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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清穿)綜清穿之陳貴人》作者:寂寥飄雪的夏【完結】

《(綜清穿)綜清穿之陳貴人》作者:寂寥飄雪的夏【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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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死亡她以為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穿越重生到了乾隆的後宮,成了不得寵的陳貴人,既來之則安之,末世可沒有什麼她放不下的人,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讓她感覺耳熟預感不太妙的人呢,算了,只要不影響到她在後宮享用美食的安定幸福的生活就好。
乾隆你就是個渣男,不僅後宮有一大堆的女人,還到處的留情,都這樣了你還來招惹我幹嘛,明明告誡自己不要相信他的,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管住這顆心愛上了他呢,就放縱這一次賭一把,乾隆啊,如果你背叛了你親自向我許下的諾言的話,小心我會讓小美來保管你那不聽話的身體哦~~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2-23 18:0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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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玲躺在一個食人花的葉子上,葉子旁邊來由兩條觸鬚手,輕輕的攬著她,防止她從高空滑落跌傷,猙獰的食人花朵輕輕的和著,隨著觸鬚輕拍白玲的動作而微微搖晃著,本應嗜血吞肉的惡花反而顯露出溫柔的感覺來,反而是食人花懷抱著的那個東西,讓人恐怖,除了一雙人類的眼睛外,其餘肢體都是各種動物或者變異物體拼接而成的,那就是一個怪物。
  白玲看著不遠處被金剛籐包裹住的那個讓自己恐懼魂顫的秘密實驗基地,看著它被金剛籐拖拽著,看著那個讓人膽寒,做下無數慘絕人寰人神共憤的人體試驗基地,慢慢的慢慢的被拖入了地底,翻滾著的泥土像滾燙的水掩蓋住了那個骯髒的地方。
  白玲想笑,想大聲的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她的身體早已不具備笑這項功能了。
  毀掉那個龐然大物,基本上用盡了她所有的能量,更何況身體在實驗基地裡已經被各種切割解剖的全身癱瘓了,她現在只需要靜靜的等著,等著那些真正的幕後黑手,等著那些人的到來,然後拖上他們一起下地獄。
  在等待的時間裡,白玲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曾經那些讓她深恨的家人,現在早已放下了,有愛才有恨,無愛哪來的恨啊,不過現在想來還是會有不甘。
  白玲父母經商,家裡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那是後來,在她小的時候,家裡在農村日子過的有些緊吧,她上面有個姐姐,下面有個弟弟,她就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萬年老二。
  姐姐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雖說是個女孩讓爸媽爺爺奶奶失望了,但好在是第一個孩子,稀罕,而且長得很是漂亮討喜,所以大姐得寵。
  弟弟是家裡的唯一男孩,還是老,得寵是毫無疑問的,反觀她第二胎還是個丫頭,首先爺爺惱了奶奶怒了爸爸不高興了媽媽丟臉了,想讓爹疼娘愛奶寵爺待見是不可能了,小時候不知道這些,看到姐姐的漂亮衣服弟弟的零食,她也找家裡要,可是得到的永遠是嫌棄打罵,慢慢的長大了她懂了,不爭不搶,乖巧聽話當個隱身人在家裡才是她最好的生存辦法。
  後來爸媽經商,家裡條件好了,物質上也不在剋扣她了,可是漂亮衣服和零食已經不重要了。
  畢業了工作了,搬出家後那兩年的生活反而是她過的最舒心的日子,本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找個憨厚老實會疼人的老公嫁了生個娃,給娃所有她能給的疼愛,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這是她對未來生活的暢想,最後也只能是暢想了,留在記憶的角落偶爾想到泛起下漣漪。
  暢想中的平靜生活沒實現,因為末世來了,喪屍橫行,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再哪,好在爸媽做的就是食品的生意,家裡掌握了一大批的食品資源,在末世又吃的能讓人活下去的就是老大,家裡的生活其實還好,後來自己更是覺醒了空間異能,進了部隊,負責給出行搜集物品的軍隊當移動倉庫用,有利用價值的她在末世裡活的挺好,沒餓著也沒凍著的,就這樣當了十年的移動倉庫,末世過去了,人類迎來了新紀元。
  好日子眼看就不遠了,連結婚對象都選好了,就是跟隊的一個大兵,誰能想到她竟然在沒有了利用價值後,被這世上她最親的親人賣給了異能實驗室,在實驗室裡她見識了各種殘忍挑戰人極限的邪惡手段,每天被做著各種實驗,從頭皮到腳筋都被分解研究了個遍,她除了眼睛還能睜開還有意識外其他的身體功能都已經不存在了,連人類基本的吃喝拉撒睡都不需要了,她不知道她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實驗室在她身上割去了很多東西又加入了很多。
  這些一開始讓她恐懼到靈魂都在顫抖,可是人類真的是人無比強大的生物,連這樣是事情,她最後竟然也變得慢慢的習慣了起來,實驗室裡那些被從世界各地運來的各種詭異的東西,在她看來變得稀鬆平常了起來,她的審美觀估計已經完全崩塌了吧,不過在這種人間煉獄誰還在乎什麼審美觀那種無聊的東西。
  後來不知道那樣東西讓她覺醒了木系異能,不過她沒說出來,實驗室也沒有檢測出來,這讓她有了逃離這裡的想法,因為她又了底牌。
  隨著木系異能的升級,她和實驗室裡所有並送來的變異植物都建立了精神聯繫,就是植物有了意識後,對於被不停切片的事情也是憤恨不已的,實力終於足夠了,能進到實驗室的變異植物都是頂級危險物品,所有植物的奮力一擊,實驗室怎麼抵擋的住,當然實驗室裡像自己這樣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曾經人,也都出了力的,現在大家都在等著和那幕後黑手一起進地獄呢,呵呵。
  無數的直升機從不同的方向飛來,從直升機的標誌上可以看出這些人應該都是這個世界上頂尖的人物家族的,呵呵,除了這些人,哪還有人有這種手眼遮天的能力,建下這麼龐大的秘密實驗基地呢,不過現在一切都將要結束了,結束了。
  送到實驗室來的人都是因為各種奇異的能力,現在還存活著的不下百數,等所有的直升飛機落地後,所有的意識體同時自爆,爆炸聲響震天動地,世界各地多處出現了大地裂縫,等人來察看爆炸源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深達萬米的巨坑,幽深陰冷的巨坑好像一個巨怪張著巨大的佈滿獠牙的巨口想要吞噬這一切把所有的東西都拖入地獄。




☆、第二章 重生陳貴人

  白玲以為她這回自己真的可以徹底解脫了,都自爆成渣渣了,應該沒有哪個實驗室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用一堆渣渣肉繼續試驗,繼續組裝出她吧,可是為什麼在她失去意識以為跟世界永別了之後,又再次有了意識,再次感覺到了肉身的存在感呢,感知到的沒有任何的不適感,除了可以忽略不計的那點虛弱,這種肉身的完整度真的是她所擁有的嗎,她有點怕,怕這是夢中的虛幻,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下,曾經那樣的她有什麼好怕的,最壞也就那樣了,咬緊牙關,鼓足勇氣,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抬到眼前的手,那是手,沒錯,不是那些被嫁接上的各種動物的爪子,是一雙纖細白嫩算得上沒的一雙少女的手。
  白玲看著這雙柔美的手,把它輕輕的附在臉上,感受著那種柔嫩,那種真實,忍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手指沾染這淚滴慢慢的彷彿怕受驚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湊到嬌嫩的櫻唇中,嘗到那種淚水獨有的苦澀,嘴角翹起了幸福的弧度,這種淚水的苦澀味道她都快要忘記了,再次感覺到它的存在真好。
  「主子,您醒了,奴婢知道您傷心,可是您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啊,您這樣不珍惜自己,怎麼能讓夫人安心啊,夫人肯定是希望主子您一生健康平順的,您這樣怎麼讓夫人的在天之靈安心啊,主子,您還是振作起來吧,主子,您…………。」
  白玲聽到人聲,才移開看著手的眼光,看向來人,可是目光卻被房間的裝飾吸引住了,輕紗的窗幔,古色古香的房間,刺繡的屏風,粉瓷的花瓶,朦朧的銅鏡,酸枝木的傢俱,還有那清宮侍女裝扮的宮女,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她並不是在末世,而是在清朝,當然這些並沒有什麼,不在末世也好,起碼不用為食物憂心,不用再面對出賣她的家人,不用時刻提心吊膽…………
  「我餓了。」白玲發現這裡不是末世後的第一反應是餓了不用忍著。
  「哎呦,奴婢真是該死,主子昏迷了這麼久,醒來肯定是要餓了,奴婢還在這跟主子囉嗦這些做什麼,主子等著,爐子上一直都熱著粥呢,奴婢這就端來給主子…………」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伴著不停的囉嗦聲,卻讓白玲聽著感覺心暖。
  在食物沒有到來之前,白玲首先要做的是整理下這個身體的記憶,在實驗室的時候,白玲就知道實驗室已經證實了靈魂的存在,在一個靈魂消失之後的一個小時裡,身體裡還是有身體遺漏的記憶的,那些無主的記憶如果有新的不被身體排斥的靈魂進駐身體的話,這些記憶是完全可以接收的。
  白玲的靈魂經受過實驗室的那麼多各種實驗的摧殘,經受過自爆,經受過穿越時空,她的靈魂強度可想而知,所以記憶的接收毫無懸念毫無阻礙。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叫陳敏柔,是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陳延章之女,康熙五十五年生人,雍正六年選秀被賜給寶親王做格格,乾隆二年被封為貴人,現在是乾隆六年,年齡是二十六,這年齡在清朝已經是開始凋零的花了,不過在白玲開來是青春正好的年齡,差不多剛剛是學業完成進入社會的年齡,當年她就是這個年齡入的社會然後工作兩年剛想要結婚就末世了,然後末世十年,末世結束後她就被賣進了實驗室,實驗室過了五年,算起來她應該是四十二了,二十六對她來說正是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賺了。
  至於這個陳敏柔死亡的原因,那是因為從她家裡傳來消息說她的娘親去世了,本來她娘親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近幾年一直常年臥病在床,所以說病逝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在她娘親病逝的第二天她爹就把二娘扶正了,並且娘親不是按著嫡妻身份葬的而是平妻,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這個消息讓她如何能接受。
  她從小就知道爹比較疼二娘和二娘生的兒女,她這個嫡女遠遠比不上二娘生的庶子庶女,好在爹還是注重臉面的,寵妾滅妻做的沒那麼明顯,至少明面上對於娘親的起碼的屬於嫡妻的尊重還是有一些的,她本來以為自己做了皇上的貴人,娘親在府上會過的好些,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做的這麼絕,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她不受寵,還有就是二娘的娘家這幾年起來了,她娘家弟弟都做了官,可是陳敏柔的外家卻是落沒了,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二娘的女兒今年要選修了,據說這個庶妹不僅長的貌美無比,還是個性情溫婉善解人意的才女,剛好是萬歲喜歡的型,他們為了加重庶妹進宮的砝碼,從四品官員的女兒本來就是選秀女的最低標準了,何況是庶女,就算皇上在怎麼喜歡初進宮也不會封了高位,如果是嫡女還好一點,這樣嫡妻的存在就顯得礙事了很多,所以後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陳敏柔不能接受的事情,白玲沒有任何感覺,畢竟她接收的只是留有記憶的一個,並不包括感情,那些人對於白玲來說只是陌生人罷了,以後見到了礙到她了她可是順便幫原身報下仇,現在嗎,最重要的是要吃飯,經過的末世的人對事物的執著與追求是任何人和事都無法阻止的。




☆、第三章 小美 小葉

  「主子,您等久了吧,墨菊那小蹄子看到主子醒了不說先給主子擺膳,還有空再那跟主子囉嗦真是找打……」一個老嬤嬤端著個餐盤,上面放著一碗冒著白煙的白粥,煮的爛爛的白粥,一陣陣的食物的香味傳到白玲的鼻中,忍不住的唾液在口中瘋狂的分泌著,有多久沒有聞到食物的香氣啦,嬤嬤看到主子那副小饞貓的樣子,終於放心的笑了,看來主子是從夫人過世的悲傷中恢復過來了。
  白玲阻止了嬤嬤要餵食的動作,由嬤嬤攙扶著來到桌子旁坐定,用勺子輕輕的攪動著那碗濃濃的白粥,深深的聞著那粥的香氣,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癡迷,然後開始一勺一勺的吃起來,吃的速度很快,卻不讓人覺得粗魯,反而能感覺一種珍惜一種幸福,她臉上的那種滿足讓人看著忍不住的會有點心酸,嬤嬤看著主子吃飯,眼眶忍不住的泛起了淚花,趕緊拿帕子沾沾,這宮中可不能見淚的,不過主子到底還是沒走出夫人去世的悲傷來,只是強顏歡笑讓她放心罷了,不然哪來的這種悲傷感啊,看連她都被主子給感染了(嬤嬤,您想多了),主子總是這樣懂事的讓人心疼。
  迅速的解決完那碗誘人的粥,白玲順手用帕子擦了擦嘴,心滿意足的微微靠向椅背,輕輕的瞇起眼睛,手一下下的摸著肚子,那副小摸樣,怎麼看怎麼可愛,像等待主人逗弄的可愛小貓,看著就讓人有種會心一笑的幸福感。
  「主子,您的藥來了,趕緊趁熱喝吧,過幾日就是貴妃的好日子了,主子還是趕緊好起來比較好,省的到時候讓皇貴妃覺得晦氣,在找主子的事就不好了。」墨菊小心的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從那碗中還發散出陣陣的苦澀來,剛吃完飯喝這種東西多少會有點倒胃口。
  「哪來那麼多話,來給我吧。」李嬤嬤狠狠的瞪了墨菊一眼,自家主子不受寵,同是藩邸老人,現在一個是皇貴妃一個卻是貴人,說這些這不是戳主子的心嗎。
  嬤嬤從墨菊手中接過藥碗,然後遞給主子,一邊趕緊拿來蜜餞,打算給主子喝完藥後去嘴裡的苦味用。
  白玲結果藥碗,她倒是沒覺得這藥有什麼討厭和倒胃口,畢竟在末世什麼東西沒吃過,這藥好歹還是各種植物動物的精華熬製出的,對身體有好處的,剛準備喝下去,突然感覺到了她的空間,最重要的是空間裡的食人花小美,正對著她手中的那碗苦藥發出陣陣想吃的意願,沒想到空間異能和她可愛的小美(您確定十幾米高的食人花用可愛來形容恰當嗎)調皮的金剛籐小葉(沒事纏死個把個人只是調皮嗎)也跟著她來到了這裡,真好。
  白玲一手端著藥,抬起另一隻手,用大大的袖子擋住了藥碗,微微的仰頭看起來是在喝藥,其實那碗藥被憑空出現在碗邊的一根明明是植物的卻又是活著的觸手給吸了個精光。
  李嬤嬤和墨菊雖說對主子喝藥用袖子擋著有點迷惑,不過看主子喝完了,立刻一個遞上蜜餞,一個接過藥碗,那點迷惑早望到九霄雲外去了。
  「嬤嬤,扶我回床上歇會,放下床幔我在睡會兒,等用晚膳的時候在叫起我就好了,嬤嬤和墨菊也去歇會吧。」白玲現在只想讓她們都離開,趕快跟小美和小葉交流。
  「主子,您也才剛好,我和墨菊還是留在這照應著比較好,墨梅那小蹄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算主子在不得寵,也是主子,她就這麼不上心,主子不能在對她這麼寬恕了,這種奴才是不知道感恩的,只會蹬鼻子上臉的,主子……」李嬤嬤是陳貴人的奶嬤嬤,看著她從小奶到大的主子竟然被那些奴才這樣慢待,實在是太氣人了。
  「嬤嬤,我現在身體還是很虛,這些事情還是都由嬤嬤你來處理就好,該怎麼敲打全由嬤嬤做主就好,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那主子我去處理那些背主的還有偷懶的奴才,讓墨菊留在這裡聽候主子的安排,墨菊是從家裡帶來的,是夫人安排給您的,墨菊在這嬤嬤才能安心。」
  「都聽嬤嬤的。」白玲想著先打發了嬤嬤,墨菊一個小丫頭好對付的多。等著嬤嬤走遠了,白玲被墨菊伺候著推掉外衣,躺在床上,看著她放下床幔,「墨菊我要小睡一下,我想吃你做的梅花糕」,貴人尤其是不得寵的貴人是沒有小廚房的,不過可以讓丫鬟去御膳房做,不過除了用的材料要交錢外,還要給一些炊具的使用費,還要排隊,比較麻煩,所以說得寵的那些后妃,一般都經皇上同意擁有了自己的小廚房,墨菊就掌握著陳貴人的銀錢物品的,以前也讓她去御膳房做過吃的。
  「那主子我去給主子做梅花糕,主子先睡會,等做好回來,剛好叫主子起來食用。」墨菊想了想,主子現在只是身體有點虛,並不是病了什麼的,而且主子現在是要休息,離開人也沒什麼,於是就同意了。
  



☆、第四章 銀子

  白玲在墨菊走後,又放開精神力感知了下,附近沒什麼人了,房門也虛掩著呢,於是放心的讓小美和小葉出來,當然是讓他們縮小成了迷你版的,不然幾十米的龐然大物還不得把房子頂塌了。
  小美一出現就衝著白玲撒嬌,在她臉頰上亂蹭,小葉就不一樣了,小葉只是蹭了一下,就從床幔裡滑了出來,開始在屋子裡探險,「小葉只能看,不能碰壞哦,這些東西都可以換很多好吃的」,小葉雖說調皮,不過卻是很聽話的。
  白玲和小美小葉親密玩鬧過後,討論了下以後的日子,那些植物的精華對小美和小葉的進化有用,不過並不是非得熬成藥,有些精華的東西都被熬沒了還有些在藥渣裡,陳貴人是不得寵的,私藏裡面根被就沒有什麼好藥,白玲最後決定讓小美和小葉去光顧後宮得寵的那些女人的私藏,尤其是那些她們互相送的那些只進卻不用的私藏藥品,那些藥裡面多少會帶有一些對人體不好的東西,所以她們才不用,不過那些東西對小美和小葉是完全沒影響的,只要是植物就行,多少帶點動物的毒物都沒問題,畢竟小美就是個食人花,葷素不忌的。
  小美和小葉不想回空間裡呆著,最後她們達成統一意見,小美的迷你版還是很漂亮的,小美當花簪老實的呆在白玲的頭上,希望它會真老實吧,小葉的迷你版眼色翠綠的漂亮,纏繞在白玲的手腕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籐蔓花紋的祖母綠手鐲。
  為了給花簪和手鐲有個合理的來源,白玲找出了不久前原主的娘親讓人帶進宮的一個紅木匣子,和她想像中的一樣,匣子裡有個夾層,拆開後發現裡面有一封信還有一沓子銀票,面額最小的就是五十兩,最大的一千兩,總共有五十張之多,其中二十張一千兩的,二十張五百兩的,五張一百兩的,五張五十兩的,算下來竟然有三萬七百五十兩之多,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一個三進的帶小花園的宅子才不過一百多兩了,可見這些銀子的購買力將有多強。
  白玲先將一千兩和五百兩的銀票放進了空間,只留下了七百五十兩在外面,就算是原主從家裡帶來的李嬤嬤和墨菊她也沒打算告訴她們那三萬兩的存在,畢竟財帛動人心,經過末世的她一點都不敢賭人心,放好了銀票,白玲拿起那封信看了起來。
  「娘親最親愛的女兒,等你發現這封信的時候,娘親可能已經去世很久了,這些銀子是娘親這些年悄悄的變賣嫁妝得來的,娘親沒有為你生出一個可以讓你依靠的哥哥或弟弟,娘親的這些嫁妝最後可不想留給你爹的那些庶子們,娘親本想著等你出嫁的時候都給你做嫁妝的,可是沒想到我女兒竟然進了那個天地下最危險的後院,連個嫁妝都不能帶,娘親從知道你不能帶嫁妝後,就開始偷偷的變賣這些嫁妝了,其實能變賣的很少,大件的東西不可能滿過人,小件的明面上的那些貴重的都已經被你爹各種理由要走給了他那些小妾活庶女了,好在娘親當年嫁給你爹的時候,你外家正是鼎盛的時候陪送給娘親的東西很多,娘親怕你爹看到這麼多東西被人嘲笑靠老婆什麼的,就沒敢置辦太多的東西,都換成了壓箱銀子藏了起來,現在留給你的大頭都是娘親的壓箱銀子,那些零頭才是變賣嫁妝所得,娘親感覺到了你爹看向娘親越來越冰冷的帶著殺氣的眼神,就知道娘親肯定是擋了他們的路了,日子不多了,趁著他們還沒有和你翻臉,東西還送的進去,娘親就用當然藏壓箱底銀子的匣子給你送進去,我的女兒啊,你現在發現了匣子說明你爹跟你已經翻臉了吧,以後就當他們是陌生人吧,娘親現在反而有些慶幸你進了後宮,你對陳家在怎麼不理不問的也沒人會說你不孝,一句後宮不得干政反而會顯得我女兒本分,呵呵,娘親最愛的女兒啊,希望這些銀子能讓你在後宮的日子好過一些,娘親就放心了!」
  白玲看完這封信,好像能感受到那份濃濃的母愛,感覺心裡堵得慌,可是堵得她心暖。
  「哎呦,我的主子,你怎麼起來了,墨菊呢,主子你怎麼了……」李嬤嬤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主子呆呆的坐在床榻邊上,默默的流淚。
  白玲感覺到嬤嬤用帕子給她搽臉,才感覺到原來她竟然哭了,「嬤嬤,我沒事,剛剛想起娘親來,看了看娘親前不久送來的匣子,看到了娘前給我的信,我這是想娘親了。」白玲說著,把信疊好重新放回到信封中,並沒有要給嬤嬤看的意思,李嬤嬤想著那肯定是夫人寫給主子的有關母女之間的私密信件,也沒有要看的意思,看到匣子裡打開的夾層和裡面的銀票還有主子頭上沒見過的景致剔透的花簪和手腕上那水頭十足的祖母綠的鐲子,想來這應該都是夫人給主子的。
  墨菊端著一個餐盤,急速的進了屋來,「主子,新出爐的梅花糕,趁熱吃,主,咦,主子您已經起來了。」
  白玲阻止嬤嬤訓斥墨菊,「嬤嬤,是我想要吃墨菊做的梅花糕了,才讓她去御膳房給我做的,墨菊這些銀票你收好,以後我在想吃什麼的時候咱們也不會在為銀子發愁了。」
  墨菊也認得桌子上的那個匣子,看到了夾層也明白肯定是夫人怕主子日子不好過偷偷攜帶進宮的,反正不是老爺。
  李嬤嬤想了想就急慌慌的找出了主子當時進寶親王后院時所帶物品的清單,把這花簪和鐲子記上,反正還沒人查過主子帶的單子呢,現在記上省的以後有人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因為來歷上讓人抓了把柄,看著白紙黑字的寫好後才鬆了口氣,在這宮只有小心謹慎才能活得長久。
  墨菊陪著嬤嬤一通忙亂之後才接過銀票一查,「啊,竟然有七百五十兩,這麼多,主子以後您再想吃些什麼,都可以讓墨菊都去御膳房給您做了,呵呵,有了這些銀子,主子以後的日子就能好過太多了」。畢竟貴人一年的例銀也不過是五十兩,雖說五十兩就夠一個普通家庭幾年的嚼用了,但這一百兩在宮中打賞奴才都緊巴巴的,如果是得寵的主子還好有賞賜,奴才也上趕著巴結,苦就苦像她們主子這樣的,這還是夫人疼主子啊,老爺就從沒想過給主子往宮中送銀子,現在已經如此不把主子放在心上,不知道等老爺的那位庶女進了宮,主子又會被那薄情寡恩的父親怎樣利用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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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坤寧宮請安

  對於嬤嬤和墨菊的擔心,白玲是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那些原身的血脈親人,她可從來都沒見過,末世前她也看過些什麼穿越重生的小說,具體內容是什麼早就在末世那些年為生存苦苦掙扎的時候忘光了,不過現在細細想來,還是記得有什麼佔了人身體就要沾染因果之類的內容,對於這些白玲是不信的,什麼因果,什麼善惡,如果真有善惡因果,那為什麼末世一半的人都變成了喪屍,難道他們都是幾世作惡的大惡人或者欠了什麼大因果的人嗎?
  就算真有因果一說,白玲也不欠原身,她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候裡面的魂已經散盡了,這身體並不是奪舍來的,雖說還有殘留的記憶,但那也改變不了她接收的絕對是具死屍這個事實,她只是把一堆無意義的血肉骨頭撿來用罷了,她不欠這個世上任何人。
  原主的父親對她來說只是個存在潛在麻煩的陌生人罷了,至於什麼平妻嫡妻,接收了陳敏柔記憶的白玲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和常理的,不知道原主那個貫會假正經好面子裝模作樣的父親怎麼就做出了這種混事,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玲就算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可是在末世和實驗室裡活了這麼些年的人,早就遺忘了和平時代行為規則的她,怎能指望她還能認同這些俗世中的條條框框,並且去遵循她呢,在她看來沒有生命危險,有足量且美味的食物,有自保的能力,(這個能力當然是末世中被認可的武力值,她可沒有家族皇寵兒子這種概念)這就是夢想中完美而幸福的生活了,尤其是這皇宮裡據說還管養老,真大方啊,在末世沒武力值沒勞動能力沒利用價值的老女人日子過的總是最慘的,暴屍荒野都是好下場了。
  接下來的幾日,白玲熟悉了各種記憶中的規矩,養好了原主由於喪母悲傷過度導致有些虛弱的身體。
  二月初八這日是貴妃的生辰,乾隆要求宮中大辦,白天在御花園辦賞花宴,二月其實盛開的花很少,可是皇上最寵的貴妃過生辰,御花園怎麼能只有剛發芽的嫩草卻無花枝呢,自然宮中的花草房早就為皇貴妃的生辰準備了很多的花,一盆盆爭奇鬥艷的花卉長龍似的被奴才們小心翼翼的抱著擺放到御花園裡,等待著貴主子們觀賞。
  這一天的坤寧宮請安很熱鬧,平時只有貴人以上的主子才需要給皇后請安,畢竟宮中的常在答應實在是多的沒數,皇后可沒精力見這麼多人,可是像今日這種宮中有打活動的基本上所有人都要來請安的,不過答應和常在是在外殿請安,不能進內殿的,就算貴人可以進內殿也是沒有座位的,都是站在各自一宮主位的妃嬪的後面。
  一早就見大小主子們打扮的花枝招展,雖說二月已經進入了春天,可是初春的風還是很涼的,可是看著花蝴蝶般的各個娘娘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夏天了呢。
  「臣妾參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一群鶯鶯燕燕各種嬌媚、輕靈、溫柔、甜美、嗲氣的聲音一起請安也是很震撼人的。
  「各位妹妹,平身。」皇后高高在上的坐著,看著那些在怎麼得皇上寵的賤人,也要對她彎膝請安,呵呵,這就是皇后和她們的區別,在得寵又能如何呢,身份在那呢,其實是因為皇上要給慧賢那個賤人大辦生辰宴會,皇后心裡難受,皇后在當寶親王福晉時,以簡樸持家得到了先帝的讚譽,從此以後她就只能簡樸著過日子,戴絨花,少置辦衣服首飾,盡量不大辦生辰宴會,什麼的,可是她不能辦,難道皇上就沒想過給他辦嗎,他從沒提過給她大辦,竟然給慧賢那個賤人,那個害死她的永璉的賤人大辦,這讓她心裡怎能好受。
  「看到妹妹們這一個個花骨朵似的,本宮心情就好,像你們這些小姑娘就應該穿這種粉嫩嫩的顏色才好看,像本宮就老了,只能穿這種明黃色的,粉嫩的顏色本宮是不能在穿了,不莊重的很吶。」皇后娘娘用帶著甲套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明黃色光滑的皇后朝服,口中說著可惜,語氣中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自傲。
  皇后的話,讓那些站在最後的常在答應們吶吶不敢言了,這種大神打架的時候最怕連累到她們這種小兵。
  「哎呦,我說姐姐,您確實是不能穿那些粉嫩的顏色了,和您的氣質太不相稱了,那些呀都是新近的小貴人們穿的,您啊估計十幾年前就不能穿了,呵呵。」慧賢賞析著衣服上的繡花紋飾,這種幾近明黃的杏黃色,不仔細看和皇后的朝服還真沒什麼差別,這衣服的繡紋真精緻。
  「呵呵,其實要不是身份在這,本宮還真想叫皇貴妃一聲姐姐呢,畢竟你可是比本宮還要先伺候皇上的呢。」慧賢那個賤人竟然暗諷自己年齡大,還把她那件違制的朝服在她面前顯擺,哼,要說年齡她可比自己大,哼,老女人,要知道色遲而愛衰的,早晚會被皇上厭棄的。
  「呵呵,妹妹可沒有那個本事讓姐姐稱本宮姐姐,妹妹我啊實在是沒有姐姐的那個穩重氣質,皇上常說妹妹小孩子氣,說妹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呵呵,能被皇上寵著,一直長不大也是幸福的,您說對吧,姐姐。」說道年齡的問題,慧賢可是一點都不懼的,她是比皇后大了那麼兩歲,可是看起來卻是皇后比她大上好幾歲不止呢,呵呵,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嗎。
  「確實,皇上也曾對臣妾說起過貴妃姐姐,皇上還和臣妾感慨貴妃姐姐數年如一日容顏不變呢,臣妾也很感慨啊,貴妃姐姐的容顏讓臣妾都不好意思叫姐姐了呢,呵呵。」嘉嬪在乾隆四年生了皇四子永□,底氣很足,一點都不怯皇后,尤其是一個無子的皇后,慧賢和她同為包衣世家,理所當然的組成了聯盟。
  「皇上也同臣妾感歎過呢,臣妾也很羨慕貴妃姐姐的天生麗質呢。」雍正十三年生皇三子的純妃,同樣是包衣世家的,當然也是慧賢的同盟,共同抵抗皇后的。
  「大家主母還是莊重的好,沒見哪家主母是妖妖繞繞的。」嫻妃雖說長了張滿清第一美人的臉,可是她那張僵硬的臉,直腸子的性格,硬生生的白瞎了那副傾國傾城的容顏,皇寵少的可憐,她雖說不喜歡皇后,可也絕對不會喜歡出身低下卻比自己位高的高氏。
  「喲,嫻妃姐姐,聽說兩日後就是姐姐的好日子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也給姐姐大辦生辰宴呢,呵呵,妹妹我可是早就準備好要送給姐姐的生辰賀禮啦,可就等著在姐姐的生辰宴上親手送給姐姐呢,可不要讓妹妹沒辦法送出手哦,呵呵。」嘉嬪雖說是個嬪,但是她一點都不怯嫻妃,別看嫻妃是個妃,呵呵,沒皇寵妃在這捧高踩低的後宮連個得寵的貴人都不如。
  「你,你…………」,嫻妃那張絕美的臉蛋直接怒出了關公的感覺來,賤人都是賤人。
  「好啦,妹妹們聊的再開心也不能錯了時間(皇后涼涼您說的真違心),現在咱們該去給老佛爺請安了,可不能誤了時辰!」等欣賞夠了嫻妃那變色的臉紅,皇后才開了口,雖說剛剛嫻妃幫了她一下,但是可不代表她就要幫回去,誰見過嫡妻和小妾一條心的。




☆、第六章 慈寧宮請安

  皇后首先坐上奢華的鳳攆先行,之後是貴妃,妃,嬪,貴人,按照等級高低的順序轎攆依次向著慈寧宮而去。
  「臣妾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到了慈寧宮之後,老佛爺今日已經晨起了,皇后帶著眾妃嬪不需在外殿等候,直接去內殿請安。
  「都起來吧,哀家可經不起你們這些貴人的一跪,省得讓皇上看到了又說哀家為難他的寵妃,哀家這把老骨頭反正就是討人嫌的,也沒人會想著給哀家辦什麼賞花宴,唉!」皇太后看到那個穿的跟皇后似的貴妃就心肝疼,那身明黃她從沒穿上身過,先帝最後也只是封她皇貴妃,她沒當過一天的皇后,先帝的規矩她可是不敢挑釁的,她沒穿過的明黃卻被一個包衣奴才穿上了身,雖說高氏早已被抬旗,可包衣就是包衣,這在皇太后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尤其是在昨日和皇上的一通吵鬧之後,她更加的恨上高氏,她可是皇上的親娘,就因為說了句不用為了個妃子的一個普通生辰這樣大肆鋪張,她在當貴妃的時候先帝可從沒給她辦過什麼賞花宴(雍正連自己的壽宴都沒辦過何況你勒,當然這些皇太后自覺的屏蔽掉了),就被皇上幾句頂了回來,一個包衣奴才怎麼就勾得皇上心裡都是他,連親老娘都不顧了。
  「皇額娘真是太自謙了,您啊明明還是風華正茂的呢,怎麼就能稱老骨頭了呢,這讓皇上聽到了,還以為是兒媳惹您不高興了呢,您平時最疼兒媳了,可不能讓皇上這樣冤枉兒媳啊,天下間誰不知道皇上可是個大孝子,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兒媳可會被皇上訓斥的。」皇后作為正經的兒媳說話自然可以隨便一些,再說這皇太后一看就是不滿皇上寵高氏,雖說她平時也不滿她這個皇后兒媳,但是在對到高氏的時候,偶爾皇太后也是會和她達成同盟的,至於說皇上是孝子,呵呵,昨日太后和皇上的爭吵在高份位的嬪妃之中並不是什麼秘密,皇后這樣說當然會刺到皇太后的心,她確實也是故意說的,暫時的同盟畢竟是暫時的該刺的時候皇后是絕不放過任何機會的。
  乾隆早年的後宮人數還不是很多,高份位的就更少了,只有富察氏皇后,高氏貴妃,蘇佳氏純妃,金氏嘉嬪,大阿哥的生母哲妃以於雍正十三年七月三日乾隆登基前夕薨逝了,剩下的就是像白玲那樣的身份較低又不得寵的藩邸老人得封的貴人,貴人也只有白玲版的陳貴人和一個員外郎額爾吉圖之女柯裡葉特氏貴人還有陸士隆之女陸貴人,剩餘的常在答應倒是不少,可惜都是些宮女子的身份,現在宮中有份位的女人這樣少的原因,第一是還沒有選秀,宮中還沒有進新人,還有一點就是這位乾隆皇帝比較喜歡自己勾來的野花,沒事就來個微服出巡,總想著靠他的男性魅力讓那些少女們自動拜倒在他的長袍之下,這樣得來的傾慕更讓他興奮。
  皇太后不喜歡皇后,那是因為皇后的身份太高,皇后乃是出自有「二馬吃盡天下草」之稱的富察家,而皇太后的父親在她擁有尊榮的身份之前卻只是個四品典儀,現在雖然是國公,也不過是因為她生的兒子做了皇帝,皇太后對上皇后的時候總有點底氣不足,不能擺足婆婆的款,這讓她很是憋屈,所以她怎麼可能喜歡皇后,但是和壓了她半輩子的烏喇那拉那個女人的同族嫻妃還有包衣出身的高氏蘇佳氏金氏來比,皇后看起來也沒那麼討人嫌。
  皇太后和皇后在那上演著表面的婆媳和睦,被刺的貴妃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微笑著擺足了傾聽者的架勢,雖然心裡恨的要死,可是她卻不會傻得跟皇太后對掐,弘歷愛的不就是她的溫婉善良她的善解人意嗎,她只要溫婉的笑著,只要說誰都好,只要表現的愛他勝過一切,那麼她就不會失了弘歷的寵,有皇寵就有一切,現在被刺幾句又如何,她以往受了氣從不會主動說出來,可是弘歷就是知道就是會給她出氣,呵呵,在這個皇宮裡發生的事只有弘歷不想知道的,還沒有他不能知道的呢,所以她只要笑就好,包容一切的笑。
  「皇上駕到」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吉祥」
  「皇上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難道是怕哀家難為了你的寵妃不成?」皇太后看到皇帝進來後,不說先向她這個皇額娘問好,竟然是先扶起他的妻妾,皇后也就算了好歹是他的嫡妻,且皇后娘家人又都是得皇上重用的心腹,扶也就扶了,對嫡妻表現尊,重帝后和諧這是國之大幸,可扶那個高氏又算怎麼回事,而且連皇后都只是扶起來就放手了,為什麼對高氏就讓她靠到了懷裡,高氏在她這個皇太后就敢明目張膽的勾引皇上,這是幹什麼,向哀家顯示她的受寵,向哀家示威嗎?
  「皇額娘,今天是慧茹的生辰,朝中也沒什麼事,今天下朝的就比較早,兒臣預估著您這的請安也該結束了,所以來接慧茹回她的儲秀宮,想等慧茹換過常服後,朕陪她直接就去出席賞花宴了,朕看今日陽光十足的明媚,暖而不炙,在屋內悶了一冬了,皇額娘應該多去御花園走走,呼吸下早春那清新的氣息,對身體好,呵呵,皇額娘您這沒什麼事的話兒臣就帶慧茹跪安了。」乾隆小時養在孝敬憲皇后那,到了六歲去尚書房讀書後,就住進了阿哥所,一年之中也只有在生日或節日等日子才能見上一面,因此和皇太后沒什麼太大的感情,而且自認為完美的乾隆有些看不起四品小官女兒出身的生母,只是他面子工程做的好,沒人看出來罷了,對待生母尚且如此,可見乾隆冷血無情到了何地步。
  乾隆直接摟著高氏就走人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寵高氏,看不得高氏受一絲委屈,反正寵愛女人只要沒到寵妾滅妻的地步,大臣們也都不會說什麼,男人嘛誰沒個寵妾,可如果是不孝那朝堂上可就不會這麼安靜了,所以乾隆很寵高氏,寵愛高氏除了讓他可以看盡後宮彼彼上演的各出大戲之外,還有很多的妙用的,至於真實寵愛又有多少,想來也只有乾隆自己最清楚。
  乾隆根本就沒管皇太后難看的臉色,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自然他也沒注意到皇后那僵硬的笑臉,和其他妃嬪們手中那快要揉爛的手絹,白玲心裡只有一句話,乾隆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渣男啊,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現在白玲滿心裡想的都是宴會上應該會有很多吃食才對,吃的啊吃的,她彷彿已經看到各種美食正張著翅膀向她的嘴裡飛來。
  皇太后興致相當的不高,被兒子如此甩臉子能高了才怪呢,她可一點都沒有要出席賞花宴給高氏去長臉的想法,皇上說什麼去御花園走走身體好,別以為她不知道皇上是啥意思,想到皇上的舉動皇太后就心傷,無力的擺擺手示意讓剩餘的人都跪安吧,在慈寧宮的宮門外,嬪妃們恭送皇后的鳳攆走遠後,嫻妃不屑的看了眼純妃和嘉嬪也利索的走人了,純妃和嘉嬪倒是溫言細語的互道別之後才商量攆離開,剩下的三個貴人都不是什麼善言的人,沉默一下之後,彼此做了個點頭禮後也各自走了。
  現在宮中妃嬪少,乾隆藩邸的老人,都是各自一宮,白玲的永壽宮也沒有主位的嬪妃,所以她也不用像個跟班似的跟在誰的身後,扶著墨菊的手迅速的上了屬於她的那個青頂小轎走人,御花園的美食可是在等著她呢。




☆、第七章 墨梅

  白玲回到屬於她的永壽宮側殿,墨菊服侍她脫掉請安穿的正裝,換上了寬鬆的常服,坐到桌子前等開飯,最討厭早飯竟然要等到請安後才能吃到,餓著肚子會讓她心情不好,飢餓感會讓她想到那些被她已經選擇要遺忘的過去。
  「主子,您回來了,今天的早膳已經領回來了,您快用點吧,這離賞花宴開宴還有幾個時辰呢,您可要先墊飽才好,這宮裡都是些捧高踩低的,看著主子不受寵,竟然拿這些粗糙的飯食來給主子,真是欺人太甚了。」李嬤嬤端過墨菊從御膳房領來的主子的早膳就忍不住的辛酸,這哪裡是給主子吃的,得寵的奴才吃的都比這好,一碗稀稀的南瓜玉米羹,兩個不知放了幾天一點都不酥的酥卷佛手,幾碟做菜用的配料小菜,這哪是一個主子的飯食啊。
  「主子,要不您別吃了,奴才讓墨菊去御膳房給您做您愛吃的蓮子膳粥、金絲燒麥和栗子糕,這主子還是別吃了。」嬤嬤越看越難受,主子在家裡的時候就算再怎麼不得老爺的寵也沒吃過這麼差的東西啊。
  「嬤嬤,不用,墨菊去御膳房做不僅要花銀子還要排隊時間要很久,銀子雖說有娘親留給我的那些,咱們現在雖說能比以前好過一些,可是畢竟在這宮裡要花銀子的地方多的是,咱們還是省著點的好,再說等會各宮的主子肯定都要到御花園去賞花了,主子我去晚了就不好了,嬤嬤端給我吧,沒什麼的。」白玲怎麼可能讓送到嘴邊的吃的被拿走,嬤嬤覺得不好的,在白玲看來沒有任何的問題,在末世只有吃到嘴裡的才是自己的。
  白玲喝了口南瓜玉米羹覺得還是不錯的,起碼有南瓜粒,咬了口酥卷佛手,嗯,用料挺足的,只是時間放的有點久,不過能吃出做的時候用了不少好東西的,至於小菜白玲覺得青青脆脆的還挺可口的呢。
  嬤嬤看著主子那麼認真仔細的把那早膳用的一乾二淨,也不再說什麼了,主子吃都已經吃了,再說什麼那不是讓主子難受嗎。
  「墨菊你留下看屋子,嬤嬤陪我去賞花宴。」白玲用完膳,重新上妝,由著嬤嬤挑了一件淺綠色秀蘭草的斜襟旗裝,在末世她穿的最多的是黑色的衣服,因為黑色耐髒,根本沒人捨得拿水來洗衣服,再說了衣服也是稀缺資源,她可沒奢侈到能一天一件的換,哪像現在,就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她已經換了三身衣服了,所以什麼色也就無所謂了,不過原身的娘親畢竟剛去沒多久,雖說宮裡不能守孝,穿的清淡點還是可以的。
  剛剛她又想到了末世,說著要忘掉那些過去,可是每一件事都讓她想要拿來和末世對比,算了,忘不掉就不忘了,這樣還能提醒她要時刻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沒什麼不好。
  「嬤嬤,送貴妃的禮準備好了嗎?」白玲突然想到參加生日宴會的話是要準備生日禮物的。
  「主子已經準備好了,是您當初得封貴人時皇上賞的一副珠翠鎏金的頭面,主子您看下行不行。」嬤嬤拿過一個有著富貴牡丹雕花的首飾匣打開給白玲看。
  白玲其實也看不出什行不行合不合適來,樣式倒是挺好看的,而且嬤嬤挑的應該沒什麼不和禮數的,就點頭表示可以。
  「主子,嬤嬤一個人跟著您,不太好吧,您看奴婢也跟著您去吧,嬤嬤一人照應不來的時候好歹還有奴婢幫把手」墨梅拿起一個金銀掐絲嵌珠的金步搖插上白玲的髮髻上,笑著略帶諂媚的說道。
  「不用了,我看今日的日光挺充足的,你把寢宮裡的鋪褥都搬到外面晾曬下吧,我身邊跟著嬤嬤盡足了。」白玲擋掉墨梅要往她頭上插的金步搖,她明明穿的清清爽爽的,這突然頭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步搖,這什麼神搭配啊,這墨梅的審美真不怎麼樣,就連她被末世毀了的審美都看不上這搭配,白玲摸了摸食人花的迷你花簪,然後從首飾匣中挑了個芙蓉雕花珍珠簪插在了髮髻上,和耳上帶的珍珠耳釘相互輝映顯得嬌俏可愛。
  嬤嬤每天都在她耳邊嘮叨著墨梅心大了,想爬龍床啥的,可惜她是原身從家裡帶來的不好打發,其實她爬不爬龍床白玲都沒啥意見,不過今天是不行,今天是貴妃的生辰,要是讓這麼個奴才弄出什麼蛾子給毀了,貴妃還不得恨死她了,她今天可是衝著宴會上的美食去的,一切對她幸福的進食可能產生威脅的事情都要掐滅在萌芽中。
  嬤嬤狠狠的瞪了眼墨梅,忘恩負義的賤蹄子,當然如果不是夫人,她還不知道在哪過什麼糟踐的日子呢,現在竟然想要背叛主子,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主子心軟不捨的罰她,那就由她出馬,等陪主子從賞花宴回來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李嬤嬤拿著一個鼠皮的灰黑色氅衣,給白玲披上,二月的天陽光再怎麼溫暖也要披上氅衣,何況主子身子剛好,可不能風寒著了,一邊披一邊說著「主子,墨梅是真的心大了,原本想著是從家裡帶來的也伺候主子這麼多年了,整治了她對主子的名聲不太好,可現在奴婢看不能在慣著她了,等從賞花宴回來,奴婢就好好教訓教訓她,主子也別往心裡去,這種背主的奴才不值得主子傷心的。」嬤嬤看白玲一直不說話,還以為被墨梅傷了心,其實白玲只是沉浸在了在對美食的暢想之中無法自拔了。
  「嬤嬤,不用管她,她想如何,咱們看著就好,她自己找了出路離開比留著她還要時刻防備著要好」,白玲根本就沒把墨梅要爬龍床當回事,只要不打擾她享受美食,不破壞她安寧的生活就好,她如何跟她沒任何關係。
  白玲扶著嬤嬤的手踩著花盆底悠哉哉的上了轎子出發,墨菊看著墨梅黑青的臉,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麼,她和墨梅都是夫人上香的時候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的,後來給了主子當貼身大丫鬟,墨菊想著曾經墨梅也和她一樣感恩夫人,一心只為主子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墨梅變了,她不甘做奴婢,她想做人上人,墨菊想讓墨梅不要癡心妄想了,可是她知道墨梅不會聽她的,她已經入了魔了,已經被這宮中的繁華迷花了眼,惑了心。
  「怎麼,連你都要嘲笑我嗎,你就笑吧,像你這樣的這一輩子也就是個奴才,我可是一定會當上人上人的,一定。」墨梅聽到主子竟然讓她去做晾曬鋪褥的事情,那可是二等宮女做的活,她明明是一等宮女,明明是管著主子衣飾的大宮女,主子肯定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感到威脅了,所以這是給她下馬威給她警告呢,呵呵,這是不是說明主子怕她成功分了她那本就稀少的寵,想到這裡,墨梅又興奮了起來,興匆匆的進寢宮抱出被子就去庭院中晾曬去了,這活可要幹好了,不能讓主子有理由把她貶成低等宮女,主子的一等宮女還有見皇上面的可能,低等的想出頭那可是難太多了。
  墨菊不明白剛剛還咬牙切齒的墨梅怎麼突然就又高興起來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走到一邊拿起針線框準備給主子秀一個裝點心的荷包,剛才請安回來的路上,主子說她餓了,想要個荷包以後裝些點心,餓的時候也好墊點,主子說了這可是頭等大事,她可得緊著做出來。
  



