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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瓊瑤+影視)隨心所欲,想穿就穿》作者:落沉傾城【完結】

《(綜瓊瑤+影視)隨心所欲,想穿就穿》作者:落沉傾城【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黑暗帝王 您是第8378個瀏覽者
文案:

想怎麼穿就怎麼穿,隨心所欲,想穿就穿。
各種虐NC,綜各種小說電視劇。
同樣容顏不同種穿法。同種性格不同種穿法。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7-4-5 23:45 編輯 ]
  
有眼無珠與白目之人畜全都去死   無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勿惹黑闇雙王  雙王勝為王  敗者為寇  敗者唯有死孰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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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莫愁穿越康敏(1)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她李莫愁這一輩子真是失敗,為徒不孝,為師不慈,為人不義!一無是處!

熊熊的火焰包圍了整個世界,這罪惡的生命就此終結!

嬰兒的啼哭聲把她從睡夢中喚醒!鏡子裡那相似的容顏令她一陣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

一陣記憶湧向大腦,北宋!這裡是北宋!

她回到了二百年前!

這具身體叫康敏!被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所引誘!並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可是那個負心的男人在得到她不久後棄她而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康敏自己獨自生完孩子後找不到段正淳!於是想要改嫁給丐幫幫主馬大元!

哼,愚昧的女人!以為靠男人就可以報仇雪恨了麼?還想掐死自己的孩子!真是禽獸不如!

李莫愁找來媒婆,說自己身患惡疾!於是推了馬大元的婚事!

她尋人把房子賣了,帶著康敏的積蓄和賣房子的錢,抱著孩子,走了。

她要去大理,自然不是讓孩子認祖歸宗!孩子落在段正淳手裡,一定會養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負心的男人,是沒有必要活在世上的!

段正淳會一陽指,雖然她有前世的武功,但是依然不一定能打敗他!

但是,李莫愁的絕招是什麼?冰魄銀針和五毒神掌啊!

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毒死他!

李莫愁在大理國無量山中找到一個深谷石洞,名為瑯嬛福地。

裡面塵土寸積,不知已有多少年無人來此。

她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又仿照楊過抓母豹餵養郭襄,抓了一隻母老虎餵養孩子!

瑯嬛福地裡有一個雕像,上面的女子絕色傾城,秋水為神玉為骨!

就連李莫愁是一個女子,也不禁為之失神!

牆壁上刮磨平整,刻著數十行字,都是《莊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遙游」、「養生主」、「秋水」、「至樂」幾篇,筆法飄逸,似以極強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筆都深入石壁幾近半寸。文末提著一行字云:「逍遙子為御風妹書。洞中無日月,人間至樂也(以電視劇為主,王語嫣外婆齊御風)。」

她打掃山洞的時候,挪動了兩個蒲團!發現其中一個小蒲團有秘密!她用刀割開蒲團,發現裡面有個綢包,這綢包一尺來長,白綢上寫著幾行細字:「汝既磕首千遍,自當供我驅策,終身無悔。此卷為我逍遙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時,務須用心修習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將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瑯嬛福地遍閱諸般曲籍,天下各門派武功家數盡集於斯,亦即盡為汝用。勉之勉之。學成下山,為余殺盡逍遙派弟子,有一遺漏,余於天上地下耿耿長恨也。」

李莫愁開始修習畫捲上的武功!

一個月後,大理城出現一個神態嬌媚,明眸皓齒的年輕少婦!

李莫愁她把孩子放在了大理周邊的一個農戶家照顧了!並給了他們一些錢!

她開始潛伏在鎮南王府附近,段正淳似乎沒有回家!但她並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

段正淳在兩個月後回來了!王妃和王爺又吵架了!李莫愁猜想,他一定又有了新的相好或者是舊情人!她真想立即宰了他!可是鎮南王府有四大護衛,如果以一對五,她自然吃虧,所以不能打草驚蛇,但是,段正淳總會有落單的時候!

這天,王府裡八歲的小世子段譽去天龍寺聽大師講經!周圍只有四大護衛之中的褚萬里,以及其他侍衛!

李莫愁裝作跌倒在地,引起段譽的同情心,段譽讓褚叔叔把她扶起來!

李莫愁這時連帶著面紗,自然不怕褚萬里認出她!在褚萬里靠近的瞬間,她一隻冰魄銀針下去,就扎到了他身上!

李莫愁拽起一旁呆愣的段譽,扔下一瓶解藥,並壓低聲音說「叫段正淳來無量山上的羊山瀑布找我!」運起凌波微步就離開了!(解藥服用一個時辰後才會解!)

她把段譽帶到了瑯嬛福地!

段譽在看到那個玉像時大呼神仙姐姐!

段譽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忘記了眼前的處境,和李莫愁談天說地起來!

「姐姐,你叫什麼啊?」李莫愁拿出一袋乾糧。

「這裡是你家麼?」李莫愁點起火堆。

「你長的好漂亮啊!」李莫愁摘下面紗。

「你怎麼不說話!」李莫愁怒了。

「閉嘴,在囉嗦,我就殺了你!」段譽不說話了!

「好好呆著,不許亂動!」李莫愁走出瑯嬛福地,來到附近的湖,雙手輕輕一震湖面,立即有五六隻魚飛出水面。

段譽看見李莫愁帶回來的魚,眼中閃過驚喜!

李莫愁烤了三隻魚,她自己吃了兩隻,給了段譽一隻!

段正淳畢竟不是陸展元,他對不起的也只是康敏,她雖然討厭天下間負心的男人!但段譽卻不是陸無雙!

或許,她這一世,她變的心慈手軟了!

段正淳來到了無量山,他不曉得到底是得罪了誰?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會武功的也只有鳳凰兒,秦紅棉,甘寶寶!

到底是誰捉走了譽兒呢?

四大護衛暗中保護著他!他一定要把譽兒救回來!

來到約定的地點!一個白衣的女子映入段正淳的眼簾!她膚色白膩,杏眼桃腮,美目流盼,雙頰帶暈,是個美貌的女人。

「小康!竟然是你?你還好麼?」

「段郎,你好狠的心!你就這樣離開了我!」

「對不起,我也很想你?只是臨時有事脫不開身!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段正淳看見比以前更加美艷無比的李莫愁,頓時色心大動!急於想把她摟入懷中!

李莫愁微微一側身就躲開了段正淳說,「段郎,你說的是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

「那我就是你的王妃了麼?」噁心的臭男人,不能讓你輕易死去!

「不,我已經有了鳳凰兒…對了…譽兒,是你擄走了譽兒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武功呢?」

「對啊,我知道,你不會武功!那怎麼辦?找不到譽兒!」

就在段正淳沉思的剎那,李莫愁快速的拿出一根冰魄銀針,刺向段正淳的啞穴!

段正淳倒在了李莫愁懷裡,但由於是背對著四大護衛的,所以四個護衛只看見王爺撲向了康姑娘!雖然很好奇康姑娘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但是康姑娘不會武功!所以對王爺應該也沒有什麼危害!

王爺這般貪花好色的行為他們早已司空見慣!唯獨褚萬里覺得康姑娘很熟悉!可是那種熟悉感又不知從何說起!


當李莫愁穿越康敏(2)

看見那四個人識趣的退開!李莫愁的嘴角劃出一道嘲諷的弧度!

李莫愁攙扶著癱軟的段正淳,看著他驚恐的眼神,很是暢快!

花心的男人,你在玩弄過一個又一個女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今天的遭遇呢?

不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和誓言,就沒有資格稱之為人!

在離開四大護衛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李莫愁運起凌波微步直接走到了她住的地方!

段譽正在這裡,看見段正淳大聲喊:「爹!」

「站住,不許動!」段譽嚇得兩腿直打顫!李莫愁走了過來點了他的睡穴。

「小康,原來真的是你劫走譽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定是因為太想自己,才出此下策,逼自己出現!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出現了飄飄然的表情!

卻在下一秒被狠狠打了兩個巴掌!

「段正淳,你真噁心!收起你那副醜陋的表情!我為什麼要帶走段譽,因為我要報復你!你忘記了你曾經答應我要娶我做王妃麼?」

「可是,我已經有了王妃!」

「那你還答應我,既然你說的話不算話,那你也就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小康,你要幹什麼?」李莫愁手持銀針,面目猙獰的向著段正淳走去。

「不…啊…要」李莫愁用銀針紮在了段正淳的嘴裡,段正淳最起碼要五年才能再講話!

段正淳怒視著李莫愁,李莫愁看著他的眼神,想起了陸展元!一時氣不打一處來!用腳狠狠地踹在段正淳的胸口!段正淳口吐鮮血,軟倒在地。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看著我,你騙了別人的身子!害得別人無家可歸!害了一個又一個女人!該死的男人!卑鄙下流無恥齷齪!」

「你不是一直自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風流王爺麼?當你連男人都不是,我看你還怎麼勾引別的女人!」

李莫愁拿出三十六根銀針刺入段正淳體內,一柱香的時間,拔出銀針,李莫愁揚長而去!

這一世,段正淳,看你該如何!

從今天起,她就是李莫愁,這世上再也沒有康敏這個人了!那個孩子也是她李莫愁的孩子!叫李無憂!

莫愁無憂,希望他們真的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好啊!

十年就這樣過去了,江湖上出現了一對奇異的組合,他們是一對母子,人稱逍遙二仙,母子兩人都姓李,名為莫愁和無憂。

兩人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專門開了一個無憂客棧,收留一些孤苦的老弱婦孺!

少林玄悲大師在大理遇害,丐幫幫主喬峰擔心此事會引起兩國紛爭,他決定去大理查探。

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心存善念,母親刀白鳳逼他習武練功,以待它日為父報仇雪恨(敵人李莫愁?)!段譽嘴上敷衍,但心裡厭煩,離家出走!神農幫向無量劍尋仇,段譽勸阻時被擒,鍾靈放出閃電貂救他,二人皆被抓。司空幫主逼段譽服下斷腸散,讓他去找鍾父萬仇拿閃電貂解藥。不慎跌入山崖!

段譽憑借自己幼時記憶,進入瑯嬛福地,遇見一個小男孩!

原來小男孩名叫無憂,和自己的媽媽住在這裡!

難道這裡換人住了麼?

「那你父親呢?」

「我沒有父親?我父親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離我娘而去!他還有好幾個家,好幾個老婆,好幾個孩子!」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真是毫無禮義廉恥!」可憐的娃,不知道罵的是自己的爹!

「段哥哥,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一言難盡啊!」段譽給他講了自己所有的遭遇,只見那小孩皺眉深思了一下後眼前一亮!

「你真是太笨了!你娘叫你學武功,你為什麼不學呢?」他正好白撿一個傻徒弟!

「武功有什麼好學的?還不如研究佛理呢?」段譽小聲嘟囔著。

「不行,一定要學!否則我就點了你的穴道,你就出不去了,救不了你的鍾靈鍾姑娘了!」

「好吧!那就少學一點吧!」

「這還差不多!你就是我們逍遙派第三代第一位弟子!以後我就叫你譽兒了,哈哈,這個好!嘿嘿…!」

「啊…」譽兒?

「怎麼不行,我是師傅,我最大!來來來,想學什麼?師傅教你,不是跟你吹牛,你師傅我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刀槍劍戟、醫毒占卜,無一不精,跟了我,保管你不枉此生!」

「有沒有能跑的快一點的,讓別人抓不到我啊!」

「一點出息都沒有!什麼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欺負到你頭上來你還能忍這麼?窩囊廢!」李無憂一個暴栗打在了段譽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

「傷害別人!造孽啊!我還是只想逃跑!」

「好吧!算了,我怕你了!來吧!我教你的這套武功名叫《凌波微步》,它是…」

段譽和無憂來到了萬劫谷門口,看見上面立牌寫道「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八個黑字,那殺字卻是殷紅色!

「呆子,你一會一定不要說自己姓段!聽見沒有?」

「哦,知道了!」段譽不甘不願的說。

鍾父鍾萬仇看見鍾靈的繡花鞋,於是拿出了閃電貂解藥交給了無憂,卻把段譽留下來做人質!

段譽在萬劫谷一不小心說漏嘴,結果甘寶寶知道他是段正淳的兒子,寶寶托段譽將鍾靈生辰八字交給正淳,並求段正淳救人!

無憂冒充萬劫谷人來救鍾靈,豈料司空幫主得到解藥後出爾反爾,要殺死兩人!

無憂一個甩袖下去,眾人就癱軟在地!

「哈哈,嘗到小爺的厲害了吧!這可是小爺新研發的迷藥,名叫『逍遙無影散』!此散無色無味,中毒者順時倒地,渾身失去所有力氣!

但偏偏意識卻清晰得很!怎麼樣,厲害吧!只可惜,現在我還沒有研發出解藥!

「你到底是誰?」一個十歲的小童,怎麼會有如此令人驚駭的毒藥,簡直可以與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風』相提並論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我姓李名無憂!」

「竟然是逍遙二仙之一,真是冒犯了!」踢到鐵板了!這年頭上有天山童姥壓迫,中有小姑娘有閃電貂恐嚇,下有十歲小孩毒藥!

真是江湖有風險,想混需謹慎!生活處處有危機!想活真是不容易!

「小弟弟,為什麼是你來救我啊!段譽呢?」

「我那傻徒弟,被你爹扣下當人質了!」

「他什麼時候做你的徒弟了!」

「就是昨天!」

「哇…太厲害了,你這麼小就當師傅啦!」

「那當然了,你也想當我徒弟麼?我可你考慮收你!」

「我才不要,哪有徒弟比師父歲數還大的!況且爹爹已經教我武功了啊!」

「哎,那算了,你的貂兒在哪?把它給我玩會!」

「我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你不怕它咬死你!它身上可有劇毒!」

「我會怕它!笑話!」

閒聊的兩人不知道,段譽此時正受著非人的折磨!


當李莫愁穿越康敏(3)

鍾萬仇偷聽甘寶寶與段譽講話,在知道段譽是段正淳之子後,鍾萬仇怒殺段譽,誰料被夫人甘寶寶誤傷。甘寶寶托段譽將鍾靈生辰八字交給段正淳,並求段正淳救人,她安排段譽找木婉清借馬。

木婉清和段譽想要喬裝靈鷲宮專使救出鍾靈,仇敵來襲,卻尋不到鍾靈的下落。婉清在段譽面前摘下面紗,並視他為夫。岳老三抓走婉清,以此逼段譽拜其為師。段譽誤食萬毒之王莽牯朱蛤,從此百毒不侵。

段譽和木婉清被雲中鶴追擊,被李無憂解救,鍾靈見到段譽很是開心,但是被木婉清冷眼相對,不敢過於親密。

四人來到玉虛觀遇到段王妃刀白鳳,隨後眾人回大理。段譽利用李無憂教他的凌波微步打敗岳老三,並反收他為徒。

在吃飯時,木婉清得知白鳳是自己師父的仇人,木婉清向其發鏢,段譽為了救母擋鏢,被無憂所救,幾人並沒有受傷。

段正淳認出婉清是自己與秦紅棉的女兒,奈何有口難言!於是把事情經過寫在紙上。

木婉清大驚。秦紅棉來找婉清,與段正淳重逢。此時寶寶夫婦和三大惡人想要抓走段譽。無憂利用獨門秘藥來了一個甕中捉鱉!使得五人被抓。

段正淳看見鍾靈的生辰八字後將甘寶寶扣留,大理皇帝段正明認出四大惡人之首的人是前太子段延慶!

段延慶恢復知覺後與段正明大打出手!卻與撞見段正淳與甘寶寶共處一室,相互摟抱的刀白鳳不期而遇!

刀白鳳看見段延慶腦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在她心裡滋養,快速生長,她輕吟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髮!」

「你是白衣觀音…」

「是,就是我,譽兒是你的親骨肉!」段正淳啊段正淳,我不嫌棄你是一個殘廢,甚至都不能履行一個丈夫應盡的職責,你讓我守活寡守了整整十年!今天,就讓你在兄長手下敵人面前出醜又有何妨?

「不,這不是真的…」段譽聽到這一切,不可置信的喊道。段正淳追刀白鳳出來後,聽見這一切,也不可置信的看著刀白鳳。

「怎麼就不是真的,段正淳,你當初求娶我之時,明明知道我們擺夷人一夫一妻的習俗!成親之後,你卻經常出去拈花惹草!十年前,你被你的一個相好打傷,從此不能人道!更是讓我受盡了苦楚。現在,你又認了左一個女兒右一個女兒!你把我這王妃置於何地!」刀白鳳聲嘶力竭的喊道。

「我那麼愛你,你卻何曾顧過我的感受?所以,我要找一個世界上最骯髒最醜陋的男人,並且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你被蒙在骨子裡的滋味不好受吧?被帶綠帽子的感覺怎麼樣!哈哈,你負了我,你現在不是太監勝似太監,除了你那副臭皮囊你還有什麼?」

「嗚嗚…嗚嗚…」段正淳嗚咽著,痛恨的看著刀白鳳。

「為什麼?會是這樣!」段譽跌倒在地,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全都變了?

只有木婉清在心裡雀躍著,段郎不是他親哥哥!太好了,他們可以結為夫妻了!

「哈哈,這齣好戲,真是精彩!」一聲悅耳的嗓音打破眾人的呆愣。

一名白衣女子飄然落地,她唇畔含笑,面如桃花,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

段正淳看見她,眼神變得恐懼與害怕,復又變得陰森與狠決。

「娘親,你來了!」

「姐姐,居然是你!無憂是你的兒子?」段正淳聽見段譽的話,看著無憂那與自己微微相似的容貌,臉上閃過狂喜!

「是你!妖女,快快交出解藥,否則定要你屍骨無存!」四大護衛見到李莫愁立即圍了上去,十年前的疏忽,讓王爺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現在,是他們將功折罪的時候了!

「就憑你們?」李莫愁凌波微步施展,眾人只覺得一陣白煙劃過,等到大家反應過來,除了無憂,所有人悉數被點了穴道。

「解藥自然有了,現在當然也可以給你吃!但是要用你的老婆情人女兒的命來換,你說你是換呢?還是不換?」李莫愁手中拿著一個瑩白的瓷瓶在段正淳眼前,饒有興趣地問道。

甘寶寶秦紅棉和自己這麼多年,還分別為自己生下一個女兒,而刀白鳳背夫偷漢死不足惜,想到這,心理扭曲的段正淳點點頭。

旁邊的甘寶寶、刀白鳳、秦紅棉、鍾靈、木婉清看見後都大失所望。

李莫愁素指輕點,就解開了段正淳的穴道問:「那你指一個人,你指誰,就用誰的命換解藥!」

段正淳聞著李莫愁身上的芳香,忍不住閉上眼露出陶醉的表情!旁邊的人看見了紛紛唾棄他的行為。他的情婦老婆看後更是在心裡直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段正淳沒有看見別人唾棄的眼神和李莫愁眼中的殺機,幾步走到刀白鳳面前,用手指著她。

刀白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過了一會,眼角流下兩行淚水來。

「爹,不要,娘陪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怎麼忍心這麼做呢?」

段正淳全然沒有理會段譽的話,仍是指著刀白鳳,並用肯定夾雜著癡迷的眼神看著越來越美的李莫愁。

只要拿回解藥,到時候,沒有了這個水性楊花刁蠻善妒的賤人。他就可以做回以前風流瀟灑,左擁右抱的段王爺了!

李莫愁把瓷瓶拋給段正淳,段正淳想也沒想就吃了下去!不一會,他就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他開心不已,說道:「小康,太好了,我能說話了,以後我會娶你做段王妃!我們的兒子就是世子!」

「誰告訴你,無憂是你的兒子?」李莫愁不屑的嗤笑道。

「小康,我知道以前我對不住你,以後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真是荒天下之大謬!看見刀白鳳,我就彷彿看見了自己的未來,豈不知她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段正淳,你還是和十年前一樣不知悔改!真是不該留你一條賤命!」

『啪』『啪』幾聲,李莫愁解開了除了四大護衛和段正明以外所有人的的穴道。

「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李莫愁對著刀白鳳說。秦紅棉甘寶寶都沒有上前,她們在思考段正淳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刀白鳳上前狠狠地打了段正淳二十幾個耳光!然後看著段譽說道:「譽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爹!」刀白鳳指著段延慶說道。

「你脖子上的小金牌就是證據!他真的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不…我不相信!」段譽跑了出去,木婉清回頭看了一眼秦紅棉也追了出去。

刀白鳳看見段譽離開也想追過去,但看見怒視她的段正淳,嘴角勾起一抹仇恨的笑容,動作輕柔的攙扶起身子不便的段延慶提步要走!

「拿去,每日三次,半年後他的身體就會變好!」李莫愁看見一個女人離開段正淳,感覺到一種快意,被自己喜歡的人背叛是多麼痛苦的事!段正淳,你也嘗嘗這滋味吧!

「多謝仙子相助!」段延慶感激的向李莫愁道謝。

刀白鳳的嘴張合幾下,終是化為沉默,與段延慶離開,去尋找兒子,這大理,怕是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現如今,要快一點找到譽兒。

剩下的三大惡人也都跟著陸續離開。


當李莫愁穿越康敏(完)

「小康,你不是說,要殺了她麼?為什麼放了那對姦夫□走?」

「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捨棄的男人,不是真丈夫!和我有仇的人是你,又不是她,我為何要殺她?而且,他們一家三口重逢,不是應該值得慶賀麼?」櫻唇微啟,說出的話令段正淳差點吐血。

「那你還給我解藥?」

「只不過讓你說出幾句話罷了!我只是想讓更多人看出你的真面目。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你?你?噗…」段正淳一怒之下口吐鮮血。

「哈哈,今天的表演真是精彩,看完就要休息了!希望你能活到我們下次見面。可不要英年早逝了,無憂,我們走。」

「嗯。」小正太無憂和母親施展凌波微步離開。

無量山,瑯嬛福地,母子兩人對坐。

「沒想到,我爹竟然是這樣的人!」

「臭小子,早就告訴你不要瞎玩,你就是不聽!」

「哈哈,我只是好奇而已,本來以為段譽是我哥哥才收他當徒弟的,結果沒想到…」

「段正淳這王八蛋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自作自受。」

「娘說的對。」唯母主義者。

段譽與木婉清剛剛離開,就被岳老三擒到萬劫谷,見到了刀白鳳與段延慶,段譽雖然不承認段延慶,但也沒有對他有多少敵意。

木婉清執意與段譽成婚,兩人在萬劫谷拜了天地。

成婚時,段譽叫了段延慶一聲『爹』後,段延慶老淚縱橫,段譽與木婉清想要離開萬劫谷去找秦紅棉,刀白鳳留下照顧段延慶。

這段時間下來,段延慶的癡情與溫柔感動了刀白鳳,雖然他相貌醜陋,但是為人真誠,兩人感情逐漸升溫。

段譽在酒樓遇到喬峰,二人相談甚歡,隨後結為兄弟。

西夏一品堂赫連鐵樹率其餘三大惡人挑戰丐幫,喬峰趕來解救丐幫眾人。在幫中威信更上一層樓,慕容復婢女阿朱對喬峰一見鍾情。

喬峰的父母被人殺害,把幫主之位傳給副幫主馬大元後離去,發誓一定要為父母報仇!

喬峰去少林寺找師傅,誰料已遭人毒手的玄苦見到喬峰後圓寂。送藥的沙彌指證喬峰暗算玄苦,玄慈方丈下令捉拿喬峰。

喬峰躲入菩提院,恰好遇到假扮沙彌前來偷經書的阿朱。喬峰和阿朱的行蹤被發現,阿朱身受重傷,喬峰帶她逃走。阿朱傷勢過重,喬峰決定去找神醫薛慕華救人。

喬峰契丹人的身份沒有暴露,而且父母剛剛被殺,所有人都不相信喬峰會殺死自己的師傅!丐幫的幾位都出來力挺喬峰。

阿朱的病被薛慕華治好,阿朱跟隨喬峰並和他一起尋找殺害父母的兇手。

段譽和木婉清出現,四人結伴而行。

侍衛古篤誠遇到段譽二人,他求段譽念在昔日父子之情去小鏡湖見主人一面。喬峰和阿朱二人一同前往,四人遇到被星宿派弟子追捕的阿紫。段正淳將刁蠻的阿紫打入湖中,隨後讓阮星竹救其上岸。

阿朱和阿紫有著相同的金鎖片,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段譽被徹底忽視,看見這一幕,帶著木婉清黯然離開。

喬峰看見阿朱認回親人,為其高興。

段正淳要接阮星竹回到王府,阮星竹喜不自勝。

阿朱要和喬峰離開,阮星竹雖然不捨但是也聽之任之,阿紫執意跟隨兩人,三人一道離開。

阿紫遇見星宿派弟子,蕭峰暗中助阿紫打贏摘星子,阿紫榮升為星宿派大師姐。

一黑衣人欲殺阿朱,幸虧蕭峰及時阻攔。阿紫放出毒蟲咬傷冠清,隨後趁機逃脫。阿紫與喬峰阿朱走散,喬峰帶阿朱去治傷,此時露出真容的黑衣人竟與喬峰長相一樣。

少林和尚虛竹破了『珍瓏棋局』,蘇星河將其引入石洞。洞內星河師父無崖子收虛竹為徒,並將七十年功力傳給他。無崖子臨終前將逍遙派掌門指環傳給虛竹,並命他殺了逆賊丁春秋,他讓虛竹去無量山找小師妹齊御風。

虛竹出了石洞,星河看見指環後奉其為掌門。虛竹按照星河所教方法為少林眾人療傷,誰料他們突然身亡。星河倒地身亡,薛神醫稱眾人皆中丁春秋的毒身亡。

——虛竹西夏一行遇見夢姑分界線——

阿朱與喬峰在療傷過程中定情,阿朱傷好之後,兩人一起參加少林寺的武林大會。

段譽見到與玉壁一模一樣的慕容復表妹,心神一震,但是他身邊已有愛妻作伴,自然就不作他想了!

少林寺人都對喬峰不滿,懷疑他弒師滅祖。

段譽站出與喬峰相認,令喬峰感動。眼看丁春秋、慕容復二人聯手對喬峰,虛竹亦站出與喬峰結拜,喬峰、虛竹、段譽三兄弟喝酒宣戰。

虛竹大敗丁春秋,星宿弟子改投虛竹門下,喬峰大戰慕容復,段譽運用凌波微步衝上與慕容復對陣,慕容復慘敗,偷襲段譽,被喬峰拋擲

一旁。慕容復顏面無存,挺劍自刎,被灰衣人阻攔。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出現,與灰衣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虛竹當眾受杖刑,葉二娘看到虛竹背上戒點,方知虛竹乃自己兒子,與虛竹相認。

黑衣人要葉二娘說出虛父,葉二娘難言。

黑衣人揭下面紗,竟與喬峰一模一樣,此人名叫蕭遠山,是喬峰的親生父親。

黑衣人慘痛的陳述了一家三口被劫殺,妻子殞命,骨肉相離的經過,父子相認,但喬峰想起生父殺死養父養母和恩師,內心百感交集,不知何去何從?

蕭遠山言搶走葉二娘之子,只因其父就是帶頭大哥。葉二娘被逼得退無可退,玄慈方丈站出承認自己便是虛竹之父,當年之事乃誤信慕容博讒言,並當面責問灰衣人,原來此人便是詐死的慕容博。

蕭氏父子追慕容博而去,慕容復緊跟其後。因破淫戒,玄慈方丈受杖責而死,葉二娘自盡相隨,虛竹連失父母,無限悲痛。少室山群豪散

去,阿紫不願隨阿朱,中途溜走,路遇追隨家父的游坦之,雙雙出走。

蕭氏父子與慕容父子藏經閣中對峙,鳩摩智出現,慕容方略佔勝面,慕容博提出,只要喬峰助其復燕,便可殺已報仇,喬峰拒絕。一掃地老僧出現,盡述山、博盜經經過,眾人驚愕。

蕭遠山、慕容博二人最後大徹大悟,皈依佛門。

喬峰改名蕭峰,想起以往殺害不少契丹同胞,又不忍與漢人互相殘殺,所以帶阿朱前往雁門關外隱居,一生以牧馬放羊為樂!

段譽帶著木婉清回到萬仇谷,此時段延慶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刀白鳳的悉心照顧下,他已經行走自如了!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但是也很平淡舒適。

慕容復自父親出家後就瘋了,表妹王語嫣深愛他,不嫌棄他是瘋子執意要嫁給他,李青蘿因為找到了心心唸唸的段郎,所以對女兒的事也就沒有多加過問。表哥終於成了她一個人的了!

反觀段正淳,他自從能夠說話開始,就召集了以前大大小小的一眾情人,並且不分大小,平起平坐把她們全娶回家!

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寡婦,還是已婚婦人。

可等到成親當夜,正當段正淳想要洞房花燭之時,他發現,他的身體,還是和太監一樣!

「只不過讓你說出幾句話罷了!」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原來李莫愁的解藥只是治好了他的嗓子,而不是…

「啊…」段正淳仰天怒吼,驚得床上幾個新娘紛紛起身,圍住他。卻看見他雙目圓瞪,臉上青筋暴起,形如惡鬼。

嘴裡叫罵著「都滾開,快滾…滾啊…」眾女不知緣由,不肯離開,段正淳把她們逼出門外,自己反鎖在屋。

沒過兩年,大理鎮南王段正淳英年早逝,只可惜這一回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去為他殉情了!

他終是為自己的多情付出了代價。段氏一族沒有後人,最後,只好請段譽回去繼承王位,了結了段延慶多年的心願。

四大護衛最後只好改為護衛段譽,不過卻不用像跟隨原主人一樣,幫助他拈花惹草了。

而李莫愁母子呢,依舊逍遙無比,他們正要去前往西夏看公主招親呢!

這浩浩江湖,永永遠遠紛爭不斷,但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只不過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罷了,他們只是作為看客一般的存在,或許一個小小的配角,就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當魔音穿越柏含香(完)

魔音死後,她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情字傷人,亦傷己!

她以為,只要沒有了仙樂就可以令榮狄愛上自己,卻是自欺欺人!陷進去,就萬劫不復!

她本是女媧的護法——螣蛇,她也曾受萬民愛戴,她也曾拯救蒼生造福社稷,恩澤一方,使人間出現一片安寧!

但終究,一步錯,步步錯,嫉妒與慾望吞噬了她的心,她害死了自己的師姐!

最後,為救榮狄而死!現在她重登神位,卻已經厭倦了情愛糾葛,斬了情根,變成了冷血動物。

女媧卻說她還有因果沒有了結,所以她自請下凡歷練!

這一世螣蛇名叫柏含香,是一個官家小姐!

她的生活一直是無憂無慮的,可是她的性格太過冷情,所以除了父母,大家都不是特別喜歡她!

五歲的時候,和父親出去遊玩,看見了一個乞丐,和榮狄長的一模一樣!她掐指一算,竟然是榮狄轉世!

他們之間,竟然還沒完結!她對他,就算斬了情根,也從來不可能無動於衷!她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離開了!

若因果真的是他,她又該如何?她不想再一次看見他痛恨厭惡的表情!她已經不想再愛他了啊!

在八歲的時候,父親犯錯被貶為奴!父親流放了,她給了父母親兩個靈符,保他們平安!她入宮了,被派去洗衣服。

她認識了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和自己的師姐一樣的人,邵春華!

她告訴自己,只要考進樂工局就可以脫離罪疾了!這是一個好辦法!

她最擅長的就是古琴,所以很輕鬆的就能彈出一手絕妙的琴音!她開始學習琵琶,有時也會指點一下春華!

春華在樂器方面雖然沒有極高的天賦。但為人吃苦耐勞,心地善良,得到尚宮局的一致好評!

有一個叫做凌七巧的女人總是針對春華!這個女人竟然是胡姬的轉世!就沖這一點,那就應該好好虐一虐她!

皇后被廢後被人毒死!魔音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貴嫦要被處死,魔音給她施了法,使她的靈魂陷入沉睡,氣息全無!貴嫦順利偷渡出宮,嫁給了一直喜歡他的侍衛!

春華很是感激魔音!花光自己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個琵琶送給魔音!魔音淡笑接受了,雖然春華很愛多管閒事!經常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好朋友!魔音又變出了一個揚琴謊稱是托人買的,送給了春華!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的過了下去,萬貴妃懷孕了。她們也要參加考試了!

在樂工局考試那天,凌七巧故意使壞!魔音一個小法術上去,她摔了個狗吃屎!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魔音彈奏了一曲《平沙落雁》贏得一眾好評!聲音婉轉、繞樑不絕、猶如仙樂,吸引了皇帝明憲宗的到來!

明憲宗身旁是正得寵的太監汪直!

明憲宗記住了這個琴音!而汪直亦是沉醉其中!

下一個就是春華,一首其父作之歌《琵琶語》輕鬆過關!

春華和魔音都通過了考試!魔音穿著新換的粉桃色絲邊的白裙,和春華一起去浣衣局收拾東西!

萬貴妃有孕在身,脾氣暴躁,憲宗找來魔音!彈奏那天考試時的樂曲。明憲宗和前世的無道長得有幾分相似,只可惜不是一個人!

魔音落座,素手輕捻間彈出一首清新舒適的音調,中間夾雜著靈力,令人心曠神怡!

萬貴妃聽後,果然身子變的舒坦了,皇帝命魔音每日來彈奏!

夏荷帶領宮女們相聚慶祝春華被樂工局錄取。春華搬去和魔音一起居住。七巧因此口不擇言,辱罵春華,又被凌司正教訓了!

春華向魔音又介紹了一個好友,是新進宮的邵淑女——邵清姿!兩人是同鄉!

錢太后壽宴前,清姿在樂工局優美樂曲的伴奏下,舞出多彩的舞蹈。眾人見清姿才貌,加上正直萬貴妃有孕不便陪伴皇上,認定清姿必定得寵。有些老宮女,已拍馬屁逢迎,清姿頗感得意!錢太后亦是希望清姿得寵,也感安慰。

魔音冷眼看著這一切,卻與萬貴妃宮中的太監汪直不期而遇!

這一世,你竟淪落到如此地步了麼?

因為看見了汪直,魔音心神不定,被萬貴妃責罵!汪直為其求情!

汪直帶著魔音告退!御花園裡,汪直一直牽著魔音的手!不鬆開!魔音也任由他!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前世的他們能夠像今天這樣就好了…

魔音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甩開了汪直的手,跑遠了!

當我愛你時,不擇手段,費盡心機,終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當我斬斷情根,變為這世上那個最冷血的動物後,我還是忘不了你!

要怎樣,才可以將這情劫湮滅於內心!我情願在忘川河畔飲下那碗茶湯!卻不願帶著記憶輪迴,經歷生生世世卻還有著無盡的相思與渴望!

那種痛,誰明白?仙樂,你那麼愛問天,那你說,是背叛的痛苦,還是得不到最痛?

我不知道!你也不能告訴我!

淚流滿面,冷血的動物其實也有眼淚!這時,一塊潔白的手帕出現在她眼前!輕柔的擦拭,他把她摟在懷裡!

輕聲的安慰她:「娘娘只是心情不好,你別在意,今天你的情緒怎麼如此不好!發生了什麼事,我幫你解決!你的身體怎麼這麼涼啊!」通過戶籍調查,他知道,懷裡這個女人柏含香就是曾經救過他的女人!

「沒有,沒什麼!」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他的眼裡沒有厭惡,沒有痛恨,只有憐惜和不知名的情愫!

就算她卑鄙無恥好了,她本來就沒有那麼善良,轉世的榮狄,認識的是一個全新的魔音!他們拋棄過去,拋棄前世,活在現在!

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即使她愛的人這一世變成了太監!她,亦無悔。

春華有了秘密,她愛上了新來的楊樂工楊永,魔音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理!

每天,春華都和楊永一起談論樂曲!兩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題!

魔音避開他們,和汪直躲在御花園的荒涼角落裡。汪直給她買了幾件首飾,不是特別昂貴的東西,卻做的很精巧細緻!

汪直把簪子插在魔音頭上,看著那簪子傻笑!魔音的嘴角也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是他送的第一件禮物!

他們是在對食,魔音不計較那麼多,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他總是哄自己開心!給自己買小吃,買樂器!

他也沒有多少錢,可是都花在她身上了!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她不出宮,或許這樣過一輩子也就習慣了!沒有什麼不好的!

萬貴妃生了皇子,一時間風頭無量!

汪直卻被萬貴妃罵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告訴她!魔音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

她施法才知道,原來萬貴妃生了皇子後想要當皇后,汪直卻想不到辦法!魔音施法,改變了周太后的想法!

正好汪直被叫去周太后處回話,周太后同意,萬貴妃以為是汪直的原因,對汪直更加器重!賞賜連連!

萬貴妃被冊封為皇后後,加大了對妃嬪的管制,每個月皇上要呆在她處二十多天!其他妃嬪都作了擺設!

兩宮太后雖然看不慣萬貞兒專寵,但是為了不與皇上傷和氣,也只好認命了!

清姿一直未被寵幸!心生寂寞,無比懷念袁方,後悔當初沒有跟他一起離開!

春華竭盡全力勸說,她腦海中有懷念的人兒自然就是幸福的事情!

萬貞兒噩夢中驚醒,皇兒啼哭不已,萬貞兒親自照料皇兒睡眠!

錢太后邀請憲宗談心,清姿奉上優美的舞蹈,憲宗非常滿意!並答應錢太后,明年的元宵節將由清姿主持!

這時候,七巧來報,皇兒病了!憲宗急忙離去,清姿落寞。萬貴妃懷抱皇兒,幾近瘋狂。太醫勸慰,遭到斥責。

憲宗接過萬貞兒懷中的皇兒,痛苦萬分!連忙下詔尋找天下名醫!魔音給了汪直一粒藥丸,是由仙界的靈泉所化,汪直把藥丸給了萬貞兒!

皇子病癒,皇帝與萬貞兒問汪直要什麼賞賜?汪直求皇上把魔音賜給他!汪直與魔音成為了真正的對食夫妻!

汪直成立了西廠,魔音搬去與他同住!

七巧對魔音加以嘲諷,被汪直命令手下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宮中王淑女因為楚楚可憐,氣質非凡受到皇上寵幸!萬貞兒心生妒忌,命楊永和春華不斷彈奏!一解她鬱悶之情。楊永和春華,心靈相通,琴瑟和鳴!

清姿接到父母的來信,不禁心傷。春華安慰低迷的清姿。清姿委託春華找熟識的太監幫著自己變賣些首飾,孝敬父母。春華答應,找來魔音。魔音與汪直幫助清姿!

大皇子長到五歲,一不小心掉進湖裡,王淑女和邵清姿正好在湖邊餵魚,被萬貞兒遷怒!兩人貶為宮婢,去蘅蕪殿工作!

袁方與楊永說起對邵清姿的思念與愛慕,被楊永告知邵清姿的現狀,幾欲闖宮!

在汪直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邵清姿順利出宮,與袁方隱姓埋名,遠走天涯!

凌七巧陷害春華,在春華處搜到巫蠱娃娃,上面寫著大皇子姓名,生辰八字!

萬貞兒大怒,對春華動用大刑,春華拒不承認!萬貞兒下令處死春華!魔音與汪直為救春華多方奔走!汪直用偷梁換柱之計將春華送出宮!春華被送走和楊永見面。

春華改回原名李紫雲!和楊永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和楊永究竟去了哪裡……

春華走後,凌七巧被人溺死在了湖裡,臨死前眼睛還睜得老大!

五年後,西廠督主汪直因為舊傷復發去世了,其對食妻子柏含香亦殉情而亡!

宮中眾人心裡想到,原來,對食夫妻也有真情啊!

江南一個鳥語花香的小鎮,汪直牽著魔音的手,一起漫步在古老的石板路上。

魔音問道:「為什麼要離開,我一直以為你很愛名利呢?」

「哈哈,名利於我如浮雲,掙夠了就該收手了!玩的大了,就怕有命贏,沒命享!」

「你又瞎說!」

「我可沒瞎說,我贏得了我最想要的,那就是你!」

「你愛我?」

「是,我愛你,當年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救我麼?」

「因為是你,你就是你,別人我才懶得理他們!」

「哈哈,這個理由好,我在你心中原來這麼特殊!」

喜房,喜服。

「為什麼要再舉行一次婚禮啊?」

「我有一個秘密一直隱瞞著你!」

「什麼秘密?原來你是!」汪直把衣服褪盡。

「是的,我是你丈夫,一個完整的男人,將來我們會有一個孩子!」原來他竟然是一個假太監!

「那你要愛我到永遠!我才可以給你生孩子!」像丁瑤為了問天生孩子一樣。

以後一家三口一起看那日出日落,花謝花開!

幸福,就是這樣了!女媧娘娘,師姐,你們也祝福我吧!


當趙飛燕穿越佟素言(完)

若是苟延殘喘也成為一種罪孽,那麼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

死在她手上的孩子不計其數,是她的丈夫的孩子!

當她最終母儀天下,獨寵後宮之時,依舊無法忘記心頭的那抹悸動!

他死了,她卻變為他母親的一顆棋子,沒有自由,沒有孩子!

最後保全了性命又如何,天黑天亮,那心死心起的每一個瞬間,永巷永遠是那麼黑那麼冷,除了劉康誰還會溫暖趙飛燕的心?

看著王莽端來的毒酒,她含笑飲盡,忘川河畔不知誰會等著她?

夢醒,在一間華麗的房間。

換了一世,依舊是棋子,為了達到別人的目的,她永遠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太子迎娶新福晉,她是獻舞的舞女!

水晶盤現。她身穿一件粉白紗衣,輕盈一躍就踏上了水晶盤,水袖輕揮就在水晶盤上轉了一圈。

透明的粉紗旋轉,像飛花般盛開一般,層層遮掩下露出她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旁邊兩個舞女手拿水晶盤一左一右並立,趙飛燕一個飛躍兩腳分別落在一個水晶盤上。

回眸一瞬間,一眼萬年。

她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可是,沒有她心頭的那個人!

怕是幻覺吧?回到舞台,已經表演上了大鬧天宮!

太子出現了,看著她眼中雖然閃過驚艷,但是卻說出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她轉送給了他人!

「十二弟向本宮要了你,你跟他回宮吧!」她背後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吧,沒有迷惑成太子,反而被十二阿哥討要了去!

罷罷罷,無論跟了誰,都是身不由己,不擇手段!

什麼時候她才能獲得自由,即使像小時候一樣飽一頓,餓一頓,也好過這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她換了一身旗裝,上了十二阿哥的馬車,車裡只有她一個人。

來到了皇宮,一個太監把她帶到了一個小院,就諂媚的離開了。

或許在他心裡自己馬上就要獲得皇子的恩寵,奢望能夠提攜他呢!

一個名叫杏兒的宮女來到這個院子,過來給她梳頭,言語中帶著不屑與嫉妒的看著她。趙飛燕拒絕了她的伺候,趕她走,杏兒氣不過「不過一個暖床丫鬟,你以為你是誰,又不是福晉!」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前世她可以漠然的看著那些孩子死在自己手中,終究是被權勢迷住了眼,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一世,依舊周旋在不同的男人身邊,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喜歡的人已經離她而去,她不愛的人也已經太遙遠了,似乎沒有什麼能讓她活下去的動力了。

她漠然的看著鏡中絕美的容顏,眉目依舊,但心已經蒼老。

這時,門被大力的推開了,趙飛燕以為是杏兒回來了,沒有回頭只說了聲「出去!」

「你真的要我出去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問著她。

「飛燕,你真的要我出去嗎?」那男子再次問道,那熟悉的語調以及激動的聲音令她心中一陣悸動。

「劉康,是你嗎?」她不敢回頭,怕這是一場夢,太過美麗的夢,美夢終究都會醒,醒後的淒涼讓她無所適從,如若這是夢,她也願沉浸於夢中。

而不是現實中,她那麼壞,配不上善良的他!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一個飛躍就飛上了房梁,幫小燕子送回了家!那個時候你就像一隻飛翔的燕子!」

「你說你叫趙宜主,你會跳鼓上舞,你的音容笑貌我做夢都不會忘!」

「你被母親輾轉獻給了皇兄,你走那天我騎馬去陽阿公主府找你,你卻已經飛進了皇兄的懷裡!一誤就是一生!」

「我臨死前,你的眼淚令我一陣欣喜,是不是你也是愛我的?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曾經有過我的存在?哪怕它只有一點點?可我最後只能把你交給皇兄!求他善待你。因為你已經是皇兄的女人,不能因為我害你受苦!」

「今世,我們終於再次見面。你未嫁,我未娶,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劉康,我不想離開你,我也愛你,可是我前世只是一個低賤的舞女,深受傅太后的大恩不能不報!我已經變了,不是你之前看見的那個柔弱的女子了,我會心計,我很殘忍,你愛的是那個當初的我,可當初的那個趙飛燕已經在進宮那天死了!」

「我愛的是你,你狠毒也好,攻於心計也罷,我愛的就是你,曾經因為母親,我放棄了你,現在沒有什麼能夠分開我們!懦弱成了我前世的致命傷,這一世,請不要重蹈我前世的覆轍了!」

「真的可以嗎?你不會嫌棄我,不會看不起我,不會討厭我?我好怕,我可以接受天下人的指責,說我是狐媚禍主也好,說我是滅國妖姬也罷,我只怕你一個人,怕你離開我,怕你也厭惡我,如果這樣,我就真的眾叛親離了!」

「不,我愛你,只因為是你,無關其他!」他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這場景,他想了千遍百遍,她也曾在夢中見過。

所幸,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對前世分散的情侶,在今世再續前緣!

自太子休妻另娶後,皇室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萬琉哈貴人的十二皇子胤祹向皇上請旨賜婚。

雖然此女身份低微,只是一名宮女,但皇帝念十二阿哥情深意重,允許了。

結果四阿哥與十二阿哥一同成婚(電視劇裡四四都三十了,十二也二十三了,再不結婚就成光棍了!)

婚後劉康帶著趙飛燕一起去見了劉康這一世的母親萬琉哈氏,萬琉哈氏是一個安靜的人,喜歡養花,喜歡念佛經。

這一點和養育劉康的蘇喇麻姑一樣!

飛燕細心的為萬琉哈氏做了一套衣服,萬琉哈氏笑著接受了!她本身清心寡慾,自己的兒子也不嚮往權利,媳婦身份低一點也沒關係,沒有強大的外家,就不會沾染到權力中心。

自古權力交替,兄弟倪牆,骨肉相殘的事情數不勝數,這些教訓足以讓後人銘記,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費盡心機也得不到。蘇喇麻姑教她學會了隱忍。

她會把這份隱忍教會胤□。

在飛燕與劉康結婚三個月的時候,太子被廢了,原因好像是一個女子!

紅顏禍水,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沒少過!

四阿哥自知道她就是嫁給十二阿哥的人的時候,就和她斷了聯繫,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

那女子被皇上指給了八阿哥的時候,飛燕已經懷孕了。

她前世因為傅太后的養顏藥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她無法描述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她有多麼的激動!

有愛人,有孩子,她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也害怕,前世做了那麼多錯事,如果報應到孩子身上,那?

劉康安慰她,只要內心改過就不是永遠的壞人,只要積德行善一定會贖清自己的罪過!

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或許這些迷惘與害怕都會煙消雲散了。

這一生,何其有幸,再次遇見你。

康熙六十一年,皇帝駕崩,皇四子胤禛登基,冊封其嫡妃烏喇那拉氏金枝為皇后。

這時候,已經出繼給履親王的劉康帶著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孩子住進了新修整的府邸!

據清史稿記載康熙帝四子、八子、十二子、三位阿哥皆為情聖,一生一世一雙人,開創了清朝一夫一妻制的強烈熱潮。

但是八阿哥夫妻在一日莫名其妙在皇宮失蹤,成為了清朝五大懸案之一。

番外之重回大漢

當趙飛燕睜開雙眼,這身體已經不再是清朝那個垂暮的老人——履親王福晉了,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還是趙宜主,沒有成為趙飛燕,成為不擇手段的皇后。

這進宮後的一切,轉世後的所有,都只是一場煙花夢嗎?最燦爛也只是一瞬。

夢醒了,她還是要進宮?不,她不想在沾染鮮血!不像任人擺佈,失去自由,更加不想離開劉康!

她飛奔了出去,合德的呼喚她沒有理,她只想找到她的愛人——劉康。

迎面而來的人依稀少年的模樣,但眼中熟悉的眷戀令她心頭一暖。

她撲了過去,他抱著她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又一圈。

「你們在幹什麼?康兒!你怎麼可以和一個低賤的舞姬在一起!」傅太后看見此景大吃一驚,她的計劃就要靠趙氏姐妹,她怎麼可以迷惑自己的康兒。

「母親,您心裡所想兒子都知道,但兒子要說的是,我愛宜主!我不喜歡皇位,皇兄當皇帝很好,我不可以做對不起皇兄的事情!」

「好好好,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啊?你以為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嗎?不可能!我籌謀了這麼久,就是讓你當上皇帝,她王政君的兒子能當皇帝,為什麼我傅瑤的的兒子就不能?」

「母親,你只是為了爭一口氣,我不會去和皇兄爭得,他是嫡子,這皇位本身就是他的。更何況我不喜歡權利,為了您的願望而犧牲自己的兒子的幸福,您忍心嗎?」

傅瑤呆立當場,她根本不知道的是,在那個前世,她機關算計終究是一場空。她的孫子榮尊大寶,卻只能奉養太皇太后王政君,與她傅瑤再無任何關係!

趙合德在劉康最快的速度下指給了自己手下一個喜歡趙合德許久的副將(杜撰)。

沒有了趙飛燕與趙合德的大漢後宮,也算是風平浪靜。

最終班婕妤生下一個皇子,被封為皇太子。

等到劉驁去世,皇后許娥被尊為東宮太后,班婕妤班恬尊為西宮太后。

因為兩個人感情較好,所以沒有前朝太后勾心鬥角的事情發生。

終於,都結束了,只要自己最愛的人在身邊就夠了。

傅瑤最後無可奈何,只好任由自己兒子而去了,沒有兒子,她就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如果仇恨能夠麻痺一個人的心,那麼親情就會帶來救贖。

這一世,不是比前世更好嗎?


宮鎖世蘭(完)

年世蘭死了,她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既然胤禛都要她死,她還活著做什麼?

只可惜,至死,她都沒有一個孩子,她夢寐以求的寶貝!

再睜眼,她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四阿哥胤禛培養的細作——佟素言!

為什麼,都兩世了,還是在他的掌控中!

這個世界的四阿哥是那麼天真,都四十三年了,還沒娶妻,府裡一個侍妾都沒有,他還想要把她變成花魁,送給太子!

你害苦了我一世,還要把我送給別的男人麼?

年世蘭逃了,帶著前身私藏的錢財逃跑了!她應該慶幸!自己的前身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

前路茫茫,該往何處安身?她遇見了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女人(晴川是奔著素言來的,磁場相吸)!

「我叫洛晴川,你呢?」

「我叫佟素言!」

她叫晴川,她身上連衣服都少得可憐(大誤)!年世蘭把自己包袱裡的衣服給了她。

她們躲在郊外,晴川說話稀奇古怪的,知道年代後就昏了過去!真是孩子一樣的人!

晴川再次醒來很是激動,這是怎麼回事?她說要進京,可是世蘭怎麼會回去呢?晴川問她原因,她也不說,只是流淚。

晴川很講義氣,沒有拋棄她!和她一起住在了西郊的潭拓寺。

世蘭告訴了晴川,她嫁給的人想要得到父親的家產,利用他哥哥後殺了她哥哥,防止家產被自己家侵佔,於是給自己下麝香!最後自己知道真相就離開了!晴川氣得大罵:「奶奶個熊的,竟然有這樣的渣男!他在哪!我去殺了他!」

「不用了,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君既無心我便休,我已經累了!」

沒過多久,晴川和世蘭一起下山採購女子用的貨物,晴川看見一個裁縫鋪即將面臨倒閉!於是幫助店主顧小春開店,世蘭不會繡花裁剪,只好畫出一些漂亮的花樣來給小春做參考。

晴川在大庭廣眾之下吆喝賣衣,小春的裁縫鋪生意變的紅紅火火!晴川不知道,她的標新立異的舉動被一個美貌的少婦看去!

晴川失蹤了,世蘭去布店買針線,回來的時候小春說晴川已經不見了!世蘭在晴川午睡的房間裡看見了迷香,晴川是在被迷暈後被人擄走的!

世蘭無法,只好和小春畫了晴川的畫像,張貼到大街小巷!希望可以通過別人找到晴川!

晴川失蹤後的第三天,世蘭看見一個人,那是,哥哥?

年羹堯,可這一世,她已經不是她的妹妹了啊!只能任由那人的馬奔馳而去!

晴川失蹤後的第五天,小春關了裁縫鋪,世蘭給她拿了一些錢,讓他去開了一個酒樓!

世蘭因為擔心晴川和思念親人的雙重思緒下,病倒了,但她並沒有告訴小春,只是自己去藥鋪找大夫。

走在半路上,因為昏厥差點摔倒!街上有人縱馬,世蘭躲閃不及,被打了一鞭,徹底昏倒!

再次醒來,竟然是在四爺府。

胤禛憤怒的看著她,彷彿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這一世的胤禛變的比前世丑多了,尤其是鼻孔!

「你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答應了我要幫我的麼?」

世蘭不理他,被他擒住下顎!她怒瞪著他,一揮手,猛的打了他一巴掌!胤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明明就不喜歡我,還利用我,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負心人!我恨你,滾開…你害得我這樣苦…愛新覺羅胤禛,你這個沒有心肝的男人…我恨你…恨死你了…」年世蘭聲嘶力竭的哭泣著,把上一世的憤懣與不甘都哭盡。

胤禛很迷惘,素言那麼愛自己,可自己?他錯了麼?為達目的,難道不是應該不擇手段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不了他換一個臥底吧!

世蘭進宮了,四阿哥告訴她晴川進了宮!她不想呆在這裡,一點也不想!

她被派去伺候德妃,德妃和前世的太后還是同一個人,但雖然長相相似,只是手段卻沒有上一世那麼高深!

來到宮女所(電視劇裡的bug,實際是住在主子宮殿的偏間),晴川這時被人欺負了!沒有被子!淋水,整個人像落湯雞一樣!

世蘭把自己包袱裡的一些首飾送給了這些宮女,幫晴川說了一些好話!她們果然不怎麼針對晴川了!只有心蓮和挽月聯合起來,不只針對晴川,也開始針對世蘭!

十八阿哥沒有世蘭的介入所以沒有死!太子沒有休妻另娶,所以也就沒有被皇上關入宗人府!

晴川在被刁難後有了靈感,找來幾個木匠,為禧嬪娘娘做了一副木製的輪滑鞋。皇上生辰的那天,德妃娘娘帶領一干嬪妃和皇子迎接皇上,為皇上慶祝壽辰,禧嬪娘娘腳踏輪滑鞋為皇上獻舞,引得皇上龍心大悅。

八阿哥還是和晴川相遇了,他看見晴川玩僖嬪娘娘的滑輪鞋誤會晴川要勾引康熙,以為她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晴川被八阿哥嘲諷,一時怒氣打了八阿哥一巴掌!八阿哥罰她跪鐵鏈!

晴川暗地裡對世蘭說八阿哥的壞話!世蘭只是一笑!這一世的八阿哥也不像前世溫潤如玉的廉親王了!

奇怪的世界!

太子殿下對滑輪鞋很是感興趣,所以宣晴川去太子府,晴川去了,八阿哥來找晴川,找不到,大怒離去!

世蘭給德妃娘娘做了冰糖蓮子,給德妃娘娘飲用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四阿哥!世蘭微微一愣就低下了頭!

這時十四阿哥來到了永和宮!德妃娘娘把蓮子羹遞給了十四阿哥,就與十四阿哥攀談起來,徹底忽略了四阿哥!

四阿哥心裡生氣,就告辭離開,德妃命世蘭送四阿哥出去!

把四阿哥送出永和宮,正要回頭,四阿哥問道:「你還好麼?」

「回四爺,奴才很好!德妃娘娘對奴才也很好!」

四阿哥走了,走前在她手裡放了一個袋子,裡面是,金葉子!

晚上回到宮女所,世蘭靜靜的看著它發愣,晴川走了進來,一身側福晉的衣服!

世蘭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個神經病八阿哥,竟然要我做他的小妾!莫名其妙!」晴川氣呼呼的說。

「八爺看上了你?」

「哼,他看得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

「如果八爺向皇上要你,那麼你不喜歡他也不能拒絕!」

「啊,煩死了,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要想一個辦法,怎麼辦呢?」

晴川用被子蒙過頭頂,嘴裡唸唸有詞,不一會就睡著了,留下世蘭一個人在發呆!晴川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太子喜歡上了晴川,於是向僖嬪娘娘討要,僖嬪娘娘雖然和太子的額娘孝誠仁皇后是同族,但關係很遠,自然不會賣太子的面子!她想利用晴川讓太子成為她的依靠!為了得到晴川,太子與僖嬪聯手!

八阿哥強吻了晴川,正好被太子看到,兩人大打出手,這件事被四阿哥知道後,捅到了皇上那裡,皇上想瞭解一下晴川是怎樣一個女子,把自己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

康熙把晴川關進了牢裡!世蘭向德妃求情,被一口回絕,翡翠勸告世蘭,不要在為晴川求情!否則自身難保!

太子為了救晴川於是決定謀反,八阿哥為了晴川怒闖宗人府!

這時候四阿哥病了,患了時疫,德妃派世蘭去照顧他!

太子被皇上圈禁了,八阿哥被皇上關進了宗人府,晴川被貶出宮守太廟!

良妃娘娘親自出馬,皇上才放了八阿哥!

世蘭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四阿哥一個月,四阿哥的病終於好了!

在回宮那天,遇見了四爺的門人年羹堯,年羹堯覺得世蘭很熟悉,問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個蘭花狀的胎記!世蘭想起自己身上確實有一個蘭花胎記,所以她就點頭承認!她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身份,在幼年時期被拐走的年家嫡女,於是,世蘭恢復了她的身份——年世蘭。

皇上把年世蘭許給四阿哥當嫡福晉!世蘭雖然不知道該怎麼以夫妻的方式面對四阿哥,但是還是出嫁了!

嫁人後四阿哥對她很好!四阿哥對她說,她打他那一巴掌,讓他心動不已,一直以來他就以為素言,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工具,那一巴掌讓他認識到了,素言對他的深情!他要好好珍惜愛他的人!

成婚一個月後,世蘭看見了晴川,原來晴川從太廟逃了出來,晴川被世蘭安排在了小春的酒樓裡。

八阿哥和蒙古來的凝香格格見面了,良妃想讓凝香做八福晉!八阿哥不喜歡凝香出宮散心,看見了久違的晴川,他開心的抱著晴川!被跟隨出來的凝香看到!凝香向皇上告御狀!皇上大怒,下令捉拿晴川,八阿哥以死相抗,皇上最後把晴川許給八阿哥當嫡福晉。

良妃很不開心,但是在知道晴川是21世紀來的後,良妃娘娘對晴川的敵意與不滿就都消失了!

十三阿哥進京了,與凝香格格一見鍾情,凝香格格被許給十三阿哥做嫡福晉!

十三阿哥找到一個和晴川長相相似的女人花影做臥底,被世蘭阻攔!四阿哥也阻止!十三阿哥只好作罷!

四阿哥說出自己在和世蘭成婚後,已經沒有了爭位的野心,於是十三阿哥只好放棄自己幫助四阿哥爭皇位的想法!

沒有了花影,八阿哥和晴川結婚了,晴川以年家二小姐年晴蘭的身份嫁給了八阿哥,結婚後八阿哥對晴川的好,慢慢使晴川愛上了八阿哥!

可良妃娘娘還是回現代了!皇上開始時不時的訓斥八阿哥,八阿哥傷心欲絕,放棄了爭位的想法,晴川始終陪在他身邊!

十八年後,皇上駕崩,把皇位傳給了四阿哥,四阿哥繼位,改年號為雍正,冊封福晉年世蘭為皇后。

雍正初年選秀,皇帝把眾位秀女指婚給了朝中親貴,鈕祜祿嘉嘉指給果親王允禮為嫡福晉!四品典儀凌柱之女鈕祜祿憐兒被指婚給果親王為格格!

烏拉那拉貞兒被指婚給大皇子福宜,徐佳氏襲香被指給烏拉那拉將軍札蘭泰,劉佳牡丹被指給李為,劉佳海棠被指給新科進士曾靜(杜撰),宋佳婉兒被指婚給年羹堯之子年富,佟佳百合被指給二十一阿哥允禧為嫡福晉,耿佳玉漱被指給二十一阿哥為側福晉。鈕祜祿蓉兒被指給二十一阿哥為格格。

年世蘭與雍正一生共生下三子一女,他們兩人成為清朝歷史上第一的,也是唯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帝后傳奇!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1)   
  
  高珊珊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文彥哥哥喜歡上林品如那個已經離過婚的女人。
  
  不行,文彥是她的,沒有人可以把他從她身邊搶走,她從小就愛著他,愛了那麼多年,憑什麼林品如一出現,他就不再屬於自己了?她瘋狂的陷入自己的世界,帶著憎恨與不甘昏睡了過去。
  
  「吟霜,對不起,你要相信我的真心,我是那麼愛你,雖然我不能娶你為妻,但是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妻子!你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善良,那麼的聖潔高貴,請你一定要原諒我的過失。我愛你,此心天地可表。」看著在自己身邊深情款款,一.絲。不.掛的男人,高珊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啊…」這裡是哪裡,文彥哥哥快來救救我,我不要呆在這裡,這裡好奇怪。
  
  「吟霜,吟霜,你怎麼了…」富察皓禎大力的搖晃著高珊珊,讓她有種暈眩的感覺。
  
  她狠狠的推開了富察皓禎,眼看他光著身子想要靠近自己。高珊珊拿起桌子旁邊的燭台,狠狠的對準富察皓禎下面蠢蠢欲動的罪惡之源戳了上去。
  
  鮮血噴湧出來把高珊珊嚇了一跳,但是對於一個要侵犯自己的男人,高珊珊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胡亂的拿起幾件看起來特別另類的衣服,高珊珊衝出了房門。
  
  出門的時候一個虯髯大漢出現,看見僅著肚兜和拿著幾件衣服的高珊珊,顧不得疑問,連忙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她。
  
  高珊珊剛才看見他的時候還有點害怕,現在看見他的動作,只覺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一溜煙跑沒影了,這廂,阿克丹在高珊珊瘋跑出去的時候察覺出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一進門,富察皓禎的慘象映入眼簾。
  
  第二天,整個四九城的人都知道了富察家的嫡子因為要娶公主,被自己養的外室一氣之下變成了太監的驚人消息。
  
  這消息,最大的功勞其實是多隆的手筆。
  
  他不知道白吟霜和富察皓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派去跟蹤富察皓禎的人來報,說白吟霜夜裡突然衝出房門跑了,富察皓禎被傷到了命根子變成太監了,這恰恰就在指婚聖旨下來之後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讓人有無限的想像空間,於是流言四起了,乾隆震怒了。
  
  御書房桌子上擺著無數御史彈劾的折子,基於對愛女蘭馨的寵愛和被皓禎蒙蔽的憤怒。
  
  碩王被貶為了輔國公,皓禎被擼掉了貝勒爵位貶為庶民,指婚聖旨自然也就作罷了。
  
  早在流言起的前幾天,皓祥就在多隆的勸說下和翩翩一起離開了家,那時候的碩親王哪裡會管他們呢?他還沉浸在和皇帝做親家中不可自拔呢。
  
  高珊珊對於一切懵然不知,她陷入了一個怪圈,這世界不是她以前的世界了。
  
  清朝,歷史課上學到了知識,乾隆時期,可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高珊珊啊。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呢?
  
  胡亂的把衣服套上,高珊珊又餓又冷,她雖然逃了出來可是卻轉了向,最後躲在了一個客棧門口,疲累使她慢慢的睡著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讓她清醒,一個長相清麗動人的女子關切的看著她:「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她的身旁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也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
  
  「我沒事,沒事。」高珊珊胡亂的搖了搖手,卻聽見兩聲驚呼。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一片血紅,想是刺傷那個流氓的時候染上的吧。
  
  昨天晚上,她就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刺痛,肯定是被那個混蛋給欺負了。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自己呢?
  
  她們一定被嚇壞了吧,不行,快走,要是被送到官府去,自己可怎麼辦?自己還要想辦法回家呢?
  
  高珊珊想要走,可是剛站起來瞬間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姑娘,我們沒有惡意,你小心一點。」兩名女子扶住高珊珊,年歲稍大的人對她說。
  
  兩個女子帶著高珊珊回了客棧,高珊珊的思維都紊亂了,身子有些燙,嘴唇不住的哆嗦。
  
  「那個混蛋,他欺負了我,還說不能娶我。要娶公主,真是不要臉,我就把他給閹了,看他還怎麼欺負別人。」胡言亂語卻讓床邊守著她的兩個女子驚住了。
  
  年歲大的女子禁不住留下了眼淚:「天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人,欺負她這麼柔弱的女子,得到那樣的下場真是罪有應得。金鎖,你快去請大夫來給她看看,她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是,小姐,你放心,我這就去,你先用濕帕子給她降降溫吧,在這樣燒下去,她的身體會受不了的。」看到這裡,大家也都知道了這對主僕的身份了吧。
  
  她們就是來自大明湖畔的夏紫薇主僕。
  
  「這位姑娘的身體感染了風寒,所以有些羸弱,但沒有什麼大礙,我給她開幾付藥,吃下去發發汗就好了。」
  
  高珊珊就這樣和夏紫薇成為了好姐妹。
  
  這個世界似乎就是一個電視劇吧,那麼讓劇情都結束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高珊珊這樣想著,所以告訴了紫薇乾隆將要去西山打獵的事情。
  
  至於時間,她怎麼會記得?電視劇裡又沒有說。
  
  打聽來打聽去,最後知道是五月十五出巡,想起電視劇裡紫薇怎麼也爬不上去懸崖,又沒有小燕子的幫助了,只好提前一整天去爬懸崖了。
  
  高珊珊實在是很討厭小燕子,因為林品如曾佔用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母親,甚至是自己的哥哥…
  
  所以對於佔了紫薇身份的小燕子,高珊珊把她給徹底忽略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紫薇帶著滿身的摔傷與淤青終於來到了她夢寐以求的西山圍場。
  
  爹,爹…
  
  為了防止被箭射傷,高珊珊很是嚴肅的叮囑了紫薇和金鎖一通。
  
  轉身,一隻漂亮的梅花鹿出現,可是她不喜歡動物,想也沒想就繞過它繼續前進。
  
  就在這時,她不幸的被一隻箭給射中了胸口,紫薇的驚呼讓她微微回神。
  
  旋即她又異想天開,是不是現在死了,紫薇認爹了自己就能回家了?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夢,那該多好啊,不用因為被王八蛋給碰了而難過,不用因為陌生的地方而彷徨無助,不用因為傷了人看見鮮血而夜夜噩夢,不用因為想劇情絞盡腦汁,費盡心力。
  
  如果,只是如果。
  
  夢醒了,她在淑芳齋的大床上,硬邦邦的枕頭和古香古色的屋子時時刻刻提醒她這還是在古代。
  
  她煩躁的抓抓頭,紫薇穿著一身華麗的旗裝興奮的走了過來。
  
  「珊珊,你好傻,竟然為了我去擋箭,太醫說那差一點就會到心臟你知道嗎,你會死的,我不值得你為了我這樣的。」紫薇在說什麼?自己明明沒有刻意去做什麼啊,自己只是繞過那頭梅花鹿啊。                    
  作者有話要說: 網上一組咆哮圖片讓落落有了這個念頭,希望大家喜歡哦。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2)   
  
  就在高珊珊不知所措之時,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哈,高姑娘,你終於醒了,紫薇為了你可是一天一夜都沒有合眼了。」一個梳著金錢鼠尾的明黃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高珊珊愣住了,紫薇卻回頭充滿著孺慕之思的叫了一聲:「皇阿瑪您來了,紫薇給皇阿瑪請安。」
  
  這就是古代的皇帝嗎,高珊珊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看向乾隆,這水靈靈的眼神讓乾隆身後的永琪心中一動。
  
  他沒有想到,一隻羽箭,竟然射來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你是乾隆皇帝?」高珊珊指著乾隆問道。
  
  「大膽民女,竟然膽敢指著皇上,和皇上對視。」福爾康忽的衝了出來,指責高珊珊。
  
  他並不知道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五阿哥的心已經飛到了這個女子的身上,也不知道一向對自己寵信有加的皇上也很喜歡這個勇敢的女孩。
  
  這也就注定了他的悲劇開始了。
  
  「你又是誰?」長得人模狗樣,沒事閒的發什麼神經啊?憑什麼管自己。
  
  「我乃御前侍衛福爾康,專門負責保護皇上的安全。」原來是他啊,紫薇未來的丈夫。
  
  「爾康,你不要嚇到這位姑娘,她那麼柔弱卻又那麼的勇敢,甘願捨棄自己的生命去救紫薇,你卻用這些規矩去折磨她,你怎麼變得這麼殘忍了。」永琪的指責讓福爾康不知所措,他只是想要維護皇上的無上威嚴而已,有錯嗎?
  
  「出去,這格格所住的屋子也是你一個外男可以隨意進入的嗎?」聽了永琪的話,乾隆怒了,爾康不是令妃的親戚嗎,怎麼和皇后似的管東管西。
  
  「臣…」爾康想說些什麼,可是他的聲音卻被高珊珊的聲音壓了過去。
  
  「你又是誰呢?」這話是對著永琪說的。
  
  「我叫永琪,是紫薇的五哥。」
  
  「紫薇,恭喜你,你找到爸…爹爹和哥哥了,可是我的母親,我的哥哥又在哪裡呢?」為什麼她還是在這裡呢,為什麼這荒誕的夢它就是不醒來呢?
  
  眾人都被她憂鬱的表情給震驚住了,多麼可憐而又善良美好的女子啊。
  
  「你幫了紫薇找爹,朕也同樣可以幫你找爹,你告訴朕你的身世,朕會幫你的,你這樣善良,朕會讓你和紫薇一樣好好享受親情的。」
  
  「沒用的,不可能的,找不到的,我…」她哪裡敢把二十一世紀的事情說出來,被當成妖魔給燒死那就糟了。
  
  好在這身體主人的事情她在大腦中清晰的顯示出來。
  
  「珊珊,你有什麼苦衷嗎?你幫了我,我現在好幸福,我要讓我的幸福也變成你的幸福。」紫薇抱著她鼓勵她說出一切。
  
  「其實我騙了你,我不叫高珊珊,我其實叫白吟霜…小的時候,我爹撿了隨水漂流的我…後來,我在酒樓裡遇見一個好心的公子…可他強迫了我,可我卻不能反抗…一個那樣的人渣怎麼能夠娶公主為妻呢,他已經害了我,我怎麼能放任他再去蒙蔽別人,害別人呢?」高珊珊其實也不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雖然容易被人利用,但是自己心裡也是有許多成算的。
  
  為了保命,她只好把自己說的很可憐,這些事只要稍微查查就能知道真相,倒不如自己說出來。
  
  說著說著,想起自己這身子不是自己的肉身還被人侵犯,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回去家,見到文彥和媽媽,她一時情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胸口一陣劇痛,昏了過去。
  
  「珊珊,珊珊,皇阿瑪,嗚嗚,她好可憐,快傳太醫來,珊珊,快醒醒,快醒醒。」紫薇的哭泣讓永琪和乾隆回過神來。
  
  太醫連忙趕來了淑芳齋,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皇后和令妃。
  
  皇后自是講了一番忠言逆耳,無非是紫薇的身世有待查訪,高珊珊身份不適合呆在皇宮,給些錢打發了便好了。
  
  令妃趁機說了些憐憫、照顧什麼之類的話,讓乾隆和永琪都覺得皇后惡毒不善良,令妃娘娘大方高貴美好。
  
  皇后被乾隆憤怒的咆哮了一陣,灰頭土臉的剛想要離開,這時候高珊珊醒了。
  
  眾人的焦點都跑到了高珊珊身上了。
  
  醒來的她沒有什麼話語,只是疲累的睜著眼睛看著眾人。
  
  乾隆看著她那蒼白精緻的面容,憐惜心大起,開口道:「朕冊封你為格格,留在皇宮裡面吧,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皇上,這怎麼可以?這不合規矩。」皇后大呼起來,床上的高珊珊連忙搖頭,不要,她才不要呆在皇宮,她要去找道士,找高僧,回家,回家。
  
  「朕是天子,朕說可以就可以,珊珊你不用怕,以後你就安心的和紫薇生活在淑芳齋吧。」
  
  因為皇后的介入,乾隆說完一刻也不想多呆,拂袖而去。
  
  高珊珊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激動之下又昏了過去。
  
  回到御書房的乾隆,連忙讓自己的正牌小舅子傅恆去濟南調查自己私生女的事,讓自己的弟弟弘晝去查高珊珊的身世。
  
  他自然是相信紫薇的,但是也要給皇后看看事情的真相,省的她每日裡規矩來規矩去,真是煩人。
  
  時間就在高珊珊養傷中一點點的過去了。
  
  乾隆的書案上擺放著兩份折子,其中一道折子裡的內容讓他怒火滔天。
  
  好個雪如,好個岳禮,好個皓禎,一家子都是混賬東西。
  
  偷龍轉鳳,苛待庶子,妄想庶民尚主。
  
  幸虧蘭馨沒有嫁給那個富察皓禎,要不然一輩子就都被他給毀了。
  
  當這封奏折被送到那拉皇后面前時,坤寧宮碎了一地的瓷器。
  
  淑芳齋裡,乾隆坐在主位,告訴了高珊珊事情的真相。
  
  高珊珊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並沒有哀怨沒有不甘,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民女只是民女,父母養育之恩大於生養之恩,他們不要我了,為什麼我還要他們?既然他們已經有了更好的,那麼我這個沒用的東西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只會更厭惡而已。而且,我不想踏進那個人存在的地方。」她心裡其實對於雪如的所作所為恨透了,要不是她換了這個原身,縱容養子肆意妄為,她也不會被人欺負,穿過來接這個爛攤子。
  
  「皇阿瑪,請你一定要懲處刁民皓禎,他這種人渣真是萬死難以恕其罪。」想起他那罄竹難書的罪行,永琪心中就仇恨就如毒草一般瘋長。
  
  等待富察皓禎的,將是死神的召喚。
  
  雪如和皓禎被秘密賜死,岳禮的爵位由於他不知情所以沒有被升降,但沒了兩個兒子的他只能守著破屋子孤獨終老。
  
  就在高珊珊絞盡腦汁想要離開皇宮之時,乾隆的御書房,父子倆的談話改變了她整個人生。
  
  「皇阿瑪,您也年輕過,也能體會到那種情不自禁吧,它不是我能所控制的,它主宰了我的靈魂。珊珊她出淤泥而不染,是兒臣一直想要的那個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過他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是她已非完璧,即使是做個侍妾都是不可以的。」
  
  「此事沒有幾個人知曉,只要皇阿瑪允許,兒臣不介意,愛她就喜歡她的全部。她已經那麼可憐了,就讓兒子去拯救她,包容她吧。」永琪說完,砰砰砰向乾隆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好吧,朕同意了,可她只能做你的側福晉,她身子還沒好,過幾天你再告訴她這件事吧。」
  
  「多謝皇阿瑪成全,兒子一定會和她好好孝敬您的。」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喜歡落落的文,O(∩_∩)O~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3)   
  
  高珊珊其實心裡對於紫薇這個爹討厭的不像話,他怎麼可以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自己給留在了皇宮呢?
  
  偏偏她還不能拒絕,她可是清晰的記得乾隆因為香妃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要斬首來著。
  
  不過既然她能在王府人(阿克丹)的手下逃跑,那麼也極有可能在皇室人手裡逃跑啊。
  
  阿哥們不是成年了都封王搬出去住嗎,到時候可以像電視劇裡的小燕子一樣偷偷裝成小太監小宮女們出去,呵呵,這真是太好了,文彥,我離你不遠了。
  
  打個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就在高珊珊想要如何接近永琪,和他處好關係的時候,永琪卻先一步的來到了高珊珊身邊。
  
  他給了高珊珊一對很是精美的玉鐲,高珊珊想也沒想就接受了。
  
  既然他對自己示好,自己也沒有必要拒絕啊,可是她卻不知道,這鐲子是永琪的生母愉妃生前留給他的最珍貴的東西,是給永琪未來的福晉準備的。
  
  可永琪卻不管什麼嫡福晉側福晉的,他喜歡珊珊就給她最好的。
  
  自己是皇阿瑪和老佛爺都喜歡的阿哥,如果能夠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那麼還不是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
  
  側福晉也能當皇后,現在那個惡毒的皇后不也是個側福晉嗎?想像著兩人婚後相處,一切一切都那麼完美,美好的讓他心馳神往。
  
  高珊珊為了表示對永琪的重視,所以直接拿起鐲子就套在了兩隻手上,而後揚了揚雪白的皓腕。
  
  白皙與青綠相融合,分外的和諧,使永琪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眼前人的手。
  
  「珊珊,你帶著這個真好看。」由衷的讚美聽得高珊珊心花怒放,古人怎麼都這麼傻氣,文彥哥哥怎麼就不會這樣和自己說話呢?
  
  晃神的瞬間,沒有聽見永琪深情的告白:「珊珊,你這只活潑的小鹿,跳進了我的心裡,我喜歡上你了。這鐲子是我額娘留給我的,你帶著很合適。」
  
  「謝謝你的鐲子,我很喜歡。」回過神來,看著五阿哥一臉的忐忑,高珊珊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讚美的話。
  
  「珊珊,你願意嗎?可是對不起,我只能讓你當側…」
  
  「什麼?」願意什麼?
  
  「珊珊,我會對你好的,請你相信我。雖然我不能讓你…可是我會盡我可能給你最大的幸福。你叫我永琪好不好,叫五阿哥太生疏了。」
  
  「謝謝你,永琪,我想出宮去玩,行嗎?」五阿哥真是一個好人,對自己很好,可是自己卻要利用他出宮。
  
  可是,為了哥哥她只能選擇傷害別人。
  
  「出宮?這…恐怕不行的,宮裡戒備森嚴,除了皇阿瑪下令,否則是不能出去的。」看著她瞬間黯淡的眼眸,永琪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不過我在上書房讀書有休沐的時候,你可以化妝成我的小太監出宮。」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啵…」她開心的蹦到永琪的身旁,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就像小的時候和哥哥玩的時候一樣用親吻來表達感謝。
  
  永琪被高珊珊親過之後,臉瞬間就紅透了,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屋子裡,紫薇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深深的羨慕與擔憂。
  
  珊珊能夠獲得這樣的幸福真是令人可喜可賀,自己也能夠遇見一個良人嗎?
  
  珊珊不是好姑娘了,皇阿瑪會同意她嫁進皇家嗎?
  
  原地的高珊珊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越矩的行為,可是人已經走了,解釋什麼的也沒用了,還是準備準備出宮的東西吧。
  
  錢,要拿著,沒有銀票,只好多拿幾個銀錠子金元寶了,衣服什麼的也拿幾件,還有玉珮鐲子珍珠什麼的也往身上掛了好幾件,省的錢丟了就完了。
  
  高珊珊想的很好,準備的也算是充分,掰著手指頭算著永琪休沐的日子,期間還偷偷去了上書房給永琪做了蛋糕冰激凌什麼的犒勞他。
  
  永琪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高珊珊了,她的鬼點子很多,很聰明,人又漂亮,真是一個令人著迷的女孩子。
  
  馬車漸漸行駛出了紫禁城,高珊珊迫不及待的拿著自己的謊稱是救濟乞丐的小包袱想要下車,永琪好笑的攔住了她。
  
  「別著急,我們先去換一身衣服,要不你一身小太監裝扮,多麼惹人注目啊。」對,他說得對,換一身衣服更容易逃跑,不能慌,高珊珊,你不能慌,文彥哥哥還在二十一世紀等著你呢。
  
  這樣想著,她的心卻跳的更快了。
  
  衣鋪裡,她飛快的換上一件華美精緻的衣服,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她打開窗子翻了出去。
  
  都半個時辰過去了,珊珊怎麼還不出來?永琪越想越不對,踹開房門已經不見了佳人的蹤影。
  
  店老闆被他一頓毒打,可是怎麼也不說出他的陰謀。
  
  大街小巷都找遍了,可是沒有,哪也沒有。
  
  永琪只好回宮和紫薇商量對策,爾康因為曾經間接指責高珊珊被永琪給冷了好久,加上乾隆不允許外男進入後宮的聖旨,使得他對紫薇的心思漸漸淡了下去,看來只能靠著和自己看雪看月亮看星星的晴格格了。
  
  紫薇驚呆了,珊珊去了哪裡?就在她快要獲得幸福的時候她卻失蹤了。
  
  為什麼上蒼要如此對待這樣一個無辜的女孩。
  
  永琪實在控制不住了,直接去找了乾隆,向他說明了此事。
  
  乾隆聽此,也很擔心高珊珊的安危,所以命令九門提督封鎖了京城,把北京給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在客棧大吃大喝的高珊珊。
  
  永琪愣住了,紫薇驚住了,乾隆的臉黑了。
  
  大家都在為她而擔心,而她呢?看著她包袱裡的錢財衣物,這一切顯然都是有預謀的。
  
  事已至此,高珊珊也沒辦法,只好如實招認了,卻只說了不想在皇宮裡呆著,想要出宮的事。
  
  永琪跪地,為她求情:「皇阿瑪,珊珊是多麼高貴善良,一點也不貪戀皇宮的榮華富貴,甘願回歸現實。這樣的女子,真是世間罕有,是宮裡的格格們中不可能出現的瑰寶啊。」
  
  乾隆心裡的怒氣一點也沒有了,反倒是被永琪說動了,皇宮這人世間最繁華的地方,她都不願意駐足,是不是她已經閱盡滄桑,心如死水了,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萬萬不能再次讓她受委屈了。
  
  「好吧,永琪,你說動了朕,朕饒了她了。不止如此,朕還要給你們賜婚,讓她做你的嫡福晉,你可滿意了。」帶著笑意,乾隆說出令所有人為之驚奇的旨意。
  
  「兒臣謝過皇阿瑪,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激動的永琪連忙跪地,向乾隆叩首,嘴裡三呼萬歲,表達感激之情。
  
  「不,皇上,您在說什麼?」高珊珊的表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沒有開心,沒有喜悅,只有驚詫和惶恐。
  
  「珊珊,皇阿瑪認可我們了,我們能夠在一起了,你是我的嫡福晉,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被永琪抱在懷裡,高珊珊心中卻開始扭曲起來。
  
  她掙脫了永琪,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的再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做你妻子。你這個瘋子。」
  
  所有人都被高珊珊的動作給弄懵了,打皇子?她怎麼膽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放肆,高珊珊,你竟然敢打五阿哥?」乾隆狠狠的拍著桌子,對著高珊珊怒喝到。
  
  「你們這群神經病,我打了又怎麼樣,哼。」一群瘋子,都在演戲,他們在演還珠格格的電視劇而已。
  
  夠了,真的夠了,她不要繼續呆在這裡,她不是劇中的人物,為什麼要牽涉進來。
  
  什麼嫡福晉?不就是幫了個格格尋父嗎?
  
  紫薇驚呼道:「珊珊,你怎麼可以這樣,皇阿瑪和永琪對你那樣好,你這樣做傷害了我們所有人的心啊。」
  
  「滾,滾,都是你,要不是為了幫你我也不會進皇宮,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文彥哥哥,文彥,救我,文彥。」此話一出,大家都微微聽出了端倪,高珊珊原來有了意中人。
  
  只有永琪懵懂的苦求著高珊珊:「珊珊,我愛你啊,你不要離開好嗎?或者,我和你一起走,你手上還帶著我額娘留下的鐲子呢,你怎麼能不嫁給我呢?」
  
  高珊珊看向永琪的眼裡帶著蝕骨的恨意,拔下鐲子狠狠的擲在地上,頓時摔得七裂八半,也摔碎了永琪的心。
  
  「我才不要你的東西,我喜歡的是文彥哥哥,我才不會嫁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悲催的叉燒五,癲狂的女主。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4)   
  
  是想到了什麼似得說:「對,對,是我的錯,不應該送你進宮,你應該去找她才對。」一轉頭她又對五阿哥說「你快去,去大雜院,去找小燕子,她才是你該愛的女人。」
  
  「珊珊,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能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啊!」永琪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珊珊真的好冷酷,好無情,好殘忍。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推開嗎?
  
  那個什麼文彥究竟是誰?自小心地善良的白蓮花永琪心中第一次萌生了無限的殺意。
  
  高珊珊依舊拽著乾隆的辮子,乾隆想要解脫,可是他也想要知道珊珊的話是什麼意思。恍惚之中,乾隆覺得肯定有什麼驚天的秘密要揭露了。
  
  「不是,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紫薇的結拜姐妹小燕子…最後她和五阿哥還有蕭劍晴兒去了雲南種茶葉。」高珊珊激動地講述了還珠一二三部的大致劇情。
  
  眾人都驚訝了。
  
  高珊珊竟然能夠預知未來?
  
  門外,那拉皇后臉色慘白,竟然就因為一個私生女和一個小混混就想要把自己的永琪給令妃撫養嗎?因為一個妓.女就廢了自己嗎?
  
  呵呵,君既無心我便休,為了永琪自己會做好一個賢德的皇后的。
  
  在容嬤嬤的攙扶下,那拉皇后離開了淑芳齋,回了坤寧宮,有些事,看來需要早作準備才是。
  
  不是大家不懷疑,只是高珊珊說的實在是太過於詳細,西藏回疆緬甸統統說了個遍。
  
  老佛爺身邊晴格格的事也被她說的繪聲繪色。
  
  乾隆的第一想法就是把高珊珊滅口,可是他還想要知道更多。
  
  「你放開朕,朕不殺你,你為朕說了這麼多未來的事情,朕可以幫你找到你的文彥,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乾隆的語氣忽然變得很溫和,說出的條件更讓高珊珊心動不已,這才是她最終的目的啊。
  
  她一時激動就放開了對乾隆的鉗制,永琪心中直呼不妙,一方面怕皇阿瑪立即反悔治珊珊的罪,一方面又怕皇阿瑪答應了,珊珊就要嫁給那個什麼文彥了。
  
  乾隆並沒有藉機對高珊珊不利,只是對紫薇和永琪說:「你們先下去吧,朕要單獨和珊珊說話。」
  
  「這…」永琪的猶豫乾隆看在眼裡,哼,果然是個小家子氣,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膽敢忤逆自己。
  
  「永琪,我要和皇上說話,你不要打擾好不好。」高珊珊心裡心心唸唸的都是回家和高文彥,哪裡會去管對自己逼婚的永琪呢?
  
  聽見高珊珊冷酷無情的話,永琪積壓多時的怒火爆發了,自己是天潢貴胄,被一個失.貞的民間女子這樣嫌惡,真是一個奇恥大辱。
  
  他一心一意為了她,可是她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給自己。
  
  由愛故生恨,一顆仇恨的種子在心裡扎根了,他賭氣的離開淑芳齋,發誓一定要找到高珊珊嘴裡的文彥,把他碎屍萬段,然後再娶了高珊珊。
  
  紫薇被高珊珊之前說的話給震驚了,自己竟然會嫁給福爾康?
  
  她對那個男人完全沒有什麼印象,更遑論和他生死相許了。
  
  本能的,想起上次福爾康道貌岸然的容顏,就很討厭,聽高珊珊說他和晴格格有一段情史,她就更討厭他了。
  
  當皇宮裡的格格們是大白菜嗎?一個又一個的勾引。
  
  屋子裡面只剩下乾隆和高珊珊兩個人了,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不過患了憂鬱症的高珊珊卻有著很高的心理素質,沒有被影響。
  
  「皇上,你要和我談什麼?你真的能幫我嗎,我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就變成了白吟霜,你幫幫我,讓我回去好不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好,夠爽快,朕當然會幫你回去你的世界。你告訴朕,朕活了多少歲?」壽命對於一個皇帝是至關重要了,掌控天下的他自然想要更多的時間來恣意快活。
  
  「好像是83歲。」聽見高珊珊的話乾隆心裡好似開出了花,朕是世界上壽命最長的帝王了吧。
  
  「那我之後的皇帝是?」83歲,那除了永琪之外,是誰能夠成為新君呢?
  
  「是令妃娘娘生下的十五阿哥永琰。」令妃?永琰。
  
  「然後呢?」
  
  「然後是道光皇帝,之後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大清最後一個皇帝是溥儀皇帝。」乾隆的瞳孔緊縮起來。
  
  朝代更替是歷史不斷交替的結果,可是有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王朝千秋萬代呢?
  
  「對了,有一個電視劇叫清朝十二帝,是從努爾哈赤到溥儀的紀錄片。」
  
  十二個皇帝,這樣的話自己是第七任皇帝了,大清,竟然再五世之後就覆滅了嗎?
  
  在高珊珊口中乾隆知道了鴉片,知道了八國聯軍,知道了慈禧,知道了許多許多。
  
  高珊珊說的口乾舌燥,把對於清朝所瞭解的東西,無論是歷史課還是影視劇之類的概述的所有事,全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乾隆。
  
  最後,高珊珊大膽的搖著乾隆的手臂:「皇上,我把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了,您快幫我吧,我要回家,您快幫我。」
  
  「我該怎麼幫你呢?」乾隆眼裡閃過狠絕與瘋狂,興奮中的高珊珊沒有看見。
  
  「您幫我找幾個法力高強的大師或者道士和尚什麼的,讓我的魂魄離開這個肉身就可以了。」聽見此話乾隆笑了,這還不簡單嗎?
  
  「好的,朕幫你。」高珊珊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乾隆的手就已經扼住了她的咽喉,慢慢的收緊。
  
  「哪裡需要什麼大師?朕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你想要什麼朕都能辦到,你的魂魄很快就會脫離這個肉體,回到你本來的世界了,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朕不允許你所知道的被第三個人知曉。」高珊珊漸漸的沒了氣息,乾隆鬆開了對她的鉗制,他的眼神晦澀不明,充滿了不甘與瘋狂。
  
  這大清盛世,斷然不能毀在永琰的手中,他招來暗衛,嘴裡無情的吐出幾句話,輕而易舉的決定了某些人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修文,修修修。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5)   
  
  延禧宮裡,高無庸賜下了了皇帝賞賜的極品血燕,令妃欣然接受。
  
  走進室內,細細品嚐,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口齒留香。
  
  皇后算什麼,嫡子算什麼,只要有了皇上永久的寵愛,還有肚子裡這個剛剛兩個月的小阿哥的扶持,自己將會是大清後宮中的第一人。
  
  永璐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自己靠不了他,只能先依靠愚笨的五阿哥。這次自己懷了孕,有可能是個阿哥,於是便買通了太醫院的章太醫,打算在皇后下一次針對紫薇的時候利用自己的肚子,繼續挑撥皇上和皇后的關係。
  
  鳳印雖然到手了,可是自己的分位還是太低,希望這一次能夠因為這個孩子更進一步。
  
  心裡無限的憧憬,卻被下腹一陣絞痛給擾亂了。
  
  好疼,好疼,令妃連忙呼喊起來,可是血漸漸浸透了她那桃紅色的旗裝,臘梅冬雪等心腹進來的時候直呼不妙,娘娘的肚子怕是保不住了。
  
  冬雪連忙趕去了太醫院,臘梅則是去了乾清宮。
  
  她們兩個都不知道,這宮裡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件,影響了自己娘娘的一生。
  
  景陽宮裡,人頭攢動,永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紫薇頭腦裡一片混亂,珊珊死了,她一點氣息都沒有了,她的脖子上還有著淤青。
  
  剛剛就只有皇阿瑪和珊珊在一起,沒有別人,那就是皇阿瑪下的手了。
  
  天啊,為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情發生呢?各退一步不是很好嗎?永琪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來又怎麼樣,珊珊又不可能復活。
  
  竟然抱著一個死屍一路跑回景陽宮,他不會害怕嗎?
  
  就在紫薇為珊珊的死惋惜的時候,乾隆怒氣沖沖的趕來景陽宮。
  
  「永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那個女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永琪的心裡此時充滿了黑暗與仇恨,為什麼,他只是情不自禁的喜歡上珊珊而已。
  
  為什麼有一個文彥的存在,為什麼皇阿瑪那麼殘忍的對待珊珊。
  
  縱然珊珊不喜歡自己,可是也不能由皇阿瑪做主她的生死啊。
  
  高珊珊是他的生命,是他一生所想要的最珍貴最渴望的,皇室裡尋找不到的溫暖。
  
  他猛地站了起來衝到乾隆面前,沒有行禮,大聲的吼道:「皇阿瑪,你這樣冷血無情,作為您的兒子我真的好累。你就不能善良一點,高貴一點,卻非要步步緊逼,把珊珊暗害了。」
  
  乾隆被永琪的話給猛住了,就在這時候只聽屋裡傳來的乒呤乓啷的器物掉地聲和宮女太監的驚呼。
  
  「五阿哥,五阿哥,珊格格醒了,醒了。」孟太醫語無倫次的說著,一個沒了氣息的死人竟然能夠活過來,真是奇跡。
  
  永琪沒有管臉色鐵青的乾隆,逕直走進了內室。
  
  床上的女子容貌清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向屋裡的眾人,有些許疑惑不解。
  
  「珊珊,你醒了太好了。」永琪旁若無人的對著白吟霜沒有血色的嘴唇吻了上去。
  
  屋子裡上演著香.艷的一幕,屋外乾隆看著白吟霜的眼神彷彿啐了毒一樣,讓她打了一個寒噤。
  
  「珊珊,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這究竟是什麼情況?自己不是和皓禎就寢了嗎?眼前的人是誰?為什麼叫自己珊珊?
  
  「奴家白吟霜,請問這位公子是?」白吟霜剛說完就被永琪一陣大力搖晃。
  
  「珊珊,你忘記我了,竟然把我忘了,你是裝的,對不對?你這個妖精,竟然對我這麼殘忍。就算你忘了我,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什麼文彥並且把他碎屍萬段了,啊啊啊…」永琪發瘋似的咆哮著跑了出去。
  
  乾隆第一時間看出了白吟霜的不同,一個人的氣質是怎樣也掩蓋不了的。
  
  若是以往,乾隆看見這樣一個弱柳扶風似得嬌俏美人,一定會對她憐惜有加,並且細心呵護的。
  
  至於現在,他只想著,一枚廢棋竟然又起死回生了,不是還有些利用的價值嗎?
  
  「高氏為五福晉,以固山格格的身份嫁給五阿哥,五阿哥擇日就出宮建府吧。」對著景陽宮裡愉妃當年留下的總管太監,乾隆說完自己的決定就離開了這個鬧心的地方。
  
  白吟霜還在不明所以,就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的暈暈乎乎的,她當初來到京城賣唱並且委身於富察皓禎。最根本,也就是想要得到榮華富貴並且找到當初拋棄自己的父母。
  
  現在一覺醒來,就變成了福晉了,這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沉浸在快樂中的白吟霜忘記了永琪剛才對她的態度,只是想著自己的吐氣揚眉,心中無限雀躍。
  
  乾隆慢慢走進了延禧宮,屋外卻沒有人來迎接。
  
  屋子裡傳來陣陣痛苦的喊叫,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令妃的聲音。
  
  只不過給她一碗加重的絕育藥而已,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有永璐的存在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可是她現在究竟是怎麼?難道藥物弄錯了嗎?
  
  捉住一個灑掃的粗使丫鬟問了之後,乾隆愣住了,之後卻是滔天的怒火。
  
  令妃,竟然懷孕了,這個孩子就是未來的嘉慶帝嗎?不論是巧合還是刻意,乾隆對令妃心裡的死結是記上了。
  
  沒有一個帝王會允許一個威脅存在於自己身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即使這個孩子現在僅僅只是一顆受精卵而已。
  
  對於任何潛在的隱患,都要被滅絕於萌芽之中。
  
  乾隆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延禧宮,正好撞上了從乾清宮回來的臘梅,臘梅看乾隆面色如水,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時冬雪小跑著了進來,看見乾隆立馬撲倒在他的腳邊:「皇上,你快救救娘娘吧,太醫院裡一個太醫都沒有,可怎麼辦啊?」
  
  若是以往,乾隆會立馬暴怒的把太醫院裡的所有的太醫來給自己的愛妃治療,可是現在他只有淡淡的一句:「朕知道了。」
  
  留下臘梅和冬雪兩人面面相覷,為自己主人的安危憂心。
  
  半個時辰之後,太醫終是來了,臘梅冬雪也大致的瞭解了是五阿哥把太醫都叫到景陽宮去,導致了自家主子沒有太醫醫治。
  
  不要臉的白眼狼,娘娘平時沒少幫襯你,關鍵時刻你竟然把娘娘害到如此地步。
  
  令妃的孩子本身因為烈性絕育藥就沒有保住的可能,又因為耽誤了醫治導致了大出血,所以一命嗚呼,去見了閻王爺。
  
  乾隆在她死後追封他為令貴妃,永璐和七格格,九格格分別抱給了婉嬪、舒妃、皇后。
  
  對於令妃的死,永琪卻完全沒有絲毫愧意。
  
  令妃娘娘的補品是皇阿瑪賜予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從中搗鬼,但是她的的確確是因為吃了補品才出事的。
  
  那時的他想要救治高珊珊哪裡顧得了其他呢?令妃娘娘重要,那難道高珊珊的命不是人命嗎?
  
  珊珊她馬上就要嫁給自己了,什麼文彥的和她再也沒有關係了。她永生永世都要被加上愛新覺羅這個姓氏,不可掙脫。
  
  不知是有意無意,永琪的婚期被定在了令妃的頭七。
  
  永琪只是被封為一個貝子,就出了宮,白吟霜更是沒有什麼嫁妝,乾隆實在看不過眼,大手一揮,下旨延禧宮裡所有的貴重物品都被送到了五貝子府。                    
  作者有話要說: 令妃領盒飯了,下一章完結本穿。


當咆哮男遇見咆哮女(完)   
  
  新房,白吟霜靜靜的端坐著。
  
  這段時間,她也漸漸的從宮女太監的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皓禎少爺,對不起了,那個高珊珊害死了你,可她也死了,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安息啊。
  
  你那麼善良一定希望我能幸福吧,你說我是梅花仙子,可是這烙印卻是你娘賜予我的。
  
  我還沒有見過她呢,來不及恨,來不及愛,一切都結束了。
  
  永琪出現了,屋子裡所有的嬤嬤和丫鬟都被他給趕走了,他揭開喜帕,眼睛直直的看著高珊珊說:「珊珊,我要送給你一個禮物。」
  
  壓下心中的不快,白吟霜溫言細語的說:「您還是叫我吟霜吧!」
  
  聽著『您』『吟霜』這兩個稱謂,永琪嘴角笑的分外的燦爛,未作言語,便拍了拍手掌。
  
  一個太監拿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白吟霜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什麼名貴首飾,亦或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麼的珍而重之,他是一個皇阿哥,送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
  
  沒有等待永琪開口,白吟霜已經迫不及待了,她直接打開了那個盒子。
  
  「啊…」擺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個人的頭顱,那雙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她,血染紅了盒子的底部,白吟霜尖叫著把盒子扔到了地上。
  
  永琪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並沒有去呵護關心白吟霜,只是冷冷的吐出一句:「你還認得他是誰嗎?」
  
  白吟霜哪裡會認得,她根本就不明白永琪在說些什麼。
  
  「這個人姓鍾,名叫偉業。」她忽的想起這個名字是她曾經聽過的家鄉的一個秀才的名字,可是她根本就沒見過他啊。
  
  「他的字是文彥。高珊珊,哈哈,你嫁給我了,文彥也死了,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永琪癲狂的拿起那頭顱放在白吟霜眼前,白吟霜因為刺激過度直接昏了過去。
  
  「珊珊,珊珊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你醒醒,快醒醒,快去叫太醫,快去。」永琪忽然的又溫柔了起,他抱著白吟霜的身子像是對待著珍寶把她放在了床上。
  
  五貝子府的一切都被粘桿處的人寫成折子每日一次的奏報給了乾隆。
  
  人的想法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在高珊珊一事之後,乾隆的喜惡有了嚴重的顛覆。
  
  懷有未來帝王的令妃,因為女人忤逆父親的不孝子,兩個人以前都是捧在他手心裡的珍寶,現在卻棄之敝屣。
  
  反倒是原來忠言逆耳的皇后,因為她的善妒愚蠢,因為她的淒慘下場,所以得到他的憐憫。
  
  西藏土司來了,給賽婭公主送了一對福家兄弟,她就樂呵呵的走了。
  
  老佛爺回來了,晴兒直接被他指婚去了蒙古,這輩子也不要想著自由了。
  
  回疆阿里和卓來了,含香也給了永琪,明知道是綠帽子他怎麼可能還要往自己腦袋上扣呢?
  
  命令暗衛去尋找夏盈盈,宮裡又多了一個夏答應,長得的確是很美。現在她卻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哪裡有什麼韻味?更遑論雨荷的轉世了。
  
  寵幸了沒多久,也就拋諸腦後了。
  
  派了無數的官兵帶著大清的茶葉絲綢瓷器向著世界各地進發,帶回了無數的金錢與科學技術。
  
  把永琪放在自己身邊,若是嫡子可以繼位,那麼對大清應該會更好吧。
  
  高珊珊那時候並沒有說永琪是否成年或者死去。
  
  皇后的廢立對永琪的影響一定很大吧,要不然自己最後一定會讓他當隱形太子的。
  
  他雖然看起來呆呆笨笨的,但是真的很聽話,很懂事。
  
  皇后許是看他最近心情不好吧,竟然沒有惹她,呵呵,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妻子,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夏盈盈而廢了她呢?
  
  有些事情,即使明知道是未來可能會發生的,可還是忍不住要質疑與否決。
  
  蘭馨因為指婚的事情被擱置了,所以也被指婚了,對象是她的表哥,直郡王家的多隆。
  
  皇宮裡面風平浪靜的,除了老佛爺時不時的陰沉臉色。
  
  不就是把晴兒給指婚了嗎,那死丫頭心裡想東想西,朕養了她這麼多年,難道不應該給點回報嗎?
  
  對了,還有給永琪指了兩個身份低賤的福晉的不滿,皇額娘,您的一舉一動朕不知道嗎?您往後宮裡塞鈕祜祿家的女人,要不是鈕祜祿家的女孩子沒有適齡的人選,您還想要在以前的未來儲君永琪身邊塞人,這簡直是得寸進尺。
  
  「您要記得您的身份和尊榮都是兒子給予您的,母憑子貴,兒子願意以天下養侍奉皇額娘,可是後宮不得干政。」一再的說永琪的優點又有什麼用,他的那個死樣子怎堪大任?
  
  皇額娘不是一向喜歡皇后嗎?怎麼永琪變成隱形太子就立馬轉換了態度,去針對皇后呢?
  
  這世上沒有永恆的感情,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天真的永琪從皇阿瑪嘴裡知道了很多,可怕的鴉片,國外的殖民地,比大清還要大的國家。
  
  他從來都不知道呢!皇阿瑪和以前不一樣了,對永琪越來越越好了。
  
  雖然沒有以前對五哥那樣好,可是永琪的心已經很滿足了。
  
  他漸漸學會了堅強,不再懦弱的哭泣,在皇阿瑪的身邊見識了黑暗,手段,陰謀,策略。
  
  他還知道了五哥得了一種很可怕的病,一會溫柔,一會可怕,他的福晉就是以前的珊珊姐姐因為受不了他的折磨自殺了。
  
  皇阿瑪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把五哥給圈禁了。
  
  紫薇姐姐被封為和碩格格指婚給了福靈安,皇額娘雖然不喜歡她,但還是給她準備了許多嫁妝,還讓容嬤嬤交她禮儀。
  
  她漸漸的和以前不一樣了,竟然去學習騎馬了。
  
  雖然騎術很差,還不如自己,可是比以前好多了呢,以前啊,風一吹就倒,好可憐,容嬤嬤真是太厲害了。
  
  紫薇姐姐出嫁沒多久,宮裡就又來一個格格,有了之前好多個另類的格格做先例,皇阿瑪英明的派人監視了她。
  
  監視的人就只聽她一直念叨著:「怒大海…快來找你的月牙兒吧。」之類的話。
  
  皇阿瑪很果斷的讓新月格格因為慘遭家變暴斃了。
  
  乾隆四十年,昭告天下,皇十二子永琪為皇太子。
  
  這時候的永琪已經二十三歲了,娶了西林覺羅家的嫡女,還有兩位側福晉佟佳氏和喜塔臘,格格烏雅氏,膝下兩個嫡子,三個庶子,一個嫡女一個庶女。
  
  這幾個女人是乾隆在秀女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家室顯赫,身體康健,而且品行良好的女子。
  
  他可不想讓一些烏七八糟的女子誕下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誰說做皇帝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只有真正用心了,他才知道自己當初的種種是多麼的大錯特錯。
  
  揮霍著皇阿瑪和十三叔留下的銀子大肆出遊,寵妾滅妻,好大喜功,所有的行為總結起來只有『昏聵』兩個字。
  
  十七年的兢兢業業,他真的有些累了,原來,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皇阿瑪累死在了龍案上,他真的不想步上他的後塵。
  
  所幸,有永琪,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嫡子,他從懵懂一步步走向成熟。
  
  從國外換來的一個落地的鏡子裡清晰的看見自己花白的頭髮和眼角的皺紋。
  
  權利,地位,都頭來也不過是一抔黃土而已。
  
  乾隆四十五年,乾隆退位於皇太子十二阿哥永琪,他拉著同樣芳華不再的那拉皇后接受著孫子們的叩拜,至始至終,笑著拉著妻子的手。
  
  妻和子俱安,家在,國在。
  
  二十一世紀,高珊珊睜開雙眼,只覺得做了一個荒誕怪異的噩夢,她抹掉額頭上的虛汗,幸福的呆在媽媽的身邊,憂鬱症的病情似乎一下子失蹤了。
  
  莊生曉夢迷蝴蝶,是她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讓修文的動作來得更迅速吧。


當青寧穿越沈斯如(上)

青寧死了,被薄姬讓人用弓箭射死了!

她不後悔,因為這個世界能困住她的只有愛情,哪怕死亡也不會令她懼怕!因為有愛所以無懼!

只可惜,代王心裡的人是竇漪房!死後,以靈魂的方式飄蕩在半空中,看著代王的痛哭,看著代王剪下一縷頭發放在她手裡!

她笑了,或許他對她只有憐惜,但是他為她流淚,她還是在他心裡留下痕跡!即使只是那麼微弱的一點點!

再次醒來,她正在床上,眼前的漂亮女子看見她醒了焦急的問她:「斯如,你怎麼這麼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要自殺啊!」

青寧只覺得腦海中湧起大片回憶,一時間幾乎要昏過去!君綺羅連忙抱住她的身體!

沈斯如,名醫君無忌的養女,愛上了沐晟,而且對君綺羅一直心懷嫉妒,知道君綺羅要和沐晟結婚,所以故意尋死!

青寧虛弱的對君綺羅說:「沒有,沒什麼,你別再問了!你來找我幹什麼啊?都快做新嫁娘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綺羅看見青寧故意岔開話題,心知個人有個人的隱私!所以就不再問了,而是和青寧談論起成親的事情!

戰神正滿大街尋找沐家寨的人,殷雪涵帶著綺羅置辦嫁妝,與戰神相見,原來戰神是他昔日的戀人,雪涵將沐晟在濟世山莊的事告之,戰神決定大肆進攻!

戰神把準備進攻濟世山莊的事情告訴雪涵,要她跟自己走,雪涵猶豫了!雪涵回到家,跟無忌要求回娘家,並將家裡的一切都安排好,無忌十分感動,第一次向妻子表達了自己無限的愛意。

雪涵在酒裡下藥,被袁天罡發現,雪涵要袁天罡配合她一起行事,君無忌等人都被迷暈,戰神帶人來的時候,沐晟押了雪涵出來,戰神無奈,只好放走了沐晟叔侄,戰神要雪涵跟他走,雪涵念及戰神有情、無忌有意,欲要自盡以明心志,被青寧攔下!

戰神看見雪涵寧可自盡也不和自己走,他決定血洗濟世山莊,被雪涵阻攔,雪涵告訴戰神自己已經羅敷有夫!當年的事就當是過眼雲煙吧!

戰神一怒之下把所有人趕走,青寧因為和其他的人不熟,離開了綺羅就走丟了!

身無分文的她,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神情恍惚沒想到撞上一個人!

那個人,那張臉!青寧一輩子也不會忘,代王!

這個人不是代王,是明家堡少主明少卿。他帶著下人柴頭外出遊歷,他遇見了青寧,收留她住在客棧!

他和代王長相相似,卻不是同一個人,青寧告誡自己,不要自欺欺人,這個人不是代王,即使他是代王!可是代王不喜歡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青寧離開了客棧!

少卿對青寧一見鍾情!決定去尋找她!

青寧沒有錢,決定賣藝賺錢,她懂鳥語,櫻唇張合之間發出悅耳的聲音,吸引了許多鳥兒的到來,各種各樣的鳥兒落在青寧肩上!青寧就像它們的母親一樣,溫柔的絮語,鳥兒圍繞青寧轉圈,排列成一個又一個形狀,周圍的百姓連聲叫好,紛紛打賞!

青寧拿著裝錢的筐(在客棧拿的)走在百姓面前,百姓們紛紛往筐裡放銅板,走到每一個人的面前,青寧都會說一聲謝謝!直到,筐裡面出現一大錠銀子!

抬頭,看見明少卿嬉笑的表情,青寧連忙避開了他的視線。

賣藝結束之後,青寧拿著自己一天的勞動成果要離開!手一下就被人拉住了!

明少卿對她說:「想走,那可不行!你還欠我昨天的房錢呢?」

青寧被他拉著,臉頓時變得通紅,不論他是不是代王,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她在這一世可是未嫁女呀!

「欠你多少錢,我還你!」

「哼,你有錢麼,你今天掙的絕大部分錢還是我給你的呢!」

「我…我…那你想怎麼樣!」這個人真是,又不是她上趕著朝他要錢!

「這樣吧,我剛從家出來遊玩,你帶我去有趣的地方吧!」

「我也沒出過幾次門,而且我還要找我的姐姐呢?沒有時間陪你玩!」

「那我幫你找!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你的,你現在賣藝是很奇特,很新鮮,可是當這些人天天看,就會覺得厭煩的!你掙不了多少錢!跟著我,我有錢,我照顧你!」

「可是…」「沒什麼可是的,走啦!」

青寧和明少卿回到了客棧,正好找到了綺羅,兩人一起回到濟世山莊。明少卿和她們一起走了!

雪涵苦苦哀求令戰神離開了濟世山莊,為了照顧生病的君無忌,雪涵費盡心力,只可惜家中錢財盡失!

少卿為了接近青寧!裝作窮人留在了濟世山莊當下人,青寧為他求情之下,綺羅終於答應了!因為做事賣力勤快,少卿很快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讚賞,可是少卿心裡卻只有青寧一個人!

冬天到了,沒落的濟世山莊只能靠賣藥來維持生機,綺羅將家中的現實情況告之青寧,青寧每日和雪涵做很多的刺繡決定拿到鎮上去賣!少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拿出自己僅有的錢財交給綺羅!

少卿看見青寧這麼辛苦,半夜去樹林捉野雞給她補身體,結果被狼咬傷,青寧很感激,將他送的野雞燉成雞湯,分給了眾人每人一碗!

青寧被無忌收為義女!改名君斯如。

無忌病重,需要藥材,青寧和少卿把最近所做的刺繡拿出去賣,賣了錢,但還是不夠全部藥錢!

綺羅上山採藥,居然被明家堡堡主明不戒看中,總管趙七派人向濟世山莊提親,綺羅為了救一家人的性命,義無反顧地坐上了明家堡的轎子!

青寧阻攔不過,只好任由她去!拿著趙七送來的聘禮,給君無忌買了藥材!君無忌的病情越來越好了!

綺羅的婚期也快要到了,無忌要青寧去找沐晟,去救綺羅,青寧不放心無忌的身體,無忌和雪涵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等女兒回來,青寧和明少卿離開了!

明不戒看見綺羅後非常開心,欲要和綺羅洞房,綺羅與他虛與委蛇,說要等成婚時才可以,明不戒為了征服綺羅答應了綺羅的說法!

青寧為了方便扮作男裝與明少卿進城,遇見了強盜,青寧施展了絕頂的武功,打跑了強盜,少卿很是佩服!對青寧更加愛慕!


當青寧穿越沈斯如(下)

他們找不到沐晟,明少卿帶著青寧回到了明家堡,青寧才知道明少卿是明家堡的少堡主,堡主明不戒的侄子!

青寧很是氣憤,認為他欺騙了自己!明少卿向解釋,青寧原諒了他。

他們商量如何解救綺羅未果,明不戒把明少卿招到船上,要他對付趙七!

青寧趁著別人不注意,打探到綺羅所住的地方,偷偷潛了進去!綺羅見到青寧大吃一驚,兩人剛剛談話,就有丫鬟出現。青寧離開!

沐晟長驅直入,被明家堡圍攻,在尋求援兵的時候,沐家寨寨主怕他功高蓋主,不肯派援手,結果害沐政身亡,沐晟立志為叔叔報仇,終於殺出重圍。

沐晟回去組織手下,將明家堡打得潰不成軍,沐家寨的手下怕他回來算賬,將寨主殺了討好他,天罡趁機要沐晟做寨主,沐晟頓時意氣風發。

沐晟到了濟世山莊,沐晟知道綺羅被明家堡帶走,大怒,發誓要將整個明家堡剷平!

趙七得知明家堡危難,找明不戒商量,提出跟梅家塢聯姻,以尋求幫助。明不戒決定以抽籤的形式找侍女代替,沒想到抽中了雲姜,雲姜裝瘋賣傻其實是為了避人嫉妒,有此機會頓時大喜,但趙七怕她瘋病再犯,拒絕讓她去。

於是另派了一名侍女前去聯姻,少卿幫助雲姜混在了送親隊伍裡,雲姜逃離明家堡。

青寧鼓勵他自己做堡主,然後軟禁明不戒,若是明不戒落在別人手裡,下場一定會很慘!

少卿被她的話嚇到了,但他還是答應按她的計劃實行!

沐晟思念綺羅,刀捲了也不肯換,天罡對他那份癡情十分擔憂!生怕會影響到大計劃,可是沐晟的心卻都在綺羅身上。

林初一得知明家堡要跟梅家塢聯姻,決定要刺殺聯姻的小姐,刺殺成功!

明少卿面對林初一和沐晟的兩大夾擊下不知所措,青寧命人快速挖了一處秘道,以備不時之需!

林初一比沐晟先一步打進明家堡。見到了綺羅,想到因為她而全家被殺,十分氣憤!欲將她殺死,無奈良心上實在過不了關!把她關進了柴房!同時被關的還有青寧和少卿!

沐晟得知初一先進去了,大怒,立刻帶人前往,初一自知人力不足,先行撤出,把綺羅三人扔下!

林初一走後,因為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所以三人躲進密道裡!

沐晟四處找不到綺羅,放火燒屋,結果發現密道裡還有幾個人在,沐晟冒死將人救出,發現居然是綺羅青寧等人!

沐晟與綺羅終於見面!他們這對情侶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他們一行人回到了濟世山莊,沐晟與綺羅在大家的見證下成婚了!

成親後,綺羅變得成熟了,她總是在青寧面前提起明少卿,青寧一直知道明少卿的想法!

她只是一直在逃避,她其實對明少卿是有感情的!可是每一次看見明少卿就會想起代王,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明少卿的好感是源於代王!

這樣的她,對明少卿是不公平的,那是不純粹的愛!

她終日在眾人面前掩蓋自己內心的想法!終於有一天,明少卿來找她:「斯如,嫁給我好麼?」

她的回答是沉默。

「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你長的那麼漂亮,善解人意,真誠堅強,還會吸引小鳥,那天你賣藝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好像森林裡的小仙女!你對我也有感覺不是麼?」

「少卿,曾經我喜歡上一個人,為了他我可以去死,可是最後他愛的人卻不是我!後來我遇見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他對我很好,總是事事遷就著我!體貼我,愛我,我分不清愛的到底是他們兩個人之中的誰?這樣的我,是不純粹的,對喜歡我的人也是不公平的!我不希望傷害任何人!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他…他在哪?」明少卿嘶啞的問。

「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是從來沒來過!

「既然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計較這麼多!我愛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總有一天我會感動你的!」

「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們真的不合適!」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三個月了,明少卿整整消失在了青寧的視線裡三個月了!大家都看出青寧與明少卿之間出現了問題,所以在青寧面前很少提起明少卿!

綺羅懷了身孕,青寧去鎮裡買一些給孩子做衣服的布料。

不經意間,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手中的東西散落一地!

此時已經是秋季了,他還穿著一件破舊的秋衣,依舊是她經常看見的一件,衣服上有著很多被磨損後的痕跡,他的臉也不是很乾淨,上面有一些黑灰沒有擦去,他的並不寬闊的背上,扛著麻袋!

她才想起,沒了明家堡的,離開了濟世山莊的明少卿實際上什麼也沒有!

沒有家世,沒有權利,沒有金錢,甚至沒有安身之所!

淚水肆意的瀰漫她的眼睛,她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前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她還活在過去,忘記了當前他的神情!

她猛地上前兩步,在背後抱住了他呢喃道「少卿」。

明少卿身子一僵,狂喜的回頭,看著明艷動人的青寧,再看自己的狼狽不堪,就想逃開,卻被青寧拉住。

「別走,少卿,我好想你!」

「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你,你別離開我,我愛上你了,你娶我吧!」

「哈哈,收回你剛才的話,這種話怎麼能你說呢?應該是我說,斯如,嫁給我吧!」他抱著青寧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開心的大笑著說。

「你快放開我,這是在大街上呢!」

「大街上又怎麼樣,我喜歡!」明少卿嬉笑著說,一如初見。

「叫我青寧吧,這是小時候爸爸給我起的!」

「是,青寧,你願意嫁給我麼?」

「我願意!」

成親後,青寧與少卿隱居在了一個離濟世山莊很近的小山村裡!綺羅產下了一個男孩後,開玩笑的說,以後青寧的女兒要嫁給沐風做老婆!

兩對情侶各自擁有了各自的幸福,只羨鴛鴦不羨仙!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   
  
  他以為這一輩子活得瀟灑,活得恣意,可到頭來卻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五個不同的絕代紅顏穿插在他的生命中,與他相識相愛,最後相離相棄。
  
  到最後,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皇太極,我的好兒子,你真的能讓大金入主中原嗎?
  
  你的野心勃勃,你的深謀遠慮都讓父汗為之震驚,是什麼時候你開始改變的呢?
  
  父汗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你要記得你的誓言,父汗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貝勒爺,你醒了?」一個尖銳的男聲對著他詢問著。
  
  貝勒?誰是貝勒?
  
  他的兒子們被封為了四大貝勒,他自己怎麼也成了貝勒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看著自己光滑白皙的手掌,努/爾哈赤有些恍惚的問道。
  
  「回貝勒爺,現在是卯時三刻,您今天可是貪睡了。」聽著這侍從的話,努/爾哈赤心中不悅,主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奴才多嘴了。
  
  「你下去吧,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努/爾哈赤說完徑直躺下,他還沒有做好當另一個人的準備。
  
  「這…貝勒爺,吟霜姑娘她…」聽著小太監的喋喋不休,努/爾哈赤怒了。
  
  他厲聲嚇到:「給我滾出去。」什麼銀雙金雙的,這奴才可真是太放肆了。
  
  而且他知道這原身體的事,看來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
  
  輕輕敲了敲額頭,卻發現這頭髮雖然是辮子頭,可是卻不是金錢鼠尾。
  
  這是什麼朝代?歷朝歷代好似也沒有這種髮型啊!
  
  懵然不知的他走出房門,正好看見一個丫鬟樣子的女子正在院子裡發呆。
  
  「你,進來。」那女子看見努/爾哈赤叫他顯然愣了一下,而後竟然抖了一下,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努/爾哈赤盯著他那極力控制著緩慢走路的姿勢,察覺出了不對。
  
  一進門,他就狠狠的把那女子給按在桌子上厲聲問道:「你是誰?你混進府裡有什麼目的。」
  
  「放開爺,富察皓禎你這個混蛋。」爺?富察皓禎大概就是自己現在這身體的名字吧。
  
  「真有意思,你是哪門子的爺,難不成是男扮女裝?」努/爾哈赤的手假意的想要襲上那女子的胸部。
  
  只聽見他尖銳的一聲叫喊:「我就是爺,我是清聖祖康熙皇帝第十子愛新覺羅胤我。」那女子滿以為『富察皓禎』聽見這個稱呼會害怕或者驚奇。
  
  卻只聽到他淡淡說一句:「清朝?康熙皇帝是誰?」
  
  胤我驚奇的看向努/爾哈赤,那眼神好似再看一個怪物一般。
  
  努/爾哈赤沒管他,只是繼續問:「你姓愛新覺羅的話,那皇太極是你什麼人?」
  
  「皇皇…皇太極是我的曾祖父。」原來,當初的大金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這麼說的話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玄孫了,只是,他怎麼會成為一個女孩呢?
  
  鬆開了對他的鉗制說:「我是你的達瑪法1——努/爾哈赤。」
  
  「什麼?你是…」胤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要不然怎麼會聽見那個臭屁自大狂富察皓禎說他是自己的達瑪法轉世呢?
  
  努/爾哈赤,是大清的前身大金的創造者,他以十三幅盔甲打下了半壁江山,是當之無愧的巴圖魯。
  
  「沒錯,本汗說的是真的,所以我並不清楚你所說的康熙皇帝和大清,我也是剛剛到了這具身體上的。」努/爾哈赤沉吟了一下,對胤我說道。
  
  「您真的是達瑪法?我來到這具身體上已經三天了。」胤我說著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為什麼太/祖皇帝就能變成男的,他卻變成了一個女人呢?
  
  「你是在懷疑本汗王?」努/爾哈赤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英氣和威嚴讓胤我最後一點疑惑也都消失殆盡了。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不說你前世的身份,就是今生要我死,不也是簡單到了極點的事嗎?我真是流年不利啊,生前被關了半輩子,死了還成了一個女人,九哥啊,弟弟好慘啊,你在哪裡啊?」越想越生氣,這具身體因為主人的悲傷也不由自主的掉了眼淚。
  
  「好了,你有點男子漢的氣概不行嗎?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怎麼能夠因為一點點挫折就消極待之呢?拿出你的勇氣來,像一個英勇善戰的巴圖魯一樣。」
  
  「是,胤我知道了。」胤我像一個乖寶寶一樣,聽從老祖宗的教誨。
  
  「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富察皓禎,姓富察,滿洲八大姓之一。難道是旺吉努1的後人?
  
  「這裡是碩親王府啊。」胤我說話時的表情好似吞了一隻蒼蠅一般。
  
  「富察?王府?」努.爾哈赤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子,異姓封王嗎?
  
  這統治者的腦子是灌水了嗎?
  
  「是啊,我也正納悶呢,我前世的時候也沒有這些人啊,可是來到這裡才知道這異姓封王竟然是順治朝就有了的。京城裡只有這富察氏一家,在外征戰沙場的還有愉親王瓜爾佳氏和齊親王舒穆錄氏,還有荊州的端親王佟佳氏。」胤我在知道自己的地理位置後,著實一陣驚訝,於是他就找了幾個小姐妹,啊呸呸,是幾個小姑娘詢問了一番。
  
  「順治朝是什麼時候?前世沒有是何意?」看著眼前一張充滿著求知慾的臉,胤我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要說歷史,這可就有的說咯。
  
  「我先和您說說在您之後發生的事好吧。在您額…賓天後是我的曾祖皇太極當了皇帝,他呢只差了一點點就入主中原了,只可惜他的愛妃宸妃海蘭珠死了,然後他受不了打擊也就死了。」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有了感情的牽絆,這是帝王的大忌啊。
  
  可是他在心裡問自己,為了這些所謂的宏圖威嚴拋棄了所有值得嗎?
  
  「然後呢,就是我剛剛所說的順治朝,那個時候我曾祖父的十四弟也就是多爾袞他…」
  
  「多爾袞?」聽到胤我說起多爾袞,努/爾哈赤的眼睛忽的就亮了。
  
  多爾袞是最像自己的孩子了,他是阿巴亥所生的嫡子,阿巴亥死後皇太極竟然沒有對付他嗎?
  
  「是啊,多爾袞,他啊,可厲害著呢!只可惜…」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看著胤我在那裡故弄玄虛,努/爾哈赤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他實在是想知道多爾袞的一切。
  
  「他為大清戎馬一生,打下半壁江山,從叔父攝政王變為皇父攝政王。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墜馬而死,他死後被追封為了成宗義皇帝。不過後來以私造龍袍被…被皇瑪法給挖墳鞭…鞭屍了。」胤我壓低了嗓門對著努/爾哈赤說著多爾袞那命途多舛的一生,說到最後,那聲音已經是幾不可聞,卻還是被努/爾哈赤給聽個正著。
  
  「您沒事吧?其實我對睿親王,哦也就是多爾袞很是是欽佩,可是人死如燈滅,您別太過傷心了。您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兒子,真是您天大的福氣。」胤我笨拙的安慰著努/爾哈赤。
  
  後知後覺的他才反應過來,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先輩們的輝煌與歷史。
  
  而對於眼前的這個一代天驕來說,卻是兒子與孫子的博弈廝殺。
  
  「沒事,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這輩子叫什麼呢,總不能叫你胤我吧,別人聽見了會起疑的。」努/爾哈赤平緩了一下翻湧的心湖,隨口問了胤我一句。
  
  「我…我叫烏雅氏雲娥。」胤我哭喪個臉一字一頓的吐出自己的名字,把剛才對於努/爾哈赤的同情轉化為對自己的無限默哀。
  
  烏雅氏雲娥雖然是和孝恭仁皇后是一個姓的,可是那身份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現在他是個下五旗的隨旗包衣,本來他還以為他的一生就要悲催的任人宰割了呢。
  
  不過現在遇見達瑪法應該不會很淒慘吧。
  
  「繼續說吧。」努/爾哈赤看著自己小玄孫(孫女)那糾結的表情,心中的鬱結消散了不少。
  
  『砰』胤我剛想和努/爾哈赤繼續講述歷史,門就被人給踹開了。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她一身旗裝,面容姣好,只可惜眼中的陰鬱破壞了一切。
  
  而踹門的人正是這原主富察皓禎的手下阿克丹,福晉有命,他不敢不從。
  
  他的身邊站著的正是剛才被努/爾哈赤趕走的小寇子。
  
  「皓禎,你怎麼可以和一個下賤的婢女有了私情呢?額娘培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來人正是碩親王的福晉喜塔拉雪如。
  
  「額娘有事嗎?」努/爾哈赤沒有起身,依舊坐在凳子上。
  
  胤我整個人站在努.爾哈赤身後,小心肝嚇得撲騰騰直跳。
  
  這個福晉看起來倒是一個慈眉善目,好相與的,怎麼一進來就罵人呢?爺真是太冤枉了。
  
  「皓禎,今天可是皇上親自考校八旗,你為什麼不去?」雪如本來以為以兒子的本事,定能得到皇帝的垂青下嫁蘭公主,卻沒想到皓禎竟然因為一個婢女就打了退堂鼓。
  
  想到這,她的眼神如刀子一樣直直的射向胤我:「雲娥,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勾引貝勒爺,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包衣女子。」
  
  她說這話成功的點燃了胤我心中的怒火。
  
  奶奶的,成為一個女人已經夠悲催了,還平白無故被人冤枉。
  
  包衣,爺是哪門子的包衣?
  
  爺姓愛新覺羅,比你不知道尊貴了多少倍,你這個野蠻潑婦。                    
  作者有話要說: 1旺吉努:旺吉努一支於明末投靠努爾哈赤並受到重用,旺吉努本人被封為牛錄額真,從此此支子孫世襲權貴門楣顯赫,成為沙濟富察氏最為繁盛的一族。旺吉努之孫哈什屯乃是米思涵之父,米思涵是孝賢皇后的祖父。
  2太祖秘史穿越綜瓊瑤。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   
  
  「額娘,我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交代她做些事情罷了,額娘下次進我的屋子前可以先敲門嗎?」努.爾哈赤極力控制住自己將要爆發的脾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皓禎,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撒謊了呢?你若是喜歡她的話,額娘就抬舉她做個通房,可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啊,蘭公主她…」看著兒子袒護那個小賤人,雪如心裡那個生氣啊!
  
  「夠了,額娘請你不要毀壞公主的清譽。皇上考校八旗,和公主有什麼關係,兒子身子不好,自然不能勉強,額娘多說無益,兒子要休息了。」讓他娶自己的後輩?真是太荒謬了。
  
  任憑雪如如何勸說,努.爾哈赤就是不起身,雪如想要帶走胤我也被努.爾哈赤給阻攔了。
  
  這個女人,破壞了她尚主的美夢,胤我在她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打發走了不甘願的雪如,胤我可憐兮兮的說:「她那麼凶,我看我完了。」
  
  「你看你那是什麼樣子,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努.爾哈赤一拍桌子,沉聲說道。
  
  「達瑪法,求您體諒體諒我吧。我說的是事實啊,我作為一個弱質女流,也不能隨時隨地呆在你的身邊,稍稍一落單,我不就會落入福晉的魔掌嗎?我怎麼就這麼可憐,竟然成了一個女人,天啊!皇阿瑪,額娘,八哥,九哥,快來救救我…」
  
  「閉嘴。」努.爾哈赤實在是受不了胤我身為一個男子卻在他面前哭天喊地,縱使她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我們出府去。」
  
  「嗚嗚,啊?哦…」擦了擦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胤我想要開門出去。
  
  畢竟,這府裡可是不安全啊,他可不想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是把命丟在了後院的陰私裡。
  
  「等等,回來。」胤我走回了努.爾哈赤的身邊,迷惘的看向他。
  
  「你這衣服…」
  
  「我這就脫…」胤我這才又一次悲催的想起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女人。
  
  門外剛剛奉福晉之命過來偷聽的小寇子聽到這句話眼睛立馬瞪得老大,然後跑去向雪如稟報去了。
  
  好在,這烏雅雲娥長的不是很矮,也就湊活著找了一件富察皓禎的衣服穿上了。
  
  兩人收拾整齊,一起出府去了。
  
  前腳兩人剛走,後腳雪如就又一次浩浩蕩蕩的前往了富察皓禎的院子,這一次所帶的粗使嬤嬤人數足足有六個。
  
  這光天化日之下,那個小.賤人竟然勾引皓禎做出苟.且之事!
  
  真是太可惡了。
  
  皓禎明明應該是駙馬的,還有半個時辰王爺就要進宮了,怎麼能讓皓祥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出去丟人現眼呢?
  
  這一次她沒有讓人踢開房門,雖然她仍然很憤怒,但是想到裡面那尷尬的場景,還是敲門行事吧。
  
  可是這門敲了半天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雪如有些心焦,最後還是要靠阿克丹來再一次撞門才能進屋。
  
  幾個粗使嬤嬤在福晉的授意下飛快的闖了進去,並進入內室。
  
  可是這屋子裡並沒有雪如以為的顛.鸞.倒.鳳,而是一室寂靜。
  
  回身,示意秦嬤嬤狠狠的給了小寇子一個巴掌,並說:「你這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竟然膽敢胡說八道!來人啊,給我把他拖出去責打三十大板。」
  
  此時的雪如早已經沒有了原來那副溫和的面孔。
  
  她的心裡只有熊熊的怒火。
  
  尚主這天大的榮耀,明明近在眼前,卻像一隻煮熟的鴨子,飛了十萬八千里。
  
  找不到皓禎的她只能把怒火發洩到了小寇子的身上,然後努力偽裝起原來那一副賢惠的模樣,去向岳禮為這個便宜兒子撒謊。
  
  不是親生的就是靠不住。
  
  而雪如心心唸唸的努.爾哈赤則肆意的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遊走。
  
  這裡的一切一切,都曾經是他為之嚮往,並且奮鬥一生的目標啊!
  
  現在,他卻以另一個身份站在腳下這方土地上。
  
  「達,額…少爺,你怎麼了?」胤我看著有些心神不定的努.爾哈赤關切的問。
  
  眼前這個人不只是他的達瑪法,現在還是他的保命符啊!
  
  人家是少爺,你只是個丫鬟,不抱好大腿,福晉的小黑屋就會迎接你了。
  
  「沒有,我只是在緬懷一些往事,龍源樓,這名字起得可真是大膽啊!」努.爾哈赤不在意的說著自己心裡的想法,而後頗有趣味的看著這家酒樓。
  
  「龍源樓…這可是九哥的店啊,可是九哥他已經…」九哥,弟弟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女的了,我不會琴棋書畫,不會吟詩作對,不會繡花煮茶。
  
  什麼都不會啊,我好可憐呢,你現在怎麼樣了?
  
  你那麼愛錢弟弟我會多燒點紙錢給你的,九哥,我好想你,要不然你這輩子投胎做我的女兒吧。
  
  我當女人,你當然也要當女人嘗試嘗試了。
  
  我把你生出來,然後讓下人給你裁剪新衣服,然後讓廚娘給你做好吃的,然後再給你找個最好的丈夫。
  
  呸呸呸,九哥才不會嫁人呢,九哥陪我一輩子,我也不嫁人,我們都不嫁人。
  
  不對啊,不對,我不嫁人九哥誰生啊?
  
  努.爾哈赤看著胤我臉上那由悲傷轉成喜悅.而後興奮轉成糾結的表情忍不住扶額。
  
  我想說我和他這輩子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你傻笑能不能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啊?
  
  「胤我,你不打算進去嗎?」努.爾哈赤的提醒讓胤我回神,他連忙提步走了進去。
  
  雖然九哥不在了,可是這店也是他的門人開的啊!
  
  算了,九哥,我降低一下要求吧。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是不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只要你能活過來,我可以做任何事。
  
  如果你在九泉下聽見我的願望,不管答應與否,也給我拖個夢好嗎?
  
  其實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我七歲那年和你吵架後,偷偷拿了你一個最喜歡的藍寶石戒指。
  
  我生氣的想要把他扔進湖裡讓你再也找不到它,結果最後是我掉進了湖裡,你看見後不顧一切跳下去想要救我。
  
  水淹沒了我的頭頂,第一次做壞事就被老天爺懲罰了。我不想你有事,不要像早夭的六哥一樣,因為落水而得了傷寒,一病不起。
  
  「客官,是包間還是大廳?」
  
  「蘭溪閣。」過往的記憶讓胤我脫口而出。
  
  「好咧,蘭溪閣兩位,樓上請。」到了樓上開始點菜。
  
  「香煎鱈魚片、紅燒獅子頭、一品櫻桃肉、水晶肘子…」胤我前世絕對是個無肉不歡的人。
  
  「我們只有兩個人。」言簡意賅。
  
  「嗯,就這些了,在給我們準備幾個饅頭吧。快點,爺等會還有事情要辦。」
  
  「好勒,您稍待。」小二退了出去。
  
  「少爺,您打算怎麼安置我啊?」胤我還是比較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怎麼知道?」努.爾哈赤的話讓胤我一陣洩氣。
  
  下五旗包衣中也有一部分擁有自己的戶籍,另一部分則依附於主家戶口之內。
  
  胤我則是後面一種,情況甚壞,原主的記憶裡,她是這家裡一個生母早夭的不受寵的嫡女。
  
  代替了受寵的庶女進府為奴為婢,那個庶女則是很好意思的撬了烏雅雲娥的未婚夫。
  
  原主在府裡,每天小心翼翼,就怕行差踏錯,聽到這個消息後氣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人就變成了胤我。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得不到結果的胤我狠狠的嚼著飯菜,發洩著心中的鬱悶。
  
  吃完了飯,努.爾哈赤想要繼續遊蕩北京城,胤我只好乖乖的跟隨著他。
  
  剛走下樓,迎面正好走來一個粉衣的妙齡少女,她攙扶著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大包小裹,想要走出龍源樓。
  
  那個人的容顏,他很熟悉,可也不過是最初的悸動而已。
  
  她曾心怡舒爾哈齊,她為了葉赫可以放棄一切,她最後為了舒爾哈齊而死。
  
  從頭到尾,她都和他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聯繫。
  
  南轅北轍,走向的是不一樣的終點。
  
  東哥,你從來都不屬於我。
  
  一個白衣的男子和另一個紫衣女子在隨從的碎碎念中走了進來,那白衣男子和那個粉衣女子目光一對。
  
  凝固的時空,跨越了滄桑的輪迴。
  
  一如初見,卻是流戀。
  
  那粉衣女子的臉上流露出了狂喜,眼前男子的容顏雖然看起來和舒爾哈齊不一樣,可是那雙眸子還是那樣讓她記憶深刻。
  
  只是看著他身畔的那個女子,她有些糾結的咬了咬嘴唇,身子停住了。
  
  一時間空氣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努.爾哈赤把自己的身體隱藏了起來,卻仍舊觀察著樓下的動向。
  
  「這位姑娘,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紫衣女子最先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寂靜。
  
  「爹爹,這位公子我認識,可能有些事情要女兒幫忙,爹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她是葉赫那拉東哥,在妹妹代替她出嫁的那一天,她變成了歌女白吟霜。
  
  「我要一個包間。」紫衣女子,名叫薩克達雅蘭,乃是直郡王家的多隆貝子和當今蘭馨公主的表妹。
  
  至於她前世的名字則是叫那齊婭。
  
  她身邊的那個人是她的丈夫——舒爾哈齊。
  
  人生的境遇就是這麼奇妙,兜兜轉轉又一次把他們幾個人重聚在一起。
  
  是緣?是孽?是福?是禍?
  
  亦或只是莊周夢蝶,夢醒了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舒爾哈齊,喜歡努爾哈赤,讓他們各自都有紅顏相伴。
  
  數字軍團也會陸續上場,歡迎大家多多留言。
  
  我那溫馨而又小白的新坑,求戳求收藏求留言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3)   
  
  一行人走進了菊韻閣,努.爾哈赤帶著胤我回到了蘭溪閣。
  
  聽著隔壁的關門聲,努.爾哈赤推開門走了出去。
  
  胤我雖然莫名他的舉動,卻沒有多說,他雖然不聰明,卻也看出了達瑪法對於那幾個人的不同。
  
  努.爾哈赤離開了,沒有一絲停頓,就好像他來到龍源樓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吃飯似的。
  
  胤我留戀的看了一眼龍源樓的招牌,轉身和努.爾哈赤離開了。
  
  兩個人再一次在大街小巷遊走,只是心情卻都是異常沉重。
  
  他們都不想回到碩王府,那個本就不屬於他們的地方。
  
  御花園裡,乾隆皇帝考校八旗,先是出了幾個對子。
  
  沒有皓禎的大出風頭,沒有多隆的出盡洋相,一個人出現在了乾隆的眼裡。
  
  西林覺羅鄂謨,鄂爾泰之幼子,年十六,是眾位八旗子弟中最優秀的,
  
  本來,乾隆心裡喜歡的是富察家的嫡子,有著『捉白狐,放白狐』美譽的皓禎,只可惜他今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來。
  
  不過,這個鄂謨看起來很不錯嘛,和皓禎比起來不遑多讓啊!
  
  至於他的武功,還是找人來試一試比較好。
  
  想到這裡,乾隆向周圍的一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那侍衛得到示意,悄悄做了一個手勢,不一會,假山後突然竄出了兩個手拿鋼刀的黑衣人。
  
  「皇帝老兒,納命來。」一個黑衣人大喊,然後手持鋼刀向乾隆方向衝了過來。
  
  眾人一陣慌亂,唯有鄂謨眼中閃過猶疑,但還是先下手為強和兩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碩親王狠狠的踢了皓祥一腳,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看著就很煩,要是皓禎在這裡一定第一時間英勇無比的站出來打倒刺客。
  
  只可惜福晉說他今天感染了風寒,所以不能來。
  
  皓祥被踢,心中難過不已,父親為什麼總是對自己橫眉冷對,難道只有大哥才是他的兒子嗎?
  
  鄂謨的武藝出眾,以一敵二尚且佔了上風,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轉換了方法。
  
  一個在他背後襲擊,一個在他前面擾亂他的心神。
  
  可是這詭計被鄂謨識破了,在兩人一起襲擊的時候他飛快地一閃,使兩個人措手不及的撞在了一起。
  
  他絆住兩個人的雙腿,狠狠的把他們往地上一摔。
  
  就在這時,只聽見乾隆那震耳欲聾的哈哈大笑聲在御花園中響起:「哈哈哈哈,果然是文武雙全啊!西林覺羅家的兒子真是不簡單,這些人是朕安排的,只是為了測試一下你們的武功罷了。」
  
  鄂謨嘴裡說著多謝皇上誇獎,可內心卻極力壓制著怒火。
  
  四哥,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不惜把弘時過繼給我換回的穩固的繼承人嗎?
  
  你真是有眼無珠,身為一個皇帝連這種『烽火戲諸侯』的昏聵事都能做出來,我看大清的江山堪輿了。
  
  鄂謨的真實姓名乃是愛新覺羅胤祀,康熙第八子,也是後來雍正抄家、奪爵、撤黃帶子、改名、圈禁宗人府的『阿奇那』。
  
  老天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卻依舊和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鄂爾泰是胤禛的心腹,他的幾個兒子更是得到了乾隆的重用。
  
  他現在十六歲,身為家中幼子的他閒散慣了,根本不想要在和愛新覺羅家有任何瓜葛。
  
  可是這次皇上考校八旗,他額娘喜塔拉氏非要他也參加。
  
  剛穿來不久的他根本不知道皇帝打的什麼注意,結果就稀里糊塗的來了。
  
  這場考校就這樣結束了,眾人都離開了,而後乾隆皇帝走到了角落的屏風後說:「皇后,蘭兒,你們看這鄂謨怎麼樣?」
  
  皇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皇上挑選的自然是不錯的,蘭兒你認為…」
  
  被喚作蘭兒的少女明艷一笑,傾城絕代:「蘭馨也很欣賞西林覺羅公子的風姿,皇阿瑪的眼光自然不錯,蘭馨多謝皇阿瑪為女兒如此費心盡力。」
  
  他還是以前那個他,面對著敵人依舊風姿不減,溫潤如玉。
  
  聽著女兒對自己的誇獎,乾隆自豪的說:「你是皇阿瑪的女兒,高貴的和碩公主,皇阿瑪一定會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謝皇阿瑪,其實女兒不想那麼早嫁人的,女兒想要多在您和皇額娘身邊盡孝。」面對仇人之子,郭絡羅蘭萱很佩服自己的勇氣。
  
  她竟然已經從剛開始的惶恐不安變成了從容淡定。
  
  尤其是,當知道胤祀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後。
  
  成為了五歲的蘭馨公主,被雍正的兒子弘歷以前的侄子認為女兒。
  
  由和碩格格之女變為公主。
  
  皇后烏喇那拉氏是四嫂的族侄女,卻一點也沒有四嫂的雍容大度,寵辱不驚。
  
  皇后是個小女人,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圍繞著那個皇帝而已,這和前世的自己是多麼的相似啊!
  
  可是乾隆不是胤祀,乾隆是花心的,耳根子軟,稍有不對就會把皇后訓斥。
  
  從小失去雙親的蘭萱被皇后照顧著,被濃濃的母愛包圍了。
  
  為了自己能過得好,為了這世的母親能過得好,她只有在這深宮裡步步為營。
  
  今年皇后生下了十二弟永琪,有了嫡子的她在蘭萱的建議下越發的小心翼翼,將坤寧宮打理的滴水不漏。
  
  現在帝后之間的關係改善了很多,皇后的臉上也逐漸露出了笑容。
  
  蘭萱為皇后的逐漸開朗而開心,卻對乾隆那貪花好色的本質厭惡不已。
  
  最後,乾隆陪伴著妻女去了坤寧宮。
  
  蘭萱在心裡默默的說,胤祀,等著我吧,不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邊了。
  
  御花園一事就這樣結束了,回到了家的胤祀卻聽到了喜塔拉氏的解說。
  
  「皇上膝下的蘭馨公主今年十六歲了,和你的年紀相當,皇上考校八旗想來是為了蘭公主的婚事。」喜塔臘氏本來是不在意這尚主的榮耀的。
  
  她雖然是丈夫的繼室,但是一夫一妻相扶持了半輩子,與皇室連姻雖然是天大的榮耀,所要付出的定然也是常人所難以做到的艱辛。
  
  單是公主府就足以讓公主和駙馬之間有許多隔閡,不能像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樣廝守。
  
  而是公主為君,駙馬為臣,駙馬只有得到公主的召喚才能進入公主府。
  
  可是不爭饅頭爭口氣,她最大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那個族姐喜塔臘雪如見識見識。
  
  西林覺羅家一門精英,她的兒子可不是那個什麼只會『捉白狐,放白狐』的什麼皓禎能比較的。
  
  繼室又怎麼樣,她和鄂爾泰相知相守,雪如雖然是親王嫡福晉,府裡不還是有個側福晉還有一個庶子嗎?
  
  聽說了這個事情,胤祀只是沉默,而後對喜塔拉氏說:「額娘,我想出去溜躂溜躂。」
  
  這個母親她沒有做錯什麼,是他錯了,他錯在佔了鄂謨的身體,錯在佔了一個滿族人的身上。
  
  「去吧,帶著靜珍出去吧,這丫頭每天一刻也停不下,過幾年就要去選秀了,你帶著她去玩玩吧。」胤祀原本有些無奈也轉化為了些許笑意。
  
  因為,這個靜珍,不是別人,是他的十四弟。
  
  西林覺羅靜珍,鄂爾泰三子鄂弼之嫡女,她現在是胤祀的小侄女。
  
  她是直接把魂給穿成了嬰兒出生的,他的經歷相當的奇妙,是在乾隆二十年壽終正寢,重生回到了乾隆六年再次出生的。
  
  現在是乾隆十七年,所以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恂郡王好好的活在了這個世界。
  
  可即使有了前世的記憶,和十幾年的學習,他依舊無法像一個女孩子一樣安靜下來。雖然琴棋書畫都頗為精通,可是她還是最愛騎馬,最愛打獵。
  
  她和胤祀相認後還揚言說,大不了以後就找一個蒙古人嫁了,免得像個小鳥一樣被圈在北京城。
  
  胤禎的打扮和胤我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明明都是大老爺們,做什麼要穿女裝。
  
  琉璃廠,兩對人擦肩而過。
  
  胤禎和胤我首先激動地抱在了一起,但是胤禎的身高僅僅到了的胤我的肩膀處。
  
  看著對方那秀氣的美麗的臉,兩人相對苦笑。
  
  而胤祀卻對著努.爾哈赤問道:「請問閣下是?」
  
  眼前這個人眼中有著睿智,也有一種危險的氣質,被他看著就像是被一個野獸盯著一樣。
  
  「八哥,他是□□皇帝,也就是我們的達瑪法。」胤我連忙向八哥說起了努.爾哈赤的身份。
  
  他有些慶幸,他今天和努.爾哈赤出來逛街,要不然怎麼能夠看見八哥和十四弟呢?
  
  「他的八哥?原來也是一個後輩子孫,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哈赤心中滿懷安慰這些人都是他的子孫,都很不錯。
  
  胤禎和胤祀臉上帶著驚異,而後化為了釋然。
  
  既然他們都可以再次重生,甚至有的變為女孩子,那麼大清前身大金的締造者努.爾哈赤重生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們三個都遇見了,那麼九弟(哥)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太祖秘史裡的五個女主角還有德因澤我都很喜歡,花心的落落,嘻嘻……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4)   
  
  已經在外面遊蕩了三四個時辰了,胤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隨著努.爾哈赤回到碩王府。
  
  十四弟說可以收留他,可是一天不解決這個身份的問題,他就一天不能開心的活著。
  
  帶著胤我努.爾哈赤回到了碩王府,剛進門就被管家給攔住了。
  
  「貝勒爺,王爺和福晉的意思是讓烏雅姑娘也去前廳。」看著胤我想要走開,管家適時的補上了一句話。
  
  「你直接去我屋子裡等著我吧。」無視管家的話,努.爾哈赤對胤我說。
  
  胤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飛快的跑遠了,那架勢好似後面有著洪水猛獸在追著他似的。
  
  管家臉上帶著些許愁容:「貝勒爺,這…」
  
  「我會和阿瑪額娘說明的,不關你的事情。」管家聽此沉默了,帶著努.爾哈赤去了前廳。
  
  前廳,岳禮沉著一張臉,雪如坐在主位上忍不住的攪手帕。
  
  完了,這可怎生是好?王爺從宮裡回來罵了皓祥,直接去了皓禎的院子裡探望。
  
  王爺戳穿了她的謊言,她只好和盤托出。
  
  等到皓禎帶著那個小賤人遊玩回來可怎生是好?
  
  她不惜用親生女兒的性命才換來的兒子啊…
  
  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腳步聲傳來,岳禮發出一聲冷哼,重重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清脆的聲音讓走近的管家渾身一抖:「王爺,貝勒爺回來了。」
  
  岳禮抬頭看向努.爾哈赤說:「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是要氣死我這個阿瑪嗎?那個女人呢?」
  
  「這裡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家,至於那個女人是我的婢女,她身份卑微為什麼要來這裡呢?」努.爾哈赤君子坦蕩蕩,眼神直視著岳禮,沒有絲毫躲閃與遲疑。
  
  「這…福晉,到底是怎麼回事?」岳禮也一頭霧水,最先聽信了雪如的謊言,在皇宮裡沒有出風頭他心中很是不滿。
  
  回府就先責罵了皓祥『庶出之子,頑劣不堪』。
  
  想找自己的嫡子顯示一下親情的時候卻又不見他的人影。
  
  萬事不順心,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中憤怒。
  
  福晉支支吾吾的說起皓禎迷戀上一個奴婢,小寇子也說了皓禎前一陣子為了一個歌女和直郡王家的多隆貝子大打出手。
  
  好啊,一個個的都不爭氣,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逆子!
  
  可現在皓禎這幅無所畏懼的表情讓他心中起了疑惑。
  
  「烏雅雲娥那個丫頭,出身低賤,誘拐著皓禎…」雪如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把髒水往胤我的身上潑。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額娘,請您不要再說這種話,我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如果我喜歡雲娥我會娶她,可是我不喜歡她,我只是憐惜她的身世可憐而已。」
  
  「不論你喜不喜歡她,你都不能娶她,你要娶的是蘭公主。」雪如忽略了努.爾哈赤的最後一句話,斬釘截鐵的說。
  
  她在一眾親友面前被吹噓的已經認定了皓禎尚主的事實了啊!
  
  「夠了,蘭公主高高在上,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我只是個擔著虛名的異姓王家的子孫,憑什麼去求娶公主?額娘請你看清楚事實,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也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靠著公主的尊榮得到高官厚祿、錦繡前程,您不覺得可恥嗎?」
  
  「我…」雪如被努.爾哈赤說的啞口無言,可心裡卻對他有微微的恨意,果然抱養的就是不行。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皓祥少爺他,他昏過去了。」一個下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對岳禮說到。
  
  「暈過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縱然他再怎麼偏愛皓禎,皓祥也是他的骨肉,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皓祥少爺昏倒時,貝勒爺身邊的烏雅姑娘也在。」
  
  「那個女人果真是個不安分的,離開了你又去gouyin皓祥,她不能留啊,皓禎。」雪如聽此立馬見縫插針。
  
  「請額娘不要那麼武斷,雲娥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那慕虛榮的事,不如我們去看看情況再做定論吧…」在努.爾哈赤的建議下,碩王夫婦兩人前往了皓祥的住處。
  
  結果,他們看到的場景卻是皓祥和雲娥兩人深情的抱在了一起。
  
  這畫面,也讓努.爾哈赤不解,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雲娥的真實身份的。
  
  「皓祥,你在做什麼?」雪如責問皓祥,那表情好似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般。
  
  皓祥並沒有看雪如,只是輕輕把坐在地上的胤我扶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對岳禮說:「請阿瑪成全我們,我要娶雲娥為妻。」
  
  岳禮從呆愣中回神,大聲罵道:「逆子,這是你哥哥的心上人,你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呢?」
  
  皓祥和雲娥聽此全部都看向努.爾哈赤,後者只是苦笑了一聲對岳禮再次解釋道:「阿瑪,雲娥只不過是一個我剛認識的丫鬟而已,我不喜歡她,若是皓祥和雲娥兩情相悅,你就成全他們吧。」雖然不知道那個皓祥是個什麼情況,但是胤我沒有反對,想來大概皓祥也是個被換了魂的人吧。
  
  「皓禎啊,你可真是太善良了,為了弟弟的幸福竟可以犧牲到如此地步!」雪如裝作歎息,卻不遺餘力的岳禮的面前捧皓禎踩皓祥。
  
  她是不會阻攔皓祥和雲娥的婚事的。
  
  這可是一舉數得的好事啊,皓祥的外家不顯赫,喜歡的又是迷惑了皓禎的那個小妖精。
  
  皓禎可以娶公主了,太好了。
  
  她雪如才是最後的勝者!
  
  「既然皓祥喜歡,皓禎也不反對,王爺你還是成全了他們吧!」雪如裝作賢惠的慈母形象,讓岳禮一陣感動。
  
  「罷了,既然你嫡額娘和皓禎都為你求情,那我就答應了,不過你可要好好地向你哥哥學習,不要成天出去鬼混。」岳禮嚴肅的聲音讓皓祥心裡不以為然,但是為了能和小十在一起,他忍了。
  
  沒錯,他也換人了,他就是聖祖第九子。
  
  人稱『財神九』的愛新覺羅胤□。
  
  在地府無聊的時候,他偶爾去三生石上遊覽一番,老四那個混蛋因為胤我的那個奇妙的誓言,把他笑了好一陣。
  
  話說你的面無表情真是裝的,你這得意地笑真讓爺深惡痛絕。
  
  該死的胤我,什麼當你的女兒,虧你能想的出來。
  
  爺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能像你一樣當女人呢?
  
  你還是乖乖的等著被我欺負吧,我未來的夫人。
  
  胤我還沉浸在和九哥相會的喜悅中不可自拔,怎麼會知道將走上一條被壓的命運呢!
  
  兩個人原本是沒有交集的,只不過是因為皓祥被岳禮責罵心裡不痛快,想要通過得到雲娥來報復皓禎,所以才讓下人謊稱皓禎的意思把她給騙了過來。
  
  雲娥心裡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向努.爾哈赤知道他的最終歸宿,誰想到是皓祥使用的圈套呢?
  
  在皓祥想要對他用強的時候,他使用十八般武藝,奈何力氣不夠,但也和皓祥勢均力敵。
  
  千般努力後,他終於把皓祥給打昏過去。
  
  誰想到,再醒來,這個人就變成了九哥呢?
  
  九哥,弟弟好想你啊!你不在我身邊,我都睡不著覺了。
  
  最後,雪如和岳禮離開了,努.爾哈赤在胤我的介紹下,又認識了一個玄孫。
  
  過了幾天,努.爾哈赤經過了岳禮的批准可以出去,他帶著胤□和胤我出府去了西林覺羅家。
  
  幾個人還沒坐熱乎呢,指婚聖旨就來了。
  
  西林覺羅鄂謨人品貴重,尚皇后之養女和碩和安公主。
  
  胤祀苦笑了一聲,終究還是逃不脫帝王家的束縛啊!
  
  「八哥…」胤□關切的看向胤祀,可是卻無能為力。
  
  他一個異姓親王家的庶子,能做什麼?能不被忌憚就好了,為了自己和小十和永久性團聚,他只能娶她。
  
  兄弟做夫妻也沒什麼啊,只要他在他的身邊不就好了。
  
  「一切都是天意…若是蘭萱還在的話,我就可以…」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啊!
  
  他自己已經是死了一回的人了,不畏懼什麼。
  
  可是這西林覺羅家上上下下,難道也要陪著他一起去死嗎?
  
  「八哥,你可以裝做得了絕症來退卻這婚事,我想皇帝也不能讓一個病死鬼娶他的掌上明珠吧?」胤禎開始給哥哥出主意。
  
  「想法甚妙,實施艱難。皇帝會派御醫前來的,不能收買他們到最後就只有穿幫的份。」一直沉默的努.爾哈赤道出了這想法的不可行性。
  
  「那怎麼辦啊?」胤我火急火燎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為胤祀的事情憂愁,卻突然間臉色一白,連忙坐在了凳子上。
  
  胤□最先發現了他的不對,連忙關切的問:「十弟,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就是肚子忽然有些疼而已。」他感覺到自己下面有些濕漉漉的感覺,這感覺是他以前從來也沒有過的。
  
  胤□看著他那有些蒼白的臉色,急忙讓胤祀找了大夫前來。
  
  「這位小姐只是來了癸水而已,可不要讓她太過勞累了。」找大夫的事情自然是讓喜塔拉氏知道了。
  
  外面的幾個大男人也稍稍知道了一些緣故,躺在床上腹痛不止的胤我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爺明明是個大老爺們,為什麼會讓我來癸水?
  
  老天爺,你怎麼這樣戲耍我呢?
  
  九哥他們一定是在外面笑話我,嗚嗚,我好可憐。哼,眾位兄弟們,你們不要大意的都來吧,都變成女孩子吧。
  
  咱們哥幾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想像著老四雍正那冰山臉的糾結樣,胤我忍不住樂了。
  
  還有驕傲的太子二哥,還有一肚子壞水幫老四對付我們的十三弟,還有和自己一樣愛武功不愛文墨的大哥,還有滿肚子之乎者也的三哥。
  
  對了,還有皇阿瑪。
  
  全都變成女孩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家的寬帶到期了,姥姥家的寬帶也到期了,只好用手機的流量發文,渣速度務拍啊,盡量隔日更,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情人節快樂。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5)   
  
  人群裡只有一個才十一歲的胤禎,對著胤我所經歷的事有些惶恐不安。
  
  他這一世很可憐很倒霉的變成了一個女孩子了呢。
  
  哎,剛剛因為胤祀的事情犯愁的他,改成為了自己犯愁了。
  
  萬一以後他也來了癸水怎麼辦?他將要嫁給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西林覺羅家一門顯赫,萬一他這身份要嫁進皇家可不就完了。
  
  要他像一個女孩子一樣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耍盡心機他可做不出來。
  
  背著胤我的胤□和努.爾哈赤回了府,雪如派了秦嬤嬤來請努.爾哈赤去前廳談話。
  
  胤我給了□□哈赤一個『我很同情你卻無能為力』的眼神,他被胤□送回了住處。
  
  她以烏雅雲娥的身份嫁給九哥,碩親王雖然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可是也只是口頭上答應了而已。
  
  他是一家之主,所以他們盡量不去得罪他吧。
  
  岳禮的意思是因為□□哈赤是長兄,必須要哥哥有了妻子,弟弟才能結婚。
  
  好吧,他只有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為九哥披上嫁衣。
  
  嗚嗚,明明九哥長得比他好看,為什麼他不變成女的呢?
  
  帶著無限糾結與小腹的微微脹痛,胤我進入了夢鄉。
  
  努.爾哈赤走進了前廳,雪如一臉不甘的坐在主位上。
  
  「兒子給額娘請安。」雪如輕輕把茶盞放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皓禎,額娘養了你這麼大,你啊,傷透了娘的心啊!蘭公主已經指婚給了西林覺羅家了…」
  
  聽著雪如又提起了蘭公主,努.爾哈赤心中告訴自己,忍耐,忍耐,不要和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一般見識。
  
  那蘭公主跟他有半文錢的關係嗎?這個女人真是心比天高!
  
  看著努.爾哈赤沉默,雪如又繼續數落:「西林覺羅家那小子性格跳脫,哪有你『捉白狐放白狐』的善良和萬歲爺對你文武雙全的評價更值得人稱讚呢?你只是一次錯過,就是永遠和蘭公主絕緣了。」
  
  捉白狐放白狐的行為還文武雙全嗎?
  
  「好啦,額娘給你找了幾個家世顯赫的女子,你來看看吧,有沒有和你眼緣的。那個雲娥和皓祥有了一腿,根本就是個不安於室的小妖精。額娘給你挑的這幾個女孩子都是八旗閨秀,家世顯赫,絕對比那個包衣女子要好一千倍一萬倍。」雪如把幾幅畫拿給了努.爾哈赤,心裡卻還是為了蘭公主的錯失而失望。
  
  她在族妹西林覺羅夫人面前說盡了大話,結果卻是讓他家奪得了頭籌。
  
  現在,她成了滿京城貴婦中的笑話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富察皓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羞憤欲死了。
  
  皓禎不過是一個抱養過來的野種罷了,一個低賤的貧民佔了自己女兒的身份,卻還忤逆不孝。
  
  雪如越想越氣,看著努.爾哈赤的眼神也越加不善。
  
  這眼神,根本就不是一個母親看親生兒子的眼神,努.爾哈赤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可是心神卻被畫像上的一個女子給牽住了心神。
  
  孟古,他的好孟古。
  
  剛剛當上大妃沒多久,就紅顏薄命,因為葉赫和他一生愛恨兩難的孟古。
  
  可也只是一副畫像而已,怎麼可能就是真人呢?
  
  「這是葉赫那拉家的姑娘,她可是當今舒妃娘娘的親妹妹,長得可真不錯,家室也還可以。」葉赫那拉,也是葉赫那拉,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嗎?
  
  舒爾哈齊來了,東哥來了,那齊婭也來了。
  
  那麼多玄孫都來了,那麼孟古也許也會…
  
  會嗎?會嗎?努.爾哈赤一直問著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許只有老天才會告訴他答案。
  
  有些人,他避而不見,對於玄孫們的感情糾葛他也旁觀者清,可是,這一世,他的歸宿在哪裡呢?
  
  與清婭的年少夫妻,與孟古的愛恨情仇,與阿巴亥的相濡以沫,與東哥的擦身而過,與那齊婭的糾葛纏繞…
  
  甚至還有最後陪伴他的與東哥相似的德因澤…
  
  無數張臉在眼前閃過,他有些疲累,可雪如還是在喋喋不休,讓他心裡厭煩。
  
  「額娘你做主就好,兒子沒有意見。」話音剛落,努.爾哈赤已經離開了前廳。
  
  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他什麼都失去了。
  
  曾經腳下的土地和懷裡的女人,他紛紛都失去了,終究什麼都沒留住。
  
  雪如見努.爾哈赤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更是大為憤怒,回到房裡拿起梅花簪子又一次悼念自己當年遺棄的女兒。
  
  最後,她敲定了那張和孟古容顏相似的葉赫那拉永綬之幼女為努.爾哈赤的嫡福晉。
  
  岳禮對此沒有什麼意見,索性決定等努.爾哈赤的婚事定了後,就把胤□的婚事也操辦了。
  
  不過兩夫妻不知道的是,渾渾噩噩做了十一年小姑娘的胤禎在知道了碩親王府的組成人員後,忽然想起了一個驚天大事,他的這記憶直接決定了碩親王府最後的命運。
  
  「十四弟,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吧…」胤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實在是因為胤禎說的話太過石破天驚了。
  
  「沒錯,是這樣的,據說那真正的四格格是一個白姓歌女,給富察皓禎她殉情而死,還成為一段佳話。」胤禎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個蒼蠅一般難受。
  
  好個情深意重的男女主角,他們兩人的存在讓他們那可憐的干侄孫女就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寡婦。
  
  一個孝期失.貞,無媒苟合的下九流歌女和一個血統不明,自命不凡的親王貝勒。
  
  就這樣葬送了蘭馨公主的一生。
  
  「不管怎麼說,現在富察皓禎都變成了我們的達瑪法1了,我們需要做什麼事情前都是以保護他為前提。更何況,現在娶蘭馨公主的人是我了,達瑪法的身份和人身安全想來是能夠得到保障的。」胤祀寬慰著□□哈赤,卻聽胤我大大咧咧的說:「可是八哥你能對蘭馨好嗎?嫁給你的話,你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八嫂,她也夠可憐的了,不管嫁給誰都是那麼倒霉,對方心有所屬。」
  
  「夠了,胤我,你別胡說八道了。八哥他已經夠心煩的了,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胤□開口止住了胤我的打抱不平。
  
  真是個沒眼色的傢伙!
  
  「這血統身世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若是能和碩親王福晉那個拎不清的女人斷了關係,也是一件好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老天的意思了。」他才是愛新覺羅家最正統的血脈,可是現在卻連是不是滿人都不知道。
  
  這世事變化可真是奇妙。
  
  想起小寇子前一陣又說起的龍源樓的白吟霜白姑娘,大概就是那個四格格吧。
  
  可是她已經不是白吟霜了啊,她變成了東哥,他看的清清楚楚的,聽得也清清楚楚。那個曾經令他驚艷的容顏,和她眼中對於舒爾哈齊的憧憬是騙不了人了。
  
  不知道因為什麼東哥變了,變的活潑變的不一樣了。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和他根本就沒有交集。
  
  那齊婭也是一樣,她們心中的人都是他的弟弟舒爾哈齊。
  
  明明知道弟弟的存在,他卻望而卻步,不敢向前,因為他害怕看見弟弟怨恨的眼神。
  
  只要能看著他幸福的生活就好了,那個曾經一直追隨著他打天下的小弟弟,最終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和他徹底撕破了臉。
  
  不如不見,再無糾纏。
  
  努.爾哈赤回了府,整日裡除了和幾個小玄孫們交流一些歷史或是最新的消息,就根本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幹了。
  
  他現在只是一個閒散的不能在閒散的閒人罷了。
  
  胤□幾個人見此決定先從白吟霜入手解決此事,於是他們幾個去了龍源樓。
  
  酒樓裡那個唱曲的白吟霜早已經不在了,幾天前就和直郡王家的貝子多隆走了。
  
  這,這不對啊,不是說白吟霜的養父被多隆害死了嗎?怎麼還和他走了?
  
  幾個人疑問的眼光看向胤禎,胤禎很無辜,他只是前世聽聽小乾子登基之後的八卦,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他都重生,那裡還記得那麼多啊?
  
  想要離開的眾人正好看見和親王弘晝,帶著乾兒子多隆和三個妙齡女子來到龍源樓吃東西。
  
  「皓祥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了。」多隆最先意識到眼前這群人中有自己這前身認識的人,他走出來拉著胤□敘舊。
  
  「這…」沒有記憶的胤□有些發蒙,這個人他根本不認識,原來是原主的朋友啊。
  
  看著胤□那生疏的樣子,多隆也就是舒爾哈齊心中大致有了猜想,但是礙於和親王在,他沒有道破天機。
  
  「原來是皓祥啊,多隆你和皓祥可是好久都沒見面了,好好去敘敘舊吧.本王還有點事,你啊,好好照顧你的表妹吧!」和親王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舒爾哈齊的肩膀說到。
  
  他這話自然是大有深意的。
  
  那三位妙齡女子中,其中一位正是已經被指婚了的蘭馨公主,也就是郭絡羅蘭萱。
  
  剩下的自然是東哥和那齊婭了。
  
  和親王在御花園考校那一天是見過胤祀的面的,他以為胤祀和蘭萱沒見過面,所以今天巧遇了,就給這未來的小兩口一個相處的機會。
  
  「恭送和親王。」送走了和親王,胤祀最先衝到了蘭萱面前問道:「這位姑娘,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蘭萱巧笑嫣然,點點頭,兩人就在眾人面前迅速的消失了。
  
  「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八哥什麼時候走路的速度那麼快呢?」
  
  「那個女孩是八嫂,你沒看出來嗎?」蘭萱雖然是正藍旗出身,但是她和宜妃都是一個姓氏的,八阿哥和九阿哥關係也很親密,所以九阿哥一直都很敬重和關心蘭萱這個八嫂。
  
  她也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1達瑪法:高祖。
  
  落落現在每天要吃蛇熬成的苦苦的中藥,真是好難過啊,嗚嗚。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6)   
  
  「是八嫂!那…那太好了,八哥他終於和八嫂又在一起了。」胤我聽見胤□的話興奮的大喊,旋即又垂頭喪氣的說:「可是八哥已經是蘭公主的駙馬了,這…」
  
  胤□的眉頭也皺了皺:「這到是個問題。」
  
  兩人都在為胤祀和蘭萱這對苦命鴛鴦的未來發愁。
  
  和蘭萱一道來的舒爾哈齊一語瞬間讓兩人喜笑顏開:「我大致能夠知道你們所說的八嫂八哥是什麼意思,只是你們難道不知道剛才那個女孩就是皇上的義女蘭馨公主嗎?」
  
  胤我聽此開心不已,胤□卻因為舒爾哈齊的話深思。
  
  他說他知道那八哥八嫂是什麼含義,那他肯定也就不是原來的多隆了。
  
  「雲娥,靜珍,你們在這裡陪著兩位小姐遊玩吧,我和多隆有些話要說。」言罷,胤□和舒爾哈齊走進了竹雅閣。
  
  胤我感歎的說:「龍源樓三大包間在我剛到這個世界後的短短四天內,就被熟悉的人給包了。這龍源樓的生意可真是好啊!」
  
  「我叫西林覺羅靜珍,這位是我的姐…嫂子烏雅雲娥,請問兩位姐姐叫什麼名字呢?」胤禎不知道用什麼稱呼來稱呼胤我了。
  
  說是哥哥的話,他現在是個女兒身。
  
  說是姐姐的話,他和他根本非親非故。
  
  算了,他嫁了九哥,就稱他為嫂子吧!
  
  「我叫薩克達雅蘭,是多隆的表妹。這是白吟霜,是我和多隆的朋友。」那齊婭向兩人介紹了她和東哥這一世的身份。
  
  「你就是白吟霜?龍源樓裡那個賣唱的歌女?」胤我的驚呼胤禎根本沒有辦法阻攔。
  
  那齊婭察覺到了有些不對,東哥卻沒有想到那麼多。
  
  「你認識我嗎?」
  
  「不,不,不認識,哦,前幾天我家的…我家的大…大哥認識你,對,就是這樣。」胤我最後不得不以大哥來稱呼努.爾哈赤。
  
  本來嘛,胤□成了皓祥,可不就是努.爾哈赤這一世的弟弟嗎?
  
  「我失憶了,不記得你所說的人。」東哥平緩的聲音和不卑不亢的語氣讓胤禎有些奇怪。
  
  那個歌女不是一個柔弱不堪的女子嗎?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發生改變呢?這樣的她會不會影響到達瑪法的安危呢?
  
  若不是前世聽過這個白姑娘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胤禎會很憐惜這個王族勾心鬥角的犧牲品。
  
  「十四,九哥怎麼進去那麼久啊?那個多隆會不會做什麼壞事啊?」胤我悄悄的拉了拉胤禎的衣角問道。
  
  「烏雅姑娘不用擔心,多隆沒有惡意的,他只是有些疑惑需要解答而已。」那齊婭把胤我那糾結的表情看在眼裡,解釋道。
  
  樓上的門開了,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舒爾哈齊走了下來
  
  「多隆,你怎麼了?」那齊婭驚慌失措的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舒爾哈齊緊張成這個樣子呢?
  
  舒爾哈齊抬起頭來,輕輕握住那齊婭手說:「我哥他也來了…」
  
  眼前這個女人,她曾經深愛著他的大哥,可是卻是他執手了半輩子的妻子。
  
  現在,男未婚,女未嫁。
  
  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東哥,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沒有仇恨沒有改變的活在開始的東哥。
  
  「他來了你就去找他吧,不論你們有什麼樣的恩怨,終究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啊。」那齊婭微微一愣,卻沒有過多的思緒,就開口向舒爾哈齊勸道。
  
  「好啊,你也和我一起去吧。」舒爾哈齊臉上輕輕揚起一抹淺笑,好似剛才的慌亂都只是幻覺一般。
  
  這一世,他依舊姓愛新覺羅,卻遠離了政治中心。
  
  有些東西,真的不屬於他。
  
  可是,現在在自己身邊的,他真的不想失去。
  
  尤其是那齊婭,他前世的妻。
  
  胤我有些不明所以,胤禎卻看出了端倪。
  
  胤□解釋了多隆的身份,他是努。爾哈赤的嫡親弟弟舒爾哈齊。
  
  雅蘭則是舒爾哈齊曾經被抹去了身份的嫡福晉。
  
  而白吟霜則是傳說中『可興天下,可亡天下』的葉赫老女,東哥。
  
  胤我的嘴張的可以裝下一個雞蛋了,要不要這麼勁霸啊,一來來一群啊!
  
  達瑪法的弟弟和弟媳,還有達瑪法七大恨之一始終沒有得到的未婚妻。
  
  「我們等八哥八嫂回來在一起去碩親王府吧!八嫂知道您的身份嗎?」胤□向舒爾哈齊問道。
  
  「她幽居深宮,縱然我和她是表兄妹,卻也沒有見過幾面,也自然就沒有識破我的身份。」正說著話,胤祀和蘭萱眼帶笑意的走了進來。
  
  胤我最先開口道:「恭喜八哥如願以償。」
  
  見胤我這般輕易的就把他的身份宣之於口,胤祀有些驚訝卻沒有膽怯。
  
  胤□又把舒爾哈齊三人的身份向胤祀解說了一遍。
  
  一行人前往了碩親王府。
  
  努.爾哈赤此時正在郊外和阿克丹打獵,在那個不屬於他的家裡,他每天都會看見雪如那張憂愁的臉,他實在有些受不了。
  
  阿克丹雖然聽從雪如的命令,但是武功卻相當不錯,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遠處的草堆處一陣晃動,努.爾哈赤拿起了弓箭瞄準,剛想要射箭。
  
  卻看見了草堆處那一個灰色的衣角。
  
  莫非不是動物嗎?
  
  走下馬,阿克丹撥開草叢發現裡面躺著一個瑟瑟發抖,嘴唇青紫的小姑娘。
  
  阿克丹走近前來一看,向努.爾哈赤說道:「貝勒爺,這位姑娘看來是受了寒,我們該怎麼辦?」
  
  「可憐的小傢伙,我們快點回府,給她找一個大夫吧。」幼無所養,這就是所謂的盛世嗎?
  
  「是,貝勒爺真是心善,不愧是『捉白狐放白狐』,連皇上都稱讚您是文武雙全。」聽著旁邊那侍衛的溜鬚拍馬,努.爾哈赤沒有理會他。
  
  阿克丹抱著那個小女孩轉身上了馬,並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了罩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身上。
  
  策馬疾行,在顛簸中阿克丹懷裡的小女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感受到了身上的溫暖,她的嘴邊咧開了一個無聲的笑。
  
  她遇見了師太所說的好人了嗎?
  
  她好害怕再被毒打,如果這一次她能夠不死的話,她一定會做一百件好事。
  
  帶著希望與憧憬,她又一次陷入昏睡。
  
  當努.爾哈赤帶著一隊人馬剛剛回到碩親王府的路口時,迎面來的一群人讓他的神情為之一凝。
  
  該來的,果然還是躲不掉!
  
  □□哈赤對阿克丹吩咐道:「給她安排一個客房,再給她找個大夫,做些食物,她看起來應該很久都沒吃飯了。」
  
  「是,貝勒爺。」阿克丹抱著那個女孩子下馬,走到胤□面前給胤□行了一個禮:「奴才參見二少爺。」
  
  現在貝勒爺和二少爺關係變好了,雖然他知道福晉心裡對二少爺的存在極度厭煩。
  
  但是貝勒爺才是這府裡將來的主人。
  
  他怎麼能夠做得罪貝勒爺這種不明智的事呢?
  
  「大哥,多隆上次因為白姑娘的事情得罪了你,他跟著我來是想和你賠罪的。」這話一語雙關,努.爾哈赤也不閃躲,直直走到了舒爾哈齊面前。
  
  透過多隆那張迥異於舒爾哈齊的臉,努.爾哈赤和自己的弟弟在今生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
  
  「難道,皓禎哥不想和我和解嗎?」這一聲哥聽得努.爾哈赤心中沉痛。
  
  已經有整整十四年了,他沒有聽過他這樣叫他哥哥了。
  
  「當然想了,我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兄弟之間怎麼會有嫌隙呢?我們進府好好談談吧。」努.爾哈赤笑著說道。
  
  「好。」眾人剛想要進府,卻看見雪如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
  
  努.爾哈赤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走了過去給雪如請了個安:「皓禎給額娘請安。」
  
  「皓禎啊,額娘給你相看了葉赫那拉家的嫡女,你馬上就要成家立業了,就不要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了。」雪如說話的同時眼睛瞟了胤□和舒爾哈齊一眼。
  
  「蘭馨公主!」雪如的聲音忽的變得尖銳了起來,真的是蘭馨公主。
  
  內命婦進宮的時候她可是見過蘭馨公主的容顏的。
  
  那珠圓玉潤的可愛模樣她怎麼會忘記呢?
  
  莫非,她心裡其實心儀的是皓禎嗎?
  
  完全忽略了蘭馨身邊一眾人的存在,和皓禎和蘭馨公主根本沒見過面的事實。
  
  雪如陷入了無限的臆想中,公主肯定是因為皓禎那捉白狐放白狐的美名才對他神交已久。
  
  這次出了宮在她那個紈褲表哥多隆和皓祥的幫助下,她見到了救了一個陌生小姑娘的皓禎後更是對他心生仰慕。所以才跟著皓禎回了府。
  
  有了公主的存在,那個葉赫那拉家的小姑娘又算什麼?
  
  幸虧還沒有找媒人來說合這件事,要不然這尚主的希望不就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1vs1的好。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7)   
  
  蘭萱特別討厭雪如看她的那種眼神,那眼神好似她是案板上切好的肥肉正在被餓狼窺伺著。
  
  雪如那貪婪的目光讓她想要發怒,可是一旁的胤祀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才從憤怒中回過神來。
  
  是了,這個親王福晉再怎麼在皇額娘面前提起那個富察皓禎也沒用了。
  
  他現在已經是自己的達瑪法了,而且乾隆已經給自己和胤祀指婚了。
  
  她依舊將要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想到這裡,蘭萱無所畏懼的走到了雪如的面前說:「正是本公主,今天五皇叔帶我出宮來遊玩,我的表哥多隆前一段時間和您的兒子皓禎有了些衝突,他們想要和解。」
  
  蘭萱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雪如的身上。
  
  竟然是這樣?她誤會了嗎?公主喜歡的人真的不是皓禎嗎?
  
  這樣想著雪如看見了蘭萱身旁的幾個人,胤祀的身影讓她瞳孔猛地收縮。
  
  那不是西林覺羅家的小子嗎?他竟然也和公主在一起了。
  
  「給公主請安,公主萬福金安,請公主去碩王府小坐片刻吧。」理清了事實的雪如連忙誠惶誠恐的給蘭萱請安。
  
  「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宮出來也久了,就不多呆了。表哥,我看你和皓禎貝勒也說的差不多了吧,你還是先送我回和親王府吧。」蘭萱這次出來並沒有帶多少隨從,一切都是弘晝安排的。
  
  現在回去,自然要找弘晝了。
  
  雖然她想和胤祀多呆一會,可是畢竟以後時間還長著,還是不要給有心人可乘之機的好。
  
  「是。」舒爾哈齊會意,點了點頭。
  
  他走到了努.爾哈赤面前說:「那我有空再來找皓禎哥。」
  
  努.爾哈赤看著他那清澈的眼神,笑著應允:「隨時歡迎。」
  
  蘭萱一行人離開了碩親王府,臨走時,一個粉衣的妙齡女子回眸一眼,那容顏卻讓雪如在暑天成功的驚起了一身冷汗。
  
  因為那女孩子真是和雪如長得太過於相似了。
  
  可是看著她跟在公主的身邊,通身的不俗的氣質,大概是個滿洲貴族家的千金吧。
  
  自己那可憐的女兒若是活命的話恐怕也和她一樣大了吧。
  
  雪如滿臉的愁緒獨自進了府,沒有了初時走出府興師問罪的來勢洶洶。
  
  門外僅留下努.爾哈赤,胤□胤我三人。相對無言,最後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小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一個不真切的身影坐在她身邊。
  
  「你是誰啊?」小慈說完了話才發現嗓子痛的要命,肚子餓的簡直是前胸貼後背了。
  
  在小慈身邊坐著的人正是阿克丹,他奉了努.爾哈赤的命照顧這個瀕臨死亡的可憐小姑娘。
  
  「你先不要說話了,大夫說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還是保持你的體力吧。」阿克丹有些手足無措,他長這麼大根本就沒有和女孩子接觸過。
  
  見過最多的女人也就是福晉雪如和秦嬤嬤了。
  
  他潛意識裡知道要對這個小姑娘要客氣一點,可是語氣還是很生硬很冷。
  
  可是小慈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知道了自己又一次活了下來。
  
  上蒼垂憐,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睛還是止不住的往阿克丹臉上瞄。
  
  不一會,一個丫頭端了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阿克丹總管,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廚房裡只有這些昨天的剩下的飯了。」阿克丹作為□□哈赤的心腹,在小寇子被擼後更是風頭無量。
  
  不過他為人喜好習武,又是一個直腸子的性格,所以對那些彎彎繞繞從不看在眼裡,這才讓□□哈赤繼續任用他。
  
  「好吧,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事我會吩咐你的。」碩親王府作為唯二的剩下的異姓王府,還算是一個家底豐厚的地方。
  
  打開食盒的蓋子,上面是一小碗銀耳蓮子粥,底下兩層分別是些許糕點和一隻雞腿。
  
  小慈看見這些東西,聞著那誘人的味道,肚子裡的饞蟲開始作祟,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她想吃東西,可是又害怕這些東西不是給她準備的,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她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任由阿克丹把她給扶了起來,阿克丹拿起那碗粥用湯匙盛了一小勺放到了小慈的嘴邊。
  
  小慈想也沒想就張口喝下了那勺粥。
  
  「嘶—」好燙啊!
  
  「怎麼了?」阿克丹頓時緊張了起來,看著小慈臉上的快要哭泣的表情他有些擔心。
  
  「沒有,沒有,小慈只是太開心了,嗚嗚,我從來也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粥。我現在有點累,可以一會再吃嗎?」她不想失去這短暫的幸福。
  
  那怕是明天就要被趕出這個美麗豪華的地方,她也想守護住這一刻的溫暖。
  
  萬一眼前這個好心的人厭煩了她怎麼辦?
  
  除了淨慧師太,再也沒有人對待小慈這樣好了。
  
  「原來你叫小慈啊,那好吧,這粥先放在這裡了,我有些事先出去了。你一會想吃粥的話,就叫門口的丫鬟也就是琥珀,她會來餵你的。大夫說你渾身都是傷口,可不要隨意亂動啊!」說完這些話阿克丹給小慈掖了掖被角,轉身向□□哈赤覆命去了。
  
  小慈怔怔的看著阿克丹的身影遠去,心中喜憂參半。
  
  書房裡,努.爾哈赤想著和舒爾哈齊的再遇,剎時百感交集。
  
  他幼年時被父親趕出家門後入贅佟家,全家被那齊婭的父親尼堪外蘭所殺,只剩下兄弟兩個相依為命。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被人要挾著成為人質。
  
  誤會了東哥的情意拆散了她和舒爾哈齊的相守。
  
  利用了他賜給弟弟的妻子那齊婭的來刺探軍情成就自己的宏圖偉業。
  
  問鼎汗位,被兒子和弟弟聯起手來篡權,這或許是因果輪迴。
  
  他既然選擇了放棄了某些東西,自然也要遭受報應。
  
  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守護著他的弟弟,那個甘願奉獻捨棄的弟弟,那個最後被他逼上絕路的弟弟,那個最後英年早逝的弟弟,現在竟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這時才發現美麗如東哥也好,聰慧如那齊婭也好,真正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弟弟啊!
  
  舒爾哈齊再一次的對他以往的過失選擇了包容。
  
  離開了皇權和美色的誘惑,這是最後一次了。
  
  努.爾哈赤在心中告訴自己,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弟弟。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的同時阿克丹的聲音也傳了進來,「貝勒爺,奴才有事情稟報。」
  
  「進來吧。」
  
  「貝勒爺,奴才剛才給那位小姑娘找了一個大夫,並讓廚房給她做了些吃食。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遭到毒打加上飢寒交迫所以才昏倒的。這以後…」
  
  努.爾哈赤斟酌了一番才說道:「額娘在郊外應該有幾個嫁妝鋪子,你問問她想不想去做幫工,或者是讓她簽了賣身契做府裡的使女。若是她不願為奴,那就去賬房給她些銀子,一個小姑娘家的無親無故的,真是不容易。」
  
  「奴才明白貝勒爺的意思了,您的想法真好,這小姑娘遇上了您可真是有福氣。」阿克丹由衷的誇讚,臉上不帶有絲毫的虛偽。
  
  「不過一件小事而已,你下去吧。」
  
  「是。」阿克丹轉身向小慈所住的客房走去,絲毫不知道他所憐憫所照顧的女子,是個怎樣重要的角色。
  
  最終,小慈決定留在府裡。
  
  本來對於在大戶人家打工,她是很害怕的,可是阿克丹的照顧讓她有些不捨。
  
  聽琥珀姐姐說過,是貝勒爺救了她回來的,她對這碩王府的主人就更加有了好感。
  
  最後,為了一日三餐的溫飽,她只好賣身為奴。
  
  不過賣身契上白紙黑字寫了她新改的名字和她的價值,這幾個是她剛剛認識的字,她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給贖回來的。
  
  紫燕,二兩銀子。
  
  這字她雖然認識了,可是要她寫啊,簡直比登天還難。
  
  幸虧她只是個婢女不是府裡的格格,要不然可不就慘了。
  
  她雖然啥也不會,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閃光點讓阿克丹給發現了,那就是她可以學武功。
  
  她想要拜阿克丹為師,可是阿克丹卻不同意。
  
  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這可是大忌。
  
  不過指點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一年,紫燕十一歲,阿克丹十八歲。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堅決1vs1。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8)   
  
  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可是數字軍團們卻沒有在看到其他兄弟了。
  
  努.爾哈赤的婚期終於到了,蘭萱和胤祀的指婚所定下的日子也到了。
  
  胤□和胤我的婚期被定在了努。爾哈赤婚後的三個月後。
  
  不止如此,舒爾哈齊和那齊婭的婚期也在□□哈赤結婚十天後舉行。
  
  京城的喜事接踵而來,婚事們的主角們都在緊張和疲累中迎接人生的轉折點。
  
  關於東哥的歸宿,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討論過。
  
  舒爾哈齊告訴了努.爾哈赤一個驚人的消息,現在的白吟霜是剛剛和舒爾哈齊相知相戀的東哥,而不是在他們兄弟之間左右為難含恨而逝的東哥。
  
  可是舒爾哈齊卻在歷盡了滄桑之後愛上了那齊婭。
  
  對於東哥這個讓他難以忘懷的初戀情人,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那齊婭是他相處了半輩子的妻子,他已經失去了她一次,他不可能放任她嫁給別人。那齊婭也向他表明了心跡,她心裡也是有他的。
  
  於是他們在直郡王福晉的撮合下結下了三生之盟。
  
  一面是夫妻之間的相濡以沫,一面是轟轟烈烈的兩情相悅。
  
  如若兩者不能兼容,他只能選擇前者。
  
  東哥依舊和白盛齡住在直郡王府,她還是在乎著喜歡著舒爾哈齊的。可在她的身世沒有大白於天下之前,滿漢不能通婚,他也不可能給她什麼名分。
  
  「不管怎麼樣,哥哥都支持你。」努.爾哈赤對此正能保持旁觀者的態度,東哥和那齊婭都是兩個好女人,弟弟也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他已經放手了,接下來要如何走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哥,這一世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等到我的孩子出生了就你和做親家吧,這樣我們再來往就不會有人產生懷疑了。」舒爾哈齊鄭重其事的話讓努.爾哈赤心中好笑。
  
  「好啊,是個不錯的主意。」弟弟已經要娶妻生子了,可是自己卻要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廝守一生。
  
  他的靈魂明明已經是個垂暮老人了,卻擁有著一個全新的身份和身體。
  
  他也只能順其自然的接受。
  
  所幸,還能見到弟弟安然無恙的,幸福美滿的活在世界上,他也就不奢求其他了。
  
  可是,在新婚之夜,看著新娘那和孟古一模一樣的容顏時他還是很震驚。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孟古時,她那雙溫順乖巧的眼睛。
  
  那個時候,他選擇了忽略,因為他心裡喜歡的人是東哥。卻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溫順的女孩子竟然有勇氣攔在她的馬前阻止他的離開。
  
  為了她的家族,為了她的姐姐,她選擇嫁給自己,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有著小女人的一面,總是患得患失,她告訴自己不要把她當做東哥的替身。
  
  她也有著剛烈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一面,因為他和葉赫的戰役,選擇永遠放棄他。
  
  為什麼要讓他再一次看見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呢?
  
  為什麼她的眼裡那麼陌生與惶恐呢?
  
  努.爾哈赤,是你做了太多的錯事,太過於貪心,所以才造成現在的結果的。
  
  「你叫什麼名字。」
  
  「回貝勒爺的話,妾身名叫冬玉。」
  
  「你叫我皓禎就好,我們是夫妻,不用那麼外道。」
  
  「是。」
  
  擁著新娘慢慢的倒在了喜床上,感受到她身體的慌張。
  
  他告訴自己,這個人現在是你的妻子,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對她,不要再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孩了。
  
  將床幃輕輕落下,他們結合,成為了夫妻。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緊緊擁著那個和孟古有著一樣容顏的妻子,陷入沉睡。
  
  他沒有看見的是,那女子倏然睜開的眼中,帶著複雜的,惶恐的,不安的情愫。
  
  陽光從窗戶的縫隙斑駁的照射到屋子裡,努.爾哈赤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他看向了妻子,她沉睡在他的臂彎中,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白兔。
  
  他愛憐的輕輕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情不自禁的撫向了右臉頰,曾經他用鞭子傷過孟古的那個地方。
  
  可是,她不是孟古。
  
  孟古看她的眼神永遠都是依戀或是冰冷的,兩個極端像是冰火兩重天讓他疏遠她,忽略她的存在。
  
  可是冬玉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孟古…」陷入沉思中的他情不自禁的呢喃,沒有注意到身旁那人的睫毛,如同一隻蝴蝶的翅膀一般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看著請安的時辰要到了,為了冬玉不被雪如捉到把柄,努.爾哈赤試圖喚醒妻子。
  
  「冬玉,冬玉,醒一醒。」冬玉睜開的眼睛裡一瞬間閃過的慌亂被努.爾哈赤抓個正著,卻以為她只是害羞罷了。
  
  「冬玉,該起身了。我們還要給阿瑪和額娘請安呢!」雪如那種口蜜腹劍的女人,若是冬玉得罪了她,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沒準會對她使什麼陰招呢!
  
  胤□那個院子裡被揪出的無數的釘子可就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呢。
  
  「是。」冬玉慢慢走下床,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中衣,背對著努.爾哈赤的臉上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
  
  這樣的溫情,前世她何曾有過呢?
  
  就算是為了兒子皇太極去敷衍努.爾哈赤,以達到讓葉赫的血統得到萬古長存的目的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相濡以沫。
  
  那個時候也只是她的欺騙罷了。
  
  她的心被仇恨給填滿了,臉上所擺出的都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可是,她明明是很愛他的。
  
  替身出嫁到建州,是為了姐姐的幸福。
  
  她愛而不能愛,是為了葉赫。
  
  她走而不能走,是為了兒子。
  
  她這一輩子,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就像是一隻紙鳶,結局悲於手中線。
  
  努.爾哈赤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在後面擁住她說:「我會好好對你的。」
  
  這句話從她愛上他開始就在等待了,等待那樣漫長,直到兄長的死亡,她把這份得不到的愛轉化為了恨。
  
  她對著努.爾哈赤也曾心生憐憫,這種憐憫曾一度讓她崩潰。
  
  於是她用沉寂的十數年光陰來躲避世俗的一切。
  
  直到皇太極長大了,他有野心,有壯志,有著葉赫的未來。
  
  姐姐死了,姐姐將全部的希望全都給了皇太極。為了葉赫,她只好再次面對那個讓她愛恨兩難的男人。
  
  可是,讓她就這樣虛與委蛇下去她真的做不到!
  
  她想離開,可是卻拋不下兒子,既然如此,還是永遠的離開吧。
  
  她只能沉默著,對於這個輪迴轉世,依舊和她成為夫妻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索性裝作第一次見面,不要和他相認了吧。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努.爾哈赤問道:「是誰?」
  
  「奴才是琥珀,貝勒爺,該起了。」
  
  「進來吧。」一眾侍從魚貫而入,侍候兩個人穿衣起身。
  
  給岳禮和雪如和翩翩請了安,翩翩因為胤□的勸說下已經不再去宮裡教習歌舞了。
  
  胤□又給冬玉請了一個安,胤我已經回到烏雅家去待嫁去了。
  
  由於他那個庶出妹妹已經和原主的未婚夫結完了婚,他那混賬爹看她攀上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到是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
  
  乾隆對於富察皓禎這個他稱讚過的文武全才,還是印象頗深的。
  
  於是努.爾哈赤和胤祀以及舒爾哈齊現在都被乾隆任命為御前行走。
  
  看著三人越加精進的武功,乾隆飄飄然的想,朕的眼光就是好啊!
  
  得意洋洋的他卻不知道老祖宗們陸續歸位使得他的悲劇不遠了。
  
  永和宮裡,愉妃跪在佛前,捻弄著佛珠,身旁的丫鬟走進來氣憤的說著:「主子,您不管管五阿哥嗎?他今個又跑到令妃娘娘那去了,您才是他的親額娘啊。」
  
  愉妃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因為丫鬟的話驟然一痛。
  
  曾經,她也有這麼一個孩子,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抱走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母子之間卻沒有絲毫溫情。
  
  孝懿皇后的靈前,胤禛痛哭流涕晝夜未眠,可是自己才是他的親額娘不是嗎?
  
  皇上乾剛獨斷,她身份卑微被抱走了孩子不敢有所怨言。
  
  她有了胤祚和胤禎心中漸漸得到了寬慰,對著胤禛的不理不睬也不以為然。
  
  最後造成了兄弟相爭,骨肉相殘的後果。
  
  不肯遷宮也只是想要讓胤禛妥協,把十四放出來而已啊。
  
  死後,看著大兒子吐血累死在了龍案上,她好愧疚好心疼,可是卻於事無補。
  
  再醒來,卻變成了自己孫子的妃子,這天下間竟然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幸好,原來的愉妃終日禮佛,並不曾爭風吃醋,和太后皇后也很是交好,既省去了侍寢的麻煩,也免了樹敵過多的苦楚。
  
  至於那個五阿哥,她暫時不想理他。
  
  一個太后教養的孩子,不親生母也就罷了,現在和一個包衣寵妃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雖然她以前也是包衣,但好歹也是個滿人啊。
  
  那個令妃她實在是不想去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 讓東哥出局,堅持1vs1。彌補四四的母子情O(∩_∩)O~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9)   
  
  「本宮要禮佛了,你們先出去吧…」
  
  「娘娘,娘娘,五阿哥來了,五阿哥來到永和宮了。」看那丫鬟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愉妃也就是康熙德妃烏雅氏對那個五阿哥永琪嗤之以鼻。
  
  以前她和胤禛關係再怎麼不好,也都在康熙面前維持了表面的母慈子孝。
  
  可那個五阿哥卻趨炎附勢的抱上了寵妃的大腿。
  
  剛剛那個替她抱不平的丫鬟也一臉喜色的說:「娘娘,您快去看看五阿哥吧,他好不容易來一回,你一定要好好勸說他,讓他不要再去令妃那裡去了。」
  
  德妃表情沒有絲毫改變,輕輕起身說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坐在錦榻上,依舊捻弄著和前世有八分相似的白玉佛珠。
  
  也許只有懺悔才能減輕她心頭深深的愧意吧。
  
  不一會,宮女如意帶著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稚嫩的嗓音,標準的行禮動作,彷彿做了一千遍一萬遍。
  
  她坐的地方依舊是當年的地方,眼前這個沒有絲毫表情的孩子似乎也和印象中的少年重合。
  
  「你們都先下去吧。」丫鬟們會意走了出去,給了母子倆獨自相處的空間。
  
  屋子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那少年微抿著嘴唇,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試探的叫了一聲:「皇額娘?」
  
  「你是老四。」康熙為什麼要給他們兄弟倆起一樣的名字呢?
  
  就是因為名字的關係,她不止一次叫著胤禛,答應的卻是胤禎。
  
  時間長了,她漸漸的只是親暱的叫著十四的名字,而對於胤禛,叫的卻是冰冷冷的四阿哥。
  
  「是兒子。」胤禛忽然直直在德妃面前雙膝跪地,承認了他的身份。
  
  「真的是你,你快起來,哀家…」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對於這個兒子,她總是虧欠的。
  
  欠著他關愛,欠著他寵溺,對他,她永遠只有嚴苛和指責。
  
  種種一切都早已讓他們之間的血緣親情變得分崩離析。
  
  「皇額娘不高興見到兒子嗎?難道只有十四才永遠是您的兒子嗎?兒子在您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呢?」胤禛終是忍不住,問出心頭的疑問。
  
  年少時期他不懂事,以為養母佟皇貴妃就是他的親生額娘,直到養母在成為了皇后那天去世了。
  
  他的人生一下子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一個陌生的以前他只叫母妃的女人變成了他的親額娘,她的懷裡還有著一個小小的十四弟。
  
  十四弟的名字叫起來和他一樣,額娘叫的永遠都是十四弟。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生下他呢?
  
  被抱走是皇阿瑪的意思,她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冷漠?小的時候他還傻傻的想,如果額娘能像對待十四弟一樣對待他,他一定會幸福的像神仙一樣。
  
  可是,這只是奢望,這只是夢境裡才會發生的事而已。
  
  夢醒了,永和宮裡,根本就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只是一個尷尬的存在罷了。
  
  「沒有,哀家從來也沒這樣想過…」
  
  「您沒有這樣想過,那麼在皇阿瑪死後您說的那番話,都是假的嗎?」胤禛依舊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筆直,那聲詰問讓德妃心中顫抖。
  
  「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胤禛一字一頓的說著這句烏雅氏曾在康熙靈堂上說過的話。
  
  那時候,他頂著所有人質疑的眼光登上皇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最致命的一擊卻是他的親生母親給予他的。
  
  「難道只有十四成為皇帝才能讓您心中安樂嗎?以至於不顧自己的另一個親生兒子將要獲得怎樣的下場!」看著眼前這個面目慈祥的女人,他聲嘶力竭的說出心頭的傷痛。
  
  眼前一片朦朧,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這個讓他想了一輩子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是我錯了,是我太自私,是我忽略了你,是我不該偏心寵愛十四,是我不該,是額娘不該啊…」她真的錯了,做錯了。
  
  見德妃面目哀傷,流露出不似作假的愧疚,胤禛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也為她還會像當初皇阿瑪駕崩的時候那樣斥責自己呢,她愧疚了,她懺悔了,他卻無言以對了。
  
  讓他一下子就原諒她,那怎麼可能做得到?
  
  可是她是他的親生額娘啊,他又怎麼恨的起來她!
  
  他所一直想要擁有的,始終沒有得到…
  
  擦乾眼淚,他恭敬的說了一句:「兒子還有功課,先跪安了。」德妃聽此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然站起來抱住了胤禛的身子。
  
  他還小,這一世才十二歲。
  
  孝懿皇后去的那一年,他回來的時候也才十一歲啊。
  
  「胤禛,不要走好嗎,額娘錯了你讓我補償好嗎?我虧欠了你,難道你就這樣善罷甘休了嗎?我們還有這一世不是嗎?我會好好對你的,胤禛,胤禛…
  
  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是我十月懷胎歷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骨肉啊!可是你離我那麼遠,你成了皇貴妃的孩子,我不敢離你太近,我害怕皇貴妃知道了之後就不在疼愛你。
  
  所以,每次見了你,我就躲得遠遠的,只在暗中看著你慢慢的長大。你和皇貴妃相處的場景也讓我心痛,因為你只對她一個人笑,只對她一個人叫額娘。
  
  我們見面卻像是陌生人一樣,你那時小,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怪你。皇貴妃身子不好,沒有孩子我也不怪她,皇宮裡抱養孩子是早就有的慣例。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破壞你們的感情了,你們是母子,我根本就不可能插足進去。我還有小六,還有九兒。
  
  可是小六一場風寒去了,九兒身子一直體弱,我照顧了她那麼多年,甚至不惜再次忍受母女分離之苦把她交給了皇太后撫養,最終她幸運的嫁在了北京,可還是在出嫁的兩年後死了。
  
  你十二妹也是剛剛出生就夭折了。
  
  最後,我告訴自己,你只能依靠十四,只有十四。這個念頭一直在我腦海中閃現,我也就一直這樣想著,躲避你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自然。
  
  可是,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回到我的身邊。我以為我要一輩子生疏的聽著你叫我德母妃而不是額娘。
  
  你都不知道,我甚至羨慕過良妃,她出身罪籍又怎麼了,我比她差不到哪裡去,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卻和她那樣好,那樣好。
  
  我就是嫉妒了,就是傷心了。你回到我身邊,甚至害怕我的觸碰,你讓我如何對你敞開心扉,關懷備至…」
  
  胤禛不可置信的聽著這些話,這些前世他從來都沒聽過的話。
  
  「十四他也是我的兒子啊,他的確做錯了事,我明白他的抱負,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卸掉了羽翼囚禁一生啊。
  
  我這一輩子,生了三兒三女,到老了,還不如榮妃有兒子為她養老送終,空得了皇后的頭銜又怎麼樣?始終不過是個孤寡老人而已。
  
  現在,我不是德妃,不是孝恭仁皇后,我只是一個失去了孩子,想要重新挽回的母親啊…」
  
  「額娘,額娘…」胤禛回身抱住了德妃的身子,像個孩子一般在她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母親而哭,而這淚水是喜悅的淚,是帶著笑意的淚水。
  
  是得到的喜悅,是不曾失去的喜悅,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喜悅。
  
  這也是最後第一次哭,哭走他那蕭瑟灰暗的童年,哭走記憶中那些灰暗與狼狽。
  
  他們一對母子終於在這另一個世界尋找到了屬於兩人的親情,不再有隔閡,不再有誤會,不再有分離。
  
  「胤禛,我們是母子,你想要什麼都告訴額娘好嗎?我們母子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樣陌路殊途了。」
  
  「是,兒子知道了。」胤禛有些尷尬的從德妃懷裡退了出來,背過身去擦乾了眼淚。
  
  他明明都已經是個年過五十的人了,明明都死過了一會了,怎麼還學起小孩子一樣哭泣了呢?
  