☆、第八章 最初的心動

  白玲到御花園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常在答應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雖是聊著服飾美容啥的,眼神卻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常在答應之類的,如果不主動製造和皇上的偶遇機會,指望皇上自己想起來從而臨幸她們,那真是沒啥可能,今天是貴妃娘娘的生辰,誰也沒那個膽今天跟貴妃娘娘搶皇上,可是今天不行,明天後天卻是可以的,只要今天好好表現在皇上心中留下印象,明天後天被臨幸也不是不可能的,選秀快開始了,她們不再拼一把,等新人進了宮,她們就更沒有出頭的可能了。
  白玲和原身稍微熟識的幾個答應常在相互見了禮後,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沒有要找誰聊天的意願,也沒那沒眼色的上趕著套近乎。
  之後高份位的妃嬪都陸陸續續的到了,之後連皇后都已經到了,唯獨宴會的主角貴妃還沒有到。
  「妹妹們,別心急,今天是貴妃妹妹的好日子,貴妃妹妹當然要好好裝扮裝扮才好,而且皇上就在貴妃妹妹那,想來有皇上給貴妃妹妹挑裝,今天貴妃妹妹肯定會讓眾位妹妹驚艷的,呵呵,咱們耐心等待一下也是可以的。」皇后一想到在慈寧宮的時候皇上滿眼的都是高氏那個賤人的時候心裡就恨,所以現在她一點都不心軟的給高氏吸引仇恨值,看那些女人手中被蹂躪到沒型的絲帕就可以看出來了,就算是和高氏統一戰線的蘇佳氏和金氏心裡也是不舒服的。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除了皇后其餘人都又給貴妃請安,「臣妾參加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
  高氏站在乾隆的身邊一點都不知道規避的受著眾人的參拜,心裡美極了,看到乾隆另一邊站著的皇后心裡陰霾了一下,如果沒有她,沒有富察氏只有她和弘歷那就更好了,高氏愣了會神才叫起,「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們實在無非行此大禮,妹妹們都快快起來吧。」高氏自我感覺親近的話,卻沒看到皇后嘲笑的眼神和眾妃嬪猙獰了一下的臉。
  說什麼不用行此大禮,那你倒是在我們沒行完禮的時候說啊,這我們禮都行了半天了,腿都半蹲麻了,你這時候裝什麼好人那,高氏的一個閃神,讓皇后剛剛給她拉的仇恨值瞬間又暴漲了兩個高度。
  乾隆最喜歡作詩,沒事就愛賦詩一首,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後宮的女人們顯然也都清楚這一點,於是紛紛對著那些花草房特地培育出的花卉抒發情懷,有那實在詩詞不好的,也讓奴才擺上筆墨紙硯的丹青一把,或者自認字寫的不錯很能拿得出手的,把眾妃嬪做的詩詞都寫下了,呈給皇上看,也想趁機露臉一把。
  乾隆當然知道他後宮的女人並不是每個都這麼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賞花宴是幾天之前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的,這些詩詞裡估計九成九的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或許有些確實是她們本人作的,那也絕對是之前作好的,當然更多的女人直接是讓她們家族的人作好現成的送進宮來,呵呵,乾隆這一會很想笑,這到底是誰在哄誰呢。
  白玲看著那些女人像是餓狗看到了肉骨頭似的都撲著乾隆去了,她一點都沒有往前湊的意思,作詩她可不會,丹青書法的原身到是會,她也得了那些記憶,可是記憶是記憶真的讓她用那軟趴趴的筆估計她是用不來的,看來回去她要開始練習丹青和書法了,不然等哪天真躲不過的時候,漏了餡就不妙了。
  白玲讓李嬤嬤找一個沒人的隱蔽地方扶她去休息,「主子,您怎麼想著去沒人的地方呢,為什麼不去皇上那呢,好歹給皇上留個印象也好啊,在這宮裡沒皇寵日子可不好過的,主子?」嬤嬤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麼就對爭寵這麼不上心呢。
  「嬤嬤,娘親剛去沒幾日,我作為女兒不能為她守孝已經夠讓我心裡不安的了,現在還要去和別人一起賞花作樂我做不來,嬤嬤你不要在勸了,咱們找個安靜的地休息下,等開宴了在出來就好了。」
  李嬤嬤聽到主子這樣說,暗自埋怨自己,這夫人剛去沒多久,主子從小和夫人感情就好的很,這種時候主子怎麼可能和旁人一樣玩鬧呢,她竟然還攢動著主子去爭寵,真是太不應該了。
  白玲在嬤嬤的帶領下,找到了一個坐落在一片花草樹木之後的小亭子,周圍被那些低矮花草樹木遮擋著,看不到亭子中的人,又不阻擋陽光的照射,真是一處不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亭子裡竟然還有人放的點心,貴妃的生辰賞花宴就是辦的精心,連這種隱蔽的亭子裡都擺著點心茶水。
  乾隆掃視了一遍全場的女人,看著她們一個個在他面前表露出溫柔善良體貼愛慕多才多藝的每一面,諷刺的是這些有多少是真實的呢,做戲做的太久了,或許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才是真實的自己了吧,突然乾隆的眼神被一個女人吸引住了,那個女人跟別人都不一樣,原本乾隆也只以為是一個博眼球另類的邀寵路線罷了。
  仔細觀察後才發現事實並不是,她躲避著眾人獨自坐在一個安靜而隱蔽小亭子的角落(李嬤嬤那麼龐大的身軀您看不到嗎),是他站的地方剛好可以從花叢的縫隙之中看到,稍微錯一步就看不到了,因為角度的關係,只有他發現了她,她坐著也看不到這邊,其她女人也看不見她,這個發現讓乾隆很是開心,於是就放心大膽的觀察起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看到她細細的品嚐著亭子裡放的點心,那種小心翼翼那種滿足,看的人心裡暖暖的,看著她兩手捧著一個稍大的點心,小心的啃一口,兩頰微微的動著,像只背著主人偷吃的小松鼠,味道應該讓她很滿意,笑的眼睛都彎彎的,可愛的想讓人抱進懷裡好好疼愛。
  看著她用那明明很秀氣卻不算慢的速度解決掉了那塊需要兩個女人切成小塊分食的點心,然後,她,她,她竟然伸出那誘人的小丁香舌把帶著點心渣的手指挨個舔食了一遍,他突然羨慕起了那讓她如此溫柔舔食的手指,想像著被那丁香小舌溫柔的包裹住,那將是怎樣的舒適啊,想到這裡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起了反應,尷尬的咳了下,手放下擋住那有變化的地方,看著她抬起頭,這時他才看清她的全貌,長相並不是什麼驚艷動人型的,只能算清秀,不過卻是屬於耐看型的,越看越有味,越看越讓人心動,可是在他記憶裡搜尋竟然沒有印象,不過沒關係,只要是這後宮的女人,他總會知道她到底是誰,慢慢挖掘才更有樂趣。
  白玲很開心的享用了一塊不算小的豌豆糕之後,抬頭感覺陽光照耀的溫暖,這種時候有張床榻讓她躺下就更好了,眼睛泛出瞌睡的淚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星光點點的,好想伸個懶腰啊。
  她仰起頭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好像有種聖潔的感覺,突然她笑了,笑的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幸福,眼神中好像有點點的星光在閃爍,乾隆感覺他的心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這種純粹的幸福的笑,不帶任何的陰霾目算計的笑,他從來沒有見過。
  白玲正打算付諸行動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眼光正在看著她,真是太大意了,雖然這裡不是處處危機的末世了,可也是處處陰謀的後宮啊,看來要好好檢討下因為環境安逸而放鬆的戒心了,在感覺那道目光消失的時候,立刻帶著嬤嬤走人,也跟小美和小葉交代了下以後二十米內佈置精神警戒,不能在放鬆下去了,離開後悄悄的回到了人群妃嬪的人群中,低著頭安靜的等待著宴會的開始。
  幾十年後白玲曾問過乾隆什麼時候就看上她愛上她了呢,乾隆回憶著今日的那抹撞入他心間的笑,他想或許就是那日陽光下的那個明媚笑臉,在那個笑臉印進他心裡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了根,只是後來慢慢的發芽壯大,直到滿心都是她的時候他才知道,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乾隆被狠狠的撞了下小心臟,默默的低著頭認真的感覺著他那從來沒有跳的如此歡騰的心,這是什麼感覺,沒等乾隆想明白,等他在抬起頭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不見了,心裡慌了一下,想到她的穿戴應該是他的女人,也就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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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孕事

  乾隆找不到那個讓他心怦怦跳的人後,也就把眼神轉回到了身邊的嬪妃身上,之前已經有嬪妃發現了乾隆看向那某一處專注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沒什麼特別的人和物,也就不再關注了,只以為是皇上在醞釀詩詞呢。
  乾隆首先看向皇后,剛好和皇后的眼神對到,皇后微微的笑著,乾隆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皇后的笑太過分端莊了,像是被定格似的,一點都不生動沒有絲毫的活力。
  接著看向高氏,高氏正好也看過來,羞澀的微笑著低下頭露出白皙的纖頸,高慧茹一直都知道皇上是喜歡她這嬌羞的樣子,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她從來都知道怎麼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可是這次卻失效了,乾隆對她的笑不滿意,高氏笑的太虛了,像水中花一樣不真實,沒有感染力。
  繼續轉移視線,這回看到的是嫻妃,可是她那是笑嗎,嘴角只是輕輕牽動了一下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嘴角抽搐了呢。
  繼續看,蘇佳氏笑的太假,金氏的笑帶著小人得意,柯裡葉特氏笑的僵硬,陸氏笑的太平靜,陳氏穿戴的倒是像剛才那個迷人的女人,可是那張平靜的臉怎麼看不太像,由於乾隆離亭子有些距離,具體的配飾看的不是很清楚,白玲現在又低著頭,像個安靜的木偶,所以乾隆毫不猶豫的把白玲也pass掉了,之後的常在答應,在乾隆看來不是笑的過於諂媚,就是沒感情,不然就是木訥無趣的很,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那讓人心動的笑臉,最後乾隆心情煩躁了起來,吳書來作為乾隆的貼身總管太監,對主子的心情變化比別人都要先感應的到,以為皇上這是被這些鶯鶯燕燕的吵得不耐煩了,「皇上,宴會已經佈置好了,您看是不是移駕到東御花園,那裡奴才也讓人擺放了很多的新鮮花卉,賞花用宴兩不誤。」
  乾隆對吳書來投去讚許的一瞥,今天的宴會可是後宮的女人都會出席的,到時候看那只可愛的小東西能逃到哪裡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西御花園挪去了東御花園,宴席確實都已經擺放整齊了,按著份位大家紛紛入座。
  乾隆親手給貴妃的髮髻上攢了一支鳳簪,那簪頭的玉雕鳳凰彷彿要迎風飛翔,唐時的大詩人李商隱曾作詩寫到:「皎皎非鸞扇,翹翹失鳳簪。」這麼一支華美異常的簪子,而且還是由帝王親手給她攢上的,這些都讓在場的一眾女人都看紅了眼,尤其是皇后,畢竟鳳從來都是皇后飾物上所專有的,貴妃簪飛鳳簪是不合規矩的,可它是由皇上親手簪上的誰也不能說什麼,這怎能讓她不憤恨。
  皇上的禮物已經送過了,其他妃嬪的禮物也都紛紛的送上,皇后強笑著送上了一副紅寶石的頭面,看到高氏收下頭面時那憋屈了一下的表情,皇后終於舒心了,那副頭面是非常貴重的,皇后送的毫不心疼,因為正紅的紅寶石一向很得各王府世家福晉們的喜愛,在皇室雖說是以明黃為尊,可是正紅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穿戴的,貴妃在怎麼貴也只能算是側妻也不是正妻,明黃和正紅高氏可以仗著寵愛擁有穿戴,但是畢竟不名真言順,底氣不足啊。
  其他人送的禮都很正常,沒有特別出彩的也沒有什麼出格的,高份位的妃嬪誰都不想表現的對貴妃過分的諂媚,所以送的都是首飾擺件一類的,答應常在之類的直接把禮物交給貴妃宮中專門負責收禮的人就行,完全沒有給她們親自送禮這種露臉的機會,所以送禮除了皇后小小的膈應了高氏一把外,其他高氏都很正常的笑笑的受了。
  白玲讓嬤嬤送上禮物的時候,乾隆終於看清了這個一直低著頭安靜的陳貴人的面目,乾隆在自己的記憶裡根本找不到有關她的樣貌的記憶,能想到他有這麼個貴人都很不錯了,實在是陳貴人的存在感太低了,這次乾隆對陳貴人卻是記憶深刻了,因為她正是之前他尋找的那個女子,可是明明可以笑的那麼幸福滿足的女子,現在為什麼卻是這麼平靜的一張臉呢,如果不是這張臉他確認沒錯,還真不能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呢。
  白玲抬頭瞄了下坐在最上首的皇上和左邊的皇后右邊的貴妃,很平靜的低頭,上面的那三人在白玲看來還沒有桌上的那道糖醋魚捲來的吸引人呢,她之前病了身體剛好,嬤嬤和墨菊一直都只讓她吃些清淡的東西,雖說也很好吃,可她想吃肉啊,現在桌子上擺著那麼勾人食慾的肉,她哪還有閒心關注別人啊,要不是嬤嬤提醒皇上沒宣佈開宴,不能動筷子,她早就開動了。
  乾隆偷偷關注了下後,確認陳貴人確實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她看向他和皇后貴妃的時候,眼神清澈明亮沒有別的女人的那些隱晦幽暗和羨慕嫉妒等等複雜的情緒,最讓他確認的一點就是她看向膳食的那蠢蠢欲動的小摸樣,這種饞嘴的樣子想來也只有她才能做得這麼自然,又讓人心軟的忍不不住想要滿足她。
  乾隆很大方的宣佈開宴,不忍心在看她那拚命忍耐小心吞嚥口水的樣子了,乾隆發現只要認真仔細觀察,就可以從她那貌似平靜的臉上看到非常豐富多彩的表情來,這一發現讓他心情很好,哈哈的笑出聲來,他想一直關注著她,可是又不想這種獨屬於他的小秘密被別人知道,不想把她放到風口浪尖被所有人關注,無奈之下也只能偶爾瞟兩眼悄悄觀察一下罷了,就是這樣也依然看的他興致盎然笑聲不斷,眾妃嬪們都以為皇上是為了貴妃才這麼開心的,心裡都妒忌不已,乾隆的偷看沒人發現連白玲自己都沒發現,因為乾隆只是偶爾偷瞥,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灼熱的直視,而且眼神中不包含任何的攻擊和惡意,小美和小葉也把他自動排除掉了。
  白玲吃的很開心,專心致志的很,沒有發現乾隆的偷看,沒有關注滿場對貴妃的嫉妒酸意,當然也沒關注到離她不遠的柯裡葉特氏貴人的不舒服,李嬤嬤倒是發現了,可是主子本就不受寵,這種不知道是好是歹的事情還是少沾染上的好。
  柯裡葉特氏強忍著嘔意,明明出門之前她已經喝過防嘔的藥了,現在還這麼難受快要忍不住了,看來肯定是有人知道她懷孕了,她這分明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她本想等孕期三個月穩定後再爆出來,現在還不滿兩個月,太危險了,就算要爆也決不能選今天啊,在貴妃的生辰宴上爆出孕事這不是讓貴妃恨死她嗎,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恨她,柯裡葉特氏越想越怕,越想越緊張也越難受。
  「哎呀,柯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要叫太醫嗎?」白玲雖然沒注意到,旁邊的陸貴人卻是注意到了,故意驚訝的問了出了,聲音雖不大,但足夠引起在場人的注意。
  柯裡葉特氏本想著怎麼忍到宴會結束,可是現在卻被陸氏叫破了,怒極之下暈了過去。
  「柯姐姐暈了,快叫太醫啊。」
  太醫很快就到了,給柯裡葉特氏把脈後,走到皇上跟前跪地回復,「恭喜皇上,柯裡葉特貴人有喜了,尚且不足兩個月,暈倒只是因為懷孕前期身體虛弱一時勞累並情緒波動較大所致,沒什麼大礙,臣這裡開幾副安胎藥,貴人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太醫的話一出現場立刻陷入了安靜,「好好好,哈哈,賞,來人送柯裡葉特氏回宮,還是朕親自送她回宮的好,哈哈」,乾隆很是開心,畢竟他現在已經三十一歲了,存活的卻只有三個皇子,子嗣實在是不豐,這柯裡葉特氏雖說不是什麼大族,但好歹是滿族老姓,她生出的阿哥自然比蘇佳氏和金氏生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來得尊貴,乾隆很是開心的一同去了景仁宮。
  皇上跟著有孕的柯裡葉特氏走了,留下的女人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最生氣的莫過於高氏了,今天可是她的生辰,皇上就這樣留下她去了別的女人的寢宮,柯裡葉特氏有孕皇上今晚肯定會留在景仁宮,妃子的生辰怎麼比得過皇嗣重要呢,她的生辰皇上卻不歇在她的宮裡,這是明晃晃的打臉啊,而且連那個木訥的柯裡葉特氏竟然都懷孕了,她喝了這麼多年的苦藥,嘗試了各種秘方竟然還沒有任何動靜,心裡的恨意就更重了,哼,懷上是懷上,生不生的下來還兩說,就算生下來了也不見得養的大,就算養大了也不見得能成才,想到這裡,心裡好過了點,不過這可並不代表她就什麼也不做了,高氏也不想再留在這裡自找難堪了,直接走人,連給皇后跪安都忘了,當然皇后現在也正在盤算著柯裡葉特氏的這胎呢,根本沒注意到高氏的不尊敬之舉。
  皇后聽到柯裡葉特氏懷孕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皇上的女人每個月小日子來的時候她可是都有賞賜補藥的,難道柯裡葉特氏沒有喝嗎?第二反應是怎麼除掉她肚子裡的那塊肉,柯裡葉特氏可是滿族老姓等她生下皇子,還有她的孩子的活路嗎?第j□j應是怎麼樣能生出來後抱養過來,畢竟她自從雍正九年生了和敬之後,距今已經十年了,就沒有再次受孕過,她也只比皇上小了一歲而已,現今已經三十歲了,想再生養個皇子,皇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不如抱養一個來,起碼柯裡葉特氏是滿族老姓,比之包衣的蘇佳氏和金氏的孩子更適合抱養,身份更合適,皇后越想越覺得可行,也興匆匆的回宮去了,準備帶著補品去看柯裡葉特氏,既然決定要抱養,那孩子生下了可就是她的了,當然要讓柯裡葉特氏好好養著了。
  後宮兩大巨頭都走了,大家也都各懷心思的撤了,白玲隨著眾人的腳步,滿足的摸摸吃的圓圓的肚子,很是開心,至於別人懷孕,跟她又什麼關係嗎?反正經過末世被家人背叛傷害過的她,從來沒想過要生孩子的,一個新生命誕生隨之而來的是一份非常沉重的責任,她沒有信心能讓那個小生命在這個世上過的幸福快樂,她沒有勇氣承擔他或她的未來,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要,她只需要負責自己的人生就好了,這樣就挺好。




☆、第十章 高氏的打算

  嫻妃的生辰是二月初十,在貴妃生辰後的兩日,這日皇上還沉浸在柯裡葉特氏孕事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關注嫻妃生辰的意思。
  皇后也在忙著給柯裡葉特氏送補品;高氏更是恨不得皇上忘了嫻妃這個和她總對著干的賤女人,才不會主動讓皇上想起她的生辰呢;其他的女人當然也沒有哪一個會大度的做出資敵的事來。
  到了二月初十這天,嫻妃被遺忘的生辰就成了後宮新的話題。皇上不僅沒給她辦生辰宴連賞賜都沒有。各宮一看這情況也沒有親自上門送禮,都是讓奴才送的。白玲也隨大流的淹沒在眾人之中。
  這讓嫻妃恨極了,可是那又如何呢,皇寵這是大家行事的準則,誰也不會去遷就她的心情。
  又過了兩日二月十二是皇后的生辰,皇后早早的在貴妃生辰之前就向皇上進言了,「皇上,臣妾今年的生辰就不要大辦了吧,只一家人聚聚吃個家宴就好了,年年都辦的也不差了今年這一回。今年還要選秀呢,大選之年事情忙亂的很,就不要勞心勞力的給臣妾辦什麼生辰宴了」。
  「這怎麼成呢,今年可是你的整壽,這是說什麼也不能給省了的。皇后為朕的後宮安定所做的努力,朕都看在眼裡的,朕怎麼會在你的整壽生辰上虧欠你呢?再說選秀都是有例可循的,前期根本就不用你這個皇后勞累什麼,這些都是由奴才來辦的。你啊就放心的等著到了你的好日子吃宴席收禮物就好了」
  乾隆有時候很不明白皇后非要表現節儉的意思,頭上是只簪個絨花,沒什麼金銀玉製的飾物,可也沒見她手上的或鎏金或者翠玉或鑲嵌寶石的護甲套少添置幾副啊。
  皇后的整壽不大辦,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人帝后不和嗎?乾隆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皇后的提議,心中微微的升起些對皇后的不滿來。這些皇后並不知道,還以為她的節儉之道讓皇上另眼相看了,心中熨帖了呢。只能說姑娘啊,你家老公就是個喜奢華的渣男,這個本質你竟然還沒看清嗎?
  皇后的生辰在高氏那虎頭蛇尾的賞花生辰宴和被遺忘的嫻妃生辰宴的對比之下,顯得尤為的富貴奢華,處處彰顯著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穿著屬於皇后規格的由上等石青鍛縫製的朝服,衣表上繡著五彩雲金龍紋,前後身立龍各兩條,下衣襟繡八寶立水的朝服,富貴無雙。
  朝冠的中央頂飾是三層的金鳳,金閃閃展翅欲飛,朱緯上還綴著一周金鳳共有七隻和金翟一隻,精緻無比,位於後面的金翟向腦後垂珠,走動見顫動著看起來靈氣逼人。
  皇后朝珠是需要佩戴三盤的,東珠一盤是正配於胸前,所有的珠子都是一般的大小,溫潤誘人,另外兩盤珊瑚的朝珠交叉於胸前,由左右肩膀部斜掛至肋下。
  皇后耳飾左右各帶三隻,耳飾為金龍蟒銜東珠各兩顆,每隻的金龍銜著的珠子雖不大,但都是一等的東珠,稀少的很。
  手上戴著一副金銀掐絲嵌紅寶石的指甲套。腳上踩著和朝服同色的青石鍛繡吉祥雲飾的花盆底。
  皇后的這一身裝扮奢華高貴大氣,穩坐在高台之上接受眾命婦的叩拜,感受著來自各方的羨慕,笑得心滿意足。
  皇后整壽生辰宴絕對不是一個貴妃可以比擬的。高氏前幾日的生辰宴雖說是皇上特地下旨讓內務府置辦的,看起來也很是奢華高調。和由禮部連同內務府共同協辦的皇后千秋宴比那差的就不是一絲半點了,這差的不僅在宴會佈置的規格上,還差在出席宴會的人上。
  貴妃那日的生辰宴出席的只有皇上和後宮嬪妃,就連可以在生辰這日遞牌子進宮的高家人都因為她們遠在江南而無法見到。皇后的千秋宴卻是由皇室宗族王爺和其福晉還有京城的文武百官攜嫡妻一同進宮予以慶賀的,就算不能來京的官員也都是有東西敬上的。
  高慧茹看著正和各王府福晉們交談中的皇后,看著她偶爾傳遞過來的那輕蔑眼神,就恨的牙癢癢。
  今天出席的女眷都是大家嫡妻,很少有人會自降身份和個包衣出身的貴妃相談甚歡的。雖說貴妃早已在雍正九年在皇上向先帝為她請封側福晉的時候抬入了鑲黃旗,這不但沒讓大家對她印象好,反而更加的讓大家鄙視她,不屑與之為伍。一想到一個女人靠著得寵竟然就能哄騙著,讓當時的寶親王為她高氏全族抬了旗。
  一個家族不是靠子弟有功於社稷,而是因為有個得寶親王寵的女人得來的。這事無論是重規矩的宗室還是眼紅高家的朝臣,沒幾個心裡舒服的。鑲黃旗可是上三旗啊,一個奴才就這樣輕易的騎到了他們大多數人的頭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皇上是聖明的,是不能非議的,那有錯的就是奴才了。
  當然這樣想的很多人是羨慕嫉妒的成分佔更多。她們心中想著今年可是大選之年,她們也想讓自家女兒能進入那個無限尊榮的地方,看能不能也為家族搏個光明前程,畢竟連當今的太后曾經也不過是個四品小官家的女兒。
  大選是由皇后娘娘主持的,她們當然要巴結皇后希望自家女兒能成功入選后妃,又怎麼可能和女兒進宮後的最大的競爭對手高氏來個相談盡歡呢。
  看著這一個,高氏無比的憤恨。兒子,高慧茹她現在迫切的想要一個兒子,沒有兒子光有寵愛有什麼用呢?
  她現在的樣貌雖說看起來像是個新進的小主(真自信啊親),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確切的年齡可是擺在那呢。她比皇后還要長兩歲呢,比之萬歲可是要大上一歲的。靠好容貌得來的寵,怎麼能有兒子來的靠譜呢。色遲而愛衰,兒子卻是可以為之謀劃,當做以後依靠的。她這些年喝了不少偏方秘藥的,可就是沒有動靜,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她的兒女緣還沒有到,還沒到啊。
  高慧茹不停的安慰自己,可是她還是想要個親生的孩子,哪怕是個小格格也好啊!皇后雖說被嘲笑無子,可皇后畢竟曾經生過皇子,現在也是還有個格格伴身的。可她呢,別說生了,連妊娠反應都從來沒有過的。她不是不知道別人背後嘲笑她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那還是女人嗎?沒當過額娘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每日裡數碗的秘藥她從來沒有間斷過,每次一副藥喝之前她都滿懷希望,可是最後都是失望。她不知道她還能撐到何時,難道她真的就不能孕育一個屬於她的親生血脈嗎?
  高慧茹想到家族傳來的消息,雖說不甘,但已經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孕育出個一男半女來,肚皮不爭氣的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過。
  這麼些年了也怨不得家族急了,畢竟高家並不是只有父親這一支。再不甘又能如何,就算她不同意家族也是有辦法把人送進宮來的,她還會因不服從家族安排可能失了家族的庇護。罷了罷了,進就進吧,大選之年,尤其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次大選,進的新人肯定不會太少,也不差家族送來的這一個。
  進了她的儲秀宮還不是什麼都要聽她的,要看她臉色行事,再說女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的事,有點什麼不好,是很正常的,只要把生下的孩子留給她就可以了,養恩大於生恩,看先帝對孝懿仁皇后和孝恭仁皇后不同的態度就知道了,這還是先帝生母活著的情況,她可不會讓皇子的生母留下來破壞他們的母子情的。無論是抱養誰的孩子,她都不會讓孩子的生母活著的,絕對不會的。
  高慧茹想到家族看上的,好像是陳貴人的庶妹。高慧茹並不知道陳延章把那個陳敏淑的母親抬為了嫡妻,反而把陳貴人的母親弄成了平妻。想著等陳家庶女進了她的儲秀宮,這個陳貴人應該能拉攏到自己這邊來。這陳貴人雖說無寵也無子的,但好在是跟著皇上的老人了,就是熬資歷以後也是能封到妃的,還是很有拉攏價值的。




☆、第十一章 聽壁角

  乾隆看著他讓人查的關於陳貴人的事情,身為嫡女卻被庶子庶女壓的死死的,身為父親的陳延章一點疼寵都不給她。唯一疼愛她的娘親已經生生的被陳家給逼死了,死後還被降成了平妻,進了宮不得寵被一棒子捧高踩低的奴才欺負,家族也不幫襯。今年大選陳家已經決定再送個女兒進宮了,這陳貴人以後不被拉出來給那庶女頂缸都不太可能,真真是個可憐人啊。
  乾隆看著陳貴人這悲催的人生,想想他看到的那個幸福滿足的笑,為什麼被這麼不公平的對待,被如此欺凌,她還能笑得如此燦爛不帶任何陰霾呢?
  一想到那個絢爛的小臉,想到那宴會上已經冷掉失了味道的膳食都能吃的那麼開心,想到被人諷刺欺辱奚落還能平靜的看著對方,一點憤恨嫉妒隱晦都沒有的純淨眼神,想到這裡乾隆突然覺得有點心疼,這種微微刺痛的感覺,有點憋悶。
  乾隆想著她前幾日聽到家裡傳來的消息後,就病了,想到那張清秀卻充滿活力的小臉變成蒼白虛弱的樣子,乾隆就心疼,「吳書來,這陳延章竟然在嫡妻去世的第二就把個妾室扶正還把嫡妻降為了平妻,如此沒有規矩體統的事情,朕為什麼沒有接到任何關於他的彈劾呢?」
  「皇上,這個具體如何,奴才也不清楚,不過奴才聽說陳大人扶正的那個妾室劉氏的娘家發跡了,去年因為政績考核優良被皇上提為蘇州知府的劉士良劉大人就是劉氏的兄長,且劉大人和貴妃之父蘇州織造的高斌高大人現在是姻親,劉大人的嫡次子於去歲年末迎娶了高大人嫡子的庶長女。」吳書來跟隨乾隆這麼多年,對於乾隆的心裡把握的絕對是宮中數一數二的,所以很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
  乾隆聽完哼笑一聲,眼神冰冷的盯著那疊關於陳家用心培養的陳敏淑的消息,不知道高陳兩家的聯盟是否堅固,朕可是很期待的啊。
  吳書來努力的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皇上雖說實行的是聖祖的仁政,可也不能忽視萬歲是先皇的親自選定的繼承人這一點,要說狠戾起來皇上絕對一點都不遜於先帝的。
  乾隆讓吳書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後,拿起折子,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海中想的都是那張清秀的小臉,乾隆可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直接撂下折子就出去了,吳書來感覺的跟上來隨行。
  後宮的嬪妃時刻關注著皇上的行蹤,雖說窺視帝蹤是死罪,可皇上出行從來都是有一群奴才跟隨伺候著的,這完全不需要如何秘密窺視,稍微在宮中有點眼線的都能得到消息,當然如果皇上非要秘密出動那就要另說了。
  乾隆一路行來,路上偶遇了數量相當不少的賞花散步踏春探望姐妹的女人,以往有那眼神柔媚身段玲瓏的乾隆都會停下問詢兩句,感覺不錯的都會讓其伴駕,至於是否能撈到侍寢那就看有沒有勾到乾隆心癢癢的本事了。
  往日裡後宮女人們都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在皇上出行的路上偶遇,人數是有個大概的定數的,一般不會超過五個,人數過多了萬一讓皇上煩膩了,不樂意看到偶遇的她們了怎麼辦,這種殺雞取卵的事,她們可不會幹,所以一般都是遇到皇上的人數只要到了五個,其餘的人再怎麼不甘也都會迴避了,可是眼看著過幾日選秀就要開始了,她們開始急了。
  乾隆今天可是奔著目標出門的,一點都沒有要和那些等在路上,站的腳都酸麻了的女人拋媚眼的意思。女人們看到皇上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都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嬌媚無比的請安。誰知道今日的皇上一點都沒有停下叫起欣賞美女的意思,女人們等到皇上走遠了才在各自奴才的攙扶下起來,一個個都憤恨不已的想著皇上這是被那個狐媚子夠勾走了。
  在路上截皇上的都是些低等的答應常在的,高階的嬪妃對於今年大選後要進的新人也是咬牙切齒,卻沒有太大的壓力沒有自亂陣腳。這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次大選,那些各府福晉們可是都等著這屆大選給家裡的兒子孫子們選福晉呢。
  身份高的基本上都不會留下,身份低的進得宮來也不過是封個答應常在的,就算比之前由小選的宮女封的答應常在地位尊貴些,那也是答應常在,今年能留下的身份最高的也不過封個貴人,所以她們沒有太大的緊張壓力感。
  乾隆到達永壽宮的時侯沒有讓人通傳,只帶了吳書來留下其他的人,悄悄的來到了白玲住的側殿外,站在一處有聲音傳出的窗外偷聽,吳書來對於萬歲的聽壁角的行為毫不驚訝,可見這不是乾隆第一次干了。
  在乾隆踏進外殿範圍內的時候,白玲就已經從小美小葉那裡知道了,等到乾隆停在窗外沒有任何舉動之後,小美小葉和白玲判定沒有威脅也就無視掉他了。
  「主子,不是老奴不敬老爺,是老爺這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管主子在寶親王府還是在宮裡,府上從來都沒有給過主子任何的支持幫助,現在憑什麼要主子幫襯二小姐。老爺都可以不念舊情的把夫人降成平妻了,主子又何必念著那本就沒有的父女情。主子本身都不太得皇寵,哪來的能力幫二小姐爭寵,老爺這要求咱們絕對不能應承下來,我可憐的主子啊……」李嬤嬤捏著老爺傳進來的消息,眼裡的火恨不得通過這字燒到寫字之人的身上。
  「主子,嬤嬤說的一點都沒錯,老爺一點都不為主子的處境考慮。說什麼姐妹情,說什麼為了家族,奴婢可是一點都沒忘二小姐以前是怎麼欺負主子的,說什麼家族,這種只會指使主子付出這付出那卻啥都不給主子的家族要來幹啥。主子可千萬別心軟,咱們現在的日子剛剛緊吧著過的下去,可沒那多餘的錢幫襯別人」墨菊心裡也為主子叫屈,哪有人光加牛下奶不叫牛吃草的。讓主子幫襯那個表裡不一黑心肝的二小姐,卻一分錢都不給主子送。宮裡打聽消息,拉攏人哪一點不要錢啊?難道要讓主子用自己的份例銀子,老爺怎麼就有那個臉皮寫了這信了呢,老爺還讀書做官的呢,比那些扛活的粗腳漢還不要臉。
  「嗯,嬤嬤和墨菊放心吧,我沒那麼傻,他們害死了娘親,還想讓我自掏腰包的幫襯他們,我才沒那麼心胸寬廣呢,他們不來招惹我,我為了那點子血脈之情也不會怎麼著他們,可要說自己給臉不要臉的硬往上湊,我可是會給娘親報仇的」
  白玲吃完墨菊做的奶香十足的沙琪瑪,喝了口清香的茶水,舒服的喟歎了一聲。聽著嬤嬤和墨菊替自己憤憤不平,心情好的不得了。她雖說在末世時被家人傷心傷的很了,不敢在輕易的相信人了,可是嬤嬤和墨菊對她的真心她感覺的到。從小缺愛的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被人疼著寵著的,所以只要嬤嬤和墨菊不背叛她,她就拿她們當家人護她們一生。至於這個身體的爹,提出的幫襯那個即將要進宮的庶女的事情,白玲表示當我長的像傻子嗎?
  是,這個年代的人是很注重家族,主流思想是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對於這白玲卻是嗤之以鼻的,陳家跟她可是毛關係都沒有。娘親的信裡可是說了,娘親很多本應該留給自己的嫁妝都被他們給弄走了。搶了她的東西,還想讓她幫忙!她可不是聖母,那些東西可都是錢,錢也就等同於食物,從她嘴裡搶吃的,她絕對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白玲一想到屬於她的無數的吃的,都被那些人給昧下了,原本平靜的小臉上也露出了恨恨的表情來。
  乾隆從窗縫裡偷偷的往裡看,看著她那憤憤不平的小臉,聽著她那要報仇的話,心裡不但沒有為她如此罔顧人倫的不孝言論憤怒,反而覺得確實應該如此,都已經被這樣對待了,如果她還要能笑著應承,他才會厭煩呢。
  他可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有純善到以德報怨的人,以直報怨才是他認同的行事準則,乾隆覺得那張恨恨的小臉是如此的順眼,如此的讓人心動。
  乾隆並沒有進去,又站了一會,看著她蜷縮著腿斜靠在軟榻上,抱著靠枕輕輕蹭了蹭,眼睛微瞇著,隨時要會周公的樣子,乾隆看著她那嘴邊的甜笑,心情同樣的也是很好,沒有進去打擾她的午休,轉身離開了,想著等晚上翻了她的牌子再來。
  白玲在乾隆離開之後,才徹底的進入了睡眠,沒有威脅不代表就能放鬆警惕。白玲當然知道外面的人是誰,剛才說的話也是讓他故意聽到的,畢竟她以後可是想要欺負陳家的庶女的,現在還是報備下的好。如果不高興那她就秘密的來,如果同意那她就不需要顧及什麼了。乾隆的反應白玲很滿意,白玲在乾隆走後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她好像沒想過,乾隆不高興的話會怎麼罰她。白玲潛意識裡覺得乾隆並不會傷害她,雖說沒什麼道理可言,但白玲就是確信他不會傷害她。




☆、第十二章 侍寢

  乾隆進了永壽宮沒多久就出來了,讓原本以為陳貴人翻身的立刻把那個念頭甩出了腦海。
  「皇上怎麼可能是看上陳貴人了,當年在寶親王府年輕嬌嫩的時候皇上都看不上,何況現在都老女人一個了呢」嬌媚的范常在摸著自己嬌柔的臉龐不屑的說道。
  「就是,陳貴人那木訥的樣,皇上怎麼可能喜歡」嬌小的劉答應復合著。
  「哼,皇上喜歡誰也是你們能討論的嗎?」宋答應冷傲的說道。
  「呦,宋姐姐,姐妹們不過是閒聊罷了,怎麼到了你的嘴裡,我們好像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尚答應最是討厭宋氏自認清高的樣。
  「皇上喜歡什麼樣的,估計宋姐姐是最清楚的吧,不然怎麼就能讓皇上帶回了宮呢?」顧常在顯然也不是很喜歡宋氏。
  宋氏是皇上一次微服出巡後帶回宮來的,她清高的很不屑於別人為伍。在沒經過大選的現在,宮裡的答應常在基本上都是小選的宮女子,宮女是不能識字的。宋氏是江南書香人家的小姐,她看不起宮女子的答應常在,別人也看不起她這個無媒無聘就跟沒亮身份的皇上滾了床單的女人。
  這樣的打嘴仗每天都會上演,根本沒人會特別的關注。高份位的女人們,根本沒把陳貴人放眼裡,畢竟十幾年了她什麼樣,大家都知道,那樣的一個平淡如水的女人,她們確信陳貴人根本不會給她們造成威脅。
  乾隆回到乾清宮沒多久,陳延章遞進來的信的內容他就看到了。陳延章讓陳貴人幫襯他的庶女,他就那麼確信他的庶女一定能得寵,一定能誕下皇子。信中還隱隱的提到了陳高兩家的關係,以為憑著高家就能奢想那個位置了,真是癡心妄想。
  「主子,皇上翻了您的牌子,咱們現在感覺準備吧」小太監傳來了信,李嬤嬤很激動,皇上已經有很久沒有翻主子的牌子了。
  「主子,皇上還要在咱們這用晚膳,這要不要奴婢去御膳房做些好吃的?」墨菊想著別宮的娘娘在皇上去的時候,好像都會顯擺一下自己給皇上做了什麼。
  「剛剛那個小公公不是說了,皇上的御膳等會兒會送到咱這嗎?既然都有了就不要咱們忙活了」白玲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的吃的分給乾隆的意思,在末世能分享私有食物的都是可信任的夥伴。
  永壽宮的奴才都很激動,開始忙亂的準備起來,墨梅很興奮,她覺得她的機會來了。主子竟然沒有要給皇上做特別的吃食獻上的意思,心裡頗有些鄙視,悄悄的拿上自己的貼己銀子去了御膳房。
  白玲隨著李嬤嬤擺弄,沐浴更衣上妝,忙完這一切,御膳房的膳食也送到了。白玲看著那一道道精美的吃食,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香氣,好想吃哦!
  乾隆到的時候依然沒有讓人通傳,進來後看到的就是白玲對著膳食眼睛閃閃發光,不停吞嚥口水的樣子。
  乾隆覺得不讓人通報就對了,不然他可能就看不到她這副可愛的樣子了。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李嬤嬤捅了捅白玲讓主子趕緊回神,白玲隨著嬤嬤的眼神看向來人,白玲沒有反應過來,主要是乾隆的膳食是由很多精貴的食材烹製而成的,小美和小葉在白玲的腦海中不停的叫囂著想吃想吃。白玲在和它們討論哪道菜精華最多,哪道最好吃。
  乾隆看著那張小臉上露出迷茫,眼睛瞪的圓圓的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小嘴微微的嘟起泛著紅潤誘人的光澤。乾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事的感覺,當然如果是現代人肯定會告訴乾隆那叫呆萌。乾隆只是覺得好可愛啊,好想捏捏她的小臉親親她的小嘴。
  乾隆示意奴才們都退出去,屋內留下了吳書來、李嬤嬤和墨菊伺候。白玲回過神來立刻給乾隆請了安,她想在這個皇宮裡好好的生活,當然不能得罪了皇宮中的第一巨頭。是,她有空間有異能,但是她可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不用遵循這裡的一切。
  乾隆牽著白玲的小手走到桌邊,看到她那希翼的眼神,就想要去滿足,想讓那個在他腦海中不時閃現的幸福滿足的笑臉再次呈現在他的眼前。
  白玲在有食物在她眼前的時候,是會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到吃食上去,絕對做到食不言。乾隆含笑看著在自己面前埋頭苦吃的女子,只有在吃到特別得她心的東西的時候,才抬起頭來對著那盤菜笑得幸福無比。
  乾隆和數不清的女人一起吃過飯,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從頭到尾不看向他,不給他拋媚眼,不對他說些似是而非上眼藥的話,不給他夾菜舀湯,不對他撒嬌獻媚。這種安靜而溫馨的感覺,讓乾隆內心充滿無限的柔情,這種平淡的安寧是他從沒感受過的,讓他有種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感覺。
  溫馨的柔情在房中靜靜的流淌,卻被一聲嬌媚無比的聲音給打斷,「皇上,這是奴婢特地去御膳房做的翠柳鳳絲」墨梅是白玲的大宮女,門外的人並沒有攔著她,看她端著一個膳盒,還以為是陳貴人讓她去做的。
  白玲很好奇什麼是翠柳鳳絲,等墨梅端上桌,嘗了一下,哦,原來是雞脯肉絲炒去跟豆苗,做的問道一般,沒御膳好吃。
  乾隆看白玲吃了一口就不在碰,就知道味道不是她喜歡的。他發現她在沒得選擇的時候,無論東西多麼不合口,她也能開心滿意的吃完,但是在有得選擇的時候,她絕對是只吃和她口的。
  吳書來看著陳貴人沒等自己試毒就吃了,這也對她的宮女太信任,太不設防了吧!她的宮女顯然當不起她如此的信任,看那宮女現在嗲聲嗲氣的往皇上身上湊,而且還打扮的妖妖繞繞的,一看就就精心打扮過的,根本就不想是宮女,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小主呢。
  乾隆一點都沒有理會墨梅的獻慇勤,臉上露出厭煩來,李嬤嬤氣得不得了,趕在皇上生氣之前把人拉了出去。
  用完膳,兩人來到了書房,白玲根本沒管乾隆,自己窩進軟榻,隨手拿起放在旁邊的雜書看了起來。乾隆看著白玲這一系列自然無比的動作,寵溺的笑。乾隆來到白玲的書櫃前,也隨手抽了本書坐到一邊翻看起來。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各看各的書,只有乾隆會偶爾抬頭看下白玲。
  乾隆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可是說是愛上這種感覺,這種溫馨甜蜜彼此默契(哪默契了)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比之和皇后在一起都要好太多。
  其實看書沒有多久之後,就到了上燈就寢的時候了。白玲和乾隆倒是很默契的收起書,回到寢室準備就寢。
  白玲很明白她現在的身份,她所享受的這些食物和安靜的環境舒服的住處,都是因為她的這個身份,獲得了什麼當然就要付出,等價兌換是末世所有人默認的處事準則,白玲對於自己要履行義務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末世大家時刻面對生命的威脅,每次出去做任務回來之後,每個人都會給自己做放鬆,在資源緊張的陌生,大家會用的放鬆辦法基本上都是來個激情一夜。
  白玲並不排斥和乾隆親密接觸,而且也沒有那些穿越女的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啊、愛不愛、是不是唯一啊等等之類的問題。
  乾隆親吻著白玲,從眼睛開始,慢慢的向臉頰、耳垂、嘴唇、纖頸、鎖骨、白玉兔……親吻而去,白玲的手也開始撫摸向乾隆的身體,在自己的衣服隨著乾隆的親吻剝落的時候,乾隆的衣服也在她的手中一一解開。
  乾隆極盡溫柔的愛撫著白玲,乾隆的手在她全身開始遊走,整個人也化成了一灘柔水癱軟在乾隆的懷裡。白玲對於乾隆的經驗相當的滿意,在乾隆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剎那,並沒有讓她感覺到不舒服,隨著乾隆律動那種舒爽開始蔓延全身,口中忍不住的發出羞人的嬌吟,無意思的j□j刺激著乾隆越發的興奮,j□j到來的時候,兩人腦海中都彷彿有煙花炸開,絢爛到極致的感覺讓人沉迷。
  芙蓉帳暖,無限,這個夜晚才剛開始,它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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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極品的陳家人