  只是額娘這一番話給他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原來她也曾經愛過他,原來她也是在意他的。
  
  他一直所求的不過是母愛兩個字而已,這幸福來的太過突然讓他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輕輕的撫摸著胤禛的小辮子,德妃憐惜的說:「你啊,就是太過較真了,因為朝政把自己的身子都給折騰完了,我看著你吐血的模樣心中焦急,只可惜卻只是個小小的魂魄,無能為力。」
  
  「額娘都看到了?我既然在皇阿瑪手中接過這江山,就要好好的治理,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這話說著的同時,碩親王府和直郡王府裡的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冬玉為努.爾哈赤輕輕披上一件衣服,努.爾哈赤好奇的回身,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成婚了。
  
  作為他的福晉自然是可以進入他的書房的,他書房裡沒有秘密,最大的秘密在他的魂魄裡。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經歷了五個小時的火車之旅,終於成功的來到了學校,現在在旅店給大家更文呢,大家多多支持留言哦、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0)   
  
  努.爾哈赤還以為他是因為得了風寒才打的噴嚏,哪裡會想到是因為自己另一個玄孫的緣故呢。
  
  新婚的日子裡,他漸漸的學會適應這種平淡忙碌,不需要步步為營的生活。
  
  御前行走一職,是可以帶刀保護皇上的高級侍衛。
  
  可是這皇宮裡哪有那麼多危險,除了聽胤祀說的那次『烽火戲諸侯』外,他每日跟隨在乾隆身邊,根本就只是個擺設而已。
  
  偶爾路過了御花園,以令妃為首的諸多妃子給乾隆來個眉目傳情,他就分外的尷尬。
  
  自己的來孫1談情說愛,他還在旁邊低眉順眼的跟著,這叫什麼事啊?
  
  他寧可出去打仗,哪怕是從小兵做起,也不願意整天跟著乾隆的屁股後面跑。
  
  胤□可就好了,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庶子,他和岳禮說要去經商,岳禮看□□哈赤極力支持,難得沒有罵胤□不務正業的就同意了。
  
  其實胤□根本就不害怕他罵,岳禮的話他左耳聽,右耳冒,康熙都阻攔不了他經商,這岳禮又是個什麼東西。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努.爾哈赤對於胤□的自由羨慕極了,可終究只是枉然。
  
  舒爾哈齊的婚期也到了,他帶著妻子冬玉去了直郡王府。
  
  冬玉也就是孟古看著婚禮的新郎,一陣恍惚,那個人是舒爾哈齊,雖然長相只有五分相似,可她還是認出了他,那個姐姐曾經喜歡過人。
  
  他也來這個世界了,他也是和自己丈夫一樣帶著記憶轉世重生的。
  
  既然如此,那麼姐姐或許也能來,還有皇太極,後來成為了大汗的皇太極,自己的兒子皇太極。
  
  對於這些她曾經在意的,緊張的,現在卻感覺到無助和彷徨。
  
  即使來了又怎麼樣?她不可能和他們相認的,她騙著努.爾哈赤,她只是葉赫那拉冬玉,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乾隆朝女人。
  
  愛也好,恨也好,她都想要忘記,忘記自己是誰,忘記對努.爾哈赤的怨懟與渴望,忘記…
  
  現在的生活溫馨而甜蜜,讓她心中曾經的愛意萌芽生長。
  
  午夜夢迴,身旁的丈夫呢喃著自己前世的名字,一聲聲,一句句,聽得她肝腸寸斷。
  
  可終究,她還是不想拿起那不堪的蒼白的前世。
  
  淚水流回了心底,她硬下心腸帶上了溫和的假面具,裝成葉赫那拉青玉,一個天真的不諳世事的少女,得到前世丈夫的呵護與眷寵。
  
  到底,她還是渴望著愛的。
  
  所以,就繼續這樣假裝下去吧。
  
  她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可是還是堅持著,一直堅持著吧。
  
  觥籌交錯,她跟在雪如的身邊靜默的吃著喜宴。
  
  恍然間,一個似曾相識的容顏讓她心神大振,是姐姐嗎?
  
  佯裝不適,雪如讓她出外透透氣,這個婆母雖然有些勢利眼,但是因為她的出身好而對她還算不錯。
  
  起身離座,向剛才那個女子去的地方小跑而去。
  
  「我該怎麼辦嗎?今天是我最愛的人的婚禮,新娘卻不是我…」低沉的聲音,清麗的容顏。
  
  姐姐,你來了,真的是你。
  
  孟古用手摀住嘴,不讓自己叫出來。
  
  姐姐,你也活過來了,真好。
  
  「東哥,你和舒爾哈齊不是一路人,何不放棄他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呢?」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是努.爾哈赤!
  
  東哥是他們最初認識的那個東哥,不是那個飽經了滄桑與動亂,身懷仇恨的東哥。
  
  他們都活了那麼長的一世,經歷了骨肉相殘,戰火紛飛,早已經把心頭最初的悸動給遺忘了了。
  
  「哼,就算我不能和舒爾哈齊在一起,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努.爾哈赤,你少來假惺惺的和我套近乎的。」東哥一臉戒備,在她的記憶裡,努.爾哈赤還是那個曾經想要得到她,所以拆散了她和舒爾哈齊的壞蛋。
  
  聽著東哥的話,努.爾哈赤心中掠過一絲灰暗:「我是不是假惺惺的又有什麼要緊的呢?這一世,你若是承認我,我就是你的妹夫,如若不承認,你和舒爾哈齊的事我也不會再去干涉的。」
  
  看著努.爾哈赤那不似作偽的表情,東哥有些似懂非懂的問道:「妹夫?你和孟古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是我的側福晉,是我後來的大妃,我們自然是夫妻了。」
  
  「你們總歸都是有過去的,而我只有葉赫的十八年的記憶,之後的一切我什麼也不知道。於是,舒爾哈齊的生命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個讓他深愛的女人。」東哥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有著之後的記憶。
  
  而她卻從那麼早就來到了這裡。
  
  他們都知道她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之後的她明明是一個和現在不一樣的她。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你還能看見他,知道他的存在,可是我的妻子明明和孟古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她卻不是孟古。」
  
  「和孟古長得一模一樣?真的嗎?你怎麼就肯定她不是孟古?我們能來,或許孟古也能啊。」東哥心裡殘存著一絲希望,想要見見那個苦命的為自己犧牲的妹妹。
  
  聽到這裡,孟古心裡一陣緊張,想要離開這裡,卻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花盆發出了聲響。
  
  「是誰?」努.爾哈赤的聲音傳來,孟古死死摀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子也不敢再動。
  
  「哥,是我。」
  
  「舒爾哈齊…」東哥有些傷痛的看著舒爾哈齊,可是她愛舒爾哈齊越純粹,現在就越要放棄的越徹底。
  
  因為,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只好相忘於江湖。
  
  「我希望你能幸福,既然我們都來到了這個世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就好好的守護吧。」說完此話,她毫無留戀的轉身。
  
  這一轉身,就是永遠,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注定得不到的,那麼不如捨棄。
  
  往住處走回,卻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姐姐,噓…」脫口而出的稱謂,而後是孟古乞求的眼神。
  
  她帶著孟古離開,此時孟古的事情佔據了她全部的心神,舒爾哈齊她既然決定放下就不需要再理會。
  
  「葉赫已經沒了,我們的家都毀了…」從孟古的角度再一次聽說葉赫的事,東哥的心沉痛萬分。
  
  這些事情如果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會崩潰的。
  
  「孟古,你又嫁給了努.爾哈赤?他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我只是不想讓他認出我是孟古而已。二哥的臨死前的誓言說,葉赫那拉家只要還剩一個女人,就會毀了愛新覺羅家的江山。面對這種深仇大恨,即使我心中還有他,我依然難以釋懷。」
  
  「你就不怕他認出你嗎?」東哥不明白孟古的堅持究竟是什麼?家雖然已經不在了,可是都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她和□□哈赤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
  
  既然她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呢?
  
  努.爾哈赤也說了大哥不是他殺死的,努.爾哈赤統一女真造成了的這一切不是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能隱瞞一天是一天吧,姐姐,請你幫我,不要告訴他我的身份。」孟古心裡就是過不了那個坎。
  
  「好吧,我的傻妹妹。」孟古得到了東哥的答允,放心的點了點頭,而後想起了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連忙回到了前廳。
  
  晚上,回到了家,孟古偷偷的看了努.爾哈赤的表情。
  
  努.爾哈赤並沒有喜悅或是不滿的表情。
  
  可是姐姐現在是獨身,他真的能夠放任姐姐一個人嗎?他那麼樣的愛姐姐。
  
  「冬玉,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努.爾哈赤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
  
  「沒有,我只是覺得貝勒爺你和多隆貝子的關係很好。」孟古明知故問的話讓努.爾哈赤因為東哥的話而稍微起疑的心又一次落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來孫,第六代孫子,玄孫的兒子。
  
  渣速度務拍,給東哥一個另類cp。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1)   
  
  「我和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就像是親兄弟一樣,你有時間也可以去直郡王府走走。」努.爾哈赤言語晦澀的說著這一世和舒爾哈齊的關係,但孟古心中早已知曉他們的恩怨糾葛。
  
  所以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好。」
  
  努.爾哈赤忽的抓緊她的手腕問道:「冬玉,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好似隔了什麼一樣?」
  
  他的眼神直視著她躲閃的眼神,讓她心驚肉跳。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她根本就沒有露出馬腳,可他現在這話是為什麼?
  
  「身為新婚的妻子,你生活在內宅裡那麼淡定,那麼從容,對陌生的世界不害怕,不膽怯。對我也不冷不熱,這到底是為什麼?任何一個新婚妻子都不會這樣對待丈夫,除非,你不是你…」
  
  「沒有,我怎麼會是別人?我是葉赫那拉…冬玉,是你的嫡福晉,我姐姐是舒妃娘娘,我怎麼能是假的。」她的身體在顫抖,努.爾哈赤這話是不是說明他已經認出她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呢?
  
  努.爾哈赤的手指憐惜的滑過孟古慘白的容顏,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東哥的話:「和孟古長得一模一樣?真的嗎?你怎麼就肯定她不是孟古?我們能來,或許孟古也能啊。」
  
  他只是問了幾句話而已,就把她嚇成這樣,看來前幾天他真的一直沒有察覺到孟古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
  
  讓他猶疑孟古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舒爾哈齊說起他看到了冬玉驚慌的身影。
  
  孟古,你不想認我?
  
  也是,她是該恨他的,他們之間夾雜著愛新覺羅和葉赫那拉的仇恨。
  
  孟古忘不了,他也依舊銘記。
  
  可是老天為什麼還要把他們安排再一次,讓他們彼此傷害呢?
  
  「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睡吧,我今晚有些事,就不在這裡呆了。」孟古不知道如何面對努.爾哈赤,可是努.爾哈赤又何嘗能夠若無其事的和她談笑風生呢?
  
  枕邊人的躲閃與假裝讓他疲累,前世糾葛的一切也盤桓在他的夢裡。
  
  一切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努.爾哈赤和孟古之間的冷漠,最先被雪如給察覺,她心中萬分不待見兒媳婦的無能,連丈夫都籠絡不好,新婚十天就不和她宿在一起了。
  
  但隨之而來的,她心中還有一絲竊喜,每個母親都希望兒子對自己好於妻子,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抱養的。
  
  於是,她裝起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安慰孟古,企圖讓兒媳婦跟她一條心。
  
  「皓禎是個好孩子,他最近只不過是太忙了,你要多擔待啊,養好身體,給我生個嫡孫才好。」假笑著說著違心的話語,皓禎都不是她親生的,孫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孫子呢?
  
  每次看到皓禎那個不求上進的樣子,她就生氣,尚主沒上成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舒妃的妹妹。
  
  如果是自己的四格格肯定會好好的聽她的話,哎呀,若是進宮憑著高貴的身世,絕對能當四妃之一。
  
  甚至是貴妃,皇貴妃,皇后。
  
  雪如陷入了無限的糾結中,不可自拔。
  
  孟古看著雪如那不斷變換的臉色,也有些神遊天外。
  
  回到府裡的努.爾哈赤看著發呆的婆媳倆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給額娘請安。」
  
  「皓禎,回來啦,額娘有些累了,你和你媳婦回去吧。」看見皓禎又聯想到遺失的女兒,雪如的玻璃心又一次破碎了。
  
  她急於躲進房間裡看看梅花簪子療傷,沒有空閒理會旁人。
  
  拉著孟古,努.爾哈赤回到了住處。
  
  「福晉,皇上要微服私訪,我要陪同他,你幫我打點一下行裝吧。」從冬玉變成了福晉,孟古心中難言的失落,但她還是揚起笑臉說:「是。你忙了一天了,也餓了吧,我讓小廚房做點飯來吧。」
  
  「你知道我愛吃什麼嗎?」
  
  「烤羊腿和馬奶酒…」脫口而出的孟古忽的沉默了,努.爾哈赤愛吃這些都是前世的事了,現在的他在關內不是草原,作為冬玉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她低下頭,等待著被拆穿。
  
  前幾天,她還信誓旦旦的和姐姐說要瞞一輩子,現在就心神大亂,不打自招了。
  
  「是啊,那些東西吃了一輩子還不夠呢,你陪我一起吃好嗎?孟古,我累了,真的累了。如果你不想見我,我們就還像上輩子一樣好嗎?我會離你遠遠的,你就不會生氣不會煩惱,就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
  
  努.爾哈赤的呢喃令孟古心中一顫。
  
  她何嘗不想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可是命運不允許。
  
  國仇家恨,能那麼輕易的忘記嗎?
  
  「孟古,孟古,我的孟古…」他把她抱在了懷裡,許久許久,而後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裡向書房走去。
  
  「格格,這是怎麼了,別哭啊,姑爺他怎麼又走了?你們吵架了?」□□哈赤離開了,孟古隱忍多時的淚水也流淌下來。
  
  「奶娘,我沒事,真的沒事,我…」
  
  「傻姑娘,奶娘是過來人,有什麼委屈就和奶娘說。你們夫妻啊可不能生分了,省的讓狐媚子鑽了空子,到時候可有你哭的時候了。」孟古這世的生母早逝,府裡姬妾們為了庶女庶子們的前途,沒少對她使手段。
  
  奶娘對她比對親女兒還要好。
  
  「沒有,我們只是有些誤會而已,真的沒事。」孟古嘴裡安慰著奶娘,心中卻一片淒冷。
  
  她和努.爾哈赤大概此生也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了吧。
  
  對著一個有著仇恨的女人,怎樣都會膩的吧,既然那層窗戶紙已經捅破,那她就沒有繼續假裝隱藏的必要了。
  
  她一昧想要躲避,卻沒想到一顆愛的種子悄悄在她身體裡發芽。
  
  努.爾哈赤把自己困在書房裡,克制著自己不要去見孟古,不要在傷害她。
  
  時間就在兩人的僵持中一點一點的度過了,丫鬟送來了行李,努.爾哈赤拿著行禮進宮了。
  
  孟古坐在窗前,感受著秋季的涼風吹來,心中無限悵然,最後,派人去了直郡王府找東哥。
  
  東哥以為孟古是想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才把她叫了過來,卻沒想到兩天的時間,孟古就憔悴的不像話。
  
  那臉色,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孟古,你聽我說,一切一切都是前世的事了,戰爭在所難免,哥哥們也回不來了。□□哈赤現在是你丈夫,你就和他拋開一切好好過日子吧。他告訴我,你是他的妻子,你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你心裡也有他,那為什麼不在一起?你知道嗎?皓祥前世是康熙皇帝的九阿哥,他現在的未婚妻烏雅雲娥是康熙皇帝的十阿哥。他們倆是兄弟,現在都能在一起,你們本來就是夫妻,何苦互相折磨呢?」
  
  孟古實在接受不了那麼大的信息量,呆愣了許久才說:「哥哥不會原諒我的。」
  
  「孟古,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走出來,哥哥們在天上看你這樣子也會傷心的!除非你現在殺了努.爾哈赤給哥哥報仇,否則你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永遠活在愛恨中煎熬。」
  
  「我怎麼能殺了他呢…我做不到…」
  
  「舒爾哈齊說大哥他臨死的時候把扳指給了努.爾哈赤,這也說明大哥也認為努.爾哈赤能夠一統女真,之後的一切也證實了努.爾哈赤的能力。二哥他有野心,所以誓死和努.爾哈赤爭鬥,但他沒有鬥過努.爾哈赤所以甘願自焚也不願意投降。我沒有經歷過這一切,可是他們是我的親哥哥啊,他們死了我也很難過,可是他們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啊,你用你的一生來緬懷已經夠了,這一世,請你為你自己而活,好嗎?」
  
  「姐姐…」孟古抬頭看向東哥,她的眼裡是單純的帶著希望的光芒。
  
  自己的身上打上了的葉赫的烙印,真的能夠撇的一乾二淨嗎?
  
  東哥忽的叫到:「藍靈。」一個婢女裝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白姑娘。」
  
  「把包袱給我吧。」說著這話的同時,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
  
  「請帶著這封信給多隆和雅蘭吧,我要離開了。」
  
  「白姑娘…」
  
  「他們看了信就知道了,我不是府裡的人本就不該繼續留下。」那丫鬟聽此只好把這信給收起來,行了一個禮離開了。
  
  本來,她還以為白姑娘會在少爺成婚後變成少爺的格格呢,貝子對她那麼好,她們這些做丫鬟的都有些嫉妒了呢。
  
  可原來是她們想錯了,白姑娘根本就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女子。
  
  她就說嗎,表小姐也就是新任福晉怎麼會和自己的情敵說說笑笑呢?
  
  東哥轉頭,拿著包袱問道:「孟古,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嗎?」
  
  孟古搖搖頭,卻聽見東哥鏗鏘有力的話篤定的說道:「因為我不想活在過去,看見你之後,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你就是因為一直活在過去,所以才活的那麼辛苦。我以前愛著舒爾哈齊,可是現在他娶妻了,新娘不是我,難道我還要傻傻的去癡纏他嗎?才不要,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可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有這努.爾哈赤的愛,還有著你們的婚姻,所以,聽姐姐的忠告,試著為自己活一次吧。這包袱裡有錢,有衣服,有乾糧,我要帶著它們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讓東哥豁達的放手,同時開導孟古,兩個好姑娘都得到幸福吧。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2)   
  
  「你要離開?你一個女子能夠去哪啊?」孟古握緊東哥的胳膊,擔憂的問到。
  
  「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更何況我這輩子還有一個父親,他生養了白吟霜,我自然要代替白吟霜好好照顧他。中原景色秀麗,我想和他走遍天下,四處遊歷,這樣的生活總好比奢望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吧。」東哥臉上一片坦然的陳述著自己的內心想法。
  
  這話是說給孟古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要給自己自由,學會放手。
  
  「我當初和舒爾哈齊是兩情相悅,即是兩情,就不應該有第三個人的存在。現在我退出了也只是因為舒爾哈齊他不愛我了而已。若是他愛我我還可以和那齊婭爭爭,可是現在的我,早就失去了競爭的資格,他們的夫妻回憶遠比我的一見鍾情來的重要。既然不愛,無須依賴。我現在心裡只有輕鬆,因為他過得很好,他沒有優柔寡斷的左右難捨,這才是我記憶裡的舒爾哈齊,他決定了就不惜一切。而你和我的情況完全不同,你們彼此鍾愛,卻互相傷害。這樣很累的。孟古,聽姐姐的勸。我真的要走了,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你能夠好好的。」東哥憐愛的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孟古的額頭。
  
  「姐姐…你要注意安全,你要早點回來,你要記得你還有我,我是你的親人。」知道東哥心意已決,這決定對東哥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孟古即使再不捨也要放手。
  
  她從房裡拿了許多銀兩塞進東哥的包袱裡。
  
  「姐姐,我真羨慕你,你活的永遠是那麼瀟灑那麼自由,謝謝你對我的建議。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東哥輕柔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走出這一步,她將會是另一個新生。
  
  這世上以後只會有白吟霜了,葉赫那拉東哥只是歷史上的一個過往而已。
  
  在即將出府的轉角,她遇見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雪如癡癡的看著白吟霜那與自己相似的容顏,有些恍惚。
  
  上次遠遠的看著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就覺得她很像自己。
  
  現在離近了一看,果真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可是東哥卻沒有理會這個奇怪的婦人,她繞過雪如離開了碩親王府。東哥沒有想到的是,她和雪如的兩面之緣就決定了雪如那悲催的命運。
  
  雪如在見了東哥之後,就開始了胡思亂想。
  
  她的女兒當初被姐姐扔到了水裡,究竟死沒死?
  
  東哥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哈赤的不順意讓她愈加思念女兒。
  
  她有些疑神疑鬼,派人去調查了白吟霜的身份。
  
  花了重金了買通了直郡王府丫鬟的情況下,終於得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東哥的肩膀有一個紅色的梅花烙。
  
  原來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啊!
  
  這個消息其實是故意被透露給她的,這決定是眾數字們和努.爾哈赤兩兄弟討論後的結果。
  
  雪如既然通過換子來得到碩王的歡心,就證明她是個為達目的個不擇手段的人。
  
  再壞的人也有感情,所以他們想通過雪如給東哥謀取一個好身份。
  
  畢竟當下九流的歌女實在是不太光彩。
  
  他們幾個都只是剛剛有了職位的宗室子弟而已。
  
  不像前世可以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最後還是要通過謀劃而得到想要的結果。
  
  可是,他們算錯了一步,那就是東哥的想法。
  
  她不求富貴,不求身份,這一世,她只想遠離糾葛好好的活著。
  
  她人已經走遠了,可是有關她的身世卻在碩親王府裡弄出了小小的波浪。
  
  雪如得知了東哥就是她的女兒並且離開了之後,開始陰謀化了。
  
  結合打聽來的各種消息,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皓禎和多隆都喜歡她的女兒吟霜。
  
  吟霜本來被多隆給調戲了,皓禎救了她。
  
  後來皓禎因為迷戀上烏雅雲娥所以放棄了吟霜和蘭馨公主。
  
  可是烏雅雲娥喜歡皓祥,所以皓禎又放棄了雲娥結婚了。
  
  他喜歡上了新婚妻子冬玉後,就再也沒理會過她那可憐的女兒。
  
  而多隆看皓禎不喜歡吟霜了就把她擄進府裡肆意欺負。他結完婚玩.弄完吟霜又把她拋棄,吟霜受了委屈來到碩親王府找皓禎,皓禎卻已經隨皇上離開了,所以冬玉就肆無忌憚的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的給了吟霜錢把她給打發走了。
  
  她那可憐的女兒啊!
  
  如果上兩次她能認出她來,她一定會讓皓禎娶她做嫡福晉的,哪裡會輪得到冬玉那個性格冷清的死丫頭做皓禎的妻子呢?
  
  就在她腦補之後,想要派人去尋找東哥的下落的並好好彌補她的時候,努.爾哈赤回府了,乾隆這次遊歷只出去了半個月,宮裡傳了消息說皇后懷孕了,乾隆聽此就立馬趕回宮去了,到不是說他有多愛皇后,只不過因為皇后懷的是嫡子而已。
  
  努.爾哈赤本來以為趕不上胤□和胤我的婚禮了呢,沒想到趕回來的時候正好還差三天。
  
  東哥的決定他很贊同,她的豁達讓他敬佩。
  
  而他恐怕要陷入情霧生生世世吧。
  
  回府的第一夜他宿在了孟古的院子,就算兩人沒了關係,也不能讓府裡的人看輕了孟古啊。
  
  他們背對著背,彼此聽著對方裝作睡著的呼吸聲,卻都是睜著眼睛難以成眠的。
  
  「你們本來就是夫妻,何苦互相折磨呢?」
  
  「可你不一樣,你有努.爾哈赤對你的愛,還有你們的婚姻,聽姐姐的忠告,試著為自己而活吧。」想起東哥的話,孟古歎了一口氣,輕輕坐起身。
  
  努.爾哈赤這一世的背影和前世一樣看起來那樣健壯。
  
  在很久以前,她單純的想要得到他的愛,可是他抱著她喊的卻是姐姐的名字。
  
  她的心破碎在那個成為女人的夜晚,可是她還是殘存著希望,希望他能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孟古還是東哥。
  
  在他看清的時候,她卻沒有了最初的愛意了。
  
  只有仇恨,只有冷漠與躲避。
  
  唯一的兒子也指責她。
  
  她不是不想為皇太極得到努.爾哈赤的重視。而是,一旦開口,就不得不帶上假面具生活。
  她多想開心的生活啊,多想回到葉赫啊!
  
  努.爾哈赤攻佔了那裡,皇太極也不喜歡那裡。
  
  在他們眼裡,葉赫是戰利品,是權利的交替。
  
  可是在她心裡,那裡只是個家。
  
  可以讓她傾訴委屈,訴說難過的家。
  
  沒有了家,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愛的她像是海中的浮萍,一個浪花捲過去就消失殆盡了。
  
  在世重生,她想要以新的身份重活一次,這個念頭卻在第二個新婚之夜被摧毀。
  
  努.爾哈赤和她的兩次洞房很相似。
  
  不同的是,第一次是新娘調包被欺騙的憤怒。
  
  這一世,是感歎她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容顏。
  
  她真的能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嗎?
  
  努.爾哈赤,其實你一直在我心裡啊。
  
  可是,我們之前的愛恨堆積的讓我害怕。
  
  我始終沒有跨過那條鴻溝的勇氣。
  
  我的懦弱注定我只能與幸福失之交臂,即使我發現我的心中還愛著你。
  
  輕輕拉上努.爾哈赤只到胸前的被子,這動作她前世做了很多遍。
  
  他為數不多的留宿,她都是這樣的給他蓋被的。
  
  他的身體滾燙,透過皮膚,那熱度直接傳到她的心裡。
  
  她忽然起了一種衝動,像前世她剛出嫁那段時間一樣,輕輕的用她的身子擁住他的後背。
  
  「大汗…努.爾哈赤…」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彷彿是很自然的妻子擁抱丈夫,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是丈夫和妻子那麼簡單。
  
  就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努.爾哈赤忽的轉身將她攬在懷裡。
  
  「啊…」驚訝下的她不自覺的喊了一聲。
  
  他沒有睡著?
  
  孟古心裡天人交戰中,努.爾哈赤的吻就已經溫柔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我的好孟古,你還願意接受我嗎?一切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受盡了苦楚。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葉赫。」孟古靜靜的聽著他的話,沉默著。
  
  「孟古,不要沉默,請你告訴我你心裡的真實想法,我真的不想再次失去你。」可能是孟古剛才的擁抱太溫柔,讓努.爾哈赤以為孟古願意接受他了。
  
  孟古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卻只覺的胸口一陣翻湧,她趴在床頭乾嘔了起來。
  
  「孟古,你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努.爾哈赤關切的疑問,並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來人,快去請大夫。」孟古吐的昏天黑地,把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去。
  
  「不…不用了…我沒什麼?」孟古搖搖手,有些無力的說。
  
  努.爾哈赤倒了一杯水放到孟古的唇邊:「漱漱口能好點,大夫一定要看,你聽話。」他可受不了第二次她突然的離開。
  
  孟古突然抬眼凝視著努.爾哈赤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直直看進他的心裡。
  
  「以前我總是渴望你的愛,所以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可是你心裡的人是…」孟古有些迷濛的看著努.爾哈赤,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我現在眼裡心裡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你懂嗎?你身不由己,難道我就過得自在嗎?東哥他是以前的事了,我對她的迷戀早就已經不在了。」努.爾哈赤苦笑一聲,都是風流惹的禍啊。
  
  「你早就知道了這些不是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就試著接受我好嗎?好了,你身體不舒服,先把衣服穿上吧。」努.爾哈赤說著一件一件的幫孟古穿上衣服。
  
  細緻熟練的舉動好似做了無數遍。
  
  穿完了衣服努.爾哈赤就把孟古抱在懷裡,不肯鬆手。
  
  他都已經如她所願的遠離她了,她還是把自己弄得那麼憔悴。
  
  他們都是輸家,因為他們彼此深愛對方,卻愛而不能。
  
  孟古沒有掙扎,努.爾哈赤的懷抱很霸道也很溫暖,連帶著身子的不適好像都消除了。
  
  「姐姐…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他抱著我,我心裡其實是很歡喜的,可也有害怕和不安,因為幸福從來就沒屬於過我。前世,我還奢望著回葉赫,可現在,我連去的地方都沒有,回不去葉赫,也回不去當初。我為我自己的幸福,只能選擇再一次投入這個我曾深愛的男人的懷抱!結局不是我能預料的,可是我終究還是不忍心傷害他。」孟古心中百感交集,終究下定決心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努.爾哈赤,為什麼要遇見你呢?遇見你就是我萬劫不復的開始。
  
  她不知道的是,上天給了她一個珍寶,為她的人生又增添了一抹靚麗的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戲不好寫啊,總算是過度過來了,剩下的就只有滿滿的愛了。
  
  落落下半年的開坑計劃,求戳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3)   
  
  府裡的大夫急急忙忙趕來,為孟古號脈。
  
  「恭喜貝勒爺,賀喜貝勒爺,福晉這是有喜了。」一旁的奶娘聽此放下心來,格格可真有福氣啊,剛成婚一個多月就有了身孕。
  
  「真的,我真的…」皇太極,皇太極…
  
  孟古在心裡呢喃著這個名字。
  
  他前世唯一的兒子,她虧欠了他許多,最後又早早的離開了他,沒有生母庇佑的他是怎樣披荊斬棘榮登汗位的呢?
  
  「冬玉,我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原諒我好不好?」一干人等帶著喜悅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妻。
  
  努/爾哈赤心中無比的忐忑,只見孟古顫抖的用手撫摸著腹部說:「會是皇太極嗎?」
  
  努/爾哈赤自然不會讓嬌妻胡思亂想了:「我們的孩子自然是皇太極了,我們都在,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不在呢?」
  
  「真好。」短短兩個字洩露了孟古那不平靜的心湖,她將嬌小的身在埋進努/爾哈赤的胸膛,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她對未來的一切充滿了希望。
  
  「姐姐走之前和我說過,讓我忘記仇恨,不要和你彼此折磨。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請大汗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嘗試著忘卻以前的事情,適應現在的生活,好嗎?」她抬眸,眼中有著星月的光輝。
  
  那是對美好的嚮往。
  
  那是對前景的憧憬。
  
  那是對新生的肯定。
  
  那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可努/爾哈赤看得分明,她眼中一如初見的般清澈,明媚。
  
  過往一切的傷痕漸漸癒合,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拋開了前塵俗世的羈絆,現在,這顆心是為你而跳動的,孟古也好,冬玉也罷,你都是我的妻子,我心悅你,此情不離。」
  
  一切,都悄然改變。
  
  皇宮裡,乾隆卻破例來了一次永和宮。
  
  此舉讓永和宮上上下下的宮人都變的喜氣洋洋的。
  
  可是德妃心裡卻恨的要命。
  
  她和弘歷根本就沒有多少接觸,現在難道要給他侍寢嗎?
  
  這不可能!
  
  她是他的瑪嬤啊。
  
  雖然以往乾隆都不怎麼留宿,可是德妃還是覺得不防不行。
  
  於是,當乾隆來到永和宮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臉色慘白的愉妃。
  
  陪同乾隆而來的,還有胤禛版的永琪。
  
  看著德妃這個模樣,他也嚇了一跳,重新和額娘親密無間後,他每天都風雨無阻的來永和宮給額娘請安。
  
  一年的時間,讓他們互相瞭解對方,互相關懷對方,互相照料對方。
  
  她昨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夜之間就這樣了?
  
  「永琪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額娘,你怎麼如此憔悴?」兒子難以掩飾的關懷讓德妃心中溫暖,但是做戲還是要做全套的。
  
  她的愛和溫暖只給胤禛。
  
  至於乾隆這個披著丈夫皮的孫子,真真讓她膈應死了。
  
  好色,昏庸,好大喜功。
  
  胤禛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哼…
  
  「臣妾給皇上請安,永琪你不用擔心,額娘只是偶感風寒而已,太醫給開了藥,吃了就好了。」乾隆見此倒是關心了德妃一下,並沒有覺得掃興。
  
  他本來就是有目的的來,根本沒有想要留宿。
  
  德妃生病了,他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的解語花令妃了。
  
  「愛妃要多多保重,永琪近日在上書房可是很用功刻苦,你這額娘可真是教導有方,該賞。」乾隆一揮手,身後一眾太監捧著流水般的賞賜進入了永和宮。
  
  母子倆心中鄙視,但面上一派感激。
  
  「臣妾愧不敢當…咳咳…」
  
  「好了,愛妃身子不好,那就快進屋吧,朕這次來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她不過一個無寵無權的妃子而已,和她商量?能有什麼事情?
  
  「永琪也不小了,都十三了,該給他準備房裡人了,西林覺羅家也就是鄂爾泰的嫡孫女今年十二,比永琪小一歲,朕覺得她和永琪很相配,想著過兩年給他們指婚,愛妃你覺得怎麼樣啊?」德妃聽此心中翻滾,想著前世自己對於胤禛的漫不經心,府裡的格格福晉除了烏喇那拉氏和鈕祜祿氏外全都是漢軍旗的出身,而十四後院全都是滿軍旗的貴女。
  
  「皇上看中的,自然是個不錯的,臣妾沒有意見。」乾隆聽此哈哈大笑,然後說了沒幾句話就藉故離開去延禧宮了。
  
  從頭到尾,他都一直忽略著胤禛。
  
  沒辦法啊,兒子這一年裡改了性子了,越來越像自己那冷漠老爹了。
  
  阿瑪活著的時候就每天對自己橫眉冷對的,現在又變成了冰塊兒子。
  
  他可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霉了。
  
  還是去令妃那裡吧,令妃如果生下孩子一定會很溫柔吧。
  
  像八叔那樣溫潤如玉。
  
  雖然阿瑪和八叔之間關係不怎麼好,但是呢,八叔還是很有氣質的。
  
  且不論乾隆心裡東想西想,胤禛坐在永和宮裡,小嘴抿著,半天也不說話。
  
  「胤禛,你…」前世的時候,胤禛對嫡妻烏喇那拉氏很是敬重,對年氏也很照顧。
  
  但若是真說他心裡喜歡誰,那可真是沒有。
  
  他的心裡裝著天下,裝著江山,根本就沒有閒暇時期顧忌兒女私情。
  
  現在,又要被兒子給指婚了,這人生,怎一個曲折二字了得?
  
  「額娘不必擔憂,鄂爾泰是兒子的心腹,他的孫女必定不會太差。」
  
  「那就好,弘歷他乾剛獨斷,就算西林覺羅氏不好,額娘給你納個趁你心意的側福晉就是了。」德妃不以為然地說著,卻不料當兒媳婦進門,她的心就一如前世的偏了。
  
  但這一次,胤禛卻沒有了前世的不甘,只有坦然和接受。
  
  碩親王府裡,孟古和努/爾哈赤冰釋前嫌,而胤□和胤我也迎來大婚。
  
  胤我結婚,努/爾哈赤舒爾哈齊兄弟,還有胤祀紛紛都出了添妝,雖說幾人現在都沒有多少體己,但也是一份心意。
  
  在兄弟倆結婚的那一天,胤禎破天荒的紅了眼圈。
  
  「十四弟,你這是怎麼了?」胤禎明明是個男兒身,現在卻有了這女兒態,倒是讓熟悉他的人詫異。
  
  「我只是想著十哥現在嫁了人,那…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啊?」他也是女兒身,他不想要嫁給別人。
  
  九哥十哥何其有幸能夠遇見對方,並在一起。
  
  而自己難道要被壓迫著嫁給京城那些紈褲子弟,進入後宅每日勾心鬥角嗎?
  
  不,他才不要。
  
  他是康熙的十四子,是聲名赫赫征戰沙場的大將軍王。
  
  怎麼能像個娘們似得和別的女人明爭暗奪一個臭男人呢!
  
  他在這裡兀自糾結著,洞房裡卻是一片濃情蜜意…咳咳,不對,是烏煙瘴氣。
  
  胤□一步步威逼著走向胤我:「你想讓爺也當女人?」
  
  「還想讓爺當你的女兒,胤我,你可真是會異想天開。」天啊,九哥怎麼什麼都知道?
  
  「就是因為你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老四就給我好一陣笑,你可真給爺丟人!」胤□將當初心中的怒氣全全發洩了出來。
  
  因為,今個是他的新婚之夜。
  
  別以為他不知道胤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既然嫁了,還敢躲著他嗎?
  
  就老老實實等著被壓吧!
  
  胤我吞了吞口水:「九哥,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拉長的音調讓胤我心頭小鹿亂撞,索性豁出來了:「我就是說了那又怎麼樣?我變成女孩子你難道不能讓我抱怨一下,發發牢騷,過過嘴癮嗎?我說了又怎麼樣?你現在不還是個男的嗎?我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你還吼我嚇我,九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女的累贅了?你後悔娶我了?也是,你前世府裡小妾格格一大群,這一世娶我一個男人做什麼?」
  
  不對,不對,這傻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啊?
  
  他明明想讓他投懷送抱,他現在說的是什麼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瞎說什麼,我就是在老四那丟了面子,所以才和你這麼說的,我沒別的意思,我和你一樣,也只是抱怨發發牢騷。」
  
  「真的?」胤我眼圈通紅的樣子讓胤□憐惜不已。
  
  看來是應該換個策略了吧。
  
  「我就算騙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騙你的,再說,你這麼笨,我騙你也沒意思。好了,你要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洞房花燭夜,我們應該做什麼?」
  
  胤我臉色一紅,雖然他很喜歡九哥可是真的要做那種事,他怎麼好意思呢?
  
  胤□看出他的羞怯,立馬化被動為主動,抱起她向喜床走去。
  
  「十弟,以後只有我們好不好?」
  
  「好。」
  
  「我們不做兄弟,做夫妻好不好?」
  
  「好。」
  
  「那麼愛我好不好?」
  
  「九哥,我們永遠都在一起。」跨越了時空與前世今生,相伴永遠…
  
  他們之間的互動不足為外人道也,婚禮結束,蘭萱告訴了胤祀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你說的是真的?」四哥也來了?
  
  「不會錯的,他那冷冰冰的樣子,前世的時候我早就司空見慣了,怎麼能認不出呢?更何況原來那個五阿哥和現在的五阿哥可是天差地別啊!」
  
  「既然如此,待我明日去會一會他。」前世最強的敵人,想不到你也來了,你那寶貝兒子的表現你還滿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星期六星期天出門了,光是週六這天我就導了八個公交車,偏偏我還暈車,倒死霉了,哎。
  
  什麼338,371,601,97的,我暈了。
  
  大家給落落點力量吧。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4)   
  
  「不要,胤祀,雍正那個人睚眥必報,前世害得我們好苦,我們還是暫時不要理會他吧。」胤禛現在的身份是宮裡少有的滿妃所生的孩子。
  
  雖然她現在極力為十二籌謀,可是若是乾隆短命,那麼以那個人的手段,帝位還不是唾手可得嗎?
  
  他們這一世的身份雖然與前世大不相同,可是現在的處境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蘭萱,他畢竟是我的兄弟,九弟十弟十四弟他們也在,難道我們兄弟幾個都要老死不相往來嗎?正是因為我們現在和他的身份有著天淵之別,所以才不會對他構成威脅啊。」
  
  「可我,還是擔心,他前世讓你休了我,真是可惡至極。」她還記得胤禛的可惡,讓她恨之入骨,傷心欲絕。
  
  「蘭萱,我不是不恨的,可是我現在只是西林覺羅鄂謨,前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相信他也不會糾結於前塵。冤冤相報何時了?」
  
  「哼,昨日死,你說的倒輕巧,我也是你昨日的人,難道你連我也…」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哪裡能將你忘卻,你是我生生世世愛著的妻子啊!」胤祀將她攬在懷裡,深情的說著。
  
  「胤祀,真好,我又見到了,又和你在一起了…」感謝老天。
  
  「還有三個月,我們就可以大婚了,九弟十弟有的幸福,我們也會有。你不用為了前路而迷惘,因為不論如何,你的身邊都有我的存在。既以執手,此生不負。」他那相伴了二十幾年風風雨雨的妻子啊,他要永遠握住她的手,再也不要像前世一樣丟失她了。
  
  月光下,少男少女訴說著刻骨銘心的誓言。
  
  又是人間好姻緣,莫等閒,應是共度錦繡華年。
  
  「走,去上書房。」御書房裡,乾隆閒來無事帶著胤祀一干人等去了上書房。
  
  乾隆最愛做的事情除了泡妞,就是聽牆角。
  
  上書房裡,小阿哥們埋頭苦讀,乾隆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看。
  
  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乾隆的身影開始了裝模作樣,可是乾隆自己卻沒有一絲被戳破的自覺,依舊津津有味的耍著猴戲。
  
  紀曉嵐正在交論語十二則。
  
  「子曰:『吾嘗終日不食,終日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琅琅的讀書聲從上書房中傳出。
  
  胤禛不得不撿起前世的功課,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讀他個一百二十遍。
  
  一世已經夠了,都已經第二世了,為什麼還要讀這些枯燥乏味的東西?
  
  他那極力忍耐一絲不苟的樣子成功讓跟隨乾隆在暗處的胤祀心裡開懷大笑。
  
  老四啊老四,也是你倒霉,我們哥幾個都去了百姓家,只有你還在這帝王家裡苦苦掙扎,汲汲營營著。
  
  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乾隆哈哈大笑著走了進來,胤禛抬起頭來與胤祀的目光直直對上。
  
  那個眼神?那個人?
  
  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胤祀對胤禛拱了拱手。
  
  四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真的是老八。
  
  那通身的氣度,那溫文儒雅的臉,可不就是前世的那個八賢王嗎。
  
  想不到,除了他和額娘來了之外,老八也來了。
  
  那其他人呢?十三弟,皇阿瑪,太子二哥,還有十四弟,他們也能來嗎?
  
  額娘和他的關係逐漸變好了,可是十四弟在他心裡卻還是沒有提高多少。
  
  那個網老是和他作對,還污蔑他篡位的小子,他才不想重視他。
  
  十三弟,若你真的還在,就快快來到朕的身邊吧。
  
  朕很想念你。
  
  可是老天就是愛和別人開玩笑,他越想要的越是得不到。
  
  「奴才鄂謨參見五阿哥。」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胤禛將他的帝王威嚴全部展現了出來。
  
  可這並不能夠讓胤祀懼怕,前世他尚且膽敢和他對著幹,現如今,就更沒什麼顧忌了。
  
  「是鄂謨嗎?應該是廉親王吧。」
  
  「廉親王?這世上那還有什麼廉親王?您說的怕是前朝的罪人阿奇那吧。」風輕雲淡的說著前世的蔑稱,他心中沒有憤怒,沒有恨。
  
  只有對那段詭譎的歲月的回憶與淡淡的失落。
  
  「是你們逼朕的,你們設計陷害十三弟在先,還聯合起來八王議政企圖動搖國本江山,把朕逼上絕路,不然朕怎麼會趕盡殺絕。」既然他得到了江山,就不允許任何人妄想。
  
  佛擋殺佛,人擋殺人。
  
  「奴才不知道五阿哥您在說什麼,先帝和罪人阿奇那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您還是不要胡說了。」蘭萱的顧忌是有道理的,可是見了面,曾經的手足又怎麼會不認得對方?
  
  他不承認那個身份,是想向眼前這個曾是自己哥哥和仇人的少年,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是西林覺羅鄂謨,就只做鄂謨而已。
  
  廉親王還是阿奇那都已經太遙遠了,遙遠到像天上的繁星,細碎零散,眨眼間消弭無蹤了。
  
  「是本阿哥魔怔了,聽說了些前朝的事情所以…」聰慧如他自然洞悉了胤祀心中的想法。
  
  沒有利益的衝突,誰都不是永久的敵人。
  
  「五阿哥,奴才還有些事,先告退了。」
  
  「等等…朕…先帝臨死前已經告訴了皇上恢復八阿哥和九阿哥的身份了。」他說的話讓胤祀的身影為之一頓。
  
  「八阿哥和九阿哥在天有靈,知道了會開心的,畢竟,曾經是兄弟。」
  
  畢竟,曾經是兄弟。
  
  兄弟兩個分別轉身,去向不同的地方。
  
  永和宮的小佛堂,胤禛將一切都告訴了德妃。
  
  「是八阿哥來了,鄂謨?莫非就是蘭馨公主的未來額駙?」胤禛是知道胤祀與他家那小氣福晉愛的有多深的。
  
  所以前世他才用蘭萱來打擊胤祀。
  
  有些腦筋不清楚的人謠傳他想要霸佔弟媳,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他怎麼會喜歡那個善妒的潑辣貨。
  
  「蘭馨公主?皇額娘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前兩天蘭馨公主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原來她是老八的福晉。」雖說原來胤禛有些不確定,但是想著胤祀沒有拒絕這婚事和蘭馨那明媚的氣質,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郭絡羅氏。
  
  「胤禛,她可是個有手段的,這些年幫這皇后操持宮務,教養孩子,若是她想對你不利,那…」
  
  「額娘您放心吧,老八他不會的。」胤祀最後那一句話真真觸動了他心底那根弦。
  
  最初的時候,都是兄弟啊。
  
  「只要你好好的好啊,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十四。」德妃說完察覺到了不對猛的收口,由於的目光看了看胤禛。
  
  「十四弟是您的兒子,兒子以前吃了太多的味,難道吃了一世還不夠,還要再吃一次嗎?」再說這一世,他是她的兒子,而那個胤禎等下輩子吧。
  
  見胤禛如此說,德妃心裡也就放心了。
  
  她心裡急切的盼望著胤禎來到她身邊,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十四現在還好好的活在恂郡王府呢。
  
  他們母子心心唸唸的十四阿哥,此時也暗暗咬碎銀牙。
  
  「四哥他怎麼就那麼好運,又重生到了皇室,還是帝位的競爭人選之一,而我就要窩在屋子裡繡花等著嫁人?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平。」胤禎孩子氣的把繡的一團漿糊的牡丹花丟在地上。
  
  針扎進手指裡,劇痛鑽心,可該死的還是擺弄不好那破東西。
  
  就算是個女人身為一個大家小姐,以後也是當家主母,想要繡個花樣直接吩咐下人不就算了,為什麼要讓她學這個呢?
  
  瓜爾佳氏是胤禎這一世的母親,她是信勇公哈達哈之女,除了胤禎之外,她再無所出。
  
  因著鄂爾泰他終生只和繼妻喜塔臘氏鶼鰈情深,其幾個兒子也都紛紛效仿父親,堅決不納妾。
  
  這一點倒是讓胤祀和胤禎羨慕不已。
  
  這平常百姓家的隨心所欲,是他們為之嚮往卻又遙不可及的夢啊。
  
  尤其是胤祀,蘭萱前世宮寒不能生育,皇阿瑪就三番五次的塞人,差點讓他們夫妻兩個離了心。
  
  沒有子嗣又如何,這天下那麼多姓愛新覺羅的人,就算是他們這一支沒有後人也無關緊要啊。
  
  可皇阿瑪看不見他的深情和矢志不渝,只認為蘭萱善妒不能容忍,斥責於她。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皇阿瑪,我是您的恥辱吧,沒關係,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是鄂謨。
  
  就算你出現在我面前,也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最初的孺慕和憧憬被打壓和利用所逐漸消磨,死亡讓他看清了他這個兒子只不過是他為了磨練胤礽的磨刀石而已。
  
  既然他輕他,賤他,辱他,他又何必敬之,愛之,忠之?
  
  三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和碩公主下嫁,十里紅妝,羨煞了旁人。
  
  雪如看著路過門口的長長的嫁妝箱子,眼中閃爍著瘋狂。
  
  她的女兒失蹤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她的希望磨滅了,一點轉圜都沒有了。
  
  她這麼多年的苦苦經營,從換子到捉白狐放白狐,她做了多少努力?
  
  可現在呢?幸福的是那個該死的逆子,和那個懷了孕的備受呵護的兒媳婦。
  
  當年,她懷孕的時候,王爺有了翩翩,這才讓她起了換孩子的想法。
  
  可皓禎現在卻為了那個女人守身,男人為了女人守身?更何況他還是個貝勒,這可真是荒謬啊。
  
  可為什麼皓禎理所當然的推拒了她給的通房丫鬟?
  
  為什麼所有的好事情總是輪不到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乾隆篇。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5)   
  
  雪如因為到處都尋不到女兒的蹤跡,心中的陰謀論逐漸擴大。
  
  她對孟古和努′爾哈赤的心中也充滿了憤恨。
  
  自己的女兒生死未卜,那個野種竟然能享盡榮華富貴,自己的女兒備受侮辱,那個女人卻能被皓禎呵護著如珠如寶。
  
  這不公平!
  
  既然你們鶼鰈情深,我就偏偏不讓你們長相廝守。
  
  雪如找了許許多多美貌動人,各有千秋的婢女送到了努′爾哈赤的院子。
  
  你是嫡妻又怎麼樣?你可不是公主可以不讓額駙納妾,婆婆給你塞人你敢拒絕嗎?
  
  這不賢善妒的名聲傳出去,你就等著下堂吧。
  
  她的心思努′爾哈赤自然知曉,但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把這些婢女驅逐到別院裡,不讓她們出來惹孟古難過。
  
  當孟古的保胎藥裡出現活血的藥物時,努′爾哈赤再也不能忍耐了。
  
  他聯合了孟古胤□胤我在府裡設了一個局。
  
  每個夜晚,雪如都會聽見嬰兒的啼哭聲,這聲音讓她惶惶不可終日。
  
  頂著黑眼圈,她強打起精神來接受兒媳們的請安。
  
  「嫡額娘,你說嫂子肚子裡的小寶寶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呢?」披著女人的皮,胤我沒有絲毫違和感的扮演起了弟妹和兒媳婦的角色。
  
  「看這肚子這麼尖,應該是個男孩吧。」她心裡巴不得那個孩子胎死腹中呢,可是嘴上卻不得不裝模作樣。
  
  「那這孩子可就是府裡的長子嫡孫了呢,恭喜額娘,賀喜額娘。」胤我看著雪如那張想生氣卻又極力忍耐的樣子,心裡早就了開花了。
  
  可是他還是要把戲演完的,這樣才能達到目的啊。
  
  要知道,他可是討厭死了這福晉的,讓她早死早超生吧。
  
  「雲娥,你也嫁進來一個多月了,額娘也等著你的好消息。」雪如口不對心的祝福正好給了胤我機會。
  
  「好啊,額娘,謝您吉言了,兒媳正好有個事要和您商量,請您一定要答應啊!」雪如被他的話引起了好奇心問:「什麼事啊?」
  
  「回額娘的話,兒媳想和皓祥去譚拓寺拜拜菩薩,乞求送子觀音能夠恩賜一個孩子給我們。」雪如心裡有些奇怪。
  
  「這拜佛是女人的事情,皓祥還有公務在身,你就不要這樣小家子氣纏著他了。」
  
  「嫡額娘,您可是不知道,這譚拓寺可不是個平平常常的小寺廟啊!」胤我話裡有話繼續說:「據說前一陣子有個江南來的富商霸佔了一個農戶祖傳來的玉璧,那農戶家的妻子去譚拓寺在菩薩座下告狀,沒過多久立馬就報應到那富商唯一的兒子身上了,他得的那種怪病啊,所有的大夫都找了也不管用。」
  
  「真有這般神奇嗎?」孟古附和著做戲。
  
  雖然她本性善良,卻也不是聖母,對於一個三番五次傷害她孩子的女人她決不姑息。
  
  「還不止這樣呢,還有更神奇的事情呢!」看著雪如眼中的興趣他說出了關鍵所在:「後來那個富商的妻子知道了這件事,三跪九叩的從山腳下一路上山,就這樣跪了整整兩天兩夜,他的兒子那怪病就輕了不少。」
  
  「只是病輕了,也不是好了,這或許是巧合呢。」雪如一開口,胤我心中大樂,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是啊,我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奇就奇在,那富商為了治好兒子的病在菩薩面前許願把玉璧給送還了回去,第二天他兒子的病就好了,他開心的發誓再也不做壞事了。譚拓寺的大師說了,這寺廟已經有整整九百年的歷史了,靈得很,若是有求於菩薩的皆可前來參拜。不少人做了錯事都上趕著去菩薩哪裡贖罪呢,其實這事情管它真不真呢,我只是想和皓祥這個未來孩子的阿瑪去求個心安而已。」贖罪,她的女兒…
  
  她要去贖罪,如果贖罪能夠讓女兒回來,她願意去菩薩面前贖罪。
  
  對了,還有雪晴和秦嬤嬤,他們也一起去,是她們換了丟了她的吟霜。
  
  都去,都去…
  
  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一個月後,碩親王福晉喜塔臘氏雪如和其姐姐雪晴和秦嬤嬤在上香的途中,因為瘋馬狂奔導致馬車墜落譚拓寺附近的懸崖,屍骨無存。
  
  且不管碩親王是如何的心灰意冷,努′爾哈赤只覺得通體舒暢,春風臨門。
  
  孟古的身子都已經四個月了,那個雪如實在是個威脅,留著她,沒準什麼時候就威脅到了孟古的性命呢。
  
  他可不想再一次嘗試失去摯愛的痛苦。
  
  內命婦進宮參拜皇后的時候,孟古去了舒妃的鹹福宮,舒妃是這一世她名義上的姐姐。
  
  她卻在葉赫那拉冬青身上察覺出了些許不同。
  
  冬青的身上有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息,和以往舒妃的火爆大不相同。
  
  「你是我的姐姐嗎?」她自己本身就是個異世的遊魂,最近又看到了這麼多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才大膽猜測。
  
  「我沒有惡意,你放心。」她的話讓那女子大驚失色,卻也有不解疑惑。
  
  最後,那女子屏退左右輕聲說:「我是博爾濟吉特氏哲哲。」
  
  「竟然是你!」眼前這個妹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前世呢?莫非她也是個異世之人?
  
  孟古的手輕輕撫摸著哲哲的臉說:「好孩子,沒想到我還沒等到他,竟然就見到了你。」
  
  她的年歲比哲哲這一世小十歲,這一場景和對話如果是外人看來,一定會覺得荒謬。
  
  「我是你額娘,皇太極的額娘葉赫那拉孟古啊!」
  
  「什麼?」哲哲反應了過來,猛的跪在地上給孟古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你辛苦了,謝謝你一直幫著我照顧皇太極。」哲哲起身也是熱淚盈眶,沒有想到冬青記憶裡那個小妹竟然是自己前世素未謀面的婆婆。
  
  「額娘,臣妾不辛苦,只要他好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我是他的妻子啊。」忽的想到了什麼,冬青對外大喊道:「把永玥給本宮抱來。」
  
  永玥是乾隆的十阿哥,本該早夭。
  
  可是哲哲來了,她清洗了鹹福宮的宮人,使得永玥免受迫害。
  
  但永玥還是換人了。
  
  「福臨,快,給你皇瑪嬤請安。」永玥不是別人,正是清朝入關第一位皇帝順治。
  
  「福臨給皇瑪嬤請安。」小小的三歲孩子做起請安的動作來,只有可愛和惹人憐愛。
  
  孟古自然也很喜歡眼前這個福娃娃了,她因著有了身孕所以不能把他抱在懷裡,心裡有些遺憾。
  
  「額娘,您什麼時候來的?」
  
  「來的不止是我,還有皇太極的父汗,他現在是富察皓禎。」福臨聽此心中歡喜,前世他六歲的時候父汗就死了,轉世重生,沒有想到可以再見到自己的皇瑪嬤皇瑪法。
  
  可他心中最想見的,其實還是她…
  
  宛如…
  
  他最愛的女人。
  
  小小的人兒想到過往臉上帶著幾許清愁。
  
  昔日橫波目,今為流淚泉,今生已過也,結取來生緣。
  
  他已經到了來生了啊,那宛如又在哪裡?
  
  他現在還是阿哥,還是皇子,他依舊是帝王家汲汲營營,沒有自由的一顆棋子。
  
  所幸的是,這一世的親生額娘是自己前世的嫡母。
  
  他再也不要做皇帝了,真的不要了,他太累了,也失去太多了,他現在只要宛如。
  
  萬里江山,怎敵她回眸一眼?
  
  周圍的兩個女人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哲哲聽說過順治講述他在她死後發生的一系列事。
  
  情之一字,陷之則苦。
  
  「福臨,你不要在想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福臨抬頭,眼睛裡帶著水汽。
  
  他衝了出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第一次見到宛如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她。
  
  他們一起放風箏,可最後風箏纏在了一起,被他用剪子剪短了,它們糾纏著飛走了。
  
  是不是,那個時候就說明了他們的結局呢?
  
  雖然在一起了,可終究免不了隕落的命運。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夾雜著一個人,博穆博果爾。
  
  他的弟弟,他兒時最好的玩伴。
  
  即使母親和貴太妃有矛盾,可他們卻永遠是哥倆好。
  
  可曾經有一度,他甚至是恨著他的,他恨他奪走了他的愛人,恨他請求額娘賜婚。
  
  最後這一切隨著弟弟的想不開上吊自盡變成了深深的愧疚。
  
  他哪裡想到自己的弟弟喜歡上了自己的心上人呢,可等到知道的時候,額娘已經把最心愛的人許配給了弟弟。
  
  他沒有大的抱負,沒有崇高的理想。
  
  他只想做一隻海東青自由的帶著自己的伴侶翱翔天際。
  
  可做錯了終究是做錯了,他錯了,天也錯了。
  
  不該生在帝王家,不該繼承皇位。
  
  額娘要他當皇帝要他娶科爾沁的女人,可他明明不想要,不想娶。
  
  他要的失去了,他不要的卻硬塞給他。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哲哲告訴了福臨大玉兒和多爾袞年輕時候的事,額娘,你也曾刻骨銘心過,那為什麼不能成全兒子呢?
  
  您有迫不得已,我也有。
  
  如果我們能少些矛盾,少些尖銳,商量著彼此瞭解對方的想法,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發生了。
  
  如果我早些告訴你我喜歡宛如,我和博果爾會不會就不會走到那個地步了?
  
  把石子狠狠的丟進湖裡,小小的身子卻根本就沒有多大力氣。
  
  「博果爾,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懺悔。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是秘史系列的同人,這裡的董鄂妃是孝莊秘史裡的宛如,不是烏雲珠,她和烏雲珠的不同在於,她沒有嫁人,沒有出軌。她和順治是談了戀愛卻沒有稟告大玉兒,導致了博果爾求娶,兩人私奔的一系列事。有的人說宛如的不是,但是我真的很愛她,很喜歡她。
  她是我所有影視劇中最喜歡的角色,我幼時第一個深深愛著的女孩。
  
  雖然他們的愛有些自私,可愛本來就是自私的,他們沒有出牆沒有偷情,只是為了愛反抗,卻不小心傷害了博果爾。
  萬般皆是命,一點不由人。
  我不愛順治,我愛宛如,我可憐博果爾。
  希望給他們三個一個好結局。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6)   
  
  不遠處的轉角,一個六歲的男孩衝了過來。
  
  這個人是誰?
  
  一個小太監為福臨解了疑惑:「回主子,這是九阿哥永瑜,是您的哥哥。」
  
  九阿哥,曾經他也是行九的阿哥,眼前這個一臉憤怒的男孩就是自己這一世的哥哥嗎?
  
  可他那憎恨的目光為什麼如此眼熟?
  
  不遠處的嬤嬤趕來對著那男孩說到:「我的小主子啊,快回承乾宮吧,娘娘看不見您會著急的。」
  
  永瑜不耐煩的衝著嬤嬤擺擺手,
  
  看著眼前這個前世的哥哥今生的弟弟,他真的不想回承乾宮。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年了,每天裝作小孩子真是無聊透頂,今天無意中路過這裡沒有想到竟然聽見這樣一番話。
  
  承乾宮裡的那個額娘不是自己的額娘,他也不是她的兒子,他是博穆博果爾,皇太極的十一子。
  
  眼前這個人是前世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和自己爭奪宛如的情敵。
  
  他還記得他那力道巨大的一巴掌讓他嘴角沁出了血珠。
  
  他因為一個女人就打他。
  
  他是他血脈相連從小在一起形影不離的弟弟不是嗎?宛如是很好,很美,讓人心動,可是他為了宛如就可以選擇傷害他嗎?他什麼也不告訴他,就因為是皇帝就一意孤行的決定了一切嗎?
  
  死後,他看著額娘瘋癲,心中的沉痛無以復加,他為什麼一時想不開非要去自殺呢?
  
  失去了唯一的兒子,額娘怎麼能好呢。
  
  額娘去了,他又看見宛如步步艱辛,最後又因為奸人陷害而失去了孩子。
  
  福臨,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你保護不了她,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愛她?
  
  我可以為了她不納側福晉,你呢,你三宮六院反抗不了你的皇額娘卻讓宛如成為了權力下的犧牲品。
  
  兩個人相對而立,明明沒有說話,眼神卻已經傳遞了一切。
  
  「九…哥…弟弟有話要和你說。」福臨話音剛落,博果爾已經拉起了他的手離開。
  
  「誰跟來,本阿哥就把他杖斃。」博果爾嚇唬性的一句話成功止住了眾人想要追隨的腳步。
  
  走到了無人的花園深處,博果爾一個甩手就把福臨摔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都是因為你的,你那麼驕傲,那麼霸道,偏偏要和我爭奪宛如,好了,你得到她了,可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她?」福臨無言以對,他似乎誰也對不起。
  
  對不起宛如,對不起額娘,對不起博果爾,對不起貴太妃,甚至對不起娜木鐘。
  
  可是這一切都是蒼天捉弄,命運弄人啊。
  
  「額娘瘋了,她瘋了…」都是他不孝,因為一段一廂情願的感情而選擇了輕生,害了額娘。
  
  「對不起,博果爾,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是不想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造成了。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討厭你,恨你,我和你沒有關係。」福臨聽此心中的難過無以復加:「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沒有事先告訴你我和宛如的戀情是我不對,可是我唯一沒有做錯的就是愛上了她。我是沒有能力保護好她,既然如此,我也以身殉她。今時今日,我們都來到了這異世,你想要如何我都隨你,反正沒有她,我早已生無可戀。」
  
  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前世他是為了額娘而活,為了大清而活。
  
  現在他是為誰而活呢?
  
  看著福臨那大義凜然的小模樣,博果爾很想胖揍他一頓,可看著他那站都站不穩的小身板他又猶豫了。
  
  說到底,他還是心地善良的,他心中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哥哥的。
  
  所以在被哥哥打了之後他心中鬱結,想不開自盡了。
  
  以身殉她?他真的做到了,可若是自己,恐怕也只會傷心一段時間吧。
  
  哼,不管他和宛如之間到底怎麼樣,他騙他打他就是不對,他絕對不原諒他。
  
  「你要死要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看見你就討厭。」博果爾轉身離開,留著福臨一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低沉的福臨沒有看見轉角處博果爾複雜的目光。
  
  他一瘸一拐的起身,眼角帶著些許晶瑩。不是因為身體疼痛,而是因為以前的年少輕狂所犯下的過錯的懺悔。
  
  回到了鹹福宮,他誰也沒有理會,就靜靜的坐在屋子裡面。
  
  哲哲只以為他還在因為以前的事情神傷,卻不知道他遇見了博果爾。
  
  因為孟古的出現,哲哲心中對於皇太極的思念加深了。
  
  兩個人不知道的事,在他們討論她們的精神支柱時,孟古的肚子有了輕微的波動。
  
  這一切,都要在六個月後才能揭曉。
  
  就在這時,荊州民亂的消息傳回了京城,乾隆拖了整整兩個月才派了一個四品武官努達海前去平亂。
  
  可努達海是個腦殘,他根本不能理解乾隆的意思,他以為終於可以有了青雲直上的機會,於是去荊州大展拳腳,解救了端親王的嫡女新月和庶子克善還有下人云娃和莽古泰。
  
  大軍回京,新月神神叨叨的一直看著馬車外的努達海,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幼弟眼神中的討厭和懼怕。
  
  慈寧宮裡,太后皇后和一眾妃嬪召見了新月姐弟。
  
  新月見到太后就拉著克善狠狠的跪在地上,克善淬不及防下跪膝蓋痛的要命。
  
  恰逢阿哥們來慈寧宮請安,克善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顫抖的站起身直直向胤禛奔去。
  
  克善當著眾人的面抱住了胤禛,令胤禛渾身一僵,也只有他聽到克善的小聲呢喃:「四哥。」
  
  這個克善究竟是誰變的?
  
  是十三還是十四?都不像啊,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我是祚兒啊,四哥,嗚嗚…」他的話讓胤禛身子為之一振,竟然是早夭的六弟。
  
  幼時,他們曾經玩的很開心,只可惜後來他卻落水不幸夭折了。
  
  「皇瑪嬤,這位小阿哥…」太后對於胤祚的舉動並沒有覺得失禮。
  
  對於一個不滿十歲家破人亡的小孩子來說,她給予充分的耐心。
  
  可這個哭哭啼啼的新月看起來就不那麼討喜了,要知道太后最討厭這種弱柳扶風似的女人了。
  
  「永琪啊,你帶著你小克善去阿哥所吧。愉妃啊,你也多照顧著,小可憐見的,也不知這一路受了多少苦。」德妃點頭稱是。
  
  「不—」新月淒厲的喊叫聲成功讓太后的心跳的不規律。
  
  「克善是新月唯一的親人了,你們不能那麼殘忍的把克善從我身邊帶走啊!」殘忍?這格格是不是魔怔了?
  
  「放肆,新月格格,男女七歲不同席,克善雖然是你弟弟但也不能和你住在一起。皇阿瑪宅心仁厚不顧端王魚肉鄉里將爾等帶回來悉心照料,而你卻屢次頂撞皇瑪嬤,你是何居心?」
  
  「我我…」
  
  太后讚許的目光在胤禛身上流連,這永琪真是越來越像爺了。
  
  「永琪說的極是,來啊,把新月給哀家帶到小佛堂去為她父母祈福。」新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嬤嬤摀住嘴帶了下去。
  
  「皇額娘,御花園的花開的美極了,不如臣妾和眾位妹妹陪您去觀賞觀賞吧。」那拉看出太后心情不好,於是轉移話題到。
  
  女兒出嫁了,但是她給她的建議她是不會忘記的。
  
  皇帝看起來是個長壽的,自己的永琪有充分的時間長大成人。
  
  自己和後宮眾位妃嬪交好,以後的事倒也可以從長計議。
  
  「你啊就好好照顧好自己給哀家再添一個嫡孫吧。」那拉點頭輕笑,寵辱不驚的模樣讓太后頗為讚賞。
  
  嫻妃當了皇后之後脾氣果然收斂了不少,是個好事。
  
  坐在嬪妃中間的令妃黯然的摸著自己的肚子,眼中抱著遺憾與勢在必得。
  
  永和宮裡,胤禛帶著胤祚坐在桌旁。
  
  「克善世子,來,吃些點心吧。」胤祚抬起頭,想著胤禛剛剛告訴他的額娘的身份。
  
  眼前這個人的確和額娘好像好像,雖然長得不一樣,可是和額娘有著一樣的氣息。
  
  之前認出四哥,就是因為他記得以前和四哥在一起時的四哥沉默和少言寡語。
  
  「額娘…」真的是你嗎?額娘,我是祚兒啊,祚兒想念您的馬蹄糕,想念您的撥浪鼓。
  
  「你是…」
  
  「額娘,他是六弟啊…」祚兒,是祚兒。
  
  「我的兒啊…」
  
  「額娘,額娘,祚兒好害怕,祚兒再也不想離開你了…」成為了克善的日子裡,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端親王福晉更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人前對他關懷有加,人後放任惡奴欺凌於他。
  
  而新月那個不著調的姐姐竟然愛上了那個老將軍,他才不想和她呆在一起呢。
  
  他要和額娘,四哥還有在一起。
  
  「不離開了,再也不離開了,祚兒就在額娘身邊,哪裡也不去。」這個下午,母子三人一直呆在永和宮,說著前世發生的種種。
  
  沒想到四哥當上了皇帝,好厲害哦,十四是個壞孩子一點也沒有祚兒乖。
  
  他好幸福,有額娘和四哥陪著。
  
  胤祚跟隨胤禛回了阿哥所,兩人住在了一個床上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胤禛是屬於那種不輕易開口,一開口就說了很多的話嘮。
  
  可是胤祚喜歡聽他講話,漸漸的他抱著胤禛的手臂度過了重生以來第一個香甜的夢境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感覺要寫耽美呢,明明是要往言情路上奔的啊。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7)   
  
  作者有話要說: 哲哲不是白死的,為了推動劇情的發展。
  
  鹹福宮裡,太醫們進進出出,哲哲坐在主位上有些魂不守舍。
  
  福臨這兩個月來一直沉默著,她開始還以為他只是惦記著董鄂家的那個小姑娘,卻沒想到他現在竟然一病不起,水米不進了。
  
  他現在才是個虛歲三歲的小孩子啊。
  
  「回舒妃娘娘,十阿哥這病是…鬱結於心,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這要靠十阿哥自己,奴才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為首的太醫說出了大家商討的結果。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十阿哥不過三歲而已,什麼都不懂,會有什麼煩心事呢?
  
  可從脈象看起來就是這樣啊。
  
  「我的兒啊,你這樣子讓額娘好是心疼,有什麼想不開的都有額娘呢。額娘知道你心裡思念宛如,可是你這樣子恐怕都熬不到和她見面了。」最後一句話是輕聲的呢喃,所以太醫們並沒有聽見。
  
  福臨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當不好皇帝,當不好丈夫,當不好哥哥,當不好兒子。
  
  什麼都當不成,還活著幹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又重新活一次呢?
  
  博果爾的確比他更適合宛如,他專一而又癡情,他沒有束縛和牽絆,他可以給宛如一切。
  
  他們才應該在一起的才對。
  
  他什麼也不想做了,他只想失去所有感覺,他只想遠離一切。
  
  就在哲哲一籌莫展的時候,乾隆來到了鹹福宮。
  
  陪同他前來的還有乾隆的寵妃令妃娘娘,令妃最近風頭無量,皇后的身孕已經有六個月了,肚子大的驚人,於是皇上下旨由她和純貴妃暫領宮務。
  
  雖說鳳印沒到手,但是也不錯了。
  
  什麼都要慢慢來的才是。
  
  「舒妃,你是怎麼照顧永玥的?」乾隆一進門就憤怒的咆哮。
  
  他的愛妃令妃想要孩子每天都求神拜佛,痛苦連連的,而舒妃有了孩子竟然不知道珍惜。
  
  「臣妾給皇上請安,永玥他只不過是前一陣子夢魘了,有些驚懼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將養一些日子就好。」令妃聽此裝模作樣的說到:「謝天謝地,小阿哥沒事就好,他那麼可愛,定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哲哲不鹹不淡的回到:「多謝妹妹好意,我代永玥謝謝你的關懷。」
  
  眼前這個眼神中帶著挑釁的人很像自己的妹妹海蘭珠,可是海蘭珠卻沒有太多的壞心眼。
  
  可這個令妃怕是不簡單呢。
  
  乾隆和令妃走了,只剩下哲哲一個人皺眉深思。
  
  這宮裡,也只有他一個人會在意福臨的安危吧,頭有些暈眩,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才二十幾歲身子就變的羸弱了。
  
  承乾宮裡,嘉貴妃抱著一歲的永瑆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看見博果爾來請安,她蒼白的臉上喜笑顏開。
  
  「永瑜,你最近很忙嗎,聽說你前一陣子一直和永玥一起玩是嗎?」一定是他身邊的小太監說的吧。
  
  「是啊,額娘,不過我很討厭他,我不喜歡他所以最近就不和他玩了。」這話若是讓外人聽見了肯定會被有心人利用,但是在自己的地盤若是還不能肆無忌憚的說話,那也就沒什麼安全可言了。
  
  嘉貴妃對此很驚奇:「永玥才三歲,你啊不要欺負他,他現在生病了,你有空去看看他,但是不要離得太近,若是傳染了就不好了。還有,若是你見到你皇阿瑪的話可要表現的焦急一點。」
  
  「是,額娘,兒子還有師傅留下的功課,就先走了。」嘉貴妃幫博果爾整理好衣領點點頭。
  
  「我的兒,額娘現在要照看你十一弟,可能忽略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們在額娘心中都是一樣的。」博果爾笑著點了點頭,問題出在他身上,和嘉貴妃沒有關係。
  
  「永瑜已經大了,額娘儘管放心,弟弟那麼小,您要保護好他,我也會保護好他,不會讓別的哥哥欺負他欺騙他。」嘉貴妃聽不出博果爾這話中的意思,博果爾說完此話就離開了承乾宮。
  
  可是他並沒有去阿哥所,而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去了鹹福宮。
  
  他,真的病的很嚴重嗎?宮裡早夭的阿哥很多,他會不會也?
  
  不會吧,他不是個普通孩子呀,他可是皇帝呢。
  
  「奴才參見九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他生病了,您還是改天再來找他玩吧。」
  
  「我想看看…永玥,不是要找他玩。」
  
  「是誰啊?讓他進來吧。」哲哲和博果爾並沒有過多的接觸,福臨也沒提起有關博果爾這一世的身份。
  
  所以前世的這一對名義上的母子沒有認出對方。
  
  哲哲帶著博果爾走進了福臨的屋子裡對著躺在床上福臨的說:「永玥,永瑜來看你了。」
  
  聽著這個名字,福臨整個人一激靈睜開了眼睛。
  
  哲哲驚喜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有反應了。
  
  福臨此時的樣子嚇壞了博果爾,他此時瘦骨嶙峋,哪裡還有兩個月前福娃娃的樣子?
  
  他這是怎麼了?前世搶他的未婚妻都那麼理直氣壯,現在怎麼就這個樣子了呢?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博果爾,腦子裡映出了小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嬉鬧,一起讀書,一起比武的種種場面。
  
  可這些畫面都變的破碎了,而後又是宛如在承乾宮香消玉殞的場景。
  
  「不要—」福臨眼中的一切最後都化為了虛無,口中無意識的溢出鮮血,隨即昏厥了過去。
  
  「福臨,福臨,你醒醒你醒醒,來人啊,傳太醫。」福臨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和突然的吐血昏厥讓博果爾心中難過。
  
  可哲哲口中對福臨的稱呼卻讓博果爾不解,可是他暫時沉默沒有問出口。
  
  「娘娘請您節哀吧,十阿哥他受到驚嚇過度,口吐血沫傷及肺腑,而且現在也找不到他心病的由來,怕是無力回天了。」整日不吃不喝,憂思過度,這樣的小孩不夭折才怪。
  
  聽了這話,哲哲呆住了,博果爾卻搶先大罵道:「你這個庸醫,永玥他只不過是有一點點小毛病罷了,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太醫聽此猶豫的看向哲哲,哲哲沒有理會他只是坐在床上抱住了福臨小小的身子。
  
  前世她只有三個女兒,福臨是玉兒所出,女兒都紛紛嫁人了,她把他視如己出。
  
  現在,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呢?
  
  暈眩感又一次襲來,她強行穩住心神對博果爾說:「九阿哥,你先回去吧,永玥他生了很嚴重的病,暫時不能和你玩了。」
  
  轉頭又表情嚴肅的對太醫說:「本宮不論你用什麼辦法,你都要穩住十阿哥的病情,太醫院那麼多太醫,難道一個都不能救我的永玥嗎?」
  
  「雲珠,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本宮請來。」博果爾猶豫的看向哲哲,最後還是離開了鹹福宮。
  
  舒妃娘娘看起來不像是皇太后(孝莊)啊!
  
  那她又是誰呢?
  
  福臨哥哥,你到底怎麼了?就算我生你的氣你也不至於這樣啊!前世那個又霸道又自私的你去了哪裡了?
  
  你曾經那麼用力的給了我一巴掌,現在怎麼就像個病重要死掉的小貓一樣了呢?
  
  不,你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他甚至有些後悔,他不理他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不就好了嗎?
  
  何苦和他相認又故意說那些氣話來折磨他呢?
  
  他們都是重生的人了,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
  
  也只有他們知道彼此,瞭解彼此。
  
  他熟悉他甚至比福臨的額娘大玉兒更多。
  
  福臨哥哥,如果你好了,我就原諒你了,不罵你了。
  
  還沒有等福臨恢復,鹹福宮就已經先一步出事了,出事的不是瀕臨死亡的福臨,而是哲哲。
  
  她的病一下子就爆發了,沒有絲毫預兆。
  
  太醫用珍貴的天山雪蓮吊著福臨的命,哲哲卻只剩下一口氣了。
  
  她察覺到可能是著了某些人的道了,畢竟一個滿洲妃嬪生的孩子對於一些沒有子嗣的妃嬪有著致命的誘惑。
  
  例如令妃,更何況她的父親魏慶泰還主管著內務府,想做手腳也很方便。
  
  除去了她,一切都順利成章了。
  
  哲哲的病來的快,發作的也猛。
  
  可她憑著最後一點意志支撐著,每日都會和福臨說說話。
  
  福臨的病情有些好轉,能夠和她簡單的說幾句話了。
  
  他們討論的都是最基本的東西,一旦涉及前世福臨就會又躲進自己的小天地,不肯出來。
  
  乾隆十八年八月二十五日,舒妃薨。
  
  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哲哲的原身在歷史上並沒有死去,可後宮因為眾位重生者的蝴蝶翅膀扇出了不小的變故。
  
  哲哲的死帶走了福臨所有的生機,他不是普通的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已經長成的人。
  
  哲哲被追封為舒貴妃,可是死後榮尊有什麼用呢?
  
  福臨在長期的抑鬱症的情況下,終於將他心中的憤懣全部爆發了出來。
  
  而遭受他首輪炮火的正是令妃。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8)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了,媽媽來學校看我,好幸福哦。
  
  「永玥真是個可憐見的,才不到三歲就遭到了這樣的打擊。」令妃身著樸素陪伴著乾隆來到了哲哲的靈堂上。
  
  她以為舒妃一死,永玥這個滿洲貴女所生之子就會鐵板釘釘的落在她的手中。
  
  可是她失算了,因為永玥根本就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看著令妃伸出手想要抱起他,她那眼中的得意深深刺激了福臨的心。
  
  你的陰謀得逞了嗎?不,絕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令妃背對著乾隆,藉著她的動作,福臨向後用力的一倒,身子磕碰在了哲哲的棺木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要推我?走開,走開…額娘,額娘,你才剛走就有人想要殺兒子…」乾隆有些不滿令妃,真是小家子氣。
  
  就算是想要孩子也不能這麼猴急啊。
  
  「臣妾給皇上請安。」嘉貴妃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她的身子最近也很不好,一直纏綿病榻。
  
  她身邊的博果爾則是匆匆給乾隆請完安就去照顧福臨去了。
  
  福臨剛才那一下是真真實實的讓他自己受到損傷了,加上好幾天都以天山雪蓮吊著氣,沒怎麼進食。
  
  此時他已經是撐到了極限了。
  
  看見博果爾出現,他迷迷糊糊只說了一句:「對不起…」便眼前一片漆黑,他陷入了昏厥。
  
  「皇上,永玥是因為臣妾才受傷的,臣妾願意帶回…」
  
  「皇阿瑪,永玥雖然才三歲,可是他早慧聰穎,還是讓他去阿哥所吧,兒子會好好照顧他的。」令妃被博果爾這個突如其來的程咬金給殺了個措手不及。
  
  她皮笑肉不笑的對博果爾說:「九阿哥,本宮知道你和永玥兄弟情深,可是你還太小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博果爾硬生生打斷了。
  
  「不管我年歲小不小我都是永玥的親兄弟,而令妃娘娘您既不是永玥的生母也不是永玥的嫡母,永玥的額娘已經被追封為了貴妃,您只是個妃子而已,怎麼能有資格撫養永玥呢?」博果爾這直白的話簡直戳進了令妃的心窩子裡。
  
  皇上的寵愛她有了,宮權也沾邊了,可是就差一個孩子了。
  
  她何嘗不想更進一步呢?
  
  可沒有孩子的女人當個妃子已是頂天了。
  
  這殘酷的現實讓她恨得牙癢癢。
  
  乾隆倒是覺得博果爾的話很有道理,他也是今天才認識到自己這個九兒子,收起話來有理有據,而且還很有氣勢。
  
  「皇阿瑪,兒子也認為九弟的話很有道理,十弟去了阿哥所我們兄弟都會好好照顧他的。現在,我們還是應該快點找個太醫給九弟看看吧。」在一旁充當背景的胤禛開口。
  
  「來人啊,快傳太醫。」乾隆一聲令下,隨即又說「好吧,那就把永玥抱到阿哥所去吧,原來伺候舒妃那些奴才也都陪著永玥去吧,讓太醫直接去阿哥所吧。永琪永瑜,好好照顧你們的十弟。」
  
  令妃不甘心的扭了扭帕子,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
  
  胤禛走上前去把福臨抱在懷裡:「是,皇阿瑪。」弘歷,你好樣的,竟然想把滿妃生的兒子給一個包衣妃子養!
  
  朕當初是瞎了眼了才選了你做繼承人,弘時和弘晝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之所以他開口幫博果爾,一是因為不想讓永玥落入令妃之手。
  
  二是他剛才在側面清清楚楚的看見是福臨自己故意摔倒來陷害令妃的,他才三歲而已,哪裡會有那麼多心思?
  
  而這個九阿哥他和十阿哥不是同母所生,卻對他處處維護。
  
  看來,他們怕是也是換魂的人啊。
  
  至於他們是誰,他暫時沒有想到。
  
  重生的人可不一定都是他認識的,他實在不想花頭腦去想。
  
  阿哥所裡,哲哲之前的貼身婢女雲秀和雲珠伺候福臨喝了藥。
  
  博果爾一臉擔憂的注視著福臨,以至於忽略了胤禛複雜的目光。
  
  「九弟,我有些事情想要單獨和你說。」博果爾一愣而後跟隨著胤禛走了出去。
  
  「五哥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是誰?」博果爾一愣卻迅速的反應過來了,既然這個人這麼問一定也是個佔了別人肉身的異世人了。
  
  他自認為身份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於是說:「我是愛新覺羅博穆博果爾,你呢?」
  
  這下換胤禛愣住了,原來是那個早逝的和皇瑪法孝獻皇后鬧得風風雨雨的襄親王啊。
  
  「我是愛新覺羅胤禛,那裡面躺著的是?」博果爾的臉上露出憂愁:「他是我九哥,也就是你瑪法,我的福臨哥哥。」
  
  福臨哥哥,他以前一直是這樣叫他的。
  
  可是他現在聽不到了。
  
  太醫說他的身子虛弱到了極點,就算是治好了也要細心保養,否則活不過二十五歲。
  
  都重生了一世了,為什麼他還會這樣呢?
  
  看著他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好心酸,前世那些恩怨也都紛紛拋到腦後去了。
  
  「竟然是皇瑪法?」襄親王和皇瑪法之間不是有矛盾嗎…
  
  「是啊,是他,我到死都恨著的人,可是現在想想那些不過是一時之氣罷了,有什麼比骨肉親情更重要呢?自儘是懦弱逃避的象徵,如果那個時候我能不那麼爭強好勝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對於長輩們的恩怨,雖然胤禛心中有所好奇,但是還是還是不要戳到別人的傷疤的好。
  
  「小的時候,我和皇帝哥哥一起長大,一起玩,他很羨慕我可以無拘無束的去郊外打獵,而他卻要在十四叔和皇額娘的監督下學習功課。可是他卻不知道我很崇拜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我遇見了宛如,也就是孝獻皇后。那個時候她已經和皇兄兩情相悅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讓額娘去求了皇額娘把宛如指給我,皇額娘一直都想讓皇兄娶她的侄女娜木鐘,於是她就答應了。
  
  那個時候我陷入了狂喜當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所以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常,等我知道的時候正是他們私奔被抓回來的時候。我好生氣,我瘋狂了,我狠狠的罵了宛如,推了宛如。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她不喜歡我,我最尊敬的皇兄也背著我拐走了我的未婚妻。」博果爾似在追思,似在緬懷。
  
  「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他們都不告訴我,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像個傻瓜,所有人都在笑話我…」他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
  
  「可是皇兄他不知道我的難過,他只知道他不能和宛如在一起了,他竟然打我耳光,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打,也是唯一一次。被追封為親王也不過是補償罷了,後來我又去找了宛如,可是她心中只有皇兄。
  
  她告訴我她的心的時候,我知道我輸的一敗塗地。可是也只有真正死了之後,我才知道活著是多麼的好,沒有宛如我還有額娘。可是我回不去了,再一睜眼,我已經來到了這裡,我沒有想到我又遇見了皇兄。胤禛你說,我現在究竟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面對他?是仇人是兄弟,還是陌路人?」
  
  「十一叔公,胤禛也只能說這都是造化弄人,可老天爺讓你們再次重逢,這不正是給了你們彼此彌補的機會嗎?我的弟弟胤祀也重生了,前世我和他之間隔著更加難以釋懷的深仇大恨,可他後來告訴了我一句話,我現在也把這句話送給您『畢竟,曾經是兄弟。』」
  
  門內,一臉愧疚的福臨癱坐在地上。
  
  真的能夠回到當初嗎?
  
  門被推開,博果爾看見已經清醒的福臨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瘦的像個鬼一樣!你把自己糟踐成了這樣,以後就算宛如也重生了,他也不會要你的。」
  
  「你們,在一起,很好。」福臨沉默著,忽的吐出幾個字。
  
  「很好?好個屁,爺是巴圖魯,有多少女人上趕著追我,我才不會去喜歡不喜歡我的人呢。宛如又不是物品,她是你想要就奪走,不想要就扔給我的嗎?當著你孫子的面你也不嫌丟人!」
  
  「胤禛給皇瑪法請安。」福臨置若罔聞,而後從脖子上拿出了一塊金鎖片失聲痛哭了起來。
  
  「皇額娘,皇額娘…」都是兒子不好,都是我連累了你。
  
  若是他不曾重生,永玥夭折了,也就沒有人會覺得哲哲那舒妃的身份礙眼了。
  
  可偏偏因為他,連累了自己的嫡母。
  
  「福臨哥哥,你別哭了,她怎麼會是皇額娘呢?我看著也不像啊,會不會是你認錯了?」福臨搖搖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是嫡額娘,是孝端文皇后。」
  
  「原來是她啊,我都快要忘記她長什麼樣子了。哼,你這是在轉移話題,看著我,告訴我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愛宛如愛的要死嗎?現在怎麼又在這裡裝可憐,博取我的同情。」福臨連忙搖搖頭說:「博果爾,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中總是充滿著悲觀與消極。
  
  「你只是什麼,你是當了和尚之後給你弄瘋魔了吧。愛新覺羅福臨,我真瞧不起你,你到現在也沒有明白你究竟錯在了哪裡!」福臨虛弱的看向博果爾也想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化解弟弟對自己的恨?
  
  「你是皇帝,是兄長,所以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認定,即使全天下反對你也一意孤行。」福臨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博果爾說的沒有錯。
  
  他似乎一直就是一個專制獨行的人。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19)   
  
  作者有話要說: 1額其克是叔叔的意思,加在達瑪法前面應該可以吧。
  
  大亂燉,呵呵,多留言支持吧。
  
  「你喜歡上了宛如,所以寧願私奔不做皇帝也不願意和我商量,因為你驕傲讓一切都陷入絕境,你始終都不肯向別人低頭。我又活過來了,你覺得對不起我,又把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的宛如推給了我,這算是彌補嗎?」他心裡是很喜歡宛如,可是強求來的愛有意義嗎?
  
  「這種補償,我不稀罕要!你如若真的愛她就讓她名正言順,你若真的愛她,就不要讓她背上狐.媚.惑主的名聲,你若愛她就應該為她付出一切,而不是保護不了她又強行把她放在你身邊。現在,你又想死。我告訴你,死不能解決一切,只會讓活著的人傷心失望,這種蠢事,我們做過一次也就算了,你小子還想再來一次,真是不懂得珍惜。」發起怒來的博果爾說出來的話,句句都往福臨的心窩子上戳。
  
  「皇額娘為什麼死?還不是因為你小子生病給連累的,你若是再死了,九泉之下她能瞑目嗎?醒醒吧福臨,你以為這樣子有意思嗎?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模樣看得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你是我哥哥,就算我再怎麼怨你恨你,都重生了又做了兄弟,我還能真的要你死嗎?」
  
  「博果爾…」福臨心中充滿了感動,他沒有想到弟弟竟然原諒了他。
  
  「你看你那小死樣,告訴你以後叫我永瑜哥哥,聽見沒有。」他現在可是他的哥哥呢。
  
  比他大了三歲呢。
  
  福臨沉默著才不理會博果爾,這是原則問題,他才是哥哥呢。
  
  在一旁當背景板的胤禛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
  
  「皇瑪法,十一叔公,我的八弟也來了,他此時正在宮裡當差,不如我把他找來和你們見見面。」沒等福臨說話,博果爾先開了口。
  
  「好啊,正好我還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八賢王長得什麼樣呢。」後宮中不乏有八卦的太監宮女,說起過前朝九龍奪嫡的詭譎風雲。
  
  博果爾對此很是好奇。
  
  胤禛領命,去尋找胤祀。
  
  此時的乾隆正在延禧宮安慰他那可憐的失意的解語花呢,所以胤祀幾個倒是空閒了下來。
  
  「姐夫,我有些事想要找你…」胤禛不得不以弟弟的身份來找胤祀。
  
  豈料胤祀竟當著旁邊兩個侍衛的面直直說:「四哥你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胤祀一點也沒有顧忌,而這兩個人一向和胤祀交好,胤禛猜想這兩個侍衛大概也是重生的人,只不過不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
  
  「皇瑪法和十一叔公來了,他們想見見你。」胤祀心中一驚,皇瑪法是順治帝,那十一叔公不就是襄親王了。
  
  「胤祀,這兩位是?」
  
  「這位是碩親王世子富察皓禎,也是我們的達瑪法努.爾哈赤,這位是直郡王世子愛新覺羅永揚,是大哥的後代,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多隆,他是達瑪法的弟弟舒爾哈齊。」
  
  「胤禛給達瑪法,額其克1達瑪法請安。」努.爾哈赤拍了怕他的肩膀欣慰的說:「你很不錯。」
  
  胤禛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帶著三人去了阿哥所。
  
  祖孫三人相見,各自說了彼此的經歷,都各有一番感受。
  
  夕陽西下,到了侍衛們回家休息的時候了。
  
  宮門閉合,外男是萬萬不能留在大內的。
  
  「你們倆今生再做兄弟也是緣分,可要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啊。」博果爾聽努.爾哈赤如此說立馬拍拍胸脯說:「瑪法你放心,博果爾是巴圖魯,會保護弟弟的。」
  
  福臨虛弱的躺在床上沒有反駁,他現在是弟弟也是現實啊,只能這樣了,再怎麼反駁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努.爾哈赤臨走前終究還是把心裡的話和福臨說了出來:「福臨,我不知道你和多爾袞有什麼樣的冤仇,可是他絕對不會是什麼逆臣,就算是他有了什麼打算,也終究沒有做什麼威脅你的事。」
  
  說完此話,努.爾哈赤走了。
  
  一個是孫子,一個是兒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想苛責福臨什麼,只是想為多爾袞說句話而已。
  
  他的『墨爾根代青』。
  
  墨爾根代青在滿語的意思裡是聰明王的意思,這是他授予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的暱稱。
  
  可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好,人死如燈滅,一切徒留一聲歎息而已。
  
  順治呆愣住了,努.爾哈赤的話讓他想起了多爾袞,也想起了母親。
  
  對於多爾袞和大玉兒的感情,他是不能理解的,甚至是厭惡至極的。
  
  可是回頭想想,自己和宛如能有幸執手,而母親卻不能和最愛的人廝守終生。
  
  何其可悲,何其可憐。
  
  他只記得多爾袞對他的壓迫,他只記得多爾袞的專政,他只記得他和額娘曖昧的關係,還有他私自製造的龍炮。
  
  於是,憤怒沖昏了頭腦,他把他的屍首挖掘了出來發洩出了心頭多年的怒火。
  
  他錯了,真的錯了。
  
  真的大錯特錯。
  
  「福臨哥哥,你還在想皇瑪法說的話嗎?雖然你對十四叔…但是你不能總想著以前的事情啊,你呀要往好了想,沒準十四叔他也來了,然後你和他道個歉,對了他不是被追封為皇帝了嗎,你看你和我還有你的那個當過皇帝的孫子都重生了,皇位差不離就是我們的了,我們就給他平反,恢復他那個皇帝的稱號不就得了。」博果爾說的這些建議福臨都沒有細聽,只是弟弟對自己的關懷讓他心中很溫暖。
  
  「博果爾,謝謝你。」
  
  「謝我什麼?你啊,只要不要死要活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謝謝你不計前嫌的安慰我,謝謝你仍然願意認我在這個自私霸道的哥哥。
  
  博果爾鑽進福臨的被子裡又說:「快睡吧,我陪著你。」
  
  福臨感動的窩在博果爾的懷裡陷入沉睡。
  
  老天,對他真是太好了。
  
  胤祀只是介紹了兩個祖宗的真實身份,卻把胤禎選擇性的遺忘了,直到後來乾小四的一道聖旨下來,硬生生把胤禎劈了個外焦裡嫩。
  
  福臨的身子漸漸變好了,令妃總是帶著湯湯水水不厭其煩的來這裡照顧他。
  
  若是普通的小孩子早被善良的仙子娘娘給感動了,可是福臨堅決不吃她這一套。
  
  除了去書房,他不是去永和宮找胤禛,就是去承乾宮找博果爾,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令妃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出了福臨的軟硬不吃。
  
  沒法子她只好另闢蹊徑,嘉貴妃的身子已經不大好了。
  
  永瑜和那個永玥一起,跟鬼靈精似的,可永瑆那個孩子才兩歲啊。
  
  若是嘉貴妃像舒妃一樣…不,舒妃那個潑辣貨是滿洲貴女,金氏則不同,她的父親也是內務府的職官。
  
  她若是動了手腳很容易被抓到的,看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令妃憂愁的同時,坤寧宮裡卻傳出了喜訊。
  
  乾隆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皇后烏喇那拉氏產皇五女,皇十三子。
  
  「皇上,皇后娘娘為您生了一兒一女,真是龍鳳呈祥啊。」容嬤嬤臉上笑的像一朵花一樣,兩個奶娘各抱著一個襁褓走了過來。
  
  容嬤嬤指著紅色的襁褓說:「這是五公主,力氣可大著呢,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來了,是姐姐。」她又指著另一個黃色的襁褓說到:「這是十三阿哥。」
  
  乾隆哈哈大笑,這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剛出生的十三阿哥放聲大哭。
  
  一旁的五公主聽到十三阿哥大哭,也跟著哭了起來。
  
  乾隆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只好對著嬤嬤說:「都給朕伺候好小主子。」
  
  隔著屏風,乾隆問候了一下那拉皇后,卻沒有察覺到皇后話中的怪異與生硬。
  
  看到這裡大家已經猜到了吧,皇后已經換人了,現在的皇后不是別人正是數字軍團們又愛又恨,福臨想來想去,乾隆崇而敬之,努.爾哈赤感而歎之,所有穿越女們的死對頭——康熙大帝。
  
  他此刻欲哭無淚的躺在床上心裡紮著乾隆的小人。
  
  該死的弘歷,誰是你皇后?
  
  朕明明是你皇瑪法。
  
  堂堂一個皇帝穿成了個女人已經夠倒霉的了,沒想到竟然穿成了自己孫子的老婆真是夠悲催的。
  
  真是可惡到極點了!
  
  整理好思緒,他忽的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例如,那個養女蘭馨怎麼那麼小就洞察人情,幫她把宮務處理的那麼井井有條呢?
  
  還有,蘭馨那個額駙怎麼那麼像他們家老八呢?
  
  對了,五阿哥那張萬年並不變的臉,明顯就是他們家老四。
  
  那個,叫誰來著,十阿哥叫啥了,想不起來了,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三歲的小孩啊。
  
  之前,死的叫啥了,對是舒妃,姓葉赫那拉來著,她死之前可是有一段時間很平靜,和以往的火爆大不相同來著。
  
  這後宮可真是詭異啊。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和滿身的劇痛,康熙陷入了沉睡。
  
  而他心心唸唸的原主那拉皇后,此時正淚眼朦朧的咬著自己的手指。
  
  嗚嗚,為什麼一覺醒來就變成了容嬤嬤懷裡的小寶寶呢。
  
  這是什麼時候了呢?她上輩子沒生過龍鳳胎啊。
  
  就算是重生了變成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那為什麼會變成一個男孩呢?
  
  她當了一輩子的女人了,突然變成了傳說中的十三阿哥,怎麼能不讓她哭呢?
  
  不過皇后娘娘哪,您的好日子在後頭呢,現在啊,先冷靜冷靜吧。
  
  坤寧宮裡幾個重生的人心思不同,住在側殿的永琪眼中瞬間劃過一絲異樣,旋即恢復平常。
  
  這大清王朝,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0)   
  
  作者有話要說: 悲催的老康,虐他。
  
  康熙努力適應著眼前的困境,但是卻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了一輩子的掌控天下的男人,現在卻要像女人一樣坐月子,身體下面的血流個不停。
  
  男人流血流汗都不算什麼,可是現在這算是怎麼個事啊?
  
  不能洗澡不能起身。
  
  坐坐坐,坐到死!
  
  胸前的波濤洶湧若是在以前看起來是及其賞心悅目的,可是現在康熙心裡只有把它們剁掉的衝動。
  
  該死的,胸前面可真漲的疼啊。
  
  可這一切一切的磨難都及不上容嬤嬤一句擔憂的話:「娘娘啊,你可要快點恢復啊,皇上最近天天都往延禧宮跑,令妃那個狐媚子最近囂張極了。」
  
  恢復?恢復做什麼?
  
  侍寢嗎?
  
  不,絕不!
  
  這麼荒謬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他偏偏變的人是皇后,這祖宗規矩可是規定了,在初一十五的時候皇帝都要來皇后處留宿的。
  
  莫非是天要亡他嗎?
  
  可不管他心裡怎樣不情願,這日子終究是要這麼過了。
  
  宮外,碩親王的嫡長孫也出世了,這個孩子比皇后所生的龍鳳胎大了三天。
  
  本來因為雪如去世而鬱鬱寡歡的岳禮臉上也多了幾絲笑容。
  
  不同於他的心情,孟古則是忐忑不安,欣喜交加。
  
  這孩子還小,不會說話不會寫字,動動手腳都費勁,她很難看出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皇太極。
  
  孩子起名為博多衡奧,這是努.爾哈赤起的,博多衡奧在滿語裡意為有謀略者。
  
  不論這個孩子是不是皇太極,他都衷心的希望這個孩子將來有所作為。
  
  乾隆十九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蘭萱,那齊婭和胤我都接連有了身孕,而乾隆也念念不忘他之前的某些打算。
  
  「西林覺羅鄂弼之女,早毓名門,素嫻內則,仰承皇太后慈喻,冊為五阿哥嫡福晉。」
  
  胤禎心裡彆扭的要死,雖說婚期定在了兩年後,還可以拖一拖,可是他兩年後也不過十四歲而已,更何況嫁的人是四哥,他才不要。
  
  可這話卻不能對這世的瑪嬤喜塔臘氏說,他只能和胤祀等人發發牢騷。
  
  「我不要嫁人,不要…」胤祀聽的頭都大了,一天兩天他可以體諒他的心情,可是聽的時間久了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夠了,胤禎,嫁的人是四哥又不是別人,你至於這樣嗎?」在眾位祖宗的蒞臨下,他們兄弟彼此的關係變得分外融洽。
  
  十四以前不想嫁給陌生人也情有可原,可是嫁給老四有什麼不行呢?
  
  九弟和十弟不是一樣很幸福,十弟都懷了孩子了。
  
  「就是因為是他,我才不嫁,你去和他說,如果他要娶我,我就死給他看。」胤禎鐵了心不想嫁,不想面對胤禛那張前世看了千八百遍的冷臉。
  
  「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過來了吧…」每天在宮裡因為身份的差別,根本就沒有多少交集。
  
  也就是以姐夫的身份和他說幾句也只是寥寥數語。
  
  老四是知道九弟十弟在一起了,可是他沒有告訴他十四弟也來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快,八哥你幫我逃走吧。我又不是真的女人,你隨便找個人來我相信她會很願意進宮去做皇子嫡福晉的。」胤禎滿以為可以瞞天過海,金蟬脫殼。
  
  卻不料懷孕的某人用她那巨大的嗓門喊道:「靜珍,五爺來看你了。」
  
  那話裡充滿了惡趣味和幸災樂禍。
  
  他怎麼就忘了胤我時時刻刻的惦記著『她』的終身大事了呢?
  
  想要離開,腳底卻好似生了根一樣不可自拔。
  
  胤禛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眼中帶著惶恐的胤禎。
  
  他依舊面無表情,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胤禎敗下陣來:「額娘是愉妃。」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怪他多疑,額娘和四哥三十年如一日的冰天雪地,現在四哥的表情怎麼那麼自然?
  
  難道來的是孝懿皇后?
  
  也不對,孝懿皇后來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胤禛一看胤禎那糾結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存惑。
  
  「過幾日,額娘會找你進宮,做好準備。」說完了話,胤禛滿臉審視的看了看胤禎說到。「做我的福晉,你還不夠格,需要努力。」
  
  胤禎聽此只覺得被羞辱了,握起拳頭就想要衝上去,不過她現在是個小蘿莉,根本奈何胤禛不得。
  
  聞著他身上散發的屬於女孩的幽香,胤禛眼眸裡滑過一絲笑意。
  
  十四弟,你認命吧!
  
  胤禛走了,只留下氣呼呼的胤禎留在原地。
  
  「該死的,行,你娶就娶,等爺去了你想要側福晉格格門都沒有,爺讓你斷子絕孫!」胤禎現在滿腦子裡就是如何讓胤禛痛苦,如何讓他吃虧。
  
  憑什麼上輩子皇位是他的,他要被關起來。
  
  現在他還是阿哥,他卻要做個女人嫁給他!
  
  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好,你敢娶我就敢嫁,看到最後誰遭殃?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胤禎每天躲在屋子裡,偶爾也派人偷偷到郊外的莊子裡密謀著什麼。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新年到了,他以五阿哥未婚妻的身份被太后宣召進宮了。
  
  他強壓著心頭的激動重新回到了這個已經闊別了五十多年(前世+今生)的故地。
  
  皇阿瑪,額娘…
  
  一切都距離好遙遠。
  
  他現在是以另一種身份進宮,這身份讓他好討厭。
  
  這夜宴來的人可並不只有他知道的幾個人那麼簡單。
  
  新年宴會上的人到的都差不多了,可是在阿哥席位上還有兩個空位。
  
  這兩個位置的主人正是乾隆的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
  
  兩位阿哥自孝賢皇后喪禮上被乾隆怒罵後,一病不起,在府裡將養了整整七年了依舊不見好。
  
  他們幾度瀕臨死亡,乾隆見此心生愧疚,龍鳳胎出生之後大赦天下,藉機給永璜封了個定郡王,而永璋則是封了個循貝勒。
  
  還別說,這冊封簡直猶如沖喜一般,兩個阿哥的身子都漸漸都好了起來,只可惜依舊是深入簡出,蝸居府中,不問世事。
  
  每年都留位置,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來?
  
  眾人正想著,就聽見通報聲:「定郡王到—循貝勒到—」
  
  這一聲聲通報敲打著令妃的心,雖說皇上已經廢了他們的繼承人身份,可終究是個王爺是個貝勒。
  
  若是他們以後對她打擊報復不就糟了。
  
  當初她只是在孝賢皇后的靈堂上裝作哭昏了過去想要博得皇帝的憐惜,哪想到躺著也中槍把這兩個阿哥給得罪了呢。
  
  他們若是就此去了也就算了,偏偏大難不死還被冊封了。
  
  她該怎麼辦?
  
  算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快點懷個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就不用左右逢源了。
  
  那個五阿哥真是個白眼狼,她給他體貼關懷那麼多年,說不認人就不認人!
  
  等著吧,有一天她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上人,到時候誰都不能再威脅到她的存在。
  
  兩個阿哥參宴並沒有引起太多的人的注意。
  
  真正出盡風頭的是康熙。
  
  這是自他重生之後,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乾隆只覺得皇后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冷漠了,其餘沒有多想。
  
  可是這成群成群的重生者們自然知道了,皇后看樣子是換人了。
  
  於是,試探皇后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蘭萱的身上。
  
  康熙這些天無疑是如坐針氈的,就怕小乾子找他侍寢,幸虧上一次十五來了天癸,不然就完了。
  
  迫不得已,他只好買通太醫說那拉的身子產後失調,需要調養。
  
  要想一勞永逸,可沒那麼簡單。
  
  他在太醫院可沒有熟人,做什麼自然都不方便了。
  
  正在他兀自糾結的時候,蘭萱走了進來。
  
  「女兒給皇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康熙偷偷的打量著蘭萱,越看越像老八那個小心眼善妒的媳婦。
  
  「平身,蘭馨你來有什麼事啊?你啊有了身子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晚宴結束,就都各回各家了,她現在來幹什麼?
  
  蘭萱笑著撫了撫肚子,這個孩子的存在讓她欣喜若狂,但是她是不會被輕易轉移話題的,她一定要搞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
  
  「說吧,你不是皇額娘,你是誰?」來了這麼多人,她現在都麻木了。
  
  也不怕造成什麼威脅之類的,就連雍正現在都安安分分的扮演五阿哥,還想把十四弟娶回家。
  
  她自然努力把一切都當做平常,見怪不怪了。
  
  「郭絡羅氏,朕是你皇阿瑪。」康熙滿以為蘭萱聽完會恭敬的向他請安,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蘭萱的哈哈大笑。
  
  蘭萱明艷的笑容讓康熙懵了,隨即而來的是憤怒,她笑什麼?
  
  「真是沒想到,皇阿瑪您也變成了女人…這可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他對胤祀所做的種種她可都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裡呢。
  
  對他恭敬,謹守兒媳的孝道?呸!
  
  「你…」康熙氣得直哆嗦,這究竟是什麼兒媳婦?
  
  「兒媳說錯了嗎?你害的胤祀還不夠慘嗎?為了您的寶貝太子拿胤祀做磨刀石,還侮辱額娘,這就是您身為阿瑪該做的事嗎?你自己不做好事,憑什麼讓我來尊重你?」蘭萱心直口快的把心中的怨念統統傾訴了出來。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1)   
  
  作者有話要說: 室友去駕校被人打了,忙了很久才有空寫,務拍啊。
  
  「你,你…」康熙顫抖的用手指指著蘭萱,怒罵的話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他對不起胤祀是事實啊。
  
  他似乎對每一個兒子都有著虧欠,包括他最愛的保成。
  
  「我怎麼樣啊?在你眼中的我是個善妒的女人又怎麼樣?可是我對胤祀卻遠比你這個阿瑪來得重要。你以為你這個康熙大帝很厲害,很榮耀是嗎?
  
  你把所有的人都玩弄於股掌,很有意思嗎?可現在你不也還是個需要依附男人的女人嗎?旁人也就算了,你可不得了了,你現在是皇后啊,你可是還要給弘歷那個混賬侍寢呢。」
  
  「該死的,出去。」見康熙惱羞成怒,瑕疵欲裂。
  
  蘭萱見此心頭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要不是她肚子裡有了小寶寶她定要再多說幾句過過嘴癮。
  
  面對著總是腦抽了的好色孫子,皇阿瑪你就遭罪去吧。
  
  「女兒祝願皇額娘您獨寵後宮無顏色,三千紅顏變虛設。」即興來了一句打油詩,蘭萱趾高氣昂的離開了坤寧宮。
  
  只留下臉色鐵青的康熙,和躺在床上的兩個心思各異的小寶寶。
  
  原來蘭兒曾經是前朝的八福晉啊。
  
  重生為十三阿哥的那拉皇后,不僅僅只是懷孕的那拉。
  
  重生歸來的她,既有著這一世被蘭萱指點的那拉的記憶,也有著冷宮廢後,一生淒苦的慘痛經歷。
  
  兩種不同卻又相似的人生軌跡讓她彷徨無助,而又恨意滔天。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狠狠地教訓弘歷那個混蛋。
  
  可現在她只是一個小嬰兒,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長大。
  
  她身旁是她前世的女兒五兒,現在卻是她的姐姐。
  
  可她分明看得清楚,這個孩子不是她的五兒,她和自己一樣不似嬰兒般愛哭愛鬧,有了情況想要解決的時候就會嗯嗯出聲。
  
  偶爾面對面時,眼神的交流讓她看到對方眼裡的平和與溫柔。
  
  她不知道她是誰,可是她很喜歡她。
  
  兩個人相處久了,她們隨著年歲的增大有了力氣,漸漸的總是和對方抓著小手玩。
  
  這是她們重生以來唯一的娛樂,可是她們卻樂此不疲。
  
  康熙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孩子的異常,他因為蘭萱的話反思了很久,想要補償眾位兒子們。
  
  但是他太確定來的都是誰,除了老四(目標明顯)。
  
  所以,他決定各個擊破。
  
  第一站,景陽宮。
  
  這一天是休沐,康熙這個嫡母自然很好意思的來看看『兒子』。
  
  不出所料,九阿哥永瑜十阿哥永玥也在五阿哥永琪的屋子裡,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他阻止了太監們的通傳想要偷聽他們的講話,只想自己一個人聽,不想讓容嬤嬤知道太多。
  
  但是,悲劇的一幕發生了,沒有容嬤嬤的攙扶他的花盆底又一次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狼狽的撞在了牆上。
  
  「誰?」警覺性極強的胤禛發現了灰頭土臉的康熙。
  
  冷靜,千萬不要在老四面前丟了分!
  
  她在容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了屋內,而後揮退了下人沉聲說道:「老四,朕是你皇阿瑪。」
  
  還沒等胤禛反應過來,就聽博果爾喊到:「九哥,這就是玄燁嗎?」
  
  「玄燁,朕是你皇阿瑪。」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起的是不同的效果。
  
  康熙本來在蘭萱那裡受挫了,想要在胤禛這裡找找存在感,卻沒想到自己的阿瑪也重生了。
  
  「皇阿瑪…」都已經六十多年沒見皇阿瑪了,說實在話,他都快把皇阿瑪的模樣給忘記了。
  
  「玄燁,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身為皇帝卻變成了皇后,玄燁的命可真不好啊。
  
  「回皇阿瑪,兒子是在皇后生產之時來的。」福臨點了點頭,他已經在博果爾的照顧下變得白白胖胖的了。
  
  雖然身子不是很好,經常容易生病,但是他心裡卻很溫暖。
  
  現在兒子也來了,身邊熟悉的人多了起來,他對陌生世界那種迷惘消極的念頭也漸漸淡去。
  
  「好好照顧自己吧。」身為皇后,被無數個妃子盯著屁股底下那個寶座,女子尚且應付不來,更何況是粗心的男子。
  
  兒子雖然前一輩子是個了不起的帝王,可是時移世易,很是讓他憂心啊。
  
  可偏偏康熙沒有這個自覺,在他認為他不害人不侍寢應該沒有人能來找他的麻煩。
  
  可他也不想想,沒有皇帝的寵愛怎麼能在後宮站穩腳跟呢?
  
  他腦中無限的幻想著,弘歷快點駕崩,然後老四登基了,他就可以開始攝政了。
  
  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可是他芯子裡不是個女的啊。
  
  可現在,這情況……
  
  皇位是皇阿瑪的還是胤禛的呢?
  
  叫皇阿瑪為九哥的,只有十叔和十一叔。
  
  可是這個九阿哥看起來不像是那個膽小若鼠的十叔啊!
  
  「玄燁,我是你是十一叔,你現在是皇后了,可要好好照顧我們三個人。」康熙連忙點頭稱是,又忽聽胤禛說到:「皇阿瑪,額娘現在是愉妃,你無聊了可以宣她去坤寧宮說說話。」
  
  額娘?是德妃吧!
  
  老四叫表妹的時候都叫佟額娘的。
  
  德妃也變成了弘歷的小妾嗎?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對了皇阿瑪,還有祚兒,他現在是克善世子,被恩養在阿哥所,不過他每天都跑去永和宮。除了他之外其實還來了很多人,不過這些人身份都很特殊,有的都在宮外,等有時間兒子給您一一道來。」皇后和三個阿哥躲在屋子裡時間久了總是不好的。
  
  孤男寡女的,就算差了二十多歲也是很容易有流言的。
  
  「好吧,朕知道了。皇阿瑪,兒子就先行告退了。」康熙帶著滿肚子的心事離開了景陽宮。
  
  剛回宮沒多久,慈寧宮就來了人宣召她過去。
  
  現任太后鈕祜祿氏一臉惋惜的拉著康熙的手關切的說:「皇后啊,你最近的身子怎麼樣啊?」
  
  「臣妾很好,有勞皇額娘您掛念了。」康熙心中極力忍耐,就把這個太后當成嫡母孝惠章皇后吧。
  
  「你今個怎麼去了景陽宮啊?是不是永琪這個孩子做了什麼錯事了?他還小,要好好教導,過兩年他成了婚也就長大了穩重了。」原來鈕祜祿氏是因為胤禛才找他的啊。
  
  真不愧是老四的格格,老四都轉世重生了還被她這麼照顧。
  
  其實鈕祜祿氏喜愛這一世的胤禛,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性格秉性和雍正相似。
  
  更是因為永琪小的時候,因為愉妃分為低位,所以曾被孝賢皇后和慧賢皇貴妃爭奪。
  
  最後,鈕祜祿氏不想讓皇后抱養這個滿洲妃嬪所生的孩子,也不喜慧賢皇貴妃,索性把永琪抱到了慈寧宮一直養到了六歲。
  
  永琪和她一向親厚,愉妃家也沒有多少助力,永琪自然要依靠她鈕祜祿家了。
  
  現在皇后有了一個嫡子,又生了一對龍鳳呈祥,這讓她有些恐慌,忍不住想要敲打一下皇后。
  
  畢竟這後位是她幫了皇后才得來的。
  
  「兒媳知道了,永琪的性子像極了姑父,定是個不錯的。」那拉皇后和老四家的是一個族的,曾被恩養在宮裡一段時間。
  
  他提起胤禛,自然是想讓鈕祜祿氏對他少些針對。
  
  聽著康熙說起了自家爺,鈕祜祿氏臉上露出了迷戀的神情。
  
  但是她是不會被康熙的話所蒙蔽呢,她才不會相信皇后所說的話呢。
  
  「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的,這些年一直都很大度很有容人之量。哀家膝下只有永琪和晴兒,哀家不希望永琪出任何的意外。昨天夜裡,哀家夢見先帝了,所以決定去五台山為國祈福,我就把永琪和晴兒都交給你了,你幫哀家好好照顧他們吧。」鈕祜祿氏直接把話挑開了說,但康熙卻沒有她想像中的變了臉色。
  
  「臣妾遵旨,請皇額娘放心。」忍耐,再忍耐,沒啥大不了的。
  
  除鰲拜,滅三藩,收台灣,這些大風大浪都過去了,當個女人有什麼不行的?
  
  那麼多個兒子都被他耍的團團轉,他現在被兒子的小妾刁難又有什麼可怕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康熙離開了慈寧宮。
  
  胤禛自是不必說,可從宮外為父母禮佛回來的晴兒小姑娘可讓康熙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她是誰呢?
  
  這模樣怎麼看怎麼熟悉,這動作怎麼那麼優雅端莊?
  
  她是自己的某個女兒?還是自己的某個后妃?
  
  回到坤寧宮,康熙剛想開口問問晴兒是誰,卻聽她說到:「你是玄燁嗎?」
  
  這麼叫他的人不超過四個人,皇瑪嬤,皇阿瑪,皇額娘和他的親生皇額娘。
  
  眼前的少女眼中帶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也有著凌厲與淡淡的嫵媚,銳氣逼人。
  
  「孫兒給老祖宗請安。」眼前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祖母昭聖太皇太后啊。
  
  「真的是你,快起來吧,給皇瑪嬤看看,瑪嬤的玄燁啊,你怎麼變成了一個女人了呢?」是她看著曾經八歲的幼童如何一步一步執掌天下的,也是她伸出那雙瘦骨嶙峋的手幫助他坐穩了皇帝寶座。
  
  她,是布木布泰,也是大玉兒。
  
  是擁有著母儀天下預言的莊妃,也是聖母皇太后,也是太皇太后。
  
  可是,這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她心中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她想做的,是十四貝勒的妻子,僅此而已。
  
  可一切,終究幻滅於世事無常。
  
  「老祖宗,孫兒好難受。」他好討厭變成女人,好討厭變成了弘歷的皇后。
  
  其他的人都各自安逸的生活,只有他被眼前的一切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
  
  也只有在大玉兒面前,他才會流露出脆弱。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2)   
  
  「老祖宗,孫兒好辛苦,孫兒好難過。」這重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是要讓他被弘歷活生生的氣死嗎?
  
  他才不要做這個莫名其妙的皇后。
  
  「玄燁,現在的你早已成長為一代鐵血帝王,沒有懵懂無知,沒有權臣作亂,沒有三藩壓境。眼前的一切難道還會困住你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心都慌亂了怎麼能繼續走下去。」大玉兒拉著康熙的手規勸道。
  
  「可為什麼偏偏讓我成為一個女子,讓我在認識的人面前顏面盡失?這究竟是什麼考驗?」蘭萱的話字字錐心。
  
  她的意思是不是也代表著胤祀的意思呢?
  
  「敲到橋頭自然直,來,玄燁讓哀家好好看看你。」大玉兒剛想舉起手摸摸康熙的臉,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嬰兒的啼哭聲。
  
  「煩死了…」自己的娃都不好好珍惜,他更不會去理會別人家的娃。
  
  幸虧蘭萱把坤寧宮掌管的井井有條,要不這兩個難姐難妹早就死了一千回一萬回了。
  
  「玄燁,你啊怎麼一點以前的穩重都沒有了呢?他們好歹也是你的曾孫和曾孫女,還是一對龍鳳呈祥,這是我愛新覺羅家頭一對龍鳳胎啊。」大玉兒開心的走了過去,抱起了啼哭不已的五公主,動作嫻熟的哄著。
  
  「對了老祖宗,皇阿瑪也來了,他現在是十阿哥,還有十一叔,他是九阿哥。」看著大玉兒渾身上下散發著慈母光輝,康熙把自家皇阿瑪也來了的消息告訴了她。
  
  「你是說福臨他…」不孝子啊,怎麼就這麼狠心離她而去了呢?
  
  「沒錯,老祖宗,您等著,孫子這就讓他們全都來見你。」在康熙心中,孝莊是他最最敬佩的人,也是他最在乎的女人。
  
  老祖宗想皇阿瑪了,就宣召皇阿瑪來,反正他現在是皇后有什麼不能幹的?
  
  除了鈕祜祿氏和弘歷,就是她最大。
  
  這樣想著,其實也還可以,最起碼是個有權利的主,有了權力就一切皆有可能。
  
  「去,把蘭馨公主和她的額駙,還有愉妃克善世子,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給本宮宣召過來。」容嬤嬤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領旨。
  
  屋內,大玉兒動作輕柔的抱著五公主。
  
  這個玉雪可愛的小嬰兒被她抱著之後竟然立刻停止了哭鬧。
  
  五公主直直的盯著她的臉不動彈。
  
  「你也是重生來的嗎?」小女嬰聽此點頭。
  
  大玉兒心中有了計較,可是這個小女孩才兩個月大根本說不能說話。
  
  還是等一會玄燁叫的那些人來了再辨認吧,人多好辦事。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要不然也不會用哭聲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是我認得的人嗎?」女嬰又一次點頭。
  
  「那你之前是女子嗎?」想著玄燁的身份,她猶豫的問道。
  
  小女嬰又一次點頭,並伸出了小小的像象牙筷子一般粗細的手指,費力的指了指旁邊的十三阿哥。
  
  「你說他也是重生的?」天啊,地府是不是生死簿被篡改了?怎麼這麼多人都來了?
  
  「好吧,哀家知道了。哎,又說錯了,我現在啊是晴格格,總是忘記這個事實…」大玉兒把五公主放在了十三阿哥身旁,兩個娃娃幾乎長的一模一樣。
  
  「不管你們是誰,現在就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了,我會照顧好你們的。」玄燁是個男人,粗枝大葉也不懂得宮鬥,這皇后的位置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好玄燁和這兩個孩子的。
  
  胤祀夫妻是最先到達坤寧宮的,不管自己的阿瑪對自己如何,他始終是人家的兒子。
  
  知道自己皇阿瑪在宮裡,不論怎樣總是要見一面的,不但他來了,懷了孕的胤我也假扮成蘭萱的丫鬟進了宮來。
  
  胤□身為男子,又不是侍衛,所以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又要做什麼啊?這麼大張旗鼓的把我們宣進宮去。胤祀,如果他現在想利用你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你現在充其量也就是他的女婿而已,其他的什麼也不是!」蘭萱對著胤祀說教,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丈夫再被別人白白利用後狠狠的一腳踢開。
  
  「好了,蘭萱,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的阿瑪啊。我知道你很心疼我,可我現在生活的很開心很快樂啊!你啊,不用擔心了。」胤祀牽起蘭萱的手,眼中繾綣萬千。
  
  「胤祀,我好討厭他。即使他是你的阿瑪,也不全是因為他利用你,我還討厭他把那些格格賜給你,我才是你妻子,他憑什麼總是賜別的女人給你,我就是不服氣,就是難過。好了,他現在也是個女人了,也讓他嘗嘗被人掌控著不能反抗的無可奈何的命運。」蘭萱氣嘟嘟的指責康熙,胤祀笑著輕輕把她拉進懷裡。
  
  「你這樣是因為你愛我而已,這世界上有什麼能比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開心呢?皇阿瑪曾經是九五至尊,現在又變成了女人,我這個做兒子的不照顧他又有誰能幫他呢?」骨肉親情怎能夠說割捨就割捨掉呢?
  
  「哎,胤祀,你對他那麼好有什麼用?人家心裡大概不會理解你的,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想要怎麼樣都隨便了,雍正也好,康熙也好,只要你平安無事,不休妻納妾,蘭萱我都始終追隨著你。」
  
  「好了,八哥八嫂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表演恩愛了,我忍不住想要看看皇阿瑪現在是什麼樣子了。」胤我偷笑著,雙手不自覺的摸著小腹。
  
  他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皇阿瑪知道了這個孩子會怎麼樣。
  
  這是他和九哥的孩子呢。
  
  皇阿瑪也變成女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早點來就要等八個月之後,還是算了吧,早見早完事。
  
  「那我們走吧…」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坤寧宮而去。
  
  「和碩和安公主到…和碩額駙到…」
  
  「皓禎(蘭馨)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金安。」
  
  康熙並沒有如蘭馨所想的那樣暴怒咆哮,指責她或是向胤祀告她的狀,而是非常詭異的笑臉迎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陰謀!
  
  正想著呢,太監通傳到:「五阿哥到、愉妃娘娘到、五阿哥到、九阿哥到、十阿哥到、克善世子到…」
  
  來的可真快啊。
  
  還沒等康熙說什麼呢,太監又大聲通傳到:「皇上駕到…」跟著乾隆走進來的還有十二阿哥永琪。
  
  康熙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媽的,弘歷你小子來幹什麼?
  
  「坤寧宮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來了這麼多人?」乾隆表示很不解。
  
  「臣妾給皇上請安。」以康熙為首的眾位祖宗們不情願的給乾隆請安,他們在心裡都紛紛的咒罵指責著乾隆,成功讓哈哈大笑的乾隆打了一個大噴嚏。
  
  大玉兒急中生智,對乾隆解釋道。「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不是決定要去五台山為我大清祈福嗎,她憐惜晴兒體弱所以讓晴兒來坤寧宮陪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意認晴兒為義女,所以找了眾位阿哥格格們讓晴兒以新的身份和他們相處。」既然太后把晴兒安排在皇后身邊,那就有去無回好了。
  
  「是啊,皇上,蘭馨出嫁了,太后憐憫臣妾膝下空虛,所以把晴兒送到臣妾這裡,臣妾自然要好好對待她了。」康熙皮笑肉不笑的接著大玉兒的話往下說。
  
  「恭喜皇上又獲一女。」其他人或者無言以對,但是德妃作為孝莊和康熙的手下,當然也要出來打圓場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朕今天真是開心的不得了,來人啊,朕今晚要在坤寧宮設宴慶賀得女之喜。」眾人只能敢怒不敢言,對他虛與委蛇。
  
  慈寧宮裡,太后捻弄著佛珠問著心腹桂嬤嬤:「皇上收了了晴兒為義女?」
  
  「千真萬確,據說是皇后召集了幾個阿哥先提議的。說來也怪,這愉妃娘娘也去了,她們兩位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要好了呢?這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啊?」太后聽此臉上帶著笑意。
  
  「皇后可真上道啊,哀家剛把晴兒交給了她,她就給晴兒抬了一個等級。她現在照顧晴兒,又善待愉妃,還不是因為哀家之前敲打了她!」太后滿是自豪的笑道。
  
  「太后娘娘英明,您這次不辭辛勞的去五台山祈福,我大清有您這樣一位賢良慈祥的太后,真是萬民之福。」桂嬤嬤奉承著太后,讓鈕祜祿氏心中起了別的心思。
  
  自己這身份說的好聽一點是聖母皇太后,說的不好聽就是個妾侍上位。
  
  比對著孝敬憲皇后,始終有點跌份,若是能有個更加響亮的稱呼宣告天下就好了。
  
  鈕祜祿氏伸出手讓桂嬤嬤靠近,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桂嬤嬤立即走了出去,只留下鈕祜祿氏一個人躺在軟榻上閉目沉思。
  
  乾隆在坤寧宮設宴,眾位愛新覺羅家的親友們就因為乾隆這一顆老鼠屎破壞了這場認親大會。
  
  偏偏乾隆還不自覺的放聲大笑,讓眾人心中一陣膈應。
  
  乾隆喝醉了,拉著康熙的手說:「皇后,這些年辛苦你了…朕真的很感動,有你在,後宮風平浪靜,比起皇瑪法皇阿瑪那時候好的太多了。哈哈…」
  
  雍正和康熙滿頭黑線,這麼多人呢,弘歷你小子瞎說什麼?
  
  乾隆顯然是喝高了,他現在眼裡心裡都只有美艷的那拉的容顏:「皇瑪法啊他克妻,皇后死了一個又一個,其中還包括皇阿瑪的養母和生母。孝懿皇后只當了半天皇后,皇后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冊封禮都沒參加就死了。至於我親瑪嬤啊,也不知道和我皇阿瑪犯什麼沖,就是不喜歡我皇阿瑪,最後沒到半年也死了。還好,雖然孝賢去得早,朕還有你,只要你不針對令妃你還是朕的好皇后…」
  
  瞧瞧這混賬東西,說的都是什麼。
  
  康熙極力忍耐,恨不得狠狠抽他一百個大耳瓜子。
  
  胤禛更是臉色鐵青,眼中帶著熊熊的殺氣。                    
  作者有話要說: 悲劇的小鉗子,虐他。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3)   
  
  本著朕不痛快也不能讓你痛快的心理,康熙對著乾隆努力的發出溫聲細語的到:「臣妾愧不敢當,姑父的後宮被皇額娘的管理的井井有條,臣妾哪裡比得上皇額娘呢?皇上過獎了」
  
  「那是因為皇阿瑪後宮裡的人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皇阿瑪這個人,又重規矩又呆板無趣,和你以前一樣,一樣…」乾隆說完此話,咚的一聲栽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這個一國之君,越發得意忘形了。
  
  弘時死了,嫡額娘死了,皇阿瑪死了,皇后現在也不管他了,總是針對他家溫柔小老婆的老娘也走了,生活可真好啊!
  
  「容嬤嬤,小路子,快把皇上扶到內殿去休息休息吧,翠環,一會你和小路子去養心殿把皇上的朝服拿來,容嬤嬤一會你給皇上煮一點解酒湯。」支開了兩人,這場遲來的認親大會終於要開始。
  
  「永琪,你先回屋休息吧。」永琪聽此並沒有乖乖聽話,而是眼中帶著深深的戒備與疑問。
  
  「你們究竟是誰?」都變了,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他也變了,可他還是他。
  
  十二阿哥愛新覺羅永琪。
  
  「那你又是誰?」康熙饒有興致的問道,眾人也都靜觀其變。
  
  「你佔了我皇額娘的身子,當然不知道我是誰?」如果是皇額娘,肯定第一眼就能認出他的存在。
  
  這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豈是一介遊魂可以粉飾假裝的?
  
  康熙剛想張嘴繼續問問,裡屋床榻上躺著的十三阿哥忽然放聲大哭。
  
  景嫻這世本就是雙生的孩子,身體自然沒有其他的小孩子身體好,她現在只有兩個月什麼都不能做,只有用哭聲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哭泣不僅是想要讓她的永琪來找她,更是哭自己和永琪的前世。
  
  她這個母親做的不稱職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這個皇后當的也實在是昏聵。
  
  「我倒是忘了…」大玉兒忽的想起了這兩個孩子也是重生來的,她因為乾隆來了暫時把他們給遺忘了。
  
  躺在床上的五公主此時安靜的看著十三阿哥,自己這個重生的弟弟也學起了自己的招數,她和那個十二阿哥應該是認識的吧?
  
  「玄燁,這兩個孩子也是重生而來。」康熙接過哭的不像話的景嫻遞給了永琪。
  
  這個十三阿哥定是和永琪有什麼關係!
  
  永琪今年才三歲,只比順治小一歲,可是他卻緊緊的抱著景嫻小小的身子不撒手。
  
  只一個眼神,他就看出這個嬰兒,不是自己的十三弟,而是自己的皇額娘啊。
  
  「額娘…皇額娘…」蘭萱聽著永琪的話突然衝了出來看著十三阿哥。
  
  「他真的是皇額娘嗎?」那拉皇后畢竟養育了她十多年,她早已將她當做親生額娘來看待。和以前的十二阿哥她沒有多少交集,可那拉皇后是她真正為數不多放在心裡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蘭馨姐姐,可是你一直都幫助著皇額娘,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們。時移世易,我們這裡所有人的魂魄都有了變化。我不怕坦誠的說,我還是永琪,不只是蘭馨姐姐的小弟弟,也是在乾隆四十一年去世的永琪,可無論是什麼樣的我,都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皇額娘!」蘭萱當了他的姐姐幫了皇額娘這麼多年他可以相信,可是其他的人他不認識。
  
  若是他們想要殺了他們母子滅口,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乾隆四十一年?永琪你活到二十五歲就死了?」蘭萱不可置信的捂著嘴唇,眼中不自覺的落下淚來。
  
  才二十五歲就死了?英年早逝就是永琪原來的下場嗎?
  
  沒有她干預的乾隆朝竟是這樣的走向嗎?
  
  「二十五歲已經是極限了,多活幾年也不過是恩賜和施捨罷了。」抱著寂靜哭泣的景嫻,永琪自嘲的說…
  
  「你是嫡子啊?乾隆他怎麼會…」
  
  「嫡子有什麼用?更何況是廢後的嫡子…」永琪的話讓胤禛氣的直拍桌子。
  
  「永琪,來把皇額娘給我,我來抱著她。」永琪的身子太小了,一直這麼抱著景嫻也不是個事。
  
  福臨和博果爾兄弟倆一起走到永琪身邊,無聲的抱著他給他安慰,三個可愛的小蘿蔔頭站在一起分外和諧。
  
  「有什麼委屈都告訴朕,朕是你皇瑪法,會為你做主的。弘歷他為什麼要廢了景嫻?」那拉皇后和孝敬憲皇后雖說不是一個旗的,但是卻是她最中意,最出挑的族侄女。
  
  胤禛當初為了給弘歷造勢,也為了了卻孝敬憲皇后的心願,選了這個規矩重,顏色又好的側福晉,就是希望能在一旁規勸弘歷。
  
  可是現在看來,是他害了景嫻啊。
  
  「他真的是皇瑪法?」蘭萱點了點頭,永琪相信了他們說的話,他沉痛的敘述起前世額娘遭受的委屈。
  
  「乾隆三十年,他南巡去了杭州,遇見了一個叫夏盈盈的妓.女,他想要封那個女人為貴妃,皇額娘寫了血書勸諫,可是他看都沒看就把它撕碎了,皇額娘心灰意冷之下斷髮勸諫被他打入了冷宮。沒過半年皇額娘就去了,死後以皇貴妃禮下葬在純惠皇貴妃的側陵,不設神牌,無享祭。」此時的景嫻已經不再哭泣了,就算這是自己前世的悲慘經歷又怎麼樣?只要這一世他們能夠幸福,比弘歷過得幸福不就好了。
  
  她已經不奢求其他了,只希望和永琪出宮去,不被這些權利和情感所糾結,安樂一世。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孫子,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做的這都是什麼事啊?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蘭萱嘲諷的對著康熙和胤禛指責。
  
  為了弘歷那個死東西,圈禁了胤祀,驅逐了弘時,為的就是讓那個昏了頭的混蛋當上皇帝後和妓.女玩樂!
  
  「這一切還都沒開始,既然如此我們就阻止他發生吧。」康熙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朕宣召你們來就是因為想要瞭解彼此的情況,朕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會來到這裡,有的是重生在本體,有的是重生到了別人身上,但是我們都是彼此認識,或者互相有聯繫的,弘歷這孩子太不像話了,我們需要守望相助,早點把他給拉下來,正好太后要走了,我們做什麼也都方便了許多。好了,現在大家就都先介紹一下自己吧,老祖宗,您先來吧。」
  
  胤禛胤祀聽見康熙如此稱呼連忙對孝莊請安:「胤禛(胤祀)給老祖宗請安。」他們小的時候見過孝莊,可是也僅僅在小時候而已。
  
  記憶有些模糊,可是孝莊的事跡他們都知道,也很欽佩。
  
  「蘭萱,她是我的烏庫媽媽昭聖皇太后。」蘭萱向孝莊福了福身,開始自報家門:「我的郭羅瑪法是安親王岳樂。」
  
  岳樂作為順治的堂兄弟,孝莊自然認識。
  
  若是以前聽蘭萱如此說,順治可能會和蘭萱交談一番,畢竟他和岳樂志趣相投,是一對很要好的堂兄弟。
  
  可是現在他眼裡心裡卻只有他的親生母親。
  
  「兒子不孝,讓皇額娘受苦了。」福臨跪在大玉兒面前痛哭流涕。
  
  大玉兒沒有抱怨,沒有恨意,只有淡然。
  
  畢竟一切都過去了,再追究又有什麼含義呢?
  
  這屋子裡的人皆是她的子孫後代,和他們共聚一堂,她很開心。
  
  「福臨,你起來吧,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你只是選擇了一條你自己想走的路而已,可這條路上,沒有額娘罷了。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曾經和你一樣苦苦掙扎過,不過你比我勇敢,最後比我幸福。」大玉兒感歎的說了一句,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抱著五公主說:「你到底是誰呢?他們都來了,你看看有誰是你認識的?」
  
  五公主費力的指了指順治,又指了指大玉兒。
  
  「你說你認識我和福臨?你還是個女子,那你是?」順治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但是他有些不敢確定。
  
  他忐忑的問:「你是皇額娘嗎?」
  
  「姑姑?」
  
  那女嬰點了點頭,讓大玉兒和福臨兩人欣喜若狂。
  
  「皇額娘,真的是你,你離開我,福臨好害怕,謝天謝地你活過來了。」博果爾走了過來摸了摸福臨比他矮了幾厘米的小腦瓜說:「現在你放心了吧,兩個皇額娘都來陪你了,現在可憐的人變成我了。」
  
  「博果爾,你不要這樣說,皇額娘也是你的皇額娘啊。」大玉兒和哲哲都算是博果爾的嫡母,他們三個都會照顧他的。
  
  看著他們兄弟情深的場景,胤祀忽的想起了胤我還在門外,連忙對大玉兒說:「烏庫媽媽,十弟也來了,我這就宣召他進來。」
  
  不一會,一個美貌的宮女跟著胤祀走了進來。
  
  她走路的樣子虎虎生風,偏偏還帶著小心翼翼,讓人看著甚是彆扭。
  
  「怎麼這麼多人呢?」但是那一身明黃的皇后娘娘牌阿瑪是不會被他忽略的。
  
  「皇阿瑪,兒子好苦啊…」胤我痛心疾首的大喊,他捂著肚子輕輕的撲進康熙懷裡。
  
  眾人紛紛石化,康熙更是渾身僵硬。
  
  這個嬌滴滴的美女就是他家那個粗魯脾氣火爆的老十嗎?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文吧,考試周要來了,真討厭。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4)   
  
  「你是誰?」康熙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老十,這怎麼可能是老十?
  
  「是我啊,皇阿瑪,我是胤我啊,我們現在一樣了,都變成女子了,嗚嗚…」胤我流下傷心夾雜著喜悅的淚水。
  
  他永遠不是一個人。
  
  上有皇阿瑪母儀天下統率六宮,下有十四弟好事將近喜結良緣。
  
  這麼一想,當女人也不是個稀奇難過的事啊。
  
  康熙的臉都氣綠了,這都是什麼子孫啊?
  
  兒子兒子揭他的傷疤,兒媳兒媳戳他的痛處,孫子孫子說他克妻,真拿他當他軟柿子好捏啊?
  
  「放肆…」康熙說著推開了胤我。
  
  胤我心裡並沒有冒犯了皇阿瑪的感覺,他被康熙推開雖然心生不滿,但是畢竟是自己的阿瑪。
  
  於是用對著胤□撒嬌的手段指責著康熙:「皇阿瑪,您怎麼能推兒子呢?兒子現在懷著九哥的孩子呢。」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還可以這樣?
  
  看著眾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胤我挺起胸膛說:「怎麼,不行嗎?我告訴你們,老四他未來嫡福晉還是十四弟呢!」
  
  康熙經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打擊終於昏了過去。
  
  當女人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現在兒子們結婚生娃更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把他劈了個外焦裡嫩。
  
  「皇后娘娘照顧皇上太辛苦了,所以昏了過去,碧玉,碧玉你快去傳太醫。」大玉兒扶住了康熙,對著眾人眨了眨眼睛說道:「愉妃娘娘,眾位兄弟姐妹們,晴兒再次先謝過你們的好意了,天黑了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理會了她的意思,順治和胤禛胤祀有些擔心康熙但還是離開了。
  
  太醫來的同時,來的還有太后和令妃。
  
  「晴兒啊,這是怎麼了?皇后怎麼昏倒了?」大玉兒恭敬的向鈕祜祿氏行禮:「回太后,皇后娘娘產後就一直身體不好,皇上剛剛喝醉了,娘娘一直再照顧皇上所以有些體力不支。」
  
  「皇后有心了,可也要量力而行啊。令妃是個好的,有空你就多幫幫皇后。」令妃一直沒有子嗣,也在皇帝面前總是誇永琪的好處。
  
  她的小心思鈕祜祿氏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不介意她為自己以後謀出路,怕就怕她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拿永琪當磨刀石。
  
  但現在,令妃是她牽制皇后的一步好棋。
  
  「好了晴兒,你照顧好皇后吧,哀家先回慈寧宮了。」太后有著不捨,可是大玉兒視若無睹。
  
  現在她絕對不能離開玄燁。
  
  一個宮裡,兩個陷入沉睡的大boss。
  
  大玉兒游刃有餘的指揮著宮人,太后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康熙醒了過來。
  
  「老祖宗,你說這叫什麼事啊?這等有悖倫常之事…」大玉兒在他身後放了一個枕頭,無聲的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又不是血緣上的兄弟,你啊就不要多想了。你換一種角度,他們是兄弟在一起就不會彼此猜忌,也不會冷落對方,這樣不是皆大歡喜了嗎?你要保重你的身體,你這身體都三十八歲了。」
  
  「可是,孫兒怎麼想怎麼彆扭…」一時間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種荒謬的事情。
  
  「哎,你好好休息吧,你這身子剛生了龍鳳胎元氣大傷要好好的養養。」康熙聽此無可奈何,只能聽話了。
  
  夢裡,有一個風華俊朗,傲然絕世的人對著他呼喊到:「皇阿瑪…」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最愛的傾注了最多心血的兒子保成。
  
  「保成…」
  
  「皇阿瑪,我們在一起好嗎?」這是什麼意思?
  
  「九弟十弟都在一起了,四弟和十四弟也要在一起了,皇阿瑪你捨得我孤單一個人嗎?皇阿瑪你放棄了我兩次還想要再放棄第三次嗎?」看著保成那落寞的模樣,他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
  
  「皇阿瑪,等我…」
  
  「保成,保成…」
  
  「啊…」詭異的夢境終於結束,可是保成的模樣依舊在他眼裡心裡。
  
  他怎麼做了這麼荒唐的夢呢?
  
  保成啊保成,你現在怎麼樣了?老四老八幾個都來了,你為什麼不來呢?
  
  朕沒想過要放棄你啊,朕死之前還讓老四無論如何都要善待你呢。
  
  我們父子在一起這麼多年,為什麼會走到最後那個地步呢?
  
  索額圖的事讓你慌了嗎?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愛你疼你的皇阿瑪了嗎?
  
  天還沒有大亮,容嬤嬤走了進來通傳說:「娘娘,萬歲爺已經醒了。」
  
  醒了,就意味著他還是要以皇后的身份去伺候弘歷嗎?
  
  不,他不要,他絕對不要。
  
  什麼位置,什麼榮光,他統統都不要。
  
  要他卑躬屈膝去討好弘歷簡直是癡心妄想!
  
  「本宮身子還是有些不適,皇上若是問起就說我還沒醒。」容嬤嬤心裡雖然不贊同,可是還是心疼主子體弱。
  
  「是,奴婢知道了。」容嬤嬤帶著深深的擔憂告退。
  
  乾隆醒來之後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只記得在坤寧宮設宴了,之後發生的事他都忘記了。
  
  皇后身體這麼不好還伺候朕,真是賢良淑德啊。
  
  流水一般的賞賜進入坤寧宮,成功讓慈寧宮裡摔了瓷器。
  
  以前皇后不受寵的時候,她幫皇后和乾隆說好話,她深知兒子的性格,越是勉強的他就越是不喜歡。
  
  但是她需要一個可以平衡後宮並且聽話的棋子。
  
  可現在這皇后越發厲害了,一點一點的脫離她的掌控了,這不太好啊。
  
  但是對付皇后此時先要暫且擱淺,她最先要做的就是為自己造勢。
  
  於是宮外譚拓寺佛祖顯靈一說就流傳開了,宮裡人聽此無一不奉承著說是太后誠心向佛的緣故才使得佛祖顯靈。
  
  這話傳到了乾隆耳朵裡,他想著自己阿瑪以前自稱為佛爺,自己額娘是阿瑪的貴妃,夫妻一體,給個老佛爺的稱呼也很應該啊。
  
  他絲毫沒有想到僭越之類的事情,只覺得如果母親是佛爺,自己這兒子也跟著有光。
  
  所以他也就默認了後宮開始流傳的老佛爺的稱呼了。
  
  慈寧宮裡,在眾位愛新覺羅家老祖宗的怨念中,鈕祜祿氏慈祥滿足的一笑。
  
  「永琪啊,哀家走了你要好好的讀書不要辜負哀家和皇上的期望。」胤禛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冷聲說道:「太后娘娘為國祈福真是辛苦了,永琪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教誨。」
  
  他不怕撕破臉,惱怒的連皇瑪嬤都不叫了。
  
  他這一稱呼讓鈕祜祿氏的臉瞬間變了,乾隆立馬糾正道:「永琪的話說錯了,要叫老佛爺。」
  
  胤禛眼裡揉不得沙子,直直反駁道:「佛爺是皇帝的特稱,太后娘娘您還是不要用這個稱呼的好,昨夜皇瑪法給孫兒托夢了,他在夢裡面色不愉,孫兒想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導致的吧。」
  
  鈕祜祿氏本來極好的心情被胤禛盡數破壞。
  
  乾隆聽此心裡也有些驚懼,古人總是敬畏鬼神的,更何況是自己崇敬(愛慕)的皇阿瑪(四爺)。
  
  「皇阿瑪給你托夢了?」未等胤禛回答,博果爾也跳了出來說到:「皇阿瑪,兒子昨天也好像夢見了皇瑪法,他和五哥的性子好像呢,冷冰冰的,他一直不說話,表情嚴肅極了。」
  
  一個夢到四爺已經是不得了了,兩個都夢到那大概是四爺真的不願意她叫這個稱號吧。
  
  不管是不是,她還是不要叫了。
  
  鈕祜祿氏癱軟在鳳榻上無力的擺擺手:「算了算了,哀家對不起先帝啊,你們都回去吧,明天哀家就去五台山為先帝祈福,這老佛爺的稱號還是就此作罷吧。」雖說權利重要,可是鈕祜祿氏對胤禛還是心懷敬畏之心。
  
  她絲毫也沒考慮到胤禛博果爾所說的可能是謊言,因為孫子們不可能聯合起來忤逆她。
  
  心存愧疚感的她依舊把胤禛版的永琪當做最佳皇位繼承人。
  
  卻不知道自己這一走,竟永無再回京之日了。
  
  次日,鈕祜祿氏離開了紫禁城,伴隨著她的離去以康熙為首的眾人開始精密的佈局。
  
  胤禛聯繫了太醫院和粘桿處的一群舊部,秘密的籌謀著準備給兒子致命一擊。
  
  乾隆二十年六月初六,胤禛和胤禎大婚。
  
  乾隆並沒有讓胤禛出宮建府,而是在宮裡選了景陽宮作為胤禛的寢宮。
  
  這個舉動,無疑是確定了他隱形太子的身份。
  
  但胤禛想要的不只是這些。
  
  皇阿瑪一介女流,八弟身為外戚,十一叔公和皇瑪法無心戀棧皇位,孫子十二阿哥永琪年紀尚幼也心向隱逸。
  
  最後,還是要他來擔這九五重任。
  
  紅繩的另一頭是他的同父同母的兄弟胤禎,他和他的姓氏相同,名字的叫法也一樣。
  
  娶了他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荒謬的事了,可是他不後悔。
  
  他知道他的桀驁不馴,知道他的壯志難酬,也理解他變為女兒家的心酸難過,也明白他身為貴女的忐忑不安。
  
  既然如此,那麼就娶了他又如何?
  
  前世為了穩固江山囚禁了他的自由,現在就庇護他這一世作為補償。
  
  景陽宮裡,賓客滿堂,觥籌交錯。
  
  康熙和德妃這一對前世的父母為胤禛和胤禎主持這婚禮。
  
  沒過多久乾隆也來了,只不過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胤禛雖然看出了有些不對但是他是不會破壞這個計劃的。
  
  有太監端上美酒獻給乾隆,胤禛拿起酒杯先乾為敬:「兒臣敬皇阿瑪一杯,祝皇阿瑪身體健康,大清千秋萬代。」
  
  弘歷,你的健康與否和大清的千秋萬代怎麼會有關係?
  
  飲盡此杯,你就好好的當你的太上皇吧。                    
  作者有話要說: 越快要完結就越是壓抑,到了瓶頸有些難以突破。
  
  明天要考a級了,加油吧。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5)   
  
  這酒裡不是別的,正是一種可以讓人呈現中風狀態的藥物。
  
  畢竟乾隆是自己的兒子,一方面不想要他死,一方面也為了繼位能夠名正言順,所以他派人才歷盡千辛萬苦從苗疆尋訪到了這種秘藥。
  
  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在乾隆剛剛接過酒杯的時候,一個慌忙的身影走了進來,她的出現成功讓乾隆為之一怔,手中的酒杯一不小心掉落在地。
  
  這酒中之藥無色無味,也不是劇毒,所以地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胤禛心中埋怨乾隆,可是面上不顯,這計劃怕是要失敗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給乾隆的杯子上做了手腳。
  
  既然這杯子跌落自然就不能再給乾隆飲用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有皇阿瑪做後盾,太醫院眾人從旁協助,這乾清宮正大光明牌匾上也是他的名字。
  
  他以為可以穩操勝券,卻不料…
  
  一旁的太監連忙給乾隆倒了一杯正常的酒水,乾隆含笑飲盡,但是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看著剛剛進來的那個女子。
  
  此女正是孝賢皇后的弟媳瓜爾佳氏,是繼烏喇那拉氏之後的滿洲第一美女。
  
  她與傅恆情投意合,因為得了天花正好躲過了選秀和心上人長相廝守。
  
  但是乾隆心裡卻不是滋味,在他心裡天下都是他的,最美的女子自然也是他的,所以他不管香的臭的。
  
  管她什麼使女也好,洗腳婢也好,民女也好,妻弟的媳婦也好,他都想要染指一番。
  
  今夜良辰美景,傅恆又去攻打伊犁不在京師,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待胤禛兩兄弟拜完堂之後,乾隆就迫不及待的回了養心殿,當然他不忘記讓高無庸秘密的帶了幾個太監宣召了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是個貞烈的,自然想要反抗,所以乾隆派的幾個太監有了作用,幾個人把瓜爾佳氏摀住嘴強行擄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裡,瓜爾佳氏深恨乾隆拚死反抗,用其不弱的的武藝狠狠的把乾隆踢到了一旁的牆上。
  
  乾隆的額頭受到嚴重的撞擊昏迷了過去,瓜爾佳氏六神無主的跪坐在地上。
  
  門口都是乾隆的心腹,她無力回天。
  
  若是乾隆死了那後果不堪設想,既然如此不如自行了斷來個乾淨。
  
  她拔下簪子在手腕上狠狠一劃,旋即陷入昏迷。
  
  兩個人的魂魄在這一刻都發生了變化。
  
  而在景陽宮的屋內,一個人的出現阻攔了胤禛的行動。
  
  「四哥,好久不見了。」大阿哥永璜此時出現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為之。自他上次在宴會上認出了胤禛,就想要和他兄弟相認。
  
  可自己塑造的永璜是個不問世事,身體虛弱的形象,這次能進宮下次恐怕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你是?」
  
  「說來四哥可能不信,我是胤□。」要知道康熙的十二阿哥胤□現在可是還好好的做他的履親王呢。
  
  「十二弟?朕相信你,可是現在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十二弟還是先去坤寧宮給皇阿瑪請安吧。」胤禛說著脫掉繁複的禮服,露出裡面一身肅殺的黑衣。
  
  胤□大致猜測到了他的想法,沒有阻攔。
  
  本來他想要告訴四哥,五哥七哥也和他在一起,還有五哥現在是他的嫡福晉的事,看來現在要告訴皇阿瑪才對!
  
  因著原來永璜皇長子身份的特殊,他有一陣子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但幸虧在太后身邊和他關係一向好的胤祺也重生來陪他了。
  
  兩人自小一個被太后撫養,一個被蘇拉麻姑撫養,較其他的兄弟更親厚一些,也經常互相用蒙語交流。
  
  他和他的關係甚至比五哥的親弟弟胤□更為要好。
  
  既然兄弟變了夫妻那就好好過日子吧,本就心向隱逸的他見到了胤禛更是放寬了心。
  
  胤禛走後,暗處走出來一個同樣臉色蒼白的男子。
  
  「十二弟,你怎麼不等等我?」來人正是被乾隆斥責不孝的三阿哥永璋。
  
  聽他的話也知道他是被換魂了。
  
  他和胤□一樣,皆是數字軍團中的小透明。
  
  因為足疾,他在剛出生就被剝奪了繼承權,他的名字叫胤祐。
  
  「畢竟這種事情很冒險,萬一他不是四哥卻又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就糟了,而且你只是三阿哥,非長非嫡對他沒有什麼威脅。」胤祐感激的對著胤□一笑,而後又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聽說五哥懷孕了,你和他…」
  
  胤□的臉色微紅,但還是承認了:「沒錯,我們的確在一起了,你要知道沒有嫡子的嫡福晉下場會很慘的,我只是…」
  
  他解釋著狡辯著,卻聽胤祐風輕雲淡的說:「我知道你的心思,畢竟我也…」
  
  胤□睜大了眼睛問:「七哥你?」
  
  「我現在的嫡福晉完顏氏是十七弟胤禮(亂入)。」他和胤禮前世交集甚少,但是現在卻變為夫妻。
  
  兩人一個是隱形四爺黨,一個是隱逸黨,所以沒有多少深仇大恨。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可沒有想到的是,胤禮因為吃了一個其臭無比的水果,昏迷了整整一個月,是胤祐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不停的說話才把他喚醒。
  
  胤禮在昏迷的過程中做了一個嚇人的夢。
  
  好在那只是夢,不是事實,要不四哥非得活剮了他不可,那夢中的一切就是自己看著也分外不堪。
  
  哪怕現在他變成了一個女人也比夢中那個寡義廉恥,盜嫂偷情的自己好千倍萬倍。
  
  「七哥,原來我們一樣,那有時間就帶著十七弟去我府裡坐坐吧。」胤祐欣然接受,兄弟兩人向宮門外走去。
  
  宮內的一切傾軋都與他們無關了,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滿滿都是溫暖的家。
  
  養心殿外,粘桿處的暗衛控制住了乾隆的心腹,胤禛走了進去。
  
  入目的正是兩個躺在地上的人。
  
  乾隆額頭上有一塊淤青,而瓜爾佳氏的手腕上滿是猩紅。
  
  該死的弘歷,貪花好色,竟然連已婚婦女都不放過。
  
  他從懷裡拿出一瓶藥向乾隆走了過去。
  
  「唔…」地上的兩個人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裡?
  
  雕刻著金龍的屋子,這是乾清宮還是養心殿?
  
  「弘歷,你醒了?你看看你做的這些混賬事!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胤禛的指責換來的卻是茫然與頓悟。
  
  弘歷的阿瑪不就是四弟嗎?
  
  瓜爾佳氏開口道:「你是胤禛?」話一出口他就愣住了,爺怎麼變成了女人?
  
  手腕上的劇痛和暈眩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你三哥胤祉啊!」那女子自報了身份,而一旁呆愣的『乾隆』也開了口:「你是三弟?你是四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自覺的撫了撫腰間,這動作是他從小到大拿鞭子養成的。
  
  誰要是惹了他都會被他抽打,誰讓他有皇阿瑪在後面給他撐腰呢?
  
  「二哥!」兩人異口同聲,認出了胤礽。
  
  「當然是孤了,你們能不能告訴孤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胤禛聽此扔掉手裡的小瓷瓶,小瓷瓶跌落在地,裡面的液體流淌了出來腐蝕著地板,發出嗤嗤的聲音。
  
  「胤禛,你是要謀殺親兄嗎?」胤禛眼裡帶著些許慶幸與遺憾說到:「是謀殺親子。」
  
  「還是先給三弟傳個太醫吧,看看這嬌嫩的小手,留了疤痕可就糟了…」胤祉和胤禛滿頭黑線。
  
  這二哥前世可是出了名的男女通吃,可是現在也不能把玩笑開在自己親弟弟的頭上啊。
  
  本來一場皇位的變革,因為胤礽的到來而煙消瓦解。
  
  等待著做太后的某康,還不知道他即將踏上一條被壓的不歸路。
  
  而眾位重生的人已經十有八.九都粉墨登場了。
  
  可這世界上真正的主角卻還沒有完全上場。
  
  坤寧宮裡,康熙躺在榻上,容嬤嬤端來了一個大果盆。
  
  「娘娘,晴格格是個有心的,知道您最近身體不適應少進些油膩的食物,所以吩咐奴婢給您準備點水果,這西瓜和桃子奴婢都用冰鎮了一下,您用一點吧。」康熙接過西瓜愜意的大快朵頤。
  
  又涼又甜,真好吃!
  
  他此時的心情也有如這口中的滋味一樣酣暢淋漓。
  
  過了今天晚上,他又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至於紐祜祿氏,你那麼喜歡當佛爺,就在五台山圓寂吧。
  
  「定郡王到,循貝勒到…」通報聲響起康熙瞬間陰謀論了,平常一個個的斗都窩在府裡不給嫡母請安,偏偏這個關鍵的時候來…
  
  這個永璜可是皇長子,又是滿妃哲憫皇貴妃所出,雖然以前被弘歷給罵廢了但是畢竟是個長子。
  
  其母也和孝賢皇后一樣是富察家的人,若是他不滿胤禛登基,企圖生事那可就糟心了!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怎麼能知道呢?
  
  他們的計劃那麼隱秘,沒必要被一個罵廢了的曾孫給窺破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
  
  胤祐和胤□走了進來,直直跪地:「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金安。」
  
  兩人異口同聲的恭敬有禮把康熙和容嬤嬤都給弄懵了。
  
  但看到兩個人眼中流露的濃濃的孺慕之情,康熙心中又一次長歎,得了,又有重生的人了。
  
  這次來的又是誰啊?
  
  大概是自己的兒子孫子輩分的吧,你說你們就不能一次來個夠或者全都來夠了之後再來見朕不好嗎?
  
  這坤寧宮什麼時候變成認親會了?
  
  「容嬤嬤,兩位阿哥難得來一趟,你去小廚房熬點醒酒湯,再拿點點心過來,你們兩個參加婚宴也累了,就在本宮這聊聊天吧。」康熙端的一副慈母模樣,支走了容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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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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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胤祐(胤□)參見皇阿瑪。」見容嬤嬤走了出去,兩人復又下跪請安。
  
  「原來是你們啊…」康熙歎息一聲,心裡卻又因為自己的女兒身悲哀萬分。
  
  隨即他又開心了起來,因為老四馬上就要解決弘歷了。
  
  太后可比皇后要好多了。
  
  「不只是兒子,現在五哥也來了,他是兒子的嫡福晉。」胤□猶豫了一下而後對康熙坦白到。
  
  總不能一輩子瞞著皇阿瑪啊!
  
  看著康熙的面無表情,胤祐雖然忐忑,但是擇日不如撞日。
  
  「十七弟現在也是兒子的嫡福晉。」康熙不怒反笑:「好,很好!」
  
  「請皇阿瑪息怒。」兄弟倆以為康熙是生氣所以才說反話,卻不知道康熙是因為兒子也變成女子所開心的。
  
  自從變成了女子之後,他的心都扭曲了。
  
  光是胤我、胤祺、胤禮、胤禎哪夠啊?所有的兒子們都變成女子才好呢。
  
  他這個當阿瑪的都變成女子了,他們這些兒子憑什麼可以做皇子阿哥繼續前世的恣意生活呢?
  
  「都起來吧,朕原諒你們了。」康熙的話讓兩人不解。
  
  不過不被責難還是很不錯的。
  
  拉著兩個兒子,康熙話起了家常,話說前一陣子不是說永璜的嫡福晉懷孕了。
  
  這麼說懷孕的人是胤祺了。
  
  不一會,一個小太監來了坤寧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皇上讓奴才來通傳說今個宿在坤寧宮了,請娘娘做好準備。」
  
  剛剛還滿面笑容的康熙瞬間變了臉色:「本宮身子不太舒服,你還是回了皇上吧。」
  
  該死的弘歷,不要臉!
  
  該死的胤禛,辦這麼點事也拖拖拉拉的,行不行啊?
  
  該死的老天,為什麼讓她變成女人?
  
  「回皇后娘娘話,皇上知道您身子不好,所以想來看看您,他的一番好意您還是不要回絕了。」正巧容嬤嬤走了進來聽此連忙對康熙勸說到:「娘娘,小路子說得對,你還是要為兩個阿哥和五公主考慮啊…」
  
  小路子告退,康熙氣結。
  
  「容嬤嬤,送兩位阿哥出去吧,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們的嫡福晉,要善待他們不要寵妾滅妻。」可不要因為女人就虧待了兄弟。
  
  身為一個女人,他對兒子們既同情又幸災樂禍。
  
  康熙走進內室,坐在梳妝台上拿著鉛粉狠狠的往臉上拍。
  
  拍死弘歷你個大色胚!
  
  拍成這樣你還能有想法?
  
  拍完了朕嚇不死你!
  
  看著西方水銀鏡中那煞白的鬼臉,康熙又拿起了胭脂狠狠用嘴一抿。
  
  「皇上駕到…五阿哥到…」康熙拿起明黃色小手絹,大義凜然的走了出去。
  
  「臣妾給皇上請安。」看著自家阿瑪那『美麗』的裝扮,胤禛不厚道的無聲咧開了嘴。
  
  「皇阿瑪,皇額娘,靜珍還在等著我呢,兒子先告退了。」胤禛離開了,隨著他離開的還有坤寧宮的眾人。
  
  老四這是什麼意思?這簡直就是送羊肉入虎口,他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他這個皇阿瑪留在了弘歷身邊呢?
  
  還是說計劃失敗了,他被弘歷給識破了?
  
  也不像啊?
  
  現在只有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是弘歷的皇后。
  
  「皇后今天這個妝容真是讓朕驚為天人。」自家皇阿瑪什麼時候這麼狼狽了呢?
  
  「額…」這弘歷沒毛病吧?怎麼,怎麼會這麼說?
  
  皇帝的手曖昧的挑起康熙的下巴說:「皇后,咱們安置吧…」
  
  康熙瞬間只覺得五雷轟頂,不管什麼老四,不管什麼以後,他現在就要把實情說出口!
  
  「朕是你皇瑪法。」皇帝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輕飄飄的扔出一句:「兒子怎麼會不認識皇阿瑪呢?」
  
  胤礽說完抱起了康熙對著外面吩咐道:「來人啊,準備熱水,朕和皇后要沐浴。」
  
  「皇阿瑪,兒子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他到底是誰?既是他的兒子,又為什麼要這般對待他?
  
  「從小到大,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親近,最深愛的人,我以有你這樣的阿瑪為榮。可是最後我卻沒能陪你繼續走下去,皇阿瑪,你心裡恨我嗎?」
  
  「保成…」他最親近,最深愛的只有保成啊。
  
  「認出我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呢…我的皇后…」胤礽把康熙抱在懷裡,歎息的說到。
  
  「我才不是皇后,我是你皇阿瑪…」康熙無時不刻的強調著自己是男子的事實。
  
  「皇后也好,皇阿瑪也好,總是要陪伴在我身邊的,別離開我…」熱水準備好了,胤礽揮退了眾人,替康熙更衣。
  
  「你這是要做什麼?」被他這樣對待,康熙有些害怕。
  
  心裡不自然的想到了懷孕的眾位兒子。
  
  難道…
  
  可是如果對他…的是保成他也不怎麼排斥啊…
  
  天啊,他怎麼會有這種詭異的想法?
  
  胤礽沒有說話,抱著康熙踏進了浴桶,他輕柔的幫他洗掉臉上的妝容。
  
  「皇阿瑪你真美…」在知道皇后是皇阿瑪的時候,他欣喜若狂。
  
  那個前世,他就深深的愛上了皇阿瑪,他把自己養大,封他為太子。
  
  所有兒子裡,只有他可以和他並肩而行,執手而立。
  
  所以他放縱恣意,是因為有人呵護眷寵。
  
  弟弟們漸成大器,索額圖又被皇阿瑪除掉變成了『天下第一大罪人』,失去了依仗的他唯一害怕的只有離開他而已啊。
  
  太子之位算什麼,九五寶座得來又有什麼用?
  
  他只記得小時候把他放在膝上給他講故事的皇阿瑪而已。
  
  所以,這一世他不要再禁錮自己內心的想法了,他吻住了他順從了內心的渴望。
  
  康熙心裡所有的惶恐不安終究被胤礽濃濃的深情與溫柔煙消瓦解。
  
  而在景陽宮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五阿哥呢?」胤禎坐在喜床上坐的腿都麻了,可是胤禛這個新郎官卻不知所蹤,這讓他十分氣憤。
  
  尤其是屁股底下那些蓮子花生,膈的他疼的要命。
  
  他猛地一把掀起蓋頭,站起身來。
  
  「我的好格格啊,別掀開蓋頭啊,不吉利啊…快,快蓋上,這要是讓五阿哥知道了一定會大大的不喜…」胤禎一把掀開喜被,把床上那些東西全部都扔到地上。
  
  「我管他怎麼樣?你出去不要管我…」走到桌前,胤禎開始大快朵頤。
  
  成婚還不讓吃東西,哪有這樣的?
  
  四哥,你是存心羞辱我是不是?
  
  門被推開了,胤禎頭也不回的怒吼了一聲:「都滾出去…」
  
  「十四…」和藹的女聲傳來,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胤禎熱淚盈眶。
  
  「額娘…」德妃走了過去一把把胤禎抱在懷裡。
  
  她好想念十四,可是最近宮裡的事情太忙了她沒有時間和理由宣召他進宮。
  
  現在胤禎嫁進來了,以後朝夕相對,就又和前世一樣了。
  
  「十四弟你好,我是你六哥。」胤祚在德妃身後探出小腦袋,對胤禎打招呼。
  
  「原來你就是六哥,額娘小時候和我提過你好多次呢…」
  
  「十四弟嫁給了四哥,咱們一家人又要在一起了。」胤祚這身子已經十二歲了,可他兩世的年齡加起來才不過八歲,幸而額娘和胤禛保護,他才能夠快樂無憂的活下去。
  
  不一會胤禛走了回來…
  
  「永琪,怎麼樣?」若是弘歷去了的話,那應該有喪鐘敲響啊。
  
  胤禛搖搖頭說:「弘歷他變成了二哥…」
  
  「皇太子?」德妃沉吟了一下說道:「你一向和他交好,他應該不會為難你吧,他現在在哪裡呢?」
  
  變成太子也好,省得她還要害怕給弘歷侍寢。
  
  「他宿在了坤寧宮…」德妃和胤禎瞬間石化。
  
  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二哥現在是皇上,皇阿瑪是皇后,他們發生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胤禛的眼睛不經意的飄過胤禎。
  
  後者與他目光相接,立馬閃躲開來。
  
  四哥什麼意思?成了夫妻那也改變不了魂魄是兄弟的本質啊。
  
  「額娘,天也不早了,您還是和六弟回去歇息吧。」德妃剛從康熙胤礽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聽胤禛如此說。
  
  看著十四看自己的小模樣,德妃還是狠下心腸說:「那你們早點睡吧。」
  
  倒不是說她支持兒子們相愛,只是這婚已經結了,不接受也得接受。
  
  怪只怪胤礽來的太晚了,早來一段時間一切就都好解決了。
  
  「你這蓋頭是誰給你揭開的?」德妃走後,胤禛問道。
  
  「等你回來揭,黃花菜都涼了,你不是女人怎麼知道當一個女人的苦了…」雖說四哥剛才應該是做了某些重要的事情去了,可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把他當什麼了?重視過他的存在嗎?
  
  「是我不好,沒有事先告訴你,我以為八弟會和你說的。」胤禎被盯著準備大婚,和胤祀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就算說了,她又能幫什麼忙呢?
  
  所以,胤祀只告訴了胤禎眾位來人的身份而已。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一定是真的嗎?我都難受死了你知道嗎,這身上穿的熱的要命,還有這頭上沉的要死,我一天都沒吃飯了你知道嗎?」胤禎心裡委屈極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十四弟,以後我會讓你幸福的,我們和額娘六弟皇阿瑪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握著胤禎的手,胤禛許下承諾。
  
  「哼,我困了,去睡了,你不准上床。」胤禎心裡還是害怕會步十哥大肚婆的後塵。
  
  他不想嫁人,不想生孩子。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7)   
  
  胤禛本來就沒打算做什麼,自家十四弟今年才十四歲,身子骨還沒長好,他有的是時間等。
  
  所以他從床上拿了一個被子睡在了榻上。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胤禎就被叫醒了。
  
  「十四弟,起床了…」迷迷糊糊的胤禎聽此翻過身去沒有理會。
  
  「總該去給太子和皇阿瑪請安啊…」胤禎迷迷糊糊的聽了這一句嘟囔著說:「我才不去呢,好睏啊,太子哥哥和皇阿瑪他們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好吧,他拿他沒轍。
  
  不一會,坤寧宮派人傳話,說皇后操勞過度今個的請安就免了。
  
  胤禛聽此不厚道的笑了,自家二哥上手可真快啊!
  
  看著賴在床上不醒的胤禎,胤禛其實羨慕得很,可以不用繼續勾心鬥角,可以被親人呵護著照顧著生活。
  
  這樣多好啊。
  
  輕聲宣召宮人進來穿衣洗漱,又用了早膳,因為婚假和乾隆換人的緣故,胤禛倒是清閒了下來。
  
  二哥當了皇帝,以後怎麼樣都隨他吧。
  
  日上三竿,德妃終是忍不住來催促。
  
  老四和十四為什麼不來請安呢?難道是吵架了?不會啊,這也不是夫妻之間,吵什麼架啊?
  
  「胤禎,起床了,快點…」眼看著午膳時間快要到了,這傢伙還不起床,永和宮的人都來催了兩趟了。
  
  胤禛一個用力揭開了被子,成功讓胤禎因為寒冷而睜開了眼睛。
  
  「額娘叫我們去吃飯。」只這一句就讓胤禎瞬間精神。
  
  「現在什麼時辰了?」肚子好餓啊。
  
  「快到午時了。」天啊,他竟然睡了那麼久?看著穿戴整齊的胤禛,胤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是他離開西林覺羅府,脫離貴女生活的的第一天啊。
  
  貪睡一下,四哥和額娘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連皇后都是他皇阿瑪了,他以後橫著走不是問題。
  
  不過他最八卦的還是皇阿瑪和二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嗯哼…
  
  「來人啊,伺候福晉更衣。」胤禛一聲令下,宮女們魚貫而入。
  
  半個時辰之後,新婚夫妻兩人到永和宮報道,自是一番母子情深,不再贅述。
  
  承乾宮裡,嘉貴妃身子羸弱到竟然咳了血。
  
  胤礽不是乾隆,對嘉貴妃自然沒有什麼感情,可是場面還是要做足的。
  
  嘉貴妃心裡有算計,縱觀這後宮,雖說皇帝對永琪照顧有加,可是愉妃卻是個不得寵的。
  
  可皇后不一樣,她有權利,也有恩寵,不止有一對嫡子還有一對龍鳳雙生胎,雖說沒有令妃那麼得寵,但蘭萱這麼多年的調.教不是沒用的。
  
  這些年令妃沒少給自己使絆子,她是絕對不會把永瑆交給令妃的。
  
  令妃這些年一直在收集生子秘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對永瑆好呢?更何況上一次永瑜(博果爾)在舒貴妃的靈堂上得罪了令妃,永瑆就更不能去延禧宮了。
  
  放在皇后名下就不一樣了,皇后是嫡母就算是為了名聲也不會虧待永瑆的,自己雖是漢軍旗包衣,可這朝鮮人的身份終究限制了永瑆的未來。
  
  永瑆可以給皇后的兒子助力,皇后保護教養永瑆。
  
  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在合適不過了。
  
  所以在胤礽來的時候,嘉貴妃聲淚俱下的道:「臣妾怕是不行了,無福侍奉皇上,臣妾心中擔心的只有永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臣妾想著若是臣妾不在了能不能讓皇后娘娘教養永瑆?」
  
  「朕會考慮考慮的,你先休息吧,朕還有政事要處理。」原本的乾隆還打算將嘉貴妃追封為皇貴妃,把永瑆交給令妃。
  
  這兩件事都是不可取的。
  
  之前那個高氏封了什麼慧賢皇貴妃就已經是大錯特錯,現在他來了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永瑆交給皇后不是不行,只要他沒有什麼野心他倒是不介意把他放在坤寧宮。
  
  可皇后養子的身份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養和養子是要區別對待的。
  
  更何況自家皇阿瑪當皇后已經夠操心的了,還讓他養孩子,豈不是要把他累死?
  
  想到昨夜的繾綣溫柔,胤礽嘴角帶著一抹開心的笑容,皇阿瑪這一世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等到老四滿二十,他就禪位於他和皇阿瑪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心裡美滋滋的胤礽去了坤寧宮。
  
  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多月,天天不間斷。
  
  沒過多久,五台山就傳來了太后仙逝的消息。
  
  這也是眾人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靈柩回宮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乾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嘉貴妃病逝。
  
  嘉貴妃死後依舊是貴妃,四歲的永瑆被送到了坤寧宮。
  
  而博果爾版本的永瑜依舊住在阿哥所和福臨兄弟兩個每日鬥嘴吵架為樂。
  
  一轉眼就是乾隆二十二年開春,這時的博果爾已經九歲了,而福臨也已經六歲了,加上已經五歲的重生的永琪。
  
  他們三個在軟磨硬泡下終於被康熙批准了可以出宮。
  
  但是順帶也捎上了小蘿蔔頭永瑆。
  
  福臨心中憋屈,出個宮門還要兒子批准這叫什麼事啊?可自家兒子是很厲害沒的說。
  
  能出宮就好了。
  
  他們先去了博果爾親哥哥四阿哥永城的府邸。
  
  胤禛被胤礽派遣了差事,忙的腳不沾地。
  
  所以他們出宮只好隨便找一處落腳了。
  
  在永□的家裡,他們看見一個人,此人名叫金簡,現在擔任內務府筆貼式一職。
  
  「永瑜,舅舅來我這是為了求藥而來。」金簡是嘉貴妃的親哥哥,如今已經四十歲了。
  
  他有三個嫡子,兩個庶子,偏偏卻只有一個年五歲的繼妻董氏所生的嫡女。
  
  「嘉貴妃娘娘在世之時曾搜尋了一種救命的秘藥,我家小女現今發燒發的滾燙,奴才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秘藥上了。」嘉貴妃死前的確留下了秘藥,不過這藥卻給了博果爾。
  
  是為了保護永瑆用的。
  
  永瑆今年五歲,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自然不知道這藥的重要性。
  
  「眾位阿哥,這藥物的配方奴才還有,只是調製需要時間,材料也準備不齊全,請你們一定要救救小女啊,巧月她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在不救就晚了。」金巧月正是金簡之女的名字。
  
  博果爾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縫製的緊緊密密的小香囊。
  
  正是那秘藥,當初就是因為這秘藥讓他這個身體有了生機。
  
  嘉貴妃娘娘,您應該也同意救您的侄女吧,反正這秘藥也能繼續製作,更何況我們都是重生來的人,會幫你照顧好永瑆的。
  
  「用熱水分三次送服。」金簡如獲至寶的跪在地上磕頭表達感恩。
  
  「一個女孩子至於這樣珍視嗎?」金簡走後,博果爾猶疑的問道。
  
  「舅舅家只有巧月一個嫡女,自然珍而重之了,你們沒見過巧月,她長得很漂亮,就像是年畫裡的小仙女,她早慧聰穎,還給自己起了一個字呢,叫宛如…」
  
  「啪…」福臨手一鬆,茶杯摔在了地上。
  
  博果爾看了他一眼而後又不經意的問道:「宛如,這個字不錯,四哥,這是哪兩個字啊?」
  
  「宛轉的宛,如意的如。」初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回皇額娘和十四叔的。
  
  莫非真的是?
  
  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也絕不鬆懈。
  
  「好了,我們要出去玩了,出來一趟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去啊…」永城笑著跟著弟弟們出了門。
  
  擁擠的集市,博果爾拉著福臨走在前頭:「我看十有□□就是宛如了,你想啊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想什麼字嗎?一定是因為她前世叫宛如,為了不忘記所以才取得這個名字。」
  
  「那我應該怎麼辦。」福臨有些膽怯和害怕。
  
  「真是個傻子,先看看她是不是宛如,然後讓你家玄燁賜婚唄…」
  
  「博果爾,你真好…」博果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誰讓我是你哥哥呢?」
  
  福臨和博果爾完全沒有了剛出來時的活躍與歡喜。
  
  兩人把永瑆永琪交託給了永城,就直奔金簡府上。
  
  由於他們是兩個孩子,更是剛把秘藥拿出來救了巧月的命,所以金簡沒有太多顧忌就讓兩個人去看了巧月。
  
  床上,那氣若游絲的人不是宛如又是哪一個?
  
  時間倒回到順治十七年,承乾宮。
  
  「我就像這楓葉,只燦爛一季,冬天到了終究會落的…」
  
  「那麼,只准皇上每天想臣妾一點點…」
  
  「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立命?」
  
  床上的人依舊昏迷不醒,福臨卻已經冷靜了下來,既然宛如又活了過來,他就不准她再次香消玉殞。
  
  兩人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宮中,康熙聽說了事情的原委,立馬派了太醫院所有的御醫去了金簡府中。
  
  自家皇阿瑪難得有上心的事情,若是金巧月死了,皇阿瑪再去出家可就糟心了。
  
  不只是自己,老祖宗豈不是又要承受一次喪子之痛?
  
  當然要阻止這一切悲劇的發生了。
  
  太醫院眾位太醫強強聯手,終於挽救了金巧月的命。
  
  她這場病不是偶然,而是人為的,可她針對的是金巧月的嫡親哥哥金智源。
  
  金巧月成了替罪羊,卻無意中被前世的人識破了身份。
  
  這可真是姻緣天注定,半點不由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我的文。加我qq195712174,進群說任意主角名就可以。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7)   
  
  胤禛本來就沒打算做什麼,自家十四弟今年才十四歲,身子骨還沒長好,他有的是時間等。
  
  所以他從床上拿了一個被子睡在了榻上。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胤禎就被叫醒了。
  
  「十四弟,起床了…」迷迷糊糊的胤禎聽此翻過身去沒有理會。
  
  「總該去給太子和皇阿瑪請安啊…」胤禎迷迷糊糊的聽了這一句嘟囔著說:「我才不去呢,好睏啊,太子哥哥和皇阿瑪他們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好吧,他拿他沒轍。
  
  不一會,坤寧宮派人傳話,說皇后操勞過度今個的請安就免了。
  
  胤禛聽此不厚道的笑了,自家二哥上手可真快啊!
  
  看著賴在床上不醒的胤禎,胤禛其實羨慕得很,可以不用繼續勾心鬥角,可以被親人呵護著照顧著生活。
  
  這樣多好啊。
  
  輕聲宣召宮人進來穿衣洗漱,又用了早膳,因為婚假和乾隆換人的緣故,胤禛倒是清閒了下來。
  
  二哥當了皇帝,以後怎麼樣都隨他吧。
  
  日上三竿,德妃終是忍不住來催促。
  
  老四和十四為什麼不來請安呢?難道是吵架了?不會啊,這也不是夫妻之間,吵什麼架啊?
  
  「胤禎,起床了,快點…」眼看著午膳時間快要到了,這傢伙還不起床,永和宮的人都來催了兩趟了。
  
  胤禛一個用力揭開了被子,成功讓胤禎因為寒冷而睜開了眼睛。
  
  「額娘叫我們去吃飯。」只這一句就讓胤禎瞬間精神。
  
  「現在什麼時辰了?」肚子好餓啊。
  
  「快到午時了。」天啊,他竟然睡了那麼久?看著穿戴整齊的胤禛,胤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是他離開西林覺羅府,脫離貴女生活的的第一天啊。
  
  貪睡一下,四哥和額娘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連皇后都是他皇阿瑪了,他以後橫著走不是問題。
  
  不過他最八卦的還是皇阿瑪和二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嗯哼…
  
  「來人啊,伺候福晉更衣。」胤禛一聲令下,宮女們魚貫而入。
  
  半個時辰之後,新婚夫妻兩人到永和宮報道,自是一番母子情深,不再贅述。
  
  承乾宮裡,嘉貴妃身子羸弱到竟然咳了血。
  
  胤礽不是乾隆,對嘉貴妃自然沒有什麼感情,可是場面還是要做足的。
  
  嘉貴妃心裡有算計,縱觀這後宮,雖說皇帝對永琪照顧有加,可是愉妃卻是個不得寵的。
  
  可皇后不一樣,她有權利,也有恩寵,不止有一對嫡子還有一對龍鳳雙生胎,雖說沒有令妃那麼得寵,但蘭萱這麼多年的調.教不是沒用的。
  
  這些年令妃沒少給自己使絆子,她是絕對不會把永瑆交給令妃的。
  
  令妃這些年一直在收集生子秘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對永瑆好呢?更何況上一次永瑜(博果爾)在舒貴妃的靈堂上得罪了令妃,永瑆就更不能去延禧宮了。
  
  放在皇后名下就不一樣了,皇后是嫡母就算是為了名聲也不會虧待永瑆的,自己雖是漢軍旗包衣,可這朝鮮人的身份終究限制了永瑆的未來。
  
  永瑆可以給皇后的兒子助力,皇后保護教養永瑆。
  
  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在合適不過了。
  
  所以在胤礽來的時候,嘉貴妃聲淚俱下的道:「臣妾怕是不行了,無福侍奉皇上,臣妾心中擔心的只有永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臣妾想著若是臣妾不在了能不能讓皇后娘娘教養永瑆?」
  
  「朕會考慮考慮的,你先休息吧,朕還有政事要處理。」原本的乾隆還打算將嘉貴妃追封為皇貴妃,把永瑆交給令妃。
  
  這兩件事都是不可取的。
  
  之前那個高氏封了什麼慧賢皇貴妃就已經是大錯特錯,現在他來了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永瑆交給皇后不是不行,只要他沒有什麼野心他倒是不介意把他放在坤寧宮。
  
  可皇后養子的身份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養和養子是要區別對待的。
  
  更何況自家皇阿瑪當皇后已經夠操心的了,還讓他養孩子,豈不是要把他累死?
  
  想到昨夜的繾綣溫柔,胤礽嘴角帶著一抹開心的笑容,皇阿瑪這一世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等到老四滿二十,他就禪位於他和皇阿瑪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心裡美滋滋的胤礽去了坤寧宮。
  
  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多月,天天不間斷。
  
  沒過多久,五台山就傳來了太后仙逝的消息。
  
  這也是眾人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靈柩回宮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乾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嘉貴妃病逝。
  
  嘉貴妃死後依舊是貴妃,四歲的永瑆被送到了坤寧宮。
  
  而博果爾版本的永瑜依舊住在阿哥所和福臨兄弟兩個每日鬥嘴吵架為樂。
  
  一轉眼就是乾隆二十二年開春,這時的博果爾已經九歲了,而福臨也已經六歲了,加上已經五歲的重生的永琪。
  
  他們三個在軟磨硬泡下終於被康熙批准了可以出宮。
  
  但是順帶也捎上了小蘿蔔頭永瑆。
  
  福臨心中憋屈,出個宮門還要兒子批准這叫什麼事啊?可自家兒子是很厲害沒的說。
  
  能出宮就好了。
  
  他們先去了博果爾親哥哥四阿哥永城的府邸。
  
  胤禛被胤礽派遣了差事,忙的腳不沾地。
  
  所以他們出宮只好隨便找一處落腳了。
  
  在永□的家裡,他們看見一個人,此人名叫金簡,現在擔任內務府筆貼式一職。
  
  「永瑜,舅舅來我這是為了求藥而來。」金簡是嘉貴妃的親哥哥,如今已經四十歲了。
  
  他有三個嫡子,兩個庶子,偏偏卻只有一個年五歲的繼妻董氏所生的嫡女。
  
  「嘉貴妃娘娘在世之時曾搜尋了一種救命的秘藥,我家小女現今發燒發的滾燙,奴才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秘藥上了。」嘉貴妃死前的確留下了秘藥,不過這藥卻給了博果爾。
  
  是為了保護永瑆用的。
  
  永瑆今年五歲,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自然不知道這藥的重要性。
  
  「眾位阿哥,這藥物的配方奴才還有,只是調製需要時間,材料也準備不齊全,請你們一定要救救小女啊,巧月她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在不救就晚了。」金巧月正是金簡之女的名字。
  
  博果爾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縫製的緊緊密密的小香囊。
  
  正是那秘藥,當初就是因為這秘藥讓他這個身體有了生機。
  
  嘉貴妃娘娘,您應該也同意救您的侄女吧,反正這秘藥也能繼續製作,更何況我們都是重生來的人,會幫你照顧好永瑆的。
  
  「用熱水分三次送服。」金簡如獲至寶的跪在地上磕頭表達感恩。
  
  「一個女孩子至於這樣珍視嗎?」金簡走後,博果爾猶疑的問道。
  
  「舅舅家只有巧月一個嫡女,自然珍而重之了,你們沒見過巧月,她長得很漂亮,就像是年畫裡的小仙女,她早慧聰穎,還給自己起了一個字呢,叫宛如…」
  
  「啪…」福臨手一鬆,茶杯摔在了地上。
  
  博果爾看了他一眼而後又不經意的問道:「宛如,這個字不錯,四哥,這是哪兩個字啊?」
  
  「宛轉的宛,如意的如。」初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回皇額娘和十四叔的。
  
  莫非真的是?
  
  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也絕不鬆懈。
  
  「好了,我們要出去玩了,出來一趟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去啊…」永城笑著跟著弟弟們出了門。
  
  擁擠的集市,博果爾拉著福臨走在前頭:「我看十有□□就是宛如了,你想啊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想什麼字嗎?一定是因為她前世叫宛如,為了不忘記所以才取得這個名字。」
  
  「那我應該怎麼辦。」福臨有些膽怯和害怕。
  
  「真是個傻子,先看看她是不是宛如,然後讓你家玄燁賜婚唄…」
  
  「博果爾,你真好…」博果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誰讓我是你哥哥呢?」
  
  福臨和博果爾完全沒有了剛出來時的活躍與歡喜。
  
  兩人把永瑆永琪交託給了永城,就直奔金簡府上。
  
  由於他們是兩個孩子,更是剛把秘藥拿出來救了巧月的命,所以金簡沒有太多顧忌就讓兩個人去看了巧月。
  
  床上,那氣若游絲的人不是宛如又是哪一個?
  
  時間倒回到順治十七年,承乾宮。
  
  「我就像這楓葉,只燦爛一季,冬天到了終究會落的…」
  
  「那麼,只准皇上每天想臣妾一點點…」
  
  「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立命?」
  
  床上的人依舊昏迷不醒,福臨卻已經冷靜了下來,既然宛如又活了過來,他就不准她再次香消玉殞。
  
  兩人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宮中,康熙聽說了事情的原委,立馬派了太醫院所有的御醫去了金簡府中。
  
  自家皇阿瑪難得有上心的事情,若是金巧月死了,皇阿瑪再去出家可就糟心了。
  
  不只是自己,老祖宗豈不是又要承受一次喪子之痛?
  
  當然要阻止這一切悲劇的發生了。
  
  太醫院眾位太醫強強聯手,終於挽救了金巧月的命。
  
  她這場病不是偶然,而是人為的,可她針對的是金巧月的嫡親哥哥金智源。
  
  金巧月成了替罪羊,卻無意中被前世的人識破了身份。
  
  這可真是姻緣天注定,半點不由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我的文。加我qq195712174,進群說任意主角名就可以。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8)   
  
  金巧月就是前世的董鄂氏宛如,大玉兒在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也只能感歎命運弄人。
  
  碩親王府的老王爺岳禮去世了,努.爾哈赤雖然是愛新覺羅家的老祖宗,可是為了不使異姓王爵威脅皇室的利益,所以他按照平常的王爵降等繼承的方式,成了新任的碩郡王。
  
  郡王親王什麼的其實都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他家的小蘿蔔頭真的是皇太極轉世。
  
  而胤我和胤□生下的孩子竟然是皇太極的大兒子豪格。
  
  而蘭萱和胤祀生的就比較正常了,是弘旺。
  
  胤我心裡憋屈,生下的竟然是個祖宗,難道要對一個小娃子畢恭畢敬嗎?
  
  不過值得讓他一樂的是,伊犁大軍回京了,這就意味著自家的三哥要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傅恆的回京,的確讓胤祉擔心了一段時間,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害怕,只要他把自己身份一擺,那個傅恆能有什麼招?
  
  聽說那個傅恆在外面受了傷,要不然去年就回來了。
  
  他在乾隆十四年的時候就是軍機大臣,保和殿大學士,這可真是封無可封了。
  
  是個有本事的,不過和他可沒關係。
  
  他就是個書生,和這個武夫可不想打什麼交道。
  
  說到武夫,他就想起了被他陷害了圈禁了一輩子的大哥胤褆。
  
  如果早知道自己沒戲,他不會去陷害他的。
  
  大哥啊,兄弟們都來了,就連早夭的六弟都來了呢,那你呢?
  
  富察府裡一共四個孩子,庶長子福靈安還有原主生了的三個孩子,次子福隆安,三子福康安,女兒富察湘儀。
  
  上次被弘歷調戲之後,她又認了親,之後就一直流連在宮裡,也只有晚上才回家。
  
  若不是傅恆回來了他才不想回府去。
  
  所以他和這幾個孩子都沒什麼接觸。
  
  現在還是見一見的好。
  
  「兒子(女兒)給額娘請安…」福靈安十五歲,福隆安十一歲,湘儀五歲,而沒有來的福康安只有兩歲。
  
  「去給幾個小主子拿些點心來吧。」屏退了下人,胤祉連試探都不在試探直接說:「你們都是誰?」
  
  好傢伙,皇宮裡都是單個單個來,這傢伙一來來一家子。
  
  這幾個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哪裡是孩子們有的?
  
  妻子子女都換人了,那個傅恆也真夠倒霉的。
  
  「告訴你們,爺可是聖祖第三子胤祉,宮裡還有大把大把的重生的人,別想使什麼壞心思。」他這話不說還好,說完福隆安就氣的拿眼睛瞪著他。
  
  「呦呵,小子你認識爺?」福隆安不是別人,正是十三阿哥胤祥。
  
  胤祉在他額娘死了不到百天的時候剃頭,這個仇他一直記得。
  
  「我是胤祥,你說還有很多人都重生了,難道四哥也來了?」四哥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別說其他的哥哥了,就連皇阿瑪都得靠邊站。
  
  知道是胤祥,胤祉自覺理虧說到:「他來了,現在是宮裡的五阿哥。不止四哥,其他哥哥弟弟,還有皇阿瑪和老祖宗也都來了…」
  
  成為了福隆安之後,他和幾個其他的重生者每天困在府裡出不去,別提多鬧心了。
  
  「你說格格也來了?十四爺,格格也來了,真的來了。」富察湘儀聽胤祉如此說熱淚盈眶。
  
  被喚作十四爺的男子有些恍惚,又有些忐忑。
  
  玉兒…
  
  「三兒,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蘇喇麻姑啊…」蘇茉兒擦掉了臉上因為激動而留下的淚水冷靜的說道:「太皇太后現在變成誰了?」
  
  「老祖宗現在成了晴格格…您叫他十四爺,難道他就是睿親王多爾袞嗎?」蘇茉兒重重點頭,前世她傾慕著他,也傷感他和格格無疾而終的戀情。
  
  現在好了,雨過天晴了,男未娶女未嫁不就是正好了嗎?
  
  「我現在帶你們進宮吧。」一行人風風火火的進了宮。
  
  胤祉有胤礽給的可以隨意進出宮的令牌,不過多爾袞這身體已經十五了不是個小孩子了。
  
  所以他們只好先去找胤礽不能直接去坤寧宮。
  
  正趕上胤禛處理好奏折來養心殿,那冰山的氣息很容易讓胤祥認出。
  
  「哥…」千言萬語,最後只剩下一個字。
  
  不是五阿哥,不是五哥,是四哥啊…
  
  可是他不能這麼叫,他只能說一個字。
  
  這一世,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不是一個姓,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埋在胤禛胸前的胤祥清楚的聽見胤禛歎息般的說:「十三…」
  
  四哥認出他了,真好啊…
  
  聽到這聲歎息的人還有胤禎。
  
  本著能利用就利用的方式,胤礽給住在宮裡的眾兄弟們以及皇瑪法都分發了批奏折的任務。
  
  管你現在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獨辛苦不如眾辛苦嘛!
  
  不過這傢伙選擇性了忽略他現在的皇后康熙,讓一眾人敢怒不敢言。
  
  胤礽可有借口呢,皇阿瑪處理公務就夠累了你們就不要麻煩他了,他會心疼的。
  
  胤禎住在景陽宮裡,自然也有任務了。
  
  他這一次本來是想要去找胤礽反抗的,卻沒想到十三這個壞蛋也來了。
  
  四哥是他的親哥哥,憑什麼十三老是霸佔著?前世霸佔一輩子也就夠了,到了這輩子你這死小子還不放手?
  
  「你給我走開,我現在是四哥的嫡福晉,我才是四哥最親近的人。」剛進養心殿,胤禎就一把把胤祥從胤禛懷裡拽了出來。
  
  眾人連忙作壁上觀,靜觀其變。
  
  「老十四是吧,你也好意思當四哥的嫡福晉,四哥是可憐你沒有人要才娶的你吧。」胤祥毫不掩飾對胤禎的不滿。
  
  前世和八哥一起欺負四哥,現在還賴在四哥身邊。
  
  以前康熙朝的兄友弟恭什麼的都是裝出來的,現在的針鋒相對才是他們兄弟相處的真實場景。
  
  「你胡說,我哪裡需要人家可憐,四哥是喜歡我才娶我的。」胤禎吼出了這一句之後眼珠一轉連忙虛弱的靠在胤禛懷裡:「四哥,人家現在有身孕呢,你怎麼能放任十三來欺負我和孩子呢?」
  
  「你…你…你說什麼…你懷孕了?」胤祥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
  
  「怎麼樣?不行啊,誰讓你不是女人…」握著胤禛的手,胤禎笑的更歡實了。
  
  看著胤禎那得瑟的小樣,胤祥涼涼的對胤禛發出質疑:「就這樣的四哥你也要?」
  
  其話裡的蔑視輕而易舉的顯露出來。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胤祥,四哥很高興你能重生。胤禎,你別鬧了,你難道不怕二哥治你個欺君之罪嗎?」被戳破了謊言的胤禎瞪了胤祥和胤禛一眼,踩著花盆底快速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該死的胤祥,四哥明明是他的親哥哥,憑什麼他一出現四哥就只看他了?
  
  他就是生氣,就是不服輸。
  
  四哥也是的,胳膊肘向外拐。
  
  憑什麼不幫他,憑什麼拆穿他?
  
  「福晉,喝點燕窩吧,這是五阿哥吩咐奴婢給您特意燉的。」一聽是胤禛吩咐的,胤禎的倔勁就又上來了。
  
  「我不喝,拿出去,快點拿出去…」
  
  這…
  
  翠兒有些犯難了,五阿哥和五福晉她到底聽誰的呢?
  
  「給我,你先下去吧…」胤禛跟了回來,解救了翠兒。
  
  「就算是想要給我生孩子,也要養好身子啊,你看你這身子骨這麼瘦弱,生孩子會吃不消的。」胤禛輕笑著用勺子舀了一勺燕窩吹了吹,送到胤禎唇邊。
  
  胤禎狠狠的一口吞下然後憤怒的說:「誰要給你生孩子?」
  
  他說這話明明是為了氣十三哥的。
  
  「那你不打算給我生孩子了?既然這樣那我只好納個側福晉了,二哥前一陣子說索綽羅家的嫡女倒是蠻不錯的。」十四弟啊,十四弟,你還是乖乖認命吧。其他的兄弟們不也是相處的好好的嗎?為什麼我們卻不能和他們一樣呢?
  
  「誰讓你納側福晉了,你想的美。我就知道當了皇帝之後你就變花心了,以前的清心寡慾,不重女色都是騙皇阿瑪的。」看他當皇帝後寵幸那個謙嬪劉氏就知道了,還生下個老來子。
  
  「那我豈不要斷子絕孫,額娘也不會讓的,十四弟你到底還要和我繼續僵持到什麼時候呢?」胤禎聽他如此說只覺得心亂如麻。
  
  「可我本來就不是女子…」
  
  「皇阿瑪,十弟他們哪個是女子了?你既然嫁給我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你前世和十三弟雖然有些不對付,可現在康熙朝早就已經煙消瓦解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當我的福晉不好嗎?前世我們因為皇位彼此傷害,已經鑄成大錯。現在二哥成了皇帝,我也就清閒了,以後封個閒王當當我們一起帶著額娘六弟走遍名山大川這樣不是很好嗎?」胤禛勾畫的很美,胤禎動心了。
  
  「那你要保證,不准和十三一起欺負我,我才是你親弟弟。」胤禎嬌嗔著對著胤禛控訴。
  
  「好,我答應你,快吃燕窩吧一會就涼了。」剛想把燕窩遞給胤禎就聽見他說:「不,我要雍正皇帝伺候我吃。」
  
  看著他那得意的小模樣,胤禛搖了搖頭,他家十四弟真…可愛啊…
  
  他一勺一勺的餵著胤禎,後者享受極了,淡淡的溫馨流露在兩個人身邊,也蔓延到整個景陽宮中。
  
  胤祥去了永和宮給德妃請安,因為德妃前世曾經撫養過他。
  
  他和胤祚一見如故,共同討論著他們的四哥。
  
  而胤礽則帶著蘇茉兒和多爾袞去了坤寧宮。
  
  錯過了一生的戀人,終於要團聚了。
  
  所有人都沒有去打擾,在皇帝的授意下他們放多爾袞獨自進入了內室。
  
  額娘,汗位,他都失去了。
  
  現在,他要把屬於他的玉兒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29)   
  
  大玉兒此時正在替康熙整理著新一屆秀女的資料。
  
  鈕祜祿氏,是已故的太后娘家的女子,太后都死了,那就隨意給她指個人家得了。
  
  索綽羅氏,是原本愉妃給永琪找來做側福晉的,也忽略。
  
  六阿哥永瑢已經十四歲了還沒有福晉,而胤祚現在也已經十三了。
  
  揉了揉腦袋,永瑢倒是好解決,可是這胤祚前世夭折的時候只有六歲,來了也只有三年多,看起來是十三歲可實際上才不到十歲。
  
  能養在永和宮一時,也養不了一世啊。
  
  他們那幫兄弟們都是出雙入對了,一對一對的了。
  
  前世是你死我活的兄弟,現在是如膠似漆的夫妻,這緣分可真是奇妙。
  
  「晴格格,聽說主子娘娘那來了好多人呢?」大玉兒已經習以為常,畢竟皇后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孫子。
  
  是那些曾孫子和兒子的主心骨。
  
  「皇上對主子娘娘可好了,前陣子那個令妃哭哭啼啼的在宮裡拜祭先皇后,還說皇后娘娘的壞話,皇上直接把她給貶為常在去陪那個瘋顛顛的新月格格去了。」一聽新月,大玉兒就覺得渾身發麻。
  
  她以為那個新月只不過是受了打擊才胡言亂語,誰想到她看見自己就說什麼努達海,什麼真愛無敵。
  
  要知道她是從老太婆變回來的,她是不反對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可是也要看看對象啊。
  
  那個什麼大海的已經四十多了,再大點都能做新月的瑪法了。
  
  所以,先在小佛堂囚禁著吧,等過一陣子看看有沒有人重生過來,沒有的話就解決掉。
  
  大玉兒低估了新月那身子的噁心程度,是沒有人會願意重生到她身上的。
  
  努達海被派去伊犁打仗了,現在應該被解決掉了吧。
  
  「皇上皇后伉儷情深,是天下百姓之福啊…」自家孫兒有了幸福,大玉兒欣慰的同時她想到了自己現在這麻煩的身份。
  
  她已經十五歲了,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
  
  她前世的丈夫也重生了,他現在依舊是努.爾哈赤和孟古的兒子,名叫富察博多衡奧。
  
  當孟古知道了哲哲穿越成五公主之後,毅然決然的定下了皇太極和哲哲的婚事。
  
  在她看來,這個兒媳再好不過,至於兒子的真愛海蘭珠之類的可以忽略了。
  
  大玉兒還是習慣叫大汗為姑父,她現在早就不是他的側福晉,早就不是他的莊妃了。
  
  現在她是晴格格,他再也不能控制她了。
  
  想到這個事實,她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那象徵著自由的笑容,恣意而又明媚,容顏明明是江南水鄉的柳枝,卻偏偏有著蒙古牛羊的活潑。
  
  「玉兒…」是誰這樣叫她?
  
  這個聲音嘶啞難聽,應該是個正處於發育期的少年。
  
  『會是多爾袞嗎?』她憧憬著,希冀著,盼望著。
  
  來了這麼多的人,該會有她心中的那個人嗎?
  
  「玉兒,你不回頭看我一眼嗎?你到了這一世依舊要拋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嗎?」大玉兒驚喜的回眸,顧不得女兒家閨譽,顧不得皇宮中的無數窺伺,直直的闖進他懷裡。
  
  「多爾袞,多爾袞…」你來了,真好啊。
  
  「我的傻姑娘,是我,我是你的多爾袞,以後我還會是你的丈夫,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們去科爾沁,去草原上牧馬放羊,過我們自由自在的生活。」輕輕在她額頭上烙上深情一吻,多爾袞許下美麗的誓言。
  
  多爾袞這一世雖說是庶子,不過她的生母血崩而死,所以一直在瓜爾佳氏處撫養長大。
  
  算是半個嫡子。
  
  為了讓他在身份上配得上大玉兒,所以胤礽決定等傅恆回來的時候,直接讓他在富察家的族譜上把多爾袞改為嫡子,變成胤祉的親生孩子。
  
  傅恆還沒回來,來宮裡看兒子的努.爾哈赤卻帶來幾個人來面見胤礽。
  
  「我叫紫薇,夏紫薇,我來自大明湖畔…」胤礽滿頭黑線,天啊,這叫什麼事啊。
  
  「好了,來人啊,把…那個淑芳齋賜給這位夏姑娘住吧…」淑芳齋就是個戲檯子,住在裡面的人自然上不得檯面。
  
  屏退了旁人,胤礽問道:「達瑪法,這是怎麼回事?」
  
  「我府裡有個丫頭名叫紫燕,她是五年前我撿回來的一個孤女,她會點功夫喜歡打抱不平,前陣子這兩個姑娘沒了盤纏差點被賣到青.樓去,紫燕救了她們然後就告訴了我。她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女兒啊?」
  
  胤礽苦笑道,弘歷這個侄子真真是胡鬧到家了,吃完不擦嘴,還要他來收拾爛攤子。
  
  「胤礽也不知道,我沒有他的記憶,只好派人去濟南查訪一番了…」
  
  「嗯,對了傅恆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讓多爾袞去我府裡住幾天。」父子相見總是有很多的話要說的。
  
  「大概還要十天左右才能到達,想住就去住吧,反正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聽胤礽如此說,努.爾哈赤放下了心於是離開了。
  
  碩郡王府裡,紫燕有些鬧心的抽打著鞭子。
  
  她鬧心的原因不是別的,就是因為她那半個師傅,阿克丹。
  
  在她心裡,他就是她的師傅,可是他卻始終不承認。
  
  他的親哥哥帶著嫂子來找她了,她該怎麼辦呢?她不想離開師傅。
  
  哼,師傅應該巴不得她這個惹禍精離開呢,師傅都已經二十二了,早該娶妻生子了,不要小慈這個累贅了。
  
  是的,是小慈,她的本名叫方慈,是方之航的女兒。
  
  前些年皇后娘娘生了龍鳳胎,週歲的時候皇上大赦天下平反了許多冤案。
  
  他的哥哥方嚴化名蕭劍不遠萬里從雲南找到京城來。
  
  本來想要報仇的心思因為嫂子的勸說和皇帝的恩旨下變淡了。
  
  對了,她的嫂子就是來過府裡一次,和碩郡王福晉情同姐妹的白吟霜白姑娘。
  
  爹爹的冤案平反了,皇帝把當初抄家的所有財產全部還給了哥哥,現在哥哥想要給她贖身帶她過好日子。
  
  可是府裡就有好日子啊。
  
  每天吃飽穿暖,跟著師傅有菜有肉,不錯呀!
  
  可哥哥說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生子的,她似乎沒有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嫁人,嫁人…
  
  師傅不是也要娶妻子嗎?
  
  那就嫁給師傅,師傅娶自己不就好了嗎?
  
  想通了的紫燕衝進了阿克丹的房間。
  
  可是阿克丹不在,他的屋子裡只有一個整理好的包袱。
  
  師傅也要離開嗎?他去哪呢?
  
  正想著呢,門被推開了:「紫燕,你怎麼在這裡?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啊,總管。」她只是背地裡說著師傅,當著面她可不敢叫。
  
  阿克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最後對紫燕說:「我想和你一起離開。」
  
  這王府的武師總管是個相當不錯的職位,可是阿克丹心裡有更想要的。
  
  「和我一起,當然好啊。」紫燕給自己鼓了一把氣說:「紫燕想嫁給你。」
  
  她晶亮亮的大眼直直瞅著他,她還記得那一年被貝勒爺撿回府,是他安置了她,是他餵她吃飯,是他給她謀了個出路。
  
  他交她武功,交了五年,可她還是三腳貓。
  
  她太笨了,大概要他交一輩子才能會吧。
  
  阿克丹激動的點點頭,締結這一段美滿姻緣。
  
  東哥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臨走那夜,她和孟古促膝長談:「杭州很美,西湖也讓人流連忘返,我就是在杭州遇見了蕭劍。他文武雙全,而且風趣幽默,好友交遍天下,大概我最初心裡想要的人就是他這樣子的吧。看你現在過得很開心,姐姐也就心滿意足了。」
  
  「姐姐,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當頭棒喝,讓我從仇恨中醒悟過來,沒有你就沒有今天幸福的我。」東哥笑了笑搖頭。
  
  「幸福不是別人給的,是要自己去爭取的。我現在懷孕了,紫燕和阿克丹也要成婚了,所有人都幸福了,這真是個團圓的結局。」兩姐妹雙手緊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紫薇今年十六歲,她的母親被證實了的確是被乾隆臨幸過的夏雨荷。
  
  夏雨荷因為知道帝后情深所以哭傷了身體所以提前兩年去世了。
  
  紫薇被封為和碩格格,雖然要守孝但是指婚聖旨早已擬好,蒙古是必須去了,雖然是個淚包但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
  
  傅恆的大軍終於回京了,胤祉坐在屋子裡好吃好喝的擺著,開始準備一場大戰。
  
  「老爺回府了…」沉著,冷靜,可是心裡為什麼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看著來人那一臉燦爛的笑意和眼中的森然,胤祉只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在發顫。
  
  好像大哥啊!
  
  不對,不是像大哥,他就是大哥啊…
  
  愧疚是一回事,做夫妻就是另一回事了。
  
  「福晉見到為夫都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嗎?」胤褆笑著將胤祉拉進懷中,一眾下人都紛紛感歎自家老爺和夫人比以前更恩愛了。
  
  「你想要做什麼?」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胤祉輕聲問道。
  
  這聲音中的惶恐被胤褆聽個正著。
  
  胤褆沒有回答他,只是坐在了桌前用膳。
  
  「夫人,多吃點,你最近都消瘦了。」瘦什麼?每天皇宮裡面錦衣玉食的,他哪裡瘦了?
  
  「夫人,你把孩子們教養的很好。」孩子們都換了魂了,用得著他教養嗎?
  
  「夫人,別發呆了,快吃吧。」
  
  「啊…哦…是。」胤祉有些食不下嚥,這個武夫一回來就開始扮恩愛,這是要做什麼?
  
  「你們都下去吧。」吃完飯後,胤祉屏退了下人們,終於可以和他開誠佈公的說話了。
  
  「夫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為夫單獨相處嗎?」胤褆懶懶的坐在榻上,眼睛直直的看著胤祉。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哥你什麼樣弟弟我認不出來嗎?」胤褆不怒反笑。
  
  「我什麼樣你倒是知道,那我被你陷害圈禁後什麼樣你知道嗎?你知道被折斷了羽翼之後的苦楚與淒涼嗎?」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憤怒與不安。
  
  他所有的委屈都被他發洩在了戰場上,兩年多的征戰歲月讓他消磨了一切的不滿和抱怨。
  
  「是我的錯,我不對,可是最後圈禁你的決定是皇阿瑪下的啊…你也知道他為了太子哥哥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他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替罪羊而已。
  
  他說的這些,胤褆都知道。
  
  可他看著他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他想他可以換一種方法來折磨他。
  
  比如,讓他履行一個做妻子的義務,這樣不是很好麼?
  
  這樣想著,他就付諸行動了,把胤祉嚇了一跳。
  
  可真當那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卻沒有太多的不自在。
  
  皇阿瑪他們一個個出雙入對的,他形單影隻多可憐啊,似乎和這個冤家在一起做夫妻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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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完)   
  
  胤褆的大軍回京,帶回來的不只是勝利的消息,還有努達海的死訊。
  
  魏常在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小佛堂的新月知道後,新月發瘋了似的衝出了慈寧宮佛堂,在魏常在的唆使下她往養心殿跑了過去。
  
  「新月格格,不要去打擾皇上啊…」跟著新月,魏常在一路小跑。
  
  她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突然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可是她不甘心,所以一定要奪回自己應得的!
  
  只有重新在皇上面前樹立溫婉的形象,才能東山再起。
  
  在她心裡,新月不過是個傻兮兮瘋顛顛的女孩子,卻不知道新月骨子裡的瘋狂。
  
  就在剛到養心殿門口的時候,魏常在捉住了新月溫婉的勸說道:「新月格格,你不要…」
  
  憤怒中的新月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她狠狠的把魏常在一推,不偏不倚正好推到了御前帶刀侍衛首領,也就是胤祀的刀上。
  
  胤祀看都沒看魏常在一眼,把刀從她身體裡抽離出來大聲喝道:「保護皇上。」
  
  陸續出現了二十幾個侍衛團團包圍住了新月。
  
  正巧這個時候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二阿哥永琪來到了乾清宮。
  
  新月一把挾制住了永瑆,「我要見努達海,你們不要阻攔我,努達海,你不要你的月牙兒了嗎?」新月真是把皇室的臉都丟盡了。
  
  為了確保永瑆的安全,胤祀只好派了一些侍衛暗中往空氣中吹蒙汗藥。
  
  「她是新月格格身邊的宮女,是個瘋子,快制服她不要驚擾了聖駕。」最後,侍衛們擒住了新月,胤祀一個令下直接給新月灌了太醫院新鮮出爐的鶴頂紅。
  
  她的屍體連同因失血過多無藥可醫的魏常在的屍體,一起被拖進了亂葬崗。
  
  因為蒙汗藥而昏迷的永瑆最先被送到了慈寧宮。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玉姐姐,我沒死嗎?」
  
  在坤寧宮常住的蘇茉兒聽此欣喜的洞察了來人的身份:「是十五爺嗎?」
  
  被一個胖乎乎的小丫鬟這樣叫著,多鐸有些疑惑,旋即問道:「這裡是哪裡啊?」
  
  蘇茉兒拿起手帕給多鐸擦汗,她想起很多年前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相處,於是對著多鐸說:「這是個好地方,是十五爺喜歡的地方。」
  
  看著她眼中的幸福,多鐸懵懂而又依戀。
  
  乾隆二十三年春,乾隆帝禪位於皇五子永琪。
  
  改這一年的年號為嘉和元年。
  
  新皇剛剛登基,就為順治朝的睿親王多爾袞和肅親王豪格平反。
  
  並且恢復了多爾袞成宗義皇帝的追封。
  
  分封諸皇子,太上皇大阿哥永璜(胤□)出繼履親王為嗣,為履郡王。
  
  三阿哥永璋(胤祐)為循親王。
  
  四阿哥永城出繼肅親王為嗣,為肅郡王。
  
  六阿哥永瑢出繼慎郡王為嗣,為慎郡王。
  
  八阿哥永璇為定郡王。
  
  九阿哥永瑜(博果爾)出繼襄親王為嗣,為襄郡王。
  
  十阿哥永玥(福臨)出繼為睿親王為嗣,為榮郡王。
  
  十一阿哥永瑆(多鐸)出繼豫親王一脈為嗣,為豫郡王。
  
  十二阿哥永琪封賢親王。
  
  十三阿哥永璟(景嫻)封恪親王。
  
  胤□和博果爾多鐸算是出繼給自己為嗣,至於其他的沒被佔了身子的阿哥也都給了個郡王銜。
  
  為了補償永琪母子,更因為他們嫡子的身份,所以給他們母子一人一個親王銜。
  
  胤礽還下令建立兩座相鄰的王府,給永琪和景嫻居住。
  
  福臨有些鬱悶,雖然說他和他家十四叔也就是他未來繼父現在把恩怨都一筆勾銷了,可是為什麼要把他過繼給他啊?
  
  他又不是他兒子。
  
  可是還是宛如的事最讓他上心,他用皇瑪法的身份給胤禛下了命令。
  
  最晚十三歲,一定要讓他們成婚。
  
  封號封完事了之後,年近四十高齡的太后娘娘康熙爆出了身懷三月的身孕。
  
  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難怪這麼火急火燎的要退位,胤禛這一世才十七歲而已,就榮登大寶了。
  
  皇位得來全不費工夫。
  
  胤禎也撿了一個現成的皇后。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就來談談眾人的終身大事吧。
  
  福臨和宛如一對,哲哲和皇太極一對,大玉兒和多爾袞一對。
  
  老一輩人的婚事還要他們小輩來撮合,他們小輩自己都解決好了不用別人操心了。
  
  聚在一起討論這個事的時候,多鐸看不慣皇太極前世的所作所為出來橫插一槓。
  
  「哥,玉姐姐恭喜你們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皇太極把他的得意看在眼裡。
  
  算了,他忍了,他有阿瑪有額娘有妻子有兒子有孫子,啥都有了不用和多鐸一般見識。
  
  「謝謝你,多鐸,那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呢?」大玉兒問道,多鐸聽此不好意思的拉過蘇茉兒的手說:「這不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蘇茉兒被他一拉有些驚詫,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十五爺…」
  
  「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出去賽馬,我羨慕哥哥有玉姐姐,你走出來說了什麼?」
  
  『如果十五爺不嫌棄,您就將就一下讓奴婢幫你擦汗吧。』四個人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對他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在他心裡,她是他的親人,不是下人,不是婢女。
  
  所以,他想娶她。
  
  「想不到你還藏得蠻深的,蘇茉兒,多鐸喜歡你,你呢?都是重生了一世的人了,不要不好意思。」大玉兒問著蘇茉兒。
  
  蘇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多鐸,後者用小手緊緊地攥著她的手。
  
  「我當然願意了,十五爺喜歡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兩情相悅,唯一的顧忌就是年歲了。
  
  大玉兒被封為固倫和莊公主,指婚給多爾袞。
  
  而福臨今年才七歲,等待指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要走。
  
  博果爾十歲了,他就喜歡舞刀弄劍的,也沒有意中人,日子過得反倒是最清閒的。
  
  宮裡形勢大變,作為母后皇太后的康熙和胤礽去了圓明園不羨鴛鴦不羨仙。
  
  宮裡只有聖母皇太后德妃娘娘坐鎮。
  
  不少內命婦進宮都推薦自家的閨女侄女外甥女,說要給胤禛填充後宮。
  
  幸虧十四不在,要不不得氣死了。
  
  胤禎之前就把狠話撂給胤禛了,哪怕是當天下第一妒婦,他也絕對不讓胤禛納妾納妃。
  
  皇后不是別人,是她親兒子,所以她當然要為小兒子搪塞過去了。
  
  她操心不止這些,還有她家的六六胤祚,到底娶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好好照顧他呢?
  
  新皇登基,西藏和回疆都紛紛前來朝拜。
  
  讓德妃和眾人滿意的人選終於出現了。
  
  在西藏眾多武夫莽漢中,賽婭公主文靜而又溫和,與之前所調查的結果不太一樣。
  
  眾人齊聚,還是胤□最先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是他的十一弟——胤息。
  
  胤息身子自小就不好,宜妃用盡各種方法也終究沒有保護得了他的性命,他在十二歲那年不幸去世了。
  
  「九哥,我好想你啊…」胤息現在這身體十六歲,而胤祚現在十四歲。
  
  大兩歲沒什麼,只要能對彼此好就行了。
  
  於是眾人開始培養起了兩兄弟之間的感情。
  
  兩人皆是早夭之人,但胤祚死的時候胤息才剛出生所以兩個人在康熙朝沒有交集。
  
  兩個人都是赤子童心,在一起的時候也順應自然毫無違和之感。
  
  德妃這一樁心事可以放下了。
  
  而回疆進獻的含香公主已經二十七了,是個什麼貨色大家也都一清二楚。
  
  在和阿里和卓開誠佈公的談了一番之後,阿里和卓俯首稱臣,答應把回疆的版圖納入大清,並且歲歲朝貢,此事也就揭過了。
  
  時間一眨眼就是十年。
  
  康熙生下了一個女兒,被胤禛冊封為固倫和孝公主。
  
  這個孩子正是胤礽早逝的嫡親兄長承祜。
  
  承祜的重生讓康熙和胤礽之間的感情更加升溫。
  
  他也成為了大清最具有傳奇色彩的受盡眾人寵愛的一位公主。
  
  而胤禛和胤禎帝后情深,並誕下了兩個阿哥,百官見皇帝不好女色而且有兩個健康的嫡子,也就沒有太大的意見。
  
  胤禎所生下的兩個孩子,正是胤禛早夭的嫡長子弘暉和胤禎的庶長子弘春。
  
  一家一個也不吃虧。
  
  不過生孩子疼死了,他可不想繼續生了。
  
  蘭萱的第二胎生下了一個兒子,也不是個普通孩子,而是被胤禛過繼給胤祀的弘時。
  
  前世是胤祀的養子,現在卻成了親子。
  
  胤祥成婚了,娶的人是他前世相濡以沫的福晉兆佳氏。
  
  在眾位兄弟們,他和八哥顯得另類,不過都很正常。
  
  博果爾在去杭州遊玩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和宛如長得很相似的女孩子名叫徐蓮,傻傻的他上前跟人家打招呼,結果被當成了風流浪子。
  
  最後誤會解除了,而且締結了一段良緣。
  
  該成婚的都成婚了,就連永琪也找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妻。
  
  最後剩下的就只有景嫻一個了,她身是男子,心卻是一顆百孔千瘡的女兒心。
  
  她現在是親王,不愁吃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身邊都是祖宗們,也不用擔心被別人迫害。
  
  容嬤嬤也在她的身邊一直陪著她。
  
  閒來無事,就去大街上玩玩樂樂的,日子也過得不錯。
  
  府裡有個包衣女子名叫福芊瓏,正是前大學士福倫之庶女,她試圖勾引她,卻被她一腳踹下了床。
  
  「唔…朕怎麼會在這裡?你是誰?」聽著他的自我稱呼,景嫻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你來勾引我,不知道我是誰?」
  
  「放肆,朕乃是乾隆皇帝…」
  
  「啪…」景嫻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把乾隆給打懵了。
  
  「啪…啪…啪…」巴掌聲不絕於耳,左右開弓足足打了十多下,直到景嫻打累了才停下。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女人拖出去。」女人?他怎麼會成為女人呢?
  
  乾隆被關到了柴房裡,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加上被打了十幾個耳光,所以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屋子裡卻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個,他們有說有笑的根本不把躺在地上的他當回事。
  
  「朕是你皇瑪法,你現在變成女人了,還這麼囂張?」惡毒皇后的臉出現了。
  
  「朕是你皇阿瑪,你現在是景嫻的女人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疼愛的永琪的臉出現了。
  
  「我是永琪,皇阿瑪你要再惹皇額娘生氣,我就把你賣到妓.院去。」懦弱的永琪的臉出現了。
  
  「我是你八嬸,做人做到像你這樣真是夠受的了,我們這裡沒有人同情你。」養女蘭馨的臉出現了。
  
  「我是你大哥弘暉,知錯就要改,不要再惹皇阿瑪生氣了。」自家大哥不是早就死了嗎?
  
  「那我現在是誰?」
  
  「你…你是十三阿哥永璟府裡的格格福芊瓏…」眾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話讓乾隆崩潰。
  
  最後,他也只能認這個事實了。
  
  穿著透明的紗衣,塗著美麗的妝容,為了當親王的嫡福晉和不被賣到妓.院去.
  
  福芊瓏也就是乾隆決定義無返顧的出賣自己的身體。
  
  誰讓他現在孤立無援,老子兒子都不要他,指責他了。
  
  他現在的身份正是福爾康福爾泰之妹,令妃失勢福倫就不把嫡妻看在眼裡了,他開始和小妾在府裡肆意恩愛,連帶著對女兒福芊瓏的待遇也好了起來。
  
  為了讓家裡再創輝煌,十三歲的福芊瓏踏上了魏常在的路。
  
  景嫻此時正在屋子裡面撫琴,乾隆的出現讓心裡有些亂,偏偏他的祖宗們都在,她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景嫻…」一回身,乾隆正一臉委屈,身著風.騷的看著自己。
  
  有什麼好委屈的,受到傷害的明明是她。
  
  抄起牆上的鞭子,景嫻狠狠的向乾隆抽去:「別叫我的名字。」
  
  「王爺,我錯了…」乾隆服軟,可是更激起了景嫻的怒火。
  
  鞭子聲和巴掌聲不絕於耳,但值得乾隆開心的是他從格格變成了庶福晉。
  
  一步一步往上爬吧…
  
  但在景嫻心中,他這一輩子最多也就是個側福晉,她最當初在他身邊什麼樣,他現在就什麼樣。
  
  旁的,什麼都沒有。
  
  若是他能把五兒十三和蘭馨生下來還好說,生不下來就讓容嬤嬤準備小黑屋吧。
  
  於是恪親王府裡,大家每天都能看見府裡唯一的庶福晉芊瓏每天鼻青臉腫的對王爺卑躬屈膝。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完結了,撒花,已經寫了一年多了終於寫完了。
  

當包拯穿越福爾康(1)

當包拯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朝代。好醜的髮型。

原身的記憶告訴他,他靈魂出竅,附身在了一個侍衛身上。

令他黑臉的是這個侍衛是靠自己母親的表姐,一個寵妃而得到的。

天啊,怎麼會這樣?

他包拯明明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官了!哼,一定要改變現在的現狀,憑自己的真才實學當官!

前身前一陣子陪皇帝去西山打獵,五阿哥射回了一個格格。

公主是那麼好認的嗎?沒有調查,沒有審問,就因為那來歷不明女子幾句話就可以了嗎?太荒謬了!

直覺認為那女子有問題,聽五阿哥說皇上回憶起那女子的生母是一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

呸呸呸,大家閨秀會未婚先孕?是要浸豬籠的。

可是那個格格不通文墨,前身記憶裡面他們一起在御花園飲酒,不分男女,皇子和自己的庶母共飲一席!

更有趣的是,她的名字,叫小燕子,又不是像小蜻蜓一樣行走江湖的化名,為什麼夏雨荷要給自己的女兒起這樣的名字?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鬱悶的包拯決定上街溜躂,他一個漢人變成包衣奴才已經很丟人了,結果他這身體的母親,老是說什麼晴格格晴格格的。

一個家奴娶小姐?即使這家奴的身份是寵妾的親戚,也沒有這樣結親的啊?

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抬旗嗎?侮辱了人家格格。

這繁華的街道不是汴京,不是開封,是北京。

宋與清,一字之差,隔了萬水千山,隔整整一千年了!

「哎呦!」一個女子被發呆的他撞倒在地。

「對不起,你沒事吧?小蜻蜓…1」她也附身了?

「這位公子,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是八月末了,哪裡有蜻蜓啊?」這女子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讓包拯微微一笑。

「沒有,只是你和我的朋友長得很像!」

「是嗎?金鎖沒有兄弟姐妹,在家裡只是獨女,恐怕和你的朋友沒有關係!」

「原來你叫金鎖,金小姐我叫包…福爾康!」

「福公子,我不是小姐,我只是一個丫鬟,我家主人給我起名叫金鎖。啊,對不起,我要去找小姐了!」

「看你著急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嗎?」

「哎,一言難盡!」這時金鎖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你餓了吧,我請你吃飯!」福爾康的錢他花的很順溜。

「不用了,不用…」金鎖的臉漲的通紅,連忙搖頭。

「那吃個包子行吧!老闆,來四個包子!」

金鎖攥著衣角,看著包拯遞過來的兩個包子不好意思的說:「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家小姐買兩個,她早上也沒吃飯!」

「當然可以,也沒有多貴!」

「老闆,再來兩個包子!」兩個肉包子也才十文錢,福爾康有的是錢。

金鎖一邊走路一邊狼吞虎嚥的吃著包子。

這兩天,小姐找小燕子都找瘋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走遍大街小巷,有時也去西山圍場,可那裡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

小姐還被柳青指責,小姐只是想認爹,有錯嗎?是小燕子自告奮勇翻圍場,她還拿走了代表小姐生命的信物啊!

金鎖氣憤的把小姐上京尋父(忽略父親的身份),被人拿走信物後杳無音信,每日奔走於大街上的事告訴了包拯。

他的眼神中有一種正直流淌,給了她信心,但是不能輕易告訴他小姐的父親是誰。她可不像小姐那麼好騙!

金鎖義憤填膺的說著那個混混與她們的相遇過程:「我看她就是一個騙子,老是騙百姓,現在又來騙小姐,小姐心善把銀子首飾都給了大雜院,現在我們的盤纏就要用盡了!如果再找不到她,柳青她們肯定不讓我們繼續住,估計我們就要流落街頭了!」

末了還來一句「該死的小燕子,都是因為她!」

「你說那個女混混的名字叫小燕子?」

「是啊!」

「我想我能幫到你,因為我是大內侍衛,而且宮裡已經多了一名格格!」

「什麼,你?小燕子她…」

「是的,如果你的小姐是真的金枝玉葉,那麼就…」包拯給予肯定。

「我家小姐當然是真的,濟南的親戚朋友都知道我家小姐,有舅公舅婆,還有夏伯,我家的管家。」

「好吧,我瞭解了,我還想見見你家小姐!」

「好。」雖然聰明但天真的金鎖,幸虧你遇見的是好人!

福爾康跟隨金鎖回到了大雜院,見到了紫薇。

他微微皺了皺眉,這女子不會也是假的吧!母親去世竟然不穿孝服。「夏小姐好。」

善解人意的金鎖看出包拯的意圖,說道「福公子,我和我家小姐之前住客棧的時候,那孝服都不讓帶進客棧,怕衝撞了別人!現在,我們連吃穿都是在用大雜院的,哪裡還有錢置辦孝服啊!」

原來如此!包拯對兩位弱女子歷盡千辛萬苦趕來北京的毅力感動了。

包拯從荷包裡拿出一兩銀子,給了在家勞務的柳紅,帶著紫薇主僕離開了大雜院。

「皇上,御前侍衛福爾康求見!」他才不是福大爺,就叫福爾康。

原來是爾康啊,小燕子剛剛有了封號,還珠格格,很不錯。小燕子身份低,把她指給爾康看起來不錯。

「宣!」豈料,福爾康給了他一個驚天大雷。

「什麼?小燕子不是朕的女兒!」

「臣說的句句屬實!」原諒他說不出奴才二字,好在原來福爾康眼高於頂,在宮裡一直這麼自稱,緩解了他的尷尬!

「有什麼證據?」

「據丫鬟金鎖說濟南有兩個親戚,舅公舅婆。而且大雜院裡的所有人皆可以,證明小燕子已經在那裡住了十年!夏小姐在濟南賣房子應該也有認識的人!去客棧的時候還穿著孝服被趕了出來!現在身無分文,恐怕快要流落街頭!」乾隆頓時就愧疚了,上京尋父被騙,流落街頭。

「這麼說的話,宮裡的小燕子是假的?」乾隆陰謀論了。未免打草驚蛇他決定出宮見見紫薇。

「還有一句話是連小燕子也不知道的,那就是『蒲葦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

乾隆震驚了,說出雨荷的詩和畫的內容,知道他們以前的話語,再加上那和夏雨荷一模一樣的容顏,乾隆認了紫薇。

這時包拯出來煞風景「皇上三思,應該派人去濟南查探一番。微臣不是懷疑紫薇姑娘的身世,只是宮裡還有一名格格,叫來舅公舅婆等一干人證,也好讓她心服口服!免得她借口狡辯。」

「爾康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麼就由你去吧!金鎖既然是紫薇的丫頭,又知曉紫薇家的親眷,就有她和和你一同辦理這件事!」

「微臣/奴婢遵旨!」

「皇上,謝謝你願意聽紫薇的故事,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丫頭,還不改口!」

「皇…皇阿瑪!」

「哎!」

「皇阿瑪,這件事不論結果如何,求您不要傷害小燕子,她畢竟是我的結拜姐妹,即使她傷害了我,我也不想讓她因我而受到懲罰!」

「小姐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小燕子騙,為什麼還要為她求情?」

「她畢竟是我的結拜姐妹啊!我怎麼忍心…」看著這樣的紫薇,乾隆很是欣慰,自己的女兒就是善良!


當包拯穿越福爾康(2)

皇上派福爾康去執行一個特殊任務,令妃得知後以為是皇上自上次出宮,又看上了什麼人。

爾康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定是為了前程討好皇上,進獻了一個那些下作的女人。

沒看皇上回來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嗎?皇上身上還沾染了脂粉味,偏偏沒把人帶回來。她問了之後還被責罵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自己這個舊愛了嗎?

偏偏爾康還是自己家的親戚,不能貿然捅到皇后老佛爺那裡,要不然帶累的就是自己,真是氣死她了!

其實就是她自己的多疑惹的禍,乾隆和紫薇父慈女孝,離得進了自然沾著一些氣味。偏偏她以為是其她女子,乾隆因為令妃當初慫恿他認下小燕子而氣憤不已,想起她帶頭的「格格千歲千歲」以及「鼻子眼睛都長得像」,乾隆就不只是遷怒這麼簡單了!

要不是是福爾康帶來的紫薇,乾隆恐怕就要認為是令妃聯合福家用什麼陰謀詭計呢?

包拯和金鎖馬不停蹄的趕往濟南,一路上奔波勞碌,日夜兼程的趕路。

包拯即使是一個男人也感覺到辛苦,而金鎖一個弱女子,竟然絲毫不抱怨,只顧趕路,還要照顧包拯的日常起居。

真是一個善解人意,體貼周到的好姑娘,她對紫薇的一份心更令她敬佩不已。

得此忠僕,是紫薇姑娘之幸啊。

經歷了十天的趕路,兩個人終於來到了濟南,找到了舅公舅婆,舅公舅婆知道紫薇找到了在京城當大官的爹,很是開心,還找來了一個接生紫薇的產婆一同前往北京。

回去的路上,由於幾位老人在,所以只好坐馬車,金鎖陪著產婆和舅婆坐在馬車裡,包拯和舅公在外駕車。

緊趕慢趕,在十七天後,回到了北京,馬車駛進了和親王府。

紫薇身穿一身素服,頭上簪著幾枚精緻的銀簪,看見金鎖舅公舅婆忍不住想要掉眼淚,但是硬生生被自己制止住了。

包拯看出,紫薇姑娘的神態動作都有很大的變化,看來皇上把她放在和親王府沒有直接領進宮,很正確。

——好戲開鑼——

乾隆高坐在御座上面,面無表情。下首的那拉皇后也是同樣的冷若冰霜,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包拯內心想到,與此同時,他和紫薇帶領一干人證以及來到乾隆面前。

舅公,舅婆,產婆,金鎖,柳青,柳紅紛紛跪下,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要見的人竟然是皇帝,而紫薇竟然是皇上的金枝玉葉。

乾隆審問完他們後,讓人帶他們去了屏風後面。

這時候有太監高聲說到「令妃娘娘到,五阿哥到,還珠格格到!」

「臣妾/永琪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皇額娘請安!」

「小燕子給皇阿瑪請安!」小燕子無視了皇后。

「小燕子,皇后是你的嫡母,也是大清的國母,你竟然不向她請安,你真是太放肆了!」

「什麼低母高母的,我小燕子只有一個母親,就是夏雨荷!那個惡毒的皇后,不配做我的母親。哦,還有令妃娘娘,如果您一定要我認一個妃子做母親,那就令妃娘娘吧,令妃娘娘像仙女一樣照顧我。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什麼,你說皇后不配做你的母親?令妃,你就是這樣教導小燕子的嗎?這就是你說的儀態萬千的格格?」乾隆憤怒的把矛頭對像剛剛因小燕子的話,而向他溫婉一笑的令妃。

「皇上,是臣妾不好,但是小燕子天真善良,萬萬不敢對皇后不敬。恐怕是因為一些事情才導致她成這樣的。」令妃含沙影射的直指皇后。

「皇阿瑪,就是令妃娘娘說的那樣,小燕子為了找爹好辛苦,差點被一箭射死了!這個惡毒的皇后來看我的時候,竟然懷疑我的身份!還凶令妃娘娘!」

「小燕子,你不要左口一個惡毒,右口一個惡毒!令妃說你鼻子眼睛長的像皇上,本宮怎麼看都不像!你的言行舉止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家閨秀。你現在這樣肆意侮辱本宮,本宮一定要將你送到宗人府嚴辦!」以往若是皇后說出這樣的話,乾隆一定會幫助小燕子並且斥責皇后的。

但是知道真相的他,只覺得以前太不看重皇后的話了,太冷落皇后了。皇后之前說的哪一句話不是對的,不是為了他好?他不信她的勸告,以至於導致發生這一系列的糾葛,讓他頭疼不已。

所幸,今天一切都要結束了。

「皇阿瑪,你看這個皇后,到現在都不接受我,我是你的女兒,她怎麼能這樣對我?還是令妃娘娘好,皇阿瑪為什麼要讓這個惡毒的人當皇后,皇阿瑪你讓令妃娘娘當皇后吧!那宗人府就讓這個惡毒的女人和容嬤嬤去住吧!」

「你…你…」皇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乾隆看此情景登時大怒。

「哼,小燕子,你將朕玩弄於鼓掌之中,又侮辱朕的妻子,你以為你的謊言可以一直不被戳穿嗎?」

「帶柳青柳紅!」

「草民柳青/民女柳紅參見皇上!」

「柳青,柳紅,你們怎麼來了!」小燕子直呼不好,難道……

「哼,他們怎麼來了,朕還要問你,你這個據說是去年走了一年才來到北京的格格怎麼會在北京居住了十多年呢?」

「皇阿瑪,他們騙你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小燕子是你的女兒,他們撒謊!」在沒有紫薇這個保命符的時候,小燕子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好捨棄別人。

「雨荷是哪一天去世的?」

「這…」

「雨荷的墓在哪裡?」

「我…」

「你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為什麼沒有丫鬟?」

「額…」

「濟南還有什麼親戚,說?」

「皇阿瑪…」

「不要叫朕皇阿瑪,朕不是你的皇阿瑪!杭州方家的後人,你進宮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什麼方家,什麼目的,小燕子聽不懂啊?」

「還不死心,紫薇,出來吧!」

「紫…紫薇!」小燕子失聲尖叫,紫薇怎麼會來到宮裡?

「紫薇叩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把臉轉向小燕子,紫薇痛苦地說:「小燕子,還記得我們對著玉皇大帝和閻王老爺結拜成姐妹嗎?你說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於是我把我的身世告訴你。把比生命還重要的信物交給你,可你為什麼要冒認我爹?還在宮裡毀壞我娘的名聲?我娘愛了我爹一輩子,等了一輩子,

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可她依然感謝上蒼有一個讓她可等,可愛,可念,可怨的人,不然她的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現在,你卻在宮裡不學無術,不尊禮數,把我娘這些年對皇阿瑪的愛全部抹殺。讓別人以為她因為恨才培養了一個胸無點墨,粗俗不堪的女兒,是為了報復皇阿瑪才這麼做的!你既然冒認了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能幫我好好孝敬我的阿瑪?而是處處惹他生氣呢?」說到此處,紫薇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看見紫薇的眼淚,小燕子也哽咽的說:「不是這樣的,不是,是令妃娘娘說我如果不是格格就要砍頭,還有一群受牽連的還有一大群人!比如令妃娘娘,比如福倫,比如鄂敏……」小燕子強大的記憶力。

「令妃,你就是這樣讓一個小混混當上格格的嗎?」乾隆這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

「臣妾…只是…只是…」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該怎麼辦啊?

「令妃御前失儀,褫奪封號,貶為嬪!七格格送到祈嬪處,九格格送到婉嬪處,十四阿哥送到舒妃那裡。你心思不正,怎麼能管好孩子呢?回去延禧宮閉門思過吧!」


當包拯穿越福爾康(3)

沒有理會令妃那楚楚可憐,欲語還休的表情。乾隆決定處置罪魁禍首「小燕子你欺君罔上…」

「皇阿瑪,小燕子雖然不是你的親身女兒,但是她是被令妃娘娘蠱惑的啊!她那麼善良,那麼活潑可愛,像是一縷陽光照進我的心裡!在皇宮裡的格格沒有一個是小燕子這樣的。既然她不是我的妹妹,就請皇阿瑪把她指婚給兒臣吧!」永琪瞬間看清了形式,令妃娘娘固然重要,但他的心已經被一隻活潑的「小鹿」佔領了,再也容不下其她人。

曾經,以為他們是親兄妹,都怪令妃娘娘亂說話,害他差點丟失了今生摯愛!

現在,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隱藏在內心的想法又蠢蠢欲動了!

「什麼?永琪,你竟然如此說,你就不管紫薇了嗎?她是你親妹妹!你就這樣對她不管不顧,而去維護一個欺騙她的混混!」

「永琪已經愛上了小燕子,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是上邪嗎?怎麼缺胳膊少腿的。包拯內心吐槽。

「看來你不只欺君罔上,還有一條迷惑阿哥!朕怎能容你?來人,把小燕子推出去斬首!」

「皇阿瑪,不要這樣,沒有小燕子,我會死的!」

「永琪,你這是什麼話?現在在這裡的是本宮和皇上,是你的父母,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如此不孝,學一些小兒女一樣的作為,竟要尋死膩活,你就不想想皇上的感受嗎?」那拉皇后疾言厲色的指責,說出了乾隆內心的感受。

兒女就是父母的債啊!

「罷了,永琪,你確定要她嗎?」

「是的,我要娶小燕子做我的嫡福晉!」

「小燕子,你也喜歡永琪嗎?」

「是,我也喜歡永琪。」看見永琪伸過來的救命稻草,小燕子拚命的點頭,不但腦袋不掉還成了王妃,她小燕子真是有福氣。

「小燕子本名方慈,是杭州逆臣方之航之女,這樣,永琪你也要娶她做嫡福晉嗎?」乾隆不甘心的把粘桿處調查出來的,小燕子的身份告訴永琪。

「是。我愛她,不論她是誰的女兒!」不經意間,好像有什麼失去了。

「好吧,朕答應你!」

皇后本來不滿意看見這樣的結果,但看見疲累的乾隆,就管不得其他了。

皇后和乾隆回了坤寧宮。

乾隆把小燕子封為還珠格格,沒有品級。指婚給了五阿哥永琪,隨著賜婚聖旨下來的還有五阿哥出宮建府的聖旨。

紫薇被封為和碩明珠格格,對外謊稱是和親王失散多年的女兒。

福爾康因為在真假格格一案中,貢獻突出,被皇帝升為理藩院正三品侍郎,並協助四阿哥永□迎接西藏土司來京。

包拯被福晉罵了,他不以為意,每天跟隨四阿哥永□一起商議相關事件,早出晚歸,不相干的人才不理他們。

靠女人的裙帶關係向上爬,真是可恥可恨。

西藏土司進京了有四阿哥帶著六七八四位阿哥一起出面迎接,乾隆自然在養心殿等候朝拜了。

西藏土司的「女兒尊貴論」令幾位阿哥瞠目結舌!西藏土司問及為什麼沒有公主出來見客?永城回道,您也沒有帶兒子,把西藏土司的話噎了回去。

西藏選駙馬,福爾泰當仁不讓。聽說西藏是多夫制度,包拯好心勸告,話還沒出口,就被福倫一陣指責。

說什麼紫薇格格的事情也不和我們商量,連累了令妃云云。五阿哥失勢,一家人變得不好過之類的。

包拯走了,和這一家人說不明白話,都是異想天開,從龍之功是那麼好掙的。

臣子自然應該效忠皇帝,什麼妃!什麼阿哥!和他有關係嗎?

西藏土司一來,理藩院就變得清閒了,他上街溜躂溜躂,放鬆一下精神。

「福公子,福公子!等等我…」

「金鎖,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在和親王府嗎?」

「小姐現在生活的很好,她把我的賣身契給了我,說不想耽誤我!我不想離開她,但是她過一段時間要進宮去了,她說如果我進宮的話就會變成包衣奴才,我自己是無所謂,可是包衣的子孫世世代代都是包衣,所以…」

「其實我也是包衣…」包拯自嘲的一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成了奴才,還有原主那些拎不清的家人,他真是受夠了!

「對不起,福公子!我不知道你…」

「沒關係,你叫我希仁吧,這是我的字,不要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怪彆扭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小姐呢,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我想開一家酒樓。請柳青柳紅兄妹來幫工!他們也怪可憐的,因為小燕子整日裡邊的提心吊膽的。」

「這是個好營生,我可以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店面,反正最近也很清閒。」省得回家面對那群莫名其妙的人。

「謝謝你,福…額…希仁!」聽著包拯的話,金鎖很是感動,他在她危急時刻出現。給了她和小姐飯吃,還幫小姐尋父。雖然長相不是那麼英俊,但卻是一個大好人。

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夠配得上他?想到這裡,金鎖心裡微微發酸。

包拯看著金鎖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麼,只覺得她長得真漂亮,雖然和小蜻蜓一模一樣,不過卻是一個溫柔的姑娘。

兩世的包拯,沒有談過戀愛,只是心裡頭對金鎖起了微妙的好感,自己卻沒有意識到罷了。

福爾泰終究還是去和親了,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去怎樣一個男女顛倒的世界,福爾泰竟然沒有被抬旗,但這西藏駙馬的身份就足夠福倫夫婦得瑟的了,卻不知暗地裡有多少人笑話他們呢?

據說阿里和卓還有半年就要來了,要提前幾個月做準備,包拯在理藩院又開始忙了起來。

每天中午不想回家,就去金鎖開的會賓樓吃飯。家裡福倫福晉老是說太后要回來了,晴格格明珠格格都很不錯,讓他選一個早點定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異想天開。

金鎖都已經十八了,還沒結婚,紫薇自己在孝期,但是委託和親王福晉在為金鎖張羅。

女人天生就愛做媒,和親王福晉吳扎庫氏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和婉,結果和婉被乾隆收養了,現在有了紫薇她很開心。

金鎖這丫頭長相清秀,性格也好,又是紫薇唯一的丫鬟。她府裡的管事很多,但她相看很久也沒有合適的。

直到有一日和親王說在會賓樓看見福爾康,她眼前一亮。

這不就是一個好人選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說有一對拎不清的父母,但是這小子人還可以,年紀輕輕就三品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好的話給金鎖求一個誥命都是有可能的。

和金鎖也熟識,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嫌棄金鎖的身份。

從金鎖處包拯得知和親王找自己,和親王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呢?福爾康來到了和親王府。

王爺,福晉都在。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

「爾康啊,你今年也十八了,很是不錯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侍郎。但是有句話怎麼說的,成家立業,你已經立業了,可是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吧。福晉給你相看了一個女子,就是紫薇身邊的丫鬟金鎖。」和親王開門見山的說道。

「額…啊…我…」包拯竟然覺得心裡有點緊張和激動。

「怎麼,你不願意?」和親王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的說。

「願意,自然願意,金鎖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包拯渾渾噩噩的答應,又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和親王府回家去了。

「福晉,怎麼樣,本王出馬,一個頂倆,搞定!」

「死樣,總算是成了,不枉我和紫薇天天惦記!但是有一點恐怕…」

「哼,本王辦事,誰敢阻攔!」


當包拯穿越福爾康(完)

「你別忘了,宮裡那位和他家裡那兩個。」

「哼,那群不知所謂的東西,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福晉只管給金鎖丫頭準備嫁妝就好!」然後弘晝立馬換衣服,進宮。

「弘晝,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前兩天剛辦了一場喪事嗎!朕告訴你,皇后馬上要過千秋了,朕沒錢給你。」

「四哥,弟弟是那種老是要錢的人嗎?更何況是四嫂過生日的錢。今天來要告訴皇兄一件喜事!」

「怎麼?不辦喪事改辦喜事啦!誰啊,你家小子要結婚?」

「不是,是爾康這孩子!福晉給他相看了一名女子!」

「爾康!那女方是誰啊?」

「四哥你也知道的,就是紫薇的丫鬟金鎖啊!」

「哦,記的,那丫頭上次和爾康一起去濟南找的人證!」

「爾康雖說出身不好,但是為人老實正直,金鎖這丫鬟忠心護主,兩個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有道理!既然你決定了為什麼還來找朕啊?」

「四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爾康大義凜然幫了紫薇,結果她的母親不是那位的表姐嗎!這…爾康弄得裡外不是人。而且金鎖身份雖說脫離了奴籍,但只是一個貧民女子,爾康的母親肯定不會…」暗暗黑了一把魏嬪,弘晝很開心。

「有道理。朕這就下旨賜婚,並且封金鎖為固山格格!省的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爾康的確是一個好官,幫理不幫親。

聖旨一下,福家人都傻了,哪個固山格格啊?

福晉很不開心:「爾康,你最近是怎麼回事?那固山格格是誰啊?皇上不是應該將紫薇格格或者晴格格指給你嗎?就算不是和碩公主也該是一個和碩格格啊!為什麼是固山格格這最低等的格格?」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額娘還是不要說這些話,以免遭來殺身之禍!兒子言盡於此,爾泰恐怕在西藏十年八載也不會回來,將來給您和阿瑪養老的是我。所以皇上賜婚於我,請額娘不要妄言!」

「你…那抬旗…令妃娘娘…」

「抬旗乃是褒獎酬勞之舉,若是我自己能夠抬旗,自然是我的本領,額娘不要存著那種依靠格格公主的僥倖心理。至於魏嬪娘娘,額娘忘了,宮裡與宮外不允許私相授受!」

「你…」

「額娘,爾康言盡於此,希望您好自為之!」

包拯去了和親王府,因為紫薇的緣故,金鎖在和親王府出嫁。雖然他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但是包拯還是想見一見金鎖。

他已經三天沒見她了,他可以肯定對金鎖的好感,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自己,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

和親王曖昧的眼神令他如坐針氈,這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就像平常男子見岳父一樣,緊張,忐忑,和昨天手下官員見上司是不一樣的。

「你去看看金鎖吧!畢竟之後的三個月都見不到了。」後面一句話被包拯自動忽略,他被引進了一處院子。

金鎖身穿一件藕荷色的旗裝,頭上戴著一隻同色的蝴蝶流蘇,正在刺繡,看見包拯,開心的走上前去。

幾步之後忽的想到了什麼,於是滿面通紅的退了回去,不敢再看包拯。

「金鎖,我想送你一件禮物!」他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裡面有一對漂亮的瑪瑙貔貅。

他拿出其中一隻送給金鎖,「給你!我…我會對你好的。」

「謝謝…我…也是。」

清朝一場本該浪漫的約會,在兩個天真懵懂的青年男女簡單的對話中無疾而終。

三個月的時間那麼漫長,在包拯看來這彷彿是一輩子!

終於等到了結婚,皇上給金鎖一個封號名叫和敏。

看著金鎖花兒一般的笑容,包拯很是幸福,除了上次幫助格格認父,這是他來到清朝後最開心的事了。

兩情若是長久時,盡此朝朝與暮暮。

婚後,太后回宮,對於皇帝把金鎖這個民女封為格格指給她中意的爾康很是不滿。

但是人家已經成親了,即使是做平妻,但一個和碩格格和一個固山格格平起平坐,這算怎麼回事啊!

於是她把炮火對準了永琪和小燕子,永琪身份高貴,把小燕子休了娶晴兒,比爾康更好。

小燕子又一次以「惡毒的老太婆」言論震懾皇宮!

乾隆早就煩透了小燕子,要不是永琪以死相逼,小燕子早就死了千回百回了!她不但欺騙自己,還侮辱自己的妻子母親,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燕子給永琪寫了信離宮出走,還沒走多遠,就被太后秘密抓了起來關進了暗房,各路嬤嬤來了一個小黑屋進行曲,十八般武器,銀針簪子夾棍鞭子等,把小燕子打的是慘不忍睹,面目全非,並被灌了一碗絕育藥,最後被打斷腿,拉出宮做乞丐去了!

永琪自小燕子失蹤後,找了整整三個月無果,於是在五阿哥府裡整日裡飲酒澆愁,悼念他失去的活潑的小鹿!悲憤的說皇阿瑪和老佛爺是多麼的不善良,不高貴,逼走了她。

晴兒奉太后旨意去看望永琪,結果發生了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最狗血的事情——酒後亂性。

於是五福晉暴斃,晴兒出嫁,永琪被過繼給慎郡王允禧為嗣。

阿里和卓進京的時候,向乾隆進獻了自己的女兒,乾隆給了含香香妃的稱號,包拯覺得此封號過於香艷,有失皇室體統。向乾隆進言,乾隆把香字改為了襄,在玉碟上的記錄,也只是襄貴人。

含香的高貴冷艷深深的吸引了乾隆,日日駐足寶月樓,由於阿里和卓,所以後宮的女人沒有輕舉妄動。

況且以往戰無不利,攻無不克的令妃被無期限的禁足,誰敢做這出頭的椽子?

皇上派四阿哥永□和福爾康一起送阿里和卓出北京,含香不知怎麼迷得乾隆讓她一個皇妃出宮,包拯很是費解!但是法不外乎人情,父女之間的離別也讓人很是心酸,不覺回想起前世。

他的回想剛剛起了一個頭,就有一大群身穿白色回族裝的蒙面武士衝了過來,其中一個頭最大眼睛最大的刺客,欲要劫持含香。

他被侍衛打傷,含香嘴裡唸唸有詞,欲要向向永□和包拯跪地求饒,包拯一看情勢不對,一記手刀含香被劈暈。

回到宮裡,把蒙丹一干人等交予乾隆,包拯就回家了。

幾天後,寶月樓裡多了一名大眼睛大腦袋的蒙公公,沒過都久襄妃娘娘因為水土不服,紅顏薄命,去世了。死後沒有葬入皇陵,不設神牌無享祭。

阿里和卓幾年之後又獻上無數珍寶以及另一個女兒——伊帕爾罕,封為和貴人,由於和貴人入宮時帶來了祥瑞(從南方移栽到宮內的荔枝樹,竟結出了2oo多顆荔枝),很得皇上的青睞,也很受皇太后的喜愛。因此乾隆就對含香的事情輕輕揭過了。

金鎖懷孕的時候,紫薇被皇帝收為養女和碩明珠公主,下嫁給了傅恆的嫡子福隆安。

金鎖生下包拯長子福祥麒,包拯給他起小名叫福包子,紀念已經消失的前世。

第二個兒子叫福祥麟,包拯又給起了小名叫福黑子,遭到了婆媳倆一直的反對。最終還是他力排眾議叫了這個小名。

可是福黑子長得一點也不黑,白白淨淨的。長大了以後說起自己的小名總是會鄙視的看向包拯。

南巡開始了,皇帝皇后太后,一干嬪妃,紫薇福隆安,包拯金鎖也在此列。

包拯在六年的時間內當上了理藩院尚書,是從一品官職,福家也抬了旗。

福晉慶幸自己當初聽了兒子的,同時也驕傲自己的兒子有真才實學。而且娶回來的兒媳婦性格好又能生養,三年抱倆,含飴弄孫的生活,也不錯!

魏嬪也在船上,沒有生下了十五阿哥的魏子昕,只是一個失去孩子的不受寵的中年嬪位。

年輕的漢女遠比她更加美貌,更加受寵,皇后比她更的皇帝敬重,若不是她生下了三個子女,恐怕她已經在冷宮過活了!

皇帝巡遊至西湖這一段,水面上停著大大小小的花船,為了防止亂黨潛入,包拯讓杭州官員把這些船統統封了,驚擾聖駕者,殺無赦!

於是,直到迴鑾北京,依舊沒有什麼夏雨荷轉世出現。

永琪在街上看見一個眼睛酷似小燕子的乞丐,把她接回府調養,晴兒看不過眼,被永琪指責妒婦。

一怒之下跑出慎郡王府,正好遇上蕭劍,兩人一見鍾情,決議私奔。

蕭劍以沒見過皇宮為由,懇求晴兒帶他進宮,天真的晴兒答應了。

這一切,都被慎郡王府的乾隆所派監視永琪一家的暗衛看見了,稟告了乾隆。

小燕子的哥哥?方嚴勾引皇室格格,方慈勾引皇室阿哥,兩兄妹罪無可恕。

於是,乾隆來了一個引君入甕,甕中捉鱉!

小燕子一杯毒酒,蕭劍斬首,晴兒佛堂幽禁一生。

永琪因為小燕子郡王位被擼至貝子,事業愛情雙重打擊導致他英年早逝,最後,乾隆又過繼永瑢之嫡次子綿愛為永琪為嗣,念孩子年幼,依舊由永瑢撫養,直到十八歲襲貝子爵位。

所以說,鳥兒真的不是可以隨便亂射的,尤其是小燕子。


當真聖母遇見偽聖母(1)

傅文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地方。

振華去世後,她悲傷過度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裡。

這是乾隆二十年的坤寧宮,她是三十八歲的剛剛失去女兒五格格的那拉皇后。

五格格去世了,她還那麼小,才兩歲多。在頭腦中的烏喇那拉景嫻的記憶裡,她可愛調皮,喜歡抓她頭上色彩鮮艷的流蘇。

可是她死了,和她的心萍一樣,死掉了。

為什麼老天這樣殘忍,要讓她經受兩次喪女之痛呢?

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七個月大的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他。還有永琪,蘭馨,也是她的孩子。

這一世,她和前世一樣依舊不受寵愛,依舊被比自己地位低下的女人搶走丈夫。

這世界,和前世多麼相似!慧賢皇貴妃不就和振華最愛的萍萍一樣美好嗎?而孝賢皇后不就像大夫人那樣賢良淑德嗎?令妃,這個後來才進宮,卻獲得了皇上最大的寵愛的女人,不就像雪琴一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嗎?

唯一的不同之處的是,前世,她是八姨太,王雪琴是九姨太。這世,她是扶正的側室,是皇后。令妃是侍妾,是妃子。

皇上和振華長的真像啊!雖然他對自己不屑一顧,但他是一個和振華一樣英武的男子,性格也一樣,她相信只要她感化他,他就會看清她的好,回到她的身邊,她受再多苦,再多的累也心甘情願。

不會像景嫻這樣,五格格去世了,她只是杖斃了幾個伺候的丫鬟,反而被乾隆責罵心狠手辣,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就算是殺了那些丫鬟,五格格也不會回來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怎麼這樣殘忍冷酷無情!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其實都是其他妃子的釘子,要不是景嫻把她們打死,景嫻肚子裡的孩子都有可能被害。

可景嫻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是傅文佩。

在她眼裡,世界如此美好,我應開心到老。因為到最後邪不勝正,一定會是善良的自己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與理解。

像雪琴老是針對自己,最後不還是惡有惡報嗎?

只要自己一心向善,感化別人,那生活就一定會很幸福的。

肚子裡這個孩子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就叫依萍吧!希望她和依萍一樣有一雙大大的眼睛,漂亮的臉蛋,美麗的歌喉。

想到這裡,不禁輕柔一笑。

乾隆走進來正好看見這絕美溫柔的一笑。

有了景嫻這滿洲第一美女的容顏以及她蒼白柔弱的笑容,瞬間秒殺了乾隆這老色龍,但看見傅文佩臃腫的肚子,瞬間沒有了什麼興致。

想起前兩天對她的責罵,令她昏了過去,就有些不好意思,禁止丫鬟的通傳,緩住腳步慢慢走向傅文佩。

她嘴裡唸唸有詞說:「媽媽的依萍,還有兩個月就能見到你了,你一定會和姐姐心萍長的相像。只可惜你姐姐心萍不在了,但沒關係,你還有蘭馨姐姐,她長的特別美麗。永琪是你的哥哥,他長的虎頭虎腦的,等你出來,你們就可以一起玩了。你們三個以後可以一起去宮外玩,外面的世界媽媽都不知道什麼樣!」

為什麼沒有朕呢?乾隆怨念了,難道皇后是怨恨朕?五兒,可憐的五兒!心萍?是給五兒起的小名嗎?依萍,是給肚子裡的孩子起的名嗎?皇后原來也有這種溫柔似水的表情,真是太美了!

「長大後,媽媽會給你找一個好的丈夫,像你父親一樣的大英雄,讓你一輩子幸福下去!」

在皇后心裡原來朕是這麼偉大嗎?

「皇后…」

「皇上,您來了。」振華你沒死,我敢肯定,這就是你!她不顧自己臃腫的身體撲過去抱住她的振華。

只可惜肚子太大,隔在了他們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卻被她膽大熱情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潛意識裡他呵斥道「皇后,你的規矩呢?」

「我…」淚水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振華,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見慣皇后剛強的一面,看見皇后潸然淚下的樣子乾隆愣住了。而後見傅文佩的淚水好似沒有止住的趨勢,乾隆竟然有一種慌張的感覺。

「朕不是故意吼你的,為了我們孩子你也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啊!」然後乾隆就看見驚奇的一幕,傅文佩的淚水在他的話說完後就立即止住了,擦乾眼淚,除了微紅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

「我會好好保護她的!」傅文佩輕柔的撫摸肚子肯定地說。

「既然如此,那朕就回養心殿批閱奏折了!」

「哦,你去吧!」容嬤嬤在一旁一直使眼色,動作大的乾隆都看見了,可是他的皇后竟然無動於衷。

好吧,那他真的走了!

回到養心殿,乾隆一直想著皇后,皇后的淚水,皇后的笑容,皇后的話…

「吳書來,去坤寧宮宣旨,對了皇后有孕,站著接旨就行了!」乾隆寫下一道聖旨,用了御印,給了自己的貼身太監。

「詔,皇后烏喇那拉氏之女五格格毓粹中宮,天資聰穎。朕心甚愛之,無奈出痘薨逝,深為軫悼。今追封其為固倫和欣公主。」

這一聖旨一出,傅文佩欣慰的笑了,令妃宮裡碎了一地的瓷器,後宮其他人鬱悶不已,皇上不是前幾天斥責了皇后嗎?為什麼又追封了五格格?

後宮中除了皇上親女十歲的四格格為純貴妃所生,剩下的就全都是皇上收養的已故親王家的格格們!

太后身邊的十四歲的晴格格,皇后身邊十六歲的蘭馨公主,還有荊州端親王府即將跟隨大軍到達京城的十八歲的新月格格。

兩個月後,新月格格來到了北京,她依依不捨的與自己的天神怒大海告別,前往了皇宮,希望他們的愛情可以感動皇帝,成全他們!

可這個時候,乾隆怎麼會去看她呢?因為,傅文佩要生了。

兩個月的相處,乾隆發現他的皇后那麼有才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會學令妃用那種,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眼神看著他!

但皇后比令妃更美,眼神更加勾人,令他差一點就擦槍走火!

這樣一比較,令妃會的皇后會,皇后會的令妃不會,似乎,皇后更好一些,身份也高貴!

雖然比不上他深愛的慧賢,但是也不錯!

太醫說是由於懷孕後受到刺激後性情大變,其實變一變也不錯啊,比以前好多了!

他有些擔心皇后了,皇后已經三十八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四個時辰後,傅文佩終於平安產下一名阿哥。乾隆雖然遺憾不是傅文佩說的軟軟香香的女兒依萍,但也開心多了一名嫡子。

為他賜名——愛新覺羅永璟,璟,玉光彩。出《埤蒼》。——《廣韻》。

永璟滿月的時候,乾隆留宿了坤寧宮,一夜春宵。

傅文佩不比令妃身經百戰,前世她她本是大家小姐,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直接被搶後愛上了陸振華。

可在雪琴過門後只有偶爾才能得到陸振華的垂青,這才生下心萍與依萍。

她的生澀與害羞輕易得到了的乾隆的愧疚以及好奇。

以前他怎麼就沒看見皇后有這樣嬌羞的表情呢?

太后自五台山回來後看見皇后生下的十三阿哥很是開心,這個時候皇上要開始為新月格格和蘭馨選駙馬了。

皇上在太后和傅文佩面前提起了碩王府的世子富察皓禎,他十二歲時就有了捉白狐放白狐的美譽。

傅文佩聽乾隆說要把富察皓禎配給蘭馨,她在心裡默默的否認了。

蘭馨作為自己的女兒,自然要找一個大英雄來相配了。雖說他很善良,但是太沒有男子漢氣概了。

於是她以新月格格年歲大了為由,認為富察皓禎和新月格格更為相配。蘭馨已逝的父親是一個手握兵權,征戰沙場的男人,蘭馨自己也崇拜英雄為由,輕而易舉的化解這段孽緣。

自進宮後就被關進慈寧宮佛堂的新月格格,在剛剛被放出來,想要向皇上講述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時,就接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皇上給她指婚了,她要住在怒大海家裡守孝一年,然後再出嫁。

天啊,好殘忍的事情?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哦,她要去找她的天神商量對策。

於是這個傳說中的新月格格,還沒有叩謝皇上太后大恩就立馬奔出宮去了,把乾隆氣個倒仰。


當真聖母遇見偽聖母(2)

這怎麼會是愛新覺羅家的格格,太沒有教養了!聽見賜婚跑得比誰都快,就住進了他他拉將軍府。

怒大海為什麼沒讓她死在荊州啊?他還自請撫養格格,腦袋沒毛病吧?

幸好她走得快,沒有把克善帶走,否則一定會把他教壞的,不得不說,乾隆乃真相了!

這廂,皓禎剛剛和他的梅花仙子共赴巫山,回到府裡就傳來了賜婚聖旨。

天啊,他不要什麼勞什子公主格格,只要吟霜,他的梅花仙子!

他想起了緣由,一定是上次皇帝考校八旗,他在御前表現太好的緣故。

可是看著阿瑪額娘欣喜若狂的臉,看著皓祥嫉妒的眼神(是不屑好吧)!他的心裡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誰讓自己太優秀了呢!好吧,只要公主不傷害吟霜,他就勉為其難娶了她吧!

省得因為自己拒婚而連累家人,想到這裡,他就屁顛屁顛的去帽兒胡同找自己的梅花仙子去了。

傅文佩自打生下十三阿哥在每個月幾乎佔了皇帝一大半的時間,這讓令妃很是不爽!

她從嘉妃和純妃手中好不容易搶來皇上,卻被皇后這個老女人勾了過去,真是可惡。

於是令妃以懷孕的身體「病」了兩次,晴格格也在太后面前說了很多令妃的好話,太后告訴了乾隆,乾隆抽空去看了她一下。

梨花帶雨啊,乾隆被傅文佩吸引的心,又漸漸的轉了一點點到令妃身上。

畢竟令妃也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啦!於是流水一般的賞賜進入了延禧宮。

令妃「病」好後,給傅文佩行禮的時候說了許多話,想要故意激怒她,可是傅文佩是超級無敵大聖母啊!怎麼會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生氣呢?

於是乾隆看見的後宮在皇后的管理下很是太平與和諧!

蘭馨被指給了富察明瑞。比新月格格早三個月出嫁。

乾隆二十一年,七月令妃生下了一個瘦弱的女兒——六格格。

永璟能站立起來的時候,蘭馨出嫁了!

新月和怒大海之間的曖昧終於被怒大海的福晉瓜爾佳雁姬發現了。

她想阻止,挽救自己的家,卻被怒大海斥責!

在內命婦朝見的時候,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表妹皇后。

傅文佩聽說了之後,覺得這個新月格格太可惡了,自己的丈夫幫她找到了如意郎君,她不知感恩,竟然還勾引可以做她父親的有婦之夫!

她忘記了,前世的陸振華比她大十幾歲,她不也是在被搶之後一見鍾情了嗎?

皇帝知道此事後大怒,下令新月格格為和碩和恪格格立即出嫁,以為出嫁後就可以斷了她的念想!

怒大海剛剛得到的還沒熱乎的內大臣官位被尋了一個錯處,就被擼了。

怒大海病了,雁姬給他下了看起來虛弱但是不會傷身的藥物!新月在怒大海病的起不來床的時候,被宣到宮裡待嫁。

太后身邊的桂嬤嬤和傅文佩身邊的容嬤嬤,給新月來了一個雙嬤合璧的小黑屋進行曲。

新月的哭求與磕頭令她們極度無語,她們不想聽她說話!於是在太后的授意下,新月每說一句高貴善良,容嬤嬤手裡的針就會扎她一下,新月提起怒大海桂嬤嬤就會打她一個耳光!

宮裡的嬤嬤都會一種技巧,即使打得再狠再痛,臉上也不會出巴掌印。

於是新月在嬤嬤們緊急訓練中,沒有提起高貴善良與怒大海了!

新月出嫁了,帶著對皇室的怨恨,對未來丈夫的不屑一顧與不甘出嫁了。

怒大海,我會為你,誓死保衛我的清白的!

洞房花燭,新月直接挑開了自己的蓋頭,迎來的是一個醉酒的新郎,即使長得再英俊又有何用?她最愛的,還是怒大海,新月不再看皓禎一眼,逕直把他推下地去。

「該死的,你是什麼公主格格?竟然這樣野蠻?吟霜要比你好千倍萬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吟霜是誰?」新月不解的問道,至於他說的惡毒女人,怎麼會是自己,自動屏蔽!

「吟霜是世界上最美好,最善良的女人,她是那麼的高潔,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楚楚可憐!她是我此生的摯愛,我的梅花仙子!」

「真的嗎?太好了,你有愛的人啊,我也有,你不知道怒大海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他從馬上下來,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救了我,從此他就是我情之所鍾,心之所繫,我無法不愛他!他是我的信仰,我的主宰!」新月忘記了桂嬤嬤的巴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記得他,怒大海,她的心已經飛回那個戰場,那次初見,那次唯美而又令她難忘的邂逅。

「你說什麼?你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富察皓禎震耳欲聾的吼聲把她從回憶中喚醒!

「你怎麼會這麼說,我們的愛情純潔無暇,就像你和吟霜的愛情一樣美好,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可是你已經嫁給了我!」皓禎憤怒的說到,這種女人真應該浸豬籠。

「不不不,婚姻不能束縛住我的愛情,它比天高,比海闊,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我不接受!」

「好好好,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束縛?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富察皓禎獰笑著,撕碎的新月的衣服。

新月在疼痛中醒了過來!嬤嬤告訴她要去給福晉行禮,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沒有理會嬤嬤的話出府了。

她直直跑到將軍府,正好看見她的天神怒大海。

怒大海在下人口中得知新月出嫁的消息,顧不得病體就要去找新月,老夫人從雁姬口中得知怒大海的想法後大驚失色。

若是未出嫁的格格也就算了,怒大海怎麼可以喜歡上有夫之婦呢?

她怒而斥之,奈何怒大海聽不進去,跑出府去,她連忙讓驥遠跟上前去,千萬不要出事啊!

新月在大街上所有人面前抱著憔悴的怒大海,失聲痛哭。

「哦,我的月牙兒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怒大海旁若無人的抱緊了她,問道。

「怒大海,月牙兒不乾淨了,我的天神,沒有你在身邊保護我,月牙兒好慘好慘!」

「什麼,是誰,誰做的?你的臉是誰打的,告訴我,我會保護你,月牙兒,我可憐的月牙兒!」怒大海忘情的吻上新月紅腫的臉頰。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憤怒的咆哮震傷了大廳所有人的耳膜。

「該死的老男人,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這樣惡毒、卑鄙、無恥。勾引我的妻子!啊!你說,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啊,快說啊!」

可憐怒大海還沒有好的身體被一陣搖晃後,有些頭暈眼花,但為了他的愛人月牙兒,他一定要堅持振作!

他揪住富察皓禎的衣領,運起力氣左右開弓,十餘下後富察皓禎滿口鮮血,還吐出了幾口門牙。力氣大的可見其內心中的憤怒。

這時,門口來了一大群人,是以雪如秦嬤嬤為首的碩王府一行人。

看見皓禎的慘樣,雪如憤怒的命令阿克丹懲治兇手怒大海。

皓禎被打後怒不可遏,趁著阿克丹襲擊怒大海,兩人一併左右夾擊,怒大海被打。

這時追了出來,眼見父親被打,他上前幫忙,終是不敵也被阿克丹打傷!

「和親王到!」弘晝來到了將軍府。

「來人啊,把他們都分開!九門提督,這打架鬥毆的事情你怎麼不管啊?」

「這,是是是…」一個和碩格格的額駙和一個將軍打起來,還是為了剛剛出嫁的格格,這算什麼事啊?

「把人都帶回去!」

「不要,皓禎,不要帶走他!」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白衣女子出現,攔在了眾人面前!

「一裝,一怎麼挨了(吟霜,你怎麼來了)!」

「皓禎,你怎麼會這樣呢?」

「一併帶走!」白吟霜也被抓。

牢裡,白吟霜,新月關在女監,皓禎怒大海關在男監!

兩個不同的監獄,將會發生不同的場景,令皇室所有的人瞠目結舌!

白吟霜之於新月,原本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富察皓禎侮辱了她,而白吟霜是他最愛的女人!傷害了她,富察皓禎一定會心痛。

她猛的打向白吟霜的臉,把皓禎昨天打她的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打完耳光後還不解氣,又用腳踹了白吟霜幾腳。

白吟霜淬不及防被打,但念及對方是格格,她出事一定會連累皓禎,於是只好忍著痛苦承受新月的暴打。

不一會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兩腿之間一陣溫熱。好痛啊!

新月卻覺得白吟霜是裝的,沒有理她,打夠了逕自坐了下來。


當真聖母遇見偽聖母(3)

等到新月意識到白吟霜臉色不好的時候,白吟霜已經昏死過去了。

但新月沒有理會,只是任由白吟霜昏在地上。

白吟霜下身的裙子被鮮血染透了,新月害怕了大喊著找人,衙差來了,看見白吟霜的慘樣,把她抬出去找大夫了。

一個年老的衙差臨走前的話令新月一震:「看這麼多血,怕是小產了。」

她的心裡懵了,但還有一種竊喜感,皓禎奪走了她的清白,就用他一個孩子來償還,很公平啊!

而且皓禎以後會有無數的孩子,可是她的清白卻一去不復返了,這樣想來,只覺得地上的鮮血看起來也不那麼刺目了,反而讓她內心升起一股毀滅的慾望。

一個孩子算什麼,富察皓禎只是一個多羅貝勒,而她是高貴的和碩格格,她姓愛新覺羅,而皓禎姓富察,皇上怎麼樣也會幫她的。

皓禎鬧起來就藉機和他和離,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主意了!

新月陷入了無盡的幻想之中,卻不知她的天神和丈夫在男監為了她來了一場決鬥。

富察皓禎無比痛恨怒大海,勾引自己的妻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竟然還敢打自己?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怒大海更是怒不可遏,侮辱了他的月牙兒,罪無可恕。

兩人抱著相同的憤怒,共同的想法,在衙差走的第一時間廝打在一起!

富察皓禎雖說有「文武雙全」之稱,但是多半是福晉雪如傳出來以及乾隆這看不清的眼神造成的。真才實學不能說沒有,可是只有一星半點,他就吆喝的二五八萬似的。

怒大海可是著名的馬鷂子,雖然武功平平,但勝在經驗豐富,但是他由於生病身體羸弱。

兩人打起來可謂是勢均力敵。

沒有衙差理他們,按照和親王的說法就是打死一個少一雙,就當為人民除害了,所以就不要理他們了!

這場戰爭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最終,怒大海被皓禎的咆哮神功所襲擊,頭暈眼花,被皓禎捏斷了曾打過皓禎耳光的雙手。

怒大海不甘心,用自己僅存的力量,集中在腳上狠狠地照著皓禎疾奔而來的大腿踹去。

結果,踹歪了,一不小心踢到了皓禎的兩腿中間。

皓禎「嗷」的一聲尖叫,驚起了牢裡面的所有老鼠蟑螂,狼狽逃離。

怒大海大笑:「我讓你欺負月牙兒,活該!」

皓禎疼的說不出話來,倒在地上,慘叫接連不斷的從他嘴裡喊出來。

獄卒們看他們互相虐的差不多了,於是給他們分別找了大夫。

十天後,御書房,後宮三巨頭坐在上首,一干人犯被帶了上來。

碩王岳禮和福晉雪如一併來到乾清宮。

皓祥這個逆子竟然敢忤逆自己,和多隆來往。加上皓禎的事情發生,岳禮一怒之下把重病的翩翩和皓祥趕出了家門。

在多隆乾爹和親王的幫助下,皓祥與岳禮正式分家,所以今天他和側福晉翩翩沒有來。

「吟霜,你怎麼了?」皓禎大吼一聲,奔到白吟霜面前,用力的搖晃她的身體。

可憐白吟霜被暴打小產,還沒有做完小月,就來到了皇宮,加上皓禎的一陣搖晃,使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富察皓禎,你在幹什麼,這個女子是誰?」可憐乾隆剛剛看清楚人,就被嚇了一大跳,這御前失儀之罪,定不可輕饒。況且他剛剛和新月成親,那這個女子又是何人?

「回皇上的話,奴才前兩天打聽了一下,原來此女子名叫白吟霜,乃是龍源樓的一名歌女!她父親剛死就和富察皓禎無媒苟合,並且懷有身孕!」弘晝粉墨登場,陳述事實。

「什麼,怎麼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實該捉去浸豬籠!」太后怒道。

「大清以孝治國,爾等竟然敢藐視禮法,富察皓禎,朕在十個月前宣佈了你和和碩格格的婚期,你竟然…」

「皇上,我不愛新月格格啊,我喜歡的吟霜,我的心裡只有她一個,蒼天可表,日月可見啊!」

「那你為何與新月格格成婚?並且圓房了呢?」

「皇上之命,臣不敢不從啊!」

「你的意思是,朕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和白吟霜,難道還是朕逼你娶我愛新覺羅家的格格嗎?」

「我…這…」

「富察皓禎為人不孝,為臣不忠,為夫不義,拖下去,杖責兩百大板!白吟霜賜自盡!」

「不,皇上,你怎麼能這麼殘忍,這麼冷酷,這麼無情,您的心高高在上,竟然容不下世間上最美好的真情了嗎?」白吟霜痛哭的淚水,瞬間打動了乾隆。

「皇上不要聽此妖女胡言亂語,皓禎只是逢場作戲,這女子身份卑賤,勾引額駙,理應處死!」雪如的話令乾隆回過神來。

「皇上,此女子罪該萬死,但念稚子無辜,待她生下孩子後,在處置吧!」傅文佩的聖母心腸發作,但無疑加劇了白吟霜的死亡。

「皇上,白吟霜之子已經流產,是新月格格施的毒手!」弘晝不甘寂寞的再次出場。

「既然孩子已經死了,就拉下去賜自盡!」

「不不,不要,吟霜—霜—霜—霜—霜!」皓禎痛苦的看著侍衛帶走吟霜,痛苦的喊著,掙扎著。

他的手抓住吟霜的衣服,企圖救她,結果,反抗是無用的,他只撕碎了白吟霜的一截衣服。

那雪白的肌膚上鮮紅的梅花烙印,令雪如一陣歇斯裡地,看著白吟霜被帶走,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攔住了侍衛,搶回了吟霜。

「福晉,你幹什麼?」

「王爺,皇上,吟霜好可憐,沒了孩子,就留她一條性命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快點放手,這個勾引皓禎的賤女人死不足惜!」岳禮不解的向雪如喊道。

「不,她不是賤女人,她是我們的女兒啊!碩親王府的四格格啊!」

雪如的話令所有人一陣心驚。雪如不管眾人驚呆的表情,一股腦的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她要保護她的女兒,她已經失去了她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雪如,你好大的膽子,混淆宗室血統,以庶民之子尚皇室格格,論罪當誅!都統夫人雪晴與秦嬤嬤也一併處斬。碩王管家不利,降為輔國公!皓禎既然不是碩王親子,念及尚不知情,貶為庶民,流放寧古塔。白吟霜,你是留在碩王家裡還是跟皓禎一起去寧古塔?」

「哈哈,我這麼些年竟然都是一個錯誤,為了一個佔了我身份的假貨,我失去了身體,失去了尊嚴,失去了孩子。我真是不該,我怎麼會跟他去寧古塔呢?我又不是傻瓜!」白吟霜近乎癲狂的說。

「既然如此,拉下去…」

「皇上…」被忽略的新月與怒大海齊聲說道。

「你們?」

「皇上,皓禎既然被處置了,那麼我!」

「你想和他一起去?」

「天啊,皇上,你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我想和…怒…」

「新月格格心狠手辣,傷害無辜。因為丈夫的事情性情大變,幽禁佛堂,摀住嘴帶下去!」怒大海想說點什麼,但看見乾隆殺人的表情,就只好從長計議了。

看來新月是留不得了。

新月格格因為其丈夫的事情,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她去世的那天,雙手剛剛傷癒被派出去打仗的怒大海也在一天戰死沙場。

輔國公岳禮家的逾制東西被抄後,家產所剩無幾,幸虧有皓祥與翩翩接濟,日子就這樣過了。四格格富察吟霜在一天偶遇多隆貝子後,終於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嫁給了他當側室。

又是兩年過去了,當傅文佩再次懷孕的時候,乾隆帶著酷似杜飛的五阿哥永琪前往了西山圍場。

他們一回來,帶給了傅文佩一個天大的驚喜!

坤寧宮,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床旁邊,傅文佩的淚水不停的流。

「依萍,媽媽的依萍,你怎麼了,一定要醒過來啊!」容嬤嬤擔心的看著傅文佩,皇后娘娘不會是魔怔了吧?

怎麼對皇上的滄海遺珠哭天抹淚的,難道是為了討好皇上。

嗯,有可能,自從固倫和欣公主死後,娘娘昏過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娘娘受寵,她這個奶娘真是太開心了。

皇上現在沒有來,娘娘裝給誰看的啊?弄不明白!

可是,娘娘哎,要注意肚子裡的孩子啊,這才是你的親骨肉啊!

乾隆再看見皇后如此關心他的私生女時,很是感動!在小燕子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就由紀曉嵐先生起了一個封號——還珠格格!

放在皇后這裡養,品級就應該是和碩公主!


當真聖母遇見偽聖母(4)

床上的女子醒了,她看向守在她身邊慈祥的傅文佩,心裡一陣恍惚。

她這是在天上嗎?這麼美麗而又慈祥的女人是王母娘娘嗎?我小燕子也會見到王母娘娘,哈哈,真是太幸福了,就算立刻死掉,她也心滿意足了。

「依…你叫什麼啊?」眼前的人分明是她的依萍,卻和她對面不相逢,所幸她來到了她的身邊。

「我叫小燕子!」王母娘娘好溫柔,如果是她的母親就好了。

「你姓什麼啊?」傅文佩在問小燕子的過程中,不忘為她的丈夫問問。

「我沒有姓,我是一個孤兒!」想到這,小燕子有些黯然,不一會又抬起頭歡快的說:「不對,我有姓,紫薇說我姓夏!」

「夏!紫薇是誰?」既然姓夏為何說自己是孤兒?

「紫薇是皇帝的女兒!」小燕子不顧自己隱隱作痛的傷口,把自己的經歷都告訴了傅文佩!

「哎,只可惜我死了,不能幫到紫薇了!」

「傻孩子,說什麼死不死的呢?」傅文佩輕輕點了點小燕子的鼻子。

完了,完了,小燕子要幸福死了,王母娘娘對自己真好!這是夢吧,小燕子掐了自己一下,好痛啊,是真的。

傅文佩為她蓋上了被子,溫聲說道:「你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睡一會吧,一會吃午膳我叫你!」

「小燕子不想睡,睡醒了您就消失了!」

「我握著你的手睡,你就不用擔心我消失了!」

「好好好!小燕子睡了!」小燕子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又睜開,像是確定傅文佩到底走沒走一樣,反覆的眨眼,終於累的睡著了。

一個時辰之後,乾隆帶著他的愛妃來到了坤寧宮,由於老佛爺又去五台山祈福去了,所以沒有來。

「臣妾參見皇上!」

「她醒了麼?皇后啊,朕給她起了一個封號,名叫還珠格格你覺得怎麼樣!」

「皇上,她不是格格!」傅文佩正想把紫薇的事情告訴乾隆,卻被令妃一陣搶白。

「皇后娘娘,這姑娘千辛萬苦從濟南來北京尋找父親,被射了一箭生死未卜,她還有皇上的折扇和煙雨圖,證據確鑿怎麼能不是格格呢?」

「她…」

「臣妾知道皇后一定認為這姑娘來歷不明。但是皇室血統不容遺失,即使您在不喜歡也不能…」

「我沒有…」

「夠了,皇后,你怎麼這麼善妒,她是朕的女兒,你不喜歡她大有人喜歡她!不需要污蔑她!否定她的身份!」

「臣妾…」傅文佩緊張的拽住乾隆的袖子,欲要解釋。

「哼」乾隆一個大力,傅文佩被狠狠推開,要摔到地上。

「小心!」不知何時,小燕子出現在傅文佩身後,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王母娘娘沒有說謊,你為什麼要誤會她的意思!」小燕子醒了好一會,發現她的王母娘娘不見了,急忙出去尋找。宮女拗不過她,把她帶到前廳,正要和傅文佩說話,來了一個叫皇上的人和一個處處針對王母娘娘的壞人。

「我…」令妃話剛開了一個頭,就被小燕子一個大力推到地上。

「小燕子,我不是王母娘娘,我是皇后!」傅文佩被小燕子攙扶到椅子上,疲累的說。

看著小燕子和皇后其樂融融的相處,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乾隆這才想起,皇后懷了身孕,他怎麼因為令妃的幾句話就推了皇后呢?

乾隆最大的特點就是會在別人身上找錯誤!他自己永遠是最棒的!

「令妃衝撞皇后,貶為嬪,回去延禧宮禁足三個月,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說這些斷章取義的看法!」

令妃,不,是令嬪只能含著淚,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坤寧宮說笑,自己回到延禧宮哭。

不過,這還不是最悲催的,回到延禧宮,她發現肚子有些不對勁,宣來太醫,竟然是肚子裡一個月的孩子流產了!

乾隆知道這件事後只是微微一愣,心裡想的是令嬪是不是因為怪他才傷害了孩子呢?

於是令嬪禁足的三個月變成了半年。

這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她只不過想害傅文佩,結果把自己的孩子搭了進去。

永璐的身體一直不好,這胎沒保住,看來以後還要靠五阿哥!

於是令嬪宮裡偷偷跑出一名灑掃的宮女,直奔景陽宮。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小燕子把折扇和煙雨圖以及紫薇母女不得不說的故事,告訴了乾隆。

乾隆被感動的無以復加,夏雨荷真是太愛朕了,真是太堅貞了!

立馬叫和親王弘晝把人領進宮來。

哎呦喂,四哥你是要鬧哪樣啊?剛剛認了一個還珠格格,這會又要讓弟弟找一個民女!爺的身份什麼時候這麼掉價了?下次喪禮一定要多向皇兄要點錢。

弘晝內心下定決心的同時,快馬加鞭,直奔大雜院!

紫薇金鎖被帶到了御書房,看著乾隆,紫薇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往下掉。

「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我娘說,她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可仍然感激上蒼讓她有這個可等、可盼、可怨、可恨之人,否則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1]」弘晝要酸死了,再看乾隆和傅文佩,兩人都是一臉感動的模樣。天啊,皇阿瑪,皇額娘,你們在天之靈托夢告訴我,為什麼景嫻表妹也成了這樣?她以前不是和皇阿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冷漠冰霜嗎?萬佛啊!難道被皇兄同化了。

「紫薇,你太不容易了!」傅文佩感歎的說。紫薇和如萍真像啊,雖說前世如萍是雪琴的女兒,但是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又是振華的女兒,她也把她當做親女兒疼。

「皇上,皇后娘娘,紫薇…」

「傻丫頭…還不改口!」

「對啊,紫薇,叫皇阿瑪,皇額娘!」原來乾隆看小燕子不被權勢所迷,樂於助人。而且和皇后關係很好,可以給紫薇做一個伴,就收小燕子為義女,封她為和碩還珠格格,紫薇的封號,他又要再想一想了!

珠,珍珠、寶珠、東珠、對了,就叫明珠,和碩明珠公主,再好不過了!

於是紫薇和小燕子就開始了宮中的生活。

乾隆在小燕子傷好後想要讓她們住到漱芳齋去,可傅文佩以不捨得她們為由,留她們繼續住在了坤寧宮。

傅文佩最在乎的是和依萍相似的小燕子,但是她賞賜些什麼東西的時候也會給紫薇一份。

乾隆見此更加誇她賢慧大度,頗有孝賢皇后之風。

傅文佩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了,小燕子和紫薇陪她去御花園散步,來到挹翠閣正好聽見五阿哥和侍衛福爾康的談話。

「皇后真是太惡毒了,利用自己的孩子陷害令妃娘娘,還不承認新格格的身份,皇上被她蒙蔽了!」紫薇的封號只是剛剛商議完畢,還要等一個月才到冊封禮,所以宮外人的消息很是模糊,福爾康利用這含糊不清的流言企圖利用五阿哥幫助令妃。

永琪微微的點頭,他的生母愉妃早逝,是令妃娘娘照顧他,在這冰冷的皇室給予他溫暖,至於皇后,從來都比不上孝賢皇額娘和令妃娘娘。

「你這王八蛋說什麼?皇后娘娘那麼善良的人,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明明是令嬪這個惡毒的女人陷害皇后,她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在這裡說她的好話!」

「格格,福侍衛的母親是令嬪娘娘的表姐!」容嬤嬤適時地插上一句話,引爆了小燕子的怒氣!

「好啊,你是她的親戚,難怪和她一樣惡毒!看我不揍死你這個大鼻子醜八怪!」小燕子快速的出拳一下又一下打在了福爾康突出的鼻子上,福爾康摔倒在地。

福爾康自幼養尊處優,長大之後更是憑借令妃的關係青雲直上,成為了御前侍衛。

他在宮裡和永琪爾泰沆瀣一氣,橫行無忌。除了永琪外的阿哥都對他甚是討厭,但是因為他身份低微,阿哥們都不屑與他計較。

其他的侍衛因為令妃所以對他甚是客氣。

他自以為武功高強,卻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伎倆罷了。小燕子施展的三腳貓功夫使他猝不及防,打個正著。

小燕子雖說武功不好,但是最近每天被傅文佩燕窩魚翅的養著,精力多得不得了,今天正好發洩在福爾康身上。

他的鼻子瞬間流出了鮮血,令小燕子開心的又蹦又跳,忘記了腳下踩的花盆底,結果一滑,被一旁的一個侍衛扶住了。

小燕子一抬頭,瞬間滿臉驚艷,好漂亮的人啊!

紫薇拉住她的胳膊輕輕一扭,她回過神來,想起害她的摔跤的福爾康,氣不打一處來,害的姑奶奶在美男和皇額娘紫薇面前出醜,我揍死你!


當真聖母遇見偽聖母(完)

她一腳踩在福爾康的辮子上,福爾康剛要起來只覺得頭皮傳來劇痛,又倒在地上,微微回頭看著一臉得意的小燕子,眼中一絲怨毒一閃而過。

這表情正好被擔心的看著他的紫薇看到了。

他怎麼這樣殘忍呢?他侮辱了善良的皇額娘,顛倒是非與黑白,竟然還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著小燕子。

爾康在與紫薇和小燕子的初見中,徹底被標記了黑名單。

五阿哥這時出場了,但不是為了他的好兄弟打抱不平,而是和他一箭射來的小鹿打招呼。

「你好,我是五阿哥,你叫我永琪就好。沒有想到,我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妹妹!」

「滾開,你和那個惡毒的人在說皇額娘的壞話,我才不要和你說話!」

「我沒有,我…」

「你有,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說的時候你點頭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啊?這麼熱鬧?」乾隆不知何時來到了御花園,看見這裡圍了一群人,很是好奇,但看到福爾康的慘樣,很是震驚。還沒等他詢問,小燕子就開始告狀。

「皇阿瑪,這個大鼻子是令嬪的親戚,他和這個五阿哥一起污蔑皇額娘!」

「福爾康,誰給你的膽子敢辱罵大清的國母?」令嬪,真是不消停。

「傳旨,令嬪屢教不改,褫奪封號禁足再延期三個月,為太后抄寫法華經一百遍。福爾康…」

「皇阿瑪,小燕子不想看見這個人,長得這麼醜,如果讓民間的老百姓看見了,一定會認為咱們皇室的人都是醜八怪,可是皇阿瑪這麼英俊,皇額娘紫薇這麼漂亮,小燕子不像讓他們誤解!」

「你的意思是?」

「就打他幾下,然後再撤了他的職位。」

「皇后怎麼看?」乾隆詢問著傅文佩,傅文佩輕輕說道:「小燕子這麼寬宏大量,處處為皇室著想,您就順了她的意吧!」

「好吧,福爾康杖責5o大板,撤去所有職位。至於你永琪,你不敬嫡母…」

「皇阿瑪,你去看看令妃娘娘吧,她快要死掉了,您都一個月沒有見她了。她…」

「你還說你不惡毒,你幫著她幹什麼,她那麼壞,那麼討厭,你…」

「小燕子,我…」

「夠了,滾回你的景陽宮去,抄寫孝經一百遍!」永琪不甘心的走了,臨走一直看向小燕子,只可惜她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他。

一個月後,兩位公主格格行冊封禮,夏雨荷被追封為貞嬪,魏嬪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

乾隆要將小燕子嫁人,小燕子不是夏雨荷的女兒,所以不用守孝。她養在皇后名下,乾隆說等到出嫁就封她為和碩公主,傅文佩才在不捨中同意了。

傅文佩和小燕子說了婚事後,小燕子臉紅紅的,難道她有了心上人嗎?

經過傅文佩再三追問,才知道小燕子喜歡上了一個侍衛!

乾隆調查後得知此人名叫——鈕祜祿善寶,是太后的本家子弟。

他把善寶叫到御前當侍衛,當然和福爾康不同。小燕子總是替傅文佩送參湯去御書房,抽空看看她心中的美男子。

兩個月後,傅文佩生下九格格,傅文佩給她起了一個小名,綠萍。

又過了兩個月,小燕子被指婚給和珅(乾隆賜名),婚期在乾隆二十四年三月。她依舊是和碩格格,善寶家境貧寒,又受繼母欺負,帶著年幼的弟弟分家了。小燕子聽說如果成為了公主,就要去在公主府,她想一直和善寶在一起,還想給他做飯,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他看起來那麼瘦,小燕子心疼他,她還想照顧他的弟弟,她想了好多,也開始學習寫字和管家。

她每天迫不及待的拉著紫薇去上書房學習,希望自己可以配得上他。

這個時候,巴勒奔帶著他的公主塞婭來到了北京,經過一系列比武選定了福爾康福爾泰兩兄弟一起去和親。

福爾康在被小燕子打了鼻子後懷恨在心,奈何自己的官職被皇帝罷免,無可奈何,他想要報復小燕子,第一步就是重新贏回皇帝的肯定。

和西藏武士比武,是能突出他武功高強的最佳途徑,於是他義無返顧的衝了上去!

誰想到,他和弟弟爾泰相繼出場後,竟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這不知廉恥的塞婭公主竟然要他們兄弟兩個人。

只可惜,他們反抗是無效的,因為違抗是要殺頭的。

他們被塞婭帶回西藏的那天,天上烏雲一片,預兆了他們下半輩子的淒慘。

討厭的人終於要走了婚期還有七個月就要到了,小燕子的生活是甜蜜的,幸福的,以及無奈的。

這些字好討厭,像小蝌蚪一樣,它們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們,還好有好姐妹紫薇來幫她,她不至於在上書房出醜。

太后回宮了,晴格格很傷心,爾康和親西藏了,再也沒有人和她看雪看月亮看星星了,再也沒有人和她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了!

落寞的晴兒很是難過,太后雖然心裡對於她看好的福爾康沒有被皇帝留下而不舒服,但這也充分說明她的眼光好,公主們都搶著要,一表人才啊!

她會找一個新的八旗俊秀給晴兒的,她的小棉襖,值得更好的。

阿里和卓來了,帶來一個美貌的公主,獻給乾隆做妃子。

小燕子和紫薇出宮去會賓樓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腦袋大鼻孔大的人,那個人和小燕子最討厭的福爾康長的有幾分相似。

這就足以讓她討厭了,看他穿的奇裝異服,沒準就是什麼白蓮教紅蓮教的人!

侍衛們護送小燕子她們出宮,順手把這群持有器械的回人送到了順天府,調查他們的身份。

傅文佩好似又回到了當初雪琴進門的時候,振華忘記了她的存在,只留在其他的女人那裡。她偷偷的抹眼淚被回宮的小燕子和紫薇看見。

小燕子想要怒闖寶月樓,卻被紫薇攔住。紫薇怕因為此事連累皇額娘,所以對小燕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小燕子被說動了,和紫薇回到偏殿學做刺繡去了。

卻不知道,她們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含香的殞命。

順天府調查出的結果,被送進宮,乾隆知道了竟然有人肖想他的妃子,在聯合含香進宮之後的冷若冰霜,瞬間感覺被帶了綠帽子。

含香的承認更令他惱羞成怒,他掐住了含香的脖子,沒有了兩位格格的阻攔,含香死在了乾隆的手中。

阿里和卓一行人被關押在天牢,代表回疆向乾隆俯首稱臣,乾隆才放了他們,但是每年不可缺少的貢品數量又翻了三倍。

阿里和卓灰溜溜的走了。小燕子出嫁了,善寶也被乾隆升了官,太后看乾隆提升自己的本家,很是開心,連帶著對小燕子和紫薇也多了幾分好感。

宮裡的糟心事太多,於是乾隆開始南巡,禁足多時的魏嬪以及因為小燕子出嫁失意的永琪也被放了出來。

走到杭州,一名青樓女子夏盈盈吸引了皇帝的目光,太后很生氣,皇后卻無動於衷。

振華喜歡誰她就接納誰,只要不像雪琴魏嬪一樣惡毒就好,雖然她也吃醋,但是她不會違背七出之條,做出這種善妒的事。

太后被皇帝氣的中風,所以不知道晴格格和一個杭州的大俠蕭劍私奔了,如果知道,她會更加生氣的。

沒有人想到,這夏盈盈竟然是一名白蓮教的反賊,她在和乾隆在龍船上獨處的時候,用刀子刺傷了乾隆。

傅文佩趕到,用她偉大的聖母之軀,抵擋了夏盈盈給乾隆的致命一擊。

乾隆命令迴鑾北京,對皇后的愛感動的無以復加。

奈何皇后醒了之後,面無表情,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容嬤嬤內心淚流滿面,六年了,娘娘您終於變的正常了。

即使皇后在冷淡,乾隆依舊不遺餘力的討好她。

紫薇出嫁,雖然她長的柔柔弱弱的,但是性格也還算可以,不至於像前世一樣讓她厭煩,於是紫薇嫁給了景嫻的娘家侄子。

三年後,乾隆因為太后薨逝,舊疾復發,在冊封十二阿哥為太子後,駕崩了。

魏嬪的永璐因為老是「生病」,所以年僅三歲就殤了,只有一個女兒的她,最後因為七公主和靜和親蒙古,她成為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太嬪,景嫻沒有折磨她,也沒有欺負她。在乾隆死後的三年,因為有一天看見太后幸福的笑臉時,她心悸而死。

這世界上,有什麼比你的敵人活的比你好,好到可以俯視你更殘忍呢?你在有生之年,如坐針氈,惶惶不可終日,這就是對你最大的報復。

五阿哥被乾隆過繼給了允禧,他的夢裡或許還有一隻活潑的小鹿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這只是夢!

晴兒和蕭劍私奔後,被官兵以亂黨罪名捉拿,一杯毒酒死在獄中了,沒有人相信她的瘋話,她是太后身邊的晴格格。至於她給太后留的那封滿是真愛的信,早被乾隆投進了乾清宮的香爐裡,太后身邊有一個容貌聲音都和她一模一樣的晴格格,和她一個亂黨有什麼關係?

十二阿哥新帝登基,改年號為隆慶元年。

傅文佩,真該感謝你呢!我烏喇那拉景嫻謝謝你,照顧了我的孩子,雖然你的人讓我感到無比噁心!


當黑豹子遇見晴格格(1)

景嫻重生了,這是沒有傅文佩出現的乾隆二十年,五兒發燒了,這是五兒死的前三天。

五兒,額娘的五兒,如果可以,額娘寧願以身相代,也不願你小小年紀就被惡人所害。

她找來太醫院的章太醫,前世她當上太后之後,永琪的長子綿愉得病就是他力挽汪瀾的,他現在只有四十歲,但是他的醫術景嫻還是信得過的。

經歷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照顧,五兒終於被救了回來。

景嫻沒有注意到的是,乾隆在她處置了那幾個宮女後,沒有來責罵她。

這個乾隆已經不是以前的乾隆了,他是司令大人陸振華。

他因槍傷而亡,卻沒想到死後竟然會成為皇帝,沒有乾隆記憶的他,只能通過自己做將軍時的威嚴氣勢震懾其他人。

乾隆皇帝,有名的十全老人,以前他家裡窮,自然沒有錢上學,萍萍在學歷史的時候給他講過康熙乾隆這兩位皇帝。

萍萍,我最愛的人,又想到你了,可惜這一次連一張相片都沒有了,不過我會記得你的樣子,無論我在哪裡。

皇帝身體抱恙,連令妃都被拒之門外,這一消息令太后快馬加鞭的自五台山趕了回來,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貼身小棉襖晴兒。

陸振華不甘不願的前去迎接這身體的母親,太后老佛爺鈕祜祿氏。哼,狗屁的老佛爺,你以為你是慈禧嗎?清朝王室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賤。

自從萍萍被她父親逼死後,他就痛恨大清,痛恨王府皇室,一個個虛偽的人,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棒打鴛鴦。

害的萍萍紅顏薄命,真是罪無可恕。

他來到宮門前,看著太后從華麗的鳳駕中走了出來,後面一頂藍色轎子也停了下來。

一個水藍色和碩格格服飾的少女上前來,攙扶著太后。

那是?萍萍!

陸振華癡癡的看著她嬌俏的笑臉,那是他夢中出現千百回的場景啊!

他終是緩過神來了,太后是他的母親,如果讓她察覺出什麼就不好了!

等到他陪太后回到了慈寧宮,太后看他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就休息去了,舟車勞頓,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也不容易。

陸振華坐在慈寧宮內殿,忍住內心的激動對著晴兒說:「你隨朕來,朕有些關於皇額娘的事情問你!」她大概是皇額娘的宮女吧!

「是,晴兒遵旨。」晴兒和乾隆來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東暖閣。

陸振華親切的招晴兒坐下,晴兒心思單純,覺的幾年沒見皇上,皇上比以前更和藹更可親了。

有太監端來了蜜餞果子之類的小吃,陸振華讓晴兒隨意享用,自己卻裝模作樣的看起了奏折。

他用餘光看著晴兒的一舉一動,她的白皙的臉,明亮的眼睛,她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慢慢從暖榻上下來來到對面的晴兒身邊,她正在吃葡萄,葡萄籽剛剛想要吐出去,就看見陸振華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晴兒一驚,整個人已經被摁在榻上,陸振華順從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晴兒的掙扎,和自己兩世的愛人共度良宵。

晴兒醒了,身上的痛使她清醒了起來,她急忙用衣服遮蓋起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看了一眼睡著的陸振華,逃出了乾清宮。

就在不久前,她還和爾康公子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一回宮,竟然就被皇上…

她要怎麼面對爾康,怎麼面對令妃娘娘呢?

回到慈寧宮,一不小心就被桂嬤嬤看見,桂嬤嬤看著她走路不正常的姿勢,一下就看出她人被破了身。

這後宮能夠如此和格格…的人,大概就只有阿哥和皇上了,剛剛晴格格是被皇上宣走得,天啊!這…

鈕祜祿氏醒了,看著跪在地上的晴兒和桂嬤嬤,一陣不解。

桂嬤嬤含蓄的把事情告訴了她後,她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無力的倒在了床上。

「太醫,傳太醫!」

陸振華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暖榻上和他的身上還沾染了晴兒的血,萍萍果然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

這時太監吳書來進來伺候他穿衣,說:「皇上,太后娘娘昏倒了!」

「怎麼回事?」

「是因為晴格格!」

「格格?」

「是!」

陸振華強行穩住心神,但聲音還有些顫抖的說道:「晴格格和太后關係如何?」

「回皇上,當年愉王戰死沙場,晴格格才六歲就被太后收養,那感情就像親…親女兒一樣。」那聲「孫女」被他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皇上剛剛和晴格格…敢說那不是找抽嗎?皇上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動不動就賞人鞭子,真是太可怕了。

「哦,擺駕慈寧宮。」不是親女兒就好,這什麼後宮,皇帝的女兒不是叫公主嗎?什麼四格格晴格格,為什麼蘭馨就是公主呢?

不明白就不想了,去見萍萍最重要。

太醫正在為鈕祜祿氏診脈,看見陸振華說:「太后這是急怒攻心,修養幾天就好了,但是不要再受刺激!」

「下去吧!」陸振華幾步走到太后的病榻前,看著太后昏睡的臉,直接就抓住了晴兒的胳膊。

桂嬤嬤想要說些什麼,陸振華一記眼刀,就閉嘴了,只能眼看著晴兒被陸振華帶走。

陸振華把晴兒拖上御攆,一起回到了乾清宮,一路上,宮人們詫異不解的眼神令晴兒羞憤欲死!

「臣福爾康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放肆,竟然犯蹕【1】,還自稱臣,給朕打他一百鞭子!」陸振華憤怒的把這個長相醜陋,阻攔他回乾清宮和萍萍重敘舊情的人狠狠的懲罰一頓。

但是,晴兒不依了,皇上已經傷害了她,還要傷害別人嗎?

「皇上,你饒了爾康吧,他不是故意的!」

「你那麼在乎這個男人做什麼,你現在是朕的女人!」陸振華的話令所有人為之一呆,晴兒更是臉色一白。

「皇上,晴兒,你…」福爾康不可置信的看著晴兒,那眼神好似一個丈夫看出軌的妻子一樣,令陸振華惱怒不已。

「帶下去。」

「不,不要,皇上,你…」晴兒善良的想為爾康求情!

「你若是再求情朕就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晴兒只能任由那些人把福爾康帶走。

回到乾清宮,陸振華拽著晴兒的手直接把她拖到了那噩夢般的暖榻。

他從旁邊的暗格裡拿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交給晴兒。

晴兒誠惶誠恐的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冊封聖旨。

冊文曰:朕惟政先內治。贊雅化於坤元。秩晉崇班。沛渥恩於巽命。彝章式考。典禮攸加。爾庶妃齊王嫡女舒穆錄氏、篤生名族。克備令儀。持敬慎以褆躬。秉柔嘉而成性。椒掖之芳聲早著。度協珩璜。璇闈之淑德丕昭。榮膺綸綍。茲仰承皇太后慈諭。以冊寶封爾為華貴妃。爾其祗勤日懋。迓景福以凝祥。恭順彌彰。荷洪庥而衍慶。欽哉!

她默默的合上聖旨,內心五味陳雜,這後宮中人夢寐以求的貴妃之尊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她一個親王遺孤獲得了。

她好害怕,怕老佛爺會不理她,也怕被後宮眾妃陷害,更怕陸振華,這個霸道的帝王。

可是,她別無選擇了,她對爾康那朦朧的好感也只有永遠深埋心底了。


當黑豹子遇見晴格格(2)

陸振華抱著她,兩人又一次滾到了榻上,這一次晴兒沒有反抗,一夜和諧。

晴兒住進了永壽宮,這裡曾是太后的住所,太后醒了,陸振華把聖旨給了太后過目,她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只要皇帝好好對待晴兒就好了。

這貴妃尊位給了她的晴兒,總比給那些狐媚子強吧!

初封起即是貴妃,自慧賢皇貴妃後第二個獲得了皇室公主內命婦的朝拜資格的貴妃。晴兒自從當上了華貴妃,宮裡的三巨頭都是對她照顧不已。

皇后早就猜出了端倪,這個人不像乾隆,更像是殘留在腦海裡傅文佩記憶中的陸振華,那晴兒和所謂的萍萍的照片簡直一模一樣。

這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皇上冊封了晴兒為貴妃,而且一個月沒有去延禧宮看令妃了。

可她不能揭穿他,靈魂轉換這種事情只在話本上出現過,就連她自己若不是經歷過,她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太后這個作為母親的沒有發現,那她這個不受寵的皇后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而且這形勢不是很好嘛?晴兒比令妃天真多了,只要和晴兒搞好關係,她的最終目的就只是讓永琪登上皇位而已。

弘歷,你對我不屑一顧,為了慧賢和令妃給我沒臉,更是因為一個妓.女廢了我的後位,我憑什麼還要再愛你?

不再愛你的景嫻何須顧忌那身體裡的魂是不是你!

以前她太在乎他,最後淪落的和答應常在一樣不設神牌無享祭,她堂堂大清國的皇后最後落得個葬在皇貴妃的側陵,她可憐的永琪在二十五歲就英年早逝,死前只是一個光頭阿哥。

這一世,皇帝要什麼,她就給什麼,她會好好的做這個賢惠的皇后。

令妃快要瘋了,晴兒這個小賤人,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長大了就翅膀硬了,搶了她的貴妃寶座。

兩個月前皇上還說等她懷有龍胎,生下皇子就冊封她為貴妃。

現在,兩個貴妃之位已經有了純貴妃和晴兒,除非她們兩個中的一個死了或者再升一位成為皇貴妃,否則她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晴兒,該死的丫頭,前一陣子還想撮合她和爾康,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一想到要向她下跪請安,她就心頭有如十萬隻神獸呼嘯而過。

她去永壽宮看晴兒,說起了爾康的事情,卻被晴兒打斷。

晴兒雖然天真,對於情愛之事比較懵懂,但還是分得清是非輕重的。她已經是皇上的人了,再討論一個外男,讓皇上知道了,那她自己自身難保。

她以非清白之軀,更不能給爾康什麼諾言,所以不如了斷了吧!令妃卻冷笑著罵了晴兒,由於兩人談話支走了所有人,於是令妃也不需要什麼偽裝了。

她的表情變的猙獰,對著晴兒威脅到,如果晴兒不聽她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乾隆。

晴兒恐越描越黑,只好沉默,令妃見此以為她服軟了。趾高氣昂的離開了永壽宮,出了宮門,又恢復了那副溫婉和善的面容。

卻不知道,陸振華派去監視晴兒的宮女把一切都繪聲繪色的講給了他。

令妃善妒,對華貴妃不敬,貶為貴人。遷到延禧宮偏殿去。

他怒氣沖沖的前往了永壽宮,晴兒正在想,以前善良的令妃娘娘哪裡去了?

「啪」看見陸振華來,晴兒走到近前剛想行禮,就被一個巴掌甩了過來,力道大的她左半邊臉都紅腫了起來。

「你就那麼不要臉,竟然喜歡別人?他有什麼好,你年紀小小就和他有了私情!你還有沒有廉恥?」他拽住晴兒的頭髮狠狠的拖著她的身體問道。

「沒有,我們只是在五台山那天晚上…」

「晚上,好好好,你竟然敢…」

「啪啪啪」陸振華拿下纏在腰間的鞭子狠狠打在了晴兒身上。

沒有什麼比想念了五十多年的愛人背叛更令他難以接受的了!

「好痛,不要再打了,我沒有,我們只是一起聊天!」

「晚上聊天,你真敢做啊!你沒有嫁人就和男人晚上聊天?」他卻忘記他們相愛就是從聊天開始的。

一遇到別人和萍萍的事,他就無可抑制的憤怒,手上的鞭子就更加快速的揮舞在了晴兒的身上。

「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應該,求你不要這樣,晴兒錯了,不要…不要再打了,好痛!」

「看著我的眼睛,你們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他擒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怒問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晴兒是皇上的妃子,和別人沒有關係!」

「最好是這樣,你最好說的是真話,否則…」

「我發誓,如果我說的有半句謊話就不得好死!」看著陸振華憤怒的離開,晴兒好傷心,他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永壽宮的事情傳到了宮裡各處,這新上任的貴妃娘娘被皇上打了。

太后最先來了,看著吃過藥後昏睡的晴兒臉上胳膊上的傷痕,眼中有淚光閃過,移駕了乾清宮。

沒有人知道太后和皇上說了什麼,只知道太后離開乾清宮的時候臉色鐵青,下令令貴人褫奪封號,並且停了她的份利。

皇后自然樂得如此,她的肚子已經有九個月了,永璟快要出生了。

她藉機把宮務交給了太后,安心養胎。

鞭傷還沒好的福爾康被帶走,說是要斬首,福倫的福晉哭得像一個淚人一樣,福倫看著華貴妃與魏貴人之間的升降,猜到了些什麼。只是這些挽救不了福爾康。

福爾康以衝撞皇帝為由處斬的那一天,辛者庫多了一名五大三粗的瘸腿大鼻子太監。

晴兒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陸振華了,他曾經給自己盛大修葺的永壽宮也像冷宮一樣了。

老佛爺又去五台山了,這回帶走的是蘭馨。

原來皇后娘娘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在所有妃子嘲笑她,諷刺她的時候,只有她來照顧自己。

她的五格格寶音很可愛,還有剛剛出生的十三阿哥,如果,她也有一個孩子,是不是日子就不這麼的難熬了?

皇后不受寵愛,和她一樣可憐,她們互相在後宮依偎取暖。

陸振華其實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他已經後悔了,可是萍萍一次也沒有派人來找過他,想要見他。

一次也沒有,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拿自己的一番真情去換來傷害呢?

一個人,還不如一張照片,照片會讓他懷念一輩子。而一個人,因為一點點的誤會,就會把她傷害的體無完膚。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永璟百天的時候,太醫診斷說皇后身子因為生子,有了很大的虧損,所以不能承寵。

景嫻早就知道陸振華放不下他的萍萍,於是藉機對陸振華說晴兒對他甚是想念。

晴兒自從被打了之後就窩在了永壽宮,足不出戶,陸振華每一夜都要忍受相思之苦。看皇后如此善解人意,他就借坡下驢。

來到了永壽宮,晴兒正在繡著一件小衣服,是給永璟做的。

沒有恩寵的她,只好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燈光下看美人,越看越朦朧。

陸振華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晴兒看著明黃色的衣色,在燈光下有些刺眼,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陸振華以為晴兒看見了他激動所致,原來她的心裡也有他的。


當黑豹子遇見晴格格(完)新增2500字番外   
  
  他抱著晴兒,輕輕脫下她的衣服,看著後背密密麻麻的鞭痕,心裡無限愧疚著。
  
  他想要加封晴兒為皇貴妃來彌補他的罪過,晴兒拒絕了,皇后對她這麼好,皇貴妃就是副皇后的意思,她不想這樣傷害皇后。
  
  皇上又一次留宿永壽宮,後宮中人紛紛咬牙切齒。
  
  晴兒好恨,她恨乾隆,因為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行霸佔了她,她也恨魏答應,因為她挑撥她和皇上之間的關係,讓她受到皇上的毒打和其他妃子的羞辱。
  
  她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她要報復她,在晴兒的請求下,陸振華又冊封魏貴人為魏嬪,但仍然居住在側殿。
  
  魏嬪以為皇上對自己愧疚了,但是因為晴兒的話才居住在側殿,於是她的心又一次得瑟了起來,生下皇子就又能便會妃位了。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即使復封為嬪後,皇帝依舊沒有召幸她。
  
  乾隆二十二年,晴兒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女兒七格格,皇后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寶珠,陸振華給她起了小名叫心萍。
  
  景嫻心裡冷笑著,送上自己的祝福,她們不遠了,不知道這位皇上是如何對待她們的呢?
  
  乾隆二十三年,西山圍場。
  
  一箭射來了一隻小燕子,因為皇后身體不好,萍貴妃懷有五個月身孕,於是被五阿哥送進了他以為的離宮門口最近的延禧宮。
  
  陸振華把延禧宮主殿賜給了小燕子居住,魏嬪知道後暗地裡砸碎了不少瓷器。
  
  她的怒火在聽五阿哥永琪說該女子有可能是皇上的滄海遺珠之時又釋然了,只不過她的心裡充滿了對小燕子的不屑與痛恨。
  
  一個不知名的野鳥,竟然鳩佔鵲巢,不得不說魏嬪你猜對了她的名字。
  
  小燕子醒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不怒自威的陸振華坐在自己床前,心中害怕於是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陸振華。
  
  陸振華表面上說她有功,所以封她為和碩和依公主,一直住在延禧宮,實際上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依萍啊。
  
  紫薇進宮後,陸振華更加高興,原來是如萍也來了。
  
  那夢萍呢?她會來嗎?他暗地裡畫了一張夢萍的畫像,命令侍衛出宮尋找。
  
  夏雨荷被被追封為文(傅文佩)妃,紫薇被封為和碩和如公主,她和小燕子都是夏雨荷的親女兒,玉牒上記載著小燕子19歲,紫薇18歲,她們姐妹兩個一起住在延禧宮。
  
  由於一個宮裡不能住那麼多主子,所以魏嬪華麗麗的搬遷到漱芳齋——偏殿。
  
  紫薇小燕子來給皇后晴兒請安,由於魏嬪與小燕子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皇后給小燕子的印象就是和皇上一樣冷漠。
  
  夫妻相啊!
  
  紫薇很喜歡晴兒,因為她有書卷的氣息,聰慧,善良,敏感,兩個年齡相仿,性格相似的母女相談甚歡。
  
  小燕子和容嬤嬤一起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默默無言。
  
  晴兒生下了九格格寶棠的時候,太后帶著蘭馨回宮了。
  
  陸振華把蘭馨指給了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海蘭察。
  
  巴勒奔帶著塞婭公主來到了北京,陸振華看著自告奮勇的五阿哥永琪,想起了前世魯莽闖禍的杜飛,否認了他的自薦。
  
  最後,派四阿哥永□與六阿哥永瑢迎接西藏一行人,讓一向認為自己是隱形太子的永琪嫉恨不已。
  
  陸振華心裡十分瞧不起西藏的人,一群土老帽,哪有他們漢人好啊?塞婭公主大大咧咧的性格更令他不喜。
  
  可是為什麼依萍的性格也變了這麼多?和塞婭一樣吵鬧個不停,一點沒有萍萍的高貴大方。
  
  還是如萍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老是幫自己約束著依萍。
  
  夢萍怎麼也找不到,沒辦法,為了一解自己的愛女之心,陸振華只好把四格格冊封為和碩和夢公主。
  
  巴勒奔相中了五阿哥,那就給他,塞婭做一個側福晉就夠了,於是比武招親,最後以永琪想要在皇阿瑪面前好好表現的英勇身影貫穿全場。
  
  杜飛這一世竟然成了自己的兒子,只好和如萍有緣無分了。
  
  西藏剛剛走,回疆就來了。
  
  回族首領阿里和卓也帶來了公主,含香公主。
  
  風流是男人的本性,陸振華娶了九個像萍萍的女人,雖然癡情,但是也很花心。
  
  看見含香這樣高貴聖潔又香噴噴的尤物,陸振華自然動了心,但是他有最愛的萍萍,所以含香只封了一個容貴人。
  
  陸振華沒有允許含香出宮送父親,在他眼裡,宮規就像是部隊的紀律,不會因為任何人違抗,當然,除了他自己以外。
  
  但是腦殘大幫哄依舊埋伏在了城外,被永□永瑢抓住,關進了大牢。
  
  陸振華很是氣憤,含香和雪琴一樣淫.賤,難怪不肯給自己侍寢,他一直以為她是害羞所以…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有這般的緣由。
  
  他怒氣沖沖的趕到寶月樓,賜給了她一瓶鶴頂紅。
  
  看見她喝了毒藥,陸振華離開了寶月樓,卻不料小燕子和紫薇來到了寶月樓,看見含香人事不知的樣子,趕緊宣了太醫。
  
  陸振華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含香的身上圍滿了蝴蝶,但這不能吸引他,來自民國的他見識過火槍大炮,電器燈泡,不過一種香味不至於迷得他神魂顛倒。
  
  讓他不解的是依萍和如萍為什麼要救含香,她們前世救了雪琴害的家裡洗劫一空也就算了,這個含香既不是如萍的媽媽也不是依萍的媽媽,她們為什麼要救她?
  
  有一個詞叫多管閒事,陸振華沒有想到。
  
  含香被凝香丸救了回來,沒了香味的含香更加提不起陸振華的興趣,於是辛者庫的福公公就多了一個滿臉傷痕的宮女做對食夫妻。
  
  南巡開啟,由於五阿哥這兩年失了聖心,所以海寧陳家把四女兒知畫獻給陸振華,卻被他轉手送給了永琪做格格。
  
  永琪因為知畫的事被小燕子打了一耳光,陸振華始知原來這一世依萍喜歡杜飛。
  
  於是南巡途中和碩和依公主暴斃,其宮女陸佳依萍在聖駕回宮後不久被指婚五阿哥永琪為嫡福晉。
  
  知畫嫁進府裡被小燕子各種欺壓,但是不久就勾引永琪懷了身孕,小燕子恨在心裡,每天去會賓樓借酒澆愁,夜不歸宿。
  
  她認識了一個好哥們,叫做蕭劍,時間長了,她才知道蕭劍是自己的親哥哥。
  
  紫薇愛上了蕭劍,可惜滿漢不能通婚,於是小燕子紫薇把蕭劍引薦給陸振華。
  
  陸振華看蕭劍是依萍這一世的哥哥,所以就有意把紫薇許配給他。
  
  於是把他安排成自己的御前行走,豈料,引狼入室,在小燕子和五阿哥吵架的一不小心流掉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蕭劍行刺陸振華。
  
  陸振華雖說是司令,但是只會近身格鬥與槍支手雷什麼的,真正的武功是不會的,於是他被刺死了。
  
  在太皇太后與和親王的支持下,嫡子十二阿哥登基,和親王輔政。
  
  小燕子,紫薇,被太皇太后一杯毒酒賜死,五阿哥府一干人等被圈禁。
  
  新皇進封萍貴太妃為皇貴太妃。晴兒和景嫻一起住進了慈仁宮,鈕祜祿氏依舊住在慈寧宮。
  
  陸振華死後,晴兒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她在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漸漸愛上了比她大23歲的景嫻。
  
  景嫻對她真好,不像皇上老是強迫她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五兒帶著小七,小九一起玩,她們坐在慈仁宮裡開心的笑。
  
  景嫻對自己也不是無情的吧,要不然為什麼在她生小九難產的時候痛哭流涕呢?既然如此,就讓她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太后和皇貴太妃感情甚篤,同吃同住成為大清完美後宮姐妹的典範。
  
  至於魏嬪娘娘,早在南巡前收買宮女陷害晴兒難產時,被貶到辛者庫與福公公作伴去了。
  
  番外之嫻晴執手
  
  「皇后娘娘,萍貴妃娘娘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這身上的傷口很深,可能會留疤痕。」太醫的話讓景嫻心中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倒不是她關心晴兒,只是這後宮眾人皆是以色侍君,若是身上有了那些可怖的疤痕,那個陸振華不喜歡晴兒了,那這步棋不就浪費了嗎?
  
  第一世的淒慘和第二世的遊魂經歷已經改變了她全部的思想。
  
  為了永琪永璟和寶音,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
  
  「唔…唔…」床上的晴兒悠悠轉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除了老佛爺還會有誰出現在她宮裡呢?
  
  是來看熱鬧還是來落井下石呢?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她掙扎著起身,給皇后行禮。
  
  後宮裡最嚴厲最不容情面的皇后,呵呵,她來做什麼,應該是來嘲諷她的吧。
  
  她奪走了她的丈夫,就算是被責罵了也是應該的。
  
  怪只怪她倒霉的成為了皇帝的女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景嫻並沒有暴怒或是責罵她,她一隻手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隻手固定住了她的肩膀。
  
  晴兒此時身上只穿著一件小衣,她感覺到了景嫻那冰涼的護甲碰觸到了她的肌膚。
  
  「你好好休息吧,不必多禮。」她驚詫於她的溫和,卻見景嫻嘴角勾起一抹絢爛的笑容:「不必驚訝,老佛爺是本宮在宮裡唯一的靠山,你是老佛爺的人,我怎麼會針對你呢?」
  
  雖然她這麼說著,可是晴兒卻沒有在她眼裡看見一絲一毫的勉強和不甘。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啊。
  
  她垂下眼眸,身子的疼痛讓她將脆弱毫無保留的展示給了景嫻。
  
  「謝謝你,皇后娘娘。」不管皇后對她是謹慎也好,是同情也罷,她是除了老佛爺外唯一讓她心中溫暖的人。
  
  景嫻沒有說話,給晴兒掖了掖被角就直直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晴兒愣了很久,最終陷入了沉睡。
  
  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了,如太醫所說的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傷疤,可是她的心裡卻沒有絲毫難過與悲傷。
  
  女為悅己者容,她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和權利了去嚮往了,她不想討好陸振華,更憎惡陸振華,這傷口對於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他因此一輩子冷藏著她也很好啊!
  
  可是失去了寵愛的她,就連宮女太監們也都看不起。
  
  沒有人來管她,皇帝冷漠,老佛爺病重,妃子們紛紛冷眼欺凌,她心裡最後竟然想到的只有景嫻。
  
  皇后娘娘…
  
  身為妃嬪的她不是應該去給皇后請安的嗎?她今時今日才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可當她想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婢女翠兒卻告訴她一個消息。
  
  皇后娘娘三天前剛剛產下了十三阿哥永璟,此時正在坐月子。
  
  皇后原來生了孩子了,這是件喜事,既然這樣她就不去打擾她了。
  
  永璟百天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孩子,很可愛,和他的母親一樣美麗。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永璟滿月的時候你怎麼沒有來呢?」被景嫻拉著手,晴兒有些侷促。
  
  「回皇后娘娘,臣妾那時傷口還沒有痊癒,所以才沒有來,請皇后娘娘贖罪。」她不出現,只是不想面對陸振華而已。
  
  滿月那麼重要的日子,他肯定會來,她才不想往槍口上撞呢。
  
  「本宮都說了,不會針對你的,你盡可以放寬心。」景嫻拔下頭上的翡翠玉簪插在晴兒的頭上,誇讚的說:「這般美貌可真是讓人動心,本宮見了都有些呆愣,更何況是皇上呢?」
  
  聽見她如此說,晴兒下意識的反駁:「晴兒不想要皇上…」她摀住自己的嘴,惶恐的看向皇后。
  
  一時情急說出了自己的心裡的話,萬一陸振華知道了恐怕定會坐實了她私通外男的罪名。
  
  後宮中的女人,都是為了皇帝而生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這種忤逆的話怕是老佛爺聽了也會生氣吧。
  
  「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除非你能夠有足夠可以對抗的資本。」景嫻蠱惑的話讓她心中一顫。
  
  對抗?她拿什麼對抗?
  
  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老佛爺和皇上給的,她敢說一個不字嗎?
  
  「既然不能對抗,就要韜光養晦,直到你能夠掙脫桎梏才行,否則一昧逃避,你這如花般的生命可就要隕落了,後宮可從來不缺冤魂。沒有恩寵的妃子都是擺設,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摔的七零八落。」
  
  是這樣嗎?真的好殘忍啊!
  
  她想要躲避,想要隱藏的一切想法都被景嫻給識破拆穿了。
  
  她能怎麼做?
  
  既然躲不掉,只能接受了。
  
  她唯一慶幸的是,她比乾隆年歲小,比他小了整整三十歲。
  
  她可以等,等著他駕崩,等著改朝換代。
  
  這想法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和他虛與委蛇,並且為他懷了兩次孕。
  
  皇貴妃嗎?有什麼用呢?只不過讓她更加受人記恨罷了,只不過讓她離紅顏禍水更進一步罷了。
  
  她不想要,也不想自己的存在威脅了皇后,更不想和皇后之間有任何的矛盾,她想保持現在的現狀。
  
  懷孕的時候,她成了坤寧宮的常客,所有人都只當她是巴結討好皇后,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對她有好感而已。
  
  皇后是後宮中不一樣的存在。
  
  皇后悉心照顧她的胎兒,卻讓她心中酸楚,皇后的轉變太大了,難道就因為愛就可以義無返顧的照顧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嗎?
  
  若是她,她絕對做不到,甚至,她可能會厭惡那個孩子並否定那個孩子的存在。
  
  皇帝尊敬皇后,老佛爺倚重皇后,看著那風華猶存的女子冷漠的周旋在大清最尊貴的兩個人之間游刃有餘,晴兒笑了,縱然是利用又怎麼樣?
  
  總歸是她心甘情願的,她很樂意看見景嫻的孩子奪走陸振華的寶座。
  
  小九即將出世的時候,正是南巡途中,她一不小心著了魏氏的道了,那個瘋狂的女人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殺了她。
  
  她自己無所謂,可是小七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不可以有事。
  
  她也捨不得,捨不得兒女,捨不得老佛爺,更捨不得她。
  
  「保小…不保大,皇后娘娘,您是對晴兒最好的人了,晴兒死了之後求求您好好照顧小七和它好嗎?我還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呢?好可惜,我好累,我很喜歡您…真的很喜歡…」剛強的皇后忽然哭了,她心中有一瞬間竟然開心,因為她這樣是不是也說明她是在乎她的?
  
  不是冷冰冰的棋子,而是她身邊活生生的人。
  
  她以為她挺不過去了,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活過來了。
  
  原因是皇后拿出了從容貴人那裡搜出來的凝香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活著可真好。
  
  還沒等她從死亡的陰影中回過神來,陸振華就死了,這個男人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搭上了性命。
  
  她終於可以好好生活了。
  
  身為太后的景嫻邀請她一起搬進慈仁宮,她意識到了有些事情的改變,她欣喜若狂,她離她好近,好近,近到咫尺。
  
  被她輕輕抱在懷裡的時候,她開心的笑,幸福其實可以這樣簡單。
  
  只要,你願意去爭取,去努力。
  
  皇后,不,景嫻,雖然我們之間最開始只是利益關係,但是最後,我們還是乾乾淨淨純純粹粹的在了一起。
  
  心悅卿兮結連理,慈仁宮裡甜蜜蜜。                    
  作者有話要說: 雷不雷人,哈哈O(∩_∩)O~各種顛覆。


當白吟霜穿越汪紫菱(1)

三尺白綾,了結了她的性命,她,終究是為自己的貪慕虛榮付出了代價!

富察皓禎,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恨你,你佔了我的身份地位,在和我相愛後又迎娶了公主。為了你所謂的真愛,你無視公主,以至於我的孩子流產了。

如果你肯對公主好一些,她就不會那麼仇視我,傷害我。

你的愛讓我成為眾矢之的,把我推上風口浪尖。

我的好額娘,自以為是的幫助我和皓禎,不過是更加點燃了公主的怒氣罷了!

蘭馨,一個可憐的女人,因為自己的介入,失去了幸福和尊嚴。

皓禎被判處死刑了,沒有人逼迫她追究她,可她已經不想活下去了,她不是為皓禎殉情,而是厭棄自己的可恥的罪惡的生命。

沒有她,或許一切都將結束。

塵歸塵,土歸土,這一生,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如有能有輪迴,她一定會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不再摻和著皇室的恩怨糾葛。

台北汪宅。床上的少女臉色蒼白,好似做了什麼噩夢,她的身旁一個綠衣的絕色少女擔心的看著她,企圖將她搖醒。

床上的少女睜開了眼睛,整個世界卻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是十六歲的汪紫菱,不再是白吟霜,今生從此開始。

和樂溫暖的家庭,賺錢養家的爸爸,持家有道的母親,還有溫柔美好的姐姐。

這生活多麼美好,不需要為了一點點餬口的錢成為下九流的歌女,不需要為了榮華富貴向貝勒獻身,不需要戰戰兢兢苟延饞喘。

她,真的很知足!

現在是1994年,距離乾隆朝隔了二百多年的歷史。

她高二了,看著屋子裡漂亮的水晶珠簾,的確很賞心悅目,只是經常容易絆倒她,撥開簾子嘩啦啦的聲音也令她煩惱不已。

她什麼也不會,理科生的一切令她陌生,在汪紫菱的記憶裡對於理科實在是知之甚少。

她找來母親舜娟,想要轉班,舜娟看她一再堅持就把她從理科班轉到了文科班。

對於歷史,白吟霜很是喜歡,她矛盾著,既希望自己能夠在歷史中找到自己的存在,又怕記起曾經難堪的過往。

她不再計較太多,只是順其自然的學習歷史,沒有刻意尋找,也沒有避而不見。

地理書上面風景優美的插畫令她心馳神往,以前和白勝齡賣唱的時候只是見過北京,可是現在她有了自由,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文科月考的時候,白吟霜考了三十二名,全班一共六十個學生。舜娟破天荒的表揚了她,比起在理科班墊底打狼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舜娟同意讓白吟霜和綠萍楚濂一起去遊玩,白吟霜拒絕了,每一次看見楚濂的時候,她就渾身不自在。

因為,楚濂是汪紫菱喜歡的人啊!白吟霜不懂為什麼汪紫菱喜歡自己的准姐夫,或許是由於自卑,或許是由於楚濂太優秀?

她搞不懂,也不想知道,以前的紫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自然不喜歡楚濂了,但是看見他還會微微不自在,而且姐姐談戀愛,她才不要做燈泡呢!

於是她乖乖女一般的在家溫習功課,舜娟很欣慰,給她燉了一隻老母雞補身體。

感到今世母親的愛,白吟霜真的很感動,同時也後悔,對於白勝齡剛剛去世就爬上了富察皓禎的床悔不當初。

孝期失貞,她真該死。過往纏繞著她,令她做了許久的噩夢,驚動了全家的人。

父親汪展鵬對母親大吼說母親逼她才把她累成這樣。

看著這樣的展鵬和舜娟,白吟霜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好。

是了,福晉雪如和王爺岳禮感情在深厚,也有翩翩側福晉的存在,所以雪如才會換子。即使皇室無子也不會休妻,但她還是換了自己,甚至在剛剛出生的時候,用燒紅的簪子給她烙下一枚梅花烙。

寒冬冷月,她隨著水漂泊,被白勝齡夫婦撿了回去。最終,不過是一場荒謬至極而又傷痕纍纍的瘋花血月罷了。

她安慰著媽媽,告訴爸爸一直是媽媽在看管著她,教導她,才有今天的進步。

汪展鵬沉默了,從他的眼中白吟霜看不出一絲一毫對於妻子的溫情,而是疲累與不屑。

白吟霜的心咯登一下。但只能維持現狀,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愛母親。

母親的父親是一個出色的富豪,他想讓母親嫁人後過得更好,於是幫父親白手起家,母親為父親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不得而知,但白吟霜知道有些事情到了極限就會爆發出來的,她不想讓母親受傷,也不想和寵愛她的父親決裂。

轉眼又一年,高考臨近了,白吟霜有些微微的緊張,但看見媽媽爸爸姐姐鼓勵關心的目光,心就這樣平靜下來了。

她奔赴考場,潔白的裙角隨風揚起,她告別了眼淚,學會了自信與向上。

成績出來之前白吟霜和綠萍一起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就是拆珠簾。

水晶珠簾擺在屋子雖然好看,但是它太奢華了,所以白吟霜突發奇想,找來許多堅韌的絲線,把一串珠簾卸了下來做成了十條手鏈。

晶瑩剔透的手鏈戴在綠萍手上,更加顯得她肌膚嫩白如雪。

所有的珠子都卸了下來,白吟霜還給舜娟穿了一條項鏈。舜娟很感動,女兒長大了,懂事了,雖然送的禮物不怎麼貴重,但是是女兒親手做的,是她生平收到的第一件紫菱親手做的禮物,她怎麼能不興奮不開心呢?

只可惜,她的滿腔喜悅被汪展鵬澆滅了。

「你怎麼就那麼愛美,買這種不符合你身份的東西,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什麼廉價粗製濫造的東西都買,一點品位都沒有。」汪展鵬剛回家,看見舜娟的項鏈沒好氣的說。

母女三人愣住了,舜娟手上拿給汪展鵬的咖啡也灑在了地上,滾燙的咖啡濺在了舜娟的腳上。

汪展鵬卻視若無睹,繼續說:「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倒杯咖啡也能弄灑,你的心裡是不是一天天的只想著錢,你怎麼這麼市儈?」

「夠了,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她是在給你倒咖啡,你怎麼可以指責她呢?你說媽媽市儈,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嗎?您自己不喜歡和商場裡的人打交道,媽媽替你出場,回家還要給你做飯,媽媽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忍心?」白吟霜質問著汪展鵬。

「紫菱說得對,爸爸,你怎麼了,媽媽每天公司家裡兩頭操心已經很累了!你不諒解她也不要指責她啊!」

兩個女兒的話令倔強的舜娟留下了淚水,她不是孤單的,即使丈夫不再喜歡她,最起碼,兩個女兒還是陪在她身邊的。

「你們兩個不要惟恐天下不亂,我和你們媽媽的事不用你們插嘴,哼!」汪展鵬被兩人說的惱羞成怒,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出。

「媽媽!」

「綠萍,紫菱,你們關心媽媽,媽媽知道。但是你爸爸說得對,我們的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綠萍快要公演了吧!紫菱也要估估分數,為上大學做好準備,你爸爸最近可能生意不太好,所以…你們別和他生氣,我們先吃飯吧!別餓壞了未來的舞蹈家和作家!」

原來白吟霜感極前世,所以想要寫一本小說,內容當然不是什麼真愛無敵,而是歌頌親情的可貴,揭露人性的陰暗面。


當白吟霜穿越汪紫菱(2)

終於放榜了,白吟霜以516分的成績考進了台北大學,只可惜英語只打了69分。

但這無疑令舜娟開心不已,連帶著前兩天與汪展鵬的衝突也頓時到九霄雲外去了。

綠萍的芭蕾舞劇「天鵝湖」公演成功,各方讚譽接踵而來。

她的女兒個個都是驕傲,都是乖孩子。

母女三人一起去法國旅遊,白吟霜興奮極了。

來到法國,遊覽旅遊景點時,白吟霜寸步不離綠萍和媽媽,即使看見楚濂也不離開,白吟霜害怕走丟,在這異國他鄉,她法語不會,英語不好,走丟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光芒四射的花都名勝、全世界最大凱旋門、聞名全球的埃菲爾鐵塔、充滿藝術典藏的盧浮宮、古代雄偉的中國長城、莊嚴神秘的天壇、栩栩呈現,盡覽眼底。

沒過多久,她們就參加了一場婚禮,一個英俊瀟灑的新郎出現了,他是小費叔叔母親朋友費雲舟的弟弟——費雲帆。

回國之後,白吟霜開始了大學生活。

白吟霜選擇了歷史系,畢竟她是一個古人,雖然對於歷史她並不知道什麼,但是她還是很喜歡。

而且,這對於她寫的小說應該也很有幫助的。

可擺在她面前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英語。

「英語之難,難於上青天,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清晨,白吟霜坐在學校的長椅上,她無力的把書蓋在自己臉上,都怪乾隆皇帝,你說親王府換子這種小事你管不了吧!但是,國家你還管不好,結果被老外打了,害的她現在學洋鬼子的外語。

「哈哈,小紫菱也有愁容滿面的時候!」一個男聲打趣的說道。

「林秋,你也在這裡唸書?」白吟霜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的高中同學。

「我們班的書獃女汪紫菱,什麼時候會在乎我這個可憐的後桌啊?」

「我…沒有…」

「算了,我在經濟管理系,你呢?」

「歷史系!」

於是白吟霜在這陌生的校園,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互傾訴,互相幫助的人。

林秋給白吟霜買了一個隨身聽學英語,隨身聽最早發明在1979年,現在的隨身聽可不便宜,但白吟霜一點經濟觀念都沒有,自然不知道。

在經歷日日隨身聽,天天林秋補的魔鬼式不間斷訓練,白吟霜的英語總算是上來了,但只提高了一點就令她無比興奮了。

大二時,學校晚會,白吟霜表演了一曲琵琶,被學校裡盛傳為「琵琶公主」,並成為了新晉校花。

大三的時候,白吟霜的第一本小說《梅花烙﹡殤》開寫了。

時空變成了架空的華國,講述了一個異姓王的王妃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把自己的女孩換成了一個男孩,並且在她身上殘忍的烙上梅花烙。

長大後,這個女孩淪落成一個下九流的歌女,女孩的養父去世了,男孩把女孩放在一個小院子裡。

王妃知道女孩的存在特別生氣,想要殺了她,卻在她衣服撕裂的過程中,突然轉變了態度。

女孩很是奇怪,想起自己的梅花烙,一個奇異的想法產生,或許王妃知道什麼?

她守孝期滿來到了王府,這時皇上考校貴族子弟,公主有可能要嫁給男孩為妻了,但王妃對女孩說她能做男孩的平妻。

女孩更加困惑,再給王妃送茶水的時候聽見王妃和嬤嬤的話,她才知道原來她才是王府的四郡主。

她恨王妃,於是展開了計劃,她勾引了男孩,並放出流言。於是男孩沒有娶成公主,王妃讓男孩娶女孩,結果男孩嫌棄女孩身份卑微,但是看中了她的容貌,想和她無媒苟合,女孩拒絕了。

她用偷來的梅花簪刺傷了男孩,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王爺殘忍折磨後,送進了大牢裡。

她身心俱疲,咬破手指寫出了一封血書,交給了前來審問自己的刑部尚書。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沉冤得雪,但她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她累了,親生父母對她的愛與恨都化作了灰燼。

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來到京城,她因為傷口發炎,無人診治死去了。

刑部尚書把血書交給了聖上,王妃和男孩被殺,王爺自責害死了女兒,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完。

寫完這篇小說,白吟霜沉浸在過往不可自拔,每日精神恍惚,父母已經太遙遠,皓禎也太遙遠了。

或許,她想通過這篇小說贖回前世的罪孽,也或許通過這篇小說更加深刻的記起曾經的不堪,引以為戒。

林秋看著她這樣,堅持送她去醫院,可她沒有病,根本不想去。

他們來到學校的小花園裡,他向她告白,其實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她以前動不動就哭,讓他很討厭。直到高中後沒見過面,她轉班,再見面,她竟然不認識她了,他賭氣不和她說話,結果畢業了也沒說上一句話。

他覺得自己太小孩子氣了。他是班長,收志願表的時候從班主任那裡看見汪紫菱的志願,他鬼使神差和她填了同一所學校。

他找了她好久才找到她,聽見她的抱怨,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性格轉變了太多,但比以前好多了。

白吟霜不知所措,她最後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要問過我爸媽!」

林秋傷感了,她是從古代來的吧!還講究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吧,誰讓他喜歡她呢?過年的時候,被林秋軟磨硬泡終於答應當暫時的女朋友,實際上要找家長商量商量的白吟霜帶著男友回家過年。

林秋家和汪家也在同一個城市,他的父親是一個房地產投資商,和舜娟的關係也很不錯,這孩子也很優秀。於是舜娟同意了,汪展鵬看見心愛的小女兒長大後交了男朋友自然沒有意見,綠萍更是沒有什麼看法了,妹妹開心就好。

但是有人有意見啊,那就是楚濂,他等了這麼多年的小鴨子眼看就要到嘴,竟然飛了!

他情不自禁地向流露了愛意,猶如火山一般隨時可能爆發。

林秋怒了,白吟霜恨極了。情侶倆想法一致,想要腳踩兩條船,姐妹兼收,你做夢。

在楚濂向她告白的時候,她和林秋一人拿起一根棒球棍,大小類似於前世的琵琶,憤怒的打了過去。

可惡,讓你不要臉,讓你噁心我,讓你對不起姐姐,讓你想姐妹兼收,打死你。

該死,讓你勾引紫菱,讓你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讓你沒事閒的瞎發.春!

兩人正在酣暢淋漓的痛打負心男,就看見父母姐姐來了,楚濂還在大喊:「我只是愛你啊,紫菱,我的小鴨子,我從十五歲就開始喜歡你了!」

「你說什麼?十五歲?那時候紫菱只有十歲啊,你怎麼會?你喜歡的不是綠萍嗎?」舜娟大喊著質問楚濂。

「是,我是曾為綠萍動心過,但她醉心舞蹈,沒有真實感,我早已和她貌合神離,相反,紫菱那麼純真,我…」

「夠了,既然如此,我們分手吧!」綠萍平靜的說著,但是白吟霜看她的手在說話的同時在微微顫抖。

「綠萍,我…」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可是…」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舜娟追隨著綠萍而去。

汪展鵬憤怒的說:「滾出去,我汪家的女兒不是你能挑三揀四的!」

楚濂狼狽的看向白吟霜,後者一個眼神都沒有搭理他,他傷心的離開,但他不會放棄的。


當白吟霜穿越汪紫菱(3)

又是一年,白吟霜和林秋畢業了。

白吟霜前往了汪氏工作,舜娟本來怕她吃苦,但是看著她一臉堅決就不再攔著了。

汪氏的董事長雖然是母親,但是母親只是在公司有大事的時候才會出席,所以爸爸這個總裁總攬著公司大權。

白吟霜開始了自己的小秘書生涯,端茶倒水,整理文件,汪展鵬心疼她,也不讓她做什麼重活,她自大學畢業後反而輕鬆了。

除了在公司上班她就是在家寫小說,她的《梅花烙﹡殤》已經出版了,她的筆名叫霜華流年。

小說一經上市就被搶購一空,賺取了無數人的眼淚。

白梅(書中主角名)真是太可憐了!都怪自私自利的王妃!

聽著書店裡人們的評論,白吟霜和林秋相視一笑,如果可以,沒有愛情的小說,不是一樣好看嗎?

賦予了別人無限傷害的愛情,是愛嗎?以愛之名的傷害,才是最可恥的!白吟霜的內心的想法有了新的昇華。

綠萍最近心情有點低落,畢竟楚濂和她從小長大,從高中時期就開始戀愛關係了,不是說分就完全放下的。

陶劍波看出了綠萍練舞的狀態不佳,阻止了她繼續練習。

綠萍無事可做,只好回到家裡休息,舜娟很是為她抱不平,也恨透楚濂,想要腳踩兩條船,真是癡心妄想!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楚濂的媽媽心怡,心怡看見楚濂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也不好在說什麼重話打擊他了。

只是在心裡暗自尋思,綠萍那麼好她為什麼他就不珍惜?紫菱那個乾乾瘦瘦的小丫頭,雖然前兩年學習發奮了,但是綠萍也比她強百倍啊。沒撿到芝麻,反而丟了西瓜!

展鵬夫婦的銀婚紀念上,楚濂企圖和白吟霜告白,卻正好聽見林秋向白吟霜求婚,白吟霜看著糾纏不休的楚濂,以及鼓勵的看向她的父母姐姐,羞澀的接過了傳說中的鑽石戒指。

楚濂自知無法得到紫菱的芳心了,他的驕傲又不允許他回頭追綠萍,於是他離開了。

他也不想想,綠萍還看不上他呢!他跑到酒吧借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從家裡逃出來的懷孕的戴曉妍。

這時已經午夜十一點了,只穿著一件單衣偷跑出來的戴曉妍一分錢都沒有,即使想要打車也沒錢,這時候看見一個人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

她向路邊的楚濂借錢,楚濂微微一抬頭,醉眼朦朧的好像看見了以前柔弱可憐的紫菱。

他抱住戴曉妍的身體一陣狂搖,嘴裡說道紫菱紫菱你別離開我,林秋到底有什麼好?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之類的話。

戴曉妍被楚濂搖的受不了了,她掙脫開來,卻摔在了地上,肚子一陣劇痛,慢慢的鮮血染紅了褲子。

楚濂經過這一系列變故,清醒了過來,連忙帶著戴曉妍去了醫院。

戴曉妍流產了,她的姑姑秦秋雨趕來了,楚濂愧疚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秦秋雨,秦秋雨眼珠微轉計上心來,急電找剛剛認識的知己——汪展鵬借錢。

汪展鵬在銀婚宴會結束後,不顧舜娟的勸阻,趕到了醫院出錢又出力,替三人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他看見了楚濂,得知此事是他一手造成,對他更加憤恨。

戴曉妍身體剛剛出院,楚濂每天給她買首飾買玩具兼送飯,希望挽回自己的過錯,他還有大好的前途,如果被判刑的話…他無法想像那會是怎樣一個境地。

戴曉妍在秦雨秋的力保之下,開始了新的生活,她搬到了秦秋雨家裡。

秦秋雨背地裡偷偷對戴曉妍說,楚濂是一個金龜婿,家裡有錢工作穩定學歷又高,和他在一起下半輩子就是少奶奶的生活。

戴曉妍動心了,決定試試看。

上次出院的時候,她知道了楚濂辦公室的電話,她跑到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

她一直說自己好累,好難過,是個壞女孩之類的話,聽得楚濂心疼不已,放下手中的工作二話不說就跑去秦秋雨家找戴曉妍。

秦秋雨佯裝有事要辦,把戴曉妍交給楚濂照顧,楚濂是個好孩子。

戴曉妍臉色蒼白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雙腿抱膝整個人顯得落寞無助,一下子就激起了楚濂內心的保護欲。

他把戴曉妍溫柔的抱到床上,輕聲的哄她,戴曉妍沉默了許久,終於大哭了起來,倒在楚濂的懷抱裡。

在楚濂的心裡,曉妍是那麼美麗,純真,卻又可憐!她被壞人欺負〔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能是憑空來的〕,又不幸被自己誤傷,真是命途多舛啊!

不知不覺紫菱在他心裡已經遠去了,曉妍的身影漸漸取代了她,紫菱現在越來越冷酷,無情,殘忍,無理取鬧了。

綠萍公演結束,在慶功宴上她接受了陶劍波的追求,這個時候,楚濂已經和戴曉妍打得火熱了。

楚濂戀愛之後,經常給戴曉妍買許多昂貴的首飾和整日紅酒餐廳的浪漫,自己的存款很快就花光了,但是他不能向家裡要錢啊!

他已經二十五了,早就過了向家裡伸手的年紀了。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頓頓高級餐廳,渾身上下珠光寶氣。這是她在小說裡才看過的貴婦人的生活。

她也有這一天,可是太短暫了。她不甘心,於是她要求楚濂帶她回家。

楚濂有些糾結,如果父母知道了曉妍以前失過身,墮過胎,那…

最終還是拗不過戴曉妍,於是把她帶了回去。父母都不怎麼喜歡戴曉妍,有綠萍珠玉在前,這個乾乾巴巴,柔柔弱弱的剛出社會的小女孩,實在是不夠看。但是兒子喜歡,他們微微一說就會迎來兒子的咆哮與反駁,算了,何必找氣受呢?

戴曉妍雖然和楚濂一起回了家,但是生活並沒有多少改善,楚濂的一個月工資,還不夠她揮霍三天的。

楚濂簡直變成了兜比臉乾淨,一次戴曉妍到楚家呆在了楚濂房間裡,楚爸楚媽後進的屋子不知道戴曉妍來了,他們說起綠萍的成功,綠萍的美貌,連帶著,對戴曉妍也評頭論足,得出的結果是處處不如人。

還說起戴曉妍和楚濂以前喜歡的紫菱的性格微微相似。

想起初見那一次,楚濂就是叫著她喊紫菱,結果她的孩子就…

戴曉妍怒了,雙重標準的她自然可以隨意的勾搭楚濂,揮霍他的財產,可楚濂怎麼可以把她當做別的女人的替身呢?

被楚濂寵慣了的戴曉妍憤怒的打了楚濂一耳光,楚濂這傻貨竟然沒有生氣,在戴曉妍憤怒地指責他並跑出楚家時,他還在一邊追趕一邊煽情的說,你誤會了,等等我。

兩人離家後並不知道心怡把調查曉妍的身世告訴了尚德,尚德很氣憤,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迷惑了楚濂,竟然還想踏進出家的大門?做夢!

兩人在追逐的過程中,不斷重複著腦殘的對話。

「曉妍,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不,你一定要聽!」

「我為什麼要聽?我才不想聽!」

「你一定要聽,一定要聽!」

「你讓我聽我就聽?我偏不聽!」

「你不能不聽,一定要聽!」

「不聽不聽就不聽!」

一輛大卡車疾駛而過,世界一片寂靜。

心怡傻了,楚濂竟然出了車禍,醫生的診斷是戴曉妍的運氣較好,經過醫生的搶救已經脫離危險,但是臉上的一道刮痕有可能會留疤痕。楚濂必須截去右腿才能保命。

戴曉妍清醒過來,迎接的就是心怡憤怒的耳光。

楚濂是法國著名建築大學的高材生,又有一個好工作,前程似錦,以前看他和綠萍一起相處更覺得郎才女貌。

豈料兒子不惜福,竟然喜歡上了處處不如綠萍的紫菱,最後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紫菱綠萍都不要他。

最後,弄回來一個殘次品,要不是她懷疑楚濂所說的戴曉妍的身世,派人去查訪一番,她還不知道這世上竟有這麼不要臉的女孩子。


當白吟霜穿越汪紫菱(4)

未成年就和陌生男孩上.床,還懷孕流產,這或許是一個針對楚濂的重大陰謀。

現在好了,楚濂殘了,截掉了腿的他該如何是好?她這個做母親的,孩子都長大了,竟然還讓她操心,她的心臟真的承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楚濂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少了一條腿,這種殘酷的現實叫他心碎。

戴曉妍雖然有一絲愧疚,但看著自己臉上一道明顯的刮傷以及心怡打的巴掌,她的心裡就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你再怎麼打我也沒有用了,你的兒子已經殘廢了,你以後再打我,我就離開他。

失去了雙腿的楚濂再失去女朋友,打擊一定很大,所以,楚伯母你最好不要惹我哦!

她卻不知道,即將有一場毀滅性的災難面臨著她。

綠萍和白吟霜在李舜娟的陪同下看望楚濂,卻正好被戴曉妍看見。

戴曉妍討厭心怡口中處處比自己強的楚濂前女友綠萍,更討厭性格與自己幾分相似的楚濂的暗戀對像汪紫菱。

看見她們來,她的心頭又一股無名之火在燃燒。

她清晰的看見楚濂見到兩姐妹時眼睛裡閃過的光亮,你已經有了我,竟然還在想著其她的女人。

你們兩個狐狸精竟然有膽來看楚濂,不要臉,果然是那個壞女人李舜娟生的孩子。

她的報復很簡單,支持汪展鵬與秦秋雨的愛情就是報復這兩姐妹最大的底牌,我會笑看著你們痛苦的哭!

楚濂出院的時候,戴曉妍在秦秋雨的調和下,被汪展鵬收為乾女兒,和楚濂商議起了婚事。楚濂很是感動,曉妍那麼愛自己,即使自己殘廢了,依舊不離不棄,真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孩。

楚濂這樣肯定找不到什麼好女孩了,就湊活找一個吧!不過楚濂的腿都是這個戴曉妍害的,等她嫁進來她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

李舜娟氣的肺都快要炸了,汪展鵬什麼時候認得乾女兒,戴曉妍是誰?最令她氣憤的是,那個女孩竟然要嫁給楚濂!

楚濂出了車禍,雖然他以前遊走在自己兩個女兒之間,但不失為一個青年才俊,殘廢了的確令人惋惜。

但她只是看在好友心怡的份上才去看楚濂的,可汪展鵬是不是腦袋有病啊,他不替綠萍紫菱想一想嗎?

她如同心怡一般調查戴曉妍,發現了一個女人——秦秋雨。

她丈夫的情婦,她無法接受,她們三個月前才剛剛過完銀婚紀念日,對了,那天晚上…

她詳細的看了看調查結果,果然三個月前戴曉妍因為楚濂的傷害而流產了,她的丈夫不顧她們幾十年的情誼,轉身去陪伴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去管她的侄女,棄自己的親女兒於不顧。

這真是太荒謬了,她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傳來一聲『碰』的巨響,驚嚇到了在走廊要去倒水的白吟霜。

「媽媽!」她來到了臥室,裡面的紙灑落一地,舜娟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慘白無比,淚痕遍佈。

其中一張紙上,白紙黑字寫明了汪展鵬與秦秋雨的會面,交談還有前往酒店或者賓館的……

她卻顧不得這些了,迅速的打了12o,叫來急救車,前往了醫院。又給綠萍,林秋打了一個電話。她的手有些發抖,最後還是撥打了那個令她猶豫不決的號碼!

汪展鵬辦公室的號碼是副經理吳叔叔接的,父親又有很重要事情『忙』了,忙的連母親生病都不管不顧了。

她徹底的失望了,以前父親老是和母親吵架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有了第三者。

這個第三者正好還是楚濂新女友,那個看見她們姐妹就橫眉冷對,口出嘲諷的戴曉妍的親姑姑。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姑侄倆都不是什麼好人!

原來是高血壓腦病引起的昏迷,陶劍波,綠萍,林秋,白吟霜四個人兩班倒,日夜守護著李舜娟。

汪展鵬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綠萍看過那資料了,姐妹兩人對汪展鵬徹底寒了心。

其實汪展鵬回到了家,但是沒有驚動僕人,所以不知道舜娟生病住院了。

他拿走了家裡的一張存折,他要給自己心愛的秋雨買一套房子,還要給乾女兒買一些漂亮的首飾,婚紗等等。

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即使嫁了一個殘廢,但是曉妍在他心中依舊美好,就像是五年前的紫菱一樣,柔弱,可愛。

他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一張存折。

兩天後,舜娟終於醒了,看見周圍的兩對小戀人,幸福的笑了。

有沒有汪展鵬的出現她已經無所謂了,這樣更堅定了她的決心,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離婚。

兩個女兒都義無反顧的支持她,並且要和離婚後和她在一起,她欣慰的笑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的的,既然他已經背叛,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兩個女兒長大了,也有了各自的幸福,也不用她操心了,她轉過頭去,任由淚水肆意流出眼眶,追悔那年少輕狂的過往。

當汪展鵬忙完了戴曉妍的事情後,突然意識到,已經好久沒有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了,倒不是想念,而是一種習慣,習慣成自然,他回到闊別已久的公司,竟然接到了一封——離婚協議書。

上面寫道,他們名下的所有公司、財產與股票五分之一歸自己,剩下五分之四有綠萍紫菱各佔五分之一,其餘五分之二都是舜娟的。兩個女兒都由舜娟撫養。

這大大的超出他的想像範圍之外!

他可以在心裡否認舜娟為自己所有的付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找婚外情人,是因為這無愛的婚姻對他的壓迫。

可等到真正收到了離婚協議書,卻好似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舜娟不是愛他愛得要命嗎?不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他嗎?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的汪展鵬雖然產生了婚外情,秦秋雨就像是一個謎吸引他,但卻還沒達到可以讓他離婚的地步。

而且他在李氏奮鬥了那麼多年才有了汪氏,財產竟然只有五分之一,憑什麼?

他回到家裡,母女三人都沒有在家,僕人阿秀告訴他原來舜娟已經住院二十天了。

真是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呢?她們母女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卻不想想,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們要去那裡找他呢?

他來到醫院,看見了已經恢復的舜娟,她的臉上依舊是那種自信的令他厭惡不已的笑容。

是,她是大家小姐,他是窮小子,可是他也有能力,他也能出人頭地,看著舜娟就好像看見了恥辱,好像他是依靠她才成功的,他不服氣,於是他就在生活中處處找茬,看著她痛苦。

秋雨,他的愛人,柔弱的像菟絲花一樣,和舜娟不同,舜娟那麼堅強,秋雨那麼柔弱,她們是兩個極端。

汪展鵬不想簽字,他雖然已經不愛舜娟,但是還有女兒,憑什麼女兒都和舜娟在一起,還有財產,應該有他的一半,女兒才多大,不需要分那麼多財產。

一沓照片與紙張被扔到汪展鵬臉上,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

舜娟說,如果不離婚,就告汪展鵬和秦秋雨通姦罪。

台灣地區目前沿襲民國法律的規定,在《刑法》中對通.奸的處罰:「有配偶而與人通姦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與其□者,亦同。」

汪展鵬臉色鐵青的簽了字,他還不想坐牢。

回到秦秋雨處,得知秦秋雨剛剛檢查出了身孕,更是慶幸自己的決定,如果舜娟真的告了他們,那秋雨難到要在牢裡生孩子?

戴曉妍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有了有錢的乾爹,有錢的丈夫,她的少奶奶生活就要開始了。


當白吟霜穿越汪紫菱(完)

汪家姐妹,你們學問再高,長的再漂亮也沒有用,因為你們的爸爸已經拋棄了你們的媽媽,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姑父了。

戴曉妍結婚那天,帶著價值二十萬的鑽石項鏈和奢華的法國進口婚紗艷驚四座。汪展鵬牽著她的手,走上了紅毯。

至於他的父母,因為反對這門親事,被她徹底無視了,她抱怨父母不理解自己的同時,哪裡想到父母只是不願意她嫁給一個殘廢。

她的心被豪門的富麗堂皇,金光閃閃所填滿,再也裝不下其它了。

唯一令她遺憾的是,楚濂的腿,如果他能站起來,像王子一樣單膝跪地向她求婚,那該多麼美妙。

洞房花燭夜,戴曉妍微微羞澀的坐在床上,楚濂坐著輪椅被楚沛推了進來。

楚濂的表情帶著興奮,畢竟娶的是自己愛的人,可是當他脫了衣服看著自己短了一截的腿,登時有些發狂,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戴曉妍看著那恐怖的傷口心裡也有些恐懼,楚濂不碰她,她更覺得氣憤,他做丈夫的在新婚之夜竟然無法行駛一個男人的職責。

她以為楚濂的身體因為車禍造成了性.無能,一點沒有了當初嫁入豪門的喜悅。

人總是貪心的,有了錢,她就想要得到更多更多。她憤怒的推開了身旁的楚濂,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楚濂躺在床上臉色晦暗不明,一是為自己的腿而難過,二是不明白妻子是怎麼了。

過了許久,楚濂也沒看見戴曉妍出來,他因為大病初癒,又疲累了一天,倒在床上睡著了。

戴曉妍看都沒看楚濂一眼,換了一件衣服,拿著今天收到的紅包離開了結婚所住的酒店。

秦秋雨正在和汪展鵬在另一間酒店纏綿,所以戴曉妍敲了整整十分鐘的門也沒人開門。

路過酒吧,她一頭紮了進去,要了一瓶一萬多的路易十三,哈哈,她是有錢人了,看誰以後還敢瞧不起她。

她喝得迷迷糊糊,卻不想回家,那個無能的殘廢,她才不想看見!

酒吧昏暗的環境是犯罪的最好途徑,一個人悄悄來到戴曉妍面前,抱住了她,戴曉妍就這樣悲劇的和一個陌生人度過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等到她醒來,身子酸軟無比,她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衣服散落一地,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上所帶的三十萬全部都不見了,她在一個荒涼在破舊的屋子中。

她穿好衣服回到家,楚濂一家人都在等她。

心怡上前一個耳光把她打到在地。

「你又跑到哪裡鬼混去了?一個新婚妻子,不去照顧丈夫害得他一晚上沒蓋被子,自己偷偷跑出去!」

「什麼丈夫,我哪裡有丈夫?他只是一個性.無能,你們一家人坑得我好苦,害我嫁給了這樣一個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楚濂怎麼會是…」心怡不可置信的問。

「明明就是,昨天晚上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一家人的眼光都看向楚濂。

楚濂被看的尷尬不已,本來看戴曉妍被打他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現在聽戴曉妍這麼說頓時惱羞成怒,拿起一旁的茶杯就砸在了戴曉妍的頭上。

血流了出來,楚濂心裡一陣解氣,不顧戴曉妍的掙扎命令僕人把她帶進房裡。

戴曉妍憤怒的喊著:「憑什麼囚禁我!我有人權,你個王八蛋神經病快放開我!」此時的戴曉妍哪裡還有以前那麼柔弱溫柔的樣子。

楚濂大感受騙,命令僕人把戴曉妍綁起來,僕人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順從了楚濂。

楚濂看著戴曉妍痛恨的眼神,拿著桌子上的水果刀就轉著輪椅來到了戴曉妍身邊。

戴曉妍以為楚濂要殺她,更是憤怒的大吼大叫,卻不料楚濂只是用水果刀割開她的衣服。

戴曉妍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楚濂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厲,戴曉妍身上那密密麻麻吻痕以及兩腿之間乾涸的白濁,無疑說明了一件事情!

他在新婚之夜被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他憤怒的拿起水果刀插在了戴曉妍的下.身,鮮血流了出來,房間裡傳出戴曉妍淒厲的喊叫聲。

楚家人闖了進來,心怡看見戴曉妍身上的痕跡以及楚濂刺傷的位置,明白了大致的始末。

雖然戴曉妍如此不檢點,但她也是一個人,楚家人把她送進了醫院,經過四個小時的治療,戴曉妍的身體已經不再流血了,大夫說她因為以前流產現在又受到創傷,所以以後不能生育了。

汪展鵬憤怒的指責楚濂卻被心怡打斷,這段婚姻不能延續下去了。

秦秋雨聽見心怡如此說,言稱要告楚濂,心怡不甘以戴曉妍出軌之事指責秦秋雨,說姑侄倆都一樣,都和別人通姦。

秦秋雨聽後,留下了委屈的眼淚,汪展鵬上前就要把心怡推開,楚尚德楚沛聯手控制住了他。

最後,在協商下,心怡給了戴曉妍五萬塊做醫藥費,這段婚姻就無疾而終了。

楚濂怎麼會這麼輕易的饒過戴曉妍呢?他找來私家偵探把戴曉妍那夜的事情調查清楚,那個和戴曉妍發生關係的人是一個混混。

他的手裡竟然還有很多那夜的luo照,楚濂花高價買了回來這些照片。他也不管自己會不會丟臉,家裡會不會丟臉了,把它們一起寄到了報社,隨著這些照片被寄出去的還有調查出來的戴曉妍的生平事跡。

第二天,諸如「未成年少女失足」「新娘子酒吧鬼混」「一個醜小鴨傍上豪門」之類的話語侵襲了報紙頭條。

戴曉妍住的醫院被記者們圍的水洩不通!汪展鵬和秦秋雨作為戴曉妍的親屬被一群記者包圍,他們急於躲避沒有注意到路邊的施工的牌子,天降磚頭,秦秋雨不幸被打,摔倒在地。

四個月的孩子就沒有了。

楚濂得知後覺得還不解恨,於是讓楚尚德對付汪氏,汪氏由於李舜娟的離開以及資金的抽離,已經大不如前,所以很輕鬆就被攻擊的破產了。

汪展鵬失去盼望已久的孩子,又失去公司,還沒有從這沉重的打擊中反應過來,流產兩個月的秦秋雨就背著他賣掉雲濤畫廊,並捲走了他為數不多的錢離開了台灣。

只留下身體還沒有康復的戴曉妍和他相依為命。

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如秦秋雨拋棄他一樣,拋棄了戴曉妍。

可惜,他沒有秦秋雨的好命,被楚濂報案了,楚濂想報復他們三個人,只可惜秦秋雨跑了。

最後,汪展鵬因遺棄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進監獄那天,綠萍和白吟霜來看過他,他以為是舜娟的授意,幻想著出獄後繼續和她們母女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卻不知道,這一天,舜娟和她的大學同學一直暗戀她的康瑞訂婚了。

戴曉妍把汪展鵬給秦秋雨買的房子拍賣了,這個房子因為曾經住過報紙頭條人物和破產入獄人物,而被傳說風水不好,最後以原價的百分之四十賣了出去,但對於戴曉妍來說已經足夠多了。

她拿了錢想去享受一下,卻被一個蒙面劫匪搶走了錢,還劃傷了她的另一邊臉。

自此,戴曉妍結婚那天去的酒吧,多了一個長相奇醜的陪酒女郎。

楚濂在戴曉妍墮落後,彷彿失去了目標,終於一天,因受不了復健的痛楚,割腕自殺了。

秦秋雨離開台灣,來到了香港,傍上了當地一個老闆,沒想到識人不清,又遇見一個靠老婆起家的鳳凰男,最後被彪悍的原配,某黑道千金一槍斃命。

白吟霜林秋與綠萍陶劍波在拉斯維加斯舉行了集體婚禮,舜娟和她的愛人康瑞笑著送上祝福。

未來,又是新的一天,可腦殘已經離她們太遠太遠了!


當林靜雲穿越新月(上)

林靜雲活了八十七歲才死,她成為了周家最有福氣的老太君,她的孫子們個個出色,為抗戰做出了很多貢獻。

她死的那一天,晴空萬里,就如同她出嫁那一天,那麼明媚,她躺在花園裡的搖椅上,就這樣停止了呼吸。

一個人的地老天荒真是好孤單,少樸,我終於可以來陪你了。

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旁等三年,你會在奈何橋等我嗎?

再一睜眼,竟是戰火紛飛,屍橫遍野。

這是順治十四年的荊州。眼前的一切令林靜雲不知所措,這時候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她面前,記憶從腦海中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她是新月格格,是端親王的女兒,父親誓死保衛荊州,要讓她帶著幼弟克善離開。

莽古泰和雲娃掩護著她們,越盡滄桑的林靜雲在其他三人不解的表情中,拿起地上的泥巴塗在自己臉上,並且忍著害怕脫旁邊的死屍身上的衣服。

格格這是怎麼了?魔障了嗎?

林靜雲沒有多少時間同他們解釋了,只是抱著克善換一件外衣,莽古泰和雲娃的衣服本身就是僕人的衣服,因為到處顛簸顯得沒有那麼顯眼。

一行四人開始了逃亡。

流民,賊寇,殺戮,血腥。

前世小家碧玉的林靜雲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景,但她知道,她懷裡的孩子更加害怕。

就算是為了死去的新月也要保護好他,這個孩子和自己前世的孩子一樣堅強,可愛。即使害怕的瑟瑟發抖,也沒有掉一滴眼淚。

或許上蒼讓她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拯救這個孩子吧!

終於,他們逃亡了兩天兩夜,終於找到了一處朝廷的軍營。

一個中年男子正帶著軍隊出營,看見四人,以為他們意圖不軌。大喝一聲,命令將他們抓捕。

林靜雲亮出自己的身份,那男子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得,給她和克善請安。

親王之女,應為和碩格格。克善是親王世子,自然該行禮。

林靜雲有些不習慣,但是沒有阻止。

這名將軍原來是京城有名的『馬鷂子』名叫他他拉努大海,軍營裡面的人說,努大海將軍有一個賢惠美麗的妻子,和一對乖巧懂事的兒女。

林靜雲微微一愣,夫妻情深,子女雙全,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啊!

少樸,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無論天上人間,我都想追隨你的身旁,可在這清初的陌生世界,我該何去何從?

林靜雲的多愁善感與美麗動人深深打動了努大海,哦,一個美麗的月牙兒,那麼可憐,那麼聰明,懂得抹髒自己的臉防止被敵人認出。

她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有這麼聰慧的心,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她。

可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你還有雁姬,新月和你的女兒駱琳一樣大。

又有一個聲音說,我只是照顧她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就在他整夜不眠不休的天人交戰之時,他美好的仙子正在哄克善睡覺。

克善害怕極了,那些血腥的畫面時刻圍繞在他幼小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林靜雲。

林靜雲只好陪著他,呆在營帳裡。過了幾天荊州的戰事平息了下來,找到了端親王夫婦和新月三個哥哥的屍體。

林靜雲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此時也是感同身受,悲痛欲絕。

扶靈北京,林靜雲和克善換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前往了未知的紫禁城。

上坐的昭聖太后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威嚴而又睿智,她的容顏風韻猶存,看見林靜雲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一點也顯漏不出她曾幾次決定國家命運的力挽汪瀾之舉。

旁邊坐著的一個表情陰鬱,體態微胖是男子就是大清入關後的第一個皇帝順治,他的下首坐著一位溫婉柔弱的女子,她是皇貴妃董鄂氏烏雲珠。

太后下首則坐著一個面色平靜的女子,順治第二任皇后博爾濟吉特烏力罕。

令林靜雲微微詫異的是,這個皇后竟然和自己前世的婆婆長的有八分相似。

若不是這女子年紀尚輕,恐怕林靜雲就會以為婆婆復活了呢!

林靜雲被安排住在皇后娘娘的坤寧宮【1】,克善住進了阿哥們所在的南三所。

朝堂上努大海被封為內大臣,他自請撫育新月姐弟,皇帝沒有同意,努大海失望而歸。

皇后是一個安靜沉穩的女孩,烏力罕,是和煦的意思,她只有十七歲,和林靜雲一般大,卻已經超然物外,好似任何事請都不能夠給她造成影響似的。

她對待林靜雲很好,給她準備了青色或藍色的守孝衣服,還有銀簪白玉簪,她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總是做的面面俱到。

林靜雲心裡暖暖的,她的照顧令她想起前世丈夫死後,失去兒子的婆婆忍受喪子之痛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愛與照顧。

似乎有了她,這彷徨的重生之路,也不是這麼難走。

然而,命運對烏力罕這個沉默的女子的打擊,不只是一點點。

順治十五年的正月正月初七,新年的喜悅正在蔓延,順治以侍奉太后疾不勤,詔停了皇后的宮中箋表。

猶如一盆冰天雪地裡的冷水臨頭,她已經如此淒慘了,為何連最後一點皇后的尊嚴也不給她留?下一步就要廢後了嗎?

難道,只有那朵烏雲是她的心頭寶嗎?她烏力罕好歹也是出身科爾沁部的滿珠習禮家族的格格。

哪一點比那個庶女出身,勾引大伯的女人差了?皇上,你的心早就跑到那個女人身上去了,哪裡還會管皇額娘的安危呢?姑姑被廢了,她也不遠了吧!

坤寧宮裡人人自危,有的奴才開始偷奸耍滑,甚至直接跑去了承乾宮奉承。

皇后在佛堂唸經,褪下了明黃的皇后衣冠,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得不到丈夫尊重的可憐女子。

林靜雲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默默的數著佛豆,為她祈福,她不知道歷史的走向,暗暗為她擔心!

她想陪在她身旁,不料皇貴妃宣她過去,烏力罕輕聲一歎,害怕連最後一個陪伴在身邊的人都沒有了。半年的相處,足以讓兩個人的感情得到昇華。

烏雲珠任由林靜雲跪著不出聲,整整半個時辰,她快要堅持不住了,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烏雲珠眼神示意了身旁的丫鬟,兩個響亮的巴掌打了過來。

林靜雲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烏雲珠居高臨下的看著林靜雲說道「不過一個已故親王的女兒,竟然對本宮不敬!去承乾宮門口跪三個時辰!」

寒冬還沒有退去,冰天雪地裡她的腿幾乎就要麻木了,可是她不能倒下,給別人留下把柄。

直到天黑,林靜雲才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坤寧宮,烏力罕看她這幅淒慘的模樣,登時氣急,想要找烏雲珠問個明白!

順治的聖旨傳來,端王嫡女對皇貴妃不敬,貶為多羅格格,停一年的俸祿。

這已經算很好了,林靜雲阻止了皇后,如果皇后去算賬,那麼一定會被皇上遷怒,若是被廢,那麼她這一生就完了!

烏力罕微微冷靜了,明白了林靜雲的意思,她早就沒有當初進宮的淳樸與善良了。

皇上不喜歡姑姑使用奢靡的金器,她就不用,皇上不喜歡姑姑善妒,她在後宮與人為善。可換來的是什麼?他的冷漠不屑,他的不信任與斥責,一個萬千寵愛,來路不明的賢妃,一個位同副後極盡榮寵的皇貴妃。

她要忍,漢人有句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她會忍著,看他們一路造孽的完美愛情,會有什麼後果?看這天理昭昭容不容得下他們逼弟亂.倫的琴瑟和諧?

太后叫林靜雲去了慈寧宮,賞賜給了她一些療傷藥物,並收養她為養女,封為和碩公主!

正月二十四日皇貴妃的皇四子夭折,董鄂妃痛不欲生,順治一直陪在她身旁,她的身體卻大不如前。

自作孽,不可活!

同年三月,順治遵太后旨恢復皇后的中宮箋表。


當林靜雲穿越新月(下)

皇后越加的沉默了,這個時候傳來消息說,皇帝要把新月許配給皇貴妃的弟弟董鄂氏費揚古。

林靜雲慌了,她重生這麼久,第一次慌張,即使被數百兵馬圍著,在死屍堆中逃生,依舊沒有這麼慌張過。

一年的時間竟然過得這樣快啊!她對新月的父母抱著深深的愧疚,她守孝的最大目的,也只是為了不想嫁人。

可現在,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費揚古!董鄂妃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的要把她從皇后身邊帶走?

林靜雲卻不知道,後宮中人皆奉承烏雲珠這個皇貴妃,皇后和其她妃子都避其鋒芒,她真真的成為了後宮第一人!

有副後之名,皇后之實!一路順風順水,怎麼會容忍一個小小的格格幫助皇后和她作對呢?

沒有皇后,她烏雲珠才能母儀天下,所有的人都應該效忠她,成為她的奴才。

後宮的流言越來越多,烏雲珠更是每日宣林靜雲去承乾宮說話,林靜雲從她臉上看見的只有溫婉和柔弱,若不是那天被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罰了,她恐怕也不會對她產生厭惡。

烏雲珠不就是想通過她和碩公主的身份好抬高自己家族的身價嗎?如若成了她的弟媳,定然與皇后太后有了隔閡,而且會左右為難!

她的眼睛裡藏著對自己的厭惡,自己嫁過去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更何況,她的心裡,已經有人了,那個不嫌棄她是啞巴,一心想給她一個好歸宿的男人!那個英年早逝,溫文爾雅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

一女不侍二夫,她怎麼可以再嫁給別人呢?

慈寧宮裡,林靜雲跪在地上,皇后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擔憂,錦榻上的孝莊默默無言。

「奴才願為父母祈福,終身不嫁!」

「你是大清的和碩公主,怎能由得你說不嫁就不嫁?」

「奴才…」

「哀家已經有了的決定,多說無益!烏力罕,帶她回去,哀家累了!」林靜雲不甘心的想要再說話,卻被烏力罕制止了。

「費揚古雖然是…她…的弟弟,但是他承襲了父親的伯爵爵位,你這樣決絕的否定,將來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我知道了,皇后娘娘。」即使這件婚事成功了,受傷最大的也是烏力罕,她還這樣不遺餘力的勸她,她真是一個體貼的人,錯過了她,皇上,你真是太不該了!

夜晚,淚水沾濕了整個枕頭,少樸,我該怎麼辦?我寧願我是一個乞丐,最起碼不用嫁給別人,身不由己,你告訴我,我究竟該如何是好?

「愛新覺羅新月為和碩和安公主,賜婚蒙古科爾沁鎮國公綽爾濟之子博爾濟吉特鄂緝爾!」聖旨一下,順治怒氣沖沖的來到了坤寧宮,打了皇后一個響亮的耳光。

烏力罕剛剛為新月開心,她嫁的人是自己哥哥,母親前兩年因為她進宮的事情,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沒有熬下去!

廢後在前,她這第二任皇后給父母帶來的是擔心多於榮耀,可是雖然皇帝不喜她,卻也沒有像今天一樣打她。哥哥守孝期滿,沒想到就被太后下旨和自己關係最好的新月結婚。

皇帝竟然不問青紅皂白的掌摑她,她的尊嚴與驕傲徹底被踩在了腳底!

「烏雲珠都吐血了,都是因為你這賤人,跑去皇額娘那裡嚼舌根,把新月配給你哥哥!你怎麼處處都要和烏雲珠搶,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你已經佔了她皇后的位置,還不夠嗎?朕今天要廢了你!」

烏雲珠,烏雲珠,他的心裡只有烏雲珠…

臣妾沒有搶,沒有奪,是你順治皇帝冊封臣妾為皇后的,你不能和太后對抗,卻拿臣妾做出氣筒!憑什麼?

廢後,不過是第二個姑姑,終於到了這一步了嗎?我的皇上,你放心,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的。只要博爾濟吉特氏還有一個女人,只要皇上你屈從在太后之下,那麼就永遠逃不脫博爾濟吉特氏這個噩夢!

烏雲珠,你永遠只是副後,副後而已。

順治離開了,宮女傳話說烏雲珠又昏過去了。他沒有叫烏力罕起來,烏力罕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臉上一貫的平靜沉穩被諷刺與不屑所代替。

直到蘇拉麻姑前來慰問,扶起了烏力罕,她才踉踉蹌蹌的起身。

原來順治又去了慈寧宮,和太后大談皇后的『種種惡行』!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鬧,會令他的愛妃走上和他父親愛妃海蘭珠一樣的命運。

不要以為看起來軟弱可欺,處處順著你,就是怕你,屈服你。

太后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最恨那些弱不禁風的狐媚子,勾引她的丈夫與兒子,讓他們彼此離心,她失去的已經太多了。

孟古青害了烏雲珠孩子,她心裡微微有些愧疚,那個孩子的死有她的推波助瀾。

她害怕她成為第二個海蘭珠,四阿哥和姐姐的八阿哥一樣,令人厭惡,什麼大赦天下,什麼第一子的榮親王!

海蘭珠,元妃?烏雲珠,皇貴妃?

父子二人如出一轍的寵愛自己的心頭寶,卻把別人當成草。

她出手了,她不後悔,只有烏雲珠的死,才能讓皇帝清醒,他是皇帝,不只是一個男人!

那種致人虛弱的藥物名叫花顏隕,烏雲珠你該謝謝哀家讓你能在皇帝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

布木布泰預料到了過程,卻沒預料到結局!

順治十六年春,和碩和安公主出嫁,太后留博爾濟吉特鄂緝爾在北京,封他為貝勒,封號為成。

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還有教養嬤嬤,林靜雲微微有些放心,只要混過洞房花燭夜,那麼以後只要她不宣召,駙馬就不回來了,雖然有些對不起烏力罕,但是她不會阻止鄂緝爾納妾的。

出嫁那天,她的指甲中悄悄放了一種強烈的蒙汗藥,企圖混在酒中。

種種不安和沉思皆在看見新郎的一瞬土崩瓦解。

「靜雲,怎麼是你?」眼前的男子擁有的健康的臉色,強壯的身體,蒙古的髮飾比滿族男子多了許多頭髮,看起來卻和民國的髮型相差無異。

「我…竟然是你…少樸,你好狠心,竟然留下我一個人…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我等的你好苦!」

「不會了,這一世不會再留你一個人了,我會和你一起生活,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結婚生子,我們子孫滿堂,然後一起老去死去!」

「少樸…」

「靜雲…」

鴛鴦交頸,一響貪歡。

這個時候,一個腦殘站在自己yy的屋子外,無限遐思。

他的月牙兒嫁人了,再也不能和她有任何交集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越看不見她,越是想念,這空空的望月小築,沒有月牙兒,是何等淒涼。

他自動請纓上戰場,去巫山打夔東十三家軍,他戰死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最愛的月牙兒林靜雲連他的長相和名字也沒記住。

雁姬得知努大海的死訊,悲痛欲絕,但還是照顧好婆婆和一雙兒女,成為大清完美好媳婦的典範。

驥遠父孝過後,迎娶了敬王府的賽亞格格,駱琳因其父殉國,被順治下旨封為多羅格格嫁給了董鄂氏費揚古。

十一月初九至十二月十二日,皇帝進行了一次多重目的的長途行獵,烏雲珠和太后共赴湯泉。

烏雲珠的身體本身就被下了藥,還被布木布泰猶如女婢一般的驅使,等到布木布泰身體好了,烏雲珠卻到了極限。

順治十七年春,烏雲珠病了,再也沒有好過,每日裡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還會做噩夢,口中呼喊著「博果爾,不要來找我,我錯了…」

順治命令承乾宮所有人三緘其口,如有違例殺無赦。他更心疼他的烏雲珠,博果爾,是你自己配不上她,為什麼魂魄要來纏著她?

順治想把已經出過痘的佟妃之子三阿哥玄燁交給烏雲珠撫養,被布木布泰阻攔,把玄燁帶回了慈寧宮。

克善作為玄燁的哈哈珠子,也經常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林靜雲作為公主進宮請安經常能夠看見克善,姐弟倆互相問候,令太后心裡一暖。

什麼時候福臨也能對她這樣呢?可她估計是等不到了!

莽古泰和雲娃在林靜雲和周少樸的見證下結了婚。

八月十九日,董鄂氏薨逝。八月廿一日順治不顧眾人反對追封烏雲珠為孝獻皇后。

皇后猶在,追封別人為皇后,烏力罕已經習以為常,她每日只是靜靜的躲在慈寧宮抄寫佛經,或是做幾件小衣服。

林靜雲懷孕已經五個月了,周少樸很是開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孩子起一個名字。


番外之懷玉格格(完)

蒙古名字連帶著姓太長,他根據封號給自己起了一個漢名叫——成泰。

如果生男孩就叫成安,如果生女兒就叫成韻或者成瑩。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林靜雲生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按照名字選了叫韻兒!韻者,有風度,風致之意。

本來要帶韻兒進宮的,可是順治帝自烏雲珠死後性格更加陰沉,竟然想要出家為僧,後宮裡人人自危很是壓抑,林靜雲只有在進宮給太后請安的時候才會看見烏力罕。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二,順治安排吳良輔出家為僧。這天他親臨憫忠寺觀看吳良輔出家儀式。歸來的當晚即染上天花,發起高燒來。遺詔立八歲的皇三子玄燁為皇太子,繼帝位,命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鰲拜為輔政大臣。

克善作為小皇帝的伴讀,每日跟隨在皇帝身邊,克善已經九歲了,比皇帝大一歲。

兩個人關係很好,克善除了住在林靜雲的公主府和周少樸的貝勒府外,大部分都被玄燁留住在宮裡。

克善對韻兒好的不得了,有時候進宮還會帶著她一起,榮升為太后的烏力罕和佟妃住在慈仁宮,韻兒就成了慈仁宮的常客。

佟太后身子不太好,韻兒每天都咧著大嘴笑,或者用自己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眾人,一點也不怕生,緩解了她心裡的愁悶。

被丈夫冷落,見不到自己的孩子,每晚只能獨守空闈、以淚洗面,以往的經歷,使得她身體孱弱。孩子剛剛成為皇帝,她還要和她共享天倫之樂呢!一定不可以倒下!看著玄燁和小韻兒的互動,她暗下決心。

許是一股信念支撐她吧,她沒有如歷史上那樣病逝。

韻兒兩歲的時候,林靜雲和佟太后的姐姐都懷孕了,林靜雲生下一對龍鳳胎,女兒是姐姐,起名成瑩,男孩取名成安。

佟太后的姐姐名叫佟德容,她嫁給了傅貝勒傅正,生下一個兒子名叫傅榮,這次懷孕生下的女孩子取名叫傅懷玉。

懷玉和瑩瑩也經常進宮來玩,和她們在一起玩還有烏力罕的養女建寧公主,幾個女孩子湊在慈仁宮和慈寧宮,好不熱鬧!

只可惜懷玉這個孩子一點也不乖,老是調皮,但是韻兒卻一直照顧著她,懷玉很是聽韻兒的話,韻兒一旦板起臉懷玉一定就會乖乖聽話。

時光一眨眼就過了七年,玄燁在太皇太后的幫助下,勇擒鰲拜,並且冊封幫助他的周少樸和傅正兩人為親王,克善襲其父爵為端親王。

康熙七年,十五歲的康熙開始選秀女充實後宮,秀女有赫捨裡氏,鈕祜祿氏,萬琉哈氏,馬佳氏,郭絡羅氏的幾位姑娘。

分別冊封為皇后,昭妃,定貴人,榮貴人,宜貴人(原電視劇中沒有皇后,這裡加上,但由於劇情需要,改變了一些歷史時間,考據黨勿拍)。

秀女博爾濟吉特氏被指婚給端親王克善為妻,她是順治悼妃的侄女。康熙的表姐妹。

成韻在康熙十二年的時候被選入宮,冊封為宣貴妃,蒙古女人的最高分位也就到此為止了。

韻兒和皇后關係還算不錯,在皇后初嫁過來的時候對皇上的幾個表妹照顧有加,而且太皇太后與太后都屬意這個女子進後宮,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成韻的身份又是蒙古人,是怎麼也越不過她去的!

她也就放任成韻得到這貴妃的寶座了。

玄燁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嫡母家的文文靜靜的小表妹會成為自己的妃子。

表妹的長相說不上絕美,但是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沒有宜貴人明艷,沒有定貴人溫潤,但是自然舒適。

懷玉表妹五年前去了盛京,宮裡一點也沒有小時候那麼熱鬧了!

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皇后赫捨裡氏生二阿哥保成後,因難產去世享年22歲。葬清東陵之景陵。初謚「仁孝皇后」。

嫡妻的死令康熙有些傷心,保成的去向更令康熙頭疼,嫡子!該送到誰裡去呢?

最後請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保成小蛋蛋被空降到了成韻的翊坤宮。

成韻的五公主剛剛滿三個月,就送來了一個小阿哥,她頭痛無比,一個孩子哭就已經受不了了,再來一個孩子,她的美美的覺就沒有了!

好吧,皇帝夫君的命令她自然是要聽的。

康熙十五年,選繼皇后提上了日程,玄燁微微有些頭痛,他不是不喜歡成韻,相反成韻因母親教養,和林靜雲一樣溫柔似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很舒適,很開心!

可是,經歷過皇阿瑪的事情後,他吸取了教訓,自然不能再立蒙古女子為後。

他該怎麼辦呢?看著身邊巧笑嫣然的韻兒,他心裡一陣苦悶,為什麼你是蒙古人呢?

發呆中,撞到了一個人,那名「男子」語氣頗為不好的吼道:「你誰啊,走路不長眼睛!」

真是放肆!竟然如此說朕?康熙剛想教訓這個男子,卻看見他的妃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男子』!登時怒從心起,握著成韻胳膊的手微微收緊。

成韻吃痛,從他手中掙了開來,看見自己那雪白的手腕上,一圈明顯的淤青出現。

那『男子』看見成韻手上的傷立馬見義勇為的道:「你這人真是有病啊,撞到我竟然不道歉,還虐待自己的妻子!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要,她是懷…」話還沒說完,康熙已經和傅懷玉打了起來。

成韻無法,只好大聲呼喊:「她是懷玉啊…你們不要打了…懷玉,他是表哥啊!」

「懷玉?」那個淘氣包嗎?

「表哥!你,我…」她的表哥不是只有那人嗎?她想要下跪,可是大街上有那麼多人。

成韻解圍道:「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姑姑前兩天還念叨著你呢!」

「我們先回家吧,一會朕…我再跟你算總賬!」傅懷玉看著康熙的背影,搞怪的吐了吐舌頭,成韻敲了敲她的頭,她聳聳肩,跟著兩人,回了宮。

翊坤宮,傅懷玉換了一件和碩格格品級的衣服,逗著成韻的四歲女兒琪琪格,琪琪格是花朵的意思。

保成被封為皇太子改名為胤礽,正在毓慶宮睡午覺,所以與傅懷玉無緣一見!

佟太后看見傅懷玉,喜笑顏開,一口一個玉丫頭的叫著!

佟太后有意讓懷玉進宮為後,與太皇太后商議後,太皇太后覺得懷玉性格跳脫,有待磨練,於是只許了妃位。

佟太后自然知道懷玉的為人與性格,只好作罷,懷玉進宮為懿妃,住進了佟太后以前居住的景仁宮。

雲南王世子吳應熊迎娶了建寧公主為妻,被當做質子留在了北京。

懷玉的哥哥娶了和碩格格成瑩為妻,成安救了一名上京告狀的女子,她叫芸兒,由於康熙與成安的親戚原因,她與皇帝面對面,訴說起自己的冤屈!

最後一家人的冤屈得以平反,被皇帝封為固山格格指婚給了一直照顧她的成安。

可是後宮之中,永遠充滿著鬥爭與紛爭,在傅懷玉的貴妃冊封禮上,皇太子被人下了藥,結果線索卻是斷在了傅懷玉處。

又有流言說,傅懷玉的身份是前朝公主,後宮一下就像炸了鍋一樣,佟太后在與德福晉談了一段話後就開始深居簡出,不問世事。

康熙調查之後大怒,把懷玉貶到辛者庫為奴。

太子是一國儲君,在他心裡比任何都重要!就算傅懷玉真的沒有做過,但也不能留!

成韻把傅懷玉調到自己的身邊伺候,自從這件事之後,她也被康熙遷怒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傅懷玉是她從小照顧大的啊!

傅懷玉在三個月後,終於見到了來翊坤宮的康熙,她向康熙表態,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皇上相信她,不要傷害她的家人。

皇帝重新冊封她為懿妃,傅懷玉帶著懷孕三個月的肚子出宮了,臨行前,她來看過成韻,她的笑容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快樂與無憂。

那個高貴的俯視眾生的帝王,給她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不要將你的心完全的交給一個皇帝,除非他把心完全的交付給你!

天地會被一網打盡,懷玉成了皇貴妃,她的孩子沒了,血的教訓讓她學會了成長。

保成的事情原來是昭妃做的,懷玉的身份也是她知道並且透露出去的,她被賜自盡,一杯毒酒。

康熙把辛者庫衛貴人的孩子八阿哥給了傅懷玉撫養,保成對她也很尊重,可傅懷玉已經很累了。

康熙二十二年,傅懷玉生皇九女,她因為常年鬱結於心難產而亡,臨終前把孩子交給了成韻照顧,傅懷玉被追封為孝懿仁皇后。

傅懷玉死後,成韻被封為皇貴妃,攝六宮事,此後,康熙朝再也沒有立過皇后。

康熙四十年,佟太后病逝,康熙身子大不如前。

康熙四十五年,康熙退位於太子愛新覺羅胤礽,改元為仁安。

仁安十年,太上皇去世,皇貴太妃因哀傷過度感染風寒死去,胤礽追尊養母博爾濟吉特氏為孝恪仁皇后。

所以說,和皇帝談愛情,不是想愛就可以愛的,得到了這珍貴的東西,自然要付出珍貴的代價!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1)

情竇初開,千金女。一朝好夢卻難圓!淪落風塵,淚灑千年。

女瑤本美玉,零落卻成泥。風塵中輕笑,假面自妖嬈。

一夢終將醒,今夕是何夕?夢萍悠悠笑,且把琴再撩!

青樓之中不乏有奇女子產生,秦淮八艷,終只是美好傳說!現實中,只有一群為生計所迫、苟延殘喘的女人們。

例如莘瑤琴,她也曾經是一名官家女子,也曾天真爛漫的幻想著有一名俊秀的公子與她兩情相悅,譜寫佳話,但這些幻想只在她腦海中存在。

回歸現實,她的臉上永遠只有笑,因為她是賣笑的女子,笑容是媽媽的鞭子訓練出來的完美無瑕。

她穿的是錦衣,吃的是玉食,因為她有一張美貌的臉,就是這張臉,她被賣進了青樓!多值錢呀,她的命,她的身體,她的人生,只值一百兩銀子。

於是就從人伢子轉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中。像畜生一樣,隨意買賣!

那些不要臉的嫖客對她們這些可憐的女子蹂躪踐踏,辱罵不休,卻不想想,她們的身不由己,既然如此厭惡這些骯髒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每夜來到青樓尋歡作樂。

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自詣為君子,如果真的討厭就不要來到這裡!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能夠自律其身,那麼所有的青樓就都會倒閉解散。

可是那不可能,因為那些偽君子真小人就是這麼自甘下賤,與她們這群火坑裡的女人為伍。

她累了,這世界,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她找不到出路。

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給你一次幸福的機會,自己好好把握啊!」

睜開眼,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奇裝異服的美麗女子,站在她面前,用自己的手摸著她的額頭,看見她睜眼說:「夢萍,你醒啦!你嚇死我了,昨天晚上睡覺又沒蓋被是不是?你發燒竟然達到39度哎,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

「我…咳…」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鋸木頭一樣難聽,那女子連忙用一個透明的杯子給她倒了一點水。

她接過來,快速的喝了下去,只聽那女子說:「夢萍,你慢一點喝啊,別著急,小心嗆到!」

一陣暈眩感襲來,她又昏了過去。

再醒來,右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上面插著一根針,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陸家九姨太的二女兒——陸夢萍。

父親是一個司令,母親是一個戲子,有一個哥哥陸爾豪一個弟弟陸爾傑,那天照顧她的是姐姐陸如萍。

八姨太和她的女兒陸依萍被父親逐出家門了!

還好這一世身份沒有上一世那麼不堪,雖然是庶女,但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如萍本來要去上學的,但是看見妹妹柔弱無助的樣子,於是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師請了一個假,於是錯過了既定的初見。

陸爾豪帶著申報裡兩個最好的朋友回家,命運轉了一個彎還是把何書桓和杜飛送到了如萍面前。

但是如萍急於照顧妹妹所以忽略了這兩個哥哥的朋友,但在何書桓和杜飛眼裡,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善良體貼的大家閨秀,而夢萍則是一個溫柔恬靜的小家碧玉。

兩姐妹各有千秋,陸家的人真是不錯。

莘瑤琴的病慢慢的好了,一天,姐姐依萍下雨趕到父親家。

陸振華見她寒著臉,開口就要一大筆生活費,心裡有些不快。

母親雪琴在一旁煽風點火,兩人發生嚴重衝突。陸振華訓斥依萍,依萍不服,與之爭執。眼看父親的額頭上都氣的了起了青筋,莘瑤琴連忙虛弱的扶住陸振華!

「爸爸,依萍姐姐也是沒有錢,要不然不會來取的,她現在在上大學,沒有錢她該怎麼辦?而且你看她的身體看起來那麼瘦弱,您就別跟她發火了!」陸振華在大怒之下本來想動用馬鞭,但是夢萍的話讓他注意到依萍乾瘦的臉,還有她因為雨水凍得有些發白的嘴唇。

想起自己把她們母女趕出家門,心頭有了一點愧疚,待看到依萍那雙已經張嘴了的鞋子,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依萍的性格和自己一樣倔強,一句軟話也不會,真真是一個小豹子!

「算啦,算啦,雪琴,拿二百塊錢給她!」

「老爺子,這…」王雪琴狠狠的剜了一眼莘瑤琴,後者沒有看她,只是默默的坐在沙發上,好似剛才的話都不是她說的一樣。

雪琴無法,只好拿了錢給依萍,依萍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嘴唇,看向一直以來總是和自己作對的夢萍,竟然幫了自己,她有些不可思議,但她能感覺得到莘瑤琴的善意。

陸振華看著依萍沉默了許久,又說「雨大,呆一會吃點東西再走吧!」說完他就徑直上樓進了書房。

王雪琴眼看陸振華上了樓,揪起莘瑤琴的耳朵一擰,但看看依萍,又放下了手,不能在這小賤人面前丟了份啊!

「依萍姐,你吃點東西吧,爸爸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呆會吧!」莘瑤琴這麼對依萍說著,其實是說給雪琴聽的,畢竟是陸振華發的話。

雪琴聽後乾脆眼不見心為淨,氣憤的上樓回臥室了。

依萍脫下了已經被灌湯了的鞋,換上了張嫂拿來的拖鞋,進了廚房,雖然廚房裡只剩下殘羹冷炙,但已經比家裡好太多的。

她的驕傲告訴她,不要吃,可一轉念想想,這是她爸爸的家,吃點東西理所應當,就像父親要給她生活費一樣,雪姨能享受到的,她也能。

她的肚子已經癟了,張嫂把雞腿和土豆片熱了熱,還有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飯。張嫂走了,她吃了起來,有些狼吞虎嚥的感覺。

吃完了飯,依萍拿著生活費在莘瑤琴友善的目光中離開。

等到莘瑤琴回了房間,王雪琴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罵道:「你今天是吃錯藥了是不是,竟然幫著那個小賤人!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她說話?」

「媽媽,依萍姐和佩姨已經被爸爸趕出家門,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如果沒有生活費,你讓她們兩個怎麼活下去呢?」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才不管她們活不活!我只管我自己,和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東西,你下次在幫她們,仔細我剝了你的皮!」

「媽媽,我們現在生活很幸福,不需要為了生計發愁,就不要和佩姨她們斤斤計較了。我不是吃裡扒外,而是因為依萍她是我姐姐,是爸爸的女兒,你如果愛爸爸就愛屋及烏,不要再針對依萍母女了!」

莘瑤琴沒有注意到,當她說『愛爸爸』的時候,王雪琴那微微閃躲的眼神。

「沒人管你,沒有用的小東西!」王雪琴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留下莘瑤琴一個人。

『汪汪』的聲音傳來,是如萍姐的小狗樂樂,樂樂舔著莘瑤琴的手心,歡快的叫聲紓解了她心頭的鬱悶。

依萍離開了,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人,回到家裡,燈還亮著。

傅文佩看見依萍回來第一句話就是:「依萍,你爸爸身體怎麼樣?」

依萍微微有些生氣,媽媽總是把爸爸放在第一位,都不問問她是否受了委屈!她懶懶地說:「還可以,這是生活費,媽媽你不要再給別人洗衣服了!」

「啊,這麼多,依萍,你爸爸怎麼會給你這麼多錢啊?」傅文佩疑問的說到,這一次給的竟然是以往的十倍。

「媽媽,你認為多嗎?那裡多啊?如萍的一個鐲子就要二十塊,這只是二百塊,爸爸給我們錢也是理所應當的!」依萍氣憤的說,媽媽的語氣讓她聽起來好像是她們拖累爸爸似的。

「你爸爸不容易,從東北過來他…」

「他怎麼會不容易,他們頓頓有魚有肉,大洋房住著,而媽媽你呢?竟然要靠給別人洗衣服才能過活!我是他的女兒,他有權利撫養我!我累了,去睡覺去了!」依萍走進了屋子,一直隱忍的淚水滴落下來。

她的堅強不允許她掉眼淚,她只想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不想讓別人,哪怕是媽媽,看見自己的脆弱。

翻開日記本,寫到「今天又去了那邊,又和爸爸吵了起來,雪姨一貫的煽風點火。

有時候明明不想頂撞爸爸,可是狠話就已經說出口了,今天夢萍竟然會幫自己說好話,看起來也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

回到家裡竟然和媽媽吵架了,媽媽把爸爸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哎,算了,明天出去找工作吧!這些錢也不知道能用多久,下一次萬一要不到錢,恐怕我和媽媽就要流落街頭了,也不知道家裡的錢為什麼花的這麼快???」她在日記本上重重的畫了三個大問號,暗下決心,一定要找一個好工作。

為了維持生活,依萍去大上海娛樂公司應徵會計,看到舞台上紅牡丹的綵排,忍不住口出狂言,自認唱得比她好。在秦五爺的激將下,竟然上台高歌,她那清純自然的青春氣息,打動了秦五爺。但她並沒有同意留下來工作。

回到家裡,依萍發現傅文佩還在給別人洗衣服,她心疼的無以復加,她對傅文佩說,她想去做歌女,文佩一聽,極力反對。

依萍發現家裡的錢少了一大半,而且母親的行為有些鬼鬼祟祟的,她跟蹤母親,竟然看見了闊別多時的爸爸的手下李副官一家。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2)

九姨太雪琴很看好何書桓這個外交官家的青年才俊,奈何女兒如萍心裡根本沒有對這個她看好的人有感覺,王雪琴只好囑咐如萍好好打扮自己,希望如萍的美貌能吸引到何書桓。

莘瑤琴和陸爾豪、如萍,與書桓、杜飛他們去郊遊,他們玩得很開心,而且拍了很多有意思的照片。

書桓、杜飛都喜歡如萍,只是心裡不說而已。

依萍得知了李副官一家如此落魄的始末,對於那邊的厭惡感節節升高,更是恨透了雪琴的誣陷。

心裡也瞭解了原來家裡花的那麼多的錢,全是因為李副官一家。媽媽因為父親的關係那麼照顧李副官,甚至不惜動用她去那邊忍辱得來的生活費,那也是自己上大學的錢啊!

媽媽,你怎麼不能體諒我呢?

可雲的瘋癲,李副官一家的貧苦和傅文佩的辛勞,深深地刺激了依萍。依萍決定瞞過母親以「白玫瑰」的身份去大上海舞廳演唱。

但她不想放棄學業,這學期的錢已經交給了學校。

於是她每天白天上學,晚上來到了大上海,第一天她的一曲《煙雨濛濛》驚艷四座。曲罷,正好遇見在舞廳採訪的何書桓,何書桓本來對如萍很有好感,但是在看見依萍的剎那,直覺告訴他,依萍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他被她深深吸引了!

即使沒有雨中邂逅,依萍依舊被何書桓盯上了。由於她歌唱得好,客人要求她加唱一曲,高傲的依萍斷然拒絕,被秦五爺打了一耳光,書桓、杜飛出來干涉,最終以書桓答應採訪秦五爺而告終。

依萍雖然感激何書桓的幫助,但不願意透露自己實情,並不想與舞廳的陌生男子交朋友,此事讓書桓覺得困惑。

李副官接依萍回家後,傅文佩為女兒過十九歲的生日,母女相依為命,李副官與她們一起回憶逝去的日子。

星期天,王雪琴在家和莘瑤琴如萍念叨著,如萍生日的時候請何書桓來參加,如萍很是牴觸母親老是為她安排一切,但乖乖女的她沒有說話。

陸振華下樓來,想起了依萍的生日大概就是這幾天,於是讓如萍去給依萍送點錢,雪琴嘴上不說,眼睛裡充滿了不甘。

莘瑤琴也自告奮勇的和如萍一起去看依萍,她從樓上搬下來一個小箱子,在雪琴殺人般的眼光中離開了陸宅。

她的箱子裡有許多以前夢萍的衣服首飾,那麼多她也帶不了,不如借花獻佛。緩解一下依萍的困境,看著依萍就會想起以前自己沒被賣時流落街頭的無助,她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助依萍,畢竟她是自己的姐姐!

來到依萍家,是貧民區的一個破舊的小房子,依萍來開門,她換了一個髮型,是乾淨利落的齊耳短髮。

比以前多了一種清純嫵媚的氣質,但她的眼眶微微發青,似乎沒有睡好覺一樣!

如萍說明來意,還拿出一雙皮鞋,那雙皮鞋看起來還很新,可是依萍卻有些火大,「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拿走你的鞋,我不需要!」

莘瑤琴看出依萍是那種嘴硬心軟的人,怕她誤解她們的意思,於是說「依萍姐,我們沒有可憐你,只是作為妹妹對姐姐的關心,你的生日到了,爸爸讓我們拿錢給你,他也很關心你的。你誤會了!」

「是啊,依萍,我們來帶著最大的誠意,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上次看著你的鞋子壞了想給你一雙。只可惜家裡媽媽管錢,我沒有錢買新的,所以把這雙鞋拿給你,我沒有穿過幾次的!」

依萍看著兩雙真摯的眼睛,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哎呀,依萍姐,上次幫你我都被媽媽掐了耳朵,好痛的,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好意,那我不是白挨打了!」莘瑤琴抱怨的說到,並且打開自己帶來的小箱子,「你看,這是蝴蝶髮夾哦,上面的好像是鑽石,可是一點也不適合我這個年齡,依萍姐你這麼有氣質,你帶一定很好看。」

不等依萍說話玫紅色的髮夾夾在了依萍的頭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褶褶生輝。

傅文佩看見如萍和莘瑤琴與依萍相處的和樂融融,笑著準備午飯。

「還有這個,是真絲的絲巾,我才幾歲,高中都沒畢業,怎麼能帶這個呢?依萍你看看好不好看,不好看也隨你處置!反正我已經送給你了!禮物既出,概不退貨!」莘瑤琴表情嚴肅對著掙扎的依萍的說到。

「依萍,你真漂亮!」如萍由衷的讚歎,使得依萍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真不知道雪姨那麼潑辣的女人,怎麼生出這麼溫柔的兩個女兒?算了,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人心的人!」依萍心裡嘀咕,臉上沒有了最初的敵意。

傅文佩留兩人一起吃飯,她們走的是時候,一個五十多男人來到了傅文佩家,與她們擦肩而過。

如萍卻驚呼道「那個人好像是李副官!」莘瑤琴有些不解的看向如萍,不理解她話中的人是誰?那是因為李副官在夢萍的記憶裡微乎其微,所以想不起來。

回到家裡,如萍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陸振華。陸振華大驚失色,和如萍莘瑤琴連忙趕到傅文佩所住之地,李副官正拉著黃包車想要離開,聽見司令大人那熟悉的聲音,忍不住老淚縱橫。

依萍看見陸振華,向他解釋了可雲的病以及李副官一家的潦倒。

陸振華一再逼問李副官,才得知原來可雲之所以發瘋是因為她與陸爾豪的孩子死掉了。

打完『麻將』的王雪琴和爾豪回到家中,陸振華狠狠地責備他們,並且祭出了殺傷性武器——馬鞭。

他怒斥道「這件事竟然瞞了我五年之久,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們讓我做了那麼長時間的不仁不義的人。」

雪琴反駁道「是依萍利用李副官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陸振華氣極,上去就給她一個巴掌,訓斥她瞞著他趕走了李副官一家。

雪琴還要回嘴,氣極的陸振華想要上前再打雪琴,被如萍和莘瑤琴極力勸阻。

爾豪卻驚呆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那個記憶深處的嬌俏少女!瘋了?還有過他們的孩子?