  「我的乖女,咱家已經和高家商議好了,你進了宮就會被分到貴妃的儲秀宮,咱們家也算是和高家連了親的,想來貴妃應該不會太難為你」明日就要送女兒進宮選秀了,劉氏摩挲著女兒柔美的小臉,很是不捨。
  「娘親不用擔心,貴妃這麼多年都沒有過身孕,她可是還要仰仗女兒為她生個皇子出來的。貴妃必定不會為難於女兒的,不僅不會為難,還後忙女兒獲得皇寵」陳敏淑很有自信,家族照著皇上的愛好培養了她這麼多年,還找了個那麼強有力的同盟。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得寵,肯定能生下皇子,甚至那個至高的位置也不算不能想的,畢竟現在的太后和她的出身可是一樣的。
  「是啊,我的女兒這麼美麗有多才,皇上肯定會喜歡的。等你生了皇子,那娘親可就是皇子的外祖母了,看到時候還有誰敢看不起娘親」陳延章抬了她為正妻,雖說礙於高家沒有被彈劾,沒彈劾可不代表大家就認同了她的正妻身份。夫人間的聚會被無視都是常事,有那脾性不好的福晉,不但對她冷嘲熱諷極盡羞辱,之後還直接把她拒之門外,這些都讓劉氏憤恨無比。
  「娘親,爹爹讓女兒進宮後,去找陳敏柔,爹已經往宮中遞過消息了,讓她幫襯女兒」陳敏淑很不屑的說道,一個由先帝賜下陪了皇上十幾年的女人,竟然只混到了個貴人的份位,比之包衣出身金氏都不如,讓她幫襯自己,爹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淑兒,陳敏柔是什麼人娘親最是明白,和她那個短命的娘一樣,逆來順受的很。你爹說讓她幫襯你,她肯定會幫。她是不受寵,可畢竟陪了皇上這麼些年,在宮裡還是比女兒初進宮的這種有些人脈的。有什麼你不好下手的事,都讓她去做就行,像她那種不得寵老死後宮的人,做一些陰損的事才越不引人注意,有你爹在這頂著,她不敢不聽你的」皇上喜歡善良的解語花類的女人,這點很多人都知道,所以陰謀陷害類的女而能不自己動手就最好不要自己上。這有現成的替死鬼,劉氏希望女兒能把那個陳敏柔利用徹底。
  「娘親,她真的會甘心幫襯女兒嗎?畢竟母親現在是正妻,她的娘親被降為了平妻,這個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陳敏淑沒有她娘親那麼的篤定。
  「哼,把娘提為正妻這可是你爹的決定,難道她還能忤逆不孝嗎?」劉氏最恨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她是由妾室提為的正妻,並不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來的嫡妻這件事。劉氏雖不捨得對自己千嬌萬寵且前途無限的女兒惱怒擺臉色,但語氣卻已經是不好了。
  「娘親,女兒知道這樣說您不開心,可這畢竟是事實。女兒可不信那個陳敏柔會不懷恨在心,這樣你讓女兒怎麼可能放心用她啊,萬一她在女兒背後陰女兒怎麼辦?萬一女兒懷了皇子因為她懷恨在心沒了,誰負責啊?」陳敏淑當然也想讓陳敏柔給自己做事,畢竟她進宮最多封個常在,貴人絕對不可能。想想身為答應活常在的自己身後卻跟了個貴人時刻小心應承著,想想就讓人興奮。她是很想用,可前提是一定要保證陳敏柔不會反咬自己一口才行。
  「那淑兒,你說該怎麼辦,才能讓陳敏柔死心塌地的幫你呢?」劉氏聽了女兒的話,也不敢打包票了。
  「娘親,這還是要看爹爹…………」陳敏淑在劉氏耳邊,悄悄私語了幾句,劉氏連連點頭。
  「淑兒放心吧,今j□j親就和你爹說,為了陳家的未來,你爹肯定會同意的。好了,淑兒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就要進宮選秀了」劉氏制止了女兒送她的動作,帶著丫鬟走了。
  「陳奇家的,告訴外門的小廝一聲,等老爺回來了,我和他有事說,望老爺能讓我屋裡一趟」劉氏回到自己院子後,就對嫁給了陳延章貼身小廝也是陳家大管家兒子的自己的陪嫁心腹說道。
  「夫人,找我有何事?」陳延章沒過多久就回了家,聽到說夫人和自己有事要商量,明日就選秀了,肯定是有關於淑兒的事,這可是陳家的頭等大事,一點都沒有拖延的就去劉氏的院子。
  「老爺,為妻剛去看了淑兒,和她說了陳貴人的事,可是淑兒擔心陳貴人會因二夫人的事,對她不真心,如果那樣的話等淑兒有了皇子她背後陰淑兒怎麼辦?」陳敏淑說到有皇子的時候還會加個萬一,到了劉氏這就根本不存在生不生得出的問題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陳延章聽劉氏這麼一說,覺得確實如此,如果是十三歲之前沒進當今後院的陳敏柔,他能確保那個對自己孺慕無比的女兒絕對聽從自己的話,可是現在他也不是那麼確定了。
  劉氏看陳延章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之後沒有言語,就知道老爺也認同了她的話。
  「老爺,淑兒的意思是,陳貴人畢竟跟著皇上已經那麼多年了,就算不受寵,一些人際網還是有的,所以用盡量還是用的好。」劉氏說完,看了看陳延章,得到了認同的點頭,還示意她繼續說。
  「咱們擔心陳貴人不真心幫淑兒,是因為二夫人的原因,正所謂接續還須系令人,所以還是要從有關二夫人的方面下手」劉氏引著陳延章往死去的張氏身上想。
  陳延章也知道關於張氏的事情,劉氏不好開口,表示剩下的事情他解決,就去了書房。
  陳延章在書房中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辦法。這個辦法他也知道過於無理可以說不要臉之極,可是為了家族的未來,陳延章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陳敏柔作為他的女兒,還能把他這個父親做的這事張揚出去嗎?
  理直氣壯毫不愧疚的提筆開始寫信,很快寫完了,檢視一遍沒什麼問題,「陳奇,去把這封信送進宮,快馬加鞭的,一定要趕在宮禁之前送進宮,去吧」明天就要選修了,信今天必須要送到。
  白玲剛要就寢,看到嬤嬤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拿了封信,「主子,陳家遞進來的,哼,之前十幾年從來沒管過主子,這二小姐要進宮了,就頻繁的遞消息,這都什麼人吶」
  白玲接過信,匆匆看完,這陳延章也太不要臉了吧,白玲氣的想殺人,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嬤嬤看著主子被氣得煞白的臉,撿起被主子仍到地上的信,只見上面寫著:
  敏柔我兒:
  明日敏淑就要進宮選秀了,陳家的未來都壓在了敏淑的身上,為了家族的未來爹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幫敏淑。
  敏柔你從小就和張氏比和爹親,張氏現在只是平妻,沒有資格進入陳家祖墳。如果你能幫助淑兒成功生下皇子的話,爹可以和家族長老商議,讓張氏進入陳家祖墳,享受陳家後背的供奉祭祀。不進祖墳的妾室族人可是不管祭祀的,而且張氏也沒有生下可以給她上墳祭拜的兒子。
  只要你好好的幫淑兒,陳家成為一個皇子的外家對你也是有好處的,爹希望你能明白爹的苦心,就算不為自己,也要想想無人祭拜的張氏。
  爹爹陳延章
  李嬤嬤看了信之後大怒,「主子,明明前幾日夫人已經被葬進祖墳了啊,老爺這信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又把夫人從祖墳裡一出來了嗎?」
  白玲想著陳延章可能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張氏葬進祖墳,之前只是放出消息來堵別人的口罷了。
  張氏和她是沒多少關係,她也沒有繼承原主和張氏的感情,可是張氏是個愛女兒的母親,還給她了那麼多的銀子,就憑這她也不會讓陳家如此欺辱張氏。陳敏淑是吧,她會好好招待她的。
  「主子,難道真的要聽老爺的全心全意的幫二小姐嗎?」李嬤嬤很不甘心,可是不這樣做夫人怎麼辦。
  「嬤嬤,不用擔心,娘親的事情我會解決的,我不會讓娘親死後淒涼無人祭拜的。」白玲說完,就讓一直為了娘親哭啼不止的墨菊和嬤嬤下去了,表示她要就寢了。
  白玲在李嬤嬤和墨菊出去後,就讓小美和小葉出來,囑咐了幾句,小美和小葉興奮的鑽入地裡離開皇后直奔陳府而去。
  小美和小葉在張氏住過的房子中轉了一圈後,就在郊外的一處破敗的墓園中找到了張氏的墓。小美鑽入地中把張氏棺槨含在口中,小美小心的不讓它那腐蝕的口水分泌,帶著張氏的棺槨小美和小葉繼續向著陳家祖墳去了。
  小美和小葉在實驗室裡呆了那麼久,也是有知識的植物,在陳家祖墳裡找了個牌位是陳張氏的墓,排位還挺靠前的,小葉把墓中的原棺槨弄去和別的棺槨同居去了,小美把口中的張氏棺槨放進了它們看中的墓中,檢視後沒發現什麼留下什麼痕跡(你們一路鑽地的,能有啥痕跡被人發現吶),快樂的撤了,找白玲求表揚去了。
  白玲在小美和小葉回來後,對於它們的辦事效果給與了高度的讚揚,小美和小葉的心情很興奮,一直和白玲鬧著,最後被白玲趕去宮中女人的私庫裡吃藥材去了,白玲則開心的睡了。




☆、第十四章 心思初明

  選秀這天,天還沒有亮,一輛輛青篷騾車載著秀女們就出發了。由各旗的參領帶領著本旗的秀女的車隊來到地安門外,按照滿、蒙、漢順序排列好車隊依次來到神武門外等待宮門開啟後下車。
  神武門開啟後,秀女們帶著自己的身份牌,驗過身份牌後進入宮門。進入宮門後開始一道道的檢閱,要查看五官、口腔、雙手,最後進入房間由嬤嬤檢查身體。這是初選,檢看完後從神武門出來坐上騾車各自回家。
  通過初選的在家休整兩天後,再次進宮。這次要在宮中住一個月,由嬤嬤教授規矩,在這一個月之中,每個秀女的表現都有人記錄。有口舌之爭的,彼此陷害的,不懂規矩的都會被遣送回家。這個時候被送回家,這輩子估計也就毀了,所以秀女基本上都還是安靜守矩的。
  秀女並不是每天都在學規矩的,有時候也可以去御花園處玩耍,當然有特定的地方。期間會有秀女被貴主們叫去,這些或是被哪家看上求到了貴主處,叫來相看,這基本上是皇后每日在做的;或有那打算找人幫自己固寵,相看下家裡送進來的合不合自己意的,貴妃就是在看這個;也有的是家族內有人選秀的,需要照看的……
  貴人不是一宮的主位,沒有叫秀女相看的資格。如果是自家的姐妹親人,也是可以叫到自己宮裡囑咐照拂的。
  陳敏淑除了被貴妃召見之外,一直在等待白玲傳見她,可是等到選秀結束也一直沒有等到。
  最後閱選是由皇后在體元殿親自主持,貴妃、嫻妃、純妃、嘉嬪在一旁陪閱。這稱為復選,主要是是秀女展示各自的技藝,考察秀女的儀行。五人一組的閱看,皇上只在一開始選看滿旗上三旗時在,留了滿洲鑲黃旗,侍郎永綬之女葉赫那拉氏的牌子。
  選秀結束,除了皇上自己留的葉赫那拉氏被封為貴人外,餘者皆是皇后妃嬪留下的常在答應,陳常在就是貴妃留下的,進了儲秀宮的後殿。
  鈕鈷祿氏沒有身份和年齡都合適進宮的,皇太后也就沒有摻和。
  選秀結束後,秀女們由家人在神武門外接回家,回家等待結果。選秀後留牌子的被賜婚的,選進宮的,下屆復選的,一批批聖旨從紫荊城裡發出,撂牌子的可以自行婚嫁。
  「淑兒回來了,快,淑兒累了吧,娘親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香湯和你最愛的膳食」劉氏看到女兒消瘦的臉心疼無比。
  「淑兒也累了,先沐浴進食,宮中的事情等稍後在告訴爹爹」陳延章知道女兒進宮是板上釘釘的事,也不急。
  「那女兒就先告退了」陳敏淑也確實累了,在宮中要時刻繃緊了精神,回到家總算可以放鬆了。
  ---------------------------我是沐浴進食分線-----------------------------------
  「爹爹,貴妃對於女兒很滿意,等旨意下來了,女兒肯定會進儲秀宮的,這點不用心」。
  「好好,進了儲秀宮,貴妃為了皇子總會護著淑兒的,這樣爹就放心了」陳家夫妻就是認定了他們女兒一定是能誕下皇子的。
  「爹爹,姐姐她……」說道白玲陳敏淑欲言又止。
  「嗯,陳貴人說了什麼?」陳延章以為白玲召見了淑兒,說了他的信,這讓陳延章很氣憤,她怎麼能把那事情說於別人呢。
  「陳貴人並沒有召見女兒,是不是大姐對女兒進宮有什麼意見啊?」
  陳延章沒想到自己都拿張氏的身後事威脅了,她竟然還如此的無視自己這個父親的意思,真是不孝女。現在陳延章也沒有辦法了,他又不能親自去罵醒那個沒有家族榮譽感的不孝女,傳信沒效果,他能仗的只是父親這個身份,可現在這身份顯然不好用了。
  陳家在討論白玲的時候,白玲卻是被貴妃叫去了儲秀宮。
  「妹妹,咱們都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這麼多年妹妹的品行實在是讓姐姐愛得行」高氏笑得親切可親。
  「謝娘娘厚愛」白玲平靜的回應。
  高氏沒想到白玲如此平淡的回復自己的話,這絲毫恭維都沒有的話,讓她皺了皺形狀秀美的柳眉,「姐姐就是愛妹妹這樣寵辱不驚的品行」,特別加重的寵字的口音,和陳貴人之前幾月才有一天的侍寢日子來看,怎麼聽怎麼諷刺味濃重無比。
  「謝娘娘厚愛」白玲繼續同樣的回應。
  「選秀時姐姐見到了妹妹的娘家妹妹,那真是和妹妹一樣讓人喜歡的女子,妹妹的娘家真是會j□j姑娘,這麼鍾秀的女孩怎麼都是出自了妹妹家啊?」高氏就不信自己都這樣說了,她還能一句厚愛打發自己。
  「謝娘娘厚贊」白玲換了個字回道。
  「妹妹怎麼和姐姐如此見外呢,敏淑封了常在就是本宮這儲秀宮的人了,妹妹以後可是要常來和陳常在聯絡姐妹情的,怎麼能和姐姐這麼生疏呢?」高氏想著這陳貴人怎麼這麼油鹽不進呢,怪不得不得皇上的寵,這種陰陽怪氣的死樣,皇上怎麼可能忍受的了。
  「奴婢不會來看陳常在的」白玲煩了,這貴妃拉拉雜雜的說這麼多,為了什麼她當然知道,可是快到飯點了,阻礙她進食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
  「你,你,陳貴人你這是何意?」高氏驚怒無比,不來看陳常在到底是她本身和陳常在有怨,還是無視自己這個貴妃,這陳貴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也太氣人了。
  「貴妃娘娘,您還是把陳家的事弄清楚明白了在尋奴婢說話吧,用膳的時間到了,貴妃娘娘也沒有留飯的意思,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白玲不等高氏同意就告退了,肚子餓了。
  儲秀宮的宮人們都驚呆了,這個陳貴人也太,太……,自家主子可是連皇后娘娘都要忍讓三分的人,她一個小小的貴人怎能如此猖狂。
  「劉嬤嬤,陳貴人她什麼意思,什麼叫把陳家的事弄清楚,到底又什麼是本宮不知道的?」高氏想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個一向平靜無比的陳氏,說出這種有火氣的話來。
  「這事也是奴婢今早剛剛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告知娘娘,其實這也無怪陳貴人如此氣惱(從哪看出氣惱來了,人家那是肚子餓了心情不爽),實在是陳家做的太過分了……」
  劉嬤嬤把陳家的平妻嫡妻的事說了一遍,宮女太監們豎直耳朵聽八卦,聽完覺得陳貴人只是氣惱已經是很大度的了。
  「這,這,如此不注重尊規的事情,為什麼本宮竟是不知,家族怎麼就選上了這麼個不規矩的人家,這樣人家教出的女兒,還讓本宮怎麼安心的用啊?」高氏聽了後,對白玲的惱怒倒是消去了些,對於陳家卻是不滿極了,因為她是由包衣抬得旗,最是注重這些尊卑,就怕別人輕視了她去。
  「這,陳家現在的嫡次子娶了咱家大爺家的秀姐兒」
  劉嬤嬤這樣說高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陳常在的二哥娶了自家的侄女,兩家這是連了親啦,這陳常在看來是可以放心用了。這也代表著陳貴人這是徹底沒有拉攏的希望了,這都沾著殺母之仇了,和解完全是不可能了。
  「皇上,陳貴人是不是不喜歡臣妾啊?」高氏在乾隆晚上翻了她的牌子後,就開始給白玲上眼藥,既然沒有合作的可能,那就要把對方打落塵埃的好。
  「哦,貴妃何出此言吶?」乾隆對於高氏會如何說陳貴人,畢竟白日裡的事還有陳家的事他可是明白的很。在乾隆看來陳貴人說的那些話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想到她那張表面平靜實則變化多端的小臉,那香氣十足的櫻唇,再看看高手那雖說秀美無雙,卻不夠細嫩柔滑塗抹了太多粉的臉,不夠誘人的嘴唇,就失了親下去的。
  「臣妾想要和陳妹妹多多親近,可是陳妹妹卻,卻…………」高氏從來都不會把話說清楚明白,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才好讓人聯想,尤其加上她那泫然欲涕的臉,效果就更好了。
  「朕還有事,改日再來看愛妃」乾隆看著那張淚眼迷離的臉,曾經覺得不錯的臉,今日卻讓他有點厭煩。
  高氏沒想到皇上竟然把自己靠上去等待安慰的身子推到了一邊,等劉嬤嬤扶好被皇上推開差點跌倒的高氏後,皇上早已走遠了。
  「去,看看到底是哪個賤人把皇上的心勾了去?」皇上從來沒有如此不顧她的感受過,說什麼有事,這都過了晚膳了,能有什麼事,高氏猙獰著表情,喊出的話有些歇斯底里。
  乾隆從儲秀宮出來,本想直奔那個讓他想念的人兒處。走到半道的時候,並沒有去永壽宮兒是去了景仁宮看有孕的柯裡葉特氏去了。
  高氏聽到乾隆是去了景仁宮後,更是堅定了要個孩子的想法。什麼寵,什麼愛,都是虛的,曾經說過愛她永遠不變的弘歷,不就為了看有孕的柯裡葉特氏那個賤人推倒了她嗎?
  乾隆覺得他現在像個剛開葷的小伙子,這樣的自己有些不正常,那個小女人對他的影響好像有點過大了,皇上是不應該被誰輕易的牽制了情緒的。
  他現在卻是看到什麼都能想到那小女人身上去,吃東西的時候會想到她吃東西時可愛的樣子,看書的時候會想到她窩在軟榻上看書的樣子,笑的時候會想到她那觸動她心靈的笑容,招人侍寢的時候都會想到她那在床上婉轉承歡時誘人的模樣,反正是做什麼的時候都會想到她,如此牽動他的情緒,看來要好好想想了。
  沒等乾隆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荊州民亂。




☆、第十五章 穿越女

  荊州民亂絲毫沒有影響到選秀的後續,該進宮的進宮,該婚嫁的婚嫁。葉赫那拉氏進宮被封為了貴人,賜住鹹福宮,稱葉貴人。餘者還封了幾個答應常在,除了永壽宮的後殿沒進人,各宮的後殿都住進了新人,其中就包括進了儲秀宮的陳常在。
  「孫嬤嬤,怎麼樣?」葉貴人屏退左右後,急忙忙的問自己的奶嬤嬤打聽來的結果。
  「主子,皇后娘娘的身邊確實有一個洗腳宮女姓魏,其父是內務府的一個小管事」孫嬤嬤很不明白主子問什麼要打聽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下等宮女。
  「我知道了,嬤嬤你先先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葉貴人揮揮手讓嬤嬤下去。
  「魏氏,未來的孝儀皇后,我現在到底要不要做些什麼呢?」葉貴人喃喃自語。
  她是在葉赫那拉氏進宮的第一個晚上穿過來的,她什麼也沒幹,一覺醒來就到這了。
  她在二十一世紀不過是個普通人,生在普通的家庭,有個普通的長相,上的是普通的大學,交的普通男友,讀的普通的專業,什麼都是普通的沒有一樣出彩。如果硬要說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她在網上偷偷的寫肉文,那些在現實中沒人能給她的刺激,在她的創造世界裡她都努力的實現了。
  現在穿越成了個後宮的妃子,還是剛進宮的,她激動異常,這是要讓她和皇上來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驚天戀愛的節奏啊。
  想明白後,第一反應是把宮中的情況和自己記憶中的對照,看是不是還有別的穿越者,如果有的話絕對要盡快消滅掉,畢竟主角是只能有一個的。
  打聽到的結果她很滿意,和她記憶中看來的都一樣,該有的人都存在,得寵不得寵也都和歷史上記載的不差分毫。
  就在葉貴人想著怎樣通過自己的先知為以後獨寵鋪路的時候,接到今晚她侍寢的消息,高興的忘乎所以,她可是這次選秀的人中第一個侍寢的,啊,自己真的是穿來做主角的。她根本就沒想,她是這次進宮的人裡身份最高的,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她肯定是第一個侍寢的。
  早早的沐浴完,趕走服侍的人,自己上了妝換了她早就準備好的性感誘人的薄紗睡衣,斜躺在床上擺出撩人的姿勢,等著皇上的到來。
  她可是打聽過了,皇上最喜歡偷偷的不讓人通報的去妃子的寢宮,想要看他的女人在背後真實的一面。
  她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這種魅惑性感的模樣,絕對能把乾隆這個古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葉貴人信心十足。
  乾隆到了鹹福宮沒有看到迎接自己的葉貴人,挑了挑眉。這葉貴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吧,第一次被臨幸,竟然不出來迎駕。
  阻止通報,一路來到葉貴人的寢宮,看到嬤嬤宮女的都在門口候著,看著人數,這葉貴人竟然沒有讓人伺候,乾隆有點感興趣了,這葉貴人自己在裡面搞什麼呢?示意吳書來也等在外面。
  推開房門,繞過屏風,屋內並沒有人,窗幔被放下,水紅色的輕紗窗幔可以看到裡面隱約的身影。
  乾隆走到床邊,聽到裡面傳來嬌柔的聲音喊著皇上,這葉貴人打算幹什麼呢?乾隆抱著極大的好奇心猛地一下掀開窗幔,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僅著薄紗,玲瓏的身段,在朦朧的紗下更加的誘人。這確實是一副讓人血脈奮張化身為狼的勾人景象,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葉赫那拉家的姑娘竟然會做出這種比青樓女子更放|蕩的事情來。
  葉貴人看乾隆就那麼站在自己的床前,眼神幽暗的看著自己,就是不期身而上來佔有自己呢?難道是身為皇上的他這種看多了,誘惑不夠。
  想到這裡,葉貴人一手撐頭,一手附在上面輕輕的按揉著那傲人的雙丘,雙腿撩人的相互磨蹭著,頭向後仰起,露出纖長的脖頸,貝齒輕咬著櫻唇,口中洩露出些零碎的j□j聲,散下的黑髮隨著搖擺的頭劃出撩人的軌跡。
  乾隆被眼前的景象勾起了,雖說不明白葉赫那拉家到底找了什麼人,把個端莊的姑娘幾天就j□j成了這麼個妖精。不過現在管他呢,先享受了再說。
  乾隆提|槍就上,一點前戲都沒做的,就進入了葉貴人的身體,沒有任何艱澀的感覺,顯然她之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了,既然如此,乾隆一點憐惜都沒有的大力的律動了起來。
  葉貴人一點都不矜持,隨著乾隆的馳騁嬌喘出聲,聲音遠遠的傳出了屋子,守候在外的奴才聽的一清二楚。
  宮女們一個個羞紅了臉,恨不得把臉埋進地裡去,心裡暗暗鄙視葉貴人,這,這葉貴人叫的也太,太……劉嬤嬤臉色很難看,主子最近不正常她知道,可是沒想到主子竟然做出這種丟人的事來,這聲音叫的都快傳出鹹福宮了。有那個別的小太監都被葉貴人叫的心癢癢了,臉上極力鎮定著,至於腦海中有沒有臆想些什麼,看那越來越紅的臉,大家心知肚明。吳書來掀了掀眼皮,掃視了下一眾奴才,看來這個葉貴人是被主子當玩意了,不然皇上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如此的,看來這個葉貴人是無需小心應對的。
  乾隆發洩完畢後,直接吩咐沐浴,根本不理會葉貴人,沐浴過後,由著吳書來服侍著穿戴好,宮中的奴才們盡力的見地存在感。皇上第一次臨幸竟然不留宿,這葉貴人以後看來玄了。
  乾隆穿戴好後,毫不留戀的走人了。臨走前還說了句「不留」。一般初次臨幸的宮妃都會有賞賜的,可是對於葉貴人皇上卻是什麼都沒賞。
  孫嬤嬤趕走了所有的人,獨自一人進了主子的寢宮,看到媚態盡顯的主子,心裡不知是該怒還是該憐。
  「主子,你怎麼能……,現在給皇上留下了這麼個印象,主子啊,你……」
  葉貴人剛剛從餘韻中清醒過來,就聽到嬤嬤這似怨似憐的話,聽到有關印象,她才反應了過來,自己怎麼就辦了這種沒腦子的事啊。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沒羞恥的事來呢,這下完了。
  正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乾清宮的嬤嬤送來的一碗湯藥,這湯藥是什麼,大家都心知杜明,一個如此行事的妃子,皇上是不可能讓她生下皇嗣的。
  葉貴人喝下苦澀的藥,心裡跟藥一樣苦。第二日請安的時候,看眾人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來才稍稍的放了心,乾隆走的時候已經下了封口令,畢竟有個這種妃子,自己留著萬萬可以,傳出去可就不行了。
  給皇后請安的時候聽說了皇后身邊養著齊王的遺孤蘭馨公主,荊州發生了民亂,皇上已經派了威武大將軍去平亂。
  渾渾噩噩的請安回來,葉貴人拉著孫嬤嬤詢問,聽到京城裡有個碩親王,還有個裕親王,這,這是除了梅花烙,新月格格外還有還珠格格啦。
  知道了這些葉貴人狠狠的鬆了口氣,綜瓊瑤好啊,綜瓊瑤了乾隆就相信真情了,她就還有希望,乾隆可是最大的NC,只要說自己這一切都是太愛他了,甘願不要臉面矜持只為討好他服侍他,肯定讓他感動的無以復加。葉貴人重新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皇宮的捧高踩低,葉貴人這幾天已經有了深切的切身體會。她現在終於明白宮廷劇中那些女人為什麼那麼喜歡撕帕子,喜歡砸瓷器了。心中的怒火發洩不出來,只能如此洩憤,不過那些瓷器留到幾百年後可都是古董,曾經的她那個家砸鍋賣鐵的都不見得能擁有這麼一個宮造的,絲帕也都是上好的貢品絲綢作料精品純手工刺繡,撕扯也不捨得。心裡的憋屈用必須發出來,最後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既洩憤又不心疼的辦法,那就是揉帕子砸木製的茶具,帕子揉了燙燙就平了,木的再怎麼砸也壞不了。
  葉貴人前生畢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她就算有葉貴人的記憶,也沒有葉貴人的氣質,從砸東西這一點上,就體現出了她那小市民的心態,這也讓葉貴人收到了更多的鄙視。
  葉貴人和白玲同樣是從後世來的,但是白玲是經過末世的打磨,那些現代人的浮躁早已在一次次的生死之間都磨滅了,什麼名聲金錢什麼愛恨情仇的在白玲眼裡都早已消磨的不剩什麼了,當然對食物的追求她還是沒有放棄的。葉貴人不知道她是怎麼就穿越了的,其實她是在末世裡最早死亡的那一批人裡的,心性當然沒有辦法如白玲那般淡然無慾無求了(吃貨的求欲不算)。
  葉貴人受夠了皇后的無視,貴妃的冷眼,嫻妃的鄙視,純妃的白眼,嘉嬪的嘲笑,陸貴人的不恥,柯貴人的諷笑,陳貴人的平靜,這些她都受夠了。為什麼別人穿越都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到了她這裡怎麼就成個可憐草了。
  不甘的葉貴人打算,從現在就為自己未來的得寵鋪路,自從知道這裡是綜瓊瑤後,她就確信她得寵是遲早的,現在只是上演的虐身虐心罷了,她堅信甜膩寵就在不遠後。
  未來的孝儀皇后現在還只是個沒人會關注的洗腳婢,沒人會想到一個洗腳婢最後竟能走到那一步。葉赫那拉家在宮中當然有人手,葉貴人接手人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魏婉馨下絕育藥,擔心藥效或者後期被察覺調養過來,葉貴人讓人分別下了五次。
  解決了她認為未來最大的威脅後,就開始每天不停的跑景仁宮,未來榮寵無限的五皇子可是正在柯貴人的肚子裡呢,未來榮親王的支持她絕對要爭取到。




☆、第十六章 流言

  新進宮的女人除了儲秀宮的陳常在外,其餘的女人都已經被寵幸過了。乾隆看到陳常在就想到白玲,聯想到讓她糾結的女人,竟然被陳家如此的欺辱,他就恨不得滅了陳家給他出氣。這麼激烈的為了某個人的情感讓乾隆有些恐慌,影響帝王到如此的女人應該被斬殺的,這是皇阿瑪在講到他的皇瑪法的時候告誡自己的。
  殺掉那個讓他柔軟的女人,怎麼可能,光想想乾隆就覺得心裡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因為荊州民亂的事情,乾隆沒有好好想清楚自己對白玲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後來也就一直都沒有認真的去想,總是下意識的逃避去深想。雖說沒想明白,但這並不影響乾隆對關於白玲時的一種下意識的維護,殺掉白玲根本不可能,那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武裝成那個冷心冷清的帝王。
  實在忍不住心底的煎熬的時候才會去永壽宮見她,去沉迷一晚,瘋狂一晚。永壽宮依然保持著幾月一次的侍寢,沒有人發現乾隆對白玲的不同,乾隆自己都以為他已經控制住了自己,他認為如果自己真的是對那個小女人動了心亂了情的話,絕對不會想現在這樣冷處理她。
  白玲對自己得不得寵無所謂,她是打算在宮中養老的,沒什麼權欲天下的想法,不用為了什麼去爭寵,去鬥。偶爾看看別人的戲,調節下單調的生活,尤其是在小美小葉發現葉貴人這個外來者之後,白玲對於現在的生活更加的滿意了。
  宮中真正對乾隆的心思隱隱有些猜測的,只有吳書來。乾隆還是個不起眼的王府庶子的時候吳書來就已經跟在他的身邊了,可是說對於乾隆的情緒變化吳書來感應靈敏的很。吳書來隱隱有些明白,可主子自己都不明白的事,一個合格的奴才也是不能明白的,所以乾隆繼續他的花叢生活。這也讓後來乾隆終於明白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後悔不已,在吳書來偶爾說漏嘴的時候,更是被小心眼的主子穿了無數的小鞋,當然這都是後話。
  乾隆現在雖說沒有明白白玲在他心底的位置,可是並不影響他討厭陳常在,不能滅了陳家,不寵幸陳常在卻是可以的。乾隆還記得他聽到的壁角,決定這個讓他膩煩的女人就留給白玲處理了。
  貴妃急了,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個孩子,陳常在就是弄來給她借腹生子用的。皇上不臨幸陳常在,她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一個可以完全屬於她的孩子啊。
  貴妃讓人去請皇上,自己在床上裝病,並讓陳常在精心打扮一番,留在床邊和她說話。屋內點著高家送進來的,專門針對男子的一種無色無味略帶催情效果的熏香。一切準備就序可是卻沒人等到皇上的到來,等到的確是一個讓高手頗為心動的消息。
  「主子,皇上和眾位大臣正在養心殿議事,奴婢沒能見到皇上」詩韻小心的回答,看主子沒有生氣,於是繼續說道「奴婢打聽到荊州民亂已經被威武大將軍平了,並帶回了端親王府的一位格格和小世子,王府中其餘的主子盡在民亂中喪生了」。
  高氏聽到這個消息心動了,這端王和齊王一樣為國戰死,這種忠臣之後皇家一向都是會優待的。齊王戰死後他家的格格蘭馨就被皇上認作了養女,養在皇后的名下,皇上對其很是寵愛,因為這個蘭馨公主皇上去皇后處的次數都多了。
  高氏覺得這個端王府格格,皇上應該也會認其作養女的,皇后名下既然已經養了蘭馨,皇上不會再把這個格格也放到她名下的。這宮中除了她這個貴妃之外,還有那個身份足夠教養王府格格的。
  高氏的心思,宮中其他人也在動。皇后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動,除了她名下還養著蘭馨這一點外,荊州為什麼會民亂,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雖說皇上壓下了消息,可別忘了他們富察家可是軍工起家的,這點事情還是能知道的。
  蘭馨會被皇上如此厚待,那是因為齊王是在戰場上戰死的,是功臣。齊王只留了蘭馨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子嗣繼承其爵位。皇家只要善待蘭馨,給她找個好額附,那麼齊王的爵位皇上收回不會有人有任何疑義,如此輕鬆的解決完一個異姓王,皇上當然會做足了姿態的。
  端王的事情卻是不同的情況,荊州民亂全部是因為端王府強取豪奪魚肉百姓而起,端王也是被暴動的百姓斬殺的。一個不但沒功反而帶累了皇室聲譽的異姓王,皇上怎麼可能善待他的遺孤,尤其是遺孤中還有一個可以承爵的世子。
  這些除了皇后知道,後宮的其他女人並沒有得到消息。一個個都在摩拳擦掌的準備把端王府的格格爭取到自己名下教養。
  終於在後宮眾女的翹首企盼之下,怒達海帶著新月和克善回了京。
  京城百姓聽說今天平亂大軍就要回來了,街道兩旁早早的站滿了人,準備瞻仰平亂大軍的雄風。
  遠遠看到飄揚著的旗幟徐徐而來,大家知道大軍就要到了,一個個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想要盡早看到大軍。大軍的身影漸漸清晰,等人們能夠看清那些將軍兵士的時候,準備好的歡呼好像都卡在了嗓子口,興奮的歡呼都變成了此起彼伏的驚疑聲。
  這不能怨百姓們如此大驚小怪,誰會想到那打頭的坐在威武的戰馬上的將軍,他的懷中竟然抱著一個一身全白孝服的嬌俏女子呢?
  將士們都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的慢慢拖著腳往前挪,一點都不像是得勝回京,反而像是回來受死的。眾將士時不時用殺人的眼光看向那坐在馬上的那對不要臉的男女,一個將軍,一個有家有妻有子的中年將軍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摟抱著足以做他女兒的親王格格,兩人還不顧廉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神情親暱親親我我。大軍有再大的功勞也抵不住一個奴才肖想格格的罪啊,這讓將士們怎能不恨。
  和親王坐在酒樓的二樓雅間,本來也是出來湊熱鬧看大軍得勝回朝的景象的,可是誰能告訴他,他看到的這不是真的。一男一女共乘一騎的走到了和親王坐著的窗前,又慢慢的走過走遠,和親王這才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和親王對著小得子囑咐了幾句,繼續看著窗外。不久後一頂小嬌停在了大軍前,擋在怒達海和新月的馬前。
  「怒達海將軍,咱家奉我家王爺之命,給您送頂轎子來。畢竟您帶著個妾室出征,這雖是您做人品性的問題,本應有御史跟您探討,可是我家王爺說了,就算您在怎麼一時一刻的都離不了這女人,也不能在大軍回朝,這種揚我天朝威望的時候,還如此作為,能還是把這您的這位姨娘移到轎子裡的好」小得子按著和親王的吩咐說道。
  新月原本覺得她現在快要幸福死了,她的天神有他那強有力的臂膀,把她摟抱在他安全的懷抱裡,和天神一起分享他的功勳,接受著來自京城所有百姓對他們的祝福。可是為什麼這幾個突然出現的人要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我的天神他是那麼的英勇偉岸,是他新月帶離危險,是他像天神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拯救了她的身和心,他們怎麼能侮辱她的天神呢?新月的淚水像是安裝了自動閥門一樣,立刻噴湧而出。
  怒達海看到這些不知打哪來的奴才不但羞辱自己羞辱月牙兒,更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竟然還褻瀆他和新月那純真的感情,「大膽奴才,你知道月牙兒是誰嗎?你竟然說出如此話來,我的月牙兒可是……」
  小得子本以為自己的身份京中有點身份的應該都知道的,自己出馬絕對能讓他想明白他現在做得事是多麼的沒腦子。可是沒想到今天他還真就碰到了這麼一個沒腦子的,不但不認識自己這個和親王的貼身太監,自己都把話說那麼明白了,他怎麼就還不明白呢?
  他懷裡的女人只能是他喜歡帶著的姨娘罷了,怎麼能是王府格格呢,這王府格格雖不是皇家的,可百姓哪裡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把格格的身份公諸於眾,這讓皇家格格的名譽置於何地。
  小得子看這怒達海竟是個說不明白的,立刻揮手示意身後的嬤嬤上。從轎子邊上走出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像抓小雞仔似的從怒達海的懷中抓出了那個沒骨頭似的格格堵上嘴扔進了轎子。王爺可是交代了,可不能讓這個格格的身份被人知道,王爺還說了句罪臣之後罷了,這讓嬤嬤們嘟嘴的動作快速準確無比。
  「你們,你們……」怒達海沒想到他們竟然一點都不顧及自己和新月的身份。
  「將軍,皇上絕對不想民間出現一個重孝期未嫁的皇家格格和一個年逾四十的將軍只見不得不說的故事,咱家相信將軍一定明白皇家格格們聲譽的重要性,不想滿門抄斬的,就老實點」小得子說話毫不留情,他跟著王爺見得人多了去了,這什麼威武大將軍,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早晚死在他自己無腦的行為之下,這種人何必跟他們客氣。
  怒達海漲紅了臉,青筋暴露雙眼通紅的怒瞪著小得子,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離了新月的怒達海腦子還是有點清醒的,他很明白如果自己在這京城的大街之上,說出他摟抱的是一位親王格格的後果。
  怒達海看到載著新月的轎子,已經向前而行了,快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了。清明一點的腦子立刻抽了,快速打鞭快速驅使著戰馬追趕著轎子去了,他怎麼能讓那些惡毒人把新月帶離他的視線呢?
  「嗨,聽見了嗎?那個將軍竟然帶著姨娘上戰場,這是多離不開女人啊?」路人甲興奮的傳播著自己聽來的新消息。
  「那個將軍我見過,聽說他只有一個福晉,說是和福晉夫妻情深,不想納妾的,這怎麼就弄出了個姨娘來了?」路人乙表示自己很疑惑,怒達海對自己夫人一片情深的事情他可是聽說過的。
  「哎呦,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你還真信什麼夫妻情深的話啊。這將軍明擺著是既想要好名聲,又不想虧了自己,那就養在外邊唄,反正打仗的嗎,在外面的時間總不在家的時間多」路人丙一副騙誰的表情,不屑的說道,這種男人他最是看不起了。
  「我剛才還以為那是端王府的格格呢?」路人丁頗有深意的說道。
  大家對路人丁投以「這人是傻子吧」的眼神,「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這平亂大軍不是帶回了端王府的一個格格和小世子嗎?這大軍裡不就只有那個格格一個女人嗎?剛才那個女人還穿了一身孝的」路人丁繼續等著憨厚的臉一臉迷惑,眼中幽深一閃而過。
  「小子,你就算才子佳人啥的看多了,聯想無限。也要想點靠譜的好不好,一個軟骨頭淚眼跑能是王府格格,你絕對沒見過滿族的格格才敢這樣說的。再說了那男的雖說是個將軍,可惜啊不是個年青俊美風流倜儻的將軍。小子下次聯想之前好歹找靠譜點的」路人甲搖頭反駁。
  「就是,就是…………」之後是一片附議之聲。
  大軍已經走遠了,人群也漸漸的散了,隨之劉散開的還有將軍與外室姨娘不得不說二三事。
  京城開始流傳什麼花魁與將軍的迷亂j□j,什麼賣身葬父女與將軍的恩愛情仇,什麼不甘寂寞小娘子與將軍的偷j□j…………到處都是這些越來越跑偏的流言。路人丁說的格格與將軍打破身份枷鎖勇敢追尋真愛的版本,受到了所有人的鄙視,漸漸的泯滅在了無數流言之中,連個小水花都沒有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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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新月格格

  和親王比小得子先一步進了宮,想向皇兄顯擺下自己對於皇家格格做的貢獻,順便能向皇兄要點零花錢就更好了。
  乾隆已經知道發生的事情了,後續的工作粘竿處的已經接手了,路人甲乙丙做的就很好,成功的引領了京城最新的八卦流行風向,路人丁也已經有人在監視了。
  「皇兄,臣弟最近手頭有點緊,您看……」和親王笑嘻嘻的說著。
  「嗯,端親王府的東西已經封存起來,隨大軍運送回來了,朕許你去挑一箱」乾隆對和親王的不過底線的要求基本上都會同意。
  吳書來在宮門口從小得子的手中接過了載著新月的轎子,大張旗鼓的領著去了皇太后的慈寧宮。有想法的嬪妃一直都有關注大軍回程的動向,吳書來帶領著一頂轎子去了慈寧宮,聽到這消息還等什麼,趕緊著還等什麼,收拾收拾宮中排的上號的女人都去了慈寧宮。
  「怎麼都又回來了,今天的請安不是已經過了嗎?」在皇后剛來的時候,皇太后還開心呢,皇后還記得回來陪陪她,也算個合格媳婦。一會之後忽忽的宮裡稍微有點臉面的都來了,皇太后就覺出不對來了。
  新月被嬤嬤半拖半扶的進了慈寧宮,「奴才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吳書來對於慈寧宮這個點還有這麼多人在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吳書來是皇上有什麼事情嗎?」皇太后看到新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立刻就落下來了。
  「老佛爺這位是端王府的遺孤格格,皇上現在正在接見平亂的將士和端王府的小世子,稍後會和老佛爺您商討格格之後放入誰名下教養的問題」吳書來傳達著皇上的意思。
  新月一路上都在哭啼,她竟然被這些人如此無情的帶離了她的天神,她想大聲的喊出內心的惶恐不安,想掙扎出去找尋她的天神,尋求安全,可是那些奴才竟然大膽的綁了她的手堵上了她的嘴。天吶,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殘酷無情的人呢?進了皇宮下了轎子,新月的手和嘴終於得了解放。
  新月想指責這些沒有尊卑竟敢如此對她的奴才,可是在轎中被捆綁成一個姿勢導致她手腳酸麻,根本站立不住,只能依靠在那兩個嬤嬤身上。
  嘴巴被堵的酸疼,哆嗦著嘴唇也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欺辱了她的奴才就那麼明目張膽的走了。
  「新月參見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新月被桂嬤嬤示意著給皇太后請安。
  皇太后看到新月,就知道這些女人來都是幹什麼來的了。新月說話的時候那副淚眼汪汪嬌弱無力的樣子,讓皇太后想到了當年在寵慣先帝后宮的年氏,她怎麼喜歡的起來。
  「嗯,起來吧。端王為國捐軀,皇家會好好善待你的。皇上和哀家想讓你養到那個宮妃名下……」
  「不,太后娘娘,新月不想住在宮裡,新月……」太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新月哭哭啼啼的打斷太后的話,讓皇太后嘔的要死,打著小算盤的女人心裡也一咯登。
  「既然不想留在宮裡,那皇上和哀家也可以找家皇室宗親的……」皇太后想著沒見識的東西,你不想留宮裡,哀家還不樂意見到你呢。
  「太后娘娘,新月想要去怒達海將軍的家裡。怒達海將軍救了新月,他是新月的恩人。在新月絕望的時候是怒達海將軍像天神一樣出現拯救了新月,在新月為父王額娘悲傷的時候是怒達海將軍勸慰新月,在新月對未來迷惘無助的時候是怒達海將軍陪伴著新月。怒達海將軍和新月分享他幸福的家庭生活,給新月講述慈祥的老夫人,善良的雁姬,勇敢的驥遠,活潑的珞琳,新月好想去融入他們幸福的家啊!」新月再次打斷太后的話,用夢幻的表情希翼的祈求著太后能同意她的請求。
  新月的話嚇呆了所有的人,這,這,這真的是一個王府的格格嗎?
  把一個外男的名字不停的掛在嘴邊,什麼天神,什麼勸慰,什麼陪伴,她們是不是聽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這格格怎能如此不知廉恥厚顏無恥的在眾人面前,要求去一個外男的家裡,最讓大家以為耳朵出問題的,是那個融入,什麼叫「融入他們幸福的家」,是她們想的那根意思嗎?
  打著小算盤的一干女人,紛紛把想法掐滅,這哪是可以幫自己爭寵的寶貝啊,明明是個毀人於無形的禍根啊。
  「新月,怒達海是奉旨平亂的,救你是她的職責所在,不要讓哀家在聽到恩人天神的話,明白了嗎?」皇太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厲聲怒斥著新月。
  「不,太后娘娘,您怎麼能這樣說怒達海將軍呢?太后娘娘您是那麼的高貴偉大善良,您為什麼不能用您寬廣的胸懷來看待怒達海將軍吶?」新月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的了她呢。
  高氏恨死了新月,自從知道有個端親王府的格格後,她就開始想著怎麼把她弄到自己的名下教養。宮中她早就放出了消息,想要教養這個新來的格格,別的女人雖說也都打了注意,可是病沒有像她一樣把話都放出去了。
  看看這個格格,在想想養在皇后名下的蘭馨公主,高氏越想越惱怒,怎麼皇后就能養個給她加分爭寵的女兒,到了她這就碰上這麼個東西呢?
  白玲並沒有去慈寧宮,身為貴人的她是不用去給皇太后請安的。沒去並不代表她不知道慈寧宮發生的事,其實宮中的消息基本上她都是知道的。
  末世走過的人,怎麼可能如此放心的住在全是陌生人的地方。來到這個世界後,小美和小葉就發現皇宮中有不少稀有的高年份的植株,這些植株雖說還沒有高階到夠自主衍生出自我的意識,但經過小美和小葉的激化催發,意識已經慢慢的產生。新的小意識們完全聯通著小美和小葉的意識。
  遍佈整個皇宮,甚至已經有了遍佈整個京城的趨勢,這麼一個精確而又龐大的信息網絡,通過那些植株傳給小美小葉,小美小葉的意識又和白玲的互通共享,還能有誰能比白玲的消息更靈通的呢?
  新月這個名字,白玲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聽過,她可以肯定不是在這裡,那就是在之前的世界裡聽過了。一個清朝的格格,幾百年後的自己能知道她,難道她是個名留青史的偉人,可是看不出來啊。
  葉貴人收到新月格格進了慈寧宮的消息後,讓伺候的人都退下後,自己在寢宮裡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之前還只是猜測,現在新月都已經來到這皇宮了,這真的就是個QYNN的小說世界啊。以前看過那麼多的綜瓊瑤的虐NC小說,人家都能戰勝NC,把乾隆j□j成忠犬。現在也才不過乾隆初年,我一定也能把乾隆j□j成忠犬的。溫柔寵溺忠犬皇帝想想就讓人心潮澎湃啊,為了美好的未來,我現在應該去看柯貴人和未來的榮親王了,哈哈哈」葉貴人心情極爽的喃喃自語,窗外的百年楊垂柳無風自動的微微搖擺了幾下後歸於平靜。
  白玲糾結不明中,收到了來自葉貴人那的消息,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正史啊,是個虛構的世界。白玲聽過也就算了,真實如何虛構的又如何,誰又能證明她曾經呆的那個世界不是被另外世界的人虛構出來的呢?只要她確實的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那麼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這種小問題白玲從不往心裡去(呆在一個虛擬的世界,這是小問題嗎?)。
  平亂的將領在養心殿接受了皇上的召見,皇上對於他們此次的出征平亂給與了高度的讚賞。根據其中的表現將領們不是加官就是得了賞賜,獨獨此次平叛的領軍的將軍怒達海像是被眾人忘記了般,孤零零的跪在養心殿的門外,無人問津。
  眾將領們被乾隆忽悠完畢,滿懷一腔報國的熱血,跪安退出了養心殿,看到依然跪在門口的怒達海,眾人表示一路急行軍回來太累了,剛剛有什麼人在那嗎,沒看到啊?
  怒達海恨極了,這些小人,肯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詆毀自己,否則作為平亂大將軍的自己,在勝利回朝的今日怎會得到如此的不公正的對待。怒達海的怒視大家都當空氣無視之,從他和端親王格格不清不楚開始,他就已經廢了,更何況他竟然還敢在京中和格格同乘一匹馬招搖過市,這分明是找死的節奏啊,如此無腦的人,以後還是有多遠離多遠的好。
  怒達海在跪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被皇上召見了。怒達海想,我一定會讓皇上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雖說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氣自己什麼。
  「怒達海,大軍出征之前,朕分明囑咐過荊州民亂全因端王府而起,朕希望大軍不要星夜趕路,疲憊迎戰,端王府的人朕希望你好生注意,一定讓他們對得起荊州城,這你為何還跟朕帶回了個端王府的格格和世子呢?」乾隆很不明白自己當時說的意思明明已經如此的清楚了,還反覆的交代了幾遍,這怒達海難道就沒明白了,當時自己問的時候他明明也說了定不負朕望的啊。
  怒達海聽著皇上平靜的話,卻無端的膽寒。當時自己被皇上清點為平亂大將軍的時候,其實他光顧著興奮了,並沒有聽太清楚皇上都囑咐了些什麼。後來隱隱記起是讓自己好生注意端王府的人,自己以為皇上是看重端王,到達荊州時得知端王府已被亂民攻破的時候,他以為玩不成皇上的交待了,後來在城外聽到有女子高呼自己是端王府格格的時候,他才會那麼興奮激動的第一個衝上去解救她,難道自己做的這些都錯了嗎?




☆、第十八章 怒達海的小算盤

  怒達海剛剛救下新月的時候,只是覺得自己終於完成了皇上的交待,其餘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後來看新月應該和驥遠年齡差不多,雖說他家的身份可能夠不上尚主,可是這格格要守孝啊,她這可是一家至親都死完了,就算不守三年,兩年肯定是有的吧。新月格格今年可都已經過了二八年華了,守完孝可就不好嫁了,這樣一想驥遠也不見的就沒機會。
  為了兒子,為了家族的未來,怒達海開始對新月格格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誰能想到和自家兒女差不多年齡的格格,竟然對他心生了愛慕。剛剛知道的時候怒達海也是不相信的,等確信格格確實是鍾情於自己的時候,怒達海除了慌亂之外,心裡還是有股不容分辯的隱隱竊喜。
  一開始他也躲著格格的,他們兩個的身份怎麼可能,更何況他還是個有妻有子的,親王格格按律可封為和碩格格的,一個和碩格格怎麼可能給人當妾。
  自己的躲避迎來的並不是格格的死心,而是更加瘋狂的思戀。慢慢的他動搖了,一個身份高貴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的愛戀,讓他飄飄然了,他開始想他們在一起的可能。
  新月格格作為端王府的遺孤,端王府有功於社稷(怒達海認為的),只要新月和克善不作出忤逆謀反的事來,皇上應該會厚待他們的。那麼自己和新月在一起,如果是新月真心的請求皇上或許有答應的可能,畢竟皇上也是性情中人,看皇上對貴妃的寵愛就知道了。
  越想怒達海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越覺得有希望,新月嫁給驥遠和嫁給他一樣都可以興旺家族,而且讓新月心動欽慕的是自己,怒達海覺得自己做出如此的決定沒有什麼不對。他完全沉浸在了尚主的榮耀,還有人到中年依然能得到一個和碩格格青睞的虛榮之中,完全忘了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為他孝敬老人二十年的妻子。
  怒達海自從想通後,他也不躲著新月了,開始對新月更加溫柔以待。新月想親人的時候他陪著他一同思念;新月傷心難過的時候他給她安慰哄她開心;新月仰望星空的時候他陪著她一起沐浴在朦朧的月光中念著月牙兒;新月開心的時候他帶著她騎上自己的戰馬迎風奔馳;新月脈脈含情的望著他的時候他給她一個寵溺的微笑;新月含羞帶怯的撲入他懷中的時候他用自己堅強的臂膀深深的擁抱住她…………
  這一路上,新月對他的感情已經深的入了骨,怒達海覺得他對新月的感覺已經不同了,已經不再是只為了尚主的榮耀,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纖細柔弱、純真善良、天真可愛、羞澀嬌嗔的少女。
  怒達海覺得和新月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讓他深深的明白了什麼是愛。他曾經以為他是愛雁姬的,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對雁姬的感情並不是愛,而是由責任轉化為的親情。
  和新月在一起他會有控制不住的心跳若狂(親,您確定那不是偷情的刺激感),和新月在一起他會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反覆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和少女戀愛這感覺應該很正常吧),和新月在一起他覺得每時每刻都是甜蜜的(第二春都甜蜜),和新月在一起他會有不顧一切佔有她的衝動(天天黏糊在一起,沒點反應那才是有問題呢)…………和新月在一起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愛情是什麼樣的。
  怒達海原本已經規劃好了一切,皇上對新月的安排無怪乎兩種,一種是放到某位妃嬪的名下,養在宮中;一種是放到某個宗親之家教養。自己的身份原本是不夠教養新月的,可是自己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如果新月自己提出請求,自己願意,他再想皇上進言,新月還是有極大的可能養到他家裡的(照原著看是百分百的可能)。
  在自己家教養,新月和自己的感情可以更進一步的穩固,也不用擔心在新月守孝期間會有別的男人把新月勾去,還可以讓新月提前融入他的家庭,讓自己的母親兒女早一步的接受新月(親,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在家對你翹首以盼的媳婦),本來一切都想好了,可是皇上的話,把怒達海打入了深淵。
  端親王並不是為國盡忠戰死的,而是咎由自取而亡。皇上為什麼不把端王的罪行通報天下,其中的緣故怒達海也是清楚的。端親王雖說是個異姓王,並不姓愛新覺羅,可是天下的百姓並不知道啊,在百姓心中親王啊,那一定是皇親國戚。一個皇親國戚強取豪奪魚肉百姓,致使百姓鋌而走險謀反起事,這如果通報了天下,那不是給反清復明的那些漢人以可乘之機了嗎?
  一城的百姓j□j壓下去並不難,如果消息傳揚天下了,那可就不是一城那麼簡單了,捨一城而保天下,也是所有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皇上不能把端王府的罪行公諸於眾,並不代表皇上心裡不惱恨,新月和克善活著來到京城,那這就是自己這個平亂將軍的不體上意的錯了。
  怒達海此時心裡亂極了,向皇上請罪認錯,看在自己剛剛平亂有功回來的面上,皇上也不會做出寒人心的舉動處置了自己,不過軍權肯定是不能再想的事了。主動認罪命雖能保下,可自己這二十幾年拚搏的一切也就都將化為烏有。
  想到自己會被收回一切權利,被否定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變成普通旗人,怒達海就不能接受。
  怒達海開始想如果自己咬定新月,結果會不會好一些。沒錯,新月在皇上的心裡或許是罪臣之後,可在多數人的認定裡她可是功臣之後,皇上絕對不會輕易的處置了新月的。
  怒達海想皇上既然不能輕易的讓新月死,又不可能讓新月嫁個實權人家或者和親,給克善以後的順利襲爵增加籌碼。那麼自己向皇上請旨撫養新月和克善,甚至以後迎娶新月都是有可能的。
  「皇上,臣請旨恩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望皇上成全」說起來怒達海好像想了很多,其實也不過幾息的功夫,所有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最後怒達海刻意迴避了皇上的問題,直接請旨。
  「呵呵,朕本以為連朕之前那麼明白的意思都沒有瞭解通透的你,會是個榆木腦袋的蠢貨,沒想到腦子盡然轉的這麼快。既然怒達海如此懇求,朕同意由威武將軍府恩養端王府遺孤」怒達海打得什麼算盤,乾隆微微一想就明白了。這怒達海真的是個武將嗎,這腦子轉的快的比那些漢臣也不差什麼,之前為什麼就抽了呢?
  新月在宮中是不能出事,可不代表在怒達海府上不能出事,怒達海想的未免太美了點,乾隆可不是什麼善人。
  怒達海聽到皇上同意的自己的請求,深深的鬆了口氣,萬分虔誠的謝恩退出了養心殿,迅速回家,準備迎接新月和克善的到來。
  克善一直在側殿等著皇上的召見,克善並不是端王的嫡子,而是端王府中唯一的庶子。端王有三子一女,嫡子兩人,嫡女一人,庶子一人。從子嗣上就能看出端王福晉是一個多有手段的人。
  克善的額娘是端王府的老福晉賜給端王的,老福晉看不慣端王福晉那副整天迎風流淚的狐媚樣,更不能忍受她把持兒子的後院,所有就把自己的大丫鬟給了端王做側福晉。能混到老福晉身邊做大丫鬟的,模樣都是不錯的,性格也是討喜的,更重要的是伺候人很有一套,尤其是在有老福晉撐腰的情況下,所有很快克善這個王府唯一的庶子就出生了。
  側福晉在王府很是風光了一段時日,可惜好景不長,老福晉去世了。側福晉開始夾起尾巴做人,可這也改變不了她沒過多久就病逝的結局。
  還沒記事的克善過上了連二等奴才都不如的日子,荊州民亂發生後,克善收拾好自己的全部值錢家當,其實也就是個小包袱,悄悄的從狗洞裡逃出了端王府。看著j□j的民眾攻破了端王府的大門,克善第一次慶幸起他的不得寵來。
  克善一路躲躲藏藏,終於逃出了荊州城,就在他鬆口氣的時候,卻碰到了同樣逃出來的新月。克善開始後悔他為了在府裡過的好,曾討好過得寵嫡女的新月,讓她記住了自己的樣子。新月就是那麼一個自我中心的人,根本不顧自己願不願意跟隨她的意願,讓莽古泰強行帶上自己一起走。
  克善想這一起就一起吧,好歹還有個侍衛莽古泰,比自己一個小孩上路總要來的安全吧?如果他能預知到新月竟然會那麼沒心眼,竟然在山賊強盜面前大喊自己是端王府格格,如果他能早知道,克善想打死他也不會和新月同路的。
  新月跟山賊拚死搏鬥,被撕裂衣衫眼看貞潔不保的時候,克善早已經躺進一個溝溝裡裝死了。
  沒想到新月竟然會那麼好命,就差那麼一點新月就要被強了的時候,平亂大軍竟然及時趕到了。可是新月你不是一向很容易忽略忘記我這個庶子的嗎?為什麼你這次不能把我忘得徹底點呢?
  克善在端王府過著奴才都不如的日子,沒有額娘的維護,在福晉除之而後快的心願之下,能夠成功長到八歲,可見克善並不是一無所知的溫室花朵。克善知道端王府的罪行,知道作為異姓王的端王府皇上早就看不順眼了,知道自己作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端王世子,皇上絕對不會樂意看到自己,新月是女兒還好一些,克善一想到到了京城自己的小命可能也就活到頭了,心裡更加的恨新月。
  一路上克善都心驚膽顫的,時刻擔心皇上會讓人在半路上就解決了自己。克善沒想到新月竟然會看上了怒達海,新月的那種眼神,克善在端王府見多了。克善覺得前途更加的渺茫了,他想逃,可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逃得出萬人大軍的營帳。
  克善那原本就不多圓潤的小臉,因為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小命,迅速的消瘦下去,乾隆見到克善的時候,就是一個被虐待成小可憐樣的克善。
  克善在乾隆審視的眼光下,渾身都快抖成了篩子,用顫的不成句,抖成了結巴的話請安「剋剋剋剋善,參參參參參見見見皇上,皇上吉吉吉吉吉吉祥」
  乾隆是個顏控,眼前這個一把骨頭的黑瘦小子,完全不符合乾隆的審美,尤其是那毫無氣質的小家氣樣,讓乾隆狠狠的皺了下眉。
  「平身吧」
  「謝謝謝謝皇皇皇上」克善謝恩後想要起來,克善由於緊張過了頭,不但沒起來反而整個人趴到了地上。
  這一下乾隆更加的看不上克善了,不過也是這一趴,救了克善的一條小命,乾隆本打算讓新月和克善都在怒達海的府上出個意外去了的,現在看克善這樣,留著他吧,大不了降成最低等的輔國公。姐弟兩都死了也容易讓人起疑,克善不知道這一撲救了他一命,怕的都快哭出來了,可記得剛剛公公交代過宮中不能哭,又死死的忍了下來。
  乾隆看克善這樣也沒什麼好問的好說的了,直接讓克善跟上去了慈寧宮,那裡還有個新月等著呢,乾隆對於新月一路上幹的事可是清楚的很,如此不知羞恥的格格乾隆還真有點好奇呢。




☆、第十九章 乾隆的小心思

  乾隆遠遠的就聽到從慈寧宮傳來的嘈雜的人聲,其中還隱隱的摻雜著一個淒淒切切的女子的哭聲。那哭聲聽起來聲音不大,卻絲絲縷縷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略顯飄忽不定的哭聲,讓眾人同時聯想到了什麼冤魂,狠狠的哆嗦了幾下。
  「皇上駕到」
  乾隆走進慈寧宮,通報聲傳進去,嘈雜聲倒是停了下來,不過那個哭聲卻是j□j的繼續著。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吉祥」眾妃嬪早在一看到新月那副樣子的時候,就想撤退了,留到現在就是為了見皇上,看能不能勾到今晚的侍寢權。
  「皇額娘,您這是怎麼了?」乾隆揮揮手讓她們都起來,自己則是孝子樣的問候按揉著額頭明顯不舒服的皇太后。
  「皇上來了,那這個新月就由皇上搞定吧,哀家真是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格格,真是讓哀家大開了眼界啊」皇太后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新月,聲音也極盡嘲諷。
  新月在乾隆進入殿內的時候,眼神忽閃著夢幻的光芒,這真的是皇上嗎?怎麼那麼英武俊帥,那威武的身軀,天神般的高貴氣質,那就是她夢想中自己愛人的樣子啊。
  新月就那樣癡迷的望著乾隆,沒有聽到新月對皇上的請安,所有的人都關注了下新月,這一關注氣炸了所有人。
  那個眼神,那個表情,無一不說明她正在肖想皇上。天哪,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這樣看皇上,嬪妃們恨不得把新月下了油鍋。
  皇太后是所有人中最厭煩新月的,畢竟受先帝的影響,皇太后對於規矩看的極重,新月就是挑戰規矩的典範人物。現在她竟然有這種狐媚子的樣,勾引自己後半生保證的皇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乾隆流轉花叢這麼些年,新月的眼神代表什麼他當然清楚,就連新月和怒達海都做了多少次的口液交換他都知道。比八大胡同的女人還放得開的格格,現在竟然又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乾隆彷彿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看向新月的眼神中滿滿的厭惡嫌棄。乾隆原本還想著讓新月在宮中住上幾天,堵堵無知人士的嘴,現在看來算了吧,今天就把新月掃地出門,去會她的怒達海去吧。
  克善嚇的心臟都快停跳了,這個嫡姐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在宮中所有高份位的娘娘面前用眼神勾引皇上,她是不想活了吧。克善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極力的把自己縮到一邊,一動不動的當擺設。
  新月心好痛,被皇上那看髒東西厭惡的眼神,傷到了心。為什麼英明的皇上會這樣傷害她呢?這個世上只有她的天神才是她的真愛,怒達海從來不會這樣是傷害她,只有怒達海才是真的愛她的,別人都看不到她純真而火熱的內心。怒達海你在哪啊,你怎麼還不來帶走你的月牙兒啊?
  「新月,怒達海向朕請旨要讓你和克善恩養到他的府上,你……」
  「哦,真的嗎?怒達海要接我去他家,他沒有把新月獨子拋棄在這冰冷的皇宮中。怒達海月牙兒不該懷疑你的,怒達海你等著你的月牙兒很快就來了」乾隆還沒有說完,就被新月那因興奮而變的有些尖利的嗓音給打斷了。
  乾隆感覺自己牙疼,趕緊著找人帶走。皇后原還想把這個禍害留給高氏,想想還是算了,留這麼個東西在宮中,自己這個後宮之主絕對也是在被禍害的範疇內的,尤其是她名下可是有三個公主的,和敬、和婉和蘭馨,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小姑娘,萬一被新月帶壞了自己找誰哭去啊。
  皇后沒有給高氏使絆子,高氏自己就更加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了,以為是個和蘭馨公主一樣的可人,誰會想到是這麼個沒臉沒皮的。絕對不能讓人想起自己之前放出的話,把新月放到自己的名下的話,她會死的。
  得罪了皇上、皇太后、後宮妃嬪的新月,帶著皇太后特地賞下的兩個膀大腰粗的嬤嬤,和快走出慈寧宮的宮門時才被她想起來的克善,還有在宮門口見到了等候的雲娃和莽古泰,新月迫不及待的和雲娃、莽古泰分享了自己的喜悅後,高高興興的坐著馬車去了怒達海家。
  新月人雖已離開,但新月的話題依然風靡了整個皇宮。皇上現在有三個格格,皇太后怕她們被新月影響了,特地把三人叫去慈寧宮囑咐了一通。
  和敬身為皇太后的親孫女,皇家的固倫公主,和敬的教養,皇太后認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和婉身為和親王的嫡女皇后的養女,皇太后對她也很放心。
  被叫的三個格格,其實真的被皇太后反覆說教的,只有蘭馨而已。對於同為異姓王格格的蘭馨,皇太后對她可沒有什麼感情,就算在宮中已經養了三年,皇太后對她也不過是面子情。就連皇后對蘭馨也不過是表面的溫情,皇后有親閨女還有一個從小養到大身份背景強盛的和婉,蘭馨在皇后那就有點多餘。如果不是蘭馨的身份只適合放到皇后名下,並且偶爾還會被乾隆記起前來看望,她的日子可能會更不好過。
  白玲在御花園對著錦魚流口水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從慈寧宮出來沒多久的蘭馨。八歲的小女孩極力壓低嗓音連哭啼都小心翼翼,身後跟著一個怒氣沖沖卻又無助無奈的嬤嬤。
  蘭馨看到前方的白玲,胡亂的擦了擦臉,強裝起笑臉,之後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蘭馨很少出自己的寢宮見別人,因為她在宮中是個尷尬的存在。宮中人都叫他蘭公主,其實她並沒有並正式的冊封。她是親王嫡女,按例應被封為和碩格格的,現在養在皇后名下,出嫁的時候會被加封為和碩公主。
  現在的蘭馨卻是沒有被正式冊封的,公主之稱在她聽來總有些諷刺的感覺。本來最多只能得封和碩格格,卻因為父王的戰死,額娘的殉情,就成了和碩公主。
  蘭馨不喜歡在宮中亂走,她是個無名也無實的公主,對宮中的嬪妃她不知道該如何見禮,碰到會很尷尬。就像現在蘭馨看著這個陳貴人,如果自己是得封了的和碩格格是不用向妃位以下的請安的。
  白玲對於蘭馨這個名字有印象,記得曾經的姐姐很喜歡一個電視上姓白的女人,她覺得她自己也會像那姓白的一樣碰到自己的王子。白玲很喜歡被姐姐恨的要死的公主,就是蘭馨公主,白玲記得很清楚,因為蘭馨有個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母親,那是她夢寐以求都不曾擁有過的。
  「蘭馨公主」白玲看出蘭馨的尷尬,先點頭打招呼。
  「陳貴人」白玲的態度讓蘭馨放鬆了很多,臉上微微露出了點符合她年齡的笑意來。
  「很少見到蘭馨公主來御花園玩,剛好今天有讓奴婢去做了幾樣不錯的點心,蘭馨公主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去我的永壽宮一起去品嚐」白玲很少會這麼主動的邀請陌生人分享自己的事物。會請蘭馨白玲自己都沒想到,可能是剛剛蘭馨那種默默流淚小委屈的感覺,讓她想到了曾經她還奢望親情卻不得時的自己吧!
  蘭馨很驚喜,這個給她感覺很好的陳貴人竟然會請她吃東西,宮中從來沒人邀請過她去她們的宮裡去玩。
  白玲和蘭馨並肩走在一起,低低的說著話。蘭馨以前也是齊王府的寶貝,也是活潑嬌俏的,現在的蘭馨也活潑,但那是強裝的活潑,只為了讓皇上能喜歡她,能在宮中過的好,真正的撒嬌玩鬧早已離她遠去了。可是今天在陳貴人包容的眼神下,蘭馨覺得自己好像偶爾也可以放鬆一下,可以撒撒嬌。
  白玲沒想過要自己生孩子,但是並不代表她不喜歡孩子,她很喜歡軟軟的包子的。在末世到來之前,她就想過要生個孩子,給她自己能給的一切,寵她愛她。可是末世之後,白玲不敢在想孩子的事了,這個世界太莫測了,她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蘭馨隨白玲去了永壽宮,她發現這個安靜的陳貴人很厲害,在這個迷惑了所有女人的深宮牢籠裡,能把日子過的舒適而安寧,絕對是有大本事的。
  蘭馨發現自己找陳貴人玩,根本沒人反對,於是開始大膽的頻繁出沒永壽宮。
  蘭馨和白玲相處的很好,蘭馨嬌俏可愛,說話軟軟糯糯的,撒起嬌來會忍不住的窩進白玲的懷中,笑瞇了眼,白裡透紅的可愛臉蛋,總讓白玲忍不住想捏一捏,看她把嘴嘟成包子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乾隆很少臨幸白玲,但是對於白玲的關注卻一點都沒少,經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永壽宮偷個窺聽個壁角。自從發現蘭馨的到來可以讓白玲開心,幸福的笑容每天不斷後,給蘭馨的賞賜就多了起來。
  蘭馨一開始被皇上突然的賞賜弄的不明所以,連宮中各處的娘娘也都送了東西,蘭馨很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崔嬤嬤打聽出消息,「格格,奴婢從皇后娘娘身邊的尚嬤嬤那打聽到,因為新月格格被皇上送去了奴才家裡養,雖說那是新月格格自己求的,但為了不讓人說閒話,為了不寒忠臣的心,皇上才突然這麼頻繁的厚賞格格的,不用擔心」
  蘭馨不知道該恨新月還是該感謝她,因為她自己得了皇太后的厭,也是因為她自己得了皇上的賞。因為她自己日子過得更加注意言行,更加小心翼翼,也是因為她皇上重視起了自己,宮中的奴才的輕慢有所收斂。
  蘭馨和宮中所有人包括白玲自己,都沒想到,蘭馨得的賞賜不是因為新月,而是因為她得了白玲的眼緣,乾隆對自己的瞞天過海很是滿意。
  乾隆不想把白玲放到風頭浪尖上,他認為她的好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讓別人看到。乾隆不明白自己這種無理的佔有慾是哪來的,但這並不妨礙他保護白玲的做法。
  而且乾隆也知道她喜歡單純安寧的生活,並不想成為那宮中貌似風光無限的寵妃,雖沒問過,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想。
  乾隆最近有點苦惱,他不想讓後宮的那些女人注意到白玲,打擾她悠閒的小日子,但是他又想讓她擁有一個小廚房,她那麼愛吃,因為沒有小廚房,只能吃規制內的份例。
  乾隆看到過白玲的膳食,那種簡陋的食品也能讓她吃的那麼開心,那個小女人沒有家族的幫襯,只有偶爾讓那個叫墨菊的小丫鬟去排隊給她做個點心什麼的,乾隆超級的心疼。
  煩悶中的乾隆第二天就找了個借口,把陳延章貶為了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既然不能給那個小女人幫襯,還留著幹嘛,變成七品芝麻官,尤其是京城中一片瓦指不定都能砸出三個紅黃帶子的地方,七品,看你還怎麼往宮裡遞消息,怎麼給他的小女人找麻煩。
  在沒有想到不引人注意,還能給永壽宮建個小廚房的主意之前,乾隆只能曲線救國,開始經常給蘭馨賞賜些好吃的,蘭馨也像他想的一樣,帶著那些吃的永壽宮。
  乾隆新一輪的食品賞賜,讓蘭馨重新緊張一把,後來傳來消息,皇上要對新月動手了,大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之後皇上在賞賜蘭馨什麼也沒人在好奇注意了,這肯定又是皇上做給那些忠臣看的,沒什麼。
  



☆、第二十章 白眼狼

  怒達海回到家中,沒來得及理會開心的額娘,擔憂的雁姬,孺慕的兒女,興匆匆的吩咐奴才趕緊把府中景致最好的那處小築打掃整理出來。
  「怒達海,你整理小築做什麼,那是你阿瑪最後靜養的地方,你整理出來是要讓誰住嗎?」老夫人很生氣,怒達海怎麼能把他阿瑪的臨終所給人住。
  「額娘,皇上讓咱們府上恩養端王府的遺孤,不久新月和克善就要來了。這是多麼大的榮耀的事啊,阿瑪肯定會同意兒子動用小築的」怒達海認為府中只有小築的精緻才微微能配得上高貴的新月。
  「怒達海你說真的嗎?皇上真的讓的讓咱們將軍府恩養端王府的遺孤?」老夫人激動了,據說那個格格可是和她家的驥遠年紀超不多的,這住進了他們家,近水樓台先得月,驥遠尚主希望絕對是很大的,他他拉家的興旺不遠了,不得不說老夫人不愧是怒達海他親娘。
  「怒達海皇上為什麼會讓皇家格格養到咱們家,再怎麼說將軍府都是奴才家,奴才養主子,怎麼聽都不和規矩啊」雁姬對於新月的到來心裡有深深的不安。
  「雁姬你怎麼能這麼說,格格和小世子剛剛失去親人,皇上憐惜他們,才會想著養到咱們府上,讓格格在咱們家感受家庭的溫馨,來撫慰他們痛失親人的悲傷。沒想到雁姬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怒達海對著雁姬大吼一通,根本不顧雁姬在奴才的臉面。
  「雁姬,皇上的旨意是咱們能隨意質疑的嗎?你就算不為怒達海的皇上的信任高興,也要為驥遠想想,新月格格住到咱們府中,對驥遠來說是個多麼好的機會啊?」老夫人自從怒達海說出此生絕不納妾的話後,就沒看雁姬順眼過。
  「額娘,您一向教育女兒要寬容,可是您今天怎麼就容不下可憐的新月格格了呢?」珞琳聽阿瑪給自己說新月的善良美好,心裡已經認定要和她做好朋友,聽到額娘竟然對新月的到來報以這樣的態度,心裡不舒服極了。
  「額娘,您難道不想要兒子尊榮嗎?」驥遠已經從阿瑪和瑪嬤的話語中,想到那個溫柔善良可愛純真的新月格格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福晉。想到自己有可能尚主做額附,驥遠就忍不住的興奮,可是額娘竟然要阻止兒子的青雲路,難道額娘你不希望兒子好嗎?
  對這雁姬撂下一句抱怨的狠話後,四個人都興匆匆的跑到了被重新命了名的望月小築,監看起奴才的整理和物品的擺置工作。
  雁姬傷心極了,也不安極了,自從聽到新月格格這個人名後,她就感覺有什麼事情不一樣了,心裡慌的很。
  「福晉,您……」甘珠看著面色蒼白的福晉,很是擔心。這老夫人、將軍、少爺和小姐也太不能體諒福晉的苦心了,這奴才養主子連她都覺得不合理,夫人只是提出擔憂罷了,怎麼就被他們如此指責呢?
  「沒事,咱們也趕快去望月小築看看吧」雁姬強笑著趕往望月小築。
  雁姬的到來,怒達海他們好像都沒看到似的,正就床幔有紗的還是綢的好而討論的熱火朝天。雁姬站在一邊感覺自己是多餘的,他們熱烈的討論自己完全插不進去,這種在自己家唄深深排除在外的感覺,雁姬心裡的不安更重了。
  一陣陣眩暈,雁姬險些摔倒在地,幸虧甘珠及時的扶助了她。本應和她相親無間的家人,她的丈夫、兒女卻完全沒發現她的不舒服,已經轉戰陣地,討論著桌上應該擺青花瓷的還是粉釉彩的花瓶好。
  「雁姬,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府中的好事別讓你弄成了敗興的事來,這裡不用你看著,你下去吧」老夫人的刁難早以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雁姬看向怒達海、驥遠和珞琳,他們好像沒聽到老夫人刺耳的話一般,依然開心的討論著房屋的擺設,雁姬心寒無比。
  雁姬任由甘珠攙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一陣陣疲憊讓她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就深深的睡了過去。
  甘珠給福晉掖了掖被角,小心的推出了房間,想起剛剛福晉退出望月小築時,小姐和少爺的漠不關心,甘珠就為福晉不值,福晉怎麼就養了這麼兩個白眼狼啊。
  「啊……」
  「福晉,您怎麼了,是不是魘著了」甘珠聽到福晉驚叫聲,進來就看到福晉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副心如死寂的樣子,擔心急了。
  「甘珠?」
  「福晉,是奴婢,福晉你怎麼了?」福晉迷茫的眼神,讓甘珠心疼極了。
  雁姬看著面前年輕的甘珠,不是那個陪著自己蒼老的甘珠。環視下周圍,這是她的房間,在將軍府的房間,不是那個雜草叢生破敗不堪的廢棄房子。自己這是回來了,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甘珠,甘珠…………嗚嗚嗚……」雁姬突然抱住甘珠痛苦失聲。
  「福晉,少爺和小姐不是故意傷你心的,只是突然聽聞有個格格要住進來,一時激動罷了」甘珠以為福晉這是因為少爺和小姐之前的舉動傷心所致。
  「格格,新月格格……」雁姬眼神亮的驚人,那眼神彷彿是夜晚的孤狼,透漏著殘忍而又瘋狂的光芒。低著頭的雁姬,沒有讓人看到她那懾人的眼神。
  「甘珠,我餓了」雁姬平復情緒後,感覺自己餓極了。不是身體餓,是從心裡感覺到餓,畢竟她可是剛剛餓死的人。
  甘珠出去後,雁姬抬起頭無聲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迷濛住了雙眼,哈哈哈,老天竟然讓自己回到了了新月剛剛出現的時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家人,她為之付出一切的家人啊。那個承諾只有她一人,愛她一輩子的怒達海,就算面對老夫人的刁難找茬,面對來自外界的流言蜚語,她都甘之如是的為之驕傲的丈夫,為了一個新月,一個和珞琳一樣大的新月,狠狠的傷痛了她的心。
  她為之驕傲的驥遠,以為是她未來依靠的兒子,竟然站在新月的一邊,要求自己寬容大度,善良的接受新月。不接受就是惡毒不可理喻,呵呵,真是她的好兒子啊。
  她萬般嬌寵著的珞琳,竟然感動於怒達海和新月的感情,要求她這個正妻福晉給新月讓位。說什麼新月身份高貴,怎能做妾,怎能用妾這種低下的身份侮辱她。呵呵,真是可笑,妾,那不是新月哭喊著要做的嗎?她也沒逼著讓她做妾,為什麼到了她的好女兒的嘴裡,一切都是她的不對了呢?
  還有老夫人,怒達海說此生不納妾的話,又不是我哄騙著他說下的。剛剛進他他拉家門後沒多久,她就懷了驥遠,她可是主動要給怒達海納妾的,是他不願意,管不了兒子,就把錯都推倒她身上。未來這個家,老夫人再怎麼刁難她都忍下了。可是這並不包括讓她自請下堂這種事情,憑什麼他們的錯要由她雁姬來承擔。
  雁姬最恨的還是怒達海,剛剛嫁給他的時候,她也是個不嫉不妒的合格主母,是他給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希望,為什麼就如此輕易的就打破了那諾言了呢?什麼叫對自己的不是愛,是責任是家人,什麼叫和新月在一起才能感覺到真愛。人到中年的老男人對著一個足以做他女兒的女人說真愛,呵呵,抱歉她沒看出來。
  雁姬又哭又笑的一會後,終於平復好了情緒停了下來。甘珠也端著膳食回來了,雁姬看到這個一心為她忠心耿耿的甘珠,真心的笑了出來。
  這回雁姬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在落到前生那種悲催的下場的。怒達海那根老黃瓜誰願意要誰要去,這回可是她雁姬不要他了。
  雁姬陷入夢魘中的時候,聲音微小的把她前世的不幸都說了出來,雁姬醒來只看到衝進來的甘珠,就以為沒有人聽到。也確實是沒人聽到,只是被她窗前的那株精心照顧的牡丹紫二喬聽了去,這也就代表著白玲聽了去。
  白玲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明明擁有著別人怎麼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親情的,自己卻不知道珍惜,甚至還糟踐那些無私愛的人,驥遠和珞琳就剛好踩到了白玲厭惡的點上。
  白玲決定先看看雁姬打算怎麼做,如果那一對不孝的東西,還繼續傷害雁姬的慈母心的話,白玲不介意讓小花剛收的一個叫腐骨籐的小弟去他們的膳食裡游個泳的。
  將軍府雖說是由雁姬打理的,可府中的一應銀錢上的鑰匙都是把在老夫人手中的。雁姬是想要離了這個讓她反感的地方,可是她可不打算就這麼便宜了這些人,她最美好的時光都耗在了這裡,收些青春損失費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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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雁姬的報復