他質問雪琴為何瞞著他,雪琴反駁道:「不過一個下人的女兒,妄想勾引少爺飛上枝頭變鳳凰,懷的是不是你的種都不一定呢!」結果又挨了陸振華的耳光加皮鞭版本的男子單打。

雪琴閉嘴了,陸振華也氣得回房休息了,如萍和莘瑤琴扶著她回房,給她上藥。

如果她知道這不是依萍的挑撥離間,而是兩個女兒的無意發現她估計要氣吐血了!

雪琴受的氣沒處發洩,只得去找情人光雄,在他面前哭訴她被打的經過。光雄乾脆要她帶著爾傑跟他一起生活,但雪琴覺得,一旦她住了過來,對爾豪、如萍幾個孩子不好交代,她只是恨依萍。

光雄告訴她說,放心,與她作對的小賤人就交給他了!

一天夜晚。幾個惡少突然出現在離家將要去大上海的依萍面前,他們把依萍拖到了廢園附近,痛打一頓,還妄圖對依萍施暴,幸好被看見依萍的秦五爺的兒子——秦朗所救。秦五爺知道後大驚,囑他的手下蔡經理一定要抓到這幾個下毒手的人。

振華給李副官家送錢,可雲抱著枕頭認出了他,便跪倒在地,求他為她這孩子起個名字。振華傷心地給這一孩子(枕頭)起名為「懷念」!

可雲和李副官一家搬進了陸宅,陸振華要爾豪承擔起一個男子的責任!爾豪雖然回憶起了可雲,但是可雲只像他人生的一個過客一樣,根本在他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前兩天,跟隨父親去看李副官一家,認識的那個依萍的同學方瑜,才真真正正的讓他心跳加快,情竇初開!

而且,可雲已經瘋了,爾豪不明白一向愛面子的父親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瘋子做自己的兒媳呢?

在家的時候,可雲每天都跟隨爾豪身邊,寸步不離,背九九乘法表,給他織毛衣。

勾起他回憶的同時也令他產生厭煩,像跟屁蟲一樣,追著自己,爾豪去上班,或者陸振華不在家,可雲都會被綁起來。雪琴想盡辦法折磨可雲,但是李副官和陸振華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的小動作無所遁形,只好每天拿著陸振華的錢,出去找爾傑最好的「魏叔叔」打麻將。

爾豪每天早出晚歸,追求方瑜,奈何方瑜早就知道他的種種陋習!誘拐未成年少女,拋棄他們母子,還不想負責,真是一個可惡到了極點的人!

方瑜對他充滿了不屑與唾棄,所以陸爾豪注定悲劇了!

可雲見不到每日早出晚歸的爾豪,在陸宅裡抱著枕頭髮瘋,雪琴打了她耳光,結果被陸振華一頓毒打。

可雲被送往了醫院治療,依萍決定幫可雲找回憶,如萍和莘瑤琴也表示願意,如萍找到了鬼點子最多的杜飛,連帶著三劍客裡的核心人物何書桓也來了。

看見依萍,他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依萍,依萍很是生氣,但只能強壓心頭的怒火,不過為自己解了一次圍而已,竟然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著自己,和陸爾豪真是物以類聚。

看著王雪琴時不時的把如萍和何書桓湊在一起,如萍滿臉的尷尬,何書桓的無所謂,依萍心中為如萍默哀三秒。

如萍的生日就在這種種事端中開始了,杜飛送給了如萍一枚精緻的玉手鐲,送的時候他的眼裡還有一種憧憬與閃躲。

何書桓則是送上一條項鏈,依萍送上用自己工資買的一枚水晶胸針。

最終,以杜飛歡快的黃梅調生日快樂歌,結束了這場生日宴會!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3)

杜飛暗中愛上如萍,怕奪了何書桓所愛,便公開向書桓提出他要追求如萍,書桓沒有說什麼。

依萍在上海舞廳的歌女生涯並不順利,她又一次得罪了客人,回到後台又挨秦五爺的辱罵,秦朗出來相助勸說了父親。

暑假到了,依萍她們開始為可雲找回憶,秦朗作為依萍的朋友也加入了他們一行人,方瑜由於陸爾豪的窮追猛打,和父母去杭州旅遊了,陸爾豪很是鬱悶,認為依萍從中作梗,說了自己的壞話。

他憤怒的指責依萍,卻被依萍駁得啞口無言。

「陸大少爺,你就不能檢點一點,可雲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就不要在繼續禍害別的女孩子了!」

「我…」是真心愛她啊,陸爾豪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這句話說出口,一定會遭到所有人的唾棄,因為他和方瑜只見過短短三次,就這麼信誓旦旦的說愛,大家一定會覺得他花心風流。

可是他真的對她一見鍾情了啊!

鬱悶的爾豪開始為可雲找回憶,他們一起捉螢火蟲,跳民族舞,騎馬,追車,在懸崖上摘花,一切一切喚醒了可雲塵封已久的回憶。

可雲的病情穩定,陸振華開始著手他們的婚事。

爾豪卻對父親說,他喚醒的是良心,並非愛情。陸振華卻嚴令爾豪與可雲成婚,因為這是他應負的責任,爾豪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可雲的病又發作了!

王雪琴自從爾豪不知去向後每日陰沉個臉,看見可雲就會臉紅脖子粗,依萍如萍她們都為可雲的未來擔心……

依萍偶然在街上看見雪琴和一個男人,動作親密的上了車,她連忙記下了車號碼,交給秦五爺,請求他幫助自己查一查。

秦五爺終於打聽到那輛車的車主叫魏光雄,五年前從哈爾濱來上海,現在擁有個小幫會,專事販賣鴉片生意。

秦五爺推測,此人可能就是指使那些小混混來打依萍的後台。依萍一聽,馬上警惕起來。

想起五年前正是她們一家搬來上海的時間,她心中一驚!她覺得一手遮天的雪琴可能與此人有瓜葛,於是她為父親擔心起來……

她想勸告父親,沒想到被離家出走的陸爾豪看見自己在大上海唱歌,陸爾豪口出穢語污蔑依萍,被秦朗打倒在地。

依萍讓陸爾豪快點回家,陸爾豪發瘋似得掙脫了秦五爺手下的鉗制離開了大上海。

回到家裡,看見傅文佩和陸振華都在,他們都鐵青個臉。陸振華上來就斥責依萍:「我不是給了你生活費嗎?為什麼要自甘墮落的去舞廳唱歌,我陸振華的女兒何以淪落到如此地步!」

「什麼叫自甘墮落?我用自己的勞動去掙錢哪裡墮落了?爸爸你一開口,就否定了我所有的辛勞和努力!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你有你的雪姨,哪裡還管我們母女死活啊?為了幫助李副官一家,家裡的錢早就入不敷出了,我沒有這份工作,全家人都要去喝西北風的!」依萍大喊著,發洩出自己心頭所有的的怨懟。

「好好好,就算是如此,可現在李副官已經不需要你照顧了,你就不要在去那種地方了!」陸振華放低了聲音對依萍說到。

「我已經長大了,不可能永遠活在父親你的羽翼之下,我有能力,能自己掙錢,不想再靠別人了!」依萍倔強的話再次引燃陸振華的怒火。

「是,你是長大了,但你是我的女兒,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你以為你可以一輩子平安的在那裡工作嗎?你也會老,也會有唱不動的那一天,而且你去當歌女,將來誰會願意娶你!到最後還是要我和你操心!」陸振華勸說著依萍。

「哼,說到底,你還是擔心我會侮辱了你黑豹子的威名,我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工作的!」依萍傷心的跑出家門,爸爸竟然這麼說自己,自己給他丟人了嗎?為什麼他就不能理解自己呢?

五年前被趕出家門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依萍的腦海中,現在他對媽媽還好,以後如果在像五年前一樣厭惡媽媽,那麼她們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困苦嗎?現在時局不太平,她要攢些錢給母親養老,以備不時之需!

秦朗看著剛剛離開大上海又回來坐在沙發上發呆的依萍,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有些甜,有些酸,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喜歡上了她。她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擁有青春氣息的大學生,那時候她每天都不和大家一起交流,顯得很是孤僻,就連去食堂吃飯也不去。

他對她很好奇,發現她中午的時候躲在教室裡睡覺,一直到下午老師來了,她強打起精神開始聽課,不去吃飯,難怪她的面色始終這麼不好。

再次看見她是在大上海,她一曲高歌,連父親都讚賞不已,可是她拒絕了父親的聘請。

沒過多久,她就出現了,已經換了髮型,卻依然那麼美麗動人。

父親調查了她的身世,原來她是黑豹子陸振華的女兒,真是不簡單啊!

依萍從疲累中醒了過來,就看見秦朗站在自己面前,她微微一笑,但微紅的眼眶已經出賣了她。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哥哥又欺負你了?」秦朗關切的話語令依萍心中微微一暖。

「沒有,風迷了眼睛而已!」依萍不想說,秦朗也就不勉強她,對她說「你怎麼回來了?」

「媽媽有事出門了,不在家,我沒地方去,所以來這裡想想今晚唱什麼歌曲!」這個理由微微有些牽強,但秦朗沒有戳破她。

「那你沒吃午飯吧!蔡經理,拿點吃的東西!」

「是,少爺!」蔡經理拿了一些食物過來,由於依萍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秦朗一起吃飯了,兩個人就和諧的共進午餐。

晚上,依萍登台,唱了一首《往事難忘》,這首歌讓來到大上海的陸振華回憶起與文佩美好的情景,但他仍然沒有原諒依萍,他找到秦五爺說願意出錢撕毀舞廳的合同,讓女兒停止唱歌。

依萍不從,氣走了陸振華。秦朗送依萍回家,母親又要依萍放棄大上海舞廳工作。依萍仍然不依,秦朗當著傅文佩的面,向依萍告白,希望依萍做自己的女朋友!依萍驚呆了,秦朗又對傅文佩保證會保護好自己女朋友的安全,傅文佩微微有些放心,但她一向是以陸振華的看法為主的,所以告訴秦朗一定要得到陸振華的同意,她才同意依萍去唱歌。

秦朗拉著依萍走出文佩家,依萍的手被他緊緊握住,臉上有些微紅,可她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厭惡感。

原來,她的心裡也是有他的存在的。

「別低頭了,在低頭頭就掉到地上去了!依萍看著我,我愛上你了!你的倔強和驕傲,令我深深的著迷!你願意接受我已結婚為目的談戀愛請求嗎?」

「我…我願意…」終是說出口,秦朗抱起依萍開心的轉了一圈。

陸家,陸振華的氣還沒消,不只是為依萍,還有爾豪,原來前天爾豪從大上海離開,直接就去了傅文佩家,正好陸振華也在,他就憤怒的痛斥完依萍的惡行,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告依萍的狀是一方面,逃婚是另一方面,不能為了報復依萍把自己給搭上去!

於是就有了昨天白天和大上海晚上這一幕!

雪琴知道此事後對依萍更是冷嘲熱諷,如萍和莘瑤琴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幹坐著,何書桓和杜飛在陸家,他們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沒有過多的驚訝。

張嫂走了進來:「依萍小姐和一位少爺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我們依萍小姐真是好厲害,竟然成了大上海的台柱子!」雪琴諷刺的語氣使得剛剛進入屋子的依萍,有一種想要逃脫的衝動。隨即感受到身邊人的關懷,她昂起頭,大步走了進去。

「爸爸,我來了!」

「怎麼,帶著他是來示威的嗎?」陸振華指著秦朗,想起他就是秦五爺的獨子,心裡微微有些不好受,依萍找外人來和自己作對嗎?

「陸伯伯你誤會了,今天我來,是以依萍男朋友的身份來拜見未來岳父的!」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何書桓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爸爸,我和秦朗今天剛剛交往!」依萍真摯的目光看向陸振華,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

「哼,男朋友!有你這樣的男朋友麼?讓自己的女朋友出現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你如果真的是依萍的男朋友,就不要讓她在大上海繼續唱下去!這對她的人生或許都是一個污點!」

「爸爸,我…」

「依萍,你先別說,陸伯父,你說的很有道理,依萍她是不應該繼續呆在那裡…」秦朗畢恭畢敬的對陸振華說到。

「秦朗…」依萍不解的想要說話,秦朗微微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她沉默了,何書桓看見這一幕,覺得心好痛,痛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的爸爸非常的欣賞依萍,依萍的歌可以稱得上是歌曲王后,無人能及!依萍與我爸爸簽了合同,依萍本人又誠實守信,她熱愛唱歌,歌曲唱出了她的靈魂,她想要唱到合約期滿就離開大上海!希望陸伯伯可以體諒,而且作為依萍的男朋友,我會堅守在依萍的身後,保護依萍的安全!」

「這樣…」陸振華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微微沉吟了一下,說「好吧,只是你一定要保護好依萍的安全!現在時局不穩,大上海那個地方我恐怕…」

「如果在自己的地盤上還保護不了我愛的人,那我也太沒有能力了,陸伯伯要學會信任我,我絕對有能力保護依萍…」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4)

離開了陸宅,依萍一路上沉默著,不說話。

「你在怪我自作主張不讓你繼續唱歌嗎?」秦朗的聲音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依萍搖搖頭,仍舊沉默著。

「依萍,你還在上大學,賺錢養家的事是男孩子們做的,我知道你愛你的媽媽,很需要這份工作!但是你爸爸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大上海裡經常有黑白兩道的人出沒,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你爸爸雖然是東北梟雄,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不可能一直保護你。現在這個任務由我來代替,安心上好學,如果合同滿了你還想唱歌,那我們就繼續唱,相信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爸爸一定會軟化的。我們徐徐圖之,一定可以成功!」秦朗耐心地勸解著依萍。

天知道,他有多麼不甘心,讓那麼多人看見她的美好,聽見她動人的聲音。但是,愛她,就是奉獻,就是尊重與包容。不能捆綁她,束縛她。依萍不是柔弱的菟絲花,而是一顆驕傲的雪中寒梅。

「秦朗,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謝謝你這麼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面面俱到,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後不唱歌了!當初唱歌是因為沒有錢,現在李副官不需要媽媽幫助,家裡還是有些閒錢的,我繼續唱到合同期滿,會有一些不菲的存款。我剛剛沒說話,是在想,以後找一個什麼工作?也不能大學畢業後在家坐吃山空啊!」

「那還不簡單,你是音樂系的學生,可以做家教,交別人彈鋼琴,實在不行,嫁給我,我養你一輩子!」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剛剛交往還不到三個小時,竟然談起這個話題,我不需要你養,我自己可以,教鋼琴,很不錯的職業啊!」依萍微微有些害羞的說,而後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面對秦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音樂系的學生?」

「我猜的啊!你唱歌那麼好聽,難到不是音樂系的嗎?」

「我是音樂系的啊!」

「那我猜對了。」他的表情驚喜非常,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假裝,依萍被蒙騙過去了。總不能告訴她自己一直在關注她吧!被誤會成是跟蹤狂就不好了。

何書桓很不甘心,他已經確定了自己喜歡依萍的時候,依萍卻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他的愛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善良的他不忍心破壞她的幸福,於是他只好整日用繁重的工作企圖麻痺自己。

這個時候如萍被王雪琴叫出去相親,看見依萍那小賤人已經有了一個高富帥的男朋友,雪琴看如萍沒看上她看好的何書桓,只好令找他法。

莘瑤琴要去商城買東西,正好搭順風車,遇見了出去採訪的杜飛,莘瑤琴把如萍相親的事告訴杜飛,他大聲的怪叫到:「什麼?」

他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見了鬼一樣,杜飛連忙拉著買絲線的莘瑤琴向那飯館而去。

相親的男子名叫石磊,他還沒有來,如萍聽著媽媽對石磊喋喋不休的誇獎,心中恍惚出現了杜飛的身影,搖搖頭,想起自己已經三四天沒有看見他忙碌毛躁的身影了。

他聒噪的聲音還在如萍腦海中迴響,等等,這不是腦海裡的!

看見面前笑得一臉傻兮兮的杜飛,王雪琴還沒有反應過來,如萍就被杜飛拉走了,風中傳來一句,「陸伯母,我剛剛好像看見爾豪了!我帶如萍去找。」

善意的謊言使得如萍脫離困境,沒想到王雪琴不甘心的竟然找莘瑤琴趕鴨子上架。

「哎呀,石太太,這是我的女兒夢萍,今年十八歲了!」她謊報了一下夢萍的年紀,莘瑤琴坐在凳子上有些不好意思。

她只有十六歲好不好,雖然身高和如萍她們差不多,可是從臉上也能發現端倪啊!媽媽就這樣隨口撒謊,也不臉紅嗎?

沒有其他人的飯局很是和諧的結束了,兩位家長談的其樂融融,飯後,石磊的媽媽讓石磊帶著莘瑤琴出去散步。

王雪琴拿著莘瑤琴買的絲線,笑著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莘瑤琴心裡有些埋怨,媽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了,太可惡了。

石磊也微微有些尷尬,他是第一次相親,雖然以前和家裡的姐姐妹妹們相處過,可這一次是一個陌生的女孩,有些令他不知所措…

最後,他下定決心終於開口「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莘瑤琴只在夢萍記憶中,知道夢萍曾和陸爾豪一起看過一場電影,她本身對於這種宋朝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物很是好奇,但是不敢單獨行動的她,只好壓抑住自己的想法。

今天,知道可以去嘗試一下,她頓時開心不已。

石磊買了兩張電影票,播放的電影名字叫《萬里征魂》。

抑揚雄壯的軍樂,威武整肅的軍容,驚心動魄的衝鋒,捨死忘生的血戰!

騎兵如雲,步兵如蟻,槍彈如雨,煙霧障天,塵土蔽日,殺聲衝霄,血肉飛濺,一切一切讓莘瑤琴和石磊看的是熱血沸騰。

同時令石磊對莘瑤琴很是欣賞,一個女孩子在黑暗中看見這些血肉橫飛的場景竟然沒有絲毫膽怯,陸家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教養的呢?

電影散場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石磊送莘瑤琴到了家門口,莘瑤琴與石磊互相招手告別。

莘瑤琴目送著石磊的車遠去,回頭一看,正好看見王雪琴曖昧的目光。

王雪琴笑著說「夢萍呀,你今天可算是揀著了,要不是如萍和杜飛那個混小子跑了,媽也不至於讓你頂替,畢竟你年歲還沒成年!不過啊,那石磊家可是很有錢的,他爸爸是銀行的行長,他呢是家裡唯一的男孩,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你嫁過去一輩子吃飽穿暖不用愁了!看見你們相處的那麼好,媽也就不用和你操心了!」

王雪琴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雖然她為人刁鑽刻薄,但不失為一個好母親,雖然她和石磊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普通的好朋友!

但她可沒有傻到告訴王雪琴這一事實,如果她知道一定會繼續喋喋不休,這樣她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杜飛撒謊帶走了如萍,如萍脫離了相親的命運很是雀躍。

杜飛在這個時候帶如萍回到自己的住處,送給了如萍一個自己用葫蘆刻了一個「傻瓜」,不料兩人在大街上散步的時候葫蘆掉落,沿途滾去,杜飛追得匪夷所思,看得如萍目瞪口呆,只好收下「傻瓜」。

如萍拿著這個代表快樂的「傻瓜」回到家,誰料想王雪琴並沒有和自己生氣,又驚又喜,聽說原來是妹妹代替自己相親。

她愧疚的眼光看向莘瑤琴,這時王雪琴卻又突然板起了臉,嚴厲的問她和杜飛是什麼關係,還說杜飛家裡窮,是為了攀上如萍好獲得利益。說著說著有說起了爾豪的另一個朋友,何書桓,家世好,長相英俊…

如萍當然不能讓媽媽如此說自己的好朋友了,杜飛心思單純,還風趣幽默,如萍的心裡對他產生了微微的好感。

相比之下何書桓最近開始對有男朋友的依萍窮追猛打的,更令如萍之前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如萍故意說杜飛是她的男朋友,不喜歡何書桓,換來王雪琴一個響亮的耳光!

如萍哭著離開家門,莘瑤琴追了出去,可是她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回到家,又是王雪琴的喋喋不休「你呀,可別像如萍那個窩囊廢一樣不爭氣,一定要牢牢的套住石磊,聽見沒有!」

莘瑤琴想要反駁,可王雪琴已經像沒事人一樣的回臥室去了。

如萍來到了大上海,依萍秦朗看見她這個樣子驚呆了,王雪琴的爆脾氣依萍早就知道,可是也沒想到會把如萍打成這樣啊!

如萍給家裡去了電話,李副官的妻子接的電話,如萍謊稱去同學家住,不想回家。

她臉上的痕跡很重,如果爸爸看見家裡一定又要吵鬧起來,爾豪離開了,她的家經不起又一次的波折!

她晚上去了傅文佩的家裡住,包包裡還有著杜飛送的傻瓜,想到今天對雪琴的氣話,禁不住臉色一紅,就算不想讓媽媽把自己和喜歡依萍的何書桓綁在一起,也不能這麼說啊!

她還沒想好怎麼和媽媽和解,並且解釋自己男朋友這件事,家裡就出事了!

如萍的臉即使第二天依萍拿雞蛋來揉依舊紅腫著,可見王雪琴的力氣有多大,這個時候,陸家迎來一名對於雪琴來說無比厭惡的「不速之客」!

「你這個小癟三,還來我家幹什麼?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勾引了如萍,一個想傍高枝的小白臉,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家如萍是絕對不會和你有一絲一毫的瓜葛的,給我滾!」王雪琴正在家氣憤著如萍的夜不歸宿,這個戀愛事件的男主角就已經自己送上門了。

「陸伯母,是,我是窮,家裡沒錢,可我對如萍是真心的。您怎麼可以侮辱我對如萍的心意呢?我追求如萍,是因為她善良美麗,和家世,財產沒有關係,陸伯母你比我高貴,可也不能把我的愛當做垃圾啊!」

「我呸,你個狗東西,還跟我談愛,沒有錢你談什麼愛!你呀還配跟書桓爾豪交朋友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污了老娘的眼睛!」

「沒有金錢就不能談愛嗎?我有工作,我能掙錢,雖然沒有陸家有錢,但我可以保證一定給如萍幸福!」

「你個小王八蛋,快滾,老娘沒時間聽你磨磨唧唧,如萍昨天是不是在你那過夜,然後你來示威是不是?我讓你勾引如萍,我讓你來我家!」王雪琴抄起一旁僕人的雞毛撣子就向杜飛身上抽去,她忽略了如萍打來說去同學家住的電話,認定是去找杜飛這個「男朋友」去了。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5)

「夠了,雪琴,你鬧夠了沒有?」陸振華走下樓來,沉聲說道。

「老爺子,我沒有鬧啊,這個小癟…小子誘拐了如萍,你也不管,竟然一味的指責我,我這個當媽的還不是為了如萍好啊!那何書桓哪點不比杜飛好啊?」

「如萍喜歡誰就是誰,我陸振華的女兒不至於眼光那麼差,若是將來沒錢,我養她們一輩子,不需要你操心!」當初他只是一個馬伕,萍萍一樣不嫌棄他,和他相知相許,只可惜後來萍萍…

萍萍…他心中永遠的痛…

「昨天如萍跑出去,一晚上都沒回來,您也不管嗎?」陸振華隨著王雪琴的話看著杜飛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陸伯伯,我昨天在申報趕了一晚上的稿子,沒有看見如萍啊?」

「那她會去哪裡呢?怎麼會離家出走呢?雪琴,你又做了什麼好事?」陸振華擔心的問王雪琴,王雪琴的眼神微微有些心虛。

「爸爸,如萍在這!」依萍的聲音傳來,如萍低垂著臉跟在依萍身後。

「如萍,你昨天去哪了?」陸振華沉聲問道。

「爸爸,如萍昨天出門的時候遇見一個精神病,被打了!昨天我休班,她在我家陪我一起住的。」依萍幫助如萍隱瞞被打事實的同時,也不忘記損一損王雪琴。

「精神病?這上海的精神病院管理也太鬆了吧!竟然放任精神病出來傷人!」陸振華看見如萍臉上的紅腫憤怒無比的說。

這時候王雪琴已經快要氣的冒煙了,可她不能反駁,否則陸振華就會知道是她做的,可是依萍這個小賤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杜飛看見如萍的臉,擔心的說:「這個精神病真可惡,腦袋一定被驢踢過了,要不然為什麼要打你?你告訴我是哪附近的精神病?我把他刊登上報紙,為你出出這口氣!」

如萍立馬搖頭,「不要了,杜飛,我不要緊,就不要追究了!」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依萍,你害死我了,媽媽看杜飛的眼神好可怕啊!

「好了,這件事就算了,以後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杜飛,你既然和如萍已經開始交往,那就要保護好她!」

「我…」

「爸爸…」

兩個人剛剛想要反駁,王雪琴已經開口了「老爺子,如萍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讓她和一個小混混,小癟三交往呢?」

「媽媽,杜飛不是癟三,你不要這樣說他好嗎?」如萍急切的辯解令杜飛心頭一暖。

「王雪琴,我的話從來不想說第二遍,你有完沒完,杜飛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有上進心,那就夠了,不要用你的小家子氣毀了孩子的一生!」陸振華對著王雪琴說完,對如萍依萍說:「你們是我的女兒,有資格驕傲,有資格追求你們想要的!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雪琴,跟我來書房!」

王雪琴不甘心的看著杜飛和如萍遠去,跟隨陸振華來到了書房。

陸振華讓王雪琴拿出家裡的存款,他想要為兩個女兒置辦一些嫁妝,王雪琴的心慌亂了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最後,顫抖著翻出一張存折給陸振華,陸振華看後大怒,因為自己的存折少了近五分之三的存款。

他年輕時打仗獲得了無數的錢財,怎麼就這麼幾年就揮霍的所剩無幾了呢?

王雪琴在陸振華的吹鬍子瞪眼以及馬上要上鞭子的威逼下,急中生智的說:「我跟會跟倒了,會頭子跑了,再說倒霉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我有什麼辦法,而且現在這社會,什麼不需要花錢的?家裡沒有收入來源,只靠著您的積蓄,我們家這麼多人,每一個人都是要用錢的!」

「你這個混賬東西,幾十萬就這麼讓你弄完了?你好大的膽子!不聲不響的瞞著我做手腳,我陸振華還沒進棺材呢?你就等不及敗光我的財產!哼」王雪琴被陸振華一怒之下推倒在地。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爸爸別打媽媽!不要打媽媽!」爾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出現在了書房,向陸振華求情。

「哼!」

「老爺子,我去跟會是希望增加家裡的收入啊,您冤枉我了!你的財產雖然多,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我虧了您的錢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啊!」

「你不要再說了,我陸振華真是瞎了眼了,相信你這種女人,今天要是我不查賬,你難道要瞞著我一輩子嗎?我告訴你,我以後要帶著李副官一家和依萍母女一起住,你就別再興風作浪了!哼!」陸振華雖然痛恨雪琴但是不想傷害爾傑,只好氣憤的拿著存折離開。

「媽媽,爸爸打你,我們找魏叔叔幫忙!」

「噓,不要說,別讓你爸爸聽見!」

「為…為什麼不讓爸爸聽見?」

「我讓你別說就不准說,你敢在你爸爸面前提起魏叔叔我就打你!」王雪琴恐嚇道。

「知道了!媽媽不要打爾傑!」爾傑害怕的摀住自己的小屁股,對王雪琴說到。

這廂,杜飛和如萍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依萍已經回家了。

杜飛變魔術一般的拿出一根…額…綁著蝴蝶結的…骨頭。

「聖經上說,每個女人都是男人身上的一塊肋骨,我已經知道我的肋骨在哪裡了,可你知道你是誰得肋骨嗎?你媽媽認為我配不上你。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雖然我沒有多少錢,但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杜飛真摯的眼神令如萍臉色微紅。

其實,有這樣一個幽默風趣的男朋友也不錯,雖然他老是笑料百出,但也不失可愛!

她一把拿過『肋骨』說:「我好想知道了,又好像不知道?」

「什麼叫好像知道了,又好像不知道?難道你知不知道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天啊,我們再說繞口令嗎?你聽不懂就算了!我先走了!」如萍臉色通紅的想要跑開。

看著如萍手中緊握的『肋骨』杜飛恍然大悟,興奮的站起來,卻沒想到草地上的一個石子上長滿了青苔,杜飛踩了上去整個人滑進了前方的湖水裡。

驚起一灘天鵝…

「天啊,為什麼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會出現事故呢?我看我以後和你在一起一定要小心翼翼,保護好我的人身安全!你會不會游泳啊?杜飛…」

「哈哈,我太開心了,如萍終於是我的女朋友了!哈哈…」

「歐歐」「歐歐」

「如萍是我…啊…壞天鵝,不要落我身上…啊,怎麼又來一隻…走開…」

「哈哈…杜飛你好有動物緣啊!」看杜飛撲騰這麼半天也沒下沉,就知道他大概會游泳或是這湖水不深。

最後找來了公園管理者,把天鵝腳掌帶來的水草粘了全身的狼狽不堪的杜飛救了上來。

陸家的兩個女兒終於有了各自的歸宿,王雪琴雖然不甘心如萍配給了小癟三杜飛,但是挽回陸振華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陸振華任她百般服軟,討好皆不當回事,一心要離開王雪琴,王雪琴一怒之下去找傅文佩理論,正好遇見李副官去把買房的信息交給傅文佩。

不過一個死奴才,一條狗而已!幫傅文佩和我作對,呸,下三濫的東西!

「(雪姨神曲請看作者有話要說!)」王雪琴和李副官將要對打,依萍見此爆出王雪琴的醜事,李副官也附和著,卻不料陸振華此時正在門外。

就當李副官想要教訓王雪琴時,陸振華破門而入,掐住王雪琴的脖子就往家趕,臨近家門,看見一個邋裡邋遢的人的鬼鬼祟祟的在家門口張望。

陸振華厲喝一聲,那人一哆嗦,回過頭來竟然是離家出走的陸爾豪,他的臉上烏漆嘛黑的還帶著點點血漬與淤青。

他怎麼會落魄到如此地步?可陸振華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要管的是王雪琴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他們進了屋子,陸爾豪也跟他進了屋子,如萍也在家看見父母如此,雖不知道緣故但也開始勸和。

陸爾豪開口:「爸爸,你給我點錢!」他已經無暇顧忌王雪琴了!

「你一回來就開口要錢,也不管這個淫.蕩的媽!看來你真是一個好兒子!哈哈…」陸振華的笑聲悲涼不已,陸爾豪卻恍若未聞。

「爸爸,我真的很需要錢,我身上好難受,你救救我,不給我錢,我會死的!」陸爾豪離家整整三個月,不止去賭博,還染上了鴉片。

他剛開始玩的時候,被別人下了套子,一直贏錢,他貪心不已,向何書桓借錢希望一本萬利,結果全部輸了進去!

被人毒打,他還不服輸,把何書桓所有的存款都借了,杜飛和如萍談戀愛,不能向他借,否則家裡人就會找到他的。

他成天成宿的賭博,精神不濟,別人給他一顆煙,沒想到竟然是鴉片,從此他的錢大多數都用在抽鴉片上了,欠下的一屁股賭債和鴉片錢,因為何書桓沒有錢,他只好去借高利貸,現在老大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再不還錢就打斷他的雙腿。

他迫不得已只好回家取錢,現在什麼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錢,有錢就能繼續抽鴉片,還能保住自己的腿。

「爸爸,我願意娶可雲,求你先給我點錢吧?」陸爾豪已經豁出去了。

「爾豪,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這麼著急要錢?爸爸,不論媽媽做錯了什麼,您也不能這樣罵她啊!她為你生兒育女,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

「哼,你們問她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雪琴的狡辯遇見了根本不相信她的陸振華,是蒼白無力的,她歇嘶裡底的喊著「只允許你玩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

「你!」陸振華被氣得喘不過氣來,如萍連忙扶住他,陸爾豪趁著這個時候跑進了樓上,直奔雪琴的臥室。


當莘瑤琴穿越陸夢萍(完)

陸爾豪翻出了不少的首飾,打包帶走!走到樓下,覺得渾身發癢,原來是煙癮又犯了。

他無力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手裡的小包袱也掉在了地上,王雪琴一看,登時怒了。

這是她全部的財產,其他全部轉移到魏光雄那裡了,爾豪這個殺千刀的,剛回來就偷她的東西。她氣急也就不再管爾豪是否受傷還是怎麼的,趁著陸振華還沒恢復,她想要帶著爾傑偷跑,可是爾傑卻不知所蹤。

陸振華的眼睛還閉著,雪琴憤怒的拿走了書房裡的存折。

爾傑找不到,一會讓光雄派人來找,她先保命,否則他們母子兩個都被陸振華這個老不死的弄死了就不好了!

如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雪琴拿著首飾逃之夭夭,任她如何呼喊,王雪琴也沒回頭。

她只好繼續照顧陸振華,沒過多久,陸振華終於緩了過來。這個時候,陸爾豪又突然發起瘋了,他拽住陸振華的身體,大力的搖晃著「給我抽,我要…快點拿來,好難受…拿來…我有錢…我是陸家大少爺…」

「爾豪,你幹什麼?抽什麼?煙嗎?你不要在搖晃爸爸了…爸爸的身體…啊!」陸振華已經被搖晃的口吐白沫了。

如萍趕快給醫院打了電話,找救護車!然後又分別撥給了依萍,杜飛,依萍沒有接,杜飛說他馬上就來。

李副官的妻子玉真和情況暫時穩定沒有復發的可雲前來幫忙,李可雲一看見陸爾豪,結果又開始發瘋了,玉真要控制她,如萍要照顧陸振華,陸爾豪甩開可雲又開始上樓翻箱倒櫃,只可惜存折和首飾都被王雪琴拿走了,最後只在如萍和莘瑤琴房間裡找到了兩三百元錢。

陸家眾人真是忙上加忙,亂上加亂。

依萍秦朗等四人來到陸家想要阻止陸振華對付雪琴的時候,救護車已經來了。

初步觀察,陸振華是由高血壓引起的中風,幾個正常的人把可云爾豪分別控制住。

如萍依萍秦朗前往醫院,傅文佩李副官在陸家等候消息。傅文佩本來不想要陸陸振華前往醫院,但在依萍幾人的勸說下終於答應了!

秦朗在調查魏光雄的時候,深知他是一個暇眥必報的真小人,於是找來大上海的幾名手下團團護住陸家。

杜飛來到陸家的時候,救護車已經抵達醫院。

爾傑在花園裡摔倒了走不了路,難怪王雪琴到處都找不到他。

雖然王雪琴很討厭,但爾傑是無辜的,傅文佩聽爾傑一直說腿疼,臉色又白的要命,於是讓杜飛去找如萍時順道送他去醫院。

魏光雄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他派人尋找爾傑,又急於得到曾經王雪琴口中的陸家最後一筆巨額財產。

但他派去的人都被秦朗的手下給解決了,秦朗的父親秦五爺能在上海這個地方開出最大的歌舞廳,實力自然不可小覷。他在黑白道混了幾十年都游刃有餘,難道還怕魏光雄這靠女人養的小魚小蝦?

醫院裡,陸振華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大夫給他做了為期一周的心電圖。

爾傑這個時候和杜飛來到了醫院,經檢查發現小腿嚴重骨折,這個時候的爾傑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淘氣與活潑,整個人臉色蒼白的要命。

杜飛的手上還有沾滿爾傑鮮血的手帕,依萍看著那手帕,眼中晦澀不明,終是把它拿走了!

今天對王雪琴說的那些話,除了一些事實外,大部分都是猜想,沒想到雪姨真的和姓魏的有一腿,李副官竟然也知道!爾傑的事情是她從魏光雄來上海的時間以及王雪琴老是帶著爾傑出去和魏光雄鬼混推斷的,卻也不敢真的肯定他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她只是想嚇唬雪姨,卻沒想到爸爸正好在門外聽見了,驗一驗血吧,也能給自己一個安心,不要冤枉了無辜的人啊,雪琴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捨棄,那大概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魏光雄的孩子吧!

依萍找到大夫讓他為自己和爾傑驗血,自己和爾傑不是一個母親,如果他們真的是姐弟,那麼爾傑就一定是爸爸的孩子。

秦朗一直和依萍在一起,家裡出現這麼多變故,依萍還是堅強的撐起整個家,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魄力,更令他欣喜的是這樣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女朋友!

依萍對秦朗也感激不已,因為家裡的錢都被王雪琴捲走,要不是秦朗和秦五爺,自己那點存款根本就不夠住院的錢,更遑論陸家眾人的衣食住行了。

爾豪瘋魔了,傅文佩又沒什麼主見,整個陸家的重擔都壓在了依萍一個人的身上,但她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打倒!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直被自己頂撞的父親已經不再年輕,花白的頭髮證明他早已不是當年威風凜凜的黑豹子了。

以往被抽的鞭子,代表的是父親的愛,不是恨,親人之間,哪裡會有真正的恨呢?

莘瑤琴第n次奉旨約會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發生了驚天的變化。父親中風住院了,母親攜款逃跑了,爾豪哥抽鴉片了。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傅文佩就在陸振華病床前一直流眼淚。

看見父親手背上紮著針,鼻子裡插著氧氣,莘瑤琴就覺得悲從中來,明明今早還是好好的,為什麼會變這樣了呢?

一夕之間,即可以讓一個生龍活虎的人變得氣息奄奄嗎?

陸家的人分為兩撥,白天杜飛如萍照顧陸振華,晚上依萍秦朗,傅文佩負責每天在家做飯送飯。李副官重操舊業,拉起了黃包車,每天送傅文佩去醫院。

莘瑤琴因為高中即將畢業被勒令在家複習,只有平常時候進醫院看幾眼就離開。

她還要在家裡照顧腿受傷的小弟爾傑,石磊聽說她們家裡出了事,當天就去醫院看望了陸振華。

陸振華住院第三天才醒,此時他已經不能說話了,只能用眼睛看人,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下半部□.體已經癱瘓了,連正常的動作都不能做了。幾個女兒女婿無微不至的照顧,經常讓他感動的老淚縱橫。

依萍把化驗報告的結果告訴了陸振華,說爾傑的的確確是他的老來子。或許,不做檢查,就連王雪琴自己也不知道爾傑是誰的孩子吧?

陸振華聽後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他的心裡的確是竊喜的,他恨王雪琴的背叛,但爾傑畢竟是他養了十年的孩子,也不是能說捨棄就捨棄的。

一個月後,他病情穩定了,大家用輪椅把他送回了家,沒有人告訴他家裡的錢都被王雪琴拿走了,也沒有人知道陸振華的書房裡藏著很多的財寶。

陸爾豪經過大家一致決定,被送去了戒毒所,陸振華眨了一下眼,大家就明白了他表示同意的意思。

唱完合同期滿後,依萍大三了,她上學的同時也兼職做家教輔導學生功課、交學生彈鋼琴。其實她本不必如此辛苦,但她不想欠秦朗以及秦五爺什麼!這不是可笑的自尊,而是做人的本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秦朗只好由她,但內心下定決心,一定快點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秦五爺沒有什麼意見,秦朗的性格在國外培養的比較開放,崇尚自由,自己又不需要什麼家族聯姻,依萍這丫頭是他看著她蛻變的,在家裡遭受這麼大風波後還能挺過來,錯不了!

杜飛在情人節的時候送給如萍一隻活鴨子,偏偏看不見陸爾豪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可雲以為是送來當晚餐的。

杜飛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拿回了鴨子,這場鴨子性命保衛戰中,最後以可雲一句「如萍,杜飛真摳門中!」慘淡收場。

「活鴨子只是一個幌子,我要送你的是花鴨子,綠鴨子,黑白鴨子,紅鴨子,這只鴨子,紅得像血,就代表我的心血,點點滴滴,化成了鴨子。這些鴨子就是我,有點傻,有點呆,有點笨,但是永不放棄,拚命划水!【1】」

如萍接過鴨子,嘴角幸福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

莘瑤琴發呆的看著樓下那道身影,搞不懂,他不是和自己一樣,把這相親遊玩當做演戲糊弄家長嗎?怎麼突然要追自己呢?該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已經和他說了,家裡的錢都被小偷偷走了,一窮二白的,哪裡配得上王雪琴曾經在口中誇耀不已的銀行行長家的公子啊!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樓下已經等了三個小時的石磊,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傻?她下樓去和依萍姐如萍姐說話。

自從陸振華生病了,傅文佩和依萍就把房子賣了,搬到了這裡來住。

不一會,天上打雷了,莘瑤琴有些微微擔心,那傻子不會還在樓下吧!她急忙拿著傘跑出了門外。

可是陸宅外空無一人,我的心瞬間失落了,石磊和自己一起相處的場景還浮現在眼前,她們一起在雙方母親面前扮演和睦,一起看電影,一起去郊外,不可否認的是,和他在一起,她很快樂。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她的心裡最怕的是有一天忽然夢醒,還在那古香古色的牢籠裡,怕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只是一場荒誕的夢罷了。

她哭了,沒有悲傷,只是莫名的想哭,雨傘跌落在地,暴雨傾盆打在身上那麼痛,證明自己確確實實是存在於這世上。

那麼,試著談一次戀愛又有什麼不可以,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把她緊緊抱住,熟悉的氣味讓她知道了是誰!

「如果,你現在還沒反悔…我們可以試一試,如果有一天你厭了,倦了,一定要告訴我…我…」莘瑤琴哽咽地說。

「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唯一後悔的事,就是為什麼不在你媽媽活著的時候把我們的婚事定下來!」陸家一致對外,說王雪琴是的疾病去世的。

陸爾豪戒完毒後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決心像自己父親那樣成為一名軍官,報效祖國,他想彌補可雲。可雲卻已經不需要他了,可雲收養了一個被人遺棄放在陸宅門口的小嬰兒之後再也沒有發病,李副官把她嫁給了一個自己認識的拉黃包車的老實小伙子。

那小伙子認識可雲,由於李副官的原因對可雲一直照顧不已,他沒有父母,李副官就像他親生父親一樣,可雲清醒後為人更是溫柔體貼,他漸漸的喜歡上可憐的可雲,兩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結合了。

陸爾豪走了,他要向自己劣跡斑斑的罪惡說再見了,昔年意氣風發的陸家大少爺已經不在了,只有一個一心贖罪卻無門的瘦弱軍官而已。

戰爭席捲中國,民族利益高於一切,陸爾豪參軍,秦朗開了一家孤兒院,杜飛遠赴前線採訪,依萍在大上海唱歌義演,如萍莘瑤琴前往紅十字會幫忙。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陸爾豪在部隊娶了一名護士小姐並且生了一個男孩,取名陸北安,希望被日本人佔領的東北三省人民平安,早日回歸祖國。

陸振華在依萍如萍莘瑤琴的集體結婚典禮上突然說了一句話「大家都要幸福啊!」令大家喜上加喜。

至於婚禮外面走過的的兩個渾身破爛的乞丐,一個是企圖通過爾豪接近依萍反倒被連累的身無分文染上毒癮的何書桓,另一個就是捲走了家裡的所有錢財卻又反被自己的情夫如法炮製的王雪琴。

陸振華恢復說話能力的同時想把書房的藏寶給了兒子和幾個女兒,但是爾豪不想再依靠父親,幾個女兒各自有自己的職業,女婿們又不貪錢,爾傑還沒有成年,他只好偷偷讓傅文佩聯繫律師立遺囑,把財產一分為六,寫在遺囑。

幾個兒子女兒各分一份,另外一份一半給李副官一家,另一半捐給國家。

這一世,他該滿足了,都是他的貪念,企圖收集所有像萍萍一樣的女人,才導致後來的惡果!

他對不起萍萍,對不起傅文佩,對不起之前的幾個女人,但王雪琴也和他半斤八兩了。

帶著遺憾與幸福,一百歲的黑豹子悄然離世。

人啊,真的不能貪心,貪心吃大虧哦!


花鳥組合在民國(1)

身上火辣辣的痛楚,令小燕子從痛苦中醒了過來。

哪個混蛋竟然敢打姑奶奶我,是知畫嗎?這個惡毒的女人昨天和永琪結婚了,昨天晚上還和自己耀武揚威了呢!

景陽宮明明是姑奶奶的地盤,怎麼能夠讓你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佔去了?

睜開眼,一個老奶奶…咳咳…不,是一個老大娘正在關切的看著她,她的眼神和令妃娘娘一樣溫柔,雖然她已經老了,但還是看起來很高貴很善良。

「依萍,心萍已經不在了,媽媽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你爸爸打你也不是故意的,你總是那麼不小心,老是惹他生氣!雪琴不是那麼好惹的,你不要得罪她,否則…」

「小燕子,皇阿瑪打你板子是被你氣急了,皇后娘娘一直等著抓你的小辮子,你不要再惹他們生氣了!」令妃的話在耳邊迴盪,與眼前這個人的話重疊了。

小燕子的結論就是:爸爸=皇阿瑪=被惡毒的人蒙蔽了,雪琴=惡毒的皇后=老是打自己的小報告害自己挨板子的壞人。

好啊,你這個惡毒的皇后,不是已經改好了嗎?姑奶奶還拿著免死金牌救過你呢?被關在靜心苑還不消停,出來作惡事,哼,她小燕子一定要好好懲治她這個惡毒的人。

「我是小燕子,不叫依萍,你是誰啊?」小燕子不解的問著傅文佩。

「我是媽媽啊,依萍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什麼媽媽?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呢?還有,到底是誰把我打成這樣的?膽肥了竟然敢打我還珠格格!」

傅文佩徹底的知道女兒是真的瘋了,她把事情解釋給疑問不休的女兒,然後連忙帶著小燕子去找陸振華。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面上幫助女兒治病,如果女兒變成可雲那樣,她恐怕也要瘋了,依萍是她的命根子啊!

陸家,王雪琴陸振華爾豪夢萍幾個人在客廳聊天,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如萍還沒有起來,昨天打完依萍,陸振華心裡微微有些後悔。

這時,僕人說傅文佩母女來了。

王雪琴冷哼一聲「難道是來興師問罪嗎?」令陸振華的心微微不適,爾傑看見父親面色不佳,連忙上樓想要取馬鞭。

傅文佩進門看見陸振華還沒有說話,小燕子就一個箭步衝上前說到「誰是王雪琴?給小燕子姑奶奶滾出來!」

「好大的口氣,竟然自稱姑奶奶?這就是你的家教嗎?文佩姐,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你給我閉嘴,不要臉的惡毒的女人,我媽媽這麼高貴善良,你怎麼可以如此說她,你不過就是一個妓.女,那麼冷酷,無情,殘忍,無理取鬧。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小燕子分不清戲子和妓.女的區別,把王雪琴損的是透心涼。

「老爺子,你看看這依萍說的是什麼話,她竟然罵我是…是…這個殺千刀的,天地良心,我是清白的啊?」你個老狐狸精生的小娼.婦,敢這麼罵我,當心有一天,出門被車撞死。

王雪琴又轉向傅文佩說:「傅文佩,是你對不對,慫恿依萍說這些話,讓她來侮辱我,你安的是什麼心?想把陸家攪得雞犬不寧嗎?」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傅文佩頓時被說的潸然淚下。

「爸爸,鞭子來了,抽她…」爾傑拿來馬鞭,直指著小燕子。

小燕子大怒,一把奪過馬鞭,口中憤怒地說道。「和十二阿哥一樣,惡毒的女人生下的惡毒的小孩,看我不打死你!」一鞭子就打在了爾傑的身上,疼的他哇哇直叫。

面對王雪琴又說「惡毒的女人,去死吧!」

「啪啪啪」十幾下鞭子打了王雪琴痛不欲生,其中有一道竟然打到了她的左臉上,她這張臉,這輩子就算是廢了。

「依萍,你不要再打了,住手。」任傅文佩如何呼喊,小燕子依舊恍若未聞。

「依萍,你住手,雪姨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打她,爾傑是你弟弟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罔顧人倫!」陸振華一個巴掌打過來,奈何小燕子全身已經做好了無限戰鬥準備,一下就躲了過去,夢萍在後面拿了一個花瓶打了過來,小燕子因為躲閃陸振華的打,所以也躲避了花瓶的攻擊。

看見那個花瓶,小燕子只覺得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就是永琪的花瓶,讓她的孩子流了產,這個不要臉的惡毒女人生下的孩子比她媽媽更惡毒。

她一個鞭子纏上了夢萍的脖子,把她狠狠的甩在了花瓶碎片上,碎片扎進夢萍的後背,她疼的昏了過去。

陸爾豪也想擒住小燕子,但是被小燕子憤怒下的一個輕功飛躍連環腳踢的吐血了。

傅文佩依舊在喊著不要再打了,可是除了陸振華的四個人都是傷痕纍纍的,小燕子越打越興奮,甚至身上的傷口都不痛了。

這場景似曾相識,和以前離宮出走,被關被打後來回打母大蟲杜老闆的時候好像啊!

陸振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依萍什麼時候會了這種奇妙的功夫呢?他每一次攻擊依萍,她都會飛著躲過去,她沒有傷害自己,只傷害了雪琴母子四人,這說明她的心裡,還是有自己這個父親的地位的。

「小燕子,你怎麼在這?」一聲悅耳的女音,是小燕子從虐打的快感中回過神來。

「紫薇,真的是你嗎?紫薇…」原來陸如萍也被穿了,不同的是,她是被剛和小燕子結拜並且在西山圍場把自己的信物交給小燕子的夏紫薇穿的。

兩個好姐妹終於見面了,小燕子使用輕功衝了上去,但是一不小心就沖猛了,一下撞到了客廳的大水晶燈上,她翻一個白眼,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小燕子,不要啊…」夏紫薇連忙趕了下來,看著人事不知的小燕子大聲叫喊著,「小燕子你不要有事,我們是在玉皇大帝和閻王老爺面前結拜成姐妹的,你怎麼能有事呢?小燕子,你醒一醒啊…」

夏紫薇的話令大家都一陣蒙圈,她們明明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為什麼說是結拜的呢?她們的名字怎麼會變了呢?

「振華,求求你救救依萍,她今天早上起來就開始胡言亂語,甚至不知道我是誰?沒有了依萍,我該怎麼辦?」傅文佩順勢哭倒在了陸振華的懷裡。

陸振華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傅文佩死活不讓依萍去醫院,趴在依萍身上就是一陣搖,「依萍,你醒醒啊…」

小燕子被傅文佩搖醒的時候,何書桓帶著杜飛來到了陸家拜訪。

小燕子很是困惑,兩個永琪?一個是以前的,一個是後來的,小燕子要暈了。

看見夏紫薇迷迷糊糊的問道:「誰才是我的永琪?」可夏紫薇和她不是一個時期穿越過來的,自然不知道誰是永琪。

「永琪是誰啊?」夏紫薇很奇怪。

「是你哥哥啊,五阿哥愛新覺羅永琪啊!」

「什麼,小燕子你把折扇和煙雨圖送給皇上了嗎?」夏紫薇急切的問道。

「你怎麼不叫皇阿瑪為皇阿瑪了呢?」

「小燕子你在說什麼啊?」兩人無厘頭的對話,使得眾人一頭霧水,救護車的大夫上前告訴陸振華。

「你的兩個女兒大概是得了精神病或者臆想症!」傅文佩聽完昏了過去,陸振華連忙讓大夫把王雪琴連帶著她的四個孩子以及依萍送往醫院。

前往醫院的途中,小燕子勇敢的帶領夏紫薇跳下急速行駛的救護車,令一眾人驚嚇不已。兩人隨原路回到了陸家,去了陸如萍的臥室。

於是小燕子就把真假格格大鬧皇宮,以及見義勇為幫助風沙浪跡天涯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夏紫薇,出於私心,她沒有告訴夏紫薇自己結婚以後的事情!

紫薇什麼都比自己好,紫薇是小姐,自己是女騙子、女混混,紫薇是皇帝親女兒,她只是義女,紫薇嫁給爾康,不論是賽婭,晴兒都不是問題,被統統解決掉,她呢?一個知畫就要把永琪分出去一半!紫薇有東兒,自己的孩子全部都流產了。

似乎,自己真是處處不如紫薇,就連變成了別人,紫薇也是小姐,媽媽和自己卻住的地方那麼破舊的地方,以前的皇宮多麼美好啊!

一種嫉妒之心油然而生,不,怎麼可以這樣想呢?紫薇是自己最好的結拜姐妹啊。

夏紫薇依舊陶醉的聽著小燕子講那些轟轟烈烈的事跡,和皇后作鬥爭,幫含香公主逃亡,有情人終成眷屬,啊,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小燕子又開始糾結上,哪個人才是永琪?那個杜飛版永琪帶上了眼鏡,傻傻憨憨的,沒意思!那個何書桓倒是不錯,潛意識裡,她和何書桓版的永琪在一起,就可以開心的炫耀,永琪是她一個人的了。

狗屁知畫,見鬼去吧!

小燕子想通了之後,心情豁然開朗,於是就開始四處溜躂,家裡的人只剩下張嫂,但小燕子之前帶著夏紫薇是從窗戶進來的,所以她沒有看見自己。

她打掃完客廳,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了,小燕子歡快的拉著夏紫薇開始吃東西,葡萄蘋果什麼的還不錯,雖然沒有皇宮的品種珍貴,但勝在新鮮。

夏紫薇原來是帶著如萍的記憶的,如萍竟然也是那個惡毒的女人王雪琴的孩子?

夏紫薇保證一定要好好感化王雪琴,還有夢萍爾豪爾傑。

小燕子來到夏紫薇記憶裡陸振華的書房,一陣翻箱倒櫃,唉…這有一個箱子…藏的這麼隱秘,應該是金銀財寶吧!

小燕子迫不及待的打開,這是,「紫薇,紫薇…你快看,這不是晴兒嗎?她怎麼在這張紙上呢?畫的可真像!」

「不是紙,這大概就是照片吧!能把我們的臉照下來的照片!」

「哦,原來如此,那爸爸為什麼會有晴兒的照片呢?」陸振華自動和皇阿瑪等同了,都是被惡毒女人蒙蔽的好人,全天下最好的父親。

紫薇沒有說話,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清朝毀滅的陰影上,不可自拔。


花鳥組合在民國(2)

陸振華先送王雪琴幾個前往醫院,讓杜飛何書桓兩人去找兩個女兒。

何書桓杜飛按照她們逃跑的路線沿路找尋,卻始終沒有找到兩人,兩人無奈的來到了醫院。

何書桓鬱悶不已,那個女孩子不是自己昨天晚上遇見的女孩嗎?怎麼會得了精神病?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的眼睛還在他記憶深處,結果卻已經物是人非。

陸振華打電話叫了警察來尋找自己的兩個女兒,警察最終在陸家找到了吃飽喝得的兩個人。

陸振華回到家一看,紫薇坐在沙發上發呆,小燕子歪七扭八的躺在沙發上,嘴裡還發出輕微的鼾聲。她的手因為撕雞肉變的油油的,髒得很。

吸引陸振華並且令他渾身發抖的是,她手裡拿著的是他的萍萍的照片,已經被蹂躪的褶皺不堪,油光遍佈。

「啊…啊」陸振華的嘶吼驚醒了失落的紫薇以及沉睡的小燕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殺豬了嗎?」

「你,很好…依萍,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你這個不孝女!竟然敢動我的照片,你活得不耐煩了!」陸振華拿起一旁的果盤就照著小燕子砸了下去。

傅文佩剛剛從樓上的客房裡清醒過來,就遇見了這令她肝膽俱裂的一幕。

小燕子剛剛吃完睡完,精力好的不得了,看見陸振華和皇阿瑪一樣吹鬍子瞪眼的,也就不管不顧了,變成瞌睡龍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陸振華被小燕子以輕功連環腳踢倒在地。她也不管傅文佩睜大的眼,逕直說:「你怎麼會有晴兒的照片?你和她什麼關係?」晴兒是她的嫂子,怎麼會和瞌睡龍有關係呢?

陸振華聽見小燕子的質問,大聲喊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萍萍!」

「爸爸,你胡說,就因為一張什麼狗屁照片你就要殺我?你想砍了我的腦袋嗎?我是活得不耐煩了,我是瘋了,因為我『路見不平』,忍不住了!就算我沒刀,我也要試一試!這些話我不說出來,是我對你的不忠!我學了一堆大道理!總歸是『忠孝節義』四個字!你負了媽媽,是你對媽媽不忠,你已經對好多好多女人不忠了,總該有個『開始』……有個『結束』吧!」 對於nc龍的話依舊可以放在陸振華的身上。

夏紫薇抬頭,定定的看著乾隆,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爸爸!我一直以為,你有一顆寬大而仁慈的心!我好敬佩你,我好崇拜你!依萍對你也一樣。每次,你對我的關愛,簡直讓我震撼!你怎麼可以如此對依萍。現在,為了這個萍萍,你居然讓那個慈愛的爹消失了……」夏紫薇的話也沒說完,眼淚一掉,她說不下去了,一轉身,追著小燕子而去【1】。

陸振華聽了兩人驚世駭俗的話昏厥了過去。

傅文佩思慮再三,終於下一了個決定,她扶起陸振華的身體,『步行』著送他去醫院。

醫院距離陸宅大概要三四里地,傅文佩以自己偉大的聖母之軀背著陸振華走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到了醫院,中間還走了不少彎彎繞繞。等到來到醫院的時候,陸振華已經沒有氣息了。

重症監護室裡,陸振華因為貽誤急救時間,所以搶救無效,一代司令被抬去了太平間。

陸爾豪他們聽說父親也住了院,都扶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身軀來到了病房,卻被告知請左轉太平間。

陸爾豪瘋狂了,王雪琴看見傅文佩怒從心頭起,打算新仇舊恨一起算,和傅文佩廝打了起來,夢萍等陸家人根本就不阻攔,只有醫護人員想要把她們拉開。可發了瘋,毀了容的王雪琴像瘋狗一樣!失去丈夫的陸文佩也漸漸開始瘋狂。

最後傅文佩被王雪琴打了十幾個耳光,傅文佩則是撓了王雪琴的臉,剛剛上了藥的臉被傅文佩無情的抓破。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王雪琴身邊有好幾個人圍著,可傅文佩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依萍?她不指望了,若不是她發病傷害了振華,他也就不會死!為什麼她當初要生下依萍這個禍害呢?該死…

陸振華的死已經讓她徹底崩潰,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陸振華還要重要了,當年,他把自己強搶回了家,她就已經愛上了這個霸道的人!

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等待,就換來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弒父!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在家尋思半天,還不打車又在半路沒了力氣,摔了陸振華好幾下,陸振華會那麼容易死嗎?

她只想到依萍的連環踢,卻沒想到自己的過肩摔!

傅文佩留在了醫院,根本不離開,一直守著陸振華的屍體,一會摸摸他的臉,一會拉拉他的手,表情親密,看的一眾人毛骨悚然。

王雪琴也不和她爭搶,守著死人有個屁用,老爺子死了你再怎麼摸也活不過來,家裡的錢才是最主要的。

她連忙回到家。可是書房裡大照片後的金銀財寶都沒了,一分都沒留,該死的!是誰搶走了這些錢?

原來在目送著傅文佩背著陸振華遠去後,躲在暗處的小燕子和紫薇就悄悄潛回了陸宅。

小燕子人生地不熟的不弄點錢怎麼生活呢?既然這個爸爸變成了瞌睡龍,那拿他一點一點錢又怎麼了?昨天晚上依萍被打成那樣,她沒砍他們的腦袋算是他們揀著了!

一般金銀財寶都藏在了書房,去書房找準沒錯,哼,這書房的大照片真討厭,看我不把你燒了。

小燕子使用自己九牛二虎之力拿下了那照片,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那是什麼?一個櫃子,隱藏在照片後的櫃子。話本裡面貪官的書房臥室通常都會有一間密室,這裡一定有很多的錢,哼哼,她小燕子想要什麼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看,這不就找到了!小燕子找拿來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鎖頭,看來這絕妙的偷技在一百年多後失傳了啊?

哇哇…小燕子發財了,真是好多的財寶啊!小燕子找來紫薇,兩人一起把財寶放在一個箱子裡。

紫薇微微有些負罪感,但看到小燕子身上那些血淋淋的鞭傷,就不再說什麼了。

小燕子又光顧了所有人的臥室,王雪琴的首飾,爾豪報社工作的錢,如萍夢萍的零花錢,類似財寶銀票的全都被小燕子打包了。

就像鬼子進村一樣,一片掃蕩,不過,存折到是沒有拿走,因為小燕子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她也不識字,紫薇沒注意所以就被忽略了。

小燕子出門叫了一個黃包車就和紫薇離開了陸家,她們沒有目的地,只好去找客棧…旅店。

兩人忙了一天,在旅店一夜無夢。

王雪琴卻快要瘋了,那最後一筆巨額財富沒了!她的首飾零錢也沒了,幸虧還有最後一張十幾萬的存折。

她背著子女們悄悄去找魏光雄,她焦急的向魏光雄陳述事實,卻沒看見魏光雄看見她的臉時眼中的複雜,也沒有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陸振華屍骨未寒,魏光雄就不顧王雪琴的反對,登堂入室,令陸爾豪陸夢萍驚愕不已,爾傑只是開心的叫著『魏叔叔』。

魏光雄不悅的說到「不對,叫爸爸!」

爾傑說到「媽媽說爸爸死了!」

魏光雄不屑的說:「那老東西怎麼會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的親爸爸!」

「姓魏的,你這個王八蛋,原來你早就和王雪琴有一腿,司令大人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害死的,對不對?」李副官的身影出現在陸家,喚回了陸爾豪年少時期的記憶。

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可雲,不,可雲不是去廣州嫁人了嗎?李副官話的的意思是?媽媽,她…她…

「你個狗奴才…你還沒死啊,你不要含血噴人,老爺子是被依萍母女這對賤人害死的,你要報仇去找她們,魏先生是我的表親,你不要無中生有!」

「我無中生有,你沒嫁人之前就和這個姓魏的不清不楚的,魏光雄剛剛的話更讓我懷疑爾傑究竟是不是司令的兒子?」

「你懷疑?懷疑個屁?你是什麼東西,這是我家,老爺子去世了,這裡就是我說了算,你給我滾!」

「我今天一定要代替司令大人教訓你!」李副官伸出手想要掐住王雪琴的脖子。

魏光雄囂張的大笑:「一條老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嗎?」一揮手,五六個手下聯合起來對付李副官,李副官雖然年輕時孔武有力,可他今年已經五十多了,常年的黃包車生涯讓他變得如同七十歲的老人一樣,自然不是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的對手。

他被揍得鼻青臉腫,被扔出了陸宅,陸爾豪和陸夢萍不知該如是好,一邊是媽媽,一邊是李副官。

魏光雄抱著爾傑,坐在了每天陸振華所坐的地方,遭到了陸爾豪陸夢萍的一至反對。

「我就是你們的繼父,以後你們只要乖乖聽話,我是不會把你們像他一樣趕出去的!」魏光雄話一出口,陸爾豪的身體就已經衝了上去!

「什麼狗屁繼父,我陸爾豪的爸爸只有陸振華一個人,你是哪裡來的人,給我滾出我家!」他的拳頭差一點就打到魏光雄的頭了,可惜被一個手下給攔住,並且打在了他的小腹,疼的他一陣痙攣。

王雪琴焦急的說:「不要打,不要打,爾豪還沒接受現實,光雄你不要這樣!」她愛憐的目光落在爾豪身上,後者依舊把殺人的目光流連的在魏光雄處。

「媽媽,什麼現實?爾豪說的沒錯,我們有爸爸,不需要繼父。爸爸即使逝去,依舊偉大,活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真是一個好女兒啊!陸振華這個窩囊廢大王八竟然有一個這麼有性格的女兒?真是不錯。」魏光雄不懷好意的目光看的夢萍心中一寒。

夢萍跑上了樓去,大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魏光雄知道夢萍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像這陸家的財產,陸家的宅子,最後都是他的。

他才是最後的大贏家。陸振華?黑豹子?叱吒風雲一輩子卻落得個給別人養兒子的結果,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花鳥組合在民國(3)

沒過多久夢萍就下樓來了,魏光雄看她的目光依舊那麼的放肆火熱,王雪琴直呼不妙,雖然她並不喜歡陸振華,但幾個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陸振華死了,她怎能不保護他們呢?

夢萍隱藏在身後的手終於快速的拿了出來,令眾人大吃一驚的是她手中的是一把手槍!

「陸家的孩子個個都會開槍,爸爸死了,我們還活著,我決不允許任何陌生人,玷污我爸爸的地盤!」即使她的後背被小燕子打傷還沒好,可是她也不能饒過這些企圖霸佔陸家的人。

「你,把槍放下,不要這樣,夢萍,我是你媽媽的表哥,怕你們太傷心所以開個玩笑,我們走,這就走!」他太大意了,以至於沒有想到這陸家竟然還有人持槍。

「晚了,在你囂張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開玩笑?你打傷了爸爸生前的手下李副官,還有爾豪,這是開玩笑嗎?你看起來那麼有勢力,怎麼可能在離開陸家後不報復我們,想走,你做夢!」陸夢萍扣動了手槍扳機,正好打中魏光雄的額頭。

幾個手下見此,怕自己也把命留在這裡,全都抱頭鼠竄。

王雪琴和陸爾豪都驚呆了,爾傑嚇得都尿了褲子!夢萍自己也渾身發抖,但她不後悔,爸爸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不允許任何人玷污!

她的目光轉向王雪琴,嚴厲的問道:「媽媽,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她羞於啟齒,不知如何是好,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不一會,王雪琴反應過來,連忙收拾起地上的屍體,她命令爾豪快點開車把魏光雄的屍體扔到黃浦江裡去。

幾十年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爾豪看了看王雪琴,又看了看夢萍默默的離開了,陸爾豪走了有半個小時。

屋子裡僅有的幾點的血跡都被清理乾淨了。這時,來了幾個巡捕,一進門就舉起手槍,對夢萍幾人說道:「不許動,全都舉起手來!有人說在你們這裡了槍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嗚,原來是這件事啊?我…我好難過啊…我也不想的…」王雪琴的哭聲演技一流,令眾人都迷惑了。

「這位太太,您慢慢說!」

「我家老爺子是東北的一名將軍,來上海居住的時候養了一個外室,那女人長得醜死了,還帶有一個小拖油瓶,昨天她們母女倆來我家大鬧一場。後來更是暗害了我家老爺子,他的屍體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我…嗚嗚…」

「媽媽不哭…爸爸不在了…爾傑會乖乖的。」母子倆的交流令警官也感到悲傷。

「你看那,這傷口,他還那麼小的孩子,就被那殺千刀的人打成這樣!」王雪琴掀開爾傑的衣服,一道暗紅的七八厘米的鞭痕暴露在眾人面前。

「我的臉也是那個小拖油瓶弄得!我們在醫院治傷,那女人帶著老爺子來了醫院,老爺子已經沒有氣了,一個小時前還生龍活虎的,可是…」

「回到家裡,家裡所有的財產都被洗劫一空,一個小賊逃跑了,我們沒有看見他是誰,但是我的兒子爾豪開車去追他了,夢萍又用槍打了他的後背!警官,你們能體諒我們的心情嗎?家破人亡大概就是說我們家吧…嗚嗚…」

「夫人,你們家的遭遇我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但這槍支…」

「這是我們老爺從東北帶來的,當做紀念的,誰知會遇見小賊所以才在情急之下使用的,我們有錯,對不起!」

「夫人,謝謝您的配合,夢萍小姐這算是正當防衛傷人,但是這手槍…」

「你們拿走吧,只要不再傷害我的女兒,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

警官們拿起手槍,離開了陸宅。夢萍和爾傑都用敬仰的目光看向王雪琴,他們的母親真是厲害啊!

王雪琴有什麼辦法呢?魏光雄和老爺子都死了,她就只剩下兒女了,不保護好她們自己就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

魏光雄的死,他才不害怕,他本身就是上海的黑戶,並且做著鴉片生意,他死了傻子才會去報案,瓜分他的財產和地盤還來不及呢?

幸虧魏光雄的存折和陸家的存折剛來的時候,在自己身上,魏光雄也為了存錢方便把密碼告訴了自己,這下,最大的贏家是她。

傅文佩,陸依萍,你們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小燕子和紫薇自打攜款私逃後,真是生活快樂似神仙啊,每日竟吃一些以前沒吃過得東西,買一些以前沒買過的東西。

什麼西餐吶,旗袍啊,鑽石啊之類的,奢靡的生活使得鈔票馬上就要告罄了,可是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小燕子還捨不得賣。

俗話說財不露白,這不,大大咧咧的小燕子和懵懵懂懂的紫薇就讓人給盯上了,看中的不只是錢,還有色。巧的是,這幾個人正好就是魏光雄跑掉的幾個手下。

小燕子武功雖然三腳貓,但她會輕功跑路啊,可帶著紫薇她跑不動,所以紫薇就被捨棄了…

小燕子為了下棋能把紫薇鬆開,為了逃命自然也能…而且紫薇什麼都比她好,她的心中有些嫉妒。

就在夏紫薇要慘遭幾個人的欺負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瞬間打到了幾個流氓。

像天神一樣,挽救了她的清白。何書桓,她完美英俊的天神,娘,你說的真對,沒有愛情的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紫薇的美貌與才氣深深的打動了何書桓,但是不知為何腦海中閃現了一雙明媚驕傲的大眼。

夏紫薇雖然喜歡上了何書桓,但不想接受他的施捨,愛情不需要施捨,她來到了大上海,變成了一名歌女「紫薔薇」。

除了紫薔薇紅牡丹之外,秦五爺又聘請了一名女子,她就是小燕子——「粉玫瑰」。

小燕子看見紫薇口稱抱歉,紫薇聖母的原諒了她,要不是小燕子,自己也不會遇見自己的真命天子何書桓。

小燕子心裡更加嫉妒,自己的珠寶被搶劫一空,而紫薇卻安然無恙。而且她身邊的人不是她的永琪嗎?他救了紫薇?為什麼紫薇總是這麼好運氣呢?

小燕子告訴紫薇何書桓是永琪,說他們在一起是兄妹亂倫!

紫薇卻說這一世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以在一起。小燕子怒稱永琪是自己前世的戀人,前世紫薇有丈夫。

紫薇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每日神情恍惚,唱出的歌曲哀怨不已,遭到了客人們的投訴,紫薇被秦五爺打了一巴掌,小燕子在心裡竊喜,嘴裡卻不停的安慰紫薇。

何書桓見此,在心裡感歎,依萍真是善良又堅強,如萍和她比起來差遠了!

大上海,三朵金花聯合演出,吸引了無數賓客,為秦五爺得到了不少的利潤,奈何,三人的相處卻不是那麼和諧!

夏紫薇一貫柔弱加聖母,小燕子脾氣又很差,兩人給紅牡丹的感覺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來欺壓她。

她開始對付小燕子和夏紫薇,有時候把她們的舞裙故意開了一個口子,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光,有時候把她們反鎖在廁所閉上燈,兩個人被弄得狼狽不堪。

夏紫薇很是難過,明明自己想要與人為善,為什麼老是受別人的欺負呢?何書桓這個名字好遙遠,她是小燕子前世的愛人,自己怎麼能?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說:「明明這一世,是你們先遇見的啊!丈夫,自己並沒有經歷過啊,而且前世種種和今生又有什麼關心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一次歌舞結束後,她結束了和何書桓的冷淡關係,兩人冰釋前嫌(何書桓很無知),和諧一夜。

這一夜,一向安睡到天亮的小燕子徹夜難眠,她前世成過婚,自然知道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呆一整夜會發生什麼!

她現在學會一個成語有什麼用?永琪已經和紫薇睡在了一起,這是為什麼?背叛一次還不夠嗎?上次是因為救哥哥娶得知畫,這回呢?沒有人逼他,他竟然和自己最好的姐妹紫薇在一起了。

嫉妒與仇恨蒙蔽了小燕子的心,她要報復紫薇,讓何書桓版永琪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她悄悄找來一個男人,教給了他一些話,讓他去找紫薇。紫薇今天休假,和何書桓在大廳幸福的跳舞。那男子在大上海所有人的面前看見紫薇高喊道:「紫薇,是你嗎,紫薇…」

那男子鼻孔極大,甚至有鼻毛漏了出來,長相平常,但給人一種極其猥瑣的感覺。

那男子張口說道:「紫薇,我總算找到你了,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你的爾康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紫薇身邊,把紫薇從何書桓懷里拉了出來。

他抱著紫薇,頭埋在紫薇的脖子上一陣亂親,紫薇的身子微微有些發麻,她想要推開他,卻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語令她為之一振。

「我是爾康啊,御前侍衛福爾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對我念的那首詩——雨後荷花承恩露,滿城春.色映朝陽。大明湖上風光好,泰岳峰高聖澤長!【1】」說來也巧,該名男子名叫福梅友,乃是福爾康之子福東兒的曾孫子。

他家裡收藏著一些珍貴的古物,其中就有一幅畫,據說乃是乾隆皇帝寫給自己太爺爺的外婆的,上面還有乾隆爺的真跡…一首淫.詩。

有人花錢雇自己來攪和其他人的感情,這種有又掙錢又可以吃豆腐的好事他當然願意了。

「爾康…你叫福爾康…那你的父親是?」

「大學士福倫啊…我的姨母就是令妃娘娘,紫薇你忘了嗎?我的紫薇,我找的你好辛苦,要不是見到你和小燕子的照片,我恐怕要在茫茫人海中和你擦肩而過了!」他煽情的話語以及家中老人和小燕子講的還珠格格的事跡,已經讓他有足夠的能力糊弄紫薇了。

「他是誰?如萍,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何書桓憤怒的話語令紫薇心中不安,一個是前世的丈夫,一個是今生的戀人,她該何去何從?

舞台上的小燕子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露出了一個狠毒的笑容。

紫薇,要怪就怪你自己跟我搶!你自己活該!


花鳥組合在民國(4)

「我是誰,我是紫薇的丈夫啊!」福梅友激動的一邊搖晃著紫薇,一邊說。

「她不是紫薇,是陸如萍。」何書桓一把拉住紫薇的胳膊對福梅友說。

「永琪,你先等等,我們問問她,紫薇…你告訴我…你是誰?」他輕輕抬起紫薇的下巴,深情的問道。

「我…我是大明湖畔的夏紫薇…」

「如萍,你在胡說什麼啊?不要被這個男人騙了,你姓陸,是陸伯伯的女兒。」何書桓一再的解釋,卻令紫薇瘋狂。

「不不,我的爹是弘歷,不是你的陸伯伯。我是夏紫薇,不是陸如萍,你是因為陸如萍才喜歡現在的我。我才不要你廉價的愛!」紫薇崩潰的跑了出去,福梅友也跟了出去。

只留下何書桓一個人在原地傷心欲絕,接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小燕子把他拉回了後台,並且向他告白。

何書桓覺得自己的心好似從冰水中轉到了暖爐旁,依萍的愛融化了他內心的堅冰。

既然如萍背叛自己,移情別戀,那麼自己和依萍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可以,更何況,他心中對依萍的好感不比如萍少啊?既然依萍喜歡自己,那麼他們就在一起,至於如萍這個自動向他獻身的瘋女人就留給那個『福爾康』吧!

夏紫薇和福梅友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紫薇很傷心,她對何書桓是動了心的,誰知道他不僅僅是自己哥哥的今生,還深愛著原來的如萍,她明明就是夏紫薇啊,何書桓為什麼看不清這一點呢?

福梅友緊緊的跟著如萍,路過一個廢棄的倉庫,他計上心來,反正那個粉玫瑰不是要毀了她和那小白臉的關係嗎?那只要毀了她不就…哈哈!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摀住了紫薇的嘴,把她拖進了倉庫。

「爾康,你幹什麼?」

「你是我妻子,你說我要幹什麼?」福梅友笑著撕掉紫薇的衣服,結果發現她身上何書桓前晚留下的,還沒有完全消去的紅腫與青紫。

他的笑容凝固了,原來是個二手貨!那他更不需要顧忌什麼了!

『啪啪』的巴掌聲和夏紫薇淒厲的叫聲在倉庫裡響了整整一個小時,紫薇的淒慘從此時開始。

小燕子卻是無比開心的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晚,她興奮,她尖叫,她在大上海裡見人就說「我和何書桓交往了」。

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得到消息說,紫薔薇不見了。

紫薇會去哪呢?最終,秦五爺派人找到了傷痕纍纍的紫薇,她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吻痕,巴掌印,掐扭的印記,甚至還有刀傷,整個人像破碎娃娃一樣。

何書桓見此也有些不忍,但是更加竊喜昨天和依萍交往了,如萍再怎麼墮落也和他沒關係了!

紫薇的慘樣喚回了小燕子微微的良知,這場景好像和那一次紫薇為了自己被皇后容嬤嬤扎的渾身是傷一樣,奄奄一息。

「快找太醫…不…找大夫啊…」紫薇被送往醫院,經檢查是強.暴導致下.體輕微撕裂,為了保全紫薇的名聲,秦五爺命令手下把紫薇口中描述的『福爾康』做掉。

可紫薇已經不是當初玉潔冰清的紫薔薇了,秦五爺決心把夏紫薇培養成一名色藝雙絕的交際花。

夏紫薇漸漸康復了,令她崩潰的是,她的男朋友,已經和自己的好姐妹小燕子在一起了。

她早已沒有以前的聖母了,但她還是原諒了小燕子,因為小燕子是以為她有了爾康之後,才和何書桓在一起的。

畢竟何書桓也是小燕子的永琪啊,她已經如此不幸了,就讓無憂無慮的小燕子代替曾經潔白無暇的自己活下去吧!

交際花要大方典雅,風情萬種,紫薇空有美色,卻沒有韻味,培養她第一點就是讓她沒有眼淚。

秦五爺已經把紫薇當做自己的寵物了,自然是隨他怎樣就怎樣了。

紫薇躺在秦五爺的床上,心中無限悲哀,自己的命運就如此淒慘嗎?可是她不能哭,還要笑,否則就會被秦五爺從大上海驅逐出去,流落街頭。

她拖著一身凌亂回到住處,卻聽見小燕子與何書桓的柔情蜜語,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這壓抑的大上海她真的呆不下去了!她跑出了門。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瘸腿的乞丐攔住了她,竟然是福梅友!

他想要追趕紫薇,可惜大腿不給力,上次被秦五爺的一個手下一槍打在大腿上,又被毒打後扔進黃浦江,幸虧他命大,被一艘游輪所救。

回到家,他想去找那兩個女人報復,卻又懼怕秦五爺,終於,等到紫薔薇落單,只可惜,又讓她逃跑了!

不過他不著急。有第一次遇見,就有第二次,他一定讓這兩個女人付出代價!

夏紫薇不敢出門了,小燕子不明所以,她開開心心的和何書桓出去約會去了,誰想到在半路上遇見了傅文佩。

她開心的叫著「媽媽!」令傅文佩忍不住熱淚盈眶,這當然不是激動的,而是興奮的。

傅文佩找了小燕子這樣久,到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時間,陸家已經變成了王雪琴的天下,就連振華的骨灰都不留給她。

她不要財產,只是要振華的骨灰在她身邊而已,這麼簡單的心願,也不可以實現。

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依萍,她已經瘋了的親生女兒。但是,即使她瘋了,也無法洗清她的罪孽。

聽小燕子又蹦又跳的講述她這一段時間的生活,內心翻江倒海,依萍竟然墮落到當下九流的歌女嗎?

在她心中,依萍的不好又加深了一份!她沒有阻止女兒的墮落,只是任由她繼續下去,她和以前一樣慈祥,對小燕子更加的好。

小燕子直呼她高貴善良,她讓小燕子有空回她們的家去看她,小燕子答應了。

小燕子和何書桓去約會了,她並不知道兩個一樣恨著她的人分別在暗中策劃著,想要她痛苦!何書桓說他要回南京一趟,把他們的愛情告訴父母,他要娶小燕子為妻子。

小燕子其實想要和何書桓一起回去的,但看見紫薇孤孤單單一個人,難得發了善心,留下來陪著紫薇。

夏紫薇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之後泣不成聲,小燕子不解的詢問她,卻見她臉色慘白無比。

小燕子再三追問,紫薇才支支吾吾告訴她原來是陸如萍的媽媽王雪琴找她,夏紫薇堅持要回陸家一趟,小燕子因為收到何書桓一份『大』禮物所以沒有閒暇陪著紫薇去,只是叮囑她要小心王雪琴這個惡毒的女人!

看著小燕子關切的目光,紫薇心中一痛,如果這封信上寫的都不是真的該多好。

小燕子,你告訴過我,我們進宮之後的事情。我的爹給了你,格格的位子給了你,為了你的貪慕虛榮,我淪為婢女,現在,為了一個何書桓,你又將我捨棄陷害。

如果…如果真的是你做的,小燕子,我不會再原諒你了,絕對不會!

她出了大上海,來到了公園,那裡有一個她一輩子都不想要見的人,可是為了弄明白真相她來了,福梅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比上次見他時的狀況要好一些了。

看見夏紫薇的到來,他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四處遊蕩,就是不理夏紫薇。

夏紫薇只好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錢,說「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真是上道啊!紫薔薇小姐,我也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更何況一夜夫妻百日恩,只可惜你跟了秦五爺,不然我還想跟你好好樂呵樂呵…」

「你究竟知道什麼?」夏紫薇又從手上摘下一個玉鐲子,給了福梅友。

「好吧,我也就不推三阻四了,你看這是什麼?」福梅友的手中出現一串白皙瑩潤的羊脂白玉珠串,令夏紫薇的瞳孔一陣緊縮。

是了,真的是小燕子,這珠串,就是小燕子從陸振華的藏寶庫裡面拿走的,她被搶匪搶劫之後還很開心的慶幸,這珠串她戴在脖子上,所以沒有被人搶走。

「粉玫瑰她告訴我,她有一個特別不要臉的姐妹,搶了她的男朋友。她告訴我你叫夏紫薇,那個男人叫永琪。她要我毀了你們的愛情,毀了你!」最後三個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反正那個女人能出賣姐妹,那麼多加一條罪證又有什麼不行?

「竟然是這樣,小燕子,你害得我好苦好苦,你怎麼能那麼若無其事的看著我掉進深淵呢?」她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下。「小燕子,遇見你,是我的幸,還是孽?不,我不甘心,憑什麼你冰清玉潔,和何書桓男才女貌,而我只是一個被糟蹋的靠身體活著的交際花?」

回到了大上海的夏紫薇,對小燕子更加的好,侍候秦五爺也更加賣力。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她已經徹底看不見以前的影子了。

小燕子的『禮物』就是一個何書桓,小燕子欣喜若狂,夏紫薇卻把自己整個人都埋藏在了陰影處。

你們的開心,不會持續多久了!

夏紫薇每日奉迎秦五爺,幫他整理書房,偶然有一天發現了幾袋白色的粉末,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或許是毒藥?

她每一次都偷偷挖出一小點粉末,偷偷放入小燕子和何書桓的杯子裡。

無奈的是,半個多月過去了,那白色粉末被換了幾次新的粉末,何書桓和小燕子依舊生龍活虎,反而更加精神,絲毫沒有一點不適,紫薇失望了,停止給他們下藥,尋思起另外一種報復手段。

正當她苦思冥想不得其法時,小燕子有一天突然在唱歌的時候渾身抽搐,倒在的舞台上。

夏紫薇當時就在她旁邊,看見她癲狂不已,旁邊的一名舞女想要扶著小燕子,夏紫薇偷偷絆了那舞女一腳,那舞女直撲小燕子。

只聽「刺啦」一聲,小燕子的衣服由於她的掙扎以及舞女的觸碰,就這樣不堪一擊。

小燕子前面的身體整個的暴露在了觀眾的面前,但因為穿了內衣,沒有完全走光,但也令秦五爺的臉色鐵青不已。

由於燈光只照在主唱小燕子的身上,大家又把目光圍繞在小燕子的身上,所以夏紫薇的動作沒有人注意。

大夫來給小燕子檢查,原來她是染上了輕微的鴉片,秦五爺憤怒無比,把小燕子綁了起來,幫她戒毒。

體質稍強的何書桓在照顧小燕子的時候也有了相同的症狀產生,秦五爺迫不得已,把兩人一起送往戒毒所。

再送去的路上,小燕子對夏紫薇說自己的手綁的好疼,夏紫薇知道小燕子是想逃跑,她「善良」的幫助了她。

紫薇也溫柔的解開了何書桓身上的束縛,看著這張喜新厭舊的臉,她已經沒有絲毫愛意,只有恨,無盡的恨意!


花鳥組合在民國(完)

小燕子帶著何書桓第二次勇跳汽車,她這回真的無家可歸了,忽然,她眼前一亮,不是上次答應媽媽去看她嗎?

她帶著何書桓問了好多個人,才輾轉找到傅文佩的家。

家裡比上次在這裡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破舊了,但是那張漂亮的老虎皮依舊在櫃子上。

傅文佩很是熱情的招呼兩人進屋子,小燕子身體有些發癢,於是就假借進屋換衣服為名,翻箱倒櫃,奈何傅文佩只有以前洗衣服掙的錢,

交了房租什麼的,只剩下不到5o元,就這些錢,給小燕子塞牙縫都不夠!

更別說那奢侈的鴉片了,還是兩個人的份量!

小燕子眼珠微轉,打起了那張虎皮的主意,她背著傅文佩偷偷和何書桓商量,偷走那塊虎皮!

何書桓自己也有一些微薄的財產,不肯如此,小燕子只好作罷。

其實何書桓以前報道過關於鴉片的文章,知道它的危害,但是他的身上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實在令他受不了,所以,只好繼續錯下去了。

兩人回了一次何書桓所住的宿舍,何書桓的寢友杜飛並不在。何書桓拿完自己的錢,給杜飛寫了一封告別信就和小燕子搬到了傅文佩家去住了。

何書桓找來自己報社的一個朋友,聯繫到了一個賣鴉片的主顧,這個人名叫金寶,是魏光雄幫派的二當家,魏光雄死後,他接收了魏光雄的所有,自然繼續開始賣鴉片。

何書桓那點存款也就夠買一個星期的。

他和小燕子在一個星期後又發作了,這回,道貌岸然的何書桓不再拒絕小燕子的提議了!

小燕子佯裝要和傅文佩一起出去買菜,留何書桓一個人在家。

眼看傅文佩和小燕子走遠,何書桓快速的拿出一塊布包裹著虎皮,拿著小燕子新配好的鑰匙,快速的跑了出去。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何書桓剛出門就遇見了來到傅文佩家借錢的李副官。

李副官自從陸振華死後,脾氣更加的陰沉,可雲的病越來越嚴重,令他身心俱疲,他上次被魏光雄手下打的骨折,去醫院的錢還是傅文佩賣了家裡的傢俱才換來的。

這次,他本不想來,可是可雲的病情,她已經連自己和玉真都不認識了…

李副官一瘸一拐的來到傅文佩家,一個焦急的年輕男子撞到了他,那男子正是何書桓,他匆忙的服起李副官,不料手裡的包裹鬆散開來,露出了老虎皮。

「你這小賊,竟然敢偷司令大人留給夫人的虎皮!我打死你,我打!」李副官憤怒的拿起枴杖打在了何書桓的頭上。

力道之大,竟然令枴杖擊碎了,何書桓的頭上也流血了,他昏倒在地,李副官拿起虎皮,就要離開,這個時候,偉大的女主小燕子開始了胡攪蠻纏!

「你這老賊,竟然敢偷我爸爸留給我媽媽的虎皮!」小燕子比傅文佩快一步回家,正好看見李副官打她的永琪,永琪是五阿哥,整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欺壓他,這個老男人是誰?竟然敢破壞他們的行動。

小燕子倒打一耙,令聞訊而來的傅文佩痛徹心扉,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背叛傷害自己,就連李副官也……

「竟然欺負我的書桓,快滾,再不滾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小燕子一邊說著,一邊想上前動粗,被傅文佩攔住。

「李副官,你太讓我失望了!」傅文佩和小燕子扶起何書桓就要離開。

「夫人,依萍小姐,你們誤會了,是這個男人幹的,不是我!」

「你混蛋,我剛剛明明看見是你搶了虎皮,又打傷了書桓!看姑奶奶不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

「依萍,不要!」兩相爭執,傅文佩想要分開兩個人,卻被李副官一不小心誤傷。

就在小燕子想要進行輕功連環腳的時候,只聽見一個漫不經心的女聲響起:「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啊!這麼一場好戲真是讓我看的很過癮,不過,也該謝幕了吧?」

「原來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王雪琴。」小燕子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傅文佩,張牙舞爪的要上前打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然而,一個人的出現,令她不可置信!

「紫薇,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小燕子,她是我的媽媽,我自然要和她在一起,今天,一切都要結束了!」

「什麼意思?結束?什麼結束?紫薇,我怎麼聽不懂啊?」

「你看他不就知道了!」紫薇的聲音顯得很輕鬆,但是還有一絲微微的顫抖在裡面,我也不想這樣的,小燕子,是你先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

隨著夏紫薇的移動,一個男人出現在小燕子面前,福梅友?

他的手裡拿著珠串,後面跟著一個黑衣男子。

「紫薇,你在說什麼?他不是你的爾康嗎?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和他沒關係,他卻和你有關係,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就是我們陸家的傳家寶!依萍,你偷了我家老爺子留下的財產,竟然還敢買兇傷害我的如萍!」王雪琴上前質問著小燕子。

「放狗屁,姑奶奶才沒偷東西,我也是爸爸的孩子,拿點錢怎麼了?紫薇是爾康的妻子,他們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小燕子堅決的辯解,但話中已經初露端倪。

「這位依萍小姐。一,你和陸先生並沒有什麼關係,據調查所知你們母女早在六年前,就被陸振華先生趕出了家門!所以沒有資格繼承他的財產。二,你在沒有得到其他財產繼承人的肯定下,拿走這些財產,視為偷竊。三,據醫院的檢查報告,你踢傷了陸爾豪先生,而陸振華先生致死的原因有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和陸爾豪先生身上一樣的傷,這視為故意傷害致死。四,如萍小姐微微有些精神疾病,你買通福梅友去傷害她,這是唆使他人犯罪。五,你抽鴉片,這是明令禁止的。現在,我要對你進行逮捕!」

數十個警察從旁邊隱藏的胡同裡出來,圍了上去,其實本不必這麼興師動眾。但是王雪琴和夏紫薇聯合起來報案的時候都一再強調,小燕子有一種奇異的功夫,所以才派大隊人馬來抓捕小燕子!

「不要抓我,姑奶奶沒做,紫薇,是你陷害我對不對,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殘忍,無情,無理取鬧?我沒有你這樣的好姐妹!」

「小燕子,不要再說了這種千篇一律的話了,早在你奪走了我的所有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好姐妹了,你把我害的無家可歸,我是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就算有下一世,我也還是不會原諒你的!」紫薇說完就和王雪琴坐車回到了大上海,陸家現在沒有多少錢,她依舊要回到那紙醉金迷的地方,度過早已不再流淚的殘生。

「紫薇…」小燕子最終還是被擒住了,法院給她判了槍斃,行刑前,傅文佩給小燕子送斷頭飯,小燕子依舊開心的接過,吃得正歡。

媽媽會不會像令妃娘娘一樣救她出去呢?應該會吧,她那麼善良!

她興奮的吃著,不一會,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她想讓媽媽幫她找大夫,卻發現,傅文佩的眼神是那麼冰冷,彷彿要將她凍結!

「依萍,要怪就怪你殺了你爸爸,我那麼愛他,情願代替他去死,你竟然做出弒父這樣泯滅人性的事?我好恨你啊!」

「媽媽…」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媽媽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溫暖,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小燕子好疼,沒人管,沒人愛!

下輩子,一定不要做這些事了!

小燕子被下了帶耗子藥的飯菜,被活活毒死了!傅文佩被抓了起來,大家看她喪夫後又殺女,精神不太正常,於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傅文佩自陸振華去世後一直在猶豫,直到從李副官和王雪琴哪裡知道小燕子偷虎皮,抽鴉片,結合起自己室內的錢都沒有了,才知道原來依萍一直在利用她!

這樣的女兒,留著何用?她殺死了小燕子,被送到精神病院的當天就自殺,陪自己心心唸唸的振華去了!

何書桓因為被眾人遺忘倒在僻靜的路口,錯過了急救,也變得瘋瘋癲癲的,由於身體染了煙癮,被送到了戒毒所,戒完毒後轉送到了傅文佩剛死的精神病院16床。

福梅友因為輕微詐騙罪(強.奸罪秦五爺沒有報警)被判處了懲罰金,他把那副「雨荷圖」給了紫薇,然後就消失了。

陸家,夢萍自從上次開槍殺人後,有一段時間的身體不適,成天成宿的做惡夢,王雪琴索性和她住在一個床上,哄著她。

夏紫薇有時候也會回來住幾天,但大多數時間都在大上海。

陸爾豪作為這家裡成年的男丁,僅靠著報社的一份薪水,是完全不夠養家的。王雪琴不想讓他累著,說家裡有存款,可以做些生意,但是他一意孤行,不肯辭去報社的工作。

這一天,聽別人說附近的大樓有人跳樓,陸爾豪立馬奔了出去採訪,就在他剛到達那棟大樓樓下的時候,只聽群眾一聲驚呼。於是,在劇痛中,他短暫的一生就終結於此了。

正在和新交的女友方瑜談戀愛的杜飛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阻止別人跳樓,竟然被跳樓的人砸死了。

這真是太荒謬了!比他還不靠譜。

王雪琴趕來的時候,看見那血肉模糊,眼睛瞪得老大的爾豪,失聲痛哭,在看到罪魁禍首的時候,她不可置信的喊著「報應,報應啊!」

若不是她當年趕走可雲一家,她也不會瘋,就不會跳樓,以至於砸死自己的兒子,瞭解了事情始末的王雪琴暗恨不已。

她能怎麼辦呢?殺了可雲?她不過是一個瘋子而已!李副官一家,他們拿什麼賠?

最後,她只能帶著陸爾豪的屍體,回家。

傅文佩死了,老爺子死了,魏光雄死了,她這一生,鬥過,爭過,愛過,錯過,到頭來,不過一場空。

戰爭爆發了,王雪琴帶著夢萍爾傑賣了房子,出國去了。

臨走前,留給了夏紫薇兩萬塊錢,她不能和她們離開,但也要好好的生活啊。

她也大發善心的留給了李副官一家一千元錢,算是為以前贖罪吧,至於他們要不要拿去為李可雲治病,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陸夢萍告訴他們「這是爸爸的財產,你們拿著吧!」她實在是覺得可雲很可憐,雖然她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夏紫薇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開春的時候染了疾病,在雨後荷花開滿池塘的那一天,她離開了人間。

紅顏薄命,她死的時候只有22歲,但她的心境已經太蒼老了,如果從來一次,她一定不要這麼善良!這麼天真!

什麼愛情,什麼姐妹,都已經那麼遙不可及,她的魂魄在陽間飄蕩,看著骨肉流離,屍橫遍野,心中悲哀不已。半空中一個耀眼的星芒閃過,她整個魂魄已經泯滅於紛飛的戰火中了。

「小姐,你醒醒啊,你沒事吧?不要嚇金鎖啊!」一個悅耳焦急的聲音把夏紫薇拉回了現實。


番外之紫薇這只蝴蝶(1)

民國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那些悲慘的經歷那麼銘心刻骨,自然是真實發生的的!那麼,她又重新活了一世嗎?

既然如此,就讓她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吧!

這個時候,小燕子已經拿著自己的信物翻過了圍場,她由於聽見旁人說圍場進了女刺客而為小燕子憂心,所以昏倒了。

她不著急,她有時間等待,既然小燕子說五阿哥後來愛上了她,那當夏紫薇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兄妹還會相愛嗎?

夏紫薇帶著金鎖離開了大雜院,她變賣了自己所有的衣服首飾,找到了一個郊外的小木屋住了下去。

宮裡,小燕子老是想出宮,但是每一次都出不去,還會挨罰,於是只好告訴永琪,自己想要見自己的一個好姐妹紫薇。

永琪開始陰謀論,擔心小燕子天真善良被人騙,小燕子最後終於把秘密說出口了。

永琪於是命令爾康爾泰去尋找夏紫薇,爾康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晴格格喜歡自己,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已故親王的女兒,哪有皇上千辛萬苦找回來的私生女好啊!小燕子一個假貨,都能夠得到皇上的百般眷顧,那麼一個真格格,更會引起皇上的憐惜!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真格格,並且引起真格格對自己的好感,還得讓她原諒小燕子。這樣真假格格一歸位,自己既做了額駙,又會讓五阿哥對自己感恩戴德,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等到五阿哥當了皇帝,他就會成為像傅恆,兆惠一樣的權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像碩親王富察岳禮一樣異姓封王都有可能,畢竟自己是永琪的『兄弟』啊!

就在這時,一個風姿綽約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他面前,她的歌聲令他迷醉不已。

眼見她被惡霸多隆貝子欺負了,福爾康立馬上前幫助了她,可白老爹已經奄奄一息了。一旁的富察皓禎看著這對郎才女貌,心中悲哀,自己晚了一步。但他對福爾康的品行讚揚不已,決心向他學習。

白老爹死了,臨死之前給了白吟霜一個襁褓,白吟霜居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福爾康陷入了無盡的腦補,十八年前,宮裡xx妃子生下的格格,被還是嫻妃的惡毒皇后扔掉。這想法雖然很荒謬,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吟霜那麼高貴,善良,好似一個仙子。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生成,如果讓白吟霜代替真格格獲得皇上的好感,那…

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小燕子永琪,得到了一致贊同,小燕子只要能保命,什麼都可以,而且吟霜看起來和紫薇一樣美好,索性在白吟霜來的時候和她結拜為姐妹。

至於永琪他更無所謂,那個真格格紫薇萬一對小燕子不利,他們不是引狼入室嗎?

白吟霜是爾康的戀人,那就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白吟霜化名夏紫薇,帶著化名金鎖的丫鬟香琦進了皇宮。剛進皇宮,白吟霜就被皇宮第一殺手容嬤嬤給打了2o個嘴巴子,白吟霜沒有傻到自己打自己,只是默默的掉眼淚,小燕子和容嬤嬤對打了起來,福爾泰偷偷跑去搬救兵。

皇上一來,白吟霜就開始『梆梆』對著皇后直磕頭,「皇后娘娘,你那麼高貴,那麼善良,請您不要傷害任何人好嗎?都是紫薇的錯,你要打要罰只衝著紫薇來吧!」

乾隆瞬間被這個女孩的清純與善良感動了,最後,呵斥走了皇后,親自扶起柔弱的白吟霜,白吟霜卻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似得,昏倒在了乾隆的懷裡!

太醫來了,說白吟霜只是受驚過度,導致昏倒,一群人都為她擔心不已,卻不知道已經被她給算計了。

白吟霜最大的夢想,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一名人上人!

她有了襁褓後這個念頭更加強烈,她本來想要委身於那個富察貝勒的,可是在福爾康說到自己是御前侍衛的時候,她的心,狠狠的動搖了。跟了貝勒也不過是一個小妾或者外室,如果跟了皇上,那就是貴人,妃子。

最差也要傍上一個阿哥,那可是皇上的親兒子啊!將來還可能成為太子妃,新皇皇后。

傻子都知道哪一個比較好,雖然前路艱辛,但她義無反顧!

她不但要成為人上人,還要調查出自己的身世,那襁褓明明就是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才能使用的布料,為什麼還要遺棄她,讓她隨水漂流呢?

等到她成為妃子,大概父母都會上趕著來認她這個女兒吧?想到這裡,她在心裡竊笑,這一天,不遠了!

夏紫薇依舊每日在木屋裡面為母親守孝,閒暇時候做做刺繡,然後讓金鎖和老大娘在趕集的時候拿出去賣。

她不能繼續在這裡坐以待斃,雖然她打定主意要在眾人眼中消失,但還是要有些行動的。

太后按照小燕子曾經的描述快要回京了吧,她就攢夠了錢,沿著五台山那條路去找太后,相信沒有人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小混混耍的團團轉!

在攢夠了銀子的時候,紫薇帶著金鎖出發了。

皇宮裡,白吟霜為乾隆談了一夜的琵琶後,皇后派人把白吟霜叫到了坤寧宮。

白吟霜按照紫薇的劇情被針紮了n下,終於被救了出來,她自然不會與皇后對抗,因為那是不理智的,她給皇后求完了情,就昏了過去。

等到傷養好了,沒事閒的自己逛逛御花園,『偶遇』到乾隆,於是養心殿一夜,宮裡又多了一名梅貴人。

白吟霜以令妃與小燕子交好,自己住在她那裡會尷尬為由,拒絕了皇帝讓她住在延禧宮偏殿的建議。

轉而住在了無妃嬪居住的儲秀宮偏殿裡!香琦作為白吟霜的丫鬟也被送入儲秀宮。

白吟霜又向皇帝進言,福爾康福爾泰兄弟身為外男肆意出入格格妃嬪寢宮,會對皇室尊嚴造成影響,乾隆一想,果真是這樣,如果在不制止這種現狀,他的帽子顏色很容易被人質疑。

福家兄弟被下旨,無詔不得入宮,他們一群人猜出是白吟霜耍的陰謀詭計,但是無可奈何,畢竟白吟霜手中有他們的大秘密啊!

但小燕子管不了這些,她去儲秀宮大鬧,一次兩次,終於白吟霜忍受不了了,她要一次解決這個談,貪慕虛榮的小混混。

她算好了每次皇帝來的時間,買通明月彩霞拖住小燕子,等小燕子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臉上都是巴掌印的白吟霜!

白吟霜看見一旁香琦給她使的眼色,知道皇帝在附近,於是大聲呼喊著:「不要啊,小燕子,我和皇上是真心相愛的,我那麼喜歡他,我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哼,什麼情不自禁,皇阿瑪怎麼如此可惡,他辜負了令妃娘娘,對令妃娘娘不忠!」這句話靈乾隆火冒三丈,忍不住想要進去教訓小燕子,可接下來白吟霜的話,令他震驚不已。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在你眼裡,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你騙了他,還要指責他嗎?」

「紫薇,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才不是夏紫薇,夏紫薇已經被你們害死了,我是白吟霜!」

「你…你…」小燕子一根筋,不明白平時柔柔弱弱的白吟霜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沒話說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女兒!夏紫薇才是皇上的女兒!」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隨便你怎麼說好了,我就算不是皇阿瑪的女兒怎麼樣,你告狀去啊!你以為皇阿瑪會相信嗎?我可是他最寵愛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還珠格格!你不過就是一個唱歌的,有什麼值得皇阿瑪看上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是,我是出身卑賤,但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你不過是一個混混,卻奪走了自己好姐妹夏紫薇的格格身份,還派福爾康他們追殺她,你的人性呢?我只是愛皇上,有什麼錯誤?」

奈何小燕子聽被人說話聽一句,少半句,只是辯駁道「紫薇是我的結拜姐妹,她的爹自然是我的爹,我才沒有搶她的格格位子,況且皇阿瑪公告天下,我只是義女,如果說我欺君,那皇阿瑪不就是欺民了嗎?」

小燕子洋洋得意的拽文,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經暴怒的身影!

「好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還珠格格,好一個義女,該死的,你竟然敢欺騙朕!」乾隆一個巴掌就把小燕子打倒在地。

「皇上…」白吟霜期期艾艾的叫著,臉上的巴掌印顯得她整個人都楚楚可憐。

「你…」

「皇上,奴婢是白吟霜…不是夏紫薇…您剛剛都聽到了,奴婢不想欺瞞您,可是…好了,您現在都知道了,吟霜沒有什麼遺憾了,謝謝您對奴婢的寵愛,奴婢愧對您,我們來世再見…」說著白吟霜就向牆壁撞了上去。

身旁的丫鬟香琦『眼疾手快』的想要攔住白吟霜,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聽「匡」的一聲,白吟霜撞到了一片肉牆上。

乾隆抱著煽情的說:「朕沒有怪你,你何至於如此?」

「可是奴婢欺騙了皇上!」

「你已經是朕的貴人了,不要再叫自己奴婢,要叫臣妾!傳旨,梅貴人在假格格行刺朕時護駕有功,升為梅嬪!至於小燕子,假冒格格關入宗人府!吟霜,你就搬到主殿去住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奴…臣妾遵旨,感謝上蒼,讓臣妾能夠遇見皇上,即使皇上把臣妾當做一隻小貓小狗,偶爾閒暇時期逗一逗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白吟霜的小貓小狗論徹底感動了乾隆。

乾隆心動了,自從遇見白吟霜之後,他就好似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充滿了激情。

自慧賢皇貴妃高子衿去世後再也沒有人能夠使他有這種感覺了,就連和高子衿有幾分相似的令妃魏子昕也沒有讓他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後宮的女人很少有像她這麼依賴朕愛著朕的人了!

乾隆雖然因為小燕子的事情很生氣,但永琪畢竟是他和老佛爺中意的皇位繼承人,就算有什麼錯也是別人慫恿的。

那麼…乾隆的目光鎖定在了福家人的身上,於是福爾康的御前侍衛和福爾泰的伴讀都被一擼到底,因為在宮裡肆意叫『爺』不分尊卑,各大一百大板。

乾隆覺得還不解氣,他可憐的寶貝女兒還在外面飄零,不知去向…

於是令妃也被遷怒,禁足三個月。

五阿哥跑來御書房給小燕子和福家兄弟求情,在知曉乾隆已經識破他們的計謀後,乾脆向乾隆請求賜婚,想娶小燕子為自己嫡福晉,並且說爾康爾泰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樣。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還用惡毒,殘忍,冷酷等詞語狠狠的問候了白吟霜一頓。

乾隆一氣之下,就把茶杯打在了永琪的身上,永琪下意識一躲,更加激起乾隆的怒意,命人把永琪叉了出去!

福家兄弟蠱惑阿哥,御前失儀,福倫教子不嚴,連降三級,五阿哥禁足三個月。

乾隆下完了旨意,於是找他的愛妃白吟霜尋求安慰去了!


番外之紫薇這只蝴蝶(2)

乾隆派自己的弟弟和親王去尋找紫薇主僕的蹤跡,於是弘晝在乾隆處勒索了不少的好處才開始幹活。

和親王到處打聽,幾經周折才找到了夏紫薇主僕所住的小木屋,無奈已經人去樓空。

線索就此斷了,乾隆知曉後雷霆大怒,陰謀論的認為夏紫薇一定是被福家的人給滅口了,要不兩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呢?而且人還沒找到,怎麼就威逼吟霜進宮了呢?一定是紫薇不屈從他們的計劃,所以被滅口了。

他的女兒啊,還沒有見一面,就被殘忍的殺害了。

這時,西藏土司將要來訪,乾隆只好把這件事擱置一段時間,等西藏土司一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幾個肆意妄為的人!

就在西藏土司帶著塞婭公主來到北京的那一天,乾隆由於身體不爽(日日淫花)所以只派了四、六兩位阿哥去迎接。

這個時候,宗人府裡,小燕子被梁大人抽了一百來鞭,就在她疼的要死的時候,五阿哥猶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皇上有旨,立即釋放還珠格格!」梁大人不甘心的想看一下聖旨,卻被五阿哥阻攔,梁大人覺得事有蹊蹺想要阻攔,被五阿哥打倒在地。

宮外福家兄弟準備好了馬車,永琪意欲帶著小燕子遠走高飛,卻被跟蹤永琪而來的福康安【1】攔住。

福康安是孝賢皇后的侄子,乾隆從小把他接入宮中親自教養,待之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乾隆還給了他一枚可以隨意出入宮的令牌,喜愛之情,可見一斑。

今天他想要進宮給乾隆請安,誰知道看見了一直令他不爽的五阿哥永琪,手裡拿著一個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明物體,急匆匆的離開了。

以往,五阿哥見到他,一定會諷刺他,說他對皇上拍馬屁討好才得到乾隆的寵愛。

純粹是對自己羨慕嫉妒恨啊!今天怎麼這麼慌張連他這麼大人都沒看見,他是要去哪啊?跟蹤他一路直奔內務府!

好傢伙,竟然敢假傳聖旨,看來今天他這隱形太子是當到頭了吧!

他稍微一攔截,就被五阿哥一陣毒打,小燕子福家兄弟也來圍攻他,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逃脫了,下一步,就是告狀了。

傷痕也有了,罪證也到手了,你們這群不明所以,不知所謂的傻子們,哼!小爺今天一定要你們脫層皮!

福康安掂量著手中的聖旨,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

「皇上,皇上…姑父…」

「瑤林,你來啦,哎呦,誰給你打成這樣啊?吃了雄心豹子膽啦!你告訴姑父是誰?朕一定幫你好好懲治他!竟然有這麼囂張的人,明知道你的身份還打你,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

「我今天本來想要進宮給您請安的,結果看見了五阿哥,他去了宗人府,手裡…還拿著…這個…」

「這是?放肆…永琪竟然敢假傳聖旨…」

「姑父,五阿哥他救了那個什麼小鳥的,我看他打倒了宗人府的官兵和主審,覺得很奇怪,我攔著他,結果他們四個一起打我一個…疼死我了…」

「康安,你沒事吧?來人,快宣太醫…四個?還有誰打你啊?」

「還有福家那兩個包衣奴才…他們四個聯合起來打我一個…我是為了皇上姑父你才攔著他們的…結果…」

「該死的,來人,宣九門提督,一定要把這個逆子給我追回來!康安,你放心,福家那兩個奴才回來我就把他們凌遲處死…」

「姑父,康安有一妙計,定能讓這兩個人後悔所做過的一切!」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腦袋瓜裡裝著什麼錦囊妙計啊?」

「姑父,就是這樣…我聽說…他們…然後…就是這樣!」

「好好好!」乾隆連說了三個好字,拍了拍福康安的額頭,讚賞的眼神毫不掩飾,而後又說「一會檢查完身體就去看看皇后吧!永琪和永瑆很想你!」

由於福康安小時候被養在宮裡,所以和除了永琪之外的所有阿哥公主關係都很好,和皇后的關係既不親近也不敵視,進了宮去給皇后請安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福康安做戲也要做全套的,於是就在太醫給他檢查傷口的時候呲牙咧嘴,太醫見此也不戳破他的偽裝,他的身上只是有些大力造成的淤青,甚至都沒有流血的傷口。

他這小小太醫自然要順著這位富察少爺了,於是對皇帝說是要養兩個月才能好之類的,傷人者下手比較狠之類的話。

福康安在乾隆看不見的角落給太醫豎了一個大拇指,成功令太醫驚起一身冷汗。

最後,乾隆命令準備一台小轎,送福康安去坤寧宮,太醫更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做對了,可千萬不能得罪皇上身邊的紅人啊!

福康安在晃晃悠悠一小覺中,來到了坤寧宮,一個明艷的少女看見他來,走上前來。

「福康安,你來向皇額娘請安啊?皇額娘去了御花園。噗嗤,你的臉怎麼成了這樣?好像一隻小花貓啊!哈哈。」蘭馨銀鈴般的笑容使得這冷宮一般的坤寧宮多了幾分暖意。

「蘭馨姐姐萬福。蘭馨姐,你就別笑話我了,你看我被打得多慘,多可憐!」蘭馨公主今年16歲了,只比福康安大一歲,兩人的關係比較好,都很受乾隆的喜歡。

「誰敢打你啊?就不怕被皇阿瑪懲罰嗎?再說,你的武功不是很高超嗎?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後宮三兄弟唄!」福康安壓低了嗓音說。五阿哥自甘墮落和別的阿哥們關係不好,卻和包衣奴才稱兄道弟,已經成為了後宮中人的笑柄了。

「五哥打你也就算了?那福家兄弟怎麼也敢以下犯上呢?」她不過是出宮祭拜父母兩個月,怎麼就發生這麼多事呢?

「喂喂,什麼叫五阿哥也就算了?他難道就可以隨便打我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好弟弟,這是口誤,我錯了,我把你一直想要的,三年前皇阿瑪賞賜給我的緬甸進貢的翡翠玉蝴蝶送給你好嗎?你別生氣啦!」蘭馨的撒嬌根本不管用,因為這已經嚴重的傷害了福康安的自尊,況且…

「哼,一個小蝴蝶就可以打發我嗎?更何況我是一個男人,要你們女兒家的蝴蝶做什麼?」三年前的他那是因為太小,所以比較傻,現在嗎,當然要別的東西啦。

「那好吧,你要什麼我都給,只要我有,一定都貢獻給弟弟,好不好,你別生氣啦!你快說說,五哥為什麼要打你啊?他怎麼打你打的這麼狠,你又做了什麼事惹他不痛快了!」蘭馨敗下陣來,卻不知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進去。

「是你說的,我要什麼你都給我,等我以後想到的吧!現在不著急。什麼叫又惹他不痛快了?我很無辜的,他啊,為了自己心愛的野鳥當然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了!」

「五哥什麼時候喜歡養鳥了?就因為一隻鳥就打你?太荒謬了吧!」

「那只粗俗的野鳥不是真鳥,她名叫——小燕子,是從圍場飛了進來,五阿哥就不可自拔了!」

「噓,你不要口沒遮攔的亂說,小燕子不是還珠格格的閨名嗎?她和五哥是兄妹,你這樣說,整個皇室的尊嚴就會被踩在腳底,你讓皇阿瑪如何自處啊?」

「傻蘭馨,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只野鳥根本就不是真格格!」福康安故作神秘的說。

「你說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竟是那拉皇后!

「福康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蘭馨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萬福金安。」

「都平身吧,福康安,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小燕子雖然被乾隆關了起來,可是真假格格的事情並沒有曝光於大眾,畢竟如小燕子所說,當初認得是義女,所以小燕子被關的真正原因後宮眾人都不知道。因為福康安的父親傅恆被派乾隆去了濟南調查夏雨荷生前,所以福康安才知道此事的。

「回皇后娘娘,福康安不敢妄言,小燕子的的確確不是皇上的女兒,所以她才被皇上關進了宗人府!皇上打算在西藏土司走後再處置她。」

「原來是這樣,我說嘛,這個小燕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格格的儀態,粗俗不堪,果然讓本宮猜對了,都是令妃,一昧的想討好皇上,結果…」皇后憤怒的拍著桌子,一旁的蘭馨和福康安都在想,皇額娘(皇后娘娘)又發脾氣了!

那拉皇后剛直嚴肅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善啊?

福康安走後,蘭馨把頭靠在那拉皇后身上,軟軟的說:「皇額娘,您別生氣了,為了別人的過錯把自己的身體氣壞了,蘭兒會心疼的。」

「蘭兒你乖,你的心思皇額娘都懂,可是皇額娘不能放任那些惡人蒙蔽皇上,危害皇上的安全啊!那小燕子來歷不明,就被令妃攛掇著皇上認了格格,現在好了,露出馬腳了,吃虧的還是皇上的名聲啊!那梅嬪是小燕子身旁的宮女,我怕她和小燕子聯合起來密謀些什麼,所以才招來她問話,我是動用了私刑,可是我也是為皇上好啊!他為什麼要全盤否定我的善意呢?在他的心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罷了!」

「皇額娘,蘭兒不是讓你不管皇阿瑪的事情,而是要溫柔一點,不要和皇阿瑪硬頂,皇阿瑪吃軟不吃硬!我怕您受傷。」

「我怎麼會受傷呢?我的脾氣這麼多年了,改也改不好,皇上已經厭惡透我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廢了我這個惡毒的皇后呢?」

「皇額娘…不會的,不會這樣的…你別胡思亂想…」

「在我還是寶親王側福晉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喜歡我…因為我性格不討喜。我總想著,日久見人心,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奢望了。我好累,這冷宮似的坤寧宮冷得我發麻…」那拉皇后說著說著,已經淚流滿面,沒有了以往的剛強與驕傲。

「皇額娘…你不要這麼說…你還有我…還有永琪…我們都陪著你…」

「還好…有你們…」

屋裡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乾隆在窗外聽得不是滋味。

本來,他想起自己因為小燕子的事情給了皇后不少沒臉,正趕上福康安去坤寧宮請安,他想在坤寧宮設宴,緩和一下他與皇后的關係!

雖然小燕子是假的,但白吟霜是無辜的,皇后的所作所為令他難以接受,為了帝后和諧,他只好委屈自己。

沒想到,竟然聽見了皇后的心裡話,他恍惚想起,當年他們結婚那天,蓋頭挑起那一瞬的驚艷以及她羞澀的紅蘋果一般的臉蛋。

他們一路風風雨雨,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啊…

乾隆離開了,去了長春宮,那裡有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畫像。

慧賢,孝賢。

他最愛的女人和最敬重的妻子,都已經死了,潛袛的人還有多少了呢?

只剩下那拉皇后和重病的純貴妃以及透明人似得婉嬪,剩下的,都已經先他而去了。

他似乎對那拉皇后不太好,要不她怎麼會說出將要「廢後」之類的話呢?


番外之紫薇這只蝴蝶(3)

他雖然之前很討厭皇后,但是也從沒有起過廢後的念頭啊!就算是呵斥皇后幾句,頂多就是氣話,皇后這樣傻,怎麼就當真了呢?

看來他以後要對皇后好一點了。

但是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樣,就會如你所願的。某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人,注定悲劇。

乾隆的愧疚就體現在了給坤寧宮的流水一般的賞賜上了。

那拉皇后早已習慣了乾隆間歇性的抽風,突然對她好了,她還有些不適應呢!但她不能因為皇上一時的奇怪舉動而忘乎所以,因為以前的教訓實在是太多了!

皇上的心就像六月裡的天,說變就變,她絕對不會輕易的再次交出自己的心。

但趁著皇上心情好,趕快把蘭馨的婚事說一說吧,她不想因為自己不得聖寵,而耽誤了蘭兒。

蘭馨今天十五歲了,指完婚後還要命內務府打造公主府,準備嫁妝,方方面面都很繁瑣,怎麼也要兩年吧!

女兒要嫁人了,她真捨不得。

乾隆在十五的時候留宿坤寧宮,那拉皇后就在他不經意間提起了蘭馨,和老佛爺身邊的晴兒。

乾隆一想,是啊,兩個丫頭都大了,晴兒只比蘭馨大一歲,對了還有夏紫薇,他素未謀面的被人欺騙的親生女兒。

碩親王家的嫡子富察皓禎有「捉白狐放白狐」的美談,不錯,據說還是文武雙全。

唔…福康安,不行吧,他比蘭馨還小一歲呀!和晴兒就更…

永琪看起來缺一個福晉管管她,反正老佛爺不想讓晴兒遠嫁,晴兒又不是自己的義女,晴兒比小燕子這個野鳥格格可出色多了,不行,上次還想等永琪的孝期(瑜妃死了)過後把西林覺羅家的姑娘給永琪呢!晴兒的身份還是當一個側福晉比較符合。

晴兒永琪,蘭馨皓禎,想著兩對璧人在自己面前成雙成對,乾隆坐在乾清宮裡開始飄飄然了,果然自己的決定真英明啊!

可他忘記了,永琪現在還帶著小燕子潛逃呢?上哪找新郎啊?不得不說,人抽起風來,什麼也顧不得了。

晚上又屁顛屁顛去儲秀宮,想要見到自己美麗動人的小白花訴說自己今天的偉大想法,卻看見她拿著一個東西默默的流淚。

是誰又欺負柔弱可憐的吟霜了?是皇后?不能啊,皇后最近越發賢惠了,那還能有誰呢?(合著你後宮就那拉是壞人啊?)

「吟霜,你怎麼了?」

「皇…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沒怎麼?沒有…」話是這麼說,但她臉上的淚痕以及眼中的憂愁,深深打動了乾隆的心。

「吟霜,有什麼事情,朕為你解決。」乾隆豪氣的說道,卻沒有看見白吟霜那得逞的眼神。

「或許,吟霜真的是一隻沒有人要的小貓小狗吧!皇上,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看見乾隆憐惜的點頭,白吟霜輕輕的陳述道:「十八年前我出生了,我不是父母的親女兒,爹爹臨死之前給了我一個襁褓,說他撿了剛出生的我,那時我在木盆裡,隨水漂流!身上,還有著梅花烙印,皇上,我身上的梅花烙就是在出生時被人烙上去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拋棄我,還要用那麼殘忍的方法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我…嗚嗚…」

「可憐的吟霜,你把襁褓給朕,朕一定會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好好懲治他們!」

「不不不,吟霜不要懲治他們,他們雖然拋棄了我,但也是我的親生父母啊,只要他們能接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吟霜,你就是這麼善良,朕何其有幸遇見了你這樣善良純潔的女子。」

「皇上…」

「吟霜…」一夜和諧後,乾隆滿意的帶著襁褓離開了儲秀宮。

於是可憐的弘晝又被叫去幹活,弘晝心裡很鬱悶,一會是皇兄的私生女,一會是皇兄的小老婆的身世,他怎麼就悲催的淪落到調查這種『見不得人』事情呢?

皇額娘,您快從五台山回來吧,兒子想辦喪禮了。

一天後,乾隆的桌子上出現一個奏折,乾隆看後臉色由青轉白又變的紅潤,最後開懷大笑起來。

原來弘晝自從得到了襁褓後,看出這布料非富即貴,先去內務府探查了一番,查出這布料是十九年前由江南織造坊進貢給宮裡的,很是稀少。孝賢皇后用它做賞賜分給了幾位親王的嫡福晉。

他福晉還得到兩匹給永璧做了衣服呢!

這範圍就縮小了,於是,最後鎖定在了十二叔家和碩親王府。

可是十二叔家這幾十年就沒生過孩子,那就剩下了那個異性王碩親王府,一查下去可不得了,那個什麼自封貝勒的耗子竟然和梅嬪娘娘同年同月同日生。

偷偷調查了一干證據,秦嬤嬤,都統夫人,(莫名其妙死掉的產婆),暗衛偷來的梅花簪子,種種聯合在一起匯聚成了桌上的一封奏折。

乾隆終於可以有機會拔掉碩親王這根鐵帽子王肉中刺了。

不是愛新覺羅家的人封什麼鐵帽子王?只可惜皓禎這個文武雙全的人才,身份配不成蘭馨了。

還是福康安吧,他和蘭馨也熟悉,嫁過去不會被欺負。

解決了這一件,還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西藏塞婭公主聯姻的事情,本來想要給她指婚給永琪為側福晉,巴勒奔卻說要帶回一個八旗子弟回西藏。

於是就有了福康安獻妙計一說,他的錦囊妙計就是:為了突出大清對西藏的友好之情和泱泱大國的氣度,皇帝慷慨大方的決定嫁一送一,把福家兄弟這對文武全才的兄弟草,全部送給塞婭公主。

西藏是多夫制度,賽婭又是未來的女王自然可以多找幾個丈夫了。

九門提督沒把永琪追回來,他們腦殘四.人.幫卻自己回來了。小燕子渾身是傷,她對乾隆說幾個人回來是想要賭一賭皇上的的心。

永琪慷慨激昂的對乾隆說:「兒臣與小燕子早已生死相許,請皇阿瑪把小燕子指給兒臣做嫡福晉。這樣,您不只沒有少一個女兒,還多了一個兒媳,只要您答應兒臣,永琪會像以前一樣孝順你的。」說完一臉愛戀的看著自己活潑的小鹿,似乎已經料準了乾隆會饒恕他們似的。

嫡福晉?讓一個混混做嫡福晉?不答應你的要求難道你就不孝順朕了嗎?乾隆被永琪的話氣樂了。

三年一次的選秀還沒有到,既然如此,那就讓晴兒做永琪的嫡福晉吧,怎麼也比小燕子強百倍,乾隆現在怎麼看小燕子怎麼來氣。

「永琪,朕可不止有你一個兒子,小燕子只能是個格格,晴兒才是你的嫡福晉!」乾隆威脅的說道。

「皇上,不,晴兒是臣的心上人,我們在五台山上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福爾康不甘心的大聲著。

「來人,捂上嘴叉出去…福爾泰你也給朕滾出去!」

「嗚嗚…慌桑…嗚…」世界終於清淨了,然而噪音干擾器並不只有一個。

「皇阿瑪你怎麼如此冷酷,殘忍,無理取鬧,爾康剛才說了晴兒是她的心上人,您怎麼要把她嫁給永琪?」乾隆並不理會小燕子,而是看向永琪問道。

「一,小燕子賜死之後隨你娶誰。二娶晴兒為嫡福晉,小燕子一輩子都只是格格。告訴朕你的決定!」

「兒臣選第二個。」等到他當了皇帝,一定要封小燕子為皇后,再把晴兒指給爾康。

永琪拉著不甘心的小燕子出了乾清宮,腳剛剛踏出去一步,只聽見乾隆漫不經心的聲音「永琪下個月結婚的時候就出宮建府吧!」

他身子微微一顫,轉頭說了一聲「是」,然後就和小燕子離開了。

一路上,他因為出宮建府導致心中不快,所以一不留神放開了小燕子,小燕子撒腿就跑,一轉眼就消失在了偌大的皇宮。

她要去找那個什麼狗屁晴兒算賬,路過一個宮女她就問,誰是晴兒?

宮女說是老佛爺身邊的格格,還沒等說完小燕子就跑遠了,可是跑著跑著就發現不對了,誰是老佛爺?

格格?皇阿瑪的女兒,不對,皇阿瑪的女兒怎麼能嫁給永琪呢?這不是亂.倫嗎?

她又問了一個宮女才知道晴兒是個什麼親王家的遺孤,不姓愛新覺羅,原來是這樣,這她就放心了!看她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拽什麼拽?

可是弄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晴兒啊,於是她就又抓了一個太監氣呼呼的問道那個什麼親王遺孤全家死光光的格格住在哪裡啊?

這回沒問老佛爺,結果誤會就產生了,小太監以為她問的是蘭馨公主,蘭馨和晴兒的父親都是為國戰死沙場的異性親王,她們的母親紛紛隨父親殉情而去,所以兩人都被送進宮恩養。一個交給了皇后那拉氏,一個交給老佛爺鈕祜祿氏。

小太監害怕得不得了,雙腿直打顫,還珠格格真是太放肆了,都不把蘭公主放在眼裡,可是她不是自己一個小太監可以得罪的。

雖然心裡因為小燕子罵蘭馨很討厭很氣憤,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公主在坤寧宮。

小燕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這小太監原是已故淑嘉皇貴妃宮裡的奴才,後來跟隨十一阿哥永瑆來到了坤寧宮,沒過幾年有一起去了阿哥所。

曾經一不小心打碎了蘭馨送給永瑆的玉珮,蘭馨向十一阿哥求情才幫他免除了懲罰,他心裡對蘭馨的善良感激不已。

他直奔阿哥所,想要向十一阿哥尋求幫助,正好看見了福康安,於是福康安就飛速的直奔坤寧宮。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和我搶永琪,你怎麼和皇后一樣惡毒?」福康安來到坤寧宮正好聽見小燕子說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那個不知所謂的五阿哥,哪個瞎了眼睛的女人能看上他,這只傻鳥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小燕子,本宮的坤寧宮容不得你放肆,你這個假格格來做什麼,不怕皇上砍你的頭嗎?」皇后疾言厲色,有一瞬間令小燕子心生恐懼,但是她不怕,因為她還是格格啊。

雖然不明白五阿哥的格格和還珠格格有什麼區別,但是都叫格格,一定差不多,說明皇阿瑪沒有討厭她。想到這裡,小燕子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哼,你這個惡毒的皇后,皇阿瑪才不會砍我的頭,如果你們惹我不痛快,我一定讓皇阿瑪砍了你們的頭!」小燕子一邊說著一邊怎麼看蘭馨怎麼不順眼,長得這麼漂亮萬一勾引永琪,那她怎麼辦?

她猛地照著蘭馨的臉來了一巴掌,但是卻打空了。再一看,福康安正抱著臉色恐懼的蘭馨,在小燕子的兩米之外。

「又是你這個小王八蛋,上次還沒被姑奶奶打夠嗎?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訓你!」小燕子說著就張牙舞爪的衝了上來,可這回福康安卻不在手下留情了。

本來上次他就是裝的打不過幾個人,現在不演戲當然要好好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了,天知道他剛剛看見小燕子要打蘭馨巴掌心裡是多麼的憤怒。

蘭馨是公主自小養尊處優,什麼時候被別人動過粗?就是姑父也不輕易呵斥她,今天竟然差點被一個混混打,這真是太荒謬了。

福康安快速的和小燕子打鬥了起來,招招狠辣,絕不留情,不一會,三腳貓的小燕子就被福康安打倒在地。

就在皇后準備命令侍衛將狼狽不堪的小燕子綁起來的時候,永琪姍姍來遲,見到此景,大聲呼喊著「不要…」可是,他的話是不好使的。

因為有另一個人出現在了坤寧宮,那就是得到了小燕子大鬧坤寧宮的消息,急忙趕來的乾隆。

這一次,他義無反顧的的站在了皇后這一邊,命令侍衛再次把小燕子送進宗人府。


番外之紫薇這只蝴蝶(完)

小燕子還在瘋狂的掙扎,一邊掙扎一邊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然敢和我搶永琪,真是太惡毒,太冷酷了,真不愧是皇后宮裡的人!」

她的話令一眾人不解,蘭公主什麼時候和五阿哥扯上關係了?他們是兄妹啊,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名分已定,怎麼會?

永琪卻是明白了其中的誤會,他大聲地向小燕子解釋道:「小燕子,她不是晴兒,是蘭馨,我的妹妹蘭馨?」

「我管她什麼爛心什麼爛心的,你說什麼?她不是晴兒?」

「晴兒和老佛爺去了五台山,你自然看不見她了!」

「原來是這樣,剛才有一個小太監說晴兒在坤寧宮,對了,就是他…好你個王八蛋,竟然敢坑姑奶奶我,看我不打死你…」小燕子看見福康安身邊的人憤怒的叫囂著要打他,但她被侍衛們控制著,所以不能動彈。

永琪卻好似抓住了什麼關鍵幾步衝上前拽住小太監的衣領子說:「你是誰派來的,有什麼居心,要陷害還珠格格?」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猶疑的眼神掃過那拉皇后,令那拉非常惱火。

「奴才沒有陷害還珠格格,是還珠格格說…說…」那些傷人,忌諱的話他怎麼好重複呢?

「你吞吞吐吐的,一看就像做了惡事的人,快說!」永琪自以為可以為小燕子開脫,卻不知道,大家都像是在看猴戲一樣看待他。

小太監一咬牙說:「還珠格格問奴才『那個什麼親王遺孤全家死光光的格格住在哪裡啊?』晴格格不在宮裡,奴才以為…奴才該死…」此話一出,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小燕子的話怎麼如此殘忍。

蘭馨愣在了當場,即使說的不是她是晴兒,她依舊感覺到心痛,她齊王全家就剩下她一個了,這時她的手被人攥住了。

一向嚴肅的養母向她露出了笑臉,她還不是那麼孤單,抬起頭來,皇阿瑪,福康安,還有滿眼愧疚的小太監,她永遠不是一個人!

乾隆的脾氣經過一再的妥協和忍耐已經到了臨界點,於是小燕子被判了去衣受杖之刑。去衣受杖不只是傷害身體,女子被脫掉所有衣服行刑,雖然不是在大庭廣眾,但也是對她尊嚴的侮辱。

但五十杖刑依舊沒有令小燕子在心靈上有任何的侮辱,傷害的反倒是永琪。

他的小燕子已經不純潔了,被別人看見了身子,但他依舊會一直愛著她的。

皇帝下旨,五阿哥立即出宮開府,沒有任何爵位,只是一個光頭阿哥。也沒有任何賞賜,就連幾萬兩的安家費也要自掏腰包。小燕子為婢女,並且入了辛者庫賤籍,永世不得晉封。這一切一切都向大家說明,五阿哥徹底失了聖寵了。

處理完這一切,該派福家兄弟去和親了,這個時候,太后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了紫禁城。

這群人中,就有我們番外篇的女主角——紫薇姑娘,原諒她只是一隻小蝴蝶,只負責煽動劇情變化,所以才這麼晚出現。

她的出現令乾隆無比開心,自己的女兒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真不愧為龍女。

紫薇一身素衣,和晴兒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老佛爺回到了慈寧宮,經過兩個月的相處,鈕祜祿氏每次聽到宮裡傳回什麼樣的壞消息,就對擁有皇家滿族兒女風範的紫薇多了一絲好感。

只要不像她娘一樣把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帶進宮裡來,她老人家還是不介意多一個親孫女的。

就是太單純了點,被人騙了,其它的琴棋書畫什麼的,和晴兒不相伯仲,是個靈秀的人兒。

小燕子絕對不可饒恕,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把一個欺君之罪的混混給了永琪,還把永琪扔出宮了。

等到永琪帶著小燕子進宮,太后被左一句老巫婆,有一句惡毒太后給氣的不行,永琪卻又一副我絕對不能沒有小燕子之類的表情,老佛爺才明白兒子那個說不清到不明的表情(苦逼)是因為什麼?

但是除了這些決定,讓晴兒嫁給永琪她還是很甘願的,那個福爾康雖然也很好,但是皇帝要把他給塞婭公主,自己也不好勉強。

晴兒值得更好的,永琪不比爾康差到哪去!

在鈕祜祿氏的嘮叨下,永琪被乾隆封為了貝子,但僅限於一個貝子,乾隆的怒氣並沒有消除。

鈕祜祿氏還想要針對一下升職一路順風的兒子的小老婆白吟霜,但是賽婭比武招親的事讓她無暇顧及白吟霜,只好擱置一段時間了。

果然不出乾隆和福康安所料,福爾康在得知老佛爺回宮和西藏公主招駙馬兩件大事的時候,狠狠的心動了一下,於是義無反顧的參與了這次比武。

但他絕對不是孤身作戰,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在太后面前展示自己的武藝超群,至於塞婭公主,就交給弟弟爾泰吧!

晴兒,一定會是他的。

福爾康瀟灑的動作,英俊的外表深深的吸引了賽婭的好感,西藏的男人長得一點也沒有中原男子白淨。

福爾康雖然武功看起來沒有自己好,但是還是很能拿出手的,就在賽婭決定了讓眼前這個和自己打鬥的男子跟自己回西藏的時候,他卻搶了自己的鞭子,捲走了自己的帽子。

自己是讓著他的好不好,否則他還會在自己手下過那麼多招嗎?他竟然膽敢在所有人的面前讓她顏面盡失,該死的,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在福爾康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深深得罪了未來的女王大人。

這時,按照計劃福爾泰出場了,他順利的從福爾康的手中奪回賽婭的帽子,並對賽婭輕聲說:「西藏的女孩都像你一樣漂亮嗎?」

賽婭被說的心花怒放,於是帶著滿臉的笑意回到了觀眾席前,對著西藏土司一陣嘰裡呱啦,西藏土司先是搖頭,後是點頭,令眾人一頭霧水。

御書房裡,乾隆和巴勒奔相談甚歡,福家,確是愁雲慘霧。

福爾泰,封為奉恩將軍,和親西藏,福爾康被封為恩騎尉,一併隨塞婭公主返還西藏。

福家眾人這才在傳旨太監不屑的語氣中知道西藏是一女多夫制度的地方。聖旨的意思就是福爾泰為正夫,福爾康是附送的,還不一定有名分。

相對於福爾泰的呆愣福爾康卻已經發起了瘋,這事情超乎他的想像,他不顧一切想要進宮去找乾隆,結果太監早有準備,一干侍衛包圍了福家。

插翅恐怕也難飛出福府。

直到出嫁那一天,瘋瘋癲癲的福爾康才和福爾泰一起被送上了塞婭公主的婚車。福倫夫婦妄想通過兒子尚主得來榮耀,卻不料賠了二兒子又折了大兒子,到最後落得個無子送終的下場。

剛出北京城,塞婭公主就命令福爾康下車,並且把他的雙手背到後面綁上了繩子,她騎在馬上,牽著繩子,讓福爾康在前面跑,福爾康一旦停下來,就會受到她的鞭子伺候。

結果剛到西藏,福爾康就香消玉殞,呸呸呸,不是,是魂歸西天了。

福爾泰見此安心伺候自己未來的女王大人,沒有絲毫怠慢,這種恭敬的心理以及福爾泰相較於其他西藏武士來說勉強稱得上是英俊的相貌,使他奠定了自己在西藏的地位,但是和其他男人爭寵去搶自己的妻子,這對於他這個中原男子來說卻是一種悲哀。

可他只能忍受,為自己當初的貪慕虛榮付出了代價。

蘭馨和福安康被指婚,蘭馨在知道自己未來額駙是福康安的時候,驚呆了,福康安比自己還小一歲呢?怎麼能做自己的夫君呢?

皇阿瑪真是亂點鴛鴦譜,她提起步子想去乾清宮找乾隆,又想福康安得到聖旨肯定也會去找乾隆,自己一個女兒家去幹什麼呀?

坐在椅子上又想,皇阿瑪的指婚聖旨已經下來了,萬一福康安說完他不同意遷怒福康安怎麼辦啊?

不行,她還得去乾清宮,或許兩個人一起說,皇阿瑪應該會同意的吧?

著急的出門,正好撞上一個人,是他!蘭馨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福康安卻好像看見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直猛盯著她看。

「看什麼看?福康安你來幹什麼啊?」

「你怎麼臉這麼紅啊?是不是生病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皇上不是給咱們指…福康安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皇額娘萬福。」那拉皇后滿臉笑意看著兩人,心中滿懷安慰,福康安是先頭主子娘娘的侄子,富察一家又滿門忠烈,蘭馨這親結的好。

「你們去御花園玩一會吧,本宮有些累了,就不招待你了。福康安,就這一次,否則蘭馨以後的名聲…」那拉有意給兩個人製造機會,卻又時刻離不開規矩。

「回皇后娘娘,是皇上命令奴才來坤寧宮的,奴才會謹守本分,不會做出逾矩的事來,請皇后娘娘放心!」福康安給了那拉保證,那拉安心的在容嬤嬤的攙扶下回了寢殿。

御花園,福康安和蘭馨相對而立,不遠處崔嬤嬤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守在一旁。

福康安和蘭馨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還有著一絲曖昧。

「福康安,你是從皇阿瑪那裡過來的嗎?」蘭馨先開口說話了。

「是的,公主殿下,今天進宮是和皇上談論一下我們的婚事!」

「哦,是這樣啊…那你…」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憤怒的咆哮,令御花園裡所有的人和動物都抖了三抖。

來人雖說長相英俊,但聲音實在可怖,他身穿一件侍衛服裝,憤怒的跑了過來,見到蘭馨就一陣指責:「公主,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自尊自重,美麗無瑕的好公主,誰知道你竟然偷偷在御花園與外男私會?你這樣的行為真是令我太痛心了?」

「大膽奴才,你究竟是誰?膽敢污蔑公主的名聲!」不甘被人忽略的崔嬤嬤憤怒的指責皓禎。

「我乃是皇上欽賜的御前行走富察皓禎!你們什麼時候出現的?」指著崔嬤嬤和她身後的一干宮女太監,不解的問。

「一個御前行走,就膽敢污蔑公主,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交由皇上發落。」侍衛們早就看不慣這個什麼文武雙全的富察皓禎了,聽到福康安下令,立刻把他抓了起來,並且用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破抹布,狠狠的塞在了富察皓禎的嘴裡。

異性王家的人,拽什麼拽。

蘭馨沒有被富察皓禎嚇到,只是在腦中一遍遍回想剛才富察皓禎衝過來時,福康安攔在她身前的動作,還有上次小燕子要打她時福康安把自己攬在懷裡的場景。

她這才意識到身邊這個男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拉著她的袖子向她要糖吃的小弟弟了,他已經長大了,能夠保護她了。

好像有這樣一個一直保護自己的丈夫也不錯啊!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驚,臉色又紅了起來,但是大家都以為是被富察皓禎氣紅的,一行人去了乾清宮。

富察皓禎看見乾隆就不顧自己被堵住的嘴,嗚嗚的發音,乾隆沒有理會他,只是派了幾個太監去宣碩王府一干人等還有梅嬪娘娘。

白吟霜最先來到了乾清宮,她向乾隆行了一個禮,又和蘭馨互相行了一個平禮。

跪在地上的富察皓禎看見白吟霜的身影,頓時激動了起來,但白吟霜理都沒理他,逕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碩親王和雪如來了,白吟霜看著雪如那和自己微微相似的容顏,心中已經知曉了乾隆命她來的目的。

終於,都要了結了嗎?我的好爹娘!

乾隆把一干證據都展示給了大家,不管他們有什麼樣的表情逕自說,碩親王福晉雪如偷龍轉鳳,論罪當誅,但念其是梅嬪生母,削髮為尼,雪如的姐姐雪晴、秦嬤嬤賜死,雪晴的丈夫某都統官位連降三級,岳禮爵位降為貝子。

富察皓禎雖然對此事尚不知情,但是因為辱罵公主,割掉舌頭貶為庶民。

梅嬪娘娘改名富察吟霜,順利的晉陞為梅妃。這一切都令一個人很不爽,那就是令妃。

她千辛萬苦費盡心力爬上了妃位,白吟霜進宮不到半年就成為了妃子,不僅如此,本來她是包衣女子,現在卻成為了八旗女子,老佛爺對於她的不滿也隨著白吟霜身份的變化而改變了,皇后的性子不知道怎麼的就改變了,也不針對她?

這女人真是處處好運,但是她令妃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

就在白吟霜懷孕兩個月的時候,阿狸和卓來到了京城,永琪帶著小燕子進宮了,把她安置在了延禧宮。

小燕子想要看熱鬧,永琪拗不過她就帶著她進宮了,但是他還要去給老佛爺請安,如果被老佛爺發現小燕子一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風,於是便把小燕子帶到了延禧宮。

這無疑給了令妃一個機會,於是,在令妃的挑撥下,小燕子怒氣沖沖的前往了儲秀宮。

她還沒進門就大聲嚷嚷著:「吟霜,你快出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害的爾康那麼慘,你快給姑奶奶滾出來!」

白吟霜現在的生活無疑是幸福的,高貴的身份,一定的地位,現在又有了孩子,她幸福極了。

小燕子一進門就打在了不明所以的白吟霜身上,她說:「惡毒的女人,你已經拋棄了爾康,還送他去給塞婭公主當小老婆,你的心怎麼這麼殘忍啊?」

被令妃的人引去儲秀宮的乾隆聽見此話,憤怒的離開了。

原來吟霜也不是那麼美好善良,她和福爾康曾經有一腿?他想要將白吟霜賜死,但是想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又作罷。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坤寧宮,那拉聽說了此事,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疾言厲色的指責白吟霜,反倒是為她說話,這令乾隆很不解?

皇后越來越和以前不一樣了。

「梅妃的身子進宮的時候是有宮女專門檢驗的,她為皇上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也是有落紅的,即使她以前和福爾康有過感情,但她確實是把清白的身子給了您的,皇上應該相信她!福爾康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皇上還計較那麼多又有何意義?」

皇后的話的確有道理,想起白吟霜以前對自己的柔情蜜語,他決心去問問當事人的解釋。

卻不料,儲秀宮裡滿地的鮮血,令他想起剛剛聽見的好似是小燕子的聲音,糟了!

白吟霜小產了,太醫說由於腹部遭受激烈的撞擊,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問過小燕子之後才知道是令妃慫恿她來儲秀宮大鬧的,小燕子直接被乾隆處死,至於永琪想要找小燕子,就去向令妃要吧!

令妃被貶為答應幽禁延禧宮,她的三個孩子永璐改玉牒記在了白吟霜名下,七格格和九格格一個給了晉陞為妃的婉妃,一個給了舒妃。

香妃跳舞的時候,只有太后皇后觀看了一下,乾隆還在擔心昏迷的白吟霜呢!為了抑制永琪對小燕子的癡迷,太后也顧不得晴兒,把含香指給永琪做了側福晉。

白吟霜小月之後半年,被冊封為貴妃,封號為和,太后看不過去她如此聖寵,怕愛新覺羅家又出了一個情種,所以給白吟霜下了藥,白吟霜香消玉殞了,自此成為乾隆心頭的一顆硃砂。

永琪醉酒後把含香當成小燕子意圖強行和她行周公之禮,被含香刺死,含香和他的情夫蒙丹意圖私奔,被乾隆派出去的侍衛亂箭射死。

晴兒還有三個月就要出嫁就變成了半個寡婦,她決意留在慈寧宮為太后奉獻一生。

南巡時乾隆碰見的一個叫夏盈盈的會彈琵琶的青樓女子,因為其高傲的不像話的性格,與白吟霜低微的小貓小狗論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於是乾隆只是微微欣賞了一下美人就繼續南巡了。

紫薇和親蒙古去了,這是她的願望,逆境中依舊可以生活,北京雖然繁華無比,但這裡充斥著小燕子永琪等人的氣息,她不喜歡這裡。

她會向所有人證實,她是一個令愛新覺羅家驕傲的滿洲姑奶奶,而不是一個只會哭哭啼啼,依附男人而生存的菟絲花。

金鎖嫁給了紫薇蒙古莊子上的一個管事,幸福就是這麼平平淡淡。

紫薇這隻小小的蝴蝶,飛翔在了大清王朝的上方,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軌跡。


1當金鎖穿越皇后(完)

大腦中昏昏沉沉的,金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不是被皇上流放了嗎?一張微微年輕而又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令她嚇了一跳!

容嬤嬤怎她麼會在這裡?還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格格,你醒了,可嚇死容嬤嬤了!先帝爺雖然去了,但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先帝爺和先皇后若是看見您這樣一定會很傷心的!」她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格格?先帝,皇上駕崩了嗎?那小姐不是會哭死!

「我不是格格!容嬤嬤你怎會在這…」

「老奴該死,主子您現在是寶親王的側福晉,奴婢一緊張就又叫您以前的稱呼了。」

「寶親王側福晉?怎麼會?」看慣了小姐的折扇和煙雨圖,她自然知道寶親王就是小姐的爹沒有當皇帝時候的親王稱號。

她現在,究竟是誰?看著眼前年輕版的容嬤嬤,她似乎有了答案!

未來的那拉皇后嗎?她的頭腦中忽然多了一份記憶,是屬於原來的烏喇那拉氏的記憶。

烏喇那拉淳冰,寶親王側福晉,年十八,比寶親王小7歲。

現在是雍正十三年八月三十日,雍正皇帝駕崩後的第七天,全體皇室成員皆要去哭靈。

烏喇那拉淳冰,因為自小被自己的族姑孝敬憲皇后養在雍親王王府,很是敬仰自己的姑父,雍正皇帝駕崩,她一時傷心結果哭靈哭昏了過去。

原來是小姐的瑪法死了!金鎖正在感歎,臉上不自覺流露出哀痛,卻被趕來的新皇帝乾隆看見了。

乾隆本來很是討厭烏喇那拉氏,即使她是滿洲第一美女,她的性子像極了皇阿瑪,冷酷,呆板,重規矩。

任是哪一個男人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頂頭上司一個表情,也會不喜的,他最喜歡的側福晉高子衿的性格才叫好,柔情似水,在床上又嫵媚動人,不像烏喇那拉氏在床上那叫一個死板,張口閉口還說什麼狗屁規矩。

要不是子衿勸自己,自己才懶得來看她呢?看見爺竟然不請安?

「烏喇那拉氏,你的規矩呢?」乾隆冷酷的聲音傳來,聽得金鎖心裡微微一抖,也顧不得自己沒穿鞋就要下床。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就從床上滾了下來,摔倒在地。

「主子?王爺,主子身子虛,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容嬤嬤在一邊求情,乾隆本想借坡下驢,但是原主竟然沒有絲毫的解釋,這無疑令乾隆更加生氣。他剛想斥責金鎖,卻聽見那怯怯的軟軟的不同於以往的聲音!

「皇上贖罪,奴…妾身知錯了。」腿好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實在是很害怕乾隆,動不動就要砍人腦袋流放什麼的,她只是一個小丫鬟,面對一個天子自然恐懼不已。

但就是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了乾隆,沒想到烏喇那拉氏也有著如此軟弱的一面,於是乾隆把她抱上床又安慰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乾隆離開了,金鎖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了,在容嬤嬤擔心的目光中上了床,一夜無夢。

那廂,高側福晉處看見乾隆絲毫沒有發怒的臉,心中極度不爽,明明每一次爺和烏喇那拉氏在一起,自己只要微微一挑撥,爺準會生氣,這回怎麼什麼事都沒發生?

做側福晉的時候因為先帝自己被烏喇那拉氏壓了一頭,現在先帝駕崩,看誰還能和自己作對?

雍正十三年九月,乾隆帝下旨,高斌一家全家抬旗至鑲黃旗,同月二十四日,詔封嫡妃富察氏為皇后,庶妃高氏為慧貴妃,庶妃烏喇那拉氏為嫻貴妃,其他人和歷史上一樣,不做概述。

乾隆二年十二月初四,行貴妃冊封禮。

金鎖住的地方是翊坤宮,自從她當上貴妃後她每日只給太后皇后請安外,其餘時間就安分守己的窩在自己的宮裡,既不爭風吃醋,也不抱怨皇帝的冷落。

這一點令乾隆很是欣賞,然後就去了翊坤宮,這可把金鎖的小心肝嚇得撲騰騰直跳啊!她上一世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哪裡和別的男人有過接觸呢?就算是小姐把自己許配給爾康少爺,也沒有別的什麼啊…

這一世這個時候,小姐五阿哥和小燕子爾康少爺都還沒出生呢?

渾渾噩噩就被乾隆狠狠的折騰了一夜,金鎖感覺自己渾身難過的都快要死掉了,一切才終於結束,她恍惚的想,小姐以後難道要叫自己額娘嗎?

天啊,真令人難以想像!

乾隆滿意的上朝去了,金鎖還要拖著疲累了一夜的身子去給皇后太后請安,慧貴妃很是不屑的奚落了金鎖一頓,金鎖沒有理她。

慈寧宮裡,太后和妃嬪們聊天,一群人看起來分外和諧,乾隆來了之後眼神微微瞟過金鎖,奈何金鎖沒有看到。乾隆鬱悶的說了幾句話就帶著慧貴妃離開了。

乾隆六年,皇帝木蘭秋彌的時候,金鎖想要跟著去,這令乾隆很是開心,嫻貴妃終於開竅想要獲得朕的寵愛了嗎?

於是,隊伍裡面又多了一個人,皇后嫻貴妃都去了,宮裡不能沒有主事的人,所以慧貴妃留下主持宮務。

木蘭秋彌結束後,乾隆帶著金鎖去溜躂了很多個地方,終於到了濟南,金鎖有些近鄉心怯。

大明湖畔,金鎖開心的和乾隆到夏家借宿,結果當天晚上,金鎖又被吃干抹淨了。

一直到他們離開,夏雨荷和乾隆根本什麼也沒發生?嗚嗚,她把小姐給弄沒了!

回京的一路,金鎖的心裡都很難過,乾隆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對她很關心,回宮就連忙讓太醫給金鎖檢查。

原來金鎖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乾隆大喜,流水般的賞賜送進了翊坤宮。

皇后心中有些不舒服,慧貴妃更是恨透了金鎖,成為側福晉,貴妃,唆使皇上帶她去木蘭,又懷了孩子,她怎麼就這麼好運氣?

爺的心什麼時候轉移到那個女人身上去的?

她給父親傳了信,於是金鎖所用的貴妃金飾上就出現了許多紅花麝香之類的東西,但這些東西是以前的烏喇那拉氏喜歡帶的,金鎖只喜歡玉飾,所以沒有帶。

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在乾隆七年八月初二,正好是前世夏紫薇出生的日子。

這一點,令金鎖無比開心,給女兒起了一個名字就叫紫薇,可是乾隆覺得紫薇這個名字太過普通化,於是給她起了另一個大名叫蘭馨,並且封她為和碩公主。

於是蘭公主得寵一說就在宮中盛傳了。

乾隆九年,慧貴妃下藥意圖毒害蘭馨,卻被容嬤嬤給誤食,被金鎖用一盆綠豆湯給急救回來。

慧貴妃降為貴人,禁足儲秀宮。

乾隆十一年,皇后生下七皇子永琮,十二年,永琮殤,儲秀宮的貴人被一杯毒酒賜死。十三年,皇后於南巡時期薨逝。

孝賢皇后靈堂前,因為魏貴人的良好表現皇上斥責於三阿哥,金鎖不忍,為其求情,乾隆才沒有像歷史上一樣罵廢了永璋。

永璜因為沒有母親,事先遇見了金鎖被她指點幾句,逃脫了劫數。

乾隆十四年,冊封烏喇那拉氏為中宮皇后,母儀天下。

並把大阿哥永璜放在金鎖的名下。永璜生母哲敏皇貴妃富察格格在他幼時就死去了,他對金鎖有許多感激,母子二人相處的倒也不錯。

乾隆二十年,愉妃娘娘去世了,乾隆想把永琪放在了金鎖的名下,金鎖以身子不好為由沒有同意。

已經當了這麼多年深宮女人的她,深深的看懂了前世的一切,五阿哥不顧妹妹的冷血,小燕子的貪慕虛榮,福爾康的虛情假意,令妃的奉迎哄騙。

他們把自己可憐的小姐當做了保命,尚主的工具!今生,小姐一定不會像前世那樣了!

因為她是自己的可愛女兒。是蘭馨公主,不是傻傻的任人宰割的夏紫薇。

這些年,乾隆的討好與寵愛,是一個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她越是顯得不在乎,不想要,他就越是對她好,想要得到她的心。她要利用這些讓永璜和蘭馨過得更好。自從上次生下紫薇她就沒能在懷上孩子,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她一點也不喜歡乾隆,更不想給他生孩子。

沒有人知道,金鎖骨子裡對乾隆的畏懼。

所謂的令妃現在只是一個無兒無女的魏嬪,五阿哥給了她就讓她隨意利用去吧!

容嬤嬤和幾個教養嬤嬤細心的教導著蘭馨,如何做好一個公主,如何顯示皇家的威嚴。

乾隆二十一年,蘭馨被封為固倫和孝公主指婚給了傅文之嫡子,富察奎林。

乾隆二十三年,圍場進了一個好奇的小燕子,永琪對她一見鍾情,然後他就多了一個格格,這個格格是指五阿哥的小妾,不是皇帝的女兒。

沒有夏雨荷,何來還珠格格?

西藏土司來到北京,乾隆在金鎖的勸說下把賽婭指婚給了永琪做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某郡主為嫡福晉,並且出宮開府去了。

三個火爆女子都是永琪喜歡的類型,不知道誰能在五貝勒府佔盡東風?

有了永璜這個半嫡兼長又賢的皇長子,那又有五阿哥什麼事情呢?他只要管好自己的大小老婆就好了!

福爾泰在太后回來時巧遇了晴格格,他哥哥福爾康曾經對蘭馨表白,但被金鎖知道後送進了敬事房,轉而又送進了辛者庫。

晴兒在金鎖這麼多年的潛移默化下糾正了自己的三觀,狠狠的斥責了福爾泰。

太后知道了特別的欣慰,最終晴兒嫁給了新上任的碩郡王富察皓祥。

至於城外一個曾經叫富察皓禎的傻子和一個名叫白吟霜的妓.女,和碩親王怎麼會有關係呢?

他阿瑪富察岳禮只有他一個兒子,三個女兒,阿瑪嫡額娘夫妻情深,生死相隨。

他是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偷聽過雪如對秦嬤嬤的抱怨,說她換的皓禎不爭氣沒能尚成蘭馨公主之類的話,然後又用左手寫了匿名信放到宗人府去的。

嫡額娘自作孽不可活被皇上賜死了,阿瑪憑什麼說是他害的?他不想有自己這個兒子,自己何嘗想要這樣一個不要自己的阿瑪?他只要有額娘就夠了!

其實,有些事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乾隆二十五年,回疆阿里和卓進獻含香公主,香妃進宮因為情夫蒙丹被乾隆變成了蒙公公,怒級刺死了乾隆。

乾隆長子大阿哥永璜登基,尊其祖母為太皇太后,其嫡母為皇太后,追封其生母為孝敏皇后。

腦殘,遠離了小姐,和金鎖這個太后有關係嗎?

先帝五貝勒的府邸,三位不死不休的五阿哥妻妾永無休止的互相打架,活著遭罪的五阿哥抱著枕頭躲在門外哭泣。

「下輩子要找女人一定要找溫柔的啊!皇阿瑪,兒子錯了!應該向您學習啊!」野蠻女友傷不起啊!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1)

所謂小三,就是指「第三者」。

她艾麗就是一個第三者,她後悔過背叛姐妹,也後悔過傷害養父母,後悔過當第三者,唯一沒後悔的就是愛上洪世賢。

所幸的是,洪世賢雖然是一個沒擔當、沒本事的男人,但他也愛自己,甘願和自己一起面對死亡。

海水淹沒頭頂的時候,她為自己曾經的過錯懺悔,再見了品如,再見了尚恩,再見了世賢,再見了這個世界。

再醒來,不是天堂不是地獄,而是…民國時期!

她是十歲的青城縣洛水村的富商沈淵之女沈流雲。

家裡還有一個八歲的弟弟沈流年,可是這一切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啊!她想起來了,她最後得了胃癌即將死亡的時候,正熱播的電視劇——大丫鬟。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最後的一集裡,沈流雲被自己妹妹也就是女主角,用蘸著毒藥的簪子刺死了她的丈夫,她丈夫不想連累女主角,就開槍自盡了。

然後那個沈流雲非常聖母的原諒了她的妹妹,並且給自己的孩子起名方恕。

她艾麗竟然變成了那個懦弱刁蠻的沈流雲?空有美麗的外表,沒有智慧,不會利用周圍的一切來幫助自己!

她艾麗再活一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為沈流雲拿到屬於自己的一切。

既然她來了,那麼洪世賢或許也會來,她一定要把父母都贊同的婚事先消滅於萌芽之中。

這個時候,府外來了兩個女孩,是來找沈淵的,她們拿來一封血書,上面說這個小一點的,名叫桑采青的女孩是沈淵的女兒,沈流雲的母親玉茹想要扣押這封血書,被沈流雲所阻攔。

男人如果一件事被女人瞞了很久,就算你沒做錯事情也會產生嫌隙。

沈淵回到府裡,看見血書和采青,憤怒的指責玉茹,說她殘忍冷血。

桑采青的媽母親本是沈家一個名叫秦月香的丫鬟,她在玉茹懷著流年的時候勾引了沈淵,後來被玉茹知道了,把她給賣了。

「爹,桑采青的母親只是一個丫鬟,主子有權利把她發賣,更何況她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勾引你!你這樣子的指責把娘置於何地?」作為曾經的第三者,艾麗雖然愧疚於品如,但是損起別人來,她是絕不會手軟的。

「不,爹和我娘是真心相愛的!」桑采青不甘心的發話。

「怎麼真心相愛,無媒苟合你也只是一個私生女!」艾麗說這話的時候她想起了尚恩,如果不是她自私的想要和洪世賢在一起,在品如結婚那天鬼混,並且生下尚恩,他就不會成為私生子!

即使後來洪世賢和自己結婚了,尚恩也有那懵懂缺少父愛的五年,現在,爸爸媽媽都離開了,他會怎麼樣呢?

可是,即使桑采青和尚恩的身世再怎麼相似,玉茹也是艾麗這一世的媽媽,她是不會因為心裡那一絲微微的憐憫而去幫助敵人的。

況且,她已經醒悟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她這一世只想保護好媽媽和弟弟,還有找到洪世賢。

沈淵被說得臉色通紅,剛要說什麼,玉茹說話了:「老爺,不論如何,既然采青是您女兒,你想認她我沒有意見,可是當初的事情,我沒有做錯,也請你不要在指責我!」

玉茹和艾麗沈流年離開了!臨走前,沈流年狠狠的瞪了一眼桑采青。

艾麗扶著玉茹回了房間,母親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令她心裡一陣溫暖,這動作和現代林媽媽小時候對自己和品如一樣!

「流雲,你長大了!」

「娘…流雲沒長大,流雲永遠是你的乖寶寶。」眼前的女人才二十多歲,眼睛裡卻已經閱盡了滄桑。

「流雲,你就是嘴甜,娘啊現在沒什麼太大的指望了,就是希望你們姐弟兩個能幸福。有了那個女孩,看來,你和方家的小少陵的婚約也要早點訂一下了!」玉茹意味深長的說,卻令艾麗心裡一陣波瀾。

「娘,現在這個世界什麼都在改變,少陵哥哥雖然很好,可是女兒不想嫁他!」艾麗撒嬌的說著。

「傻丫頭呀,他家裡有權有勢,你嫁過去就是少奶奶,有什麼不好的?」玉茹奇怪的問道,前兩天女兒還跟班一樣的追著方少陵跑呢,現在怎麼說變就變啊?

「娘,現在我要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希望娘你能支持我!」艾麗嚴肅的表情使玉茹一呆,女兒真的長大了。

她輕輕的摸著艾麗稚嫩的小腦瓜,說到:「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是支持你的,可是你還小,有些事情你自己不能判斷!」

「娘,我想去國外唸書!」艾麗堅定的說。

見玉茹沒說話,艾麗再接再厲:「娘,現在時局不穩,女子學校比比皆是,女兒不想平庸的度過一生!嫁人生子一切都很遙遠,我想一切靠自己!」

「我的流雲…真的很有主見,可是你一個女孩子想要唸書不一定要去國外,在青城也是可以的,娘捨不得你!」

「娘,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我不能就這樣墨守成規的困在這狹小的天地,若果我能闖出一番成就,將來就不需要靠父親了!父親對你這樣不好,我們家以後…」

「這些你都放心,你父親再怎麼對我無情,這家裡還是我說了算的,財務賬本什麼的都是我管,我不會你爹傷害到我的。既然你想出去,娘就給你時間給你自由,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啊!」聽見女兒為自己擔心的話語,被丈夫冷落責罵的心微微一暖。

既然女兒大了,和不放手讓她高飛,當年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裡不也是自己管賬的嗎?

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子也可以撐起一片天空!

沈流雲想要出國的消息,令全家人都非常震驚,沈流年闖進艾麗房間裡死死拽住她的袖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喊:「姐姐,你別走,流年捨不得你!」

「流年,你看著姐姐,你已經大了,不要再哭了,作為一個男孩子要堅強一點啊!姐姐只是去唸書,很快就會回來的,姐姐走了,家裡你要為母親撐起來!不要讓那個桑采青鳩佔鵲巢啊!」想起電視劇裡好像弟弟也喜歡桑采青,現在有了兄妹關係,大概就不會有這段孽緣了吧,更何況流年是她弟弟,自然要聽從艾麗的話了。

沈淵新得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為自己生的寶貝女兒本來心情很好,可是桑采青的母親秦月香因殺害丈夫桑老三被判絞刑,他救不了她的命自然心情極不好。

對於艾麗的看法,他反駁了幾句也就不管了。命令玉茹打點好一切,他就帶著寶貝三女兒趕去刑場。

秦月香死了,桑采青被沈淵收做了乾女兒,正式入住沈家。

她正名進入沈家的那一天,只有潤雪和沈淵為她慶祝,沈流年和玉茹都去碼頭送艾麗去了。桑采青暗恨在心,我也是身價的小姐,憑什麼你們不承認我?哼,總有一天,讓你們都後悔今天對我的侮辱。

揮手作別母親和弟弟,艾麗坐船前往了天津。

她的目的地是法國,前世她就是在法國學會了彩妝,這一世,她要在法國創造自己的新天地。

八年時間,轉瞬即逝。

沈蕭二家因月香案結怨頗深成了死對頭。蕭汝章不擇手段挖走了沈家的劉掌櫃,帶走了沈家的一批客戶,讓沈蕭二家積怨更深了。酗酒好賭的顧老五為了五百元大洋,決定將女兒潤雪嫁給了連死二妾的蕭鴻羽為妾。

為幫助潤雪,采青求沈淵拿五百大洋給潤雪贖回自由身,玉茹見錢數太多極力反對,但是最後還是被沈淵拿走了錢。沈流年藉機寫下了一張賣身契,讓潤雪終身為奴。

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沈流年很氣憤,五百大洋你三小姐說要就要,絲毫不考慮家裡的聲音最近都不景氣了,爹如果真讓采青管賬,家不得給她敗光了?

沈采青成為了青城第一美女,她的琴音吸引了沈家的死對頭蕭家三少爺蕭清羽。

省城來的方少陵遇見了在湖邊脫掉了繡鞋坐在湖邊戲水的沈采青,他調戲她,采青厲聲指責方少陵,讓方少陵對她起了興趣。

方少陵來到了沈家,才知道原來沈采青是沈家的義女,想起小時候老是纏著他的雲妹,他起了另一種心思。

父親讓自己娶雲妹為妻,這采青也是沈家的女兒,沈淵對她的寵愛也絲毫不遜色與小時候的雲妹,雲妹出國未歸,自己不如娶采青為妻!

豈不兩全其美?

這個時候,玉茹將自己表哥的女兒謝晚晴介紹給流年。晚晴長得嬌小可愛,和流年相處的很是愉快。

芒種節這一天,沈家兄妹,方少陵,謝晚晴一起來到了桃花庵拜神,采青想起自己去年就是在這裡見到的蕭清羽,忍不住心思恍惚。

兩人琴簫合奏,多麼和諧,只可惜沈家與蕭家的恩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了結?

但她堅信,偉大的愛情終將會得到好結果的!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一輛黑色轎車在附近停了下來,轎車在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在大城市流行廣泛,但青城縣這個小地方實在是罕見的很。

一名白色衣服的女子從轎車上下來,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白色皮箱,頭髮並非是綁成小辮子,而是高高束在頭頂,波浪般的卷髮加上一個粉色鑽石的蝴蝶結髮夾,整個人顯得超凡脫俗,清新淡雅。

她身穿著一套白色的碎花連衣裙,舉手投足帶著高貴優雅,與這個小縣城格格不入。

一把遮陽傘打了起來,她裊娜的身影就這樣慢慢走著,一點點放大映入眾人的眼簾,竟然比青城第一美女還要美,這女子,究竟是誰?

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也自車上下來,手裡拿著兩個黑色皮箱,對著轎車司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轎車開走了。

他和那女子並肩而行。

「姐姐…」沈流年的驚呼驚醒了眾人,艾麗抬眼望去,一個青年男子正激動的看著自己。

八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她輕柔向流年展開一抹絢爛的笑容,晃花了眾人的眼睛!

「流年,我回來了…」她走上前去,所過之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眾人皆不知,這是法國的薰衣草花香。

「姐姐…」沈采青怯懦的叫著,似乎流雲欺負了她似得,可是大家都有眼睛,沒有理會她。

「采青也長這麼大了,我們先回家吧!世賢,我們一起吧!」眾人這才將視線看向那名男子,那男子微微一笑提步走了過來。

他是洪世賢,也是洪喜,他抱著必死的心跟隨艾麗一起跳海,沒想到,竟然會借屍還魂?

他成為了離家出走的洪喜,在這個陌生的年代,他徹底放棄了前世種種,一心幫助韓復矩將軍抗日,卻沒想到在上海的時候遇見了艾麗,自己前世的愛人。

順利成章的,兩人又走在了一起,或許上天讓他們再相遇,是為了再續前緣?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2)

沈家大宅,沈淵和玉茹坐在大廳,看著越發清塵脫俗的女兒,心中都很是欣慰。

「流雲啊,這些年你在外面還好嗎?」沈淵笑容慈祥的看著艾麗。

「勞爹爹掛念女兒,女兒在國外很好,你和娘的身體都還好嗎?」

「好好好,流雲你可算回來了!這麼多年…娘…」玉茹哽咽著,巨大的驚喜令她泣不成聲。

「這位公子是?」沈淵看了一眼在眾人面前哭泣的玉茹,表情有些微微不滿,而後奇怪的問道。

「伯父你好,我是流雲的男朋友。我叫洪世賢!」

「男朋友?」采青失聲說到,那吃驚的表情好像艾麗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是的,沈三小姐,我的確是流雲的男朋友。我們在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你是流雲的妹妹,我希望我們的戀情能得到你,以及沈家所有人的祝福!」洪世賢一本正經的表情令艾麗心中無限雀躍,這一世,他們將會名正言順,不會再讓任何人痛苦了。

「流雲今年才十八歲,結婚的事還不著急,不過你們既然在一起了,就在相處一段時間,我這個做爹的自然是想要流雲幸福的!」沈淵雖然對於沈流雲沒有對小女兒采青那麼喜愛。可她也是自己的女兒,這女婿自然要好好看看再決定了,更何況女兒竟然沒和自己說一聲就帶回一個男人,令他心中微微生氣,還是采青比較好,又乖又懂事!

「是,伯父,我會對流雲好的,請您和伯母拭目以待。」他和艾麗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洪世賢自然是沒有看過這種講述什麼愛情、什麼丫鬟奮鬥史之類的電視劇的,但在艾麗的講述下,他對沈家也有了大致的瞭解。

他和艾麗之前已經回過了他這一世的家裡了,他的乾妹妹寄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愛人之後,很是為他們開心。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原版的洪喜了,他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沒有多少錢,也沒有勢力。

他爸爸買回了一對和親生父親失散被拐賣的姐弟,寄萍和子建。

洪喜喜歡上了妹妹寄萍,養母洪喜娘為兩人準備婚禮,可是寄萍不愛哥哥,不肯圓房,洪喜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在外獨自打拼的時候有一次被山賊追趕掉下山崖,就變成了洪世賢。

洪世賢接受了洪喜全部的記憶,他暗中發誓一定要代替洪喜好好孝敬父母洪大福和洪喜娘。

家裡知道他不僅有了能力,還找到了一個留學生的媳婦都很開心,聽說要到青城縣看望未來岳父岳母,就趕忙讓他們去,不要耽擱。

洪喜娘雖然沒有前世的婆婆白鳳漂亮,但是勝在與人為善,和艾麗相處的還算不錯。

艾麗拿了兩百個大洋給洪喜娘,不是為了討好,只是想為洪世賢彌補一下對洪喜家人的愧疚,畢竟佔了人家的身體。

洪喜娘這輩子也沒有一次拿過這麼多的錢,心裡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覺得媳婦人太單純,容易被騙,還偷偷告訴洪世賢保護好她。

洪世賢在背後告訴艾麗,艾麗心裡對洪喜娘的好感又多了一層。

這次回來,她就是想要看看父母親和弟弟,至於那個什麼采青,只要她不傷害母親,她也就放任她做這個寵愛非常的三小姐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沒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計較那麼多,只要不禍害她家人就好了!

采青聽見沈淵的話,眼裡一道莫名的光閃過,而後恢復了那副善良溫柔的模樣。

洪世賢被安排進了方少陵旁邊的客房,謝晚晴圍著艾麗不停地問東問西,艾麗很是耐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艾麗從箱子裡拿出了三瓶香水,分給了玉茹,采青,謝晚晴。

分別是鬱金香,玫瑰,薰衣草味的香水。

艾麗去了法國這幾年,更深刻的複習了一下以前彩妝的流程,同時她還修習了一門經濟管理學,在閒暇時期她開始自己創造化妝品品牌。

結合前世的記憶,她專門設計了幾種香水和口紅、美白面膜、護膚香皂之類的一系列產品,在法國成功的站住腳跟。並且獲得了一筆不菲的錢財。

幽香的鬱金香適合母親,芳香的薰衣草給了青春靚麗的謝晚晴,至於采青,玫瑰花妖嬈有刺,對於這個電視劇裡老是招蜂引蝶的妹妹,看來是在合適不過了。

采青卻很不滿意,大姐憑什麼可以找到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自己和清羽卻不能長相廝守。

這破香水雖然很好聞,可怎麼就只有一瓶?這味道怎麼連謝晚晴那瓶都比不上?

哼,沈流雲,你以為誰稀罕你的東西,哼!我才是爹爹最愛的女兒,當初要不是你母親賣了我娘,我會變成義女嗎?

我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女兒,憑什麼比你和沈流年低一等,娘親被判處了絞刑,都是因為夫人的錯!

是的,玉茹在她心裡就是夫人,成為沈家的義女這麼些年,她一直叫夫人,不是娘,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會配做她的娘呢?

她永遠也忘不了醉酒父親桑老三的毒打,年僅十歲在花轎上的惶恐,母親死去的血肉模糊的場面。

這一切切,讓仇恨在她心裡生根發芽。

正式成為三小姐踏進沈家的那天,她就發誓,一定要報復玉茹。

大小姐離開了,她成功的成為了父親最愛的女兒,也是青城第一美女,並且得到了仇人家的兒子的愛。

父親夫人想給大小姐栓親的省城方家公子,不一樣對自己糾纏不休嗎?

你不過在外面念了幾年書,在我面前顯擺你的破東西,哼!我才不惜要呢!

沈采青怒急把香水扔到了地上,臉上的表情陰狠而又猙獰,走進屋來的潤雪不知道采青為什麼發脾氣,采青一向是很溫柔的啊?她還一直和自己說,她們都是平等的,沒有主僕之分。她那麼善良美好的女孩子,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方少爺又惹她生氣了嗎?

看見潤雪的身影,采青瞬間恢復了原狀,親熱的叫著她的名字。

潤雪心想,自己果然是眼花了,眼前的采青笑語溫顏令她心中溫暖,卻不料采青接下來的話令她一愣。

「潤雪,你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齡,你有什麼想法嗎?」沈采青眼波微轉,問著潤雪,臉上一陣不掩飾的關愛之情。

「沒有,潤雪是沈家的僕人,怎麼能私自成親呢?更何況潤雪的命都是小姐你救的,我這一生都要奉獻給你!」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那個人簫聲悅耳,畫意超然,英俊瀟灑,儒雅風流。

可是,那是采青喜歡的人,而丫鬟的身份更讓她只能對他敬而遠之,父親上次就是把她賣給了他的哥哥為妾。

這樣身世不堪的她,怎麼能配得上他?

她只能把愛藏在心底,默默祝福采青小姐和清羽少爺。

聽見潤雪這樣說,沈采青露出了瞭然的笑容,畢竟是一直在自己身邊呆著,若是她有了心上人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

「潤雪,我不需要你奉獻你的一生,雖然你的賣身契在流年手上,但你是自由的。我們兩個也是平等的,我們的關係就像親姐妹一樣,以後不要再說傻話了!」看見潤雪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沈采青慢慢的說出自己的計劃。

「潤雪,你長得這麼漂亮當一個丫鬟實在太委屈你了,我還不想和你分開。你和哥哥流年一起長大,如果你嫁給他,我們以後就能夠一直在一起了。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啊?」沈流年是沈家唯一的男丁,無論自己將來出嫁或是如何,都要仰仗他,若是和他關係密切,她也就不怕什麼了。

「不不不,不可以,我只是一個丫鬟,怎麼可以?」自己不喜歡二少爺啊!而且二少爺那麼討厭小姐和她,她怎麼能和他在一起,夫人不是已經介紹晚晴小姐給二少爺了嗎?采青小姐這是要幹什麼啊?

「潤雪,那個晚晴雖然看起來還算不錯,可是哪有你那麼知根知底啊?你的人品我最知道了,你和流年真的蠻相配的!」不是說願意給我奉獻一生嗎?不過是讓你和流年在一起你就推三阻四的,這麼天大的好處都不要,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砰』的一聲,潤雪跪在地上,默默的流眼淚,一直搖頭,令沈采青怒從心起,但她深知不能為一時之氣而令潤雪和自己離心,這一切,都需要徐徐圖之。

「你出去吧!既然不願意就算了,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客房,方少陵和洪世賢在聊天。

「洪兄,近來戰事四起,你有何打算啊?」自從知道洪世賢在韓復渠手下做事,方少陵對洪世賢的態度就轉變了許多。

「這次回青城縣,我只想和流雲辦完婚事,日本鬼子佔領了東北三省,都已經打進家門了,成婚之後我還要回去繼續回到部隊!」每一個男人都有英雄夢,都想保家衛國,洪世賢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在這個時代,就放開膽子去幹,不能讓鬼子們欺負了中國同胞們!

這條命既然是老天給的,他就無所畏懼,找到了艾麗,他這一生就沒有遺憾了。

「你和雲妹是怎麼認識的啊?」雲妹好似變了一個人,比小的時候更漂亮了,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和普通的大家閨秀根本不一樣。

他的心裡對她好奇不已,連帶著對采青也沒有之前的興趣了。

「我和她是在上海遇見的,她那個時候正在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我對她一見鍾情!」洪世賢一邊說著,頭腦中一邊回想他們重逢的場景。

作為一個神秘的中國留學生,艾麗創造的一系列產品不僅在法國流行,也傳回了大陸。

她早在兩年前就回到了上海,法國她認識了一名伯爵家的露絲小姐,露絲的丈夫就是中國人,他幫助艾麗在上海開店,聯繫人脈。

但大小事情都由艾麗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孩子決定、策劃,一切都那麼的不容易!

好在,她挺過去了。幸好,他們重逢了。

他不能給她的生意帶來什麼有益的幫助,但是可以給她信心和鼓勵,在這陌生而又危險的上海灘,給她關懷和避風港!

方少陵看不明白他那幸福笑容的涵義,他不懂愛,沒有愛過人。

就算父親讓他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還是來了,雲妹卻已經變了!和小的時候不一樣了。

曾經,他以為女人就像是他家裡的通房一樣,只是洩慾的工具而已。

可是看著洪世賢,聽著他的話,他不解!他迷惑!

一見鍾情?做大事的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左右思想呢?

罷了,既然不懂,就隨便娶一個吧,反正那沈采青長得不錯,也曾令他感興趣。父親的決定總是要執行的。

方少陵前往了沈淵處求婚,沈淵很是開心,但是還是想問問寶貝女兒采青的看法,畢竟是她一輩子的大事啊!

更何況流雲和流年的婚事也還沒準備呢?不如讓他們幾對一起結婚,可是那洪公子剛來,自己對他還沒瞭解夠,這會不會太快了?

沈采青做了一盅燕窩給了潤雪,讓她送給沈淵,她沒想到自己聽到了這些,她心中驚恐,一不小心燕窩撒了,燙在腳上令她叫了出來。

「誰?」方少陵破門而出,挾持住了潤雪,對她厲聲喝道。

「潤雪,你怎麼在這裡?你沒事吧?」沈淵走了出來,看見潤雪慘白的臉,也就顧不得其他,關切的問著她。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3)

「回老爺的話,三小姐讓奴婢給您送點燕窩,奴婢剛剛一不小心手滑就給打碎了!老爺,奴婢知錯。」潤雪嘴裡誠惶誠恐,心裡擔心急了,本來采青小姐和清羽公子就因為家裡有仇不能在一起,現在又多了一個方少爺,他們兩個該怎麼辦?

「你的腳怎麼傷成這樣?去找林大夫診治一下吧!女孩子可不要留疤啊!」看著潤雪一瘸一拐的走路,沈淵溫和的說。

林大夫名叫林越,他是沈府的老人了。當初他跟隨他的母親,也就是玉茹的奶嬤嬤一起來到的沈府,時間一晃就過了二十年。

「是,老爺,奴婢告退。」潤雪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就離開了。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林大夫治療燙傷,而是去找采青,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苦命的采青小姐!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采青表情驚訝,心中卻喜悅不已,沈流雲!大小姐?你看看,你娘曾經給你相看的對象,喜歡的人不也是我?他還想娶我回家做妻子呢!

你是嫡出,是親女又怎樣?還不如我這個庶出的表面上的義女,自甘下賤配一個大老粗的當兵的,你可真是沒有眼光。

但是,即使方少陵大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與報復心,她還是不會嫁給他的!

她喜歡的是清羽啊,那個方少陵再好自己也不喜歡。一條毒計在腦中閃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眼中毒辣之色一閃而過。

「大小姐,洪少爺找你有事情!想讓去客房見他。」艾麗正在新屋子裡面收拾東西,換了一身玉茹親手做的民國服飾,頭髮彎彎的一點也不協調,乾脆散開編成辮子。這時,一個名叫.春喜的丫鬟前來找她。

「世賢,他找我?」會有什麼事情呢?

「你告訴他,我一會就去!」艾麗輕輕地打開玉茹送來的胭脂盒,想要往嘴上抹。

那香味沁人心脾,艾麗卻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一種不同的氣味摻雜其中,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只擦了一點點在胳膊上,做一個過敏試驗。

然後,又找了自己的粉底霜擦在了臉上。

客房附近,春喜在那站著,看見艾麗出現帶著她去了洪世賢的屋子,臨走時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世賢,你找我有…少陵哥!你怎麼在這?」洪世賢根本不在屋子裡,屋子裡只有方少陵一個人躺在床上。

「這是我的屋子啊?你怎麼來這裡?」

「我是來找世賢的,他讓我來找他啊!對不起,一不小心進了你的屋子。我先走了!」艾麗剛想離開,卻聽見方少陵說。

「洪世賢今天早上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吧?」方少陵起身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又說。

「雲妹,這些年你在國外都學了什麼啊?我很好奇!你的性格和小的時候變化好大。」

艾麗雖然想見洪世賢,但是還是禮貌的回了方少陵的問題,「我學的是彩妝與經濟管理!女孩子還是要會一點手藝的!少陵哥,你剛才說世賢早上出去了?」

「是啊,他說想去辦點事情,我見他行色匆匆,就沒有多問!」

春喜逃也似的離開,卻不知道裡面的場景,根本不像她所想像的那樣!

「原來是這樣,那少陵哥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艾麗想要離開這裡,卻發現門打不開了,好像在外面被人鎖住了!

回過頭卻看見方少陵臉色通紅,好像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艾麗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子,瞬間明白兩人是被人坑了。

方少陵強忍著心中的慾望大聲說「雲妹,不要管我,你快走!」

艾麗沒有多做停留,從一邊的窗子處翻了出去,她想去找林越,卻正好看見了弟弟流年,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流年,自己先回房間去了。

下午,洪世賢回到了沈家,被叫進入了方少陵的房間。

表情嚴肅的洪世賢、沈流年,疲累不堪的方少和皺眉深思的林越四人圍在一起,開始討論著這件嚴重的事情。

「這藥物名叫醉春風,是一種春.藥,藥性不大,但是遇見春風露就會激發起強烈的藥性,春風露也是一種春.藥,不過是針對女子的!這兩種藥在普通的青樓楚館裡很是常見,方少爺,你今天都吃了些什麼?」

「沒有,中午我和往常一樣吃了午飯,一個時辰之後我開始睡午覺,剛睡著雲妹就進來了,她說世賢兄找她有事,我後來…喝了點茶水…然後就…」

「看來是這茶水的問題!」林越解釋道,「醉春風遇見春風露即刻就會發作!」

「到底是誰要陷害我和雲妹呢?幸虧雲妹跑出去了!」方少陵疑惑著,心中卻想著一種可能。

「無論是誰,這心腸也太歹毒了!流雲她差一點…」洪世賢憤怒的說著,這深宅中的計量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姐姐才剛回來幾天啊?就被人這樣陷害…一定要把這個惡人揪出來…」沈流年也很害怕,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畝三分地,姐姐就差點被陷害,看來以後要加強對內宅的控制了。

「不行,這件事我要去告訴爹,讓他給姐姐一個公道!」流年怒氣沖沖的想要去找沈淵,卻被林越攔了下來。

「少爺,你先不要去!此時不宜打草驚蛇,否則一旦戳破這層窗戶紙!那惡人沒達到目的是不會被懲治的,更何況這有關大小姐的名聲…」林越的話令沈流年微微一怔,而後頹然的坐了下來。

姐姐回來,他還在心裡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要保護她和母親,誰想到轉眼,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三人離開了方少陵的房間,方少陵心中久久無法平靜,林越剛才用冷水給他泡澡,解了那.□的藥效,也使他更加清醒。

如果,一旦他和雲妹發生了那件事,會怎樣呢?

他一定就因此娶了雲妹,但是心裡一定認為雲妹不擇手段的爬上自己的床,一輩子冷落她。

洪世賢也會以為她還戀著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哥哥,所以才這樣做,畢竟他曾經和雲妹議婚,雖然沒有成功。

既能令雲妹遭到自己的厭惡,又讓他娶雲妹為妻子,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沈采青,會是她嗎?曾經,他以為她的拒絕是害羞和欲拒還迎,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喜歡自己呢?前晚那個叫潤雪的丫鬟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吧?她偷聽自己和沈伯父的談話,恐怕把自己求婚的事情告訴沈采青了吧?

而且沈采青不叫沈伯母為娘,和流年關係不好,當年雲妹大概也是因為她才離家讀書的吧!

那麼這一切都說的通了,沈采青不想嫁給自己,但是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受累,所以買來春.藥陷害自己和雲妹。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她真是一個心腸狠毒的女子,一個計策,就可以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真是厲害!

你那麼想擺脫我,我就偏不讓你如願!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他方少陵有個小缺點,就是太過小氣,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和背叛。

艾麗在洪世賢處得知春.藥是兩種後,把自己有些疑惑的那個胭脂給了林越,果然裡面摻了胭脂露。

若是她抹在嘴上,一定會通過說話進入口中,只要微末的劑量就可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是誰這麼看得起她,給她送了這麼大的大禮呢?

直到一件事的發生,艾麗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好妹妹的計策。

蕭汝章帶人上門來提親,想要納沈采青為自己三兒子蕭清羽的妾!

滿心歡喜終於感化了父親,以為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蕭清羽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和蕭汝章頂撞。

「我要明媒正娶采青為妻子,不是小妾,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蕭清羽的話雖然很感動采青,但是若是只能做妾的話,她寧可不要。

於是沈淵問采青的意見時,采青否認了與蕭清羽的戀情。

沈淵藉機對眾人說,方少陵已經和采青訂婚了,逼退了蕭家的人。

沈采青心裡不甘,方少陵到底和大小姐發生關係了嗎?不論那天發生沒發生那件事情,她不喜歡方少陵,她才不要嫁他呢!

她之前在人前否認他們的關係,只是想嚇一嚇蕭清羽,讓他給自己妻子的名分才如此的。

所以她和沈淵單獨說,自己不想嫁給方少陵。沈淵卻勸她,並且說了方少陵的種種好處。

他們的談話正好被艾麗聽見了,原來是這樣,她怎麼就忘記了沈采青和蕭清羽這對男女主角了呢?

沈采青,你真狠!為了不嫁給方少陵竟然拿我作筏子,你等著!

沈采青回到住處的時候正好看見林越和玉茹在竹林旁邊說話,料定了二人之間有私情,於是轉頭又去告訴了沈淵。

沈淵聽後很是生氣,去抓奸的時候正好看見玉茹和林越在廚房往他的藥碗裡放東西,沈采青直言兩人或許聯合起來下毒害他,沈淵聽此怒火被點燃到最高,他狠狠的衝上前打了玉茹一巴掌。

玉茹沒有想到,自己關心丈夫的身體,竟然無緣無故被打。

聽見沈淵的指責,她憤怒的說:「蒼天有眼,我廖玉茹做事一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老爺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難道一點也不顧念這二十年的情分嗎?」

「夫人,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我娘嗎?我娘被人活活絞死,我不能名正言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閉嘴,你娘是因為你才死的,她殺了你的親爹被判的絞刑,和我娘沒有關係!」艾麗和洪世賢從暗處走了出來。

「大小姐,你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夫人賣了我娘親,我娘現在就是這沈府的二夫人,我就會是名正言順的三小姐。這一切都是你娘害的。還有,爹,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方少陵嗎?因為她和姐姐有了私情,那天一個叫.春喜的丫鬟親眼看見的,姐姐衣衫不整的從方少陵房間裡走出來。」

「什麼?流雲,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少陵…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玉茹,你教的好女兒!」他抬手就要打艾麗,卻被人攥住了手腕。

「叫你一聲岳父大人,那是尊敬你,流雲是我的未婚妻,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洪世賢放開沈淵,幾步走到沈采青面前。

『啪啪啪』就是十個耳光,沈采青的臉都腫了起來,嘴角還留了血。

「我這輩子從來不打女人的,可你配當一個女人嗎?紫鳳樓那二十大洋花的真是瀟灑利落,真不愧是『三』小姐!」

「我沒有…你瞎說什麼?我沒去過什麼紫鳳樓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去沒去過我們不管,但是我的母親不容別人欺負,她的心意也不允許爹你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凌.辱。爹,你是鐵了心不相信娘嗎?你們幾十年的夫妻感情,現在,你卻要聽一個外人的話來欺負娘嗎?」艾麗想給沈淵最後一次機會,可是他依舊沒有理會傷心欲絕的玉茹,只是一昧的袒護他的心肝寶貝沈采青。

「采青是你妹妹,不是外人!」即使她做的事情已經呼之欲出了,沈淵還是願意相信她。

「以前或許是,今天開始,不是了!不需要你的休書,我已經代替娘寫好了離婚協議書,娘,你還想繼續留在沈家嗎?」艾麗問著玉茹。

玉茹已經很累了,丈夫以前只是對她不喜愛,現在他開始懷疑她偷人謀殺親夫!

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那還談什麼家庭。

「流雲,我們走吧!」沈淵看著這樣的玉茹,彷彿不經意間失去了什麼東西,令他心神不定。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4)

但他只能管自己心愛的人為他生的女兒,管不了其他人了。

「沈三小姐,老爺,你們看好,這是川貝,具有鎮咳祛痰的作用,如果你們認為這有什麼毒性的話,可以去警察局告我!」一直沉默著的林越撿起了散落一地的藥材對著沈采青和沈淵說到。

艾麗,洪世賢,玉茹,林越四個人一起趁夜離開了沈府。

所帶的還有一紙經沈淵簽字的離婚協議書,還有玉茹的嫁妝。

流年作為沈家的長子,依舊留在了沈家,沈家這一切都是靠著沈淵玉茹兩個人打拼出來的,裡面還有玉茹當年娘家的大部分財產,堅決不能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搶走。

玉茹臨走前,給了晚晴一對沈家世代相傳的玉鐲子,算是定下了她和流年之間的關係。

沈采青終於剷除了所有的障礙,她開心不已,只要把流年這個傻瓜攻克了,那麼沈家以後就會是她的天下了。

只可惜那對討厭的母女那麼容易就走了,不讓她們受點折磨,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卻不知,一個人從頭到尾的看了這場好戲!

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玉茹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車,離開沈家之後的她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以往的嚴肅,彷彿那些傷心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一樣。

艾麗心中很是擔心,但又不敢刺激玉茹,只好小心翼翼的照顧她,並且留神她的一舉一動,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玉茹反倒是笑著開導她:「都這麼些年了,我已經看開了。你爹他不喜歡我,這我很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會當初在我懷著流年的時候,和秦月香有了私情,我只想著,只要把那個女人趕出去,就可以挽回他的心,是我太天真的!」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但是卻沒有不甘與怨恨。

「你以為我喜歡他嗎?不,我只是想做好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罷了,若不是父親把我許配給他,我怎麼會和他有什麼交集呢?」玉茹像是掙扎著說出了這樣的話,看著女兒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適,她繼續緩緩的說著。

「廖家與沈家是世交,你外公和外婆關係並不好,家裡的小妾通房數不勝數,父親他風流好色,可是膝下空虛,只有我一個女兒。你外婆本來想讓晚晴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姨表哥娶我,可是因為你爺爺救過你外公的命。當時沈家的生意遭受了空前的危機,你外公為了兄弟仗義所以把我許配給了你爹,沈家靠廖家解決了難題,我和你爹的關係卻並不好!」那時候的她根本不喜歡沈淵,見慣了父親寵妾滅妻,她對男人充滿了抗拒,母親愈漸憔悴的身影,小妾們的刁難陷害,令她深惡痛絕。

她曾想過,或許一起長大的表哥對她應該會不一樣吧!可是沒等她憧憬一下未來,她就已經被父親送人了。

流雲出生的時候,父親死了。廖家的財產最後被沈淵以女婿的身份拿走了一半,另一半給了堂哥廖玉堂。

有了這財產,沈家日漸壯大,表哥舉家離開了青城,再也沒有了音信。

有了財產在手,他對她就沒有以前那麼親熱了,她也無所謂,反正地契和印章都在她手上。

懷著流年出生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她本想忍耐,可是那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丈夫,另一個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就那麼不要臉的堂而皇之的翻滾在她的床裡。

這一切令她噁心,難以忍受,那個女人的哀求她聽不到,也不想聽。

她就是一個惡毒殘忍的女人怎麼了,連自己最後一塊乾淨的棲身之所都沒有了,她還要繼續忍耐下去嗎?

「娘…」艾麗的聲音令她從不堪的過往中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繼續說。

「我只要有你們就好了,你們身上留著我的血,你們開心就是我最大的願望,晚晴和流年好事將近,世賢又是一個好孩子。我不用在為你們的未來擔心,心情自然好了!」玉茹笑著,眼神清澈而又欣慰。

上海,一棟兩層的小洋樓,這是洪世賢和艾麗集資買的,是他們共同的新家。

玉茹從來沒見過這種新奇的建築,忍不住像孩子一樣問東問西,艾麗耐心的給她解釋著一切。

當玉茹看見洪世賢和艾麗要住在一個臥室的時候,忍不住開始向艾麗說教:「你們兩個還沒結婚,怎麼可以…這可是有關你名節的事啊!」

「娘,我們沒有啊…這個房子是我們之前買的,前一段時間一直裝修來著,我們想以後結婚後就住在這裡,所以才裝修的兩個人共同的臥室!」

「是嗎?這樣啊…那就好,世賢看起來雖然是一個好孩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你們成親之前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身子啊!」

「我知道了…娘,對了,現在社會上都流行叫母親為媽媽,以後我就叫你媽媽好嗎?」艾麗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卻想著前世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與酸甜苦辣。

「隨便你了,流雲啊,聽娘…媽媽的話,要保護好自己,別被人欺負了去!」

「是的,媽媽,你是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只有我甩洪世賢的份,他敢不要我?」

「你這丫頭,什麼都掛在嘴邊,一點矜持都沒有!」

「媽媽,你早點睡吧!晚安!」

「你…」

「洪世賢今天住客房啦…您放心…」

離開了玉茹的房間,艾麗總算是緩了一口氣,果然不同年代的人是有代溝的,但是媽媽的愛護和關懷令她深深感動。

看來,要早點結婚安安她的心了!

洪世賢自然是舉雙手贊同的,老婆明明就是自己的,卻能看不能吃,這是多麼悲催的事情?

玉茹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去了,林越一直喜歡著玉茹,看見她生活的好,自然也很開心了。洪世賢和艾麗想要把洪喜的家人也接到這裡來,還要籌備婚禮的事宜,一時間忙的是不亦說乎。

而沈家,卻又是另一番場景!

沈采青現在是沈府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了,因為沈淵把秦月香的墓遷移到了沈家墓園,排位搬進了祠堂,上面寫著沈淵之妻。

這一舉動,無疑令沈流年怒不可遏,娘親前腳剛被逼走,後面就讓一個已死的謀殺親夫的爬床丫鬟以已逝夫人的名義,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沈采青,你真是不簡單,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一次,他前往了省城談生意,暗中把屬於廖家的財產偷偷轉移到了晚晴的名下。

沈淵忙著為秦月香大修墳墓,一不小心中了蕭家的圈套,欠了蕭汝章二十萬大洋。

蕭汝章以讓采青入府為妾為條件代替那二十萬大洋,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幫著仇家和自己作對!

蕭清羽偷偷把蕭家的客源介紹給了沈家,令采青感激不已。

方少陵提出可以解決沈家的財務問題,但是要采青成為自己的女人,沈淵顧不得采青一口答應,在他看來,方少陵和采青最合適不過了。

至於蕭家的那個小子,真是癡心妄想!

沈淵開始籌備婚禮,但沈采青卻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嫁給方少陵,是妻,嫁給蕭清羽是妾,她是絕對不會做妾的,可是她不喜歡方少陵啊!

可是為了父親,為了沈家她還是同意了這門婚事,但是她是不會這樣輕易妥協的。

沈淵為采青準備了最好最美的嫁衣,可是卻被方少陵拒絕了,他說自己為采青親自準備了嫁衣。

沈淵感歎方少陵深愛采青的同時,只好把嫁衣給了潤雪,前一陣子聽采青建議說要把潤雪許給流年做妾,或許能用得上。

可他也不想想,一個妾,怎麼能夠穿這種大紅色的嫁衣呢?

回到房間裡,潤雪穿上了那件唯美的嫁衣,望著鏡子中姣好的容顏,她心中一陣泛酸,她這輩子是不可能為自己心愛的人披上嫁衣了!

即使小姐決定嫁給別人,他也不會喜歡自己,那麼這嫁衣再華麗,再精緻又有何用?

「你是小姐的男人,我怎麼能夠喜歡你?我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了!」她自言自語訴說著心中的落寞,卻沒想到有一雙陰鬱的眼神看著她。

一場陰謀將要向她襲來。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我就把他讓給你,我的好姐妹!

出嫁的日子到了,采青穿著那件沈淵為她準備的嫁衣,坐著汽車前往了方家,一路上她很納悶為什麼沒有花轎,也沒有方少陵送來的為她精心準備的嫁衣?害得她只能穿著這件下人穿過的嫁衣。

潤雪安慰著她,說是省城距離青城有點遠,方少陵怕她受顛簸之苦,所以才坐汽車去方家,至於嫁衣有可能方少陵想給小姐一個驚喜。

沈采青的心微微放了下來,方少陵既然願意用二十萬大洋來娶她,自然是處處為她著想了。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5)

倒是潤雪,老是為方少陵說話,該死的,吃裡扒外的死丫頭!看著潤雪那蒼白的面容和眼底的青色,沈采青心中微微快意,你再怎麼喜歡方少陵,他最愛的人也是我!

但是一想起自己身上這件華麗的嫁衣曾經被潤雪穿過,她就猶如吞了一隻蒼蠅一般的難受,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我就成全你!

終於來到了方家,卻沒有如她所料的滿目鮮紅,也沒有張燈結綵,只有一個管家似的男人出來迎接。

他看見沈采青身上穿的衣服,眼中閃過不屑與憎惡,但什麼也沒說,就把她帶進了一處小院。

沈采青一路舟車勞頓,正在沐浴的時候,一個丫鬟拿來一個盒子,說是方少陵為她準備的嫁衣。

她揮退了下人,繼續泡澡,半個時辰過去了,潤雪進來伺候她。

沈采青站著讓潤雪給她擦乾身體,她輕輕地打開了盒子,眼神卻瞬間變了。

只聽『砰』的一聲,把專心為沈采青擦身的潤雪嚇了一跳。

原來是那盒子被沈采青扔在地上,隨著那冰冷的眼光,潤雪向那盒子看去,竟然不是鮮紅而是桃紅色的嫁衣!

桃紅明明是妾穿的顏色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弄錯了。

「滾出去,你給我滾…」沈采青憤怒的聲音傳來,潤雪有點不知所措。

「啪!」的一聲,潤雪的臉上火辣辣的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采青,采青的臉上卻是陰狠與嫌惡。

「滾…」潤雪離開了,出了房門她呆呆的坐在屋外的長廊上,不明白這個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采青怎麼會變了模樣。

第二天,采青又和往常一樣對潤雪溫婉有加,可潤雪卻沒有以往那麼感動了。以前的好都顯得那麼矯揉造作,她已經分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晚上方少陵來了,沈采青熱情的迎了出去,給他灌了許多的酒,他倒在了床上。

不一會一個桃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方少陵在黑暗之中眼眸閃過嘲諷,隨即覆了上去。

當潤雪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明明是一個陪嫁的丫鬟,為什麼和采青的丈夫睡在一起?

地上的衣服,那桃紅色鮮艷的刺目,她想起昏厥前采青給她倒的茶水,還有她那看似溫婉卻令她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無力做什麼,只能緊緊拉住身上的被子蓋上自己的身體,連眼淚恐怕都是多餘的吧!

這場景,一看就是丫鬟偷穿主子衣服,誘拐新婚姑爺,任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還好,屋裡現在沒有人!看著一旁熟睡的方少陵,她強忍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整理起他身上和床上的痕跡。

拿走了穿上沾有她純潔的單子,她離開了這間屋子,卻沒看見背後方少陵睜開雙眼那意味深長的表情!

過了半個時辰,沈采青推門進來,看見床上不是她想像的那樣,眼中閃過毒辣,她只好用簪子割破手臂滴在了床上,並且脫下自己的衣服躺在了方少陵身邊。

身邊的人翻了一個身抱住了她,令她微微緊張,方少陵磁性的聲音傳來:「采青,我們怎麼會…你終於成為我的人了…」

沈采青紅腫的雙眼和蒼白的表情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少陵,雖然我們已經訂婚了,但你怎麼可以強迫我?我…嗚嗚…」

梨花帶雨的容顏可以使每一個男人淪陷,但方少陵才不吃她這一套。

「就算我強迫了你,又怎麼樣?你是我的女人,難道我不可以碰你嗎?」既然她要演戲,他就陪她好好玩玩,看看她還有什麼伎倆!

「你,你怎麼可以…士可殺不可辱!」沈采青佯裝著拔下簪子自盡,方少陵不出她所料的攔住了她。

「住手,你怎麼能死?」你死了我的玩具可就沒有了!長這麼大他第一次遇見這麼好玩的玩具,一個小小的女人,竟然有這麼多面具!真是不可思議。

身世淒慘寄人籬下的孤女,萬千寵愛的沈三小姐,還是一個心機深沉的普通深奼女人?