  新月和克善到的時候,將軍府中所有人都到門口迎接,新月的一套家庭溫暖論,朋友論立刻贏得了除雁姬外,將軍府一應主子的好感。
  雁姬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看著新月如前世一樣和珞琳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也贏得的了驥遠的傾心,同時也讓老夫人對她萬分的滿意,當然新月和怒達海的感情也在直線升溫當中。
  「雁姬給額娘請安」
  「嗯,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身體不好就留在你院子裡歇著吧,不用來我這,我也不是那麼想看見你」老夫人說話一如既往的不慈愛。
  「給額娘請安是兒媳的本分,怎能不來呢。額娘,兒媳最近身體不好,怕是不能很好的照顧怒達海,打算給怒達海聘幾房良妾」
  「你真的打算給怒達海聘良妾?」老夫人聽雁姬這麼說,很是開心,這個媳婦終於肯鬆口了。
  「兒媳難道還能騙額娘不成,這不連花名冊兒媳都拿來了,讓額娘挑選呢」雁姬絲毫不理會老夫人的疑惑,把幾張記載在女人條件的紙遞給了老夫人。
  四張紙上分別記載在四個女孩的身家背景,另附帶畫像四張。
  「我看這四個都可以,實在挑不出,不然這四個都聘了吧」老夫人斜睨著雁姬說道。
  「這,這……」雁姬表面為難,其實心裡冷笑不止,這四個女子本就是打算都弄進府的。
  「怎麼你還嫌四個多嗎?你看京中各府哪家沒有七八個姨娘的,就你死咬著不放,不准納妾,要不是怒達海深情對你,就你的善妒就犯了七出,早該被休了的」雁姬服了軟老夫人就硬氣了起來。
  呵呵,休了我,在你那兒子剛說出不納妾的時候,怎麼不休了我,還不是看著我娘家瓜爾佳氏在軍中人脈廣,想讓我娘家幫襯你兒子嗎,現在扒上個格格,就想把我雁姬甩開,老夫人這算盤打得真好啊。
  「額娘,兒媳並不是那個意思。這四個姑娘都是兒媳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良家女子,尤其其中兩個還是耕讀人家的好女孩,要想聘她們為妾,聘禮肯定不能少了的,不然兒媳怕她們家裡都說不通的」
  「難道我們堂堂將軍府還出不起四個良妾的聘禮嗎?雁姬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家子氣了,這樣如何打理的好偌大的將軍府,等你那四個妹妹進了府,我看你還是好好歇歇,家裡交給她們打理就好了」老夫人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怎麼了,連這種把家讓妾打理的話都說的出來。
  老夫人從身上掏出私庫的鑰匙,率先走了出去,雁姬根本沒把之前老夫人的話放心裡,在老夫人的白眼之下,從丫鬟手中接過扶著老夫人的任務,一起去了私庫。
  雁姬嫁進他他拉府已經二十年了,說來也是好笑,當了二十家的當家主母,她一次都沒進過將軍府的私庫,一次都沒有。
  雁姬知道將軍府肯定好東西不少,可是她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也是,打仗從來都是最快積累財富的辦法。
  雁姬並沒有去動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那些眼皮子淺的老夫人也不會讓她動,她就僅著那些捆紮在一起書畫下手,「額娘,四個妹妹都是讀書識字的,這些書香的東西才是她們家裡喜歡的」雁姬給出了她挑選那些東西的理由。
  老夫人帶著雁姬進了府中的私庫後就後悔了,怎麼能把底露給兒媳婦呢?好在最好的那些東西都早已經被她放進了她自己的小私庫中去了。看到雁姬挑的那些破紙爛畫的,她才送了口氣。
  過了幾日,四頂小青嬌從將軍府的側門,抬進了他他拉將軍府。
  四個小妾的到來引發了將軍府的一場家庭風暴,怒達海憤怒對著雁姬一通咆哮,不過這回卻沒有說什麼我這輩子只要你就可以了,這種曾經每次提起納妾都會說的話,沒有在從怒達海口中說出,他只是咆哮著自己不要納妾,那是對他愛情的侮辱,呵呵,是他和誰的愛情呢?雁姬看著咆哮不止,貌似異常痛苦的怒達海冷笑,這個虛偽的男人,她曾經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呢?
  驥遠和珞琳對於額娘給阿瑪納妾,表示很不理解,阿瑪明明那麼愛額娘,額娘怎麼能這樣傷害阿瑪的真心呢?額娘現在真是太無理取鬧,不可理喻之極。
  在怒達海不知道的時候,京中關於他的評價早已從曾經的癡心男,變成了想吃新月那個不白的白天鵝的懶蛤蟆,隨著四個小妾的入府,更是加上了色鬼。最讓人看不起的就是他曾經還許下過此生不納妾的諾言,男人因為他的諾言沒少被自家女人拿來比較,女人曾經也把他當成絕世好丈夫來哈,現在的怒達海讓他們覺得那就是個j□j還想立貞潔牌坊。當然這些怒達海都是不知道的,他正沉溺在新月的愛情中,享受再次年輕的感覺。
  這日陽光明媚的午後,怒達海陪著新月在花園裡賞花,「新月,累了吧,前面有個小亭子,我早已經讓奴才在那準備好了茶水點心,去休息一下吧」怒達海看新月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香汗,立刻心疼了,怎麼能累到他的月牙兒。
  「恩」新月真是太開心了,她的天神,她的海,每天都陪著她(那是皇上讓他休息,不過沒說休息多久,所以他閒的很),還那麼溫柔那麼深情的看著她,能得到怒達海的愛,她幸福的快要死去了。
  小亭子緊靠著一座假山,兩人坐在亭子中,雲娃很有眼色的站在亭子外,兩人緊緊得挨在一起,彼此互喂點心,眉目傳情,自覺甜蜜無比。
  「這新月格格性格真好,住進咱們府中這麼多天了,從沒見過她打罵下人,一點格格的嬌氣傲氣都沒有,一點都沒有看不起咱們下人,現在府中誰都知道新月格格是個大好人,大家都希望新月格格能成為咱們的真正的主子呢,在新月格格手下做事真的好幸福呢!」
  一個聲音從假山後傳來,亭子中的兩人聽到後,新月羞澀的低下頭,其實心中驕傲無比的,連將軍府的人都希望她能做將軍府的主子。怒達海為自己的愛人能得到府中奴才的喜愛,也感覺的無比的開心。兩人都沒有出聲,繼續聽著假山後的人說話。
  「這格格不久之後肯定會成為咱們正式的主子的,這點好多人都知道的,老夫人都認同了的,你不知道嗎?」另一個聲音響起。
  新月激動了,連老夫人都認同自己了嗎?怒達海卻有種不妙的預感。
  「誒,我怎麼不知道,好姐姐告訴我吧」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咱們府上的少爺不是剛好和格格同齡嗎?」
  「姐姐是說驥遠少爺?」
  「當然了,難道咱們府中還有別人不成嗎?如果不是驥遠少爺和新月格格被上面認可了,老夫人怎麼可能看著驥遠少爺去格格的閨房而不阻止呢?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的」
  「嗯,姐姐這麼一說,確實是這麼回事呢,嘿嘿,看來咱們將軍府未來的女主人就是新月格格了,真好啊」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新月卻是驚呆了,怎麼會是驥遠呢,她愛的明明是怒達海啊。新月看向怒達海,看到他猶豫不定的眼神,慌了,難道因為驥遠,怒達海要放棄他們的感情嗎?
  「怒達海,我……」
  「阿瑪,新月」新月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從假山的另一邊走出的驥遠和珞琳打斷了。驥遠看向新月的眼神情意綿綿,珞琳也笑嘻嘻的對著新月小聲喊著「未來嫂子」,可見剛才的話,他們也聽見了。
  怒達海看著驥遠明顯已經對新月也是動了情了,有些不敢在看驥遠,隨後應付了兩句,逃一般的走了。
  「阿瑪怎麼了?」驥遠和珞琳不明白阿瑪怎麼這麼急匆匆的走了。
  新月看著怒達海那落荒而逃般的倉促身影,難受的哭了出來,怒達海你難道要捨棄我們的感情嗎?就為了驥遠也愛上了我嗎?怒達海……
  「唉,新月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呢,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額娘說了什麼讓你傷心的話了?」珞琳看到新月哭了,安慰了起來,可是姑娘誒,你怎麼就往自己額娘身上扣這種屎盆子呢。驥遠看新月哭也不知所措了起來,聽珞琳說額娘,他就要去找雁姬理論,額娘怎麼能這樣傷害柔弱的新月呢。雁姬就這樣躺搶了。
  「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我父王額娘哥哥了」新月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丟下兩人也匆匆的走了,她現在不想看到驥遠,就是因為他,她的海對於他們的感情動搖了。
  怒達海沒想到驥遠也愛上了新月,新月那麼好,他怎麼會沒想到呢,他只是拒絕去想罷了。怒達海喝下一口濃烈的白酒,認火辣的感覺滑進胸膛,燃燒盡他的痛苦。
  醉眼朦朧的怒達海,好像看到月牙兒來到他的身邊,溫柔的抱著他,用她那沁香的懷抱安撫著他那不安暴躁的心。
  「月牙兒,月牙兒……」怒達海聞著那誘人的芬芳,身子像燒了起來,一把抱起懷中的女子,邊向床邊走,邊撕扯著兩人身上的衣服,兩人躺倒床上的時候已經坦誠相見了。
  怒達海膜拜似的親吻著懷中的人,懷中的人也動情的回應他,得到回應的怒達海興奮了,就著女子雙腿攀附在他身上的姿勢,已經高高揚起的部位就刺進了她的身體裡,隨後就是男女間此起彼伏的二人重唱。
  雁姬站在怒達海的房門外,聽著從裡面傳出的靡靡之音,淚水靜靜的滑落臉龐,轉身回了自家的院子。
  跟隨的奴才看著福晉傷心的背影,都為福晉不值,福晉這些年為了將軍府付出了多少他們在清楚不過了。將軍既然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履行自己的諾言,就不要把它說出口,現在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福晉那個希望呢,福晉現在得多麼傷心吶。
  雁姬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的笑了出來,那四個小妾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家女,是她讓娘家從南方精挑細選來的瘦馬,按了個好聽的身份罷了,老夫人常年不出門,難道她還能打聽的出來。
  府中沒有人知道是她做主納的妾,只以為是老夫人讓她給怒達海納的。怒達海之前的那一通怒吼,府中下人還說怒達海重情重義,守著當然的諾言,今天,呵呵,怒達海啊怒達海你可知道你現在在眾人心中早已是個背信棄義不守諾言偽君子的形象了。
  宿醉的怒達海醒來,頭疼欲裂,微微j□j出聲。突然手中傳來的觸感,讓他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他,他擁有了他的月牙兒。怒達海不敢睜開眼,他既興奮又有些怕,畢竟他睡了的可是個和碩格格(乾隆好像並沒有冊封新月啊?)。
  興奮中的怒達海,感覺到自己留在新月體內的那處,又昂揚了起來,在懷中人嗯嚶醒來之際,怒達海動了起來,拉著醒來的人兒,再次共赴天堂。
  清晨來叫將軍用膳的奴才,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鄙視的看了看房門,撇了撇嘴走了。將軍也太不知收斂了吧,昨天就是白日宣那啥的,今天一大早就又開始了,難道是癡情人裝久了,現在一放開,收不住了。
  怒達海一個哆嗦之後,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想向新月訴說對她的愛,「你,你是誰,月牙兒,為什麼不是月牙兒?」懷中的人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新月,怒達海怒了。
  「將軍,奴家是您的月姨」劉月兒對於這種吃了不認賬的人一點都不怕,小姐她自有辦法。
  「將軍奴家知道奴家身份卑賤,配不上高貴的將軍,可是自從在街上看到得勝回朝的您,您高大威武的身影就已經印到了月兒的心中,奴家不奢望將軍也愛奴家,可是將軍您不要討厭奴家好嗎?您不要趕奴家走,奴家只希望能偶爾看到您,奴家就算是立時死了都是幸福的,將軍」劉月兒根本不給怒達海繼續發問的時間,上來就是一通深情的話,看著怒達海已經鬆下來的臉,怯怯的伸出手,抱住怒達海。
  從小就被j□j來伺候人的劉月兒,嫩滑的小手在怒達海的身上遊走了幾下,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的怒達海再次有了反應,劉月兒當然把握機會的溫柔的窩進怒達海的懷裡,嬌嫩的肌膚緊貼上怒達海,抬起淚眼朦朧的眼,凝視著怒達海。
  怒達海被那雙包含著無限深情的眼眸深深的吸引了去,多麼像月牙兒啊,自己和月牙兒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她也叫月兒,難道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嗎?怒達海沉淪進了那雙含淚的眼中,親吻上那眼。
  叫怒達海用早餐的奴才在一個時辰之後,再次來到了怒達海的房外,現在總辦完事了吧,可是用早膳了吧。聽了下沒聲音,剛抬手準備敲門,就聽到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男女二重唱,這,這將軍也太過了吧。
  之後怒達海和四個姨娘都來進行了深入的身體交流,每個都那麼愛他,每個都有像他的月牙兒的地方(不是人家像你的月牙兒,而是你的月牙兒太像瘦馬了),這絕對是老天給他的補償。
  「奴婢參見福晉,福晉吉祥」
  「我對於你們的表現很滿意,只要讓怒達海迷上你們,離不開你們,除了我許給你們的每人一套三進三出的院子外,在你們功成身退的時候,每個人還會有一千兩銀子。」雁姬對於怒達海最近的夜夜笙歌表示滿意。
  「福晉放心,我們姐妹絕對會讓福晉滿意的」
  白玲對於將軍府發生的事情,表示可以當肥皂劇來看,全當打發無聊的日子了。對於雁姬的報復,白玲認為出了氣還能把將軍府的銀錢搾出來,挺好。對於怒達海,白玲覺得他就是個比乾隆還渣的渣(乾隆知道你把他和怒達海放在一起比,他會哭的哦)。




☆、第二十二章 自導自演一齣戲

  他他拉府的鬧劇,只有白玲偶爾關注了下,宮中根本沒人有那個心情看戲,因為柯貴人快生了,那麼個大肚子杵在那沒幾個心情好的。
  柯裡葉特氏在她懷孕的消息被爆出後,就老老實實的龜縮在她的景仁宮,每天除了請安外,也只在景仁宮的花園裡轉兩圈,後來請安免了後,連景仁宮的門都不出了。
  柯貴人自從懷孕後胭脂水粉一概不擦,別宮送來的東西一概不許進她的身,吃的賞給奴才,用的收進庫裡。
  柯裡葉特氏進口的東西不是她的奶嬤嬤趙嬤嬤,或者管著她吃食的心腹子衿拿的,她都不會入口。身上穿的用的也都是另一個心腹大宮女子青親手做的,料子都是家裡送進來的。
  尤其是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柯貴人連景仁宮的小花園都不去了,每天就呆在景仁宮的側殿,連殿門都不出了,無論誰請她賞花、喝茶、賞景、聊天,一律推脫不去。
  柯裡葉特氏的小心,讓想要下絆子的高氏等人憤恨不已,皇后卻是欣慰不已,這樣才好,自己護的住就好,皇后放心了很多。就這樣一路平安的撐到了懷孕八個月,沒想到在八個月的時候出事了,摔了一跤要生了,要知道七活八不活啊。
  「主子,柯貴人要生了」李嬤嬤從外面進來對著正休午覺的白玲說道。
  「嗯,知道了,各宮的主子都去了嗎?」白玲對於柯貴人現在就生產一點驚訝都沒有,宮中的事很少能逃過白玲的眼線。誰讓每個宮都有那麼幾株珍花異草呢,就連假山小亭水塘邊一般都有棵百年老樹的。
  「各宮主子得到消息都已經出發去景仁宮了」李嬤嬤進來不止一次對自家主子的鎮定表示佩服,無論發生什麼事主子總是這麼鎮定。
  白玲到的時候,各宮的主子確實都已經到了,就連皇上和太后也在。白玲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隱了起來,白玲的到來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除了乾隆。乾隆看到他的小女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就想笑,現在應該是她的午歇時間,看到她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乾隆覺得柯貴人那淒厲的慘叫聽起來也柔和多了。
  「你們主子不是一向不出景仁宮的嗎?她今天怎麼就出了宮門,還在路上摔倒了呢?」乾隆厲聲問著柯貴人的大宮女,只希望這事趕緊完了,他的小女人可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乾隆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早已經把白玲放到了心裡,連這種事都想到她會不喜歡,還自以為已經擺脫了那不受控的情感了,現在只是有些喜歡罷了,切,自欺欺人。
  「啟稟皇上,主子今天本是要去皇后娘娘那的,明日是皇上的萬壽節,皇后娘娘派人通知主子,說是主子月份重,就不要去參加了,所以主子打算把送給皇上的禮今天送到皇后娘娘處,沒想到沒走出多遠就摔了一跤,皇上,您要為主子做主啊?」子衿對著乾隆砰砰的就磕了起來。
  乾隆看向皇后「皇上,臣妾確實讓人傳話給柯妹妹,畢竟已經八個月了,臣妾怕皇上的萬壽節柯妹妹被磕碰著了不好」皇后給予了確實如此的答案。
  乾隆對於皇后的考量表示理解,確實如果明日自己萬壽的時候,柯貴人來這麼一下那真是不好。
  「柯貴人為什麼要自己親自去皇后宮中,讓奴才送不行嗎?」乾隆對柯貴人的出行原因表示不理解,如果是他的小女人的話,這種不必要親自去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自己去。
  「主子認為皇上的萬壽不能參加已經是遺憾,萬壽禮在不親自去送,就太過於不尊重了」子衿哽咽著回答。
  乾隆一聽這,也不好意思在訓斥什麼,畢竟柯貴人是為了表示對自己的尊重,雖說乾隆並不想讓柯貴人這樣表達尊重。他的小女人就不會用這種虛有其表的做戲來表達什麼尊重,她只會默默的放在心中(她會賞你倆白眼)。
  「柯貴人怎麼就摔倒了呢?」皇后是除了皇上和太后外最關心柯貴人這一胎的,對於如此小心的柯貴人竟然會摔倒表示不理解。
  「是主子的鞋,被人做了手腳。主子穿的是一雙平底的繡花鞋,出門前奴婢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可奴婢沒想到鞋子的內墊裡面被人做了手腳。內墊裡面塗了一層薄膜般的油蠟,主子走路的時候腳一熱油蠟融化掉後打滑,我們主子才摔倒的」子青負責柯貴人的服飾,這個問題子青上前回到,說道鞋子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
  「本宮知道柯貴人懷孕後的一切衣飾物品都是由你親自做的,既然如此這繡花鞋怎麼還出了問題?」皇后從尚嬤嬤手中接過那雙罪魁禍首的繡花鞋,扔到子青面前厲聲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子青顫巍巍的拿起那雙繡花鞋,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檢查的時候還好好的,檢查的時候她分明連內墊都看了的啊,「不對,不對,這不是奴婢做的,皇后娘娘,這不是奴婢做的」子青仔細看了下那雙繡花鞋後大喊道。
  「奴婢繡花從來都是兩股相近色和在一起,這雙鞋上的繡花雖說也是雙股線,卻是同色的,這不是奴婢做的那雙,是,是,是子悠,奴婢檢查過之後,子悠從奴婢手中接過給主子穿上的,奴婢給主子繼續檢查別的服飾了」子青不相信會是子悠,子悠明明也是柯裡葉特家送進宮伺候主子的啊,她沒道理害主子啊。
  「去,把那個子悠帶來」皇太后怒聲吩咐,這要害的可是她的孫子,她如果能不恨。
  伴著柯貴人淒厲的慘叫,眾人靜靜等著消息,一個個低著頭不吭聲,唯恐惹怒了正在火頭上的三大巨頭。一個個都滿面悲痛的,指不定心裡多開心呢,尤其是高氏,嘴角在怎麼做出悲苦樣,也擋不住那眼中的笑意。
  一個小太監從後殿急慌慌的跑了出來,「啟稟皇上,子,子悠投井了,已經去了有一會兒了」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乾隆吩咐吳書來親自去查,最後發現和子悠有秘密聯繫的御花園打掃的粗使宮女,和御花園修理花草的小太監都已經死了,這下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乾隆看著這結果,心裡有點發寒,乾隆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明面上的調查繼續,乾隆還囑咐了粘竿處也去查,往深裡查,查不出結果來,他寢食難安。
  直等到晚膳時分,柯貴人還是沒有生產,皇太后早已經受不了走了,皇上也在調查跟子悠有關係的人都死了的時候就走了,走的時候已經說讓眾人都散了吧。可是皇后不走,後宮的女人也只能陪著等。
  「看來柯妹妹生下小皇子還有的等,時辰也不早了,妹妹們也都散了吧」皇后終於發話了。
  皇后吩咐尚嬤嬤留在景仁宮幫忙,其實大家都知道,尚嬤嬤留在這的功用,就是在小阿哥生出來後第一時間抱回坤寧宮罷了。
  皇上的萬壽節辦的自然隆重異常,可惜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這裡。柯貴人的孩子還沒有生下來,除了皇上和太后外,當然還有無所謂的白玲,除了他們,宮中其他的大小主子們,都在祈禱柯貴人不要今天生下皇子,就連皇后都不想。
  在所有人的心不在焉下,皇上的萬壽完滿結束。進宮赴宴的大臣開始陸陸續續的向宮外走去,這時候一個消息傳了過來,柯貴人生了,生了個皇子,母子平安。
  乾隆哈哈大笑,畢竟這可是和他同一天生辰,怎能不開心。
  宮中這個晚上,瓷器消耗量巨大。皇后擔心皇上因為小皇子的生辰好,而升了柯貴人的份位讓她自己養孩子,好在皇上並沒有如此,對於皇上抱養五阿哥沒有任何異議。
  昏迷了三天,柯貴人醒來後,聽到兒子生下來就被皇后抱走了,自己也沒有升份位後,一口血吐了出來,再次昏迷了過去。
  柯貴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痛哭不止,自己謀劃這一切,難道就為別人做了嫁衣嗎?
  子悠並沒有背叛柯貴人,那雙鞋是柯貴人自己準備的,拿給子悠讓她給自己穿的,她摔的那一跤根本就沒有摔實,提前生產是她喝了催產的藥,就是為了讓她兒子能和皇上生在同一天,希望這樣皇上能提了她的份位,讓她自己養兒子,皇后的打算她知道的很清楚。
  損失了子悠和兩個釘子柯貴人心疼,可是為了兒子,她覺得值,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丟了兒子,死了心腹,還失了隱約猜到實情的子衿和子青的忠心。
  乾隆沒有升柯貴人的份位,執意把五阿哥交給皇后養,那是因為粘竿處查到的所有證據都直指柯貴人本人,這麼一個為達到目的如此狠毒的女人,她怎麼能把兒子給她養,他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女人壓在他的小女人頭上(白玲: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柯貴人鬧過幾次之後,被乾隆嚴厲申斥了一會,隱隱表露出,你做過什麼朕都知道,你還鬧什麼,在鬧就不是兒子被抱走,而是改玉牒了。
  柯貴人再也不鬧了,也很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了,纏綿病榻卻又那麼j□j地活著,直到乾隆二十二年才去了,致使永琪為守母孝一直拖到二十五年還未婚,使得他遇到了一生的劫小燕子。如果柯貴人知道自己拖著會拖出這麼個兒媳婦,她會不會想如果重新來過一遍,她絕對會選擇早死早脫生的,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的永琪還是個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奶娃娃呢。




☆、第二十三 新月結局

  看完了宮中的戲,白玲再次把眼光投向他他拉府,發現雁姬已經基本上解決了。
  自從花園小亭子一別之後,新月就再也沒見過怒達海,她想去看他,皇太后賞賜的嬤嬤可不是擺設,她們很清楚宮中對新月的態度,所有整治起新月來毫不手軟。之前是怒達海來找新月,一個上過戰場的將軍,她們可治不了,新月才能和怒達海搞纏綿。現在怒達海不來了,嬤嬤們怎麼可能讓新月得逞。
  怒達海每天醉生夢死,被四個小妾伺候的舒服的都快升天了,食髓知味的他早就把新月拋到雲霄外去了。
  驥遠看新月如此的不開心,想進辦法的哄她,想著天神的新月,根本無心搭理驥遠。珞琳出馬也不管用了,新月從珞琳的口中打聽到怒達海每天和他新納的妾在一起,日日笙歌的,就心痛的不得了。
  怒達海的四個小妾哄得怒達海每天都給她們很多的東西,下人們不止一次的看到將軍為了妾室吼福晉,怒達海寵妾滅妻的名聲不脛而走。
  驥遠和珞琳的審美顯然和怒達海一樣,雁姬找來的這四個女人從沒想過破壞福晉和少爺小姐的感情的,畢竟她們的賣身契還在福晉的手中握著呢。可是她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這少爺和小姐為什麼就站在她們這一邊了呢?
  第一次看到這家的少爺和小姐,因為她們而對著自己的額娘怒吼,說著福晉的不大度不寬容不善良,欺辱柔弱溫柔善良的身為小妾的她們。
  她們為什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對著那兄妹倆溫柔善良啦。還好福晉沒有怪罪她們,這福晉明明精明無比的,怎麼就生養了這麼兩個不明是非的白眼狼呢?想想將軍,哦,原來是像他們爹啊。
  雁姬再次聽到自己兒女對自己的指責,心中沒了前世那麼悲痛,但是傷心失望還是有的,為什麼他們身為自己的兒女,從來不為了她想想呢,罷了,罷了,就當自己從來沒生養過孩子好了。
  驥遠和珞琳對雁姬的態度,除了讓雁姬心寒之外,白玲也更加堅定了不要孩子的想法。雁姬對驥遠和珞琳夠好了吧,絕對的慈母,她的兒女回報給她的卻是當頭一棒。白玲怕自己如果有了孩子也像雁姬的孩子那樣的話,她會摧毀世界。
  雁姬早已通過各種理由從老夫人那套夠了東西,再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讓她煩悶的地方了,反正怒達海寵妾滅妻的消息滿京城都知道了,自己申請和離應該是沒問題了。
  雁姬求了自己的堂姐,她是傅恆的福晉,皇后的弟媳,等雁姬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後,和離的聖旨也下來了。雁姬在怒達海、驥遠、珞琳還有老夫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裝上車,走人了。
  雁姬離開他他拉府後,直接回了盛京,她至親的家人都在盛京,不然前世怎麼會讓怒達海欺負成那樣。
  雁姬的離開,讓新月看到了希望,「怒達海你不要傷心,雁姬離開你那是她的損失,你的月牙兒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的」新月終於靠著雲娃和她找來的莽古泰脫離了四個嬤嬤,成功的見到了萎靡的怒達海。
  「月牙兒,你不會離開我嗎?」怒達海知道雁姬愛他,可是那麼愛他的雁姬都可以拋下自己,拋下兒子,毫不留戀的走了,新月這個和碩格格的話自己又能信多少呢?
  新月聽出了怒達海話中的不信任,傷心了,雁姬太可惡了,她怎麼能這樣傷害她的天神他的海,她不負責任的離開,已經把她天神般威武的海打擊的如此不自信了。
  新月想要拯救怒達海,她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怒達海徹底的擁有自己,新月解開自己的衣衫,把自己送到怒達海的懷中。羞澀的閉著雙眼的新月沒有看到怒達海那得逞的笑。
  莽古泰今天怎麼那麼輕易的就去到了新月住的望月小築,新月今天又怎麼那麼輕易的就擺脫了嬤嬤,這些當然都是怒達海吩咐人協助的結果。
  他知道如果他想娶到新月,就不能有福晉,和碩格格怎麼能給人當妾呢?對新月的感情他故意讓雁姬看到的,不然怎麼可能只有雁姬發現,額娘、驥遠和珞琳都沒有發現。
  怒達海想的很好,以他對雁姬的瞭解,雁姬發現後肯定會為難新月,想讓新月知難而退,那樣無論是家裡還是外面,所有的錯都會指向雁姬,到時候不論是他休了雁姬還是顧全情誼和離都是可以的。
  四個小妾怒達海也以為是額娘給他納的,從前不納妾是為了讓瓜爾佳家能更誠心的幫襯他,現在雁姬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新月能帶給他給大的好處。既然如此當然不用在忍受了,如花美眷當然要享受,你說新月,哈哈,新月把他天神去愛,不會對他不滿的(你確定)。
  雖說中間出了點小差錯,是雁姬主動要求的和離,還求到了宮裡。沒關係,這對大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新月無私的獻身之後,怒達海就向皇上遞了折子,深情並茂的請求皇上賜婚,自己要娶新月做福晉。
  克善聽到消息的時候,怒達海的折子已經送上去了,克善想要殺了怒達海的心都有。克善為了保命無視莽古泰的阻攔,也上了折子。
  乾隆看到怒達海的折子,也想殺了這個沒腦子的,他自己什麼名聲他不知道嗎,竟然還敢厚顏無恥的要尚主。看到克善上的折子,乾隆笑了,是個聰明的孩子,回頭還是接進宮養著吧,長大了只要不歪,降三級襲爵封個貝子也不錯。
  克善上的折子很是和乾隆的意思,不然之前只打算讓他襲個輔國公的現在都升了三級成貝子了。
  聖旨下達到他他拉府,怒達海志得意滿的跪在地上,等著自己被封為和碩額附的旨意。吳書來親自來宣旨,皇上可是等著他回去形容怒達海聽到旨意後的臉色的,當然還有接克善世子進宮的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月格格於他他拉怒達海府上病逝,雖不全是將軍府之錯,卻也有其照顧不周之過,朕本要重罰,怎奈克善世子無意遷怒他他拉府,將新月格格的貼身侍女滿日賜予怒達海為繼福晉,克善世子自今日起由宮中教養,搬入阿哥所,欽此。」吳書來記好了怒達海那漲成了豬肝色的臉,「怒達海將軍,接旨啊」。
  「臣,領旨謝恩」怒達海接過聖旨後一下子萎靡到了地上,嚇壞了將軍府的剩餘的三個主子。
  「克善世子,隨雜家進宮吧」吳書來根本不關心怒達海怎麼了,問向聰明的小世子。
  「有勞吳公公了」克善開心的隨著吳書來走了,根本不想去管聽到聖旨後就已經暈過去的新月,哦,不,新月格格已經病逝了,那個暈了的是怒達海將要迎娶的繼福晉滿日。
  怒達海終於娶到了新月,哦不是滿日,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名聲,哈哈,雁姬算你狠,寵妾滅妻,二十年的獨寵難道是假的嗎?不過剛納妾幾日,他怎麼就寵妾滅妻了。
  怒達海不想去看滿日,那個明明是新月,卻也不再是新月,而是一個奴婢,連他的小妾身份都比她高,好歹額娘給他納的都是良家女。
  怒達海的新婚夜,他沒有去滿日的房裡,而是往月姨娘的房中去了。月兒的院子黑著燈,怒達海想月兒肯定沒想到自己回來,已經早早的睡下了。
  難道因為沒有點燈的原因,往日溫暖宜人的房子,從裡到外都透著寂靜冰寒。
  「月兒,月兒……來人,點燈」怒達海叫了幾聲都無人答應,不好的預感包圍著他。
  怒達海一把搶過跟來的奴才手中的燈籠,屋內空空蕩蕩,沒有人,梳妝台上的妝奩也不見了,衣櫃裡也一無所有。怒達海推開身後的奴才,跑去另外三個小妾的房子,同樣的黑暗,怒達海的心沉了下來,看過之後更是沉入了谷底,一樣的一乾二淨,彷彿那裡從來都沒住過人。
  怒達海踉踉蹌蹌的跑到老夫人處,「額娘,月兒、仙兒、梅爾、樂兒她們都不見了,你當初給我聘來她們,她們的庚帖在哪,兒子要去她們家看看,問問她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怒達海充滿希翼的問著老夫人。
  怒達海的不安在老夫人的回答中,變成了現實「那是雁姬給你納的,額娘根本不知道她們的家在哪」
  怒達海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哈哈哈哈哈,雁姬,好啊,好啊,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嗎?哈哈哈」
  新年要到了,白玲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過年上,過年=好吃的,這是白玲從前世就確信的事情。從臘八各宮互送的各味粥就能看出來,古代的國人過年也該不了吃吃喝喝的習慣,每天都有俗定的美食上桌,白玲吃的大快朵頤幸福無比。
  白玲暢遊在美食中無法自拔,哪有心情去關注他他拉府,驥遠離家出走有沒有被找回來,珞琳被退了婚有沒有找到新的婆家,雲娃爬上了怒達海的床滿日每日痛苦流涕,怒達海每日買醉咆哮痛罵雁姬,老夫人一日三暈……這些怎麼有美食重要,早已被白玲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白玲有好感的雁姬早就已經離開那裡了,他他拉府已經失去了讓白玲關注的理由。
  一個破敗的他他拉府引不起任何權貴之人的關注,悄悄的淡出了京城上流圈。只有他他拉府門外擺攤的商販,才會偶爾提起曾經的將軍府,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第二十四章 找死

  過年皇后和皇上也沒得閒,皇后要準備祭天事宜,皇上要給文武百官做下年終總結,這一年幹的好的要賞,不好的過年也不能處置,要鼓勵來年好好幹,為朕分憂,還要親筆寫的賜福字。乾隆一直忙碌到正月二十六,才可以封筆、封璽休息。
  閒下來的乾隆又想起了他的小女人,摁,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忙的連聽壁角都沒空,反正現在沒事了。乾隆帶上吳書來從乾清宮的後殿離開,一路閉著人,實在避不開的也讓粘竿處的引去了別去,乾隆就這樣一路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永壽宮的偏殿。
  吳書來從乾隆往乾清宮後殿走,就知道萬歲爺又要去永壽宮了。他就不明白了那個陳貴人明明是皇上的女人啊,想寵著正大光明的寵唄,喜歡就承認喜歡唄,這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
  吳書來想難道他不是真男人了,所以無法理解萬歲這種彆扭的男人心嗎?
  乾隆來永壽宮的次數多了,已經抓住了規律,知道什麼點白玲會在什麼地方。正午他那嬌嬌的小女人,肯定是在書房的軟榻上抱著書睡覺呢,每次都會看著看著書就睡了過去。瞌睡蟲似的在那左右來回晃著小腦袋,明明有床不去睡,偏愛那樣半靠著打瞌睡,真是可愛的小習慣(哪裡可愛啦?)。
  吳書來非常不明白萬歲聽壁角為了什麼,這陳貴人從來就沒有什麼秘辛讓皇上聽到過,而且皇上已經在永壽宮派了暗衛的,為什麼皇上還對永壽宮的壁角這麼熱衷呢?
  乾隆今天失算了,他的小女人今日竟然沒有在書房睡美容覺,奇哉怪哉。要知道他的小女人生活可是非常的有規律,那規律的就像提前進入了養老期(她是真的在養老)。
  「陳貴人在什麼地方?」乾隆為了保護他的小女人,怕在他沒關注到的地方,她被人給害了,她那種無慾無求不爭不搶的純淨性子,讓他怎能放心呢(您真不瞭解白玲啊)?乾隆給白玲派了兩個暗衛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暗衛的存在,在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白玲就知道了。乾隆這麼久的偷窺,白玲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是,乾隆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乾隆沒有惡意,這點白玲真切的感受到了,正因為無惡意,他才能在偷窺偷聽了那麼多次後,還依然好好的活著。可是他為什麼這樣做,白玲卻完全不知道,她有什麼讓身為皇帝的乾隆可圖的呢?
  異能,根本不可能,她和小美小葉的交流從來都是在她的腦海中,這一點她確信沒人能發現。小美小葉出去活動進食,也都是在她卸妝休息的時候,潛地出去的,絕對沒被人發現過。空間她只在存那三萬兩銀票的時候動用過,她的空間只是儲物用的,根本不是什麼萬能空間,她也不會平白消失在出現的,異能根本不存在被發現的可能。
  除了異能,白玲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乾隆又沒做什麼傷害她的事,對她也還不錯。蘭馨帶來的那些好吃的,她可是知道乾隆那都是吩咐吳書來按照自己的喜好賞的。
  兩個感情遲鈍的傢伙,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陳貴人在會客廳裡,陳常在來拜訪」乾隆的問題,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回答了,然後就又消失了。
  乾隆拐到側殿會客廳旁邊的一間空房間裡,乾隆經過幾個月的偷窺,早已在沒處地方都準備好了最佳聽壁角的地方。
  就像現在,乾隆坐在軟榻上,喝著清香的茶,看著前面的一面鏡子,這個鏡子裡顯示的正是隔壁會客廳中的景象。鏡子微微向後傾斜,房頂上同樣有一面鏡子透過牆上的一個暗格的空洞處,把隔壁的景象折射到乾隆面前的這面鏡子上。
  吳書來看皇上對陳貴人對面的女人身份表示疑惑,「萬歲爺,那是陳常在,陳貴人的妹妹,住在儲秀宮後殿的」
  乾隆點頭,表示想起來了,原來就是那個欺負了他的小女人的傢伙啊。他好像答應他的小女人這個陳常在隨她處置了。那明明是你聽壁角,白玲只是說如果惹了她,會給她好看罷了,什麼時候成了你答應的了。
  「姐姐,妹妹進宮這些時日了,為何從不見姐姐去找妹妹,如果妹妹不先來見姐姐,姐姐是否就要忘了,這宮中還有一個從沒得過聖寵的親妹妹在呢?」陳敏淑嫉妒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己的親姐姐。
  她這個姐姐被賜給當今聖上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記憶中並沒有什麼太鮮明的印象,記得最多的也不過是穿著素淨的衣服,安靜的坐在餐桌的一角,低頭默默無語,死氣沉沉絲毫沒有少女的朝氣,完全不的父親的寵。
  那些模糊的印象就是她對姐姐的全部記憶,她以為憑著姐姐的那副樣子,絕對得不了皇寵,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默默蒼老,然後無人問津的寂寞死去。可是現實和她想像中的為什麼差了那麼多,她明明是個不得寵的二十七歲的老女人了,為什麼卻沒有寂寞幽怨的神色,皮膚柔韌光滑,神情安寧悠然,這大大的刺激了陳常在。
  「我娘親只生了我一個,你哪位啊?」白玲向著藏匿鏡子的地方翻兩個白眼,乾隆怎麼就那麼閒啊,沒事就來她這看戲。要不是現在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然早讓小葉抽他了。
  乾隆很確定他的小女人發現她了,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賞白眼了,不愧是讓他感興趣(難道不是動心嗎?)的人啊,連他佈置這麼隱匿的地方都能發現。吳書來很想用手摀住眼,萬歲爺笑得這麼的傻氣,這種畫面被他看到了,不會被滅口吧。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這樣說你是要爹爹置於何地啊?」陳常在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絕的話來,這不是明擺著把她不孝的把柄往自己手中送嗎?
  「爹爹啊,他當然是在家呢啊,我能把他放哪去,他又不是個東西」白玲捏起一塊梅花糕放進嘴裡,味道不錯,瞟了眼突然興奮了的女人,漫不經心的涼涼著說著。
  白玲的話一出口,隔壁的乾隆直接噴茶了,不愧是他的小女人,就是直率有性格。
  陳常在驚得嘴一哆嗦,咬到了舌頭,疼的她淚花在眼眶中直打轉,為了不失態丟人,只能努力忍著不出聲,但是她分明嘗到了血腥味,心裡更恨白玲。
  墨梅作為白玲的宮女,卻一直站在陳常在身後。墨梅看陳常在臉色很是難看,被白玲堵的說不出話來,墨梅悄悄拉了拉陳常在的衣袖,示意她轉移話題。
  陳常在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這個姐姐是絕對不會幫自己了,她連父親都可以拐著彎的罵了,自己在她眼中更不算什麼了。不能達成同盟,那就只能實行第二計劃了。
  「姐姐,父親的事情咱們就不談了,父親畢竟是長輩,也沒有咱們小輩多嘴的餘地。妹妹從小就記得墨梅在姐姐身邊伺候,她跟在姐姐身邊這麼多年,最是忠心,姐姐怎麼能讓她去做粗使奴才的工作,這多讓人寒心哪」她的第二計劃就是支持墨梅,讓墨梅取代這個不可用的姐姐。在陳常在看來墨梅長相有些小嫵媚嬌柔,比姐姐的清秀應該更能得皇上的喜好。這陳常在也真是奇怪,她自己還沒得過寵幸,就開始為找上門的盟友謀劃著爭寵,腦子不夠使吧。
  「你是生而知之的天才嗎?」白玲好奇的掃視著陳常在。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妹妹只是個心中默默愛戀的皇上的普通少女罷了」陳常在不知道白玲為什麼這樣問她,以為是要用語言構陷自己,不管如何先把自己的身份擺正。
  「她七歲到我身邊,今年她二十三,你十六。不是生而知之,怎麼能從小就知道,不然你學過街頭的鐵口直斷」白玲的話讓李嬤嬤忍不住想笑,主子現在的這張嘴哦,真讓人又愛又恨,當然是她愛對面那位恨。
  「姐姐,墨梅一直伴隨在你身邊忠心為你,你怎能捨得讓她做哪些粗活啊?」陳常在心裡恨的咬牙切齒,還要打掉牙齒和血吞,迴避帶哦剛才的話題,接著拐回到墨梅身上。
  「我就是不捨得她,才讓她放下大宮女的工作,去做哪些不用操心沒技術含量的事啊,這樣等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我才好放她出宮啊」白玲一副我也是全為了她考慮的樣子,切,演戲誰不會啊,人家又不是沒看過電視。
  「主子,奴婢不要出宮,奴婢要伺候主子一輩子,奴婢求您了不要趕奴婢走啊」墨梅一聽竟然要讓她出宮,這怎麼可以。
  「你怎麼可能伺候我一輩子,宮裡有規矩的,明文規定宮女二十五是要放出宮的。作為主子怎麼能自私的阻礙你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出宮的都是自己梳了髮髻做嬤嬤的,你想要做嬤嬤?」墨梅眼中那遮不住的貪婪,白玲可不相信她會願意做嬤嬤。
  「奴婢,奴婢……」做嬤嬤墨梅從來沒想過,可是現在主子顯然已經不給她別的路了,激怒不甘之下的墨梅看到了靜靜的站在白玲身後的墨菊,「那墨菊呢,她不也沒有梳妝做嬤嬤嗎?」墨梅看向墨菊的眼神中充滿的惡意,明明她們一起伺候主子的,憑什麼她就得主子信任,可是不被逼迫做嬤嬤。
  「墨菊可是比你小兩歲的,才二十一不急。你就不同了,你生辰好像是在正月的吧,在過不到一個月你可就二十四了」白玲在女人年齡這個事上,狠狠的踩了墨梅兩腳。
  白玲煩了,不想應付她們了,因為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墨梅既然和陳常在的感情那麼好,不如跟去儲秀宮伺候陳常在吧」
  「姐姐,這種奴才調動的事情你應該沒那個權力吧?」陳常在對於白玲的建議很不以為意,又不是像貴妃娘娘那樣寵冠後宮的。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帶走就好」白玲說完就轉身進了內殿,乾隆就在隔壁,戲可不是讓他白看的,這點事全當他看戲的收費了。
  夜晚白玲讓小美小葉去陳常在的宮中轉了一圈,帶著它們的噩夢草、迷幻花、毒毛旋花、毒箭樹、曼陀羅、顛茄、天仙子、烏頭、斷腸草等等一大溜的小弟,白玲早已不是那個被姐姐弟弟欺負還默然無語的白玲了,被欺負到頭上,她早就說過不惹她還好,惹到她連帶著娘親的仇一起還回去。
  幾天之後儲秀宮後殿的陳常在和她的心腹嬤嬤宮女外帶新分配來的一個大齡宮女,全部死亡了。經太醫檢驗,她們全是中毒而死的,還都是些稀有的毒,粘竿處徹查也沒有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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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自作多情引發的命案

  年後朝中無事,安靜的日子過久了,乾隆心又癢了,心動就行動,沒幾日乾隆就帶著固有班底微服出巡去了。
  乾隆一路南下遊玩,不日就到了濟南,陽光明媚的大明湖畔,初春的荷葉層層疊疊,像上好的翠碧點綴在波光閃閃的湖面上。乾隆抿了一口由荷露烹煮的茶,入口清香,不但有茶的甘,還有荷葉的清氣。
  詩性大發的乾隆,搖著折扇,臨風而立,拿好了架勢,微微閉著眼睛,把自己置身在那茶香的餘韻之中。
  《荷露烹茶》
  清荷葉上露珠流,柄柄傾來盎盎收。
  白帝精靈青女氣,惠山竹鼎越窯甌。
  學仙笑彼金盤妄,宜詠欣茲j□j浮。
  李相若曾經識此,底須置驛遠馳求。
  「好詩,公子如此大才,令奴家敬仰」一個帶著大明湖煙雨的女子,被丫鬟扶著,嬌怯著邁著細碎的步子,隨著讚賞聲出現在了乾隆一行人的視線中。
  傅恆和紀曉嵐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吳書來。「濟南知府獻上的,安全」吳書來悄悄說出的話讓大家鬆了口氣。
  乾隆看著向他徐徐走來的美人,眼前一亮。
  隨乾隆微服出巡的人基本上都是那麼幾個,萬歲爺每次出來為了什麼他們可是清楚的很。體察民情確實有,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放在了艷遇上了,不過為了皇上的安全考慮,吳書來每到一處地方都會聯繫當地的知府,讓他們給皇上安排安全可靠的艷遇。乾隆知不知道他們不知道,反正跟著出巡的人都知道。
  乾隆和新邂逅的美女夏雨荷一起,上了船游大明湖去了。傅恆安排好了保護的侍衛,自己並沒有跟去。萬歲他雖說是萬歲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傅恆的姐夫。傅恆勸諫不了皇上,只能陪著他出巡,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裡會好受,看著姐夫這樣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這個小舅子面前和剛認識的女人親熱,傅恆心裡難受啊。想到宮中為皇上生兒育女,為皇上執掌後宮,為皇上分憂解勞的姐姐,傅恆就止不住的替姐姐不值心酸。
  傅恆想還好皇上只打算在濟南停留三天,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濟南知府安排的那女子也是個漢家女,想來應該不會在兩天之內讓皇上得手了去,這樣想著傅恆心裡多少好受了點。
  乾隆開始也沒想著跟夏雨荷發生點什麼,夏雨荷長的並沒有太讓人驚艷,她主要是貴在氣質好,那種溫婉多情的氣質,說起話來細細軟軟善解人意,而且還是個才女,和她一起談天說地,讓人很舒心。
  乾隆在濟南的第三天,和夏雨荷在大明湖畔繼續寫詩做賦,期間乾隆還賦詩兩首於一面扇子和畫上。扇子和畫被夏雨荷收藏了,乾隆也無所謂。原打算用過午膳他們就離開濟南繼續向南出發,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想到一場瓢潑大雨阻了他們前行的路,雨下的突然,乾隆發揮良好的紳士風度,把遮雨的物事緊著女眷,其實就是夏雨荷,緊著她用。
  乾隆的身體並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麼強壯,趕到夏家別院沒多久,他就病了,風寒高燒,這下就算雨停了也走不成了。
  迷濛中乾隆好像聽到了一聲輕笑(生病幻聽了嗎?),那輕柔笑聲直深入了她的心底,和他心中暗藏著的那副畫面重合在了一起,那副他深藏的景象從他心裡活了過來。
  陽光透過斑駁的枝葉照在那潔白無暇的小臉上,泛著淚花的明眸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星光,燦爛的笑顏迷惑人心,配上耳邊那輕柔的笑聲,黑白的畫面立刻在充滿了無限的色彩,彷彿昨日剛剛發生過。
  乾隆燒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個溫柔的小手觸碰著他的額頭,微涼的芊芊玉手帶來些許的清爽,他抓住那小手,不捨得它離開。
  小手有些掙扎,乾隆眼睛閉著,手上使勁一拽,小手的主人和他想像的一樣沁香柔軟的身軀倒進了他的懷裡,乾隆舒心的歎息聲響起,讓懷中的人兒停止了掙扎。
  「朕早該想到的,朕的小女人啊,你早已經住進了朕的心裡,朕竟然還傻傻的以為只是對你感興趣而已。呵呵,你說朕傻不傻,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朕這回是真的栽到你這個小女人身上了,朕愛上你了。你就是朕追尋的珍寶,朕會用心愛你一輩子的」乾隆迷濛中的喃語,讓懷中的人聽的即驚且喜。(可憐的乾隆第一次表白,卻表錯了人)
  夏雨荷沒想到她在大明湖畔邂逅的這個英俊男子,竟然是當今的天子。她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心裡就只剩下他那偉岸的身影,只一眼她就愛上了他。她知道這是不應該的,夏家在濟南也是書香門第望族大家,暗結私情的嚴重性她是知道的,她只敢把那份感情偷偷的埋在心底,只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以慰藉他離開後的相思之情。
  她知道他今天就要離開了,她傷心絕望之下,幾番努力才留下了他的墨寶,本以為她的一廂情最後不過是付諸東流。
  沒想到他竟然也早已把她放進了心底,夏雨荷幸福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想到他的身份,雖然有些迷茫惶恐,但更過的確是心喜若狂。
  乾隆撕扯著懷中人身上那礙事的衣衫,他想要肌膚想貼的感受他是小女人,他想要在自己感情明晰的現下,熱情的擁抱她。
  夏雨荷只是用小到可以忽略不記的力氣,輕輕的掙扎了下,之後就順應著乾隆的動作,脫去了他們彼此的身上的障礙物。
  吳書來去給乾隆熬藥,紀曉嵐之類的文臣也正在床上躺著,傅恆正在巡視夏家別院的安全狀況,暗衛在屋子外守著。屋裡的和諧二人運動,在乾隆身體虛弱聲音低壓無力,夏雨荷羞澀壓抑之下,竟然沒有被人發現。吳書來回來的時候夏雨荷早已把東西都收拾好離開了。
  乾隆第二日醒來,燒已經退下了,人也精神了,更因為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病情恢復的很好。
  那場j□j,乾隆只以為是自己在感情明瞭之後的一場春夢,雖然有些奇怪的感覺,但也沒多想。
  夏雨荷依然偶爾出現在乾隆面前,看向乾隆的眼神含羞帶怯,每每還會來個幸福甜蜜的笑。
  乾隆正沉浸在想念白玲的世界裡,根本無心注意夏雨荷。吳書來和傅恆注意到了,想著肯定這是知道皇上的身份了,又是一個幻想著母儀天下,攀龍附鳳的女人,看來此處不能久留了。
  幾日後,乾隆的病全好了,吳書來傅恆等人建議皇上該走了,乾隆也不想在外面晃蕩了,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白玲,想要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想兩人情意相通琴瑟和鳴。
  乾隆風風火火的吩咐,立刻整裝回宮。夏雨荷聽到他要走了,心慌了,為什麼這麼急切的走,是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不提帶上我一起走呢?
  夏雨荷急慌慌的從她的閨房中跑出,不顧丫鬟的驚叫,跑到夏府別院的大門前,看到乾隆就要踏上馬車。她想喊住他,這時乾隆停下了步子,先後看來,夏雨荷心喜的來到他的不遠處,想要說些什麼,看到他的眼神溫情的看著夏府,心裡既羞又喜,聽到他說「朕會再來的」,帶著他的小女人,來看這個讓他明白他早已愛上了她的地方,不過這具乾隆並沒有說去口。
  乾隆說完上了馬車,傅恆在夏雨荷驚訝的眼神下,下令啟程。夏雨荷呆呆的看著馬車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淚流滿面。
  哭涕中的夏雨荷被不知所措的丫鬟扶回了閨房,淚眼朦朧中看到桌子上放著的扇子和畫,夏雨荷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他說了他會回來的,他還給她留下了信物,不論他因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她相信他會回來接她的。
  已經離開的乾隆沒有想到,他夢中的表白,被夏雨荷自作多情的當成了是對她的愛,不僅主動獻身,還在他走後發現了珠胎暗結。夏老爺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辦出了這種有辱家門的事,打吧下不去手,罵吧她只會哭。問她是哪個野漢子的種,她死硬著不說,只說他會來接她的。
  他的傻女兒啊,男人啊,已經得手了的,誰還會記得再回來認賬啊。
  夏雨荷不想說出他的身份,她知道如果她說了,爹肯定會找知府,會讓人送她進宮的。她不想被當個物品似的送去,她想讓他來接她。他說愛她的,他說的時候笑的那麼幸福,話語真摯無比,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是愛她的,他會來接她的。姑娘啊,乾隆確實是真感情,可惜不是說給你的啊。
  夏老爺急怒之下一病不起,夏雨荷住在別院裡,沒有回城。她極力隱瞞著自己懷了身孕的事情,可惜紙包不住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夏雨荷本身才女的名聲在濟南城中頗為響亮,到了可以出家的年齡,自然是被許多有意的家盯著呢。
  懷胎四個月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一點點的顯懷了,在也瞞不住了,整個濟南城都震動了,夏家,那個書香夏家,那個名門望族的夏家,那個一向被夏老爺引為驕傲的夏家女兒竟然未婚先孕了,一石激起千層浪。
  夏家宗族要把夏雨荷沉塘,生命受到威脅,夏雨荷終於說出來她孩子父親的身份。扇子和畫呈到了族長的面前,夏家剛好有收藏有乾隆爺的墨寶,字跡印章一樣不錯,這下沒人再敢說吧夏雨荷沉塘了。可是皇上的孩子也改變不了夏雨荷未婚先孕的事實,不能把她沉塘,又不能把事實公諸於眾。找知府吧,原來的知府已經到任調職走人了,新來的知府不知道和宮裡的娘娘啥的有沒有牽扯,也不敢告訴。
  最後夏雨荷被勒令不許回夏家老宅,一直讓她住在大明湖畔的夏家別院裡,反正她也要在那裡等皇上。
  夏家並沒有把事做絕,萬一皇上哪天真的來接了,他們夏家不就出了位娘娘了嗎。一開始夏家老宅還經常會送東西給夏雨荷,可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到回來紫薇生了出來,紫薇慢慢長大,都不見皇上來。夏家也放棄了,看來皇上是真的把夏雨荷忘了,他們不敢對皇家血脈的紫薇下手,只能任由這個夏家的恥辱活著,只是再也沒人給夏雨荷送東西了,尤其是在夏老爺去世後,連夏雨荷的哥嫂都和她斷了個徹底。
  所有人都覺得皇上八成早吧夏雨荷望到腦後了,不會再來接她了,只有夏雨荷自己還堅信著皇上會來接她的,到死她都堅信。




☆、第二十六章 賈元春上位

  乾隆要求快馬加鞭回京,傅恆他們不知道皇上怎麼就突然要回京了,按著以往的慣例不是繼續南下蘇杭嗎?
  回程的路上,乾隆激昂不定的心漸漸沉靜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有點不能相信冷心冷情的他也會真心的愛上某個人的時候。
  乾隆從沒想過緊緊是一個笑就讓自己愛上了她,既然已經愛上了,乾隆就不會再逃避(那之前你是在幹嘛,種蘑菇嗎?)。
  越靠近京城,乾隆卻讓車隊減慢了速度。自己的後宮到底是什麼情況,有粘竿處監察著的乾隆當然很清楚,他的小女人那麼喜歡安寧自在的生活,不然那麼可愛的她怎麼會在他的後院默默沉寂了這麼多年,直到他無意中發現才關注到她。
  一想到他的愛可能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是危機,從來對女人間的爭寵手段無視的乾隆,開始想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對他的小女人的寵對她的愛,不被那些女人警覺,從而下暗手。
  後宮的那些彎彎繞繞乾隆都知道,他一直都是作為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從沒想過出手制止或幫忙,無論誰陷害了誰,誰整治了誰,乾隆都沒有管過。
  在乾隆看來,女人沒有護住自己的本事,以後怎麼護住孩子。那些沒來及被人發現就逝去的孩子,那些已經長成形狀流掉的孩子,那些沒有活到週歲命名記進玉牒就夭折的孩子,那些孩子的逝去乾隆會可惜,卻不會心疼。
  生在皇家,從他們開始孕育,競爭就已經開始,雖說不公平,但是這世上又有什麼絕對公平的事。女人們想要孩子就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孩子,畢竟皇嗣會在那些女人身邊長到六歲,不管是生母還是養母,孩子們人生觀念的雛形都是從她們身上學來的,只有在後宮爭鬥中能夠成功勝出的女人才有機會孕育孩子,因為她們不論是心性謀略或者身家背景總有突出的一面,這樣的女人生出的孩子,才能在有更多成活成才的希望。
  乾隆對於自己對後宮的處置一直都是放任自流,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線,做出什麼殃及國本的事,他都不會給任何女人幫助,甚至會讓水更渾。
  乾隆這次是真的載在了白玲的身上,愛她所以對別的女人發生的事,那些曾經在乾隆心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無關痛癢的事,一想到會發生在他的小女人身上,乾隆就怎麼也不能接受。乾隆決定回宮後先給她的小女人立起幾個靶子,把後宮的水徹底攪渾後,他的小女人才能安全。
  皇后早已接到傅恆傳來的消息,知道皇上已經回宮了,皇后也想不明白,皇上怎麼就突然放棄了南巡搞艷遇的想法,畢竟這位爺從辦差起,哪次出了京城不是玩盡興才回宮的,這次怎麼就改性了?想不明白的皇后心裡還是開心的,哪個妻子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撇下家裡的妻小,在外沾花惹草風流快活的。
  乾隆回宮後忍著快要衝破胸膛的思念,沒有給白玲招仇恨值的去永壽宮,而是去了儲秀宮。皇上回宮,原本因為乾隆不在,難得安靜平和的後宮,在乾隆邁向儲秀宮後,立刻掀起了無數的波瀾。
  皇后看著小太監手上端著的需要她這個皇后蓋章的侍寢薄,恨不得殺了高氏,忍著怒火蓋了章。噙著淚讓和敬回西三所,讓奶嬤嬤把五阿哥抱回偏殿,趕走不必要的奴才後,皇后終於忍不住的抱著尚嬤嬤哭訴了起來,「嬤嬤,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皇上回宮第一個來看的竟然不是本宮這個正宮皇后,嬤嬤,本宮心裡苦,皇上為什麼那麼寵高氏,他怎麼就看不到本宮的好,為什麼?」。
  「娘娘,高氏再怎麼得寵也不過是個貴妃,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個高級點的妾,娘娘您何苦跟個妾治氣,還是個不能生的妾。您只要坐穩皇后的位子,就誰也越不過您去,娘娘」尚嬤嬤看著自己奶大的姑娘,哭的這樣傷心,心裡也不好過。她知道娘娘這樣傷心,是因為娘娘愛上了皇上,可是她的娘娘啊,怎麼就不明白女人動了心就輸了。
  皇后當然知道皇上不會做出太過分的寵妾滅妻的事來,在一個帝王的心裡,女人怎麼可能越得過社稷。
  可是早在她的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對她笑的溫柔的皇上就住進了她的心裡,在新婚的日子裡,他的溫柔他的寵溺他的信任,他給與她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入了她的骨血靈魂。
  每次知道他又歇在了那個女人處,她都心如刀割,孤獨的夜啃噬著她的心,嫉妒讓她快要發狂,第二日醒來還要端起大度的笑,看著得了寵幸的女人在她面前晃蕩,皇后就想撕了那些滿臉嬌羞一夜滋潤樣的女人。
  天還沒亮,晨起的時辰還沒到,坤寧宮的奴婢們已經在給皇后洗漱裝扮了。皇后一整夜都沒能合眼,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皇上和高氏歡好的畫面,皇后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淒苦的淚水打濕了被枕。
  皇后早起梳妝好,斜靠在椅背上養精神,妃嬪們陸續到了坤寧宮的大殿,皇后卻不想去見她們,一直拖到再不去不能再拖的時辰了,才去了大殿。
  皇后坐穩後,發現自己下手左邊的椅子竟然是空著的,這個高手,不僅在皇上後宮的第一天撥了頭籌,還恃寵而驕到這地步,竟然不來給她這個皇后請安。
  「這貴妃姐姐怎麼還沒來啊,難道是昨晚勞累太過了?」對於貴妃的遲到,大家心裡不舒服嫉妒,卻因為她的受寵沒人會輕易得罪她,說些酸話。在葉貴人看來一個注定早死的女人,沒什麼好怕的,況且葉赫那拉家還是大族,一點都不怕得罪高家。
  純妃和嘉嬪都驚奇的看著葉貴人,這也太敢說了吧。她們和貴妃是同盟,不代表她們會為了維護貴妃得罪葉赫那拉氏。葉貴人雖說是貴人,純妃和嘉嬪也不敢輕易招惹她,人家可是滿洲老姓,各家族聯絡有親,不是她們這種包衣人家可以得罪的。
  皇后對於葉貴人的口無遮攔,沒有任何的訓斥,反而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這葉貴人第一天侍寢都沒有得皇上賞賜,之後也很少被寵幸,現在看來就這種大大咧咧啥都敢說的脾性,怪不得不得寵。
  雖說不敢像葉貴人那樣,明目張膽直白的說酸話,但這並不妨礙,其餘女人們小聲的圍繞貴妃是否已起床,身子是否太弱承寵都受不住等等一系列問題,進行了深入淺出的討論。
  白玲坐在末位的軟墩上,面目表情的聽著別人的討論,想著現在高氏指不定多憋屈呢,畢竟昨天承寵的可不是她。白玲看向門外,呵呵,這不話題的主角就快到了,還帶著那個正在拔了頭籌的女人。
  「貴妃娘娘到」聽到通報聲,除皇后外的所有人都起身恭迎。
  「皇后娘娘,這位賈元春昨晚侍寢,皇上的意思的封個貴人,住在儲秀宮的偏殿」高氏當然知道皇上昨晚去了她那,自己還這個時辰才到,肯定已經招了很多人的眼,不等皇后發難,先把事實說出來,自己昨天可沒得了好。
  賈元春在貴妃說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跪到了大殿之上。貴妃的話落,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賈元春,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狐媚子,能從高氏那個女人嘴裡搶走了食。
  「奴婢賈元春參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賈元春做足了溫順乖覺的姿態,實實在子啊的爬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可是能從高氏嘴裡搶肉的女人,怎麼可能像她的外表一樣溫婉呢?
  妃嬪們都等著敢下貴妃面子的葉貴人先開口,看她怎麼羞辱這個新封的賈貴人,等了會,發現葉貴人竟然在看著賈貴人發呆,眼神直愣愣的。眾人一想也就明白了,這葉貴人估計是被皇上的態度打擊到了,這個賈貴人可是由奴才上的位,一夜承寵就被皇上封了貴人。這葉貴人是因為家族背景才得封了貴人,一夜承寵後就成了滿宮的笑話,被皇上忘到了腦後,這對比也難怪葉貴人會目光呆滯了。
  葉貴人完全不知道別人如何想自己,她已經被跪著那個女子的身份驚呆了!賈元春啊,那個因為她才有了大觀園的賈元春,那個賈寶玉的姐姐,林黛玉的表姐,薛寶釵的表姐的賈元春啊,葉貴人已經沉入了對紅樓主角的無限口水嚮往之中,自覺屏蔽了外界的干擾。為了以後能有幸觀瞻金陵十二釵的真容,葉貴人之後對賈元春可是極盡交好,反讓賈元春以為她有什麼陰謀,每每都是躲之唯恐不及。
  葉貴人的不給力,後宮妃嬪們紛紛開口諷刺賈元春,可是不論咱難聽的話,賈元春都一副恭敬受教的樣子,她自以為的處處忍讓,不但沒有讓各宮主子放過她,反而認定了賈元春沉浮極深,這麼些刁難都忍的下,心中都默默的提升了對賈元春的防備等級。
  妃嬪們都在拐彎抹角的打聽賈元春是怎麼得了皇上的寵幸,白玲對於她們摳心挖腦的想知道的事,那是知之甚祥,她可是通過一株老槐樹看了現場直播的。昨日晚上賈元春伺候乾隆沐浴,隨身的荷包裡裝了依蘭花曬乾的花瓣,乾隆聞到一股清香宜人的香氣,沁人心扉,深深的吸力口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乾隆分辨出這是依蘭花的香味,依蘭花,呵呵,很少有人知道依蘭花有催情的效果,不知道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想來應該是知道的吧,依蘭花是很稀少,但是有心的話,還是找得到的。
  這個既有皇后的端莊又有貴妃的溫婉的女人,一看就是精心培養的女人,乾隆還真有印象,這是榮國府嫡次子家的嫡長女。和榮國府連著宗的寧國府可是偷娶了弘時的私生女,這種膽大妄為癡心妄想的人家,當然是在粘竿處的重點監察之下的。尤其是皇阿瑪駕崩那年,她家據說還出了個銜玉而生的哥兒,命格貴不可言,在兩皇交接的時候,她家出個貴不可言的哥兒,可見這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個賈元春也是嬌養的榮國府千金,沒想到那家的老太太和當家夫人,還真捨得把她送進宮當奴才。賈政只是個五品的小官,賈元春夠不上大選,想要進宮只有小選這一條路。
  人家那些必須要參加小選的,真心疼閨女的人家,都會花兩個小錢報個免選。這榮國府真是想一步登天想瘋了,花錢走關係的,把個嬌嬌女塞進了小選的隊伍,送進了宮。
  這身上帶著依蘭香,穿著明顯不屬於宮女的粉底繡並蒂蓮的斜襟旗裝,傻子都知道打得啥主意。看來這榮國府和他們連親的幾家,這是往賈元春身上押寶了,不然她怎麼能調走高氏的人手,進來伺候他沐浴。
  乾隆本就想把宮中的水攪合混了,這送上門的上好棋子,不用白不用。
  高氏在乾隆沐浴是時候,就打發奴才帶著侍寢薄去坤寧宮,給皇后添堵。可等到她發現皇上沐浴的時間有點久,去了沐浴間發現門口竟然沒人看守,進的門看到屏風上竟掛著屬於女人的貼身衣物,耳中聽到水花的撞擊聲,男人的沙啞的低吼,女人壓抑的嬌吟,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竟然有賤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皇上成就了好事。
  高氏帶著怒火越過屏風,看到皇上背對著自己,抱著賈元春正在進行激情鴛鴦浴。賈元春正對著屏風口,看到了高氏的到來,身體有片刻的僵硬,接著又被乾隆拉進了的海洋。乾隆從賈元春的反應中就知道肯定是高氏來了,全當做不知道,繼續在賈元春的身上馳騁。
  賈元春也就在那一瞬間有點緊張害怕,想到自己身後所代表的勢力,也就放心了。再說高家和榮國府也算得上老親,兩家可是同盟,她得了皇上的寵,高氏應該高興才對。
  高氏完全沒有高興的感覺,反是快要氣炸了肺,但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發火,這皇上辦事中途被打斷,身體萬一出了啥狀況,她可付不起那個責。高氏強忍著怒火,回到自己的寢宮,越想越氣,可又無可奈何,當初是她主動找到的賈元春,把她弄進了儲秀宮,是打著聯盟的主意,可她要聯的是賈元春背後所代表的家族,想讓他們支持自己,沒想到竟是引狼室。
  一場鴛鴦浴後,乾隆立起了一個靶子,身心舒暢。 乾隆絕對想不到他的這些作為白玲都看在眼裡,這些他不想白玲知道的她都知道,反而是他想告訴她的真心,他如此做的目的,白玲無從所知。就算白玲知道,估計也只會賞乾隆兩個大白眼,愛著她,還能和那麼多女人滾床帶滾的那麼開心,白玲只會認為乾隆耍她玩罷了。如果乾隆知道白玲的想法的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志得意滿。




☆、第二十七章 拯救林妹妹

  「以宮女之身得了皇上寵幸,最多封個常在,這賈元春竟然能越級封貴人,不知是賈元春入了皇上的眼,還是因為她是出自貴妃妹妹的儲秀宮呢?」終於有人從高氏的手中劫胡,皇后高興,但是對於爬上乾隆床的奴才皇后可不會喜歡。皇后輕飄飄的幾句話,就給高氏和賈元春拉足了仇恨值。
  「好了,該去給老佛爺請安了,咱們走吧」皇后一點都沒給高氏反駁的餘地,站起來扶著尚嬤嬤向外走。
  高氏在慈寧宮受到了皇太后徹頭徹尾的無視,皇太后不喜歡他,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皇太后每次看到高氏就會想到年氏,心裡就憋屈,就想發火,可每次對著高氏發過火後,她那皇帝兒子就給她這當娘的撂臉,無奈之下,皇太后決定以後都無視掉高氏,就當沒這個人存在。
  賈元春除封貴人,自然也去了慈寧宮,皇太后對賈元春沒什麼明顯的喜惡,不過是個稍微有點背景的宮女罷了,叫到跟前看了一眼,說了句好好伺候皇上也就過了。
  白玲回到永壽宮,想起賈元春這個讓她感覺無比熟悉的名字,「嬤嬤,高氏竟然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得了手,這個賈元春什麼來歷啊?」
  「這個賈元春,奴婢還真知道,要說起來,她和主子您多少還有點關係呢!」李嬤嬤想了下說道。
  「和我有點關係?」白玲這下還真的好奇了。
  「是這樣的,夫人的姑姑當年嫁到了蘇州的林家,那位姑奶奶出閣時,張家正是鼎盛時期,所以嫁的是江南世家還是有爵位的林家,雖說那已經是最後一代襲爵了。那位姑奶奶的獨子娶了榮國府的嫡女,那位嫁入林家的太太正是這位賈貴人的嫡親的姑姑。」李嬤嬤把那拐了彎的關係詳細了說了出來。
  「哦,也就是說娘親的姑姑的兒子娶了賈貴人的姑姑,是吧?為什麼沒有聽娘親提起過呢?」白玲明白了這個關係,原主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這些。
  「那是因為嫁去林家的那位故奶奶在主子未出世的時候就去了,林家只剩了個沒及弱冠的少爺,沒有女眷打理獨身在蘇州閉門守孝,和咱們家的關係慢慢的就遠了。林家和賈家的親事是林老爺在世時和賈國公定下的,本以為林家有了主母會和咱們家恢復往來,夫人還去過信走過禮,沒想到人家榮國府的貴女根本看不上咱這遠了幾道的小官親戚,最後兩家關係慢慢的徹底斷了,所以主子沒聽夫人提起過,不知道也是無可厚非的」李嬤嬤是張氏的陪嫁丫鬟,對於那些往事知道的很清楚。
  「榮國府?」這個名字也很熟悉啊。
  「說到榮國府,前幾年還出了件稀奇的事。那應該是八年前吧,榮國府出了個銜玉而生的哥兒,那時候先帝身體已經很不好,那種氣氛下,京中哪家不是小心謹慎的過日子。偏偏就他們家把個小兒出生的事,傳的滿京城都知道,說什麼銜玉而生,是有大福氣的,又怕福氣太大小兒壓不住,起了個寶玉的名寫在紙上滿京城的發,讓市井之人都叫,搞的轟轟烈烈的滿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的。這種事不說藏著掖著,就他們家嚷的天下皆知。」李嬤嬤對榮國府相當的看不順眼。
  「寶玉,賈寶玉嗎?」白玲驚呼道。
  「正是賈寶玉,主子也聽說過嗎?那賈貴人就是那賈寶玉的嫡親姐姐」李嬤嬤以為賈寶玉的名聲傳的連主子都知道了。
  白玲這下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賈元春熟悉了,賈寶玉,估計國人沒幾個不知道的吧!這樣說來她應該稱表舅的林家獨子就是林如海了,也就是說她是林妹妹的表姐。
  林妹妹曾是她青蔥歲月時,最嚮往的女孩。她曾想如果她有林妹妹的柳絮才,有她的七竅玲瓏心,有她的對世事的明察洞悉,或許她也會是個受家人疼愛的孩子,家裡或許不會把她賣給研究院,不會明知道結果還能狠得下心送她給人去切片。
  白玲想就算為了她曾經對林妹妹的那些嚮往,那些暢想,就算是祭奠她那悲催的過去,她會救下林家,救下林妹妹的,何況她和林家還有親呢。
  林妹妹的不幸來自榮國府,白玲喜歡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喜歡從根上杜絕隱患。要想讓林妹妹擺脫被悲劇,首先就不能讓她去榮國府,這就要把導致她去榮國府的問題解決掉。林妹妹為什麼要去榮國府呢?因為賈敏死了,林如海不想續絃,怕林妹妹擔著無長輩女性教養的名聲不好嫁,所以才把林妹妹送到榮國府給賈母教養。
  白玲想做的就是吊著賈敏的命,沒必要讓她完全健康起來,畢竟她也有把兩個玉兒湊做堆的意思,賈寶玉這個人可不是什麼良配,更何況還有個處處看林妹妹不順眼的王夫人在呢?賈敏她啊就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著就行。再有就是必須讓林如海有個嗣子,林妹妹要有個兄弟,這個才能稍微打消外家覬覦林家財產的危機。
  林如海只要活著總會進京述職的,等林家搬回京城了,林妹妹免不了要去榮國府,還淚一說,到時候也能了結了。
  賈敏是在林妹妹七歲的時候去的,林妹妹比賈寶玉小一歲,賈寶玉今年八歲了,今年剛好是紅樓的開篇之年,希望還來得及。
  想到了這些,白玲自然就不在磨蹭時間,當晚就讓小花出發了。
  小花先去了榮國府,從賈母那聽到賈敏身體不好的消息,也知道了林家在揚州,林如海是巡鹽御史,知道這些就夠了,小美立刻遁地南下。
  兩日後小美就到了揚州,揚州素來是文人墨客喜愛之地,林蔭茂盛,風景秀美,百年古樹也不是多少見的事物,甚至連千年古樹也偶能看到。小美從這些古樹那打聽到林家所住官邸的所在地,直奔而去。
  林府的奴才近日來,做什麼都屏氣噤聲小心翼翼的,唯恐不小心惹了暴躁中的主子。林家主母近日病重,揚州城有名的大夫都來看過了,都搖頭說準備後事吧。林如海和賈敏少年夫妻,相伴十幾年,恩愛無比。賈敏病重林如海自是萬分焦急,無奈拜訪了所有名醫都說無法,短短幾日,偏偏君子的林如海變的易怒暴躁,人也消瘦蒼老了許多。
  「老爺,夫人請老爺進去」賈敏的奶嬤嬤垂著淚,哽咽著對林如海說。
  林如海在門外小心的清了清嗓子,整了整儀容,讓自己看來精神些後,才讓奴才打簾子進了賈敏的寢室。
  「老爺,我怕是真的……不行了,待我去……後,我母親肯定會……讓人來接玉兒的,老爺答應我,答應我……讓玉兒去京城榮國府,玉兒有……有母親教養,我去的……去的也安心」賈敏拖著虛弱的身子,斷斷續續的努力叮囑著,她怕夫君在她去後會在續絃,母親和她的通信中,已經敲定了和二哥家寶玉的婚事,玉兒有母親教養,又定了將來有大出息的寶玉為婿,這樣她才能安心。
  「夫人,不要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林如海看著蒼白消瘦的妻子,想到孱弱的女兒,妻子眼看是不行了,女兒也因悲痛傷了身子,臥床不起了,想到這些林如海悲從中來,不禁也淚濕了眼眶。
  「夫君,我是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夫君不要讓我去的不安心,答應我,答應我」賈敏急急的想得到夫君的應允,她知道夫君一向不喜她娘家榮國府的作風,不想讓女兒去榮國府。可母親是玉兒嫡親的祖母,母親萬不會讓玉兒受了屈的。
  「夫人,為夫我,我……」林如海不想女兒去榮國府那個沒規矩的地方,可是又不忍夫人這樣苦求。
  就在林如海終於決定忍痛答應夫人的時候,發現賈敏暈了過去,「夫人,夫人,來人,快請大夫,快……」賈敏的昏迷使得林家又是一通忙亂。
  賈敏當然不會再這重要的時刻昏迷,這當然都是小美的功勞,小美到的時候,剛好碰上這場景,白玲可是說了不能讓林妹妹去榮國府,它怎能看著讓林如海答應呢?
  「老爺,老爺,奴才找到一個雲遊到此的神醫,已經請到了府中,是否讓她給夫人看看?」林府管家林忠在一片慌亂中帶來了這麼個消息。
  「快請,快請」林如海已經管不了來人是不是江湖郎中騙子,夫人已經如此了,最壞也不過那樣,試一下,或許有奇跡也說不定。
  神醫,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的事,這神醫是由小美幻化出的。小美雖還不能化形成人,但這一年在宮中各主子的私庫中沒少吞噬好東西,短時的虛影迷幻術還是可以用的。
  小美從別處投了個仙風道骨樣的人影到自己身上,看上去頗有些神醫的范,進了林府林如海已經到了門口處迎接,也顧不上那些虛禮,就被急急的請去了賈敏處。
  賈敏身子本就弱,因求子心切又服用了太多的藥物,吸收消化不完的藥性,堆積在身體裡,再加上是藥三分毒,賈敏可以說是被毒素侵蝕了身體機能。
  小美給賈敏做了針灸,針灸當然是外人看到的,事實是小美把自己的觸角刺入賈敏的身體,把那些堆積的藥性給吸了出來。那些對賈敏來說是大負擔的殘留藥性,對小美來說只是塞牙縫的零嘴而已。
  繼續毒害身體的毒素被小美吸了,賈敏的命算是保住了。小美可沒往賈敏身體裡注入養身的東西,賈敏的身體機能已經毀的差不多了,所以結果就是像白玲預期的那樣在吊著命罷了。
  賈敏的臉色在針灸過後明顯好了太多,小美在林如海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林府,林如海隨即又請了幾個揚州的名醫,看過之後,都大呼奇跡,都說夫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身體雖仍不好,但慢慢的將養著也就是了。
  林如海封了厚厚的賞,送走了大夫後,深深的吐出了胸中的郁氣。
  這夜林如海睡的香甜,第二日醒來,沒有先去看賈敏,而是去了祭奠父母的宗祠,「父親,母親,是孩兒不孝,孩兒定不會在沉迷在兒女小情,不顧子孫傳承之事……」
  果然幾日後林如海聘了一房因守孝而錯了大好年華的書香人家的姑娘做了貴妾,不管賈敏如何哭訴,也沒改變林如海這次納妾的決心。林如海和賈敏情深綿長,上面也沒有父母催促,兩人也就樂得不納妾室橫插在兩人中間。
  林如海因無子嗣傳宗,心中也難免抑鬱,又因愛重賈敏,卻是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不表露不代表心中不想不念,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父母細數他的不孝,林如海方狠心納了妾,對於林如海納妾,小美對於迷幻草加噩夢草的效果很滿意。
  林妹妹對父親納妾並沒有太多的不滿,父親已經給她說了祖父祖母托夢的事情,黛玉對於父親納妾表示理解。況且父親也說了,那新納的宋氏品行溫婉賢良,不是那奸邪之人。宋氏曾定過一門親,未婚夫婿卻因意外身故,她在鄉間的名聲已是不好,後又因收祖父祖母和母親的孝,拖延到雙十尚未婚配,歷經了這些,宋氏依然不怨不恨。
  林妹妹和賈敏並不是很親近,黛玉出生後,因不是兒子,賈敏失望之餘,自然少有關心。一心想著再次孕育,下胎肯定會是個兒子。幾年之後,終於死心,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次孕育了,那時黛玉已經曉了人世,對賈敏已經生不出親密不見的母女情了,對於一直關愛她的父親倒是頗為依賴孺慕。
  賈敏依然健在,林妹妹自然就無需去榮國府,小美解決了這事,就回了白玲的身邊。後揚州古樹傳來消息,林如海新納的宋氏,在進方兩月就傳出了喜訊,後平安誕下一子,被林如海記到了賈敏的名下,卻是養在宋氏處,林如海給黛玉講解了子嗣對林家的重要性,林妹妹對於弟弟自是疼愛異常。




☆、第二十八章 高氏有孕

  在白玲忙於拯救林妹妹的時候(作者:你哪忙了,這一切不都是小美辦的嗎?白玲:我和小美意識相通,我們不分彼此,不懂別亂說話。~~拍飛~~作者:啊……),宮中也是熱鬧紛呈,在賈元春之後,皇后身邊的魏婉馨也爬上了皇上的龍床,被封了魏貴人,賜住坤寧宮偏殿。
  「這魏妹妹不愧啊皇后娘娘j□j的奴才,就是守本分,來的比我們都早不說,都已經榮封貴人了,還不忘主子,這還伺候皇后娘娘呢,真是好奴才啊」高氏一進坤寧宮就看到魏氏在給皇后奉茶,那謙卑的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忠心的奴才呢。
  高氏的話引的眾人暗笑不已,這貴妃娘娘的話真狠。皇后如果真會j□j奴才,這魏氏爬龍床的舉動,就成了皇后體恤奴才嚮往榮華的心,主動把魏氏獻給皇上的。這魏氏如果真是那守本分的,又怎麼會趁皇后身子不舒服,爬了龍床呢。
  「奴婢是皇后娘娘的奴才,不論身份如何改變如何尊貴,都改變不了奴婢是奴才這個事實」魏婉馨自從爬了龍床,在坤寧宮中已是步步維艱,現在貴妃的話,更是讓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像撂刀子,魏氏咬牙絕對得罪貴妃,比得罪皇后強,畢竟她是住在坤寧宮的側殿的。
  這魏氏膽子倒是挺大,竟然敢這麼直白的刺貴妃,這話說的聽著像是自貶,可宮中誰不知道貴妃曾經是皇上身邊的使女,不管現在身份如何尊貴都是奴才,這話真是,看貴妃那壓都壓不住的猙獰的臉,就能知道這位快氣炸了。
  「你,你這個大膽的奴才,你…………」多少年了沒人敢如此正對面的指著她說奴才就是奴才這中話了,連皇太后都因為忌憚皇上對她的寵,在怎麼煩她也不會這樣下她的臉,這個魏氏,這個敢學她的說話神態身姿的奴才,這個奴才,高氏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魏氏在說出那句話後,就發現皇后看向她的眼神,不在那麼凜冽暗含殺機,略微的溫和了稍許,剛剛鬆了口氣,這邊高氏就暈了過去。魏氏眼前一白,差點也暈了過去,她可沒想氣暈貴妃,這可如何是好,本想著以後沒事不出坤寧宮,躲著點貴妃,她又不可能來坤寧宮找她的茬,可這貴妃暈了事情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高氏的暈倒,坤寧宮一時陷入了混亂,到處都是奴才高喊著「主子,主子,您怎麼了?」,「貴妃娘娘暈倒了」,「快叫太醫」…………
  「都住嘴,如此慌亂成何體統,詩韻、詩涵還不快把你家主子扶到裡間的軟榻上,尚嬤嬤派人速去傳太醫。尚嬤嬤你親去一趟慈寧宮,就說貴妃妹妹暈倒了,今日的請安可能要晚到了,望老佛爺見諒」皇后教訓了奴才,又對著妃嬪們說到「你們身為皇上的妃嬪,怎能如此不經事,些許小事就如此大驚小怪,成何體統,都坐好安靜的等太醫到來給貴妃妹妹診斷」在皇后看來高氏暈倒就是個小事,不知道等會太醫診斷出結果,皇后還會不會如此淡定的認為這是個小事了。
  「皇上駕到」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眾人沒想到先來的不是太醫而是皇上。
  「都平身吧,皇后,朕一下朝就聽說慧茹暈倒了,這是怎麼回事」乾隆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語氣生硬略帶斥責的問著皇后。
  「皇上,這高妹妹身體一向不是很好,今天也不知為何,突然就暈倒了,臣妾已經讓人去傳太醫了,皇上稍安勿躁,太醫很快就會來了,高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皇后聽出了皇上的不滿指責,一口鬱血差點噴出來,生生的忍了下去。魏氏氣暈了高氏這話她可不會說,魏氏可是她宮裡出來的,讓皇上知道了指不定會認為是她指使魏氏給高氏難堪呢。皇后嘴上說著高氏會無礙的,心裡卻巴不得高氏得了什麼絕症,今天立時就要死了。
  乾隆在皇后說話的時候,眼神瞟向了白玲,看到他的小女人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竟偷偷的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了一小塊點心,迅速的塞進了嘴裡,怕被人發現似的,嚼一下停一停的,可愛極了。
  乾隆回宮後就一直忙於後宮佈局,只偷偷的去看了白玲兩三回,根本沒有在她那安寢過。乾隆想等這一切都佈置好了,他一定要告訴他的小女人,自己對她的真心,到那時他的小女人一定會用吃到絕頂美食時,那種晶亮幸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乾隆你也就這追求了),他會讓她一生都那樣看著自己的。
  乾隆偷瞟到白玲可愛的樣子,想來個溫馨的笑,想到現在的場景,死死的壓抑了下去,於是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的扭曲。眾妃嬪以為皇上這是擔心貴妃,臉上帶著擔憂的愁緒紛紛安慰乾隆,手裡的絲帕卻是都要揉爛了。乾隆看到白玲趁著別人都往他身上湊之際,嘴巴加快頻率的咀嚼了幾下,然後嚥了下去,點心的味道應該不錯,她不但開心的笑了,還伸出舌尖舔了下嘴邊的小殘渣。
  乾隆對於白玲的小丁香舌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身體的反應,讓乾隆難得的尷尬臉紅了,乾隆清嗓似的乾咳了幾聲,眼神看向別處,不在瞟白玲,但腦中卻不停的回放白玲剛才的樣子。
  乾隆那壓抑的咳聲和爆紅的臉,讓眾妃嬪們以為皇上這是因她們無用的安慰煩躁,又因太醫遲遲不來,即將要發怒的預兆,瞬間大殿安靜了下來。
  幾個拎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的老太醫,解救了現場的妃嬪。「參加皇……」
  「都什麼時候了,還做這些虛禮,快去看看貴妃如何了?」乾隆帶著太醫來到了高氏躺著的軟榻前。
  幾個太醫輪流給貴妃把了脈,然後把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後,再一次輪流把了下脈。太醫如此鄭重的樣子,後宮妃嬪們表情也越來越凝重,異常擔憂,其實心中已經樂翻了天,看太醫們的樣子,這告訴不會是快不行了吧!
  太醫終於把完了脈,他們最後確定了大家把出的脈象都一致,跪到乾隆身前準備回話,妃嬪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的隱藏好她們興奮期待的表情,準備聽那讓她們心花怒放的消息,誰知聽到的確是晴天霹靂。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喜脈,只因月份過淺,脈象尚淺,且情緒過於激動,怒火攻心之下,才導致了昏迷,臣等開些養胎安氣的方子,娘娘服用過後,也就無礙了?」太醫們最喜歡把到這種脈,因為喜脈不但不用擔心腦袋問題,還會得到皇上豐厚的賞賜。
  「哈哈,好,賞。朕和慧茹的孩子,朕真是太高興了,賞,重重有賞」乾隆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心中想著這個靶子來的太是時候了,也不是乾隆對自己的子嗣如此淡漠,實則高氏的身體如何,他知道的很清楚,這個孩子注定是不可能平安保到生產的,既如此他一開始就不會抱有希望投入感情。
  乾隆讓人抬了軟轎,親自護送高氏回了儲秀宮,高氏醒來知道自己懷了孩子,喜極而涕,這個她盼望已久的孩子終於到來了。高氏在儲秀宮拉著乾隆暢想他們的孩子,訴說著對於這個孩子的喜愛和期盼,當然高氏也隱晦的表露了不安惶恐。乾隆當然也適時的表現出心喜期望,以及對高氏的心疼,溫聲安慰許諾封她為皇貴妃。
  「嬤嬤,高氏怎麼可能有孕,怎麼可能,明明,明明……」皇后不相信高氏竟然會有身孕,早在她還沒嫁進寶親王后院時,知道高氏受寵,她就已經通過富察家的釘子給高氏下了絕育藥,後來她做了寶親王福晉更是分幾次又給高氏下了藥。就算那些藥不是特別猛的,可反覆下了這麼多次,她也不可能會懷孕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娘娘,高氏懷孕又如何,就她那破身子,就算懷上了也不見得能熬到十月懷胎平安生產,就算她萬幸生出來了,可她那樣能生出什麼健康的孩子嗎?娘娘完全不用為這發愁,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主子您好好保養身體,這高氏比您還要大兩歲呢,都能懷孕,主子身體比她好了那麼多肯定也行的,那五阿哥雖好,可他額娘畢竟還在,外家雖不強盛,好歹也是滿族老姓,這以後是不是和咱們富察家一心誰也說不準,主子還是保養好身體,想想二阿哥,皇上還是喜歡嫡子的」。
  「對,嬤嬤說的對,是我魔怔了,那麼多藥進了高氏的嘴,就算能懷上,也不見的生的下來,是本宮急躁了。嬤嬤把家裡最近送上的那些方子用上吧,本宮就不信高氏這年齡能懷上本宮就不行」皇后在奶嬤嬤的勸解下,終於緩解了下心中的怨憤,重燃了鬥志。
  乾隆從高氏處出來就去了慈寧宮,他當然知道封高氏為皇貴妃,皇額娘肯定會組織,他當然不會妥協,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是皇額娘妥協,但皇額娘妥協的要求絕對是不能單封高氏一人,要大封後宮,乾隆自然同意,畢竟他要封高氏做皇貴妃,為的也不過是有理由在不招人眼的情況下封他的小女人為嬪,一宮之主就可以有小廚房了,他的小女人會喜歡這點的。
  皇太后同意了冊封的事情後,乾隆又去坤寧宮找皇后商議,說是商議,皇上和太后都同意了的事,皇后又怎麼有反對的餘地,乾隆也不過是去通知皇后罷了。
  「嬤嬤,皇上這是打本宮的臉啊,皇貴妃,他竟然封高氏那個賤人皇貴妃,皇貴妃可是副後啊,皇上把本宮這個正宮皇后置於何地啊?」皇后剛剛放下的怨恨,被乾隆的一通話又給激了出來。
  「娘娘,娘娘您可不能自亂陣腳,皇上不也說了嗎,高氏身體虛弱,不宜過於勞累,冊封的典儀放到她生產後在舉辦,先給其他受封的主子辦。說破了天這高氏也就是頂這個皇貴妃的名頭,享有皇貴妃的待遇罷了,這不舉辦冊封典禮,就沒有金印寶冊,就不會記入玉牒。這高氏早就享有著等同皇后的待遇了,這樣不辦冊封典禮的皇貴妃和以前也無甚差別,還能吸進了滿宮的仇恨,這胎絕對讓她驚險萬分,生不出來,咱們就坐收漁翁之利就好」。尚嬤嬤費勁口舌才再次的安慰好了皇后,皇后情緒太激動了,還是先讓她休息下,等醒來在繼續看皇上擬的升份位的名單吧。
  尚嬤嬤出了皇后的寢宮,無力的歎了口氣,主子把皇上看的太重了。主子當姑娘的時候,那是多麼的精明幹練啊,夫人讓主子管理富察府,老爺的那些妾室主子都能壓制的住。
  主子自從入了萬歲的後院,就頻頻出昏招,尤其給滿宮的妃子下絕育藥,這皇上子嗣稀少,皇后也是有責任的啊,她好說歹說的,主子留了包衣旗的妃嬪沒下藥。主子怎麼就看不明白,包衣掌管著整個皇宮的衣食住行,從小看多了陰謀詭計,比之那些心性耿直嬌養的有些天真的滿旗姑奶奶們,可是要難對付多了。
  最讓尚嬤嬤無力的是,主子身為皇后,竟然和一個包衣出身的妃子死磕,高氏再受寵又能如何,她還能幹掉主子自己當皇后不成,別說皇上不會做出這種動搖國本的事,就算萬歲有這想法,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富察家也不會答應,主子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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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進位