方少陵發現自己真的不瞭解女人,沈采青不喜歡他費盡心機逃離他卻還是嫁了過來,而那個丫鬟潤雪竟然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都可以捨棄!

這兩個女人合起來唱的什麼戲碼?

「你如此對我,我怎麼能活在世上?」沈采青繼續裝可憐。

「我對你做什麼了?」方少陵自顧的穿著衣服,看著床上的血漬眼中閃過嘲諷。

「我們還沒有成婚,你怎麼能強迫我?」

「采青,你可能弄錯了吧!納妾哪裡需要婚禮啊?只有我的妻子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方少陵陳述著事實,令沈采青一陣眩暈。

「你說什麼?你明明和爹說你喜歡我,還不惜用二十萬大洋來解決我們沈家的難題…」

方少陵慢慢的靠近沈采青,他們臉對著臉,只有一寸的距離,他才停了下來。

「是啊,我是曾經喜歡你,因為我喜歡,所以你現在成了我的女人!但我的女人有很多種,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薄涼的話令沈采青忍不住顫抖。

「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我爹,也欺騙了我!」

「我說過讓你做我的女人,但沒說是妻子,是你上趕著來我家找我,昨天晚上又灌醉我主動獻身。我騙了你,哈哈,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最好別想著逃跑,這方家處處都是我的人,如果你走了,沈家會有什麼下場,你可以猜猜。」

「我的槍可沒長眼睛,沒準什麼時候就打爆你那雙勾人的大眼睛!」方少陵穿好衣服,放下狠話慢慢的走了出去。

路過拐角處,正好看見潤雪拿著包袱想要向前宅走去。

經歷過昨晚的一切,潤雪不可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呆在這裡,以往這個時候采青已經醒了,要她伺候洗漱。

她不想再耽誤太多時間,匆匆收拾了細軟,就想離開,卻沒想到看見了自己最不想見的人!

「你去哪啊?」方少陵的語氣漫不經心,潤雪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奴婢,奴婢回沈家,小姐已經到了這裡,奴婢當然是回沈家啊!」她不知道方少陵到底知不知道昨晚的一切,也不知道沈采青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只想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

「你是采青的婢女,當然要留在采青身邊,更何況你的賣身契還在采青手上,你回沈府做什麼?」方少陵想起沈淵自流年手中要到了潤雪的賣身契,並且把它給了沈采青,於是說道。

「這…奴婢,還有些東西在沈府,奴婢要回去拿!」

「這樣啊,那也不急於一時,等過段時間我回青城縣捎上你。采青昨天晚上有些累,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看見潤雪聽見他的話,臉上一白,眼裡閃過的絕望,方少陵卻沒有了之前戲耍沈采青的樂趣,煩躁的揮了揮手,讓潤雪離開了。

卻不知他的話和動作讓潤雪傷心欲絕。

她總算是明白了,采青原來是這樣的打算,利用自己的身體去欺騙方少爺嗎?

那個奪走她身體的人,卻讓她去照顧那個傷她入骨的人?真是荒謬!

她卑賤如草,是不應該擁有幸福的,不是嗎?采青,上次老爺用五百大洋把我買回來,現在你又利用我讓我失去貞潔,我顧潤雪從此不欠你什麼了!

潤雪沒有像方少陵所說的那樣,去照顧采青,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她的身體現在還在痛著,她怎麼能去面對采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她的。

她的屋子靠近柴房,很是偏僻,當初她還在想為什麼采青會把她安排在這裡,現在想想,恐怕自己在她眼裡就像是利用完就扔的廢品吧!

一直躺到下午,她的身子感覺微微好了些,她餓極了,可是沒有人管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想到廚房去找點吃的東西,在半路上遇見了春喜,春喜憤怒的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她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都沒有吃飯,身子疲累不堪被打了個正著。

「你死哪去了?一整天的沒個人影,小姐身子不舒坦,你就偷懶,以為這是方家就可以不敬小姐了嗎?」春喜早就看不慣潤雪了,長得比自己漂亮,小姐和她關係又好,上次為了她花了整整五百大洋。五百大洋,那是什麼概念,窮人家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啊!這個女人何德何能讓小姐對她這麼好?

「別以為小姐和你姐妹相稱,你就蹬鼻子上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春喜狠狠的推了潤雪一下,看她倒在地上還不解恨,想要在踢一腳,卻被人攔住了。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6)

「住手!」看來情況有變,他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對主僕的關係了!

「姑爺,您來了…」春喜迎了上去開心的說著,眼裡閃過的癡迷令方少陵厭惡不已。

「發生什麼事情了?」觀看了全程的他依舊裝作全然不知。

「潤雪她偷懶,我替小姐教訓教訓她!」春喜義憤填膺的說著,但是要忽略她不停的對著方少陵拋的媚眼,也勉強算是一個忠僕。

「呵呵,說得對,是該好好教訓她,志強,把她帶下去!」武志強把她帶走了,方少陵跟著春喜一起去了沈采青住的地方。

沈采青其實已經後悔了,為了家裡自己竟然中了方少陵的詭計給他當妾!還不如和清羽在一起,雖然是小妾,可他是自己最愛的人啊!

說不定自己還能通過這段姻緣化解兩家的冤仇呢!還把自己最貼心的潤雪給設計了,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可是昨晚,床上什麼都沒有,或許什麼也沒發生吧!

應該是這樣,上次大小姐的藥也是沒有起到效果,潤雪的恐怕也是這樣。

潤雪卻大半天都沒有出現,她把一直為自己辦事的春喜提為貼身丫鬟,讓她去找潤雪,她心中擔心不已,昨晚到底發沒發生那件事啊?

「小姐,姑爺來了!」春喜的聲音傳來,她連忙起身,迎接方少陵。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與方少陵虛與委蛇,設法逃出去,然後去找清羽,可他還會等著她嗎?一定會的,她堅信,愛情的偉大。

看著她嘴角那美麗的笑容,方少陵心中厭惡不已,煩躁的揮揮手讓春喜離開了房間。

「少陵,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你今天就不要在這裡了吧!」沈采青一邊說著一邊向方少陵展現自己虛弱的笑容。

「你不舒服,那我不碰你就是了!對了,剛剛看你的那個陪嫁丫鬟…叫什麼…潤…潤雪的,她好像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她把病傳染給你的啊?」

沈采青微微一愣,立即接口,「是啊,潤雪好像是染了風寒吧?都怪我不好,最近沒有關心她!」

「哦。」如此便沒了下文,沈采青見此微微放下了心,方少陵什麼也沒察覺到。但現在還不能讓她會沈家,她還沒搞清楚那事情到底發沒發生。

若是沒有,那她就是幫助自己逃離的助手,若是真的…那麼…她那麼喜歡方少陵,估計她心裡也很樂意吧?

沈采青心裡微微恍惚,聽見方少陵的話「天也不早了,我們休息吧!」她神情一凜,裝作若無其事的睡在床上,卻時刻提防著方少陵,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這廂,武志強並沒有為難潤雪,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她『咕咕』直響的肚子,笑著把她帶進了廚房。

潤雪餓極了,顧不得矜持快速的扒著飯,接連吃了三大碗才停筷,一抬頭看著吃驚不已的武志強,她臉色禁不住發紅,自己只是太餓了而已啊!

「潤雪姑娘,你住的地方實在太偏僻,這樣照顧沈姨娘會不方便,你還是換一個地方住吧!」

「你說什麼?沈姨娘?誰是沈姨娘?」

「當然是你家小姐沈采青沈三小姐啦,你不會是餓傻了吧?」

「采青小姐怎麼會是姨娘,方少爺不是要娶小姐為妻子嗎?」不,她怎麼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采青都對自己這樣了,自己還在想著她幹什麼呢?

「少爺什麼時候說要娶她為妻子了?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采青小姐雖然是沈家的人。但她只是義女,又不是嫡出的大小姐,怎麼有資格做我家少爺的妻子呢?」

「哦,是這樣,小姐會同意嗎?老爺會同意嗎?」

「不論同不同意,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知道嗎?」武志強壓低了聲音說:「昨天晚上你家小姐已經和少爺上床了!她若不是喜歡少爺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嗎?」

武志強表情曖昧,說出的話卻好似針紮在了潤雪的身上!

迫不及待?定局?

她這一生,真的成了定局,被死死的逼在殘損的角落裡,路斷絕境無生機!

武志強的話她已經無暇去聽了,慢慢走到沈采青屋外,就這麼站著看著,屋子裡的燈已經滅了。

她心裡竟然還在好奇的想著,沈采青今晚會如何呢?是再次灌醉方少陵還是如何?一種不甘瀰漫在她心頭,為什麼她的一生就這樣被她給毀了?一個失了身的女人要如何生活下去?

她高床軟枕,墮落的當姨太太,利用自己,虛偽狡詐,根本配不上清羽公子!

清羽,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他了,因為他們的人生不會也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

顧潤雪只是一個傳統的民國女子,好女不侍二夫,縱然她心中還藏有對蕭清羽深深的悸動。

現在,她最大的願望,也只是想找一個屋子好好的生活,不要什麼丈夫,不要什麼姐妹,只有她自己…

青城縣,蕭清羽在沈采青出嫁的那天傷心欲絕,大醉之後決心將沈淵與父親簽定的契約偷出,不料被早有防備的父親發現,並命家僕將他關在房中不許出門。

蕭清羽用絕食來威脅蕭汝章,最後令他的母親心軟把他給放了出來,他奮不顧身的帶著阿列前往了省城。

流年和晚晴還有一個月就要成婚了,兩人一個憨厚老實,一個嬌俏可愛,是眾人眼中的良配。

沈淵卻很不開心,因為女兒采青都去了省城十天了,怎麼方家還不準備婚禮?也不知道采青過得怎麼樣?

他用五千大洋準備了許多華麗的嫁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送去?

而蕭清羽來到省城這一路,正好趕上暴雨傾盆,他母親為他準備的盤纏有限,他身為一個公子哥花錢又大手大腳,很快就一貧如洗了。

沒辦法,只好做回老本行——畫畫。

艱辛困苦了一路終於來到了省城,可是兩人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找沈采青,畢竟她已經出嫁了,不是未嫁女了。

他們潛伏在方府周圍三四天,終於打聽到方家之前納了一門小妾,根本沒有娶親!

蕭清羽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采青因為兩家的冤仇竟然被她父親送給人做小妾,果然義女就是義女,隔著血緣哪裡會對她好啊?

方少陵這個小人,趁火打劫!他不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他一定要救采青逃離苦海。

不經意間一個身影出現,令他驚喜交加,那個人不是潤雪嗎?見到她就好,就可以聯繫到采青了。

「潤雪,潤雪…」

「清羽少爺…你…是你?你怎麼會在…」潤雪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怎麼會在這裡?來這裡幹什麼?

「采青現在好嗎?她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受傷害?她…」他喋喋不休的問著,沒有看見身邊人的蒼白的臉色。

「她什麼都很好!」潤雪大聲喊出這一句,然後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她沒有被欺負,她沒有受傷,她過得很好,姑爺很寵愛她!」

被欺負的明明是自己,受傷害的也是自己,一直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怎麼會好?她是去做小妾!她愛的是我…」

「可是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她以為他人婦,清羽少爺你還是另覓良緣吧!」她擔心的勸告他,也在心裡慶祝他離開那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不,不可以,我要救她出來,她現在身不由己,我一定要救她出來。潤雪,你幫我們!」

「這,這怎麼可以?」他們是要私奔嗎?她怎麼能這樣做呢?如果他們離開,沈家怎麼辦?方少陵會善罷甘休嗎?

「這怎麼不可以?我們真心相愛,一心一意。是彼此的家庭束縛了我們的自由,令我們兩個不能結合!只要你肯幫忙,還有阿列,我們幾個一起努力,一定能夠成功!」

「一心一意,真心相愛…」為了你們的真心相愛,就可以犧牲別人?一心一意就可以不顧念家族不顧念姐妹之情嗎?

她以前就是一個大傻子,會去相信一個小姐會和自己一個奴婢成為姐妹!

「我是不會幫你們的,你找別人吧!」她想要走卻被他給抓住。

「潤雪,你變了,你怎麼這麼自私這麼冷血?采青把你當做親姐妹,上次用五百大洋給你贖身,現在你竟然見死不救?你還有沒有良心?」對於他的指責她只有冷笑,什麼姐妹,什麼良心?她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潤雪了!

她用盡全身的甩開他:「我冷血我自私,但遠比她沈采青要好的多,她是個惡魔。你永遠不知道我為她付出的是怎樣重要的代價。」

潤雪跑遠了,腦海中卻想起了幾天前沈采青和她的談話。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7)

「潤雪,你來了,你昨天跑哪去了啊?我好想你!」她的表情溫和關切,這是多麼完美的一張面具啊,就是這張臉這笑容,將她送入不潔的深淵。

「采青,我想離開方家!」低下頭,掩去眸中一切情愫,她輕聲說。

「離開?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鬟,你怎麼能離開我呢?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想和你分開啊!」是陪嫁丫鬟,不是姐妹,隨便說說的話怎麼可以當真呢?

「采青,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把我的賣身契給我,讓我就此消失好不好?」她近乎哀求的話,令沈采青心裡一陣快意。

「潤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我做過什麼啊?我怎麼不明白?你別胡說八道嚇唬我了!」

「你…」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卻難以啟齒那晚的傷痛,尤其是在罪魁禍首的面前。

「呵呵,潤雪啊,你看你什麼也說不出來,你呀就別在逗我了。春喜,去把少陵送我的首飾給潤雪挑兩個好看的!」春喜不屑的看了一眼潤雪轉身離開。見春喜走遠,沈采青忽的變臉,看著要說話的潤雪冷笑道:「離開,你想離開,哪有這麼容易?這賣身契我花了五百大洋,你想就這樣抽身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嗎?哼,你憑什麼穿爹為我準備的嫁衣,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你以為我沒聽見你說的話嗎?你喜歡方少陵,所以嫉妒我可以嫁給他,才偷穿我的嫁衣!那晚的事情你說出去又有誰信啊?那個女人會把自己的丫鬟在結婚第一天送給自己的丈夫?」

「我不喜歡他,嫁衣,那嫁衣是老爺給我的,我沒有偷穿!」她喜歡的明明是清羽公子啊,為什麼小姐要這樣誤會她。

如果因為她喜歡方少陵,就要受到那種待遇,那這麼多年的姐妹相處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你要認清你自己,你只是父親花錢買回來的丫鬟,他給我準備的嫁衣怎麼會給你?而且我這麼做是成全你…」忽的,她話音一轉,大聲喊道。「潤雪我知道你喜歡方少陵,可他喜歡的是我,你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麼得到了他的人又有什麼用,我不知道你愛他,所以才會為了沈家嫁過來,求你不要再怨恨我好不好?我不想和你之間有什麼隔閡,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姐妹啊!」

「顧潤雪,你還要不要臉,原來你竟然喜歡姑爺,你有什麼資格和喜歡姑爺,你配和小姐相提並論嗎?」春喜的怒罵和推搡,以及沈采青眼中的譏諷不屑讓她痛徹心扉。

而沈采青最後一句低語才真正讓她傷心欲絕「你只能穿我不稀罕要的桃紅嫁衣,一輩子用我不喜歡的男人!」

回憶那麼鮮明,那麼傷人,她徹徹底底認清了這個沈采青的真面目。

只可惜,有些晚了,她已經失去了一些東西,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蕭清羽,你相信她無可厚非,但是不要因為她而傷害我,誤會我,我也是一個人,不是路邊被沈采青撿回的流浪狗。

我曾喜歡你,是因為你不會看不起我,對待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因為沈采青而已。

她的愛戀,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但她慶幸,自己醒悟的早,快刀斬亂麻,她已經從這對戀人的身邊走過去了。

回到府裡,她又躲進自己小小的偏僻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伺機逃跑。

兩天後,沈淵來了,沈采青去前院見他,潤雪悄悄潛進了沈采青的房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屋子裡沒有人,她打開了沈采青的首飾盒,那裡面有著沈采青向自己炫耀的她的賣身契。

「你在幹什麼?」就在她的手觸摸到那暗格的一剎那,一個聲音傳來令她整個人為之一驚。

回頭看過去,竟然是已經六七天沒出現的方少陵,「姑爺,我…我…我幫小姐收拾一下她的東西!」

「是嗎?收拾東西不是應該把東西放進去嗎?你為什麼把它們都拿出來,你的真正意圖究竟是什麼?」方少陵一步步的逼近,強大的氣勢令潤雪心中一陣顫慄。

她的心中升起強烈的不甘,她沒有偷東西,只是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只想獲得自由而已!

方少陵憑什麼這麼質問她?就因為他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就隨便懷疑別人嗎?

這樣想著,她忽的爆發出來猛地推開身邊的方少陵大聲喊著:「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幹,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什麼意圖,小姐讓我幫她收拾東西,如此而已。」

「呵呵,還在說謊,你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小丫頭!你什麼也沒幹,那麼來到方家第二天晚上我床上出現的人是誰?之後清晨拿著沾血的被單離開的又是誰?」他的話說的極慢,一字一頓紮在了潤雪的身上。

原來,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呵呵,原來自以為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的沈采青也不過如此。方少陵才是最後的決策人,冷眼看著所有人自以為是的陰謀詭計。

既然他知道了,自己也就不用在掩飾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已經無所畏懼了!

「那個人的的確確是我,既然方少爺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只想要我的賣身契,然後離開這裡,不會對你和沈采青之間造成任何困擾。」潤雪以為方少陵之所以裝作對所有事情全然不知,是因為他想要一步步得到沈采青的心,所以直接說道。

「困擾?離開?在你成為我的女人之後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嗎?」似乎這樣的一個女人也不錯,總是比那個道貌岸然的沈采青要好得多吧!

「我只是一個丫鬟,你喜歡采青,為什麼還要讓我留在這裡?為什麼要讓沈采青身邊有我的存在?」

「呵,喜歡沈采青?一個成大事的男人怎麼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至於你,我說讓你留下,你當然要留下,沒有為什麼!」他一把拽住潤雪的胳膊,強硬的拉著她離開了沈采青的屋子。

被他拉著,潤雪心中忽的升起一陣快意。他原來不喜歡沈采青,那麼對於一個欺騙他的女人,他會報復采青嗎?

她恨著采青,好恨好恨,如果可以借助方少陵那麼她報復沈采青就輕而易舉了…

沈采青,沈采青,潤雪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既然你造就了我的悲劇,我又為什麼要處處忍讓,任由你欺凌?

方少陵把潤雪帶到了她的妹妹方心怡所住的地方,方心怡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和潤雪相處的很不錯。

沈采青忙著向沈淵訴說自己為妾的委屈,哪裡會顧著她這個丫鬟。

「方少陵,你怎麼能這樣對采青?她是我們沈府的三小姐,怎麼能當你的小妾呢?你當初明明說…」沈淵氣的火冒三丈,看見方少陵連忙質問說。

「這話可怎麼說的,這小妾的身份當初就說好了,而且聘者為妻,我們家從來也沒準備過聘禮,你們家采青也沒有三媒六聘,做花轎進府,這怎麼可能是妻呢?」方少陵的母親意味深長的說到。這是什麼小妾啊,就算是正妻也要每天來給她請安啊,這個小妾竟然如此不知禮數,果然是小家子氣的私生女。

「可是少陵他用二十萬大洋來幫助…」

「伯父,你是理解錯了吧,我這二十萬大洋是借給你們沈家的,不是給你們的。用二十萬大洋買一個妾,我又不是頭腦發昏了,怎麼會這麼做呢?」

「你,你…」沈淵指著方少陵,氣的說話都不流暢了。

「我納采青,當初可是您拍手稱讚的,現在卻要反悔,我看我也要反悔,讓伯父您快點把錢還給我。雖然我們沈方兩家是世交,但是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現在都稱不上是我的岳父,我…」方少陵裝作為難的說。

「你…你…好好好,反悔就反悔,走,采青,我們回家離開這裡!」沈淵怒急想要帶沈采青離開方家。

「我們方家怎麼容得你們說走就走?既然有錢給沈采青置辦嫁妝,那麼一定有錢還我的大洋了,來人,給我把他們兩個抓起來!」方少陵一聲令下,武志強帶著十幾個軍官,把沈淵和沈采青團團圍住。

幾個跟隨沈淵來的沈府下人想要幫助沈淵,但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他們都退縮了。

「方少陵,為了沈家,我願意留在這裡,你別傷害我的父親!」沈采青攔在沈淵面前,令沈淵很是感動。

「你願意留下來,我家少陵還不願意要你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方母的話令采青憤怒不已,顧不得沈淵,就要衝上前來。

「夫人,你怎麼可以侮辱我呢?少陵,我帶著最大的誠意嫁進來,卻被你們給欺騙了變成了小妾。這我也不計較了,可是我從來沒想到你的母親會這麼對我!」說著說著淚水肆意的流了出來,令沈淵憐惜不已。

方少陵動了,他來到沈采青面前輕輕的擦著她的淚水,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滑過。沈采青心裡雀躍不已,方少陵果然喜歡她,只要他一直喜歡自己,那麼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忽的,下巴傳來一陣鈍痛,方少陵用力的捏著她,眼中的不屑與厭惡令她心驚。

「戲演完了吧?真精彩,可是我不喜歡!我一直想看看你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卻也不過如此!裝柔弱博取可憐這是你一貫用的伎倆吧?啊?雲妹當初為什麼離開的沈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一個女子老是喬裝進青樓,你還真學會了不少東西啊!」

「少陵,你說什麼?她去青樓?」方母驚呼道,這天下,竟然會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


當惡毒小三遇見善良小三(完)

「方少陵,你胡說什麼?就算我不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啊?」沈采青不可置信的大聲呼喊,自己的事他怎麼會知道呢?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裡清楚,把他們帶下去!」方少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武志強給一直叫嚷不休的沈采青和沈淵嘴裡,各塞進一塊不知道哪裡拿的抹布,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柴房裡,那個當初迎接沈采青的管家獰笑著向沈采青靠近。

咳咳,絕對絕對不是沈采青想的是要欺負她!

這個管家已經七十歲了,他原本是一個清王朝的小太監。八國聯軍佔領首都北京、清廷政府逃往陝西西安,他在逃亡過程中偷偷脫離了隊伍。

在青城縣洛水村安定了下來,他用自己的多年的積蓄收留了兩個男孩,打算為自己養老。

可是後來有一個年輕女孩的出現令這一切都改變了,那個女孩叫白蓮花。

白蓮花長得很漂亮,而且還很善良,她有一雙漂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像霧一樣迷濛。

她是自己鄰居家的小女兒,一家五口,她是三個孩子裡最小的一個,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她姐姐白荷花長得比她要漂亮多了,可是兩個兒子卻不喜歡她。

那個白蓮花卻把他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的,這是為什麼?她到底有什麼好呢?

喜歡就喜歡吧!他也無所謂了,總不能兩個男人一起嫁吧?終歸是要挑一個的。他都三十三歲了,沒有妻子身為太監的他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男女之情。

大娃鐵蛋力氣大,因為看見二娃狗蛋抱了那女娃一下,竟然把狗蛋的手給打斷了。

這樣的喪門星他們家絕不要,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狗蛋就給鐵蛋下了耗子藥,鐵蛋死了,狗蛋因為涉嫌殺人被關進了監獄。

那個白蓮花哭著參加鐵蛋的喪禮,他憤怒的把她趕了出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她。

白蓮花在狗蛋被判處死刑的那天嫁了人,嫁的是一戶姓秦的貧戶。

她怎麼可以在害死一對本來和睦的兄弟之後,若無其事的嫁人?他養了這對兄弟將近十五年,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何等的悲哀?

這個沈采青,他曾經以為只是和白蓮花長得神似罷了,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的母親叫秦月香,是一個爬床丫鬟。

秦月香的母親就是白蓮花,風水輪流轉,他沒能報復的了白蓮花,讓沈采青落在自己手裡真是蒼天有眼。

「你要幹什麼?」沈采青恐懼萬分,這個不懷好意的管家要幹什麼?果然,方家沒一個好東西!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方家的嗎?采青小姐!我的兩個兒子死了,可是那個害人精竟然可以平安終老!直到你出現,這三十七年前的孽今天就要報應在你身上!」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不要瞎說,你兒子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沈采青說著說著眼中流露出委屈和淚意,令沈淵心疼不已。

「就是這雙眼睛,你看它們多麼美麗啊,只要稍稍露出委屈,我的兩個兒子就前仆後繼的為她鞍前馬後。就是這張漂亮的臉,讓他們為之神魂顛倒!以至於最後自相殘殺,雙雙殞命,讓我孤苦伶仃,無人養老送終!」

他從懷裡忽的拿出一直匕首,慢慢的向沈采青靠近。

「你要幹什麼?啊…啊…」那匕首深深的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道血痕,她原本美艷的容顏因為血顯得猙獰萬分。

「住手,住手,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傷害采青!」沈淵憤怒的叫著,只可惜他只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卻因為束縛無能為力!

一刀,又一刀,沈采青的臉已經血肉模糊了,她因為一直叫喊嗓子已經啞了,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最後一刀,沈采青的左眼被劃傷,她的整張臉,也就只有右眼是完好無損的了。

管家快意的收起了匕首,看著一旁早已癱軟的沈淵不屑的在他身上踢了幾腳,果然是什麼爹生什麼女兒,能看上白蓮花的女兒,眼光真是獨特。

沈淵和沈采青被剝的只剩內衣被趕出了方府,沈采青臉上綁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只露出眼睛,看起來很是嚇人。

周圍路過的人們對兩個人指指點點,令沈淵羞愧欲死。

「你看著兩個人,都不穿外衣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會這樣的!」

「是啊,是啊,估計是通姦被抓,然後才…」

「那女的臉上為什麼纏了紗布啊?身段倒是蠻好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怎麼什麼養的人都有啊!」

這一句句批評的話紮在沈淵心裡,他大聲喊著「胡說,你們胡說什麼?滾,滾開…」

沈淵一邊保護采青,一邊揮舞著雙手,群眾被他的話給激怒了。

「讓誰滾啊?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不讓我們說?」

「打他,打這對狗男女!」

「打,打!」無數的菜葉子和雞蛋向兩人招呼過去…

就在兩人快要被群眾打死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

他像天神一樣出現,挽救了沈采青和沈淵,令兩人感動萬分。

他就是蕭清羽,沈采青的戀人,他不顧大街上的眾人,緊緊抱著采青的身體,不顧她身上的菜葉和雞蛋,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是采青。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本來唯美的一次重逢,卻充滿了不和諧。

他的加入,更令群眾唾棄,這個女人除了一個老相好,還有一個小白臉嗎?

所以蕭清羽也被雞蛋和菜葉狠狠的招呼了一頓,但他還是全力護著沈采青,把她攬在懷裡,沒有動一絲一毫。

就在這時,方家的大門開了,方少陵一身軍裝出現,他高貴如神邸,看著那狼狽的三人,不屑的冷笑。

「沈伯父,記得你欠我的二十萬大洋,你這個水性楊花,常逛妓院的女兒即使是為妾,我們方家也消受不起的!幸虧還沒進門,要不然我們方家不是丟了大臉面?」說著坐上汽車,他的後面,一身藍衣打扮的女子乖巧的跟著方少陵上車了。

「潤雪,是潤雪,該死的賤人,竟然跟方少陵…」沈采青怒喝著,更激起群眾的不滿。

「方家有權有勢,這女人得罪了方少爺,難怪被剝了衣服…」

「你沒聽見嗎?她經常去妓院,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們貧民小戶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方家!」

「估計是她寂寞忍不住去…結果撞見她爹…」一個人不懷好意的話讓沈淵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爹」「沈伯父」

沈淵昏了過去,圍觀的群眾立馬都散去了,若是出了人命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起的。

蕭清羽連忙帶著沈淵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館,省城的大夫可不是小縣城能比的,黑得很。於是,蕭清羽本來為數不多的賣畫錢就這樣被全數上交了。

這個時候,他才可以好好看看他的第一美人采青,她臉上的紗布令他有些心驚。

采青究竟發生什麼了?他想要揭開紗布,卻被沈采青阻止了。

沈采青終是被他戀慕的眼神給打動了,自己不論怎樣,清羽都不會離開自己的不是嗎?

「嘔…嘔」沈采青紗布被全揭下來的瞬間,醫館所有人都嘔吐起來,因為那傷口實在太噁心了!

白皙的臉上縱橫交錯的數十道血痕,沈采青就像是一個母夜叉一樣猙獰可怖。

蕭清羽徹底的呆了,他一把推開沈采青,憤怒的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冒充采青?是方少陵派你來的嗎?你有什麼目的?嘔…」

「我是你的采青啊,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清羽,我是你的采青啊!」蕭清羽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飛快的帶著僕人阿列離開了醫館。

只剩下一個氣息奄奄的沈淵和瘋狂不已的沈采青。

在蕭清羽心裡,采青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可是現在的那個女人卻是世界上最醜陋最噁心的人。

美與醜,也只在一線之間,地獄與天堂,只不過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他可以不在乎沈采青的身子是否屬於過方少陵,可是那張臉實在令他無法面對,他只有在心裡不停告訴自己,她不是采青,不是…

他畫了許多沈采青的畫,張貼在大街小巷,要尋找她,阿列看著他近乎瘋魔的樣子,打暈了他。

沒有錢,他只能一路乞討為生,帶著蕭清羽回洛水村。

半路上,遇見了孤身一人的沈采青,沈采青趁他不注意叫醒了蕭清羽,蕭清羽看著那張臉嚇得連忙逃跑,因為跑得太快沒注意路,跌下山崖死掉了。

阿列自責不已,把沈采青以三十文錢的價格給買進了妓院,這一次她真是青樓的人了。

不是妓.女,只是一個打雜的。至於沈淵,和他有什麼關係。

中風被丟在半路的沈淵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曙光,那就是沈流年。他把父親接回家,和晚晴成了婚,照顧著父親,做好一個兒子,也做好一個丈夫。

沈淵這才發現,以前稚嫩衝動的兒子已經長大了。

自這之後,他決口不提沈采青,沈流年把生意打理的很好,設□回了自己家被蕭家拿走的二十萬大洋還給了方少陵,一家三口過得也算不錯。

上海,艾麗和洪世賢結了婚,方少陵和潤雪上次出門就是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方少陵和洪世賢兩個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相處的很是不錯,洪世賢一眼就看出方少陵時刻注意著他身邊的那個沈府的丫鬟,看來好事將近了。

方少陵離開了婚宴並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潤雪四處在上海遊蕩。

潤雪不明白方少陵的心思,但也不敢反抗,直到看見一家婚紗店,那裡面的白裙子是大小姐結婚的時候穿的那種衣服。

他竟然要自己也試一件!新娘子結婚時候穿的衣服,為什麼要自己也試穿一件?

她順從他的要求,看著他驚艷的眼神,她心中竟然砰砰直跳,可是自己的身世,自己…

天淵之別的兩個家庭,她怎麼能夠?

有這一件衣服,這一天,她就已經很開心了!方少陵以前說過一個男人不會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一個女人身上。

這句話,她深信不疑,他就是這樣一個自信有抱負的男人。

她顧潤雪曾經和他有過交集,她已經很滿足了,以前的傷痛現在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真應了沈采青的那句話,她要好好的感謝她!

最終,潤雪以廖玉茹遠房侄女的身份嫁給了方少陵為妻子,經過沈采青一事,方母的門第觀念也不那麼重要了。

娶妻還是娶賢好啊!

大紅花轎前往方府的時候,沈采青在妓院裡默默的垂淚,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

只可惜,後悔晚矣,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在艾麗的鼓勵下,玉茹和林越結了婚,一家四口開心的生活。

沒過多久,可能就會變成一家五口了呢!尚恩,媽媽期待你的到來。

並不是所有小3都是為了錢而來,但是那種自以為清高卻害的所有人家破人亡的小3真是令人深惡痛絕。


當孝惠穿越孝莊(1)

一片火紅出現在眼前的這座宮殿裡,烏力罕永遠也忘記不了這種顏色,就是這鮮紅將她送進地獄。

大清後宮,她又重新來了一次!

她曾是大清的皇后,未來的母后皇太后——博爾濟吉特烏力罕。

她的生命被分割成不均勻的三份,幼年時,她是蒙古科爾沁的格格,她的親姑姑是皇后,她在阿瓦(父親)的寵愛下無憂無慮的活著。

姑姑被廢為靜妃,整個家族的人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十個月後,她進京了,五月聘為妃,六月立為皇后。

她以為只要討好他順從他就可以好好的當這個皇后,可是她錯了,大婚那天那個女子的出現,使她懵懂的從她的夫君順治眼中看出一種壓抑。

烏雲珠,先帝十一阿哥的嫡福晉。

她恪盡皇后的職責卻得不到他的一絲尊重,博穆博果爾死了,烏雲珠進宮了,賢妃,皇貴妃。

順治幾次想要廢了自己,但是不得其法。

烏雲珠的兒子是第一子,自己就只有大婚那一天承過寵。烏雲珠位同副後,執掌鳳印,自己被停中宮箋表。烏雲珠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夭折了,皇上要再次廢後。烏雲珠死了,皇上不顧自己追封她為皇后。最後,皇上出家了。

成為新寡的她卻笑了,她沒有能力讓這對狗男女遭到報應,但是一定比他們活得長,會看著他們死。

玄燁當了皇帝,自己終於不用面對那一切一切的勾引斗角了。

一個清秀的女子進入她的視線,讓她從沉思中清醒。

蘇麻喇姑?

太皇太后的貼身侍女不是已經在康熙四十四年仙逝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好格格,您不要為皇上的事情太過操勞了,您的身子要緊啊!」格格?能讓蘇麻喇姑這樣叫的人除了自己的皇額娘孝莊太皇太后還有誰?

「蘇麻,現在什麼時辰了?」她裝作不經意的問到。

「回格格,現在是未時三刻了,您午飯什麼也沒吃,可讓奴才怎麼辦啊?」

「我哪有胃口啊?皇帝他…」看著蘇麻喇姑年輕的容顏,她估摸著現在的時間,長歎一聲。

果然,蘇麻喇姑眼神一暗,卻馬上打起精神來安慰自己。

「格格,皇上只是發了脾氣而已,不會真的對孟谷青格格不好…奴才該打,這以後啊,她就是您的兒媳婦,未來的皇后娘娘。」

孟谷青,這個名字多麼熟悉,姑姑,原來是你剛進宮的時候!

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她變成自己的婆婆,也是自己的祖姑(姑姑的姑姑)昭聖皇太后布木布泰。

經過兩三天的細心觀察與套話,烏力罕才知道這個時候正好是順治八年七月份。

經歷過靴裡藏針事件之後,一些王臣強烈反對皇上退婚。最終由太后欽定,八月十三日封後成婚。

太后經歷過一系列風波她累極了,休息一會醒來就變成了自己。

烏力罕心中冷笑,順治她不喜歡蒙古女人,卻還是娶了一個又一個蒙古后妃。

為了利益娶她們,心裡卻厭惡她們,甚至不願意給她們一個孩子。

只有董鄂氏烏雲珠,那個女人才配給他生下孩子嗎?

第一子?他把玄燁與福全全都忘卻了嗎?

只要她烏力罕在,那個烏雲珠休想成為皇貴妃和追封皇后。

至於順治,這個男人她根本就不喜歡,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還可以肆意的生活在那遼闊的大草原上,不必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束縛在這殺人不見血的大清後宮。

姑姑,她一定要保全她的後位,保護她的性命。

八月十三,皇帝大婚,舉國歡慶。

順治不喜歡自己的表妹,但為讓太后和大清國高興,最終還是迎娶了表妹博爾濟吉特氏。

皇上大婚之時,電閃雷鳴,天.安.門遭雷擊,宮燈失火。

皇后脾氣特別的大,經常使小性,打宮女、摔東西,順治十分不滿,有意冷落她。烏力罕知情後派人叫孟谷青前來。

她已經五十六年沒有看見姑姑了,姑姑在玄燁登基的時候懸樑自盡了。

她還記得小的時候姑姑的笑容那麼明艷動人,像是開的最美最艷的格桑花。

她抱著自己,盡情的歌唱,她們席地而坐喝著馬奶酒吃著香噴噴的烤肉,那時候姑姑說要嫁給科爾沁最偉大的英雄。

小小的烏力罕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姑姑值得最好的。

可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被殘忍的現實無情的撕碎了。

這紫禁城的一座宮殿,就困住了姑姑短暫的一生和自己的靈魂。

姑姑是不幸的,自己卻終於守的雲開見月明,這一世,自己一定要保全她。

腳步聲傳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這顏色令她感覺到刺眼,當年自己穿過一件,烏雲珠也穿過一件。

姑姑的容貌可以用瑰姿艷逸,明眸善睞八個字形容。

這身明黃色穿在身上給她多了幾分威嚴,烏力罕在她眼眸深處看見一絲對自己的厭惡與憎恨。

皇額娘是姑姑的姑姑啊,為什麼姑姑的眼神中會有那種情愫呢?

「臣妾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金安!」沒等她說平身孟谷青已經起身了,自顧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蘇麻,你們先下去吧!哀家有事情要和皇后談談!」蘇麻喇姑領命帶著一干宮女太監出了門。

「皇額娘,臣妾剛進宮,還有好多宮務要處理,您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孟谷青的語氣和話並沒有激怒烏力罕,她是自己在大清後宮為數不多的親人,她要保護她,照顧她。

「孟谷青,你身子還好嗎?皇帝脾氣不好,你作為他的妻子要包容他!惹怒他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聽見烏力罕的話孟谷青微微一愣,而後揚起明艷的笑臉。

「臣妾的身子也就那麼回事,如果臣妾惹怒了皇上,他會怎麼對臣妾?難道會廢了我這個皇后不成?臣妾可是他嫡親的表妹啊!」她的話音輕快,但是烏力罕在她眼裡看出了不屑和嘲諷。

一個荒謬的念頭出現,難道姑姑?

「孟谷青,你不要瞎說,你是皇后,和皇帝要好好相處。永壽宮的恪妃是個漢人,皇上最喜歡漢人那些東西,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她,和她交流交流。永壽宮的側宮最近剛剛翻修好,景色也不錯。」

「啪」的一聲,孟谷青手中的茶杯摔碎了。

她的一雙眼睛直視著烏力罕,裡面有難以掩飾的不甘和傷痛。側宮,是她之後生活的地方,也是布木布泰下令處死那個人的地方。

「你不是太后!你是誰?」孟谷青眼中痛苦萬分,嘴角卻笑得妖嬈,說出的話也令烏力罕心驚。

姑姑只憑一句話就知道自己不是太后重活一世,看來她的想法是對的了。

「姑姑,我是烏力罕啊!」她走近孟谷青,試探著說。

「烏力罕!你竟然是烏力罕?」她一把抱住烏力罕,竟然哭了出來。

「姑姑,你怎麼了?別哭,我現在是太后,我會保護你的!」烏力罕哄著孟谷青,卻見她輕輕推開自己。

「保護?我孟谷青不需要保護,我要靠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

「姑姑你,皇上他不值得…」

「他愛新覺羅福臨是個狗屁,我不想要他做我的丈夫,我也不想在做這個皇后!」孟谷青看起來那麼肆意,說出的話也石破天驚。

「姑姑…」

「我只想要一個人,有她,我在那裡都可以…這後宮心死心起的等待已經耗盡了我的一世!那個男人不值得我為他付出青春,付出我的身體…他近乎施捨的寵幸我根本就不屑要!」

「你們大婚,沒有圓房?」看著姑姑,她就想起前世的自己。

「呵呵,和他,他不配!」她的笑帶著痛快,沒有面具,沒有掩飾,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厭惡和不屑深深的令烏力罕震驚。

是啊,那個男人憑什麼高高在上的看著她們姑侄倆苟延殘喘的活著?

為什麼要為了他一點點的寵幸而刻意討好,她們是科爾沁的花朵,是明媚的格桑花,不是需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

烏力罕的眼中瞬間閃過前世的種種不堪,指甲深陷肉裡,她一定要讓那兩個人付出代價。

孟谷青看著烏力罕,兩人相視一笑,這大清後宮,將要變天了!

後宮眾人都發現,這皇后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脾氣比以前好了,但是卻又開始纏綿病榻。

坤寧宮裡多了一名叫做花束子的宮女。

花束子很得皇后的喜歡,皇后每一次吃藥都要花束子餵著才肯喝下,雖然那藥並不苦,但只有孟谷青和烏力罕兩個人知道。

烏力罕誇讚花束子有功,給了她很多賞賜,花束子有些受寵若驚,更加對孟谷青照顧有加。

順治卻沒有在坤寧宮留宿過,卻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


當孝惠穿越孝莊(2)

秋獵之時,孟谷青並沒有像前世一樣拒絕隨獵。

她換上一件大紅的騎馬裝,手執馬鞭,肆意的在上圍場打獵。

最後,她一共打下了四隻野雞,兩隻野兔,還活捉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這一切都令順治微微不喜,哪有皇后在前面跑的飛快把皇帝給丟下不管的。而且皇后這麼血腥,輕賤這些動物的生命,哪裡配得上母儀天下?

回到營帳裡,看著皇后身邊的溫柔似水的小宮女花束子,皇帝的心一動。

但是花束子身份卑微,自己也沒有非要她不可的衝動,她是皇后的宮女,這麼做有些打皇后的臉,所以他一轉眼就把花束子忘到腦後去了。

花束子卻安下心來,皇后娘娘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一定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下定決心,回到孟谷青營帳的時候,孟谷青給了她一個非常可愛的禮物。

看著眼前這個毛茸茸的小傢伙,和孟谷青美麗中略帶不安的笑容,花束子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主子娘娘對自己真好!可是自己卻沒有什麼可以回報娘娘的。

想到這裡,花束子心中瀰漫起一種自卑,這麼渺小的自己在主子眼裡自己究竟是什麼呢?

孟谷青卻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一心一意和她好好相處,小心翼翼的討好她。

前世,這是她從來也沒想像過的事情。對順治,她總是對他頂撞,向他證明,自己和別的女人不同,自己有尊嚴,不需要依附他,可以和他並肩而立。

可他從來不需要她,他厭惡她,進宮那些年,她讓花束子繡了六個荷包,他來一次,繡一個荷包。

她想看看要繡多少荷包才能懷上一個孩子。

可直到她被貶為靜妃搬去了側殿,也僅僅只有那六個荷包。對於一個皇后來說只有六次,這是多麼可笑多麼荒謬的事情啊!

索性還有花束子陪伴著她,她不計較自己害得她流產依然願意陪著她!她的善良傻傻的,卻令她溫暖。

至於那個烏雲珠?一個逼死親夫和丈夫的哥哥偷情的女人也算善良?別開玩笑了!

她拉著花束子的手,出了營帳,前世就是這個時候花束子懷了順治的孩子,並且被冊封為了謹貴人。

這一世,她不會讓那個人男人碰自己和她一絲一毫。

她輕輕的把花束子扶上馬,坐在她前面被她擁著,她感到無與倫比的滿足。慢慢的騎著馬兒吹著風,一時間,說不出的溫馨縈繞著兩人。

轉眼就是一年多的時間,孟谷青得知了烏力罕的存在,就不在故意激怒順治達到自己被廢的目的了。

順治曾經有幾次想要留宿坤寧宮,但被孟谷青的太醫以「自圍獵之後,皇后娘娘病情越發嚴重,恐有礙龍體!」給勸走了。

即使如此,孟谷青仍然是後宮中除了太后外權力最大的女人,其他蒙古妃子看太后對皇后如此關切,雖然有些嫉妒,但誰讓皇后是太后的親侄女呢!

縱然心有不甘,也沒有人膽敢挑戰皇后的權威。

順治十年的時候,秀女大選。

鄭親王的外甥孫女佟臘月和鄂碩的女兒烏雲珠是烏力罕和孟谷青唯二注意的人。

佟臘月是玄燁的生母,她和玄燁母子之間相處了五十多年,烏力罕早就把玄燁當成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她不想因為一點小小的變故讓玄燁變沒了,所以佟臘月必須進宮!

至於烏雲珠,她是絕對不會把她指給博穆博果爾或者順治的,孟谷青推薦了一個人,她同意了。

以這大清後宮為棋盤,這棋子若是不放上去,那有什麼看頭呢?

選秀前一天,博穆博果爾和順治討要烏雲珠,順治本來想直接答應,但是思慮再三還是前來找烏力罕詢問意見。

孟谷青也在,這次大選是太后皇后順治三人一起閱選,他不能自己一個人做主,總要知會皇額娘一聲。

本來他以為皇額娘一定不會反對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那個蕫鄂家的秀女只是一個庶女,她的生母又是一個漢人,怎麼能成為嫡福晉?就是一個側福晉她的身份都不夠!皇帝可不能答應博果爾這樣的要求,而且這秀女是給皇帝充實後宮的,怎麼能讓博果爾先挑呢?」

烏力罕的話大大的滿足了順治的虛榮心,自己是皇帝,博果爾雖然是自己的弟弟,可也不能在秀女中先物色人選啊!自己愛護弟弟,為人寬厚不與他計較,還是皇額娘為自己著想!

「皇額娘說的極是,兒臣知道了!」順治離開了慈寧宮,沒有看見烏力罕眼中閃過的嘲諷和冷芒。

這麼一心一意為弟弟,那麼為了弟媳逼死他的人又是誰?

虛偽的小人,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就冠冕堂皇的輕賤別人的生命。

你喜歡烏雲珠又如何,可她輩子偏偏還是不會先嫁給你!有烏雲珠這種弱柳扶風,詩情畫意的女人在,這滿後宮的蒙古妃子將要如何生存?

最起碼,要先生下幾個健康的小阿哥才可以!尤其是玄燁,未來的康熙皇帝!

選秀當天,烏雲珠穿了一件月白的衣服,看上去素雅綽約,但所有秀女的光芒都被佟臘月給掩蓋了。

佟臘月的美是是絢麗多姿的,她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其中當然也包括順治。

烏雲珠即使長得同樣美麗,也沒有佟臘月那樣光彩奪目。

於是結果就是佟臘月被留牌子,直接被順治賜住進了景仁宮。

至於烏雲珠由於被皇帝短暫性遺忘直接被烏力罕留了牌子,並被指婚給了安親王岳樂為格格。

岳樂是順治的堂哥,根據調查烏力罕得知他經常在順治面前提起烏雲珠,還進獻了烏雲珠所畫的水牛圖。

烏力罕心中冷笑,岳樂和烏雲珠同師學畫,他總是在順治面前提起烏雲珠的存在。可想當這個牽線人也要有這個本事才對,現在烏雲珠成了他的小妾,看這位大丈夫如何再把自己的愛人介紹給皇上?

一頂小轎,烏雲珠被抬進了安親王府,此時皇上卻已經通過水牛圖深深地喜愛上烏雲珠,為自己對烏雲珠選秀的時候沒有注意她悔恨不已。

溫順美貌的臘月微微緩解了順治內心的不甘,寵幸完臘月,順治卻又回到書房撫摸那副水牛圖,彷彿那是他最親密的愛人一般!

博穆博果爾的嫡福晉是烏力罕的嫡親妹妹,前世的淑惠妃。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得到順治的心,那麼何須再罔送其她蒙古女子的一生!

這位女孩子名叫烏日娜,蒙語意為靈巧。

她只比烏力罕小一歲,但是是一個十分潑辣的小姑娘,和孟谷青的關係也很好。

嫁給博穆博果爾之後,第二天,兩人進宮來請安的時候,烏力罕清楚的在博果爾的左臉上看見一塊淤青。

是怎麼造成的不得而知,但看著烏日娜看博果爾眼中帶著挑釁的笑容,烏力罕和孟谷青兩人偷笑。

漢人有句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這段姻緣有很多的笑料呢?

娜木鍾(懿靖太妃)再怎麼不滿意皇帝沒有允許博果爾的請求,但看見和自己一樣來自草原的烏日娜也就沒有什麼不滿了。

這烏日娜雖然不如佟臘月,可怎麼也比那個庶女烏雲珠強吧。

蒙古女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性格直爽,比那沒事畫畫談詩看不懂聽不懂的什麼才女好多了。

這兒媳婦啊,只要給她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就行了,傳那麼好的名聲有什麼用?什麼才女什麼美人?那弱不經風的小身板生出來的孩子恐怕也不會好。

幸虧博果爾沒娶那個什麼烏雲珠。

沒看見太后把烏雲珠指給岳樂當格格,只是一個格格,就那種低賤的身份,怎麼能做得起博果爾的嫡福晉?

「博果爾,你這次真要好好感謝太后,烏日娜是皇后的侄女,性格也好!這門親事,真是栓對了!」娜木鍾由衷的說,雖然她不喜歡莊妃,她的兒子當了皇帝,自己的博果爾只是一個貝勒。只是,這次莊妃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什麼性格好?她的那種性格還好?額娘,你是不知道她!我覺得烏雲珠她才好,性格溫柔…」博果爾想起了曾經見過一面的烏雲珠,那麼柔弱,令他升起一種保護欲。可是,她已經嫁人了,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了。

僅僅一面之緣,他好像喜歡上她了,哎…

岳樂和烏雲珠好像關係很密切,他們一起也不錯,雖然他有點喜歡烏雲珠,但是還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可是烏日娜的性格真是火爆,動不動就要打他,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給制住?

這要是傳到軍營裡,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被那個惡女人給毀了!

「博果爾,你再給我說一遍?娶我你心不甘情不願是不是?你那麼喜歡那個什麼烏雲,你娶她去啊?你還和我…你…你混蛋…我恨你!」

烏日娜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飛快的跑出了府。

博果爾愣了半響,撿起地上的盒子,輕輕打開,裡面是一把精緻的鑲有珊瑚和玳瑁的藏刀。


當孝惠穿越孝莊(3)

慈寧宮,烏日娜乖巧的窩在烏力罕的懷裡,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在私語。

蘇嘛拉姑端上來熱乎乎的奶茶給烏日娜暖胃。

在烏力罕這裡,烏日娜總是乖乖的,一點也不淘氣,其實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任性的女孩,家人雖然對她嬌寵不已,但並沒有養成她驕縱的性格。

比起剛入宮時的孟谷青她已經好太多了,可是博果爾不喜歡她,這令她很傷心。

更令她氣憤的是,博果爾竟然把她和別的女人做比較,真是可惡。

他們成親了,都已經做了夫妻間的事情,他為什麼還要提起別的女人呢,她烏日娜並不比別人差什麼啊!

一邊想著,眼裡就流露出了些許委屈,被烏力罕看個正著。她心裡微微不好受,沒有了烏雲珠的存在,博果爾對烏日娜不好嗎?

她只想著幫助烏日娜和博果爾逃離那兩個人的陰影,可現在烏日娜卻不開心,她該怎麼辦?

烏日娜可是自己前世嫡親的妹妹啊…

「博果爾對你不好嗎?有什麼不自在,告訴哀家,哀家幫你調和調和!」

「額吉【1】,沒有啦,烏日娜只是剛剛來到北京,還有些不適應,以後慢慢就好了!額吉對烏日娜真好,上次你送給我的明珠我把她鑲在我的鞭子上了,你看好不好看啊?」烏日娜說著,從腰上解下自己的金鞭。

鞭子柄處鑲嵌了一顆雞蛋般大小的紅寶石珠,整個皇宮也只有三顆,一顆給了孟谷青,一顆給了烏日娜,另外一顆自己收藏著,那顏色太鮮艷,實在不適合自己現在的年齡,而且因為前世幾十年的禮佛生涯,她已經很少用珠翠去裝飾自己了。

烏日娜得到這顆珠子後受寵若驚,把它鑲嵌在鞭子上,每天都隨身纏在身上,足以見她是多麼喜愛這份禮物了。

可是,看著烏日娜這身蒙古衣服,烏力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帶在你身上的東西當然好看,可是這方式確是不對!」烏力罕說道。

「方式?」這鞭子和這珠子結合起來多好看啊?額吉為什麼認為它不對呢?

「蘇麻,帶著襄貝勒福晉去皇后那裡換一件旗裝!」

「是,請福晉跟奴才來…」

「那烏日娜去換衣服了,一會再回來和額吉談話…烏日娜告退,嬤嬤…我們走吧!」烏日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換衣服,但還是跟著蘇嘛拉姑去了坤寧宮。

烏力罕捻動著手中的佛珠,為烏日娜祈福,希望她不要像上一世一樣無子無女的孤獨終老。

約莫著半個時辰,烏日娜回來了,她換了一件鮮紅的旗裝,梳著小兩把頭,上面裝飾同色的玉扁方和一些碎花簪子,令人眼前一亮。

只可惜走路有些困難還要蘇嘛拉姑攙扶著。

「烏日娜給額吉請…啊…」烏日娜一個不注意就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身上痛的要命。

「快快快,把她扶起來,烏日娜,你沒事吧!」這孩子真是讓人操心,哎…

「嗚嗚,我當然有事啦,好痛啊!額吉,衣服換了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鞋子也要換?」什麼破鞋子,害的她摔跤!

「你看看你穿上這一身,多漂亮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標準的滿洲姑娘,可你要是配上一副翹尖靴子,那可就不好看了。」看著烏日娜的一身裝束,烏力罕讚許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鞋子!姑姑的花盆底【2】為什麼穿的就那麼平穩呢?而我…」烏日娜委屈極了,穿上是變高了,可是走路好費勁啊!

「你和孟谷青比?她都來了幾年了?你呀慢慢的鍛煉鍛煉就會適應了,我讓蘇麻給你換一雙平底的,你把這鞋拿回去多練練,以後就可以和孟谷青一樣平穩的走路。」

「是,額吉,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裡陪你!」因為那鞋子烏日娜差點忘了自己為什麼進宮來了。

「你肯定是和博果爾鬧矛盾了,要不怎麼在哀家這裡不肯回家啊!」

「我,我沒有…真的沒…」

「你乖乖的,這裡雖然不是蒙古,但還有哀家和皇后在。哀家會保護你,不會讓你被任何人欺負了去,你放心。」

「額吉,你真好,給我一種姐姐在的感覺,姐姐以前也是這麼哄我的,我想她了。」烏日娜感動不已,想起了這一世的烏力罕。

烏力罕把這一世的自己許配給了科爾沁的一個小旗主,雖然比不上皇后的身份高貴,但是安樂一生才是幸福。

「有空讓她進京來陪陪你,你先回去吧!記住,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尊重,不要因為什麼誤會使得兩人離心,讓那些狐媚子鑽了空子!」

「他敢?是,烏日娜告退了。」烏日娜冷哼一聲,然後又俏皮一笑,換上蘇嘛拉姑拿來的平底鞋要離開。

「等等,帶上這個,才是真的好看!」烏力罕拿出一條項鏈,竟是和她的鞭子上一樣的紅寶石珠,上面還有珍珠東珠和瑪瑙穿成一串,奢華至極。

「額吉…」

「去吧,烏日娜,你要知道嫁進愛新覺羅家,就要學會當一個滿人,但這並不意味著要你失去蒙古人的天性!」烏力罕的話給予了烏日娜無限的信心,她會努力融入這個北京和這個民族的。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要容忍博果爾,他的話那麼傷人,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她只是烏日娜,怎麼可和別的女人相提並論呢?

回到貝勒府,她先去向娜木鍾請安,娜木鍾對她所穿的衣服讚美不已,不經意間提起早上博果爾的事情。

烏日娜乖巧的說自己年輕不懂事,希望娜木鍾對她多加照顧,畢竟都是蒙古人。

娜木鍾笑著接受了,遍尋不著烏日娜回到家裡的博果爾看著兩人其樂融融,心中窩火。

爺出去找你這麼久,你竟然在這裡聊天聊的那麼開心!哼!

博果爾不顧娜木鍾一把拽住烏日娜把她拖回了房間,「爺是你丈夫,你說走就走,我…」

「哼,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憑什麼不能走!」

「你都不和我說句好聽的話…」別人家的福晉哪個不是誠惶誠恐的討好自己的丈夫,為什麼到她這裡就統統失靈了呢?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好聽的話?我只對對我好的人說好聽的話,但那個人不是你!」

「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哼,你還有臉說,你的那個什麼烏雲到底是誰?我是你明媒正娶,大紅花轎娶回來的妻子,你竟然把我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比較!」

「你說誰不三不四?」

「怎麼,你心疼了,我說你那個烏雲不三不四!」

「烏雲珠那麼柔弱,那麼有才氣,你怎麼能這樣污蔑她?」

「呵,柔弱?在我們蒙古只有女奴隸為了生存才會用柔弱討好男人,她有才氣怎麼不去考狀元啊?我們蒙古女人不需要柔弱,身為一個當家主母,我們需要的管理好部落的牛羊,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

「你什麼你?你一個大老爺們跟我一個女孩子喊什麼?你喜歡她就去見她,跟我發什麼橫?」

「我…」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這是我的臥室,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你去找你的女奴烏雲去吧!」

「這…」

「出去…」烏日娜把博果爾推了出去,慢條斯理的坐下喝茶,說這麼多話,她真是累極了!

不一會傳來了敲門聲,是她的婢女木仁。

「格格,你和貝勒爺怎麼了?」

「不要跟我提他,我討厭他,我餓了!」不吃東西真是好難過啊。

「哦,好吧!格格,你看,這是我剛剛上街的時候買的龍鬚糕,還有一口酥,這個是蝴蝶酥,這個是銀絲卷…」這麼多形態各異的點心,看的烏日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木仁你真好,知道我愛吃就買了這麼多!你也吃點吧,跑了大半天,辛苦你了!」

木仁是烏日娜最貼心的婢女,自然和別人不同,屋子裡沒有別人,她也不矯情,自己的確餓了,所以坐了下來,主僕二人開心的吃了起來。

博果爾離開了烏日娜的院子,越來越覺得烏日娜說的有道理,自己對她真的不是很好,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有些冷落她。

她說烏雲珠的話,他真的無法反駁,柔弱和才氣原來也不是那麼好。

烏日娜會不會很傷心啊?想像著她哭泣的樣子,在看看自己懷裡的藏刀。

博果爾心裡很不好受,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烏日娜!

『砰』的一聲,博果爾踹開房門,令烏日娜心中怒火滔天,該死的,現在進門竟然膽敢用腳踹了啊?

向老天爺借了豹子膽了,膽敢在她的地方撒野?

烏力罕抄起身旁的鞭子就要抽他,卻忘記自己腳丫上剛剛穿上的花盆底,整個人剛一起身就因為重心不穩向前撲去。

「烏日娜!」博果爾好意的攙扶並不能讓烏日娜開心,他臉上那關切的笑容在烏日娜看來就是對她的嘲笑。

她穩住身子,雙腳一甩,那花盆底就飛到了一旁,她赤手空拳的和博果爾打了起來。

招招狠辣,都打在了博果爾的軟肋,甚至她還拽著博果爾的辮子追打他。

「你這個瘋丫頭,就不能文靜一點?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博果爾用盡全力掙脫了她,卻累的氣喘吁吁。

「你竟然敢說我不是女人,你這個混蛋!我今天不打你我就不是女人!啊…站住…你跑,我看你往哪裡跑…」烏日娜狠狠的拽住博果爾的衣服,用力的把他壓在地上,整個人像女王一樣騎在他身上。

手中的鞭子恐嚇性的貼在博果爾的臉上,然後慢慢舉起。

「我就是不文靜,怎麼了?我是你娶回家的妻子,你竟然敢對我不好…啪…你竟然把我和那個什麼烏雲比較…啪…你憑什麼踢我的門…啪…」

博果爾感覺彷彿過了一輩子,才終於從這場丟臉的事情裡清醒過來。

身上有點疼,他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被抹上了藥膏,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是誰幫他抹上的呢?一定不是烏日娜那個凶巴巴的女人,爺好心好意去安慰你,結果你竟然打爺,真是不可理喻。

他剛想離開,卻聽見腳步聲傳來,急忙閉上眼開始裝睡。

「木仁,額娘她身子會好嗎?」烏日娜傷害了自己,額娘怎麼能好呢?一定心疼死了。

「回格格,福晉只是得了一場小風寒,一定會很快康復的。你給她送了那麼多皇太后賞賜的珍貴藥材,怎麼會不好呢?」原來是岳母生病了,他怎麼不知道?烏日娜真是不把爺看在眼裡,什麼都瞞著我爺。

「哎…」烏日娜她歎什麼氣?她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被打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格格,貝勒爺一定會見到你的好的。」自家格格是世界上最好的格格,最好的妻子!

「得了,我自己什麼樣我自己知道,我才不需要他看見我的什麼好呢!你沒看那個臭小子現在還沒醒過來呢!草原上的男人就不會這麼弱,只是被抽了幾下而已啊。真是弱…弱不禁風!」爺沒有烏日娜說的那樣不堪!爺在裝睡,爺不弱,爺可是大清未來的巴圖魯!

「格格,這北京不比蒙古,雖然有太后和皇后,但你還是要盡快生下嫡子傍身,這樣才能鞏固在貝勒府的地位!」你看看,你的丫鬟都知道要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你竟然得罪爺,爺生氣了,一定要懲罰你,就懲罰你把那把精緻的藏刀送給爺吧。

「嫡子,怎麼會有嫡子,他都不願意碰我,整天想著那個什麼烏雲什麼豬的…」

「格格,不會的,貝勒爺或許有什麼事情要忙呢…」

「哼,他不想碰我,我還不想和他在一起呢?那天疼的我要命,再來一次我的小命就要沒了!他對我啊,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沒看之前他進門的時候竟然用腳踢我的門,我對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烏日娜臉色微微發紅,又有點黯然。

木仁不知道怎樣安慰烏日娜,她本身的性格就是忠厚老實,沉默寡言。

涉及他們夫妻的事情,縱然自己和格格關係再怎麼好,也不能妄言。

博果爾心裡真是冤枉極了,自己和烏日娜在指婚之前根本沒見過面,自己和她也就在洞房的時候才算是第一次見面。

可是洞房花燭夜,自己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寢…她竟然打了自己一拳。

自己的男子漢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哪裡還會想著和她再做些其他的事情啊?

剛剛看她房門緊閉,自己一時擔心才踢門進來,這個女人怎麼老是誤會自己的意思?

再說,那…那天怎麼會很疼呢?自己明明很舒服的啊。

算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大不了自己和她道個歉,可是她老是揪著烏雲珠不放幹什麼?烏雲珠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該死的丫鬟,你快出去,要不然爺怎麼「醒過來」啊?

夜幕四合,月亮掛在了樹梢上。

博果爾怎麼還不醒來啊?真是一個草包,老是說要出去帶兵打仗,被自己一個小女孩打了就一直昏迷!

「木仁,我餓了,快去給我弄點點心來,這裡真不好,為什麼一天只有兩頓飯啊?」烏日娜剛剛讓木仁離開,就被一個黑影籠罩。

「哈…啊…博果爾你幹什麼,嚇死我了!」烏日娜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一睜眼就看見博果爾放大的俊臉。

「沒,沒什麼。」就在剛才,博果爾想到了一個深刻的問題,自己這樣貿然的道歉,一定會讓烏日娜知道自己剛才在裝睡。

要怎麼辦才既不讓烏日娜發覺自己,又向她道歉呢?

有了,只要自己引導她說出自己的委屈,然後自己在向她道歉就好了,哈哈,自己真聰明。

博果爾想通了就一本正經的看向了烏日娜,企圖從她身上找點話題引出她的委屈。

這一看,才注意到烏日娜身上那件旗裝,大紅的顏色在燈光下襯得她的小臉格外的明媚動人,新婚那夜也是差不多的顏色,但是烏日娜臉上的濃妝令他看不真切她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的看著他福晉的臉,長得,還挺好看的啊!和烏雲珠也不差什麼呀!

呸呸呸,不要再提什麼烏雲珠了,他又不是你的妻子,你老是提起她幹什麼?難怪烏日娜生氣了,要是她成天把自己和別的男人作比較,自己一定會被氣瘋的!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嗎?」烏日娜好奇的摸摸自己的臉,疑問的說。

「沒…沒什麼,你長得很漂亮!」博果爾誇獎著烏日娜,但是他為人重武輕文,一時間沒有什麼溢美之詞,只有乾巴巴的一句漂亮,但這也讓烏日娜心花怒放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針對我的陰謀?」

「你瞎說什麼?我哪有?」博果爾急忙搖著頭,但微紅的耳根已經洩漏了他的內心。

「哼,天晚了,我累了,你出去吧!」烏日娜急切的想讓博果爾離開,她一會還要吃東西呢,木仁準備的膳食那麼美味,才不要分給這個小壞蛋。

看著烏日娜好似轟蒼蠅似的表情,博果爾忍受不了了。

他一把抱住烏日娜,讓她和自己對視著說:「這是我的臥室,我才不要出去!」

「你幹什麼?你不出去,我出去,你放開我!」

「你是我的福晉,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就不放!」博果爾死命的抱住烏日娜,巨大的力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你個死小孩,勒的我好疼啊!你放開!」

「不放,我說不放就不放,我是你丈夫!」

「你才不是,你是草包,是…嗚…」該死的竟然敢咬我,博果爾你屬狗的啊?

「吱呀…」「格格,貝勒爺,奴才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奴才告退!」

房間裡一片寂靜,不一會烏日娜爆發出來,一個用力出從博果爾的懷裡鑽了出來。

嗚嗚,她的一世英名,就讓博果爾給毀了!

她猛地撲向博果爾,向他的辮子襲去。


當孝惠穿越孝莊(4)

「你這個瘋丫頭,你為什麼老是揪我的辮子,」

「你剛剛也說了,我是你福晉,是你妻子,那麼我想揪就揪,不行嗎,你竟然說我是瘋丫頭,那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一個男人只是被我打了兩下就昏過去了,都這樣了,你還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嗎,」

「不對,你說的不對,」是福晉也不能對自己隨意打罵啊!

「什麼不對?博果爾,我今天告訴你,這貝勒府裡,我是你的嫡福晉。你再敢把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牽扯在一起,我就…我就回蒙古去!」

「烏日娜,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好好的嗎!我提起烏雲…不,是她,我提她沒有別的意思!你是我的福晉,你別老是生氣。好,就算我錯了不行嗎?再說,有你這樣的女孩子嗎?三句話還沒說完就打人!」

「什麼叫就算是你錯了,我好心好意把我珍藏多年的藏刀拿去送給你,而你呢?你嫌我脾氣不好,你自己能好到哪裡去?和女孩子動粗就能顯示你的厲害了嗎?」

「你說你的藏刀是給我的嗎?謝謝你,烏日娜,你真好!我…我沒有…明明是你先打我的啊!」博果爾委屈的說。

「哼,不給你了,我才不好,我是瘋丫頭,我老是打人。我們是敵人,為什麼要把我的藏刀給你?」

「不要…烏日娜,我喜歡那把藏刀,你送給我吧!什麼敵人,說的那麼嚴重,我們是夫妻,漢人有句話說叫『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不要吵架了,我以後一定不再和你提起烏雲…她了,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以後你再提起她我就把你的頭髮一根根的都揪下來!」烏日娜嚴肅的眼神裡好像有冷芒在閃爍,令博果爾渾身一寒。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瞬間瓦解了兩人之間的風刀霜劍。

「誰啊?」

「奴才是楠嬤嬤,太妃娘娘讓奴才給貝勒爺送點補品!」

「是楠嬤嬤啊,進來吧!」楠嬤嬤是娜木鐘的奶娘,兩人關係非比尋常,和博果爾關係自然也好得很。

看著兩人紅潤的臉色和相對而坐的『和諧』氛圍,楠嬤嬤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隨即把補品給了博果爾和烏日娜。

「給貝勒爺請安,給福晉請安!這是太妃娘娘準備的烏雞湯,請貝勒爺和福晉慢慢品嚐!」

「好吧,我們一定會喝的,嬤嬤回去休息吧!」楠嬤嬤離開,留下了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最後,博果爾敗下陣來不再看烏日娜,端起烏雞湯剛打算喝,卻不料異變突生。

烏日娜此時已經餓極了,聞著湯水鮮美的味道忍不住食指大動,加上博果爾正要食用,一切的一切讓烏日娜有一種爭搶的慾望。

這樣想著,她的身體就已經付諸了行動!

博果爾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見烏日娜搶走了本屬於自己的烏雞湯,烏日娜非常豪爽的一飲而盡。她喝完後還非常意猶未盡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湯汁。

博果爾愣住了,看著她普普通通的動作他的身體竟然起了反應。

他順從自己的感覺,突然的向烏日娜撲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烏日娜有些害怕,博果爾的表情有些嚴肅。

「你是爺的福晉,這麼晚了,當然要就寢了,爺困了!」博果爾抱著烏日娜向床榻走去。

「可是…」烏日娜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對於自己剛剛相處兩三天的丈夫,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懼怕的。

「沒什麼可是的!你也說了你是爺的福晉,夫妻難道不能睡在一起嗎!」博果爾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自己的盤扣。

「好吧,你隨便了!」聽見博果爾這樣說,烏日娜索性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裝起了死魚。

博果爾好笑的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慢慢把床邊的簾子放了下來,掩蓋了之後的無限春.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烏雲珠入安郡王府當天,吳良輔奉旨給岳樂兩人送來御用文房四寶,烏雲珠百般愛撫,岳樂對皇上將舊物贈予烏雲珠感到很是不對勁。

但他還是很開心自己的烏雲珠得到皇上的賞識!

順治看見滿面紅光的岳樂心中很是難過,這時候傳來佟妃懷孕的消息,這令他很開心。他的膝下現在只有一子福全還有三個女兒,平常滿族人家都講究多子多孫多福氣,他身為一個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奈何皇后是個病秧子,他沒有嫡子,長子牛鈕又早夭,儲位未定,這在朝堂上對於自己是很不利的。

佟妃有了孩子,他就和滿族親貴多了幾分聯繫。

他受夠了多爾袞,受夠了皇額娘,受夠了蒙古妃子,這一切令他深惡痛絕。

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擁有的一切,把自己美好的願望都變成現實而已。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阻攔自己,控制自己?

他是皇帝,人間至尊!

內心的愁苦得不到紓解,他只好帶著吳良輔背著烏力罕出宮去了。

他卻不知,烏力罕和孟谷青正在慈寧宮笑著聽著暗衛說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出宮,那兩個互相欣賞,沒見過彼此的相愛人怎麼一見鍾情啊?

她們還等著看這齣好戲呢!

順治無聊的閒逛,走著走著,竟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安郡王府。

他自嘲一笑,烏雲珠都已經嫁人了,還會像以前一樣作畫嗎?她的水牛圖那麼有神韻,以後她只會給岳樂一個人作了吧!

一想到這裡,順治就覺得心頭有一股火焰在灼燒著他的靈魂,岳樂不是不好,可是只有自己才配的上她啊!

那樣一個才華洋溢的女子,只要想著她他就感覺很舒服。

吾心安處是吾鄉,這天下恐怕也只有烏雲珠一個人能讓他有這種感受吧!

由於不是第一次來到安郡王府了,所以門房一見順治的身影,立刻想要跪地迎接,他一擺手,免了他的禮。

提步走了進去,岳樂前來請安,他討論起了施仁政減賦稅的主張。

不一會,一個月白色衣服的眉清目秀的女子端來了茶水,她恐怕是有些緊張,一不小心把滾燙的水灑在了順治身上。

順治剛想發怒,卻看見她眼中的晶瑩,和她清麗動人的容顏。

她是誰?為什麼看起來這樣熟悉?

「烏雲珠,怎麼這樣不小心,笨手笨腳的,還不快退下去!」岳樂害怕順治懲治烏雲珠,著急之下叫出了烏雲珠的閨名。

「你就是烏雲珠?」順治不可置信的問著。

「回皇上,奴才是叫烏雲珠。奴才冒犯皇上,罪該萬死!」烏雲珠誠惶誠恐的跪下,她只是想看看自己一直仰慕的人而已。

恨不相逢未嫁時,為什麼她現在是以一個已婚女子的身份見他的呢?

「你,你先起來,地上涼。」順治連忙說道,若不是岳樂在一邊,他真想親自扶她起來。

她和自己想像的一樣,那麼清新脫俗,富有書卷氣息。

「烏雲珠,皇上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你先下去吧。以後不要笨手笨腳的。」

「等等,沒關係的。烏雲…董鄂氏是你的妻…格格,也算是朕的小堂嫂,朕以前看見她畫的水牛圖,很有意境。董鄂氏,你可真是一個才女!」順治的話令烏雲珠激動地淚流滿面。

兩個只是互相知道彼此的人,現在一見鍾情了。

短暫的會面結束了,岳樂只是開心烏雲珠得到皇帝的賞識與誇讚,覺得自己與有榮焉。

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頭上即將帶上一頂不一樣顏色的帽子,是這兩個自己覺得最好,和自己最親的人賜予自己的。

順治回到宮裡,又開始觀察起了那幅水牛圖,只覺得和烏雲珠相見恨晚。

經歷了內心一系列的折磨,他很快就決定召見烏雲珠進宮,與她切磋文墨,留她用膳。

每一次和烏雲珠一起談論詩詞歌賦,他都雀躍不已,對烏雲珠的喜愛就又增添了一分。

佟妃要生產了,皇后又『生病』了,烏日娜懷孕了,烏力罕忙每日忙的頭暈眼花無暇顧及其他,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想管,這些都為烏雲珠與皇帝的相處增添了便利。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可是只有一個人內心正痛苦的無以復加。

「董鄂格格呢?」安郡王府裡,岳樂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整個人卻是面無表情。

「回…王爺的話…董鄂格格…她…被皇上宣進宮去了!」媽呀,牽扯到皇室陰私,他一個小奴才可不要被殃及啊!

「又進宮去了嗎?」這已經是第六次了吧!第一次,第二次的時候他還可以安慰自己,皇上只是欣賞烏雲珠的才華,可是為什麼有的時候要呆整整一個下午才被吳良輔親自護送回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談論詩詞?怎麼可能!傻子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先下去吧!董鄂格格回來讓她去書房見本王!」管家退了出去,岳樂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無論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他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失去名聲或是失去性命?呵呵,烏雲珠,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妹啊!


當孝惠穿越孝莊(5)

安郡王府門外停下了一輛馬車,烏雲珠慢慢的從上面走了下來,一個小太監出來跪在地上,給她當踏板。

吳良輔在一旁畢恭畢敬的拖著她的手把她扶了下來。

烏雲珠臉上綻放出一抹清麗的笑容,柔聲說道「多謝公公護送。」

吳良輔誠惶誠恐的給烏雲珠行了一個禮,說道,「主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你是萬歲爺心尖尖上的人,能護送您回來,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哪敢稱的上一個謝字呢,」

烏雲珠被這樣的話恭維的心頭有些飄飄然,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嫁了人,怎麼能夠和那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在一起呢?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黯然,被吳良輔看了個正著。

他心中即使不喜歡眼前這個弱柳扶風的女子,可是皇上喜歡才是最重要,他只需要投皇上所好,才能繼續做好這個總管太監。

想到這裡,他安慰著烏雲珠:「主子,皇上對您的心意奴才都看在眼裡,您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您不要多想,只要您順著他,從著他,就足夠了!」

吳良輔的話給了烏雲珠無限的勇氣,和自己相愛的人是皇帝啊!這世界上還有連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嗎?

岳樂,對不起,反正我也不是你的正妻,這樣我和福臨在一起也方便了很多。

曾經,妾的身份帶給了她無限的屈辱,現在她卻感激這個身份,因為讓一個格格消失和讓一個嫡福晉消失是不一樣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對不起岳樂,她想要為自己的愛情,和自己的人生來一個新的救贖!

清脆的花盆底的聲音令岳樂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全是冷汗。

原來他在書房中,不知不覺的昏睡了過去,夢裡血光沖天,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顱和身體分家,卻不能阻止那把閃著寒光的刀,更不能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看見了一旁盛裝打扮,和順治攜手共立的烏雲珠,她嘴角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他後悔,為什麼要把烏雲珠的水牛圖拿給順治,後悔為什麼要喜歡上烏雲珠!

一個女人再美麗,再有才氣,又有什麼用?即使她嫁給了自己,也終究不是為自己著想,還差點把自己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縱然貴為郡王,可在順治眼裡他也僅僅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可是要他把自己的女人親手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只為苟延殘喘的活著,他岳樂做不到!

他和順治兩個人都是努爾哈赤的裔孫,憑什麼他就要忍受這對於男人來說最大的恥辱?

「咚咚咚,爺,妾身是烏雲珠。」柔媚的聲音聽來像催魂的魔音。

「進來吧!」岳樂慢慢的靠在座椅上,打量著緩步走來的烏雲珠。

她的臉上是一貫恭敬的面容,好像她看見自己,從來沒有像看到皇上的時候那麼開心,那麼激動吧!

他早就輸了,在這場不公平的較量中,輸的一敗塗地。

「董鄂氏,你去莊子上靜養一段時間吧!」冰冷的聲音說出的話語,令烏雲珠渾身一寒。董鄂氏?岳樂以前一直親暱的叫著自己烏雲珠的啊!

可她卻不知道,她已經不是以前岳樂眼中那個溫柔懂事,善解人意的師妹了。而是以一個有夫之婦的身份和自己丈夫的堂弟光明正大偷情的女子。

烏雲珠並沒有聽從岳樂的命令,她的美好未來就在眼前,她怎麼可以放棄呢?

她只能把危險降到最低,選擇傷害岳樂。

「師哥。」她沒有叫他爺,叫的是未出嫁之前的稱呼。

「師哥,是烏雲珠做錯了什麼嗎?烏雲珠不想離開京城。」更加不想離開順治!

「董鄂氏,本王不想要說第二遍,你,出去!」他怕自己一時手快會殺了眼前這個自己一直喜歡的女人。

「師哥,你喜歡我不是嗎?烏雲珠不想要傷害你的!我和福臨,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我沒有想過會把你變成這樣,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啊!」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麼能幸福呢?

「砰…滾出去!」一個硯台砸到了烏雲珠的身上,讓她疼的彎下了腰。

「好疼啊!師哥!」烏雲珠痛苦的表情得不到岳樂一絲一毫的憐憫,他推搡著把烏雲珠關在門外。

烏雲珠傷心極了,身體上的痛苦怎麼比得上心上的痛苦呢?為什麼?自己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麼要遭受這麼大的折磨?

師哥變得好可怕!哪有半點以前的溫文爾雅?她對這個地方的最後一點留念都沒有了!

沒有人理她,自從她被宣召進宮,岳樂沒有來她的房中,她慶幸著卻也發現府裡人對自己越來越不恭敬。

沒有人在乎她一個小小的格格,就連師哥也對自己棄如敝履,自己一定要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烏雲珠心中頓時有了無限底氣!

她蹣跚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沒有一個僕從、丫鬟,她伴隨著腹部的疼痛漸漸陷入昏睡之中。

清晨,一個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前來收拾烏雲珠的行裝,卻發現烏雲珠倒在血泊中。

岳樂上朝回來,給她找來大夫檢查之後,才知道原來是由於劇烈撞擊導致了小產,加上沒有及時護理,烏雲珠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這麼大的事情,順治自然不能夠不知道!

他來到安郡王府,揮退了眾人,直接給了岳樂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怎麼這樣狠心,烏雲珠懷了你的孩子,你還這樣對待她?你怎麼一點也不在乎她,珍惜她?」順治只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如果是自己,擁有像烏雲珠這麼美好的妻子,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件事是奴才的錯,既然錯已經鑄成,奴才自然會給她補償,奴才請旨,想抬董鄂氏為側福晉!」岳樂嚥下嘴裡的血腥,冷聲開口。給她位置,或是別的什麼,就夠了。皇上,你想要岳樂如何?

「你…」什麼側福晉?烏雲珠將會是他最寵愛的妃子,經歷了那麼多折磨,他怎麼可能還讓烏雲珠留在這裡受苦呢?

「皇上是覺得給董鄂氏的分位太高了嗎?那就庶福晉吧!」一個庶女而已,也就配當一個庶福晉,更何況,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呢?

「呵,好,岳樂,朕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朕要烏雲珠!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只有朕,才和她兩情相悅,相知相許!」順治怒吼著說。

「好吧!請皇上下旨,是要奴才休了她,還是要讓她被驅逐出府?」

「什麼休?她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休了她!朕要娶她,自然會為她安排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你只需要好好照顧她,她若有一點閃失朕一定不會饒了你!」岳樂聽此笑了,眼中的嘲諷卻沒有讓順治看見。

安郡王被貶為貝勒,安貝勒格格烏雲珠染了疾病去世了,皇宮裡多了一名新承寵的秀女董鄂氏,一等阿達哈哈番巴度的女兒。

董鄂氏一入宮就被封為賢貞妃,賜住承乾宮。

對於她的出現烏力罕只是輕笑,賞賜連綿不斷地送進承乾宮。

烏雲珠再怎麼好,也不過是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她所需要的只是時間,一個可以讓玄燁能足夠成長的時間。

後宮女人對於烏雲珠的出現,十分惶恐不安,其中以佟妃為最,但是有了烏力罕的照顧和開導,佟臘月緩解了內心的不安,安心養胎。

坤寧宮裡,花束子和孟谷青赤身一起躺在床上,明黃色的帳子看起來那麼刺目,令花束子有些不適應。

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和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躺在一起。

她自己也是一個女子啊,可是她就是不想離開她的身邊,孟谷青的身子好涼,即使她抱著她一整晚也不會變暖。

孟谷青自己卻無所謂,沒有人知道,曾經那記憶裡花束子被太后帶走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麼痛苦。

伴隨著那場永遠糾纏她靈魂的噩夢,她重生了,不只是她,還有烏力罕,自己的小侄女變成了自己的姑姑。

姑姑?太后?她忘不了太后那副永遠高傲的嘴臉,忘不了她把花束子絕情的帶走處死時的狠絕,忘不了她給自己下的避孕藥。

她說支持兒子,同意廢後,就不管自己將要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她說自己性格不好,花束子出身低賤,所以就要被下藥嗎?

她生下的是瘋子?花束子生下的是賤種?

她們母子才是真正的瘋子,才是不要臉的賤種。傷害別人來取樂又要指責別人,哈哈,真是可笑之極!

她不需要這些!近乎施捨的寵幸?皇后的虛名?只有自己懷裡的人,才是最值得自己愛的,不是嗎?

緊緊摟住懷中的嬌軀,孟谷青陷入了沉睡。

此心所依,歲月靜好。


當孝惠穿越孝莊(6)

承乾宮裡,烏雲珠做了一個冗長而又繁雜的夢。

夢裡,她嫁給了現在的襄親王博穆博果爾,她喜歡文墨,他喜歡舞刀弄劍。她們婚後相處並不美滿,卻也湊活著繼續生活了。

福臨廢了現在的皇后為靜妃,她在新皇后的婚禮大典上終於見到了他。

他們相知相許,兩情相悅。

博穆博果爾上吊死了,所有人都指責她,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啊,她只是愛上了福臨,有錯嗎,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啊,

她看見自己成為了賢妃貴妃皇貴妃,還和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四阿哥。

他笑著說『此乃朕第一子也。』他把自己當寶一樣疼愛!

這夢,多麼真實,多麼幸福,可這場美夢卻醒了!

不一樣了!都不一樣了!沒有人因為自己而死去,自己可以和福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需要遭受別人的詬病,不需要被別人指責。

現在,她只是董鄂烏雲珠的族妹,不是鄂碩的女兒烏雲珠。

換了一個身份,她依舊成了順治的妃子,她愛他,願意承擔所有,她一定要好好活著,像夢裡一樣幸福!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

而順治也不知道,從烏雲珠進宮的那一瞬間,他踏上了死亡之路。

岳樂離開了,他在朝堂上自請出戰,被派往沿海任定遠大將軍,博果爾升為襄親王參加議政會。

博果爾馬上要當父親了,整個人變得小心翼翼,謹慎嚴肅了許多。

他每日裡忙的腳不沾地,朝堂家裡兩頭跑,娜木鍾看的心疼極了,不過還是自己的小金孫重要,她現在最重視的還是烏日娜。

她也曾經想要找幾個小意溫柔的房內人伺候博果爾,只可惜那傻孩子一根筋,非說除了烏日娜他誰也不要。

一個榮升親王的人了,竟然連側福晉都不要?算了,來日方長,男人啊,哪有不偷腥的?

他說不要,她就不和這小兩口攪和了,免得和兒媳婦產生了嫌隙。

她還指望著三年抱倆,兒孫環繞,好好的頤養天年呢!

烏雲珠剛進宮一個月被冊封為了賢貴妃,而不是順治想的別出心裁的皇貴妃。

烏力罕怎麼能讓有威脅孟谷青身份的人出現呢?

烏力罕放出了狠話,如果順治真要讓烏雲珠做這個副後,那麼等待烏雲珠的就是一杯毒酒。

她不是順治的慈母,不是腦筋不清的可以接受一個不乾淨的女人成為皇貴妃的孝莊。她唯一需要的是一段時間,讓玄燁足夠成長的時間。

她可能沒有孝莊的能力,但是前世無論除鰲拜還是撤三藩她都始終伴隨著孝莊與玄燁左右。

即使她不能運籌帷幄,扶助幼主。

但是把江山交給一個,為了女人能夠出家為僧不顧老母幼子的人還不如交給小玄燁。

沒有了烏雲珠,博果爾最起碼是對順治忠心的,既然如此,玄燁將來登基也有所保障。

至於岳樂,經歷了烏雲珠的事情,他還能得到順治的傳位詔書嗎?

順治每日留宿於承乾宮,激起了後宮所有女人的怨恨與算計。

皇后冷眼旁觀,佟妃按兵不動,其他人隔岸觀火,似乎,只有烏雲珠和順治在後宮演出這場恩愛的大戲。

烏雲珠的身份終是露出了端倪,後宮中和烏雲珠一起選秀的人不在少數,聯繫到岳樂被貶,烏雲珠進宮的時間,大家大致對事情的經過都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可是既然她能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皇宮,就一定是順治在這裡面充當了什麼角色。

後宮的女人都不是傻子,太后,皇后和佟妃這三個一個占勢,一個占權,一個占寵的三大巨頭都沒有動作,她們這群小魚小蝦怎麼可能做這出頭鳥呢?

佟臘月依靠著烏力罕,日子雖然沒有以前受寵時那樣滋潤,卻也安然無憂了。

她算是看透了皇帝的本質,喜新厭舊,貪花好色。自己以前怎麼就輕信了他的溫言軟語呢?只有自己擁有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她的丈夫現在已經對另一個女人海誓山盟,極盡榮寵。自己沒有別的,只有孩子,只要孩子好好的,其它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相較於其她的女人來說,她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佟妃生下一名健康的皇子,烏力罕和皇后聯合起來向順治給佟妃請封。

但是順治不願意她和烏雲珠平起平坐。佟妃她本是庶妃,現在只能被冊封為妃,封號為佳。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裡烏日娜生下了一名男孩,起名叫達春,意為快利,敏捷。

達春比玄燁只小四個月,兩個小夥伴之間非常要好,烏力罕就讓達春來給玄燁做陪讀。

岳樂回到了北京城,戰功卓著卻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貝勒,因為烏雲珠已經知道了自己不能懷孕的事情了。

烏雲珠傷心欲絕,每日以淚洗面,鬱結於心,順治連帶著就遷怒起了岳樂。

岳樂真的很無辜,自己的小妾成為了皇上光明正大的妃子,自己還要時刻提心吊膽怕自己小命不保。

做人做到自己這個份上,真是失敗透了。

他莫名其妙的失去皇帝的寵信,被自己以往的政敵嚴厲的打擊,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早沒有昔日的風光。

幸虧還有博果爾這個傻小子,他對待每一個人都一樣,不會因為以前的過節而暇眥必報。

博果爾現在的幸福生活讓他羨慕不已,可他大概沒有這種幸福的可能了吧!

順治十三年順治帶著烏雲珠微服私訪,來到花束子的父親安巴度的粥棚。他與安巴度聊天,瞭解了一些民情,在安記粥棚幫忙的喬柏年尋機欲刺殺順治。順治為了保護柔弱的烏雲珠被刺傷了腹部。

回到宮裡,烏力罕把烏雲珠關進了承乾宮,命令太醫一定要治好順治的傷。

暗地裡,卻暗中讓自己的心腹替換了順治的主治太醫。

傷,是一定要治好的,可是,其他的地方,要做一些手腳了!

順治在三個月後恢復了健康,可是等他臨幸妃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面對女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這令他無比驚恐,心神欲裂。

此時宮裡淑惠妃,悼妃,恭靖妃,恪妃以及庶妃陳氏,都已經懷了身孕,這其實也是烏力罕計劃之一。

她沒想過害死順治,只是需要一個讓他身體出現故障的契機。

百花齊放才是春,後宮裡的女人都有了孩子,那麼那個高貴的生育機器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不知道烏雲珠看見那些孩子心裡會怎麼想呢?

只要一想起順治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太監皇帝,烏力罕就想開懷大笑。

兩世的鬱結,終於都釋放出來了,她現在是大清朝的太后,是他的母親。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會聯合起來給自己下藥!

她烏力罕終於報仇了,但這還不夠,身體上的折磨和心靈上的折磨統統都要有!

烏雲珠,順治,你們還有五年時間,慢慢煎熬著吧!

朝堂上,眾人發現,皇上變得越來越暴躁了,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懲罰,輕則貶職,重則凌遲抄家。

就連他最愛的賢貴妃烏雲珠他都不怎麼理會了,後宮女人也都很是奇怪,但是還是安心過起了宅生活和養胎生活。

可是順治不安分,他開始在後宮亂竄,每日都要召幸一些妃嬪,來驗證自己的能力。

佟臘月很是倒霉的被他挑中,很屈辱的被抬上了龍床,她小心翼翼的順從著順治,可是順治歷盡艱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終是遷怒於她。

將近十一月份的天氣,佟臘月衣著單薄被罰跪在乾清宮門口,還要忍受吳良輔的騷擾,忍不住潸然淚下。

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把這一切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他就是未來的康熙皇帝,玄燁。

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受到如此屈辱!一個有品級的妃子竟然被罰跪,還被一個太監肆意調戲?

那個前世,他和母親根本就沒有見過幾次面,匆匆一眼就又分開了。

可是記憶力那個溫柔如水的模樣還是烙印在自己靈魂深處。

她眼中那化不開的愛與濃濃的關切,讓他幼小的心裡溫暖極了。

皇阿瑪不喜歡自己,喜歡四弟。

皇阿瑪喜歡皇貴妃,不喜歡那個漂亮的人。

八歲,才八歲,他就已經得到了天下,皇阿瑪不要的東西。

因為那個女人的死皇阿瑪拋棄了所有,他終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去見她了。

可她怎麼就死了呢?玄燁真的是一個克父克母的孩子嗎?

還沒有和她多說幾句話,還沒有讓她親親自己,還沒有讓她看自己的畫,還沒有…

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副梓宮,還有一個謚號——孝康章皇后。

塵歸塵,土歸土。她才二十四歲,就已經枯萎了,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不遠處單薄的搖搖欲墜的身影與記憶中重合了,額娘,朕的皇額娘!

這一世,朕一定要讓你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好好的幸福的活著!


當孝惠穿越孝莊(完)

玄燁離開了,正如他輕輕地來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

幼小的身體在寒風中卻感覺不到冷,因為心裡更冷,冷的麻木。

在他不經意間看到額娘的生活就已經如此不堪,那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額娘又會受到什麼樣的痛苦,

是,這個世界和前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靜妃沒有被廢,額娘擁有了品級能夠和自己經常見面。

可是那個所有女人的噩夢依舊出現了。董鄂氏,

她進宮的時間早了,身份也改變了,可是他還是認得她的相貌,她還是深受順治的寵愛。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自己嗎,玄燁不知道。

晚年時期,九子奪嫡讓他身心俱疲,死去後竟然能夠重新活一遭,真是上蒼對他最大的恩賜。

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對自己愛護有加的皇祖母,擁有的安寧的氣質卻是屬於自己尊敬的嫡母的。

自己能夠重生,那麼皇額娘變成皇瑪嬤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可他現在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無力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和烏力罕一樣,只能選擇了漫長的等待。

佟臘月生病了,感染了風寒,玄燁向烏力罕請求去陪伴她,佟臘月看見玄燁病就立馬好了一大半,也不管自己是如何的委屈,只顧和玄燁聊天。

看著這樣的額娘,玄燁越發心酸,卻只能對她揚起天真的笑臉。

沒有了佟臘月,加之後宮眾多懷孕的妃子,順治只好又回去找自己的烏雲珠。

他堅信自己的病一定會治好的,現在只有烏雲珠才是他心靈上的知音,魂魄上的伴侶。

果然,烏雲珠在得知他的疾病之後,並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而是耐心的開導他。

他何德何能,能得到烏雲珠這般鍾靈毓秀的人兒?只可惜,她不能為自己生下一名健康的皇子!

她若有孩子,一定是他最愛的孩子,可惜,這一切美好的想法都因為岳樂而…

都是岳樂,他曾經是烏雲珠的丈夫,害的烏雲珠流產,不能生育…都是他…

順治最大的特點就是愛慾讓其生,恨欲讓其死。他喜歡的人例如吳良輔,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好。不喜歡的無論如何費盡心力討好他都只不過是讓他更厭棄罷了。

岳樂,再一次被他遷怒,因為奏折字跡看起來潦草,對上不恭被革了黃帶子,貶為一個閒散宗室。

岳樂徹底的放棄了對朝堂的最後一絲追逐,開始過起了逛街遛鳥的生活。

不用整天面對順治那張晚.娘臉,岳樂心中的壓力終於釋放出來了。

順治看不見岳樂,心中微微有些解氣,可是卻沒想到,一場陰謀正向自己逼近。御花園裡,順治帶著烏雲珠一起賞花,烏雲珠看著落花忍不住歎息,順治輕輕的從後面抱住了她,剛想說話,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的竊竊私語。

「喂喂,你聽說了嗎?最近又有不少的小主答應被皇上懲罰責罵了呢!」一個小太監尖聲尖氣的說到,令順治很是生氣,該死的奴才,膽敢嚼舌根!

「皇上自從上次遇刺之後就一直這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的事情,幾個奴才也敢妄議?

「可是皇上和賢貴妃娘娘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不怎麼發脾氣呢?真是奇怪!」烏雲珠是朕最愛的女人,其她的女人怎麼能夠和她相提並論?

「那有什麼奇怪的,你看不出貴妃娘娘和其她的娘娘們的不同之處嗎?」

「不同?不就是白了點,好看了點嗎?我要是有她那麼好的家室和長相,我也能當上貴妃了。」

「快的了吧!貴妃她長得有佳妃娘娘好看嗎?什麼家室,她阿瑪不過就是一個輕車都尉!你是不知道,皇上最愛那些漢人女子,十二年的時候皇上還派內監去江南選收漢人宮女呢!」這些事情一個小小太監怎麼會知道呢?

「怎麼會?」

「吳良輔是我的乾爹,他知道的基本我也知道!賢貴妃之所以那麼受寵,還不是她那個揚州瘦馬的樣子!」

「揚州瘦馬?」

「揚州瘦馬的特點就是苗條消瘦,你看賢妃娘娘那弱不經風的樣子,在勾欄院裡絕對是最受歡迎的那種!」

「噓,你不要命了?」

「怕什麼,小柔,我說的是真的,你知道皇上為什麼喜歡來歷不明的賢妃嗎,是因為他不能人道!其他妃嬪都是滿洲貴女,所以他就只能跟瘦馬說!他現在和我們這些太監一樣了,哈哈,你說好不好笑?這是我乾爹說的。」

「啊!怎麼會這樣?」

「誰在那裡胡言亂語,快給朕滾出來!滾出來…噗噗…」順治氣急幾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不管身旁烏雲珠蒼白的臉色,衝到聲源處卻找不到那兩個說話的人。

順治回頭想要叫侍衛來捉拿那兩個嚼舌根的人,卻看見烏雲珠昏倒在了地上,連忙上前把她抱了起來,一路奔回承乾宮。

太醫診治,烏雲珠竟然懷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這…這怎麼可能?

烏雲珠不是不能懷孕了嗎?怎麼會?自己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也不能碰她啊!

奈何太醫院所有太醫診治下來的結果都是烏雲珠懷了身孕,他只能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孩子是誰的?一定不是自己的,烏雲珠怎麼可以背叛自己呢?

吳良輔因為小太監的乾爹一說,被凌遲處死,烏雲珠被褫奪封號,貶為庶妃。

順治真的很想殺死烏雲珠,可是他不能這樣輕易的饒了她,他想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烏雲珠不是愛著自己嗎?她不是為了自己什麼都可以拋棄,包括丈夫嗎!

呵呵,他曾那樣討厭而又同情著岳樂,現在自己卻又步了他的後塵,和他一樣被烏雲珠帶了綠帽子。

可自己是皇帝啊!她怎麼敢?他給烏雲珠用了大刑,夾棍,銀針,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烏雲珠還是不說那個孩子是誰的,她那麼愛那個人嗎?就這麼迫不及待,自己剛剛受傷的時候就開始苟合?

可能比這時間還要早,只是自己不知道!可宮裡只有自己一個男人而已啊。

或許是侍衛,或許是偷入宮和她偷情的野男人,或許是博穆博果爾!

順治用盡自己所有的想像,思慮了所有的人,每日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一個男人出現在屬於他的後宮,他苦苦掙扎,掘地三尺也想把那個人找出來,可是烏雲珠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了!

她想見他,他來了,眼中依舊是痛恨,還有傷痛與嫌惡。

「我真後悔遇見你,皇上,我以為只要我愛你就可以無所顧忌,可是你不相信我。一開始我就是錯的,不該一意孤行的進宮,不該傷害岳樂!不該和你在一起,不該…」烏雲珠的肚子微微隆起,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

「你要朕怎麼相信你?我恨你,你的背叛,你肚子裡的孽種!朕也後悔遇見你!你真是不知廉恥!」順治聽見烏雲珠的話怒急狠狠的掌摑了她的臉,不知名的液體沾在了他的手上,涼膩的觸感讓他噁心。

「呵呵,皇上,你打吧,打死我吧!我好冷啊…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呵呵…一口氣不來,我將要往何處安身立命啊?皇上,你也不遠了,臣妾等著你!」順治不知道烏雲珠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聽得他毛骨悚然,他只能選擇逃離。

烏雲珠死了,死後草草拉到了亂葬崗,無神牌,無享祭。冷宮一般的承乾宮自此變成了真真正正的冷宮。

後宮中再也沒有人能夠讓順治找到歸屬感了。

他生病了,一場大病,名字叫天花。原來烏雲珠在死前把天花病毒傳給了自己!

烏力罕一直陪在他身邊,一個十足的慈母形象。

他自知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於是和烏力罕商議後,冊立佟妃為佳貴妃,玄燁為皇太子。

母,妻,妾,子,女都在他身邊,他還可以開心的說自己不怎麼孤單。

柔弱的表妹為自己侍疾,剛強的母親忍不住掉眼淚,幼小的子女承歡膝下。

只要他能闖過難關,一定要加倍珍惜一直愛護自己的親人們!

可是為什麼身體這樣難受,好像快要死掉了。

烏力罕和孟谷青來到了他的面前,服侍著他吃藥。「表妹,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再這樣操勞了!」

「皇上,你是臣妾的丈夫,照顧你是很應該的啊!你說是嗎?皇額娘!」

「福臨,你自己都快要死了,還管孟谷青做什麼?」

「咳咳,皇額娘,你說什麼?」順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這是一個母親對一個病重的兒子應該說的話嗎?

「你沒聽清嗎?哀家說的很清楚啊!你快要死了,就不要再管孟谷青了!」

「你…咳咳…」

「是啊,皇上!我的表哥,您就快要賓天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照顧我一輩子的人了,你就放心的去吧!」孟谷青巧笑嫣然,哪有半點體弱之感。

「你竟然…膽敢…」順治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柔弱文靜的身影從帷幕後走了出來。

孟谷青一把拉過花束子就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花束子害羞的躲避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順治終於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和自己針鋒相對的皇后表妹為什麼忽然性情大變了!

她竟然和身邊的一個宮女好上了?

不等他申斥孟谷青,孟谷青就俏皮的說「皇上,你知道是誰刺殺你的嗎?」

難道…

「你知道為什麼偏偏是後宮很多個女人懷孕後你才出事情嗎?」

「表哥,孟谷青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我只想讓你當不成男人而已!」

「你那麼髒,還想要糟蹋我們多少蒙古女人啊?」

「你知道烏雲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一連串的問題未等順治反應過來,孟谷青就又石破天驚的說「你傻了,太醫不是診斷過烏雲珠永遠都不能懷孕嗎?她怎麼可能還會有孩子?」

「你知道烏雲珠禁足承乾宮是怎麼得到的天花病毒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生病嗎?」

「哈哈,枉你是一代帝王,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們後宮女子心中的苦,不知道你自己給別人的傷害,其中你傷害最深的就是你最愛的烏雲珠!」

「不不…我沒有…是你陷害…」

「是你自己選擇不相信她,我陷害又如何?掌控她性命的人是你!」

「我不想讓你碰我,我不想你繼續當這個皇帝,不想你繼續活著!」

「你…」

「表哥,你的死期到了!安息吧!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

「皇額娘!」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慈祥的母親,可惜,換來的卻是無動於衷和幸災樂禍。

「哀家不是你的皇額娘,我是博爾濟吉特烏力罕,只是一個和孟谷青一樣想要你痛苦的蒙古女子罷了!」

「皇額娘,你竟然…不是皇額…噗噗…」一代帝王,就此殞命。

順治十五年六月十八日,順治帝崩,剛剛榮升為皇太子的三阿哥玄燁被推上了皇帝的寶座。

最有可能謀得皇位的十一阿哥博穆博果爾毅然支持新君,為玄燁的未來增添了保障。

這點,令娜木鍾太皇太妃相當愛恨交加,她的傻兒子喲,就是不知道為自己做打算!

三宮太后聯合坐鎮,四大輔臣相互制衡,親王相幫,五歲登基。帝王重頭,看今生大清,風雲變幻,誰主沉浮?


當二尕子穿越灰太狼(上)

「砰砰砰,灰太狼,你還不去給我捉羊,」誰呀,好疼啊,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竟然打我二尕子,

二尕子一個用力,就阻攔了紅太狼的平底鍋攻勢。

「好你個灰太狼,竟然膽敢反抗我,你不想活了嗎,」

「少,,的和我扯蛾子,你丫的究竟是誰?」二尕子真心怒了,捉不到小不點也就算了,還要被一個黑女人打。

「灰太狼,你別跟我裝瘋賣傻,快去給我捉羊!砰!」一個朝天鍋,不明所以的二尕子就被扇飛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怎麼就變態了呢?

人家明明是一隻漂亮的大藍貓,非要把人家變成一隻小短狼,還怕老婆。

誒呀我的媽呀!吃個羊還這麼費勁,羊那麼大,目標那麼明顯,數量那麼多,不比小不點好抓多了嗎!

二尕子對自己記憶裡的灰太狼是相當的不屑,被羊欺負、鄙視,被兒子出賣,被老婆毒打,被食人魚咬。

要是自己早就呆不下去了!俗話說的好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額,貌似有點不搭邊,但是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情況就是那麼個情況。要什麼什麼沒有,多揪心,多鬧聽啊!

不吃羊,都對不起自己來一回。他二尕子是誰啊?十里八鄉的講究人!黑白兩道全能擺平,誰不服他就削誰!

紅太狼你個臭婆娘,蹬鼻子上臉,小樣,看俺不好好教訓你這個潑婦!

二尕子作戰第一計劃:懶羊羊。

最笨,最饞,最懶的傢伙,今晚你就是我二尕子的烤全羊!

根據灰太狼的記憶裡,懶羊羊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傢伙,喜歡睡覺和吃零食。

二尕子在羊村附近埋伏了一下午,找到了一處最青翠最肥美的鮮草。

他摘走了鮮草,來到了自己先前挖下的大坑附近,把鮮草撲在陷阱上面,只等小肥羊來自投羅網。

他離開了這裡,去撿了許多樹枝,又回到了狼堡。

傻兒子小灰灰向他撲了過來,他隨手抄起之前紅太狼的平底鍋就打了小灰灰一腦瓜蓋!

「你想幹什麼?毛愣三光,虎了吧唧的!快回去做作業,要不然老子今天就肖死你!」二尕子的王八之氣顯然把小灰灰嚇得不輕。

他不明白,爸爸為什麼生氣!竟然打他,他好傷心,好難過「嗚嗚,嗚嗚…」

他不哭還好,一哭更加令二尕子生氣。

死孩子,以前哪一次不是灰太狼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捉到羊,結果被他給放了?

這是親兒子嗎?怎麼這麼邪乎?要不是長得和灰太狼一樣,二尕子都要懷疑是不是紅太狼出去偷人了!

每一次,羊跑了,挨揍的都是灰太狼,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費力不討好。

誰家的狼,頓頓吃青草?還和羊出去學習,吃裡扒外的東西!

二尕子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捉起小灰灰就想打他的屁股。

我們的女王大人紅太狼女士終於光芒萬丈,神出鬼沒的出現了!

「灰太狼狼狼狼……狼狼……你在幹什麼?」紅太狼一聲怒吼,嚇了二尕子一大跳。

「你沒張眼睛嗎?我在教訓這個臭小子,你喊什麼?老子又沒聾!」

「你憑什麼打小灰灰,我沒長眼睛,你…你…」紅太狼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什麼你?就是因為你這當媽那麼暴力不溫柔,孩子才會吃裡扒外,胳膊肘向外拐!你這個醜八怪別再我面前礙眼,哪涼快哪呆著去!」

「你竟然說我是醜八怪?看我不打死你!你這個笨狼!」

紅太狼在二尕子眼裡,無疑是最醜的女人,沒有以前的小白貓那樣溫順,通體雪白,脾氣又暴躁,不會教兒子。

恐怕也只有在灰太狼眼裡,她很漂亮吧!

二尕子很是鬱悶,為什麼紅太狼身上有那麼多個怎麼打都打不沒的平底鍋?

他不是灰太狼,被毒打了當然要反抗。

紅太狼扔過來的平底鍋,他還會撿起來打還過去,小灰灰趁著這個時候逃出了狼堡,正在打架的兩個生物並沒有注意到。

最終,以二尕子多年打架成功的經驗把紅太狼打倒在地。

紅太狼被剝光了大衣,拿走了皇冠和鑰匙,如法炮製拍飛出了狼堡。

這是羊毛大衣?貂皮?貂絨?

算了,隨便了,只要穿著暖和就行了,才不要把這衣服給那個惡婆娘呢!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二尕子離開了狼堡,前往了自製的陷阱。

果然一個小羊正在陷阱裡呼呼大睡,看著他一身肥彪,二尕子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沒有發出聲音,沒有囂張的大笑,慢慢的下到陷阱裡去,把沉睡的懶羊羊弄了上來。

他在懶羊羊身上翻出了好多好多的零食,糖果、小蛋糕、巧克力、薯片、餅乾。

不錯,雖然沒肉,但是留著給自己做零食還是可以的。

懶羊羊依舊沒有醒,二尕子拿出一把水果刀一刀切斷了他的喉嚨,嫌棄的把他帶有噁心大便髮型的頭給扔在了一旁。

烤全羊的色澤金黃,香味誘人,伴隨著肉香二尕子度過了來到青青草原的第一個美好吃飽的夜晚。

這廂,小灰灰哭泣著來到了羊村,想讓一群羊去救救自己可憐的母親!

天色太晚了,慢羊羊村長安慰小灰灰,等第二天再去找灰太狼說理,一定讓他給紅太狼道歉。

小灰灰帶著幸福的笑顏睡著了,大家這時發現懶羊羊不見了,不過大家都沒有太過著急,因為懶羊羊愛睡懶覺!

他一定在哪裡睡著了,所以才沒有回來!加上灰太狼在和紅太狼吵架,哪裡有功夫捉羊,大家也就放下心,各自回去睡覺了。

這個夜晚,吃飽喝足的二尕子進行了一次史無前例的實驗,他發明了一種藥水,想要把自己變回貓的樣子。

畢竟,這狼的身體太過瘦小了。

可惜,藥水喝下去根本沒有用,他只好頹然的睡著了,並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要吃沸羊羊!

清晨的第一縷光線讓二尕子醒了過來,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膚色變成了藍色,狼堡的門他根本就出不去。

因為他已經變得很大很大了,和以前一模一樣,他的嘴角越來越擴大。因為新的羊肉馬上就要來臨了。

「救命啊,救命!」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來,令美羊羊採花的腳步停了下來。

小跑來到聲源處,一個很大,很可愛的『貓』出現在她面前。

青青草原第一次出現貓呢!

她以前只在書中見過貓咪,不,他不是貓咪,應該是一隻大貓。

「美麗的小姐,能救救我嗎?我的腿好疼。」這隻羊長得倒是很可愛,跟小白貓有一拼,只可惜不是一個物種,真是可惜。

「先生,你沒事吧!我能幫你什麼呢?」

「我家就在不遠,你能把我送回家嗎?」二尕子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笑容,成功的把美羊羊給騙了。

美羊羊扶著二尕子慢慢走到了狼堡附近,兩人停了下來。

二尕子露出奸笑,「歡迎來到我的家,美羊羊小姐,今天晚上的涮羊肉就差你一個就可以開席了!」

「你是?」

「哈哈,我的中文名字叫二尕子,英文名字叫tom,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灰太狼!」

「你,灰太狼,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只要知道你馬上就是我的盤中餐就可以了!」二尕子像拎小雞一樣把美羊羊帶進狼堡,並且摀住她的嘴把她扔進了沸騰的大鍋裡,並且蓋上了超大號的蓋子。

半個小時後,羊快要熟了,上面傳來的細碎的腳步聲二尕子置若未聞,這地下室真是居家旅行,殺羊吃肉必備場所啊!

喜羊羊等人陪小灰灰來到了狼堡,卻沒找到灰太狼紅太狼的身影。

小灰灰害怕極了,爸爸媽媽都不要自己了!還好有喜羊羊哥哥們安慰自己。

可是美羊羊姐姐呢?怎麼不見了?

經小灰灰提醒,幾個人才想起剛剛去採花得美羊羊到現在也沒回來,幾個人四散開來尋找美羊羊,暖羊羊第三個不幸中招。

她看見那個鮮草陷阱,以為懶羊羊在這附近,結果自己掉了進去,真是天降肥羊啊!

對此,二尕子只有得意的笑!

明天他要吃孜然炒羊肉。

回到羊村,懶羊羊沒有找到,美羊羊沒有回來,暖羊羊也失蹤了。

喜洋洋覺得一定有什麼針對他們羊村的重大陰謀在醞釀,看著可憐的小灰灰,他的眼神晦澀不明。

羊村加強警戒,並且每天出去探查灰太狼夫婦的蹤影。

紅太狼終於回到了狼堡,可是灰太狼已經不在了,她有點後悔了,以前自己是不是就是這樣把灰太狼扇飛的呢?

自己只是不想他打小灰灰,他就把自己扇飛了,以前他的脾氣也沒有這麼不好啊!


當二尕子穿越灰太狼(下)(回歸,終結)

自己的衣服都被他拿走了,怎麼可以這樣呢,

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光溜溜的狼,看起來好丟人。

灰太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你以前的溫柔和體貼去哪裡了,都是裝的嗎,

狼堡,她終於回來了,走了三天三夜她終於回到自己破舊卻又安心的小窩了。

門開著,並沒有上鎖,狼堡裡沒有了以前任勞任怨的灰太狼,只有一片狼藉。

小灰灰呢,不會被灰太狼打了吧,

灰太狼這個混蛋呢?竟然不在家?算了吧,還是先去找件衣服穿上吧!冷死了!

正當紅太狼想要進入臥室找衣服的時候,一陣奇異的香味傳來,讓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咕咕…咕咕…

「俺們這噶都是東北人,俺們這噶都是活雷鋒,俺們這噶吃炒羊肉,俺的名字叫做二尕子!」奇怪的言語,熟悉的聲音從地下室傳來。

紅太狼慢慢靠近,一個藍色的不明生物竟然在她的家裡吃…吃羊肉!

羊肉,這是她三四年來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竟然就這樣出現在這陌生的動物手中?

「哈哈,真好吃,帶勁!」這聲音,是…老公!

二尕子歡天喜地的把暖羊羊殺死切碎,做成孜然羊肉片。這隻羊真肥,吃的他五飽六撐的,還剩下大半隻。

他想把剩下的羊肉放進冰箱,一回頭就看見紅太狼的身影。

哼,竟然死皮賴臉的不離開我家,看我二尕子怎麼修理你!

二尕子裝作沒有看見紅太狼,佯裝拿起木柴想要放在鍋下,趁著紅太狼不注意狠狠的打在了紅太狼的尾巴上。

啊!

一聲淒厲的喊叫傳遍整個狼堡,驚起一窩烏鴉慘叫。

紅太狼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被二尕子給一頓毒打。

「我讓你用平底鍋打人,我讓你老是欺負灰太狼,我讓你老是把灰太狼扇飛!你算老幾啊?他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一直打他,你個老妖婆,一天妖裡妖氣的,咋打扮都是個醜八怪!你給我當呲目乎我都不稀罕要,你知道嗎?」

「老公,你別打我了,我…我…」

「你讓我不打我就不打了,在東北老爺們說話做事你個老娘們插什麼嘴?你打灰太狼的時候怎麼不手下留情?你也就是個柴火妞,跟個山炮似的,有什麼好?還敢回老子的家做什麼?這是我二尕子的家,你給我滾!」

「二尕子…你…不是…灰太狼…」

二尕子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說到「誰是你那個笨蛋老公,每天揍都被你給揍死了!」

「要不是你揍灰太狼,我還不能來呢!」二尕子像拎小雞一樣把紅太狼給關了起來,並且堵住了她的嘴!

四戰目標:沸羊羊。

羊村近來丟失三隻小羊,卻又可能不是灰太狼做的案,這麼一個潛在的敵人,令大家很是惶恐不安。

就在這時,慢羊羊村長聘了一位外籍教師來羊村上課,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這位老師是一隻美籍華裔的藍貓。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湯姆,從今天開始要給大家上數學課,美術課,英語課和音樂課!」

大家都發現這位老師很是風趣幽默,精通各種科目,更是彈得一手好鋼琴。

小樣,俺是誰?俺曾經和小不點去倫敦為英國皇室表演,難道還糊弄不了你們這些笨羊嗎?

草原上,沸羊羊正在踢足球,足球在他腳下滾來滾去,技藝很是高超。

二尕子給他掌聲的同時,臉上卻是一副沉痛的表情。

「湯姆老師,你怎麼了,我踢得不對嗎?」

「你踢得很好,只可惜…」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看你骨骼驚奇,是一個打高爾夫的好人選,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學?」

「高爾夫是什麼?」

「高爾夫是國外的一種新型運動,你想學嗎?」

「當然了!你能教我!太好了!」沸羊羊開心的跳了起來。

「噓,不要聲張,今晚你來我房間找我,我只想教你一個!」

「可是…」

「這是我的本門絕技,只能教一個人,如果你不能替我保守秘密,我想我只好去找喜羊羊了,他那麼聰明,一定學的很快!」

「不,不…湯姆老師你還是交我吧!喜羊羊忙著找美羊羊她們已經夠累了,哪有時間學高爾夫啊!」

「好吧,晚上一定要來啊!」

「知道了!」

——白天黑夜分界線——

沸羊羊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二尕子的住處。

「湯姆老師,湯姆老師,你在…砰…咚…」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二尕子露出了一個奸笑。

扛著麻袋,二尕子輕而易舉的從柵欄翻了出去。

晚上吃什麼呢?吃了一整天青草,他要瘋了!

哦哦,對了,蘿蔔羊肉煲。

這還有慢羊羊村長給他的蘿蔔,哎呀,又是美好的一天!

紅太狼眼睜睜的看著佔了她老公的身體又變了態的怪物捉來了沸羊羊。

沸羊羊雖然長得瘦弱,但是身上都是瘦肉,二尕子忽然改變主意了,他改吃羊肉串了。

只可惜這裡沒有啤酒,要不然該是多麼爽快啊。

但他現在心情也是超級好,連帶著好心的扔了半盤前兩天剩下的孜然暖羊羊肉給紅太狼。

紅太狼本來不想要吃,無奈她已經四五天沒吃東西了,身體快要到極限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羊肉吃了個精光。

二尕子吃完了肉串,又溜回了羊村,一夜無夢。

羊村好像炸開了鍋一樣,沸羊羊這個羊村最強壯最魁梧的羊都莫名其妙的被抓走了,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羊該怎麼辦呢?

就連一向最淡定的喜羊羊都著急了起來。

最後,實在不行了,羊村請來了雙蛋組合前來助陣。

瀟灑哥和黑大帥聽到慢羊羊的召喚,立刻趕來,這無疑讓二尕子欣喜若狂,吃了這麼多天的羊肉,現在終於可以換換口味了。

當夜,被可愛的湯姆老師餵了超效安眠藥的瀟灑哥,化作了一堆白色固體。

紅太狼眼睜睜的看著瀟灑哥的身體被二尕子用電鑽鑽了一個眼,而後被扒開,露出裡面的液體。

所有的液體攤在平底鍋上,被烤熟了。

那味道,按照二尕子來說,是相當的誘人。

煎雞蛋,紅太狼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所以當二尕子扔來的時候她義無反顧的吃了。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保住性命,不要像那群小羊一樣被二尕子這個魔鬼殺死,她就心滿意足。

但在她心裡最想的不是如何逃出去,也不是想找兒子小灰灰,而是想把自己吃苦耐勞,脾氣超好,溫柔體貼的親親老公灰太狼給變回來。

只要有機會,她就一定要把灰太狼變回來,只有他的存在,她才有家啊!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紅太狼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只怕已經晚了。

第二天,黑大帥發現自己的弟弟失蹤了,暴怒之下,他想要電擊慢羊羊村長,喜羊羊為了保護慢羊羊,被電到在地。

二尕子雖然很想撿這個漏,但是小命最重要,黑大帥雖然個子小,但據說很厲害,還會電人,他可受不了被電擊!

慢羊羊病急亂投醫,想要去尋找青青草原最公平的,最公正的包包大人來幫忙。

路過狼堡附近,被二尕子截了個胡。

慢羊羊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狼會變成貓呢?他翻來覆去的想,依舊不得其果,頭頂長出了長長的草。

二尕子也很奇怪,羊身上怎麼能長草呢?

他只聽說過花生蟲子,沒聽過羊生草啊,真是好奇怪!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的,那麼就不想了,傷腦筋費精力,不如吃羊!不過這老頭的身體太老了,吃著難吃死了。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腦海裡閃現。

就著草,一鍋燉。

「小灰灰,老師想去森林裡采蘑菇,你去嗎?」

「我想去,可是喜羊羊哥哥說有壞人,不能出去!」

「和老師在,你怕什麼?再說你是狼,誰會吃你呢?」

「我…」小灰灰始終覺得湯姆老師說的話不對勁,但是他還太小,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好被他給帶走了。

二尕子帶著小灰灰,直奔狼堡。

在狼堡裡,小灰灰看見了自己做夢都想要見到的媽媽,被關在了自己家裡的地下室。

還沒等他說話,二尕子就拿起碗把一碗湯灌進他的胃裡。

「哈哈,小灰灰,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嗎?是你們村長的肉燉的湯!」

「你,你說什麼?你這個壞蛋,原來你就是那個大魔鬼!」

「哈哈,我就是他,你這個笨蛋,才知道,晚了!」二尕子靠近小灰灰,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三十多下。

每一次看見這隻小狼,他就會想起大塊頭,那只死狗,每一次明明都是小不點打擾他睡覺,挨揍的卻都是自己。

這究竟是為什麼?

小灰灰被打的痛哭流涕,紅太狼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卻無能為力。

二尕子打完了,又去了羊村。

他去找喜羊羊告狀,是灰太狼捉了一群羊和瀟灑哥,小灰灰是內應,他親眼看見的。

喜羊羊本身就很懷疑灰太狼夫婦,因為他們吵架的時機太過湊巧,二尕子說完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哄走黑大帥,現在一定要快點找到瀟灑哥給他一個交代。

羊村最聰明的羊終於不幸落網了。

喜羊羊的四隻烤羊腿和清燉羊排真是美味至極。

征服了灰太狼記憶裡最聰明的羊,二尕子的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開心的他逼著小灰灰吃喜羊羊的肉,紅太狼也有份。

吃飽喝的,他慢慢的睡著了,小灰灰放出了紅太狼,紅太狼卻沒有逃跑,她顫抖著拿起平底鍋,狠狠的拍在了二尕子的腦袋上。

嗚嗚…嗚嗚…

二尕子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變黑,變小。

「老婆…」一個聲音的出現令紅太狼忍不住熱淚盈眶。

「老公…」

沒有了羊村的幾隻領袖羊,其他的羊變成了一盤散沙,任由灰太狼夫婦捉來各種烹調。

小灰灰在二尕子的折磨下,竟然愛上了吃羊肉,但是內心的負罪感折磨著他,灰太狼夫婦開解著他,讓他慢慢的放開心結,學會做一隻真正的狼,開始吃羊之旅。

黑大帥找不到自己的弟弟,遷怒於羊村,任由灰太狼捉羊吃羊,自己回家找媽媽去了。

自此,紅太狼收斂了自己的暴躁脾氣,他們一家三口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1)

這裡只是一個影視劇虛構的架空的朝代,可能叫做明朝。

但對於小昭來說,這個地方無疑是令她熟悉又陌生的。

大都,不,現在已經叫京城了。

丞相府裡,「媚兒,你的身體都好些了吧,」花園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關切的和一名明眸善睞、巧笑嫣然的黃衣少女說話。

「爹爹,女兒沒事了,您不用惦記我了,只是一點小風寒,沒關係的。只要在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個前世,她的父親銀葉先生在她小時候就因為寒毒去世了。

母親易容為金花婆婆,行走於江湖,把自己派到了光明頂上去尋找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兩人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長大了,最後和母親一起回到了波斯當明教總教主,遠離了公子。

她討厭流浪,更討厭孤單。

這世界上,也只有公子不嫌棄自己醜陋跛腳,願意收留自己,照顧自己。

只可惜,有緣無分,公子喜歡的是趙姑娘。

就算沒有趙姑娘也有周姑娘,還有公子的表妹,自己只是一個小丫鬟,怎麼能和公子在一起呢?

她寧願做一輩子丫鬟,也不想離開他的身邊,只可惜,造化弄人。

壽終正寢,卻是一個新的世界,是七十年後了。

公子,你現在在哪裡?明教你都不要了,只是為了趙姑娘嗎?

「爹的媚兒,你呀從小就好強,有什麼不舒服的事情,你都憋在心裡不肯和爹說。你娘去得早,爹一定會讓你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爹,女兒很好,真的很好,您昨天忙公事又到很晚吧,你都不注意自己,還說女兒!」被人關心著的感覺真的很好。新的身份,新的親人。

她小昭也是一個有家的人了。

「爹是丞相啊,皇上剛剛登基兩年,一切政事都需要爹從旁輔助。讓爹鬆懈下來,那可不行。」

「爹爹你只要每天多休息,別熬太晚就好了,女兒不是讓您完全不做事情,只是讓您注意身體。」

「我家媚兒真是乖巧體貼,誰能娶到你,一定是畢生修來的福分。」

小昭的臉色瞬間變得黯然了起來,她想起了張無忌,那個讓她畢生難忘的男人。

文章卻是以為她想起了朱允,長歎一口氣,安慰起自己的女兒來,「媚兒,皇上國事繁忙,所以無暇顧及你,你這場風寒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差一點你就能進宮成為貴妃了,唉,不過沒關係,等明年,爹和你姑媽一定會讓你當上皇后的。」

「爹,你在說什麼?女兒還想要在你身邊多呆幾年,才不要進宮呢。」嫁人?她小昭才不要嫁人。

「可是你不是喜歡皇上嗎?你放心,你姑媽可是太后,你進了宮,沒有人會欺負你的!」

「爹爹,女兒真的不想進宮。」看著小昭臉上的堅決,文章有些不解,媚兒不是一直想要進宮做朱允的皇后嗎?這麼多年的心願,怎麼就說改就改呢?

「一入宮門深似海,女兒這次生病之後才發現,父親你對我們姐弟三人這些年來含辛茹苦的照顧是多麼不容易。女兒不想進宮,女兒要一直陪著爹!」

「媚兒你有這份心就好,既然你不想進宮了,爹那也就不勉強你了。爹的身份在這,不管你將來如何,量誰也不敢把你欺負了。只要你們姐三個開開心心才是爹最大的幸福啊!」

文媚兒今年十七歲了,是丞相文章的長女,太后有意親上加親,封她為貴妃。

若不是文媚兒這場風寒,恐怕自己也不會來到這裡。

從伺候的下人們小心翼翼的表情裡,小昭知道文媚兒一定是一個不太好相與的人。

她開始修煉自己的武功,這身體年歲大了,雖說不可能達到以前那麼玄妙絕頂,但是在當世她也算是個天下無雙的高手。

一有時機,她就一定會離開這裡,所以,保命的武功是一定要有的。

明教已經不存在了,她想去尋找冰火島,無論公子是否活著,她都想見他一面。

一個人,用一生去思念一個人,卻無緣再見,是多麼的悲哀啊。

兩個月過去了,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小昭自己獨自一人上了街,她和丫鬟說自己困了想要休息,而後獨自翻牆出門的。

她不想要被簇擁著上街,那樣的話太過惹人注意了。

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尋找過往的痕跡。

戰爭的陰影終將會過去,京城處處繁華,比起七十年前一切都顯得那麼欣欣向榮。

正當小昭想要走進一家酒樓吃點東西的時候,一個東西忽然從二樓扔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美麗的光澤。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端,這話果然不假。

下意識的,小昭接住了那個東西,是一條華美精緻的手鏈。雖然做工精緻,但作為波斯總教主的她,對各種寶物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也沒有太過的驚艷。

「拿來,那是我的東西!」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令小昭禁不住皺起眉頭。

這種語氣讓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主人——楊不悔,一樣驕縱的語氣。

站在小昭面前的,是一個活潑過頭的男子,雖然他動作上我行我素,不拘小節,但是他的偽裝是怎麼也掩飾不了常年易容的小昭的。

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看見小昭並沒有理她的話,直接上手想要搶走手鏈。

後面一個響亮的男聲到:「不要給他,那是我的東西!」

小昭看剛才的那個小姑娘眼光閃爍,就肯定了那個東西根本不是她的。

既是贓物,當然不可能給她了。看這女孩子的穿戴打扮也不像是一個窮人啊!怎麼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難道和自己當初喬裝潛入光明頂有異曲同工之妙?

算了,這是人家的事情,她還是不要管了!

她剛想把東西給後來出現的那個男子,那個女孩子就先按耐不住,想要明強。

小昭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她的攻擊,這時候另一個女扮男裝的人出現,也加入戰團幫助那個女孩子想要搶奪手鏈。

今天出門真是流年不利,不就是一個手鏈嗎?至於這樣聯合起來打她嗎?

她運起輕功,飛到了一旁的屋頂,把手鏈拋給了之前的男子,就快速的離開了。

剛走沒多久,小昭就感覺後面有人跟著她,她幾個閃身就把跟蹤她的人甩遠了,想跟蹤她,下輩子吧!

她在街道附近又逛了很久,確定沒有人再跟著她,就慢慢的散著步走回了丞相府。

可是誰能告訴她,前面兩個郎情妾意的人是誰啊?

文薔!真的是自己那個一大聲說話就會臉紅害羞的不像話的妹妹文薔。

文薔的眼神好似黏在了司徒劍南的身上,不可自拔了。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只可惜因為雙方父親的敵對,他們兩個的來往漸漸變少了。

「文薔,待我取得功名,我定會上你家求娶你當我的妻子。」司徒劍南一臉篤定,眼神炙熱讓文薔羞紅了臉,可轉眼一想自己的父親,不由的有些灰心。

「我…也…可是…」她愛司徒劍南,也愛爹爹,她不想讓任何人受傷。

「我知道你的顧慮,時間能夠證明一切,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能在一起!」

「希望如此吧…我…大姐。」文薔看見了慢慢走過來的小昭,心中有些擔心,她還不想那麼早讓爹知道她和劍南相愛的事情。

「文小姐好。」司徒劍南見到小昭有些拘束。

「這位是?」小昭根本沒有文媚兒的記憶,所以只好問清楚,這畢竟是自己妹妹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啊!

「姐姐,這是司徒大將軍家的公子,司徒劍南。」

小昭對於這個姓氏根本沒有什麼概念,在感情方面,她其實很傻,只是覺得如果兩個人相愛就要在一起。

這世上能有幾對互相相愛又在一起幸福生活的情侶呢?

「司徒公子既然來了,就到我家小坐一會吧!」真摯的邀請,可是卻令文薔害怕。

「不了,姐姐,劍南他還有些事,改天吧!」她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至於現在,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不,文薔,我要去,我們總要面對現實。你父親如果不同意的話,就用我們的感情打動他。」

小昭有些不明白他們的話,但是沒有打破兩個人之間的交流。

最終,文薔敗下陣來,和司徒劍南一起進入了丞相府。

「小侄司徒劍南拜見丞相大人。」司徒劍南畢恭畢敬的給文章做了一個揖。

「是司徒世侄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們丞相府真是蓬蓽生輝啊!」文章漫不經心的吹著茶杯裡漂浮的茶葉,涼涼的說著。

眼神在司徒劍南和小昭周圍來回掃射,愣是沒看文薔一眼。

這傻丫頭,我說怎麼不進宮了呢?原來是和司徒家的笨小子好上了!

媚兒啊,媚兒,她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要不是發現她偷偷跑出府去,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他們兩個的私情呢?

究竟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他這做爹的竟然一丁點都不知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徒老兒,你教的好兒子把我家女兒給拐帶壞了,竟然學會撒謊了。

這還得了?到底是我這當爹的親,還是司徒劍南重要?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2)

「世伯,我與早已經令嬡兩情相悅,生死相許,請你將她許配給我。」

「你做夢,我家媚兒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怎麼能把她許配給你這個混小子,更何況你爹是司徒青雲,你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天下間任何人你都能娶,只有我家媚兒不行。」文章斬釘截鐵的說,「太后有意想讓媚兒進宮,你和她再怎麼相愛也抵不過皇權,就不要癡心妄想了。媚兒只不過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喜歡上你,可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司徒青雲這老混蛋在朝堂上和我作對,你還來我家無事生非。媚兒,你今天竟然膽敢偷偷出府與他私會,真是不把爹放在眼裡!」

文章一股腦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說完,看著處於呆滯中的三人,文章大喝一聲:「司徒劍南,你還不快滾。媚兒文薔趕快回房去。」

文薔對此真是又羞又怒,爹怎麼亂點鴛鴦譜啊!

司徒劍南明顯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小昭卻眼珠一轉,先一步有了反應。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可以娶任何人,都不能娶我嗎?」她眼中的淚光差點讓文章心軟,但是還是理智勝過了感情。

「我文章乃堂堂丞相,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媚兒,爹什麼都依你,就這點不行,你休想嫁給司徒劍南!」他以為聽見這話媚兒會傷心流淚,沒想到她卻笑的燦爛無比。

「即是如此,那麼文薔也可以嫁給司徒劍南了嗎?」

「這…」文章不明所以,卻被小昭搶白。

「既然爹不反對,就成全了他們吧!」

「請伯父成全我和文薔。」司徒劍南和文薔跪在文章面前,文章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

「不…不…這怎麼可以?」

「原來舅舅家有了喜事,朕這個做外甥的看來要準備一份大大的賀禮了。」一個清脆的男聲響起,令文章瞬間緊張了起來。

小昭的第一反應就是,既然自稱朕,那大概就是這個朝代的皇帝,自己的表哥了吧。

回眸,一眼萬年。

熟悉的俊朗容顏,卻帶著略微的犀利與上位者的霸氣。

只一瞬,她就恢復了正常,長得再怎麼相似,終究不是那個人。

「臣文章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女(草民)文媚兒(文薔、司徒劍南)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都平身吧!」朱允的目光不經意間滑過小昭,轉瞬即逝,而後大步流星的走到文章剛剛所坐的主位上去了。

「一眨眼文薔表妹都這麼大了,既然舅舅你有意成全這對有情人,朕也就順您的意思,成全這段姻緣。」

「老臣…領旨謝恩。」文章的心裡百轉千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縱然自己和司徒青雲政見不和,但是自己剛剛紅口白牙說下的話被小皇帝當了真。

自己若是反悔,恐怕不妙啊,要知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縱使自己位極人臣,也難逃皇命,剛剛對司徒劍南恐嚇的話這麼快就應驗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皇上沒有誤會媚兒與司徒劍南的關係。

要知道雖然媚兒現在不想進宮了,但她也是自己的妹妹,當今的太后娘娘欽定的妃子人選。

若是傳出她與他人有了私情,那麼她這後半生就毀了。

他還是盡心竭力的撮合朱允與小昭,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國舅變國丈,親上加親!

司徒劍南和文薔喜不自勝,文章欲哭無淚,朱允意味深長,小昭則是衷心祝福。

「表妹,送朕一程吧!」晚飯之後,朱允想要回宮了,眾人剛想恭送他離開,他輕飄飄的一句令小昭不明所以。

但她還是送他出了丞相府。

「表妹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朱允不經意的開口,試探著小昭。

「臣女自從去年生了一場重病之後身體就有些羸弱,所以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她不想要學習以前的文媚兒,她不要改變,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小昭。

「原來這樣啊!」羸弱?那之前那個施展輕功,武藝卓絕的女子是誰?

「嗯。」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著。

「媚兒,你放心,朕以前答應你的承諾不會變的,擇吉日朕一定迎你入宮!」他開始對眼前的這個表妹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臣女叩謝皇上隆恩,但父親年紀大了,妹妹又即將出嫁,臣女想要多些時間陪伴父親,不想那麼早出嫁。」

「臣女?」朱允的疑問聲微不可聞,可還是被小昭聽了個正著,難道自己的話不對?

「呵呵,表妹不要這麼拘束,朕又不是老虎,你怎麼和朕這麼疏遠?」

「以前是臣女年幼,不懂得禮數,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自己為什麼遇見一個和張無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還要和他一起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真是一種折磨。

「表妹,你真的長大了,朕想送你個禮物。」朱允沒有等小昭推辭就拿出一個瑪瑙製作的九連環。

「皇上的東西一定絕非凡品,臣女不敢收!」無功不受祿,小昭總覺得朱允的用心不明,所以不想接受。

朱允一把拉過小昭的手,嫩滑的觸感令他有些無所適從,他飛快的把九連環放在小昭的手裡,然後大步離開。

風中傳來了他響亮的聲音「表妹,如果你解開這個九連環,朕就答應你一個願望。」

小昭鬱悶的回到了丞相府,看見的就是滿臉曖昧的文章和氣急敗壞的文韜,以及沉浸在幸福中的文薔。

「爹的乖女兒,皇上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文章的表情好像就是朱允要封她為皇后了似的。那麼急切,那麼充滿了求知慾。

「皇上只是說讓女兒勸勸爹,不要再和司徒將軍互相敵對了。」小昭眼珠一轉,說道。

文章聽此,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

原來不是和女兒談情說愛,而是說自己和司徒青雲老匹夫的事情。

這有什麼可說的呢?都快成兒女親家,再怎麼敵對自己也要顧慮文薔啊!

皇上真是不解風情,媚兒這麼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他不去憐惜,管自己幹什麼?

懷著鬱鬱不得志的心情,文章獨身一人回到了臥室。

文薔一見爹爹對皇上的決定無可奈何,心中的忐忑瞬間減少,美滋滋的回到自己的閨房去了。

小昭見此,也離開了大廳。

只留下一臉怨婦表情的文韜不滿的咆哮:「二姐為什麼要嫁給司徒劍南?為什麼?」只可惜沒有人搭理失意的他。

回到了閨房,小昭卻沒有絲毫睡意,把玩起了這玉製的九連環。

紅似血的顏色,光滑冰涼的觸感。

前世她哪裡玩過這種東西呢?更別說把它給解開了,她調弄了幾下就放棄了這項巨大的工程。

這時,她忽的想起公子,曾經用倚天劍為自己斬破自己身上的手銬腳鐐。

她好像知道了如何解開這九連環了。

既然皇上願意給她願望,那麼她就用此給父親求一個平安吧。

打定主意,小昭安然的睡去,可夢裡出現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究竟是張無忌還是朱允,她已經分不清了。

小龍蝦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搶劫東西也會搶錯了對象。

那個和自己結拜的白玉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那個鐲子真是好看,只可惜不是自己的,是未來嫂嫂的東西。

上次那個大美人的武功真是高,什麼時候能夠再次遇見她呢?只可惜她性子太傲慢,一定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小昭真是躺著也中槍,自己只是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瓜葛,怎麼就成了傲慢了呢?

哥哥要娶妻了,是皇上賜婚呢?只可惜娶得是文丞相家的女兒,她爹和爹爹一直不和,哥哥以後會幸福嗎?

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結義大哥,可要好好聚聚呢!

喝涼水也塞牙的小龍蝦被自己的爹爹逼婚,於是她就裝鬼嚇人。

被嚇的人叫梁君卓,就是上次小龍蝦想要搶劫卻沒搶成的人。小龍蝦也不是叫小龍蝦,那只是她的綽號,她的本名叫司徒靜,是司徒青雲大將軍的嫡女。

不是冤家不聚頭,小龍蝦沒搶劫成梁君卓卻在酒樓不小心撞到了他,並且成功的和他結下了樑子。

最後,還是要白雲飛出面為她擦屁股,才沒被梁君卓報復。

雖然小龍蝦她不怕,可是梁君卓家的確有些勢力,不容小覷,他父親齊國侯也是朱允的重點監視對象。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小昭又過起了奼女生活,這其實和波斯聖女的生活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是,小姐和教主的不同。

朱允又來了,他笑瞇瞇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就知道表妹你解不開九連環。』

小昭其實很鬱悶,這真的是皇帝嗎?不用操心國事嗎?成天微服私訪,氣定神閒的,哪像皇帝,到像一個市井的小混混。

不得不說,小昭你真相了。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3)

這樣想著,卻不說出口,對方畢竟也是個皇帝。

她拿出一個盒子,朱允接過並把她打開,裡面赫然躺著一個精緻的九連環。

朱允輕輕一笑,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逝。卻見小昭從他手中拿過九連環至於地上。

又從旁邊的護衛陳林手中奪走寶劍,狠狠的劈了下去。等他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精緻的價值連城的九連環已經四分五裂了。

未等朱允有什麼反應,小昭即開口,「皇上,臣女已經把你的九連環完全的解開了,你是不是應該兌現您的承諾,許臣女一個心願。」

朱允再定神看九連環,之前心中的遺憾已經完全不見了,原來悟性大師說的貴人果真是表妹。

「朕花費兩年的時間也沒有把它完全打開,可是表妹你卻只用了兩天就參悟了其中的道理,表妹果真是天資聰穎。」

「皇上過獎了,臣女愧不敢當。」小昭只是為了那個心願而已。

「你不要叫朕皇上了,要叫朕表哥,表妹有什麼心願,表哥一定會答應你的。」

「臣女的心願是希望家父平安無憂,一世安樂。」

「舅舅為百官之首,自然是平安無憂,一世安樂的。」朱允模稜兩可的說著,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文章雖說不算什麼貪官污吏,權傾朝野。

但他最近和齊國侯的公子梁君卓來往太過密切了,一個是一國丞相,一個是手掌兵權的藩王。

這兩個人的聯繫密切,自己這個皇帝明顯的感受到了威脅。

「皇上天縱英明,爹爹一片忠心,君臣和樂,才是江山之福,不是嗎?」小昭看出朱允眼中的忌憚,百思不得其解,遂試探道。

「這就要看舅舅了,朕可是一直對舅舅依仗有加。」小昭一聽,就知道一定是問題出現在爹爹身上。

可是爹爹哪裡有不臣之心,非分想像呢?

「爹爹自然是一心輔助皇上,即是如此,臣女已經解開九連環,皇上的意思是答應臣女的心願了嗎?」小昭笑語嫣然的把皮球踢還給了朱允。

這一段百轉千回卻是聽的小龍蝦莫名其妙。

大美人和尹框在幹什麼?

看見尹框小龍蝦就來氣,明明說好要一起結拜的,結果他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原來是來找大美人談情說愛來了嗎?

小龍蝦今天可不是以小龍蝦的身份前來了,而是以丞相府二小姐未來小姑子的司徒靜身份前來的。

她性子急躁,受不了前屋文章和司徒青雲唇槍舌戰的繁文縟節,更受不了文韜的冷言以對,所以以尿遁為借口跑到了後花園來。

沒想到,竟然會有意外收穫!

大美人和尹框看起來蠻配的啊,哈哈。

等等,皇上?臣女?朕!表哥!後知後覺的小龍蝦突然想起前兩天娘親的話來。

「文薔是個好孩子,雖說她爹為人仗著是國舅驕縱了點,和你爹政見不和,但是最起碼門當戶對,你哥和文薔兩情相悅,也是一樁好事。」

丞相府裡小姐身份的除了自己未來嫂子文薔,那剩下的不就是文大小姐文媚兒了嗎?她的表哥,皇上!尹框竟然是皇上。

想到此處,小龍蝦不驚反喜,自己竟然和皇上打架!

太厲害了,說出去所有人都會佩服自己。

小龍蝦開心的想要離開,興奮的她無意中踩到了地上的草,差點被絆倒。

但是驚呼之下的聲音還是被武功高強的兩人發覺了。

窺伺帝蹤!這可是君王大忌,朱允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行刺自己,可是轉眼看著那個尷尬不已,眼熟無比的人。

朱允只有些許驚奇與微微歎息。小龍蝦!怎麼可能是個女的?

小龍蝦硬著頭皮上前,因為有些腿軟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狼狽可憐的小模樣成功讓朱允開懷大笑。

「臣女司徒…司徒靜叩見皇上。」該死的尹框,我小龍蝦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霉了遇見你,摔得好疼,丟臉死了,毀了我的一世英名。

「臣女?司徒靜?司徒…你是司徒劍南的?」若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怎麼能夠恣意的混跡於大街小巷呢?

「臣女是司徒青雲的女兒,司徒劍南的妹妹!」

「皇上,您還是讓司徒姑娘先起來吧。」低著頭和她說話真鬧心。

小昭顯然和朱允一樣對司徒靜起了興趣,雖然她早就知道了小龍蝦是女兒身的事情。

但是她只是對於司徒靜的成長歷程感興趣而已,試想一下,一個將軍嫡女竟然做出種種超出倫常的事情。

這難道是因為家庭成長經歷不同嗎?

小昭忽然想起了以前,那個也是經常一身男裝,玉樹臨風的趙姑娘。

趙姑娘無疑是一個集智慧武功與美貌並存的女人,她有可能也配和公子廝守一生的人。

中原已經離自己太遙遠,遠到沒有音信,沒有任何聯繫。

也或許,娘親不讓別人告訴自己,因為她怕小昭成為第二個黛綺絲。

哪怕她曾經為了父親甘願改頭換面,遠走天涯,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卻怕自己重蹈覆轍,危難臨頭。

她不怨,不恨,只有遺憾,生世不見!

小龍蝦和趙敏不一樣,小龍蝦遇見強大的敵人會膽怯,趙敏面對敵人卻敢於同歸於盡。小龍蝦男裝只是為了遊玩,可是趙敏男裝加身,即可運籌帷幄,掌控全局。

即使兩人再怎麼相似,卻難以相交。

那麼,眼前這個面目相似,笑意不斷卻又暗藏玄機的男人,會和張無忌一樣對小龍蝦產生感情嗎?

小昭想要知道,卻沒有表露,這是人家的事情,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朱允沒有為難司徒靜,溫和的讓她起身,並且談論起了司徒靜為什麼要搶劫別人的東西。

原來是由於梁君卓家開地下賭場的事情,抓了她的幾個朋友讓憤怒的小龍蝦想要搶劫他的財寶。小龍蝦義憤填膺的說起了齊國侯家是如何如何有錢,如何如何搜刮百姓。

最後,司徒靜說的口乾舌燥,竟是讓一旁的下人阿琪去給自己端茶水。分明是把丞相府當做了自己的家一樣。

阿琪雖然看不上粗俗無禮的司徒靜,但是還是盡好一個下人的本分。

小昭藉著身體不適想要離開,朱允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同意了。

朱允的眼神看的小昭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遺棄了一隻小狗一樣,可是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回到閨房,玉盒依舊,九連環的碎片被阿琪給收拾了起來放了進去,曾經的稀世珍寶光澤依舊,卻沒有了當初的美輪美奐!

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完整過,也破碎過。

所有的所有都早已被注定了,無法轉圜,那麼自己還深陷在這魔障裡有什麼用呢?

當年以作古,空流連,今生似曾初見。

雲煙過眼,轉瞬七十年,今夕無言,唯有心願,願父長安。

文章發現自己的大女兒變了,變的愛說話了。不,不對,是變回來了,和生病之前差不多,可是性格還是那麼的溫柔。

長大了,長大了好啊!

小昭抽空和文章談了談心,文章一身冷汗的讓女兒去休息了。

以前他總想著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成家立業,他就可以安享晚年了,所以為女兒們物色了許多人選。

最終,梁君卓脫穎而出。朱允以前是內定的大女婿,小女兒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可沒想到她竟然喜歡司徒家的小子。

有皇上從中插手,自己也無可奈何,但是畢竟交好比得罪人要強的多吧!

自己是有點貪財,有點愛權,所以自己才和梁君卓有了些許聯繫。

可自己這回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竟然還不如司徒青雲這個武夫看的透徹。

權臣和藩王關係密切,若是被有心人給陷害了,自己真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啊!

索性,還有體貼的女兒幫自己出謀劃策,細心提醒。

文章歎息著,將之前梁君卓送來的錢財如數退還,令梁君卓大為憤怒。

年節將至,太后宣了小昭進宮去小住。

太后是個慈祥善良的女人,她的丈夫早逝,自己和兒子相依為命,日子過得也很舒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可愛的侄女不能進宮常伴自己左右。

前年,皇帝還說讓媚兒進宮為貴妃,可是媚兒生病了,好不容易好了之後,皇帝竟然一點音信都沒有了。

她的催促,皇帝都推脫了,哥哥也有各種各樣的借口。

自己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關鍵!

一定是皇帝和媚兒鬧了矛盾了,要不皇帝怎麼三天兩頭往丞相府跑?

他一準是哄媚兒去了,自己幫著調和調和沒準明年就有孫子了,哈哈!

小昭就在不知名的情況下,為愛玩的朱允打了一回掩護。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4)

直到過年,太后都沒有讓小昭出宮回家。

大年三十,舉國歡慶,朱允在太極殿設宴,文武百官都協同家眷前來皇宮飲宴。

皇帝和太后一左一右並坐在一旁,小昭和安寧分別坐在朱允和太后的下首。

宮裡的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文小姐一個貴妃位子是跑不了了,日後要享大富貴的。偏偏當事人還不明所以,依舊等待著皇帝恩旨一發,自己就可以出宮了。

不能和父親弟弟妹妹坐在一起,而是遠遠看著他們,小昭心裡微微有些難過,但是表妹安寧和太后對自己的體貼入微,讓她心中很是溫暖。

她們也是自己的親人啊,

但是自己那個表哥可就不怎麼滴了,老是莫名其妙的試探自己,還送自己各種珍貴的首飾。

小昭是誰啊?曾經的波斯明教總教主,什麼樣的稀世珍寶沒見過,對於朱允的小恩小惠只當做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無聊的小昭無意之中看了看司徒將軍,他們家小龍蝦竟然沒有來,如此盛大的場面,她怎麼不來湊熱鬧?

正月十五,朱允帶著小昭安寧出宮遊玩的時候,京城發生一件大事,那就是齊國侯府邸被人打劫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府裡的齊國侯世子梁君卓失蹤了!

朱允剛剛有時間陪自己心愛的表妹出宮遊玩,增進一下感情,結果就發生這麼一碼大事,將他的好心情破壞殆盡。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擾了他的雅興,自己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看到牢裡五個似曾相識的人,朱允真是欲哭無淚,就連小昭也有些驚奇了。

這小龍蝦以暴制暴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

一個月前自己明明給她拿了自己私庫的東西讓她變賣賑災了,她怎麼還是去打齊國侯家財寶的主意?

讓小昭驚奇不已的是小龍蝦的一身打扮,黑衣黑褲,配上那張五顏六色的臉,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該死的梁君卓,竟然敢打我小龍蝦?看我出去以後怎麼收拾他!」小龍蝦痛的呲牙咧嘴,嘴裡憤恨的罵著。

這也難怪,自從司徒靜見到朱允之後,她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萬人敵,阿蓮等人。

得知小龍蝦差點和皇帝老爺拜了把子,阿蓮是小龍蝦的丫鬟不必說,萬人敵等人對小龍蝦的敬仰簡直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

小龍蝦的自信心急速膨脹下,完全無暇想其他,反正有皇帝罩著,自己偷了齊國侯家的東西又怎麼了?

反正爹爹也說皇帝不喜那些藩王了,自己為民除害,劫富濟貧做的是好事啊!

想做就做,絕不拖泥帶水,這就是小龍蝦的最大好處。

日子就選在正月十五,騙爹爹說自己出來看花燈,想著齊國侯家人一定出去遊玩了,這是最佳的作案時機。

前往梁府偷東西的她差一點就能勝利回歸了,可沒想到啊,沒想到,梁君卓那個天殺的王八蛋竟然沒出府玩,還把自己抓了個正著。

什麼叫不要殺我?我不是梁君卓,啊呸,不是梁君卓你是鬼啊?上次相親的時候,明明自己見過他啊!之後在酒樓和自己惡語交加的不是他嗎?啊?

她小龍蝦有仇必報,更何況這傢伙竟然曾經想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要娶文薔姐!

這件事還是聽梁府的下人嘴裡偷偷聽見的呢。

就沖這一點,自己更不能原諒他。

司徒靜一個勾拳,打在了梁君卓的臉上,出乎意料的梁君卓毫無還手的能力,以前的武功竟然一點都沒施展出來。

小龍蝦絲毫沒有感覺不對,只是興奮地痛打落水狗,梁君卓被打的片體鱗傷,終於還手,可是運用的手段確實毫無節奏的。

踢踹掐,甚至是咬,全都攻向小龍蝦的臉,這些都超出小龍蝦的意外,於是悲催的她被咬了,還是咬在了脖子上。

她被咬的時候甚至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上次裝鬼嚇他的報應?嗚嗚,好疼啊!

萬人敵他們怎麼拽都拽不開梁君卓,最後阿蓮一擊手刀梁君卓癱軟了下去。他們想要離開,逃跑過程中一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木桶,成功的驚動了府內的狼狗。

小龍蝦的腿不幸被咬了一口,雖然沒有出血但是還是破皮了,最重要的是,真的很疼啊!

最終她還是被抓了,沒有人給她治傷,沒有人管她的死活。爹,娘,女兒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你們快來救我吧!

由於她以往夜不歸宿的斑斑劣跡,所以司徒青雲和司徒夫人根本不去管她,他們正忙著司徒劍南的婚事呢!哪裡有時間管自己屢教不改的女兒啊!

看見小龍蝦的可憐相,朱允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一揮手讓獄卒把他們幾個人放了出來。

「皇上,嗚嗚,文大美人,你們來了,快點給我找個大夫吧,我的臉受傷了!」小龍蝦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的臉,若是毀容了,以後不是嫁不出去了嗎?自己可是京城一霸,嫁不出去太丟人了!

「誰讓你去偷東西,造成這樣也與人無尤。」朱允涼涼的話讓小龍蝦憤怒不已。

「誰讓梁君卓這個王八蛋他…他竟然…」說到最後,眼圈竟然紅了,令朱允驚奇不已。

假小子似得小龍蝦還會像小女孩一樣哭?

「好了,你有錯在先,就不要再罵人了,你快告訴朕,梁君卓讓你們弄到哪裡去了?他失蹤了!你不說的話,齊國侯那裡不好交代,你們幾個都會沒命的。」朱允這才說出自己的來意。

其實梁君卓如果死了對他是有莫大好處的,藩王獨子死去,他就算想要謀反,這百年之後又怎麼能江山萬代,子孫綿延呢?

可是時機不對,梁君卓剛剛進京城就發生意外,那麼齊國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梁君卓一死,小龍蝦的命估計會不保,這樣就會和司徒將軍產生隔閡,自己這個皇帝真是左右為難啊!

「梁君卓?我怎麼知道?萬人敵把他打暈了,我們就逃跑了。皇上,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空口白牙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啊!再說梁君卓這個混蛋,死了活該!」

「你!你!」朱允顯然氣的不輕,小昭在他身邊扶住他輕輕的晃了晃頭。

小龍蝦說話的時候,眼神裡清澈卻包含著憤怒,顯然沒有撒謊。

朱允看見自己表妹親暱的扶著自己,心中的陰鬱消散了不少,但他還是對小龍蝦等人放下狠話:「如果梁君卓死了,你們就都別想活了。」話畢,他怒氣沖沖帶著小昭離開了牢房。

一路上,朱允陰沉個臉,就是不說話,心中百轉千回,卻始終沒有個頭緒。

回頭,正好看見小昭神思恍惚,不知道想些什麼,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

他停下腳步,小昭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身上,被他一把抱住。

「表妹,朕好累!」朱允的聲音那麼虛弱,那麼疲憊,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表哥,如果累了就休息休息,人總是把自己弄的疲累不堪,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你自己。」以前張無忌做明教教主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累啊,或許教主和皇帝是不同的。

一個需要武功,一個需要權利。

「若是像你說的那麼容易就好了,可是皇帝怎麼能夠說休息就休息呢?」外有藩王虎視眈眈,內有災民連綿不斷,稍一鬆懈,這江山恐怕就要拱手讓人了。

「爹爹也說他是丞相不能隨心所欲,您那麼辛苦,可是百姓安樂了,那些災民最起碼有了安身立命的場所了。對於他們有了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家,就是幸福了。您做的很好,雖然累最起碼得到了回報啊!」

「表妹你說的對,朕只是感歎一下而已,你卻誇獎朕這麼一大通,朕真是不好意思!」他一直沒有放開小昭,漸漸的把嘴唇靠近小昭的耳邊輕輕的呢喃。

那呼出的熱度令小昭有些無所適從,她之所以沒有推開朱允是因為他剛剛的語氣那麼傷感落寞,讓她忍不住憐惜。

可是周圍那麼多太監宮女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前世的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縱使喜歡公子卻也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現在真是萬分羞澀,只能輕輕的推開他。

感覺出小昭的掙扎,朱允慢慢的放在她,雙手卻扶著她的雙肩,眼神直視著她說「媚兒,你願意在朕疲累的時候照顧朕嗎?」

不是表妹,是媚兒。

雖然媚兒不是她的本名,卻是她另一個身份,他叫出來令她心中忽的一顫。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襲上心頭,聰慧如她自然知道朱允的意思。

可是,自己?

月光下的臉看起來越來越和張無忌背道而馳了,張無忌雖然是明教教主,卻沒有朱允掌控天下的犀利霸氣。

朱允只有二十出頭,眉目間卻已經歷盡了滄桑。

她不知道該如何,卻也不排斥朱允,心頭一團亂麻。

以前的一切雖然放下了,可是自己卻不知道怎樣迎接新的人生了。

「表妹,這世上,再也沒有和你一樣的女孩了,神秘,聰慧,武藝卓絕。每一次朕和你相處總會有一種新的體驗。」沒等小昭說話,朱允慢慢開口。

「父皇去得早,只有母后一個人,朕也想和父皇一樣,朕只喜歡你一個。」直白的話語終於說出口,朱允反倒沒有了之前的緊張,一臉忐忑的表情看向小昭。

小昭卻沒有理他,頭也不回的跑遠了,令一眾宮女太監目瞪口呆。

未來的皇后娘娘的武功真是絕妙無比,行走如風啊。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5)

氣喘吁吁的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香雪軒,丫鬟們伺候小昭就寢。

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睡得那麼早,但是丫鬟就要有丫鬟的覺悟。不該問的事情不問,不該聽的事情不聽。

但其中一個大丫鬟阿秀卻是眼中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

阿秀早些年因為摔碎了價值連城的玉珮被朱允所赦免,至此成為朱允身邊比較得力的助手。

這次更是被委以重任,派到了皇上的心上人身邊。

阿秀並沒有什麼特殊任務,只需要將小昭日常的喜好記錄下來呈報上去即可。雖然此舉有些不光彩,但為了投其所好,朱允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索性阿秀不會武功,在小昭身邊也沒有多少麻煩。

令人鬱悶的是,小昭並沒有什麼太喜歡的東西,所以他才送給小昭女孩子都喜歡的珠寶首飾。

可是這好像也不奏效。

眼看年節已過,再也沒有什麼留她在宮裡的理由,他才決意表白,希望能夠得到佳人的芳心。

可是她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跑了?接不接受也要有一個答覆啊!

風水輪流轉,以前是自己不喜歡她,現在是她躲著自己。

其實朱允也是一個比較英明的君主,他想要得到小昭的心,而不是強迫她進宮為妃。這一點上,就是許多人所不能及的了。

正是因為他把自己和小昭放在同一個位置,所以小昭才由原來的疏遠變成現在的熟稔。

這個時候,小昭其實也在被窩裡糾結著呢!皇帝難道喜歡上了自己?

到底是因為自己是他表妹還是什麼?想了一整夜的小昭第二天和朱允一致的熊貓眼在太后宮裡吃飯。

「噗…皇兄…表姐,你們怎麼都…額…臉色不太好啊?」安寧努力憋住自己的笑意,整個臉顯得有些扭曲。

「皇上因為齊國侯公子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的。」小昭理所當然的說。

「是啊,朕昨天想了很晚,才研究出了一套搜尋方案,一定要把梁君卓安然無恙的找回來。」朱允對著小昭微微一眨眼,而後假裝嚴肅的說著。

「皇帝心裡裝著國家大事,是萬民之福,可也要顧念自己的身體啊,媚兒,你可要好好照顧他,看著他。」太后關切的說教了幾句,眼光又曖昧的在小昭和朱允身上來回巡視。

小昭沒有接話,應承的話,一定會給朱允自己喜歡他的錯覺,拒絕的話有可能會讓太后震怒。

她只好低下頭,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可這在太后(安寧)看來卻是媚兒(表姐)害羞了。

朱允離開了,小昭和安寧留下來陪伴太后。

梁君卓找到了,他被發現在一個廢墟裡,半昏半醒的任由齊國侯找的幾個人來把他給抬回家。

朱允特地乘著御駕前去看望了他一番,以示對齊國侯的看重與恩寵,可是梁君卓看見皇帝還是有些神情恍惚。

太醫給梁君卓檢查的結果卻是外傷修養幾月就好,但他憂思過重,鬱結於心,藥石無靈,恐怕命不久矣。

齊國侯拿著這個結果向朱允施壓,要求懲處小龍蝦幾人。

當齊國侯知道小龍蝦的真實身份之後,最後的結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小龍蝦竟然被要求嫁給梁君卓否則就要被處死!司徒青雲為了女兒的性命只好答應了。

朱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之前他就給了司徒青雲忠告不要和齊國侯關係太過密切,沒想到自己這次為了保護小龍蝦竟然促成了他們之間聯姻。

司徒青雲的忠心自是不必懷疑,可是齊國侯他…

小昭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放在了桌子上,深深看了朱允一眼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朱允怎麼了,可是管理他的膳食還是可以的,她本身就是借了文媚兒的身份重獲新生。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她努力這樣告訴自己,內心卻難以忘記朱允那日漸消瘦憔悴的身影。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司徒將軍之女麗質聰慧,今冊封為靜敏縣主,賜婚給齊國侯世子梁君卓。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小龍蝦的婚期竟然和她哥哥司徒劍南的婚期是同一天。

朱允唯二值得開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表妹對自己百依百順,體貼有加。還有就是對小龍蝦的婚後生活相當的好奇。

想要陪陪妹妹的小昭終於出宮了,文章每一次看她的表情都是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直到有一天,宮裡第五次送來了禮物的時候,文章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他直衝媚兒的住處,屏退所有下人厲聲問著小昭,那架勢好像小昭欠了他一萬兩銀子似得:「媚兒,你告訴爹,你和皇上究竟相處的怎麼樣了?」

男人也有一顆八卦的心,更何況這對象是自己的女兒和皇帝。

「爹?我和表哥相處什麼?我這兩天不是在家裡嗎?好幾天沒見他了啊。」

「不是啊,我是說…你…」文章壓低了嗓門,偷偷摸摸的說「你和皇上進展到了哪一步啊,他什麼時候能夠讓你進宮啊?」

「我進宮做什麼?文薔馬上就要出嫁了,爹你不管她的事情,為什麼這麼關心女兒呢?」

「傻孩子,爹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妹妹婚期馬上都要到了,你這個姐姐卻還沒有個著落。眼看皇上對你有幾分真心,你不抓緊,爹只怕你以後後悔。」看著眼前兩頰有一絲斑白的父親,滿臉的憂愁竟然都是為了自己。

自己對不起文媚兒,佔了她的身體,卻沒能幫她照顧老父。

「女兒知道了,爹,女兒一定會好好考慮您說的事情,您就不要在操心了。」看著女兒似乎是聽進去的樣子,文章內心甚慰,離開了屋子。

「哎…」小昭歎了一口氣,思索自己的未來。

「哎…」幽幽一聲模仿小昭的歎息聲,令深思中的人兒驚醒。

「表哥!」他什麼時候來的?他究竟聽到了多少?想到他有可能聽見父親和自己的對話,忍不住臉色通紅。

「表妹歎什麼氣啊?」朱允眼睛裡亮晶晶的,摻雜著些許溫柔與蠱惑。

小昭連忙躲開他的視線,輕聲說「妹妹要出嫁了,心裡有些惆悵。」

「婚姻乃是人們繁衍之根本,所有人都會有這一天的,我有,表妹你也會有的。」朱允語重心長的說著,話鋒一轉「表妹,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天的問題呢!」

又是該死的沉默,朱允心中無數種不甘瀰漫,可是最後還是要掩蓋在自己完美笑容之下。

「表哥,你是皇帝,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不值得你如此。」為什麼會是自己呢?若她是一個平常的人,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可自己是帶著前世記憶重生的啊,自己不是他的親表妹啊!

孤魂野鬼而已,能夠壽元增添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哪裡還會有其他奢求呢。

自己也不知道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看著他的時候已經很少能夠想起公子了,可是這代表著什麼呢?

是漸漸的忘卻了過去嗎?沒有,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小丫鬟小昭啊。

自己是不是把一切都想得太過仔細了,以至於連父親弟弟妹妹的後路全都想要一起安排,只為了有一天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

可是朱允的出現完全打破了這一切,他喜歡自己,是純粹的男女之情。

她手忙腳亂,驚恐不已。

避世隱居的願望被打破了,她還是活在人們眼中,甚至有可能登上至尊榮華的皇后之位。

這一切,都與最初的打算背道而馳了。

「媚兒,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值得我喜歡,以前是我沒看清自己的心。」朱允有點灰心,表妹果然不喜歡自己。

「表哥,你別逼我好嗎?我心裡好亂。」小昭誠懇的說著,卻令朱允心中一喜。

或許媚兒的心裡有自己,所以才沒有直接拒絕。絲毫沒有考慮自己身為皇帝,一怒流血千里,伏屍百萬的場景。

「我只是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你,怎麼可能逼你呢?我若傷害了你,舅舅和母后肯定對朕不客氣。媚兒,天色也晚了,早點休息吧!」朱允微微有些靦腆的說「表妹,那些首飾你喜歡嗎?」

「額…恩…我很喜歡,謝謝表哥。」天知道她根本連看都沒看那首飾,爹爹給的首飾都帶不過來,更何況朱允送的一大盒又一大盒呢!

但看著他期待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就說了謊話。

朱允的表情狂喜至極,終於有這麼一次,表妹喜歡他送的東西了。

他一路興奮的飛奔著,馬上就要回皇宮了,卻看見兩個人影,那是!

白玉!不,他的本名朱允早就知道了,他是白雲飛,雲南王的世子。

「二妹你不要任性,梁君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我走,我們一起浪跡天涯。」他們兩個竟是要私奔嗎?朱允按捺住內心的怒火,偷偷隱藏起來。

「大哥,我沒有任性,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司徒靜冷靜的說著,腦海中回憶起朱允冰冷的話。

「如果梁君卓死了,你們就都別想活了。」生死都在皇帝一念之間了,自己真的不能再任性了。

聖旨已經昭告天下了,無論如何,她也要為自己的父母以及馬上就要結婚的哥哥考慮啊!

「二妹…」

「大哥你不要再說了,你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了嗎?你是安寧公主的未婚夫婿。」白雲飛若是和自己一起失蹤,那麼一切會更加不堪,家裡也會遭受更大的打擊。


番外之當錢小多穿越梁君卓(上)

一切的痛苦都要結束了嗎,當那種尖銳的刺痛穿過頭皮扎進腦袋裡,錢小多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盈盈,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恨你。

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也是你幫我終結了這痛苦。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老大,你還會繼續害她嗎,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呀,她最愛的是李將軍,不會和你搶奪皇帝的,這一切,她都身不由己啊,

老大,沒有了小多在你身邊,你要小心啊,我會在天上保佑你,看著你的。

盈盈,回頭吧,不要再繼續作惡了。

他好想好想回到當初,回到利州那段兩小無猜,純真無垢的時光。

帶著安然的笑意他寂靜的死去,掙扎也是無用的,索性少受一些痛苦。

「少爺,少爺醒了!」習慣性的睜眼,一個侍女打扮的人出現了。

自己又在做夢了,自己是一個瞎子,能看見什麼呢?也只有在夢裡尋找慰藉了。

一個中年男人向自己走了過來,他的衣服繡著金線,一看就是一個有錢的人,衣服的樣式和長孫大人的很相似。

「我的兒啊,你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呵呵,這夢真美,有婢女,還有老爹。

他錢小多從小父母雙亡,不過一個坑蒙拐騙的小混混,後來進宮給老大做了太監,最後被陷害慘死,一生都沒有享受過這麼幸福的時光。

即使是夢,他也會笑醒吧!

「君卓,君卓,你怎麼了?」兒子怎麼在傻笑啊?不會發燒病傻了吧?

為什麼自己的夢裡叫的是別人的名字?

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錢小多定睛一看,是一個青衣少女,她手中拿著一個花籃,絕美傾城。

「錢小多,希望你這一世能夠活的幸福。」

真是做夢,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個小仙女出現呢?而且只有自己聽見仙女的話,其他人都無動於衷,各忙各的。

仙女手中的花籃裡飛出無數個花瓣,籠罩著他,頓時一種清涼的感覺襲遍全身。

沒過多久,他的身上就疼痛欲裂,分泌出了許多黑黑的東西。

齊國侯嚇傻了,趕忙又派人去找大夫前來。

錢小多卻疲憊的昏睡過去,最後一眼他看見仙女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七仙閣 分界線——

「姐妹們,我回來了。」青兒手持白玉花籃,大聲的呼喊著,聲音極具穿透力的響徹七仙閣。

「五妹你回來了…」「五姐,你好快呀…」眾公主駙馬簇擁著她,詢問結果。

「我出馬,能有什麼難事啊!我告訴你們,我把錢小多給送到了明朝。」青兒拍拍胸脯,自信的一笑。

「唐朝的人到了明朝?我還以為你會讓他重生呢?」綠兒自豪的說,畢竟她曾經也有過一段奇妙的旅程。

「重生還是不要了,因為我在明朝找到了一個和他絕配的女孩子,並且委託了月老給他們牽線。」

「五妹什麼時候想要當紅娘了?」紅兒抿嘴一笑,調笑著她。

「大姐,當紅娘不好嗎?你上次還去唐朝當紅娘了呢!」

「我哪有?我撮合誰了?」紅兒奇怪的問道。

「姐姐你改變了歷史,當然也改變某些人的感情路了。我先去看他們的發展了,不說了,拜拜。」青兒一個瞬移,就趕到了雨花台的昊天鏡處,觀察這個被兩位穿越者光臨的大明朝。

——回歸現實——

錢小多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雙手雙腳和眼睛,甚至於身體的某個部位,才相信原來自己真的換了一個身份!

他的身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難道會是那仙女的法術嗎?

現在是正月十五了,自己好久好久都沒有去外面玩了。

既然現在的日子是老天的恩賜,那麼就盡情的享受生活吧!

剛準備好錢袋想要出去賞花燈的他,卻發現不遠處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做慣了貪小便宜的小混混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有賊。

還是團伙作案!

還沒等他喊叫,那個打頭的人就已經先發現他了,奇怪的是那個人並沒有急忙的逃走,而是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向他撲了過來。

一個拳頭向他的臉狠狠的打了過來,疼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哪有賊見人不躲避還打失主的呢?

憑什麼打我?不行,錢小多忍受不了,於是想要狠狠的還手給對方一個顏色瞧瞧。

奈何沒有梁君卓記憶的他在武功方面是個超級小菜鳥。只能用最簡單最暴力也是最有用的方法對付敵人。

最後,他一下咬在了那小賊的脖子上了,忽的想起前世,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裡,蕭淑妃對自己威逼利誘,自己趁機咬了她的手。

一樣的滿嘴血腥味,之後自己的手腳被殘忍地用錘子生生砸爛。

他彷彿陷入了血一般的魔障裡,無法自拔!

黑暗,疼痛,血腥,陰霾,一切一切將他包裹。眼前的一切已經不再真切,他只是死死的咬著口中的異物,彷彿咬著生命稻草一樣。

一陣酸麻在頸部傳來,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一個時辰之後,他慢慢的醒來,麻木的離開了齊國侯府。

他只想一個人帶著這偷來的幸福和健全的身體,遠離殺戮,遠離算計,遠離這個陌生的地方。

沒有目的的一直在黑夜中奔跑,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汗水打濕了身體,夜風襲來身體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可他依舊跑著,跑著…

不知道多久,他跑到了一個破舊的廢墟,身體虛脫的倒在了地上,一不小心磕到了一旁的石頭上。

無數記憶匯聚到腦海中,梁君卓的記憶一點一滴的慢慢和錢小多的靈魂相結合。

再一睜眼,自己竟然回到了家裡,為了驗證自己的記憶他連忙光著腳下地,到桌子上面拿了一本書。

那字依舊是那麼艱澀難懂,自己卻已經認識它們了。

慢慢又翻了幾頁,卻發現那是…

女皇?武則天?原名武媚娘!

錢小多的嘴巴變成了o型,華麗麗的再次昏厥了。

醒來又昏倒,昏倒又醒來,最後的最後,連皇帝駕到他都已經沒反應了。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老大當皇帝更奇妙的事情呢?

女皇帝啊!千古唯一的女帝。

可是小公主明明是盈盈殺的,瞎寫什麼?

李將軍怎麼沒出現呢?他對老大是多麼重要啊!

不甘心的錢小多直奔書房,想要查詢一下歷史資料,可是被齊國侯給阻攔了。

齊國侯告訴了一件事情,他要成親了!

這是一個通知,而不是商議。

齊國侯眼看錢小多有些行為異常,決心要把司徒靜娶回家給兒子折磨,以抱心頭之恨。

可是錢小多臉色通紅,支支吾吾就是不說話,當了一輩子太監的男人傷不起啊!

齊國侯以為他想起往事氣憤不已,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君卓,你放心,爹一定會讓那個小龍蝦心甘情願的嫁進來的。」

小龍蝦是誰啊?錢小多有點不明白。

腦海中,一個囂張的矮小身影顯現,讓他忍不住渾身發抖,那天那個暴打自己的小個子?

他!嫁進來?難道她是一個女的?不要啊,爹,兒子不想娶一個母夜叉啊!

但是他被勒令養病,不許出門,於是黃花菜涼了,他要成親了。

人生有三喜:久旱逢甘霖,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他現在是一個地主階級的人物,吃穿不愁,很是不錯啊!

他僅僅會梁君卓記憶裡的幾個字,其他的一概一問三不知,加上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什麼金榜題名。

至於最後一個,額…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老爹給他送了好幾個美女,可是他才不要呢!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女人們勾心鬥角的根源,自己只要一個就夠了。

可是為什麼是那只龍蝦?身著喜袍的錢小多很是鬱悶。

踢轎門,踏火盆,拜天地,一切都很順利。

喜堂上,白雲飛傷心欲絕,陪伴他身邊一起傷心糾結的還有安寧公主。

喜房內,司徒靜忐忑又憤恨的坐在鋪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床上。

硌死我了,可是為了保持形象,我小龍蝦忍了!

錢小多進來了,他揮退了所有的人,慢慢的向司徒靜挪過去了。但他沒有理會司徒靜,只是越過她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梁君卓搞什麼鬼啊?難道是想要故意激怒自己或者羞辱自己嗎?

哼,她偏不上當,就這樣司徒靜一直坐了整整一個時辰,終於超越了她的極限。

她『豁』的一下拿下了頭上的紅蓋頭,一看床裡面的人,他竟然已經早已睡著了?

該死的,自己一個千嬌百媚的新娘他不理會,竟然去睡覺了。

真是可惡。


番外之當錢小多穿越梁君卓(2)

憤怒中的司徒靜並沒有一開始就直接針對錢小多。

你享受,我小龍蝦也要享受,就著合巹酒,小龍蝦風捲殘雲般的大快朵頤。

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小龍蝦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向沉睡中的梁君卓撲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錢小多在睡夢之中猛然被一龐然大物所壓,睜開眼一看竟然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司徒靜。

「你…你說我幹什麼,我小龍蝦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酒勁令司徒靜失去理智,她笑著壓制住錢小多,並且可是摩拳擦掌,想要一雪前恥。

怪力無窮說的就是此時的司徒靜了。

「你滾開,你這個假小子,小混混,快起來!」錢小多的話無疑激起了司徒靜的怒火。

被逼出嫁,對像還是這個一直欺負自己的壞蛋,她已經夠憋屈,夠可憐了,卻還要受他的欺負,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不公平的事呢?

錢小多才覺得不公平呢?好不容易重生了,卻莫名其妙娶了這個母夜叉。

自己不和她算賬就已經不錯了,她發什麼瘋啊!

憤怒的錢小多拿起了一旁的喜秤就打在了司徒靜的頭上,成功讓她昏厥了過去。

錢小多擦去渾身的冷汗,用紅布條把司徒靜的四肢都纏了一圈又一圈。

司徒靜不一會就醒了,可是卻悲催的發現自己被綁成了大粽子。

而梁君卓竟然在自己身邊睡著了,自己好冷啊,沒有被子,嗚嗚。

不一會,錢小多一個翻身竟然把整個手臂橫在了司徒靜的胸前,司徒靜又羞又怒,卻被綁的太緊,無法掙脫束縛。

就這樣,兩個同床異夢的人開始了新婚之旅。

雞鳴聲傳來,錢小多習慣性的自然醒了,沒了威脅,真是一夜好夢啊!

看著自己身邊早已累的睡著的人,錢小多不禁感歎,她其實長得也挺漂亮的。

可性格怎麼就這樣不好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嗎?

也對,老大一個女孩子都可以當女皇了,那麼其他事情就都有可能了。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所以被睡夢中的司徒靜所察覺了,司徒靜猛然睜眼,惡狠狠的看向了錢小多,把錢小多嚇了一大跳。

「你…你幹什麼嚇唬我?」是,梁君卓和司徒靜是有過樑子,可是自己明明不是惡棍梁君卓,為什麼還要被她欺負?想到此處,他惡狠狠的說,「小龍蝦,我告訴你,你以後休想欺負我,三從四德你難道不知道嗎?」

「狗屁的三從四德,你爹用了卑鄙的手段才讓我嫁進你們家的。」

「什麼卑鄙,你才卑鄙呢?你上我們家偷東西還有道理了?」齊國侯縱然不是一個好藩王,不是一個好臣子,可他卻是一個關心兒子的好父親。

「我…」司徒靜剛想反駁,卻聽錢小多嘟嘟囔囔道「是我爹讓我娶的你,又不是我想要的,你也可以拒絕啊!」

錢小多不忿的起身,當著司徒靜的面脫衣,又慢慢穿上櫃子裡拿出的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司徒靜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束縛還沒有解開呢!

前院的齊國侯正襟危坐,等待兒子和新兒媳來給自己請安敬茶。

可是都日上中天了,怎麼兩個人還不來呢?

說曹操曹操到,錢小多此時剛好來到了前院。

前世他是一個孤兒,又是一個太監,對於新婚的習俗還是知道的不怎麼完善。

於是,齊國侯懵了,但他還是關切的問兒子:「那個司徒靜呢?怎麼不來給我請安呢?」

錢小多微微一愣神,卻看見老爹臉上曖昧的笑容,心中大為不解。

「她,在屋裡睡覺呢!我來給爹請安。」

「君卓啊,既然把她都給娶回來了,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別讓她到處惹是生非。」

「額,是,爹,君卓知道了。」

「好了,君卓我們吃早膳吧!」飯後,梁君卓剛想出去逛一逛,這一段時間因為準備婚事給他忙的腳不沾地。

現在,真是解放了,哈哈!

不對,好像有什麼事情被他忘記了,嗯,是什麼呢?想不起來啊!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這個大好的時光不去玩還幹什麼呢?

錢小多於是帶著自己的小跟班以及兩個護衛前去逛街。古玩城,玉石店,賭坊什麼的都逛了一個遍,中午更是在天香樓裡吃了一頓醉乳鴿。

生活真是美好啊!哈哈。

下午繼續掃蕩,卻看見一個長相凶狠的女人攔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要幹什麼!

還好自己聰明,帶了兩個護衛,快上,我先跑了。

沒等他慶幸自己的決定,他就已經被抓了,嗚嗚,不要殺我啊!

那女子惡狠狠的眼神彷彿利劍一般扎破了他脆弱的小心臟。

「梁公子,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事情找你!」那女子開口,聲音雖然悅耳,卻冰冷至極。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自己的兩個手下和侍從怎麼被你給打暈了,還把他擄了過來?當我錢小多是三歲小孩子嗎?

「梁公子,你叫秋心,乃是離恨天的一名成員。」

「離恨天?」在梁君卓記憶了,離恨天是一個俠士所組成的不明群體。可是這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對,離恨天。梁公子,朝廷現在對於撤藩已經勢在必行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你和齊國侯需要早作打算啊!」秋心對錢小多慢慢說著,希望他能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那樣,自己報仇就指日可待了。

「我…」錢小多有些發蒙,可是還是能聽出眼前女子的言外之意。

她所說的打算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自己還是要好好和她周旋一番。

「秋心姑娘,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事情怎麼能有那麼容易,爹他…哎…」錢小多胡言亂語的一句話,讓秋心眼前一亮,這事情有門。

「梁公子,皇帝不仁,你們大可不義。雲南王和齊國侯若能聯起手來對付朝廷,群起而攻之,大事可成!」錢小多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急促了。

這,這女子竟然是要造反?他像看著怪物一般看著秋心。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怎麼就有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

「怎麼,梁公子不敢嗎?」秋心冷嘲熱諷,明顯是用激將法,可是錢小多的心中沒有任何的不適,無動於衷。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成功?」為什麼她那麼篤定,好像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一樣?

「呵呵,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你身邊藏了一張王牌而已。」秋心呵呵一笑,自豪的說。

錢小多驚奇了,難道自己身邊有離恨天的臥底嗎?

「呵呵,昨天晚上和你睡在一張床上,親密無間的人是誰?你知道嗎?」司徒靜?她是離恨天的人嗎?對啊,她老是出去鬼混,那麼也沒什麼奇怪的了。她什麼做不出來啊!

「你以為她只是司徒靜嗎?才不是,她根本不是司徒將軍的女兒,她是前朝的公主!」錢小多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為什麼一件又一件動人心魄的事情考驗著自己呢?

「只要你擁有了前朝公主這個砝碼,那無論你將來想要如何,那麼都是師出有名,順理成章的!」自豪的語氣,好像自己要做女皇帝似得。

錢小多心裡實在不屑她那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樣子,當個狗屁皇帝啊?若是後宮都是盈盈蕭淑妃王皇后那樣的女子,自己當個屁皇帝!

相比之下,小龍蝦還好多了呢,最起碼除了性格外,其它的都可以啊!

啊,忘了,她還被自己綁在床上了呢。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呢?真是該打。

「好,我答應你了,我們要怎麼合作呢?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該怎麼回報你呢?」一切的想法,都掩蓋在了驚奇的表情之下。

「不需要什麼回報,只要你讓我親手殺了狗皇帝就行了!」難道被皇帝給拋棄了嗎?真是奇怪。

「你以為我還會讓他活著嗎?」錢小多模仿李治曾經的語氣,陰鬱的說了一句話。

暗地裡自己卻打了一個寒噤。

秋心對自己的行動結果表示極為滿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司徒靜,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錢小多無語的坐在了悅來客棧的一樓,等待著隨從們醒來,心中忍不住顫抖,要不是自己英明神武,一定會被那個臭婆娘給抹脖子了。

回到了家,直奔喜房,由於太過著急,所以忽略了一眾婢女和家丁那曖昧的眼神。

少爺真是著急,和少夫人感情真好啊!

早上,錢小多吩咐過說司徒靜累了,要休息,沒讓任何人進來。

所以司徒靜依舊維持昨晚那個慘狀。睡了醒,醒了睡,悲催極了。

錢小多的到來無疑讓她多了一絲希望,快放了我吧,我好累好難受啊!

可那傢伙靠近自己身邊就是不給自己解開束縛,真是氣死人了。

忽然,耳邊熱熱的,梁君卓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來,說:「你今年幾歲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哼!可是為了自由,她忍了,她用自認為很溫柔,實際上聽起來很是就甜膩膩的聲音說:「十八歲了。」

十八歲,十八年前,秋心說的應該是真的,十八年前在梁君卓記憶裡就是大明開國的日子。

難道司徒靜真的是前朝公主嗎?


番外之當錢小多穿越梁君卓(3)

錢小多忽的不說話了,令司徒靜很是奇怪,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什麼意思,

「司徒靜,沒想到你還有那麼厲害的身份,」錢小多冷嘲的話,無疑更讓司徒靜摸不著頭腦。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不要和我打啞謎。」

「你別再裝了,我都知道了,難怪你這麼輕易的就嫁了過來,原來是有陰謀的。」呵呵,自己一家的命運都已經牽在了她的身上。

「梁君卓,你到底再瞎說些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司徒靜無疑是憤怒不已的,錢小多的語氣那麼篤定,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哼,公主殿下,你不要裝了,秋心姑娘已經全都告訴我了。」秋心姑娘,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可是憤怒中的司徒靜無暇思考,只是錢小多那句公主殿下下意識令她心中莫名的不安。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要瞎說,好不好!什麼公主,當今皇上的胞妹只有一個,就是安寧公主,哪裡還有別人。」這一次換做錢小多詫異了,難道司徒靜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可是他還是相信了秋心的話,因為她說的一切一切真的是令人無法不相信,也許司徒靜還不知道罷了。

自己要告訴她嗎?一定要告訴她,否則秋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那麼就又會是一種不同的局面了。

「司徒靜,你看著我,今天我要告訴你關於你身世的事情?這是秋心告訴我的,她是離恨天的一個成員。」解開司徒靜的束縛,錢小多鄭重其事的說著。

「我的身世?」身世,秋心,秋心不是師傅的徒弟嗎,雖然自己只是師傅的掛名弟子,可是自己和秋心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師傅!在自己小的時候就莫名出現傳授自己武功,對自己無微不至,猶如親母的師傅,她會在這件事裡充當什麼角色呢?

「司徒靜,你在聽我說話嗎?」看著眼前目光渙散的女子,錢小多心中一陣無力,若是離恨天靠著她這個不靠譜的勞什子公主,大概什麼也成不了了吧!

「哦,我在,君卓你快說。」司徒靜急切的追問著,不知不覺已經把對錢小多的稱呼,由『混蛋』、『王八蛋』改成了君卓。

但是各有心思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今天我去逛街,一個女人……然後我就回來了。」錢小多一鼓作氣把自己今日的經歷全部說了出來。

總算是說完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就接連倒了三四杯。

可是司徒靜心中現在卻如驚雷劈過一般!怎麼可能?自己不是父母的女兒?怎麼可能!

不,不會的梁君卓在騙自己!可是,可是他會拿這種一旦洩露就要滿門抄斬的事情來騙自己嗎?

還有秋心,她是真的存在,師傅的徒弟,不是虛構的人物啊。

司徒靜頹然的坐在凳子上,兩行清淚滑過,手指緊緊攥住桌布,用力過大指尖都有些泛白。

看著司徒靜這樣子,錢小多心裡也不好受,可是自己能怎麼辦呢?不早告訴她的話,以後可要怎麼辦呢?

「司徒靜,你沒事吧?」看著司徒靜蒼白的臉色,錢小多忽的想起前世的凌靜。

那個一生愛著李將軍的人,也是刁蠻的不得了,欺負過老大和自己,她似乎就是一個想要造反的人。

老天保佑司徒靜不要和她一樣啊!

「我,我沒事!梁君卓,我想回家一趟!」司徒靜下定了決心,起身對著錢小多說到。

「司徒靜,我知道你想快點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可是天色太晚了。而且我剛回府你就出去,很容易惹人生疑。」看著她瞬間黯淡的臉色,錢小多想起一件事,飛快的說:「後天是歸寧的日子,你很快就能見到岳父岳母了。」

「好吧,我知道了。」忽的,司徒靜臉色一紅,她想起臨出嫁前一夜母親給的錦盒,那裡面是一方潔白的元帕。

母親說還要把盒子拿回去看呢,天啊,自己該怎麼辦啊?

樂天派的司徒靜瞬間將自己的傷心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會看看錢小多,一會看看自己的嫁妝箱子。

這令錢小多一頭霧水,不過把她安慰好了,自己也就沒什麼。

錢小多向門外喊了一聲,立即有一個家丁推門進來。

「少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和少夫人打兩桶熱水來,我們要沐浴。」肆意享受著伺候的錢小多沒有看見家丁眼中的曖昧,司徒靜被錢小多的話嚇了一跳所以也沒注意到。

索性是兩桶水,司徒靜心裡微微放心,但還是時刻提防著,以防他有什麼不良的舉動。

「你先洗吧!」水打來,錢小多大度的說,可是司徒靜卻懷疑他心懷不軌,堅持不肯先洗。

錢小多鬱悶不已,但還是先去了,今天折騰一天了,累得要命,要不是自己體貼她是女孩子自己肯定早就先去了。

錢小多已經在唐朝後宮養成了呵護小宮女的習慣了,無奈司徒靜不領情。

洗澡都完事了,睡覺還會遠嗎?

錢小多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床,床,我來了。

司徒靜戰戰兢兢的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了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了錢小多。

他這個樣子自己怎麼睡啊?可惡!

「喂喂,快起來。」司徒靜憤怒的狠狠的搖起了錢小多,因為她剛剛想起,自己被這傢伙慘無人道的綁了十個時辰之久。

「老大,幹什麼?我不起床,累,今天皇上不來,不用我當值吧!」錢小多夢囈的話語十分細微,但是還是被司徒靜聽個正著。

這無疑令司徒靜一頭霧水,可是更堅定了把他叫起來的決心。她眼珠一轉,大聲在錢小多耳邊惡劣的一喊:「著火了,著火了。」

「哪?哪著火了?快,快去救火!老大…」錢小多沒有清醒,依舊在胡言亂語。

「該死的,你怎麼還不醒?」司徒靜狠狠的掐著錢小多的臉頰,他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啊。」淒厲的聲音傳出,驚醒一群狼狗。「你這個妖女,你幹什麼掐我?你…」錢小多不說話了,因為司徒靜剛剛沐浴完畢,身上僅僅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紗衣,白皙的肌膚在紗衣的籠罩下顯得分外迷人。

錢小多無論前世今生可都是一個相當純潔的男孩,見此美景身體竟不自覺的起了反應。

這令他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對這個臭丫頭…

司徒靜對一切渾然不知,只是一心不想讓他睡覺。

「梁君卓,你為什麼要娶我?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雖然錢小多說是齊國侯做主娶自己的,可是如果梁君卓不答應的話,也不能成親啊!

「沒有啊,我沒有討厭你,你…你很好!」錢小多現在根本不敢看司徒靜,他覺得自己好無恥,竟然對司徒靜有些心存不軌。

自己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身體不由自主,自己實在無法控制。

他只好躲避司徒靜的目光,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

「是嗎?」這樣聽著錢小多說,她的心裡竟然甜滋滋的。哼,她小龍蝦當然人見人愛,就算是敵人也喜歡自己,哈哈!

「是,當然了,我錢…以前從來不騙人的。」

「哼!就你?怎麼可能呢?你以前欺負我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溫和,你這種混蛋怎麼可能不騙人。」

「我才不是混蛋,你不要老是罵我。」錢小多猛地抬頭說,而後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似得又低下了頭。

「好吧,是我不對,不過只要你以後不打我嫂子的注意,我就不罵你了。」想到梁君卓以前可能喜歡過文薔,她的心中就有一股無名怒火。

「你嫂子是?」錢小多撓撓腦子,奇怪的問道。

「就是文薔啊!文家二小姐,你忘了?」

「我沒有,是爹讓我去相親的,我沒見過文薔姑娘,不,是嫂子!」自己是錢小多,當然沒見過文薔啊!

對啊,梁君卓之前還去自己家相親,只不過被自己給嚇傻了,哈哈!

「膽小鬼!」司徒靜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司徒靜。」

「嗯。」

「我希望我今天告訴你的事情除了你父母,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好麼?」如果一不小心傳到外人耳中,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哦,我知道了。梁君卓,你害怕嗎?」

「呵呵,我害怕什麼,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會怕什麼呢?只是不要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就好。」錢小多的話中透漏出一種閱盡滄桑和淒涼悲愴。

司徒靜有些心慌,據她所知,梁君卓所受過的致命傷大概就這有上一次被自己毒打丟下那一回了。

難道那時他的情況很凶險嗎?肯定的了,好像皇上還找了很多的御醫給他看病呢!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那時候只是想給你個教訓,誰知道…」司徒靜歉疚的說著,希望得到錢小多的諒解。

她還只是一個女孩子,打抱不平,劫富濟貧,卻從來沒涉及過人命!


番外之當錢小多穿越梁君卓(4)

「沒有,不關你的事,都是梁…我梁君卓以前太過囂張,所以才會遭到報應。」自己以前明明是盈盈害的,哪裡和司徒靜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他卻不能告訴司徒靜自己的事情,畢竟這一切太過離奇了。

「還有上次,我咬了你,對不起。」錢小多的話一說完,司徒靜更加愧疚了,他根本和以前不一樣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這麼看起來自己真是無理取鬧,一直欺負他來著。

司徒靜愧疚的低下頭,卻沒注意自己胸前的涼意。

她忽的發現錢小多的呼吸變得急促了,順著他那火熱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走光了。

「去死吧,梁君卓!」司徒靜奮力一腳。

「咚,哎呦!」悲催的掉到了床下。

「哼,我要睡覺了,不准你上床,聽見沒有!」司徒靜拿起被子蒙過頭頂,在被子裡哼哼唧唧的小聲說道。

看著自己身上那僅有的內衣和腳下冰涼的地板,錢小多只能淒淒慘慘的拿過床上的另一個被子推門出去,轉駕書房。

聽著腳步聲慢慢變小直到消失不見,司徒靜才滿臉通紅的從被子裡出來。

唉,他走了自己心裡為什麼有些失落呢?可是這個傢伙那麼可惡,自己不打他已經不錯了。可是,他好像是自己的丈夫啊!

真是的,到底要怎麼辦?

她好困擾,以前自己在街上當小混混的時候,什麼都是用拳頭說話的。

而現在遇見梁君卓怎麼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那個傻瓜去哪裡了?大晚上的,他可以在地上打地鋪啊!

等到司徒靜費盡千辛萬苦找了好幾個屋子,終於尋找到了酣夢正香的錢小多的時候,心中已經不知是喜是怒了。

哼,自己白想半天了,他睡得這麼香,哪裡會管自己呢?

坐在錢小多所處的竹榻上,看著他的睡顏,他蜷縮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可是眉頭卻是緊皺的。

她輕輕撫著他的眉間,想要揉化他的憂愁,不知不覺,她有些困了,也就倒在錢小多身旁,睡著了。

「啊…」一聲尖叫令司徒靜從睡夢中驚醒!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他一個男人叫什麼叫,自己還想睡覺呢!

「小龍蝦,你怎麼會在我床上?」錢小多拿著被子摀住身體,那表情看起來像一個無辜可憐的良家少女。

「我…我昨天晚上…我…我好像是夢遊了!」司徒靜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夢遊,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病存在啊!」忽的,錢小多想起梁君卓記憶裡,司徒靜像一個女鬼一樣吸血。

那場景,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又把被子全副武裝了起來,戒備的看向了司徒靜。

「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如果她要吸自己的血的話,自己該怎麼辦啊?他不會武功啊!

「額,為什麼?」她明明已經解釋了,他為什麼還這樣!

「小龍蝦,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喊,你快走吧,求求你,不要吸我的血,求求你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哀求司徒靜,就差沒下跪磕頭了。

「哈哈!哈哈!你這個膽小鬼,我怎麼可能吸血?那是以前騙你的。」這傻瓜原來還沒反應過來被自己給耍了嗎?

「是假的啊,嚇死我了。」錢小多拍拍胸口,劫後餘生般的癱軟在了床上。

「喂,你怎麼這麼笨啊?」司徒靜居高臨下的看著錢小多,不屑的表情一覽無餘。

錢小多卻一點都不生氣,因為他剛剛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自己還不至於和一個女孩子計較。

「我就是笨,用你管!」哼,他也是有脾氣的,雖然不至於憤怒,但也不能輕易承認,那是梁君卓的記憶好不好?

自己怎麼知道她是真是假,那麼嚇人,那麼噁心,虧她一個女孩子能夠想的出來。

「為什麼我不能管你,我是你新娶的妻子啊。」

「可是妻子都應該是很溫柔,賢良淑德的,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氣質!」

「我…」他說的好像對啊,可是,自己也沒有一無是處啊!

「算了,我要起床了,你不要一直圍著我轉好不好。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錢小多的話讓司徒靜心中很是難過。什麼叫圍著他轉啊?

「你有什麼事情啊?我想和你一起去。」她已經好幾天沒出去玩了,她也想出去。

「你不要以為你嫁給我就可以繼續作威作福,我爹說了不讓你出去。」女孩子老是出去一定容易被欺負,哪有家裡安全啊。

「我們偷偷出去行嗎?我想找我的朋友。」看著司徒靜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錢小多心軟了。

大街上,出現了兩個很奇怪的組合。

一個身材矮小的帶著兩片鬍子的小男人和一個身材削瘦手拿燒雞狂吃的大男人。

兩個人勾肩搭背,開懷大笑,遊走於大街小巷。

「小龍蝦,那不是小龍蝦嗎?我是不是看錯了?」萬人敵的眼神直直看向前方,喃喃的說道。

「沒看錯,真的是小龍蝦,她出來了,不愧是我們的老大小龍蝦,嫁了人也能跑出來。」熊二臉上露出了一個憨傻的笑容回答道。

「他旁邊那個人好眼熟…那個人不就是梁君卓那個壞蛋嗎?」巴虎驚奇的說,小龍蝦什麼時候和梁君卓的關係那麼好了?

「小龍蝦,我來救你了!」一聲怒吼吸引了錢小多的注意力。

迎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人飛跑了過來,直衝沖的奔著自己而來。

就在萬人敵拳頭擦到錢小多臉上的前一瞬間,司徒靜反應了過來攔截了他的攻勢。

「你幹什麼?憑什麼打人?」司徒靜憤怒的說著,轉頭看向錢小多的時候,卻是溫柔不已的輕聲說道:「你沒事吧?萬人敵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你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司徒靜信誓旦旦的保證讓錢小多安心,也欣慰不已。

自己的妻子也不是那麼無理取鬧啊,最起碼很講道理,還會維護自己。

「天啊,怎麼會這樣?小龍蝦叛變了,才剛剛嫁人竟然就投入了敵人的懷抱!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你墮落了,小龍蝦,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小龍蝦了。」萬人敵痛心疾首的話令大街上的人都很驚奇。

漸漸的,人群包圍他們,小龍蝦立馬帶著錢小多絕塵而逃,萬人敵緊追其後。

終點是,玉茗樓。

「哇…哇…」佛跳牆。

「哦…哦…」醉槽雞。

「啊…哈…」七星丸。

一大片口水聲不絕於耳,讓司徒靜忍不住皺了皺眉,真是丟人現眼,幾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了嗎?

「梁兄弟,哦,不對,是妹夫,妹夫啊,你說第一次見面,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破費了。」萬人敵搓著雙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一時衝動就先吃了。

內心忍不住咆哮著,菜怎麼還不上齊啊?

「沒關係,你們是小…靜的朋友,請你們吃一頓飯沒什麼的!」叫小靜多好聽啊,叫什麼小龍蝦呢?好奇怪,女孩子當混混?

老大以前雖然也喜歡出去玩,卻根本沒有她這樣瘋,這樣大膽。

司徒靜聽見錢小多這樣叫著自己,微微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噗…噗…小靜…額…那什麼…我…」聽著那個稱呼,萬人敵有些混亂,不知所措了。

「啪」司徒靜猛地一拍桌子把錢小多嚇了一跳,「萬人敵,你什麼意思?」

「沒…沒意思。」該死的母老虎,怎麼不對梁君卓喊啊?以前看見他要打要殺的,現在卻跟個小貓似的。

難道以前是打是親,罵是愛嗎?

一頓飯就在吵鬧嬉笑聲中歡樂的結束了。

錢小多和司徒靜回去了,可是錢小多晚上卻沒有去竹榻上去睡了。

他想了又想,司徒靜這夢遊的病不知道要怎麼治療,萬一她沒穿衣服走出去或者撞到哪裡受傷那可就不好了。她既然嫁過來了,一個人孤零零(阿蓮沒有跟過來,司徒靜不同意)的,那自己就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司徒靜知道了之後內心掙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晚上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兩人一夜無夢,終於到了歸寧的日子。

清早,錢小多起床,卻沒有看見司徒靜的身影。

完了,難道夢遊出去了?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啊?沒察覺到!

錢小多連忙想要出去尋找司徒靜,卻在一旁的耳房看見了她。

她的手裡拿著一個錦盒,不知在幹些什麼。

「司徒靜…」

「啊…啪…」錦盒跌落,竟是一方白色的帕子。

想起前世李治第一次召幸老大的時候,好像就準備了這個東西,錢小多腦中的一根弦猛地就斷了。

看著一臉紅暈委屈(只是不說話,哪裡委屈了?)的司徒靜,錢小多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血珠滴在了帕子上,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心裡很不好受,自己前世是一個太監,這一世剛剛重生,也沒怎麼考慮結婚生子,結果就空降了一個新娘。

自己對她不怎麼好,也不給她妻子應該得到的一切,有些過分。

他不知道要怎麼彌補她,她其實也不喜歡自己吧,雖然自己根本就不是梁君卓!


番外之當錢小多穿越梁君卓(完)

司徒靜愣愣的看著錢小多的動作,心中的嬌羞與失落無限的擴大。

他願意幫助她糊弄父母,卻不喜歡自己。

直到現在司徒靜才發覺,只不過短短三天就已經顛覆了對梁君卓的所有認識,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她心中扎根了。

她小心翼翼的收好染血的帕子,走出門去,回到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解決,縱然自己好似預見了結局,卻還是需要一個過程。

司徒將軍府,司徒青雲與司徒夫人正襟危坐,等待著女兒回門。

其實他們心裡也很擔心司徒靜,因為司徒靜和梁君卓之間是因為仇恨才結合的,這樣的婚姻怎麼能夠幸福呢,

可是為了給齊國侯,給皇上一個交代,也為了保住司徒靜的小命,他只能這樣做!

司徒夫人為此流了不少的眼淚,女兒雖然調皮搗蛋,但是也為家人帶來了許許多多的歡笑,就這樣送進火坑,自己真是不忍。

沒過多久,門房引著兩個人一起走了過來,正是錢小多和司徒靜。

司徒靜看見父母,忍不住紅了眼圈,可是這在愛妹一族的超級哥哥司徒劍南看來,肯定是妹妹受了許多委屈。

可是他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就算要教訓梁君卓也要在暗地裡進行,不能讓他在遷怒妹妹。

司徒青雲和錢小多司徒劍南留在客廳敘事,司徒靜則是跟隨母親和嫂子進入了內室。

臨走,司徒靜突然回頭看了錢小多一眼,眼裡閃現出猶豫之色。

錢小多知道,雖然司徒靜武功高強,實力強悍,可是內心卻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純真善良的小姑娘。

他用眼神鼓勵她勇敢問出疑問,因為這事情不只是關係到自己一家的命運,更與這王朝百姓息息相關,稍有不慎,就會動亂四起,塗炭生靈。

他錢小多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卻也有著正義之心,不想看到戰爭的陰影摧毀那些安居樂業的人們。

可是在司徒劍南看來一定是妹妹受到了梁君卓的威脅,不敢把自己的苦說出來。

司徒青雲和錢小多閒話家常,還沒等繞到正題上,就看見司徒夫人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夫人(娘)這是怎麼了?

司徒劍南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的妹妹一定是受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以至於使母親受到了什麼驚嚇。

於是,他原本看向錢小多那不善的目光,變成了一種赤.裸.裸的殺氣。

令錢小多如坐針氈,大舅哥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是知道梁君卓喜歡過嫂子嗎?

不要啊,這樣的話,他以後在岳父家還怎麼混啊?