  皇后午休起來後,心情已經調整好了,嬤嬤說的也對,只要沒有寶印金冊,沒記入玉牒,高氏就不是名正言順的皇貴妃。皇上也說了是等她平安生下皇子後,再舉行冊封禮,就她那破身子,就算她不出手,也沒希望,她不出手,可不代表別的女人不出手。
  「嬤嬤,把升份位的名單拿來,本宮要好好看看,到底都有誰入了皇上和老佛爺的眼」皇后平復過的心情,一說到那些可能被皇上記到心中的女人,火就又起來了。
  尚嬤嬤聽出了皇后的火氣,再次的無奈,主子最近怎麼了?想到這裡,尚嬤嬤心裡突然一凜,難道主子是著了什麼道了嗎?尚嬤嬤決定等後日,請平安脈的時候,找信得過的太醫來給主子好好看看,現在不能請太醫,免得打草驚蛇。
  皇后接過名單,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嘉嬪進位嘉妃,陳貴人進位婉妃,柯貴人進位愉嬪,陸貴人進位慶嬪,葉貴人進位舒嬪,魏貴人進位魏嬪,賈貴人進位賈嬪,宋常在進位秀貴人,張常在進位福貴人。
  「主子,這陳貴人無子無寵的怎麼就升了妃位呢?」尚嬤嬤對於白玲的進位表示不理解,嘉嬪進妃,那是人家有個四阿哥,還得皇寵。柯貴人就算生了皇子,不得寵還不是只進了嬪位。
  「呵呵,這絕對是老佛爺的意識,嬤嬤忘了,鈕鈷祿氏下屆的選秀可是有適齡的女孩。嬪位可只有六個,老佛爺這是給她娘家人騰地呢」皇后對白玲進位一點都不覺得出乎意料。
  「老佛爺想空下個嬪位,這點奴婢也能想的到,老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是陳貴人呢?」尚嬤嬤對於慈寧宮的動態當然很關注,老佛爺的那點小心思,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老佛爺想的長遠的很,當然不是只為了嬪位,嬪怎麼能滿足她。這陳貴人就是給鈕鈷祿家的姑娘進妃位準備的,無子無寵還沒家族後盾的,到時隨便找點子理由借口的,妃位爺就空下來了」皇后自認為這就是陳貴人被推上高位的理由。
  尚嬤嬤看皇后娘娘如此肯定,雖然她心中依然有種不對的感覺,不過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到底會哪出問題,畢竟陳貴人那個人什麼樣,宮中的人都清楚的很,威脅那是一點都沒有的,最後也就算了,不在說什麼。
  進份位這事宮裡都隱隱的聽說了,具體都是誰,升到什麼份位,大家還不知道。宮妃們都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進位,所以這日的人來的出奇的早。連自從懷孕後鮮少出門的高氏都來了,皇上可是說了要進封她為皇貴妃的,這麼重要的時刻,她怎麼能不來呢,她還要好好看看富察氏那張扭曲的臉呢,別以為她不知道是誰害的她到現在才懷孕的。
  柯貴人也拖著病弱的身體來了,她可是生育了一個阿哥的,皇上雖說怒了她,但只要五阿哥沒被該玉牒,她就還有翻身的希望。
  「妹妹們今日都聽早啊?」皇后自然知道她們來這麼早為了啥,才不會隨了她們的心,上來就公佈升位的名單呢。
  「妹妹聽說皇上要給後宮升份位,當然要來早點了,早來早知道,有的話也好早回去準備啊」葉貴人一點都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高氏嬌笑連連的接口「呵呵,葉妹妹說的對,臣妾們都好奇的很啊,皇后娘娘您可不能這麼吊著妹妹們,大家可都急著想知道到底都有誰得了好呢?」
  嘉嬪想著她這次應該會升位,也期待的很「是呢,皇后娘娘您啊,就別在那看我們姐妹的笑話了,您在這樣臣妾們可要不依了」。
  「臣妾也很想知道」嫻妃聽說了皇上要給高氏進皇貴妃,不甘的很,同樣是側福晉,憑什麼高氏總壓她一頭,想到她這回應該會被進貴妃,心裡多少才好受了點。
  同樣認為自己會被進位貴妃的還有純妃,她可是育有一子,並且現在已經又有了身孕的,不過顯然她忘了,她懷有身孕的事,正被她死死的瞞著,明面上還無人知道呢,所以結果自然要讓她失望了。
  皇后知道自己不能在拖著了,不然是要犯了眾怒的,「既然妹妹們都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那本宮也不做那壞人了,進位名單是由皇上和老佛爺擬定的,本宮也沒什麼異議的,那現在就公佈給妹妹們吧」。
  名單一經公佈,歡喜有之,傷心有之,不滿有之,憤恨有之,不一而足。
  純妃聽到自己竟然沒有被進位貴妃,失望不滿失落自然是有的,可在感受到肚子又點一抽一抽的時候,立刻把那些不滿都拋去了,小心的安撫自己的情緒,不進貴妃也好,這樣就不會被人盯著,現在最重要的是平安生下皇子,到時候她就是宮中唯一育有兩子的,到那時份位賞賜榮耀什麼還不都是她的。
  最心火暴漲的,就要屬嫻妃了,那張明艷嬌媚的臉,硬是被她黑出了中毒的感覺。嫻妃想如果現在她手中有刀的話,她絕對會給高氏來一刀的。皇上沒有給她進貴妃,竟然沒有給她進,是,她是無子也無寵,可是她有資歷,有背景啊,連那個陳氏都可以越級封妃了,她為什麼不能封貴妃。這絕對是高氏在皇上那獻媚得來的結果,她可記得很清楚,皇上剛榮登大寶,分封後宮時說過的話,唯一貴妃。高氏,賤人,有你在就沒有我烏喇那拉氏出頭的一天,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別怪我狠心了,是你先把事情做絕的。
  高氏心裡也是不滿的,為什麼要等到她平安生下皇子,才能給她辦典禮呢?高氏知道皇上去過慈寧宮,這名單也是皇上和老佛爺一起定下了,心裡認定是老佛爺那個老女人在中間搞的鬼,眼看著副後的位置,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那老太婆偏要橫插一槓。別以為是皇太后她就不敢動她,不把皇太后搬倒,就算她以後搬倒了皇后,也不可能坐上後位,看來要跟阿瑪通通信了。
  柯裡葉特氏看向白玲的眼神,像是殺父仇人一樣,她的妃位,怎麼就被陳氏給搶了,憑什麼?撐著一口氣想要翻身的柯裡葉特氏一口氣洩了出來,萎靡到了椅子上。
  嘉嬪倒是心滿意足了,她原想的也是妃位,貴妃的位子,高氏可是會牢牢霸著的。這戲進封沒有貴妃,所有人心中都認定了這是高氏出力的結果。
  葉貴人有點迷惑,歷史上葉赫那拉封嬪好像沒有這麼早吧,轉頭看到賈元春,哎呦,這根本就不是正史,宮裡有蘭馨公主,嫻妃身邊有個容嬤嬤,這還有個賈貴人,自己還扒著正史不放,真是傻了,自己這是即想靠劇情,又想靠歷史,貪心了啊,以後要注意。
  陸上對於自己能封嬪,也是滿意的,唯一讓她嫉妒的,就是和她情況一樣的陳氏,怎麼就成了妃。看到旁邊萎靡沒精神的柯裡葉特氏後,又爽了起來,人啊,確實能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找到快樂啊。
  白玲對於自己變成妃,也是滿意的,妃位代表著永壽宮以後完全算是她的地盤了,她可以住進正殿,享用更好的膳食,可以擁有自己的小廚房,對此白玲表示滿意。
  賈元春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能升份位,這說明什麼,說明皇上心裡又她,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讓她開心的。
  魏婉馨卻是有些不滿足,這有封號的和沒封號可是差遠了,同等級的以有封號的為尊,皇上既然都升她做嬪了,為什麼不能在大方點給個封號呢?
  名單公佈後,高氏恨上了皇太后,決定先解決皇太后,回頭在跟皇后對掐。
  嫻妃恨死了高氏,認為有高氏在就沒她出頭的一天,想著先皇后留給她的那幾個隱蔽的釘子,到了用一用的時候了。
  純妃蟄伏起來,準備生下皇子後,在接收那些她應得的。
  嘉嬪滿意現狀,也看明白了那幾人間的關係,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柯裡葉特氏恨上了白玲,認為是她搶了屬於自己的份位,被小美悄無聲息的吸了些生氣(不然那口起怎麼洩的那麼快,以她能在皇后的各種補藥的攻擊之下,還能懷孕的能力,怎麼的也要報復了白玲才洩啊),以後也就只能臥床不起了,沒有任何威脅。
  葉赫那拉氏也很滿意,這可是比歷史上還要早當嬪呢,這說明她比歷史上的舒妃當宮妃當的好,呵呵,這是一個相當值得興奮的認知。
  陸氏也還算滿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且有悲催的柯裡葉特氏在那襯著,心情能好很多。
  白玲已經開始暢想,她的小廚房,她的美食了。
  賈元春信心滿滿的,想著請安結束後,就給母親傳信讓她進宮,嬪已經有看可以接見家人的權利了,生子秘藥什麼的,要趕緊用上了。之前不敢用,怕跟柯裡葉特氏一樣是給別人生的,這當了嬪就不一樣了,可以自己養孩子了。
  魏婉馨除了對沒有封號這點有點小不滿之外,把目光放到了白玲的身上,這個無子無寵的女人無背景的女人,佔著四妃之一的位子,自己要想升妃位,從她下手比較方便,其餘三人兩個有子,一個有背景都不太好動啊。魏婉馨只是輕輕撇了白玲一眼,就轉移了眼光,她那一撇白玲沒有太大的感應,魏氏也因為她的小心而躲過了一劫,這就是魏氏和柯裡葉特氏的差別。
  還有兩個獲封的貴人,喜悅之情那是掩也掩不住的掛在了臉上,她們卻不知道,魏婉馨已經盯上了她們,秀貴人和福貴人可是有封號的,萬一她們以後升了嬪,可是比魏嬪地位高的,魏婉馨如何忍受的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威脅扼殺在搖籃裡,魏婉馨暫時把目標從白玲的身上轉移到了兩個新貴人的身上,眼裡閃過陰毒,魏家在內務府可是管著低等嬪妃的胭脂水粉的採買供應發放的。




☆、第三十章 乾隆表白

  白玲忙著搬家,收拾東西,規整小廚房,根本不關心宮中各處紛紛上演的大戲。
  不關心可不代表不知道,皇后有了身孕,努力瞞著,卻被魏氏撞破,最後整個後宮都知道了,魏氏也因此被憤怒的皇后,趕出了坤寧宮,搬到了延禧宮。看著是魏氏吃了虧,搬出坤寧宮,去了相對偏遠破落的延禧宮,以後見皇上的機會要少很多。白玲卻知道這些都是那個魏氏算計來的,為的就是搬離坤寧宮,離了皇后的眼。
  高氏在儲秀宮的小花園散步的時候,被突出的花枝絆倒摔了一跤,動了胎氣,現在被太醫勒令躺在床上靜養直至生產,否則隨時有小產的可能。每天被修剪的小花園為何會有突出的花枝,這事最後查無結果,以杖斃儲秀宮小花園的掃灑太監兩名做了了結。其實這事是嫻妃讓人做的,宮裡除了嫻妃和容嬤嬤外,就只有白玲知道了,連乾隆的粘竿處都沒有一點線索,可見孝敬憲皇后的釘子藏的有多深。
  純妃努力隱瞞的孕事,從嘉妃宮中的奴才口中暴了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顯要招皇后和貴妃的嫉恨,純妃和嘉妃自此同盟解體,和高氏的三人同盟也散了。這事是皇后干的,皇后正愁怎麼斬斷高氏的助力,尚嬤嬤就發現了純妃有了身孕。
  賈元春依然住在儲秀宮的偏殿,處處被高氏限制,見不到皇上也不許召見家人,高氏臥床後,每日打扮的嬌俏無比,去高氏床前侍奉,氣高氏順便等皇上。
  皇后懷孕照顧不過來還年小的五阿哥,愉嬪病重也沒精力照顧兒子,五阿哥被送到了慈寧宮裡養著。舒嬪天天跑慈寧宮看五阿哥,被老佛爺認為居心叵測,被勒令禁足。
  老佛爺日前身體虛弱,太醫說是老年病,其實是高家動的手,老佛爺以後會越來越虛弱的。乾隆原想把五阿哥交給白玲養,白玲還不知道哪會事,就被老佛爺禁了足。五阿哥依然養在慈寧宮,不過老佛爺經常召見下屆要選秀的鈕鈷祿琳兒,經常留宿宮中,讓她照顧五阿哥,司馬昭之心人亦皆知啊。
  延禧宮離景仁宮不遠,魏婉馨經常去愉嬪那串門,兩人關係迅速升溫,現在已經進入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形式,愉嬪不止一次的對魏婉馨說等她去了,永琪就拜託妹妹了。
  白玲禁足期,日子過的很開心,東西已經都搬到了正殿,正殿的書房寬敞明亮,白玲在窗邊放置了個軟榻,從此白玲沒事就喜歡窩在軟榻上吃點心,看雜書,睡午覺,曬太陽。
  乾隆悄悄的來到永壽宮,這次他沒有留在外面偷窺聽壁角,而是制止了奴才的通報聲後,進入了白玲的書房。
  白玲把自己窩成一小團,蓋著一個薄毯,沐浴在秋日午後暖洋洋的日光之下,甜甜的淺眠。
  乾隆經常性的偷窺,使得白玲早已對乾隆的出現有了一定的免疫,在乾隆進入房間後,依然不受影響的陷在香甜的夢鄉之中。
  小葉在白玲的手腕中轉動了一圈,沒有感受到危險,對於乾隆的靠近沒有給與打擊,回歸平靜的搭在白玲的腕上。
  乾隆坐在軟榻空著的地方,就那麼看著白玲。這個小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乾隆其實並不是很瞭解,他知道自己說愛她,其中有著很多水分的,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從沒在別的女人身上投注過這麼多的注視,他真的有被她吸引,想去瞭解她,想進入她的內心,想讓她對自己放開心胸,想讓她愛上自己,想讓那平靜純亮的眸子染上對自己的愛戀。
  他雖然不瞭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這段時間的觀察,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這個小女人啊,是個比他還要冷酷的人,比他這個帝王還要冷心冷清。或許就是在明確這點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愛上了她吧,那種找到同類的感覺,讓他心動。
  他想如果能讓這個骨子裡這麼冷的小女人,燃燒起激情,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己,全身心的愛上自己,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光想想乾隆就覺得自己熱血沸騰。
  他對後宮做的這一切,無可否認都是做給她看的。乾隆認為再怎麼冷酷她也是個女人,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在自己男人心中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看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如此狠心的把別的女人都當成靶子,甚至是男人曾經寵愛非常的女人都在其中。他想他做的這些,就算不能讓她立刻愛上自己,起碼也會對自己敞開一些心扉,開始嘗試著接納自己吧!
  白玲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了過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中看到旁邊坐了個人,她沒反應,小葉也沒反應,證明安全,沒有食物的味道,代表現在不用關注。
  乾隆在白玲看向自己的時候,臉上掛起了獵艷時的笑露八齒的標準英俊笑露,等來的卻不是白玲的面紅心跳含羞帶怯,而是輕輕一瞥而過。他確定以及肯定,那個該死的小女人,絕對是有看沒有見,她絕對絕對的沒看清自己是誰,真是該死是氣人,但那迷糊的表情又該死的可愛。
  白玲跪坐在軟榻上,等了一會兒,奇怪了今天墨梅怎麼還沒有給她送下午茶啊,明明到了吃點心的時間了啊。
  乾隆看那個完全忽視了他存在的小女人,一會後面露委屈的撅著嘴,剛睡醒嬌柔的嗓音帶著些沙啞,略帶埋怨的嘟囔著,「墨菊怎麼沒給我送點心吶,嗯,好餓呀,又不想動,怎麼辦」,乾隆聽清了她那可愛的小抱怨,又好氣又好笑,他從沒見過她這懶散可愛的一面,看來他剛才下達不讓奴才打擾的命令是對的,不然他可就看不到她的這一面了。
  「吳書來讓人送些點心過來」乾隆帶著笑聲向外面吩咐道。
  墨菊端著食盤,跟在吳書來的後面,進了書房。乾隆示意她不用請安,把東西感覺端給你主子吧。
  墨菊看到主子委屈的坐在軟榻上,看到自己進來,看向盤子中的食物,朦朧的睡眼立刻亮了起來,還帶閃閃的感覺,如果舒嬪在一定知道這叫星星眼。
  墨菊把餐盤放到軟榻胖的小几上,轉身迅速的去擰了個帕子,給主子擦把臉,這皇上可在一邊看著呢,可不能讓主子在皇上心目中留下一個不愛乾淨邋遢的印象。
  白玲吃飽喝足後,才徹底的精神了起來。白玲看著墨菊收拾好餐盤退下去後,再一次的鄙視自己,被這奢侈的生活養的叼了啊。末世餓肚子那是經常的,那時候她可沒餓一點肚子就沒精神的毛病,不然早死多少回了,現在,唉,不提也罷,安逸的生活正是戰士的葬身地啊!!
  乾隆等白玲吃飽喝足後,再次示意沒事別進屋打擾他們後,挪到白玲的身邊,從側面抱住白玲,讓她歪靠在自己的懷裡。
  清朝一年多的日子,白玲那時刻警戒的心,早已被磨的差不多了。畢竟末世之前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那些警戒,那些防禦,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練出來的,在這安逸的環境下,白玲已經慢慢的降低了自己的戒備,當然這也是有地方限制的,在她認為安全的地方她才會放鬆。
  乾隆對她沒有威脅沒有惡意,這個她早就知道,況且人家還是她的金主,所以白玲並不排斥乾隆的靠近。他想當靠墊,白玲樂的享受。
  「寶貝,朕這麼久沒來看你,想朕了沒?」乾隆開啟模式,對著白玲開始第一波情話攻勢。
  白玲納悶今天乾隆抽了還是怎麼的了,笑這麼假,還叫寶貝。白玲也沒回應乾隆,附送了他兩個白眼。
  白玲背靠在乾隆的懷裡,乾隆看不到白玲的白眼,也不在意她沒有回答自己,白玲不回話,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她想那些女人一樣,接著自己的情話纏綿,那她也不是能吸引了自己的那個小女人了。
  「寶貝,朕這段日子對後宮的手段,寶貝還滿意嗎?朕攪渾了後宮這灘水,讓那些女人斗去吧,這樣朕的寶貝才能安全的在這後宮裡逍遙自在,朕這麼愛寶貝,寶貝要怎麼獎勵朕呢?」乾隆點明自己為她做的這些,想著多少應該能收穫帶好感的眼神一枚吧。
  白玲聽乾隆說,這怎麼聽怎麼好像他的意思是,最近後宮的這些戲,都是為了她。他寵了那麼多女人,讓那麼多女人懷孕,都是為了她,說什麼愛她,騙鬼呢吧?
  「皇上,您的意思是,高氏懷孕,純妃懷孕,皇后懷孕,高氏對上老佛爺,嫻妃對上高氏,皇后拆了高氏她們的同盟,賈元春上位,魏婉馨上位,這些都是為了我。您是為了我才攪渾了後宮的水,為了讓我過安穩的日子。您的意思是您愛我,所以為我做了這些,我的理解沒錯吧,您是這意思嗎?」
  乾隆沒想到他看上的小女人這麼聰明,簡單幾句話就把後宮的形式都說明白了,「沒錯,寶貝,朕愛你,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朕的眼裡再也裝不下別……」
  「等等,先別說那些,皇上你在後宮裡搞的那些,難道不是為了平衡?」白玲一點都不相信乾隆所謂的愛語,誰見過對自己愛人稱朕的,架子拿那麼大,真當自己是傻子啊。
  「寶貝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朕的真心呢?」乾隆有點委屈,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好過哪個女人,就算是微服私訪中,那些獵艷到的女人,他一個眼神,一首詩都勾來了。是,他這麼倒騰後宮是打著平衡各處勢力的意思,可升份位的事,可全都是為了她啊,她怎麼能這麼否定自己的付出呢,乾隆有些生氣了。
  「是不是,皇上您心裡最清楚,別說愛我,臣妾一個字都不信」白玲說完,從乾隆懷裡出來,拖沓上鞋,出去了。她一點都不擔心乾隆會把她怎麼樣,先不說她沒從乾隆那感覺到對自己的殺意,就算真是容不下她,她又不是非在宮裡養老不可,天下之大她能去的地多了,誰怕誰啊。
  乾隆感覺懷裡漸漸變涼,有惱怒,有生氣,有失落,有高興,有興奮,複雜無比。惱怒於她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身份,質疑的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生氣她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話,自己愛她有那麼難以置信嗎;失落她心裡真的一點都沒自己,走的乾淨利索毫不回頭;高興她不愧是讓自己心動的小女人就是聰明,後宮局勢分析的清晰明白;興奮於她這麼難攻克的小女人竟被自己發現了,一旦被他拿下的話那種成就感想想就驕傲。
  乾隆這些複雜的感覺裡,唯獨沒有憤怒,沒有殺意。他看上的小女人,就是這麼獨特,乾隆感覺白玲更對他的胃口了,或許他還沒有愛上她,但是好感,想要完完全全擁有她的衝動卻是比他來時更加強烈了。




☆、第三十一章 渣龍

  乾隆七年就在後宮一團互鬥, 混亂之下渡過了。隨著高氏越來越大的肚子和越來越虛弱的身體, 乾隆八年到了。
  剛過了新年, 還沒出正月呢, 高氏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寢宮之中, 竟毫無徵兆的早產了。
  高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她身體裡流出, 疼痛夾著恐懼, 高氏死抓著劉嬤嬤的胳膊, 淒厲的高喊著「嬤嬤,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啊………………皇上, 皇上……」。
  這貴妃懷孕剛足七個月, 雖說七活八不活,這七月早產總比八月好些,多少還有成功生產的可能。可是誰會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準備產婆產房啊,一時之間,儲秀宮慌亂一片。
  內務府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產婆,只是沒送到儲秀宮罷了。高氏被送進劉嬤嬤倉促中整理出來產房,等產婆太醫來到,高氏早已暈過去了。
  皇后接到消息後,就趕了過來,高氏現在什麼情況,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這種戲怎麼能少了她。皇后到達的時候,產婆已經進了產房,醫女也把了脈。
  「貴妃現在如何了?」皇后貌似焦急無比的問著醫女。
  「回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身體太弱,這次又意外早產,可能會難產」醫女戰戰兢兢的回到。
  「本宮不管那些,本宮只看結果,貴妃生產不能母子平安的話,皇上和本宮為你們是問。」皇后肅著臉冷聲吩咐道,其實心裡巴不得高氏就這麼一屍兩命。
  「不好了,貴妃娘娘難產了,現在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皇后娘娘這奴婢們該如何做?」一個產婆從產房中驚慌的跑了出來,抖著身子跪在皇后面前請示。
  皇后早就想到高氏會難產,畢竟高氏早產皇后也是出了力的。這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事,她可不敢自己下決定,「這個本宮也做不了決定,尚嬤嬤快,派人請示老佛爺,還有皇上,這事最後還是要皇上拿主意的」。
  乾隆在高氏出事的時候正死皮賴臉的賴在白玲的永壽宮,寶貝不相信他的心,既然他以往的感人套路行不通,那只能走傳統套路了,正所謂烈女怕纏郎嗎。
  永壽宮的奴才看皇上對他們主子如此上心,這宮裡可是有三個孕婦的,皇上還能每天都來永壽宮看主子,可見是真的對主子上心了。
  乾隆已經發現他那冷心的小女人,對她的奶嬤嬤和從小服侍她的墨菊比對他可是要好多了。白玲對威脅到她的,背叛她的,敵對方的,從來都是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下死手。對於那些真心為她的,白玲作為一個曾經缺愛的孩子,還是會在對方不改變的前提下,把她們稍微放進心裡。
  攻克白玲,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乾隆決定先從她身邊得信的心腹那裡下手。這幾日乾隆連續的出現,對白玲表現出的寵,根本無需他放□段對幾個奴才費心,一心為主子的李嬤嬤和墨菊,對皇上的到來自是萬分歡迎。
  李嬤嬤現在已經無須等乾隆主動問詢,請過安後直接就會告知乾隆她們主子在哪。墨菊在給白玲做的點心裡,也有一半是按著乾隆口味做的,當然白玲是沒發現,在她吃來無論什麼點心都很美味。
  「寶貝,今天陽光明媚,從去年進了冬,寶貝好像除了請安就沒怎麼出過門。今天我陪寶貝去御花園逛逛吧,逛完御花園剛好和我一起用晚膳,怎麼樣?」乾隆很清楚自己的御膳對白玲有著極大的誘惑力,說完後沒等白玲回答,就示意李嬤嬤給白玲重新梳妝打扮。
  末世每個人都為了生存不停的奔波,好不容易不用為吃飽肚子拚死廝殺了,白玲現在最愛的事就是吃飽了睡,睡醒了繼續吃,這種養豬的日子過的舒心無比,尤其是在進入冬日後,白玲也想冬眠。
  白玲覺得自己都窩憋了一個冬天了,也確實需要出去放放風。白玲站起身身子微向後仰,舒舒服服的伸了個大懶腰,身上的骨頭都霹靂啪啦的一陣響,看來真是把骨頭都窩酥了。
  李嬤嬤看主子這麼沒有規矩儀態的動作,竟然毫不避諱的在皇上面前做了出來,一陣焦急,這皇上剛對主子上心,別被主子搞砸了,偷偷的迅速瞄了下皇上的表情,沒生氣,還挺開心的。李嬤嬤心裡嘀咕,難道皇上喜歡這種隨意的沒規矩的調調,所以才不喜歡以前規矩的主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自從夫人去世,主子好像發什麼都拋開了,陳家、皇宮、恩寵、份位,都入不了主子的眼,沒想到主子這種有點厭世的態度(那麼熱衷美食,那又吃貨厭世的,嬤嬤您想多了),反是入了皇上的眼,這樣也好,不指望皇上對主子能長久,只要能給主子個孩子就行,有了孩子,主子就不會這樣懶洋洋萎靡著了。
  懷抱著美好的期盼,李嬤嬤服侍著白玲換了出門的大衣裳,早春的天氣空氣是清新,小風也還是刺骨的。主子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想要孩子,就要好好保養身子,從今天起要給主子做保養母體的膳食了,爭取讓她早日抱上小主子。
  白玲當貴人時只能有兩個大宮女,那就是墨菊和墨梅。升了妃位,可以有四個大宮女,一下子缺口缺了三個人,永壽宮的奴才翹首以盼,希望能被主子看上,提為大宮女,削尖了頭的往李嬤嬤身邊湊,主子可是把提大宮女的事一應都交給李嬤嬤辦了。
  沒等李嬤嬤糾結完,哪幾個奴才更好,乾隆已經做主提了三個,李嬤嬤看了下不是什麼嬌媚樣的,也就沒說什麼。乾隆挑的三個,其中現在被命名為雪梅的是乾隆的人,另兩個惠蘭和翠竹則是身家清白無後主的。惠蘭和翠竹跟著白玲出門,雪梅看屋子,李嬤嬤拉著墨菊去做養身餐。
  滿宮的奴才匆惶惶的到處找皇上,乾隆去白玲處時,不喜歡讓一群奴才跟著,雖說是正大光明的去的,不像以前偷偷摸摸的,可知道的人還是不多。奴才們把皇上可能去的幾個娘娘的宮裡都看了一遍,都沒找到皇上,這貴妃娘娘那還等著皇上的決定的。老佛爺雖說已經去了儲秀宮,可老佛爺也不給個決定,非說這事必須皇上決定,這皇上在找不到,貴妃那也不用選了,一屍兩命得了。
  一幫奴才看著是在很用心的找皇上,至於這裡面有沒有幹出力不幹活的,那就說不准了。乾隆和白玲剛走出永壽宮沒多久,找暈了的奴才終於看到了皇上,「皇上,貴妃娘娘難產了,太醫說母子只能保下一個」。
  高氏今天會早產,乾隆一早就得了消息,他是故意讓奴才找不到他的。當然也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拉著白玲出門的。小半年的時間了,他的小女人對他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他不去看她,別管是十天還是半個月,她從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給他送個點心,煮個養生湯,更不會冒著寒風去御花園與他偶遇。
  他對她來說應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的小女人太會躲麻煩了,她在後宮女人心中的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就算是越級升了妃,嫉妒什麼的會有,卻沒人找麻煩。宮中那些女人好像認定了她就是給皇太后的侄孫女暫時佔地的。
  乾隆想著是不是把她拉進後宮的爭寵之中,讓她看著別的女人對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爭搶,看著她們,她會不會生出爭搶的意識,會不會稍微對他上心些。女人嗎,總是改不了攀比的心的,只要讓她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心,在這後宮之中是多麼的獨一無二,他相信她會感動,會接納他,會讓他進入她的內心的。
  乾隆一改悠閒的步伐,步履匆匆的衝向儲秀宮,連御攆都來不及坐,跑動的似乎極快,也有些氣喘吁吁,步履不穩,宮中的奴才心中更加肯定了皇上對貴妃的心,皇上是真愛貴妃的啊。
  乾隆跑動中沒忘記拉上白玲,右手緊緊的拉著白玲的手,跑了一段路後,回頭想看她紅彤彤的臉,沒想到看到的依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
  乾隆鬱悶了,他捨棄轎子不坐,如此不顧儀態的親自奔跑,為的不就是想看下小女人面紅心跳的樣子嗎。為什麼他這個大男人都氣喘吁吁滿頭汗水了,她還能在跟緊他腳步的情況下悠哉的像逛御花園呢?
  乾隆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難道已經氣虛體弱到了這地步了嗎?可是他昨天晚上還把魏氏做暈過去了啊,那個女人可是滿臉紅潮尖叫著暈過去的。乾隆這麼執著於想看白玲臉紅氣喘的樣,是因為他們兩個歡愛的時候,他從沒見過她像別的女人那樣臉紅尖叫甚至暈過去,這些都沒有,好在她還是會有細微的表情,顯露出她是舒服的,是有享受的,不然他會更加鬱悶的。
  乾隆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這時御攆也緊跟著趕上了,乾隆順著台階就下了,拉著那個明明瘦弱,卻明顯比他還體健的小女人上了御攆。
  後宮嬪妃現在都已經積聚在了儲秀宮,看到皇上的御攆到了,都調整好神情,看到皇上從御攆上下來,準備請安,沒想到皇上轉身從御攆中又扶了個女人出來。
  老佛爺沒想到皇上會讓那個她留著給侄孫女佔位的陳氏和他一起坐御攆,這陳氏什麼時候入了皇上的眼了,這怎麼行,那妃位可是她預定好給琳兒的,這陳氏如果坐穩了,琳兒怎麼辦。
  「皇上,你怎麼能讓婉妃和你一起同乘御攆,就算再寵這女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越了底線的好。婉妃你竟不顧宮規的上了皇上的御攆,這種無視宮規,哀家必須重罰,你現在就給哀家回永壽宮,禁……」老佛爺想著這陳氏應該是剛被皇上注意到,沒想到陳氏竟然藉著她的東風得了皇寵(您可沒這麼大的本事),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趁著皇上還沒有完全對她上心,必須壓下去,禁足幾個月,後宮百花齊放的,到她解禁,皇上絕對早把她忘了。
  「皇額娘,是朕聽說慧茹難產,一時慌張,跑了半個皇宮,後來才上了御攆,一時竟忘了婉妃一直跟著朕,這也怪不得婉妃」乾隆是想把白玲推出來,是想讓她看看自己有多受歡迎,那些女人是怎麼對他的,是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心是如何的珍貴,可沒想讓她禁足,禁了足這個小女人才有理由不理會自己呢,現在好歹她煩了還會給自己兩白眼呢(乾隆你就不要否認你是M這個事實了),他可不想給她徹底遠離自己的機會,當然要在老佛爺說出禁足之前阻止。
  「太醫,貴妃現在到底如何了?」乾隆問道高氏,立刻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新寵的婉妃,怎麼可能比那個榮寵不斷一直壓在所有人身上的高手重要。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應該是接觸了什麼藥物,導致了早產,這不足月生產已是難,再加上胎兒位不正難產,貴妃娘娘有體弱無力,這臣等無能,只能保下一個,皇上……」太醫們滿臉大汗的跪在地上,這種事情他們也無力啊,明顯是後宮陰私,希望皇上不要遷怒。
  「朕不想聽這些,朕要你們務必保證貴妃母子平安,不然朕要了你們的腦袋」乾隆的怒吼讓儲秀宮緊張的氣氛更加的凝滯了。
  後宮女人的目光自然也都轉移到了高氏的身上,只有老佛爺和皇后還依然時不時的掃視著白玲。她們眼中的惡意白玲自然感覺到了,這老佛爺不是應該高坐廟堂之上,冷眼眾生或者飛昇極樂的嗎,既然人家這麼期盼,白玲就當自己做回好人,送她盡早登極樂好了。
  微風揚起,小美透明的觸手已經伸入了老佛爺的體內,這老佛爺可沒少吃什麼天地精華的東西,小美歡快的抽取著,沒了那些好物無時無刻的滋養,這老佛爺還是回她的慈寧宮老實的當她的佛爺好,不然按著她這蹦躂的勁,能不能撐到那個什麼琳兒進宮,白玲可不敢保證。
  至於皇后白玲表示根本不用自己動手,皇后這胎顯然是服用了什麼秘藥,胎兒拚命的吸收著母體的營養,白玲能夠感受到皇后身上的生氣精氣都在不停的向著腹部積聚。皇后就算成功生下孩子也只能是纏綿病榻這一個結局,而且也纏綿不了多久,因為那個靠吸收母體生氣催生出的胎兒,絕對是個早夭的命,等他體內來自母體的生氣耗完了,他也就完了。不知道那位娘娘用盡手段讓皇后用上的生子秘方,到底是從哪得來的,能想到這種方法除掉




☆、第三十二章 老佛爺找茬

  「皇上, 天已經晚了, 您回去歇著吧, 明天好要上早朝呢, 皇后也別在這守著了, 你還懷著身孕呢, 留嫻妃、嘉妃在這就行, 純妃也有孕在身, 也會吧。婉妃回去給貴妃抄寫《地藏本願經》兩遍,祈禱佛祖能保佑皇子平安降生」在高氏時斷時續的尖叫下, 天漸漸黑了下來, 老佛爺首先守不住了。
  「那好吧, 嫻妃、嘉妃有消息了, 立刻讓人去乾清宮匯報。皇額娘你也回去歇著吧, 累了一天了,都是兒臣不孝,如此勞累皇額娘」。乾隆沒有給白玲說情,一是怕自己給她說情反而招了皇額娘的眼(現在想起來裝好人了,晚了,你老娘已經記上白玲了,當然白玲也把你老娘給半解決了),二是相信那小女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她絕對是不會老實給高氏抄寫經書的,這點他很確定。
  白玲在三大巨頭都走了後,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晚膳的點都過了,要不是身上帶著點心,白玲早就給拉著她出門的乾隆兩鞭子了。
  白玲回到永壽宮美美享用了李嬤嬤和墨菊精心做的愛心養身膳,吃飽喝足洗漱安歇吧,這麼冷的天吃飽喝足躺進暖烘烘的被窩才是最舒服的。
  「主子,老佛爺讓您給貴妃抄寫經書祈福,您現在就寢,明日老佛爺要看您的抄寫的經書怎麼辦?」翠竹看主子這就打算安寢了,難道主子忘了老佛爺囑咐了事了,這可不行,在這後宮老佛爺是最不能得罪的。
  「哦,那個什麼《地藏本願經》啊,我看雪梅的就是個會寫字的,雪梅你把字寫小一些,那樣猛一看我和你的字也差不了多少,你今天晚上抄經,明天歇著」白玲傻了才會熬夜給一個在閻王那掛了號的女人抄寫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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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今天是心情很好,可以說這幾年都沒這麼好過,那個讓她如鯁在喉的高氏賤人,今天絕對會魂歸天外去。高氏要死了,太醫已經確診她懷的是阿哥,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她開心的。
  早晨的請安,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高氏平安熬過了晚上,現在還沒有生產,也還沒一屍兩命,這個消息讓後宮的女人怎能坐的安穩。
  皇后也很想看高氏最後的結局,雖然心中已經認定高氏活不過今天,不過沒等到高氏真的嚥氣,皇后還是有些小忐忑。
  請安人員一到齊,皇后就立刻帶領著妃嬪們轉戰慈寧宮。
  老佛爺夜裡休息的並不好,她當然不可能是在擔心高氏,她恨不得高氏昨個就去了,怎麼可能為了她夜不能寐。讓老佛爺休息不好的罪魁禍首,就是一夜好眠的白玲。老佛爺怎麼想怎麼覺得當初她提出讓陳氏進位妃時,皇上的態度有些奇怪,按著皇上的性格一個無貌無才無寵的女人,就算是干佔著高位,他也不會像那日一樣那樣輕易就同意的。
  她生的兒子,她當然清楚,弘歷總是相信那些嬌弱的女人都是善良的、大度的、純真的、可愛的、依賴他的,需要照顧呵護的。那個陳氏明顯沒有任何一點符合弘歷的愛好,那個陳氏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無趣、呆板、規矩的女人,當時也是因為這,老佛爺才會提她,當時皇上想了想就同意了,她還以為是皇上對她的孝心,且沒有什麼特別讓他喜歡的女人,可昨天的情況看,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老佛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早早的就起來了,等著後宮的女人來給她請安。她決定等會好好看看那個婉妃,希望不是她看走了眼,錯吧黑心蘭看成了狗尾巴草。
  「臣妾(奴婢)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
  「嗯,都起來吧,今天來的倒是都挺早啊。婉妃,本宮昨個吩咐你抄的經書拿來給哀家看看,哀家這偏殿就是小佛堂,等會就供到菩薩跟前,希望今天哀家能抱上新生的乖孫」老佛爺叫起後,首先就看向白玲,以前到她那都直接略過不看,從沒好好看過這個女人。沒想到她身上竟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氣質,比之嫻妃多了抹輕靈,比嘉妃多了股寧靜,比之純妃多了種舒心。老佛爺越看越心驚,這種氣質型的女人,一向是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的,為什麼以往從沒發現過這個陳氏這麼讓人忌憚的一面,看來這個婉妃是不能留了,剛好接著高氏的事,一定要把她打下去。
  翠竹捧著一個雕著八仙之一呂洞賓的紅木盒,上前幾步雙手呈給了桂嬤嬤。桂嬤嬤接過盒子納悶這抄的是地藏菩薩的經,怎麼有個了道教仙人的雕像盒,看了眼平靜的白玲,這也不是啥大事,自己真是想多了。
  桂嬤嬤從盒子中取出經書,摸到紙的厚度,一愣。這《地藏菩薩本願經》字數可不少,這老佛爺讓婉妃抄寫兩遍,這紙也太薄了吧,等桂嬤嬤看清上面的字時,驚得瞪大了眼,再次看向婉妃那平靜的臉,這個主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老佛爺等的有點不耐煩,這桂嬤嬤今天怎麼動作這麼慢了。桂嬤嬤回過神,吧經書遞給老佛爺,自己退身到老佛爺的身後,想著今天這婉妃要得不了好了。
  「這這,婉妃,你這是對哀家的懿旨不滿嗎?」老佛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只感覺渾身膈應,總覺得那些小字好像要活過來往她身上爬似的(老太太估計有密集恐懼症),怒火中燒的老佛爺把那薄薄的幾張紙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怒問白玲。
  「臣妾很用心的抄寫了經書,這臣妾並不是什麼書法大家,臣妾已經努力寫的規整,這字依然不能入老佛爺的眼,也是臣妾無能為力的事」白玲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說著。惠蘭和翠竹可是知道主子昨晚早早的就安寢了,那經書分明就是雪梅姐姐抄寫的,難道是雪梅姐姐的字實在不能入眼,老佛爺才生氣了,可她們看著那字還挺好的啊,雖說她們並不認識字。
  「哀家沒說你的字好壞,哀家是說你這字為什麼寫這麼小,這讓人如何看?」老佛爺的字也不見得有多好,自然不會再字體好壞上為難白玲。
  「老佛爺您讓臣妾抄寫了給貴妃祈福,那這經書是要供到菩薩前的,這是給菩薩看的,根本就不是給人看的,字大小應該沒什麼妨礙,菩薩法力無邊不會在意這點的」白玲一點都不覺得字小,手機看小說都是那麼大的字啊(親啊,手機上那比劃多細啊,這可是毛筆蘸墨寫的,那黑疙瘩一片,雪梅都寫吐了)。
  老佛爺被白玲氣得滿臉通紅,想到等會高氏去了後,趁著弘歷傷心,她就不信搞不死這個有一點寵就蹬鼻子上臉的陳氏。
  舒嬪看向白玲的眼光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這婉妃真是太牛了,歷史上著婉妃可是活了九十多歲呢,現在升份位是升的早了點,有點不對,不過她不也是提早升了份位了。舒嬪以前就想過能在後宮成功活到九十歲的絕對是牛人,現在看來事實確實如此,看人家跟皇太后嗆聲,那是一點心虛膽怯都沒有的,想自己為了接觸五阿哥,被皇太后甩了幾次冷臉,就膽怯了,難道這就是牛人和普通人的差別嗎?
  白玲抄寫的經書還是被送去偏殿的菩薩前供著去了,老佛爺帶著妃嬪們浩浩蕩蕩的繼續轉移陣地去儲秀宮。
  乾隆下了朝也去了儲秀宮,隨著日頭升起降落,天漸漸要黑了,高氏還沒有生,所有的人心中基本上已經認定,高氏這回絕對完了。
  高氏在經歷了兩天一夜的掙扎,氣息已經似有若無的虛無了。「主子,您醒醒啊,已經可是看到小阿哥的頭了,您醒醒,在堅持一下,您想想為了這個小皇子,主子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怎麼能在他出生的時候放棄呢,主子啊,老奴求您了,您醒醒啊,嗚嗚嗚………………」 劉嬤嬤看著主子那越來越弱的呼吸,忍不住痛苦失聲。
  「嬤嬤,嬤嬤……」高氏在劉嬤嬤的痛哭聲,自己心中的不甘中,醒了過來。
  「主子,您醒了,太好了,主子趕緊把這參湯喝下去,這可是老爺送進宮來的,八百年的參,您喝下去,恢復下力氣,主子一定能把小皇子生出來的」劉嬤嬤小心的餵著高氏喝參湯,不用參湯吊著點氣,高氏可沒有力氣生了。
  一大碗參湯下肚,高氏總算有了點力氣,劉嬤嬤和產婆示意可以開始了,「娘娘,吸氣,呼氣,用力,對,用力,看到頭了,在用力,快,讓娘娘含個參片,就快了娘娘有力啊」
  「啊……」高氏一聲淒厲的慘叫帶著一絲開心的尾音,終於把這個折騰了她兩天一夜的小傢伙生了出來。
  「嬤嬤,嬤嬤,我要看看我的寶貝,嬤嬤,給我看看」高氏努力的堅持著讓自己不要暈過去。
  劉嬤嬤艱難的從產婆手中接過那個臉色青黑已經沒了氣息的小皇子,淚流滿面。
  「嬤嬤,為什麼沒聽到哭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了,他很好對不對,嬤嬤對不對……」高氏喊道最後,聲音已經變得淒厲,得不到嬤嬤的回應,高氏一個激動之下,竟然硬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同時她也看到了嬤嬤懷中那個沒有呼吸的孩子,高氏的瞳孔震顫著,她不相信她的孩子竟然生下來就沒了氣息,她不相信,高氏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接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摔回到了床上。
  高氏那聲淒厲的尖叫聲,把所有人的心都緊緊的攥了一下,大家知道這是高氏終於生出來了,等了一會沒聽見嬰兒的哭聲,等在外面的人全部同時鬆了口氣。
  乾隆鬆了口氣的同時,多少還是有點遺憾的,也僅僅是遺憾。這個孩子,從知道他存在,乾隆就沒抱著他能平安出生,順利長大的念頭,一個體弱多病隨時夭折伴隨著病痛的皇子,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出生就重新回歸輪迴,也好。
  「婉妃,哀家讓你用心抄寫經書為高氏祈福,你就抄寫了那麼個樣,這小皇子出生就夭折,全屬你對菩薩不敬,抄寫經書不用心所致,如此惡毒心腸,殘害皇嗣,哀家看在你平時還算溫厚有禮的份上,從輕處罰,你現在立刻回你的永壽宮,禁足一年,為早夭的小皇子吃齋念佛,禱告他來生還能降生到皇家,桂嬤嬤,送婉妃回宮」老佛爺在沒聽到小兒的哭聲之後,立刻就對著白玲發難了。
  老佛爺的這段話,驚呆了所有人,就連對白玲有些疑惑的皇后,都對其投去了幸災樂禍加同情的眼神,這高氏生孩子夭折竟然還能算到婉妃的頭上,這皇太后為了給她侄孫女騰地方,也太不要臉了吧,這種借口真難為她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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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放下執念