司徒夫人對司徒青雲耳語了一番,司徒青雲的臉色瞬間變的嚴峻了起來。

一群人來到了一個私密的地方,司徒青雲說話了:「賢婿,這件事是真的嗎?」

「回岳父大人,我說的自然是真的。看您的表情,小靜的身世是真的如秋心所說嗎?」看著司徒青雲躲閃的眼神,司徒靜知道自己果然不是父母的女兒。

她身子微微一顫,身子一軟撞在了錢小多的懷裡。

錢小多輕輕抱著她,眼裡透露著擔心,可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妹,你怎麼了?」司徒劍南擔心的看著司徒靜,錢小多被他自動忽略。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一個不該活在這世界上的人。」司徒靜傷感的語氣令錢小多忍不住抱緊了她,怕她消失。

「不,靜兒,你就是劍南的妹妹,娘的好女兒。」司徒夫人淚流滿面的說道。

「娘…」掙脫開錢小多的懷抱,司徒靜猛地和司徒夫人抱在一起。

「靜兒…」這是她養了十多年的孩子啊,怎麼能說是不該活在世上呢?上蒼既然把她送到自己身邊,那麼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這…」司徒劍南更迷惘了。

司徒青雲把一切的往事都告訴了在場的眾人,聽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司徒靜更是泣不成聲。

自己原來真的不是娘的女兒,聽著父親那醇厚沙啞的聲音,她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以前。

記憶中,那隱約的火光和兵戈之聲,那時候她幾歲?

她忘記了,她把讓她害怕的東西忘記,只安心的當父母雙全的司徒小姐。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錢小多和司徒靜不得不離開司徒府。

臨出門前,司徒劍南狠狠的在錢小多單薄的小身子上打了一拳,讓他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如果你敢欺負我妹妹,我司徒劍南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一定會一直好好呵護她的,你放心,如果我沒有做到那就讓我斷手斷腳,眼瞎嘴啞…」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輕描淡寫的訴說前世。卻被人給阻攔了。

「傻瓜,你胡說什麼?」司徒靜著急的用手摀住錢小多的嘴,那明媚的大眼睛裡寫著憤怒與擔憂。

古人對於誓言顯然是很害怕的,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司徒靜也不意外,尤其是錢小多發這麼惡毒的誓言。

錢小多拿下了自己嘴上的那只光滑柔軟的手,卻沒有放開。

他心裡很開心,司徒靜心裡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雖然自己沒有老大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自己娶了她,她也是一個好姑娘,自己就會珍惜她的。

拉著臉色微紅的司徒靜,錢小多離開了司徒將軍府。

最終,這件事情被司徒青雲和錢小多聯合起來上奏到了朱允那裡。

司徒青雲是一個忠心的大臣,自是不必說。

錢小多的舉動卻讓朱允心中很是欣慰,看來這齊國侯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齊國侯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呢!

在司徒青雲和錢小多的再三保證以及朱允本身的想法影響下,司徒靜還是安心做她的梁夫人,沒有受到什麼處罰和監視。

司徒靜在朱允的授意下布了一個局,朱允和小昭,錢小多司徒靜,白雲飛安寧等人前往西山遊玩,靜修師傅提供美酒。

司徒靜不想師傅受傷,她也堅信朱允是一個好皇帝。

她相信,師傅見到皇帝之後被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是會放棄造反的念頭的。

如果不這麼做等到事情鬧大,一切都會處於被動的。

自己這個所謂的前朝公主都不想造反,那師傅就沒有任何理由繼續了,畢竟自己是主心骨啊。

一切的一切都在朱允的計劃中,離恨天的一干人等在錢小多的幫助下一網打盡。

秋心這個一切的攛掇者被朱允給關了起來,靜修在司徒靜的勸說下解散了離恨天,黯然的離開了京城。

司徒靜心裡雖然難過,可是師傅離開也許是一種安全,只有放下仇恨,無論去哪裡都會是輕鬆的。

秋心作為自己的師姐妹,她自然是不能放任她被關一輩子的,只可惜她冥頑不靈,說什麼也不肯放棄對抗皇帝。

朱允調查出是秋心的父親因為貪污數額巨大,所以被自己的父親滿門抄斬,也算是死有餘辜。

最終,秋心被判j□j在佛堂五年,也算是一個比較輕的處罰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齊國侯才知道自己的好兒子竟然瞞著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當然很生氣,可是他也只有這一個寶貝兒子,是他的命根子啊。

就算是生氣,又能怎麼辦?

「爹,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您身為齊國侯,榮華富貴已經是享用不盡了,還想要如何?」看著齊國侯怒氣沖沖的樣子,錢小多輕笑道:「當今皇帝是仁德之君,只要我們忠心,自然就能獲得一世榮華。爹,我們和雲南王不同,他是王爵,爹你只是侯爵,沒有他那麼多的兵馬,沒有他那麼多的財力,就算是成事了,也不過是您效忠的人換了而已,到時候恐怕就真正的沒有了自由,反而時時遭到懷疑與猜忌。」這文縐縐的話還是司徒靜寫給自己的呢!哎,說話就說話,引用那麼多成語幹什麼?

還好自己聰明,很容易就記得了。

「哎,君卓,你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見解了。爹老了,也就不做什麼打打殺殺的事情了,可是以後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聽見沒有。」齊國侯慈愛的看向錢小多,忽的變了臉色嚴肅道。

那個父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騙自己,隱瞞自己。

「是,爹,你放心!」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我那『好兒媳婦』把你給帶壞了。」

「額,爹你說什麼?」錢小多一頭霧水,爹是什麼意思啊?

「哼,你說我說什麼?肯定是那小龍蝦讓你這麼做的,我還不知道你?你呀,可別被她吃的死死的,拿出點男子漢的厲害來。」

「我…我才沒有…」錢小多漲紅著臉,離開了齊國侯的書房。

「喂喂,怎麼樣?」

「我出馬,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啊?」錢小多拍拍胸脯,毫不謙虛的說。

「切,你真是不知道謙虛!」但她還是端來一個蓋著蓋子的小盤子笑著說「快來嘗嘗我和嫂子學做的好吃的!」

「你還會做飯?真是不簡單!」

「你瞧不起我,我怎麼可能不會做飯?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司徒靜打開蓋子,一股水果的香味飄了出來。

一盤五顏六色的糕點映入眼簾,煞是好看。

她很自然的拿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錢小多的嘴裡。

錢小多愣了一下,就張口接住了。在他吃到糕點的瞬間,司徒靜微涼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

錢小多不動了,司徒靜也不動了。

大約過了一段時間,錢小多最先打破尷尬,微微挪了挪腦袋將嘴裡的糕點咀嚼了一番嚥了下去。

這該死的沉默真讓人受不了。

錢小多忽的也站起身,拿起一塊糕點餵給了司徒靜。

司徒靜吃的時候心裡太過緊張,一不小心就噎到了,錢小多連忙拿起茶遞了過去,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無比。

司徒靜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抱住錢小多,也不說話就是抱著。

「你…」她要幹什麼啊?

「我是你什麼人啊?」

「當然是我妻子了。」司徒靜從他懷中起來,眼神亮晶晶的問「那你喜歡我嗎?」

「喜…喜歡!」錢小多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著。

「我和你一樣!」說完這句話,司徒靜便不好意思的運用輕功從窗外跳了出去。

留下錢小多一個人在原地傻笑,消滅了剩下的全部糕點。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6)

「可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白雲飛的話無疑激起朱允的怒火。

自己的妹妹乃是堂堂公主,怎麼容許白雲飛肆意而為,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開。

這聖旨所下的婚約就是這樣被踩在腳底下的嗎,他帝王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蔑視。

「不要說了,大哥,如果你來找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我想我們不需要再繼續下去了。」司徒靜的聲音平靜而又篤定,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嘻嘻哈哈。「不論你喜歡的是誰,都和我司徒靜沒有關係,我快要出嫁了,男女有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白雲飛的話給了她好大的衝擊,她也不想嫁給梁君卓那個壞蛋啊,可她更不想連累父母親人。

大哥是喜歡自己嗎?可自己純粹把他當做好兄弟啊!

司徒靜說完話決絕的轉身,只留下白雲飛一個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朱允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看著不遠處的司徒府眼裡閃過欣慰。

若是白雲飛喜歡司徒靜,或許他不得已所下的這步棋,將會是阻擋雲南王與齊國侯聯盟的最佳利器。

小龍蝦啊,小龍蝦,你可真有本事啊!

文薔出嫁的日子到了,這天也是司徒靜出嫁的日子。

朱允竟然帶著安寧公主微服私訪到丞相府參加婚宴,令文章有些受寵若驚。小昭護送著妹妹出嫁一路去了司徒將軍府,朱允兄妹也跟著前往。

表哥到底要幹什麼?

很快,看著盛裝打扮的安寧和一旁臉色黑如鍋底的白雲飛,小昭就知道了朱允的意圖。

可是,這紅娘也不是這麼好當的啊!

白雲飛的眼神好似黏在了一身鮮紅嫁衣的司徒靜身上,稍微挪了挪視線,面對梁君卓的目光簡直就要殺人了。

安寧的眼光一直流連在白雲飛身上,自然看見了他那要死不活的表情,心中委屈,於是一言不發的跑開了。

小昭追了出去,心中擔憂不已,安寧是一個極為單純的女孩子,就看她寧願放下公主驕傲去追白雲飛這一事情,就知道她的性格。

她其實早就知道白雲飛喜歡司徒靜了,她以為司徒靜嫁了人,白雲飛就會慢慢看到自己的好。

可是,現在他仍舊沒有一絲一毫在意過自己。

公主又算什麼呢?她感覺自己一直像一個跳樑小丑一樣,自作多情。

狠狠的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杏黃的絲綢上染上斑斑水漬,使得華美中多了一絲狼狽。

她氣悶的坐在司徒府後花園裡,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寧,安寧…」小昭的呼喚聲讓她從思緒中回歸了。

「表姐…嗚嗚…」看著小昭安寧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撲進她的懷裡。「表姐,我好難過,白雲飛他怎麼可以這樣?全天下都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他卻…」

「他喜歡司徒靜…他不喜歡我…我…我該怎麼辦?」安寧泣不成聲,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安寧,乖,別哭了,你可皇室裡最美最可愛的小公主,白雲飛不喜歡你,是因為他還沒有認識到你的好而已。」

「是這樣嗎?」安寧小心翼翼的問。

「我騙你對你有什麼好處呢?安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遇見他,我所有的驕傲和信心早就全部失蹤了。」安寧喃喃的說著,隨手揪下一朵粉色的芍葯「花開的再好,沒有欣賞的人,遲早要慢慢枯萎的。」

聽著安寧的話,小昭心中劃過一道不祥的預感,聰慧如她,自是知道朱允對於兩大藩王的忌憚的。

若是朝廷和雲南王撕破臉,安寧這個傻孩子不能如願和白雲飛聯姻,那她會不會做傻事?

「表姐,我想回宮了,你幫我和表哥說一聲。」安寧說完就快速的離開了,這地方,令她窒息。

「哎…」表哥肯定更頭疼了,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心煩。人這一生為什麼有這麼多煩惱呢?

一回眸,正看見朱允望向安寧背影那憂心憧憧的目光。

揚起笑臉,慢慢走了過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轉移話題到「表哥你怎麼不在前廳觀禮,跑到這裡來了?」

「哼,只准你來,難道朕不能來嗎?」朱允刮了刮小昭的鼻頭佯裝生氣道。

「臣女不敢,可是您獨自一個人來,怎麼能不帶隨從呢?這是宮外,還是安全為主。」

「有表妹的關心朕就足夠了,既然你說不安全,那我們就回去吧!」朱允說完,很自然的摟住了小昭的腰,向前走去。

餘光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嘴角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你是安寧的表姐,有空的時候多來宮裡勸勸她,母后她也很惦記你。」朕其實也很想你,可是你什麼時候能明白啊?

「是」恭敬的回答令朱允心中鬱悶,老是這麼一板一眼的回答。

「朕沒有給你下聖旨,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你不用這麼拘束,只把我當表哥就好!」朱允吐露完自己的心聲,放開了在小昭腰間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留下小昭一個人在原地,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徒留一聲歎息。

妹妹出嫁後,丞相府越發冷清了,文韜每天不著家,文章忙於公事,整個府裡就只剩下小昭一個人了。

她沒有事情做,只好聽從朱允的建議進宮陪伴安寧了。

安寧沒有了那天那麼消沉了,但是她依舊悶悶不樂的,小昭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安寧,你看看你這一天多無聊啊,不如我教你一種武功啊!」既然自己已經不是波斯明教的總教主了,那麼傳授一下安寧武功應該沒關係吧!

那麼絕世的武功,沒有繼承者多麼不好啊!

公子,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你了,我一直以為會對你永世不忘,可現在回憶起來,只不過是記憶裡的一個鮮明的色彩。

有溫暖,卻沒有了當初的悸動。

「武功?什麼武功啊?」安寧頓時精神了起來,自己的表姐還會武功嗎?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等自己學會了厲害的武功,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白雲飛,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武功名叫乾坤大挪移,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本秘籍。」小昭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也是明朝的前身明教的至高武功心法。

她曾經默背了下來,所以才有資格當上波斯總教主,雖然自己並沒有練過這種武功,但是還是可以傳授給別人的。

「這名字聽起來很有意思,是不是很厲害啊?」安寧雀躍的像個小孩子,圍繞著小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難不難啊?很容易學嗎?表姐,你會嗎?秘籍是怎麼得到的啊?」

公主殿下開始練武了,太監宮女侍衛們都開始惶恐了,小魔星又要有新的招數了嗎?

御書房裡的朱允聽此,只是微微一笑,表妹就是有辦法,安寧能讓自己放心一陣子了。

雖然那些口訣有些晦澀難懂,但安寧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學會,為了揚眉吐氣,給白雲飛證明她的厲害。

導致最終後果,就是安寧晚上想跟小昭去丞相府促膝長談。

兩人乘著轎子在大街上,就在離丞相府還有幾條街的時候,安寧忽然讓人停轎了。

因為她剛剛打開轎簾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小龍蝦的新出爐的丈夫——梁君卓。

他怎麼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難道他不喜歡司徒靜嗎?那為什麼要死要活的讓皇兄下旨賜婚啊。

好奇戰勝了理智,剛學了一點點絕世武功的安寧藝高人膽大,在小昭的跟隨下,偷偷跟了上去。

前面的兩個人手牽手走的飛快,肯定是有事情,小昭這樣想著暗暗提高了速度。

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他們停下了,安寧和小昭都屏住呼吸,開始偷聽。

無奈隔得太遠,安寧只能看見他們發生激烈的爭執最後好像又好了起來,難道是老相好嗎?

小昭卻是把一切聽得一清二楚,心中驚訝不已,並且暗暗思量若是事情是真的,那作為司徒府有姻親的丞相府,該當如何?

回到了丞相府,安寧在小昭的授意下沒有在文章面前談起這件事。

若是文章知道了,難免會節外生枝,這種事情,還是最先讓朱允知道吧。

深更半夜,躺在龍榻上的朱允倏然睜開眼睛,感受到空氣中的波動,心中警惕,誰能這樣在侍衛毫無知覺中闖入自己的寢殿呢?

「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出現?」一個身量瘦小的黑衣人現身,朱允看著她的身形,似乎在哪裡見過。

看著她一步步走來,朱允忽的起身,手旁一把尚方寶劍顯現,向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見此不躲反而上前,手指輕輕一彈,那劍就脫離了原有的軌道。

此時,黑衣人想從懷裡拿出了什麼,朱允以為是暗器連忙舞劍向那人刺去,正中那人的手臂。

雪白的肌膚和猩紅的鮮血看起來是那麼的色彩鮮明,黑衣人那雙杏眼中閃過傷痛,將懷裡的東西丟了出去,一個飛身離開了寢殿。

朱允撿起那東西,竟是一條白絹,上面寫的東西讓他整個人為之一振。

手掌無力的拍拍腦袋,那味道…有些似曾相識!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7)

侍衛們聽到室內有異響衝了進來,卻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皇帝一人皺眉深思。

「皇上,您…」陳林擔心的看著朱允,後者只是對所有人揮了揮手,眾人心領神會,離開了寢殿。

皇上遇刺的事情並沒有流露出去,甚至連太后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朱允下了封口令的同時,也派人調查白絹上的事情。

那白絹上面寫的東西,赫然就是他剛剛賜婚出去的小龍蝦的身世。

前朝公主嗎,究竟是誰給自己這個消息的呢,他又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呢,告訴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派人監視司徒靜的人傳來消息說,司徒靜和梁君卓出去吃喝玩樂一整天。

該死,這兩個人不是死對頭嗎?怎麼剛結婚就好上了?一想到他們開開心心的出去玩,自己卻如坐針氈的等待著未知的結果,就很鬱悶。

可誰讓自己是皇帝呢?就是操心挨累的命。

「皇兄,皇兄…你在幹什麼?這是什麼?皇兄你…」安寧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御書房,門前的守衛根本不敢阻攔她。

她隨手拿起朱允看的目不轉睛的東西,上下一掃,叉著小腰,驚奇的說:「皇兄,你…你竟然有這樣的心思,你對得起表姐嗎?」

朱允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安寧的話是什麼意思。

「表哥你之前還說讓表姐進宮當皇后,當我真正的嫂嫂呢!可為什麼你現在喜歡小龍蝦了?你這樣,白雲飛也這樣,小龍蝦有什麼好?那梁君卓對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顧,早和那個什麼秋心好上了。」

電光火石之間,朱允彷彿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問道:「你說的秋心是誰?」

「皇兄,不要轉移話題,你這樣對表姐,她會很傷心的。雖然她不說,可是我看的出來,她喜歡你,你怎麼能移情別戀,你這樣多麼傷她的心吶!」安寧辟里啪啦一段亂說,但是聽的朱允心花怒放,可是該問的他還是要問的。

他的表情嚴肅異常:「安寧,快告訴朕,秋心是誰?」皇兄以前都不用朕這個字眼對自己的,看來是生氣了,被自己說的惱羞成怒了嗎?

「秋心是梁君卓的相好啊!」一個是刺客,一個是藩王之子,他們怎麼會?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雖然相信了安寧的話,可是這事關重大,還是弄明白的比較好。

「昨天我和表姐一起去丞相府住,半路上我看見梁君卓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覺得很奇怪。」安寧漫不經心回答,而後語氣很是幸災樂禍的說到「我和表姐偷偷跟了過去,就聽見那女的說她叫秋心,可是後來她的聲音說著說著就變小了,我聽不太真切。不過她肯定說了和司徒靜有關的什麼就對了,梁君卓沒準是要和那女人合謀害死司徒靜也說不定哦!」

她說完之後偷偷看了看朱允的臉色,如預料之中黑的不得了,他果然是喜歡司徒靜吧,要不然這麼生氣幹什麼?

表姐現在和自己一樣了,喜歡的人都喜歡龍蝦了。

真是討厭,不理皇兄了,安寧頭也不回的跑出御書房,心情鬱悶之下跑到了冷宮處,運起了乾坤大挪移。

她笨蛋,什麼也學不會,白雲飛不喜歡自己,自己還貼上去,這公主當的簡直是一無是處。

只聽「砰」的一聲,碗口大的一顆樹就被安寧一掌打倒了。

「哈哈,我太厲害了,這麼大的一棵樹也可以,表姐教的武功果然不同凡響。」安寧興奮之下一顆接一顆的打樹,驗證自己的武功。

冷宮的巨響被周圍的侍衛們聽到了,分別傳到了太后朱允和小昭處。

三人連忙從不同的地方趕去,小昭到的時候,剛剛看見朱允,安寧就一個樹劈了下來。

朱允腳尖一點,抱住小昭脫離了危險。太后此時也已經趕到了,連忙呵斥了安寧:「安寧,你在幹什麼?」

「女兒參見母后,參見皇兄。」安寧的臉上帶著運動之後的紅暈,顯得青春活力,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噌到太后身邊撒嬌「母后,安寧只是在練武而已,你們怎麼都來了?」

太后寵溺的點點安寧的鼻子,擔憂的說到:「練武,至於弄這麼大的陣仗?你看看把這裡給弄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皇兒反應快,媚兒可就受苦了。」

「對不起啊,表姐,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安寧忐忑的看著小昭,想著表姐變不成嫂子,心中更是惶恐,忍不住狠狠的剜了一眼朱允。

皇帝大人對此表示,朕真的很無辜。

「安寧,我怎麼會怪你呢?你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最應該保護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你想練武,身邊就一定要有能保護你的人在,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是,表姐,安寧知道了,下次一定不這樣隨意而為了。」聽著小昭難掩關切的話語,安寧心中的遺憾更深了,皇兄什麼眼光啊?

「哎,你們兄妹倆真是讓哀家操碎了心,也許什麼時候成家了懂事了,或許就不那麼讓人擔心了。」太后無奈的開著玩笑說,眼光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侄女,心中無限期盼孫子的到來。

安寧黯然的低下頭,朱允和小昭的視線在空氣中一瞬間的相撞又分來。每個人各懷心思,最後都各回各寢宮。

太后擔心小昭受到驚嚇,所以把她留宿宮中住在以前的香雪軒。

回到了御書房朱允又要開始每日的功課批奏折,小順子上來磨墨。朱允拿起硃筆剛想要寫字,掌心的鮮紅令他動作一凝。

「皇上,您怎麼了?是受傷了嗎?奴才去宣太醫。」小順子心中懊惱,自己這個太監當的真是失敗,連皇上受傷了都沒注意到。

「等等,朕沒受傷,你先下去吧!」

「可是…」

「嗯?」

「奴才告退。」

這血是?他猛地想起之前抱過小昭,她受傷了,那個部位是?不正是昨晚刺傷那個刺客的部位嗎?

昨晚那個人是表妹嗎?

他想去香雪軒尋找那已經呼之欲出了的答案。

香雪軒二樓,小昭讓眾人離開,慢慢的想要褪下自己身上的桃花裌衣。

她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顏色鮮艷的衣服,否則朱允就會知道昨晚那個人是自己了。

她不想讓朱允從自己口中知道小龍蝦的事情,因為文媚兒一向是一個不懂武功的普通小姐而已。

安寧都聽不見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夠聽見呢!

可是有時候,太過粉飾,也是一種馬腳。

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的凝固,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自己一個人脫下來著實有些費力。

忍著疼痛,她一點一點的將傷口與粉紗衣剝離,額頭微微有些有些汗水低落,臉色慘白不已。

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受過傷了,身為一個養尊處優壽終正寢的教主,唯一要做的就是冰清玉潔,沒有配偶子女,孤零零的守著偌大的明教。

她已經忘記了疼是怎麼樣的了,就連自己死的時候也是那麼的安詳,沒有掙扎和痛苦。

雪白的藕臂上一片猙獰,紗衣的撕扯讓一小塊肉翻了出來,汩汩的鮮血向外噴湧。

小昭點了身上的幾個穴位,那血沒過多久就停止。

她手裡拿著在太醫院順來的金瘡藥和紗布,動作敏捷的給自己上藥。

小昭卻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朱允看在眼裡。

疑問,再一次襲上了心頭。昨晚那個人真的是表妹,表妹的武功究竟是和誰學的?表妹為什麼和以前截然不同了,對自己一直是敬而遠之。一切的一切都往一個方向引導,可是怎麼可能?她的臉,他看見過無數次,那分明就是表妹啊!

他想問明白,卻又怕答案傷人,他心裡喜歡的是眼前這個因為自己受傷,卻還默默忍受的女孩,不是以前那個刁蠻不堪,蠻不講理的表妹。

可若她是一個易容的,敵人派來的臥底,那自己?

可她沒有傷害任何人,是不是沒有什麼不良的目的,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她好好談談。

一聲歎息傳出,他從樹上一躍,從窗口跳了進去,把小昭嚇了一跳。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那件微微破損的紗衣包裹住自己的身子。

她不知道朱允為什麼前來,只是看著他那複雜晦澀的眼神,心中刺痛。他發現那個人是自己了嗎?他想要如何處置自己呢?

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想要的盡力爭取,不想要的全力閃躲。

無論成敗,唯心所願。

「你究竟是誰?」朱允的聲音有些冷,小昭反而沒有了什麼害怕的感覺。

既然被看出來了,那麼就不需要隱瞞了,不管會落得怎麼樣的下場,她都豁出去了,自己也沒有必要一直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啊!

也許,她說完自己的事離開,朱允看文章失去女兒可憐的份上,不會遷怒於他呢!

他本身也沒有做錯什麼!應該不會受罰吧!天大地大,總有小昭的容身之處。

只可惜,這帝王之情,猶如朝露,經不起陽光明媚的照射,瞬間就蒸發掉了。

自己為什麼還會不捨,心中還會悲傷呢?

罷了,罷了,這一世光怪陸離,或許不過是南柯一夢。

無論是夢是真,只希望,下一世投胎,能夠多喝幾碗孟婆的茶湯,抹去所有的記憶。

「我叫韓昭,不是文媚兒。我生於元朝…」她平淡的敘述著自己的前世,就像講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8)

朱允隨著小昭的講述眼睛瞪的越來越大,當聽到小昭說明教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憧憬,當小昭說到張無忌的時候他心中痛苦,當小昭說到幼年失怙,最後逼不得已成為聖女時心中憐惜。

百感交集,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民女不知道為什麼附身在了文小姐的身上,可是民女並沒有什麼惡意,皇上大可放心。皇上仁德,請不要連累無辜的人。」小昭說完不待朱允反應過來,就從窗口一躍而下,在黑夜中幾個閃爍便消失無蹤了。

「不要。」朱允想要阻攔,然而有心無力。他早就應該猜到她的身份了,卻沒想到事實真相竟然是這樣超出想像。

借屍還魂,若是以前,他一定會認為這很荒謬,可是,這件事情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表妹文媚兒的身上,他卻相信了。

韓昭,韓昭…

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她一心為了自己,卻遭到自己的質問,她離開了,能去哪呢?

拿著桌上染了小昭鮮血的碎布,朱允懊悔不已。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留宿在了香雪軒,接下來朱允的聖旨更加說明他和小昭密不可分的關係。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丞相之女秀外慧中,賢德恪恭,冊封為昭貴妃。

這一聖旨下了之後,文章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根本就不在朱允身邊。

香雪軒裡,人頭攢動,新上任的貴妃娘娘生病了,太醫說需要靜養,所以連太后和公主的探視都被朱允給勸走了。

實際上,躺在床上裝病的人是阿琪,她用面紗遮住半面臉頰,加上畫的蒼白無力的妝,很容易就騙過了眾人。

她心裡也很不明白,明明皇上和娘娘關係很好啊!娘娘為什麼不在了呢?還是在剛剛封貴妃後就失蹤了!

可是這疑問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說出口,她默默的祈禱,娘娘,您快回來吧!

御書房裡,司徒青雲和梁君卓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等待著命運的審判,朱允的臉色青紅交加,最後歸於平靜。

「兩位愛卿一片忠心,朕怎麼會責罰你們呢?都平身吧!」

「那小龍蝦(靜兒)她…」梁君卓和司徒青雲異口同聲的問道。

朱允有些驚訝了,司徒靜和梁君卓不是關係及其不好嗎,怎麼現在開始擔心上她了呢?

司徒青雲看向梁君卓的眼神此時欣慰不已,沒想到女兒誤打誤撞,還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司徒靜若是真的沒有逆反之心,朕可以饒了她。」朱允不是一個暴君,他不想濫殺無辜。

更何況,用一個棋子來牽制三方兵馬和離恨天的暗勢力,這買賣在划算不過了。

「微臣代小女謝皇上不殺之恩。」司徒青雲激動地跪地給朱允磕了三個響頭,梁君卓有樣學樣。

二人退了下去,朱允臉上原本的笑意,瞬間消散。

安寧和白雲飛又吵架了,安寧運功乾坤大挪移把白雲飛狠狠的打了出去,白雲飛人事不省的倒在了地上。

打完人她心裡就後悔了,卻沒想到這武功竟然這麼狠辣,她哭泣著宣來太醫,把白雲飛抬進了自己的香閨。

世俗禮教她已經無所顧忌,人言可畏她充耳未聞,也許,愛的太癡,太傻,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恨不相逢未嫁時,司徒靜已經嫁人了,她守在他身邊,一年,兩年,總有一天,他會喜歡自己的。

自己只要收斂了脾氣,是不是他就會愛自己了呢?白雲飛,白雲飛…

撫摸著白雲飛虛弱慘白的病容,安寧泣不成聲。

這裡的情況很快就驚動了太后,她派人去找朱允,朱允這個時候卻沒在宮裡。

真是多事之秋!皇帝到底去哪了?媚兒生病她不陪著,安寧惹禍他不管教,最近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這時候,安寧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在太后身邊嘀咕了幾句,太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該死的,難怪最近這樣!司徒家的女兒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

這其實要從很早很早以前說起,在司徒靜還不是梁夫人的時候,白雲飛就對她一往情深。安寧在白雲飛的行為表情裡看出了端倪,心裡當然很難受了。

回到宮裡有時候她就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宮女發發牢騷,這宮女是個一心為主的,在心中就討厭透了司徒靜。

沒過多久安寧看見朱允調查小龍蝦的一舉一動,產生了誤會,回宮又氣憤的摔了點東西,那小宮女知道了經過,對小龍蝦恨得更是牙癢癢。

加上有傳聞說今天司徒將軍和小龍蝦的夫婿一起進宮請安,小宮女開始無限的腦補。

什麼司徒靜有妖法啊迷惑皇上和駙馬啊!

什麼司徒靜的丈夫和爹賣女(妻)求榮啊!

什麼貴妃是因為撞破了奸.情被皇上打傷,貴妃封號只是補償啊!

什麼皇上出宮一定又去和司徒靜約會之類的。

不得不說,想像是豐富的,腦補是無限的,而司徒靜,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

她把自己的想像言之鑿鑿的告訴太后,於是太后很悲催的被氣昏倒了。

壽祺宮,太后幽幽轉醒,看見自己的侄女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床頭,心中微微一暖。

雖說是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她離開的時機正好可以躲避朱允的追逐和搜查,卻也給自己造成了不便。

因為她迷路了,平常小昭出宮進宮的時候都是有宮女太監領路的,所以才沒迷路。這宮裡九曲十八彎的,晚上天又黑,她才剛離開香雪軒就找不到了方向。

可是讓她回去她又不知道怎麼面對朱允,索性藏匿在了一處空空的宮殿裡。

誰知道,清晨剛剛休息好的她,卻聽見打掃宮女說的話。

「小晨,文小姐終於成了貴妃了呢!真是不容易啊。」那宮女歡呼著說。

「可不是嗎,皇上那麼喜歡她,現在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另一個宮女欣羨的語氣溢於言表。「若是我也有皇上這樣英俊瀟灑的人喜歡我,那我就要幸福死了。」

「切,小青,不要胡思亂想了,皇上是娘娘的,怎麼可能喜歡你?」

「我只是說說而已啊!」

什麼貴妃?這是怎麼回事?

小昭快速的來到了兩個宮女身邊點了兩人的穴道。

「昭貴妃娘娘,您怎麼…」為什麼不能動了,嗚嗚。

「什麼昭貴妃?這是怎麼回事?」看著小昭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兩個宮女心想,一定是皇上想給娘娘一個驚喜,所以沒有告訴她。她們偷偷說出來,會不會破壞了皇上的美意呢?

可是娘娘也是主子,主子問話自然要回答,更何況是這種被主子控制住的時候。

「回娘娘,皇上今天早上已經下旨,冊封你為正一品貴妃了,封號為昭,昭陽的昭。」這絲毫不亞於驚雷一般在小昭耳邊炸開。

朱允想要幹什麼,自己已經全盤托出,沒有隱瞞了,他還想用身份控制住自己嗎?

文家的小姐不夠,又要扣上一頂貴妃的帽子嗎?

兩個宮女看見小昭一直沒有說話,心中害怕急了,機靈的小青看見小昭梳的頭髮依舊是少女髮飾,心中更加肯定之前的想法。

急於為皇上辯白的她說道:「娘娘,皇上不是故意瞞著您的,他只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明明是枷鎖!

小昭解開了兩個宮女的穴道,一語不發的離開了。

青天白日的,躲避總不是辦法,她還是先去找安寧,再想辦法出宮吧!

一路上宮女太監們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這是為什麼呢?就算是封了貴妃也不至於這樣吧!

剛剛走到安寧宮裡,就看見令她心神俱裂的一幕,太后昏倒了。

姑姑對自己就像對待親女兒一樣好,安寧有的總少不了自己一份,總是告訴自己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這樣一個慈祥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昏倒的呢?

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趕忙扶著她,指揮著太監宮女把太后給送回壽祺宮了。

此時的她,髮髻微微散亂,臉色由於一整夜沒有進食和流血而顯的非常蒼白,狼狽不堪。

太后身邊的心腹蔣嬤嬤內心很是讚許,貴妃娘娘時刻將太后放在心上,拖著病體還要來照顧太后,真是孝心有加。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朱允像以前一樣遊走在大街小巷,可是看著這繁華街景卻心中苦澀不堪。

表妹,不,是小昭,你究竟在哪裡?

是不是你已經離開了京城了呢?應該沒有吧!

京城裡還有你時刻惦記著的父親,還有疼愛你的姑媽,還有你剛出嫁的妹妹,還有你頑劣的弟弟,還有喜歡上你的朕啊!

一切的一切你都捨棄了嗎?

垂頭喪氣的朱允回到宮裡,就接到了母親昏倒的消息,連衣服都沒換,就趕到了壽祺宮。

太后疲累的躺在了床上,小昭洗淨了一個素白的手帕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動作無比溫柔。

「媚兒,你生病了!快回去,生病還跑出來見風!你呀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我沒事的。」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她看小昭的眼神充滿著欣慰與喜愛。

生病?原來是這樣,難怪宮裡的人都那樣看著自己,朱允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樣想著,手中拭汗的動作卻沒有一絲停頓,「媚兒小的時候沒有母親,父親含辛茹苦把我們姐三個養大,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姑姑就像是我的親生母親一樣對我好。我只是一點小病,照顧姑姑才要緊。」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9)

「傻丫頭,哀家現在可是你名副其實的母親了。」小昭聞言微微一愣。

「哈哈,母后說的有理,媚兒,你該改口了。」朱允一身平民打扮,自帷幕後走了過來。

太后看見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這回換做朱允發愣了,母后怎麼了,他把眼光移到了一旁的小昭身上,她沒有離開,真好,

他的眼神充滿了眷戀和惶恐,小昭目不斜視,根本不看他。

看著朱允望向小昭那『不善』的目光,太后心裡警鈴大作,忽的想起了什麼對朱允說到:「皇帝,你剛才說的話可奏效?」

「母后是指?」剛剛他說了什麼啊?

「你說媚兒該叫哀家什麼?」太后眼中精光一閃,已經做好了全部打算。

「自然是母后了!」太后的話更加令朱允一頭霧水,母后這是怎麼了?

「媚兒,還不謝恩。」太后滿是笑意的對小昭說到,小昭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從太后的旨意。

「皇帝,這天下間能叫哀家母后的就只有哀家的子女,媳婦女婿。既然媚兒叫哀家一聲母后,那她就是哀家的媳婦,哀家的媳婦自然就是這大明朝的皇后,母儀天下。」

「這…」一聽這話,小昭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姑媽為什麼忽然這樣做呢?

朱允的臉上閃過猶豫之色,眼神不時的飄向心神不定的小昭,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不喜歡被束縛,也不喜歡當自己的皇后。

他不想束縛她,他是一個仁君,不想用皇權卑鄙的取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他的神色在太后看來就是萬分不情願,難道文家的女兒就這麼不好嗎?他不是一直喜歡媚兒嗎?難道那個小龍蝦真用什麼東西迷惑住了他嗎?

「哀家的心意已決,皇帝你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不要被天下人恥笑了。哀家累了,您們下去吧!」誤會,仍在繼續,可是命運卻將兩人牢牢的再次牽在一起。

壽祺宮外,早已備好了龍輦,朱允不顧小昭的反對,攔腰抱起她坐了上去。

「擺駕昭陽宮。」小順子的聲音傳來,龍輦走動了起來。

「母后怎麼了?」朱允問道,就算是安寧打傷了白雲飛也不至於氣昏過去啊,一定還有什麼隱情。

「我剛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太后昏厥了過去,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小昭話鋒一轉,「皇上,太后她說的事情…」

「小昭,你不要拒絕,就算只是演戲,也幫朕一段時間,好嗎!」皇帝的懇求聲讓小昭心生惻隱之心,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母后那麼疼愛你,就算不是為了朕,你也要想想她,還有舅舅,舅舅不知道實情,你若是離開,他該有多麼難過啊!」看著小昭眼中的猶豫之色,朱允再次開口。

「好吧,我暫時不會離開的,可是皇后的事情…」

「皇后是一國之母,不是冊立妃嬪那樣簡單的,要讓禮部準備許久再昭告天下,沒有一年半載是不會舉辦冊封禮的,你盡可放心。」

「是。」昭陽宮到了,兩人下轎,香雪軒裡的阿秀早就在小順子的通風報信下,聯合宮裡的朱允心腹,製造出了一種貴妃離開的假象。

小昭自此就搬到了這座宮殿。

值得一說的是,朱允現在的後宮裡,也僅僅只有一個小昭一個即將成為皇后的妃子。

他不喜美色,又正值國家多事之秋,哪裡有心思風花雪月呢!

太后在第二天找朱允談了話,眾人只知道皇上滿面春風的進去,面色扭曲的回來。而太后,本來大發脾氣,又變回了之前的仁慈和藹。

這究竟是怎麼了?

朱允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只是調查前朝公主的事情,怎麼就說朕喜歡小龍蝦呢?

是,她是很奇特,和一般的女子不相同,不只是身世,還有她那怪異的行為。

可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明眸善睞,瑰姿艷逸。

他用盡所有美好的詞語都無法描述她的好,以前她還是媚兒的時候,刁蠻潑辣,愚笨不堪。他心裡很討厭她,卻因為母后的關係不得不對對她虛與委蛇。

可是自從那次她將要封妃進宮前的一場風寒,卻讓她變了。

她的武功卓絕,她的眼神中透著靈動,她的一舉一動無不牽引著他的視線。

宮中有許多美貌的宮女,也有些憑借中人之姿的女子想要飛上枝頭,可是她們卻不及她腳下的泥土。

她或許不是最美的,最起碼司徒靜和文薔都可以和她相比,可是她卻是最特殊的。

因為,她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靈魂。

這一夜,朱允留宿在了昭陽宮,一床兩人,中間沒有放什麼東西,卻涇渭分明,不越雷池一步。

朱允想要得到她的心,不是單純的身體。小昭卻徹夜難眠,始終背對著他不敢看他。

當第二天早上朱允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身體分外舒坦,或許是因為她沒有離開的原因吧,朱允這樣想著,卻發現床裡的人消失不見了。

她去了哪裡?離開了?不,不會的,她答應好的,不離開,暫時做皇后的。

是的,雖然是暫時的,但也足夠讓他欣喜若狂了,只要她肯留下,他就一直堅持下去,他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

可是,現在呢?她去了哪裡!他是相信她的,相信她願意遵守承諾,可是心中還是覺得分外的恐慌。

他一言不發的發瘋般的翻遍了整個昭陽宮,嚇壞了一干男女太監,還是找不到心裡想要的那個人。

最後,還是阿秀奮勇向前攔住了他,大聲說:「皇上,娘娘今早起來做了膳食,前去看望安寧公主了。」

似是看朱允臉色沒有轉好的痕跡,阿秀又說:「貴妃娘娘也為皇上準備了早膳,奴婢這就給你端過來。」

朱允這才緩和了面色,回到了主殿,可是沒有人看見他轉身之後張的笑意越來越大的嘴。

櫻桃肉,燒茨菇肉片,小米南瓜粥。

簡單卻又精緻,口齒留香,可比御膳房做的好吃多了。

安寧處,小昭勸了安寧許久,她終於肯離開白雲飛吃點飯了,她卻不知道白雲飛在她剛剛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回憶一幕幕湧向大腦,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安寧哭泣的梨花帶雨的容顏。

全身傳來一波波劇痛,這是報應嗎?自己也許太過殘忍了,一開始就不應該來到京城,以至於認識了安寧。

並且在和她有了婚約之後愛上別人,情之一字,唯有不懂,才不會痛吧。

司徒靜出嫁那天,他傷心欲絕,安寧也是一樣難過吧!所以在這次自己說要退婚的時候,打了自己。

被一個女孩子打敗,這原本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只想說,打得好!

自己的確不該,前幾日,他在暗處看見二妹和梁君卓出雙入對,是因為什麼相處的那麼融洽?

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得不到司徒靜,司徒靜也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

可是他就是想退婚,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不愛,他怕自己辜負了她,她的執著,他看在眼裡。

他怕自己一輩子也忘記不了司徒靜,這樣對安寧何其不公?

她是公主,理應有更好的人來相配。

如此而已,他在感情裡已經輸了,輸給梁君卓這個以前連正眼都沒有多看一眼的傢伙身上了。

感情一事,原本就是理所應當,沒有外人所侵擾的,他輸了,他只好退出。

一陣輕微的花香傳來,他才發覺這身上蓋的錦被竟然是嬌艷的粉紅色的。

這裡是哪裡?後知後覺的他才覺得不對勁,這裡的裝飾風格看起來竟然也是如此的眼熟。

這裡,難道是?安寧的閨房嗎?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難道…

正在這時一個細微的啜泣聲傳來,他強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慢慢的走下床,向聲源處靠近。

「表姐,我也不想的,白雲飛他實在太可惡了,他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給我,就要和我退婚。」安寧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繼續哽咽的說:「他就那麼討厭我,連應付我一下都不可以嗎?他用一瞬間的時間就可以拋棄我,可是我愛他一輩子也不想變。」

「安寧…」真是癡兒啊!

「表姐,你說他會不會醒過來啊?我那天不知道怎麼的就對他下了死手,我也不想這樣的,嗚嗚…」

「太醫都說了,他只是輕傷,會醒過來的。」

「是啊,他會醒過來的,可是是什麼時候呢?可不論他什麼時候醒過來,五年,十年,我要一直守著他。」

「安寧,你瘋了嗎?」她才十七歲,正是青春年少,若是白雲飛不醒,那安寧這一生?

「我沒瘋,表姐,我很清醒,我喜歡他,第一眼就喜歡了,哪怕他是為了司徒靜和我作對我也認了,我不能沒有他啊!」安寧的泣訴,讓白雲飛心中無限惆悵。

他竟不知,安寧愛他到如此地步,自己究竟要怎麼辦才好呢?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10)

「安寧,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我們不要在討論有關他的事了好嗎,你快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

「我哪裡還有胃口吃東西呢,他生死未卜,我…」

「可是,你的身體重要啊,你要是不吃,那誰來照顧白雲飛呢,」小昭夾起一塊櫻桃肉遞到了安寧的嘴邊,安寧心中掙扎,但照顧白雲飛最重要,所以她微微猶豫就吃了下去。

當小昭盛了一碗鮮美異常的粥遞給安寧的時候,安寧忽的想到了什麼拿起粥和湯匙就衝進了內室。

白雲飛百感交集,慢慢的挪回了床上,剛躺下沒多久他就感覺到安寧的氣息出現了。

一陣濃郁的香味傳來,他的肚子忍不住咕咕直叫。

安寧沒有看出他在裝睡,只是欣喜若狂的對小昭說:「表姐,表姐,你聽見沒有,白雲飛他的肚子叫了,他還有知覺,知道餓!」

小昭怎麼會不知道白雲飛在裝睡呢,就在剛才她明明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從內室傳來,那氣息定然就是白雲飛了。

她卻沒想到安寧的心竟然如此執著,既然白雲飛已經知道了安寧對他矢志不渝的感情了,那麼以後的事情就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希望,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吧!

「是是是,他會好好的,大富大貴,長命百歲的。」他本來就只是受了點內傷而已,雖然重但不至於致命,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良醫妙方,還治不好這准駙馬爺嗎?

「恩恩,會的,一定會的,表姐,這真是太好了…」

「皇上這會估計剛醒,找不到我大概會惱怒,我就先回去了。」小昭很體貼的給兩人製造獨處的空間。

「嗯,表姐…額,不對,是嫂嫂!謝謝嫂嫂的早餐,真的很美味。」小昭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而後風輕雲淡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感情一事本就是旁人所不能領悟,自己尚且深陷情網,又如何有辦法幫助他們呢?

安寧,你可要好好的啊!

「白雲飛,你什麼時候能醒啊?」撫摸著白雲飛的臉頰,安寧喃喃的說。

「嫂子做了美味的粥,我餵你喝吧!」安寧動作笨拙的拿起小勺舀了一口粥靠近白雲飛的嘴邊。

白雲飛心裡此時亂極了,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裝的才像是一個昏迷病人的樣子,他緊閉牙關,渾身直冒冷汗。

這下可把安寧給嚇壞了,這要是他不能吃飯,不能喝藥,他一定會死的,這可怎麼辦啊?

她忽的臉色一紅,想到了什麼似得,可是卻猶豫躊躇,下不定決心。

最後,她猛地端起桌子上的碗,含了一點點粥在嘴裡,然後慢慢的靠近白雲飛蒼白的嘴唇,並且閉上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白雲飛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吃不了粥,安寧竟然會用這種方法餵他吃東西。

唇上那微涼的嬌嫩的觸感,令他心神一蕩,緊接著,那鮮香的粥就已經進入了他的嘴裡,他此時方才覺得飢餓,忍不住大口的承接她的給予。

安寧睜開自己雙眼,正對上白雲飛那複雜的雙眼。

她驚惶的後退兩步,卻因為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了地上,白雲飛雖有心想要解救她,只可惜鞭長莫及。

安寧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跤,卻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她捂著發燙的臉飛快的跑了出去。

白雲飛微微一愣,慢慢的拿起旁邊的粥碗,慢慢吃了下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嘴唇正好印在安寧剛才喝的地方,那道清晰的痕跡。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朱允日日宿在昭陽宮,這無疑在後宮所有人的心中奠定了小昭在後宮的地位。

白雲飛在太后的堅決要求下,移宮到了距離安寧的住所很近的紫怡宮。

朱允每天白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在忙些什麼,安寧和小昭學做了些湯湯水水,日日流連紫怡宮。白雲飛並沒有拒絕,安寧心中微微雀躍,越發積極起來。

一個月後的一日,朱允忽然邀請小昭前往西山遊玩,安寧和大病初癒的白雲飛也加入了進來。

西山景色秀麗,鳥語花香,一個小小的茅草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朱允打頭,帶著眾人走了過去,一個悅耳霸道的女聲傳來:「哎,梁君卓,你在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嗯,這是?好哇,你竟然背著我藏了醉鄉居的燒雞。你快把它給我…」

「人家今天早上就沒吃飯,就是因為著急陪你出來玩,我吃一個燒雞不行嗎?啊,給你就給你,憑什麼打人?」梁君卓委屈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同情。

「小龍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身為一個女人,就要懂得三從四德,出嫁從…」萬人敵侃侃而談卻被司徒靜給打斷,顯然他已經被妹夫用好菜好飯給收買了,忍不住替他說話。

「狗屁的三從四德,我小龍蝦怎麼能和平常女子一樣呢?」司徒靜一拍桌子。轉頭看向梁君卓疾言厲色的問「我說的是不是!」

「是是是,當然了,其他女子怎麼能和小靜相提並論呢?」

「對啊,小龍蝦永遠是我們的小龍蝦,要是會繡花,會溫柔,那還是小龍蝦了麼?」巴虎一臉憨厚的說出的話,前半段聽得司徒靜心中欣喜,後半段只聽得她火冒三丈。

難道自己沒有溫柔的時候嗎?要不是今天有計劃,自己一定要把巴虎給大卸八塊。

屋裡一片嬉笑聲,屋外,安寧的眼神始終在白雲飛臉上遊蕩,只換來他坦蕩的不明所以的一笑。

幾人走進屋內,屋裡的五個人連忙起身相迎,朱允笑著免了他們的禮。

朱允的眼神在電光火石間與梁君卓相碰,又迅速的轉開了。

司徒靜笑著讓萬人敵等人搬了幾罈子酒,朱允等人開懷暢飲起來。

不知不覺,酒罈裡的酒越來越少,眾人都有了醉意,安寧最先喝醉,一旁的白雲飛連忙摟住她的身子。

小昭見此內心無比欣慰,看來這安寧和白雲飛之間也不是不可能啊!

忽然,她放在桌子旁的左手被人給握住了,一個圓圓的藥丸出現在自己手中,那熟悉的溫度讓小昭知道,那隻手是朱允的。

他給自己莫非讓自己吃嗎?就在這時一陣暈眩感傳來了,她快速的將藥丸融入酒裡,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朱允竟然『碰』的一聲醉倒了,整個桌上現在就只剩下照顧安寧的白雲飛和小昭了。

一股生人的氣息在此時傳來,這間茅草屋被人給包圍了,為首的女子一身肅殺的黑衣,手持寶劍,眼眸中有著勢在必得的喜悅。

她身後的一名女子一臉得逞,看著朱允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明顯是想要把他殺之而後快。

裝作不勝酒力,以手扶額的模樣,小昭問道:「你們是誰?」

靜修身後的秋心忍不住跳出來得意的說到:「哼,你問我們是誰,你去地獄問閻王吧!」

但凡是和朱允有關的一切都讓她深惡痛絕,這狗皇帝的貴妃自然也不例外!她拔出寶劍劍尖直指小昭。

「且慢,靜修師傅。」一旁的白雲飛由於大病初癒,沒有喝帶有迷藥的酒,所以他很清醒,並且認出了領頭的人就是曾經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司徒靜的師傅。

「來人,動手。」靜修沒有理會白雲飛,自顧下令,後面出來幾個人把司徒靜和梁君卓給抬了出來。

「梁公子,你醒醒吧,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你了。」秋心笑著說道,話音剛落,梁君卓就睜開雙眸,眼裡哪還有一絲醉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梁君卓聯合其他人究竟要做什麼?

「秋心姑娘,我已經幫了你了,那麼以前你答應我的事情…」梁君卓模稜兩可的說著。

「秋心,你答應梁公子什麼了?」為什麼她不知道?

「當然是讓我當皇帝了!」梁君卓哈哈一笑,眼中滿是憧憬。

「什麼?怎麼可能,這不行,公主才是元朝的後裔,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小侯爵之子當皇帝?」靜修立馬否決了這一點,轉頭指責秋心:「我知道你要報仇,可是怎麼可以答應他這麼無禮的要求。」

「我…我沒有…」秋心明顯一愣,可在靜修看來就是做賊心虛。

「什麼,那怎麼成,不讓我當皇帝,難道讓司徒靜當女皇不成嗎?」讓她和老大一樣嗎?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

「我不管,我就要當皇帝,你們離恨天的人膽敢說話不算話,我就殺了她。」梁君卓頓時撒起潑來,竟然砸碎了一個碗,並且把碎片抵在了一旁喝醉了的司徒靜的脖子上。

「梁公子,不要!你快放下凶器,我們接著商量商量。」

「好啊,讓我放下,你們也把武器放下,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司徒靜,我梁君卓說話一向作數,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小昭敏銳的注意到梁君卓的眼中並沒有貪婪與歇斯裡底。

這大概也是朱允的一步棋吧。

靜修迫於無奈之下只好命令眾人把武器全都放下。

就在刀劍落下乒乒乓乓的瞬間,原本裝酒的地窖裡出來無數的人把離恨天的人都包圍了起來。

離恨天眾人再一看,在人群簇擁中的朱允早已清醒,那還有半點醉意,顯然和梁君卓一樣都是裝醉。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11)

離恨天的眾人被帶走了,臨走前靜修那一眼令司徒靜心神俱裂。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她只想好好的生活,她只想家人也都平平安安,她只想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活著。

什麼前朝公主,什麼收復河山,和她一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

皇上已經答應自己了,只要師傅肯放棄國仇,他就會釋放她,縱然君王之言不可信,有可能是與虎謀皮,她也要盡力一搏。

總好過事敗被處死的強吧,

沒有人知道司徒靜和靜修說了什麼,可是沒過多久離恨天的眾人就相繼被釋放了。

只有秋心,那個被恨意淹沒了內心的人。轉移到佛堂度過被囚禁的五年光陰,希望時光能夠沖淡一切吧!

朝堂上最近漸漸開始人心躁動起來,因為雲南王已經公開和朝堂宣戰了。

一群儒官個個跳出來,奮力指責他,並讓朱允處死他的獨子白雲飛,可是百官之首的丞相文章卻與他們大相庭徑。

「白雲飛雖是雲南王的兒子,卻也是今上的准妹婿,此時殺死他,不止威脅到我皇室的顏面,更加會令雲南王狗急跳牆!」文章模稜兩可的說著,既沒有要讓白雲飛死,也沒有給他求情,只是據理力爭。

這皇上雖然看起來年輕,其實心中什麼事都自有分曉,自己還是不要胡亂揣測聖意的好。

「丞相所言極是,所謂『先禮後兵』若是一開始就殺死白雲飛,那麼事情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以和為貴,以仁治天下,眾卿家還是不要妄動殺念的好。」

「皇上聖明!」

「退朝…」

朱允幾乎每天都在昭陽宮壽祺宮和御書房來回流轉,坐在龍輦上,他忽的有些想念小昭了。

明明只有一個時辰沒有見面而已,旋即又是一陣苦笑,喜歡她可是她卻…

昭陽宮裡,小昭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瓷瓶,那顏色鮮艷動人,是一個粉彩百子千孫天球瓶。

錦盒裡,還有另外一隻一模一樣的瓶子,這瓶子越是美好越是讓她心中苦澀。

腦中不自覺的回憶著太后的話來「媚兒啊,你啊,馬上就要成為皇后了,哀家盼望著一天好久好久了。」

「姑…母后,您取笑我!」佯裝惱怒,心中卻在說著抱歉,對不起,姑姑,這一切都是假的。

「哎,姑姑是過來人,在我面前你不要害羞,哀家是你母后,皇帝若是欺負你,只管來找我,哀家一定給你做主。」

「皇上對我很好…怎麼會欺負我呢?」

「那就好,只要你們兩個和和美美的哀家也就放心了,對了,官窯新上供了一對天球瓶,做工寓意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一會就把它拿回去吧!」

「母后,您給了媚兒那麼多賞賜,媚兒哪裡需要社呢嗎賞賜呢?你還是把它送給安寧吧!」

「這可不行,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安寧她呀,需要再過一兩年才需要!」這話語無疑激起了小昭的好奇心,太后卻微笑著阻攔了她想要一看究竟的雙手,神神秘秘的說:「回去再看。」

「是,那媚兒告退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或許是百鳥朝鳳,也或許是花團錦簇,卻沒有想到,打開的一瞬間,看見的卻是一個又一個憨態可掬的小孩子。

白裡透紅的皮膚,笑意盎然的玩耍,成群結隊的歡笑,無不充滿著勃勃的生機,只一眼小昭就喜歡上了這對瓶子。

可是想到它的寓意,以及姑姑那打趣希冀的表情,她頓時心亂如麻。

若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謊言,不知道會有多麼傷心欲絕呢!

自己,自己這輩子或許也不會有一個孩子了…

兩世為人,她竟然連一個做母親的權利都沒有。

是命運弄人,還是自己執著誤了一生?

手中的東西被人猛地一陣拉拽,她下意識地搶奪了回來,緊緊抱在懷裡,一回眸,就看見朱允神色莫辯的表情。

「臣妾給皇上請安。您下朝了。」一個正常宮妃的禮節,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渾然天成的靈秀在星眸中流淌,令朱允心中的疲累一掃而空。

可是小昭手裡拿的是什麼呢?視線一轉,看向那放著另一個天球瓶的錦盒,在觸及那飾物的一瞬間,心中雀躍無比。

她喜歡這個瓶子,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可以留下做他的皇后,為他生育龍子龍孫呢?她剛剛是在害羞嗎?

他激動之下上前摟住了小昭說到:「小昭,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猛地吻住了那張讓她夢寐以求的紅唇。

「我…」這一瞬間,朱允已經顧不得小昭的掙扎,只是心中雀躍。

那對美麗的天球瓶,那裡面活潑可愛的孩子,自己懷中的那個人,一切的一切讓他迷惑了,也沉淪了。

現在,他只想要她在自己身邊,直到永久,朝堂上的糾紛被拋到九霄雲外,白雲飛的困擾被忘到腦後,大軍壓境的危機忽略不計。

他唯一在乎的,眼裡有的,也只是眼前的這樣一個女人罷了。

良久,他放開了她,輕柔的撫摸著她微腫的紅唇,笑道:「你不會離開了吧!」

他心中篤定,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拿來那天球瓶來賞玩,事出有因,或許她願意試著接受自己。

看著朱允那夾雜著憧憬,希望與眷戀的目光,她鬼使神差的輕輕點頭,可是剛發出動作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這樣的決定,她飛快地又補了一句:「可是當我要離開的時候,你不能阻攔我。」

朱允寵溺的摸摸她的額頭,說到:「只要你肯一直留下,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允許,可是現在戰事四起,你可不要出去亂跑。」朱允顯然把小昭的話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話音剛落,就開心的拉著她大步向御書房去了。

這個地方小昭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以前給他做吃食的時候,多半就是送到這裡來,可是他現在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朱允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錦盒,輕輕一拉,一個玉製的完好的九連環出現在小昭面前。

「小昭,你知道嗎,悟性大師曾經告訴我一句話,他說能解開這九連環的人就是朕命中的貴人。我本來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誰想到後來一語成讖。」

小昭輕輕拿起那九連環,和自己那個破碎不堪的碎玉相比,看起來真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奐。

「那皇上是因為這九連環對臣妾起了好奇嗎?」若是其她女子也能解開這九連環,豈不也是他的貴人,那麼只要他有興趣就要全部收入後宮嗎?

一想到這,小昭心裡頓時覺得酸酸的,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是的,其實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根本就忽略了我,不,應該是躲避我的存在。」

「難道是上次在酒樓裡和司徒姑娘打架那次嗎?」那攝人的壓迫感一下湧入腦海,是那個跟蹤她的人嗎?

「小昭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即中!」朱允自豪一笑,情不自禁將小昭摟進懷裡,繼續說道:「我道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會武功,連我都差點追不上你,可等你進入丞相府,我才恍然大悟,竟然是表妹。」

「可我不是你的表妹。」小昭語氣傷感的說,無論她在這裡生活的如何,她依然曾經是七十年前的小昭,這身份印入靈魂深處,打下烙印,無法更改。

「我不是你的表妹,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就那麼放心我在你身邊嗎?」為什麼他那麼篤定的想要和她在一起,絲毫不懼怕,不猜忌她呢?

「因為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雖然不是媚兒,可是你把她的父親照顧的很好,讓他迷途知返。你的出現,也可能改變了文薔的姻緣,最重要的是,你吸引了我。」

「我…」

「如果媚兒在九泉之下看見她所在乎的人都幸福平安的終老,她也會開心的。就算是為了她,你也留下,好嗎?我不會強迫你,不會讓你害怕,這後宮佳麗三千,我也只要你一個。我朱允對天起誓,如若我對不起韓昭,那麼就猶如此物,瓊碎玉裂。」

『砰』的一聲,朱允手中的九連環已經被他運用內力的手狠狠的向下一擲。

它和小昭的九連環殊途同歸,相依相伴去了。

「皇上…」

「我叫你的名字,那麼也請你叫我的名字好嗎?」他的表情沒有之前絲毫的嚴肅,只有柔情似水,輕易化解她的全部武裝。

「朱允…」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朱允終於聽見那聲細如蚊的話語。

小昭慢慢蹲□,將地上的九連環碎片撿起來放到玉盒裡,想到自己的九連環碎片,心中無限糾結,好好地東西都被他給弄壞了。

把九連環放到朱允手裡之後,她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話都被他說盡了,自己卻啞口無言。

「小昭…」

「皇…朱允…」朱允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拉起她的手,把她攬在懷裡,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幸福。

小昭想起剛剛碎玉上那微涼的觸感,心中告訴自己,學著相信他,或許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重活一世,嫁人生子根本就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啊,不要排斥,不要離開。

心跳的為什麼那麼快呢?她的臉上也忍不住燒起了紅霞。


當小昭穿越文媚兒(完)

小昭想,她心裡大概早就認同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吧,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不決。

曾經的心如止水早在遇見他的時候開始,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就試著去接受吧,她總是要繼續走下去的,只不過與當初的想法迥然不同而已。

這裡沒什麼不好的,只要自己心安就好不是嗎,

躺在他懷裡,一時間充滿了溫馨與甜蜜。這一幕卻讓門口的那個人望而卻步。

哥哥和嫂嫂在恩愛,自己就不要去打擾了,而且她本來也只是想要和朱允商量某些事情而已。

她大概早就知道了商量的結果,卻還是來了,卻剛好有一個理由阻止她去坦白。

她心裡有一個決定,那就是和白雲飛私奔,

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一定會使皇兄震怒,可是她管不了其他了,白雲飛如果留下來,那麼他遲早有一天會遭遇危險的。

對著御書房的門口,她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又在壽祺宮的角落也磕了三個響頭。

母后,皇兄,安寧多麼希望我不是皇家的孩子,以前知道姻緣被注定的時候,她心中無比痛苦,所幸最後她愛上了白雲飛。

可是當他終於有一點鬆動的跡象,可能喜歡自己的時候,自己的皇兄卻和他的父親產生了不共戴天的仇怨。

為什麼命運要有這麼多曲折?安寧不知道,可是難道身為公主就要遭受這些難以承受的生離死別嗎?

一架馬車駛出宮,直接進入了白雲飛的府邸。

下馬車的前一瞬間,安寧手中緊握著一個盒子,揚起燦爛的笑容,向屋內走去。

「雲飛,你在嗎?你是高盧國進貢的叫做葡萄酒,整個皇室也就只有一瓶哦。就被我給拿來了,雲飛你快嘗嘗!」安寧打開盒子,裡面的瓶子乍一看起來是深紅色的,可是當它整個放在桌面上的時候,它的瓶頸處卻顯露了瓶子的原色是透明色。

「啊,這不是水晶嗎?這高盧人真是奢侈,用水晶來做瓶子?」白雲飛的貼身隨從白無雙驚訝的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啊,據說叫做什麼玻璃,不是水晶!」安寧自豪的一笑,將自己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知識講給兩人聽,完全沒有了當初進來時那忐忑的心情。

「白雲飛,我把這酒拿來,又給你解說了半天,你為什麼不喝呢?」安寧好奇地問,同時擰開瓶蓋,拿起盒子裡的玻璃杯滿了上去。

「我只是很奇怪,這酒你事先沒喝過,不知道好喝與否,為什麼就拿來給我喝了呢?」她是要做什麼,是皇帝授意她做什麼嗎?

不要怪他瞎想,現在已經是危急關頭,這整個府邸都達到了草木皆兵的狀態。

他白雲飛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尤其是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關。

被他銳利的目光盯著,安寧差點手抖,可是她還是控制住了,說道:「白雲飛,你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我會有什麼目的?你是在懷疑我嗎?你不相信我,好,既然如此,我就先乾為敬了。」

安寧拿過桌上其中一個杯子一飲而盡,嘴角卻是苦笑連連。

這酒的味道甜美異常,可是心裡卻苦澀心酸。

白雲飛啊,白雲飛,這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懷疑我,只有你不行,我那麼喜歡你,你卻始終對我防備連連。

「安寧…我沒…我只是…」白雲飛的話磕磕絆絆,說不完整,心中一陣悔恨,看著她的樣子,他心中也不好受啊!

「呵呵,什麼都不要說了,這酒甜絲絲,來,陪我多喝兩杯吧!」

「好吧。」白雲飛依她所言,把杯中的紅色酒水飲盡。

「白無雙,你也嘗嘗吧,真的很好喝的,騙你本公主是小狗!」安寧和白雲飛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安寧臉上紅撲撲一片,顯然是有了醉意。

「額…是。」看白雲飛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白無雙上前,拿起那酒喝了起來。

怎麼是甜的,這還是酒嗎?一點辣味都沒有,他本來興致勃勃的心情被瞬間打擊了,默默的退後,充當起了木頭人。

喝著喝著,白雲飛忽然感覺不對勁,為什麼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那種酒怎麼能讓人喝醉呢?自己身上的症狀明明就是中了迷藥。

他抬起頭,猛地瞪著桌旁的那個人,剛剛和自己言笑晏晏,卻暗藏黑手的人。

安寧輕撫著白雲飛的臉,柔情的說:「快睡吧,睡醒了你就會發現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你好…」話音未落,他陷入了沉睡。

一旁的白無雙不明所以,但還是對安寧客氣地說:「公主,我們家公子醉了,讓小人把他扶下去休息吧!」

「不用了,他是我的夫婿,我會照顧好他的。」安寧說完,就有幾名男子上前來,想要抬走白雲飛。

「等等,公主,你這是要做什麼?」白無雙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時,他的身體也和白雲飛一樣發生了暈眩感。

「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家公子?」他的詰問安寧充耳未聞,自顧的帶著白雲飛上了馬車。

第二天,整個朝廷都被轟動了,安寧公主被雲南王世子白雲飛給劫走了。

這白雲飛真是膽大妄為,目無君上!

當然,這是朱允炮製出來的版本,而實際上,他在安寧寢宮裡發現的那張訣別書真讓他忍不住吐血三升。

該死的臭丫頭,私奔,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就這樣就走了,你老哥,你母親都不管了嗎?

朕倒是想問問你,白雲飛就景哪點好,值得你對他如此癡迷?

「阿允,你沒事吧。」熟悉的女聲讓他從憤怒中走了出來。

這阿允的稱呼,還是他認為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要給小昭想一個別出心裁的叫法才好。

這也算是在苦中作樂吧!

「還在為安寧的事情而發愁嗎?你不要再想了,既然已經想到了解決之策你就不要憂心了,安寧她只是擔心白雲飛而已。」極盡可能的勸說,讓他心中寬慰少許。

輕輕地握住小昭的手,他回答道:「這丫頭,從小到大,都沒有讓朕省心過。她離了京城,也不知道那刁蠻大小姐的性子能不能收斂收斂。」

「這個,阿允你就不用擔心了,難道你沒看出來,自從白雲飛受傷之後她已經很少發脾氣了嗎?她以前只是沒有遇見那個可以讓她改變的人而已。司徒小姐和梁公子以前也是水火不容,現在生活的卻也是幸福快樂,由此可見,一時並不能決定一世!」

「哈哈,那我們之間呢?我只看見我自己遇見了那個讓我改變的人了。」慢慢的吻在她的唇上,讓她體會自己無邊的愛意。

小昭懵懂嬌羞的承接著,情不自禁的環上他的脖子。

她不再去想別的,只是知道自己這一刻是開心的,是願意的。

她有了新的身份,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朱允的未婚妻的身份。

良久,兩個人終於分開,朱允眼光灼灼的看著小昭,輕輕歎息:「小昭,我要離開了。」

「阿允,你要去哪裡?」為何他會在此時說這樣傷感的話,那就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朕要御駕親征!」稱呼的轉變,說明他的身份不只是小昭未來的丈夫,也是肩負著千萬民生命的皇帝。

「無論陛下前往何方,臣妾也都相隨。」不需要勸告,不需要阻攔,只想和他一起面對,做能與他並肩獨立的女人。

「可是…你是女子…」自他們兩個相許,他每一刻都不想離開她。可是這次,若不是事情太過危急,他那裡想要遭受離別之苦呢?

「皇上大可和臣妾比試一番便可。」朱允心中汗顏,這女子專拿自己的長處和自己比較,自己可真是沒底。

算了,還是讓她和自己去吧,要不然的話,自己前腳走了,後腳她沒準就會偷偷跟去,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好?

打贏這一仗的把握還是很高的,因為齊國侯已經早已向自己投誠,現在這雲南王不過是孤軍奮戰,腹背受敵罷了。

更何況他的寶貝兒子白雲飛可是還失蹤的狀態中呢!

這次朱允征討雲南王的名目就是白雲飛私自潛逃,擄走公主。

在朱允的帶領下,士兵們鼓足了力氣,把雲南王一方打的節節敗退,齊國侯的兵馬也偷偷潛入內部放火燒了雲南王的糧草。

雲南王眼看自己的士兵被打的落花流水,無奈之下只好投降,正在這時,白雲飛帶著一個小兵出現在了戰場中。

朱允當即下令,雲南王的兵權雖然上繳,但白雲飛可以承接雲南王的王爵。

不用說,那個小兵正是膽大包天的安寧公主。

最後,雲南王和眾人一起回到了京城,他自請賜旨,將爵位給了白雲飛。再一次在大街上散步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一個女孩子,竟然和自己妹妹長得一模一樣。

一打聽歲數,竟然也是出奇的相似。

幾經探查後,他終於確定這女娃果真是自己的外甥女,於是他通過白雲飛認了司徒靜為義女。

在這有生之年,他想代替妹妹照顧好她唯一的骨血。

藩王已定,萬事皆成,在太后的催促下,小昭終於穿上了鳳袍,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后,靈魂深處永遠銘刻住這一世的記憶。

手牽手,心連心,大殿之上郎才女貌,帝后深情。

這場景,欣羨了無數人,也傳頌為佳話,因為這位皇帝用自己的一輩子來證明,自己只喜歡一個女人。

洞房花燭夜,兩人卻沒有在新房裡濃情蜜意,而是坐在香雪軒的屋頂上。

「阿允,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一覺醒來,我不在了,又變成原來的媚兒你會怎麼樣?」

「又說傻話,你都已經來了,是命運安排你來的,豈有讓你再次回去的道理!」

「可是我害怕…」

「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什麼,如果你真的離開,我就去找道士,找和尚,找會法術的人,讓他們把你變回來。」

「要是變不回來呢?」

「那就把我變到你的世界。」

「阿允,小昭喜歡你!」

「我也是!」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1)

他是愛新覺羅皇太極,努爾哈赤的第八子,也是大金的汗王。

阿瑪有七大恨,他也有遺憾,那就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博爾吉濟特哈日珠拉。

蘭兒,他的蘭兒,她走了,和她的八阿哥一起離開自己了。

這江山萬里,終只剩自己獨嚼寂寞,

身體極速的流失的東西,讓他感覺到恐慌,卻也無可奈何。

哲哲,朕的好皇后,那麼多年你辛苦了。朕離開了,面對那麼多宗室,希望二哥能幫你吧!

豪格,朕的長子,你還太稚嫩,能擔當大任嗎?

十四弟,你是不是要開始蠢蠢欲動了?

可是無論你們如何角逐與廝殺都已經和朕沒關係了。

九五至尊,也逃不過輪迴壽數!

韶華轉瞬,一念皆空。

這是順治元年,他他拉府。

一個中年女子對著一個少年語重心長的說著:「努大海,你啊就聽娘的吧!這瓜爾佳家的嫡女長得可是一等一的好,持家管賬也都精通,雖然國喪未過,但你最起碼先把這婚訂了再說啊!」

「母親,我現在不想要談婚事,您別逼我好嗎?」他暗自傷感,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竟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呢?

偏偏長相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更令他鬱悶的是,為什麼是自己的九子成為了皇帝?

豪格和多爾袞都是成年的人,也分別都有了軍功,放著兩個大人不去選,反而把皇位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奶娃,這哲哲也昏頭了嗎?

也對,福臨是博爾吉濟特的後代,是值得她去培養的。要不然一個非長非嫡非賢的人能在虎狼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帝?

可這一切,都和自己距離太遙遠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旗人而已,而且還是屬於多爾袞的正白旗的人。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的事情請您讓我自己做主!」

「努大海,你怎麼那麼倔強呢?你阿瑪死得早,額娘想抱孫子了,你就不能了卻額娘這唯一的心願嗎?」

「額娘的意思努大海懂了,可是正值國家多事之秋,我若是光想著兒女私情怎麼可以?待我取得功名之後,再商議婚事吧!」皇太極斬釘截鐵的語氣成功讓老夫人說不出話來。

「那好吧,額娘不逼你了。」若是他有了功勳在身,或許能夠找到更好的婚姻也說不定呢!只是那位雁姬姑娘可惜了,與自家無緣。

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啊。

順治元年,李自成的大順軍攻佔北京,明朝滅亡;駐守山海關的明將吳三桂降清,攝政王多爾袞指揮清軍入關,打敗大順農民軍。

這一年,順治遷進了北京城。

皇太極在軍營裡的表現極為突出,短短兩年就被封為正白旗的護軍統領,官拜二品,還得到了一個『馬鷂子』的外號。

對於這些,他混不在意。

這河山曾經是他夢寐以求想要來到的地方,現在他卻不是腳下這方土地的主人,卻也要奮力實現自己前世的抱負!

在廝殺中他也發現了許許多多的改變,以前的親人們容貌的變化,他們看見自己和前世相同面貌絲毫不驚訝的神態。

或許,這世界,原本就不是他以前的那個世界!

他現在被封為京官,帶著老母定居北京。日子過得極為滋潤,但是怒大海的母親老是在自己面前嘮叨不休,令他難以接受。

他的歲數是大了,都已經二十了,可是自己真的不想結婚,不想讓別的陌生女人佔了自己妻子的身份。

不論她再美,再賢惠都不可以。

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是哲哲,二就是海蘭珠。

一為敬,一為愛。

兩者的不同,他深有體會,哲哲的好在於大度,在於體貼,相濡以沫。

而蘭兒,只是一個小女人,她願意將全身心奉獻給自己,只是喜歡自己,眼裡心裡全是自己。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當年的關雎宮現在與北京城相距十萬八千里,繁華早已落幕,那個人也香消玉殞了。

佳人已去,芳蹤難覓。自己是不是太過執著了,所以為了一個早已不存在的人苦苦掙扎。

可是,自己既然已經重活一世了,那麼蘭兒也有可能也…

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連再見一面也是奢求嗎?

他永遠忘不了她在他懷裡氣息奄奄的模樣,她的笑容蒼白而又淒美。

「妾身薄命,就連皇兒都不能保全,若是蘭兒不在了,皇上您一定要多多保重啊!我會在天上看著您,讓長生天保佑您千秋萬代。」

千秋萬代,呵,有哪個朝代能夠真正的千秋萬代呢?

就是最長的周朝也不過才八百年而已。

收拾好自己的孤單,他又一次踏上朝堂。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十四弟多爾袞在軍事方面有著超然的能力,為大清入主中原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是縱然如此,也不要讓自己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屬下。

哼,朕沒有那麼自甘墮落,憑什麼要請朕吃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這時候滿人剛剛入關,男女大防還沒有那麼嚴重,所以當皇太極來到睿親王府的時候赫然見到了幾個女人。

令他震驚無比的卻是那女子的容顏,和蘭兒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從那髮飾來看,應該是一個宮妃無疑。

「大膽,你是何人,見到貴太妃娘娘和十一阿哥為何不下跪?」貴太妃,是娜木鍾!可是為什麼她和蘭兒長得出奇的相似。

「奴才怒大海叩見貴太妃娘娘,十一阿哥。」皇太極悲催無比的和自己前世的小老婆和小兒子請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平身吧!」娜木鍾看向怒大海的眼神無比溫柔,令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娜木鍾之所以有這樣的表情,是因為她無比看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自己從察哈爾來到大金,成為貴妃之後又成為貴太妃。

一路風雨,現在就只有她的一個胞妹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她的妹妹吉日格勒比她的孩子淑濟還要小三歲。

妹妹和自己連相,只可惜兩年前她從馬上摔了下來後性子就變沉悶了。

這怒大海雖然不是什麼顯貴的人,但是他本人極為有前途,在仕途上的發展讓人為之驚歎,是個良配。

「皇叔父攝政王找奴才有事商議,請恕奴才失禮,先走一步。」

「吉日格勒,你看這人怎麼樣?」娜木鍾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妹妹那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改變。

事情比想像中更有意思了。

「娜木鐘,你怎麼在這裡呢?我找了你好久!」布木布泰帶著福臨緩步走來,端的是雍容華貴,母慈子孝。

對此娜木鍾心中只有不屑的冷笑,嘴裡卻是恭敬無比的說:「給聖母皇太后請安,給皇上請安。」

小小的博穆博果爾有樣學樣,「給皇額娘請安,給皇帝哥哥請安。」

兩個小兄弟之間懵懂友愛,大人之間卻風雲驟起,暗潮湧動。

這廂,皇太極和多爾袞兩個人在書房議事,談論的就是有關張獻忠的事情。

多爾袞最終決定派豪格前往四川,皇太極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沒過多久,聖母皇太后下了聖旨,竟然把貴太妃的妹妹指給了他為妻。

莊妃啊,莊妃,朕生前待你不薄啊!你怎麼連一個準備的時間都不給朕,就下旨了呢?

作為一個皇帝,他重活了一世,才終於理解了皇權壓死人的真正含義。

聖旨一下,老夫人樂的笑開了花,皇太極心裡猛扎小人,卻還要笑著接受其他人的祝賀。

由於娜木鐘的父親是蒙古的親王,所以吉日格勒被冊封為和碩格格。

十里紅妝,皇太極重生來第一次喝醉,可他一會還要面對一個女人,利益的犧牲品。

前世,自己娶納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無一不是為了大金,為了自己的位置。

現在,為了保命,為了遵旨,依舊要重蹈前世的覆轍。

「請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以前怎麼就沒有聽過這種漢語版的吉祥話呢?

稱心如意,是稱了誰的心?如了誰的意呢?

喜帕挑落,露出一張絕色淡雅的面容,讓他驚喜交加,手一抖,喜秤掉落在了地上。

「蘭兒…」會是她嗎?

「妾身博爾濟吉特吉日格勒,見過夫君。」

「妾身博爾濟吉特哈日珠拉,此生只為皇太極所有,漢人都叫丈夫為夫君,您就是哈日珠拉的夫君。」

言猶在耳,眼前這個巧笑倩兮的人影似乎也和過去重合了。

「果真是你,夫君。」一陣香風奔向自己懷裡,皇太極滿足的抱著懷中的嬌軀,心中感謝長生天,感謝萬佛,又一次把蘭兒送回了朕身邊。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2)

時間一眨眼過去了十年,這十年來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順治三年,豪格被多爾袞構陷,削爵幽禁。四月傳來他自殺獄中的消息,實際上其實是皇太極幫助他詐死逃逸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多爾袞的親信為什麼要救自己,可是豪格卻深感能保命已是萬幸。

帶著皇太極為他準備的細軟,他帶著極少數的被救出的親信,從天津乘船離開了這個,自己沒有呆過多久的地方。

前路茫茫,這天下之大,能否有他的容身之處呢,

這一年,海蘭珠懷孕了,皇太極這一世的母親又開始遊說皇太極納妾了。

朕已經有了蘭兒,為什麼還要納小妾?

「大海啊,這滿人是講究多子多孫多福氣,你…」

「額娘,我心中只有吉日格勒一人,當初您也和兒子說過,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孫子,吉日格勒已經懷孕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可是她身子不便,多些人替她分擔也是好的,多個姐妹也熱鬧一些啊!」

「吉日格勒是高貴的和碩格格,哪家女子能有資格和她做姐妹?額娘慎言。」

老夫人見皇太極如此執迷不悟只好作罷,可內心對海蘭珠的怨懟增加了許多。

不就是懷個孩子嗎?當初我懷孕的時候還不是什麼家事都做,還主動幫夫君納妾。

這種不賢惠不大度的女人,除了出身外有什麼好?為什麼努大海這麼向著她?

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八個月後,海蘭珠一舉得男,生下的孩子取名為阿克敦,意為結實。

這一點又讓老夫人很生氣,她本來早已擬好給孩子的名字是驥遠,卻被皇太極給極力否決了。

倒不是這個名字不好,可是他想給孩子取一個滿語名字,不能姓愛新覺羅已經很憋屈了,名字都要漢化他真的會瘋的。

順治五年,皇太極在這一年又得到了一個小女兒,取名為雅麗琦,意為小甜果。

順治七年,多爾袞去世了,本來對於福臨給他追封皇帝皇太極心中是及其不滿意的。

多爾袞的生前身後都得到了莫大的尊榮,他本人是及其羨慕嫉妒恨的。

可誰讓自己身不在其位,不能謀其職,只能當個永遠為愛新覺羅家辦事的奴才呢!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多爾袞被以生前謀逆罪,被削去了所有爵位,更甚者,是他的屍首被順治派人挖掘了出來,加以鞭笞。

這一年,順治才只有十三歲。

皇太極完全想像不到以前那個弱弱小小的九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殘暴,冷漠,不留一絲餘地。

縱然多爾袞有千般萬般的不是,他也不至於對死人…

十四弟,父汗眼中的「墨爾根代青」。你走了,二哥去了,哲哲也死了,曾經大金的人還剩下多少呢?

又是三年過去了,皇帝大婚,舉國歡慶,娶的是聖母皇太后的侄女博爾濟吉特氏。

這個時候,他他拉將軍府迎來一個小客人——襄貝勒博穆博果爾。

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也是今生的小外甥,皇太極心中百感交集,一眨眼他也要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了啊!

博果爾是一個典型的重武輕文的男孩,雖說武學的也不怎麼好,但是他卻對此十分狂熱,對四書五經卻是深惡痛絕。

這一點,就令順治內心十分看不上自己的這個文墨不通,粗俗不堪的弟弟。

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把這種蔑視壓在心底,在外人看來皇帝始終在照顧自己的幼弟,總是愛護有加的為他收拾爛攤子,端的是兄友弟恭。

宮中帝后不睦,宮外博穆博果爾日以繼夜的和皇太極學習武藝與謀略,雖說不能說是運籌帷幄,也算是小有所成。

但這一切,都被博果爾偷偷的隱藏了起來,自己一定要等到能打仗的那一天,一鳴驚人,給所有人看爺是大清的巴圖魯。

皇后被廢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在京城無疑是抖了三抖,皇太極心中已經根本不把這事情和自己扯上絲毫關聯了。

那逆子把一國之事當做一家之事,根本沒有考慮朝堂上眾人的驚駭。

莊妃為什麼不規勸他?那皇后不是她的親侄女嗎?她竟不知把後降為妃將是多麼把人往絕路上逼迫的事情!

就在這時,順治一道聖旨把他給派了出去。

可是,這營救的人卻讓他心頭發蒙!

荊州!姓愛新覺羅,世襲鐵帽子王端親王。

他回去調查了很久,才知道這端王是自己的叔父舒爾哈齊的後代,在大清入關之前先行打進關內的一支隊伍。

為了表彰他的英勇,『先帝皇太極』親自冊封他為鐵帽子王。

皇太極簡直要吐血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勞什子的端王,更別說派遣他,冊封他了。

富不過三代,說的大概也就是端親王府了。

現任端王是第二代端王,從父親手中承接下來爵位,讓他內心無比自豪與激動,他在荊州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盡情的享受自己的安逸人生。

他最愛的小女兒新月最近剛要過十六歲生日,他就派三個成年的兒子為她尋找最好的禮物。

尋尋覓覓了好久好久,終於在一家多寶閣尋找到了一條月牙項鏈。

這項鏈美麗動人,通體雪白,是由羊脂白玉構成的,彎彎的月牙正好和妹妹的小名相應和。

可是這破項鏈竟然要一千兩銀子,真是奸商,於是他們兄弟三人義憤填膺的為民除害,所得到的戰利品自然是那條項鏈和店裡所有的奇珍異寶了。

那店不止沒掙到錢,還被查抄了,這讓眾百姓心中十分難過。

丁大善人每逢年節或者災荒都會捨米捨糧,造福一方百姓,可這無惡不作的端親王府竟然連老百姓心中最後的一方淨土也給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百姓們拿起鋤頭,斧子,菜刀瘋了似的前往了端親王府。

新月此時在房中幸福的陶醉,她有一個最愛她的阿瑪,最愛她的額娘,還有三個最好最好的哥哥,她真的好幸福,幸福的要死掉了。

這月牙兒項鏈,多麼美麗,哥哥說自己和它一樣純潔無暇,啊,月牙兒真是太幸福了。

她慢慢的舉起手,想把項鏈戴在脖子上了,就在這時,一個丫鬟驚慌失措的推門進來。

雲娃真是沒有禮貌,算了,自己這麼善良就不要和她斤斤計較了。

「格格,不好了,荊州民亂了,請您快走吧!」新月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怎麼會這樣呢?雲娃這丫頭是不是在逗自己玩啊?

「你在說什麼?我才不相信,我今天生辰,你看哥哥送給我的項鏈…」

「格格,來不及了,快走吧!」雲娃一把扯過新月,把她拽走了,新月在被拖拉的過程中,手一鬆,那原本潔白無瑕的月牙兒現在卻變得四分五裂。

就這樣碎了,可憐的月牙兒,可憐的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到了後院,阿瑪額娘們都在,三個哥哥正在用殷切的目光看著自己,就連府裡最不受寵最沒存在感的庶弟克善都來了。

「新月,那些刁民竟然膽敢對王府進行攻擊,真是膽大包天!你帶著克善先離開吧!」

「不—不—」新月淒厲的聲音劃破天際,淚水縈繞眼眶,讓眾人瞬間起了憐惜之心,可憐的格格!

「事不宜遲,新月,你快走!」

「新月不離開,新月要和阿瑪額娘在一起,新月不要和你們分離。」

「莽古泰,雲娃帶著新月和克善離開,快!」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拉扯著掙扎不休的新月,雲娃抱起克善,一行四人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當皇太極發現了偷偷隨軍的博穆博果爾的時候,大軍已經進入了荊州的地帶。

所處的地方雖談不上橫屍遍野,也是慘象連連,令人不忍直視。

博果爾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屍首的時候直接就吐了個昏天黑地,皇太極心中暗笑,臭小子,你老子我當初打仗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這點血腥都受不了,怎麼做大事?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騷動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一個個面目兇惡的人圍繞著三人組進行搶奪,皇太極敏銳的看見那裡面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為首女子那和碩格格的服飾也讓皇太極知道了,她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目標之一了。

「博果爾,你看那邊的人,好像就是端親王府的人,你難道不去營救她們嗎?」既然博果爾想要打仗,自己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吐得臉色慘白的博果爾狠狠的瞪了皇太極一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騎著馬向前駛去。

後面一小隊兵馬跟隨著他前去解救人質。

新月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好像被碎成兩半了,一半是十六歲之前,一半是十六歲之後。

她還沒來得及慶祝生日呢,家裡就遭受了那樣大的災難。

她不想離開父母,可為了保護克善她只好選擇逃亡,就在這個時候,她遇見了讓她一輩子難以忘記的人。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3)

他騎著一匹銀白色的戰馬,蒼白英俊的臉上滿是堅毅,他手持長槍,乘著七彩霞光,前來營救自己了。

新月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人了,他在賊寇之中一把抱住自己,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喂,你沒事吧,」

「喂…」

「啊,沒…新月沒事,新月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保護克善逃了出來,我們端親王府後繼有人了。」新月大義凜然的說著,博果爾見此心中對她很是欽佩。

真不愧是我們滿洲愛新覺羅家的姑奶奶。

處理了那些匪寇,博果爾在眾人的誇讚中回到了皇太極身側。

「就這樣就滿足了嗎?不過是幾個流寇而已。」

「他他拉將軍,你不要小瞧我,敵人再怎麼多,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博果爾豪爽的笑著,一點也沒有之前那吐得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皇太極派人尋找到了端親王一家,他們全部都已經殞命了。

強取豪奪,欺凌百姓這些罪名不能落實,卻還要給他們一個公忠體國,戰死沙場的美譽。

皇太極心中和順治一樣鬱悶的想吐血。

大軍在此地已經駐紮了半個月,終於要扶靈回京了。

博果爾很鬱悶,從發現端親王去世一直到回北京,這新月格格為什麼看著自己就老是弱不禁風,顫抖不已,淚流滿面的樣子呢?

「新月,你怎麼?」博果爾不會安慰人,但是他還是好心的想要給新月開解開解。

「博果爾,不要叫我新月,叫我月牙兒就好,你看那天上的月兒如鉤。十六年前我就是在一個新月如鉤的夜晚降生的,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我的阿瑪額娘都叫我月牙兒,你也叫我月牙兒好嗎?」

「這…不太好吧!」叫她新月本來就很親密了,再叫她的小名的話,顯得怪怪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叫我月牙兒,你不知道我多想讓你叫我月牙兒!你救了我,就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新月說著說著羞澀的低下了頭。

「額,我肚子好痛啊,我要去出恭了,你好好休息吧,新月,我走了!」博果爾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剩下淚流滿面的新月。

哎,爺真倒霉,碰見這個什麼新月格格,什麼月牙兒月圓兒的,親密個屁啊!爺只見過你幾次啊,你就親密!

第二天,整個軍營裡的人都看見新月格格哭的更淒慘,配合她那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激起了很多人的保護欲。

可是襄貝勒卻一整天都不見蹤影,只有皇太極知道這小子不知道因為什麼,所以提前回京了。

襄貝勒府,娜木鍾每日擔驚受怕,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現在就只有博果爾這一個獨苗苗,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可怎麼辦啊?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沒事了,沒事了。」一個嬤嬤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楠嬤嬤,怎麼了,歇一歇再說話吧!」

「娘娘,貝勒爺他到了京門口了!」楠嬤嬤樂的臉上都開出了某種秋天的花卉,娜木鍾聽此心中愉悅無比。

「你說什麼?博果爾他回來了?這麼快?」

「是了,是了,貝勒爺他本來就不是該去打仗的人,提前回來也沒什麼。努大海將軍派的侍衛先回來給您報的信,讓您先安安心。」娜木鍾此時的心是真的放下來了,博果爾這孩子從小就愛調皮搗蛋,沒有片刻安寧。

這次竟然敢動真章,偷去了戰場!

她心裡其實很欣慰,自己不是先帝最愛的女人,但是能為他生下一個勇猛的孩子,他在天上應該慶幸吧。

自己雖然沒有莊妃那麼有福氣當太后,但是博果爾還是很厲害的,是大清的巴圖魯。

更何況,有妹夫的保護,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她卻不知,自己心心唸唸的寶貝兒子,此時卻與他一生最大的劫數擦肩而過了。

鮮衣怒馬,富貴榮華也就是博果爾現在的狀態了。

不過最讓他挫敗的就是此次戰爭沒有一個好的收尾,都怪那個勞什子的新月格格在發瘋。

算了,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他第一次離家,真是有些想額娘了。額娘最擅長的烤羊腿他好想吃。前兩天他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去了,軍營裡的飯菜又是那麼食之無味。

現在他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溫暖的家了,哈哈!

博果爾騎著自己的愛馬——哈斯塔,興奮地加快了速度。

本來以他嫻熟的技術是可以很快就到家的,可是這個時候一個小孩為了撿街中央的一個銅板,竟直直的衝了出來。

「吁!」博果爾連忙沖了勒住韁繩,只可惜來不及了。

此時一個人橫空出現抱起那小孩子,阻止了這場慘劇的發生。

博果爾輕吁了一口氣,剛想下馬,結果就看見了他最討厭的堂哥岳樂那張冰臉。

博果爾心裡特討厭岳樂,自己才是皇帝哥哥的親弟弟,他不過就是個堂哥,雖然有血緣關係,可是他不是皇阿瑪的孩子那他就是一個普通宗室!

他每一次看見自己都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文人的胡謅,他卻老是對自己說教,真是討厭。

剛回北京就看見他,真是晦氣。

「博果爾,你怎麼能夠這樣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呢?」岳樂一開口就是一頓指責,聽得博果爾心中怒火滔天。

那小孩自己跑出來,爺也不能控制他,什麼叫橫衝直撞?

博果爾對著岳樂怒目而視的同時,看見了他身後一個月白身影的女子。

他心中一寒,顧不得和岳樂理論,就想要離開。

那白衣女子見他想要離開,忽的越過岳樂,上前一步來。

博果爾實在是被新月的哭泣攻勢給逼瘋了,條件反射就緊緊勒住韁繩,想要掉頭回轉,躲避那個和新月衣衫相似的女子。

「這位公子,稚子年幼,您卻已經是成人了,為何要做這些讓人恥笑的事情呢?」那女子的身子雖然看起來嬌弱不堪,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的。

果然,她話音一落,岳樂就向她投以讚許的目光!她向岳樂展顏一笑,端的是清麗動人。

面對博果爾的時候她卻沒有了笑意,只是嚴肅。

可是博果爾管不了她的表情,在他看來,這個女孩子下一瞬間,就有可能變身!

就像新月,說著說著端親王府的事,眼神就憂鬱了,委屈了,淚流滿面了,還想要撲進爺的懷裡。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士兵都用那種『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柔弱的新月格格』的眼神看自己,自己都快鬱悶死了。

好在,後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苦,自己的痛。

看自己不去見她了,新月忽的就改變戰術了,大晚上的不睡覺,一直哭,一直哭。

整個軍營裡都傳來嗚咽聲,大晚上的怪滲人的。

他只好沒義氣的先跑了,至於其他士兵會遭受新月怎樣的摧殘他無暇顧忌了。

只要自己的小命還在就好了!

可是,為什麼自己回到了京城,還是有一個女人糾纏爺,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的出現,手持鞭子攔在了那白衣女子身前。

「喂,你這女人,不是說漢人都是大家閨秀嗎?怎麼你竟然和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說出的話雖然語氣天真,卻暗藏玄機。

博果爾一看,竟是一個身著大紅色蒙古旗裝的女孩子。

明媚的大眼,帥氣的動作,最重要的是她那衣服的顏色真是好看!

就這樣,該女子被博果爾在心裡記了白名單,當然,類似於某白色的女人們就是黑名單了。

烏雲珠沒有想到自己打抱不平竟然被人從中阻攔,還被她這樣羞辱,心中頓時激憤不已,但她沒有表露自己的不滿。

她只是微微的低下頭,眼神埋沒在一片陰影下。

博果爾心中直呼不妙,連忙向下面的女孩子伸出手:「上來。」

那女子也不扭捏,直接大方的握住博果爾的手上了馬。

博果爾將該女子固定在懷裡,握緊韁繩,轉頭飛快的騎馬離開了。

只留下眼中晦暗不明委屈不已的烏雲珠和安慰她氣憤難當的岳樂,以及一群蒙古侍從。

他們嘴裡高喊著:「格格,格格…」

可是,這大街上,哪裡還有博果爾兩個人的身影?

「停下,你為什麼要跑啊!」博果爾身前的女子疑問的說,本來她可以繼續逗逗那個女人的,可是為什麼這個人要跑啊?

「吁—吁。」博果爾回頭看了看後面,確定沒有人跟著,於是慢慢的停了下來。

兩個人從馬上下來,博果爾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不屑的嗤笑。「你是不知道,那種女人多討厭,爺以前在她們身上吃過虧,可不想再吃第二遍!」

「是嗎?在我們蒙古也有那種女人,我阿爸就有幾個女奴和她差不多,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倒了。」她歡快的說著,博果爾一旁贊同的點點頭。

「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我前兩天遇見一個女人,她blabla…」博果爾大吐苦水,把自己的經歷全部告訴了這個剛剛見面沒多久的可愛女孩。

「哈哈,哈哈,真好笑!」她笑的前仰後合,明媚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燦爛。

「有那麼好笑嗎?」博果爾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心裡有些後悔把這麼糗的事情告訴別人。

「你真是大笨蛋,那個女人是喜歡你吧,所以就想吸引你,這都不知道?不過她也太傻了,示愛為什麼要哭呢?在我們蒙古喜歡就直接說出來了,她老是哭難怪你發蒙!」

「喜歡我,不會吧?」她可是…

「我覺得是啊,就像阿姐告訴我說中原有一種動物叫孔雀。為了吸引自己喜歡的孔雀,它就要開屏,據說開屏的時候很好看的,這次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4)

「我倒是覺得你們蒙古挺有意思的,我額娘告訴過我,那裡到處都是牛羊和馬匹。每天可以肆無忌憚的出去賽馬狩獵,不像在京城,幹點什麼都要事先做準備,沒有那麼隨心所欲,」博果爾憧憬的說著,在他小的時候,皇太極死得早,娜木鍾又當阿瑪又當額娘,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

說的最多的大概也就是蒙古的事情了,娜木鍾本身就喜歡狩獵,博果爾的喜好多半就是隨她。

香醇的馬奶酒,金燦燦的烤羊腿,無數個互相比試的勇士,哎,為啥爺要生在京城呢?

「你真有眼光,我們蒙古當然是最好的啦,只可惜冬天的時候有些冷,只能躲在帳子裡,哪也不想去。對了,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姓博爾濟吉特氏,名叫烏日娜。」

「我叫博穆博果爾,你叫我博果爾就好了。對了,你這次來北京幹什麼啊?」竟然和額娘一個姓氏,真是有緣分。

「我…姑姑她…出了點事情,我和阿姐來看看她和太…祖姑!」大清剛入關十餘年,京城裡多數宗室皆是滿蒙聯姻,她這樣說博果爾也沒有多想。

「原來這樣啊,對了,烏日娜,你這次打算在北京呆多久啊!」博果爾長這麼大除了和新月,就只有和烏日娜有過接觸了。

這個女孩子讓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她的笑容明媚,不像別人對自己恭敬,巴結或者是不屑。

她和自己說笑,也只是和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他想要和她一起出去騎馬打獵,一定很有意思。

卻不料,烏日娜聽見此話臉色瞬間就變得黯然了,彷彿一瞬間枯萎的花兒。「我哪裡知道啊,也許一輩子都回不去了呢!」她的語氣輕快,可是不知怎地,博果爾就聽出一股悲涼的意味。

新月也說過不少淒淒慘慘的話,可是卻沒有眼前這個女子所說的話讓人心疼。

「發生什麼事情了啊?你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你別小看我,在這四九城裡,我可是小霸王,一般的事我都能解決。」博果爾一拍胸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成功的把烏日娜逗笑了。

「哈哈,好啊,等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一定找你!」烏日娜說著忽然大叫道「哎呀,我的那些隨從找不到我,阿姐知道了一定要擔心的,我還是先回去吧!」

「那好吧了,我送你回去!你在哪落腳啊?」

「就在驛站,我和阿姐昨天才到的北京。我今天本來想出來好好逛逛的,結果就遇見你了!」烏日娜一個帥氣的動作翻身上馬,對著博果爾巧笑倩兮的說。

博果爾也上馬,向來時路回趕。

夕陽西下,把兩個人在馬上的影子拉的老長,顯得分外和諧。

驛站,一個溫和的女子出現,雖然她的長相並不是那麼美,但是卻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看見烏日娜,她平淡無波的臉上出現了狂喜,連忙小跑過來細細打量著烏日娜的全身,確定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才說:「烏日娜,你跑到哪裡去了?可把姐姐給擔心壞了,這裡我們以前沒有來過,你要是丟了可讓姐姐怎麼辦才好啊?阿爸臨行前的叮囑你都忘記了嗎?」

烏日娜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把拉過博果爾對她說:「姐姐,這是博果爾,他是我在京城認識的朋友。今天他被人欺負了,是我幫他的呢!」

「給您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烏日娜,快回房去把老師留的『功課』做好吧!」一聽『功課』兩個字,烏日娜頭都大了,刺什麼繡啊,為什麼要學刺繡?

手指扎的很疼,怎麼握住韁繩啊?

但是姐姐的話還是要聽的,她從腰間解下一個藏刀遞給了博果爾「朋友,記得有空來找我玩啊!」

她的眼神有些迷惘還有不知所措,有不捨也有無奈。

博果爾心裡好像不知道被什麼紮了一下似得。眼見烏日娜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沒有什麼留下的必要了,於是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襄貝勒府,娜木鍾望穿秋水,終於等到自己的小果兒回來了,不是說早就到城門口了嗎?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啊?

兒子的異常被她所察覺,加上他提前脫離大軍回家,她只當做博果爾討厭戰場,心中慶幸便不像前幾日那樣提心吊膽了。

夜裡,博果爾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老是想著烏日娜,她的笑顏,她手心的溫度,她不經意間的黯然。

她…

為什麼如此牽動他的心神呢?

睡不著覺的他破天荒的來到了書房,想要找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經意間,一本書的出現讓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想起曾經額娘那酸溜溜的語氣,說起那關雎宮,據說是早夭的八哥的生母宸妃娘娘的寢宮,就是因為詩經裡這句話命名的。

皇阿瑪一定很愛宸妃娘娘,所以才用詩詞來給她的宮殿命名。

以往對文學深惡痛絕的他,竟然有種想要深刻研究這些字眼的衝動。

愛是什麼?剛剛得到答案的博果爾又一次迷惘了。

可他知道,他喜歡烏日娜,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動。

第二天一早,一夜興奮的博果爾竟然沒有絲毫睏意,吃完了早飯就在娜木鍾詫異的目光中離開了貝勒府。

可是有人比他更早,當他來到驛站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那美麗古樸的藏刀還在他腰間,可是它原來的主人在哪裡呢?

在他透露身份後,驛站的管理者為他解惑,兩姐妹的身份其實是蒙古科爾沁親王吳克善的孫女,也就是廢後——靜妃的侄女。

烏日娜所說的姑姑恐怕就是嫂子吧,她和皇兄之間關係一直不好,這次被廢,事情再也無法轉圜了。

那烏日娜姐妹進京的目的,恐怕是…

他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是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額娘在他幼年時露出的不甘,和太后之間的不和,皇兄的變化,他都知道。

可是他不想把這些事情擺在明面上,他只想去打仗,當將軍,保家衛國,證明自己的能力。

雖然是武夫,可這也是最適合自己的不是嗎,和姨夫(努大海)學習的時候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阿瑪早逝的他,在姨夫身上竟然找到了阿瑪的感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就對自己放鬆訓練,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對自己敬而遠之。

他現在很幸福,很滿足了。

當然,如果能再做成功一件事,那麼就更好,更圓滿了。

三天後,順治的御書房裡,博果爾向順治請旨賜婚,求娶的正是烏日娜。

順治只覺得打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真是太好了,自己剛剛廢掉孟谷青就又來了她的兩個侄女。那些蒙古女人真讓他難以忍受,既然弟弟喜歡,那麼給了又何妨。

博果爾一向愚笨,他喜歡的恐怕也不會是什麼驚才絕艷的女子。

所以他連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博果爾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開心的轉頭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了。

慈寧宮裡,烏力罕烏日娜陪伴著太后吃午膳,烏力罕性格文靜溫柔,布木布泰很看好她。

既然新一任皇后依舊要在科爾沁格格中出,那麼烏力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烏日娜的性格太跳脫了,需要好好磨練磨練,否則要吃大虧的。

「襄貝勒到…」一聲通報傳來,布木布泰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宣。」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金安!」熟悉的聲音令烏日娜身影一顫,但是謹守禮節的她沒有抬頭,依舊是半蹲著身子行著萬福禮,眼睛只是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鞋面,彷彿要盯出一朵花來。

「你這小子,竟然偷跑出去參軍,也不怕哀家和你額娘擔心!」布木布泰一副慈母的表情,嗔怪道。

「皇額娘,我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您放心一百二十個心,誰有事我也不會有事的。」博果爾笑著說,一揮手示意烏力罕姐妹起身。

「好啦,哀家說不過你,一轉眼當年的小果兒也長大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聽著布木布泰對博果爾親暱的稱呼,和那張熟悉的臉,烏日娜這才知道他的身份。

十一阿哥襄貝勒愛新覺羅博穆博果爾,一個姓氏,就是一個天大的距離。

自己,就快要成為他哥哥的小妾了呢!

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在心頭,讓烏日娜不敢看博果爾。才三天,自己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處處謹慎,步步小心,自己以後就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一生了嗎?

那天和眼前的這個少年一起談笑風生,肆意遊玩的時候不會再有了吧?

姑姑的慘象,自己也要踏上去嗎?那個表情陰鬱的皇帝,眼睛裡透露著不屑與不甘,壓抑的瘋狂。

自己的姐姐成為皇后,能合他的心意嗎?

烏日娜在一瞬間心思千回百轉,最後和姐姐離開了正廳。

現在她的身份是待選秀女,縱然他是阿哥,卻也是外男。

一切,徒留一聲歎息罷了!

她沒有看見她走時博果爾的眼神看她背影的時候流露出的眷戀與期盼。

與此同時,有兩撥人馬逐漸要湧進紫禁城,翻天覆地,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變化將要發生了。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5)

順治十年,順治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選秀進行了。

由於沒有博果爾的介入,烏雲珠和秀女中最出挑的佟臘月都被留了牌子。

兩個人被冊為庶妃,佟臘月住在了景仁宮,而烏雲珠由於家室不顯,又是庶女所以被分到了承乾宮側殿。

可她卻沒有任何失望與消極,因為她離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人更進一步了。

大清的皇帝,她只見過他短短兩面,可是他卻吸引了她的魂魄,縱然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庶妃,她依舊心甘情願。

現在,她只需要努力,將自己變成他心中的人,獲得不可取代的地位。

師哥和老師對自己寄予厚望,希望自己能夠輔佐皇上,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們失望啊!

大清入關後的第二位皇后烏力罕也在此次選秀之中脫穎而出,可是順治並不想讓她輕而易舉的得到這皇后的寶座。

他和布木布泰僵持著,最後一直推遲到了順治十一年五月,才冊封她為妃,六月立她為皇后。

在成為皇后之前的一段時間,烏力罕在後宮中如履薄冰,太后的歎息,皇帝的厭惡,其他妃子的冷嘲熱諷,一切一切都壓在她幼小的身上。

妹妹被指婚給襄貝勒為嫡福晉了,真好啊!指婚聖旨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自己妾身不明,妹妹被另許他人,這場選秀下來那些原本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都紛紛另覓高枝去了。或許,這博爾濟吉特氏真的和大清後宮相沖吧!

還好,十一阿哥對妹妹還是很好的,他拿來的民間的小玩意成功讓烏日娜開懷大笑了。

就在烏力罕為烏日娜準備嫁妝的時候,宮裡來了三個客人,一是定南王孔有德之女孔四貞,另外兩個就是端親王遺孤新月格格以及小阿哥克善。

布木布泰憐惜兩個小格格幼年失怙,所以想把兩人恩養在慈寧宮裡。至於克善就住在阿哥所吧!

就在這時,新月一把拉過克善,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克善小小的人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新月摁著給順治和太后磕頭。

太后和皇帝懵了,孔四貞在一旁有些於心不忍,這姐姐難道沒注意到她弟弟都哭了嗎,還那樣折磨他!

「太后,皇上,這次刁民j□j,阿媽和額娘都為國捐軀了。新月帶著克善費盡千辛萬苦終於逃出來了。一千個感激,一萬個感激,新月無以為報!」

布木布泰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新月格格還是很感恩圖報的啊!等到孝期一過,就把她嫁給吳三桂家或者尚可喜家去吧!這愛新覺羅家能夠和親的格格可真是少之又少!

順治卻有些不耐煩,因為母親在靜妃之後又想要找蒙古科爾沁女子做新皇后。他的心情很不好,最近可以說是相當的暴躁了,可是為了顯示出皇室善待遺孤,他只好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可就在這時,新月石破天驚的一段話成功把太后和順治劈的外焦裡嫩。

「那個人就像一個天神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救了我。新月想,這樣一個好人,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可是他他拉將軍不告訴我他的身份和去向!可新月已經義無反顧了,他是我情之所鍾,心之所繫,我的整個靈魂都為他而跳動!」

「放肆,這是你一個未出嫁的格格該說的話嗎?」太后簡直要氣瘋了,這格格不是剛說她喪夫喪母。家破人亡了嗎?

怎麼轉頭就冒出一個讓她神魂顛倒的天神出來呢?

「是誰膽敢勾引格格,妄圖尚主!來人啊,給我宣努大海進宮。」順治真心怒了,這格格怎麼這麼不著調啊?努大海為什麼要把她給救回來啊?

「不不,他沒有勾引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他沒有妄圖尚主,真愛和身份地位是沒有關係的。」聽了這話,順治心裡的怒氣忽的平息了,其實,新月格格說的話很有道理啊!

夫妻當然要真心相愛啊,不相愛的人在一起怎麼會幸福呢?就像表妹,那樣蛇蠍心腸,善妒好嫉,怎能母儀天下?

可是太后聽著這話卻氣的七竅生煙,什麼真心相愛?父母屍骨未寒就和別人私定終身,無媒苟合,這天下竟然有這樣不孝不義,不知廉恥的女子?

沒有格格的身份,你就只是一個民女,誰會為你的存在多看一眼?

新月激動地說著自己的心裡話,手舞足蹈的她並沒有在意克善已經被孔四貞抱在了懷裡帶走了。

「愛是沒有錯的,它是世界上最純潔最美好的東西,他沒有勾引我,他只是憐惜我,他叫著我的名字,憐愛的看著我,一個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可是為了我的名聲,他沒有再靠近我了,他離開了,我找不到他了!」新月說著說著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順治的惻隱之心微微動了,「新月,不要哭了,朕剛剛的話太重了,你不要往心裡去!」

「皇上!」新月感激中帶著欣喜的淚眼激起了順治無與倫比的保護欲。

這樣一個柔弱的剛剛失去家人的小女孩,自己怎麼能那麼殘忍的斥責她呢?她一定害怕極了,看著她那雙憂鬱的眼睛,他就對自己的行為悔恨萬分。

太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的話,福臨他在說什麼?

他竟然安慰同情那個新月格格嗎?像新月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在漢人的規矩裡來看是要浸豬籠的。

福臨那麼喜歡漢人的東西,卻為什麼要對新月轉變了態度?

「皇帝,你在做什麼?新月,如果你還想繼續當這個格格的話,那麼你就把那些子齷齪的想法給哀家收回去!」看著太后眼中的狠光,新月彷彿遇見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不…不…皇太后娘娘,您的身份高高在上,卻為什麼不能體會著人世間最真摯的感情呢?您也年輕過,也該體會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愛情了啊!新月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新月有錯嗎?如果真心相愛也是一種錯,那麼這個世界真是太荒謬了。」新月眼神飄忽,說出的話卻如一把尖刀直戳太后的心窩子。

她布木布泰一生好強,十三歲就嫁給了皇太極為側福晉,姑侄共事一夫,本也是一樁美事。

可是,姐姐的出現吸引了皇上所有的目光和關注,自己為數不多的侍寢日子也沒了。

她不是不恨的,這麼多年和皇太極的朝夕相伴,她自然愛上了自己的丈夫,他專權,他霸道,他冷血。

對於自己喜歡的,類似如海蘭珠,一直是極盡寵愛的,對於姑姑,他也是尊重有加,呵護不斷的。

可是,同為科爾沁出身,嫁進來又比姐姐早的她呢?

西宮永福宮莊妃,五宮最末位。

她當然是不甘心的,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和光陰,結果卻得到的卻讓人可憐。

周圍人那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和憐憫,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個恥辱。

在海蘭珠懷孕的時候她藉機懷了福臨,有了兒子就有了希望!姐姐的孩子夭折了,姐姐死了,皇太極也死了。

他多愛她啊,她的分位是僅次於姑姑的東宮宸妃,宸者,北極星所在,帝王的住所!

她的兒子剛生下來,就要被立為太子了,姑姑也要拼全力保護他,這個有著科爾沁血脈的孩子,可是他還是夭折了。

他可以為了她拋棄千軍萬馬,趕回來看她,為了她心神俱損,最終英年早逝。

他們的愛情裡自己只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若是沒有海蘭珠懷孕時偷來的一夕之歡,這大殿上高做的人恐怕還不是她呢!

這個自以為是的新月,竟然把這些無稽之談說的振振有詞,當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內大臣他他拉努大海到…」太監的一聲通報讓太后從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了出來。

「奴才怒大海給皇上太后請安!」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給自己的小妾兒子下跪磕頭請安了。

順治沒有叫起,太后亦是恍若未聞,只有新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在努大海和順治之間來回掃視。

臭小子,讓你阿瑪一直給你下跪,真是大逆不道!皇太極心中默默的吐槽,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努大海,你可知罪?」太后斬釘截鐵,不怒自威的話語讓皇太極心中內牛滿面,朕怎麼了?朕想過幾天好日子怎麼這麼困難啊?蘭兒還等著朕回家吃飯呢!

「奴才有罪!請皇太后責罰。」究竟是怎麼回事,新月格格不是和小阿哥進宮了嗎?現在這是唱哪一出啊?

「哼,你是有罪,你的罪責滔天,絕對不能輕易饒恕。」

就在這時,新月看出了一點苗頭,她毅然決然的又一次磕起頭來,碰碰作響。

「太后娘娘,您那麼高貴,那麼善良,那麼仁慈,請您不要針對努大海將軍,他是一個好人啊!」努大海是唯一知道他在哪裡的人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哀家針對他?哼!他治軍不嚴,縱容他人誘拐格格,就憑這一條,他就足夠被賜死無數回了。」皇太極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另一個兒子給連累了,真是造孽喲!

「不…」新月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太后淬不及防被嚇了一大跳,順治也微微皺眉,但是看著新月那蒼白的臉色,他也就不好說什麼責怪的話了。

太后剛緩過心神來,就聽見新月大聲的說:「我愛博果爾,他沒有誘拐我,太后娘娘,您為什麼要質疑他的善意呢?他像一個天神一樣從天而降,不止救了我的身體,也挽救了我殘缺的靈魂,皇上,求您成全我們吧。」

此言既出,萬籟俱靜。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6)

「你說什麼,你喜歡是博果爾,」順治失聲喊叫了出來。

怎麼會是博果爾呢,博果爾他那麼粗魯的人,新月那麼溫柔…

「新月,你不要發瘋了,哀家知道你阿瑪額娘都去世了,所以有些胡思亂想。你去小佛堂靜一靜吧,來人,帶新月格格下…」太后聽此言也是大驚,博果爾和新月一樣姓愛新覺羅啊,怎麼可以,她連忙想要先把新月幽禁起來,想問過博果爾以後再做打算。

「不,不要,新月不要去佛堂。新月還要照顧克善呢,他是我們端親王府唯一的希望,克善,克善去哪裡了?啊,我的克善…」新月此時才發現她的弟弟已經消失無蹤了。

她的話令除了順治之外的所有人都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麼一心為弟弟,那麼早幹嘛去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可是連弟弟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呢!

「克善累了,哀家讓人帶他下去了,新月你不要老是大驚小怪的,作為一個格格要有禮貌,哀家這樣做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她剛剛進宮,她真想一杯毒酒了結了她!

「新月不能離開克善啊,太后,克善是我唯一的親人啊,您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啊!」新月哭的聲嘶力竭,太后的眉頭更加緊皺了起來。

「哀家的話你們沒聽見嗎,來人,把新月格格帶去小佛堂。努大海,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情,哀家不希望宮外的任何人知道!」太后一聲令下,新月被兩個粗使嬤嬤像是托麻袋一樣的帶走了。

「是,奴才遵旨。」真是流年不利啊!

可是事情無疑是極具轉折性的,因為新月剛剛出了慈寧宮就看見了一個人,不,其實是兩個人,可是另一個人被她給刻意忽略了。

「博果爾…」新月拼盡全力的一喊,成功讓所有的人為之一振。

一股怪力充滿了她的全身,她竟然掙脫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向博果爾衝了過去。

那聲尖叫博果爾自然聽見了,那聲音就像是魔音一樣讓他痛不欲生,看著那素雅顏色的影子襲來,他想也沒想就抱住旁邊的烏日娜閃躲開來。

只聽『撲通』一聲,池塘上驚起一灘鷗鷺,新月不幸落水了。

博果爾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和烏日娜向慈寧宮走去。

「博果爾(烏日娜)給皇上請安,給皇額娘(太后)請安。」順治一拍桌子狠狠的向博果爾開炮:「你偷跑去了荊州也就算了,竟然和新月糾纏不休!」

「皇兄,臣弟冤枉啊,我和她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您可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這裡有病,說的都是瘋話!」博果爾指著腦袋嚴肅的說著。

「哀家是看著博果爾長大的,他怎麼能是那樣的人呢?那新月言行舉止都不同尋常,定是她燒壞了腦子。」太后明顯很討厭新月,在自己的寢宮放肆,真是大逆不道。

「皇額娘,新月已經夠可憐的了,您就不要再針對她了。」順治的老毛病又一次發作了,本來他只是憐惜新月,但是太后指責的那些話他聽著萬分不順耳。

連帶著對新月的憐惜也轉化為同情,他們做的事情都不被皇額娘所諒解,真是同病相憐。

博果爾一個大男人,肯定是欺負了人家小女孩卻又不承認,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冷酷無情的弟弟和額娘呢?

「哀家針對她?你看看她做的事情,樁樁件件,哪一點有我們愛新覺羅家公主格格的風範。端親王家風不正,欺壓百姓,那新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太后心裡氣惱極了,忍不住說了狠話。

聽見這話,順治剛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要說些什麼,端親王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

他只能輕輕的嘟囔著:「新月沒有皇額娘說的那樣不堪!」

聽著兩母子毫無意義的對話,博果爾在一旁實在無聊,只好和皇太極兩人『眉目傳情』。

『姑父,我怎麼這麼倒霉,走到哪都能看見新月?』

『臭小子,你惹得好事!她纏著的人是你,你當然要問你自己啊,我怎麼知道!』

『我到底上輩子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會遇見她!』

『朕上輩子幹了什麼事,都第二世了還要被兒子連累!還是蘭兒生的阿克敦好,最近一直努力的學習兵法,一點也不調皮搗蛋!』

皇太極那自豪的表情在博果爾看來,就是他對自己這個徒弟人格魅力的肯定,他心中瞬間雀躍不已,沒有了之前的鬱悶。

父子倆的心聲沒有人聽見,這時候,新月格格又一次進殿了。

兩個嬤嬤手足無措的跟著她向前走著,格格落水了,縱然她頭腦不清不楚,卻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啊,若是太后娘娘怪罪下來,那可如何是好?

新月渾身濕透了,可是身上的冷不及心裡的冷,因為她剛剛看見了博果爾身邊被他細心呵護的烏日娜。

一股嫉妒忽的冒了出來,那個女人憑什麼擁有他的關愛?

自己出身尊貴,美麗善良,為什麼博果爾卻喜歡那個黑丫頭呢?

看著這樣狼狽不堪的新月,太后和皇太極都愣住了,她不是剛被帶走了嗎?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呢?

順治更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一樣,瞬間蹦了起來,狠狠的踹了那兩個嬤嬤一人一腳,嘴裡喊著:「該死的狗奴才,怎麼照顧格格的?」

「皇帝,還是先問清發生什麼事情再處置不遲!」那兩個嬤嬤雖說不是自己的心腹,卻也是慈寧宮的老人了,從永福宮一路跟了自己那麼多年,也不是那麼沒輕重的人啊!

「該死的刁奴,快說,是怎麼回事?」兩個嬤嬤支支吾吾,一會看看新月一會看看博果爾,總不能直截了當的說是格格想要撲進襄貝勒懷裡吧!

「皇上,不要問了,要懲罰就懲罰就懲罰新月一個人吧!嬤嬤們也是奉命行事,也是迫不得已的。」新月急於向心上人展示自己的善良,卻更讓太后氣的火冒三丈。

哀家究竟怎麼她了,是打她還是罵她了?若是不知情的人聽見了一定以為自己這個太后怎麼為難親王遺孤呢!

可是自己明明沒有錯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今天這事一定要弄明白,否則誓不罷休。

「皇額娘,兒子知道是怎麼回事!」博果爾出來為兩個嬤嬤解圍,他振振有詞的道:「新月格格自從端親王府出事後,一直這樣精神恍惚,剛才更是口出大聲叫喚兒子的名字,可能是因為兒子救過她吧。她剛剛忽的又發起瘋病來,直直跳進水裡,誰也攔不住!」

對著新月,他又無限遺憾的說:「格格,逝者已矣,你千萬不要像今天一樣想不開啊!我知道你孝順,可是端親王夫婦在天上看見你這樣是不會安心的。」

「不不,我沒有…我…」

「你不是想要自盡嗎?可是你自盡了克善怎麼辦啊?他只有你一個姐姐了,你死了他…」

「我沒有自…我想…和你…」

「對了,新月格格,我知道你感激我對你的救命之恩,這不算什麼。平時路邊的小貓小狗要死了我都會救的。更何況按輩分你還是我的侄女呢!你的曾祖和我的瑪法是兄弟,可是你也沒比我小幾歲啊!哈哈。」

博果爾的話無疑讓新月最後一絲心理防線崩潰了。

侄女!怎麼會?

她想做他的妻子啊!她不是小貓小狗,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順治也呆了呆,這關係在這之前也被他刻意忽略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有些心痛和不捨,新月,這樣一個美好純潔的女孩子竟然被命運捉弄,承受這許許多多常人難以接受的痛苦。

太后卻是鬆了一口氣,同宗不通婚,這叔叔若是娶了侄女,這不是亂.倫嗎?

有這身份的束縛,看來事情好解決多了。

癡呆了的新月被送進了永和宮側殿的同和齋,順治看她那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心中不忍,於是頂著太后的壓力,沒有讓她前往佛堂。

他卻不知道這樣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出了慈寧宮,皇太極看著戀戀不捨的博果爾眼神曖昧的先離開了,烏日娜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氣氛,只是對博果爾今天的表現讚歎無比。

她卻不知道為了這一段話博果爾準備了多久,他自認為不聰明,可是新月的招數也就那幾樣。

大哭,大喊,下跪,磕頭。

要不就是什麼善良,什麼高貴,哼,爺不善良,不高貴,你別纏著爺了!

自己到底哪裡好啊?

哼,要不是額娘無意中說了一句她爹是自己的堂哥,自己肯定還得被折磨著。

哎,好在一切都結束了,現在,就差把烏日娜娶回家了。

「烏日娜,等我們成婚後,春夏的時候就去蒙古玩,秋冬的時候就回北京,額娘也有好多年沒回蒙古了啊!我們一起出去玩。」博果爾幻想著四處遊玩的場景,心中無限期盼。

「我們可以回蒙古嗎?博果爾,你對我真好!」烏日娜說起蒙古的時候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你是我未來福晉,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烏日娜臉色通紅的不說話了,博果爾心中因為新月所導致的陰霾全消,一心只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婚期的來到。

順治十一年二月二,襄貝勒大婚,大婚當天,順治晉封他為多羅襄郡王。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7)

婚禮現場,觥籌交錯,迎來送往,端的是熱鬧非常。

為了給烏日娜姐妹長臉,太后冊封烏日娜為固山格格,又給了她四十抬的添妝。

加之原本的一百二十八抬添妝和順治的賞賜,加起來的數量令人不敢直視。

烏日娜從吳克善親王在北京的府邸出嫁,吳克善雖然因為女兒的事情心情不怎麼好,但是還是很疼愛自己的小孫女的。

更何況,太后大發慈悲,已經把孟谷青給偷放了,若是能夠回到科爾沁,她的狀況應該能不錯吧,

孟谷青就連發瘋都要帶走的小丫鬟是誰,他不知道,但是為了女兒好,那也就都隨她吧。

烏日娜拜別祖父阿爸姑姑,穿上喜服,帶著一臉幸福坐上了花轎。

而婚禮的男主角博果爾今天真是開心無比,終於娶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了,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豪爽的他今日卻沒有往日的貪杯,烏日娜還在喜房等著自己,醉醺醺的多沒有禮貌啊!可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卻還是被灌了不少的酒水。

勸走了在軍營裡認識的那些想要鬧洞房的好哥們,在皇太極的攙扶下,博果爾踉踉蹌蹌而又迫不及待的向喜房走去。

可是大樹下那個影子是?天!不會吧!

「博果爾,我知道你要成婚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可是皇上告訴我不要輕易放心,只要努力那麼想要的就會實現,就算你不再愛我也無所謂,可是我還是會一直喜歡你的。」新月淚珠兒盈盈的說著,她那襲月白色的衣裳和這滿目的鮮紅格格不入。

博果爾的酒剎時就醒了一半,這個女人究竟在說什麼?

什麼叫不再愛她了?自己有愛過她嗎?皇兄是什麼意思,他支持著新月喜歡自己嗎?自己是她的堂叔叔啊!

「為了你,博果爾,我願意犧牲一切。我願意以妾的身份嫁給你,不會給你和烏日娜格格造成困擾的。」新月的話無疑像一聲驚雷劈在皇太極和博果爾心頭。

一個皇室格格竟然自甘墮落,想要做別人的小妾?

「夠了,你這個瘋女人,給我滾,我長這麼大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喜歡你,我是你叔叔,烏日娜是我的福晉,你有什麼資格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你不過就是一個沒品級的格格而已。」博果爾顧不得其他,狠狠的罵了新月一通。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啊,烏日娜還在等著自己呢?這個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裝些什麼啊?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是是,新月沒資格,不要生氣,求你不要生氣,是新月錯了。新月沒有惡意的,新月沒有想要破壞你們的家庭,只是想要加入你們而已!我只是愛你啊,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可是你為什麼卻無動於衷呢?你不要那麼冷酷無情好嗎?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你以前那麼的溫柔,那麼的體貼,那麼的…啊…」新月的話音戛然而止,被噁心的不像話的博果爾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皇太極趁著新月說的激動的時候把她打暈了。

皇太極一臉便秘的表情說:「她,我來解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快去吧!」

博果爾的心裡充滿了感激,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親近皇太極了,兩人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兩個靈魂上的父子卻是越加的親密無間了。

「謝謝姨父,那我先走了。」博果爾飛速的向喜房走去。

皇太極找來兩個轎夫把新月抬進了一個轎子裡,而後和貴太妃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已經改成襄郡王府的府邸。

喜房裡,烏日娜偷偷吃了一點小點心,左等右等也不見博果爾來,內心正在被沉重的衣冠煎熬著。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神色古怪的進來,輕輕對她說了幾句話,讓她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那個新月格格可真是鍥而不捨啊,都追到家裡來了,博果爾他會怎麼對她呢?

蒙古的時候,有一個堂姐塔娜就是追著那達慕大會的勝利者恩斯,追了整整三個月,最後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萬一博果爾他…他雖然嘴裡說著不喜歡,可是萬一被她感動了呢?烏日娜越想心裡越彆扭,越害怕。

博果爾的溫柔和體貼一直都是只給自己一個人的,她很難想像他對別的女人那樣,她會瘋了的。

在皇宮裡,看著那麼多後宮佳人,雖然有大部分都是蒙古的女孩子,可是她們哪裡有草原上的活力。

她們的改變除了皇宮,恐怕和彼此也都有關係吧,明明是要好的姐妹卻因為一個男人而爭得頭破血流,偏偏還是暗箭傷人。

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步她們的後塵和她們一樣被博果爾厭惡呢?

怎麼能這樣呢?明明今天應該很開心,是結婚的日子啊,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烏日娜,堅強一點,博果爾他不會的。

眼睛濕濕的,偏偏這時候蓋頭被挑開了,是博果爾來了吧!

不,自己怎麼能哭呢?他最討厭愛哭的女孩子了,自己不能哭,可是為什麼淚水就是止不住呢?

「烏日娜,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惹你了?還是丫鬟們伺候的不好?」博果爾擔心急了,烏日娜一直都是歡天喜地的,今天怎麼了。

「博果爾…」烏日娜一頭扎進他懷裡:「我才沒哭呢,是沙子進了眼睛。」悶悶的聲音,拙劣的謊言讓博果爾不知所措。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新月,是了,肯定是了。都怪自己和新月說那多幹什麼?直接像姨夫那樣把她打暈幹什麼?烏日娜一定是為自己擔心才哭的。

「烏日娜,我看看你的眼睛,哎呦,都紅了,像兔子一樣!」博果爾好笑的輕輕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乾。

「才沒有,怎麼可能呢?」烏日娜連忙反駁道,她才哭多久啊,怎麼會紅呢?

「烏日娜,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博果爾輕輕把烏日娜的頭冠摘了下來,牽起她的手向桌子走去。

這屋子的下人在博果爾的示意下都出去了,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食物其實並不吸引人,兩人早就分別吃了其他的東西墊底,只有合巹酒才是兩個人的最終目的。

雙臂交纏,在繡著並蒂蓮屏風的映照下,像是一對交頸的鴛鴦。

在博果爾灼熱的目光下,烏日娜拋卻了所有的思慮與不安,向自己的心上人奉獻自己全部的身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月落星沉,一響貪歡。

他們幸福的時候,卻不知道宮裡鬧的是人仰馬翻。

皇太極之前找到了兩個轎夫讓他們把新月給抬到宮裡去,新月腰間的腰牌是可以在宮裡自由進出的,所以不用擔心她進不去。

新月到了皇宮仍然沒有醒來,馬上就要下鑰了,宮人們擔心新月流落在外會生出事端,看見她那順治御賜的腰牌於是就向御書房通報了一下。

新月直接被順治下令抬到了西暖閣,與此同時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被子向東暖閣走了進來。

那被子裡的女子就是庶妃董鄂烏雲珠,也是她倒霉,第一次侍寢就有特殊情況發生。

順治顧著可憐的月牙兒,哪裡會去管一個見都沒見過一面的庶妃呢,他直接就下令讓太監們扛著烏雲珠回去了。

完璧歸趙,這讓烏雲珠成為後宮中所有人的笑料!

烏雲珠心裡屈辱不已,可是卻只能默默垂淚,對於那個沒有見過面的新月格格,心裡滋長了一絲恨意。

東暖閣裡,順治癡癡的看著新月的側臉,那麼白皙,那麼精緻,那麼…

她真的很不同,多愁善感,矢志不渝,可是她愛的竟然是博果爾那個莽夫?

這真是太荒謬了,博果爾怎麼忍心傷害這麼柔弱的女孩子呢?哼,他那樣子,也就只配和粗魯的蒙古女人在一起。

新月,朕該拿你怎麼辦,你也是朕的侄女啊!

看著她那柔嫩的紅唇,他忍不住輕輕的印了上去,而後又像是觸電了似得離開。

這天下是朕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不是?她的心也被一個不如自己的男人給佔領了!

侄女又怎麼樣?劉盈不還是娶了自己的外甥女張嫣為皇后嗎,更何況新月和自己血緣那麼淺,或者給她改一個身份。

不,改什麼身份,新月是他的愛人,不需要躲躲藏藏見不得人。

他要冊封新月為皇后,不要烏力罕那個木訥的女人,他要新月。

有的念頭,一旦起了,就像是瘋長的毒草,難以根除。

吹熄了燭火,顧不得新月正在昏睡,他就吻上了她,沒有溫柔,而是佔有和掠奪。

似乎這新月是整個天下,得到了就是純粹的勝利者,他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衣衫一件件剝落,罪惡在黑暗的掩映下一點點在這豪華的宮殿裡擴散。

疼痛襲來,讓新月醒了過來,她卻沒有掙扎,她以為身上的人是博果爾,於是歡快的迎合他。

「博果爾…」黑暗中一句興奮的尖叫讓順治深惡痛絕,他用手摀住新月的嘴,不讓她說話,越加加大了粗魯的動作。

第二天早朝,順治一道聖旨成功讓朝野震驚。

冊封端親王之女為貴妃,封號為貞。

大臣們紛紛大驚,認為此事『紊亂倫常』。

順治給出的理由是『端王之女非我母,又非我女,也不是同母所生的姐妹,就算納之為妃,也沒什麼1!』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8)

大臣們紛紛上書阻攔,奈何順治乾剛獨斷,決意如此,他們也都無可奈何。

於是,新月就在他們心裡被打上了紅顏禍水的標籤。

可是新月本人正在茫然不知所措呢,為什麼早上醒過來自己身邊的人是皇上而不是博果爾呢,

這些原本對自己冷酷無情的宮女太監,為什麼都變得阿諛奉承起來了,

貞貴妃,什麼貴妃,他們在胡說些什麼,

新月瘋了似得不讓任何人靠近,胡亂的穿上衣服就想要離開。

順治就在這時候出現了,他愛憐的把她抱在懷裡,新月卻掙扎的更厲害了。順治不以為意,只是深情的說著:「新月,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朕雖然暫時不能冊封你為皇后,可是朕封你為貴妃,後宮中你的分位是最高的,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本來他是想要冊封她為皇貴妃的,皇貴妃,位同副後。

這樣做無疑就是打布木布泰的臉,順治一直沒有妥協再次立蒙古女人為後的事情,雖然烏力罕立後的時間已定,可是沒有昭告天下,只是讓禮部先做好了準備而已。

這都是皇額娘逼自己的,自己不想要的。

新月如果被封為皇貴妃,那麼就等於是向全天下人說明她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選了。

可是,新月昨夜喊的那句『博果爾』無疑讓他十分不痛快,連帶著對新月也有一絲埋怨。

朕喜歡你,可你在朕的床上竟然想著別的男人,他根本就忘記了是他趁著新月昏睡強迫她的這一事實。

但是他最最膈應的還是博果爾,這個什麼都不會的蠢弟弟,竟然奪走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心。

可是他不能對博果爾怎麼樣,因為博果爾現在就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甚至都不用來上朝。

前幾日,他還批了兩個月的婚假給他呢!

見不到他,談什麼懲罰啊,連一個名目都沒有,他最近越來越穩重了,自己想要找茬也無從下手。

真是不甘心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我怎麼會成為你…不,我們怎麼可以?你是博果爾的弟弟,我…」這怎麼可以,自己為什麼這樣不幸呢?皇上為什麼這麼殘忍無情,要這樣對待自己,趁人之危。自己被幽禁在同和齋整整半年了,他一直都不放自己出去,昨天他突然說讓自己出宮參加博果爾的婚禮,看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針對自己的陰謀呀!

「夠了,不要再提起博果爾那個莽夫了,他配不上你。」一個女人得到了她的身體,她不就會安下心來了嗎?

「不不,新月喜歡他,他很好。」可顯然新月不這麼認為。

「你現在是他的嫂子!」順治聲嘶力竭的一吼把新月嚇了一跳。

「我不是,我不是,皇上,你那麼高貴善良求求你放了新月吧,新月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好!」為什麼只一夜之間,就全部都改變了呢?

「不可能的,你是朕的妃子,這一生你都休想離開我身邊。」順治說完此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東暖閣。

新月被送回了同和齋,順治把整個永和宮都賜給了新月為寢宮。

剛剛回到寢宮的新月就迎來了一大波後宮嬪妃,為什麼要用波來形容呢,因為這僅僅是第一批。

宮裡但凡長眼睛長耳朵的誰不知道這愛新覺羅家出了個厲害的新月格格,竟然要嫁給自己同宗的堂叔叔。

本來,大家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看事情的發展的,可是,誰想到,這賤.人竟然勾引完弟弟又勾引哥哥。

而且一下就成為了宮裡唯一的也是分位最高的貴妃。

新月的出現讓後宮所有的女人恨得牙癢癢,這裡面當然也包括心高氣傲的烏雲珠。

昨夜,明明是自己和皇上的洞房花燭夜,她進宮都大半年了才終於等到的機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

這讓她怎麼不恨之入骨呢,她那麼愛皇上,愛了許多年,從神交已久到真正見面,一見鍾情,這那麼多年的相思卻換不來他的一絲憐愛!

貞貴妃?真是可笑,一個父母親剛死就愛上自己的堂叔,並且爬上另一個堂叔床上的女人也配一個『貞』字嗎?

遇上新月的開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劇。

她才不會和那些去永和宮冷嘲熱諷的女人一樣沒腦子呢!

她又開始想像,想像了千百遍永遠不會厭倦的想像,想著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皇上,柔情蜜意的向他陳述自己的心意,自己的癡情。

他憐惜自己,和自己一起品詩論詞,她還要畫水牛圖給他看看。

師哥對自己那麼誇獎,自己的才學當然是與眾不同的。

那些蒙古女人會什麼?那個新月格格會什麼?還有那個懷了孩子的張揚無比的佟臘月,哼,這些女人都得到了皇上的臨幸,為什麼只有我沒有?

烏雲珠在御花園裡忍不住的歎息自己的不幸,一朵美麗的花在她的手中扭曲,花色沾染了她的指甲,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她只是沒有目的的走著,以往這裡她根本不願意來,那些庸俗的嘰嘰喳喳的女人佔據了這裡,一點也不幽靜,不美好。

今天她們不在,真好!

有時候,烏雲珠也會想想,自己進宮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想著能夠一直看見他,她就又變的很滿足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縱然後宮佳麗三千人,也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啊!

遠處的明黃色讓她的心狠狠的一顫,是她的機會來了嗎?

她慢慢的沉了一口氣,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對著已經散落了一地的花瓣黯然神傷。

「花啊,花,你開的再美再艷,也終有會落得那一天。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世間萬物自有定數,那麼我的未來又會怎麼樣呢?」說著說著兩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精緻的臉頰滑落,在花朵的映照下顯得淒艷絕美。

可是順治此時是不會有心情欣賞的,對著這種美景他只有毀滅的衝動。

就在剛剛他和布木布泰又一次吵了起來,這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的,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那樣說新月!

「愛新覺羅家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娼.婦,竟然做出亂.倫勾引堂叔這等下作事。皇帝,你喜歡漢學,那麼漢人對於女子的要求,你難道不知道嗎?皇帝你是想像成為紂王周幽王一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嗎?」

「夠了,皇額娘,朕才是這大清朝的主子,其他人都是朕的奴才,朕想做什麼沒有人可以也不可以有人妄想阻攔。我喜歡新月,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好好,你額娘我也是你的奴才嗎?如果我要阻攔你你會殺了我嗎?」

「只要額娘你願意接受新月,那麼你還是我的好額娘!否則,哼…」順治冷哼一聲離開了慈寧宮,沒有管身後被氣的快要昏厥過去的老母。

「造孽啊,造孽,福臨,你…」

「格格…格格…」

「太后娘娘…」蘇茉兒連忙把自己可憐的主子扶起來,並且宣召了太醫。

慈寧宮的混亂和永和宮的宮妃氾濫,順治都不想理會,他只想靜一靜。

看見新月,他就會聽見新月談論她的天神『博果爾』,而皇額娘卻是永遠都不理解自己,把一切都強加給他。

這皇帝當的真窩囊。

就在這時,一個輕靈的女音傳來,未來?進了宮自然是朕的女人,她的未來自然也是掌握在朕的手中了。

走近一看,她的淚珠和側臉雖然沒有新月那樣楚楚可憐,卻也是令人怦然心動,最重要的是,她有著和新月相似的氣質。

得不到新月的心,又如何?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會有嗎?

「你是哪個宮的?」看著她那身打扮,應該是個答應之類的吧。

「妾是承乾宮庶妃董鄂氏,烏…」烏雲珠話還沒說完就被順治粗魯拖走了。

「走吧!」順治兩人來到了一個御花園東南角的絳雪軒,這裡本是冬季賞雪的地方。現在正是春天,冬雪消融,為何皇上要帶她來這裡呢?可是想著能和他獨處,也就什麼疑問都消失了。

忽略手腕上傳來的劇痛,現在她只想守護這短短的小小的幸福。

可是,性格決定了命運,她越是不說話順治卻越是不對她憐惜,在他眼裡,這個女子只是和自己的月牙兒有些相似罷了,他不去看新月,是怕自己衝動之下傷害了她。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既然是自己的妃子,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家世顯赫的女子,也就任他玩弄了。

「脫衣服吧!」烏雲珠沒有想到見到皇上的第二句話竟然就是這…

若是傳到太后耳裡,那自己在這後宮的日子,肯定會比現在更加不堪。

更何況,她心中的這一天應該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才對。可現在,她在順治眼裡看不見他對自己的一絲溫情。

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皇上,現在是白日…」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打了過來,嘴角濕濕的,好像是流血了,耳朵嗡嗡直響,但順治那些傷人的話她竟然依舊聽的真切。

「賤人,竟敢忤逆頂撞朕。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賤.妾生的庶女,朕要你是你的榮幸,你竟然膽敢拒絕!」

「奴才不敢,請皇上降罪!」為什麼會是這樣?烏雲珠的淚水盈滿了眼眶,皇上叫自己賤人,還侮辱自己的母親,自己癡心一片就換來他的肆意輕賤嗎?

「快脫,朕沒有那麼多耐心。」就在這絳雪軒,烏雲珠度過了她一直期盼的,現在卻讓她痛不欲生的初.夜。

她曾經所幻想的美好,都紛紛化作尖銳的刺痛和破碎的尖叫。

恍惚間只聽見太監低低的詢問聲和順治那一聲冰冷的「不留」。

最後,只有一嘴苦澀的藥味,和一個賢嬪的稱呼而已。

一躍在上就成為了擁有封號的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已經無力思考,只是想著皇帝在自己身上起伏時呼喊的『新月』,帶著疲倦與恨意漸漸陷入昏睡。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9)

後宮中女人們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某個女人的身上。

賢嬪,僅僅侍了一次寢,竟然就蠱惑皇上冊封她為有封號的嬪!

一個新月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又來一個賢嬪,真真是讓人膈應。

可是當眾人看見烏雲珠那弱柳扶風,秀氣蒼白的模樣時,才恍然大悟,內心不屑的冷笑。原來只是一個替身而已。不足為懼,但是各種麝香紅花之類的藥物紛紛如流水一樣進入了承乾宮。

誰讓永和宮被皇上給圍得像鐵桶一樣堅固呢?

就在眾人以為這兩個性格相似,讓皇上神魂顛倒的女人會互相掐起來的時候,結果卻令她們大失所望。

承乾宮距離永和宮僅僅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夠走到。

順治今早下旨,後宮嬪妃每天都要去給貴妃請安,烏雲珠自然也在這一列。

她第一次見到新月,那個讓她屢次受苦,並且奪走了自己心上人的心的女人。

她並不開心,淚水漣漣沒有斷過。其他人面面相覷,請過安後就紛紛離開了。

新月長得雖然美麗,卻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這樣一幅臉蛋是怎樣吸引皇上的呢?

兩個人平分秋色。卻為什麼在皇上眼裡有著天淵之別?

「嬪妾賢嬪董鄂氏給貞貴妃請安。」縱然萬分不願,烏雲珠仍然跪地請安,表情恭敬,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誤。

新月停止了她的哭泣,看著下面匍匐跪地的人。

她心裡恨極,不是對烏雲珠,是對順治。皇上嘴裡口口聲聲的說著愛自己,可是轉頭就寵幸了下面的這個女人。

這就是帝王的愛嗎?哼,如果是她的天神博果爾,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她堅信。

同樣都是一個父親的兩兄弟,為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新月神情恍惚,烏雲珠卻難受的緊。

她昨夜剛被破.瓜,只微微睡了一會,還沒來得及多休息,就要給眼前的這個賤人請安,她趁著自己身體不備,竟然這樣折騰自己,真是可惡。

新月真是躺著也中槍,就這樣在烏雲珠心裡增添了仇恨值。

烏雲珠無疑是城府極深的,不論有什麼樣的想法她都不會表露出來,只會暗暗地,暗暗地等待,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新月回過神來,看著烏雲珠搖搖欲墜的身體,憐惜的說著:「你快起來吧,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來給我請安了。」她更想說的是讓所有後宮女人都不要來請安,因為那些惡毒的眼神和諷刺的話都令她難以接受。

自己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卻要忍受這些女人無禮的傷害,真是受夠了。

烏雲珠聽此嘴角卻是微微諷刺的一笑,說的這麼好聽,可是還不是折騰我嗎?

她慢慢的起身,嘴裡誠惶誠恐的說:「謝貞貴妃娘娘恩典,可這是皇上旨意,嬪妾自當遵從。」你以為誰想要來看你嗎?要不是皇上的旨意,她一輩子都不會踏進永和宮一步。

新月聽此話卻忽的像被踩了貓尾巴一樣瞬間發狂,「皇上,皇上,你就知道皇上,他有什麼好,讓你老是把他掛在嘴邊。」

烏雲珠聽見新月那大逆不道的話驚詫萬分,卻見這殿內唯一的宮女並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帶著贊同而又憐惜的眼神看向新月。

「娘娘…你…」烏雲珠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叫我娘娘,叫我新月就好,你叫什麼呢?」新月忽的平靜下來,和顏悅色的說著。

「嬪妾名叫烏雲珠。」說著自己的名字,她心中一痛,自己被臨幸的那一天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話被順治無情的打斷了。

「烏雲珠,你的名字真好聽,和你的人一樣美好。」新月毫不吝嗇的讚美卻令烏雲珠感覺不到一絲善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烏雲珠心中瞬間警惕了起來。

新月下一句卻是讓烏雲珠覺得雲裡霧裡。

「烏雲珠,你想要和皇上在一起嗎?」她沒有回答,只是思索著新月話裡的含義。

「烏雲珠,我一點也不想要當這個貴妃。」

「烏雲珠,我們互相幫助好嗎,你幫我出宮,我幫你獲得皇上的寵愛。」在新月的眼裡,烏雲珠和後宮中的女人不一樣,她在皇上喜歡自己的時候仍然能夠吸引他的目光,那就說明她的突出。

忽略掉心中的澀意,新月繼續懇求到:「像你這樣美好的女子一定擁有著一顆善良的心,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吧,烏雲珠。」新月猛地跪到地上,砰砰砰給烏雲珠磕了幾個響頭。

烏雲珠愣住了,卻在這時聽見一聲怒吼:「賤人,你在幹什麼?」

隨後她被猛地一推,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艱難的抬頭,卻看見順治憐惜的把新月抱在懷裡,狠厲的目光看向自己好似要把自己活活撕裂一般。

這時,她才終於發現自己與新月之間的距離有多遙遠,螢火之光怎能和日月之輝呢?

新月抬起自己的淚眼,對著順治柔柔地說:「皇上,不干烏雲珠的事情,是新月想要拜託她見見克善。」新月扯起謊來眼睛一點也沒有眨一下。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需要向一個賤.婢下跪磕頭啊,她怎麼配呢?」賤.婢這兩個字深深的刺傷了烏雲珠早已鮮血淋漓的心。

「皇上,你怎麼能這樣殘忍,這樣無情,烏雲珠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女孩子,你不要傷害她。」沒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她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朕的月牙兒就是善良,可是朕不能輕易饒了她,吳良輔,給朕掌她的嘴,十下。」

「奴才遵旨。」

「嬪妾謝皇上恩典。」烏雲珠的脊背跪的筆直,任由吳良輔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掌摑。這仇,她記住了,日後定會要新月千百倍的償還回來的。

烏雲珠清高的表情和清麗的側臉無疑讓順治對她多看了幾分,聽著那巨大的啪啪的聲音,讓他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

顯然,在他不生氣的時候,他的審美觀還是很正常的。

可是,君無戲言,所以只能讓這巴掌聲繼續進行了。

本來順治想著,等打完就可以讓烏雲珠離開的,可是新月卻留烏雲珠在永和宮用膳。

這令順治和烏雲珠都很奇怪。

烏雲珠忍著嘴角的劇痛,一點點吞嚥著膳食,並且看著順治對著新月細心呵護的柔情蜜意,內心痛如刀絞。

如果,這個人是自己的話那該有多好!

「烏雲珠,你想要和皇上在一起嗎?」

「烏雲珠,我一點也不想要當這個貴妃。」

「烏雲珠,我們互相幫助好嗎,你幫我出宮,我幫你獲得皇上的寵愛。」

新月的話在腦海裡迴盪,她的話可信嗎?若是真的能夠和皇上在一起,那…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現在這樣了,不是嗎?那到不如放手一搏。

順治離開了永和宮,可是留下話來說晚上還會再來。

烏雲珠對著新月輕柔一笑,沒有管自己嘴角的疼痛。自顧的說:「嬪妾願意幫助貴妃娘娘,希望貴妃娘娘幫助嬪妾夢想成真。」

「你說的是真的嗎?烏雲珠,你真是太善良,太高貴了,太美好,太仁慈了。」新月感激的誇獎著新月,好話不要錢似得往外冒。

「自然是真的,只要娘娘你能幫助嬪妾。」做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任你誇得在天花亂墜,也不過是幾句戲言,烏雲珠要的不是這些。

「只要你幫我,我自然就會幫你,就算是你想要當皇后我也可以幫你。」在新月看來,只要能夠讓自己出皇宮找博果爾,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皇上和烏雲珠一對,自己和博果爾一對,這樣沒有人受傷,真是再好不過了。

至於烏日娜,那個迷惑博果爾的惡毒女人,把她休了就好,還是不要殺她了,她那麼善良是見不得血腥的。

晚上,順治來到永和宮,新月卻沒有出來迎接她。

新月的婢女雲娃迎了上來指著內殿說:「娘娘在裡面等您。」至於是哪個娘娘還是皇上自己去看吧!

順治的心忽的雀躍起來,月牙兒不再排斥自己,願意接受自己了嗎?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掀開層層紗帳,看見一個身著肚兜,半身光.裸的美人躺在床上。

「月牙兒。」他抱住懷中人深情的呼喊了一聲,懷中人身子一僵,慢慢的轉過頭來,竟是白天永和宮裡出現的賢嬪烏雲珠。

他的表情瞬間就冷卻了,但他沒有暴怒,只是沉聲問道:「貴主呢?」

「娘娘來了天癸,不能侍寢,所以讓嬪妾伺候您。」她一宮主位竟然要在別的妃嬪的宮裡侍寢,但為了自己的未來只好忍了。

可她認為是新月藉機羞辱自己,這筆賬自然而然的算到了新月的頭上。

順治聽此沉默了一會,看向烏雲珠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令烏雲珠忍不住沉浸在他的目光中。

順治被著充滿著孺慕之思的目光看的心中無比舒暢,想著是新月的吩咐,便慢慢的靠近烏雲珠,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皇上,嬪妾能被皇上這樣關心著,就算是讓我立即死掉都無怨無悔了。」烏雲珠激動無比,忍不住把自己的稱呼都說錯了。

順治沒有計較,只覺得烏雲珠是真性情,和宮裡那些死板的妃子不同。

他扯下烏雲珠身上僅有的遮羞布,溫柔的和她共赴巫山。

烏雲珠幸福嬌羞的迎合,在黑暗中眼神帶著勢在必得的篤定。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10)

第二日,新月甚是開心的在敬事房的侍寢記錄上蓋上鳳印。

這鳳印自然是順治給予新月的無上榮耀,太后雖然知道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皇帝是自己的兒子。

不是皇太極和多爾袞,可以任由自己算計與琢磨!

烏雲珠的出現讓太后心裡有了一絲曙光,可是卻也對烏雲珠的人極為忌憚。

因為烏雲珠和新月的關係實在是太過密切了,這半個月,皇帝竟然只寵幸了烏雲珠一個女人,這太不同尋常了。

新月和那烏雲珠有什麼陰謀?聯合起來是要幹什麼?

迫不得已,她想出了一個極為陰損的方法。

她在慈寧宮設宴,宮裡妃位以上的嬪妃們都來了,就連身為嬪的烏雲珠太后也破例讓她參宴了。

順治滿心歡喜的以為,皇額娘是願意接受新月才設宴招待後宮眾人的,他左手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右手邊是自己敬愛的皇額娘,不遠處,烏雲珠這個小意溫柔的紅顏也視他如天。

人生得意須盡歡,他飲盡杯中酒水,肆意的大笑起來。

可就在這時,太監的一聲通傳讓順治如遭雷擊。

「襄郡王到—襄郡王福晉到—」順治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左手握住的手在激烈的顫動,轉頭看向新月,她的眼神正癡癡的看向不遠處走來的弟弟。

一絲一毫,都沒有看向自己。

而皇額娘,看見自己看向她,只是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又恢復到了最初的面無表情。

呵呵,這一切都是她搞得鬼嗎?是的,應該是了,她怎麼會輕易向自己妥協呢?蒙古科爾沁的利益永遠比自己這個兒子重要。

而新月,最近她一直躲避著自己,不讓自己碰她,甚至把烏雲珠推給自己。

如果她真的接受自己,那麼怎麼會讓自己心愛的男人懷裡躺著別的女人呢?

烏雲珠…烏雲珠,他終於把目光轉移到了烏雲珠身上,她是這裡分位最低的嬪妃,所以被安排在了最末的角落。

但順治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見她清麗的身影,這半個月來,雖然他們只有身體上的交流,可是她充滿眷戀和敬仰的目光還是讓他砰然心動。

堂哥拿來了一幅完美的水牛圖,竟然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所做。

此時她正在端端正正的坐著,孤零零的,沒有人和她一桌,就連善良的月牙兒也將她拋棄。

他絲毫沒有想到新月和烏雲珠兩人的分位問題,只是恍惚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那夜,她的委屈求全,痛苦隱忍。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痛恨自己,這樣對待柔弱的她,草率的在宮中的角落要了她,還給她喝避子湯,還讓人掌摑她。

她一定會偷著哭泣吧!

因為自己無限的腦補,順治的手無意識的掐疼了新月,新月看著他扭曲的面容,心裡忍不住產生一絲害怕,也有一絲竊喜。

皇上為什麼這樣愛自己呢?他的愛就像自己愛博果爾一樣愛得深沉。

如果他是博果爾那該多好啊,可惜他不是!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完美的事情,還是讓烏雲珠代替自己去愛他吧!自己一定要加緊行動離開皇宮,然後再和自己的天神幸福的廝守。

新月想著想著,整個人激動了起來,忽的眼前一黑,倒在了順治的身上。

順治正想著自己忽然發現的烏雲珠的美好呢,懷裡忽然多出的重物讓他條件反射般的就被他給推了出去。

新月的身子像一塊抹布一樣被扔到了旁邊的恭靖妃身上,恭靖妃被砸的暈暈乎乎的,直接就在婢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結果新月摔到了凳子上,沒有被反彈。

順治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宣太醫。

至於博果爾和烏日娜兩個人,連飯都沒吃就被太后給安撫了回去,兩人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好在還有一個月兩個人就能夠去蒙古玩了,哈哈,離新月越遠越好,哪怕她現在是皇兄的妃子。

那個女人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可一定要小心。

永和宮裡,太醫向順治報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貞貴妃娘娘懷有身孕了。可是由於劇烈的撞擊,有可能導致小產,還是躺在床上靜養為好。」

順治自然是狂喜萬分的,緊接著他就又開始生氣:「恭靖妃,月牙兒落到你身邊,你不說扶著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推開她,你的心腸怎麼這樣歹毒?」他自顧的指責別人卻刻意忽略自己先推開新月的事實。

他從來沒有做錯過,就算有錯也是別人的錯。

「我…臣妾…」明明是她被砸,怎麼還要被罵?

「滾回你的延禧宮去,朕不想要見到你!」順治的申斥剛落下就被太后一陣搶白。

「高娃她不是有意的,再說新月就那麼金貴嗎?都懷孕了還不自己保重身體,哀家真不知道皇帝你是怎麼看上她那小家子氣的樣子,整日哭哭啼啼的。」

「新月她都那麼可憐了,皇額娘你就不要在針對她了。」

「哀家哪裡針對她了,明明是你故意找高娃的不對,哀家已經讓她當貴妃了,皇帝還想要怎麼樣?」

太后這話無疑觸碰到了順治的逆鱗,她讓新月當貴妃?她明明是一直阻攔著他們相愛好不好。這次她讓博果爾來也一定是一個陰謀。

「朕不只要她當貴妃,朕要讓她當朕的皇后…」

「皇帝,你…」

「吳良輔,傳旨下去,貞貴妃身懷龍嗣,有功於社稷,冊封其為皇貴妃,賢嬪為賢妃,庶妃佟氏為…妃,賜號淑。」聖旨一下,太后頓時氣得直哆嗦。

「哀家不同意。」

「朕是皇帝,難道朕連冊封一個皇貴妃也不可以嗎,待皇貴妃產下龍嗣後,朕就冊封她為皇后。皇后是朕的妻子,朕想是誰她就是誰。」在順治的記憶裡,他和皇額娘的關係一點都不親厚,甚至不如自己的嫡母哲哲。

多爾袞控制著自己,皇額娘竟然罔顧禮教以太后身份下嫁給他,差點讓他篡位。

追封皇帝,多爾袞他也配?不過一個亂臣賊子而已,鞭屍都算是便宜他了。

「縱然你是皇帝,也不能為所欲為,你的皇后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新月。」太后的話無疑把順治逼到了角落裡,讓他忍不住咆哮起來。

「啊…這到底為什麼?為所欲為,您嫁給多爾袞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自己為所欲為呢,我和新月兩情相悅,朕要讓她成為朕真正的妻子。」

「你為什麼這樣執迷不悟呢?就因為那個姓氏所以才不可以,你要讓全天下人知道你們同宗同姓的叔侄亂.倫嗎?」苦口婆心的勸說不管用,她只好敞開天窗說亮話。

「在皇額娘眼裡,總是把一切都想得那麼不堪。縱然全天下都反對那又如何,朕就是要讓新月成為皇后。至於您的侄孫女,您若是不想為她收屍的話,還是讓她滾回蒙古去吧!」順治撂下狠話,就進入內室去看新月了。

其實他雖然喜歡新月,卻沒有當初那麼濃烈了,他放不下新月是因為她是自己心動的第一個女人。

現在,縱然她不喜歡自己,她肚子裡卻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成了定局,她應該會接受自己吧!

新月寢殿,烏雲珠拿著帕子擦乾淨新月臉上的汗水,嘴角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貞貴妃啊,貞貴妃,皇上是真的愛你嗎?如果愛你他會把你推開嗎?

你肚子裡這塊肉可以幫我吸引走好多目光呢,呵,可是有了孩子的你還會幫我獲得皇上的寵愛嗎?

和皇上在一起那麼多天了,除了第一天,她都是沉浸在幸福中的,若是可以她真想這樣繼續下去。

可是為什麼連新月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都要成為皇貴妃皇后了,她竟然還懷孕了,她不是只侍過一次寢嗎,竟然就獲得了這天大的福氣。

佟臘月那庸俗的女人也沾了她的光,和自己平起平坐成為了淑妃。

如果自己也有孩子那該多好啊,忍不住烏雲珠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順治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多愁善感的烏雲珠,他大步走向前輕輕擁住了她,看著她如花的笑顏,忽略了床上的新月,兩人轉身去了另一個寢殿。

烏雲珠也管不得白日或是黑天了,死死的纏著順治。她也想要個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未來,也是兩人愛的結晶,這樣長夜漫漫有了孩子的陪伴,總不會太過孤單。

就在這永和宮眾人為了新月的孩子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兩個人在床上打得火熱。

眾人都習以為常了,因為新月老是推烏雲珠來伺候順治。甚至有大膽的人猜測,是不是貞貴妃知道自己懷孕,所以才提拔賢嬪娘娘固寵。

可是有些人例外,那就是雲娃。她是新月的家奴,永遠都是以新月的利益為主的,她心裡唾罵著烏雲珠,這賢嬪真是不要臉,趁著娘娘懷孕勾引皇上。

新月懷了孕,雲娃理所應當的認為她不能出宮,那麼現在後宮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和主子的敵人。

她那心地善良的傻格格啊,引狼入室,她一定要幫格格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

就在新月依舊昏睡著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皇貴妃懷孕需要靜養安胎,所以現在後宮是賢妃娘娘的天下,鳳印和宮務都在她手中,眾人無不巴結討好烏雲珠。

就連太后,都對著烏雲珠和顏悅色起來了,有了利益的衝突,就會有矛盾。

太后理所當然的認為著烏雲珠和新月的關係是可以破裂的,卻不知道兩人本就不是一夥,並且各自心懷鬼胎。

腦殘們的心思,不是常人所能理會的。


當皇太極穿越努大海(完)

博果爾和烏日娜離開了北京,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烏力罕和貴太妃。

烏力罕的心情始終非常低落,倒不是因為她喜歡順治或是貪戀皇后寶座之類的。

自己的姑姑,皇上親表妹,都可以說廢就廢,那自己這個見都沒見過幾面的侄孫女又該會如何呢?

她只是擔心,自己的祖父和自己的阿爸會對自己失望,她自己也不過就寂靜的了此殘生罷了。

此時正是八月,騎著馬兒,蒙古的綠草地和白雲天在人們的眼中無限的綿延,看不到盡頭。

娜木鍾看出了烏力罕的心不在焉與不知所措,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蒙古的風景這樣秀麗,若是沒有了欣賞的人豈不可惜。這世上再多的苦痛總是會過去的,以前本宮也顛沛流離過,也執迷不悟過,可是現在不是一樣幸福快樂嗎?你要向前看,不要怯懦,那不是我們蒙古女兒的氣概。」

「是,貴太妃娘娘說的是,是烏力罕著相了。」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猶如格桑花一般的笑靨,騎著馬兒,揮著馬鞭,恣意的在自己家鄉的草原上放聲歡笑。

看著這樣的烏力罕,烏日娜幸福的靠在博果爾的身上:「阿姐又笑了,真好,我好怕她想不開。」

「姐姐她還沒事的,因為她有愛她的你陪在她身邊啊。」博果爾笑著說。

「我有什麼用啊,姐姐在宮裡受了委屈我竟然幫不了她。」

「你應該換一種角度想想,那個新月和烏雲珠都一副你欺負我、你對不起我、我哭死你的樣子。若是你幫姐姐留在那裡,那她一定要受更多的委屈。」

「也是啊,可是我就是很生氣,阿姐哪點不好,皇上的眼光真不好!」一想到自己曾經要成為他的妃子,她就忍不住打一個寒噤。

「可能皇兄他接觸的都是皇額娘和嫂子那樣的厲害剛強的女子,所以才喜歡那種溫柔的,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吧!」畢竟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他了。

「厲害有錯嗎?剛強有錯嗎?姑姑當皇后的時候就連使用金器都要被說成奢靡,他自己納侄女為妃卻不管不顧,一意孤行。」烏日娜小聲的說著對順治的不滿。

「可是他是皇帝啊,順者昌,逆者亡。我們如果不贊同他又能如何,只會得到更壞的結果罷了。」博果爾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利的壓迫性,可是他卻討厭這種東西,讓人不能正常生活。

「博果爾…」看著他那複雜的神色,烏日娜驚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大不敬。

「不要管皇兄了,你的丈夫是我啊,你老是提起他幹什麼?就不怕我吃味嗎?」捏捏烏日娜的小鼻子,博果爾轉移話題道。

「我們不提他,我們快要到家了,那裡很美,有很多的牛羊,還有蒙古包,還有…」聲音漸漸遠去,這是一種幸福。

可是宮裡卻鬧得人仰馬翻,因為皇上暴怒了。

沒有人知道原因,可是在順治懷裡的烏雲珠卻知道。

新月離開了,帶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永遠的離開皇宮了。順治對著宮裡人說是新月懷孕不宜打擾,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視。

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她的侍女雲娃,還有宮外的莽古泰。

作為一個男人,莽古泰只有一種方法能夠進宮,為了自己和雲娃後半生的幸福,他自然就不能進宮了。

於是拿著新月給的皇上賜下的賞賜,他在宮外買了一個店舖,開了一家酒樓。

當新月和雲娃找到他的時候,他二話沒說就放棄了自己手頭上的所有事情,毅然決然的跟隨新月去了戰場。

額,為什麼新月去了戰場呢?這其中有著烏雲珠莫大的功勞。

博果爾一行人離開京城的那一天,皇太極也帶領著軍隊去巫山打夔東十三家軍。

兩個人所要去的地方南轅北轍,烏雲珠就是看著這一點才蠱惑新月。

「娘娘,襄郡王怎麼會去蒙古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呢?這只是他迷惑人的障眼法罷了,您忘了你和我說的,上一次您就是被偷偷隨軍的他給救了嗎?他這次肯定是和努大海將軍去打仗了。」看上那種人,真是沒眼光。

「是啊,博果爾他是我的天神,他那樣驍勇善戰,絕對不是一個耽於享樂的人。」

「那您…」

「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去找他,然後一起離開。」

「娘娘,你幫了烏雲珠那麼多,我沒有什麼能夠回報您的,只有收拾一些值錢的金銀首飾給您當盤纏聊表心意。」財不露白,若是被有心人給注意上了,那恐怕…

可是一心尋找愛郎的新月是不會管這些的,她只看到了烏雲珠的善意。

「謝謝你,烏雲珠,一千個感謝,一萬個感謝,我會在宮外為你時刻祈禱的。」

「只要您在宮外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新月在烏雲珠的幫助下離開了,在順治面前她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新月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但順治肯定她是去找博果爾了,於是他派人快馬加鞭前往了蒙古。

一切一切都落入了烏雲珠的掌控之中,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安慰順治那顆受傷的心靈。

「就算是一個替身也無所謂,皇上,您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烏雲珠願意做皇貴妃的影子,永遠陪伴在您身邊。」烏雲珠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乞求著順治。

「新月那賤人,朕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她看。可是她竟然還是離開了,她肚子裡還有朕的孩子,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找博果爾了。什麼替身?她不配!烏雲珠,你那麼美好,你不用做任何人的影子,你是朕心中獨一無二的烏雲珠。」

「有皇上這句話,烏雲珠此生無憾了…可是,皇貴妃…她和襄郡王…他們怎麼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烏雲珠明知故問,激起了順治無與倫比的怒火。

「哼,什麼誤會?博果爾,新月,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膽敢背叛朕的人,都—該—死!」順治一字一頓,話中的狠厲讓烏雲珠一驚,旋即喜悅。

新月,這一次,你死定了!

此時的新月被一群賊寇給抓回了山寨,這一次沒有天神來救她了。

她手中的包裹裡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所以她很容易就被人給盯上了。

山賊們不止要劫財,還有劫色。

莽古泰被綁了起來看著雲娃和新月被人欺負,雲娃想要保護新月只可惜自顧不暇,新月雖然掙扎只可惜力氣太小反倒被毒打一頓。

新月肚子裡的孩子因為一路顛簸與山賊的毒打,流產了。

山賊們不知道自己扼殺的是一條怎樣寶貴的生命,頭領只是對著新月不屑的說了一句:「原來是一個二手貨。」

雲娃被山賊們拖走了,衣不蔽體的她還在擔心新月,絲毫不顧自己將要遭受怎樣的命運。

就在這時,皇太極帶著一對人馬衝了進來,恍惚中新月似乎看見了一個高大的影子出現了。

原來,她的天神竟然是努大海,兜兜轉轉百轉千回,好像最開始就是他讓博果爾救的自己吧,可是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

劇情終於對上了,可是新月卻死在了皇太極的懷裡。

靈柩被送回了北京,順治瞬間崩潰了,月牙兒沒有去蒙古找博果爾嗎?她為什麼去了巫山呢?

原來她沒有背叛自己,可是他們的孩子沒有了,新月也離開了。

這是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讓她離開自己呢?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眼含熱淚,說的卻是對博果爾的摯愛。

是不是他太執迷不悟了,一意孤行的老是把她和博果爾聯繫在了一起。是不是自己的強迫讓她難以接受所以她才離開自己,甚至前往戰場想要躲避自己。

越想順治越自責,烏雲珠此時端著粥走了進來安慰著順治:「皇上,先吃點東西吧,若是您勞累了身子,端敬皇后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

順治力排眾議追封新月為皇后,初謚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雲娃和莽古泰這兩個山賊窩裡出來的倖存者,被順治無情殘忍的拉去殉葬,那些山賊因為傷害皇后被凌遲處死。

烏雲珠本以為自己的幸福從此開始了,卻不知這是她淒慘命運的開始。

雲娃臨處死之前很沒義氣的告訴了順治,是賢妃娘娘也就是現在的賢貴妃娘娘慫恿新月出宮尋找真愛的。

而且山賊們之所以搶劫新月,也是因為賢貴妃贈與的盤纏引來了山賊們的覬覦,新月肚子裡的小阿哥才因此流產的。

更有甚者,雲娃做出了大膽的假設,自家主子的死根本就是烏雲珠一手策劃的。

順治本不想相信,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他臉色陰沉的前往了承乾宮,見到烏雲珠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是你讓新月出宮的嗎?是你給了她細軟?究竟是不是你?」

「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麼?一旦成為宮妃,哪裡還能再出宮?端敬皇后是個人,怎麼能聽臣妾一己之言就付諸行動了呢?」

順治鬆開了對烏雲珠的鉗制:「可是這是新月的婢女雲娃所說,讓朕怎能不相信!」

「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烏雲珠說著就要撞到一旁的柱子上,被順治給攔住了。

「朕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問問罷了,烏雲珠,你是朕心中獨一無二的人,朕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順治走後,烏雲珠輕舒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有驚無險。

可是,事情是不會向著一個人的想法發展的。

那些細軟進過檢查,的的確確是宮裡的東西,裡面的一塊琉璃蝴蝶配,還是順治賞賜給烏雲珠的生辰賀禮之一呢!

烏雲珠那時正想著如何懷有龍嗣,雖然收到許多禮物心中歡喜,可卻也沒有細緻的查看。

證據被太后找出來,呈給順治看。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寵愛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蛇蠍。

新月被烏雲珠算計死了,烏雲珠竟是這樣一個人。

他付諸所有心血去愛的兩個人竟然都…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烏雲珠擔心的表情他無動於衷,新月的影子也在腦海中漸漸模糊。

這一輩子,究竟哪個女人是真心愛過他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

怒極攻心,等到太醫趕過來的時候,順治只剩下一口氣了。

因為新月的事情長期的鬱結於心,讓他藥石無靈,最後留下遺詔,冊封自己的獨子寧愨妃之子二阿哥福全為儲君。淑妃佟臘月還有兩個月才能臨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時間過得如此緊迫。

最後,還有博果爾,他想要下旨殺了博果爾,哪怕背負罵名也無所謂,他氣不過,為什麼新月喜歡的人是博果爾,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魂飛九天,去找自己心愛的月牙兒去了。

承乾宮,烏雲珠三尺白綾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三個人的糾葛恐怕到下輩子也理不清。

新君登基,博果爾趕回來哭靈,他是真的哭,為皇帝哥哥的眼光而哭。

為新月而哭,終於擺脫她的糾纏喜極而泣。

宮外,皇太極一聲歎息,自己的兒子終於把自己給折騰死了,可是他能怨誰呢?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不珍惜眼前反而妄想著那些虛無縹緲有意思嗎?

一切都會過去,新的一段歷史被翻開,又是一番全新的場景。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1)

她是大明湖畔凋謝的殘荷,無人問津。

那個讓自己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卻連自己的長相都不記得了。

明明紫薇和自己長相差不多一模一樣,明明自己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女子。

可是當小燕子出現的時候,乾隆卻在一個妃子的勸說下就認了這個所謂的滄海遺珠。

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那個小混混笑的那樣歡快,自己的紫薇卻在遭受侍衛的毒打。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願意救她,也只不過是更加不堪的利用而已,成為包衣奴才,進宮當宮女,為了小燕子被容嬤嬤掌摑,為乾隆擋刀。

自己的女兒明明是金枝玉葉,為什麼會遭受這樣那樣的侮辱與折磨。

最後,乾隆竟然想要紫薇成為她的女人,哈哈,夏雨荷,這真是太可笑了,你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

身為遊魂的夏雨荷麻木的看著後面的一切,假傳聖旨劫獄,幫助妃子私奔。

最後的最後,嘉慶登基,紫薇這個沒有品級的格格給不了福家任何幫助了,於是福爾康開始納妾了。

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而結合的,那麼一旦利益消失,那麼這看似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愛情不過就是一場璀璨的煙花,而後是無限的淒冷。

自己的女兒和自己一樣,把愛情當做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十八歲那年,以為全身心的付出就能得到對方一樣的回報,結果卻是被他忘到腦後,甚至把一個南巡時的妓.女和自己相提並論。

或許,自己就是如此不堪,因為自己的不自重,所以才落的如此的下場。

紫薇,娘的女兒,我誤了你的一生啊!

乾隆五年的初冬,大明湖畔。

「一柱清香燃盡牡丹殤,花開繁落靜述過往。一臉牽掛垂落芙蓉妝,隔不住功過萬事留長…」素手輕彈,唇邊淺笑,她旁若無人的彈奏這曲自現代聽來的歌曲。

不遠處一個男人眼中帶著癡迷的看著她,她裝作沒有發覺,依舊彈琴。

琴音停止,她在丫鬟的陪同下想要離開,剛起身恰好發現角落中的『他』。

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心中有幾多愁,一愁前路渺茫恨難休,二愁女兒不在心煩憂,三愁後宮險惡多爭鬥。

那個人,和當年的模樣已經大不相同,可是他身邊的侍從還是一樣,他的穿戴也一樣,就連那充滿驚艷的眼光也一樣。

可是,弘歷,你變了,我也變了呢!

初見那年的小雨變成了初冬的小雪,為了我的前世,我的女兒,我將會再次走進你那看似溫暖卻冰冷無比的懷抱。

說我執迷不悟也好,說我貪婪自私也好,這大清後宮怎麼能夠少了我的存在呢?你欠我太多太多了,弘歷。

令妃,你的徹底利用我記住了,福家,你們處處設計我也記住了。

或大或小的傷害自然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什麼都讓你們佔盡東風,這世上哪有那麼美好的事情?

乾隆癡迷了,眼前這個女子是那麼的讓人心動,她的美貌,她的才學,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風姿綽約。

自己一生中經歷的女子也不少了,高氏的弱柳扶風,富察氏的雍容華貴,烏喇那拉氏的冷艷奪目,金氏的楚楚可憐都讓他有或多或少的心動,所以他寵她們。

除了烏喇那拉氏那個規矩來規矩去的女人外,其她的女人都是自己的紅顏知己。

他見過那麼多女人,卻沒有見過夏雨荷這樣的女人,清秀中夾雜著妖嬈,端莊大方中又有著超脫人世的灑脫。

這無疑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女人!

乾隆藉著下雪在夏家小坐,小坐又變成了小住。

時間一眨眼就是半個月,可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馬上就要過年了,他不得不回皇宮去。

可是,他的人生不允許有失敗,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帶走了夏雨荷。

這是夏雨荷第一次將要正大光明的走進紫禁城,而不是上一世成為一個沒有歸宿的孤魂野鬼。

乾隆鬱悶極了,自己明明亮出了身份,為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想到了那極為有可能的一點,他頓時臉色黑了三分的問道:「你在家中可有意中人?」

夏雨荷知道他的疑心病犯了,內心不屑嘴裡卻恭敬的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敢輕易私定終身呢?」前世,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氣的父母英年早逝,這一世,身為獨女的自己離開了他們,他們指不定多麼傷心難過呢!

兩世了,自己為什麼還是這樣不孝呢?眼裡忍不住露出黯然,被乾隆看個正著,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夏雨荷在說謊。

自尊心極強的他狠狠的捏住夏雨荷的下巴說:「那個男人是誰?」

「沒有,沒有那個人,我沒有做過!」忍不住自嘲的一笑,乾隆所謂的喜愛,也不過建立在不背叛他不忤逆他的情況下罷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說,朕也有辦法知道,來人,給朕把她帶下去關起來。」喜歡的時候視若珍寶,不喜歡的時候棄如敝屣。

沒關係,她會等的,他現在越生氣越折磨自己,那麼對自己的愧疚也就越深,為了自己女兒的未來,她會忍耐的。

高無庸不知道為什麼主子生氣了,可是對於這位小主他也不敢輕易得罪,萬一那天她復寵了,自己豈不就遭殃了。

這萬歲爺的心思比天高比海深,需要細細揣摩著,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度日。

四四給乾隆留下的粘桿處的效率無疑是極高的,夏雨荷這十八年來的生活事無鉅細,全部都呈現在乾隆的眼前。

可這裡面並沒有他所認為的什麼奸.夫,野男人之流的,他才知道自己誤會夏雨荷了。

愧疚的他連忙想要找到佳人好好補償她,問了高無庸才知道她被關在了這別院的一個柴房裡。

這狗奴才,竟然不給她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真是該死。

乾隆心裡暗罵高無庸的同時,忘了那天他恨不得除夏雨荷而後快的語氣。

聽著那醇厚的男聲和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夏雨荷輕輕的拔下頭上的粉白荷花簪,做戲就要做全套,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這就是第一步!她拿起簪子狠狠的往手腕上一劃,感覺到劇痛和溫熱,她輕柔的一笑那表情極美,卻令進來的乾隆呼吸一窒。

夏雨荷的眼前一陣暈眩,恍惚間聽見高無庸叫大夫的聲音和乾隆的一聲聲呼喚,她慢慢的任由淚水滴落,帶著前世今生的怨恨與無奈輕輕開口:「皇上既然懷疑我不.貞,又何必救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不如讓我清清白白死去,以免遭人質疑。」

「沒有,朕沒有,雨荷,雨荷!醒醒,你快醒醒!」任乾隆如何呼喚,夏雨荷已經陷入昏迷不能給他任何的回答。

最終,夏雨荷被乾隆用一隻千年靈芝救了回來,可是大夫說她鬱結於心,對身體康復很有影響。

乾隆的心疼的無以復加,這是一個怎樣剛烈的女子啊!竟然願意用死來換取自己的清白。

鬱結於心,一定是因為朕對她的誤會才導致她這樣的,朕真是不應該。

在乾隆和夏雨荷之間一路無話可談的時候,北京到了。

以往乾隆帶回了美人一定是直接領回皇宮去的,可是這回他卻有了顧慮,若是皇額娘以為雨荷迷惑勾.引自己,對她不好怎麼辦?

糾結無限的他決定找自己的弟弟弘晝幫忙,絲毫沒有想到小老婆的事情和小叔子說是多麼的尷尬。

夏雨荷跟隨乾隆來到了弘晝所開的龍源樓,聽著名字就知道和皇室大有淵源。

高無庸被乾隆打發出去尋找弘晝了,整個包間裡只有乾隆和夏雨荷兩個人。

乾隆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夏雨荷的腰間,另一隻手為她布菜。

能被皇帝這樣伺候著,任是哪一個後宮女子都會被感動的,可是面對這樣的場景,夏雨荷心中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

「爺,奴才自己可以…」乾隆聽此堅決的搖了搖頭。

「你要朕和你說多少遍才肯聽,不要自稱奴才,我們之間就用你我來互相稱呼就好。」說的這樣好聽,若是自己有一天遭受了他的厭棄,那麼今天的無禮就會是一條致命傷。

夏雨荷沉默了,乾隆卻無奈了,雨荷這樣誠惶誠恐的是被自己給嚇壞了吧!這小丫頭才十八歲,怎麼就和嫻妃一樣那麼重規矩呢?

「那你就自稱雨荷可好?雖然你以後會是朕的妃子,但是在朕面前你無需拘束,保留你的真性情就好。」他慢慢思索著說,看著她微微的點頭,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笑臉,卻又再看見自己目光的瞬間又害羞的躲開了。

他慢慢的靠近她剛想要一親芳澤,卻在此時聽見一陣膩人的歌聲。

「月兒昏昏…隨郎黏住1。」這歌先不說唱的好不好聽,可是這內容真的是一個酒樓裡該唱的嗎?

沒過多久爭吵聲傳來,乾隆和夏雨荷慢慢走了出去只見一個男子瘋狂的和另一個男子打架。

那瘋狂的男子聲音極大的咆哮道:「多隆,你這惡棍,竟然膽敢欺負白姑娘。」多隆被他拳打腳踢,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他身後的家丁想要幫忙卻被那男子的侍從阿克丹給阻攔了。

多隆大聲的理直氣壯的喊了起來,雖然沒有皓禎的喊聲那麼大,卻也足夠讓所有人都聽見了:「我哪裡有欺負她?她是個歌女,我讓她上去給我幹爹唱首歌,又不是不給錢,你憑什麼打我!」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2)

那粉衣女子連忙走上前楚楚可憐的說:「吟霜是好人家的姑娘,只在大廳唱。」

「白姑娘那麼善良那麼美好,你不能強迫她,快點給她道歉。」皓禎理所當然的說,讓眾人直呼他腦袋有毛病。

多隆也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他:「什麼,你讓爺給一個歌女道歉?」

「歌女怎麼了?歌女也是人啊!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你沒有權利讓她做任何事!」聽見此話乾隆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做為一個年輕的帝王,對這種平等論是難以接受的。

若是皇帝和奴才一樣,那麼君臣倫理還做數嗎?自己這個皇帝還有威嚴嗎?

他身旁的夏雨荷的表情更是不屑萬分,因為這個男人和那小燕子說的話是一樣的。

和奴才歌女做朋友,和奴才歌女平等。

如果真的是平等的,為什麼還要有格格奴才之分?為什麼小燕子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們的伺候?

在你心裡,應該是紫薇和那些奴才是平等的的吧,所以她像那些奴才們一樣伺候你的時候你是那麼的心安理得,並且在她面前肆意享受她父親的寵愛。

自己真是不該,從小到大沒有交給紫薇任何為人處世的道理。以至於自己的傻女兒竟然淪落到給一個混混當丫鬟,給一個包衣奴才當妻子。

她裝作無力的向後一倒,乾隆連忙扶住了她:「雨荷,你怎麼了?」

「爺,沒事,只是被那聲音驚到了。」乾隆聽此心中暗恨那人,卻忽的想起這聲音似乎是那麼的熟悉。

「好啊,既然皓禎貝勒認為你和這個歌女是平等的,那你就把自己的錢平分給她啊,把你們家碩王府也給分給她一半。這樣她有了錢就不用這樣自甘墮落的當下九流的歌女了。」原來是碩王家的皓禎。

這孩子十二歲的時候捉白狐放白狐,原還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在這裡為一個歌女大打出手!

那多隆也就算了,是個紈褲子弟,皓禎他怎麼也變了呢?看來蘭兒的婚事他要再重新考慮一下了。

「多隆…你不許侮辱白姑娘,她那麼美好,就像一個聖潔的仙子,你怎麼能污蔑她?」皓禎的嗓門成功的讓乾隆懷裡的夏雨荷又抖了抖。

「這位公子,吟霜是不得已的,求求您高貴善良一點不要傷害吟霜。皓禎公子,您不要為了吟霜而和別人吵架了,你就把吟霜當做路邊的小貓小狗就好,不用太過在意。」白吟霜這種柔弱無比的話無疑讓皓禎為之神魂顛倒。

乾隆雖然對這場鬧劇感到很氣憤,聽著白吟霜的話也忍不住起了憐惜之心。

可是現在美人在懷,他哪裡會顧得一個歌女啊,他的身份這樣高貴是沒必要和一個歌女有什麼交集的。

弘晝此時走了出來,乾隆想要結束了這場鬧劇,於是便問道:「律法明文規定,酒樓裡是不允許有歌女的,老五你這裡是怎麼回事?」

弘晝苦哈哈的說:「四哥,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那女人老是跪在門口哭哭啼啼的,我們不讓她進來賣唱,她就跪著不走,她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她八成看你這龍源樓裡達官貴人多,所以才死賴著不走的吧,哼,沒看現在就引得兩個貝勒貝子為她大打出手嗎!」乾隆此時看清了白吟霜的貪慕虛榮、好高騖遠,毫不留情的說。

「四哥英明,一眼就看穿她的本質,四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這…」弘晝一副討好的表情,讓乾隆哭笑不得。

自己才剛進京,他就纏上來打劫了?臭小子!

「好吧,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你派人去找九門提督來。聚眾鬧事,酒樓賣唱,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乾隆冷酷的下著命令。

「四哥,那多隆只是想聽個歌而已,還被打成那樣,您就別懲罰他了。」

「嗯?這是何意?」

「不好意思,多隆他乾爹就是弟弟,嘿嘿…」

「老五啊老五,鬧了半天原來是你要聽曲啊?真是不務正業的混賬東西。」乾隆恨鐵不成鋼的說著,可是心裡無限竊喜,皇阿瑪的孩子只有他們兩個,其他的死的死,過繼的過繼。

弘晝這樣的行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皇位構成威脅呢?

「四哥,我才不想聽那女人唱的淫.詞.艷.曲,多隆那小子不過是想給我找點樂子,誰想到費力不討好,還挨頓揍!」

「算了,隨你了,可是那個皓禎你一定要好好治治他,那聲音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就打他一百個耳光以示懲戒吧!至於其他的懲罰你自己想吧,朕要回宮了。」四哥可真是記仇,打完耳光還有別的懲罰?算了,那聲音也的確很大,震的爺耳朵發麻。那小子的爹雖然也是鐵帽子王,可是他姓富察,和爺有什麼關係?不需要手軟的。

「對了,碩親王教子不嚴,貶為郡王。」乾隆又補了一句之後,帶著夏雨荷走遠了。

馬車上,乾隆想著酒樓裡的一切,心裡對於八旗子弟的前景一點也不看好,可是這鬱悶又無處去說,他好大喜功,怎能讓別人看出他的錯處!

柔柔的感覺自眉心傳來,竟然是雨荷的手指輕撫他緊皺的眉頭。

他的心似乎瞬間從寒冬回到了盛夏一樣,雨荷的溫柔終於是對自己的了。

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炙熱的眼神讓她躲避開來,他吻上她姣好的側臉,險些把持不住。

夏雨荷沒有拒絕,可也僅限於這一點點的親密。

「雨荷…」他深情的聲音讓夏雨荷眷戀的靠在他懷裡,可是他卻沒看見她埋在他胸膛裡那不屑的表情。

幽幽的聲音傳來,「皇上,爺,我好怕。」

乾隆疑惑了,雨荷怎麼了?「你怕什麼告訴朕,朕會幫你的。朕是天子,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朕做不到的呢?」

「我怕的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更怕『只聽新人笑,那見舊人哭』,雨荷和每個女孩子一樣,從小就有著對於未來的憧憬。希望有一個英俊的夫君,相敬如賓,有一群可愛的孩子,承歡膝下。相夫教子,一世安樂。」那個前世,在乾隆記憶中的她只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和一個模糊的殘影罷了。

成為遊魂的時候,令妃曾經有一句話讓她記憶深刻『女人光得到不可磨滅的地位是不夠的,更重要是要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她想的就是要不可取代,哪怕她離去,這種不可取代也會保護她的孩子好好幸福的活下去。

就像固倫和敬公主那樣獲得她該得的,身為一個公主應得的。

「朕會對你好的,雨荷,你放心。」

「雨荷不需要皇上的任何承諾,只希望在皇上厭倦雨荷的時候告訴雨荷一聲就好,那時候雨荷一定會躲得遠遠的不讓皇上看見,不讓皇上心煩。」

「傻丫頭,你在胡說些什麼?朕怎麼會厭倦你,朕帶你回宮就是因為朕喜歡你啊!」雨荷怎麼會這樣想?朕明明那麼喜歡她。

「皇上的喜歡這樣珍貴,雨荷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珍貴的喜歡。」

「不會的,朕發誓會一直喜歡你的。」誓言有用嗎?弘歷,當初你曾說過要來接我回北京呢,可一等就是十八年,那樣久!

直到病死,也沒有人來,所以,這一世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

「雨荷相信您,可是皇上要記得雨荷的話,如果您不喜歡我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讓我傻傻的等待,等待著那虛無縹緲的,不再屬於我的東西。」她的聲音空洞而又哀怨,讓乾隆聽得心酸。

可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女人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前世的傷痛。

「雨荷,雨荷…」他輕輕的呢喃,不知所措的抱著她,彷彿只要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似的。

在馬車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乾隆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去龍源樓因為富察皓禎所以忘了正事。

派高無庸傳話下去,給了富察皓禎一個終身的慘痛的教訓。

回到宮裡,乾隆把夏雨荷帶到了承乾宮,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就去給老娘請安了。

這個時候的太后還只是普通的太后,沒有老佛爺的稱號,她的身邊也並沒有一個叫晴兒的格格。

太后本來對乾隆每次出去獵艷都習以為常了,可是聽說夏雨荷是漢女的時候臉色就變的不怎麼好了。

聽乾隆說不是官員送上的心裡微微舒坦些,她呀最討厭那些妖妖嬈嬈的整天迷惑皇帝的女人了。

「皇帝想要給她一個什麼分位?」

「朕想給她一個貴人,她雖然一個普通女子,但是她很守規矩,為人安靜,朕不想委屈了她。」宮裡的貴人數不勝數太后也就沒有什麼不滿了。

可她還是告誡皇帝說:「皇帝這樣說哀家沒有什麼意見,可是不要太過抬舉她,以免她侍寵生驕。」

「皇額娘說的是。」乾隆心裡顯然不這樣想,雨荷那麼溫柔那麼美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夏雨荷這朵小荷花在後宮裡根本就沒有起任何的波瀾。

乾隆回宮的第一夜宿在了儲秀宮,太后的炮火又一次轉向了高氏。

高氏身子有些羸弱,膝下沒有子嗣,卻成為了這大清後宮唯一的貴妃,其個人魅力可見一斑。

皇后富察氏的臉色有些不好,可還是笑著奉迎著乾隆,讓乾隆直呼她賢德。

夏雨荷被冊封為了琳貴人,禮部挑選的恪字顯然不能讓乾隆滿意,高祖妃子曾用過的稱號怎麼能夠再次放在雨荷身上呢!

她是獨一無二的,琳者,美玉,喻美好珍貴的東西。

到每個宮裡分別轉悠了一圈,最後乾隆終於來到了承乾宮。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3)

在乾隆的腦海裡,想像出自己的高祖順治帝對董鄂妃,那『長信宮中,八百無雙,昭陽殿裡,三千第一』的寵愛。

自己和雨荷也會這樣的吧,她的擔憂完全不會成為現實。

可是在夏雨荷心中,只會想要成為鈕祜祿氏那樣有福氣的女人,縱然不能母儀天下,一步登天,卻要實際幸福的多。

承乾宮的燭火有些昏暗,可是並不能妨礙乾隆觀看美人。

他等待的已經夠久的了,從初見到翻牌子侍寢這中間的過程整整經歷了兩個月。

粉色的薄紗下是她美麗的胴體,他曾幻想過數次的場景終於變成現實了。

他甚至有些毛頭小子一般的衝動,幾天前他無意中說起還沒有召幸過夏雨荷,太后就派下了她的貼身嬤嬤桂嬤嬤給夏雨荷驗身,這無疑是一種侮辱,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乾隆自然不會懷疑夏雨荷的清白。

他想從中阻攔,想想卻又作罷了。

秀女們入宮都是要驗身的,夏雨荷不是經過選秀進的宮,太后已經對她很不滿了,要是自己因為她和皇額娘吵架,她一定會被皇額娘遷怒的。

這個時候的乾隆正在熱乎勁上,萬事都想著夏雨荷,好似把她捧在了手心上。

可是夏雨荷心裡自嘲一笑,這如朝露一般的帝王之愛能夠持續多久呢?

她的的確確是清白的女兒家,被檢查的時候她沒有掙扎,沒有不滿。她向太后,向乾隆證明了她的純潔,她再也不是前世那個未婚先孕,無媒苟合的夏雨荷。

琳貴人,她由無名無分被人唾罵不休的夏雨荷變成了大清後宮的琳貴人。

那自己的紫薇呢,晚了整整一個多月的召幸,會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消失呢?

不,不會的,她會來的。海貴人懷孕了,她懷的是五阿哥永琪,自己的紫薇也不會遠的。

她笑著迎合著那個掌控天下的自私冷血的男人,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雖然身體還痛著,她卻是帶著笑意睡著的。一切,都改變吧!

侍寢後的第二天,她看見了兩個前世根本就沒有見過的傳奇人物。一個是乾隆的摯愛高貴妃,另一個是乾隆敬愛的髮妻富察皇后。

她們一個美麗,一個高貴,都是乾隆心尖尖上的人,她不需要投靠任何人,因為她們都活不長久。

嫻妃對自己那赤.裸裸的厭惡,她不放在心上,真正可怕的是防不勝防與暗箭傷人。

這大殿上對自己笑意滿滿的人或許轉頭就會至自己於死地。

太后見到夏雨荷那小家碧玉的樣子,心中沒有任何的喜怒,既不和她說話也不找茬,只是想起她昨夜剛侍完寢,所以讓宮女拿了個凳子給她坐。

可不要讓皇帝以為自己針對他喜歡的人啊!

太后身旁一名明艷的女子恭敬的為她端茶遞水,夏雨荷覺得她有些熟悉,想了想她就是後來的舒妃葉赫那拉氏,早夭的十阿哥的生母。

想了想現在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秀女罷了,大概是太后想要提拔滿洲女子來壓制自己吧。

沒有高貴的身份血統,她只能夾起尾巴做人,利用乾隆那或多或少的寵愛謀取利益。

兩個月後,新年快要到了,皇帝封筆休息,夏雨荷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於是在一次和乾隆用膳時故意嘔吐了起來。

太醫檢查果然是有了身孕,她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娘的紫薇,你終於來了。

乾隆大喜之下想要晉封她,可是被她給阻攔了,懷了孕又封嬪,那她一定會被後宮女人的眼刀給戳死。

「皇上,雨荷不需要晉封,你要您和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雨荷就心滿意足了。臣妾有一件事情,求皇上一定要幫幫我。」這是一個多麼美好又不貪圖富貴的女人啊!

「別說是一件事情,就是百件千件朕都願意為雨荷去做。」他說的那樣自然,可是夏雨荷還是在他深情的眸子裡看見了一閃而逝的猶疑。

她沒有質問乾隆,她只是輕輕說:「臣妾之前經常感到暈眩,臣妾想讓靜養一段時間,請皇上允許。」她的意思其實就是間接性的把自己禁足。

「暈眩?你怎麼會感覺到暈眩呢?太醫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嗎?這群庸醫,拿著朕給的俸祿一個個是吃乾飯的嗎?」乾隆氣憤且擔憂的說著,把之前那一絲試探拋之腦後。

「太醫說臣妾有些氣血兩虛,要靜養為好。」夏雨荷的聲音低沉下來,乾隆想起那手腕上刺目的鮮血,什麼都答應了。

新年到了,琳貴人卻被皇上給禁足了,也就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后知道一些j□j,其他人都在幸災樂禍。

長春宮中皇后微微歎氣:「這夏氏可真是有福氣,剛剛承寵一個月就懷了身孕,本宮的永璉若是還在的話,我也就不用這樣難過了。」

「皇后娘娘,她不過就是一個漢女,就算生下個阿哥那又有什麼威脅?您的身子在逐漸調養,會有孕信的。您看儲秀宮哪位,恐怕要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一個漢女,本宮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高氏那個不下蛋的母雞,是真的要氣的跳腳了,哈哈。佈置一下,等夏氏有孕的消息傳出來,你就放出消息去,說貴妃要抱養她的孩子。」這宮裡的水,要攪的越來越渾才好。

乾隆六年二月初一,承乾宮琳貴人爆出懷了四個月的身孕,二月初七海貴人生皇五子永琪。

二月十三日晉封嘉嬪為嘉妃;冊封海貴人為愉嬪;琳貴人為琳嬪;柏士彩之女貴人柏氏為怡嬪;賜封兵部左侍郎永壽之女葉赫那拉氏為貴人。

十一月行嘉妃愉嬪,琳嬪,怡嬪晉封禮。

承乾宮裡的流言夏雨荷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自己肚子裡這胎是個女孩。自己被冊封為嬪,若是阿哥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抱走的,更何況她懷的是個公主。

可在太后看來,只覺得這女子溫順知禮,不驕不躁。

夏雨荷依舊在承乾宮安靜養胎,宮中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了這個未來將會轟轟烈烈的五阿哥身上。

他的出身無疑是所有人都看重的,除了大阿哥外唯一一個滿洲妃嬪生下的皇子。

高貴妃和皇后相互鬥爭想要奪得這個孩子的撫養權,最後的最後乾隆把永琪送到了儲秀宮。

皇后的如意算盤被打破了,不止沒能挑撥夏雨荷與高氏的鬥爭,也失去了一個養子。

心中暗恨不已,最後只能喝著苦藥,抓緊調養自己的身體。

永和宮裡的愉嬪,得到了進位又如何,失去了孩子的她開始潛心禮佛。

偶爾她也會去承乾宮看看和自己差不多的安靜的夏雨荷,耐心的告訴她一些孕婦的忌諱。

乾隆有時候也會到承乾宮坐一會,可是沒有留宿。每一次乾隆來的時候夏雨荷都讓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受一下胎動,或者說說自己對這個孩子的渴望。

說著說著,夏雨荷就會說,她出生在紫薇花開的時節,她長得可能和自己一模一樣。

漸漸地,乾隆也聽出了夏雨荷話中的含義,她想要個可愛的小公主。

這個女人為什麼永遠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想要兒子她卻想要女兒?

自己來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那麼熱情的歡迎,自己不來的時候她就安靜的等待著。

後宮中的女人們偶遇、截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可是她卻是永遠的安靜著,靜默著。

她的安靜和愉嬪不同,愉嬪是失去孩子無可奈何的死寂,而她呢?她明明可以擁有朕更多的寵愛卻不貪心不奢求,他也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她了。

可這疑問也只是暫時的,後宮中有更多明媚的鮮花等待著他的採摘,例如葉赫那拉氏貴人。

乾隆六年六月初六,四公主降生,帝心甚悅,賜名紫薇。

這紫薇的含義卻不僅僅是紫薇花的含義,紫薇,紫微…

紫微乃是帝王星也,乾隆御極六年,自然希望成為一個與自己皇瑪法康熙一樣的千古一帝。

欽天監來報,帝王星近日大盛,他才臨時起意起了這樣一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含義,夏雨荷卻看到了乾隆對紫薇的寵愛之情。

真的和前世不一樣了呢!

十一月夏雨荷和嘉妃愉嬪行晉封禮,同時冊封貴人葉赫那拉氏為舒嬪。

三年的時光一眨眼就過去了,夏雨荷已經是有女萬事足,整日帶著小小的紫薇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無疑是宮中的一顆參天大樹,乾隆為了體現自己的孝順給她想了一個別出心裁的稱號——老佛爺。

鈕祜祿氏自然是非常樂意接受的,以佛為號,全天下都會知道自己的仁德,真是功德無量。

在四爺後院多年的隱忍不是無用的,她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享受自己幸福的人生了。

只可惜除了親子弘歷和養子弘晝,還有先帝去時年僅三歲的圓明園小阿哥弘曬外她一直膝下空虛。

紫薇的出現無疑讓她心中寬慰許多,觀察了許久,好在夏雨荷不是那種藉著自己和女兒做筏子的女人,自己也就不介意給她一點庇護。

皇上雖然對她有些許恩寵,可是也只不過是一個月三五日罷了,那個高氏才是真真讓她膈應的要死。

皇貴妃!她也配嗎?

冊封為皇貴妃也就算了,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裡的人了。可偏偏皇帝又下了一道聖旨,由妃者升貴妃與初封起即是貴妃者不同,後者分位尊貴,享有公主命婦跪拜的權利。

生生的打了將要升為貴妃的嫻妃和純妃的臉。

純妃也就算了,嫻妃一向和自己親密,皇帝事先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定是被那女人給蠱惑的。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4)

高氏終是去了,老佛爺心中的這根刺終於被拔了出去。

謚號慧賢皇貴妃,慧?賢?那個女人哪裡有這樣的美德,和年氏一樣不安分,恃寵而驕,迷惑了皇帝的心。

幸虧她死了,否則自己的兒子不是要被她一直蠱惑著?

就在這時傳來一個消息,裕王戰死沙場了,裕王福晉殉情而去了,府裡只留下一個年僅三歲的小格格。

這裕王福晉和齊王福晉不愧是表姐妹姐妹,都是那樣的剛烈癡情。

可若是她們不死,那又該如何?倒不如為自己的女兒們做最後一件事情。

前些年蘭馨被指婚給了皇后的兄長傅清之子富察明仁。

那曾被乾隆看好的貝勒富察皓禎被高無庸一碗啞藥下去,徹底失去了咆哮的能力。

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可是碩郡王府卻變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對於這個毀了自己兒子和希望的女人,碩郡王岳禮不顧她被打了三十棍鮮血淋漓的傷勢,直接把她賣到了城裡最低級的妓.院裡去了。

雪如對白吟霜也恨得牙癢癢,所以忽略了心頭的那絲熟悉感對她見死不救。

小寇子和阿克丹也被懲罰一人一百大板,步他們主子的後塵,並在打完他們後,把他們分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了。

皓禎的樣子眼看著是不能尚到公主了,自己又丟失了世襲的親王爵位,碩郡王只能萬般無奈的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庶子皓祥身上。

皓祥在岳禮的期盼下,娶了多隆的二妹,直郡王家的二格格。

整個府裡的人都漸漸地以翩翩和皓祥為尊,這令雪如氣的發狂,都是那個下賤的歌女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地位一定和以前一樣,皓禎也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皓禎被掌摑扇掉了幾顆門牙,被打一百大板直接斷了腿,被撤了爵位貶為庶民,最後還不能說話了,這一切一切都太殘忍了,令她難以接受。

為什麼要讓她經歷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呢?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四格格沒有被換走,那麼現在會如何呢?

雪如不敢想像,只是拿起自己珍藏已久的梅花簪子悼念自己的女兒。

皓禎醒了,整日支支吾吾的比劃著,聽不見他的聲音真的很不習慣。

索性拿來紙筆讓他把想說的話寫出來,可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那個歌女的。

『額娘,吟霜呢?』

「皓禎,你還想著那個歌女嗎?她把你害的這樣慘,你竟然還執迷不悟。」

『吟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仙子,都是和親王和九門提督他們狼狽為奸陷害我們!』

「皓禎,你瘋了?不要胡說,那和親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怎麼會陷害你呢?」

『他是多隆的乾爹,上樑不正下樑歪,多隆那麼壞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因為多隆他才陷害於我的。』

雪如似乎看見了一絲轉機,連忙去找了碩郡王,可是岳禮此時正忙著張羅皓祥的婚事呢,哪裡會理會她!

「和親王是今上的弟弟,他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別人的,你當御史們是吃乾飯的嗎?本王還有事情要忙,你先出去吧!」

「王爺,您不管皓禎了嗎?他是您的嫡子啊!」雪如含淚凝視著自己的丈夫,沒想到他竟然絕情至此。

「嫡子又怎麼樣,他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哪一點能和皓祥去比?皇上將他貶為庶民,我養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就不要在無理取鬧了。」

「王爺…」

「滾出去…」岳禮對雪如憤恨的吼叫了一聲。

雪如怒從心頭起,卻無處發洩,便命人花錢把白吟霜給請了出來。

白吟霜的身體好了之後因為姿色出眾,所以變成了頭牌,她再也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了。

她日復一日的出賣著自己的身體,只為了苟延殘喘的活著。

直到有一天她被老鴇派出去接客,沒有等來別人,卻看見了那個雍容華貴的福晉。

皓禎,皓禎,那個人又一次映入腦海,只是因為連累他被打就這樣毀了自己的一生。

眼前這個女人是魔鬼,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白吟霜是嗎?哼,這張臉可真是花容月貌,究竟有多少個男人成為了你的裙下之臣呢?呵呵。」雪如傷人的話刺激著白吟霜那早已傷痕纍纍的心。

「福晉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已經把自己推進了火坑,又來找自己做什麼呢?難道是皓禎想要見自己嗎?縱然對他們一家都深惡痛絕,但一想到可以離開污穢骯髒的地方,她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尊嚴與驕傲早就都被拋之腦後了。

可是,等待她的只有更加不堪而已…

「我找你自然是要和你好好算算賬了,就是因為你皓禎的腿斷了,他不能夠說話了,他失去了繼承權和貝勒爵位,就是因為你這賤人他現在生不如死。皓禎所遭受的,我要讓你千倍百倍的還回來的。」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受傷你就去找傷害他的人啊,我只是一個小歌女,你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待我呢?」

「殘忍,我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殘忍!」雪如陰森一笑讓白吟霜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旁邊的秦嬤嬤遞給了雪如一個紅色的布包。

布包打開,裡面是一排排閃著寒光的銀針,雪如拿起其中一隻慢慢的扎進白吟霜的身體裡,聽著那尖銳的叫聲她心裡的煩悶忽的就釋放了。

一針又一針,直到雪如精疲力盡,白吟霜昏睡過去,這一切才結束。

幾個家丁在雪如的授意下肆意玩弄了白吟霜一番,才把她給送了回去。

回到妓.院卻又告訴老鴇白吟霜想要逃跑,她又挨了無數的鞭子和折磨。

每次只要雪如心情不舒坦了,她就會找來白吟霜欺辱一番,發洩她心中的怒火。

她漸漸愛上了這種感覺,總是能有各種方法折磨白吟霜。就在白吟霜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企圖自盡的時候,秦嬤嬤拽住了她的衣服,露出了鮮紅的梅花烙。

雪如驚呆了!秦嬤嬤也震住了!