  白玲皺緊了眉頭, 這個老太婆幹嘛要針對她, 昨天讓她抄經書, 為了安靜的生活, 她已經忍下了(忍下了!!那小美抽的精華那是誰的啊?), 今天這又上趕著找她事, 這麼明顯的作死的節奏, 白玲怎麼好意思讓她失望。
  禁足白玲不怕, 甚至是巴不得,禁足可是不用請安的, 每天一群女人唧唧咋咋煩的白玲都有想抽她們的衝動。不喜歡是不喜歡, 不代表她願意被別人強硬要求, 留在這皇宮裡她是想過舒心的日子, 可不想憋屈著自己。
  白玲一直覺得迷幻草加噩夢草挺好用的, 作死的老佛爺,白玲升不起一點尊老的意思(您還有尊老這個概念嗎?),毫不留情的讓她感受一下迷幻噩夢的效果。
  乾隆看到白玲皺眉頭,心裡警鈴大作,這小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看那個陳常在的結局就知道了。粘竿處查不到線索,他也沒有證據,可不管怎樣,他直覺那絕對是她做的。
  乾隆能感覺到陳常在事情的背後黑手就是白玲,這是白玲故意讓他感覺到的,白玲要確認下,這個乾隆到底對她忍耐的底線在哪?她一直都能感覺到乾隆對她的好感,對她的包容,乾隆說是愛,白玲是嗤之以鼻的,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對新玩具的好奇和見獵心喜,這種感情是經不起考驗的,白玲也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歸不相信,白玲對於感情是貪心的,給了她的,就不要想輕易的收回。不管是陳常在事件還是拒絕乾隆的表白乃至現在對上老佛爺,都是白玲對乾隆的試探,她一步步的試探著乾隆,看他對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曾經白玲的內心深處也曾無數次的幻想,會有那麼一個人無原則的包容自己,寵愛自己,自己做的一切都認為的對的。她曾經幻想著家人會這麼包容她,可結果顯然不是。曾經的她相信付出和回報是對等的,她對家人付出了絕對的包容信任,可結果卻是她被切片了。
  乾隆從關注到她開始,一次次的偷窺聽壁角,她都知道,在這裡天下都是乾隆的,他愛聽就聽唄,白玲是無所謂的。她從沒想過避諱自己的行為,或許從她發現乾隆對她不同的時候,她就開始了試探,那些在這個年代算是大不敬的話語,她可沒少說,乾隆不溫不火甚至嬉笑以對,白玲心中燃起了一絲奢想。
  當然對於現在的乾隆,白玲緊緊是在試探階段,受過一次教訓的白玲,早已學會了謹守心房,乾隆想要打開它,還早的很,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起碼白玲在乾隆的身上投注了精力,比之那些被她當空氣的人,好太多了。
  乾隆雖說對老佛爺沒多少感情,但好歹那也是孕育了他的女人,他從沒想過讓她死的。乾隆想到陳常在事件,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小女人是如何做到的,他突然有些心驚,之前被他忽略的事情,一時間蜂擁而至的湧向皇帝這個職業那普遍的猜疑之心。
  老佛爺在訓斥完白玲之後,突然抽搐了起來,嘴裡還驚恐的呼喊著「爺,爺,奴婢錯了,真的知錯了,爺……」然後嗷的一聲抽暈了過去。
  如果剛剛乾隆只是心驚,在老佛爺暈過去之後,乾隆已經是驚恐了,老佛爺的心智和身體如何他十分的清楚,她絕對不會再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麼引人聯想的話,甚至還暈了過去。
  乾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這種未知伴隨著生命的威脅,乾隆看向白玲的眼光帶上了帝王的審視和森然的殺氣,就算再愛的女人和他自己的生命比起來也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更何況他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愛白玲。
  乾隆的目光白玲注意到了,心裡說不出的感覺,眼有些酸酸的。白玲摸著眼角滑落的那水珠,原來自己還是有期盼的啊,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某個角落,期盼著乾隆會是不一樣的,他會是那個自己曾幻想的人,可惜啊,那也只能是個幻想了。
  乾隆的手指微動,在之前乾隆偷偷觀察白玲的時候,白玲也在觀察他,她當然知道乾隆那幾個手指微動的意思,這一下白玲才徹底的把那一點剛剛發芽的奢望,親手滅殺掉了。
  乾隆這是吩咐血滴子要對自己滅殺啊,呵呵,自己也真是傻了,竟然會對一個帝王抱有幻想,看來平靜的生活真是把自己的心性又磨軟了。
  隨著乾隆手勢的下落,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老佛爺昏迷後,慌亂的女人們在看到那些恭敬的站在皇上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時寂靜無聲。
  乾隆凝視著白玲,看到她揚起落寞的又微帶嘲諷的笑,心底微微有些刺痛,那絲心中的異樣被他狠狠的壓下,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這樣,否則他會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可是面對可能會受到的生命威脅,乾隆硬生生的壓下了那個聲音。
  乾隆狠狠的閉了下眼睛,揮手示意血滴子行動,幾個黑衣人腳尖點地,迅速的撲向白玲。乾隆被白玲那無跡可尋的手段嚇到了,一會時間都不想拖延,直接在後宮女人的面前就動用了血滴子要絞殺白玲。
  白玲看著那些向她撲來的血滴子,一動不動,好像被嚇呆了。眾人想像中白玲血濺當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不知什麼時候白玲的身後出現了一株長著一張血腥大口的--植物,撲向白玲的血滴子被植物的伸出的觸鬚捆綁住了,乾隆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在怪志奇談中才會出現的東西,看著它把捆綁的人一個個拋向口中,血滴子進入了它的口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伴隨著幾聲嘎巴嘎巴的咀嚼聲和吞嚥聲,被那植物給生吃了。
  後宮女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血腥殘暴恐怖的畫面,她們玩的都是陰謀暗手,這麼具有衝擊性的畫面,讓她們緊隨老佛爺的腳步都暈了過去。
  血滴子出現時,儲秀宮就已經被禁衛軍圍了起來,院中除了暈倒的女人,就只剩下了白玲和乾隆,那些意欲隨時攻擊的暗衛和血滴子都被小美當嘎巴豆嚼了。
  「我以為你會是那個拯救我心靈的人,可惜你不是,確實是我奢望了,既然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你還有什麼理由活在我面前呢,呵呵,小美,乖乖,去吧,乾隆可是皇帝,身體絕對大補」白玲在乾隆瞳孔急劇收縮的注視下,第一次那麼開心的嬌笑,可是為什麼那笑聲聽起來比哭更讓人心痛。
  乾隆來不及再次叫人,小美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牙縫裡還塞著沒嚼爛的布料,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的大嘴,對著乾隆就那麼咬了下去。禁衛軍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就看到了一個恐怖的怪物正要吃皇上,可是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救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乾隆命喪於此的時候,天空一道雷劈到了小美的身上。
  白玲忘了,這個世界不是規則破碎的末世,乾隆更不是可以隨便殺的無關緊要的人。乾隆如果死了,這個國家絕對會陷入混亂之中,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可以想像,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自有它的法則,小美的行動受到了法則的懲罰。
  在第二道雷落下之前,白玲迅速的衝到小美的身邊,把焦黑萎靡的小美收進了空間,把時刻護在她身邊的小葉也收了進去,第二道雷直接就劈在了白玲的身上,一口鮮血直直的噴在了乾隆的身上,在乾隆複雜的表情之下,暈了過去。
  白玲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永壽宮自己的寢殿裡,被雷劈的內傷還在,感覺了下空間裡小葉正在照顧小美,白玲想為什麼乾隆沒有殺她?
  一段信息無聲無息的竄入了白玲的腦海中,原來不是乾隆不殺她,而是法則做了修改,自己現在還是婉妃,是老佛爺用來給她侄孫女佔位子的,因為自己無貌無寵無背景還身體不好,乾隆從來沒關注過自己,所有關於自己的記憶都已經被法則修改過了。
  「婉妃娘娘,蘭馨來看您來了,您身體好點了沒?」白玲正在想這個世界的法則有個怪,既然有法則存在,自己這個變數為什麼不直接從根本上滅殺呢,留著以後自己萬一在給它製造麻煩,不還得修正,為什麼要留著自己呢?正想著聽到蘭馨的聲音,白玲確定這個世界的法則絕對的有問題,按那段信息,被修正的記憶,自己在這宮裡屬於影子般的人,蘭馨公主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蘭馨進得屋來,就看到婉妃娘娘靠著牆,靠坐在床上,正想事情想的入神。蘭馨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婉妃娘娘交了好,就那麼自然的在自己無知無覺的時候,生活中好像就多了婉妃娘娘這麼個人,不過她也很喜歡婉妃娘娘就對了,婉妃娘娘身上有一股冷然的氣質,明明絕人千里之外的冷,偏偏又有種想要人靠近的寂寞透漏出來,那種從心底發出的期望,那種無法得到的絕望,每次這麼靜靜的看著婉妃娘娘的時候,她都有想要哭的衝動。
  「婉妃娘娘您嘗嘗這是我做的水晶糕」蘭馨眨下去那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歡快的邀請白玲嘗嘗她的手藝。
  白玲在蘭馨出現後,就接收到了法則給與的解釋,心裡真實的有她存在的人,法則也是沒辦法消除她的記憶的,只能略微的調整。
  蘭馨的到來也就代表著,蘭馨是真心的對她,把她放到了心底,這種被法則檢驗過的感情,白玲覺得還是可靠的,想到自己也不是那麼可憐,還是有人真心為自己的,難得的對著蘭馨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婉妃娘娘,您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就想漫天雪地中喝道了熱茶,舒心到了心裡,您應該多笑笑,這樣身體就會好起來了。最近皇額娘的身體也不好,皇額娘懷胎已經八個月了,皇阿瑪要讓貴妃娘娘幫著皇額娘管理宮務,皇額娘給推了。貴妃娘娘自從沒了孩子,有雪崩,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命,現在還只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呢,皇阿瑪怎麼就想到讓貴妃娘娘幫皇額娘了呢?現在各宮的娘娘心裡都快恨死貴妃娘娘了,以前貴妃娘娘還多少有所顧忌,自從失了孩子,每天霸佔著皇阿瑪,皇額娘都快被那些期盼皇阿瑪的各宮主子們煩死了,可是皇額娘又能怎樣,皇阿瑪想如何,又不是皇額娘能決定的,連老佛爺都拿貴妃娘娘沒辦法呢…………」蘭馨每次面對白玲好像都有無數的話要說,一點也不像她在別人面前時那種矜持,嘰嘰喳喳像個快樂的小鳥,不停的和白玲分享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白玲安靜的聽著,心裡自嘲,自己還是放不下啊,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說自己是在這宮中養老的,是享受安全舒適的生活,享受美好的事物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想著試探乾隆呢?為什麼還要想得到乾隆無止境的包容呢?真是才來到這裡多久,自己就學會了自欺欺人了,自己還是放不下末世前的執念,想要被人寵被人愛。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以後就真的當自己在養老好了,其實也不算那麼失敗,好歹還有一個蘭馨記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看了這章,不要拍我哦~~
  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會讓人更想要,更知道珍惜,這也是為了以後讓渣龍變忠犬服務嗎,嘿嘿O(∩_∩)O~




☆、第三十四章 高氏薨

「皇上, 臣妾一想起早夭的小阿哥就忍不住悲傷, 那是臣妾和皇上的孩子, 那是代表著臣妾和皇上感情的結晶, 那是皇上給臣妾的最好的恩賜, 可是他就那麼離臣妾而去了。臣妾曾無數次的幻想著他會叫臣妾額娘, 幻想過皇上執筆教她讀書寫字, 幻想過他長大後成為大清的巴圖魯, 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幻想了,臣妾的小阿哥啊…… 嗚嗚……皇上, 臣妾不相信, 臣妾明明一直遵從太醫的話, 安心的養胎, 為什麼還會早產, 皇上,您要為臣妾討回公道,要為臣妾那可憐的小阿哥做主啊,皇上……」高氏依靠在乾隆的懷裡哭的悲悲切切。
乾隆輕拍著高氏的背,無聲的安慰著。乾隆面色憔悴,濃重的黑眼圈掛在臉上,滿宮都以為皇上是在為高氏那個早夭的小阿哥心疼,是在為了高氏的身體焦躁。
乾隆安慰了一會高氏,最後被高氏不停的哭訴弄得心煩不已,「愛妃,還是不要過於傷心了,愛妃養好身體,還會再有孩子的,你也累了,先歇著吧,朕還有事先回養心殿了」乾隆說完不待高氏反應,就把高氏放平到床上走人了。
乾隆徑直回了養心殿,讓吳書來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最近幾日,乾隆總是不能安眠,一睡著就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她的嘴角流淌著讓人觸目驚心的鮮血,眼神無悲無喜的看著自己,明明看不清她的面容,不知道她是誰,可乾隆分明就覺得自己應該認識她的,並且還應該是很熟悉的,可是為什麼就是想不到呢?
乾隆覺得自己丟失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吐血自己會心疼的揪在一起,她那樣默然無情的注視著自己,自己會心慌會難受,會想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眸子填上喜悅愛戀幸福的色彩,你到底是誰,是誰?
乾隆又一次的從睡夢中驚醒,看了下時辰,只是小瞇了一炷香的時間,失眠的乾隆變得暴躁無比,養心殿裡傳來一陣砰鈴乓鐺瓷器碎裂的聲音,吳書來在殿外努力的縮了縮腦袋。
其實宮裡除了蘭馨記得白玲,吳書來也記得,乾隆之前對白玲的好奇,對她的注視,對她的一步步加深瞭解,這些吳書來都跟在一邊,知道的很清楚。白玲看向吳書來的視線裡從來沒有鄙視嘲諷諂媚噁心等等,那些讓人可惡的打量,在白玲這都沒有,吳書來對她的感覺出奇的好。
乾隆的甜言蜜語的威力,一路陪著他沾花惹草的吳書來知道的最清楚,能在萬歲花了那麼大的心思之後,還能巍然不為所動,吳書來很是佩服白玲。對於白玲的心毒手狠的事,吳書來比乾隆感觸更深,不同於乾隆一開始的自動規避那些猜想,吳書來是一直都很清楚的,這反而讓吳書來更加的欣賞白玲。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塵不染的人,就算有也會讓人想要把她|他染黑,他吳書來可不是什麼善人,能從一個低等小太監爬上皇上貼身大太監、大內總管太監位置的怎麼可能是善人。會耍手段,還能耍的不留下任何的把柄,吳書來對白玲可以說佩服不已。
吳書來只是丟失了小美出現的那一段記憶,其它的基本上原封不動。吳書來發現自從貴妃產子那天之後,萬歲竟然在沒去過永壽宮,這以他對萬歲的瞭解,在沒有得到手,到達既定的目的之前,萬歲怎麼會輕易的放手呢,這不符合常理啊?
後來吳書來發現不是萬歲不合常理的放棄了,而是皇上他根本就忘了他曾經關注過婉妃,不僅是皇上,通過他的觀察和旁敲側擊,發現關於婉妃的一切,都變了。這一切讓吳書來感覺毛骨悚然,他趁著晚上皇上安寢不需要他值夜,按著以前皇上偷去永壽宮的路線,看到那些依然存在的密室,才確認不是自己出了問題,而是別人,別的知道婉妃的所有人。
這個發現也沒讓吳書來放心多少,如果是他自己出了問題,求神拜佛燒個香也就算了,現在情況可比那嚴重多了。吳書來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做的,吳書來認為除了神仙,哪還有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既然是神仙做的,吳書來自然不敢流漏出什麼來。他知道使得萬歲夜不能寐的那個人是誰,他卻不會說出來,這可是神仙做的決定,他這麼一個凡夫俗子的閹人還是不要強出頭的好。
近來不論前朝還是後宮,氣氛都很低迷,沒辦法萬歲不高興,隨時都有可能那他們開涮,誰也不會那麼沒眼色的上趕著當出氣筒,你不看連和親王最近的生喪都停辦了。
「嬤嬤,高氏那個賤人,為什麼還活著,不是說這回絕對能讓她魂飛魄散的嗎?難道賈元春那個賤人又倒戈了」皇后慈愛的撫摸著高隆的肚子,輕柔而又小心,嘴裡說的卻是惡狠之極的話。
「應該不會吧,如果賈元春倒戈了,那高氏就不會在咱們說好的時間裡早產了」尚嬤嬤想了想否定了皇后的設想,高氏一直阻著不讓賈元春進皇上的身,賈元春即已經向皇后投了誠,就不可能這麼瞬息萬變。
「不是賈元春,那能是誰,難道這個宮裡還有人會好心的幫著高氏的嗎?」高氏一直霸著皇上,怎麼會有女人傻到幫她。
「主子,您說有可能是老佛爺嗎?」尚嬤嬤覺得如果真有誰幫了高氏的話,也只可能是老佛爺。
「皇上為了高氏那個賤人可沒少頂撞老佛爺,她怎麼可能幫高氏擋黑手,嬤嬤你怎麼會想到老佛爺?」皇后對於嬤嬤的猜想一點都不認同。
「主子,老佛爺是不喜歡高氏,可她也不喜歡您啊。這高氏死了,以皇上對您的情誼,您就成了既有寵有子又身份尊榮的皇后了,老佛爺可不會想讓主子得寵。現在高氏身體破敗不能承寵,但又拉去了皇上全部的心神,宮裡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新寵。高氏那身體拿好藥吊著,說不準能撐到明年大選,等那個鈕鈷祿琳兒進了宮,高氏就可以死了,那個琳兒據說被j□j的和高氏的調調很像」尚嬤嬤認為這一切都是老佛爺為了給她家的侄孫女鋪路,這鈕鈷祿琳兒還沒進宮呢,老佛爺已經給她拉足了仇恨值。
「嬤嬤說的很有道理,高氏就先讓她苟延殘喘一段時日吧,正好給本宮擋擋災,等本宮生下小阿哥,在讓她歸西」皇后覺得留著高氏還是有點用處的。
滿宮上下都以為皇上是為了貴妃的身體,才暴躁不安的,可隨著皇上每日不帶重樣的臨幸了低份位的,甚至是頗有姿色的宮女的時候,眾人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唯一知道原因的,就只有吳書來一個,皇上臨幸的那些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那麼一點像婉妃的地方,或是冷清的氣質,或是身姿形態,當然都只是乍一看像罷了。
吳書來知道皇上忘了婉妃,卻在夢中夢到一個看不清面目口吐鮮血的女人冷眼看著他。吳書來發現自己的記憶中沒有婉妃吐血的畫面,難道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婉妃娘娘受傷至此,庇護著婉妃的大神,一怒之下對萬歲降下的懲罰,想到這吳書來心中對婉妃的崇拜又上升了數個台階。
「嬤嬤,皇上為什麼已經幾天沒有來看我了呢?」高氏還不知道乾隆正留戀在花叢中,早已把她拋到了腦後,還在心心唸唸的想著皇上。
「主子,您現在身體虛弱,來喝了這碗參湯,休息一下,等您醒來皇上肯定已經來看主子了」劉嬤嬤努力笑著對主子說。
「嬤嬤,你不用騙我,皇上肯定是被哪個賤人拉去了,對吧,呵呵,嬤嬤,我現在是不是很醜,皇上是不是已經厭棄了我,嬤嬤……」高氏說到最後淚如雨下,難道皇上真的已經厭棄了她嗎?
「怎麼會呢,主子現在只是身體不好,氣色不好而已,等主子養好了身子,還會是後宮中最美的」端著參湯的詩韻笑著安慰高氏,如果不是笑的比哭還糾結的話,會更有信服力。
高氏看著自己一直沒讓撤掉的繡有百子千孫的床幔,眼神迷離的想到了,那些從阿哥所到寶親王府裡的快樂日子,那時候自己還是弘歷的侍女,在外書房伺候他,那時候弘歷沒有這些女人,沒有富察氏,沒有蘇氏,沒有金氏,沒有那拉氏,這些統統都沒有,只有自己(乾隆自從開了葷之後,就從沒缺過女人,別自欺欺人了)。
弘歷喜歡自己和他在書房裡吟詩作畫紅袖添香,喜歡自己信賴的眼神,喜歡自己嬌俏的撒嬌,喜歡自己的才氣,喜歡自己為她洗手作羹湯…………弘歷明明說過最愛她,會愛她一輩子的,為什麼那些諾言還仿若昨日說過,今天就變了,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依然是那個笑的羞澀對你綻放美好的少女,你是否也還是那個笑得溫良為我驚艷的少年。
高氏喃喃著「弘歷,人生若只如初見,我轉身離開,得不到,你是否會愛我更久一些,弘歷……」高氏抬起手衝著光亮處好像要抓住什麼,劉嬤嬤和詩韻以為皇上來了,轉身看什麼也沒有,再回轉身的時候,發現告訴已經含笑去了。
「主子,啊……」儲秀宮傳出的悲切哭聲,傳遍了後宮的每個角落。那些悲痛的奴才,有幾個又是為了高氏在哭呢?她們哭的都是自己迷茫的未來,曾經她們主子又多得寵,得罪過多少人,她們以後的日子就會有多難過,這讓她們如何不悲痛。
「主子,廢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從那麼多暗手中保下了高氏,現在為何又要她的命呢?」嬤嬤面帶不解的問著主子。
「高氏如果死在了生產上,誰給高家傳信呢?現在高家已經暗處著手打擊富察家和鈕鈷祿家了,那高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甲套摩擦桌子的聲音,伴著那輕柔卻洋洋得意的聲音,陡然的讓人膽寒心怵。




☆、第三十五章 選額附

  高氏死了, 在那浮於表面的悲傷之下, 滿宮瀰漫的卻是一股欣喜若狂的興奮, 她們如何不興奮, 壓在頭上的一座大山去了, 現在大家各憑本事, 爭奪寵妃寶座。
  乾隆回憶起高氏曾經的美好, 愧疚於再高氏生命的最後時刻, 自己竟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這當然不是他的錯, 都是那些非不清輕重緩急的女人引誘的他, 忘記了他的愛妃, 還在生死的邊緣。
  愛面子的渣龍, 聽到高氏薨逝的第一道旨意, 就是把剛剛還在他懷中,和他調笑嬉鬧的一個常在貶去了辛者庫。
  高氏的葬禮極盡哀榮,乾隆加封高氏為皇貴妃,謚號慧賢,還寫了長長的感人肺腑的悼念詩。
  高氏的謚號一出,把皇后氣的差點早產,一個皇貴妃用賢,那她這個皇后呢?
  白玲告病沒有參加高氏的葬禮,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想殺了乾隆,呵呵,這就是她曾經給與過希望憧憬的男人,真是無情的可笑。在高氏病重迷離之際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在高氏薨逝之後,又做出這幅癡情種子的摸樣,真是渣的讓人噁心。
  無論乾隆怎麼表現的他很痛苦,都擋不住後宮女人的開心,尤其是賈元春,高氏死了,在她的葬禮上,賈元春哭的跟死了親娘似的悲痛,成功讓乾隆記進了心裡。賈元春在爭寵站中拔了頭籌,自此開始了寵妃之路,在高氏頭七過後,乾隆就開始頻繁的找賈元春一起回憶高氏的美好,回憶過後順便留宿,留宿當然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了。
  高氏薨逝半月之後,乾隆八年三月初六,純妃生下了皇六子,此時的乾隆還一副沉湎在高氏死亡的悲傷之下,對於新生的小阿哥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喜愛之情。
  一個月之後四月十六,皇后順利生下了皇七子,對於嫡子的出生,乾隆大喜,完全有別於六阿哥出生是的慘淡,一溜的賞賜就進了皇后的坤寧宮,讓純妃暗暗憤恨不已。
  皇七子的出生完全掃去了高氏死亡給皇宮帶來的陰霾,洗三禮上乾隆當場給皇七子命名為永琮,琮廟堂玉器也,可見對於皇七子,乾隆寄予了很高的厚望。
  永琮的滿月禮更是辦的盛大奢華,皇后不顧尚嬤嬤讓她做兩個月的月子的提議,堅持要親自主持參加永琮的滿月禮。皇后抱著自己辛苦得來的兒子,接受著來自各方的祝福,聽著各福晉誇讚永琮機靈、聰明、身體健康,直髮自內心的笑出聲來,皇后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麼開懷了,有兒子的皇后底氣十足啊。
  原本宗親大臣福晉們還擔心,皇后畢竟是高齡產子,且懷孕後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擔心七阿哥也會是較弱不好養活的。在洗三的時候,看著還好,但畢竟才三天,還看不太出來,現在滿月,七阿哥已經張開了,身子骨看著挺結實,白白胖胖的無比找人喜歡,比一個月前辦滿月禮被命名為永瑢的六阿哥看起來健康多了,大家都放心了。
  嫻妃看著皇后志得意滿的樣子,微微低下頭,嘴角揚起了嘲諷的笑。笑吧,笑吧,七阿哥現在越健康,夭折的就越早,哈哈,這可是透支生命得來的健康,皇后現在又多開心,以後就會有多痛苦,她等著看皇后痛苦的樣子。皇后給她下絕育藥,好在發現的早,將養幾年後,還是可以生養的。不想讓她生孩子,那皇后的孩子也別想活著。嫡子,以後她的孩子會是嫡子的,嫡子的名頭只能是她出的孩子才能擁有。
  嫻妃一想到家裡傳來的消息,心情就激盪興奮不已,呵呵,沒想到她竟然是半鳳之命,什麼人什麼命都是天注定的,皇后還是由她來當的好,順應天命才是正理。
  宮中所有的事情,白玲都以身體不好為由,推掉了。她身體確實還沒好,那天雷可不是那麼好抗的。宮中人都知道這個婉妃身體不好,還不得寵,她的不出現,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不正常。
  永壽宮的一應用品,並沒有因為白玲的不得寵而被剋扣或以次充好,那些各處分配物品的太監可都早已被吳書來敲打過,大內總管太監的面子在後宮是很大的,而且也是很需要看的。
  賈元春即高氏之後,成了新一代的寵妃,身後還有賈史王薛並高家的支持,一時在宮中風頭無兩。賈寶玉也在乾隆那掛了號,外貌協會的乾隆自然對長的靈秀的賈寶玉印象良好。
  魏氏也算得寵,雖沒賈元春那麼風光,也不會讓人小看,一個月也有那麼兩三天的侍寢。舒嬪一直沒忘了拉攏永琪,在老佛爺身體不好後,去慈寧宮走動的更加的勤快了,每天陪著永琪玩耍,看每次她一去永琪笑的開心的樣,顯然已經初步完成了拉攏計劃。魏氏走的是愉嬪的路子,連續兩年的關心,已經讓愉嬪對她完全的放下心房,掏心掏肺,無話不談了。
  白玲現在完全就當自己在養老,婉妃身體不好,這個概念已經深入了後宮每個人的心中。白玲需要靜養,不用請安,這點是老佛爺和皇后都點頭認同了的。白玲每日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有墨菊精心製作的美味膳食等著她,享受完美食,白玲就窩到書房裡看看書,睡個回籠覺,醒了還有美味小點心,興趣來時還可以練練字,繡繡花,彈彈琴,逗逗蘭馨日子過的舒心無比。
  白玲不止一次的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腦子抽了,沒事找事,現在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要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安寧舒心的養老生活。
  日子就在白玲的悠哉悠哉中到了乾隆十一年,這一年乾隆唯一活著的親女還是嫡女和敬十五歲了,皇后開始給女兒相看額附了。
  抱養的和親王的嫡女和婉和蘭馨一樣是十三歲,她們皇后認為還可以再等等。
  乾隆對於他這個唯一的嫡女還是很寵愛的,揚言要給和敬找一個文武雙全的好兒郎,也不讓她和親,留在京中就好了。
  「皇上,臣妾看這個色布騰巴勒珠爾就不錯」皇后雖說也疼和敬,但是她更多考慮的是永琮,和敬的婚事要能給永琮添助力的才好。富察家是滿族老八姓之一,跟各大家族甚至是皇親宗室都有姻親關係,永琮即位滿族方面不是問題。永琮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漢人最是講究身份嫡庶,漢人對永琮即位絕對是贊成的。唯一需要搞定的就是蒙古了,出於這方面的考慮,皇后最後給和敬挑選了科爾沁博爾濟桿持氏親王世子色布騰巴勒珠爾。
  「和敬是朕唯一的嫡女,朕怎麼捨得讓她和親蒙古呢?這科爾沁也沒有上京來求親,就算求不還有和婉(渣叔啊),朕的和敬就留在京中,朕要給和敬找個文武雙全的俊才,要在京城建一座公主府,朕可不捨得和敬去和親」乾隆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的,推和婉出來頂替和敬去和親,你弟弟知道了會想要弒君的。
  「皇上,臣妾知道您疼愛和敬,臣妾是她的額娘,難道臣妾就不疼嗎?可是和敬作為固倫公主,她既然享受了公主尊榮的一切,就要承擔起公主的職責。臣妾不想和敬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皇上您如果實在不捨得和敬,可以恩旨色布騰巴勒珠爾留京。這樣即可以讓和敬盡到自己的職責,又可以全了您的慈父之心,一舉兩得,您看如何?」皇后當然也不捨得和敬去蒙古受罪,所有留京是最好的辦法。
  乾隆是非常要面子的一個人,說出要讓和敬留京,和婉和親的時候,他就有點後悔了,這留下自己的女兒,讓弟弟的女兒去和親,名聲可不會多好了。皇后的提議剛好給了他足夠的台階,而且還是個臉面名聲慈心兩全的好辦法,乾隆安有不答應的道理。
  回到養心殿乾隆就下旨讓色布騰巴勒珠爾進京求親,他可不會給自己最尊貴的女兒上趕著賜婚,只有讓蒙古親王攜其世子親自來京求娶,才能顯出他的嫡女的尊貴來。
  皇后想的很好,和敬嫁給色布騰巴勒珠爾,即擔了個和親的名頭,得了皇上的憐惜,又可以留在京城無需去蒙古草原吃苦受罪,永琮還得了蒙古科爾沁部的支持,真是一舉數得的好事啊。
  皇后認為的好事,和敬可不這樣認為,和敬喜歡那種戲文裡的白淨書生,喜歡那種翩翩才子,不喜歡五大三粗的蒙古漢子。那個什麼色布騰巴勒珠爾,光聽名字就讓人心煩,和敬決定堅決抵制皇額娘給她選的這個額附。
  「皇額娘,皇額娘……」和敬聽說了自己的額附人選,憤怒之下,什麼規矩禮儀的全丟天邊,一路大步的闖進坤寧宮。
  「公主,公主,皇后娘娘剛剛哄睡了七阿哥,您小聲點,小孩子被驚醒了,會夜哭的」尚嬤嬤聽到和敬的聲音,趕緊的打簾子從屋裡出來,想要制止和敬的大呼小叫。
  不提永琮還好,一提到這個自從他出生,就被搶走了所有寵愛的弟弟,和敬的淚忍不住的就刷的流了下來。
  嫉妒中的和敬根本不顧尚嬤嬤的阻攔,自己掀開簾子,進了皇后的寢室,看到皇后正慈愛無比的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永琮,哼著溫柔的小曲,助永琮好眠。
  在和敬的記憶中,皇額娘對自己永遠是教導,教導自己規矩禮儀,刺繡針線,還有如何討皇阿瑪開心,皇額娘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哄自己睡過,從來沒有,妒火直接燃上了她的心頭,口不擇言的話就像毒液一樣噴出了口,「皇額娘,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嗎?還是您抱養的別的妃子的,記到您名下了?」
  皇后看到和敬到來,正要喚她到身邊,囑咐下關於科爾沁親王世子的事情,想著等色布騰巴勒珠爾到京後,要招他進宮,想辦法讓和敬和他相處一下。皇后對於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絕對能把那個世子迷住,婚前能處出感情來,這對他們婚後的相處會有好處。
  皇后滿心的慈母情懷,被和敬的一聲怒紅,生生的打擊了個體無完膚,她是疼愛兒子多餘女兒,可是和敬畢竟是在永琮出生之前,這麼多年裡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愛,現在女兒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皇后感覺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哇,哇…………」永琮被和敬的怒吼聲驚醒了,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永琮哭的聲嘶力竭,小臉都通紅了,皇后看著心疼的一抽一抽的,現在什麼都沒有永琮重要,什麼和敬,什麼誤解,等會再處理,先哄永琮在說,他還那麼小,這麼哭下去,出了事怎麼辦。
  尚嬤嬤跟著和敬身後進來,自然聽到了和敬那傷人心的話,剛想要勸解,又聽到小阿哥的哭聲,主子焦急的哄聲,也顧不得和敬的逆反心,上前幫著主子哄起了七阿哥。
  和敬就那麼站在門口,看著滿宮的奴才忙上忙下的,只為了哄好那個嚎哭不止的弟弟,沒人關心她,沒人管她,任由她像個遺棄兒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宮女可是請你到旁邊坐,你沒聽見,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裡了),和敬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無人疼愛的小可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推開門口的奴才跑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和敬動心

  魏婉馨當初在坤寧宮當奴才的時候, 是從最低等的洗腳婢做起的, 一路升到皇后身邊的看茶大宮女, 所以坤寧宮中無論是最低等的粗使奴才還是一等宮女, 她都有結交。
  那些大宮女當然不會被魏婉馨收買, 最多不過是個點頭交罷了, 皇后貼身的大宮女可都是富察家精心培養來的, 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自然不會被魏氏的小恩小惠給收買。
  魏家多少在內務府有點小職權,大宮女收買不了, 那些粗使奴才可是沒少從她那得了好, 就算魏氏已經離開了坤寧宮, 聯繫也沒斷。和敬不滿意皇后選的額附, 皇后忙於關心七阿哥, 和敬公主哭著從坤寧宮跑了出來的事,沒多久就傳到了魏氏的耳中。
  「這天氣真是悶熱的很,本宮在屋裡呆著總是感覺憋悶,還是去御花園逛逛吧,找個陰涼的亭子賞花去」魏嬪輕輕撫去粉嫩旗裝上那細微的褶皺,笑著站起來扶著臘梅的手向外走去。
  「奴婢早就說要娘娘多去御花園逛逛的,御花園的花近來開的漂亮極了,娘娘也該多去欣賞欣賞」七月的天,陽光炙熱無比,就算是已經過了日頭最高的時候,那御花園的花草也還是蔫吧著,沒精神的,這臘梅倒是會睜著眼說瞎話,怪不得迅速竄起,成了魏嬪身邊的第一得用大宮女。
  延禧宮離御花園比坤寧宮離的近,魏氏知道和敬行走的方向,在她必經之路的一個亭子裡,擺好茶水點心,一副在這賞花好久的樣子,沒過一會就看到和敬啜涕著走了過來。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魏氏在和敬離亭子沒多遠,可以看清人的時候,就急急的從亭子中走來出來,迎上了和敬,一點也沒有給和敬迴避她的時間。
  和敬聽到有人問自己,第一反應是不能讓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其實這一路上和敬也遇到過人,不過那都是些奴才,那個主子也不會這如此酷熱的天氣之下,來御花園賞花。
  魏氏那包含著關心擔憂的聲音,打消了和敬躲避的心,這個魏氏她記得,曾經是皇額娘身邊的奴婢,後來爬上了皇阿瑪的床,成了皇阿瑪的妃子,身份上可以算是自己的庶母。
  魏氏以前對她也是很好的,會在皇額娘沒時間時,陪自己玩,她那時候還是很喜歡這個奴才的。自從她成了皇阿瑪的妃子,和敬就很討厭她了,和敬懷疑她是不是因為想入皇阿瑪的眼,才會對自己這麼好,她是不是拿自己當她邁向富貴榮華之路的墊腳石,她是不是從來沒真心的喜歡過自己,真心的對自己好,和敬怎麼想怎麼覺得魏氏對自己就是利用,又怎麼可能還繼續喜歡她。
  和敬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個被自己貼了居心叵測標籤的前奴才先宮妃,看著她臉上因為自己流漏出的焦急心疼擔憂和溫柔,和敬覺得以前肯定是自己誤會她了,她是真心關心自己的,比眼裡只有弟弟的皇額娘還要關心她。
  和敬一下子撲到了魏氏的懷裡,本來已經止住的哭聲,又哇的響起。和敬想著自己身為皇阿瑪親封的固倫公主,竟然輪落到要跑到一個奴才宮妃的懷裡尋求安慰(這和敬真不愧是乾隆渣的女兒啊,這會還能想到這問題),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加厲害了。
  魏氏在和敬撲到她懷中的那一瞬間,臉上浮現出了得逞的奸笑,隨即笑容隱沒,還是那個擔憂的表情,剛剛那笑容好像從沒出現過。
  魏氏拍扶著和敬的背,臘梅扶著她們進了亭子,魏氏溫柔的把和敬按坐在了石凳上,逃出手帕,小心的擦拭著和敬哭的已經有些腫的眼睛,「公主,不要在哭了,在哭可就不漂亮了,來,乖,不哭了,喝口茶,潤潤嗓子」
  和敬哭了那麼久,還真的累了,她這可是真哭,可不是後宮女人邀寵時,哭的梨花帶雨最後還能不花妝的哭。天熱她又哭了那麼久,還真是又累又渴,隨著魏氏的擦拭漸漸止了哭聲,只生了因哭的太久一時聽不下來的哽咽,接過茶水連著喝了三杯,才稍稍緩了過來。
  「奴婢還從沒見過公主,這麼痛哭過呢,到底出什麼事了,可以告訴奴婢嗎?」魏氏在和敬面前依然自稱奴婢,其實作為一宮之主的魏嬪,可以自稱本宮了,她如此降低身份自稱奴婢,完全是為了迎合和敬。和敬公主的脾性她很清楚,曾經伺候她的奴婢一下子成了和她同等的主子身份,和敬是不會高興的。
  「婉馨,皇阿瑪都答應不讓我和親,嫁在京城了,是皇額娘硬是要皇阿瑪答應了她的提議,要我和親蒙古嫁給個莽漢,皇額娘怎麼這樣,她根本就不疼我,心裡只有七弟,嗚嗚」和敬說著說著又想哭了。
  「公主不哭啊,皇后娘娘怎麼可能不疼公主呢,您可是皇后娘娘親生女兒,皇后娘娘如此肯定有她的考量,娘娘她作為您的額娘怎麼可能會害您呢?」魏氏有些鄙視這個公主,享受了皇家最高的尊榮卻不想履行相應的責任,哪個家族的女兒不是為了家族聯姻的,偏到了她這裡就要死要活了。
  「我不要嫁去蒙古,皇額娘能有什麼考量,連皇阿瑪都答應的事(你家皇阿瑪早就後悔了),能有什麼不可以的,皇額娘明知道我喜歡的是風度翩翩的才子,她這樣做太傷我的心了」和敬一點都不認為皇額娘能有什麼苦衷。
  「公主也許皇后娘娘只是不想讓皇上難做罷了,畢竟皇家的公主都是要和親蒙古的,就連和婉公主明年也會和您一樣和親蒙古的」。
  「那蘭馨呢?」和敬也聽說過蘭馨不用和親,但心裡就是有不甘,想在問問。
  「蘭馨公主是忠臣遺孤,皇家要善待,是不需要和親的。好多符合尚主條件的人家,都已經開始打聽蘭馨公主了,連奴婢這裡都有人問到了呢」魏氏看到和敬臉上露出嫉恨的表情,很滿意。
  「都有什麼家在打聽蘭馨啊?」和敬對蘭馨一直都很不喜歡,總覺得自從她進了宮,皇阿瑪賞賜給她的東西,總比自己的多(那時候乾隆正通過蘭馨討好白玲呢,東西自然賞賜的多),皇阿瑪對她比對自己都要好,現在又聽到已經有京城的大家族打聽她,打算求娶尚主了,心裡更是不舒服,自己可是本朝唯一的固倫公主,憑什麼一個親王的養女,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卻偏要去蒙古過那風吹日曬的日子。
  「這個,別家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來我這裡問詢的是碩親王府,是為了他家的世子」魏氏注意觀察和敬的表情,發現在說到碩親王府的時候,和敬的表情有了一絲猙獰,事情搞定的把握更大了。
  和敬聽到竟然是個親王府,心中更加的不滿嫉恨,自己和親蒙古的對象也不過是個親王世子,憑什麼蘭馨留在京城也找個親王世子,「碩親王府的世子?」和敬心裡想著肯定那個世子是個到處沾花惹草、仗勢欺人、文武不通的紈褲。
  「說到這個碩親王府的世子,他還有樁美談呢,據說在世子十二歲的時候,隨他父王狩獵,獵到一頭珍貴無比的白狐,他不但沒殺了那白狐,還放了它,說是要留母增繁,那放走的白狐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對他三回首拜謝呢,這事當時在京城頗被傳為美談」魏氏在這裡停頓住,和敬隨著她的話已經自動聯想出了一個心地良善且才華橫溢的俊美英才的形象(放個狐狸而已,跟才華橫溢有毛關係啊?),小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那碩親王世子,叫皓幀,據說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卻潔身自好,沒有任何的通房侍妾,更沒有留戀煙花之地的不良嗜好,只是一心向上,每日勤學不止,是京城中有名的文武雙全的少年英才」
  魏氏誇讚的皓幀讓和敬心儀,身份高貴,文武雙全,潔身自好,名動京城,這就是她心中完美的額附人選啊。和敬想到這麼完美的男子竟然是來求娶蘭馨的,心裡更加惱恨蘭馨,也更加不理解皇額娘,放著這麼好的才俊不找,偏要給她找個莽漢(你怎麼就認定色布騰巴勒珠爾是個莽漢了呢?)。
  看和敬若有所思的樣子,魏氏知道火候到這裡就夠了,和敬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魏氏一邊品著茶水,一邊觀察和敬的表情。
  太陽已經漸漸偏落西下,天氣不在那麼的炎熱,有一絲微風飄來帶走了一縷煩躁,讓人感覺舒爽了一下,蘭馨感覺現在出門可以接受,死乞白賴的終於讓白玲同意,陪她出來逛御花園。
  白玲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好在小美經由各宮那些加料的藥材供養,已經基本上修復了被雷劈的創傷,白玲這才有心情同意和蘭馨出來遊逛。
  「婉妃娘娘前面有個亭子,您身體不好,咱們去那裡休息下吧」蘭馨指著前方視線裡出現的那個亭子徵詢白玲的意見。
  魏氏、和敬她們呆的亭子背後是處假山,假山的另一邊是另外一個亭子,蘭馨看到的就是那處亭子。
  和敬聽到蘭馨的聲音,下意識的屏氣靜聲打算聽下,她會說什麼,她是不是知道選額附的事情,是不是知道皓幀(這麼快連名字都叫上了)的事情,是不是對此洋洋自得,還有背後是不是正嘲笑自己這個即將被和親蒙古的固倫公主。
  「婉妃娘娘,這幾日皇額娘在給和敬姐姐挑選額附,好像挑中了蒙古科爾沁的親王世子,唉去蒙古啊,好羨慕!因為我父王的原因,皇阿瑪肯定會給我選個京城的額附,可是我好羨慕和敬姐姐呢,我不想留在京城,我想去蒙古」蘭馨一坐下就開始對白玲訴說自己的想法,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麼話都對白玲說。雖然婉妃娘娘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回應她,好像她是在唱獨角戲,可是她知道婉妃娘娘有聽進去,她其實也只是想找個能安心聽她說話的人,回不回應她是無所謂的。
  白玲知道魏氏和那個固倫和敬公主就在假山的另一邊,知道她們剛才說話的內容,知道她們現在正在偷聽,白玲一點也沒有阻止蘭馨說話的意思,那個和敬既然對那個耗子動了心,搶去了才好,她記得很清楚她曾經的姐姐欣賞羨慕的姓白的女人,扒上的高富帥就叫耗子,而且裡面還有一個叫蘭馨的惡毒炮灰公主。
  蘭馨說想去蒙古的話是實心實意的,在進宮之前,蘭馨和她的額娘隨著她父王在蒙古駐守,她喜歡蒙古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她喜歡騎著馬在草原上盡情的奔跑,喜歡牧馬群跑動時的壯觀,喜歡在看牧民在夕陽下趕著羊群回家的場面,一點都不喜歡宮中這到處都被規矩束縛的日子,不喜歡京城的福晉們那種除了衣飾八卦勾心鬥角外,就只剩下男人孩子小妾的悲催生活。
  蘭馨說的實心,聽到和敬的耳裡,卻是怎麼都覺得那是對她的諷刺和嘲笑,和敬氣極了,不就是一個皇阿瑪可憐之下收養的孤女嗎,對她這個固倫公主竟敢諷刺嘲笑。蘭馨你等著吧,我不會讓所有的好事都屬於你的,京城我留定了,皓幀也是我的,你休想做皓幀的福晉。你不是喜歡蒙古嗎,本公主好心成全你,好歹那個色布騰什麼的也是個親王世子,便宜你了。
  和敬下定了主意,也不管魏氏了,隨著找來的奴才招呼也不打的轉頭就走了。
  魏氏對和敬不告別就離開的無視絲毫不見惱怒,只有計劃成功的欣喜,碩王福晉可是說了只要讓他們家兒子成功尚主,碩王府就會站在她的身後暗處默默的支持她,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的身體如何,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她一點都不擔心碩王府因為和敬公主而倒戈。這也是她選擇讓皓幀尚主和敬的原因,既然最後的得益者是她,固倫公主當然要比蘭馨的和碩公主來的更好。呵呵,一個固倫公主加親王府的支持,就這樣掙到手了,她怎能不高興呢?
  白玲也很高興,不用自己出手蘭馨的問題就能解決,她只要搬著凳子,泡上好茶端上瓜子,圍觀看戲就好了,嗯,這日子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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