「我的女兒啊…四格格…」在小寇子的通風報信下趕來的皓禎在門外愣住了。

額娘在說什麼?他想進去問明白,可是想想卻又一揮手阻止了抬他的人的行動。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出現的,臉色陰沉的岳禮和越發沉靜的皓祥。

「你說什麼?」彌留之際白吟霜恍惚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女兒?她是誰的女兒?她是白勝齡的女兒啊!

她早該認清這一點,不應該因為幼年偷聽父母談話,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執迷不悟。

這京城這麼大,這麼小…

兜兜轉轉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可是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不堪的境地。

「你是我的女兒…吟霜,你是王府的四格格,是金枝玉葉,是…」

「不是的,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下九流的歌女,只是一個淪落風塵骯髒的妓.女。只是一個沒有人要的棄嬰罷了。天那麼冷,就讓我隨水漂流,沒有人會在意我的。哈哈。」白吟霜笑著嘴角噴出鮮血。

老天,你何其殘忍,下一世,她不要再做一個嫌貧愛富,貪慕虛榮的女人。帶著罪惡與覺悟,她嚥氣了。

「吟霜,吟霜,你醒醒,額娘的女兒啊,你不要離開額娘。是額娘對不起你,換了皓禎那個沒人要的野種頂替了你四格格的位置。你醒醒,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格格,讓你好好的享受幸福的人生…」

皓禎再也忍不住推開門,想要咆哮卻再沒有了聲音,只是用力的比劃著。

心裡憤恨無比,額娘為什麼要胡說八道。

雪如的視線卻從白吟霜的屍體移到了皓禎的後面的岳禮臉上,臉上帶著空靈與死寂。

岳禮一眼不發的帶著震驚不已的皓祥離開了,他命令下人把這個房間給包圍了。

吟霜的屍體被抬走了,自己的女兒啊,她認出她才不到一個時辰,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她親手毀了自己的女兒,折磨了她那樣久,用了那麼多殘忍的手段。

老天這是給她報應了吧,有生之年再次見到親生女兒竟然是這樣重逢的。

她,也沒什麼活著的必要了。

碩郡王嫡子與福晉接連暴斃,岳禮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似得,向乾隆請旨扶正的翩翩,沒過兩年也駕鶴西去了。

眾人皆不知這其中的緣由,只有夏雨荷前世聽說過這偷龍轉鳳的戲碼!

沒想到這一世因為自己的介入竟然還改變了。

高氏死後,永琪被送回到生母愉妃身邊的,愉嬪在這次晉封中隨著大流成了四妃之一。

夏雨荷的分位並沒有升,但是她沒有任何異議與抱怨,只要自己的紫薇好好的就好。

看著愉妃宮裡對著愉妃害怕不已的永琪,夏雨荷心中不知該如何?

前世永琪對於紫薇的異常冷漠和對小燕子的處處維護讓她那樣憤恨,可現在他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沒有那麼明確的是非觀,只有對於陌生地方的恐懼罷了。

抱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愉妃一點都沒有顯得生疏,只是準備最好吃的東西給他吃,親手給他做了許許多多的小衣服。

禮佛也越加的勤了,上蒼還是垂憐她的,讓她在有生之年能夠關懷,愛護自己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況永琪只是一個小孩子,很快他就融入了永和宮。

連帶著對經常來永和宮做客的夏雨荷母女關係親密起來了。

不知怎麼的,夏雨荷總覺得女兒的樣子和前世不太一樣,但是可能是懷她的時間不一樣才導致的吧。

轉念一想,皇帝的模樣都變了,更何況自己的女兒呢!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5)

永琪和紫薇竟然建立了良好的兄妹感情,這是夏雨荷始料未及,也是太后和乾隆喜聞樂見的。

紫薇的性格很活潑開朗,也總是喜歡和自己喜歡的人親密,例如夏雨荷乾隆,太后。

她還很粘人,被乾隆抱著就不准撒手,一旦乾隆放開她了,她就會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看的他心都軟了。

在太后身邊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副乖巧的樣子,顯然她對晴兒很是好奇,拉著自己的新哥哥永琪一起追著晴兒玩耍。

晴兒雖然比紫薇打了三四個月,可是顛沛流離、擔驚受怕的她哪裡有紫薇個子高,於是紫薇就很好意思的讓她叫自己姐姐。

紫薇用自己軟軟的小拳頭給太后敲腿的時候,晴兒也有樣學樣。

看著相處極好的兩個姐妹,鈕祜祿氏心裡極其欣慰,這麼小就這樣懂事,真不愧是自己的孫女和養在自己這裡的小格格。

她輕輕的摸著兩個女孩的小腦袋,兩個女孩抬起頭柔嫩的臉上都露出一抹笑容,這溫馨的一幕,讓走進慈寧宮請安的嫻貴妃心中無限悲哀。

如果自己也有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孩也好,最起碼那冷宮一般的景仁宮不會那樣的淒冷。

貴妃又如何?高處不勝寒,自己是永遠也無法享受尋常百姓家的安心快樂了罷。

「嫻額娘安,紫薇給嫻額娘請安!」衣服的下擺被人捉住,竟是滿滿笑意的四公主。

她的心忽的就柔軟了,被那樣一雙黑溜溜的純淨清澈的眼睛看著,她什麼戾氣什麼埋怨都沒有了。

許是聽到了紫薇的話,錦榻上的鈕祜祿氏睜開了眼睛。

「嫻貴妃來了…」

「臣妾給老佛爺請安,老佛爺吉祥。」顧不得紫薇,她還是先向鈕祜祿氏行禮。

「嬪妾給嫻貴妃請安,嫻貴妃吉祥。」許是因為看見了可愛的孩子,嫻貴妃沒有對夏雨荷過多的刁難,一揮手免了她的禮。

「四公主長得真可愛。」在容嬤嬤的伺候下嫻貴妃卸下護甲,輕輕的摸著紫薇的小臉蛋。

那滑嫩的觸感令她一陣歡喜。

紫薇漸漸大了,在太后處經常能見到嫻貴妃,只是太后總是讓嬤嬤哄她睡午覺,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交集。

但是紫薇的記憶力無疑是非常的好的,那個漂漂的娘娘是誰呢?

皇瑪嬤說她是嫻貴妃娘娘,終於能和她一起玩了。

晴兒妹妹喜歡紫薇,皇瑪嬤喜歡紫薇,皇阿瑪喜歡紫薇,大家都喜歡紫薇…

「嫻娘娘也會喜歡紫薇嗎?」稚子童言卻令嫻貴妃愣住了,而後她絲毫沒有猶豫的說:「當然喜歡了。」

這樣可愛聰慧的孩子誰不喜歡呢?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孩子的話那該多好啊!

可自己都快三十了,看著皇上對自己的樣子,還有希望了嗎?

太后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嫻貴妃心中的黯然,心中歎息。主子娘娘家的侄女雖然顏色出眾,卻沒有主子娘娘的一點能力。

但凡她能懂得圓滑奉迎之道,也不至於被皇帝厭棄。

這一方面上夏雨荷就做的極其出色,不驕不躁,安之若素,若是嫻貴妃能學到她的三分之一那也就不用愁了。

其實夏雨荷此時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安靜沉穩,因為一個人的出現,那就是魏氏。

她的長相和高氏有幾分相似,還是富察皇后推出來固寵的人,分位自然不會低。

夏雨荷怎麼會讓她順風順水的一路走下去呢?

魏貴人就算是再怎麼和慧賢皇貴妃相似,也只不過是一個替身,小選包衣宮女的她怎麼能和皇貴妃相提並論呢?

更何況在她剛進宮的時候就被夏雨荷給下了絕育藥,為了保險起見,她連續下了三次才收手。

不要怪她心狠,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若有了子嗣,萬一和前世一樣被追封為皇后,萬張榮光,那讓她怎麼甘心。

那個女人踩著自己女兒的幸福向上爬,她怎容許她幸福快樂的步步登天呢!

無意識的枕頭風讓乾隆想起了慧賢的才情,慧賢的教養,對比之下,魏貴人這個小家子氣的女人就很快被乾隆拋之腦後了。

但夏雨荷依舊讓早些年在延禧宮埋下的許多釘子們注意著魏氏的動向,那個女人慣會忍耐,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打敗的。

純貴妃即將臨盆,而皇后又懷有身孕的時候,夏雨荷知道自己再次懷孕的時機到了。

她不會醫術,可是在現代飄蕩的幾年她也漸漸知道了一些類似於『危險期』『安全期』的常識。

很快她就又一次懷了孕,和她一起懷孕的還有嫻貴妃和嘉妃。

這下後宮可真的算是百花齊放了,乾隆整日笑意連連,晚上又到各宮去播撒雨露,希望能讓自己的子嗣更加繁茂起來,爭取能夠超過皇瑪法。

夏雨荷再次懷孕的時候,心裡是很緊張的,因為這是一個大膽的嘗試和未知的變數,她細心的保養自己的身體,也不忘記和自己的小女兒紫薇互相交流。

嫻貴妃懷了身孕說起來還有紫薇的功勞,乾隆喜愛女兒,在慈寧宮無意中看見了嫻貴妃不同於以往的親和形象,所以就留宿了幾日景仁宮,沒想到嫻貴妃就心想事成了。

就在這時宮裡來了一個小客人名叫班傑明,是傳教士郎世寧的親戚。

班傑明的出現無疑讓大家驚詫,他一頭金髮,個子高高的,眼睛是銀色的,讓人看起來感覺很奇怪。

不過紫薇是不怕的,她還讓永琪去接近班傑明,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她沒見過的東西。

班傑明從國外帶來的口琴,小提琴以及巧克力,和布丁都讓紫薇欣喜若狂,連帶著文靜的晴兒都多了一絲好奇心。

但是班傑明雖然很奇特很另類,進了宮也終究是愛新覺羅家的奴才,他本人謹守禮節沒有絲毫越矩之處,乾隆也就對幾個小孩子的交往放任自如了。

乾隆十年十二月初二純貴妃生皇五女。

乾隆十一年四月初八皇后富察氏生皇七子永琮;六月初九嫻貴妃生皇六女。六月十六琳嬪生皇八子永珂,七月十五日嘉妃生皇九子永璇。

得到了心愛的夢寐以求的女兒,嫻貴妃整個人都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性格開朗了,連帶著人也變年輕了許多。

乾隆給五公主和六公主都賜了名字,寶音和寶珠。

雖然兩個名字是一起取得,但是嫻貴妃並沒有什麼陰暗的心思,她漸漸的向著夏雨荷那有女萬事足的方向發展了。

皇后得了嫡子心情自然也是暢快無比的,高氏這一勁敵又去了,一時間她在這後宮中風頭無量。

可惜這種舒暢並沒有持續多久,永琮因為一場風寒去了,孩子的離去帶走了她全部的生機,乾隆依舊在後宮四處流連,他死的孩子太多了,沒有必要每一個都去傷心。

可能自己沒有嫡子緣吧,乾隆這樣想著,但也對自己的髮妻愛護有加。

可有些事情終究是無力回天,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日,南巡途中,皇后富察氏薨;

皇后去世了,這寶座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在孝賢皇后的葬禮上,乾隆罵廢了大阿哥和三阿哥,純貴妃因為三阿哥之事與後位失之交臂。

七月初一,晉封嫻貴妃為嫻皇貴妃,攝六宮;嘉妃為嘉貴妃;舒嬪為舒妃;琳嬪為琳妃;陳貴人為婉嬪;魏貴人為令嬪。

成為妃之後,夏雨荷的日子更加悠閒了,子女雙全,萬事無憂。

可是暴風雨即將要到來了。

時光飛逝一眨眼就已經是十年過去了,紫薇已經十六歲了,令夏雨荷為之鬱悶的是,她和前世的長相真是一點也不一樣!

也不能說丑吧,但是沒有前世好看,沒有前世秀氣,但是她怎麼看怎麼可愛,自己的寶貝女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額娘,紫薇有事情想和你商量。」紫薇走了過來,把頭靠在了夏雨荷的腿上軟軟的說。

「你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了嗎?我為什麼會生出你這樣不讓人省心的丫頭?你把小五小六都給帶壞了,小心皇后娘娘和純貴妃姐姐收拾你!」

「哪裡有啊,額娘,我不過就是和妹妹們學做了生日蛋糕而已,哪裡調皮搗蛋,那是我對您的一片孝心啊!」

「是,你是做了生日蛋糕,可是你非要學人家外國人的,把蛋糕給拍到臉上,結果你五哥就遭了殃,這和孝心有什麼關係?」

「額娘,我又不是故意的,五哥都沒有說我。您竟然還記得這件事,我那次丟了臉,被大家笑話好久的。」想起那件事,紫薇就很鬱悶,明明自己只是嚇唬人玩的,誰想到竟然真的砸到了人呢?

「紫薇,你也大了,早兩年就讓你學了管家,離你出嫁也不遠了,你皇阿瑪和老佛爺都在尋找人選呢,你要穩重一點啊!」

「女兒不嫁,要一輩子留在額娘身邊。」紫薇聽見夏雨荷如此說忍不住羞紅了臉,旋即想到了什麼又有些黯然。

「傻丫頭,女孩子怎麼可以不嫁人呢?可是即便嫁了人你也依舊是我的女兒,大清朝高貴的四公主。」紫薇聽著夏雨荷那嚴肅的話,看著母親臉上那凜然而不可侵犯的表情,心中有些恍惚,又聽夏雨荷說到:「紫薇,你是公主,就是主子,你不要輕易的對任何人付諸真心。額娘陪不了你多久,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下去。」

「額娘?」

「你看額娘和你皇阿瑪之間有幾許溫情?你皇阿瑪和皇額娘之間又如何相處,你皇阿瑪和令妃之間又是怎樣?夫妻妾之間,總是剪不斷理還亂,只有不陷進去,才能旁觀者清。」想著皇額娘和皇阿瑪的相敬如冰,對令妃的寵愛有加,最後,是額娘十年如一日恭敬的臉。

她把有些事想的太簡單了。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6)

額娘永遠都不是皇阿瑪最喜歡的人,在後宮這些年,她也漸漸的把最初的想法完全顛覆了。

年幼,她在額娘的呵護、皇阿瑪的寵愛和皇瑪嬤的關心下快快樂樂的度日,從懵懂走向成熟,曾經,她以為她們一家三口是密不可分的。

愉額娘和嫻額娘的出現,也沒有讓她動搖這個想法。

等到永琪哥哥的出現還有弟弟,小五,小六的出生,才讓她慢慢懂了,原來有的孩子和自己是一個阿瑪,不同額娘的。

阿瑪都是一個,為什麼額娘卻不一樣呢?

直到長大了,才從書中明白,額娘之於阿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可是他們明明那麼好,那樣的恩愛,那樣的幸福…

這或許只是額娘刻意營造出的假象吧!很多年後,紫薇這樣想著,心中對於額娘為自己的付出,難以忘懷。

直到乾隆十三年嫻額娘變成了皇額娘,令嬪變成了令妃,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皇阿瑪來到承乾宮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額娘一如既往的溫婉,只是讓自己對皇阿瑪皇瑪嬤皇額娘更加恭敬。

她也發現,在額娘心裡自己比什麼都重要,可是後宮女人明明最重要的是兒子啊,額娘卻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有什麼好東西也第一時間給自己。

令妃娘娘始終沒有自己的孩子,皇阿瑪就把淑嘉皇貴妃娘娘托付給皇額娘的十二阿哥永瑆給了她。

本該是皇后養子無上尊榮,卻變成了包衣妃子的兒子,皇阿瑪怎麼糊塗了,竟然這樣對待永瑆?

皇額娘和皇阿瑪理論竟然被罵了,可是明明是皇阿瑪的不對啊,他明明已經答應了死去的淑嘉皇貴妃,為什麼出爾反爾。不是說君無戲言的嗎?他還理直氣壯的訓斥皇額娘說她善妒不賢,還把宮務給了令妃娘娘。

幸虧皇瑪嬤阻攔了皇阿瑪想要把鳳印也送到令妃的延禧宮的想法,還出面把永瑆給接到了慈寧宮,要不然令妃肯定就會得逞的。

令妃娘娘到底有什麼魔力呢?

紫薇想不明白,索性作罷了,額娘又生了妹妹小七,軟軟小小的一個,真是可愛。

「額娘,紫薇知道了,女兒早就看透這後宮的局勢了。我怎麼還會傻傻的天真的將話本裡的美好當做現實呢?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人,可是遇見的機會少之又少。女兒雖然看起來迷糊,可是心裡卻和明鏡一樣,我要成為一個讓額娘驕傲的女兒,絕對不會輕易讓人欺負了去。」

「好好好,額娘的薇兒長大了,你心裡知曉額娘的意思,額娘就心滿意足了,你好好的,額娘也就好好的。」夏雨荷看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心中甚是欣慰,終是讓她和前世不一樣了啊!

「你想要出宮去玩就去吧,以後你嫁了人可能就沒有多少機會了,可要小心不要被人騙了。」夏雨荷有時候也在想如果自己不進宮,嫁給一個普通人,紫薇也就不需要身擔皇室的榮辱,可以自由的成長。

可是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前世的不堪和羞辱就都出現在眼前,打消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額娘,我才不會被騙呢!上次那個女人的侄子想要和我說話被我一鞭子抽過去,皇阿瑪也免了他的職位。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什麼身份,竟然膽敢和我攀談?」

福爾康嗎?呵呵,前世對晴兒用過的招數又用在紫薇身上了嗎?利用公主格格抬旗,用女人的裙帶關係往上爬真是無恥之極。

見夏雨荷靜默無言,紫薇以為她不相信於是很自豪的又說:「對了額娘,還有他的弟弟,就是五哥的哈哈珠子,他的身份怎麼配當啊?我和皇阿瑪一說皇阿瑪就把他也給撤了,某個人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咯!」

「你啊,不就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嗎,至於你高興成那樣嗎?」

「只要一想起那個女人生氣還要故作溫婉的樣子我就很開心,她不是能裝嗎,我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夏雨荷搖了搖頭,自己的女兒還是太嫩了,這樣就沾沾自喜了。

不過也不要緊,她是公主,不是嬪妃,不需要設計與心機也可以好好生活。只要她不像前世那樣拎不清就一切都好說。

「好了,好了,真是個記仇的丫頭,令妃她怎麼你了,你這樣討厭她?」

「額娘,我是在為你抱不平啊,每一次只要皇阿瑪要來承乾宮,她不是頭疼就是腦熱的,真要是生病找皇阿瑪做什麼,皇阿瑪又不是太醫!」看著紫薇氣的兩頰鼓鼓的,夏雨荷心中好笑,自己才不想讓那個男人來呢,女兒這不平似乎是打錯了!

「這男人啊,光留住他的人是沒用的,他的心在承乾宮人卻跑到了延禧宮,那麼留住他的人也是枉然。紫薇,我有些累了,你和永琪去玩吧,可是要早點回來,今天你五哥他們休沐,若是他們讀書的時候你可不要打擾他!」

「是,額娘,紫薇知道了,女兒告退。」看著紫薇快樂無憂的走了出去,又想到公主們那為數不多的壽數,夏雨荷的眉頭緊皺了。

這廂,紫薇本來歡天喜地的和晴兒、寶珠、寶音一起做好了出發的準備,直奔景陽宮。

可是,看著景陽宮外一口一個臣叫的朗聲的福家兩個兄弟,紫薇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了!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紫薇質問的話讓福爾康心中痛苦,自己對紫薇公主一見鍾情,可是卻被她陷害失去了職位。

自己的弟弟也被自己牽連,還好有善良的令妃娘娘幫自己官復原職,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真是心如蛇蠍,一點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美好。

「臣御前侍衛福爾康(福爾泰)給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晴格格請安。」

「五哥,這?」看向眼中帶著嘲諷的永琪,紫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枕頭風在作祟了。

皇阿瑪怎麼可以這樣?

「哼,什麼時候包衣奴才也可以稱之為臣了,只有漢臣們才稱臣,莫非你們福家認為作為滿人不如漢人好嗎?」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更令福爾康對紫薇深惡痛絕。

哼,不過就是一個漢女生的公主,竟然如此羞辱我,總有一天,等令妃娘娘當上皇后的時候,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樣想著,福爾康心裡微微好受,對紫薇說到:「奴才知罪,公主你那麼善良那麼高貴,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這什麼話?自己不原諒他就不善良不高貴了嗎?

「班傑明給眾位公主請安。」班傑明的出現讓紫薇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出宮玩。

「五哥,我們出宮吧!」五阿哥點頭,紫薇一手拉著六兒寶珠,一手拉著自己的弟弟永珂,晴兒拉著小五寶音,一行人向宮門走去。

跪在地上沒有被叫起的福家兄弟咬咬牙,起身跟了上去。

永琪身邊除了福家兄弟之外,還有四五個侍衛保護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乘著馬車出了宮。

龍源樓裡,弘晝熱心的接待了一眾侄子侄女,永琪為人純孝,精通騎射布庫,嫻熟四書五經,又是滿洲妃子所出。皇后的嫡子十三阿哥永琪今年才六歲,十四阿哥永璟才四歲,兩個還沒長成的小孩子剛剛進上書房,什麼也看不出來。

自己的四哥已經五十多了,若是福澤深厚能夠抵得上皇瑪法的壽數,繼承人的事情倒也無妨,但若是天有不測風雲,可要早做準備才好啊!

可是看著五阿哥那閒雲野鶴的樣子,縱然他各方面優異,可他真能勝任那至高無上的榮耀嗎?

老佛爺和四哥的期盼真的能成真嗎?

「五叔,這京城有什麼好玩的啊?」紫薇的問話讓他從沉思中清醒。

「呦呵,紫薇丫頭這你可問對人了,這四九城裡有哪個好玩的地方我沒有去過,今天保證讓你們盡性。」

「謝謝五叔,我們第一次出來,可不可以多玩一會?」寶珠未雨綢繆,引得弘晝發笑。

「玩是可以,可是千萬不要晚了宮禁。要不四嫂可就要發脾氣了。」

許是想到母親的嚴肅與重規矩,還有嚴苛的容嬤嬤,寶珠狠狠的點了點頭「是,寶珠知道了。」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讓眾人一陣發笑。

食不言,寢不語。飯後弘晝帶著幾個人去了廟會。

噴火,耍槍,套圈,各種各樣的表演讓眾人眼花繚亂。

糖葫蘆,糖人,打糕,各種各樣的吃食讓這些宮裡的人耳目一新。

聽著許許多多吆喝聲傳來,寶珠最先忍不住,她拿出容嬤嬤準備的荷包,打開來裡面有許許多多的銀子金葉子還有一大錠金元寶。

寶珠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自己想吃這些新奇的東西,想著容嬤嬤說民間的東西都很便宜,於是就想著把『最小的錢』給人買東西。

打開荷包,拿出一粒金葉子給了一個捏糖人的大叔,那商戶見此心中大驚,直說找不開。

最後寶珠說給所有的叔叔哥哥姐姐還有班傑明都捏一個糖人。

那商戶聽此見弘晝永琪等人沒有反對,於是便誠惶誠恐的接過了那金葉子。

弘晝歲數大了,可不要這小孩子的東西,所以拒絕了,寶珠不以為意,仍舊很興奮。

就在捏泥人的給永琪和永珂捏泥人的時候,忽然旁邊衝出來一個人撞到了寶珠。

「你沒長眼睛啊,站在路中間擋著我幹什麼?看什麼看,算了,不跟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計較了,哼。」那女子莫名其妙辟里啪啦亂說一通,說完徑直跑了。

「姑娘,哎呀,壞了,準是那小燕子又…」那商戶見到此情景忽的大聲說道。

「怎麼了?哎呀,我的荷包呢?這是皇…這是額娘給我繡的呢?」寶珠剛剛從被指責中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7)

「財不露白,那小賊估計是剛才你掏錢的時候惦記上你了。」弘晝有些懊惱,自己眼前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我的荷包怎麼辦,是額娘給我繡的,嗚嗚。」寶珠畢竟人小,才十二歲,看著早已經沒有小燕子人影的大街忍不住哭了出來。

永琪上前一步,問那商販:「您認識那個小偷嗎?」

「我…哎…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呢?她是我們這一代出了名的小混混,名叫小燕子。」

「那您知道她住在哪裡嗎?」永琪問道,雖然那些錢對於他們這些天潢貴胄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可是那個小賊在他們第一出宮就偷上了他們。

僅僅第一次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原來這處處繁華下也是有著粉飾與欺瞞。

「這…這…」見那商戶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紫薇柔問道。「您剛剛說那個小燕子又,那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您告訴我們她住在哪裡,我們把她交到官府去,這樣她以後不會再做壞事了。」

「姑娘您是不知道情況,官府怎麼會管得住她呢?」商戶歎息的說著,眼中有著無奈。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上英明神武,正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時候。自古正邪不兩立,官府怎麼能不管盜賊呢?難道官匪一家,相互勾結嗎?」永珂小小的人說起話來卻是鏗鏘有力。

一行人在商議著事情的解決辦法,卻不知道暗處有幾個人在看著他們。

「永珂不知不覺也大了,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思路明確,不錯啊,不錯,雨荷你教的好兒子。」乾隆被兒子讚頌的得有點找不著北了,對著夏雨荷誇獎道。

「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功勞啊,長於婦人之手哪裡會有什麼出息。」夏雨荷把一切的功勞都推給了乾隆,更讓他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走吧,我們去看看幾個孩子吧,第一次出宮就遇見這樣的事情肯定要嚇壞了。」

「是。」看著夏雨荷一如既往的恭敬,乾隆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慧賢是他一生的摯愛,孝賢是他敬愛的妻子,烏喇那拉氏是他不得已才冊封的皇后。

令妃是讓他重新找回年輕感覺的女人,是他心中溫柔嫻靜善良美好的佳人。

而夏雨荷從最初的心動到佔有,這些年來她也是嫻靜溫柔,卻比令妃多了一絲清高,多了一點從容,多了一分寵辱不驚。

老佛爺想要給後宮眾人升一升位分,其根本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鈕祜祿家的人罷了。

嬪位上現在有婉嬪,忻嬪,慶嬪,穎嬪,妃位上卻是舒妃,令妃,琳妃,瑜妃。貴妃位上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純貴妃,除了四妃之數已經齊全,其他位分都有空缺。

老佛爺見令妃囂張無比,風頭大大蓋過其他三妃和皇后,於是決定提攜自家族年輕貌美的蘭貴人。

奈何乾隆對她不感興趣,鈕祜祿氏不幹了,所以才提議給眾人升升分位,雖說蘭貴人是捎帶的,但是皇帝心裡跟明鏡似得。

對於他不喜歡的人,是不會把他給算計的。

夏雨荷和令妃都很好,他選誰來做貴妃呢?

他心中的天平慢慢的傾向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才學,曾經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甘願自盡的剛烈,為自己誕下三個兒女的辛勞,和宮中眾人甚至是皇后都交好的善緣,最後,是他們耳鬢廝磨的日日夜夜。

想像著表面上風輕雲淡卻裝作不在意,有可能背地裡偷偷哭泣的夏雨荷,乾隆被自己的回憶與腦補感動了。

自己是那樣的忽略她,她是一個多麼好的女子啊,就給她一個貴妃作為補償吧!

至於令妃,還是等她有了好消息再說吧,純貴妃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

「那小燕子只是一個小混混,無權無勢,和官府的人有什麼關係。」歎了一口氣那老人又說:「官府的人也不是不管,可是管了又有什麼用處?她不知道在誰那裡學會了點武功,跑的飛快根本容不得人抓她,偶爾倒霉一次捉到了被送進官府,也只不過是打一頓板子被放了出來,沒過幾天依舊生龍活虎的。」

「怎麼會這樣?」聽著老人的敘述,永琪對於這個女子的行徑感到不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卻執迷不悟,依舊我行我素。

「其實她也就是小偷小摸這麼些年,我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聽您說話語言簡潔,似乎是個讀書人。」

「是啊,是啊,以前的的確確讀過書,後來家境貧寒所以才棄文從商,做點小買賣。」那商戶歎息了一聲才說:「眾位公子小姐一看就是大家出身,那小燕子今日落到你們手裡肯定是討不到好處,我可以告訴你們她的住處,只希望你們不要讓她知道是我說的。她的報復心極強。前兩年二狗去報案害她被捕快捉拿,她出來之後把二狗一腳踢得吐血了,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太好,用了多少藥材也依舊還是那個樣子,我們這些商販每一次見到那個小燕子都會繞著她走,被拿點東西也就算了,若是惹她生氣了,那攤子上的東西都會被她組織的大雜院的一群孩子們瘋搶的。我們一旦阻止,就會被她痛打,還說我們沒有愛心,不善良,不高貴。真是可笑,我們自己的東西被搶了還不能阻攔嗎?這和善良高貴有什麼關係?」商戶憤恨的說著附近的商販們飽受的欺凌。

「該死,竟然會有這樣的人,真該拉出去砍頭。」聽著這聲暴怒,弘晝的嘴角抽了抽,四哥,你是真不怕招來反賊嗎?

「阿瑪,您來了,額娘給寶音繡的荷包被賊偷了,阿瑪要幫寶音給找回來。」寶音拉著乾隆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著。

看著女兒那可憐兮兮的目光,乾隆立刻化身二十四孝老爹「什麼人膽敢在天子腳下放肆,海蘭察。」

「奴才在,主子,有什麼吩咐?」

問了那商戶小燕子的住處,乾隆下令:「把那群烏合之眾給我抓起來。」

「是。」乾隆二十年,海蘭察隨軍入准格爾,平阿穆爾撒那的叛亂,因功升任頭等侍衛大臣,現在是乾隆身邊的紅人。

夏雨荷也沒想到紫薇和永琪等人第一次出宮,竟然就和小燕子有了交集,不過看這情形,小燕子要倒霉了吧!

乾隆怎麼可能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混混產生什麼父女天性呢?

弘晝的府邸,眾人剛剛抵達,海蘭察和侍衛們就壓著三個男女走了進來。

領頭一個藍衣的女子嘴裡罵罵咧咧沒有一刻清閒「你們這群王八蛋,憑什麼抓你小燕子姑奶奶?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姑奶奶?王八蛋?

乾隆惡狠狠的抄起一個青花瓷杯就砸到了小燕子的額頭上,讓弘晝看的直呼心疼。

心疼的是他家的茶杯,要十兩銀子一個的元青花呢,就這麼沒了,自己陪吃陪喝還陪砸自己的東西嗎?

弘晝心裡默默記個小賬本,嗯,除了賠償自己,還有辛勞費和受驚嚇費。

「你是誰的姑奶奶?大膽的賤民,偷盜物品,出言不遜,御前無禮,真該斬首示眾。」小燕子被乾隆的語氣和話語震驚住了。

但小燕子是一根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遇見的是怎樣的人,所以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惡狠狠的說:「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打我,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你拼了,你憑什麼打我?還想要殺我?什麼鹽啊熏的,你想用酷刑對付我嗎?我小燕子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個新的小燕子!」

乾隆被小燕子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氣得要死,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罵過。

一旁的永琪緊皺眉頭,見自己敬愛的皇阿瑪被一個賊人給羞辱,這讓他氣憤不已,但是作為一個斯文的人,他還是不會親自針對一個女孩子的。

「福爾康福爾泰,給我掌嘴。」你們兄弟不是一直想要為本阿哥效力嗎,現在就可以了。

「這…」福爾康心中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上天有好生之德,老佛爺又是出了名的慈悲心腸,那麼自己如果通過善良得到太后身邊晴格格的愛慕,那麼對令妃娘娘也是大有裨益的。

想到這裡,福爾康沒有理會弟弟的驚詫,上前一步半屈膝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不要和一個弱女子計較了。」

聽見此話,眾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福爾康,福爾泰更是害怕的拉了拉福爾泰的衣角。

「好,很好,你的意思是要為她求情了?」乾隆不怒反笑,熟悉他的夏雨荷知道這是他即將暴怒的先兆。

「是啊,這位女子長相靈動可愛,而且年歲尚淺,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有可能是受人指使,也有可能是為生計所迫才初次下策,請您饒了她吧。」看著這樣善良英俊的男子為自己求情,小燕子心裡微微蕩起一層漣漪。

「啪…若是殺了人也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也要被赦免的話,天下間還有公道嗎?」乾隆一拍桌子怒吼道。

「臣…」

「什麼臣,難道之前四公主的教誨都忘記了嗎?」永琪適當的添油加火。

「奴才…奴才…」

「福爾泰,給我掌他的嘴…」乾隆命令著,臉上和他老爹四四一樣的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福爾泰也不想要打自己的大哥,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對不起了,大哥!

「啪啪啪」巴掌聲響起,令小燕子心中不平,為什麼好人總是要被欺負?

戲法裡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總之就是先捉他們的頭就對了,小燕子一個躍起想要襲擊乾隆達到救福爾康的目的。

卻被一旁的永琪抄起花瓶狠狠的打在了後腦勺上,力道之大,腦漿和鮮血齊出,登時就嚥氣了。

夏雨荷心裡一陣恍惚,小燕子這個前世那麼重要的人就這樣就死了嗎?

擺駕回宮,令妃因為福爾康被華麗麗的遷怒了,夏雨荷在沉寂了十年後終於蟄伏而起,一躍成為了貴妃。

而紫薇的婚事也正式被提上了日程。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8)

柳青柳紅雖然和小燕子關係匪淺,可是他們本身沒有像小燕子一樣雞鳴狗盜,所以乾隆很善良的放了他們並且給了他們一筆銀子。

拿著這錢,柳青柳紅帶領大雜院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們離開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小燕子的屍體被拖到了不知名的亂葬崗,她的生死根本就沒有在皇室人員的心裡起過一絲波瀾。

也只有夏雨荷微微歎息過前世今生的變換,但也僅僅只是一念之間,因為她要忙著晉封貴妃的事情了。

乾隆二十三年晉封琳妃為琳貴妃;慶嬪為慶妃;多貴人為豫嬪。十二月十八日行琳貴妃、慶妃、豫嬪晉封禮。

這是出乎她意料的,本來看著乾隆對令妃憐惜的模樣,她以為會是她進位呢!

可是位置高一點也是好事,和那個女人平起平坐可真是難受。

不過好戲可還沒有正式登場呢!一切都不著急。

最終皇帝選擇了海蘭察為紫薇的額駙,雖然他家室並不高但是本身上進,是一個難得的良配。

乾隆下旨,冊封紫薇為和碩和悅公主指婚海蘭察,老佛爺想要多留紫薇一段時間,所以婚期定在了兩年後。

想起晴兒的年歲比紫薇還要大幾個月,夏雨荷就提醒了一下皇后,皇后向老佛爺和乾隆說起了晴兒的婚事。

親王遺孤,更應該好好對待,她被封為了和碩和安格格,八旗子弟又被老佛爺勘察了一番。

最後,選定了傅恆長子福靈安為額駙。

晴兒的婚期比紫薇早了一個月。老佛爺心裡傷感極了,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孫女,一個是自己養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下子兩個都要嫁

人了。

看著老佛爺如此皇后識趣的讓五公主和六公主陪在老佛爺身邊,孩子多也是有好處的。

「老佛爺,您放寬心,臣妾也很捨不得這兩個孩子,索性兩個都是留在京城,您要相見她們只需要宣召就和以前一樣。」

「皇后說得對,只是哀家一時轉不過來彎,寶音和寶珠都是極好的,跟皇瑪嬤一起用點點心吧!」

「是,皇瑪嬤,寶珠最乖了,紫薇姐姐也說我最乖!」相比寶珠的活潑開朗,寶音卻是溫柔如水,聲音都是細細的。

「六妹是最可愛的小公主,很乖。」她附和著寶珠,兩姐妹因為年紀相仿所以經常一起玩。

雖然皇后的開解和兩個小孫女的陪伴讓她心中寬慰不少,可是她還是很難過,老了年歲大了,總是容易傷感。

就在這時,兩個隊伍分別向紫禁城走來。

是蒙古的親王齊克爾和回疆的阿里和卓帶著兩位公主來北京了。

蒙古的塞婭公主長的靈氣逼人,而回疆的含香公主則是蒙著面讓人看不清臉,因為母親最近心情不怎麼好的乾隆並沒有設宴隆重款待他們

,只是讓永琪理藩院去接待兩伙人。

賽婭被冊封為多貴人,含香被封為和貴人,一起住在翊坤宮的側殿。

含香既然被冊封為了貴人,就不能夠當著大家的面露胳膊露腿的跳舞,自然也沒有資格送阿里和卓出宮了。

可是乾隆還是看見了含香那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聖潔無比的美麗容顏,大喜之下特地恩准含香的兩個婢女維娜吉娜乘坐轎子,代替含香送阿

裡和卓出北京。

出乎所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發生了,有人想要搶人,目標正是含香。

永琪捉住了那群賊人,為首的男子口裡對著轎子高聲呼喊含香的閨名,被永琪給打暈了過去。

一切最後還是交給了乾隆處置,阿里和卓一行人也被留在了北京。

那男子正是和含香生死相許,情投意合的回族武士麥爾丹。

知道了真相的乾隆,並沒有某些人以為的那樣懲處含香,只是一氣之下賭氣似的冊封了賽婭為豫嬪,讓她住進了主殿,奈何含香還是不為

所動,令乾隆大為惱火。

後宮裡更生氣的其實是令妃,晉封貴妃沒有她,自己表姐家的爾康被皇上又一次擼掉了所有職位。

那個漢女夏氏竟然成為了貴妃,憑空比自己高一頭。

自己的肚子當初不知道被誰給陰了,自始至終不論怎麼調養都懷不了孩子,失去了後宮中最需要的孩子,那麼再多的寵愛又有什麼用?

嘉妃那個短命鬼,死了就死了,竟然把孩子托付給了皇后。

皇后自己有兩個阿哥,能對永瑆視如己出嗎?

賽婭明艷活潑,含香聖潔高貴,兩個女人的進宮勾引皇帝日日流連翊坤宮。

早些時候自己獨霸聖寵,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失了寵,那些人對自己冷嘲熱諷,無所不用其極。

哼,總有一天本宮一定會東山再起的,想著那福爾泰對自己說的那賊寇的消息。

以她對乾隆的瞭解,她以為皇上肯定一定會狠狠的處決含香的,可是卻沒有,連帶著剛進宮的多貴人竟然成了嬪,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呢?令妃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悄悄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老佛爺和皇后。

這兩位大boss是絕不含糊,眼裡揉不得絲毫的沙子,當即就把含香帶進了慈寧宮裡審問,太后認為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是沒有必要留

在世界上的,於是一杯鶴頂紅賜予了含香。

等乾隆來到慈寧宮裡的時候,含香已經沒了氣息。

沒有凝香丸,沒有心上人加油打氣,她這條命是無力回天了。

雖然失去了一個美人讓乾隆很惋惜,可是他們也不過只相處了半個月,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她有眼無珠,也活該這樣死去。

保留她一個全屍算是對她的恩典了。

永琪娶了自己的未婚妻索綽羅氏欣榮,大婚一年就誕下了一個小阿哥,取名叫做綿億,這倒是和前世一樣。

薑還是老的辣,失去了含香的存在,沒過多久令妃就又把乾隆的目光給吸引了回去。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四日晉封純貴妃為純皇貴妃;四月十一日行晉封禮,十九日純皇貴妃蘇氏薨。五月冊謚純皇貴妃蘇氏為純惠皇貴妃

,愉妃為愉貴妃。

乾隆對此純粹是在給永琪鋪路,也漸漸帶著他在朝堂上歷練。

對此乾隆心裡對著令妃很愧疚,可是沒有表達出來,令妃肚子一點消息沒有的話,那麼除了愉貴妃和夏雨荷不死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要

想上位了。

既然她這樣愛著自己,那麼應該不會在乎這些旁枝末節了吧!

乾隆堅信著這一點,所以自顧自的下旨,沒有理會自己已經氣的快抽了的小妾。

晴兒和紫薇陸續出嫁了,乾隆為了安撫心靈受傷的老娘,於是又一次拉開了南巡的帷幕。

乾隆決定前去拜訪海寧陳府,陳家主人是乾隆的民間好友,每次下江南,一定會到陳府小住幾日。

海寧陳家的四哥女孩長相都很水靈,老佛爺很喜歡最小的知畫。

知畫雖然看起來乖巧可是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永琪,令妃見此心中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既然不能抱養一個小阿哥,那麼還不如和未來的皇帝討好關係。

自己和愉妃關係雖然不怎麼好,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自己既然和慧賢皇貴妃相似,那麼作為慧賢皇貴妃養子的永琪,怎麼會不和自己親近呢?

可是她忽略了當初永琪離開貴妃的年齡,只一昧的想利用知畫攀上永琪這棵大樹。

一包藥粉,一艘小船。

最後,是知畫被永琪推下了河的結果。

就近的一個侍衛跳了下去救了她,她就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纏住那個人,最後,臉色鐵青的老佛爺下旨給兩人賜婚,沒有了一絲游

玩的性質。

乾隆為了安撫額娘於是又八百里加急讓紫薇晴兒夫婦趕來伴駕。

南巡的隊伍剛剛駛到杭州,乾隆就開始拋棄之前的不快盡情的歡聲笑語起來了。

朦朧江霧中無數艘精緻的花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動人的歌聲傳來,乾隆本來就風流好色,於是肆無忌憚的和許多鶯鶯燕燕在飲酒作樂。

這些鶯鶯燕燕,都是杭州官員帶來取悅乾隆的,個個美艷如花,軟語溫存。

其中有一個絕色女子尤為突出,她清秀絕倫,卻不苟言笑。乾隆仔細一看,竟覺得和當年的夏雨荷氣質十分相似。

可夏雨荷卻不年輕了,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永珂已經十五了,馬上就要迎娶福晉了。

馬上要做祖母的人,哪裡有二八年華的少女惹人憐愛呢?

他日日夜夜都要夏盈盈相伴,最後決意冊封她為妃。

皇后和老佛爺都震驚了,老佛爺氣病了,皇后因為勸諫被乾隆訓斥了。

乾隆不知是腦抽還是怎麼的,竟然讓夏雨荷伴駕。

在後宮眾人幸災樂禍冷嘲熱諷的眼神中,夏雨荷從容的來到了乾隆身邊。

這是她第一次細看夏盈盈。

對於前世的那個夏盈盈,夏雨荷只有嗤笑,打著死人的名頭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也不怕冤魂纏身。

除了姓氏,哪裡相像?在乾隆心裡自己只是一個和妓.子一樣的女人吧!

為了那個人奉獻了一生,真是不值得。

罪惡的一切,都結束吧!不遠了…

沒有了前世自己的悲劇,這個夏盈盈又會是怎樣的一個變數呢?


當夏雨荷穿越夏雨荷(完)

笑語溫顏後,是刀鋒血影。

許是看夏雨荷那萬年不變的臉有些膩味吧,於是乾隆讓她回了龍船,白龍魚服的帶著夏盈盈去遊玩了。

回到了龍船的她立馬被老佛爺召見,皇后尚在禁足,老佛爺就想讓夏雨荷給想辦法。

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其實,老佛爺,何必呢,你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拯救的必要。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在現代夏雨荷聽到了這句話。

但她卻不完全贊同,縱然大多數小三、家庭糾紛之類的事情都是由男人的偏心而引導的。

可是那個第三者,那個惡意滿滿,傷天害理的人難道就不可恥,不可恨嗎?

傷害了就是傷害,管你如何癡情,管你有何苦衷,管你是以愛為名,做錯了就一定要得到懲罰。

魏氏,乾隆,這一對帝妃,都將要為前世付出慘痛的代價,她夏雨荷就是一個暇眥必報的女人。

人若犯她,她定要千百倍的還回來。

「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會試圖讓皇上回心轉意的,請老佛爺放心。」老佛爺欣慰的拍拍夏雨荷的手,嘴裡不住的誇讚:「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好的,這些年一直恭敬有禮,為人謙和。皇帝對你一直很上心,你斷不可讓皇上被那狐媚子蠱惑了去。這玉扳指是哀家的象徵,拿著它你可以自由的進出龍船。」

「是,臣妾現在就去找皇上,請老佛爺放心。」夏雨荷說完恭敬的行了一個禮,慢慢的走了出去,龍船外沒有一個侍衛,因為鈕祜祿氏剛剛屏退了所有人,顯然是不想要讓人聽見她們的談話。

靜默的站著,聽著那隱約的話語從內屋裡面傳來:「老佛爺,令妃娘娘在聖寵上可是比琳貴妃娘娘…」

「你懂什麼,琳貴妃和令妃是不一樣的,琳貴妃有阿哥有公主,皇帝縱然遷怒,總要看在孩子們的面子上。更何況,這麼些年她羽翼已豐,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普普通通的漢女了。」

「那老佛爺您還給她您的玉扳指,那可是先帝賞賜給您的啊!」

「哀家給她?誰看見了,縱然這次皇帝沒有遷怒於她,可是對於一個偷盜先帝珍寶濫用職權的罪妃,也是沒有饒恕的必要的。」

「這…」桂嬤嬤心裡實在不明白,明明太后最討厭的是恃寵而驕的令妃,可為什麼要針對侍奉太后有加的四公主紫薇的生母琳貴妃。

「一個脫離了掌控的棋子是沒有留下的必要的…」令妃沒有孩子就要仰仗皇帝的寵愛度日,可是那夏雨荷已經是貴妃了,看著她,她總會想起曾經的自己。

福晉面前的恭順,年氏面前的小心翼翼,爺身邊的卑微謹慎。

一幅軟弱的無害的樣子,順利的生下了孩子,最後一步步變成了太后老佛爺。

那個女人的經歷和自己多麼的相似,可是沒有用,她不能留,鈕祜祿氏心裡下了決定。

有子有女,貴妃尊位,一個小小的漢女竟然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可能簡單。

聽著這決定自己命運的殘酷話語,夏雨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絕美的笑容,握著那枚小小的扳指,她輕輕的離開了這艘船。

一切,都結束吧…

令妃出現了,她對於夏盈盈的出現極度恐慌,所以她想要前往太后寢宮打探一些情況。

看見夏雨荷令妃勾起一抹假笑,向她問乾隆的情況,夏雨荷據實以告,並且還把鈕祜祿氏的話全部轉達給了令妃。

為什麼太后這麼信任她,不過是一個漢女,自己雖是包衣,可也是漢軍旗的,這個女人憑什麼?

「娘娘,四公主來了…」丫鬟的通告讓夏雨荷微微一愣,而後只是點了點頭就想要繼續走。

令妃心中不願意把功勞給夏雨荷一人,所以提出一同前往,夏雨荷同意了。

換了漢服,兩人帶著幾個侍衛出了龍船。

剛剛走到乾隆花船所在的湖,就看見船上出現了很多個黑衣人。

令妃差點嚇破了膽,夏雨荷卻直接坐上一艘船靠近了那危險之地,令妃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這一切,來的在她意料之中。

這一群黑衣人,夏雨荷也差不多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白蓮教還是天地會的人?都是殊途同歸,反的都是愛新覺羅家的人。

永珂今年虛歲十五歲了,前年被封為貝勒,娶了太后家族裡的一位鈕祜祿氏姑娘為福晉並出宮分府。

夏雨荷想要做些什麼都變得輕而易舉,柳青柳紅在離開北京之前曾經派人去了八貝勒府有事稟告。

有一個神秘的陌生男子來找小燕子,這個人,不是蕭劍又是誰呢?

身負滿門血案,唯一的妹妹又被仇人殺了,知道了真相的他會怎麼樣呢?

這一世,他們的爹不姓方,改姓蕭了。

可是那又如何?棋子終歸只是棋子,不論姓氏。

蕭劍雖然來去迅速,但還是有跡可循,被永珂派的人一直跟蹤著。

永珂不知道母親想要做什麼,可是他還是會聽話的,因為後宮,從來都不需要一個心思純善的人。

那種人,最後只怕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就像十二十三,早些年十三弟差點病死了,還好最後被救了回來。

從那之後,十二弟和十三弟之後都被皇額娘圈養在坤寧宮裡了。平時除了去書房怎麼都不肯踏出一步!

船急速的向那花船駛去,焦急的令妃沒有發現,自己所帶的的丫鬟都被悄無聲息的給打暈了。

她跟隨夏雨荷上了花船,正好看見一個手拿寶劍的男子冷冷的衝了進去,想起乾隆也在裡面,令妃沒有管身邊的夏雨荷直接進去了。

夏雨荷不知道令妃此時是因為真心或是為了邀寵,可是不論是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的。

「救駕。」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身邊的侍衛和宮女都動了起來,向黑衣人發起了攻勢。

這些人怎麼會是深宮裡的普通人呢?十七年了,用十七年培養的孤女孤兒,散盡了無數乾隆賞賜的沒有記號的錢財。在出巡後偷偷夾帶混雜的堅辛。

只是為了今天而已。

花船裡,令妃擋在了乾隆的身前,臉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昏倒在地,讓人不忍直視。

令人諷刺的是,乾隆卻在此時只顧哄著驚魂未定的夏盈盈,令妃是自己的妾,救自己是應該的,大不了死之後追封她為貴妃。

可是盈盈,讓他又一次煥發青春活力的女人,那麼高傲的她,此時卻是如此楚楚可憐的躲在自己懷裡乞求一個庇護。

他不顧自己五十多歲的早已不再敏捷的身體,想要和蕭劍對打。

就在這時,夏雨荷衝了進來,她還是那麼美麗,那麼的溫柔,和自己初見時一樣,還是那麼純潔。

她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是驚恐?是擔憂?還是憤怒?

她直直撲進自己懷裡,他顧不得其他,推開夏盈盈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她。胸前一陣鈍痛傳來,他不可置信的向自己胸口望去。

那裡赫然插著一隻簪子,那粉白色的荷花似曾相識。

「曾經,我用這個簪子傷害自己,在你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現在也用它來終結一切,很公平,不是嗎?弘歷,你問我愛不愛你?我愛你啊,真的愛你,當然愛你,我愛了你一輩子,還不夠嗎?我沒說謊,真的。可是那只是前世,那個前世,我苦苦等待,我背負著罵名。生別離,死何懼?死亡又怎麼可以終結一切呢?我看著我的女兒被小混混奪走地位,看著我的女兒被包衣奴才欺騙下嫁,看著我的女兒為了別的女人指責你不忠,看著我的女兒因為你的寵妃差點被砍頭。」

乾隆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可是她為什麼說的那麼傷心?那麼冰冷?

他想問,可是血液的急速流失讓他失去了力氣。

「可是愛有個屁用,沒有用的,它沒用。紫薇要我自己養活,尋父她要自己跋山涉水,得到自己應得的位置她還要和別人商量著來。所有的委曲求全在你生氣憤怒的時候都變得一文不值。從你遇見我的那天開始,其實就是一場驚天的大騙局,我騙了你,騙了所有人,甚至騙了我自己,哈哈!下輩子,最好不要在遇見我了。」簪子拔出的同時鮮血猛地射出沾了夏雨荷一臉。

那溫熱和血腥味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不適,看著自己愛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的人倒下了,她心中沒有絲毫波動,只有一片默然。

「你…你…」夏盈盈被這一幕嚇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皇上,你為什麼要殺了皇上?」自己未來的依靠,一國之君就這樣被殺了?夏盈盈顫抖的質問著夏雨荷。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理由的。」蕭劍狠狠的一劍終結了夏盈盈的性命。

本來夏雨荷還想著怎樣解決了夏盈盈,卻沒想到竟然是蕭劍幫助了自己。

「為什麼?」

「荷花簪。」原來,蕭劍竟然也是自己以前培養的孩子。

以荷花為號,蕭劍是夏雨荷所開的和巍銀莊的一個早些年出走尋親的小頭目。

乾隆二十五年南巡,乾隆帝崩,老佛爺因兒子消息不幸中風,三月後崩。

和親王愛新覺羅弘晝聯合眾位親貴大臣,前往乾清宮正大光明匾後取出遺詔,五阿哥永琪人品貴重,身效朕躬,宜承繼大統。

烏喇那拉氏為母后皇太后,愉貴妃為聖母皇太后。

令妃的命被救了回來,失去了臉和丈夫的她被貶為答應,關在了延禧宮圈禁。

救駕卻沒有成功的人是夏雨荷,在刺客手裡逃出生天保護皇上屍首的還是夏雨荷。

皇貴太妃,呵呵,她才是大清朝最有福氣的女人。

鈕祜祿氏,有這麼一個兒子,你的福氣到地獄裡去找吧!


當蘇妲己穿越夏紫薇(上)

頭顱被砍的瞬間,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是一隻狐狸,世人都叫她妖妃——蘇妲己。

她也不想做那些事啊,可是一步錯,步步錯,明明是女媧娘娘讓她去迷惑紂王的,可是到頭來卻把她無情的捨棄。

一個無用的棋子,真的沒有留下的必要。

身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一個男人出現抱起了她。

恍惚間,她好似看見了一個人,那個她曾經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姬發。

自己成為了他登上王位的墊腳石,成為了女媧娘娘報復的工具,真的很不甘心啊!

一個中年男子出現,關切的對著她說:「紫薇丫頭,你沒事吧?」蘇妲己清楚的在他眼中看見了一種叫做情.欲的東西,哪怕只有微末,卻也讓她心生厭惡。」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看著她,其他的人都不可以,都不配。

整理了一下腦中的記憶,蘇妲己眼珠微轉,淒然落淚:「皇上,紫薇日日夜夜都被煎熬著,我現在是不是要死掉了,可是死之前我好想叫您一聲,叫您一聲…可能沒有機會了吧…我…我才是夏雨荷的女兒啊!」

『咚』的一聲,蘇妲己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不管在場驚愕的眾人。

皇后有些心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嬤嬤扶住了她,轉身連忙對乾隆磕頭道:「皇上贖罪,紫薇姑娘她來歷不明,時時刻刻故意接近皇上,皇后娘娘害怕她對皇上圖謀不軌才讓奴婢審問審問她。奴婢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為了認回自己的爹才甘願當包衣奴才的。」

容嬤嬤的話令乾隆心中一動,皇后原來這樣在乎自己?

聽見容嬤嬤的話,皇后瞬間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皇上,那紫薇姑娘的身份背景被人憑空抹去,臣妾怕皇上受到傷害啊,臣妾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只是懷疑紫薇,誰想到那個傻姑娘竟然會是皇帝的女兒呢?

「皇阿瑪,你不要聽那個惡毒皇后的狡辯,她把紫薇害的這樣慘,你一定要給紫薇報仇啊!」

乾隆看著張牙舞爪被永琪攔著的小燕子,心裡忽的升起一陣怒火。

自己的女兒奄奄一息,你這個真假不明的東西卻還想要對皇后無禮。

皇后是有錯,可是她難得的認錯與服軟讓乾隆很是受用,所以小燕子被華麗麗的杯具了。

「來人,給我把小燕子關進宗人府,聽候發落。」怒急的乾隆下令,立馬有侍衛走了進來想要捉拿小燕子。

他們看這個格格不順眼好久了,上次她在御花園裡把自己的好兄弟一腳踢得吐血了不說,還誣陷他對她不恭敬,又打了三十大板。

現在,是這個惡女人自食其果的時候了。

「放肆,我看誰敢?」永琪見此立馬攔在小燕子身前說:「皇阿瑪,兒子已經和小燕子生死相許,您就饒了她吧!」

乾隆瞬間瞪大了眼睛,旋即震怒,顫聲問道:「你們…你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對不對?」

「兒子,兒子也不想這樣,可是小燕子那麼天真善良,兒子不忍心她就這樣死去,也不想讓皇阿瑪的一世英名因為濫殺無辜而沾上污點啊!」永琪的一番聲情並茂的陳述讓乾隆微微一愣。

皇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旁的容嬤嬤拉住了她。

現在自己已經是自身難保,若是再和永琪過不去,皇上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饒了自己。

想到這裡,皇后連忙吸引了乾隆的注意力:「皇上,紫薇這孩子肯定是有什麼苦衷,還是快宣太醫來看看她吧,她是因為臣妾才受了罪,臣妾願意照顧她作為補償。」

還沒等乾隆說什麼,永琪卻拒絕著說:「皇阿瑪,還是讓紫薇送到延禧宮裡吧!令妃娘娘最善良了,她…」

「五阿哥,容奴婢說一句話,令妃娘娘既不是您的生母,又不是您的嫡母,您和她還是不要太過親近的好。」容嬤嬤適時站了出來。

「狗奴才,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小燕子一聲怒吼更讓乾隆惱羞成怒,一個假格格在皇后宮裡橫行無忌,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皇后再怎麼不得朕的歡心,她也是朕的妻子,一個冒牌貨竟然也敢指責國母?

不得不說蘇妲己剛剛的演技太過於精彩,眼中有著深情,遺憾,渴望,失落,最後是死寂,空洞,哀傷又帶著解脫與釋然。

讓乾隆的心狠狠的顫動了,就連皇后也心中起了愧疚之心,更何況原來就虧欠紫薇的小燕子呢?

所以小燕子才沒有因為紫薇的坦白而對紫薇產生仇恨。

「快,把賤婢燕氏給我打入宗人府。」任永琪再怎麼反抗求情,小燕子依舊是被帶了下去。

當蘇妲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此時的她未著寸.縷,容嬤嬤正在細心的往她身上各處塗抹藥膏。

那藥膏清清涼涼的,塗在身上舒服的很。

對上蘇妲己那妖嬈的勾魂攝魄的眼,容嬤嬤忽的愣住了,過了一會,她跪倒在地,嘴裡呼喊著:「紫薇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蘇妲己一抬手,示意容嬤嬤起身,她舉手投足所帶有的雍容華貴讓人望而生畏。

可是容嬤嬤低垂著頭,並沒有看見。

她只是把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上,不停的磕著:「紫薇格格,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婢計較,奴婢只是為了皇后啊,皇后娘娘真的很不容易,她只是愛皇上而已,所以才對後宮中的人嚴苛了一些,這也有錯嗎?」

聽著她的話,蘇妲己恍惚想起,曾經,有一個人願意為她拱手山河,有一個人願意為她顛覆天下。

可現在,他是遙遠的天際中的那顆天喜星,自己只是一個遭人唾棄,承受著滾滾罵名的禍國賤.婦。

所有的所有,都淹沒於歷史的塵埃中。

所有人只記得他們的壞,卻不知道他們也曾轟轟烈烈的愛,義無反顧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他明知她是妖,毀他成湯基業的妖,也心甘情願的陷落。

最後,她得到了什麼?把他一步步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最後他在鹿台自焚。

她還記得他那句:「為了妲己,孤王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回過神來,只聽容嬤嬤說:「奴婢願意為了娘娘去死,請格格治奴婢的罪,不要連累娘娘。」

蘇妲己冷笑著說:「男人的心瞬息萬變,我幫得了她一次幫不了她第二次,他的心不在你家主子身上,那麼她的一切都是徒勞的。」話畢,她的眼神直直穿過容嬤嬤看向門口搖搖欲墜的皇后。

容嬤嬤回頭看向自家的主子,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小格格了,都已經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了。

皇后卻堅強的穩住自己的心神,沒有掉半滴眼淚,她看著蘇妲己道:「你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吧,容嬤嬤,照顧好她。」說完就離開了,可是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孤單與落寞。

蘇妲己慢慢的拿起衣衫,輕輕的套在自己身上對容嬤嬤說:「你出去吧,我累了。」

容嬤嬤猶疑的看了她幾眼,終還是忍不住,去追自己可憐的主子去了。

那拉皇后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在乾隆心中的地位,自己不過是一個繼室罷了。

比不上孝賢皇后,比不上慧賢皇貴妃,現在也比不上令妃。

可她總是想傻傻的等待他見到她的好,等待有一天他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

是,她是一個壞女人,做過一些狠毒的事。可是,後宮中,誰比誰更乾淨呢?

她早該看清了,永琪才是她的命,才是她最重要的啊!

蘇妲己的身體慢慢的好了,乾隆來看了她很多回,她把紫薇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乾隆。

還有一些黑暗的『真相』。

「紫薇那時候走投無路,幸虧遇見了「福大爺」,他真是一個好人,紫薇把他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卻沒想到福晉說…」蘇妲己說著便泣不成聲,讓乾隆心痛不已,自己的女兒,究竟遭受了怎樣的對待?

「紫薇,你告訴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皇阿瑪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福晉…她說…宮裡曾經想要把六格格指給他,他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若是我願意,就…收留我做小妾…我沒有想到,我竟淪落至此,可是再怎麼困難,我也不會和一個剛見過幾次面的男人談婚論嫁,娘在天上看著我呢!」

娘在天上看著我呢!

這句話讓乾隆想起了令妃在小燕子被打時說的那一句話「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夏雨荷她在天上看見小燕子這樣,也會心疼的。」

夏雨荷看見小燕子恐怕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心疼。

福家對朕的隱瞞,令妃對小燕子的縱容,永琪的不孝不悌,看似矛盾重重,實際上卻清晰的浮現在乾隆的眼前。

無論如何,總少不了令妃的推波助瀾。

什麼眼睛鼻子都和朕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令妃這簡直是睜眼睛說瞎話。

什麼六格格,六格格在三歲的時候就夭折了,福倫福晉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為妾?明知她是朕的金枝玉葉竟然妄想讓她為妾。

看著哭成淚人的蘇妲己,乾隆一時憤怒「令妃御前失儀,貶為嬪,禁足三個月,福家罪犯欺君,流放寧古塔,小燕子也和他們一起流放。」

蘇妲己聽見乾隆如此說,慢慢的止住了眼淚,佯裝不適回房間修養去了。

皇后心中驚訝萬分,這困擾了她幾個月的難題,就這樣被解決了嗎?


當蘇妲己穿越夏紫薇(中)

乾隆處決完了一干人等,對皇后說:「紫薇的身體調養的也差不多了,朕過兩天準備在御花園考校八旗子弟,你帶著蘭馨和紫薇躲在屏風後面看看吧!」

「是。」蘭馨是自己養女,到了議親的年紀,自己因為前一陣子小燕子的事情惹怒了皇上,所以她的婚事就被擱置了。

沒有想到,今天卻被乾隆主動提起來了。

容嬤嬤拿了幾件素雅的藍色旗裝給蘇妲己換上,夏紫薇的娘死了一年多了,可是滿人講究守孝三年。

皇上著急給紫薇格格議婚,她們也只能盡量做得挑不出錯來。

水藍色的旗裝上面只在袖口處繡了幾朵精緻的蘭花,看起來高貴典雅,清麗脫俗。

蘭馨則是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旗裝,明媚的臉上笑意不斷,對蘇妲己這個最近讓皇阿瑪對皇額娘態度變好的新格格好奇不已。

當然,她是見過小燕子的,粗俗不堪無理取鬧,凶神惡煞的樣子把十二弟都給嚇哭了。

越是有了比較,越是顯示了小燕子的不堪。

不論人的行為如何,這和生長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可是品行不好,冒名頂替別人的身份就太可恥了。

更何況她還藉著紫薇的名字在宮裡肆意妄為,目無法紀。

皇額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因為這些,蘭馨對蘇妲己好的不得了,處處像個小姐姐一樣照顧她。

可是她今年才十七歲,蘇妲己卻已經十八歲了。

繡有花中四君子的屏風擋住了所有的女眷,御花園裡,八旗子弟俱在,乾隆先考校了一眾人等的文學底蘊。

直郡王家的多隆也就是蘭馨的表兄,肆意耍寶,出盡了洋相,就在乾隆快要忍不住發火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子緩步上前,對上了乾隆出的對子。

這聲音有些似曾相識,語氣中卻充滿了倨傲和自豪。

蘇妲己渾身一顫,鳳眼微瞇,直直運轉法力透過屏風向那聲源處看去。

那個人,那張刻進骨子裡的容顏,是紂王。

可是他那通身的氣韻和那張狂的表情,哪裡是那個愛自己如命的紂王呢?

佔用了那個皮囊,可真是可恥又可恨。

就在這時,御花園裡出現一陣騷動,一個黑衣人出現,他拿著劍就向著屏風處疾馳而來。

那拉皇后嚇得花容失色,顧不得其他人就奔到了乾隆身前,想要抵擋黑衣人的襲擊。

黑衣人見此卻沒有理會她,他的眼神直直看向蘇妲己,眼中流露出噬骨的恨意。

蘇妲己卻是在他長劍刺過來的瞬間勾魂攝魄的笑了,真是一個愚蠢的人。

作為一個妖精,她本來就不畏懼受傷,因為這肉體是凡人的,當初她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不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讓敵人偷雞不著蝕把米是她慣用的伎倆,她沒有任何掙扎,沒有任何反抗,直直等待他的報復。

五阿哥,永琪,用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去盡情的輸吧。

『哧』一聲,受傷的卻不是她,而是…

指尖微微抬起,黑衣人臉上的布無風自落,驚訝了一干人等。

乾隆呆住了,他只是在令嬪的建議下,派人上演了一出刺客刺殺的好戲,借此來考驗八旗子弟的武功。

卻沒想到,那個刺客竟然想要傷害自己剛剛認回的滄海遺珠,幸虧有富察家的嫡子皓禎幫助紫薇擋了那致命的一擊。

更令他吃驚的是,那個刺客竟然是永琪?

為了一個小燕子他竟然連親生妹妹都喪心病狂的想要殺死嗎?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承繼大統?

流放小燕子的是朕,若是朕殺了她是不是永琪連朕也可以殺了?

帝王的心裡,總是有一道底線,任何人不得逾越,那就是他的性命和江山。

富察皓禎因為重傷的原因被抬進了阿哥所診治。

沒有人看見,蘇妲己偷偷給他輸入了靈氣。太醫們紛紛感歎,這碩王世子是個有福氣的,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沒有死。

令嬪因為這個餿主意被永琪連累,被褫奪封號貶為貴人,七格格九格格十四阿哥都被抱到了別的妃子名下。

五阿哥由於意圖謀反,被皇上圈禁於養蜂夾道,這一舉動獲得了滿朝文武的贊同。

此等不仁不義,不孝不悌的人早該被圈禁了,非長非嫡非賢在宮裡得瑟什麼?

真以為自己是隱形太子啊?十二阿哥還是嫡子呢,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他多乖多聽話。

蘇妲己被皇后收為義女,封為和碩和瑜公主指婚給了正在養病的富察皓禎。

蘭馨也被封為和碩和瑾公主指婚給了海蘭察。

皇后本來對富察皓禎很看好,想把他配給自己家的蘭馨,不過海蘭察也是個不錯的人,青雲直上,年紀輕輕就參加了無數的戰爭,被乾隆予以騎都尉兼雲騎尉世職。

那拉皇后叫來蘇妲己,她真的有些看不明白自己這個新任的義女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柔柔弱弱的,那一次被針紮了之後竟然轉了性子,變得大不相同了。

對於這種變化,她是喜聞樂見的。

無論是嫁到蒙古還是京城的公主們大多數都早死,夏紫薇若是按照原來那個性子,估計更是會被欺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從皇后嘴裡,蘇妲己知道了富察皓禎的『光輝』事跡,捉白狐放白狐!

蘇妲己心中嗤之以鼻,即使紂王后來縱情聲色,不理朝政,但也曾經是一個『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的一代天驕。

怎麼會做這種小兒女狀,學什麼善良仁慈,上天有好生之德?

那個人根本就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花架子,那天,她清晰的看見是他的父親碩王推他上前救駕的。

誰又能想到是因為碩王力氣過大,結果才導致他直接撞到了劍上呢?

可對這個婚事,她沒有反對。

縱然只是一副皮囊,也足夠讓她嫁了,那個男人若是想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就別怪她心狠手辣把他做成不腐的活死人了。

十里紅妝,冠蓋京華,當年,也是那麼隆重的一次出行。

眾百姓都想一睹絕世美人妲己的容顏,可現在,她卻是離開皇宮去另一個地方。

一陣大風吹起了轎簾,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了蘇妲己的視線中。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兩汪清泉一般,她身若蒲柳,癡癡的追隨著前面馬上的那個男人。

蘇妲己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這富察皓禎難道和那個女子有什麼關係嗎?

她蘇妲己就是一個暇眥必報,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富察皓禎的肉身既然被她打上烙印,就只屬於自己。

如若被別的女人給污染了,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女子忽的被一個人給攔住了,兩個人的爭執隔著幾百丈清晰的被蘇妲己聽見。

「白姑娘,我知道你喜歡我家貝勒爺,可是我家貝勒爺已經有了高貴的和瑜公主做妻子,你再怎麼也是徒勞。」阿克丹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可不想自家主子因為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毀了前程。

「我…我只是想見他一面,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我好想他。見不到他,我寢食難安,求你高貴善良一點不要阻攔我,好嗎?」白吟霜嘴裡說著動人的情話,卻令阿克丹更為厭惡。

「夠了,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下九流的歌女而已。不要自己拎不清,想要釣金龜婿可以找去別人,不要耽誤了我家世子的錦繡前程。」

「我…我…」白吟霜被氣得不得了,可是面對一個武藝高強的男人,她不敢輕易惹怒他。

最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皓禎帶著新娘子進了王府。

可是,她是不會輕易妥協的,好不容易和他培養出了情愫,卻要半途而廢,怎麼可以這樣呢?

更何況,她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想起了一直幫著自己的小寇子,白吟霜佯裝傷心的離開了。

喜房外,富察皓禎高大的身影徘徊在門外。

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有著富察皓禎的記憶,那些記憶卻好像是生生植入他的腦海中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感。

自從傷癒後,他腦中經常出現的卻是漫天大火的情景,偶爾,夢中還有一個曼妙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卻有著魅惑,妖嬈的氣息。

推開那扇門,就會見到自己未來的妻子了。

額娘說,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也是一個民女變成的公主,只要自己把握好她就可以青雲直上。

可是,他根本就不認識她,又為什麼要依靠她獲得富貴呢?

無數種思緒造成了他現在的矛盾。

可是不論如何,他還是要進去的,無論她是怎樣一個人。

喜床上空無一人,更讓他心生疑惑,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回頭把一個嬌小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眼前的女子花容月貌,瑰姿艷逸,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他就這樣癡了醉了。

好熟悉的容顏,她是誰?

富察皓禎的大腦疼痛欲裂。

三千年前,大殿上初見的驚鴻一瞥。

酒池肉林,每一次嬉戲的快樂時光。

摘星台上,他們執手共看星月流光。

所有的一切皆都化為眼前嫵媚動人的倩影。

「妲己…」紛繁的過往最後化為一聲呢喃,他現在只想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大王。」蘇妲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就在剛才,她已經做好把富察皓禎變成活死人的打算了,卻沒想到,一夕之間,他竟然變成了自己心中那個人。

「妲己,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卿何處。

有一種感情,縱然迷迷糊糊的擦肩而過,卻也終會再次重逢。

那萬里江山,在眼前這個人的出現後,變得一文不值。

為了她,他甘願傾盡天下。


當蘇妲己穿越夏紫薇(下)

她揚起如天鵝一般秀美的脖頸,輕輕將唇瓣印在他的臉頰。

他從她眼睛中看出了以前從沒有過的光彩,是了,這一世他們是公主和駙馬,罪惡的前世已經太遙遠。

不需要再因為責任使命而苦苦掙扎了。

她這隻小狐狸最終還是要留在他身邊的!

俯身抱起她向婚床走去,她沒有擦胭脂,臉上卻燦若朝霞,白皙的臉蛋上盈盈秋波,直直看著他。

眼裡,心裡,都是他,妲己,你也是愛我的,對嗎?

懷中的傾國粉黛是他呵護了一生的珍寶,可是他從來沒有聽過她的愛語。

她的順從,她的巧笑,她的神秘…

他願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遇見她,是他生生世世的劫數吧!

看著他直直看著自己不動了,蘇妲己有些疑惑,但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用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如同小狐狸一般的依偎在他胸口。

她不明白他怎麼了?可是她想他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解風情了,自己都躺在他的懷裡了,他還是無動於衷。

她在考慮著,這一世,他們是不是可以孕育一個孩子,讓他作為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憑證。

雙唇被封住的瞬間,那熟悉的的感覺引起了紂王積壓已久的渴望。

明明離得這麼近,她就在自己懷裡,他還猶疑什麼?胡思亂想什麼?

他吻著她,卻睜著眼睛,四目相對,他分明看見了她眼中的暖意與喜悅,兩個人慢慢翻滾到大床上,度過他們的新婚之夜。

幸福,才剛剛開始。

第二日,敲門的聲音和安嬤嬤的聲音把蘇妲己從疲累中叫醒。

「公主,額駙,該起了。」安嬤嬤是皇后身邊的老嬤嬤了,雖然不是心腹卻在皇后身邊呆了二十年多年,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

「公主累了,等到要進宮的時候再來通報吧!」眼看著妲己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紂王連忙開口。

「可是。」雖然公主是金枝玉葉,卻也要和公婆相處啊,見一面也是有必要的,額駙怎麼…

「沒什麼可是的,還不退下!」什麼父母,孤王哪有什麼父母?

蘇妲己睜開水眸,眼中帶著慵懶與嫵媚,她掩嘴一笑:「大王這是想讓臣妾成為一個不孝的媳婦嗎?」

「哈哈,妲己,你這個壞丫頭怎麼會管這世俗的禮節。再說,孤王的父親母親早已作古,妲己不需要為了其他人做任何事。」那王爺福晉雖然對原身很好,可是自己終歸不是富察皓禎。

而且蘇妲己這一世是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王爺和福晉見了她還要向她下跪磕頭,這是何苦呢?

「我只想為你做任何事,我不想再離開你,你是我一個人的王。」躺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她呢喃著說。

「會的,我只是你一個人的王。」抱著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恩愛的夫妻兩個又睡了過去,碩王府裡,福晉雪如卻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了無數遍,她的嘴裡還念叨著:「皓禎和公主怎麼還沒起床呢?」

「福晉,不要再走來走去了,公主身子嬌貴,許是昨天大婚疲累了,所以才起晚了。」話是這麼說,可雪如聽著就是覺得很生氣。

自己當新嫁娘的時候何時怠慢過婆婆啊,這個公主嫁進來就是自己的兒媳婦。

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皓禎也是,竟然不勸勸。

尤其是一旁的翩翩和皓祥坐在那裡,一想起讓他們在看自己的笑話,她就更來氣。

這時,前院走來一個老婦人正是的蘇妲己的陪嫁安嬤嬤:「參見王爺,福晉,世子和公主累了,這請安就免了。」

「這…」雪如氣的都顫抖了,竟然不來,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沒有家教,上不得檯面。

岳禮卻笑著擺了擺手「無妨,無妨,公主的身子重要,安嬤嬤是公主身邊的人,若是皓禎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請您一定要提醒他。」岳禮說著偷偷拿出一個荷包給了安嬤嬤。

「是是是,應該的,做奴才的自然是盼著主子能夠夫妻美滿幸福快樂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安嬤嬤收下了荷包,滿口答應,隨後告退了。

皓祥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被岳禮狠狠地痛罵一頓。

雪如看了氣的要死,質問皓祥:「你笑什麼?」

「大哥和公主夫妻情深,皓祥很感動,所以才開心,難道嫡額娘不這樣想嗎?」雪如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簡直要瘋了,一句話也沒說就拂袖離開了。

倒是岳禮拍著皓祥的肩膀說:「皓祥,你真是長大了。」

皓祥冷不丁看見父親對自己露出只有對哥哥才有溫柔的語氣,心中有些受寵若驚。

婚後第三天,蘇妲己和紂王一同進宮謝恩。乾隆看見愛女婚後臉色紅潤,眉目間全是喜氣,賞賜了許多禮物,又在內廷擺了宴席,到了晚上才放小兩口回家。

剛回到公主府,就見一個老婦人出現,她正是雪如身邊的秦嬤嬤。

妲己很詫異,她來這裡幹什麼,可是看到她身後那個嬌小的人兒,似乎有了答案。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紂王,秘密傳音給紂王道:「你的小情人來了。」

那眼神看的紂王身子都酥了半邊,哪裡會管其她的人呢?

「公主,天色不早了,我們回房安置吧!」一旁的秦嬤嬤聽了之後立馬著急的攔住了紂王。

「額駙,福晉怕公主府的奴才眼生,不熟悉您的日常作息規律,於是就讓小寇子的遠房親戚吟霜姑娘來伺候你。」身後的吟霜忽的跪在地上。

「奴婢吟霜給公主,世子請安。」她只叫他世子,不是額駙。

若是以往聽見她這樣自稱,他一定會憐惜的把她抱在懷裡,對她柔情蜜意說「吟霜,你是這世上最美麗,最高貴,最善良的仙子,你不能這樣說你自己,我不允許!」

可是現在,他端坐在椅子上,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是,自己長得沒有公主漂亮,自己身份低下,可是自己也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啊,說不定會有一個高貴的身世呢!

「不需要。」鏗鏘有力的話讓白吟霜心碎,讓秦嬤嬤皺眉,更讓妲己笑的嫵媚動人。

「額駙,這…」秦嬤嬤驚呼,妲己潛意識裡看出秦嬤嬤眼中的掙扎複雜與無奈,不過是一個婢女究竟有什麼可以讓她心神大動呢?

魂魄在一瞬間闖入秦嬤嬤的大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事實也不過在一眨眼間。

「好吧,把她留下吧,額駙雖然不需要,可是本公主還缺一個洗腳婢呢!安嬤嬤,先帶她下去吧。」呵呵,事情變得原來越好玩了!

回到房間裡,紂王捏了捏妲己小巧的下巴說:「你想幹什麼?那個女人一看就沒安好心,你為什麼把她留下?」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女人和富察皓禎原來的親密關係。

「大王你以前有佳麗三千,現在我只不過找一個合你眼緣的女子來伺候你,你看我多賢惠啊!」話是這麼說著,卻有著掩飾不住的醋味。

「我不要你的賢惠,以前你在的時候後宮佳麗三千不也都是擺設,現在我不是大王,自然也不要那後宮三千了,我只要你一人,妲己…」看著懷中的人笑了,他慢慢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他的心神都在她一人的身上,那裡有精力去管什麼小貓小狗?

她倒在他懷裡說:「好吧,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乖?形容他?

好吧,只要是妲己說的他都支持,都認可。

「什麼秘密?」直覺告訴他和剛才那個女人有關係。

「你不是福晉的孩子,她才是。」

「偷龍轉鳳?這偌大的北京城他們兩個能遇上,還真是一種孽緣,那妲己想要怎樣解決這件事呢?」

妲己鳳眸微轉,薄唇輕啟,帶著狠絕與凌厲:「讓能夠影響你的人都徹—底—消—失。」

「妲己想讓她們都消失,那就消失吧!」空氣中只剩這一句,而後歸於平靜。

一個月後,福晉雪如的姐姐都統夫人雪晴被蜜蜂蟄死,雪如因為傷心過度不小心導致房間走水,她的陪嫁秦嬤嬤和被公主送回的丫鬟白吟霜一同在火中殞命了。

本來以婆母的身份,蘇妲己是怎麼也不會和雪如對上的。

怪只怪蒼天捉弄,白吟霜被小寇子帶進了王府,白吟霜哭鬧中想要撞柱子被秦嬤嬤給抓住了,露出了肩膀上的梅花烙。

那梅花烙正是十八年前雪如烙在她親生女兒身上的。

對公主的不滿,對女兒的憐惜,對皓禎始亂終棄的痛恨,一切的一切加起來,讓雪如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讓白吟霜成為皓禎的小妾,然後偷偷給公主下點避孕藥讓吟霜生下皓禎的長子,再把她抬為側福晉。

可是遇見一個千年妖精的她輸的很慘,輸的連渣都不剩了。

雪如死了之後,岳禮沒有了續絃的打算,對府裡唯一的陪伴了他將近二十年的側福晉翩翩也有了些許的溫柔。

皓祥因此逐漸上進了起來,去從軍打算向父親證實自己的能力。

時間一眨眼就是七年。

七年裡,有一個便宜奶奶召見過自己,說了一大堆陰不陰陽不陽的話,她一個法術施展過去,老太太就連做了十天的噩夢。

要不是她善心大發,早把她解決了,哼,這算是輕的了。

乾隆二十五年,蘇妲己生下了一個女兒。

名叫富察靈玉,乾隆非要給起一個名字叫谷奇坤,谷奇坤在滿語裡意為瓊、無玷晶瑩之玉。

本來乾隆給想的名字是妲媧來著,意為月亮女神,可是鑒於前世女媧娘娘對自己的『大恩大德』,蘇妲己狠狠的否決了這個名字。

乾隆三十年,帶著丈夫和五歲的玉兒跟隨著便宜阿瑪坐龍船四處遊玩。

凡間的日子也是不錯的,但是紂王在努力的修真,他們還想要天長地久呢!

便宜阿瑪看上一個和自己的便宜娘長得像的歌女,又和那個老佛爺吵架了,吵就吵吧,但是也不能真就生氣啊,女兒還在傻傻的問:「額娘,爺爺和姐姐在幹什麼呢?」

不能教壞了小孩子啊!

受不了了,一個法術使過去,那個歌女就掉進水裡了。

後來的後來,歌女被救回來的時候因為臉被岸旁的岩石劃破了,所以她就沒有以後了。

哦,對了,冷宮裡有一個魏貴人。

失去了聖寵的她,輕而易舉的被她以前她陷害過的嬪妃在生產時做了手腳,血崩而死,她生下的十五阿哥被交給了舒妃撫養。

沒有了福爾康的存在,晴兒被老佛爺做主許給了一個鈕祜祿家的親眷。

至於蕭劍因為自家妹妹被流放後來又秘密處死的事,義憤填膺的前去刺殺乾隆,最後被以亂黨的身份捉拿了。

寫到最後,大家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可就是下一穿的故事了。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1)

康熙四十年,永和宮。

淡淡的檀香氣味傳來,讓景嫻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她不是在靜心苑嗎?半年的冷宮生活和魏氏的毒藥慢慢侵蝕著肉體,早已經磨滅了她生活下去的所有力量。

嫉妒到極點?無發之人,怎能母儀天下?

是了,她是不配,在他眼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是以,最後她落得個被葬在皇貴妃側陵的下場,她的永琪只活了短短二十五歲,出宮建府只是一個光頭阿哥,死後僅僅被新皇追封了一個貝勒,娶了博爾濟吉特氏的女子,斷了繼承皇位的道路,沒有一個子嗣,無後而終。

「德妃娘娘,您醒了?」一個嬌俏的宮女走上前來伺候她起身。

德妃?烏雅氏?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盡量讓自己溫柔一點,溫和一點,在真假格格事件之後,自己何嘗沒有溫柔過?

可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他看不見她的改變,看不見她的付出。

一次的厭惡就是永久的捨棄。

她對紫薇小燕子的討厭甚至都淡了,她心中最恨的是她的丈夫——愛新覺羅弘歷啊!

「回娘娘,現在是辰時了,該去給皇太后請安了。」德妃的小女兒五公主(皇九女)和宜妃的五阿哥一樣都養在太后身邊,所以德妃和太后之間的關係很好。

多年伺候鈕祜祿氏的景嫻侍奉太后沒有一點生疏和不安。

這一世,她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弘歷登上皇位。

她的恨,難以平息,她的苦,無人問津。可是所有的一切她自己承擔不好嗎?為什麼十二,她的十二也要被忽視,被欺負。

吃完午膳,早上那個丫鬟也就是芳華前來通報:「娘娘,四貝勒和福晉小阿哥來給您請安吧。」

芳華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因為自家主子和四爺的關係總是很怪異,根本就不像是親母子。

門外,一個男聲響起,因為青春期發育正在變聲,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難聽:「給四哥,四嫂請安,弘暉,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一個軟軟糯糯的童音響起:「你是十四叔嗎?」

「對了,弘暉你還記得我!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吧,四哥你也是,為什麼不帶小侄子多出來玩玩?」這大概就是和姑父一母同胞、未來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了吧。

「十四弟這話錯了,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于思毀於隨。弘暉的時間都用在讀書上了,沒有時間出來玩。」冰冷的聲音響起,頓時把十四的話給堵了回去。

說實話,景嫻和四福晉柔心的血緣關係稍微有些遠,可是她也是自己的遠房姑姑,她經常把景嫻召進宮裡,對她就好像是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可是為了烏喇那拉家未來的榮耀,姑姑,也就是未來的孝敬憲皇后就在彌留之際,把她指給了弘歷。

「讓他們進來吧。」四阿哥胤禛今年二十三歲,身穿一件藏青色的衣服,整個人面無表情,面沉如水。

十四阿哥今年十三歲,是一個活潑的少年。

「兒子(兒媳)給額娘請安。」弘暉畢竟年紀小,想要學習阿瑪打千禮,小眼睛看了半天也沒學明白,有些懵。

這小模樣,無疑取悅了景嫻,看著他就想起自己天真的小十二,還有早夭的十三。

「弘暉,過來給瑪嬤看看。」她招了招手,免了弘暉的禮節。「一個小孩子,行什麼禮啊?」

「額娘,禮不可廢。」一副動人的祖孫和樂圖,卻被冷冰冰的話硬生生給破壞了。

屋子裡的氣溫彷彿驟降到了零度,弘暉微微瑟縮了一□子,躲進了景嫻的懷裡。

「胤禛…」一直說姑父重規矩,可自己以前何嘗不是這樣?

「額娘有何吩咐?」十四回答道。

「我是在和你四哥說話。」以前德妃一直叫胤禛四阿哥的,這真的是一個女人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嗎?

「額娘?」胤禛抬起頭,心中閃過許許多種念頭,卻不開口,只是看著景嫻。

看著那眼神,景嫻忽的想起前世的十二,用受傷的語氣對自己說:「皇額娘,皇阿瑪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只是你不好好讀書,他才生氣,只要你用功,皇阿瑪才會喜歡你的。」她一直是這麼以為,所以沒有給十二一絲一毫的喘息時間,壓得他不堪重負。

「可是,我想出去玩。」他眼裡的哀求和渴望被她給無視。

「不准去,快給我回去背書,你是個阿哥,老是貪圖玩樂將來能有什麼出息?」

「可是…可是…」吞吞吐吐的樣子更讓景嫻氣不打一處來,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懂事呢?

「沒有可是,容嬤嬤帶他下去。」一樣冷硬的語氣,一樣殘忍的剝奪了他的自由。

「皇額娘…皇額娘…永琪不要…永琪不要…」

所以後來他才會去和小燕子紫薇她們玩的那麼開心,可是孩子,你不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啊!

她們終將要出嫁的,可是你是男孩更是嫡子,你不努力只會任人魚肉。

淚水氤氳,滑落在那張不再年輕卻依舊秀麗的臉上。

胤禛慌了,額娘怎麼哭了?

芳華見主子如此,默默地帶著一干下人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家三代。

從思緒中慢慢回神,只看見從小愛屋及烏一直對自己好的姑父那忐忑的眼神,她整理好德妃的記憶和思緒慢慢回憶道:「胤禛,到現在我還記得當年你在我肚子裡的那段時光,你一點也不淘氣,不像十四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妊娠反應那麼嚴重。

我那麼期待著你的出生,做了許許多多的小衣服小褲子,只希望等到你出生的時候可以穿上。這天下每一個女人都很疼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也不例外。

你出生三個月,我被封為貴人,第二年懷上小六的時候又被封為嬪,似我這身份能夠成為嬪是皇上龍恩浩蕩,後宮生活倒也安樂,可是我心中放心不下你啊!」

胤禛聽著母親的話,這些話她從來沒有說過,原來她也是在乎自己的。

她的心裡,不只有十四弟,還有自己的存在。

握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收緊,此刻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他的心情。

「孝懿仁皇后是皇上的表妹,她身份尊貴。我明知道她抱養了你,你的生活一定會比在我身邊好,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去看你一眼。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啊!」景嫻說的是德妃心裡最初的感受,有些事卻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了。

「祚兒長的和你很像,可是他很淘氣,他身體不好,我一直在照顧他。漸漸的我就把對你的思念加注在了他的身上。慢慢的,我看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你長大了,見到我你只叫我德額娘,那個時候我的心真的好難過,不過還好,那時候我還有祚兒。」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是這制度的錯,還是這王朝的錯。

景嫻慶幸,自己的孩子是在自己當皇后之後才生下的,所以自己親自把他養大。

只可惜,她卻把他交的天真不諳世事。

最後,還要被乾隆送去給令妃撫養,做她的兒子,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啊!

「可是,祚兒他也離我而去了,是永久的離去,讓我痛不欲生。最後的最後,我以為我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十四弟了。」

「額娘,別說了,是兒子的不對,兒子…」

「不,胤禛,是額娘,額娘忽略了你。額娘沒想到你能回到我身邊。額娘以為你心裡的額娘只有孝懿仁皇后一個,額娘以為你不願意回到我身邊,額娘以為你不喜歡我。越是這樣以為,我就越害怕,你是我最初在後宮活下去的動力啊。

胤禛,我說的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每對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好,無論他們相隔多遠,無論發生了什麼誤會。因為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所以,在我面前,你不要帶著這張嚴肅的面具了。好嗎?」上輩子兢兢業業忙碌一生的姑父在登基的時候被親生母親否決,這是一件多麼傷人的事情?

「是,兒子知道了。」六歲那年,他在午睡的時候聽到奶嬤嬤和別人聊天,當他聽她說自己的生母是德妃娘娘的時候,他被嚇傻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宮裡僅次於太子哥哥的存在。

可是一切都改變了。

他偷偷的跑到永和宮去,看見的卻是一個德妃娘娘抱著另一個小孩子玩耍。

自己不是他的兒子嗎?為什麼她懷裡的人不是他呢?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回到景仁宮皇額娘憂心的表情讓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不開心的事。

直到皇額娘去世那年,他被皇阿瑪帶到她的面前,她抱著十四弟,眼裡有著比對六弟更疼惜的目光。

她的愛,永遠都不是給他的。認識到這一事實,他的心忽然就很疼,可是他依舊保持緘默。

十二年了,他和她相處十二年了,十二年加起來卻沒有今天這一天來的開心。

胤禛想笑,可是那張臉做出的笑卻有些扭曲,一邊的十四阿哥『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胤禛瞬間收斂了表情,又恢復了那張萬年寒冰臉。

門外,康熙輕輕一歎,在梁九功的陪伴下離開了永和宮。

這麼多年了,總算是解開了這個結了。

清朝是沒有晚膳的,所以景嫻也沒法子留兒子兒媳交流感情。

最後,把弘暉留了下來。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2)

「弘暉是個乖孩子,比十四懂事多了,本宮就喜歡乖孩子,胤禛啊,他在我這你大可放心,他還小,什麼都要慢慢的交,要不身子就要熬壞了。柔心啊,胤禛身子太單薄了,你回去多給他補補。你才二十三歲,不要每天緊皺眉頭,你好額娘才能好啊!」

「額娘,還有我呢!」十四不滿的竄了出來,額娘把我都忽略了。

「對對,還有你,還有你!小胤禎,你也別淘氣,在上書房好好讀書,否則會被你皇阿瑪罵的。」

「我都十三了,不小了,為什麼要加個小字。哎,皇阿瑪為什麼給我和四哥起一樣音的名字呢?」本宮哪裡知道,景嫻心裡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弘暉只覺得這兩天好像是掉進了蜜罐裡一樣。

皇瑪嬤不會嚴肅的命令他學習,只是讓他定時定點的看書,看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不像阿瑪,讓自己讀一百二十遍,好累哦。

皇瑪嬤還給自己做好吃的,他的臉都變圓了。

芳華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主子對四阿哥這麼多年不冷不熱的,怎麼忽然間就變好了呢?

還把自己珍藏的皇上贈的天山雪蓮給了弘暉阿哥養身體。

算了,只要娘娘開心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了。

弘暉的身子慢慢變得好了起來,原來有些蒼白的臉色現在變得紅潤了許多。

柔心對景嫻無疑是感謝的,弘暉走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捨,可是他還是跟著額娘回府了。

胤禛府裡現在的孩子只有四個,五歲的弘暉,六歲的二格格和兩歲的弘昀均為側福晉李氏所出。

景嫻記憶裡的三阿哥弘時還沒有出生,鈕祜祿氏耿氏還有最受雍正寵愛的年氏也沒有進府。

一切,都還在起點啊!

一聲輕歎,卻引起了另一個人的好奇:「德妃這是怎麼了?」景嫻的身體有些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初。

既然自己是他的妃子,自然也要侍寢的。

如果以前跟景嫻說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一定會說那人胡言亂語,並且狠狠的斥責懲罰他。

可現在,她能做的只有笑著接受。

這個人是自己丈夫的皇瑪法,自己的丈夫還沒有出生。

清楚的認識到這一事實,景嫻慢慢的恭順的向康熙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

「愛妃平身吧,剛剛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歎氣呢?」他實在有些看不明白了,德妃最近改變的好多,可是一點由來的沒有,這不得不引起他的好奇。

「臣妾眼看著弘暉都那麼大了,臣妾都是做了瑪嬤的人了,自己芳華不再,感歎歲月的流逝。」這兩年康熙最寵愛的是庶妃王氏,也就是後來的密嬪。

她長得嬌艷動人,以一介漢女的身份生下了十五、十六、十八阿哥,顯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阿容也有愁悶的時候啊?朕曾經一直以為你永遠都只是溫婉的樣子,不會有其他的表情呢,這一點和老四差不多啊!」康熙叫著德妃的閨名話裡帶著試探道。

「哈哈,皇上不要取笑臣妾了,臣妾一直潛心禮佛,佛家講究靜心,自然是要心平氣和。再說,臣妾和胤禛怎麼會一樣呢?似他那沉默的性格,若是臣妾也和他一樣,皇上就不會來臣妾這裡了。」景嫻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和康熙說笑。

縱然信奉鬼神,可是這事情如果說是發生在自己身邊,是沒有人會輕易相信的。

「阿容是怪朕冷落了你嗎?」康熙說著把景嫻擁進懷裡。

「沒有,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日夜操勞國事已經很辛苦,臣妾不敢埋怨。」這話說的是她的心裡話,她前世也是這樣想的。

「夜深了,我們安置吧。」康熙抱著景嫻來到了床上。

即使曾經做過這種事,可她還是很害羞,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康熙卻只當她太久沒有承寵了而已。

雖然心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當他真正進入的時候景嫻還是有些恍惚,身體被填滿,身上那人炙熱的溫度和她微涼的肌膚相接。

她只能無力的攬住他的脖子,任由身上那人在自己體內肆意的沖.刺。

這或許是亂.倫,是罪惡,可是她卻不後悔。

從她來到這個肉體,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她現在只想把那個人拉進地獄。

可是有些事情卻是她始料未及的,例如,德妃的好孕。

德妃的月事來的本來就不准,所以景嫻也沒怎麼在意,可是孫太醫請完平安脈,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告訴她一個事實,她懷孕了。

並沒有高齡懷孕的恐慌,景嫻只是惡趣味的想,若是乾隆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叔叔會怎麼樣?

景嫻懷孕的消息最先被太后和康熙知道。

太后感歎景嫻的好福氣,並給了許許多多的賞賜。

康熙卻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復了常態。時隔十二年,沒想到阿容竟然又一次懷孕了。

後宮中有和德妃交好的妃嬪前來道賀。和德妃有過嫌隙的則是暗中咒罵她老蚌含珠胎死腹中。

胤禛也有些詫異,可是他沒有表露,反倒是十四圍著景嫻轉來轉去,轉的她頭暈眼花。

康熙四十一年,伴隨著春暖花開十九阿哥——胤祺1出生了。

景嫻不知道十九阿哥原名叫什麼,只知道他是一個早夭的阿哥。

可是,現在康熙竟然給自己的兒子起了和前世孩子差不多的名字。

永琪,胤祺…

這一切,或許只是巧合,可是景嫻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除了報仇,她還有另一個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胤祺,她這輩子的兒子胤祺…

真實的讓她生出來,與她血脈相連的胤祺!

康熙四十三年選秀,康熙協同四妃共同閱選。

許是看見老四府上已經有了三個阿哥,嫡子庶子俱全,而老四家的又有了身孕。

而老八府上依舊是六年如一日的冷情不已,可是想著她那福晉是個潑辣善妒的,不好相處的。想想還是作罷,於是那個看起來好生養、有福氣的秀女鈕祜祿氏就落到了九阿哥胤□的頭上。

秀女鈕祜祿氏為九阿哥格格。

秀女耿氏為四阿哥格格,秀女汪氏為四阿哥格格。

秀女兆佳氏為十三阿哥嫡福晉。

秀女舒舒覺羅氏為十四阿哥側福晉。

其他秀女的歸屬景嫻沒有過多的關注。

四阿哥,十四阿哥是自己親子,十三阿哥自敏妃死後德妃代為照顧的孩子。

可是不論他們的婚事如何,鈕祜祿氏才是景嫻關心的重中之重。

嫁給了九阿哥的她還能一如既往的生下弘歷嗎?

成為雍正皇帝敵人的兒子,未來會如何?本宮拭目以待。

康熙四十五年一月,九阿哥妾劉氏生下長子弘晸。九月,格格鈕祜祿氏在九月生下先天不足的二阿哥弘歷。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八阿哥嫡福晉郭絡羅氏生下嫡子弘旺。

景嫻疑惑了,這個郭絡羅氏不是沒有懷過孕嗎?曾經對於郭絡羅氏,青春年少的她是羨慕她,敬仰她的,一個女人得到夫君唯一的愛,是多麼厲害啊!

可是額娘卻說她的行為是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條。

她對她所有的欽佩和嚮往都被額娘的話給抹殺了。進王府之後,所經歷的種種更是證明了女人的命運掌握在男人手裡,所以要她去爭寵,要她去算計。

可她不願意,她始終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與自尊,希望他知道自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她做到了,在他眼裡,她是不一樣的。

她惡毒,善妒,她自私,冷酷。

郭絡羅氏,真的很羨慕你,你擁有了世間女子奢望的求而不得的東西。

有她在,任何女人在八貝勒府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出頭了吧?

她卻不知道,她心裡想著的那個人也在想著她。

穿越成9歲的郭絡羅蘭萱,母親早逝,其父因罪死2,被接到安親王府長大,沒有人知道她變成了另一個她。

來自二十一世紀,可是她並不像其他的穿越女什麼晴川啊,若曦或是本土女憐兒甄嬛神馬的那麼厲害,啥都知道,啥都會。

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八歲的小女生,因為感冒去醫院輸液時弄錯了藥物所以殞命了。

可是老天眷顧她,給了她一個隨身空間。

好在她很傻很天真,做事勤勤懇懇,只暗暗用空間水給自己還有外公岳樂調養身子,其他的完全不依仗空間。

理科生的她只從電視劇裡知道八福晉很厲害,可是不知道八福晉她爹媽是誰,也沒記住八福晉的姓氏。

她傻傻的以為自己是愛新覺羅家的後代,和數字軍團相愛相殺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她還是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刺繡騎馬,因為事出反常必有妖,別人都會,她不會肯定會被別人發現。

抱著這樣的想法,安然的度過了八年。

康熙三十七年,她成為了八福晉。

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的丈夫,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畫小人。

近親結婚是不對的,所以她以身子不適拒絕和他同房。

身子沒發育好,上什麼床?生什麼孩子啊?最起碼要二十歲之後,再說啦,你不是有小妾嗎?

混吃等死的蘭萱每日都很悠閒,對於胤祀身邊那些美貌的婢女,她管都不管,讓她身邊一眾宮女都恨鐵不成鋼。

那些美貌婢女有的是良妃惠妃賜予胤祀的,也有康熙贈與的教導人事的大宮女。

可是胤祀沒有寵愛過她們,所以她們依然是婢女。

八貝勒府真正的唯一的一個女主人只有蘭萱一個。


番外之八福晉的前世今生(上)

可是傻傻的她以為一昧的躲避就可以一直安然無事。

她想錯了,泥人也有三分的血性,更何況是天潢貴胄的胤祀。

胤祀心裡以為蘭萱看不起他,認為他身份低下。可他自己也不想想,身為一個皇阿哥身份怎麼也比一個和碩格格之女要高貴的多。

他卻是一貫的隱忍,什麼不滿什麼抱怨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用溫潤如玉的面孔遮住了所有的心殤。

胤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他十三歲那年,誤闖了安親王府的後院,她那時一身鵝黃色的旗裝,躺在梨花樹下酣夢。

她的臉上有著他從沒見過的愜意,她的確是個美人,可是身處皇家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

她卻在她心裡紮下了根,難以磨滅了。

少年心裡的點點綺夢沒想到最終成為了現實,沒有想到皇阿瑪竟把她指給了自己。

可是她到自己身邊卻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她了,她整日躲在屋子裡,對自己不冷不熱,也不願意讓自己碰她。

莫非,她有了心上人?

一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就很難過。

經過一番調查,根本就沒有一個那樣的人出現,根本就沒有一個蘭萱心儀的男人。

腦子裡百轉千回,最後胤祀還是回到了最初的以為。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承乾宮裡,蘭萱和衛氏的每一次相處時,她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對於辛者庫罪人出身的妃嬪的蔑視。

他終是忍不住,去找她尋找答案。

他們一起用了些食物,心愛的人就在眼前,他有些食之無味。

吃完了飯,屋子裡的人識趣的都退了下去,她佯裝著收拾東西,離得他好遠好遠,這感覺就好像就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胤祀心中好像有一隻怪獸在怒吼,他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冷笑道:「福晉很怕我嗎?」

「沒有,妾身沒有。」蘭萱矢口否認。

「那你為什麼離我這麼遠?」這是一個做妻子應有的態度嗎?

「妾身只是在整理東西。」她狡辯著,想要掙脫,卻被他給握的更緊。

「告訴我,你是誰?」抬起她精緻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他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受傷。

看著那目光,她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我是八爺的福晉郭絡羅氏。」腦海中,這一句話慢慢的迴盪著,有些似曾相識。

「即使如此,那麼身為福晉,你難道不該履行自己的義務嗎?」胤祀聽著她不假思索的話,又步步緊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渴望。

「是,可是妾身身子不…」她還沒有做好從一個女孩變成女人的準備。

「你是不能,還是不願意?」他打斷她的謊言,斬釘截鐵的問。

蘭萱慌了,穿越過去的女主的鎮定自若那都是騙人的。不管別人怎麼樣,蘭萱卻還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過去的一切,還期望以後能夠回到二十一世紀。

可是,現在,現實已經不允許她心存奢望了。

「妾身願意侍奉爺,可是妾身臉皮薄,能否把燈熄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頭低的很低,臉上滾燙。

胤祀卻是以為她是委屈不願意。

可是他想要她,或許和她真正做了夫妻就能進入她心裡了呢?

燈熄滅的瞬間,屋子裡一片沉寂。

在黯淡的月光照射下蘭萱能夠看見胤祀的身影,她走到他面前幫他脫去了上半身的衣服。

心裡給自己打氣,她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身上僅穿著一件肚兜和一件褻褲。

兩個人坐在床上,誰都沒有說話。

蘭萱伸出手去,慢慢的摸到了他的臉,先摸到了眉毛,往下是臉頰,稍微往中間挪了一點是他的唇。

她慢慢的印了上去。

胤祀再也忍不住,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肆意汲取她唇中的甘甜。

唇舌相交的瞬間,他的大手拿掉了她身上的所有束縛,在她雪白的山峰上流連。

兩輩子唯一一次被異性這樣接觸,蘭萱渾身都是緊繃的。

感覺他的手漸漸有向下移的趨勢,蘭萱驚呼道:「不要…」

身上的人忽然停止了動作在她額頭上烙下了輕輕一吻。

「蘭萱,你在害怕什麼?我們是夫妻不是嗎?還是…還是你有了喜歡的人,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告訴我好嗎?我胤祀雖然不是一個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不會強迫你的。只要你說你不願意,我討厭我,我就立刻離開這裡,不在出現在你面前。我們恢復到之前那個樣子,可以嗎?」胤祀的話讓蘭萱有些啞然,他是一個阿哥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呢?

「胤祀,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真的,我只是害羞而已,真的只是…」他的名字脫口而出,絲毫沒有彆扭的感覺。

心中微微有些恍惚,為什麼看見他傷心難過,自己就會很難過,忍不住想要服軟,想要安慰他呢?

這只是個借口,不是她心裡的心裡的真實想法,胤祀又開口道:「從小到大,我就和別的兄弟們不一樣。二哥從剛出生就是嫡子,身份尊貴被皇阿瑪封為太子。四哥雖然和生母不親,可是還有養母孝懿仁皇后對他呵護備至。德妃娘娘對十四弟千嬌萬寵。可是我呢?養母不親,生母離我又那麼遠。」

「額娘和皇阿瑪相遇在辛者庫,可是她的出身是可以選擇的嗎?皇阿瑪也可以選擇不要這個出身低下的女人,這樣她就不用被冷落、被看不起。」

「胤祀,不要這樣,額娘她離開了那個困苦的地方,最起碼衣食無憂了啊!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不要那麼消極。」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卻被他捉住了手腕。

「蘭萱,你也是關心我的,心裡也是有我的,不是嗎?你不要再抗拒我了好嗎?我是你丈夫,我們已經成親了半年了。」捫心自問,胤祀是她來到大清後接觸的第一個談感情的男人,結婚之後他對她關懷備至,也不強迫她,府裡更是沒有什麼姬妾。

這或許是阿哥裡獨一無二的清心寡慾了。

自己是有一點喜歡他了,可是還沒有到深愛的程度。

可是木已成舟,自己已經嫁為人婦了,一切只能順其自然。

她微不可查的輕輕點了點頭,胤祀狂喜著吻上了她。

她也用胳膊環住他的脖頸,慢慢的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其實這種感覺並不壞,不是嗎?

在他的動作下她漸漸覺得身體的某處發生了變化,空虛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赤誠相對,雲雨交纏,點點落紅滑落。

有一種劇痛傳來,淚水滑落,她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大腦中,卻出現了一副場景,一個模糊的身影,漫天的大火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蘭萱,蘭萱…」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經沒有意識了。

靈魂在一處灰濛濛的地方,她就這樣迷失了方向。

「胤祀,胤祀,你在哪裡?」為什麼只有她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我在這裡,蘭萱,來,我們回家…」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可那分明就是胤祀的樣子。

「蘭萱,和我回家,這一次,沒有什麼可以將我們分開了!」她被蠱惑著,一步步向他走去。

在她和他手指相接的瞬間,紛繁錯亂的記憶紛紛湧進大腦。

那一年,她十五歲,第一次進宮就看見了那個溫潤的少年,一眼定終身,自此非君不嫁。

十七歲,如願以償和他結為秦晉之好,婚後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她愛他,所以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所以見不慣那些側福晉和侍妾。所以她對他說:「胤祀,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准再找別的女人!」

他含笑答應,她喜笑顏開。

九年獨寵,可是她卻沒能為他誕下孩子,神醫偏方都用盡了,可是卻依然沒有效果。

府裡被康熙賜下兩名籐妾張氏毛氏。

已經二十六歲的他一個子嗣都沒有,這怎麼可以。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抱負,他的崇高理想,她忍痛把他推向了別的女人。

他在她門口徘徊,她躲在屋子裡無聲哭泣,當腳步聲逐漸遠去,她多想像以前那樣肆意的說:「爺是我一個人的。」

可終究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他需要子嗣,不能因為她的自私毀了他的錦繡前程。

兩個月後,毛氏和張氏都懷孕了,她卻不想見這兩個人,不想裝作大方的道賀。

她只能讓她們安然的呆在自己的住所養胎。

她好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不能懷孕?為什麼老天對她如此不公。

他回到自己身邊了,可是他們的心境都已經大不如前了。她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碼他們是相愛的。

弘旺出生了,自己成了他的養母,也是這一年,胤祀跌到了萬丈深淵裡。

他被斥責「柔奸性成、妄蓄大志」,自己也變成了大清第一妒婦。

可是那又有什麼?他如若被圈禁她願意和他一起圈禁,他死她願意為他殉葬。

她想只要不離開他,這世上沒有過不了的難關。

可是最後的最後,她還是離開他了。

休書到手的瞬間,她知道,沒有什麼是值得她留戀的了。

爺,我不怕你連累,我只怕你不要我!

最後的最後,把一切都用火光淹沒,她的愛,她的不甘,她的期盼。

「如果有來世,我們還要在一起,好嗎?就算輪迴轉世失去了記憶,我也想和你在一起,胤祀,我明明那麼愛你。」


番外之八福晉的前世今生(下)

鋪天蓋地的火光淹沒了蘭萱夢裡的整個世界。

她是誰?是二十一世紀的郭蘭萱,還是八福晉郭絡羅蘭萱?

胤祀,老天眷顧,我終於又一次回到你身邊了。

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你走出前世的迷障呢?你那高高在上的皇阿瑪心中只有太子一個兒子而已。

你們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九子奪嫡也不過是他平衡朝堂的手段而已。

一滴淚滑落,迷惘的未來,她該怎樣保護好自己的丈夫,守護好自己的家呢?

「蘭萱,蘭萱,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被心愛的人抱在懷裡,真是一種幸福,這失而復得的溫暖她真的不想失去。

「胤祀,抱緊我。」感覺他的力氣慢慢收緊,她開心的笑,笑的淚流滿面。

真好,和他在一起真好。

「蘭萱,你既然醒了那我去找太醫來給你診治一下好嗎?你忽然暈了過去把我嚇了一跳。」他們剛剛成為夫妻蘭萱就昏了過去,似那尷尬的場景,怎麼能讓外人看見。

幸虧蘭萱不一會就醒過來了,他真的很害怕,心裡彷彿被刀絞了一樣。

「沒事,我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只要你一直抱著我我就沒事了,不要走開。」她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是我太粗魯了,所以才傷了你,對不起。我是第一次…」蘭萱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一個璀璨的笑容。

沒想到這一次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呢!

她要努力把這第一變成唯一。

她環住胤祀的脖子說:「你愛我?」

「我愛你。」只這一句,此生足矣。

貝勒府裡,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福晉和爺之間的改變。

以前,福晉總是躲著爺,現在卻恨不得長在爺的身上。

以前,福晉一直呆在自己屋子裡,現在卻接手了府裡的全部事物,並管理的井井有條,毫無錯漏。

這一切,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胤祀本人也有這種感覺,蘭萱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可是對自己卻是呵護備至。

難道真的是得到了身就得到了心嗎?

不論為什麼有這種改變,他都很開心。

康熙三十九年,衛氏為良嬪。

未幾,晉為良妃。

胤祀辦差越發盡心了,康熙對他的能力大大讚揚,蘭萱卻在八貝勒府緊皺眉頭。

直到一個消息的傳來,讓蘭萱愣住了。

德妃懷孕了?

這是什麼情況,德妃最後一個孩子不是十四弟嗎?直到這件事出現,蘭萱才慢慢想開,原來這個世界也不是一個一成不變的世界。

就算又一次輸了又怎麼樣?如若不能勸他回頭,那麼就陪他一起下地獄。

康熙四十年的選秀,康熙賜下了兩名女子。

蘭萱笑著接受,轉頭就把人給送到郊外的莊子去了。

惠妃送的兩個也如法炮製,良妃倒是沒有送人,只是說讓她調養好身子早日給她生個孫子。

為了這事,康熙還找了蘭萱談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她不要善妒。

胤祀匆匆趕來給自己的妻子解圍,聲稱自己處理政務繁忙,那些女子全權由福晉處理。

更何況他與蘭萱夫妻情深,沒必要為了侍妾傷了感情。

康熙見此也不好勉強,只是對老八這個強勢的笑面虎福晉有了新的認識。

十九阿哥出生的時候,蘭萱去永和宮道喜,四阿哥和四福晉也在那裡。

果然都不一樣了,四阿哥和德妃的關係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母子一樣,再沒有一點嫌隙。

前世,生母在大行皇帝靈前否決他的皇位,他依舊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位。

今生,恐怕又是十拿九穩了吧!

再次選秀府裡竟然沒有進人,蘭萱很滿意,想著自己的身子也到了適合生孩子的年齡,索性不再避孕。

只可惜年節將至,胤祀剛剛接任內務府總管,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她。

康熙四十四年,蘭萱如願以償的懷上了孩子,初為人父的胤祀有些喜極而泣。

以前,蘭萱沒能懷上孩子的時候,他心中是有過遺憾,但是卻從來沒有生過任何寵幸別的女人的念頭。

因為,蘭萱說她想做他的唯一。

所以皇阿瑪的敲打他從來沒有理會,別的兄弟府裡有了好消息他也不氣餒。

就這樣過了七年,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唯一變的,是他們更加濃厚的深情。

有時候,他索性想著,等九弟有了很多個兒子之後隨便過繼一個給自己。

雖然宜妃和蘭萱並不是一家,但是同屬郭絡羅氏,也能有一些微妙的聯繫吧!

就在他做好了打算的時候,沒有想到蘭萱竟然懷上了。

在得到太醫確診的那一天,蘭萱吞吞吐吐的告訴了他一件事:「其實我一直在避孕,因為太早懷孩子不好。」

看著她小心翼翼,緊張兮兮的小模樣,他有些好笑,以前她對著皇阿瑪鬥志昂揚的樣子怎麼沒了,以前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哪裡去了。

現在,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粘人的小嬌妻。

可是,他愛慘了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蘭萱,我是你丈夫,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告訴我好嗎?」

「嗯,知道了。」可是,有關於前世我不敢告訴你,我不怕你把我當做妖怪,我只怕你對父兄的所作所為心灰意冷。

胤祀,原諒我。

縱然沒有生過孩子,可是前世她撫養過弘旺。

也懂得了對小生命的呵護與珍惜。

肚子一點點的變大了,害喜害的嚴重,每日只能靠喝一些空間水來維持養分。

就在這個時候,康熙竟然還要往府裡塞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聞著那嗆人的脂粉味,蘭萱胸口一陣痙攣,直直吐到了一個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呆愣了一下便眼冒凶光,剛想說幾句話來酸一下蘭萱,就被胤祀下令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再怎麼求饒都不管用,胤祀眼裡心裡都只有蘭萱一個人而已。

另外那名女子見情勢不對,識趣的去了郊外的莊子,府裡終於又清靜了。

八個月後,蘭萱終於產下一子,康熙給起了名字——弘旺。

又是這個孩子,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這一世,自己是他的親額娘了。

弘旺滿月那天,九阿哥胤□府裡的格格鈕祜祿氏跌跤早產,生下了一個先天不足的二阿哥。

康熙給賜名——弘歷。

聽著這個名字,蘭萱有些恍惚,這不是雍正的繼承人嗎?

旋即又釋然了,改變的多了,弘歷就算還是四阿哥的孩子,可是還有嫡長子弘暉在呢,他算個什麼?

她現在已經無暇顧忌其他,她只知道康熙四十七年快要來了。

那個如夢魘般的時候來了。

「允祀之妻革去『福晉』,休回外家。允祀改名阿奇那,弘旺改為菩薩保。不要,胤祀——」前世,逃脫不掉的前世…

「蘭萱,你怎麼了?」胤祀看著她那慘白的小臉,關切的問。

「胤祀,你想要那個位置嗎?」她的表情嚴肅而又沉重,說出的話更是讓他大驚失色。

他沒有必要欺騙她,於是輕輕的點頭。

「胤祀,放棄好嗎?」感覺到抱著她的身體徒然一僵,蘭萱心裡有些悲哀,她希望自己的話能得到他心裡的認可,可只怕是癡人說夢。

「為什麼?」什麼也不問就讓他放棄嗎?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怎麼能夠說捨棄就捨棄?

「就當是為了我好嗎,我不願意當皇后,當皇帝要有三宮六院,我不要,我不喜歡。」理由那麼牽強,可是當他看見她臉上的淚水時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胤祀,我不是任性,我不是在說笑,我是真的真的不想要你去做…我不要,你別去…」蘭萱有些語無倫次,胤祀卻只當她怕失去他而已。權利縱然很吸引人,可他最初的目的也只是要讓額娘幸福啊。

現在,又多了蘭萱和弘旺。

「我答應你,答應你。可是你要給我一段時間改變現在的格局啊!」

「胤祀,你真的願意?」

「我願意,我雖曾對它動心癡迷過,可是有些東西遠比它更重要。你身子還虛弱著,快睡吧。」

疑問在心頭,什麼東西比它更重要呢?蘭萱有些疑惑。

可終究抵不過他懷中的溫度,漸漸的沉睡過去。

她沒有看見身側的人看向自己那憐惜而又無奈的表情。

一廢太子後,皇帝命百官選舉太子。

前一夜,胤祀做了一個冗雜而又深沉的夢。

夢見的一切正是蘭萱經歷過的前世,那所經歷的場景讓他渾身直冒冷汗。可是夢醒了,心中的那個妙人卻不見了。

慢慢走下床,耳房傳來點滴絮語,他側耳細聽:「我從來不信佛,可是到了最後卻要仰仗佛祖,這算不算是臨時抱佛腳?其實我太貪心了,有了這十年的相處,有了弘旺,這一切都是偷來的幸福。我卻還奢望著繼續幸福下去,胤祀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可是我卻想要斬下他的翅膀,讓他永遠在我身邊。可是他不知道那天上是多麼恐怖,多麼危險。一步錯,步步錯,繼續重蹈前世的覆轍。也許,他還是在努力籌備著,可是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讓他和弘旺好好的身體健康的活下去,哪怕你讓我現在死去我也無所謂。」她的心他早已明瞭,原來不是初見相戀,而是再續前緣。

「胤祀那個傻瓜,他以為努力就能成功嗎?康熙那個冷血自私的人怎麼可能讓他成為下一任皇帝呢?擁立他的人越多皇帝就越是忌憚他,斃鷹事件沒準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他一貫用的捧殺手段,雍正和他真是如出一轍。」蘭萱的自言自語讓胤祀心冷,可是她說的何嘗不是事實?

「呵呵,又說了這麼多廢話,沒用的,真的沒用。有些事情早已天注定,覺非人力可改。」蘭萱說著慢慢的起身,一轉頭,正好看見胤祀。

一夕百年,輪迴癡戀。

「福晉,等我回來。」恍惚間,蘭萱好似看見了剛剛上任的廉親王,他對自己也說了這一句。

可是不同的是,他的話沉重,而剛才那句輕快。

他到底聽見了多少?蘭萱不知道。

可有些事情,好像發生了改變。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3)

一眨眼間,已經是康熙四十六年。

五年的時間,胤祺漸漸長大了,他學會了行走,學會了說話。

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額娘。」那依戀的眼神和永琪是多麼的相似。

面對著康熙,胤祺也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這個人是自己的曾祖父呢。

皇阿瑪,愛新覺羅弘歷,這輩子我可是你叔叔,你可要好好接受我這個叔叔對你的呵護啊!

他早就知道了額娘是前世的皇額娘,可是他暫時不打算和她相認。

自己現在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先要好好養養才行。更何況,隔牆有耳,在暗處,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們母子呢?

他不能拿額娘的安危去冒險。

更何況,額娘這一世本來就是自己的額娘不是嗎?

有幸能夠看見皇瑪法他還蠻開心的,九龍奪嫡這戰爭和他一個小不點也沒關係。

額娘又不是真正的德妃,不會去和皇瑪法作對的。

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永和宮裡經常來的常客就是弘暉了。

這個小叔叔竟然比自己小六歲。

弘暉大了,都十一歲了。

一定要保護好小叔叔。

弘暉在胤祺面前老是一副老大的樣子,這小大人的模樣讓眾人都會心一笑,景嫻索性帶著兩個小孩出去玩。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碰見了九福晉董鄂氏。

「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董鄂氏身後有一個粉衣美人和一個青衣女子,兩人身後還有兩個嬤嬤懷裡各抱了一個襁褓。

景嫻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波瀾,其中有一個孩子是弘歷吧?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給九嬸請安。」

「九嫂好。」胤祺也同樣明白了弘歷的存在。

「十九弟和弘暉真是乖巧,額娘真是有福氣。」嫁給九阿哥這麼多年,自己生下一個女兒後因為傷了身子再難有孕。

府裡的庶子一個一個往外蹦,現在又有了一個滿洲女子所生的阿哥出現。幸好那孩子先天不足,是個活不長的,要不然,將來這府裡怕是要…

「九嫂,我能看看挾侄子』們嗎?」胤祺佯裝好奇的樣子說,那『侄子』兩字咬的極重,也只有景嫻聽出了點不對,其他人都沒有反應。

「自然可以。」胤祺這一世第一次見他前世的父親。

他就像只小貓一樣蜷縮著,頭髮上沒有幾根毛,臉色蠟黃,看起來不是一個活的長久的。

那孩子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自己,他分明看見了他眼中的震驚。

是了,他的容貌和前世一模一樣,只不過變得陽光,有了無限的朝氣。

胤祺現在是一個寵妃的幼子,而不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后的嫡子。

身份的轉變根本就無所謂,他從來就沒有宏大的志向,可是他卻有想要完成的事。

例如,讓這個小侄子後半生過得『精彩』一點。

他既然是乾隆,就更讓他報復的心安理得了。

胤祺調轉了目光,看向另一個孩子,長得比弘歷大了很多,臉色紅潤。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孩子應該是活了八十二歲才死的。

他是九叔公孩子中壽數最長的了。

胤祺心裡不屑的嘲笑自己,死了之後竟然還會關心這些別人的瑣事。

也許正是遊魂才能清楚的認識到那些風刀霜劍,暗箭傷人。

也看見了那個自己一直敬仰的父親在自己死後連看都沒看一眼,因為年節死人直說晦氣,草草將自己藏了。

冷漠的好似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

「大侄子真可愛,小侄子好醜哦!」童言童語惹得眾人發笑,董鄂氏身後的鈕祜祿氏緊緊握住了拳頭。

「你這是要去給宜妃妹妹請安吧,那就快去吧,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宜妃妹妹怕是等急了。」

董鄂氏離開後,景嫻一把抱起了胤祺,向御花園走去。

胤祺不知道額娘是怎麼了,她察覺到了什麼嗎?

弘暉乖乖的跟隨在景嫻身後,景嫻慢慢開口:「胤祺和弘暉你們兩個長大了都想做什麼啊?」

弘暉一本正經的說:「為阿瑪分憂,孝敬瑪法瑪嬤阿瑪和額娘。」

胤祺抬頭看著景嫻笑著說:「我要活到一百歲生很多個胖娃娃,讓他們一起來和我來陪伴額娘。」景嫻的手有些顫抖,卻強裝著,讓自己冷靜,冷靜。

「哈哈,十九叔,你的想法好有趣哦。羞羞臉,才五歲就想娶福晉生娃娃了。」他都沒有想過呢!

「才沒有,額娘我的想法怎麼樣?」無子,早亡,悲劇的前世他真的不想再次經歷一次了。

「胤祺的想法很好,額娘支持你。」嚴肅的表情說出的話讓人忍俊不禁。

弘暉更是樂的捂肚子,瑪嬤怎麼也順著十九叔的話啊,結婚生子不是要長大以後才能做嗎?

「哼,你笑什麼?我以後的孩子一定比皇阿瑪還要多!他們都是你的堂弟堂妹,他們結婚再生很多個小孩子,孩子就是你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你都要隨禮,哼,把你們四貝勒府隨成窮光蛋,去喝西北風。」逗自己的爺爺輩分的侄子真是很有成就感。

「你?」弘暉風中凌亂,這麼算起來自己不是好慘好慘。

「那有什麼,大不了我以後也生很多孩子,比你和皇瑪法生的都多,你再把禮給隨回來。而且,我比你大,一定是你先來我家隨禮。」弘暉得意洋洋的反駁。

「才不去你家,我現在小,沒錢,等我長大了娶福晉了,那個時候你就有錢了,是你先來我家隨禮。」

「你是我叔叔,憑什麼不來?」弘暉聽了之後覺得自己甚是委屈,全然忘卻了自己立下的保護小叔叔的誓言。

「我沒說我不去,有好吃的酒席我當然要去,只是說沒有錢而已。」如果弘暉在小一點他一定會直接哭出來,十九叔人那麼小,可是真的好可惡啊!

「哼,你比九叔還愛錢。」胤□是兄弟幾個裡面最愛經商的人,弘暉的認知裡九叔就是一個貪財鬼。

不想再和這個賴皮鬼說話了,弘暉氣哄哄的轉身想要走。

「阿…阿瑪…」慘了慘了,沒說過十九叔還被他給連累。

「咳咳,弘暉,你怎麼能和你十九叔吵架呢?」胤禛其實也被兩個小鬼的話給震驚住了。

「胤禛,他們都只是孩子,不要太嚴苛了,過猶不及啊!」康熙滿臉笑意的說教胤禛。

「是,兒子知道了。」

「皇阿瑪萬安,太子萬安,眾位哥哥萬安。」胤祺從景嫻懷中下來,給一群人請安。

「你個小機靈鬼,這麼多的哥哥你就一句話就完事了嗎?」康熙牽起胤祺的手,取笑道。

這種親密,是前世永琪所得不到的,所以他就更加珍惜這種感覺了。

「回皇阿瑪,胤祺只是一個小孩,你忍心讓我說的口乾舌燥嗎?再說了,哥哥們肯定也不會怪罪我的,對不對?」胤祺的可愛虜獲了皇宮中所有男女老少的心,這些哥哥怎麼會討厭一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小奶娃呢!

「你呀,就是能說會道,還欺負侄子。」對於這個寵妃所出的老來子,康熙顯然很是喜歡。

「胤祺沒有,皇阿瑪,胤祺只是告訴弘暉我以後的打算,讓他做好準備。」胤祺眼睛轉了轉,反駁道。

「算了,朕啊說不過你。伶牙俐齒,也不知道隨誰?」

「皇阿瑪不喜歡胤祺了嗎?」完了,完了,十九叔又用那種閃亮亮的眼神看著別人了。每次被看了都會忍不住去呵護他寵愛他,十九叔真是個騙人的小壞蛋。

一點也沒有弘暉老實。

不出弘暉所料,康熙朗聲說到:「你是朕的兒子,朕怎麼能夠不喜歡你呢?可是你明年就要去上書房了,你玩心那麼重,要是不好好讀書,皇阿瑪可就要懲罰你。」

胤祺再三向康熙保證,才過關,回頭看著景嫻眼中的關切與懷戀,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康熙帶著一溜阿哥離開了,弘暉也被四阿哥給帶走了。

胤祺走到景嫻面前說:「額娘,我們回家。」

景嫻的聲音甚至有些哽咽,但是卻很堅定「回家」。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他,永琪,他的話說的那麼輕快,那麼俏皮,可是卻讓她如遭雷擊。

「永琪以後要生很多個娃娃讓他們和我一起陪伴皇額娘,坤寧宮的人多起來,皇額娘就不會覺得冷了。」言猶在耳,物是人非。

她緊緊的抱著他,走在前面,後面遠遠的跟著一群宮女。

「額娘,永琪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他的嘴靠近她的嘴邊,呢喃著說。

雙目相對時,母子倆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幸福。

康熙四十七年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年。

九月四日,一廢太子,十三阿哥亦被關押起來。

沒過多久,康熙命地方二品以上官員,在京四品以上官員,都可以擇賢舉薦新太子。

事情的結果有些出乎景嫻的意料,可是結果還是差不多的。

為了平衡皇子的勢力,康熙最後將胤祥放出。

百官中保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都有。

可是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卻聯合起來保舉復立二阿哥為太子。

康熙事先懲處了胤褆,對於胤褆口中提起的胤祀雖然有了防範,但看在他表現還算良好的情況下沒有遷怒。

原來歷史上出現的張明德之類的相面人,被蘭萱找了郭絡羅家的管事給擄到了廣東那邊去了。

回來怕是要費一大番功夫了。

康熙四十八年最後恢復了胤礽的太子身份,這個時候八爺府又傳出了喜訊,八福晉又有了身孕。

「胤祀,你竟然騙我了那麼久,看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很有意思是不是?」自從保舉太子之事後,蘭萱漸漸發現胤祀是真的放棄了權利的熱衷,時不時露出的淡漠與無所謂更是讓她心驚。

直到她再次懷孕,他帶著她和弘旺來到了新建的香山上的靜宜園遊玩的時候,她才從他口中知道他已經變成了前世的他。

「我只是想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再告訴你啊,蘭萱,只有我們,我們這一世可以幸福的生活了。」

聽著她這樣說,她的心裡再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有甜蜜與溫馨。

這個男人,把什麼都做完了,只想給自己最好的一切。

她真的好幸福。

此心所依,歲月靜好。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4)

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再次被廢,而後形勢突然逆轉,康熙把他封為理親王直接放到石家莊去了。

並沒有歷史上的二廢二立。

康熙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心愛的兒子,不忍心他一手培養大的兒子成為眾人的靶子。

老八漸漸隱沒於朝堂,老四的身影也慢慢在朝堂中顯露端倪。

老大被圈禁,老三太過書生氣,老五是太后養大的,老七跛足,老八隻一心一意只喜歡他那個小心眼的福晉,老九貪財,老十平庸,十二通透淡然,十三和十四兩個小子一直都以老四馬首是瞻。

看來,老四真真是隱藏的很深啊。

可是既然放了保成自由,那麼除了老四還有誰能承繼大統呢?

他也年歲大了,說不定哪一天就…

老四繼承了皇位應該不會對保成怎麼樣吧,上次也是他為保成求情,舉薦保成復立,以前他也是一直跟隨在保成左右的。

只不過,他的身份實在太低了些。

詔曰:德妃寬仁夙著,樸素攸崇。烏雅氏為本朝舊族,j□j名家,今抬旗至正黃旗,德妃晉為得貴妃,攝六宮事。

天上掉下的餡餅讓景嫻蒙圈了,而後在後宮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胤禛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眼中也帶了些許笑意,卻依舊和以前一樣謹慎的形式。

他可不想做第二個二哥。

弘暉娶了都統石文炳之幼女瓜爾佳流茜,流茜的姐姐嫁給了十五阿哥胤□為嫡福晉。

總之,一切都很亂。景嫻前世也是看慣了各大姓氏和愛新覺羅家聯姻的。

可是這輩分究竟是要怎麼叫?

姐夫還是十五哥?侄子還是妹夫?

康熙五十五年,康熙命四阿哥胤禛代為祭天,而後忽然砸下一道令眾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老爺子要退位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竟然一點徵兆都沒有就要退位?

康熙力排眾議冊封胤禛為太子,並封景嫻為皇后。

冊封大典與禪位大典一起舉行,這恐怕是古往今來頭一遭了。

眾人都雲裡霧裡,只有胤禛知道自家皇阿瑪和二哥好似有些不得不說的故事,但這既然對自己有好處,他也就無所謂了。

胤禛沿用康熙年號,改下一年年號為雍正。

雍正元年,景嫻搬進了慈寧宮,本來她應該搬進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姓氏所住的壽康宮,把慈寧宮給太皇太后住的。

不過太皇太后年紀大了,不宜搬遷,所以景嫻住進了慈寧宮。

雍正封完後宮,除了鈕祜祿氏不存在外其他都沒什麼變化。

康熙走了,出宮去大江南北散心了,據說理親王也跟著去了。

臨走前還給胤祺說了兩門親事——葉赫那拉家的嫡女佳樂為嫡福晉,年羹堯的嫡女年馨兒為側福晉。

婚期定在一年後,也就是胤祺十六歲的時候。

這兩個福晉說起來還是親眷,葉赫那拉氏的父親名叫富爾敦,他是康熙伴讀納蘭成德之妻盧氏難產所生下的兒子。

而年馨兒的母親正是納蘭成德的繼室所生的嫡女。

兩個人是表姐妹的關係,年羹堯去了四川,妻子經常去兄嫂家串門。

一來二去,兩個姐妹便熟悉了。

納蘭明珠因為遭到彈劾退出內閣病逝在家,但也算是善始善終。比他的老對手索額圖的下場可要強多。

為了安撫也是為新皇拉攏葉赫那拉氏,康熙才下了這道聖旨。

胤祺倒是沒什麼,得到了嬌妻美妾,沒了皇阿瑪的督促,他可以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閒王』了。

景嫻心裡卻很難過,兒媳婦自己考慮了那麼久,康熙一道旨意下來這麼久的種種想法都成為了泡影。

「額娘,算啦,這結婚不是一件小事,是兩個姓氏、兩個家庭的事。能幫四哥的忙,我這做弟弟的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是,可是什麼都是你皇阿瑪做主,我想給你相看個媳婦都不行。我生的這幾個兒子都是你皇阿瑪做主,這不公平。」沒了束縛,景嫻索性放開了說。

做紅娘,這是一個女人無聊時最好的消遣。

「額,不是還有二十弟二十一弟二十二弟嗎?還有弘時弘晝,還有八哥九哥十哥家所有阿哥格格的婚事,皇額娘你全包,這樣就夠了吧?」

景嫻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揪住胤祺的耳朵惡狠狠的說:「你額娘我又不是媒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人。我只想管你這個笨小子,算啦,過兩天我把你那兩個小媳婦宣進宮來看看。要知道太上皇的眼光一向是…」

剩下的話景嫻沒說。

可是曾經的歷史已經說明一切。

那些個嫡福晉什麼有幾個生下嫡子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的?

庶子數量也少,互相掐來掐去最後有啥用?

希望她倆能相處的好點,她未來的孫子可要好好的啊!

「是,是。皇額娘,兒子謹遵皇額娘教誨。」

「皇額娘啊,沒想到十九弟一眨眼也要娶妻了。」十四的聲音調笑著響起。

胤禛和胤禎一起走了進來,給景嫻請安。

是啊,一眨眼已經這麼多年了,胤祺已經十五歲了。

「你們來了,快坐吧,我呀就是操心他這婚事,我自己沒看過的就是不放心。」太上皇活的好好的,哀什麼哀?還是自稱我比較好。

「皇額娘不必擔心,亮工家的嫡女曾經來過雍親王府,柔心看著她是個好的。葉赫那拉氏據說也是一個嫻靜溫柔的女孩,兒子調查過她們的品性,是兩個不錯的孩子,和胤祺應該是不錯的良配。」

「你這麼說皇額娘就放心了,胤祺是你們的弟弟,也是我最小的兒子,我有時候太過偏寵他。你們兩個可不要埋怨我這老太婆啊!」

胤禛的冰塊臉上稍微有了一絲鬆動說:「額娘對兒子的好,兒子記在心裡,胤祺還小,是應該多多照顧。」

「皇帝似乎是消瘦了些,可要多注意保養身體。」

「額娘,你是不知道,荊州那邊有個拎不清的糊塗蛋王府,四哥剛登基才一年他就有事,真是可惡!」

「荊州?王府?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好耳熟的。

「四哥打探的消息差點沒把我氣炸了,就是那端王府有一個庶女過生日,把人家大善人家的店舖給砸了。百姓們看不慣,就把端親王府給一窩端了。」端親王府民亂?那不是順治朝的事嗎?

「那皇上有何打算?」難道真的是那對…

「魚肉百姓,死有餘辜!」雍正的嘴裡冷冰冰的吐出這一句,而後又說:「兒子已經派了一個三品平庸的武官拖了一個月才去營救,想是他們已經『不幸遇難』了吧?」

武官?遇難?不見得吧!景嫻由衷預感,那個格格就是傳說中的自甘為妾,淫.奔戰場的曾經指婚給董鄂妃弟弟的新月格格吧。

她大概是個和小燕子紫薇她們一樣,說著愛情的偉大,嚮往自由的另類格格吧。

小燕子紫薇就算了,她們最起碼和永琪福爾康是兩情相悅。

可是那個新月喜歡的人歲數都能做她爹了,太荒謬了!

兒子們都各自回到住所去了,景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中一直在想著那個新月格格。

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你怎麼能夠這麼無情、這麼冷酷、這麼殘忍、這麼無理取鬧?」

「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無情、那麼冷酷、那麼殘忍、那麼無理取鬧?」

「不——」這無厘頭的對話剛開始就被景嫻惡狠狠的從中剝離出來。

滿頭的虛汗讓她渾身無力。

十幾年的生活讓她有些順風順水了,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群想法怪異,行為異常的瘋子。

景嫻病了,於是剛回來的新月格格、世子克善,還有戰死沙場的齊王家的遺孤格格蘭馨一併去了皇后的景仁宮。

新月的腦筋好像被撞了一樣,哭天喊地要去外男家住,還說有家的感覺。

柔心不敢做主,於是找來了雍正。

此等不知廉恥的女子,直接被雍正給賜死了,對外宣稱由於父母之死所以鬱結於心去世了。

嫡子克善找了一個由頭就被擼了爵位,僅僅封了一個貝勒就被送進阿哥所養著了。

知道了蘭馨的存在,景嫻忽然就打起了精神。

她是自己前世的養女啊!乾隆那個混蛋識人不清,誤了蘭馨的一生,害她和自己一樣在佛堂度過了淒苦下半輩子,最後更是指責她和自己一樣善妒。

他自己本身難道就沒有責任嗎?弘歷啊,快長大吧,你不是喜歡美女嗎,本宮以後會賜給你數不清的絕色美女美女,讓你好好的『享用』。

雍正見景嫻如此喜愛蘭馨,就把蘭馨送到了慈寧宮陪伴她。

景嫻給蘭馨準備了舒適、素靜的房間,小小的蘭馨心裡很喜歡景嫻這個慈祥的奶奶。

胤祺知道蘭馨的存在後更是每天都在傻笑,蘭馨姐姐變成蘭馨侄女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蘭馨好啊,他以後還要給蘭馨找一個比富察皓禎好一萬倍的額駙,讓她幸福一輩子。

景嫻心中一直想像了無數遍的兩個兒媳婦終於進宮了。

葉赫那拉佳樂年方十五,和胤祺同歲,是一個嬌艷活潑的女孩。

至於年馨兒今年十四歲,雖然年歲小,但自有一番風骨,容貌和年貴妃有幾分相似。卻比年貴妃還要美上幾分,景嫻看了也不禁感歎自家

兒子真有福氣。

竟然娶了一個天仙美人回家,前世她就是滿洲第一美人,可現在看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看著胤祺那無動於衷的表情,景嫻又開始胡思亂想,兒子怎麼了,不喜歡嗎?

不會啊,這對表姐妹她看了都覺得兩個人各有千秋,他享盡齊人之福怎麼卻好似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對於前世的永琪來說,今生得到的什麼都是老天的饋贈。

他不管這兩個人的長相家室如何,只要她們能夠對額娘恭敬有禮就好。

額娘是他的命,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額娘重要了。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5)

若是景嫻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恐怕就要掉金豆子了。

她人老了,都已經五十六歲了,子孫繞膝,若是能等到胤祺的兒子出生她也就沒遺憾了。

不過這身子骨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所以她才那麼在乎胤祺將來娶得福晉是否合乎心意。

老康的想法就是嫡福晉不舒心,就再娶幾個的側福晉不就好了。

可是要自己的兒子面對一個不舒心的福晉和好多個心懷鬼胎、明爭暗鬥的側福晉,那還不如在沒結婚之前就否決掉。

母子倆各懷心思,兩個女孩心裡也有著百轉千回。

葉赫那拉佳樂是個穩重的女孩,她家裡還有一個剛十一歲的弟弟永綬,身為唯一嫡女的她,很早就學會了管家和人際關係。

父母的關係雖然不是那麼親密卻也相敬如賓。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她,也希望找到一個可以相守一輩子的人。

哪怕他和父親一樣,有很多的小妾,只要不寵妾滅妻,她也是可以忍受的。

卻沒想到她被指給了皇上的親弟,太上皇最寵愛的皇阿哥為嫡福晉。

「表姐,表姐…」和佳樂相比年馨兒卻是一個天真樂觀的女孩。

父親常年在外的她家裡並沒有幾個小妾,她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年少不知愁,還不太明白嫁人意味著什麼?

「馨兒,怎麼了?」

「哪裡是我怎麼了,明明是表姐你有事,表姐,你怎麼了?」年馨兒一臉好奇的問。

「表姐,你在想十九阿哥是不是啊?」年馨兒說著胤祺的時候臉色微紅,讓佳樂很奇怪。

「十九阿哥是我們未來的夫婿,我只是在想以後…」

「以後怎麼了,以後我們不是還在一起嗎?這回就可以永遠的住在一起了。表姐,這多好啊,要不然每一次找你玩都要額娘的允許。我覺得十九阿哥人很好啊,他長的還很好看,應該是個好人。」

「哎,傻馨兒…你什麼都不懂。」年馨兒不明白表姐在說什麼,可是她想未來的日子應該能夠很好玩吧。

時間轉瞬即逝,景嫻看著一身紅袍英俊瀟灑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

「額娘的永琪,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從你成親開始,以後你只是皇太后的十九阿哥胤祺1。你有了新的人生,額娘真為你開心。你要好好過日子,早點讓額娘抱上孫子。」拿著沉香木梳給永琪梳頭,為他紮了一個辮子。

第二次看著他長大,第一次看他成親。

「是,皇額娘,胤祺知道了,皇額娘不止能報上孫子,還有曾孫。皇額娘想要的,兒子都會滿足您。」胤祺的個子很高,景嫻穿上花盆底戴著旗頭都沒有他高。

「胤祺乖,去吧,不要誤了吉時。」

「是,皇額娘,兒子告退了。」胤祺被胤禛冊封為樂貝勒,他的貝勒府離皇宮很近。

老康回來參加了兒子的大婚,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皇宮。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自在灑脫讓景嫻心中嫉妒不已。

胤祺成婚三個月後,迎娶了年馨兒。

年馨兒進府後,發現她的表姐變的憔悴了,一點也沒有以前那麼明艷了。

「表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貝勒爺她欺負你?」屏退了下人,兩姐妹說些貼心話。。

「沒有,馨兒…我想問你一件事。」佳樂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年馨兒直接問道:「什麼事啊?表姐,你怎麼了?」

「你和貝勒爺圓房了嗎?」佳樂索性豁出去了,縱然這問題羞於啟齒,可是對方是自己的表妹,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年馨兒的臉忽然紅了,佳樂的心如墮深淵。

想來他們是在一起了吧,自己,自己卻還是完封之身…

新婚夜,看著他那俊朗的面容她害羞不已,只換來他一句「你累了,先休息吧。」

他和衣躺在自己身邊,那時她以為,是他太累了。

可是連續三個月,他根本就沒碰過自己。

回門的時候額娘還對她說讓她趁著馨兒沒進門,早點懷上嫡子。

馨兒長得漂亮,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

呵,不圓房,哪裡來的嫡子呢?

看著面前漂亮嬌俏的表妹,她極力忍住心頭的酸澀,她應該慶幸這個女人是她從小好到大的表妹。

她不能讓十九阿哥喜歡,那就盡量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吧!

「沒有。」短短的兩個字卻讓佳樂愣住了,馨兒說沒有?

「他說我還小,這種事要長大之後才能做呢!」想起額娘給她結婚前拿的那個小冊子,她的臉更加紅了幾分。

「可是…」佳樂有些迷惑。

「表姐,那你和他圓房了嗎?」看著表妹好奇的表情,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表姐,他人很好啊,他跟我說這是為了我好,要不然會很疼的…我最怕…額,貝勒爺吉祥。」在人家背後議論是不好的,年馨兒覺得自己很倒霉,怎麼正好被抓到了呢?

「貝勒爺吉祥。」佳樂後頭,正好看見胤祺走了進來。

「起來吧。」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平身。

剛才她們兩個的話他都聽見了。

年馨兒是個藏不住話的,但是人很傻很天真,對著她,他忍不住想要呵護想要多解釋一番。

而佳樂性格很倔強,有什麼都藏在心裡,不願意說出口。

他當初不碰她就是不想讓她傷了身子繼而影響未來子嗣的健康。

他也想跟她解釋,可是看著這個女人像一隻笨拙的小烏龜一樣,他就忍不住多逗弄她一下。

他希望要的妻子是一個有什麼都和他直說,什麼事都願意與他分享的女人。

而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忍氣吞聲的大度福晉。

「貝勒爺,我剛剛…那什麼…我…算啦,我錯了!」年馨兒哭喪個臉對著胤祺。

「你哪錯了?」胤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我不該在背後討論你,我保證下次不再犯了。」

「下次?還敢有下次?」胤祺的語氣忽的變得凌厲起來,惡狠狠的的說。

「貝勒爺,馨兒她不是故意的。」

「哇哇,我沒說什麼,我還和表姐誇你了,你個壞蛋,不理你了。」年馨兒被嚇得哭了起來。

「呵呵,好啦,我逗你玩的。」這句話似乎是有魔力似得,瞬間讓年馨兒止住了淚水。

「真的?」

「真的。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福晉有話要說。」

「哦,那表姐我走了,額…妾身告退。」年馨兒離開了,佳樂慢慢的走到了胤祺面前幫他更衣。

胤祺剛剛從練武場回來,身上有些汗意。

「爺,妾身讓人打些水來給您沐浴吧!」她想,無論他怎麼看她,她只管做好一個妻子的職責,也就夠了。

「嗯。」沐浴完畢,佳樂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午膳。

簡單的四菜一湯,兩葷兩素。胤祺不喜歡鋪張,前世他出宮分府的時候只是一個光頭阿哥,吃的比這尚且不如,不是也活了好多年嗎?

無謂的浪費就是犯罪。

佳樂不知道胤祺這習慣是從何而來,可是卻尊重他的決定,和他一起吃著樸素的飯菜。

「福晉,貝勒爺讓你去書房。」午膳後,胤祺離開了,沒過多久胤祺的太監吳書來就讓她過去。

她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議呢,結果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他在寫折子,她走上前給他磨墨。

他寫了很久,她輕輕為他捶肩膀。

這短暫的溫馨卻被他的一個動作給打斷了,他竟然把她攬在了懷裡。

這是大婚後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她有些恍惚,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福晉在想什麼?」

「妾身什麼也沒想。」

「是嗎?」他的語氣帶著質疑,修長的手指輕輕解開了她上衣的第一個盤扣。

她的雙手緊緊攥住身側的衣服,他竟是要在這裡和她…

為什麼要這樣折辱她,要讓她的第一次在這隨便的地方嗎?就因為他是阿哥就可以肆意妄為嗎?

腦子裡一個聲音傳來,推開他,推開他。

另一個聲音說,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她劇烈的掙扎起來,看著他愕然的表情,心裡雖然很惶恐,但她卻大膽的與他直視。

「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她以為他會暴怒,甚至會給自己一個耳光再把她永遠的冷藏,卻沒想到等待她的是一句讚美。

「它裡面有著不甘,矛盾,痛苦,掙扎,也有著堅毅,決絕,肯定。包含了這麼多的眼睛,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以前,他只在銅鏡裡這樣看過自己。

看著自己掙扎,萬劫不復。

佳樂不知道他的話有什麼含義,只是順勢離開了他懷裡,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默不作聲。

「起來,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他的語氣有些冷,卻不是對著她。

「你是我的福晉,沒有必要卑微,不需要委曲求全,有什麼話可以和我直說。你不要什麼都掖著藏著,你不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算計,你不用委屈,我這句話不是針對你,而是告訴你我的想法。我之所以不和你們圓房是因為我身子虛弱,太醫說我在十八歲之前不宜行男女之事,否則有傷腎元。你,可還有什麼想要問的?」他的眼神直直看著她,她有些不知所措。

困擾了幾個月的疑問就這樣輕鬆解開了,她心中一鬆,那他剛才是在逗自己了?

「沒有,妾身沒有什麼要問的。」他的坦誠讓她手足無措。

「佳樂,你是我妻子,夫妻一體,不論遇見什麼,發生什麼你都和我直說好嗎?」這個女人可是他這輩子的妻子啊!

看著他那坦誠的希望得到認可的眼神,佳樂重重的點了點頭。

似乎,情況根本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壞啊!

她終於走出和他相處的第一步了。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6)

自那日以後,馨兒發現表姐和貝勒爺的關係變好了。

表姐就是厲害,那麼嚴肅的貝勒爺竟然都被她給收服了。

還沒等胤祺和兩個福晉圓房,景嫻的暗探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九阿哥家的二阿哥才十三歲就去了青樓,並且夜不歸宿被九阿哥也就是忠郡王狠狠的抽了好幾鞭子。

話說那人不是前世的乾隆嗎?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女人了,以他那愛面子的性格,他怎麼會?

乾隆是誰啊,一日不能無婦,尤其是長大了嫡母董鄂氏找了兩個大宮女教導他人.事,更是讓他嘗到了葷腥。

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是身材很有料啊!

乾隆的癮頭被勾了起來,於是連續寵幸了好幾個頗有姿色的丫鬟。

他本來身子就不太好,可是勝在年輕,所以就肆意妄為了。

胤□本也不管兒子房裡的事,可是他竟然跑到青樓並且還倒霉的讓御史給知道了。

他的老臉都丟盡了,會讀書他媽的有個屁用,這個混賬,逆子。

京城有個新開的青樓叫『玉香閣』,自從開業以來異常火爆。乾隆出門遊玩聽眾人談論起來心中就有了興趣。

更是趁著有一日胤□出去談生意偷偷溜了出去。

正好這一天是十五,玉香閣的頭牌若彩姑娘傾情演唱,那場面相當的宏大,那真是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一個身穿七彩紗衣的女子從天而降,七彩的花瓣環繞在她周圍,她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剎時,周圍傳來了無數的抽氣聲。

林若彩很滿足現在被眾星捧月一般的對待,好似她是一個天王巨星一樣。

這古代真是個好地方,只需要稍微動動腦筋就能活的風生水起。

現在是雍正二年啊,數字軍團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呢!

她的出現一定能讓他們兄弟之間重新和睦起來的。

然後等皇后死了,她就腳踩熹妃,拳打小年糕,登上皇后的寶座,然後帶著四爺去江南隱居。

據說三阿哥很有才華呢,據說八阿哥性格溫潤如玉,據說桃花九阿哥很帥呢…

十三和十四也是很有愛的…

雖然不能和他們在一起,她也可以和他們相處相處啊!

只可惜她的身份太低,現在只是個普通的賣身葬父的漢女。

正好原主的父親死了,省的被察覺出她和以前不一樣。

賣身葬父不是隨隨便便就有五十兩的嗎?最後怎麼只賣了一兩,還被人給拐進了妓院。

哼,妓院又怎麼樣,她是女主啊!和老鴇子隨便說幾個主意不就和晴川一樣厲害了嗎!

什麼麗香院,真是俗氣的名字,改改改!

原主長得那麼漂亮,化完妝更是和天仙一樣,哼,臭男人們,讓你們見識見識二十一世紀的歌舞。

半裸著香肩,她開始跳舞,一邊跳一邊唱著主題曲『愛的供養』。

她所謂的跳舞無非就是賺幾個圈,揚幾個花瓣,可是大家都沒見過這麼放蕩的穿著那麼暴露的女子,所以才被她所吸引。

當她看見乾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他腰間那一枚價值不菲的玉珮。

這莫非是個小阿哥?對了,康熙老了還生了一大票阿哥呢。

難道是允禮,哦,我來做你的嬛嬛吧,我可是玉潔冰清的呢!

林若彩跳著跳著就跳到了乾隆面前,嗯,長得是有點小帥,就是臉色不太好。

一個小的就這麼帥,那麼其他的幾個哥哥一定更帥了。

拋著媚眼,揚了揚手上的輕紗,她對乾隆柔聲說:「今天您是玉香閣第六百六十六個貴客,所以若彩願意免費為您清唱一曲,請進內室來吧。」

本來看著女子放浪的一幕乾隆有些心癢癢,可是她給這麼多男人跳舞,他心裡很生氣想要離開。

卻沒想到,她竟然邀請他。

從她的身姿上看明顯是一個處.子,既然如此那他就卻之不恭了,如果她伺候的好的話他或許會帶她離開這個污穢的地方,讓她做自己的小妾。

縱然這一世自己不是皇帝了,可是卻依然要活的瀟灑。

永琪那個逆子,他竟然成了自己的叔叔,皇阿瑪的弟弟。

皇阿瑪已經不是自己的皇阿瑪了,真是可惡!

若是他看見景嫻,豈不是更加要大驚失色了,不過景嫻根本就懶得理他,又不是自己的親孫子,根本就沒有相見的必要。

林若彩和乾隆來到了內室,屋子裡到處都是白色的紗帳,窗口處的風吹來屋子裡顯得仙氣飄飄。

「若彩姑娘姓什麼?」乾隆有禮的問道。

「小女姓林,不知公子的姓名是?」

「我姓艾,單名一個歷字。」聽見這個回答林若彩倒茶的手一下子就激動地抖了一下。

尼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四爺他兒子,乾隆大帝。

「艾公子請用茶。」遞茶的瞬間,肩膀上的衣服順勢垂落,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電光火石的剎那,林若彩想了很多,數字軍團歲數應該都大了,乾隆和自己年歲相當,和他在一起的話,將來大概能混個皇貴妃當當吧!

她這麼善良,一定能在後宮脫穎而出,更何況,她來自己現代。

夏盈盈能做的,自己也不差什麼。

乾隆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說:「你不是要給我唱歌嗎?唱吧!」一邊說著話,他的手一邊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

林若彩忽然緊張了起來,前世她只有十六歲,最喜歡看電視看小說。

穿過來之前從來沒被別人碰過,乾隆和她接觸,她下意識的一顫,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裡。

乾隆抱起了林若彩,立馬就滾到了床上,哪有多餘的時間聽歌啊,良宵苦短,可不能辜負!

渾身疲累的林若彩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大早上的,誰啊?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乾隆已經不見了,她忽的就精神了起來。

隨意裹了幾件衣服打開門,正是老鴇和他的幾個膀大腰圓的手下。

那些人隨意地目光盯在她j□j的肌膚上,她才忽然想起這是在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可以穿超短褲吊帶衫的年代。

「看看看,看你妹啊,都他媽給我滾出去。」她馬上就要和乾隆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沒準現在她就懷了他的孩子也不一定呢,這些下三濫的混賬憑什麼用那種色咪咪的眼神看她。

本來以她在玉香閣的地位原來是高的,只可惜現在…

「我呸,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本來和你好說好商量的想給你的初.夜買個好價錢,可是現在呢!哼,變成了一個破.鞋,那位公子匆匆忙忙的扔下二十兩銀子就跑了,你說媽媽我辛辛苦苦的培養你就為了讓你有個好出路,可誰讓你自甘下賤的就隨便給了別人呢?自己不珍惜自己就別怪別人不珍惜你。」

「什麼…他走了?」不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昨天,他還說喜歡我呢!不喜歡她怎麼會碰她呢?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風騷入骨,哪家的王孫公子會要你,就算是當個通房丫鬟還污了人家的地方呢!現在你已經是個敗柳殘花了,也該給新人騰出個地方了吧!當然,你要是還有什麼好主意,媽媽我也還是像以前一樣照顧你,要不然,你就等著接最低級的客人吧!」

「不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昨天那個人是誰嗎?他姓愛—新—覺—羅。」林若彩忽的想起了什麼,拋掉心頭的恐懼,大聲說道。

「你說什麼?」老鴇不可置信的問。

「他叫愛新覺羅弘歷,是…」

「給我把她的嘴給我堵上。」縱然如此,門外還是有嫖客和幾個丫鬟聽見了她的大聲叫喊。

老鴇實在叫不准這女人的話,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來的。

絲毫不知羞恥,禮節,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但是會唱一些別人沒唱過小調,設計出來的東西更是讓人聞所未聞。

可是有了點子又怎麼樣,什麼都是嘴皮子功夫,長得也不是樓裡最美的姑娘,竟然想住最好的房間。

一個月出一次場她忍了,勾引了那些男人的興趣,欲擒故縱,這丫頭還是有些小手段的。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竟然就在第三次出場的時候就和一個男人勾搭上還失.身了。

她本來打算把她當搖錢樹的想法落了空,真是可恨。

她的話也許是真的,那麼這女人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啊?

朝堂上,御史參奏忠郡王教子不嚴,去青樓嫖妓。

雍正帝並沒有指責忠郡王的不是,可是胤□的心裡已經怒火滔天了。御史那個老匹夫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究竟是自家的哪個混賬出去鬼混竟然沒擦乾淨屁股?

回到家裡,調查了出府記錄,竟然是一向討他歡心的二兒子弘歷。

他被氣急了,皇帝四哥縱然沒說什麼,可是他的老臉都被丟盡了。

把乾隆叫到廳前,看他一臉蠟黃,眼眶深陷,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樣子。

好小子,你讓你老子沒臉,老子就讓你裡子面子一起沒。

於是四十鞭子打的弘歷渾身開花,他多想大聲嘶吼咆哮:「我是雍正的孩子,我是未來的皇帝乾隆,我不是你塞斯黑的兒子。」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喊出了這句話,他的命就會不保,所以只好忍氣吞聲了。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乾隆在疼痛中又找了無數個揚州瘦馬尋歡作樂,至於那個害他被毒打的女人,他早就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胤祺偷偷派人給那個林若彩贖了身,然後放她離開了。

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他拭目以待。

他在十八歲時和佳樂圓了房,夫妻之間的感情從相濡以沫變成了如膠似漆。中間穿插了一個貪玩調皮純真的年馨兒,沒有算計和陰謀,日子過得舒坦極了。

在他二十歲那年他有了兩世以來的第一個嫡子。

這一年,乾隆娶了一個福晉,名叫他他拉氏駱琳。

駱琳的父親努達海愛上了一個美麗的蔡若琳姑娘,她的額娘雁姬因為介入這段美好的感情,被一家人進行了愛的教育。

最後她毅然決然拿著太后的和離懿旨拿著嫁妝回了娘家。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7)

他他拉駱琳的人生被分為了好幾個部分。

童年時期,她在額娘的保護下生活那樣的開心自在,不懂人情世故。

少年時期,一個新奇的女子來到了她面前,她出口成章說:「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愛情故,二者皆可拋。」

她叫蔡若琳,她的名字和自己一樣都有一個琳字。

這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哪知一語成讖,是為孽緣。

蔡若琳會唱歌,會講故事,她講了還珠格格的故事,裡面有活潑的小燕子,還有才情出眾的紫薇。

她漸漸的對於阿瑪收留的這個孤女心存了好感。

她們的性格和兩個格格好相似,她是小燕子,蔡若琳是紫薇。

若琳生病了,駱琳去看她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哭著向額娘求情。

「額娘,你在做什麼?」她扶起若琳,沒有去管那個從小到大呵護她的女人。

「駱琳,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他…」若琳在說什麼?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懂呢?

額娘嚴厲的語氣道出了始末:「她懷了孩子,你不要再和她來往了,這種不檢點的女人只會教壞你。」

「不不,額娘,若琳是個好女孩,你不要這樣說她。」若琳是她的好朋友,額娘為什麼這樣冷酷殘忍的說她呢?

「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

「夠了,雁姬,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鬧。」阿瑪出現將若琳摟在了懷裡,駱琳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無理取鬧?我為你辛辛苦苦操持家業,生兒育女,你卻和一個來歷不明的賤女人有了孩子…」

「啪。」的一聲,努達海自顧的維護心上人,沒有看見妻子瞬間蒼老了十歲的容顏。

「你若膽敢再侮辱若琳,信不信我就休了你?」

「不不,努達海,不要這樣,我是應該離開的,你不要為了我造成你家裡的困擾。」她不知道努達海為什麼喜歡上她,可是她要去找弘歷,將軍府只是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努達海願意幫她隱瞞孩子的真相她真的很感激。可是感激不是愛啊!

「若琳,你太善良了。哼,從你進府以來,她一直都在針對你,你竟然給她求情,你這樣大度真是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努達海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若琳,心裡想著自己的月牙兒。

她們雖然只有八分相似,可是他卻能在她身上找到新月的影子。

他的新月,死的不明不白,他人微言輕,只能在家中借酒消愁。

索性老天有眼讓他見到可憐的若琳,他不在乎她的過往,他願意幫助她,並且慢慢得到她的心。

「針對若琳?阿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駱琳並不認為若琳的出現會造成什麼,年歲尚幼的她根本就不明白若琳夾在父母之間,有著怎樣的糾結與矛盾。

她只是過頭的善良,選擇性的忽略了一些將要丟失的東西。

「若琳來到這裡之後,我讓你額娘好好對她,可是你額娘給她準備的東西只比丫鬟稍微好一點點,真是太過分了。」

「額娘,若琳是我的好朋友,怎麼能和那些丫鬟一樣呢?」

「家裡的一切早都算好了規劃,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無謂的開銷。」她拿出了多少嫁妝補貼家用,為什麼要花到一個要破壞她家庭的女人身上?

「外人?額娘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若琳是我的結拜姐妹。」

「就是你的結拜姐妹,爬上了你阿瑪的床。」

「夠了,雁姬,這府裡我做主,我要納若琳為妾,你沒有資格反對。」是,她是沒有資格反對,但她可以選擇不要這一切。君若無心我便休,她雁姬也是一個有尊嚴的女人。

只是看著圍繞在若琳身邊噓寒問暖的駱琳,心中無限悲哀。

罷了,兒大不由娘,等她嫁人了,自己就和努達海和離吧!

雁姬安排了驥遠去從軍,以免他受到若琳的影響。

命婦進宮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她被太后宣召了過去。

那雙通透的眼睛彷彿歷盡了世事滄桑,她在景嫻的鼓勵下做出了決定。

太后指婚,女兒嫁給了忠郡王二阿哥,兒子娶妻敬王府賽亞格格。

她在努達海納妾當天宣讀了太后的和離聖旨,府裡一半的銀錢填補了以前支出的嫁妝,兒子驥遠分府單過。

她在老夫人憤恨的眼神和努達海毫無留戀的態度中轉身離開。

父親在盛京養老,她把嫁妝分了四分之一給了從小最疼自己的哥哥。

剩下四分之二給驥遠置辦了許多房產店舖,她帶著剩下的嫁妝回了自己的故鄉。

納妾的儀式沒有進行下去,因為若琳說她覺得對不起雁姬,堅決不肯嫁人。

雁姬走後,駱琳心情很不好。她不是真的想和額娘作對,只是潛意識裡保護若琳而已。

心神恍惚的她沒有看見若琳在聽說她的夫婿叫弘歷時那傷心欲絕而後變得堅定的眼神。

若琳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叫紫菱。

結婚的日子終於到了,駱琳好緊張,也有著無限的期待。

可是新婚之夜她卻苦等了一夜,卻沒有人來,她就那樣端坐了一夜。頭上的裝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夜晚的寒冷也讓她瑟瑟發抖。

她的夫君在哪裡?

早晨去給忠郡王嫡母和生母請安的時候也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他額娘鈕祜祿氏眼裡的冷漠和不屑是因為什麼?

最後,大婚後的第二天晚上他來了她的住處,他一步步向她走來,可是他懷裡的人是誰?

「若琳?」眼睛有些模糊,是她想的那樣嗎?

「對不起,駱琳,我其實叫林若彩,我和將軍只是朋友。弘歷他才是紫菱的父親。」她的表情那麼嬌羞,笑起來那麼美,可是自己心裡為什麼有一種想要撕碎這張臉的衝動呢?

「岳父救了若彩,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你現在和若彩變成了真正的姐妹,可要好好的相處,不要像你娘那樣的善妒!」

不要像你娘那樣的善妒!

聽著這話她想笑,卻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淚水。

善妒?就因為這個女人,毀了她的家,把她的父親迷得神魂顛倒,把她的母親逼得自請和離。

現在,她還想要毀了自己的婚姻嗎?

「對不起,駱琳,我沒想到弘歷是你的夫婿。對不起,我錯了,要不然你打我兩下解恨吧。對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打她?她哪裡敢啊?她若真的打了他,她的夫君也許就會像阿瑪打額娘那樣打她的。

「夠了,若彩我們走吧。」對著駱琳他不屑一顧,轉身對林若彩卻是溫言軟語:「你身子不好,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把紫菱接來,我已經想像了無數次她的模樣了,等到她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是了,你們是一家三口,我只是一個局外人。

昨天,坐在高頭大馬上用八抬大轎娶我回家的人是誰呢?

她這一生,難道就要永遠活在林若彩的陰影下了嗎?

不,她不要,她告訴自己,今天的恥辱你要記住,總有一天你要報復回來。

無情欺騙,家散親離,新婚之辱,這些都要向眼前的兩個人討回來。

她慢慢的屈膝跪在了冰涼的地上,嘴裡違心的說著:「你們兩個是我最重要的的人,既然你們真心相愛,那我甘願獻出福晉之位,只要你們兩個幸福就好了。」

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雖然不是絕色美人,卻也有一番韻味。乾隆有些不忍心的說:「你先起來吧。」

「是啊,駱琳,你快起來吧,你是我妹妹,我們兩個誰當福晉都是一樣的。」一樣嗎?不一樣,怎麼會一樣?我是一個滿洲貴女,你只是一個未婚配就失身的身份不明的孤女而已。

「謝謝你,若琳…不…若彩。我們還要和以前一樣好啊!」不一樣了,怎麼會一樣呢?

「當然了,還和以前一樣好。駱琳,你真好。」我不接受你就不好了嗎?以前我對你真是太好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妻妾和睦的場景,乾隆開心的哈哈大笑。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令駱琳一陣噁心,她極力掩住心中的想法,努力綻放了一抹笑容。

送走了兩人,駱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著棚頂。

過去的他他拉駱琳,再見了,那些美好,天真,嚮往全部都再見了。

額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三朝回門,阿瑪的蒼老她視若無睹,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因果,有什麼結果都要自己承擔不是嗎?

不管他愛誰,可是最後又能怎樣呢?

今天,她不是主角,他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接紫菱而已。

當鈕祜祿氏知道林若彩是因為駱琳才進府的,她原來對駱琳家室的不滿更是統統發洩出來了。

早膳的時候,她把熱茶盡數潑在了駱琳的身上,以她馬虎為由罰她在烈日下罰跪,更是拿乾淨的喜帕來指責她不討夫君喜歡,讓他喜歡那些狐狸媚子。

她的所有刁難,都只不過是在駱琳傷痕纍纍的心上又重重劃了一道而已,她依舊恭敬有禮,每日伺候鈕祜祿氏和乾隆毫不懈怠。

鈕祜祿氏和乾隆看在心裡,想法各異。

林若彩漸漸的代替了駱琳接受鈕祜祿氏的炮火。

乾隆則是有些心疼這個福晉,於是抽空去了她的房裡。

她在虔誠的禮佛,一身月白的旗裝,有些不食人間煙火,比起嫵媚的林若彩,她給了乾隆另一種感覺。

他剛有些意動,想要和她圓房,林若彩就派人來以紫菱生病來找他了。

紫菱是真的生病了,不是借口,可是乾隆以前早夭的孩子死的多了去了,府裡又不是沒有藥材。

天黑了,索性就在林若彩的身上發洩了欲.火,可是腦袋裡駱琳的模樣總是揮之不去。

駱琳在他走後,面色無悲無喜,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走出了第一步。

一個男人,你留得住他的人,卻留不住他的心。

他的心在哪裡,他的人遲早也是要隨著心走的。

高高在上的滿天神佛,請你們看著我好好活著吧!


當烏喇那拉氏穿越烏雅氏(完)

林若彩阻止了很多次借口,可是最終還是讓乾隆找到可乘之機和駱琳圓了房。

因為此事兩人還吵了架,駱琳拖著疲累的身子『好心好意』的勸說兩人。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林若彩哭著目送乾隆帶著駱琳離開了。

乾隆此時方知,真正善妒的原來是林若彩,對駱琳的態度更是好了不少。

兩年後,年馨兒為胤祺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後,四九城裡發生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胤□找了現在掌管宗人府的胤□來主持分家。

他要把弘歷給分出府去,要不讓他再在這府裡繼續生活的話,他就要被氣死了。

剛被封了個二等鎮國將軍1的爵位來,就想大張旗鼓的納當初的那個害他丟盡顏面的妓.女為側室,這小子是瘋了嗎?

竟然還弄出個私生女來,是要作死嗎?

沒看宗人府那桿子人都用什麼眼神看他嗎?

他娘長得其貌不揚,生出的兒子也不怎麼樣。

所以鈕祜祿氏這個不受寵的格格也跟著被攆出府。

直到這時,一直忙著和弘歷的小妾們斗的其樂無窮的林若彩才察覺出了不對,為什麼弘歷的阿瑪僅僅只是一個王爺?現在不是雍正九年嗎?

為什麼有了雍正,弘歷卻沒有被冊封為寶親王,為什麼她的額娘不是熹妃而是格格鈕祜祿氏?為什麼她的福晉不是富察氏而是他他拉氏?

哦,天啊,後知後覺的她發現了好多變化,這一切都令她心驚。

忠郡王,九阿哥?

弘歷是九阿哥的二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神恍惚的她沒有時間照顧自己六歲的女兒,紫菱由於小時候得過風寒變得體弱多病,駱琳見此好意的說幫忙照顧紫菱。

林若彩雖然喜歡女兒,卻特別討厭照顧孩子的煩瑣事,這就給了駱琳可乘之機。

鈕祜祿氏本來家室就不好,唯一的兒子也沒有被封為世子,現在自己更是和兒子一起被趕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林若彩那個小賤人的錯。

乾隆也很難過,胤□只給了他一萬兩的安家費和一座宅子。

他堂堂一代天子什麼時候落魄至此了?

他同樣把過錯推到了因為在此生產後變的肥大扁胖的林若彩身上。

他被鬼迷了心竅,在她懷孕的時候答應了給她側室的名分,親王、郡王、貝勒、貝子這些爵位他一個也沒有,就只是一個小小的二等鎮國將軍。

林若彩當的就只能是側室而不是側福晉。

林若彩的第二個女兒被起名為紫薇,這名字讓乾隆一陣懷念,卻讓林若彩心中不滿。

紫薇是夏雨荷的女兒,自己明明是林若彩,來到這莫名其妙嫁給了一個郡王庶子,連一個側福晉都當不了,真是流年不利,當初,她怎麼會瞎了眼睛跟了他?

還不如找數字軍團,雖然年歲大了,但最起碼都很癡情,遇見穿越女主都會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但她已經和他在一起七年了,紫菱六歲,紫薇剛出生,她無力回天,還是努力在他身邊得到一個高位吧。

可是看著他身邊的如花美眷,和自己產後難以恢復的臃腫身材,她的心好痛苦,痛的快要死掉了。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自己的好姐妹駱琳,她現在有了一個小阿哥永璜,弘歷對她好的不得了。

她還是以前那麼美麗,她還有了兒子,她以前不是她們是姐妹,她說願意把福晉之位讓給自己嗎?

對,是,她是這麼說的,弘歷都聽見了。

她連忙去找駱琳,她來到她院子裡的時候,那些丫鬟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眼神裡帶著鄙夷與不屑。

為什麼這麼看她?憑什麼?一群狗奴才!

走進屋裡,那典雅舒適的裝飾比自己那小院子要好一千倍一萬倍,都怪駱琳,要不是她阿瑪努達海收留了自己,自己早就可以和弘歷相認,先一步嫁給他自己就是他的嫡福晉了。

越想越瘋狂,看什麼都覺得刺眼。

尤其是她的紫菱,承載了她一簾幽夢的紫菱,正開心的依偎在駱琳的懷裡輕聲的講話。

兩人說著說著嘴角幸福的笑意好似她們才是母女,怎麼能夠這樣?

駱琳什麼都有了。

「紫菱,快過來,你在幹什麼?」她的聲音打破了那短暫的溫馨。

這府裡的孩子的額娘自然只有駱琳一個,像林若彩一樣身份低微的人,是沒有資格讓府裡的阿哥格格給她行禮的,相反她要向他們請安。

他們是主子,林若彩只是奴才。

紫菱只是說了一句:「原來是林姨娘。」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林若彩的怒火。

她狠狠的拽過紫菱打了她一耳光,聲嘶力竭的喊著:「你這個死丫頭,我是你額娘,你竟然這樣跟我說話?」

紫菱被打懵了,小臉腫的老高,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乾隆走了進來,看見紫菱的臉厲聲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他沒有針對駱琳,因為駱琳這兩年已經成功俘獲了他的心,用她的夜夜纏綿,細語溫言在他心裡擁有了一席之地。

一旁的丫鬟連忙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紫菱也哭泣著說:「阿瑪,她為什麼是我的親娘呢?明明是嫡額娘將我養大的,嫡額娘她對我可好了,比她好一百倍,她莫名其妙就打我,我討厭她!」

「滾回你的房間去,以後紫菱和紫薇就是駱琳的女兒,我不准你再見她們。」

「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手,還是給她永久性禁足,一輩子都別出來了。」鈕祜祿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駱琳的眼中閃過快意,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吧。

「你們沒權利囚禁我的一生,弘歷,你這個王八蛋,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我會找一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你…」林若彩口不擇言,卻加劇了她的死亡。

「哈哈。」乾隆怒極反笑:「對啊,我怎麼忘了,你本身就是個妓.女出身呢?你還想找別的男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了,摀住嘴,拖下去亂棍打死。」

乾隆不知道,就是這條命令,讓他失去了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作為一個反qy裡首號的反派,他仍不自知的繼續腦殘著,為其他人製造著歡樂與笑料。

他的福晉富察氏被指給了胤祥之嫡子弘皎。

他的側福晉烏喇那拉氏被指婚給了傅恆。

他最愛的慧賢皇貴妃高氏被指婚給了大哥弘暉也就是遠親王為格格。

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回事,看是眼睜睜看著她們嫁人卻又是另一回事。

這些人,他愛過,憐過,敬過,恨過,可是往事如風,都被吹到了別人家去了。

心煩意亂的乾隆有些借酒澆愁,一次縱馬時不小心摔斷了腿,連帶著再也不能擁有子嗣了。

鈕祜祿氏為了幫他治病,高價買來些可以麻痺神經的阿芙蓉2。

乾隆吸食了阿芙蓉後精神果然變得好多了,只可惜因為不能擁有男性的功能所以性格異常暴躁。

駱琳帶著自己的也是府裡僅有的三個娃躲的遠遠的,生怕被遷怒。

鈕祜祿氏默認了她的做法,縱然大的不能完好,小的也要好好的保護啊!

府裡的銀錢本來就不多,那阿芙蓉根本就買不了多久,偏偏弘歷染上了癮,一日不吸就會發瘋抽搐。

最後,弘歷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被胤祺做了例子上報了折子,為大清的禁煙事件,做出了傑出的典範。

清史稿曰:「聖祖九子之二阿哥弘歷,生而嬉色,墜馬有疾,吸食福壽,此乃國之大禍也。」

至於夏雨荷夏盈盈等美麗的漢族美女紛紛各找良人,和他注定沒有交集。

蘭馨公主為封為和碩公主指婚給了異性王端王的後裔——克善貝勒。

兩人青梅竹馬在皇宮長大,結婚後更是琴瑟和鳴,伉儷情深。

至於那個被陌生人在十年前檢舉的偷龍轉鳳的碩親王府,早已不復存在,全數人被貶為庶民,與兩人更沒有什麼關係。

有了駱琳細心的教養,縱然有小燕子小鴿子的存在,紫菱和紫薇也只是兩個普通的宗室格格。

至於什麼含香公主什麼景嫻表示皇家有密探,除非皇帝腦子進水了才會讓一個番邦女子在宮裡肆意妄為。

雍正二十年,雍正皇帝傚法其父康熙退位於嫡長子弘暉,改下一年年號為安遠元年。

安遠十年,太皇太后烏雅氏薨,時年八十六歲,謚號孝恪宣惠溫肅定裕贊天承聖仁皇后,世稱孝恪皇后。

恪者:恭敬,謹慎。孝恪皇后的一生用這個字做了最完美的詮釋。

對丈夫,對婆母,她恭敬有禮。對子女,對孫子孫女,她都是謹慎而又細心的做到了最好。

這也是她成為了大清最有福氣的女人的原因之一。


當永琪穿越杜飛(1)

天啊,這裡到底是哪裡?

那些百姓為什麼把頭髮都給蓄起來了?不是說留發不留頭嗎?

自己不是剛剛和小燕子入了洞房嗎?

哎,好不容易結一次婚竟然弄錯了新娘,小燕子糊塗也就算了,紫薇竟然也沒察覺出不對。算了,她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小燕子的好姐妹。

可是,為什麼自己在剛剛結婚的時候,卻來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陣記憶湧來,他現在的名字叫杜飛。

才不是呢,他明明就是乾隆帝之五子愛新覺羅永琪。

大清,大清已經滅亡了嗎?怎麼會這樣呢?

心神恍惚的他漫無目的的走了出去,國已亡,家不在,他最愛的小燕子也不翼而飛。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老天爺在他人生中最開心,最歡喜的時候給他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天空中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他恍若未覺,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一把破舊的大傘支在頭頂,永琪盲目的回頭,剎時喜笑顏開。

摘掉了杜飛那雙眼鏡,可是這距離足夠讓他清楚的看見了他最愛的小燕子,他在圍場一箭射來的活潑的小鹿。

她身穿一身紅色的舊毛衣,梳著兩個大大的麻花辮,乾涸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還是原來那雙大眼睛,只可惜染上了幾絲憂愁。

「你沒事吧?」依萍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只是這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那個人若是再這麼一直淋下去恐怕會死的。

「沒事,沒事,有你在我就沒事。」他的話幾不可聞,被暴雨聲給淹沒了。

「我的目的地到了,我先進去了。」兩個人又走了半個小時,一棟精緻的洋房出現。依萍狠了狠心,還是把傘拿走了,幫別人固然是善意,可是還是自己家的經濟情況要緊。

家裡就這一把傘,修了又修,補了再補,她不能把它給一個陌生人。

永琪就這樣癡癡的站在雨中,看著那扇大鐵門,等待著小燕子出來。

小燕子,小燕子…

我們能在這亂世中重逢,是緣分不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渾身都冰冷入骨,可是他還是在等待,他想見她,想和她在一起。

她終於出來了,卻是滿身傷痕,淒淒慘慘的踉蹌著出來。

他衝了過去,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是陌生的,所以他們重新認識一次不就好了嘛!

她繞開了他繼續走,他一把奪過她的雨傘幫她支起一片天空。

依萍心裡莫名的一暖,對著永琪說:「謝謝你的好意。」

「不用謝,你現在要去哪裡啊?雨下的這麼大,你受了傷,還是先找個太…醫院治傷吧。」看著依萍,永琪想起了小燕子去翰軒棋社被毒打後也是這樣傷痕纍纍,他的心因為她的傷好痛苦。

「受傷算什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依萍這樣無所謂的說著,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你願意將你的事情告訴我嗎,雖然我們還不認識,可是請你相信我是一個好人,我有著最大的誠意和真心,想和你成為朋友。」聽著依萍的語氣,他充滿了心疼,連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鄙夷和算計,依萍在他溫柔的眼神中說出了自己的傷痛。

父親的偏頗,九姨太的陷害,母親的懦弱,哥哥的冷眼旁觀,妹妹的嘲諷羞辱,弟弟的推波助瀾。

沒有經濟來源的她,只能委曲求全的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遭受了侮辱才能得到的錢她不惜要,她要自己去打工,自己掙錢養活媽媽。

「竟然是他,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那樣的人,真是可惡。」永琪的一聲驚呼讓依萍不解。

「就是你說的那個陸爾豪啊,他是我們申報的記者,我和他原來關係還很好呢!真沒想到他的人品那麼低劣,我要和他絕交。」在杜飛記憶裡的何書桓和陸爾豪,就好比自己身邊的爾康爾泰。

可是這個陸爾豪對自己妹妹都這樣不好,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呀,陸家那個什麼如萍長得和紫薇一模一樣啊!

依萍聽著的永琪的話,心中百轉千回,他為什麼這麼相信自己?僅僅就憑著自己的一句話就和那邊的人絕交嗎?

帶著依萍,永琪最後來到了自己的住處,一個出租的公寓。

屋子裡有人,他就是杜飛原來的好朋友何書桓。

何書桓看見依萍明顯愣了一下,可是就是這短短一眼讓永琪很生氣。

小燕子…不,她說她叫陸依萍,對,依萍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能看,更何況自己和他的關係也不咋地。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陸依萍小姐,這是我在申報的同事何書桓。」何書桓看向依萍的眼中帶著濃厚的興趣,卻被永琪用身子給擋住了。

沒等何書桓說什麼,永琪就帶著依萍去了他的屋子,給她找了很多的藥物,然後他退了出來。

何書桓疑問帶著調笑的問:「杜飛,看不出來,你小子竟然交了一個女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受傷了?」

「沒什麼,別人的事情我們還是少打聽的好。」被永琪不冷不熱的話給堵了回去,何書桓心中有些氣惱。

「對了,你說她叫陸依萍,這名字好熟悉,爾豪的妹妹就是夢萍如萍,這個依萍倒是和她們的名字好相似。」依萍在屋子裡,聽著何書桓的話心裡閃過無數的痛楚。

自己才是姐姐,自己的媽媽比雪姨先進門,可是最後她們卻落得個掃地出門的下場。

而他們呢,卻享受著大宅子汽車,數不盡的零用錢。

自己沒有錢念大學,媽媽靠給人洗衣服為生。

呵,她還是應該感恩的不是嗎,她最起碼還被爸爸給帶到上海來了,不用像念萍姐姐和若萍姐姐她們一樣,可能現在連屍骨都沒有人給收。

她的父親何其殘忍,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卻讓她們成為他的姨太,讓那些孩子一個又一個的出生。

最後,又把他們無辜拋棄。

「相似什麼,這世界上名字相似的多了,你不要把她們放在一起好不好!」永琪的聲音帶著氣憤,依萍比夢萍好多了。

她那麼堅強,又那麼可憐。

如萍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和紫薇一樣善良,可是現在她不是他的妹妹了,他才不去管她呢!

他想管的,自始至終只有他的小燕子一個人而已。

依萍推開了門說:「我要走了。」

「我送你吧。」永琪連忙自告奮勇。

「不用了,你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還是快點換了吧,我自己可以的。」依萍的話讓永琪心中很溫暖,身上的寒冷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以前的小燕子總是調皮惹禍,根本就不會理會他的辛苦,可是依萍比小燕子還要善良。

任依萍怎樣拒絕,永琪依舊堅持護送她回家。

雨雖然變小了,可是天色烏黑一片,依萍說她的家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依萍,其實我會輕功,可以讓你快點到家。」看著依萍那睜大的雙眼,永琪心中有著無限的自豪感。

「輕功?那不是話本裡才有的東西嗎?你真的會?」依萍驚訝的問。

「當然了,我不騙人的。抱緊我,我帶你回家。」依萍腦子裡閃過許多的東西,最後慢慢的抱住了永琪的身子,永琪腳尖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飛掠了很遠。

依萍在他懷裡忘記了滿身的傷痛,體驗著飛翔的感覺。

終於到了依萍家的路口,永琪有些微微不捨,但他還是放下了懷裡的佳人。

他從兜裡掏出一疊鈔票,放在依萍的手上。

這是杜飛身上工資的總和,正好三百塊1。

依萍見此想要拒絕卻被永琪握住了手腕。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有難,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依萍,有了這些錢你可以繼續上大學,你的母親也可以好好休息了,收下好嗎?」

「可是,我…」依萍窘迫的用手捏著衣角,她根本就沒有能力還錢,若是繼續上大學只會透支家裡的經濟。

「人這一輩子還很長,若是在能夠接受教育的時候放棄,到老了就會有遺憾的。」小燕子就是因為沒有學問才被老佛爺皇后她們瞧不起的。

音樂,她曾經一直喜歡的東西。

依萍問自己,你真的想要放棄嗎?

不,她怎麼想放棄呢?可是,她怎麼能夠平白無故的受別人的恩惠呢?

他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特別有錢的人,她怎麼能拿他這麼多錢呢?

那厚厚的一沓,最起碼也有兩三百塊。

看著依萍猶豫不決的表情,永琪暗暗運起力氣,飛快的跑遠了。

「依萍,再見。」黑夜中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身影,只剩下她手中還殘留著溫度的一沓錢,證明著那個人對自己的關懷。

一個陌生人,都對她如此之好。

而爸爸,不,那個人已經不是自己的爸爸了,他拋棄了自己和媽媽,他不是自己的爸爸。

那個人對自己。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依萍,好好努力吧,不要辜負了對你好的人的心意啊!

依萍向家裡走去,媽媽一定等著急了。

她身上披著一件永琪給她的衣服,並沒有告訴母親自己被打受傷的事情,只是和母親說那邊不願意給錢,朋友願意幫助她繼續上大學。

傅文佩欣喜之餘又談論起陸振華的辛苦,依萍憤怒的對母親說:「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做他的家人,哪裡會管我們的死活?」

傅文佩想要再說些什麼,可依萍已經躲進了屋子裡。

她打開抽屜,翻出了一個藍色的本子,那是她的日記。

承載了她無數的喜怒哀樂的日記。


當永琪穿越杜飛(2)

「今天又去了那邊,不止沒要到錢還被毒打了一頓。鞭子,他就會用鞭子!他的鞭子為什麼不去打敵人,而是用到了要生活費的女兒身上了呢?他不知道我和媽媽的困難嗎?他既然養活不起我,為什麼當初要把我生下來。

媽媽為什麼那麼愛爸爸?都這麼些年了,她早就應該看清那個黑豹子的冷血無情了。以後我再也不去那邊要錢了!

我想去上大學,也想找工作。工作能賺錢養活媽媽,上學的話就能學習音樂,可是要花『他』的錢。

他是一個好人,他的名字叫杜飛,他還有一個名字叫永琪。

永琪…」

她的眼神在這兩個字上定住,旋而又移開。

難得能夠遇見一個好心人,有了這些錢還是先把房租交了吧。

以後的事,等養好了傷再說吧。

依萍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子,她有著自己的驕傲,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對她好的人,她會把心都掏出來給別人,對她不好,她就會針鋒相對絕不服輸。

她的倔強讓她受過許多委屈,卻也因為這使她成為了一個迷人的女子。

只是,要看對著的是誰,在陸振華看來這個女兒冥頑不靈,滿身的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豹子。

而在永琪看來,依萍無疑就像一株寒梅一樣,傲霜斗雪的頑強生長。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所以,他要做一件事,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也是在這報社裡工作的最後一件事。

他送完依萍後回到了公寓,房門一關,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寫下幾篇文章《論逃跑等於賣國》《一個司令是如何東北作威作福而後狼狽逃離的故事》《子女妻妾亦可拋,行為如禽獸》。

文章寫完後,永琪腦子裡心裡都還在想著依萍。

如若她知道自己這樣寫她的父親,她會怎麼樣?會不會很生氣,很難過。

可是那個人的錯誤真的是令人惱火。

不止是他對依萍的壞,更多是因為陸振華是反清組織的總頭目。

擱在以前,他就是個會被滿門抄斬的傢伙,身份相當於天地會總舵主或者紅花會總舵主。

雖然大清的滅亡它是必然的,是統治者的錯誤,可是永琪就是很傷心,就是要遷怒。

被罵幾句,被諷刺一頓,應該沒啥吧。

連讓他過個嘴癮都不行嗎?

他現在手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為了幫依萍他已經傾盡所有了。

杜飛的銀行裡存了一千塊,是他當記者這前兩年攢的,永琪心裡有些愧對杜飛,可是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用那些錢了。

杜飛的工作不適合他,他就連寫字都是克服了很久,才用所謂的簡體字而不是滿文和繁體字來寫。

他也是有一些擅長的,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努力掙錢,讓依萍能夠上大學,然後再買個房子把她娶回家。

對了,還要照顧她的可憐的媽媽。

他的武功除了自保根本就沒啥作用,其他的也就只有寫書做畫還有對於天文、地理的熟知還有演算法,這樣的話去賣字畫和去管賬應該可以吧。

不論怎麼樣,總之有掙錢的道路就好。

這三篇文章交給上司後永琪就辭了職,申報的老闆再三挽留也沒有效,最後只好給了他五十塊做了這三篇文章的酬勞。

他拿著新得來的錢,在路邊攤買了五個包子,囫圇吞棗似的吃了個精光,餓得不像話的五臟廟終於得到了供奉。

而後他又去了一個大型的百貨商店買了一些筆墨紙硯和各色的彩墨。

那老闆因為鋼筆的推廣,以前沉積的舊貨有不少,永琪見狀索性就把手頭裡所有的錢全部花了用來買這些東西。

回到家裡他又一次把大門緊閉,這是自真假格格一事之後養成的習慣。

他討厭被窺伺的感覺,更何況他現在和前世在淑芳齋一樣有秘密。

磨墨,提筆,一氣呵成。

小的時候,他就因為天資聰穎,在書法、繪畫方面頗有建樹,因此深得皇阿瑪的喜愛。

奈何後來碰見小燕子,她不通文墨,他也就不在她面前討論這些,以至於漸漸的手有些生疏了。

心中想著小燕子的天真爛漫,又想著依萍的一顰一笑。

他笑著在用毛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個旗裝女子的畫面。

衣服還是當初的那件格格服飾,臉也是那樣的輪廓,唯一變的,是那雙堅毅的,不可折辱的雙眼。猶如啟明星般,在他頹唐的第二次生命中,給他無限光明,指引著希望。

圍場的風光,挹翠閣的美景,御花園中三位蝴蝶公主,但凡是他能想到的他都嘗試著去畫,林林總總他畫了許多幅畫。

勾起回憶的同時,也足夠了數量。

待到這些畫上的墨水全部都干了之後,他隨意找了一家大型畫館走了進去。

除了那張單獨的肖像外,其他的都被他拿了來。

這些景致畢竟給了永琪深刻的印象或者是他從小司空見慣的地方,他又有著深刻的繪畫功底,那畫館的老闆再看了畫之後提出了對這畫主人的深厚興趣。

永琪也不隱瞞,直說是自己所做。並且用畫館的筆當場做了一幅海東青的畫。

景陽宮裡曾經養過一隻海東青,陪伴了他整整十年,他也曾有著野心,可終歸為了心愛的人放棄了一切。

那海東青的眼中帶著犀利與凜然不可侵犯,隱隱的高貴洩漏,如王者一般俯視蒼生。

老闆連說了三個好字,對永琪的畫工給予了無限的肯定。

兩人經過商議最終以每幅畫七十塊的價格收購了連帶著海東青的三十三幅畫。

一筆『巨款』到手,永琪顯然有些樂不思蜀。

在和老闆簽約的時候,他寫的名字叫金筠亭,畫作的署名也是金筠亭。

若是用杜飛的身份做事,恐怕會有諸多的麻煩,還是用本名吧。

筠亭是他的表字,愛新覺羅是金子的意思,所以他姓金。

以前小燕子老是艾少爺艾琪的叫,他差點都被同化了,這個字也很少提起。

現在,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隨即他又自嘲一笑,當然是變了,這朝代的更替就是最大的改變。

永琪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小燕子什麼,可能是她那種張揚那種活力,是他們這種皇子所沒有的吧。

所以,明知道她做得不對,明知道她犯錯,還是忍不住追隨,忍不住幫助。

皇阿瑪,兒子好想你。也許只有徹徹底底的離開,他才知道自己曾經的一切,是多麼的糊塗。

離開了皇家,僅僅得到一些賣畫的錢就開始沾沾自喜,把這來之不易的錢財當做了珍寶。

而以前,自己享受著皇家的一切,卻為了一個不想幹的孤女屢次頂撞關懷自己的皇阿瑪和皇瑪嬤。

他真的不應該,就算是愛小燕子也不能傷害了自己的親人啊!

永琪不禁心裡想著,若是自己和小燕子繼續在皇宮生活下去,那短暫的平靜與幸福一定會被打破。

老佛爺不會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沒有外家的女人做未來的皇后。

皇阿瑪雖然喜歡小燕子可是面對大清的未來,他還是會動搖。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就像他,明明喜歡小燕子,現在冷靜下來卻又喜歡上了依萍。

也許是因為容貌,或是其他的什麼。

這愛,來得快,變得快。

當他在這穿越的短短的時間後醒悟過來,一切都物是人非。

三天了,三天沒有見到依萍了,永琪有些想念她。

她的傷好了嗎?她被打的時候一定是倔強的瞪著那雙眼睛去看她的父親,而不是像小燕子被打疼了會喊叫會求饒。

她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孩,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

買了一隻燒雞,還有一小袋大米和雞蛋還有水果,他去了依萍家附近的那個巷口。

他不知道依萍家在哪裡,可是他想見她,很想很想!

巷口處,杜飛剛想要找人打聽一下依萍的住處,就看見肖似紫薇的陸如萍走了過來。

對於陸如萍,永琪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就是和紫薇長得一模一樣,很善良很天真的一個小姑娘,再就是原主杜飛喜歡這個陸如萍。

聽依萍說過,陸家好似就只有她沒有欺負過依萍吧。

既然這樣他也就不針對她了,可是讓他遇見陸爾豪那個混蛋他可就沒這麼善罷甘休了。

「杜飛?你怎麼在這裡呢?」如萍顯然很驚奇為什麼在這裡看見杜飛。

「陸小姐,你好,我是來這裡找我的朋友的。」永琪的溫和有禮讓如萍一陣驚奇,他怎麼這麼生疏的叫自己,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杜飛,我來這裡看我姐姐。」如萍也解釋了一下來意。

卻看見永琪溫潤一笑:「我的朋友就是你的姐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有陸如萍指路,這樣他就能輕鬆的知道她的家在哪了。

就在兩個人準備一起去依萍家的時候,他們想要找的那個人卻出現了。

依萍緊皺眉頭,最後選擇漠視兩個人回家去。

如萍叫住了依萍,連忙拿出了她省下來的零用錢及舊鞋給了依萍。

依萍聽著如萍的話,本來不怎麼好的心情就忽的爆發起來。

「我才不要你的東西,我和你們已經沒關係了,你不要再來我家了,這裡不歡迎你。」如萍被依萍那直白的話說的有些難過,轉頭跑了。

永琪看著這一切,始終沒有說話,前世她們親如姐妹,現在卻成為了陌路姐妹,這世事變化真是無常啊!

依萍的表情有些冷,她不知道該拿什麼語氣什麼態度去面對永琪。

他們曾經一起聊過她的傷痛,他們還在天上飛,他見過了她最落寞最失意的時候。

在她面前,她總是很狼狽!

「不到我家坐坐嗎?」最終依萍開口說。

如果,如果他是來要錢的話,那她還是去大上海唱歌吧,然後再把錢還他。

為了這個家,為了媽媽,她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當永琪穿越杜飛(3)

「當然求之不得啊,伯母身體還好嗎?我可是特意買了一隻燒雞來給你們加菜呢。只可惜都不知道你家在哪裡?」依萍這才注意到他腳下的大包小裹,心中有些感動。

而後又有些竊喜,原來他不是和如萍一起來的!

今天她出去找了一整天的工作,可是卻沒有一個適合她的職業。

她想著找一個晚上打工的地方,白天去上學,晚上工作。她一心想要努力做好一切,卻忽略了她自己本身的身體情況。

若是那樣辛勞,她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

依萍找了好多個地方,只可惜處處碰壁,最後誤入了大上海歌舞廳。

老闆秦五爺開出的條件很優渥,時間也正好是晚上,可是她不想去做一個歌女。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走到那一步的。

手裡還有永琪借給她的剩下的二百元錢。

其中有二十她拿去交了房租,另外八十給了媽媽讓她多買點吃的東西放在家裡。

這錢要省著點花,依萍從來都很節儉,所以她安排好了一切,把花銷一減再減,最後剩下的錢想要全部還給永琪。

畢竟是個剛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她也不能隨隨便便拿了人家那麼多錢。

她沒想到剛想著回家一趟再把錢還給他的時候,竟然又碰見他了。

可是,他竟是和如萍在一起說笑。

一種被欺騙的的感覺油然而生。他那天明明說要和爾豪絕交的。

是了,爾豪是爾豪,如萍是如萍。

如萍那麼漂亮,那麼高貴優雅,比自己這個在貧民窟長大的人更好,更值得做朋友。她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不需要為了生計發愁。

她的一個手鐲就抵過了自己家一個月的房費。

人的心果然是偏的,所以她和媽媽才處於這泥濘中,苦苦掙扎…

她才不要如萍的舊鞋,不管她是好意也好,諷刺也罷。

她陸依萍有手有腳,不靠那邊她依然可以自己掙錢,自己給自己買新鞋子。

他依舊在那兒,如萍走了他沒有去安慰,沒有去追,依舊含笑著看著自己。

依萍被永琪灼熱的目光看的不太自然,提步向家裡走去。

「媽媽,我回來了。」在一個木門前停了下來,依萍敲了敲門向屋子裡說到。

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傳來,大門隨即被打開:「依萍,你回來了,找到工作了嗎?這位是?」

永琪聞言眉頭一皺,他不是給她錢了嗎,她為什麼還是不去上學,而去找工作呢?看著屋子裡簡陋的擺設,永琪瞭然。

還是給她給的太少了,幸虧他賣畫掙了些錢,要不然他豈不是不能幫到依萍了。

「阿姨,我姓杜,叫永琪,你叫我永琪就好,我是依萍最好的朋友。」一臉真誠的他,自然讓傅文佩這個過來人看出了些端倪。

這個男孩喜歡她的依萍。

「阿姨,第一次登門也不知道買些什麼,只好隨便買一點吃的東西,不成敬意。」永琪說著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紅彤彤的大蘋果,兩大巴掌香蕉,用荷葉包裹的溫熱的燒雞,成兜的雞蛋,看著這些傅文佩有些茫然。

若不是依萍的朋友借給了一些錢,恐怕家裡正常的飲食都維持不了。

更遑論是吃水果和葷腥了。

「你破費了,人來了就好,買什麼東西啊。依萍,去沏…給客人倒點開水來。」家裡哪還有茶葉,那種奢侈的東西就算是有的話,也早就都被賤賣出去了。

「不用,不用,謝謝阿姨,我不渴,不用麻煩了。」永琪叫住依萍,對著傅文佩直搖頭。

「既然你不喝的話,一會就留在我家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做飯。依萍,好好招呼客人。」對於有可能是自己未來女婿的人,傅文佩報以最大的熱情。

看著媽媽去廚房忙碌,依萍對永琪淡淡的說:「你來我的房間談吧。」

永琪有些手足無措,雖然民國時期已經很開放了,可是他還是不習慣去女孩子的閨房。

以前就算是在淑芳齋也只是在大廳說話,沒有去過小燕子的閨房啊。

可是依萍已經向屋裡走去了,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依萍關上房門和他說話「永琪,謝謝你借給…」

「不,依萍,你先聽我說!」永琪的表情很是鄭重。「你為什麼不去上學?」

「我…我…我本來就不應該繼續上學的,家裡根本就負擔不起我的學費。倒不如去工作,這樣我媽就能不用那麼勞累,就能交的起房租,就能有錢買米買面,就能不用再看那邊的臉色。」依萍越說越激動,心裡難過的要命。

如果有錢,誰不想上大學,如果有條件,誰不想過得更好。

可是一切都要建立在有錢的基礎上才可以,她上大學已經透支了家裡的所有和母親的辛勞。

她怎麼忍心?

如果像永琪說的那樣掙完了錢再還給他,可是大學要念四年,一直欠著別人的錢像滾雪球一樣越欠越多只怕最後是還不清了。

永琪看起來是一個好人,可是就怕以後有了改變。

她漸漸的學會堅強,不想相信任何人。

今天一天足以告訴她,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找不到能夠晚上工作的職業,那麼她下一步要怎麼走?

沒有人能告訴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到最後,只能告訴自己,她只能靠自己,她需要放棄一些東西。

「我可以幫你的。」聽著她的肺腑之言,他心中瀰漫著難以言喻的心疼。

這樣一個好姑娘為什麼這麼命苦呢?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給你,這是二百塊,欠你的一百塊我會很快還給你的。」依萍從包裡拿出剩下的二百塊錢給了永琪。

「我不用你還錢,我不要這錢,我不缺錢,依萍,你到底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永琪狠狠的把錢扔在地上,大聲的問依萍。

「我們非親非故,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好意。」非親非故?哈哈,真是一個貼切的成語。

是啊,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他想把這沒關係變成有關係。

他想娶她,他想和她攜手一生。

「那麼以男朋友的身份,幫你你能接受嗎?」看著依萍那雙因為吃驚而瞪大的眼睛,永琪慢慢摀住她的嘴:「噓,我不想聽你的拒絕。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知道嗎?我好孤單!

這上海灘沒有一個可以讓我敞開心扉的人,誰也不能,只有你,你是特殊的,不同的,獨一無二的。

我不想騙你,其實我以前的『女朋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她忽然失蹤了。我以為我會崩潰我會死掉,可是沒有,我依然冷酷無情的繼續活了下來。

後來我遇見了你,雖然你和她長得一樣,可是卻完全是兩個人。

想著你,我開始反思,反思我以前的大逆不道,反思我以前的離經叛道…」

依萍完全被他的話給震驚了,他說他喜歡上了自己?可是卻是因為另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

果然,世上的事哪有那麼純粹,他,也是因為她才幫自己的嗎?

「我為了她我願意放棄一切,可是卻只有我自己一昧的付出,我不知疲倦的追逐著她的腳步,她從來不肯為我停留。

最後的最後,我們做下了一件大錯事,因為這件事我們被我父親給責罵,我帶著她離開了,可是最後,我們又回去了,父親為我們主持婚禮。

可父親不在了,她也『失蹤』了,我來了上海,渾渾噩噩的生活著,直到遇見了你。

你和她一點都不一樣,你是內向的,她卻是一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你是說你想用錢來買我做她的替身嗎?」她的聲音有著輕微的顫抖,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以為,她遇見了一個關心她的好朋友,卻沒想到他懷著不良的齷齪的心思。

「沒有,依萍,你怎麼能這樣誤解我呢?我承認,第一眼見到你,我的確是把你當成了小燕子。可是後來我發現你和她完完全全不一樣,我喜歡你,因為你是你,你是堅強的依萍啊!」永琪急切的解釋著,希望依萍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就算你喜歡我,想和我交往,那我也可以拒絕,不是嗎?」她把她肩膀上那雙手掙脫,冷漠的說。

「是的,你可以拒絕,我沒想過你就那麼容易的就答應我。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更希望你能對你自己好點。你還是去上大學吧,這些錢你先拿去花,是我給你的,不是借你的。這是我對於我愛的人善意的饋贈,希望解救她於危難,而不是算計著要用什麼償還,依萍,請你把我看成一個好人好嗎?」永琪的眼睛裡瀰漫著傷痛,最後終於開口。

永琪把錢強硬的塞給依萍他就出去了,只留下依萍茫然的看著手裡厚厚的一沓錢發呆。

不一會,只聽見敲門聲傳來,依萍紅著眼圈打開門,只見文佩疑問的說:「你和永琪怎麼了?他怎麼走了。」

「沒什麼,他有些事先走了。」她下意識的把錢藏在背後,沒讓文佩看見。

「哎,你們吵架了吧?長這麼大第一次交男朋友,有些小矛盾也是正常事,可不要鑽死胡同啊。快收拾收拾,飯好了,出來吃飯。」文佩又去了廚房,依萍看著角落裡堆著的永琪送來的東西,陷入沉思。

咦!那是什麼?

那裝雞蛋的兜子裡有一個黑色的錢夾。

是他不經意間遺落的吧。

依萍把那錢夾拿進屋子裡,打算吃完飯和那些錢拿去還給他,卻沒想到那錢夾根本就沒有合嚴。

她有些猶豫的打開一看,裡面只有四十塊錢,還有一張契約。

金筠亭?三十三張水墨畫以每幅七十塊的價格賣給鴻運畫館,兩千三百一十塊!

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數著剛才永琪留下的錢,剛才沒有注意,外面那包裹著的竟然是一張千元的紙幣。

果然是兩千三百一十塊,這錢的數目正好是兩千三百一十塊,他把自己賣畫的錢全部都給了自己嗎?


當永琪穿越杜飛(4)

能賣七十塊的畫想來一定是很好的畫吧,他就為了幫自己全都賣了嗎?

看著手上的巨款,又看著永琪乾癟的錢包裡僅剩的四十塊,心裡百感交集。

是感動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依萍已經分不清了。

無數種想法在大腦中匯聚,她有些神情恍惚,將錢包和錢全部放進隨身的布兜,依萍衝出了家門。

「媽媽,我有點事,先出去了。」文佩端著撕好的燒雞愣愣的看著敞開的門和依萍遠去的身影,隨後打開了永琪拿來的東西。

永琪今天的心情無疑是差到了極點。

他知道依萍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烈的女孩,可是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的那麼乾脆。

他只能狼狽逃離,否則只怕會鬧得更僵。

餓了一整天,肚子開始叫了起來,摸摸口袋,裡面只有兩塊錢。

也就夠買幾個包子,連個炒菜白飯都買不了。

算了,明天再畫幾幅畫吧,今天真是太累了。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迎面一陣勁風襲來,永琪下意識一躲,一個拳頭擦著臉頰滑過。

好險!

「杜飛,你這個混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眼前這個對自己凶神惡煞的人,就是杜飛記憶中的好朋友,也就是依萍哥哥陸爾豪。

申報的成功之處就是敢於爆料各種各樣的情況。

上至大上海威名遠播的秦五爺,下到某位阿婆的一隻貓,無孔不入的申報在今早的報紙上報了一個重磅炸彈。

某位東北司令的歷史,這個頭條沒有被何書桓和陸爾豪知道,就直接就被報導了出來。

從上司那裡知道了是杜飛撰寫的這幾篇文章,再加上何書桓說杜飛先前帶回來一個名叫陸依萍的女孩。

爾豪徹底陰謀論了,他全都明白了,該死的,依萍和杜飛聯合起來污蔑爸爸。

「陸爾豪是吧,我也正要找你呢!教訓我,你憑什麼教訓我?是了,你爸爸愛教訓別人,你也喜歡教訓別人,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爾豪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以前傻傻呆呆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杜飛竟然會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來。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爸爸莫名其妙打依萍,你來莫名其妙的打我,你們一家人都很莫名其妙。」永琪大聲的對爾豪一陣批評。

「何書桓,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非要把他打的滿地找牙。他在報紙上上刊登那些侮辱我爸爸的文章,真是太過分了。還有那個該死的陸依萍,她根本就不配做我爸爸的女兒!」爾豪的話徹底激怒了永琪,並且讓剛剛來到門口的依萍身子一僵。

「你怎麼能這麼說,啊?如萍和夢萍是你妹妹,依萍就不是嗎?是,你們不是一個母親,可是你們是一個父親的。她被打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就任由她被打的遍體鱗傷!你說她不配做你爸爸的女兒,明明是你那個爸爸配不上依萍。他連養孩子的錢都沒有,還好意思稱什麼黑豹子,不過就是一個過了氣的逃兵,有什麼資格在妻女身上逞威風?」永琪的話說完爾豪愣住了,何書桓和依萍也都愣住了。

「你…你…」永琪的長篇大論說的句句有理,無法反駁的爾豪只能痛心疾首的用手指指著他。

「我怎麼了,我在報紙上刊登的那些都是真人真事,你爸爸做都做了,還怕被別人知道嗎?」

「我…我…」

「你還是快走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對你這種連自己親生妹妹都可以不管的偽君子,就連看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是你啊,依萍,你來這裡是為了和杜飛分享勝利的喜悅的,對吧?你真是惡毒,竟然這樣對自己的親爸爸,爸爸那天打你我看真是打的太輕了,他為什麼就沒把你給打死呢?」爾豪發現了依萍的存在,對付不了杜飛,就把矛頭指向依萍。

他的嘴裡吐出犀利惡毒的語言,讓依萍的臉色瞬間蒼白。

他憑什麼這麼說她?就僅僅憑借他的猜測就把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嗎?

他怎麼能夠這麼無理取鬧的否定她的存在?

「啪」的一個耳光,永琪對著陸爾豪惡狠狠的說:「你這個混蛋,你憑什麼這麼說她?」

「你憑什麼打我?杜飛,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你被依萍徹徹底底給迷惑了,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竟然對我動手?」陸爾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杜飛竟然敢打他,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給打過耳光呢!

「就憑你剛剛侮辱依萍的話,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狠狠的把陸爾豪推倒在地,永琪大聲的說。

「你是富家大少爺,從小錦衣玉食。而她呢,有學念不得,有家歸不得,就連討要生活費都要被您們凌.辱,打罵。你捫心自問,你們對她怎麼樣?既然你們對她不好,她又為什麼要對你們好。

更何況你爸爸的事情是我聽依萍說了,才決定刊登的。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陸振華他既然做了逃兵,難道還怕別人的指責嗎?

這件事情和依萍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指責她?

而且我所報道的都是真人真事,那麼又觸犯了哪條法律了,需要陸大少爺你替天行道呢?」永琪咄咄逼人,說的陸爾豪啞口無言。

「杜飛,就算你想抱不平,也要考慮一下爾豪的感受,我們不是好兄弟嗎?」何書桓站出來為陸爾豪鳴不平。

「我只是幫理不幫親而已,更何況我們原本就只是關係比較好的同事而已。現在我辭去了申報的工作,從此和你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這話他說的灑脫極了,和杜飛的過去告別,他只想做依萍一個人的永琪。

「依萍,我不想和這兩個冷酷無情的人繼續有瓜葛了,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好嗎,我想搬出去。」依萍點了點頭,她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話想要和永琪說了。

陸爾豪此時被永琪說紅了眼,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玻璃瓶就向著兩人砸去。

永琪察覺到了不對,並沒有躲閃而是把依萍環在了他的臂膀裡。他知道他一旦躲避開來依萍就會受傷,他怎麼忍心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呢?

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那玻璃瓶砸在他的後背,被彈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嘶—」陸爾豪憤怒中的一擊讓永琪的後背瞬間傳來劇痛,他依舊把依萍保護著,兩人向屋裡走去。

「你沒事吧,為了我至於這樣嗎?」依萍問道,爾豪有一句話說出了她心頭的疑問。

她真的有那麼重要麼?他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

「依萍,對不起。陸爾豪今天之所以對你發瘋,完全是因為我把你爸爸從東北逃逸的事情報導了出來。」永琪敢作敢為,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什麼?」依萍不可置信的呼喊。

原來是這樣,難怪陸爾豪會這樣,他以為這是自己攛掇著聯合了永琪對付那邊嗎?

他可把她想的可真厲害啊!

「依萍,對不起。我只是有些生氣,其實我祖輩姓金,是愛新覺羅家的後代。我這麼做出除了為你而氣憤外,更多的只是為了我的一己私慾。毀壞了你爸爸的名聲,還讓你攪入這場無端的糾紛,真是我的罪過。」永琪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幾件衣服,還有杜飛的存折和一些貴重物品。

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箱子。

隨後永琪在書桌旁又拿出了一個盛放紙張的容器。

連帶著書桌上的筆、墨、硯一起又專門放在了一個小箱子裡。

整個收拾的過程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就已經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依萍始終默默的幫著他整理東西,並沒有指責或是罵他,可是這沉默讓他心裡很難過,但是這裡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暢談的地方,所以他也就沒多說些什麼。

兩個人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聽見陸爾豪大聲的呼喊:「杜飛,走出這個門,你就永遠不是我的朋友。」

「哼,誰稀罕?」永琪不屑的揚長而去,不管歇斯裡地的陸爾豪和眉頭緊皺的何書桓。

在房東處說明了要退房的意向,那房東是個不錯的人。原來的杜飛剛搬進來這裡沒多久,所以他很好心的還給了永琪四個月的房租。

有了這錢,倒是可以解決這個月的吃食了,永琪心中雀躍,隨即又開始犯愁,他要住在哪裡呢?

「你忙了一天了,先去我家吃個飯吧。我媽都把飯做好了,你都答應好了,竟然又走了。」依萍的話雖然有一絲彆扭,但是還是在關心著自己的,不是嗎?

「那…那就打擾了。謝謝你,依萍。」明明是他幫自己那麼多,明明是因為自己落得個無家可歸,他還謝自己?

這天下,還有比永琪更傻的人嗎?

回到家,卻發現大門緊閉,敲了半天的門家裡竟然沒有人接應。

眼看著天色有些黑了,依萍實在擔心母親說:「永琪,你帶我飛進去好嗎?」說到飛的時候,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溫暖的懷抱。

臉色難得的紅了,不過永琪沒有看見。

「好的,那你抱著我,抱住了。」兩人完全沒有想到可以讓永琪一個人飛進去,然後再把門打開讓依萍進去。

屋子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媽媽去了哪裡呢?

依萍有些迷茫,隨即看見角落裡永琪送來的東西竟然少了一半。

不只是水果和面,雞蛋的數量更是寥寥無幾,七八個零星的躺在筐裡,讓依萍更加困惑。

這大晚上的,媽媽拿了這些東西去了哪裡呢?

難道去了那邊?不會的,媽媽從來都不主動去那邊的。

看著永琪一個人坐在那邊蕭條的身影,依萍去廚房拿了兩個饅頭,那燒雞沒有少,還有媽媽做的一個豆腐湯。

「你先吃吧,永琪,你餓了吧?」將飯菜端了上來,依萍對永琪說。

「不不,伯母還沒有回來,我們還是再等等吧。」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外面已經黑了,永琪還在想著他的歸宿,他堂堂一個阿哥,難道要了露宿街頭嗎?

算了,以前他們大逃亡是我時候連破廟都住過,還有什麼克服不了的難關呢?


當永琪穿越杜飛(5)

「你要是不吃的話,一會它就涼了,難道你還要讓我再去熱一遍嗎?」略帶警告的話加上早已乾癟的肚子讓永琪向依萍妥協了。

縱然是餓極了,永琪吃飯依然保持著優雅,畢竟也是一個當過阿哥的人。

就在永琪想讓依萍也吃東西的時候,傅文佩回來了。

看見依萍和永琪兩個人和諧的氛圍,她臉上帶了一抹笑容。

「媽媽,天這麼晚,你去了哪裡?」依萍問母親。

「我去了房東家串門,要不然整天悶在屋子裡面多無聊啊,依萍,你怎麼不吃飯呢?你和永琪啊要好好的,可不要在吵架了。」傅文佩搪塞的隨意編了一個借口,然後規勸著兩人。

依萍顯然察覺出了不對,不過永琪在這裡,她沒有深問,一顆疑問的種子在心頭萌芽生根。

「哦,是這樣啊。媽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依萍和傅文佩一起走進文佩的屋子。

「什麼事情啊?」傅文佩有些奇怪,依萍怎麼變得神神秘秘的?

「永琪他住的地方房租到期了,房東他不租給他了,他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們能收留他一晚嗎?」傅文佩皺起了眉頭,她第一眼看見永琪的時候,就察覺了他對依萍的情愫。

依萍長大了,振華又忽略了他們的母女。

如果,依萍能找到一個好歸宿也是不錯的。

可是,可是依萍還沒有嫁人,這房子裡就她們母女倆,就算那個永琪是個規矩守禮的好孩子,可是那街坊的閒言碎語不是要把她們母女逼死嗎?

看著傅文佩沉默著,依萍知道母親恐怕是不會同意的。

永琪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若是讓他露宿街頭,那她的良心怎麼過意的去啊?

「依萍,不是媽媽不答應你。媽媽自己沒什麼,可是你是個沒出嫁的女孩子,這對你的名聲不好。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婚姻,若是因為名聲而遭到婆家的否決,你這輩子就算是完了。你爸爸知道了肯定會…」她的話被依萍硬生生的打斷了。

「媽媽,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爸爸了,好嗎?他怎麼會管我呢?他有兩個女兒,是如萍和夢萍,我只是多餘的,他不喜歡的。我何必老是出現在他面前,惹他厭煩?」依萍鏗鏘有力的話讓傅文佩心驚。

依萍怎麼可以對振華這樣呢?

他們可是親生父女啊!

「媽媽,既然你不同意永琪住在這裡,那就算了,我先出去了。」她賭氣著離開,沒有想著傅文佩口口聲聲維護的陸振華,而是在考慮著永琪的去處。

這麼晚了,他自己一個人,帶著他所有的東西,若是遇見壞人該怎麼辦?

永琪實在是餓極了,吃了兩個饅頭和大半的豆腐湯,至於燒雞他只吃了一點點,剩下的大半部分還是留給依萍吧。

依萍那麼瘦弱,要多吃點東西補補!

「永琪…」依萍叫著他,有些不忍心趕他走。

「依萍,怎麼了?」看著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永琪想了想,猜測到了她的顧忌,「天晚了,我也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永琪拿起箱子想要離開,依萍下意識的攔住了他:「你…」

「依萍,不用擔心我,雖然天有些晚了,但是我可以去找旅店啊,你不用為我擔心,你忙了一整天了,還沒吃飯呢,快去填飽肚子吧!你若是受了,伯母會心疼的。」永琪的話說的風輕雲淡,臉上始終帶著讓人溫馨的笑容。

「你真的沒事嗎?」他為什麼要這樣關心自己,對自己這樣好,是因為那個叫做小燕子的女孩嗎?

依萍心裡禁不住疑惑,另一個聲音卻突然竄了出來說:「不,永琪說他喜歡上了你,你和小燕子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嗎?」不經意間竟然把話說出了口,她的臉忽的紅了起來,她竟這樣大膽,怎麼能說出來呢?

「我當然沒事,什麼不一樣?依萍,你怎麼了?」

「我沒事,沒什麼,你要注意安全,這附近晚上不太平。」依萍語重心長的交代,把剛才的失言給忽略了過去。

「我知道了,依萍。謝謝你的晚飯,晚安,祝你做個好夢。」最好夢裡能夠有我。

永琪深深的看了依萍一眼,他那眼神似乎是要把她刻入骨子裡一樣。

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依萍連忙低下頭去。

「依萍,站在門口幹什麼?為什麼不進來?」傅文佩的話讓她從羞澀中回神,隨即一種失落傳來,他已經走了呢。

「媽媽,我們吃飯吧。」關上門,依萍來到母親身邊,剛才的不愉快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她們都在逃避著,說有關於那個人沉重的話題,母女又恢復了融洽。

永琪走了,他沒有住址,沒有電話,就這樣和依萍斷了聯繫。

布兜裡還有他的那筆巨款,天啊,她竟然忘記了把錢還給他。

身上僅僅有房東還的那一百塊的,辭去了工作的他要怎樣生活呢?

依萍無力地將頭埋在雙膝之間,為永琪的未來發愁。

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去上學,他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

「人這一輩子還很長,若是在能夠接受教育的時候放棄,到老了就會有遺憾的。」在有能力的時候能接受教育,這是一件幸事。

遇見他,她何其有幸!

她真的如同他所期盼的那樣夢見他了,那或許不是夢,而是光怪陸離的另一個世界。

辮子頭的天潢貴胄恣意縱馬,圍場風光。

明知真相,卻一路相隨,默默無聞的守護。

浪跡天涯,放棄一切,委曲求全的不捨不棄。

夢醒了,依萍輕笑,真是一個荒誕怪異的夢境,夢境竟然那麼鮮明,那麼逼真,在腦子裡深刻的顯現出來。

劇烈的拍門聲傳來,她在屋子裡都聽得一清二楚,是他嗎?

想到這個可能,依萍及其快速的穿好了衣服,並且在鏡子面前把自己散亂的頭髮給梳了一個馬尾辮。

滿臉笑容的開門,迎接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巨大的力道讓她直接就摔倒在地。

原來是黑豹子!

依萍冷笑著吐掉嘴裡的血沫道:「真是一個貴客啊,我們這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依萍,你這小賤人,和外人勾結污蔑你的父親,可真是好樣的。傅文佩就是這樣教你的嗎?」王雪琴出現,咄咄逼人的話句句帶刺。

「我不允許你侮辱我媽媽,滾出我的家,這裡不歡迎你們。」依萍的話更讓陸振華生氣。

昨天早上,他看見了那諷刺他的報紙,氣的火冒三丈。

在知道這報導是爾豪所工作的申報所出的時候,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爾豪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於是去調查。回來的時候臉上竟然帶了巴掌印,沒想到這一切竟是依萍的報復。

他還記得依萍那天被他打時那痛恨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女兒看父親的眼神,而是看仇人看敵人的眼神。

再加上王雪琴一挑撥,他整個人都暴怒了,於是來了依萍的家。

她開門是時候怎麼能夠笑的那麼開心,那麼燦爛?是因為她報復了他這個父親才開心的嗎?

「雪琴說的對,這就是你的禮貌嗎?一個口口聲聲說『滾』的女孩子,文佩真是沒教育好你。」陸振華附和著王雪琴,看依萍的眼神冷而複雜。

「全天下誰都可以說我,只有你沒資格。我陸依萍就是一個沒禮貌的人,那是因為我有爹生沒爹養!我的父親只會用暴力和冷酷對待我這個女兒。以前的陸依萍早在那場無情的鞭打中死去了,現在活著的,是一個嶄新的陸依萍。我和你早就因為那鞭打斷絕了父女關係。」依萍狠絕的話讓陸振華氣得渾身顫抖。

他想上前,再掌摑依萍,卻被依萍給躲開了。

「你既然不養我,就沒有資格打我,爾豪如萍他們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給我出去,出去。」依萍拿起牆角的掃帚就要趕人。

這時,傅文佩被門口的爭吵聲給驚醒。

凝神細聽,那聲音似乎是振華…

是振華想起了她,來看她嗎?傅文佩連忙起身,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走出了房門。

是了,真的是振華,他來了。

傅文佩激動地走了過去,這才注意到陸振華那鐵青的臉色,還有手拿掃帚的依萍。

「依萍,你在做什麼?你爸爸來了,你怎麼拿起了掃帚呢?快放下,快放下。振華,你來了,我…」傅文佩剛想和陸振華說些話,卻被從中打斷。

「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要對自己的親爹動手,好,很好!」陸振華怒極,一把推倒了傅文佩。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驚呼聲傳來,讓陸振華的身子為之一僵:「夫人!司令!」

這聲音那麼耳熟,是正德。

陸振華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看見六年前離開的李副官。

「正德見過司令大人。」李正德對著陸振華恭敬的敬了一個軍禮,而後看著傅文佩說:「夫人,你怎麼了?」

王雪琴見縫插針的說:「哎呦,這不是李副官嗎?這一口一個夫人叫的可真是親熱呀,怎麼,你們一直住在一起嗎?」

「雪琴,上有天,下有地,你不要含血噴人!」傅文佩在依萍的攙扶下起身,對著王雪琴喊了出來。

「王雪琴,你已經把我們家和夫人、依萍小姐害的夠慘的了,還想要怎麼樣?」他的話引起了陸振華的高度關注,「正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令大人,正德本來不想給你造成麻煩,可是可是時至今日,我…」李正德老淚縱橫,說起了自家可雲的悲慘以及傅文佩默默無聞的付出與幫助。

依萍這才知道原來媽媽竟然把永琪送來的一半東西都拿去給了李副官。

自家生活費老是吃緊,不夠的原因也是因為要幫助李副官一家。

幫助別人無可厚非,可雲的經歷是很可憐,可是自己家難道就沒有困難嗎?

每次忍辱負重得來的錢被拿去救濟,自己連大學都上不了。

幫陸爾豪贖罪拿錢,自己卻要挨打。

媽媽,你真的是我的親媽媽嗎?為什麼別人的媽媽都是為女兒著想,而你卻只是一昧的讓我付出,讓我受辱呢?


當永琪穿越杜飛(6)

媽媽,你對所有人都那麼善良,那麼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對我公平一點?

我才是你最親的人,我才是那個時時刻刻為你著想的人,我才是那個和你相依為命的人。

你怎麼還對那個男人抱有希望呢?他的拋棄還不能說明一切嗎?他既然已經拋棄了我們,我們又何必又貼上去遭受他的肆意輕賤呢?

媽媽,我不懂,真的不懂。

依萍內心的掙扎傅文佩沒有察覺,她依然在她心愛的振華面前訴說著這些年的思念之情。

她幫助了李副官一家,是因為她愛振華愛得深沉。

愛屋及烏,振華是多麼重視在乎李副官啊,所以她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照顧好李副官一家。

而且可雲那麼可憐,被雪琴和爾豪害的那麼慘。

她沒想過讓振華知道這些事的,她只想靜靜的,幫他,做他的支柱,做他背後默默支持的小女人而已。

他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刻,她就沉醉了,被迷惑了,像掉進沼澤裡一樣不可自拔了。

「王雪琴,你做的好事!」陸振華揮手就拽住了王雪琴的手腕,力道大的好似把骨頭都捏碎了。

王雪琴極力掙扎著,嘴裡說著污言穢語:「誰知道那可雲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爾豪的,沒準是和哪個野男人偷得種,然後賴到我們家爾豪身上呢?」

「王雪琴,你胡說,我家可雲是個好姑娘,明明是陸爾豪那個…他引誘了可雲。你把我們一家人趕走讓我們露宿街頭,要不是又八夫人救助我們,我們早就死了。你今天若是再敢侮辱可雲,我李正德就和你拼了我這條老命!」李副官可以忍受王雪琴對他的無禮。

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可雲,就那樣被人糟蹋,未婚先孕不說,最後竟然瘋了,這讓他和玉真的心多麼的痛苦。

王雪琴那個女人竟然不知悔改,還污蔑可雲,這樣他怎麼能夠忍受呢?

「夠了,雪琴,不要再說了,給我滾回家去。李副官,文佩,你們都跟我搬回去住吧。」陸振華看著屋子裡那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擺設以及李副官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禁不住皺眉。

傅文佩驚喜之餘連忙拉住依萍說:「振華,你也帶依萍回去吧,她還小,有什麼衝撞你的地方你就原諒她吧!」

陸振華這才想起來他來這裡的目的,禁不住又黑了臉。

依萍見此第一次違逆母親的意思,看著陸振華冷聲說:「我不會回去,媽媽也不跟你回去,這裡才是我們的家。」

「你再說一遍?」陸振華不怒反笑,看著依萍說。

「這裡才是我的家,我不會和你去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興師問罪的來到這裡對她動輒打罵。

這樣的父親她消受不起。

「好,很好。你膽子大了,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在做我陸振華的女兒了,你也不配做我陸振華的女兒。」依萍清晰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明明說了他不是她的爸爸了,為什麼聽見他這麼說心裡還是那麼痛苦?

她也想和他好好的,可是他給她的只有冷漠,毒打,誤會。

他心裡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她,那麼她也不必要給他什麼解釋。

就算是解釋在他眼裡也不過是狡辯吧!

「依萍,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呢?你快和你爸爸道歉,說你錯了,快。」傅文佩的話更讓依萍難過。

「不,我沒有做錯,我不會道歉。他也不配得到我的道歉,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也不配做我的爸爸。媽媽,你要去那邊嗎?你要和他回去,繼續和他在一起嗎?」依萍對著傅文佩問道。

媽媽,別扔下我,媽媽,我只有你了。

「依萍,別和你爸爸鬧了,你爸爸已經讓我們回去了,你乖乖的聽話好不好?」乖?這個字眼早就不存在了。

他讓回去就回去,她不是他養的小狗,想要了就好好對待,不想要了就趕出家門。

以前她也很乖,她也想討父親的歡心,可是呢,雪琴的陷害讓父親把她和媽媽被趕出家門。

「不,我不乖,我不回去,我只問你,你是要他,還是要我。」這選擇讓傅文佩心中難過,可是那天平早已向一邊傾斜。

更何況,李副官一家是那麼不容易,自己回去跟著幫襯一下也是好的。

等依萍氣消了,她再勸說她給振華道歉吧!

這樣想著,傅文佩對依萍說:「振華是我的丈夫,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媽媽,我知道你的選擇了,你們可以離開了。」依萍推門走進了屋子進了自己的臥室,不想再管外面的任何一個人。

媽媽,你放棄了我嗎?媽媽,有些事不是說回頭就回頭的。

再見了,媽媽。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會尊重你的。

沒過多久,傅文佩來到客廳,拿著她最珍而重之的虎皮,看了一眼依萍的房門,眼神複雜的走了。

不是親生的,果然不聽話。哎,依萍,我對你那麼好,處處為你著想,你卻…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依萍的心死了,自此,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隱忍多時的淚水肆無忌憚的從臉頰滑落,她的孤單,她的傷心,她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就連傅文佩都不要她了她還有什麼?一無所有。

就在這時,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是媽媽嗎?她回來了?

依萍打開房門,正好看見永琪走了進來。

「依萍,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永琪擔心的問道,這才一個晚上,她怎麼就這幅模樣了?「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你?我去給你報仇。」

氣憤的永琪顧不得其他把依萍攬在懷裡,這個他心愛的姑娘,才一天沒見,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

「沒有,沒有。你昨天晚上去哪裡睡的?」依萍從他懷裡不好意思的鑽了出來,岔開話題關心的問著永琪。

「我去了一個認識的老闆家住了一宿,對了,依萍,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對了,伯母呢?」那老闆正是鴻運畫館的老闆。

依萍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脆弱和傷痛:「她去了那邊,是永遠的去,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那不就是只剩下依萍孤單的一個人了嗎,伯母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對依萍?

「依萍,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永琪的計劃現在只是對依萍一個人。

「我不知道…」依萍的話那麼無力,讓永琪很心疼。

「依萍,聽我說。我找到了一處很好的房子,本來我打算讓你和伯母一起搬離這裡的。現在伯母去了陸家,你就搬走好嗎?」鴻運畫館的老闆已經五十歲了,他的兒子是上海一個房產大亨。

從父親處聽說了不畏強權,畫技出眾的永琪的事跡,當即找了一個不錯的兩層的小樓房出租給永琪。

永琪想著依萍家的簡陋和偏遠,於是就來找依萍商議,沒想到來的時候竟然看見門大敞四開。

他以為依萍家裡出了事情才走進來看看,卻看見了一個不一樣他從未見過的依萍。

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依萍。

「搬…走?」若是以往她肯定不會搬的,她會認為這是施捨,她會嚴肅的拒絕。

可是,現在就只有她一個,媽媽不要她了。

即使如此,她不如搬走,這樣那邊的人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不會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以後,她想做什麼都和他們沒有瓜葛了。

只是,媽媽和她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就算是清貧可依舊有著快樂的時光啊!

罷了,你不要我,我也成年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麻煩你了,永琪,對了,這是你的錢。你上次給我的錢我還剩下兩百塊呢,這錢太多了,我不能要,我知道你對我好,謝謝你。」依萍強硬的把錢給了永琪,永琪想著那小樓房還需要交房租,他現在沒有多少錢,也沒精力畫畫於是就收下了。

這錢,留著交房租和買生活所用的東西吧!

昨天是依萍陪著他退房,現在卻是他陪著依萍退房,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

那房東看著依萍那身半新不舊的衣服不屑極了,懶得和他們多少話,只是對於永琪的身份很好奇。

為了防止依萍的名聲受到破壞,永琪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依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當然不能讓她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了。」在那房東的眼刀中,他帶著依萍離開了。

「對不起,依萍,我剛才只是怕她…」永琪對著依萍想要解釋。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好意,謝謝你。」

「依萍,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的,只要你好我才能好。」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依萍的手說。

依萍出乎他意料的沒有掙開,而是和他手拉著手走回了依萍的家。

永琪心中升起無限的喜悅,依萍沒有掙開,這是不是說依萍試著接受自己了呢?越是這樣想著,他就越開心,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變大。

回到了依萍家,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依萍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又去了傅文佩的屋子裡收拾。

床底一個小黑箱子引起了依萍的注意力:「這個小箱子是做什麼的?」最後,依萍把這可能屬於傅文佩的箱子也打包成行李帶走了。

「我收拾好了。」女孩子和男生總是不一樣了,縱然依萍家裡很窮,衣服和其他的東西加起來也有四個箱子。

「屋子裡這些傢俱也是我們自己買的,怎麼帶走啊?」本著省一分錢是一分錢的打算,依萍問道。

「可以雇一個騾車,沒關係,能運走的,依萍你放心。」她的要求,他總是會幫她實現的。

雇了一個騾車,將傢俱行李都搬走,依萍和永琪坐上了一個黃包車,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已,她沒有那麼堅強,看著那熟悉的地方一點點變小,在視線裡模糊,依萍還是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淚。

再見了,曾經的家,再見了,媽媽。


當永琪穿越杜飛(7)

出現在依萍眼前的是一個特別美麗的二層樓房。

這地點距離大街很近,採買東西很方便。距離陸家卻很遠,要做很遠的車才能到。

離他們越遠越好,這樣想著,依萍對未來的生活增添了幾分希望。

可是,這房子的房租應該很貴吧。

她一個人怎麼住得了這麼大的地方?

「依萍,這房子很好吧,這房子是我現在工作的鴻運畫館老闆的兒子安先生旗下的產業。這個房子還是全新的,我們住在這裡做什麼都很方便。」永琪笑著說明了這個房子的來源。

「我們?」依萍的忽的提高了音量詢問道。

她怎麼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生活呢?這…

永琪連忙解釋道:「不是,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合租這棟房子,但是我住一樓,你住二樓。安老闆在一樓和二樓的連接處還安了鐵柵欄的門,二樓的每個房間也都可以上鎖的,我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擾的,你放心。」永琪小心翼翼的話讓依萍心中溫暖。

能夠為她著想的人不多了,更何況他都已經安排的那麼細緻了,她的人已經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打算了。

最主要的,是和那邊的人斷絕往來,她才能做一個新的不被束縛的陸依萍。

永琪從兜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房門,並和騾車的主人把依萍原來的傢俱一起抬上了二樓。

看那騾車主人實在辛苦,永琪多給了他兩塊大洋,那人對著兩人直說恭喜,早生貴子之類的話。

把永琪和依萍弄了兩個大紅臉。

永琪先帶著依萍參觀了一下一樓,一樓除了客廳外有五個房間,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永琪在剩下的三個房間裡找了一間最大的作為他的臥房,剩下的兩個房間作為畫畫的書房還有儲物間。

房間都裝修完了,只等著採買傢俱了。

「依萍,我們去二樓,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他知道依萍的過往,自然也知道依萍最喜歡的就是音樂。

「禮物?謝謝你的好意,可是這禮物我不能收。永琪,你總是為我破費,這個房子我根本就沒有能力租賃。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已經夠了,還送什麼禮物呀,有一個容身之所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她從來都不敢奢求幸福。

以前,只要媽媽好她就好,現在,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標了。

「走吧,依萍,這禮物我根本就沒有花錢的。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把扔了好了!」永琪滿不在乎的說。

走上二樓,靠近樓梯的屋子裡陳設著一個龐然大物,永琪揭開上面的布,愕然是一架鋼琴。

「依萍,這鋼琴是安老闆送給我的,他的女兒去美國留學了,他搬新家的時候,這個不方便帶走,於是就被我厚著臉皮討要過來了。」當然他也答應幫他們畫一幅全家福而已。

「依萍,我可不會弄這洋人的玩意,你會彈吧,那你就給我唱一首好嗎?」這個東西只在杜飛的記憶裡出現過,他有些好奇。

依萍打開琴蓋,修長的手指有些顫抖的覆上琴鍵,彈奏的過程中輕輕的哼唱了一首《新蘭花草》。

音樂,是她的夢想啊。她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她怎麼捨得放棄。

歡快的音調,悅耳的歌聲讓永琪忍不住沉浸於其中。

「期待春花開,能將宿願償。依萍,你的宿願是什麼?」看著臉上帶著笑容沒有勉強與假裝的依萍,永琪問道。

依萍蓋上琴蓋搖搖頭說:「這只是一首歌罷了,我沒有什麼宿願。」她的宿願早就在母親狠心的離開時沒有了。

「依萍,以後我們兩個就要相依為命了,你有什麼都要和我說啊,不管你有什麼宿願我都會幫你的。」永琪鄭重其事的對著依萍說。「昨天是我太魯莽了,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今天和那房東說的話也是我的想法,我想要你做我的未婚妻,還想要你做我的妻子,請你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幸福。」

看著依萍似要啟唇,永琪怕她拒絕連忙又開口:「先不要忙著拒絕我,你好好想想,好嗎?深思熟慮後再告訴我答案好嗎?我知道我這話問的可能有些唐突,可是我想讓你接受我,想和你組建一個家庭,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了,我也不會不要你,依萍,我真的喜歡你,我沒把你當做任何人,請你相信我。」

「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然後下午去買一些傢俱吧,否則可就要可憐兮兮的打地鋪了。」說了許多話,永琪壓根就沒給依萍開口的機會就急急忙忙的拉著她出門。

依萍眼中的暖意更勝,還夾雜著些許笑意。

他怎麼就那麼肯定她一定會拒絕呢?

她心裡其實,其實是有他的,原來只有一點點,因為那暴雨夜的幫助與之後傾盡一切的維護。

後來,因為他毫無掩飾的坦白她想要把那一絲悸動給抹殺,卻又被他毫無保留的幫助給感動了。

現在,現在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要她做那個小燕子的替身,他大可一輩子瞞著她,讓她被騙一輩子。

他就那樣的坦白,傻傻的把一切都告訴她,還鍥而不捨的一直追隨著她。

她和他,明明才認識五天而已,竟然發展到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是一種好微妙的緣分啊!

一切,都隨緣吧,依萍堅信,屬於自己的最終還是自己的。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嗯,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餓了。」依萍順從的點頭。

來到一個飯館,點了三道菜和兩碗大米飯,紅燒魚,宮保雞丁,特色的煎釀百花鴿。

「依萍,你還想吃什麼?」依萍搖了搖頭。她胃口小,連一個菜估計都吃不下,更何況是三盤菜。

「永琪,你點這麼多做什麼,一兩個菜就夠了。多了吃不下不是浪費嗎?」節儉的依萍勸說著對永琪說。

永琪不好意思的一笑,以前當阿哥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為生計發愁,現在更是有錢在身,他怎麼會考慮那麼多。

他還是不怎麼會過日子啊!

「服務生。」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剛剛要的那個煎釀百花鴿等到我們快要吃完的時候再做,我要打包帶走,再幫我準備兩份米飯一起打包。」永琪轉頭又對依萍說:「房子裡安了暖氣,不用燒柴火,我們可以把這個菜放到暖氣上,等晚上再吃。」

依萍點點頭,對他的隨機應變回以稱讚的眼光。

吃完了飯,兩人去了百貨大樓,依萍突然對永琪說:「我想去剪頭。」

「剪頭?」

「是啊,換個髮型換個心情。」

「好的,我陪你去。」永琪從兜裡掏出杜飛的手錶說,時間很充足,自然要捨命陪淑女了。

依萍的長髮由於缺少營養所以顯得有些乾枯和開叉,依萍狠了狠心,撿了一個齊耳的短髮。

這髮型看起來清爽可人,讓永琪眼前一亮。

可是看著依萍那件衣服和微微蒼白的臉色,永琪皺了皺眉。

他的依萍應該是一個幸福快樂的女孩,應該是一個被百般眷寵,千般愛憐的小公主。

兩人去了百貨商場,永琪為依萍挑選了兩件風衣,三件長袖旗袍,還有一件紫色的漂亮洋裝。

依萍想要拒絕,但是永琪已經先一步把錢給了老闆。

對了,還有鞋子,上次陸如萍就是因為依萍沒有鞋子才把她的舊鞋子拿給依萍的。

依萍值得最好的。

兩人又去了鞋店,民國的女性一般穿的都是布鞋,永琪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的,於是就買了三雙鞋給依萍換著穿。

至於那什麼高跟鞋,看著和花盆底差不多,想起小燕子和紫薇她們穿那個老是摔跤,還是不要給依萍買了。

依萍長得也不矮,穿上萬一摔倒怎麼辦呢?

給依萍全身上下都買完了之後,他自己也買了幾件衣服。

不過給自己買的時候就隨便選,沒有為依萍挑衣服的時候那麼的小心翼翼。

大包小裹的兩人直接去了傢俱店,永琪需要一個書桌,還有衣櫃,書架,床等等許多許多。

依萍本身有自己的傢俱,但那傢俱太過破舊也沒有幾樣。所以永琪也給依萍買了床,衣櫃,帶有鏡子的梳妝台,還有一個寫字檯。

交完錢之後把東西全部寄存在這裡,依萍提醒永琪有了床沒有被子不能睡,兩人又去了針織百貨大樓。

依萍買的床單是天藍色,永琪買的則是杏黃色的床單。

做好的被子價格有些高昂,但永琪也買了下來,因為馬上要住也顧不得什麼了。

鍋碗瓢盆和沙發,柴米油鹽醬醋茶。

需要的瑣碎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直到天黑,兩個人才帶著浩浩蕩蕩的送貨車回到了家。

忙活了許久,直到晚上九點多兩人才把買回的東西都安置好。

此時兩人都已經是飢腸轆轆,幸虧依萍還記得把那煎釀百花鴿和米飯放到暖氣上,要不然兩個人就要伴隨著飢餓入眠了。

餓極了的兩人飛快的解決了所有的食物,吃完卻發現只是吃了個半飽,看來兩人真的是餓壞了。

「依萍,天晚了,快去睡覺吧。給你,這是你房間的鑰匙,這是二樓鎖頭的鑰匙。」依萍阻止了永琪的話。

「我們是朋友,我相信你。」她的話讓他心裡雀躍不已,她不再排斥他,不在拒絕他了。

他還要繼續努力啊!

「那好,晚安。對了,二樓也有一個衛生間,就在最後一個屋子裡,你如果半夜起來一定要開燈啊。」

「知道了,你也晚安。」這樣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錯啊!

疲累過後是美好的明天,而不是刻意隱瞞的欺騙與剝削。

嶄新的床被帶著陽光的味道,很好聞,很溫暖。

帶著笑意,一夜無夢。

再見了,過去。

回到臥室,永琪開始數自己的錢,現在他是依萍唯一的依靠了,可不能倒下。

買這些東西就已經花了將近一千三百塊,這錢花的可真快啊。

安老闆照顧他,房租一個月壓到了八百塊一年,這地界房子不便宜,鄰居家的買房價格他問了問了出來,是兩萬塊。

他要努努力,多花幾幅畫,然後買下這個房子才是真正的在這世界安身立命了。

渾身酸軟都算不了什麼了,一想到這個房子以後有可能是自己和依萍的家他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依萍還要上學,家裡還要日常開銷,買房子…

什麼都要錢,他要掙錢。


當永琪穿越杜飛(8)

來到書房,拿出畫具,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

畫作的珍貴在於獨一無二,所以他畫的畫每一幅畫都是獨一無二,沒有重樣的。

這世上沒有兩幅一模一樣的圖畫,就像這世界上也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在能記得過去的時候多回憶一些,不只是對畫作的細緻追求,也是對於流年的回溯。

可是腦中的記憶再多,也終會有枯竭的一天。

忽的想起給依萍今天買的那一身藍色旗袍,上面的刺繡是蘭草。

蘭,花中君子。

對了,世上的花朵有千萬種,其形態品種各異,開放的模樣也不盡相同。他何苦執著於冰冷的建築物,而放棄這妍麗婀娜,萬紫千紅的景致呢?

揮毫潑墨,一氣呵成,一株玉蘭花呈現於紙上,花朵的娟秀和美麗清晰的顯現了出來。

可是這花在畫紙上委實看起來太過簡單了些,於是永琪又畫了幾株相似的玉蘭花,並在旁邊提筆寫下了一首詩「蘭花開幽谷,遊人競相逐。芳華凝雨露,不管塵緣誤。1」

蘭花啊蘭花,君子之花也要被我這俗人當做賺錢的工具,真是對不起了。

將這畫放在一旁,然後開始畫起了菊花,菊,花中隱逸者也。

永琪心裡其實更喜歡那傲霜斗雪的梅花,這菊花縱然在秋季比過了百花,卻還是不如梅花清幽高雅。

以前,皇宮裡中秋節的時候都有過菊花,所以也不難畫。

「秋來百花風景罷,我自傲然盛霜花。只歎花期短落差,不能見得雪中發。2」

兩幅畫畫完已經是深夜了,手錶上指針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這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還是睡覺吧,明天還要收拾屋子呢!

她應該熟睡了吧,依萍,為了你,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只希望能夠好好的,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脫下了襯衫和褲子,永琪上了床,疲累讓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可是,他只睡了五個小時就醒了,前世在上書房上了十二年課的他,卯時(凌晨5:oo)就要起床去讀書。已經有了固定的生物鐘,到了時間就起床,根本就睡不著覺。

依萍和他不一樣,估計還在睡覺呢!

衛生間裡有一個浴缸,他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新衣服就出門了。

買了兩個豆沙燒餅兩個糖餡燒餅,還有兩個肉包子他回了家。

吃的是解決了,可是喝什麼呢?難道要和白開水嗎?

他只會燒水這一簡單的活計,其他的…

把買回的東西放在暖氣旁邊,永琪就坐在桌子旁邊等待著依萍起床。

所幸,依萍也不是一個賴床的人,七點左右她收拾好了一切走了下來。

巧合的是,她換上了永琪昨天想起的那件藍色旗袍,她身材有些削瘦。穿上那旗袍為她增添了一絲高貴和優雅。

「抱歉,我起晚了!」依萍有些懊惱,她睡得太死了,等她起來的時候,永琪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沒有,是我起的早了,我買了一些吃的,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永琪說著把食物拿到了昨天新買的餐桌上。

「我吃什麼都可以的。」有的吃她從來不會挑剔。

依萍隨手拿起了一個燒餅就吃了起來,那甜味直達心裡,好像回到了以前,她起床了媽媽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不,依萍狠狠的搖了搖頭,媽媽她已經不在你身邊了,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怎麼了?很難吃嗎?」永琪見依萍搖頭,搶過依萍的燒餅咬了一口,有點太甜了,依萍不愛吃甜的嗎?

依萍剛剛心裡的灰暗的想法全被永琪這個動作給打散了。

她的臉色通紅,仿若一隻熟透的蝦子。

永琪此時也注意到了他的做法是多麼的放肆,多麼的無力。他在幹什麼啊?好不容易和依萍關係好一點了,竟然做這麼蠢得事情。

依萍一定討厭死他了,他該怎麼辦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如果像你說的你喜歡的是我,不是把我當做那個人的影子的話。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可是如果不合適,再分開,可以嗎?」依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抬起頭對永琪說。

他對她的好,他和她相處的時候對她那麼體貼,那麼周到。

她有理由相信他會對她好,可這建立在他喜歡她而不是別人的基礎上。

永琪不可置信的抬頭,依萍的話把他從地獄一下子帶到了天堂。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啊!你真的願意和我談戀愛嗎?」他好怕,這是一場夢。

依萍真正接受了他的時候,他反倒感覺有些不真實。

依萍沒說話,可是那躲閃羞澀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街上,永琪緊緊牽著依萍的手,去了鴻運畫館。

「金先生,你來了,這位是?」安老闆已經有五十歲了,老當益壯這個詞語用在他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陸依萍小姐。」永琪說著拿出了背囊中的兩幅畫,給了安老闆。

「這兩幅畫是我近日所做,請安老闆鑒賞。」安老闆鄭重其事的接過永琪的畫,輕輕的展開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

「原來金先生不止擅長建築,也擅長花草,這畫工爐火純青,精緻逼真,可謂上品啊!」他對於永琪的畫工一直是給予肯定的。「這畫畫的好,蘭花清幽,菊花典雅,若是再以竹之氣節,梅之傲骨相輔助,合成花中四君,恐怕就會遠遠超出它們本身的價值。金先生,您…」

「近日時間緊迫,房子裡的東西又在添置中,難免磕碰,所以我才想把這畫先放到您的店裡。至於梅竹兩君,我也有這個打算,可是實在是時間不容,我也無能為力,只能等待萬事皆休,才能靜心創作。您和安先生的幫助我一直銘記於心,待到這四君子圖全部完工,就把這圖送給安先生了。」

「不,不,犬子只是幫你個小忙,不用送他什麼畫。他懂什麼風雅文化,整日裡出去談生意,給了他豈不是暴殄天物。」安老闆直直搖頭,否定了永琪的想法。

「安老闆您是個愛畫賞畫之人,那送給您也是一樣的。您一定要笑納,我靠賣畫為生,要不是您哪裡還有我的今天,這畫您一定要收下。」永琪百般勸阻,安老闆終是將這畫給收了下來。

到了中午,他熱情的留下依萍兩人吃飯。

回到了家,依萍才將疑惑問出口:「永琪,你那畫畫的那麼好,怎麼就送人了呢?」她不是學畫的人,卻也覺得那畫逼真不已,那老闆都說了畫的珍貴之處,他竟渾不在意,就送人了。

「畫畫的再怎麼好,也要有人買才行,我在安老闆那裡賣畫,又在他的兒子手裡得到了幫助,欠了他好大的一個人情。現在用值錢的畫來當做謝禮,就算兩清了,也和他們的關係更緊密了。」剛何況,他以後還要買這個房子呢,怎麼能不和安老闆安先生打好交道呢!

「原來是這樣。」依萍點點頭,明白了他的意圖。

「依萍,我可是家裡的頂樑柱,是不會輕易倒塌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學業,成為一個音樂家。這樣,我畫畫,你彈琴,我們將來的小孩子就是畫琴雙絕的大才女大才子。」永琪憧憬的話,遭到依萍在他身上一陣輕錘。

「我們才剛剛交往,什麼家,什麼小孩子?你想的也太遠了吧…」

「不,我是以結婚為目的的和你交往,只要我們繼續這樣維持現狀,以後就會結婚,就會有家,就會有孩子。」他的語氣篤定,她有些無言以對。

是她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未來沒信心呢?

潛意識裡,她好怕,好怕永琪也拋棄她,像媽媽一樣不要她。

唇上溫暖的觸感傳來,她看著眼前永琪那張放大的俊臉,只能閉上眼睛承受。

他是不一樣的,依萍心中忽的就升起了這個念頭。

這吻猶如蜻蜓點水,轉瞬就離開了。

依萍有些不自在地說著:「我累了,先回房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飛快的跑上了二樓。

緊閉房門,依萍倒在床上,羞澀的想著和永琪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經意間,腳好似碰到了什麼。

她坐起身,腳邊正是那個在傅文佩房間裡發現的小黑箱子。

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呢?依萍好奇極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箱子。

這裡會是媽媽的嫁妝嗎?不會的,媽媽要是有了錢一定會給李副官一家,怎麼會自己留著呢?

她把李副官一家看的比自己的重,她除了那個黑豹子恐怕什麼都能捨棄吧。

她打開了那個箱子,裡面是一些破舊的紙張,還有幾個本子。

那些紙上面寫著的分明是當年傅文佩的嫁妝單子。

媽媽的嫁妝還不少,只可惜後來估計都給了爸爸用去打仗了吧,所以最後被趕出家門的時候才變得那麼落魄。

這本子,原來是媽媽的日記。

第一頁裡沒有年月,只寫著那樣一段話。

「他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他那樣高大,英俊。我感覺我的心都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娶了我做小妾,雖然是八夫人,可是我已經心甘情願,此生無悔了。」

這是依萍,第一次以傅文佩的視角見識到了媽媽的內心世界。

她情不自禁的翻開後面的紙張,想要知道母親為何那麼癡迷於父親,更想要知道母親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她始料未及的,解釋一切的殘忍的幾段話。

「七夫人竟然是阿耀哥哥的表妹,那個一直對我不好在背地裡欺負我的粉黛小姐。可是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粉黛以前喜歡阿耀,可我不喜歡,有了婚約又怎麼樣,振華不是依舊娶了我嗎?振華那麼好的男人她不喜歡,偏偏喜歡阿耀那個懦弱的人,粉黛真是沒有眼光。她怎麼可以嫌棄振華呢?」

「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可是我卻一點也不開心,我喜歡的只有振華,振華現在卻和新進門的九姨太雪琴那麼親密,雪琴懷孕了。這一切明明都應該是我的啊!」

「我的肚子為什麼這麼不爭氣,生的又是一個女兒?粉黛和雪琴都各自有了一個男孩了,現在也都快要生產了。我該怎麼辦?她們根本就不像我那樣愛振華,憑什麼得到振華的寵愛?」

「對不起,女兒,你身體那麼弱,我現在不受寵。你和你的兩個妹妹只差了十幾天,你就去做雪琴的女兒吧。我才不要王雪琴那個惡毒的女人的女兒,我寧可要粉黛的孩子,雖然粉黛對我一樣不好。女兒,再見了。」

「振華給這個孩子取名依萍,是要我依靠他的意思嗎?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骨肉。振華,你什麼時候能夠再看我一眼呢?離開了你,我就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動力。」

「幸虧我還有一個心萍,她真是一個好孩子,可是振華為什麼要對她比對我好呢?我想不明白!我的女兒如萍身體慢慢變好了,那麼的善良,果然是我的女兒,不像王雪琴那麼惡毒。」


當永琪穿越杜飛(完)

隱忍多時的淚水氤氳了眼眶。

原來,竟是這樣。傅文佩,原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媽媽。

念萍姐姐的媽媽七夫人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如萍是媽媽的女兒,念萍是雪姨的女兒。

那麼現在呢,如萍有了親生母親和親生父親在身邊,還有一個毫不知情的養母呵護,自己呢,還是一無所有。

都已經離開了陸家了,為什麼還要讓她遭受這更加殘忍地事實呢?

媽媽,你改變了我的人生卻又將我丟棄,你真的好殘忍。

「心萍,心萍,你怎麼可以死呢?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了,你死了振華他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了,我該怎麼辦?」心萍是您唯一的女兒,我只是因為你不要王雪琴的女兒,所以才換過來的一隻阿貓阿狗嗎?

「依萍為什麼要和振華吵架?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被趕出來,算了,她只是一個孩子,振華會原諒她的。如果跟在我身邊的是如萍的話,他們父女一定不會那麼僵吧?」我是為了您才和他吵架的,我是保護你,幫你啊!

在你眼裡,原來我一無是處。

依萍將日記放回箱子,又把箱子鎖進了衣櫃的最底層,躺在床上靜靜的流著眼淚。

這眼淚,比她有生以來流過的所有眼淚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

她越是告訴自己堅強,卻越是忍不住,她曾經所做過的一切努力,一切付出,都被這日記中的話給徹底否決了。

她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

剛剛,她還因為戀情而喜笑顏開,現在確是傷心欲絕。

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瘋狂,身上的痛苦怎麼能夠比得上心裡的痛苦呢?

敲門聲傳來,永琪關切的聲音響起:「依萍,你在做什麼,我可以進來嗎?」

像是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依萍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個字「進。」

永琪開心的走了進來,卻看見他的新任女朋友竟然躺在床上。

「依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睡午覺,打擾你了。」他沒有午睡的習慣,竟然吵醒了依萍,他有點不好意思。

依萍背對著永琪說:「我沒有睡著,只是瞇一會,你坐啊。」

永琪有些尷尬的搖搖頭,這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凳子,依萍家的拿來的那幾個凳子都搬去琴房了,那個屋子的用途不止可以彈琴還可以寫字學習。

「坐床上吧,我們是戀人,坐我的床你還不好意思嗎?」被依萍這麼一問,永琪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就輕輕的坐到了床邊。

這時他才發現依萍一直都是背對著他,說話的聲音也有一絲不對。

他心中頓感不妙,難道依萍是後悔了早上的決定要和他分手嗎?

正當永琪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依萍說:「永琪,這世界真的很殘忍,總是和人的想法願望背道而馳,我好累啊。」

「我會陪著你,你如果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

「沒用的,有些路一定要我自己一個人走。為什麼她心裡的人是那個人,卻要裝作對我好呢?我為了她做了很多努力,可是她卻…」依萍的話永琪只聽了一半,就在心裡大呼警鈴。

顧不得其他的他由坐變為躺,緊緊的從後面擁住了依萍。

「依萍,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很喜歡你,就算小燕子,也只是前世的事情了。現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你不要離開我,你離開我,我會瘋的。求求你不要在質疑我的真心好嗎?不要和我分手,不要離開我。」依萍明白永琪誤會了,連忙轉過身來。

永琪臉上帶著濕潤,眉宇間儘是傷心,那悲傷比她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輕輕的印了上去。

永琪,謝謝你在我最傷心的時候出現,謝謝你讓我知道失去了所有的我還有一個你。

全天下都不要我的時候,還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被依萍突如其來的親吻給弄呆了的永琪,把那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給收了回去。

依萍這樣是不是就說明她不會離開他了呢?

他盡量往好的方面想,希望著能夠和依萍長相廝守。

「永琪,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你只能要我一個。」依萍的話讓永琪開懷大笑。

「當然只要你一個,我對新社會一夫一妻制度是相當的贊同。」妻妾鬥爭什麼的,夠了,如果皇阿瑪只娶了皇后和令妃或者夏雨荷中的一個,哪會有那麼多愛恨糾葛。

不過,來到這裡認識了依萍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幸事。

依萍終是沒有將日記的事情告訴永琪,她也不想要告訴任何人。

對於傅文佩,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奢望了,索性就不再去管她了。

在永琪日以繼夜畫畫的幫助下,依萍去上了大學,所報的系別是依萍喜歡已久的音樂系。她還在一個高檔的西餐廳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是給客人彈奏鋼琴。

永琪對她默默的付出,讓依萍的心像被暖水包圍著,再也沒有當初的冰冷與尖銳。

他們一起努力,為了美好的明天奮鬥。

她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方瑜,訴說了她的一系列經歷。

方瑜感歎永琪癡情的同時也提起了傅文佩前來找過她,詢問依萍的下落。

依萍鐵了心不想和傅文佩她們有任何瓜葛,所以讓方瑜隱瞞她的現狀,並且告訴了方瑜她所在的住處和學校與班級。

並且還還給了之前向方瑜借的錢。

方瑜和依萍是至交好友,自然也不推搡,收下錢的同時讓依萍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沒有了家,也有朋友。

依萍笑著點頭,她有家,有關心她的人。

她這邊安逸快樂,可是陸家卻變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自那日陸振華帶著李副官一家和傅文佩回到陸宅後,陸家就再也沒有一天消停日子。

陸爾豪剛詛咒依萍被打死,他自己就被陸振華狠狠的鞭打。

王雪琴衝出來阻攔,被陸振華扇了好幾個嘴巴子,身上也挨了好幾鞭子。

爾豪本來都快要忘記可雲了,這個時候李副官和傅文佩告訴他可雲沒嫁人,還為他生下過一個孩子。

他徹底瘋狂了,他根本就不信那些人的胡言亂語。

讓他一個司令的兒子去娶一個陸家的下人的瘋子女兒為妻他做不到,於是他和陸振華斷絕了父子關係,離開了家,搬去和何書桓同住。

雖然可雲看起來可憐,可是他看著她只有憐憫沒有愛意,所以,不管陸振華如何說,他就是不肯同意娶可雲。

王雪琴更是不會讓深惡痛絕的李副官一家登堂入室。

可他們的反對是無效的,李副官一家和傅文佩都住進了陸家。

陸振華更是責令王雪琴把太太的房間讓給先進門的傅文佩住。

王雪琴氣憤的找到魏光雄,讓他找人替她教訓那個老女人。

在一次傅文佩回到原來的住處去找依萍的時候,傅文佩不幸中招了,她被魏光雄派來的人暴打一頓。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更讓傅文佩的身體變的羸弱不堪,無力反擊,由於她是單獨一個人出來的,所以連個幫手都沒有。

等到陸振華意識到傅文佩失蹤了一整天的時候,已經晚了。

身上多處軟組織出血,肋骨也折了,被人送到醫院沒有人墊醫藥費的她,等到陸振華她們趕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振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你身邊的時候。原諒我,我騙了你,如萍才是我的孩子,我換了…」隨後不甘心的嚥氣了,可她留下的那石破天驚的半截話讓一眾人都震驚了。

王雪琴更是瘋狂了,難道依萍才是她的女兒嗎?

「不,這怎麼可能,佩姨,我怎麼會是你的女兒?」任由如萍怎麼搖晃,傅文佩依舊那樣躺著,直到屍身冰冷。

陸振華此時心裡百感交集,文佩深深愛著自己,卻也做下了錯事。

人死如燈滅,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難怪如萍的性格那麼溫柔,依萍的性格那麼火爆,原來都是隨了她們的媽媽。

陸振華一點懷疑也沒有的就相信了傅文佩的臨終遺言。

想到這,陸振華對如萍說:「如萍,既然文佩是你媽媽,那麼作為她唯一的女兒,你…」

「不,這不可能,爸爸,佩姨只一句話就否定了我的身世,這太荒謬了。」如萍還沒有從這話中緩過神來,就聽見爸爸已經下了結論。

如萍用希冀的眼神看向王雪琴,王雪琴卻目光不善的看著她。

媽媽也是這樣以為的嗎,也以為她是佩姨的女兒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不是你的佩姨,是你的媽媽。」如萍心裡否認著這個事實,衝出了醫院。

這個家還是家嗎?如萍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灰暗,收拾起自己所有的零用錢和衣服,她離家出走了。

正好遇上紅十字會招人,她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而某個曾經在她心裡出現過的讓她微微心動的影子,也漸漸泯滅於記憶中了。

走了陸爾豪,走了陸如萍,王雪琴又對依萍又愛又恨,遍尋不得。最終她決定離開陸家和魏光雄雙宿雙棲。

她開始對夢萍關切,把她照顧的像是一個小公主一樣,夢萍漸漸變乖了,也不再出去和別人鬼混了,她彷彿被幸福給包圍了。

可這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王雪琴帶著爾傑和家裡的錢全部都不見了,包括陸振華書房照片後的保險櫃也被撬開了。

她還留下了一封信:「陸振華,你這個王八蛋龜孫子。你娶了那麼多小老婆,我也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找那麼多女人,我的女兒才被別人換了,你今天被我偷光了所有的錢也是你的報應。你書房你那張照片我看見了,就是因為她,你才娶了那麼多女人吧,我把照片帶走了,哼。爾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活該被戴綠帽子。」

陸振華看完這封信,因為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而腦溢血突發去世了。

夢萍在她的錢包裡發現了一張一萬塊的存折,可是留下了錢有什麼用。

媽媽,你真狠心。

夢萍作為家裡唯一能夠繼承財產的人,彷彿一下子成長了十歲,她把這豪宅給買了,給了李副官一家人兩千塊錢作為可雲的醫療費,就帶著錢出國留學了。

和她一起走的還有一直喜歡她的同學小紀。

陸家,自此湮沒於浩大的上海灘。

很多年後,當依萍白髮蒼蒼遇見了夢萍和小紀的孫子的時候,才知道陸家當初的辛秘。

所幸,永琪帶她離開了那個漩渦,她也就幸運的沒有攪和進那無謂的紛爭中。

幸福,是要向好的地方看的,而不是執迷不悟不擇手段的陷入到泥潭中,不可自拔。


番外之雙賤行水雲(上)

對於陸家所發生的一切,陸爾豪全然不知。

他為了逃脫父親可怕的逼婚前往了杭州散心,陪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好兄弟何書桓。

何書桓雖然心裡對如萍有了微微的好感,但是卻沒有達到深愛的程度。

所以為了陪好朋友散心,他義無返顧的跟著爾豪來了杭州。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杭州真是風景如畫,處處鳥語花香啊!

可是吸引著兩個人的不是這美麗的景色,而是秀色可餐的兩個絕色美女。

杜芊芊和汪子璇。

杜芊芊是一個極富中國古典美的少女,她那雙明媚動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牽動了何書桓的心。

而汪子璇則是一個活潑明艷,絕色無雙,超凡脫俗的佳人,她大膽而又無所畏懼的為藝術獻身,令陸爾豪深深著迷。

只可惜羅敷有夫,汪子璇有一個她不愛的丈夫。

陸爾豪心中難過的同時,卻也有了無限的信心。既然不愛怎麼能夠有什麼好的婚姻呢?

倒不如自己去解救他們,把三個人的悲劇變成三個人的幸福,給汪子璇幸福。

他和何書桓加入了煙雨樓裡的醉馬畫會,雖然他們不怎麼會畫畫,但是他們抱著極大的誠意前來,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何書桓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他陪著爾豪參加醉馬畫會,剛來沒幾天,就遇見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被梅若鴻帶來到了這裡。

當梅若鴻和所有人都說要杜芊芊當模特的時候,何書桓呆了,正義感使然讓他顧不得其他就連忙帶著杜芊芊離開了畫會。

他不能放任她和爾豪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在一群男人面前坦胸露背。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並且帶著她逃離了。

杜芊芊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用這麼灼熱的眼神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聽著何書桓的勸說心裡更是對他升起了一絲好感。

她答應何書桓不會去做裸.模,兩人一起走回畫會,正好看見汪子璇的丈夫谷玉農帶著警察前來大鬧。

汪子璇哭喊著不想回家去,那個家裡冷冰冰的,他的丈夫老是用條條框框來威逼她,最主要的是,她心愛的若鴻在這裡啊!

陸爾豪當然不能放任自己心中的女神遭受委屈,於是和谷玉農大打出手,何書桓想要分開幾個人,只可惜被當做是要偷襲一併被抓進了警察局。

杜芊芊對於自己新認識的幾個朋友十分關切,於是請父親杜世全幫忙說情,一干人等被放出,一眾人和杜芊芊建立了良好的友誼。

何書桓更是對芊芊的善良心動不已。

杜芊芊對梅若鴻有了些許好感,所以去看望他,發現他家唯一的老母雞不見了,就去買了一籠子的母雞送給他。

可是心高氣傲的梅若鴻拿起雞籠就是一陣咆哮,他是一個有手有腳的人,不需要女孩子的幫助。

何書桓看見杜芊芊受了委屈自然不能善罷甘休,他攔在杜芊芊面前,怕梅若鴻發狂起來傷害了她。

杜芊芊生氣的拉著何書桓就離開了梅若鴻的住處,兩人一併回了杜家。

在杜家門口,何書桓向杜芊芊表白了:「芊芊,第一眼看見你,你就像是一個小仙女一樣出現在我面前,讓我不可自拔。我們交往好嗎?」

杜芊芊做夢也想不到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竟然是這樣一個場景。

這個人只和自己相處一天而已呀。

「太,太快了吧…我…」

「不,這不算快,一見鍾情你知道嗎?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以前我還不相信自己會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看見你後,我相信了。」杜芊芊聽見此話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可是心中卻淬不及防出現另一個狂放不羈的身影。

梅若鴻?她怎麼會想起他呢,她的眼前出現的明明是何書桓的身影啊!

「不,這太快了,我…你能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當然可以了,現在崇尚自由戀愛。我自然要尊重你的意願。」

「謝謝你,那…書桓…我回家了,再見!」杜芊芊像一隻小兔子一般飛快的跑回了家。

何書桓看著那道倩影輕笑,而後轉身離開,他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何書桓的心情無疑是極好的,可是杜芊芊的心情卻不怎麼美妙了,她不開心的原因就在於他的父親新納的一個小妾。

以前的家裡唯一的那個姨太人很老實本份,母親對她也算不錯了,只可惜她身子不好,在兩年前去世了。

可這個新姨太太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她和父親大吵大鬧都不管用,只好出去散心,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醉馬畫會眾人作畫的場所煙雨樓。

剛好何書桓和汪子墨在,和何書桓訴說完心中的愁苦,杜芊芊的心情變得好多了,汪子墨看芊芊心情不好,所以提出讓她來畫會學習畫畫。

看著何書桓眼中對杜芊芊的情愫,汪子墨心中那點對杜芊芊微末的好感也轉化為了祝福。

杜芊芊和何書桓相處的愉快極了,可是她心中卻始終忘記不了第一次見到梅若鴻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兩個男人都有好感呢?

就在她為了自己的感情之路迷茫的時候,在和眾人上街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老人。

那老人是靠買古物為生的,他的東西裡有一隻美麗的梅花簪子。

杜芊芊聽著老人講起了乾隆時期的梅花烙的故事,忍不住心馳神往。那些經歷好似都在眼前飄過,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的愛情那麼讓人為之嚮往。

有些似曾相識。

她花錢買下了那只梅花簪,回到家裡的杜芊芊的腦海帶著那梅花烙入夢。

夢裡,一個白衣素雅的女子和她一模一樣,而那英俊瀟灑的皓禎公子竟是和梅若鴻一模一樣。

一滴淚水滑落,杜芊芊醒了,原來竟是這樣,難怪她看著梅若鴻那樣的眼熟。

前世今生的說法果然是真的。

那夢好真實,真實的讓杜芊芊有了一種臆測。

她和梅若鴻就是要在這一世再續前緣的。

臉色羞紅,念頭一轉又想起了何書桓,對不起了,這世界上的好女孩那麼多,你可以再找別人。

可吟霜卻是只有一個皓禎啊!

杜芊芊想要去找梅若鴻訴說心中的綿綿愛意,卻和父親的小妾又一次起了衝突,那個小妾一氣之下竟然離家出走。

這可氣壞了杜芊芊,明明是那個女人做錯事,她一走了之,卻讓父親指責她的不對了。

杜芊芊向梅若鴻表白,卻讓汪子璇看了個正著,梅若鴻覺得自己配不上杜芊芊於是和汪子璇抱在了一起,想要讓杜芊芊離開。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陸爾豪和何書桓看見了。

陸爾豪氣的火冒三丈想要上前和梅若鴻理論,何書桓想要拉住他,卻沒想到聽到他心愛的女人說了這樣一段話。

「我只是喜歡你,有什麼錯?你可以喜歡汪子璇,可是也不要拋棄我啊,我只要當你身邊的小貓小狗,在你閒暇時逗一逗我我就很開心了。」白吟霜就是這麼說的,那麼她杜芊芊為了愛情拋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梅若鴻被杜芊芊的小貓小狗論給震驚了,放開了因為他的舉動而欣喜若狂的汪子璇。

「若鴻,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此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啊!」

「芊芊,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梅若鴻看著那樣可憐兮兮的杜芊芊,狠下心腸說。

看著絕情如此的梅若鴻,何書桓大步走上前對梅若鴻說:「你這個自卑的膽小鬼,沒有資格得到芊芊那麼純潔無暇的愛,我會代替你來愛芊芊的。」看著何書桓的出現,梅若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轉頭又一次抱住了汪子璇並且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看著這殘忍的一幕,杜芊芊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跑了出去。

門外,陸爾豪雙目赤紅,看著汪子璇和梅若鴻接吻,心中的怒火無可阻攔的攀升到了極點。

和他同樣生氣的還有一個人,汪子璇的丈夫谷玉農。

本來,梅若鴻給汪子璇畫裸.體畫他就已經很接受不了,他在心裡想著汪子璇只是太過開放了一點。

可現在,這情景告訴了他,他早就被帶了一頂碩大的綠油油的帽子。

既然如此,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何須繼續在憐惜。

「汪子璇,我們離婚吧!」聽著這聲音本來陶醉在梅若鴻的吻裡的汪子璇忽然驚醒。

若是以前,讓她聽見這話,她不知道會有多麼開心可是現在聽到,心裡忽然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這是為什麼?

可是,不管為什麼,她愛梅若鴻,梅若鴻也愛她,這就夠了。

離婚了,她和梅若鴻就能在一起了,那麼就離好了。

為了梅若鴻,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番外之雙賤行水雲(中)

何書桓安慰著受傷的芊芊,心中的悲哀被他深深掩埋。

明明是他先發現芊芊的美好,卻被梅若鴻捷足先登,這不公平啊!可是芊芊此時是那麼的柔弱,那麼的可憐,他不能再說什麼話來刺激她了。

他只能默默的守護,努力把梅若鴻那個朝三暮四的男人從芊芊心裡趕出去取而代之。

何書桓提出要讓杜芊芊和他去上海遊玩,杜芊芊為了躲避情傷答應了何書桓的提議。

於是,陸大少爺就被何書桓超級沒義氣的給丟在了杭州。他此時正在因為汪子璇的離婚而欣喜若狂,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管何書桓的動向。

然而,讓兩個人都淬不及防的變故發生了。

杜芊芊人雖然去了上海,可是她的心卻留在了梅若鴻的水雲間,空間的距離只是讓她更加思念梅若鴻罷了。她根本就沒有忘記梅若鴻,她為了讓梅若鴻明白她的真心和她相知相守,毅然決然在上海找了一名技藝高超的紋身大師在自己的胸前紋了一朵鮮艷的紅梅花。

還有她的肩膀上,也用那只梅花簪子為了那夢境中的前世經歷烙上了一朵梅花烙。

紋身和烙印的過程無疑是劇痛無比的,可是她無所畏懼,她為了梅若鴻可以付出一切。

何書桓自始至終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再一次為她那義無反顧的愛給震撼了。

這種震撼是對於他整個心靈的,可是心裡的另一種消極負面的情緒無法避免的湧動出來,梅若鴻他哪裡值得芊芊如此付出?

杜芊芊在這裡痛並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卻不知道她心心唸唸的那個男人正在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梅若鴻心裡日思夜想的還是杜芊芊,可是醉酒後他卻將汪子璇當做了杜芊芊。

酒後亂性這種狗血的事不算什麼,真正狗血的是還被人給『捉姦』了。

可是汪子璇和已經和谷玉農離婚了,於是這『捉姦』的男主角就變成了陸爾豪。

陸爾豪見到兩個人交纏的身體徹底瘋狂了,被父親逼婚,被可雲糾纏,被斷絕關係種種都不算什麼,他都可以一笑置之。

可是眼睜睜看著汪子璇這個他第一眼就認定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玷污』了他實在難以忍受。

陸爾豪向梅若鴻發起攻勢,梅若鴻此時酒醉,看著陸爾豪就想起了他的好朋友何書桓。何書桓憑什麼和芊芊走的那麼近?

他好愛芊芊啊。

芊芊現在還在自己身下,這個男人竟然膽敢前來挑釁。

梅若鴻隨意裹了幾件衣服就向陸爾豪施展起了他的咆哮神功。

陸爾豪作為黑豹子的兒子,也不會輕易的吃虧,於是兩個人對著激烈的打了起來。他們在打架中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畫架,畫架傾斜,直直打在了驚慌不已,想要穿衣服的汪子璇頭上。

只聽『咚』的一聲,汪子璇昏厥了過去。

水雲間變成了案發現場,陸爾豪控訴梅若鴻強.奸和故意傷害罪。

沒做過的事情梅若鴻當然不會承認了,雖然他對碰了汪子璇的身體心懷愧疚,可是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汪子璇沒有推開他,他怎麼難算強.奸呢?

更何況是陸爾豪先攻擊,他們打了起來才殃及到了汪子璇的。

陸爾豪才是罪魁禍首,竟然還敢誣陷他,真是可惡至極。

可是他的解釋與瘋狂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汪子璇身上有輕微的傷,那是她在聽梅若鴻抱著她時,嘴裡叫著杜芊芊的名字的時候掙扎所致,後來她想用身體綁住梅若鴻,所以就放任梅若鴻對她為所欲為了。

汪子璇被送進醫院,經過診斷大腦受到嚴重撞擊成了植物人。

醫院對她的身體做了深度的檢查,她體內的精.液的確是梅若鴻所有。

加上汪子璇身上的傷口,所以最終以j□j罪和過失傷人罪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就在梅若鴻的審判剛要下來的時候,汪子墨帶來一對母女,他們正是梅若鴻的妻子翠屏和女兒畫兒。

於是又加了一條通.奸罪,數罪並發,變成了十一年有期徒刑。

陸爾豪雖然制止了罪犯卻也過失傷人,所以以過失傷人罪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兩人還要賠償汪子璇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汪子璇沒有意識,所以這罰金都由汪子墨代為接受。

可是陸爾豪哪裡有錢呀,他只好等待何書桓回來給他拿錢,他全部的心神都在自己心愛的受傷的女神汪子璇身上呢。

梅若鴻也是一個窮光蛋,煙雨樓的人只能把他的畫作拿出來抵債。

汪子墨挑了幾幅梅若鴻最喜歡的畫和妹妹的不雅照,在梅若鴻進監獄那天當著他的面燒了。

雖然梅若鴻會咆哮,力氣大,可是好幾個五大三粗的警察制住了他,不管他想要如何也只是徒勞。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靈魂在怒吼,汪家兄妹毀了他的一輩子。

他心裡愛的人明明是芊芊怎麼會和子璇上床呢?一定是汪子璇冒充芊芊勾引自己,她肯定因為自己不愛她在裝昏。

她和汪子墨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他,這樣煙雨樓、醉馬畫會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越想,梅若鴻就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正確,越想,他就越痛恨那對兄妹。

還有翠屏,那個女人明明是自己的前世,為什麼會跑到今生來呢?

畫兒,那個孩子長得那麼小,自己離開家都好多年了,怎麼能夠有孩子呢?一定是她出牆和別人生的孩子,收了汪子墨的好處前來陷害他。

芊芊,我們的距離好遠好遠,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他今天受到的恥辱早晚有一天會報仇雪恨的,等到他出去,他一定會報仇,一定會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難得的靜了下來,坐在監獄裡呆呆的看著牆壁。

汪子墨在醫院裡守著汪子璇,他期待著醫生所說的奇跡出現,卻得到一個噩耗。

汪子璇懷孕了,護士在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她一個多月都沒有來月經了,於是給她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這,這怎麼可以,妹妹竟然懷了一個強.奸犯的孩子?

汪子璇沒有醒來,汪子墨沒有權利給她墮胎,可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生下來他真的做不到。

自己的妹妹,已經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再讓她有了一個j□j犯的孩子,那她這半輩子就毀了,不醒來倒是一件好事了。

還沒等他想出辦法,就有了一個人先為他解決了一切的困擾。

杜芊芊回到了杭州,她答應了何書桓,在心裡留一個小小的角落給何書桓,但是她不會放棄梅若鴻的。

何書桓傷心之餘依然對杜芊芊餘情未了,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梅若鴻接受了芊芊,你就退出,不要再介入他們兩個之間。

但是如果梅若鴻不珍惜這一次機會,那麼就算是鬼神也不能阻攔他愛芊芊了。

他的愛太壓抑,太卑微。

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眼前這個女子而已。

若鴻怎麼會強.暴汪子璇呢?他們明明是情侶啊!

杜芊芊的腦電波回路是和梅若鴻一樣的,她堅信梅若鴻是一個好人,反之就是有人誣陷他。

汪子墨這個煙雨樓裡畫技第二好的畫家也牽涉在內,沒準就是他和汪子璇設的套讓梅若鴻鑽呢!

杜芊芊憤怒的找汪子墨理論,汪子墨本來對她這個美麗的女孩還有一絲溫柔,可是在知道她是和梅若鴻一夥的時候,徹底翻臉了。

「我妹妹現在躺在床人事不省,你竟然還指責我,說我有陰謀。什麼陰謀比我妹妹的健康更重要啊?杜小姐,你喜歡梅若鴻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污蔑我妹妹的清白,沒有一個女孩子會拿自己的清白和性命做賭注。梅若鴻他被關算是輕的,如果我妹妹死了,我就要讓他償命。」汪子墨剛開始的話讓杜芊芊有些掙扎,可後來的話卻是讓她崩潰,讓她瘋狂了。

「不,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這麼殘忍?你已經把若鴻送進了監獄,還不夠嗎?竟然還想要殺死他,是了,他死了煙雨樓裡你就是最厲害的畫家了,不會再有人妨礙你的。」杜芊芊喃喃自語,說出的話讓汪子墨臉色鐵青。

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為什麼就一直認定是他們的錯呢?

「子璇才是這件事上最大的受害者,你給我滾出這間屋子,滾。」汪子墨狠狠的推搡著杜芊芊,杜芊芊卻突然生出一股蠻力來,躲開汪子墨的粗魯舉動,跑到了汪子璇的病床前。

「都是你這個女人,要不是你,若鴻也不會進監獄。他那麼愛你,為了你還拒絕了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在裝睡是不是,我要撕破你的偽裝,拆穿你的面具。」杜芊芊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捶打著汪子璇的身體。

汪子墨想要阻攔,卻沒想到床上的汪子璇眼瞼微動。

妹妹醒了嗎?

「嗚嗚,肚子好疼啊…不要打子璇,子璇很乖在做刺繡,媽媽不要打子璇。」哭泣的聲音讓杜芊芊欣喜若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汪子璇,你果然是裝的。汪子墨,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兩兄妹沆瀣一氣陷害好人。現在被我拆穿了陰謀,我要去告你們誣告,也把你們送進監牢。」汪子墨哪裡會去管杜芊芊在說什麼鬼話。

他只覺得妹妹的神色不對,一股血腥味道蔓延,潔白的床單上暈染了一片腥紅。

「護士…大夫…快來救救我的妹妹…」


番外之雙賤行水雲(下)

汪子璇流產了,這個結果雖然是汪子墨樂見其成的,可是他卻不能原諒杜芊芊的惡意傷害。

他汪家也不是一個小門小戶,是絕對不會把杜家這個暴發戶看在眼裡。

杜家當然不肯善罷甘休,杜世全為了保護女兒,東奔西走,花費巨資終於把杜芊芊給保釋了出來。

可杜芊芊的行為步上了梅若鴻和陸爾豪的後塵,以故意傷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四年。

杜世全買好了前往香港的火車票,想讓何書桓帶杜芊芊離開這裡。

一切都準備的很充分,可是杜芊芊本人卻不同意。

汪子璇明明是裝睡的,她既然醒了為什麼不把若鴻放出來呢?

若鴻沒放出來也就算了,自己也要進監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

杜芊芊相信正義的存在,所以堅決不離開想要繼續尋找證據。

沒有辦法,何書桓只好把她打暈帶上了通往香港的火車,至於父母,還是以後再告訴他們芊芊的存在吧。

而陸爾豪,何書桓萬事纏身只好讓他自己寫信,由他轉寄給陸振華。

在信裡,他告訴了父親他要娶可雲。他離家就是因為可雲,那現在自己願意和可雲結婚,父親應該可以原諒他,並且幫自己了吧。

他想出去,他真的不想繼續呆在這冷冰冰的牢籠裡。

可是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因為陸家已經是物是人非風流雲散,他這一等就等了三年。

醫院裡,汪子璇依舊是神志不清,懵懂無知。

大夫結合她的現狀,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是選擇性的失憶了。

汪子璇只記得十歲之前的事情了。

十歲,汪子璇在沒進煙雨樓之前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最起碼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她與汪子墨的母親是一個傳統的大家閨秀。

她進門沒多久,汪子璇的奶奶就把身邊的大丫鬟給了汪子璇的父親為妾。

那個小妾人雖然粗鄙不堪,不識文墨,可是卻是一個美麗動人楚楚可憐的女子。

汪子墨的父親早就喜歡上了她,汪老太太也因為自己的娘家哥哥的女兒出身沒有汪子璇的母親好,不能嫁進來親上加親,而對兒媳心懷不滿。

縱然生下了一子一女奠定了內宅的基礎,可是丈夫喜歡小妾的事還是讓汪子璇的媽媽很生氣。

那個女人不會寫字,不懂禮節,什麼都不會憑什麼得到丈夫的愛呢?

常年被丈夫冷落,妾侍欺壓,婆母不喜,一切的一切讓她的心理扭曲。

她把一切的不滿都釋放在了女兒汪子璇的身上。

她讓汪子璇繡花烹茶,彈琴吟詩。稍微有一些做的不好就會得到她的辱罵和扭掐。

這過程一直持續著哪怕那個小妾去世了也依舊在進行。

「你是個大家閨秀,要好好學習,不要整天愛美,妖妖嬈嬈的。」

「男人需要的是端莊嫻靜的妻子,你不要每天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出去玩。」

「要學好規矩,要不然以後沒有男人會願意要你的。」

就這樣長到了十六歲,她出嫁了,嫁給了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

這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挪到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而且更加禁錮她,更加限制她的自由而已。

谷玉農的家是一個典型的封建家庭,家裡的老太君更是嚴苛,婆婆每日讓她晨昏定省煩得要命。

丈夫雖然對她很好,可是她還是很壓抑。

有一些東西,雖然被暫時掩埋,可總有一天是會爆發出來的。

哥哥帶她去了煙雨樓,於是她沉醉了。

代表著自由的煙雨樓,她義無反顧的加入了。梅若鴻那個恣意的放浪形骸的人更是猶如一縷陽光照進她陰暗的內心。

她才不要什麼規矩,什麼束縛,於是她脫掉了自己以前穿的嚴嚴實實的衣服,露出讓煙雨樓裡每一個人都為之欣賞的肌膚。

可現在,她的心智回到了十歲,她忘記了所有,她只記得媽媽的毒打其餘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

汪子墨賣掉了煙雨樓,帶著妹妹回到了汪家。

妹妹害怕媽媽的觸碰,他就把妹妹放在一個單獨的地方生活。

找了上次收留的幫忙作證的翠屏為保姆照顧汪子璇。

翠屏為了替丈夫贖罪也為了掙錢給女兒更好的生活欣然接受了。

至於那個喪心病狂的罪犯丈夫,她不想再想他了,若是因為他的存在給畫兒的人生蒙上污點怎麼辦?

汪子墨徹底封筆,重整汪家家業,並且娶了一名汪家世交家的女子為妻。

兩年後,陸爾豪因為表現良好被提前釋放出獄,他回到了上海,可是此時的陸宅已經變成了一家孤兒院。

經過多番打聽,陸爾豪才知道就在自己走後不久,媽媽就帶著爾傑失蹤了,爸爸死了,夢萍賣了宅子也不知去向了。

這房子最後幾經輾轉落到了秦五爺的手裡,因為日本人佔領上海,秦五爺就把一些孤兒送到這個英租界的宅子裡。

久而久之,這宅子也就成了孤兒院。

在這裡,他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已經清醒了的可雲,是這孤兒院的管理者。

李副官夫婦因為保護瘋癲的可雲被炸彈炸死了,就在這時可雲看見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恢復了神智。

現在,她有了無數的孩子叫她院長媽媽。

她再也不用為失去孩子而瘋狂了。

陸爾豪經歷了兩年的反省,深刻的認識到了以往的過錯。

他現在還欠著汪子墨醫藥費,可是他回來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錢,而是想要見見自己闊別已久的家人。

卻沒有想到,此生再也無緣相見,他跪在孤兒院門口,默默的磕了三個響頭。

回了杭州,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在汪氏集團應聘了一個管事的職位。

他省吃儉用的努力工作想要還錢,沒想到卻得到了汪子墨的注意。

然而,汪子墨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陸爾豪和汪子璇成親了,陸爾豪心中閃過無限痛楚,當初他為了躲避娶可雲的婚事而離開了家,最後落得個無家可歸。

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娶得還是一個神志不清的女孩。

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拒絕,不會再逃避了。汪子璇是曾經讓他心動過的女孩,她也很不幸的是因為他,她才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既然如此,就讓他用下半生的時間來照顧她,為自己贖罪吧!

他們所謂的三劍客都各自有各自的道路了,杜飛,既然你那麼喜歡依萍就好好照顧他吧。何書桓,你和杜芊芊又會怎麼樣呢?你的父母能接受一個罪犯做兒媳嗎?

陸爾豪閒暇時候也會回首往事展望未來,卻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的何書桓現在正過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

香港再怎麼好也不是自己的家鄉,所以何書桓和杜芊芊最後的落腳點是南京。

何書桓在南京托人打聽到的消息是,梅若鴻因為突發性腦溢血死亡了。

其實所謂的死亡只不過是他自己沒事閒的作死。

梅若鴻經常對著警官們咆哮,在吃飯上廁所的時候總是試圖逃跑,並且打傷了無數的管理人員。

最後,被灌了一碗耗子藥。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重要的人,得罪的又是汪家,自然也就被炮灰了。

杜芊芊心裡幾千個不願意幾萬個不願意,可是在何書桓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下,她動搖了。

她也害怕一直被關,更害怕被槍斃。

可是她腦子裡就是忘記不了梅若鴻的影子。

她告訴自己,書桓是一個好男人,你就接受了他吧。所以在他親吻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在何書桓說想要訂婚的時候她也沉默著,沒有反對。

若鴻,我是很愛你,可是你已經死了。

我不想重複前世吊死的覆轍,那麼就讓書桓代替你來愛我好嗎?

然而在訂婚的這一天,她卻退卻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和梅若鴻一模一樣的男人,她管不了其他,顧不得許多,當著眾人的面死死的抱住了他。

眾人皆驚,杜芊芊卻自顧的說:「我就知道你沒死,若鴻,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她忽的扯下衣襟,露出胸前那朵紅梅花。「這就是我對你的愛的見證,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那男子連忙轉過頭去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叫羅志剛,不是你所說的若鴻。」該死的,不就參加了一個婚宴嗎,他怎麼這麼倒霉竟然碰見這麼個神經病新娘。

「不不不,你這張臉我記得那麼深刻,刻進了我的骨子裡。不論你是若鴻還是皓禎,或是羅志剛,我杜芊芊心裡愛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帶我走好嗎?」

何書桓的媽媽走上前就狠狠的給了杜芊芊一個耳光,這種不要臉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能脫衣服露胸示愛的女人,他們何家消受不起。

訂婚儀式取消了,何書桓的心也死了。

由愛生恨的他把因為羅志剛離開而瘋狂的杜芊芊一頓毒打。

他想要佔有杜芊芊,被杜芊芊察覺,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何書桓就此廢了,杜芊芊最終面對的依舊是銅牆鐵壁。

何書桓這荒唐的人生終因情殤和身體上的殘疾,最後割腕自殺了結了。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1)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明黃色的帳子。

汪展鵬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旋即想到了昨天剛剛認識的畫家秦秋雨,那是一個多麼多愁善感,詩情畫意的女人啊。

禁不住會心一笑。

可是,他現在為什麼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呢?

「皇上,您醒了?」一個身穿藍色古代衣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梳著一個標誌性的滿清大辮子。

皇上?這…

「皇上,時辰不早了,該上早朝了,奴才伺候您更衣吧。」汪展鵬沒有說話,只是配合著來人的動作穿上了衣服。

身體似乎是有著本能一樣,潛意識裡知道自己要向哪裡走,接下來要做什麼。

朝堂上,和親王弘晝稟告了荊州民亂一事,汪展鵬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於是立馬就派了他他拉努達海前去營救。

之所以選擇了努大海,是因為就在汪展鵬接觸了龍椅的一瞬間他獲得了皇帝的記憶。

這是清朝的乾隆二十四年五月。

努達海是一個四品武官,有著『馬鷂子』的稱號。

可是,看見努達海的瞬間,汪展鵬愣住了。

他竟然和自己的好朋友費雲舟的弟弟費雲帆長得很相似。

可是再怎麼相似也不過是個臣子而已。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現在變成了皇帝,和一個臣子是沒有什麼交往的必要的。

除了荊州一事,其他的事也都是小事。

下朝後,汪展鵬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御書房,手裡拿了一個墨塊,他實在是使不慣毛筆,哪怕有了乾隆的記憶。

他在紙上寫下了好幾個稱謂。

老佛爺也就是太后,都快七十了,讓她繼續在五台山安享晚年,在她旁邊汪展鵬寫下了一個安字。

皇后是一國之母,不能輕言廢立,她的性格還和李舜娟有些相似。受夠了妻子的野蠻無禮的汪展鵬決定對皇后避而遠之。於是他在皇后的旁邊寫了一個避字。

純貴妃生重病了,也就不用和她大過多的交道了,汪展鵬寫下一個穩字。

令妃倒是一個溫柔賢淑,心地善良的女人。汪展鵬本來不怎麼重視宮妃們的貞潔問題,可是這個令妃太愛皇帝了。

他又不是皇帝,碰了她無疑給了他一種負罪感,所以只好給她一些其他的補償吧,汪展鵬寫下一個償字。

舒妃性格潑辣,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還好原來的皇帝也不怎麼喜歡她,一個冷字。

至於那些比較受寵的類似於穎嬪,慶嬪之類的,汪展鵬考慮的頭都發麻了。

哎,既然回不去,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汪展鵬找了弘晝,兩人帶著一干侍衛白龍魚服出了皇宮。

以前在台北打拼了那麼多年,一次北京都沒去過,現在卻是在清朝才第一次踏足北京。

和弘晝一起去了龍源樓吃飯,這山珍海味雖然不及現代的美j□j巧細緻,卻也是味美鮮香,讓他吃的酒足飯飽。

就在汪展鵬剛剛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陣歌聲傳來,他聽著這小調,覺得這聲音甚是耳熟。

走了出去,樓下的舞台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在彈奏琵琶,那清麗的容顏,不正是他的小女兒汪紫菱嗎?

他激動不已大聲地喊了一句:「姑娘,來上面唱一首吧。」看那個酷似女兒的女子衣著普通,還做著這在古代是下九流的職業,他又補了一句,「唱得好有重賞。」

可是他的好心好意卻被那女子拒絕了。

「吟霜是好人家的姑娘,就在大廳唱。」白吟霜顫抖的聲音讓在一旁聽歌的富察皓禎像打了雞血一樣。

「吟霜姑娘說的對,她是一個玉潔冰清的女子,淪落至此也只是生活所迫,她不會屈從於你的淫威的。」被富察皓禎的大嗓門一頓指責,汪展鵬氣的渾身直哆嗦。

弘晝出馬了,立馬有幾個達官貴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原來是和親王,他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弘晝也很鬱悶可是他不得不出面,他哥狗改不了j□j,看見小姑娘就萌動了春心。

他這當弟弟的只好給他擦屁股了。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白吟霜有些後悔剛才沒有直接上去唱歌。

皇上的親弟弟,天啊,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啊。

「白姑娘,我的客人對你的歌很欣賞,沒有什麼惡意,你不要誤會。」一個歌女而已,皇兄,你飢不擇食到了這種程度嗎?

和親王的客人,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若是被這達官貴人看中了,自己就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自己要是再反對,恐怕連小命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白吟霜不敢再拿喬,拿著琵琶就和白老爹要上去。

「吟霜姑娘,想不到你這麼世俗,我以為你是一個高貴,善良,美好的仙子。可是你那市儈,貪婪的本性現在暴露無疑。」聽著富察皓禎的話,白吟霜心裡的痛苦一閃而逝。

你一個吃得飽,穿的暖的富家少爺,怎麼能知道我們這些窮人家孩子的痛苦呢?

「這位老爺已經說過了沒有惡意,吟霜只是一個小小的歌女,為了生計自然要奔波勞碌。這位少爺你既然那麼高貴,善良,美好,那就不要聽我這個貪婪,市儈的女子唱歌了。」對富察皓禎說完了話,白吟霜走上了樓。

汪展鵬已經等候多時了,看著那個富察皓禎他就很討厭,妨礙他們父女重逢。

「弘晝,富察皓禎御前失儀,貶了他御前行走一職,責打一百大板。」御前一詞一出,白氏父女明白了這個想要聽曲的和親王的貴客原來竟是當今聖上。

「草民白盛齡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民女白吟霜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快平身。」汪展鵬親自扶起了白吟霜,近看她那容顏,和自己的紫菱簡直是一模一樣。

哎呦喂皇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皇帝呢,見個稍有姿色的美女就變這樣了。弘晝心裡默默的吐槽,卻聽見汪展鵬說出了那令人震驚的話。

「你和我的女兒長得好像。」紫菱,失意的小精靈,媽媽不愛你,挑剔你沒關係,還有爸爸在,爸爸保護你。

「噗…」弘晝嘴裡的茶水被他噴了出來。

皇兄這是怎麼了?不喜歡美人改認女兒了。

屋子裡中最激動的不是白吟霜而是白盛齡,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又一次跪地。

眾人皆不解他的舉動,只聽他說:「吟霜是草民的養女,根本就不是親生。」

汪展鵬聽此心中並沒有什麼陰謀論,宮裡的妃子們生的孩子除了生病夭折外都是不可能被動手腳的。

最重要的是這張臉,有這張紫菱的臉,他就很開心很滿足了。

白吟霜的身世有問題,可以讓他更加心安理得的冊封她為公主。

白盛齡將梅花烙印和襁褓、隨水漂流的木盆等一系列事情都告訴了汪展鵬等人。

最後,汪展鵬下令:「弘晝,白盛齡就交給你照顧了,他教養吟霜這麼多年也不容易。至於吟霜,朕要封她為公主,不論她是不是朕的女兒,朕都要好好照顧她。吟霜,叫朕皇阿瑪吧。」

白吟霜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吟霜真是太幸福了,我有了一個爹爹,還有了一個皇阿瑪,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不要哭,以後有皇阿瑪在,朕不會讓你再留一滴眼淚。」白吟霜撲進汪展鵬的懷裡,喜極而泣。

白盛齡心裡酸澀而又欣慰,他知道他以後再也沒有了這個女兒了,不過女兒能有人照顧他他就很開心了。

白吟霜和汪展鵬回宮了,汪展鵬想起皇后的呆板和舜娟的相似之處,害怕又讓女兒再次受苦。

旋即又想起了皇后處的蘭馨公主,明艷活潑,嬌俏可人,所以還是把白吟霜送到了皇后的宮裡。

「皇后,白吟霜是朕在民間收的義女,你要好好對待她。」汪展鵬已經下了命令,那拉皇后也只好遵從,白吟霜的身份已經被汪展鵬給說的很清楚了,皇后倒也沒怎麼針對她。

反倒是容嬤嬤知道皇帝很寵愛這個新公主,而且還對她關懷備至。所以她對白吟霜分外的熱情,希望通過她來把皇帝的注意力弄回到皇后娘娘身上。

白吟霜的襁褓由弘晝轉呈給了汪展鵬,經過一系列調查,白吟霜的身世水落石出了。

吟霜真的很可憐,汪展鵬這樣想著,於是把雪如雪晴姐妹富察皓禎都給秘密斬首了,這才讓她女兒那受傷的心靈有了些許慰藉。

紫菱這一世的親爹被貶為郡王,但是他還有一個兒子呢,也不算虧。

白吟霜被汪展鵬說救駕有功,被封為了和碩還珠公主。

這個封號是汪展鵬自己想的,還君明珠,好寓意!

皇后心中又一次刷新了對白吟霜的認識,皇上真是寵愛她啊,她的身世也怪可憐的。

永琪和永瑆對於這個受寵的新姐姐也很好奇,再和她接觸的時候無意中進入了汪展鵬的眼。

對於汪展鵬來說,永琪這個兒子太大了,都十八歲了,他和他不是很熟悉啊。

自己這麼大歲數了,誰知道能不能再生孩子啊。

既然他對永琪不熟,就培養幾個熟悉的孩子吧。

於是容易生病的永璐也被皇帝送到了坤寧宮和永琪永瑆一起,集中培養。

永琪永琪,皇子的名字竟然叫一樣的,這乾隆皇帝真的是奇怪。於是汪展鵬想起歷史上的嘉慶皇帝的名字叫顒琰,但這孩子還沒出生,於是就把這個名字給了永琪改為永琰。

琰者,美玉也。

永琪不知道皇帝所想,以為是皇阿瑪重視自己才改了名字。

自己是皇阿瑪最喜愛的兒子。

可是最近皇阿瑪老是和十一、十二、十四他們那麼親密幹什麼呢?

不行,他要向皇阿瑪證明,他是皇阿瑪最重要的兒子。

於是,永琰向汪展鵬進言,去西山圍獵。

汪展鵬心中有些抗拒,他不是真正的乾隆,雖然有了乾隆的記憶,可是他也不會武功,不會射箭啊!

心裡對永琰就更加討厭了,真是沒事閒的。

永琰看乾隆興趣不高,灰溜溜的離開了御書房。

但是,他心中去西山圍獵的念頭根本就沒有減少,他帶著福家兄弟和一干侍衛風風火火的前往了西山,想要給皇阿瑪證實一下自己的厲害。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2)

「衝啊,我們大清的江山是從馬上打下來的。今天我一定要打多多的獵物給皇阿瑪看看,我才是最值得他驕傲自豪的兒子。看,那有隻鹿!」永琰騎著馬,沖在了最前面。

「五阿哥,那隻鹿是我的了,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福爾康興奮的騎馬在永琰身後追。

「爾泰,保護好五阿哥。」福倫在後面對著福爾泰交代。

永琰回頭滿不在乎的對福倫說:「爾康爾泰都是我的好兄弟,不分彼此,不用客氣,福大人不用這麼謹慎。」

「令妃娘娘一直視您如己出,我們自然也要幫令妃娘娘好好照顧您。」永琰聽此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令妃娘娘美好的就如自己的親身額娘一樣。

就在這時,爾康已經趁著阿瑪和五阿哥說話的時候一劍射向了一隻梅花鹿。

豈料那只梅花鹿就在箭剛發射的時候就躲開了,就在這時一個藍衣女子衝了出來,被那箭射了個正著。

「啊…」永琪被這淒厲的喊叫聲給驚住了,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倒在了地上。

福倫想要攔住五阿哥:「圍場重地,能進入此肯定不是尋常人,有可能是個刺客。」

可是永琰此時的心神已經全部都被那個女子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開口為那女子辯駁道:「她有可能是尋常的百姓,只是誤入了圍場而已。」

說罷永琪不管福倫的言語,衝了過去。

剛到那女子身前,那女子就大喊了一聲:「皇上,你還記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然後那女子就昏了過去。

永琪下馬抱起了小燕子說:「我們快把她送回宮,她有可能是皇阿瑪的女兒。」

「五阿哥,這…」福倫有些疑慮,就僅僅憑一句話就下結論,這太草率了吧。

福爾康看她腰間鼓鼓,於是拿下那女子手裡緊護著的包袱。

「雨後荷花承恩露,滿城春.色映朝陽。」看著這詩,永琰更加肯定了這女子的身份,福家三人也都沒有了疑慮。

既然這樣,乾脆…

福倫突然對永琰說:「五阿哥,皇后娘娘那裡已經有蘭公主還有一個新的公主。您不如把這女子送到令妃娘娘那裡,令妃娘娘向來心善,肯定會好好照顧這位滄海遺珠的。」

「福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心裡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皇后她怎麼可能對皇阿瑪的孩子好呢?這後宮裡最善良的就是令妃娘娘了,相信她會照顧好我這個可憐的妹妹的。」說到妹妹的時候,永琰的心微微一痛,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當汪展鵬和皇后蘭馨以及自己親愛的女兒白吟霜正在皇后宮裡用點心時,永琰闖了進來,並用他極具穿透力的嗓門大喊:「皇阿瑪,你快去延禧宮吧,我…」

「五阿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值得你到我這坤寧宮來大喊大叫。」雖然皇帝對自己好了一點,可是那拉皇后還是忍不住又開始向永琪發難。

若是以往的乾隆,肯定斥責皇后不慈。

若是以往的汪展鵬聽見舜娟這麼說紫菱,肯定和她吵架。

可是現在乾隆裡的芯子是汪展鵬,那拉皇后說的也不是他的寶貝女兒紫菱,而是他不怎麼喜歡的永琰。

所以,汪展鵬一句話也沒有說,依舊等著蘭馨和吟霜給他剝葡萄吃。

「皇后娘娘,我在和皇阿瑪說話。」永琪一臉你冷酷無情殘忍的樣子,讓白吟霜想起了富察皓禎。

那個曾經佔了她的身份享受榮華富貴,又指責她貪婪,市儈的人。

「五哥難道不應該叫皇后娘娘為皇額娘嗎?」白吟霜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讓永琰對那拉皇后開的炮火直直對準了她。

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搶走了皇阿瑪所有的寵愛,他真的很討厭她。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我可是皇阿瑪的親生兒子,我所要和皇阿瑪稟報的事情更是至關重要,是有關於皇阿瑪的親生女兒的。你這個義女再怎麼重要恐怕也只是個義女…」汪展鵬再也聽不下去永琰的混賬話了。

一個杯子扔了過去,永琪的腦袋就開花了。

「義女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她孝順,比你這個不孝子好一百倍。」白吟霜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吟霜比前世更加可憐,更加激起了他的保護欲,這個永琰為什麼要來破壞他們的父女感情?

「皇阿瑪,兒子沒…」

「住嘴,下個月你就出宮建府去吧,皇宮廟小容不下你這個大佛。至於你說的什麼朕的親生女兒,朕會去讓宗人府去處理的,你這個混賬,少來管朕的事,給我滾出去。」永琰離開了,他的心也徹底的冷了,皇阿瑪怎麼能夠這樣對待他呢?

眾人都被皇帝的怒火給嚇得抖了三抖,大膽的蘭馨上前給汪展鵬敲了敲後背說:「皇阿瑪,你這一生氣可都把吟霜給嚇壞了,雖然五哥不喜歡吟霜,但是您喜歡她不就好了。吟霜那麼乖巧美麗,慢慢的一定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

「蘭馨的小嘴最甜了,朕被你這麼一說什麼火氣都消了。朕要獎勵你,朕要給你和吟霜找兩個世界上最好的夫婿。」坤寧宮裡一片笑語溫顏,延禧宮裡令妃畫了精緻柔弱的妝,只可惜並沒有等到皇帝的到來。

永琰也沒來,他被汪展鵬命令一隊侍衛給架到景陽宮禁足去了。

那昏迷的女子也被抬走,移到了皇宮的戲台淑芳齋,並派了兩個太醫去給她治病。

汪展鵬給他們的原話是,生死有命,盡心醫治就好。

小燕子無疑是命大的,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身體素質不是吹的,沒過幾天身體就好了。

汪展鵬沒有耐心對小燕子好,就算是原主的女兒他只要給她們足夠一輩子的吃喝也就夠了。

蘭馨是因為嘴甜讓他有了幾絲的好感,剩下的他全部的愛和關心都給了白吟霜。

除非這世界上有一個和綠萍一模一樣的女孩,否則他不可能在對別的女孩子好了。

骨肉親情,是他在異世裡最重要的了。

看著皇帝表情裡掩飾不住的不耐煩,小燕子心裡對於紫薇這個爹實在是沒什麼好感,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和紫薇委託的事和盤托出。

於是紫薇和金鎖主僕進了皇宮,鑒於皇后身邊的人太多了(不想讓人多了白吟霜受到忽視),所以紫薇就被送到了沒有孩子的舒妃那裡。

舒妃有些受寵若驚,一子幼殤的她不得皇寵,卻沒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還能擁有一個孩子。

雖然這個女孩很愛哭,她堅信她有足夠的時間把她給掰正。

小燕子得到了一百兩銀子的賞錢,紫薇向汪展鵬委婉的提出了想要留小燕子在宮裡陪伴她的請求。

汪展鵬沉吟了許久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女,若是想進宮,除非成為包衣宮女。包衣的子女世世代代都是包衣,你若真的為她好,可要好好考慮一番,對了,還有你那個小丫鬟,她若是想要繼續伺候你的話也是要變成包衣的。」

「皇阿瑪,在宮外聽說您收了一個民間女子為公主,那麼小燕子和金鎖是不是也可以…」紫薇理所當然的認為小燕子幫了自己還受了傷,和自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而金鎖更是陪伴了自己那麼久,和自己情同姐妹。

卻沒想到,剛剛還很溫和的皇阿瑪突然就變了:「她們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夠和紫菱相提並論?你以為這公主格格都是蘿蔔白菜,想要的話就隨隨便便的封一個嗎?」

「我…我…」紫薇被汪展鵬這種嚴厲的語氣給說的直掉眼淚。

汪展鵬見此心瞬間就變得軟了,但是他必須要向紫薇強調紫菱的獨一無二性。

紫菱才是他最重要的女兒,如果這個夏紫薇膽敢對紫菱不敬的話,他才不會顧忌什麼血脈親情,這便宜女兒不要也罷。

「紫菱也就是吟霜,是尊貴的和碩公主,她救過朕的命,不是親女,勝似親女。只要你安守本分,皇阿瑪會對你好的。」

聽著汪展鵬的話,紫薇心裡萬分疑惑,為什麼明明她才是皇阿瑪的親生女兒,卻被父親嚴厲的說教呢?

那個紫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最後,金鎖出宮了,紫薇既然不能給她得到尊貴的身份,那麼就只能讓她不變成低賤的包衣。

很快,紫薇在坤寧宮請安的時候見到了白吟霜。

白吟霜穿著一件粉色的繡著白蘭花的旗裝,脖子上帶著一串圓潤的珍珠和東珠所串聯的項鏈。她坐在皇后的身邊,清麗的容顏讓紫薇心中升起了一絲卑微。

一個民女變得公主都比她更有儀態,更漂亮呢!

「既然皇上已經認了你,就要好好學習規矩才好,皇上和老佛爺最討厭那些不懂規矩的人了,你好自為之。」皇后那不鹹不淡的敲打讓她神情一凜。

這裡不是自己濟南的家了,而是皇宮。

「是,皇額娘,紫薇知道了。」紫薇恭敬的給皇后行了一個禮。

「蘭馨,吟霜兩個和你年歲差不多,你們姐妹幾個去玩吧,本宮累了。」白吟霜見此和蘭馨一同說到:「女兒告退。」

三個人一起在蘭馨的屋子裡喫茶點,最終蘭馨開了個頭:「紫薇妹妹在家都學些什麼呢?」

「我娘…額娘在家找了一個老師教了我琴棋書畫,還有漢文滿文。」蘭馨聽此點了點頭,若是一個連大字都不識的公主,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那其他的呢?」蘭馨的話讓紫薇茫然的搖了搖頭。

「額娘只讓我學了這些。蘭馨妹妹,你這麼問是不是紫薇哪裡做的不好?我從宮外來,什麼都不懂,如果做錯了什麼,請妹妹一定要提醒我。」

「沒有,你的禮儀雖然是剛學可是卻已經做得很規範了,只需要在細節方面多加完善就好了。你放心,你看看吟霜,她剛進宮才三個月,就脫胎換骨,和以前啊,差別可大著呢。」蘭馨細心的勸說著紫薇,語重心長的神態好似她才是一個姐姐。

實際上蘭馨今年才十七歲,比白吟霜和紫薇都小一歲。

「對對,蘭馨說得很對。剛進宮的時候,我看什麼都很新奇,也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出錯。容嬤嬤教導了我許許多多的規矩,我才知道以前做的事情有多麼錯誤,現在我已經和宮裡的格格們差別不大了。」皇阿瑪的父愛讓她的人生都變得虛幻起來了。

可越是珍貴,她就越發害怕失去,於是她努力的學習,希望將這幸運長存。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3)

「聽你們這麼說我的心就微微安定下來了,我好怕我在不經意間做錯了事讓皇阿瑪討厭。認這個爹,我歷經了千辛萬苦,我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又從手中消失。」說著說著紫薇忍不住留下了辛酸的淚水。

「紫薇姐姐,我們知道你很不容易,不過現在你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你現在進了宮,只要你謹慎你的一言一行,皇阿瑪就不會捨棄你的。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蘭馨規勸著夏紫薇,看著她那淚水漣漣的模樣忍不住皺眉,「雖然皇阿瑪沒有對你進行冊封,可是你的身份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你不要總是淚流。皇阿瑪作為皇帝自然是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好,你這樣子,恐怕…」

紫薇聽此慌忙的用手想要擦掉眼淚,白吟霜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帕子遞給了她。

「以前我只是一個龍源樓賣唱的歌女,見到皇阿瑪,他跟我說『不要哭,以後有皇阿瑪在,朕不會讓你再留一滴眼淚』,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我的親生母親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偷龍轉鳳,放棄了我,讓我在寒冬臘月隨水漂流。可是我還是堅強的活下來了,而且還幸運的遇見了我的養父養母和皇阿瑪。我始終堅信所有的苦難終將會過去,紫薇你也可以的。」白吟霜和蘭馨的話讓紫薇的心中升起了一抹堅定。

她們可以做讓皇阿瑪驕傲自豪的女兒,自己也可以的。

她會努力,不再哭泣,努力做好身為一個皇室公主的本職。

然而,命運卻給了她一個極大的考驗。

離開了坤寧宮,紫薇向舒妃的鹹福宮走去,就在路過儲秀宮附近突然躥出了兩個男子攔住了紫薇的去路。

身後的宮女嬤嬤們向來人請安:「五阿哥吉祥,福大爺吉祥。」

原來是皇阿瑪的兒子,想到坤寧宮裡那幾個可愛的小阿哥,紫薇想著這位哥哥一定也是因為好奇她,所以才來看望她的。

只是,他身邊的這個『福大爺』是誰?

一個外男為何在深宮禁地出現?就算是有阿哥帶著也是於理不合啊。

不得不說,舒妃這短短幾天的教育還是有顯著的成效的。

「妹妹給五哥請安,五哥萬安。」看著紫薇那通身嬌弱的氣派,永琰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這才是自己的妹妹嗎?和皇宮裡其他的格格看起來也沒什麼兩樣啊!

旋即想起那天在延禧宮看見的那個英氣濃眉的勇闖圍場的女子,驚鴻一瞥就進入了他的心裡。

他現在已經被皇阿瑪給趕出宮去了,而且很過分的只是一個光頭阿哥而已,連一個正經的爵位都沒有。皇阿瑪真是老了,竟然聽信了皇后等人的讒言,將他如此殘忍的對待。

「你叫什麼名字?」永琰眼中根本就沒有對妹妹的溫情,只有憤懣與不滿。

紫薇沒有告訴永琰答案,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夠當著外男的面吐露自己的閨名呢!這個哥哥難道也不顧及自己的閨譽嗎?

看著紫薇那閃躲的眼神,永琰心裡更是無名火起,連一個小小的私生女也看不起他嗎?

永琰索性也不想再和紫薇多說廢話,於是說起了此行的目的:「上次那位姑娘是誰?她住在哪裡?」

「她是我在宮外認識的一個普通民女,她住在大雜院,是一個…」還沒等紫薇說完話就遭到了永琰的一陣指責。

「什麼普通民女,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忘恩負義的一個人。她為了幫了受了那麼重的箭傷,你竟然只說她僅僅是一個民女?」永琰心裡想著那位美麗的女孩子,心中為她的交友不慎感到痛惜。

「我這麼說沒有別的意思,而且皇阿瑪已經給了她一百兩銀子,她有了錢就能…」她這解釋的話又一次被永琰給打斷了。

「你真是市儈,你以為錢就可以買來一切嗎?用錢就把一個一直對你好,為你傾盡一切的善良女子給打發了嗎?」永琰越說越來氣,忍不住口不擇言:「你娘夏雨荷未婚先孕,無媒苟合。你這做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紫薇的臉徹底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她強撐著告訴自己不要倒下。

「五哥你自小生活在皇宮,極盡榮寵與親人的寵愛,妹妹我一個來自民間的女子自然不能和你相比。我是什麼樣子的人,時間長了大家自有分曉。可是我的身上流的是皇阿瑪的血,我娘也是皇阿瑪中意才臨幸的女子。你可以質疑天底下任何人,可是皇阿瑪為君為父,你沒資格對他的行為有半句不滿,子不言父過,皇阿瑪和我額娘的事情容不得你這個小輩來肆意妄言。」說到最後紫薇幾乎是吼著將心裡的話說出口。

什麼尊敬什麼小心,紫薇什麼都顧不得了,夏雨荷在她人生的前十八年可是她的命啊!

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母親,決不允許!

「本阿哥什麼時候質疑皇阿瑪了?好好,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好妹妹,你就是這麼和哥哥說話的嗎?我今天就代替皇阿瑪好好教訓教訓你…」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嗓音傳來。

紫薇的心裡此時竟佩服起了自己漸漸堅強的心了,她竟然沒有掉一滴眼淚的就和這個所謂的哥哥爭辯了那麼久。

永琰給汪展鵬請安:「兒子給皇阿瑪請安。」

「臣福爾康給皇上請安。」

「女兒給皇阿瑪請安。」

汪展鵬走到了紫薇面前親自扶起了她:「永琰,你就是這麼當哥哥的嗎?你妹妹千辛萬苦才進了皇宮,你竟然還想要對她動手嗎?」

紫薇這個時候的樣子是多麼可憐,多麼無助。

以前,紫菱因為綠萍的優秀掩蓋了所有的光芒。

現在,紫薇因為永琰的無理取鬧而飽受屈辱。

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啊,而永琰這個冷酷無情殘忍無理取鬧的神經病,理所當然的被汪展鵬所斥責。

「永琰,為兄不悌、為子不孝、枉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給我滾回你的家去好好反省。」

「皇阿瑪,你變了,你為什麼變得這麼的殘忍呢?你的心神都被左一個右一個冒出來的新女兒給蠱惑了。以前那個慈愛的值得大家尊敬的皇阿瑪已經消失不見了,您的心那麼高高在上,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兒子對您的一番熱愛之情呢?和親王和皇后狼狽為奸,利用幾個妖女蠱惑您的心神,您已經好久沒有去延禧宮看望令妃娘娘了,令妃娘娘那麼可憐…」和親王真是躺著也中槍,就因為和汪展鵬出了一趟宮認了一個侄女,就被永琰陰謀化了。

這話若是一個明眸皓齒,楚楚可憐的女兒說的,汪展鵬早就心軟了。

可是面對一個稱得上是陌生人的便宜兒子,汪展鵬只有冷酷和無情。

「閉嘴,來人啊,給朕把他給叉下去,連帶著還有這個福什麼的一起,快!」這個永琰一再挑戰他的極限,很好,他會給他一個很好的歸宿的。

還有那個什麼令妃,以汪展鵬看明明是令妃蠱惑了永琰的心神,沒看永琰身邊的那個人不就是令妃的侄子。

他們膽大包天看,竟然膽敢污蔑他的紫菱。

一個個的都該死。

令妃,褫奪封號降為貴人,原本想給她的貴妃分位就給教養紫薇的舒妃吧。

五阿哥永琰,奉旨過繼為於乾隆之二十一叔父,慎靖郡王允禧之嗣後,封貝勒。

就在這時,三隊人馬都先後抵達了京城。

分別是西藏土司巴勒奔,回疆王阿里和卓以及帶著端親王一雙遺孤的大軍。

汪展鵬把迎接來使的事情丟給了在理藩院公幹的四阿哥和六阿哥。

他則是解決兩位遺孤的歸宿。

這皇宮裡的遺孤可真多啊,蘭馨,還有老佛爺身邊的晴兒,現在又加上了新月格格和克善。

汪展鵬沒有去看新月姐弟,而是去看他的新寵,瑞妃索綽羅氏。

索綽羅氏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女子,她幽嫻貞靜,楚楚可憐,讓汪展鵬深深著迷。

藉著大封後宮,瑞常在變成了瑞妃。

一連越三級,汪展鵬心裡還是覺得不夠,只可惜貴妃之位已滿。

分別是舒貴妃,彌留的純貴妃。

妃位上則是瑞妃,慶妃,穎妃,忻妃。

瑞妃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她一躍成為四妃之一,本人也嚇了一跳,她目前還沒有做出對皇后不敬的事。

所以皇后對她的受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眼看著令妃敗北,永琪(永琰)出繼,一切變化快的有些不可思議。

皇后決定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汪展鵬他雖然變成了皇帝,可是卻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想法。

挑個合眼緣的年輕的,美麗的女孩子相知相許,他就很心滿意足了。每一次被那個女孩子像是一個天神一般看著,他的虛榮心就瞬間給填的滿滿的。

之所以沒有大肆選妃的原因是他覺得人多了肯定會很煩,會勾心鬥角。

只要他身邊的女人不要像舜娟那樣沒事找事,他還是可以忍受的。

汪展鵬在淑芳齋設宴款待了西藏和回疆的來使,端親王家的新月格格和庶子克善也有兩個席位。

巴勒奔和阿里和卓分別向皇帝介紹了自己的兩個女兒。

塞婭公主和含香公主。

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引得眾人的矚目,紅衣女子活潑好動,眉宇間英氣盡顯。白衣女子輕紗遮面,風姿綽約,窈窕神秘。

西藏的武士和大清的武士開始比武,大清的武士為了不去西藏做男寵,紛紛化身軟腳蝦,見到此情景汪展鵬的臉色有些不好。

就在這時,一個英俊瀟灑的身影飛躍上台,正是被過繼的新任慎貝勒永琰。

他怨,他恨,皇阿瑪的偏頗和無情捨棄讓他成為了一個宗室子弟。

他要向世人證明,就算他不是皇阿瑪的兒子,也絕對是愛新覺羅家最優秀的子孫。

抱著這樣的心態永琰上了台,西藏的武士們紛紛被他擊敗了,就連巴勒奔都想要認輸了。

可是塞婭公主不服,於是她上台了,她那明艷活潑的身影讓永琰怦然心動,一不小心被她的鞭子抽了個正著。

永琰不敢輕敵和賽婭比試了一番,最後只是捲走了她的帽子和耳環。

塞婭公主的臉忽的一下就紅了,她在永琰手裡接下帽子和耳環就下了台,到巴勒奔旁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番眾人都聽不懂的話。

而後巴勒奔忽的哈哈大笑,對汪展鵬說:「大清的勇士都是一等一的好。」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4)

接下來,就是回疆公主含香的表演了。

含香公主一身潔白的衣裙在一群j□j著胳膊的青年男子中翩翩起舞。

生長在現代的汪展鵬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可是後宮嬪妃們卻私下嘀咕開了,這公主怎麼如此不知禮數?

最後,阿里和卓笑著把含香獻給了汪展鵬,汪展鵬笑著接受了美女,可是卻沒有說什麼從此和平之類的話。

因為一個女人就決定戰爭,那能對得起死去的數萬將士嗎?

四妃已滿,又因著蒙古人剛進宮的分位是貴人,所以含香被冊封為了和貴人。

汪展鵬也沒給她什麼特權,直接把她送進了延禧宮,由於她是維吾爾族人,所以給了她唯一的特別優待就讓她住進了延禧宮的主殿。

此決定一下,延禧宮側殿碎了一地瓷器。

皇帝不寵愛她了,把她的永璐抱走了,永琪被過繼了,自己被降為了魏貴人。

現在就連她原來的住處都給了一個和自己同級的貴人,她魏子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為什麼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她現在還不得不去給和貴人請安,因為她沒有封號,真是倒霉死了。

含香的美麗的確令人驚艷,所以汪展鵬當夜就來了延禧宮。

可是,含香卻清高孤傲的拒絕了汪展鵬的求歡。

這就把汪展鵬弄懵了,當皇帝都當了小半年了,那個女人不是上趕著前仆後繼的奉承他。

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是一邊享受著那些女子的伺候,一邊唾棄她們的貪慕虛榮。

只有瑞妃才讓他有一種為人丈夫的感覺,她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女子。

這個含香她的爹都把她給了自己,她怎麼還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呢?

既然不願意,還給他跳舞勾引他幹什麼?汪展鵬心裡火大,把一切的罪過都堆在了含香的身上。

不願意,那他就冷她一輩子好了,汪展鵬心裡喜歡的是識趣的,溫柔小意的女人,才不會上趕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柔弱的魏貴人正在角落裡,她一身白衣對著長春宮的方向雙膝跪地,恭敬而又卑微的說:「主子娘娘,你還在的話該多好啊,子昕想您了,您那麼的溫柔,那麼的高貴,那麼的和藹。奴婢好久都沒有見到皇上了,如果他能夠出現在奴婢面前,奴婢死也願意了。」

汪展鵬聽此本來對她升起的幾絲憐惜也瞬間消失了,魏貴人心裡最喜歡的還是原版的皇帝啊!

自己都冷落了她這麼久,她還是那麼愛皇帝。

算了,還是保留她一個純淨的身心吧。

永璐將來若是當一個賢王,她也可以獲得幸福的。

想到這裡,汪展鵬轉身離開了,魏貴人徹底失望了。

巴勒奔和乾隆說起了賽婭的婚事,他很看好永琰,可是賽婭是西藏的王儲,是不可能留在京城的。而永琰姓愛新覺羅,他的身份怎麼能夠去西藏呢?

汪展鵬本著把討厭的人有多遠攆多遠的原則,毫不猶豫的和巴勒奔說可以帶永琰離開北京去西藏,他嫁個過繼了的兒子是小意思,沒問題。

可憐的永琰,被他的便宜爹坑的不清。

他是喜歡賽婭,跟她走也未嘗不可,可是汪展鵬和永琰都不知道西藏是一妻多夫制,這也就注定了永琰的悲劇。

當然,這不是最倒霉的。

有更加奇妙的事情等待著永琰呢!

就在他依舊頂著貝勒頭銜隨賽婭出京的路上,他在百姓堆裡看見了一個人。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是圍場出現的那位姑娘,一個美麗活潑的小鹿。

永琰心中激動了,顧不得他身邊的賽婭就想要下轎。可是賽婭不明所以,怎麼能因為永琰的一意孤行就破壞行程呢?

就在永琰和賽婭糾纏的時候,轎子出了北京城的大門,眼看著圍觀的人都不見了,賽婭狠狠的給了永琰一個打耳光。

「你竟然膽敢打我,你怎麼這麼惡毒?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君啊。」本以為聽見此話的賽婭會有恐懼或者歉意的表情。

豈料,賽婭拿出了鞭子狠狠的招呼在了永琰的身上。

永琰對她的好感因為她一系列的舉動被消磨的所剩無幾,最大的原因就因為剛才在大街上,他看見了他心中的那個美麗的小鹿。

那個不貪慕虛榮,義薄雲天,甘願為好姐妹赴死的美麗的小鹿。

永琰用盡一切溢美之詞都不能表達他對她的怦然心動。

而賽婭不過是塗有活潑的外表,實際上內心陰狠狡詐,都是因為她讓他將要遠離故土,前往西藏那個不毛之地。

看著永琰那眼中的不屑,賽婭怒極反笑說:「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公主將會是未來的西藏王。西藏的武士各個孔武有力,你以為他們都打不過你嗎?真是笑話,只不過是大清那些人不願意和我回西藏罷了,偏偏你這個長相白淨,出身也不差的男子非要跳出來逞英雄。本公主故意裝做打不贏你才借此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你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你嗎?真是癡心妄想,我的表哥還在西藏等我,你不過就是一個側夫罷了。據說乾隆皇帝原來還是你爹,可是他在明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卻還是將你嫁給了我,哈哈,你真的是一個很失敗的人,你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憑什麼和本公主呼喊?」

側夫?

永琰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側夫這兩個字上了,賽婭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永琰忽然化身咆哮馬,左手狠狠的攥住了賽婭的鞭子,右手握住了賽婭另一隻空閒的手問:「什麼側夫?什麼表哥?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難看就趕快回答我,否則就別怪我心狠…」

「啪啪…」永琰話還沒說完,賽婭就鬆開了握著鞭子的手,用力的又左右開弓打了永琰兩個耳光。

「側夫側夫,既然有側當然也有正了,你們大清的皇帝有了皇后還納了那個含香為妃子,我這個未來的西藏王儲自然也可以納夫了,不過你不要癡心妄想,我的正夫位子是留給我的表哥的,如果你乖乖聽話不再像剛才那樣發瘋病,本公主就賞賜給你一個側夫的位子。要不然的話,連側夫你都休想當,就當一個最低級的男奴吧。」

「你這個淫.蕩的女人,竟然納男妾,我竟然還是你的…該死!」永琰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後大喊一聲:「停轎。」

可是隊伍裡的人都是西藏土司的人馬,永琰的存在無疑是孤立無援的,所以他的話是沒有人理會的。

他雖然是公主的人,可是只是公主的所屬物罷了,他們只聽公主的。

「好啊,你竟然膽敢罵我,還對我動粗,看我不把你變成喇叭花流鼻水…」賽婭的眸子裡燃起憤怒,養尊處優眾星拱月的她何時被別人這麼羞辱過?

「停轎。」賽婭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永琰以為賽婭還要和她比試,腦中想著她剛剛羞辱自己,說別人是因為不願意去西藏才故意輸的,她還說她是故意被打敗的。

永琰根本就不相信她那滿嘴的謊話。

好,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真本事,能不能打敗你這個不講理又不知廉恥的窮鄉僻壤來的刁蠻公主。

哪知道賽婭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找了幾個最厲害的西藏武士把永琰的雙手用繩子緊緊的綁了起來,還給他下了輕微劑量的麻藥。

這麻藥的作用既不能讓他失去知覺,又不會讓他掙脫束縛跑掉。

賽婭索性不坐轎子改變成了騎馬,將永琰手另一端的繩子綁在馬鞍上,而後她就開始了恣意縱馬。

至於永琰的死活,哼,西藏和大清地處不同的地方,水土不服死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如果永琰能夠有命活到回西藏,她依舊會履行她的諾言,恩賜給他一個側夫當當。

一切,都看老天的意思了。

時間飛逝,一晃眼就到了乾隆二十五年。

永琰的煎熬絲毫影響不了京城的眾人,送走了永琰,汪展鵬又把六阿哥永瑢頂了永琰那個過繼的缺。

為了補償身子不太好的純貴妃,晉封她為純皇貴妃。

四阿哥永□歲數也蠻大的,雖說原來不得原主的寵愛,但這麼大歲數了還是早早打包送人的好。

恩,就送到乾隆的十二叔家吧。

八阿哥永璇醉心書畫,是個淡泊名利的人。

看了一眾兒子後,汪展鵬還是覺得十二阿哥永琪中他的意。

永瑆太貪財,永璐太小。

永琪無論是身份和乖巧聽話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他啊不是親生的。

就在汪展鵬無限感慨的時候,一個出乎他意料的好消息震得他忘乎所以。

瑞妃懷孕了,太好了,汪展鵬覺得自己做夢都會笑出來。

瑞妃可是從頭到尾只愛他汪展鵬的女人啊,她的身心是那麼的純潔,所孕育的也是他的孩子。

他決定了,如果瑞妃這一胎是男孩就封他為太子,他還要晉封她為瑞貴妃。

可是天公不作美,汪展鵬的女兒緣即使是穿越了依舊沒變。

瑞妃生了一對雙胞胎,十公主和十一公主。

汪展鵬雖然心裡失望,但愛屋及烏,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也很開心。

想著這身體已經五十了,雖然知道乾隆長壽,但他怎麼知道乾隆究竟是哪一年死的啊?

所以學著先帝雍正的做法,在遺詔上寫了永琪的名字,放在了乾清宮正大光明匾後。

女兒們都大了,汪展鵬也不能留她們太久,於是都嫁人吧。

紫薇守孝十月期滿,以和親王失散多年的女兒的身份被封為和碩明珠格格,指婚給了福靈安,與此同時宮裡追封了一個貞妃夏氏。

蘭馨被封為和碩和安公主指婚給了吟霜的弟弟碩郡王世子富察皓祥。。

四公主被封為和碩和嘉公主指婚給了福隆安。

至於白吟霜,她和汪展鵬說想找一個家室簡單的,不需要處理太複雜的族內關係的丈夫就好。

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女,她的出身雖然很好可也改變不了曾經被遺棄的事實,皇阿瑪對她的好遠勝於後宮其他的的女兒。

幸好其她的姐妹們也都可憐她的身世,也不計較那麼多。

在汪展鵬斟酌了許久之後,最終敲定了嫁給海蘭察,海蘭察父母雙亡沒有什麼親眷糾葛,他所在的鄂溫克族的婚姻為一夫一妻制。

吟霜嫁進去一定不會受委屈的。

指婚剛剛敲定,皇后就提醒了一句,老佛爺身邊的晴格格也大了,還有新月格格。

哎,要嫁就全都一起,一送就送走好多個女兒。

不是四個是六個,得了,還得繼續相看女婿。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5)

還是現代好啊,崇尚自由戀愛,到了這古代,什麼都得他操心。

據皇后說新月是一個很奇怪的格格,汪展鵬沒有見過她。新月惹皇后生氣了,皇后把新月放在了慈寧宮的小佛堂裡為她父母守孝去了。

老佛爺要回宮了,汪展鵬用盡了各種阻攔的借口,可她依舊回宮了。

她心愛的孫兒永琪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怎麼能夠不讓她著急的趕回來呢?

可是,一切都木已成舟,無力回天。

當老佛爺回宮那天,西藏的信使也剛好到了北京。

慎貝勒也就是塞婭公主的側夫因為水土不服而英年早逝了。

慈寧宮裡,不顧舟車勞頓的太后剛想要問問皇帝永琪過繼遠嫁事情的經過,就被信使說的話給驚暈了過去。

汪展鵬心裡的陰暗面忽的無限擴大,這個時候如果讓太后就這樣去了的話,那麼普天之下大概就不會有人察覺到他與乾隆的不同了吧。

這個女人可不是別人啊,她是乾隆的母親!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比母親更加瞭解她的孩子。

如果,如果她死了的話,他依然是這個皇帝,就永遠不用害怕別人揭穿他的本質。如果她死了,就不會有人管東管西。

在乾隆的記憶裡,這個老佛爺對乾隆的最愛慧賢皇貴妃那是相當的不好。如果瑞妃變成了第二個紅顏薄命的慧賢皇貴妃,那他該怎麼辦?

汪展鵬不敢想像失去了索綽羅玫心的他會怎麼樣。

最終,陰暗像一隻惡狗吞噬了他的良心,他徹底被權利給迷失了方向。

他找來粘桿處的暗衛給太后下了導致身體虛弱的藥。

這藥並不是什麼藥效強烈的藥,可是足以讓太后纏綿病榻,不問世事,漸漸的流失生命。

既然她選擇了回到北京,就要承擔這個後果。自打穿越過來當了皇帝之後,汪展鵬整個身心都舒暢了。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夠管他,挑他的毛病了。

唯我獨尊,手掌天下。

權利讓他變得越來越冷酷,可以草菅人命,可以肆意妄為。

純皇貴妃死了,瑞妃晉為了瑞貴妃,一時間在後宮裡風頭無量。

汪展鵬召見了新月和晴兒兩位格格。

新月一身月白色的旗裝,未施脂粉,來到殿裡直接『砰』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汪展鵬和晴兒詫異她的舉動,卻聽她說:「皇上,求求您高貴一點,善良一點吧,為什麼要一直關著新月呢?新月帶著對皇室的敬仰之心來到了北京,卻遭到了無情的對待。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新月,你先起來吧,別哭了…」哭泣聲聽的汪展鵬很不忍心。

「不不不,新月不起來,新月跪著和皇上說話就好。」新月躲開晴兒的攙扶砰砰砰向汪展鵬磕了幾個響頭。

「好吧,那你有什麼要求都提出來吧,朕能滿足你的都會滿足你的。」看著新月那瘦弱的小模樣,汪展鵬憐惜她父母雙亡開口說道。

新月見此忽然抬起頭,那張梨花帶雨的嬌顏讓汪展鵬的心狠狠的為之一顫。

汪展鵬那英氣的中年美大叔形象也讓新月的心裡萌生出了淺淺的悸動。

可是兩個人都很好的將心頭那絲情愫給掩蓋了。

恨不相逢未嫁時。

他已經有了為她生下兩個女兒的妻子(汪展鵬心裡最愛才是妻子)了。

她也有了她情之所鍾,心之所繫的天神了。

「謝謝皇上,新月只是想見見努達海將軍而已,他救了新月,是新月的恩人。」一旁的晴兒聽著新月的話,心裡想到「這是一個多麼純潔善良的姑娘啊,她身為一個高貴的和碩格格,竟然將一個小小的將軍記掛在心裡。」

汪展鵬的眉頭卻狠狠的皺了起來,明明是他派人去營救新月,為什麼新月的救命恩人成了努達海呢?

「努達海他被朕派去回疆打仗了。」被含香拒絕的汪展鵬有些不信邪,偏要去撩撥含香。

結果被含香用匕首劃傷了大腿,汪展鵬一氣之下才不管戰不戰爭的,就派了傅恆兆惠等大將若干,努達海等小將不斷。

勢必要報這深仇大恨。

含香聽說了汪展鵬對自己族人的遷怒,決心忍辱獻身。

汪展鵬沒有理會含香,只是把她關在冷宮,並且送了一個曾經意圖進宮行刺的小太監小蒙子伺候她這個冷宮答應。

「打仗?他又去打仗了?是了,他那麼英武,那麼熱愛自己的國家。他打仗時總是衝在最前面,他騎著高頭大馬,像一個天神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汪展鵬敏銳的察覺到了新月的神情有些不對。

可是他和新月非親非故,新月是異姓王家的女兒,他也管不了太多。

異姓王!

是了,新月姓佟佳,她的身份高貴,足以做他的妃子。

不,不可以,他愛著玫心,玫心更為了她生下了一雙女兒。

和別的妃子們在一起只不過是他在例行公事,穩固朝堂,逢場作戲的敷衍罷了。

不,即使他對新月有了一剎那的心動也不能對不起玫心的深情啊!

可是,可是,皇帝不都是三宮六院的嗎?

他納了她為妃,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嬪妃而已。

唯一變的是他把愛情分成了兩份而已。

他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害怕將三個人的愛情變成三個人的悲劇。

成為皇帝後汪展鵬那唯我獨尊的性格得到了充分的發展與膨脹。

一夫多妻制剛讓他的花心得到了滿足,一邊憐惜愛人,一邊寵幸嬪妃,但他心裡還是依舊堅持著真愛論與唯一論,告訴自己這都是迫不得已。

其惡劣的本質當真是無與倫比。

可是新月就在他的深思中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皇上,我可能…我愛上了努達海將軍,我想自請住在他的家裡,等他得勝歸來。」

晴兒為新月所說的話給震撼了,原來是將軍和格格之間相互愛慕,因為一場戰事而締結的良緣。

把悲劇變為喜劇,真是太讓人驚訝和驚喜了。

不諳世事的晴兒哪裡知道努達海已經年過四十歲,那歲數足夠做新月的父親了,他的家裡還有一個和新月同歲的女兒。

汪展鵬聽此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他剛才還在想著怎麼樣對新月好。

可是新月小小年紀竟然就喜歡上了一個四十出頭的老男人。

「你說什麼?你竟然喜歡上了努達海!」汪展鵬怒吼咆哮的聲音讓晴兒和新月嚇得瑟瑟發抖。

新月心裡湧起無限悲哀,她就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理解這人間最珍貴的感情的。

她昂起頭,大聲的說著:「是的,皇上,我愛上了努達海,為了他我可以不要格格的位置,我可以付出所有。您也曾經年輕過,也該有這種兩情相悅,相知相愛的經歷才對,您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呢?我愛他,即使他有了心愛的妻子,我也會義無反顧的愛他,你們越是阻攔,越是反對,只會更加增加我的決心而已。努達海說過,他的妻子很賢惠很高貴,我們一定能夠合得來的。」

新月的話聽得汪展鵬心裡極其不爽,努達海那個一無是處的小官到底有什麼好的?

一個那麼大歲數的男人竟然還敢勾引皇家格格。

「你是親王遺孤,所以為了你後半生的幸福朕要納你為妃。你退下吧!」汪展鵬下了決定,他以為新月會就此認命,可是他錯了。

「不不不,新月不要,新月喜歡的是努達海將軍,皇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他也愛上自己了嗎?可是她心裡的人是努達海啊,皇上,對不起,你的一番情意,新月注定要辜負了。

晴兒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幻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不讓格格和將軍在一起的原因,竟然是想要橫刀奪愛!

「來人啊,新月格格累了,帶她下去休息。」汪展鵬一聲令下,任憑新月如何呼喊最終依舊是被帶走的命運。

「晴兒,你也大了,朕想要給你指婚,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晴兒聞此臉色變得嫣紅,但還是搖了搖頭說:「老佛爺待晴兒恩重如山,晴兒不想離開她。」

汪展鵬對晴兒的孝順感動不已,不過太后可是活不長了,若是她不嫁人在守幾年孝的話就要二十好幾了。

在現代這種情況沒什麼,可是在古代那不就成了老姑娘嗎。

經過汪展鵬的再三詢問下,晴兒終於吐露出一個令汪展鵬覺得分外耳熟的名字。

福爾康。

原來是永琰身邊的那個侍從啊,算了,不跟他們小輩一般見識,只要不威脅影響到他,汪展鵬還是很大度的不會牽連的。

包衣出身?身份低賤沒關係,那就抬旗。

總之把格格公主神馬的全都打包送出去才是關鍵。

粘桿處的暗衛們又接到了一個及其坑爹的指令,皇上的意思是,把他他拉努達海給做掉。

先帝啊,您顯顯靈吧,皇上的行為越來越詭異了,現在殺額娘,殺臣子。

我大清江山堪輿啊!

雖然內心詫異,可是粘桿處是先帝交給皇上的,他們不能違逆皇帝的意思。

很快,努達海的死訊傳來,他的福晉瓜爾佳雁姬收拾起悲傷一手支起了將軍府。

汪展鵬追封努達海為正白旗三品指揮使,其官位由其子他他拉驥遠繼承。

除了汪展鵬心裡痛快外,沒有人知道雁姬心裡也有著慶幸。

是的,不是悲傷是慶幸。

只有她知道她的丈夫自荊州一役便開始茶飯不思,魂不守舍。

只有她知道她的丈夫每日喃喃自語,對著新建的望月小築深情的叫著月牙兒。

只有她知道她的丈夫的新歡,竟然是皇后表姐嘴裡那個十八歲的新月格格。

她什麼都知道,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兩情相悅也好,單相思也好,總歸是殺頭的大罪。

即是如此,那麼一切的罪孽和痛苦都讓她一個人承擔好了。

她那一雙兒女何其無辜,為了父親的膽大包天可能賠上一生,所以她不顧別人的阻攔迅速的為他們張羅了婚事。

就在她做完了一切想要對付努達海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上天先一步帶走了努達海的性命。

被丈夫移情所傷的雁姬此時無事一身輕,她心裡甚至還在好奇的想,那個皇后口口聲聲叫著努達海名字的新月格格得知努達海的死訊將會如何呢?

宮裡的事情,雁姬一個遺孀根本無從知曉。

最後只有一道聖旨詮釋了努達海所謂的真愛。

端親王嫡女佟佳新月為虹妃娘娘。

汪展鵬為此封號沾沾自喜,禮部送上來的都是什麼啊?容啊,晉啊,恭啊聽起來都好難聽。

他第一次見新月的時候那無疑是驚鴻一瞥啊,鴻很男性化,就虹吧。

像彩虹一樣絢麗的妃子。

新月此時已經知道了努達海的死訊了吧?死人怎麼能和朕搶女人呢?

克善是新月的弟弟,就封他為郡王吧。

汪展鵬此時並沒有察覺到,他所有的精力都漸漸地都用到了新月的身上,而去看他的真愛索綽羅玫心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6)

新月的反應的確很激烈,她在得知的努達海殉職的消息時出奇的冷靜,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發呆。剛好克善得到汪展鵬的恩旨來到了慈寧宮找新月。

今天是新月十九歲的生日,克善特意和老師請了假,並在宮外買了一條美麗的月牙項鏈想要給姐姐一個驚喜。

可是,他的善意得到的卻是一場無情的暴打。

「努達海歷盡千辛萬苦才將你從敵人手裡救回了你,你竟然膽敢不學好,還逃學!」新月此時心中無限悲哀,她的天神就這樣死了,怎麼可以這樣呢?

就在她剛剛明白自己的心,就在她想要和他締結良緣的時候他卻死了。

失去了天神的月牙兒該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克善,只不過是個可惡的庶出而已。

額娘才是阿瑪的最愛,她的三個哥哥才應該是端親王府的繼承人,這個不是因為愛而出生的生命憑什麼享有端親王府的一切?

努達海,努達海為了救他們花費了多少的辛勞?

現在他死了,克善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敢逃課。

越想,新月就越生氣,忍不住狠狠的向克善身上打了過去。

克善今年剛剛才六歲而已,哪能經得住新月那癲狂憤怒的打罵,這傷害不止在他的身上烙印,也傷害了他那幼小的心靈。

例行帶著妃嬪在慈寧宮門前叩拜請安的皇后聽宮女太監們說了此事,嚇得心神俱裂。

克善雖然和她沒什麼關係,可是他也是一個親王遺孤啊!

這事情傳出去民間百姓知道了肯定會認為皇室造謠,姐姐怎麼會毒打弟弟呢?

可是事實的經過就是這樣啊,最後,大家都只會以為是皇室苛待遺孤。

更何況,那個新月可是皇上剛剛封的妃,雖然皇后心裡對於她那迎風流淚的模樣很膈應,可是這後宮的一畝三分地裡,老佛爺生病了,她就是最大的。

自然要前去管管了。

同時,也不忘派人到養心殿去報告一下情況。

剛走到新月的住處附近,就聽見了新月的怒吼聲:「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我可是格格,克善是我弟弟,我連教訓弟弟的資格都沒有嗎?」

皇后和眾位妃嬪看見屋裡的情況都愣住了,克善的頭上迸出了血花,小小的人兒躺在地上,一群太監拽著新月的手,不讓她動彈。

這些膽大的太監是克善的隨從,得罪娘娘是死,保護不了小主子也是死。

橫豎都是個死法,他們當然要保護可憐幼小的克善了。

「虹妃,你究竟在做些什麼?」看著掙扎不休的新月和生死未卜的克善,皇后厲聲喝問並派了一個宮女,「快去傳太醫。」

玫心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她剛剛進宮猶如一朵美麗的雛菊,還沒被污穢所沾染就已經被汪展鵬給採擷了。

看著那個和家中侄子一般大小的克善,她很不忍心,連忙走了過去想要照顧克善。

可是這一舉動卻令新月更加瘋狂了。

她竟然一舉掙脫了兩個太監的禁錮,突破了兩個太監的阻攔,直直的向克善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看著一臉憐惜的玫心,她憤怒的想,我才是克善的姐姐,你憑什麼來管他?

他是我端親王府未來的繼承人,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管。

怒從膽邊生,惡從心頭起。

新月狠狠的把玫心踢到了一邊,想要自己關懷弟弟。

可是眾妃都以為她是想要繼續折磨弟弟,排在最後的魏貴人眼看著越來越靠近的明黃色衣角,忽然突破重重阻礙跑了出來,大義凜然的攔在克善的面前對著新月大聲喊道:「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您的額娘在天上看著也會為了克善而心痛的。」

聽著這話,新月更生氣了,想也沒想就扇了魏貴人一個大耳瓜子說:「我額娘是嫡福晉,而克善是個庶子,她為什麼要為了克善心痛?庶出就是庶出,一點也不爭氣。」新月心裡對克善僅存的一絲憐憫也被魏貴人的話給說沒了。

就在這時,太監通傳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新月,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這麼野蠻?」看著頭髮凌亂猶如潑婦,嘴裡惡毒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吐露的新月,汪展鵬對於她那一絲微妙的悸動也轉化為了被欺騙的受傷。

他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呢?

真應該把她拉去和努達海配對。

沒眼光的女人,喜歡那麼個沒本事的老頭子!

「魏貴人保護世子有功,晉為令嬪。」

頂著那張帶著巴掌印的楚楚可憐的臉,魏子昕對汪展鵬說:「為了皇上,臣妾做什麼都是值得的。」說著,魏子昕裝作激動的撲進了汪展鵬的懷裡。

角落裡一身狼狽的玫心,看著汪展鵬和另一個女人的恩愛好戲,心中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和一個皇帝要愛嗎?你索綽羅玫心要不起!

寵和愛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

你怎麼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迷住了呢?你怎麼就傻傻的相信他只愛你一個人呢?

已經逝去的孝賢皇后和慧賢皇貴妃,不也是皇上以前的摯愛嗎?

你這個只是小妾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做他的摯愛呢?

索綽羅玫心,記住,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沒有你,他有妻子皇后,還有虹妃,還有令嬪,有許許多多的數不完的女人。

扶著被新月踢的隱隱作痛的胸口,她看著那個她一直愛的男人,扶著曾經針對過自己的女人那樣呵護。

心中始知,帝王之愛,向來是新舊交替,恣意花叢的。

汪展鵬和令妃回到了延禧宮,這正殿時隔半年終於又一次回到了魏子昕的手裡。

也是在這一天,汪展鵬穿越以來第一次臨幸了魏子昕。

他心中有著被新月柔弱外表欺騙的憤恨,也有著對著魏子昕溫柔善良的欣賞。

縱然她喜歡的是乾隆,可是他現在就是乾隆。

這麼善良美好的女子是不值得被辜負的。

就在汪展鵬在溫柔鄉里快活的時候,承乾宮裡的燈光一夜未滅。

玫心流產了,新月那一腳讓她摔倒在地,她的孩子只在肚子裡停留了一個月甚至還沒有被她察覺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而孩子的父親呢?此時他正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細語溫言。

她堅定了她白天的想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是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

太醫趕來的時候,玫心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得知結果的她甚至都沒有一滴眼淚,只是嘴角掛著一抹蒼白諷刺的笑容。

皇后進到屋子裡勸說了她幾句,她木然的點頭,嘴裡依舊恭敬:「臣妾知道了。」

「看著你這樣子,本宮就生氣,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要,一切都要建立在你養好身體之後。在深宮呆久了,你就會知道現實是多麼的可怕,容不得你有一絲懈怠。你還有小十和小十一,不要往死胡同裡鑽。」小十,小十一,額娘的女兒們。

額娘太笨了,把你們的小妹妹或者小弟弟給弄丟了。

額娘怎麼就那麼傻,那麼天真?

「謝謝皇后娘娘的教誨,臣妾知道要怎麼做了。」皇后的真實目的也不過是扶持一個和令嬪能夠抗衡的人罷了。

這後宮裡也只有自己有這個能力了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不怪皇后,不怪令妃,只怪自己太天真,太輕信皇帝的承諾。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歇著吧,本宮走了。」皇后走了,玫心從枕頭底下費力的掏出了一對同心結。

那是在七夕節的時候她編的,她滿心歡喜把其中一隻送給皇帝,汪展鵬卻覺得這個禮物太過孩子氣,笑著拒絕了。

那個時候,她失望了很久,卻沒有升起把它們扔掉的念頭。

七夕,乞巧,哈哈。

牛郎織女的悲劇就映照了她的悲劇。

被愛戀蒙蔽了雙眼的她只看見了牛郎織女相愛的甜蜜,卻沒看到天各一方結局的分離。

「月兒…」

「娘娘,奴婢在,您有什麼吩咐?」

「拿去,燒了。」

「是。」過往的一切都化為灰燼,現在活著的是為了家族和女兒活著的索綽羅玫心。

汪展鵬知道了玫心流產的消息驚呆了,憤怒的他處決了傷害玫心和令嬪的新月,為了皇室的顏面保留她的妃位和封號,圈禁在佛堂。

沒過多久,宮裡爆發了傷寒,藉著這個機會汪展鵬讓太后『去世』了。

端郡王克善也感染了傷寒,被送到了宮外療養。

失去了姐姐的他無依無靠,但還是頑強的挺過來了。

雖然年紀尚小,但他永遠記得阿瑪的希望。

姐姐不喜歡他不要緊,他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玫心在他出宮的時候給了莽古泰許多珍藏的藥材,她沒有因為孩子的流失而遷怒於克善。

都是可憐人而已,她還要感謝克善讓她認清了眼前的一切。

愛情,從來都不能夠當飯吃。

汪展鵬對玫心越來越好了,可是太醫診斷玫心傷了身子,暫時不能承寵,汪展鵬也就順其自然的流連延禧宮了。

女兒們的婚期因為太后的去世又延期了。

二十七個月後,已經大齡的五個女子陸續都出嫁了。

吟霜和蘭馨被晉封為固倫公主,紫薇晉為和碩公主,和嘉沒有變,而晴兒卻因為汪展鵬最近心情不好,想起福爾康曾經是永琰一黨被華麗麗的遷怒了,最後在令嬪的百般勸說下封了一個和碩格格。

晴兒對此無所謂,只要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呢?

福家眾人心裡卻很難受,說好的抬旗怎麼只有爾康一個人呢?

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已是萬事皆定,無力更改了。

帶著新婚的眾人汪展鵬來了一次想走就走的旅行。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7)

在龍舟上,兩個好消息讓汪展鵬喜笑顏開,玫心和令嬪都懷了孕。

汪展鵬剛想要把令嬪晉為令妃,就發生了一件大事,他找到女兒綠萍了。

這個女孩子就是海寧陳家的四女兒陳知畫。

她的容顏像極了自己家的驕傲——汪綠萍,她依然會跳舞,而且還會讀書和畫畫,真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奇女子。

汪展鵬對知畫的興趣最先被解語花令嬪發現了,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這個知畫有才情,會跳舞,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皇上本來承諾自己為妃的,可是現在也不行動了。

莫非,皇上想把這妃位留給這個小妖精嗎?

不,絕對不可以,她一定要捍衛住自己的妃位。

在魏子昕的想法裡,知畫不過是皇帝一時圖新鮮想要憑借魅力去征服的人而已。

要不然為什麼皇帝遲遲留在海寧不走,對她關懷備至的同時還不確定她的身份呢?

最後,龍船離開了海寧,皇后做主把知畫帶在了身邊。

魏子昕心想,皇后這兩年慣會做好人,倒是學乖了。

可是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先解決知畫,然後是索綽羅玫心,然後就是你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最終才是她的歸宿。

剛到杭州,另一個女人的出現又讓魏子昕草木皆兵了起來——夏盈盈。

汪展鵬召見夏盈盈唱曲自然是為了享樂,一次出巡既認了女兒又賞盡了這江南的好風光。

聽聽曲子倒也怡人,不過似夏盈盈這種低賤的歌姬縱然長得在美他也是不會看在眼裡的。

古代醫療條件不好,萬一染上了什麼病可怎麼是好。

每日讓夏盈盈來唱歌外,其他的時間大都是陪伴著知畫的,他的女兒在海寧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呢?汪展鵬想要知道。

年歲越是大了越是讓汪展鵬懷念過去,前世今生的一切都在眼前飄過。

他的這一舉動更讓魏子昕心驚,夏盈盈那般絕色的美女都不能留住皇上,那個知畫怎麼有這麼大的魅力?

她不能留了。

魏子昕下定決心之後,找了自己家的侄子隨行而來的福爾泰。

看著哥哥尚主抬旗之後更加得到父母的器重了,爾泰心裡不滿極了,令妃騙他說要讓他和皇上新認的女兒喜結良緣,就能青雲直上。

福爾泰心中一動,卻不知道魏子昕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棄子來用。

魏子昕滿以為可以藉著福爾泰來壞了知畫的清白,卻不知道汪展鵬心裡對知畫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而兩人密切想要謀劃的知畫,卻早就知道了皇帝想要認她為女兒的想法了。

她心中感歎上天厚待,也努力學好規矩。

不需要嫁進皇家爭寵,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父母的培養,注定要付諸東流了。

汪展鵬讓白吟霜去陪伴知畫遊玩,知畫小心翼翼的和這位最受皇上寵愛的固倫公主談天說地。

晚間,皇上最寵愛的令嬪娘娘帶著一干侍從來看望知畫,她送給了知畫一個精美的八寶琉璃花燈。

知畫並不知道令嬪心中的打算,只是距離她稍微遠了一點。

這位娘娘可是懷著孕呢,她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令嬪並沒有多做停留,呆了一會就離開了知畫的住處。

知畫送走了令嬪,細細的觀賞桌子上那美麗絢爛的八寶琉璃燈。

一陣馥郁的香味蔓延在空氣中,知畫覺得渾身疲倦,好想要睡覺。

就在這時,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令嬪又走了回來。

知畫強撐著自己疲倦的身子想要問令嬪為什麼又回來,卻看見她身後的一個表情糾結的侍衛。

「爾泰,你可要好好把握。」看著福爾泰那有些惶恐的樣子,令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令嬪娘娘,這怎麼可以,我…」

「你什麼?女兒家最重要的可是名節,你要了她的身子,她不就是你的人了嗎?」知畫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令嬪。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陷害她呢?

她沒有一絲力氣,大概也是被那宮燈所害吧。

「不行,令嬪娘娘,我怎麼可以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呢?」他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智慧虜獲佳人芳心,卻沒想到令嬪竟然要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夠了,我花費了多少心力才安排了你們單獨相處的時間。若是這個女人最後還是進了後宮和我爭寵,我的努力不就付諸東流了嗎?」

不,不,我是皇上即將認的義女,不會阻礙到你的。

可是她沒有一絲開口的力氣,意識都微微有些模糊。

「你說什麼?你不是說她是皇上認得乾女兒嗎?你在騙我。」福爾泰不可置信的看著令嬪。

「爾泰,我可是你的姑母,你幫我是理所應當的,將來我做了皇后定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的。」

「我…我不能這麼做,不論她是不是皇上的妃子,我都不能。」

「乾隆二年,幫我把天花病毒帶進宮傳染給端慧太子的人可是你額娘,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什麼都做的出來。我受不了那些失寵的日子了,快,把她的衣服脫了,我就在這看著,你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小妖精給處置了。」

令嬪現在草木皆兵,她害怕會有下一個瑞貴妃的存在,所以知畫絕對不能進後宮。

福爾泰聽此狠下心來,把知畫給抱上了床,他解開了知畫身上的盤扣,不一會知畫身上就僅僅剩下了肚兜褻褲。

知畫的淚水流了出來,卻只能掙扎著說不出話來。

看著福爾泰的手伸進了知畫的肚兜裡,令嬪出了知畫的住處向汪展鵬所在的地方走去。

戲已經上演了,該讓觀眾上場了。

在汪展鵬身邊伴架的是玫心,玫心伺候他用了些膳食。

看著玫心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汪展鵬心中一陣柔軟,剛想要說些什麼話,卻看見令嬪風風火火的趕來。

「皇上,奴婢有罪。」玫心在一旁沒有理會令嬪,自顧的看戲。

「你還懷著孩子呢,不要隨便的下跪,會傷害了孩子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是我的侄子爾泰,他…他喜歡上了知畫姑娘。」聽見令嬪如此說,汪展鵬眼睛瞬間流露出了一絲不同。令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對自己的計策給予無限肯定。

知畫不能留。

在令嬪的遊說下,汪展鵬去了知畫的住處。

女兒才到自己身邊多久啊,怎麼就有了意中人呢?

來到了知畫的住處,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令嬪有些心慌,汪展鵬卻在船的另一頭,看見知畫衣衫整齊的靠在福爾泰身上,兩人在看月亮。

年輕人可真是浪漫啊,汪展鵬揮了揮手,帶著一眾人離開了。

直到人都走光了,福爾泰才輕聲開口:「知畫,你沒事吧?」

知畫無力地搖了搖頭,額頭無意間擦過福爾泰的下巴,她臉色通紅的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令嬪的威脅的確起到了效果,可是最終還是福爾泰的良心戰勝了恐懼。

他用另一種方法打消了皇上對知畫的心思。

捉姦在床哪有兩情相悅來的好。

知畫一個女兒家,若是真的讓他給玷污了,她萬一想不開自盡該怎麼辦?

他身份低賤,只是一個人人都看不起的包衣奴才而已,就算沒有什麼爵位也可以得到溫飽。

他不想手裡沾上血腥。

所以,令嬪剛走,他就抽走了那只放在她胸附近的手,為了做戲逼真,他迫不得已只好這樣。

雖然極力用肚兜來遮掩,他還是微微碰觸到了那對綿軟,讓他有些心神蕩漾。

想著很可能會有人來這裡看他們的私情,他幫她穿好了衣服扶著她走到了外面看月亮。

直到皇上帶著一大隊人馬前來,又離開。

這出百轉千回的戲碼才算是真正落幕。

福爾泰扶著知畫回了屋子,並把她扶上床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跪在地上對知畫言辭誠懇的說:「知畫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實在是情勢所逼,若是皇上不要你。我可以等到你二十五歲出宮,我會對你負責,若是你不願意,我也會傾盡我的所有來補償你的。」

知畫看著他那黝黑的面容,想起剛才那心有餘悸而又羞澀的一幕,她輕輕把頭轉到了裡面閉上了眼睛,沒有理會福爾泰。

見此,福爾泰歎息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汪展鵬問起了知畫和福爾泰的關係。

汪展鵬眼見為實,知畫進退兩難,只好說她和福爾泰兩情相悅。

她心中對於福爾泰還是有些感激的,那樣的情況下他都能及時收手,更何況身子都給他看了,不嫁他嫁誰呢?

可是想起令嬪,想起福爾泰那個曾經助紂為虐幫助令嬪害過太子的額娘,知畫向汪展鵬委婉的提出了福爾泰身份的低微。

汪展鵬這才注意到這個福爾泰原來是晴格格丈夫的弟弟。

晴格格喜歡的那個人就是永琰以前的跟班。

有了這層關係,福爾泰看起來比福爾康順眼一點。

那就也抬旗吧,再給他一個從二品的散秩大臣的位置吧。

汪展鵬冊封了陳知畫為和碩和寧公主,並承諾為她修建公主府。

令嬪則是懵了,皇上這番舉動讓她有些不解。

但是心頭大患解除了,真是暢快。

可是福爾泰的心情卻不怎麼好了,因為額娘和阿瑪拿著晴格格和知畫作比較。

說對晴格格不公平,只是一個和碩格格,知畫一個低賤的漢女卻是和碩公主,沒準用什麼方式蠱惑了皇上。

又說福爾泰文武皆都不如福爾康,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得到了一個顯赫的官位,上蒼真是不公平。

福爾泰聽此心中冰冷,一言不發的回到了住處緊閉了房門。

汪展鵬心裡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所以讓福爾泰去陪伴知畫在杭州遊玩。

一路上,福爾泰沉默著,不說話,知畫見此也沉默著。

週遭的隨從們在汪展鵬的示意下,很有眼色的給公主和未來的額駙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後悔了嗎?」知畫的聲音清脆悅耳,福爾泰不明白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皇阿瑪早就要封我為了公主了,只不過沒有昭告天下而已。」知畫這樣說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可是這卻讓我知道了後宮裡潛在的一條毒蛇。」

「哈哈,她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笑話罷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告訴皇上我們的陰謀…」福爾泰的話裡有了一絲快意,更多的卻是不解。

她該恨他的。

「我不想做虧本的買賣,算計過我的人我也不會饒恕,雖然我不喜歡你,卻也不討厭你。我已經得到了公主的尊榮,可是滿清八旗家的子弟,誰會真正接納我一個漢人公主?吟霜姐姐身份在怎麼曲折,卻也是姓富察,是滿族八大姓之一。」

「可是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是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未來的額駙,你要做的就是要和你的那些危險的家人隔絕開來,你能做到嗎?做得到,你就富貴榮華,一世平安,做不到,那就是黃泉路走,命短無頭。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知畫的話帶著一絲威脅,卻說得不無道理。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8)

福爾泰陷入沉思,終究他還是選擇了自保。

他的心很小,以前裝著父母哥哥,可現在卻只有自己了。

自私又如何,他們利用晴格格來達到尚主目的的時候難道就不自私嗎?

都是福家的人,半斤八兩而已。

他們什麼好事都選擇哥哥的時候怎麼沒有考慮過他,現在自己官位顯赫,他們不但不為他高興反而指責他的不是。

天知道,他那一夜經歷了多麼大的轉折,才九死一生。

這一切都拜他的好姨母令嬪的威脅,以及母親曾經的錯事所賜。

他福爾泰就是再怎麼樣的不堪,再怎樣的趨炎附勢,也絕對沒有害過人命。

端慧太子死的時候令嬪她只是個宮女,她為什麼要害太子呢?

那個時候端慧太子對她根本就沒有利害關係啊!

想起額娘說起令嬪的榮寵全部都來自於慧賢皇貴妃,福爾泰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這事情和高家有關係嗎?

可是高家已經抬了旗,慧賢皇貴妃又沒有子嗣,又怎會和沒有利害關係的孝賢皇后作對呢?

福爾泰不理解女人們的愛恨糾葛,家裡福倫雖說有幾個美貌的侍妾,可是福倫因為令嬪的關係重視嫡妻,那些小妾又被福倫的福晉下了絕育藥,在家裡福倫福晉絕對是一把手。

家裡的和諧一直隨著令嬪的榮寵維繫到了如今。

「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了,公主。」看著福爾泰那痛下決心的目光,知畫滿意的點點頭。

雖說是個聰明人,可是她要的還不夠。

「你真的知道要怎麼做了嗎?你可要看清形勢,令嬪雖說現在和我們沒有利害關係,可是你的目光要看的長遠一些,這些天跟在皇阿瑪身邊,我也漸漸察覺了。他現在最器重的阿哥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十二阿哥,其次是皇后娘娘的養子十一阿哥。令嬪雖然懷了孕,可是只要皇后不倒,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越過皇后去的,更何況皇阿瑪最寵愛的女人不僅僅是令嬪,還有瑞貴妃。皇后和令嬪之間的關係我可是聽說了,你認為令嬪和皇后會一直相安無事下去嗎?」她和福爾泰雖然如令嬪所願的在了一起,可是令嬪對她所做的懷有惡意的事她怎麼能夠饒恕呢?

她陳知畫向來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女人。

這口氣,她嚥不下去,想起令嬪曾經說過的話,她心中暗下決心,她要看著令嬪自食惡果。

「那…那你要我怎麼做?我…我…」福爾泰的語氣吞吞吐吐,縱然父母對他不怎麼疼愛,他也不想要因為令嬪的緣故禍及家人。

「你只需要在你該說該做的時候說出真相,做你該做的事情。」這事若是成了,就是她這義女給皇后第一件表示孝心的禮物。

她陳知畫踏進了這是非之地,就再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了。

皇宮裡,從來不需要心慈手軟。

「可是我的父母…」父母生養大恩,他怎能做出傷害他們的事呢?

「這些年跟著令嬪,你的父母得到了什麼恩惠了嗎?你和福爾康縱然尚了皇室的公主格格,都只是自己抬旗而已。你的父母還是包衣,依舊要臣服在令嬪的手下,端慧太子生前是隱形儲君,都能輕而易舉被一個小宮女暗害。你們這些包衣世家真是相當的可怕,恐怕皇上若是知道了也會忌憚的吧。」一語驚醒夢中人。

福爾泰心中大致有了一個念頭,或許,令嬪當初是受了高家的指使才這樣做的。

她和慧賢皇貴妃相似或許都不是巧合。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包衣妃子們牢牢的掌控著大清後宮,產下下一代皇嗣。

以前,十四阿哥身體不好的時候,令嬪就一直和生母早逝的五阿哥來往過密。

枕邊風加上五阿哥的突出讓五阿哥成為了隱形太子。

五阿哥沒了,十四阿哥被皇上抱走了,令嬪又重新虜獲皇上的心懷孕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認為令嬪有可能和皇后與瑞貴妃抗衡嗎?她一無權,二無色,只不過是因為她的善良才得到皇阿瑪的呵護。可是這唯一的優點『善良』也是假裝的,若是有一天這善良被戳破,被揭露,等待令嬪的,等待你們全家的又是什麼?到時候,恐怕你這額駙也做不長久。」陳知畫的話無疑在福爾泰的心中起了驚天破浪。

他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瑞貴妃生下了兩個公主,沒有阿哥的她現在依附於皇后。

令嬪真的能夠戰勝皇后嗎?

若是在以前,他會毫無猶豫的說,肯定會的。

可是現在,他卻不肯定了,甚至有這樣一個念頭產生,那就是她有可能嗎?

如果他真的如知畫所說的那樣做,那麼就絕對不可能了,令嬪把對抗她的籌碼交給了福爾泰。

福爾泰對於她的失敗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乾隆是一定不會容忍一個不善良的女人在身邊的。

他不知道的是乾隆已經不是乾隆了,可換了一個芯子,對於善良卻是更加看重了。

福爾泰做了決定,他按照知畫所說的想法去做。

希望皇上能夠看在他家不是主謀的份上放過他們一馬,不然等到十二阿哥當上了皇帝他們一家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倖免。

知畫去找了皇后,皇后淡漠高深的一笑,卻沒有立刻行動。

有些真相,在不同的時機揭露會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龍舟安然無事的回了北京,這個時候玫心的胎已經有九個月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令嬪的胎也七個月了。

這個時候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事故的時候,

十三和五兒的死都和令嬪有著密切的關係,景嫻她不想做什麼好人,她只想做劊子手讓那個女人下地獄。

至於暫時在坤寧宮養的越來越白胖的十四阿哥,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他,讓他孝順自己這個皇額娘,永璐唯一的額娘。

又到了孝賢皇后的忌日,令嬪帶著幾個宮人去長春宮祭奠。

汪展鵬被她溫柔的軟磨硬泡,已經口頭答應了只要孩子生下來不論是男是女都恢復她的妃位。

既然這樣,她就更要抱好皇帝的大腿了。

長春宮內,慧賢皇貴妃的畫像和孝賢皇后並立,魏子昕臉上恭敬,心中卻是不屑的嘲諷。

賢後嗎?賢惠的連自己的一雙嫡子都保護不了,在龍船上和皇上發生爭執被氣死。

死後還和皇貴妃的畫像並立在自己的寢宮,真真是厲害到了極點了。

高姐姐,我的乾姐姐,乾爹的好女兒,你空得了一個皇貴妃的頭銜又怎麼樣?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又如何,最終不還是無子無女一生孤苦,死後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

你傻就傻在愛上了皇帝,不肯受乾爹的擺佈,以至於被高家捨棄,讓我一個樣貌出身都不如你的替身出了頭。

一次失誤不是永久的失誤,胡太醫說著我這胎是個阿哥,只要我恢復了妃位,再將皇后和索綽羅氏一一剷除,那麼這後宮將會是我魏子昕的天下。

踩著死人的頭往上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魏子昕天真的以為會和以前一樣獲得乾隆的憐惜,卻沒想到一場改變她命運的事情悄然發生。

孝賢皇后的忌日正是三月份,初春時節。

祭奠了一個時辰的魏子昕在回延禧宮的時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冰雹。

無數大小的硬冷顆粒打在了抬著轎攆的太監和令嬪身旁的宮女身上,冬雪急急忙忙的喊道:「快回延禧宮,仔細你們的腳下,娘娘肚子裡的小阿哥可金貴著…啊…」

作為令嬪身邊許多年的唯二的大宮女,她腳上穿著的可是一般宮女所不能穿的花盆底。

於是她因為腳踩到了一塊冰雹失去了平衡,悲催的摔倒了。被冬雪的話吸引住心神的太監們也因為她在轎攆前摔倒而慌了神,領頭的太監也直直的撞在了冬雪的身上。

轎攆大幅度的傾斜了,一個不小心,令嬪整個人從轎攆中滾落到地上。

臘梅想要去給她做肉墊,只可惜晚了一步,她整個人壓在了令嬪的身上。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可是令嬪卻又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了她悲劇的人生。

那就是讓太監們接著帶她回延禧宮,目的就是要聲勢浩大的路過養心殿。

冬雪建議她回剛離開不久的長春宮宣召太醫,這麼大的冰雹又摔了一跤,龍種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令嬪想著,做戲要做全套,以此表示對孝賢皇后的尊重和自己的卑微。

路過太極殿的時候她的肚子隱隱作痛,但生過了三個孩子的她只以為是陣痛,她把裝模作樣當做了本能,根本就不管不顧了。

到了養心殿在傳召太醫也是一樣的。

可是養心殿裡沒有人,小路子說皇上去了承乾宮。

瑞貴妃娘娘要生了。

玫心這胎和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一樣,肚子大得驚人,太醫說還是雙生胎。

汪展鵬特別希望玫心可以生兩個兒子,在汪展鵬心裡一點也沒有皇家雙生子的忌諱,在他心裡,玫心還是很美好,很善良的乖女孩。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9)

玫心有資格享受他的寵愛。

因為汪展鵬以為她不止有著讓他心動的年輕身體,還有著不諳世事的天真,以及對著真愛的憧憬。

可是汪展鵬不知道玫心的內心早已經改變了,隨著那個孩子,隨著那血肉剝離的痛苦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如果一個男人不能保護他懷裡的女人,他就沒有資格說愛。

尤其是當他的懷裡還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

他此時此刻不論表現的有多麼焦急不安,可如若玫心此刻難產死去,他還是會悲傷,還是會難過,可是不會心痛。

他不愛任何人,只愛自己而已。

令嬪也好,自己也好,都不過是他消遣時候的玩物罷了。

玫心心裡堅定了這一點,所以,她只為了自己和孩子活著。

撕裂的痛楚讓她愈加清醒,孩子,你們要平平安安的,額娘才能開心快樂,額娘要好好把你們撫養長大。不會像上次那樣粗心馬虎,把你們的哥哥姐姐給弄丟了。

「娘娘,用力啊,已經看到頭了,用力…」孩子,我的孩子。

「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公主,十二公主…」

「娘娘,您肚子裡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娘娘,繼續用力…」

「先把十二公主抱出去給萬歲爺看看吧。」是貼身宮女月兒的聲音。

又是一個女兒,女孩好,不用去爭奪儲位,不會成為皇室鬥爭的犧牲品。

可是女兒總是會出嫁的,在京城還好,去了蒙古漠北那天高地遠之處,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自己孤苦一生,無人養老送終也就罷了。

可是女兒們能過的好嗎?

下.身忽的一輕,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實在經受不過,昏厥了過去。

屋外,汪展鵬抱著新出爐的龍鳳胎十二公主和十五阿哥笑的開懷。

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兒子了。

這巨大的驚喜讓他喜形於色,卻在瞬間又變的驚懼起來。

因為腦海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滾出朕的身體,你這個妖孽。」

這個聲音他很熟悉,就是自己的聲音。

準確的來說那是乾隆的聲音。

他已經整整聽了五年之久了,早已經習慣的把它當做自己的聲音了。

可是現在,他明明沒有說話,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出現。

「朕才不喜歡那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你竟然封她做了貴妃,怎麼可以?還有皇后,她那麼惡毒,你怎麼可以和她相處的那麼和諧?」汪展鵬聽明白了,這是真正的乾隆的聲音。

他害怕極了,內心的恐慌讓他急於尋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尋找解決的辦法。

他心裡最害怕的是這些宮女太監們聽到乾隆的聲音。

「你,你聽到了什麼?」抓著月兒的胳膊,汪展鵬憤怒的咆哮。

月兒不明所以,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啊,皇上…」

「你呢,你聽到了嗎?」抓過一旁的嬤嬤,汪展鵬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老奴也什麼都沒聽見,皇上饒命啊!」

把孩子交給了一旁的宮人,汪展鵬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承乾宮。

失去了最初的得到兒子的喜悅,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你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妖孽,為什麼要霸佔朕的身體,你殺害了朕的皇額娘。還殺了大臣努達海。皇后那麼善妒你竟然沒有廢了她?」

天空漸漸的放晴了,汪展鵬的心卻十足的陰暗了下來,乾隆帝那一句句詰問讓汪展鵬心中慌亂,外面因為下過冰雹後道路濕滑他也全然不顧,上龍輦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絆倒,整個人跌倒在地。

「我告訴你,朕才是真正的天子,你快點離開朕的身體,否則朕一定不會饒了你的。」汪展鵬被太監們扶上龍輦,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臘梅就像是一個下凡的天女一般出現在他的面前,解救他於危難。

「令嬪娘娘因為受驚早產了…」若是以往,汪展鵬肯定第一時間就著急的去看令嬪了。

可是現在,那個潛在的情敵乾隆出現了。

「什麼令嬪,子昕明明是妃子,朕還要給她封貴妃和皇貴妃呢?你這該死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善良的她?」

『你很在意她嗎,只要你離開這個身體,我就會封她為皇貴妃。如果你愛她,在意她就離開,永遠的離開。』汪展鵬試圖通過想像讓乾隆帝知道他的想法。

「這是朕的身體,子昕也是朕的妃子,你憑什麼要我離開?你這大膽的妖孽,快去救她…」

『她心裡腦子裡念著的都是你,我為什麼要去救她?你越是在意,我就越要毀了她。我既然來到了這身體,我就是這身體的主人,不光是這身體,後宮裡的女人,身心都要屬於我,這大清後宮和大清江山也是我的囊中物。』是了,經歷了五年的帝王生涯,汪展鵬深刻的見識到了權利的重要性。

權利可以讓如雲的美女追隨他,渴望他的臨幸。

權利可以讓他做許多許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之所以沒有管皇后,是因為他不在意她,他們之間的陌生。更重要的是,她也沒有李舜娟那樣管得多,皇后臣服於他的腳下。他手中的是真正的汪氏江山,而不是曾經掛著汪氏集團牌子的李氏。

「你…該死的…」乾隆帝低咒一聲,可是他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二是你離開,我救她。』

「朕…」乾隆猶豫了,在他心中,令嬪再怎麼善良,再怎麼何他的心意,也僅僅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得回了身體,他可以找無數個令嬪的替身。

就像當初找令嬪做慧賢的替身一樣。

更何況,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那個妖孽的,他一個和自己瑪法比肩的千古一帝,怎麼能向妖孽妥協呢?

「皇上,您派一個太醫去救救娘娘吧,太醫們都在承乾宮裡,根本就沒有人去救娘娘。娘娘肚子裡還懷著小阿哥呢!」臘梅的話試圖挑起汪展鵬對於玫心的厭惡,這話音剛落,就聽見太監尖銳的通傳聲。

「皇后娘娘駕到。」

「那個惡毒的女人來做什麼?」乾隆帝對烏喇那拉氏的不滿十足。

「臣妾給皇上請安,聽聞玫心妹妹產下了一對龍鳳胎,臣妾給皇上道喜了。」皇后下了鳳輦,給汪展鵬行禮。

「皇后有什麼事情嗎,朕還有事要做呢。」汪展鵬害怕乾隆帝突然奪回這具身體,所以急於離開。

「臣妾自然是有要事稟報。」那拉皇后從懷中拿出一封類似奏折的東西遞給了汪展鵬。

「這是…中宮箋表,皇后究竟要做什麼?」聽著腦海裡乾隆帝的話,汪展鵬也有些奇怪。

中宮箋表,是相當於皇帝的聖旨一般的存在啊。

帶著疑問,汪展鵬打開了這中宮箋表。

「令嬪害死端慧太子?這怎麼會呢?」縱然為了對付乾隆他想要捨棄令嬪,可是她怎麼會是這麼一個惡毒的女人呢?

中宮箋表上寫著要徹查端慧太子的死因,還有著福爾泰招供的證詞,訴說了他在父母處明察暗訪得到的消息。

「永璉的死和子昕有關?不,這不可能,子昕那麼善良,和流露一樣的美好,怎麼可能?」

「不止如此,恐怕高姐姐的死也和令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烏喇那拉氏一語石破天驚。

讓乾隆帝的魂魄狠狠的為之一顫。

汪展鵬漸漸的覺得這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傳來,他進入了黑暗中,又忽的變得光明,他變成了靈魂狀!

得回了身體的乾隆帝用憤怒的咆哮來掩飾一切。

「那個賤人她怎麼敢?」拿著中宮箋表,乾隆問了癱軟在地的臘梅令嬪的所在,迅速的去了養心殿。

高流露是乾隆心裡一道難以言說的傷口。

或許在最好的時候死去才能留下最美好的場景。

一旦被繁雜俗世沾染了,就將會變得污穢。

高流露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乾隆被算計,又不想舉報自己的父親。

當魏子昕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她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父親想用來魏子昕來固寵。

可是,魏子昕要算計的人是她心愛的人啊。

於是,她選擇用死亡終結了所有的一切。

永遠的離開。

不用神傷,不用擔憂。

去陰曹地府去尋找那個在潛袛她第一次算計著的失去的,也讓她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的孩子。

唯一貴妃皇貴妃又算得了什麼,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令嬪在養心殿的室內,屋子雖然暖和可是缺少最重要的太醫。

疼痛讓她無力去做什麼,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都半個時辰過去了,皇上怎麼還不來啊?

門是被踹開的,乾隆帝走了進來。

費力的睜開眼睛,令嬪一貫柔弱的說了一聲:「皇上…「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皇上,救救我們的孩子…」

乾隆不為所動,只是狠狠的盯著魏子昕的眼睛。

「皇上?」

「魏子昕,很好,沒想到你竟然是流露的乾妹妹?」

「這…是…臣妾三生有幸,和慧賢皇貴妃娘娘她…啊…」魏子昕不知道為什麼乾隆知道她的身份,她本想拒絕,可是為了攀附慧賢的大腿,她承認了。

「這一巴掌痛嗎?可是朕失去流露更痛苦,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害死了流露!」

「臣妾沒有。」她曾經是想過用虛弱的藥慢慢殺死高流露,可是還沒有等她去做,高流露就死了啊。

不是她做的。


當汪展鵬穿越乾隆(完)

在剛剛回魂的乾隆眼裡,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遇見了高流露之後,世上的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高流露用她那短暫的一生給乾隆留下了一世最好的回憶。

他很愛她,他心裡堅定這一點。

可他最愛的是高流露的那種清澈?還是她的美貌?

他愛的只是他心中的縮影而已。

一個世界上最美好最善良的女人的形象,最重要的這個最美的女孩子愛他。

高流露的出現只不過具體化了這個形象而已。

出身包衣和權利傾軋讓她永遠也做不到潔白無瑕。

她不想等到色衰而愛遲,所以在最璀璨的華年死去。

她做對了,她悲哀的愛上了他,最後只能選擇讓他永遠記住她的存在。

她的死亡,只是他找一個又一個女人享樂的借口。

令嬪在乾隆的認知裡也很善良,所以她被寵愛了那麼多年。

可是這善良卻被揭穿,甚至把他心中那個曾經的愛人給牽連了進去,乾隆自然說翻臉就翻臉了。

更何況,他心中壓抑的,是被佔據了魂魄,『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哀。

所以令嬪承接了他首發的第一番炮火。

拿出中宮箋表,扔給了令嬪,乾隆失望而又憤恨的說,「舉報你的是你的侄子福爾泰,他難道會誣陷你嗎?魏氏,你喪盡天良,殺害了端慧太子和慧賢皇貴妃,不殺你,朕怎麼對得起孝賢皇后和慧賢皇貴妃呢?」

「來人啊,把這個毒婦給朕拖下去杖斃。」乾隆一聲令下,太監吳書來奉命帶著幾個太監走進了屋裡。

「皇上,不要啊,令嬪娘娘現在正在臨盆呢!您可要為了小阿哥考慮啊!」闖進內室的臘梅的話讓乾隆眼神一暗。

「這種惡毒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麼會好?朕才不會要這個惡毒的女人生的孩子,來人,給我把她拖下去。」

『不准你傷害她的孩子,那是我汪家的骨肉,你才是最惡毒的人,我已經把身體還給你了,你為什麼要殺死她?』汪展鵬雖然也覺得令嬪惡毒無比,可是那孩子可是他的骨肉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裡的魂變成了乾隆,他只好騙一騙他來保住自己的孩子。

有朝一日,自己的親生骨肉接掌了江山,他才不枉來這清朝一場。

「該死的,你竟然還沒離開,妖孽,離開朕。」乾隆有些害怕汪展鵬再次奪回身體,於是稍微沉吟了一下,決定讓令嬪把孩子生下來。

「算了,上蒼有好生之德,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在杖斃她吧。」乾隆這句話讓床上的令嬪心中悲哀。

想起剛剛乾隆的話,索性魚死網破,這孩子活著也受不到父親的關愛,不如和她一起離開。

於是,她拔下頭上的一個簪子向心口刺去。

下輩子,再也不要入這吃人的帝王家了。

「該死的,怎麼可以這樣?」汪展鵬透過乾隆的身體看到了這一場景,大聲地叫了出來。

下一瞬,他已經回到了這具身體上。

吳書來探了探令嬪的鼻下,有些顫抖的說「皇上,令…魏氏沒氣了。」

「太醫呢?太醫都死哪去了?怎麼一個太醫都沒有?」

臘梅悲愴的說:「太醫們都在承乾宮,哪裡有人會管娘娘呢?皇上,娘娘已經去了,求您留給她個全屍吧!」到底是跟隨了令嬪二十餘年的宮女,她有些不忍,顧不得自己是不是也要被牽連,她大膽的向汪展鵬進言。

「全屍?全…」呢喃著臘梅的話,汪展鵬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說:「快…快拿刀來。」

一旁小太監飛快的拿了一把水果刀來恭敬的遞給了汪展鵬。

汪展鵬拿起刀轉身想要遞給吳書來。

「快拿著,快把令嬪的肚子剖開,朕的孩子還在裡面呢!不要把他給憋死了。」汪展鵬說的話在二十一世紀都是習以為常的,剖腹產而已。

可是,清朝的眾人聽了卻大驚失色。

剖死屍不是仵作做的事嗎?拿出嬰兒,這怎麼可能?

民間管這種死屍生下來的孩子叫棺材仔,皇室怎麼能有這種不吉利的事情發生呢?

「妖孽,你究竟要做什麼,快把朕的身體還來!」

『應該是你離開,我在這裡明明生活的很好,你一回來就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過是個髒兮兮的孽種而已,朕怎麼可能要他,身體是朕的,一切都是朕的。」

『不,才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汪展鵬捂著頭,瘋狂的衝出門去。

承乾宮裡,那拉皇后坐在主座上,看著新生的雙胞孩子,心中翻湧。

她老了,都快五十多歲的人了,皇上已經好幾年不留宿坤寧宮了。她不得不為自己和永琪的未來打算,所以她和玫心達成了同盟。

在皇帝面前,她極力推玫心出來承寵。

也沒有任何阻攔的讓她做上了貴妃的寶座。

以往若是這樣,她早就打翻了醋罈子。

可現在,當初的那一絲夫妻之情早就因為無數次的冷落消失殆盡了。

她並不擔心玫心會使什麼陰謀詭計。

玫心唯一的兒子才剛出生,永琪卻已經十四歲了。

乾隆所有的兒子裡死的死,出繼的出繼,唯一一直受寵受培養的只有永琪。

經歷過慧賢令嬪一事,他一定有了很大的打擊吧。

自古的君王能有幾個活的長久的。

乾隆也五十多了,他沒有時間培養出第二個儲君。

可是他的性格注定他流連花叢,以前令嬪的榮寵與現在的落魄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寵妃都沒有好下場,她這個及其不符合他心意的繼後,所依靠的就只有兒子了。

好戲開場了,她卻不想做主角,只想做個看客。

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希望這次能把令嬪給徹底解決掉。

「照顧好你們娘娘,本宮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

乾清宮裡,汪展鵬狠狠的敲著頭部,嘴裡喊著:「出來,出來,你快出來。乾隆皇帝,你給我出來。」

手裡拿著水果刀,他在空中來回比劃著。

好似身旁有許多妖魔鬼怪似的。

乾隆的聲音不見了,任由汪展鵬怎麼呼喊,都沒有任何回應。

汪展鵬不甘心的繼續揮舞著刀想要把乾隆的靈魂生生撕裂。

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燭台都沒有注意到。

「你快出來,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就把你最心愛的妃子高氏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任憑汪展鵬怎樣威脅,乾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汪展鵬微微放下心來,卻在下一瞬又陷入了黑暗。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黑暗,所有的感覺都失去了的意識。

乾隆回到了身體,可是卻沉重的寫下了幾封聖旨。

因為有個神仙剛才對他說,只給他一刻鐘時間了卻塵緣。

「索綽羅氏之雙生胎過繼於慧賢皇貴妃。」

「魏氏之子永璐過繼於索綽羅氏。」

這就是乾隆最後的心願了,當然,這只是一部分。

乾隆不去管江山的繼承者,不去管惡毒皇后,他現在只想報復佔了他身體五年之久的汪展鵬。

他把兩封聖旨捲好,宣召吳書來,讓他去坤寧宮把它們給皇后。

然後,命令太監們離的遠遠的不准靠近,鎖上門,用繩子綁住自己的身體。

看著由於剛才燭台燃燒,蔓延過來的熊熊大火,他得意地笑。

下一瞬,汪展鵬回到了這個身體,卻被烈焰給包圍了。

他想要逃跑,試圖用火把繩子燒壞,剛剛解開束縛走了一步,卻被橫樑直直砸了下來,腦漿迸裂。

臨死,他心裡只有一個疑問,他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

走水的消息不脛而走,那拉皇后剛剛拿到了兩個聖旨,就傳來了噩耗,不對,對於她來說算是個好消息。

竟然比想像中還要好。

哈哈,若不是此時還有宮人在身旁,她真的很想笑。

她曾經想的明明是讓他因為傷心過度而身體虛弱,過幾年退位給永琪。沒想到現在他卻因為錯看了魏氏而自焚。

事實和她所想的根本不同,可是她最初的目的達到了想像不到的高度。

坤寧宮裡的女人不是後宮的主人,慈寧宮裡的才是。

這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染紅的天空的雲彩。

和親王和一群大臣們進宮後,從那拉皇后處看到了那兩則聖旨。

宗室們的臉都綠了,自殺不說,臨死的聖旨都只是為了個女人。

縱然他們怎麼反對,可依舊無能為力。

這是相當於遺詔的存在啊!

於是,新生的雙胞胎就變成了慧賢皇貴妃的孩子了。

可是新上任的太后發話了,這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雙胞胎的生母依舊是玫心,和之前的十格格十一格格一樣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不同只是多了一個頭銜而已。

臨死還要禍害別人,這皇上當的可真是不稱職。

正大光明牌匾上寫的名字就是十二阿哥永琪,所以他沒有任何異議的登基了。

太醫院有個資深的老御醫,愛醫成癡。

匆忙的來到了養心殿,在門口聽說了皇上的說法,他進入內室決定一試。

於是,一個新生命就在汪展鵬死前出生了。

是個瘦小的女孩,像小貓一樣,卻還有著微弱的氣息。

這個孩子最後被送到了婉太嬪的身邊。

陳氏沒想到當了太嬪竟然還能有孩子,心中甚是寬慰,根本沒有考慮到吉利不吉利的事。

那拉皇后一併算總賬,福家因為福爾泰的求情,從輕發落全家被貶為庶民。

令嬪一死,其他的小魚小蝦她懶得對付。

福爾康終日的咆哮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最後拿著福爾泰給的家用出去花天酒地,一不小心染上了大煙,有一次失去控制,追著和他和離了的晴格格的馬車,正好被白龍魚服的永琪給看了個正著。

大清,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禁煙之路。

知畫和白吟霜這兩個本該被腦殘們連累的小女孩,各自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而在另一時空,和她們有著相似容顏的汪家姐妹,因為某個皇帝的介入,將會有著新的奇妙經歷。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

要問乾隆皇帝生前最恨的人,那絕對是汪展鵬無疑了!

汪展鵬那個遊魂野鬼竟然膽敢佔用他堂堂真龍天子的身體?真是膽大包天。

皇后的討厭現在想來倒是其次了,她跟汪展鵬的壞比起來絕對是不值一提。

在汪展鵬的記憶裡,乾隆知道了自己乖兒子永琪的下場,這是讓他最難以接受的。

可是黑白無常來找他了,他們說這個世界因為統治者靈魂的改變所以和以前大不相同,就算乾隆回了肉身也沒有了多少陽壽。

乾隆咬了咬牙,和黑白無常商量了幾分鐘,終於得到了一刻鐘的時間去報復汪展鵬。

當令他恐懼的灼熱靠近時,他離開了這個本該屬於他的肉體。

沒有去閻羅大殿,沒有陰曹地府,黑白無常把他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兩百年後的台北。

他變成了汪展鵬!

剛醒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邊,看起來有些憔悴。

「展鵬,你醒了。你啊,就是不知道保重身體,你發燒發到三十九度呢,可把我嚇壞了。」李舜娟說著輕輕靠在乾隆的懷裡,低聲啜泣著。

「我知道你想向公司的人證明你的能力,可是心裡吃不了熱豆腐,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乾隆默不作聲,腦子裡慢慢梳理汪展鵬的記憶。

不過是一個靠妻子發家的窩囊廢窮光蛋而已!

你佔了朕的身體,朕卻現在成了你。

「展鵬,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對於他的寂靜,李舜娟有些心慌。

「我沒事,只是腦子有些脹痛,謝謝你。」對於這個陌生的,汪展鵬記憶裡處處壓制他的妻子,乾隆微微客氣的解釋到。

三十多歲的李舜娟是個長相俏麗的美人,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那你再躺一會吧,我去給做坐些吃的來。」李舜娟輕柔的為乾隆噎了噎被角,走了出去。

唔,長的不錯,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錯,真是不錯。

汪展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在乾隆想要小憩一會的時候,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精緻的像瓷娃娃一樣美麗可愛的少女伸出了她的小腦瓜。

「爸爸,綠萍可以進來嗎?」看著這個小女孩,乾隆想起了自己的和敬,驕傲的固倫公主。

「是綠萍啊,你進來吧。」綠萍得到應允,絕色的小臉上輕輕的綻放出一抹清麗的微笑。綠萍走了進來,先用手試探性的摸摸乾隆的頭,才放心的說到:「太好了,爸爸你的燒退了。」

「爸爸身體很好,綠萍不用擔心。」

「爸爸,你生病了一定很無聊的,綠萍想給你看個東西。」乾隆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綠萍那麼神秘呢?

「好啊。」

「爸爸要答應綠萍,不要告訴媽媽。」

「好的,爸爸答應你。」汪展鵬更加的好奇了,為什麼不告訴李舜娟呢?

在汪展鵬的記憶裡,綠萍一直都是個乖巧懂事,品學兼優的好女兒。

「謝謝爸爸。」綠萍從白色牛仔褲的口袋裡輕輕拿出了一個泥塑的玩偶,一隻可愛的粉色的小花貓和一隻藍色的小狗手牽著手。

看著綠萍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流露的渴望,乾隆有些疑惑,旋即明白了,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東西應該是出自綠萍之手。

「真可愛,綠萍,是你做的嗎?」

「爸爸你真聰明,可是你要記得您答應我的,不要告訴媽媽哦。」她可不想被媽媽說貪玩。

「不告訴我什麼?」舜娟的聲音讓綠萍的小手下意識的一抖,小貓和小狗的泥塑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原本手拉著手的親密小夥伴,卻一分為二,相隔老遠。

綠萍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惜與失落。

十五歲的她心裡微微藏了一些少女的心事。

那是有關於世交楚家的楚濂的心事。

每一天,他們都是一起上學,一起用餐。

他偶爾為她打傘,他有時為她打飯。

點點滴滴,漸漸匯聚成了汪洋大海。

少女的心中逐漸出現了一個縮影,帥氣,博學,體貼。

綠萍看見了楚濂的好,心中不自覺的萌發了些許情愫。

可是,乖寶寶的她依舊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跳舞,為了父母也為了自己她不畏艱辛,力爭上游。

一個星期前她得到了青春年華少年舞蹈比賽的一等獎。

母親開心的同時,也難得的給了她五天的假期。

可是她不敢鬆懈,害怕落後,於是依舊練舞,直到楚濂的到來。

他約她出去看電影,體貼入微的他也帶了妹妹紫菱去。

三個人看了電影後,吃了些東西。

在泥塑館裡,綠萍見到了各式各樣的彩泥作品。

不同的藝術給人的感覺不同。

飛舞的綠萍是肢體飄揚的美,而彩泥工藝卻是指尖綻放出來的絢爛。

紫菱開心的大叫著,並且做了一隻潔白的天鵝,說是自己。

妹妹總是對圖案和文字這些方面有著興趣的。

她也笨拙的第一次捏起了彩泥,想像著以前看過的為數不多的卡通片段裡的貓咪和狗狗。

不自覺的就捏了兩個手牽在一起的一對,她心中甚至害羞的想著,這隻狗狗是楚濂,這隻貓是自己。

偷偷向楚濂看去,他在不辭勞苦的給紫菱充當幫工。

真是個善良體貼的人。

可是,現在這泥塑摔壞了,兩個粘連在一起的事物各自沒有損傷,為什麼卻從中摔斷了呢?

綠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她的心中,只是微微的失落而已,很快,注意力就被舜娟給吸引過去了。

「沒有,綠萍只是和爸爸說媽媽很辛苦。」偷偷向乾隆眨眼,那可愛的小模樣讓乾隆心中生出一片歡喜。

「哪裡有辛苦,平常不也是這樣的。綠萍,媽媽給你爸爸燉了湯,你也喝一點點吧,只能喝一點哦,如果發胖的話可是會影響你的舞姿的。」

「是的,媽媽,綠萍一定不會多喝,雖然綠萍很喜歡媽媽做的美味的湯,但是我是一定不會偷喝的。」十五歲的青蔥少女,那樣的嬌俏可人,承歡膝下。

在乾隆朝的時候,和敬可是在十四歲的時候就被指婚了呢。

他有多少年沒有享受到子女之間的親情了呢?

綠萍從舜娟手上接過湯碗,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而後由衷的讚歎道:「媽媽做的湯可真好喝。」

「展鵬,你也喝一點吧,昨天發燒後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乾隆笑著接受,他確實有些餓,稱之為飢腸轆轆也不為過。

雖說李舜娟做的和皇宮裡的山珍海味沒法比較,可是那香味還是讓他心動不已。

李舜娟從廚房裡又拿來了一個碗,剛端給乾隆,屋子裡的溫馨卻被一個哭泣聲給打破了。

「爸爸,嗚嗚…」一個長相清麗的小女孩一身污垢的走了進來。

「紫菱,你怎麼了?」綠萍關切的迎了上去,紫菱撲進了綠萍的懷裡,一瞬間將綠萍一身白色的衣褲給弄髒了。

李舜娟見此瞬間生氣道:「紫菱,你又幹什麼去了?怎麼弄成了這幅樣子,作業寫完了嗎?」

聽舜娟如此疾言厲色的質問,紫菱的淚水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媽媽心裡永遠都只有姐姐,汪家的驕傲,而自己不過是個無人問津的醜小鴨而已。

父母都深愛綠萍這都無所謂,可是楚濂的眼神為什麼也一直流連在綠萍的身上呢?

她只是個沒有人理會的失意罷了。

楚濂,楚濂…

紫菱越哭越傷心,忍不住撲到了乾隆的懷裡,這個冰冷的家裡,只有爸爸愛她,不苛求她。

媽媽總是讓她做這做那,拿她和綠萍作比較。

而綠萍樣樣都比她強,掩蓋了她所有的光芒。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跌倒在垃圾堆旁,她的身上沾染了一些難聞的味道。

乾隆聞此只覺得腸胃一陣翻滾,他狠狠推開紫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展鵬…」

「爸爸…」

紫菱被父親推開,心中委屈極了,卻還是想要靠近乾隆,安慰他。

「走開,別碰我。」乾隆說完此話,頓時覺得有些重了,對方畢竟是個小姑娘。

可是,看著她他就會想起十二,那個他眼裡懦弱的,一無是處的嫡子。

而且紫菱身上的味道那麼難聞,他真的很受不了。

「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解釋的一句話,卻讓紫菱的淚水流的更加猖獗了。

爸爸嫌棄她了,嫌棄她沒有綠萍優雅,嫌棄她貪玩了。

「還不快回屋洗澡換衣服,你啊,都這麼大了,馬上就要上初中了,就不能像綠萍一樣讓我省點心嗎?」李舜娟的話讓紫菱心中痛恨,家人的聯合針對讓她心痛欲裂。

「綠萍,綠萍,你心裡只有綠萍,你既然那麼喜歡綠萍還生下我做什麼?」喊出這一句,紫菱飛快的跑了出去。

「紫菱…」綠萍追了出去,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傷害了妹妹那麼深。

可是,走出門去,哪裡還有紫菱的影子?

她只能漫無目的尋找,去了紫菱經常去的公園,也去了家附近的商店。

沒有,都沒有,最後,她有些心灰意冷的敲響了楚濂家的房門。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

「咚咚咚。」綠萍有些焦急的敲響了楚家的房門。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誰啊?」心怡今天的心情不是怎麼好,剛才汪家那個一無是處的小丫頭一身污垢的走了進來。

把她剛剛拖好的地板都給弄髒了。

家裡的傭人因為母親生病而辭職了,所以這些粗活暫時也由她來做。

她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好的地,就這樣被人給弄髒了。

尤其是地上那一處紫菱的腳踩的,微黃的,散發著惡臭的,疑似於排泄物的東西,更是讓她她火冒三丈的阻止了紫菱的前進。

卻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她被從小到大引以為傲的大兒子給頂撞了。

「媽媽,紫菱這麼可憐,你為什麼不讓她進來,你太過分了。」

兒子的不理解和紫菱的髒兮兮,讓她心頭火起。

最後,她只能帶著紫菱去了浴室洗澡,並找了幾件女兒楚漪1的衣服來給紫菱穿。

楚漪是心怡的小女兒,和二兒子楚沛是龍鳳胎。

她雖然比紫菱小一歲,可是卻身體很健康,不像紫菱那麼的瘦弱。

所以,紫菱穿她的衣服綽綽有餘。

心怡心裡一點也不想讓這個髒兮兮的,一無是處的笨丫頭穿自己女兒的漂亮衣服。

可是想起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舜娟,還有楚濂對紫菱的維護,她還是忍住內心的不適,努力對紫菱溫顏軟語。

她剛剛給紫菱放好熱水,就聽見微微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原來是綠萍啊,你來了…」

「楚伯母,打擾您了,我想請問紫菱她有來你家嗎?」綠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著心怡。

「她啊,的確在我家,原來你是來找她的啊!」說到紫菱,她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但是年少的綠萍沒有察覺。

「是的,阿姨,她現在在哪呢?」綠萍的話剛一出口,只聽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啊…」是紫菱的聲音。

紫菱怎麼了?楚家母子和綠萍心中都一致浮現出這個想法。

心怡剛想說些什麼,就發生了讓她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楚濂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衝進了浴室。

這,這…

紫菱又傳出了一聲比剛才的聲音更大的尖叫。

綠萍和心怡聽此一齊衝了過去。

這時的紫菱,渾身赤.裸的坐在地上,雙腿打開,兩腿之間暴漏在空氣之中,有著微微的暗紅色血跡。

她的身旁,是已經沾濕了的楚漪的衣服。

可是心怡已經無暇顧忌那麼多了,她只能趕快呵斥楚濂離開這裡:「楚濂,你出去。」

紫菱聽著心怡的話,心中傷心,大聲的喊道:「嗚嗚,不要,我流血了,我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楚濂你不要離開我。」

楚濂就像她的救命稻草,她剛剛和綠萍吵架了,才不要理會她。

每一次,都是綠萍哄她,她才不要服軟。

「紫菱,沒事的,你不會死的,真的,有姐姐在,你不會有事的。這只是身體的正常現象而已,你快穿衣服,我們回家好嗎?爸爸媽媽很擔心你。姐姐以後一定不會再掩蓋你的光芒了,好嗎,爸爸媽媽也同樣很愛你啊!」綠萍慢慢的走了過去,將紫菱顫抖的小小的身體摟在懷裡。

原來是紫菱的初潮到了。

「姐姐,嗚嗚,你真善良。」楚濂看著這姐妹情深的一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迎接他的是心怡的一個腦瓜崩:「你快給我出去。」

「紫菱,我會娶你的。」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的說了這一句。

另三個人為之色變。

心怡心中大驚,這怎麼可以,她心中未來的兒媳婦明明應該是汪家的驕傲綠萍,怎麼會變成這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的紫菱呢?

綠萍心中微微一陣翻湧,隨即變為釋然,今天事情若是傳出去對紫菱的名聲也不好,楚濂是她從小就認識的,知根知底,不會做出什麼見異思遷的事情的。

縱使她心中對楚濂有著微末的好感,終究比不過她血濃於水的親生妹妹來得重要。

紫菱的表情瞬間來一個神奇的大轉彎,從淚流滿面到嫣然一笑,只是一瞬間的事。

「楚濂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做你的新娘嗎?」夢幻的色彩又一次在腦海中顯現,紫菱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這夢想竟然觸手可及。「姐姐,你會祝福我嗎?」

紫菱猶豫的問向綠萍,在她心中一直認為楚濂和綠萍是一對啊,姐姐會支持她嗎?

「妹妹,你還小,可能不太…等你大了,在討論這件事吧。」看著心怡那鐵青的臉色,和紫菱希冀的目光。「但不管你做什麼,姐姐都支持你。」

「不行,楚濂只是胡說八道而已,紫菱啊,你乖啊,不要把你楚濂哥哥的話當真,小小年紀怎麼能早戀呢,這可會耽誤學習的。」心怡誘哄著讓紫菱不要把楚濂的話當真。

可是紫菱是在蜜罐裡長大的,軟硬不吃,才不會理會心怡的話呢。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和楚濂在一起。

任何阻止她和楚濂在一起的都是壞人,都是馬文才,王母之類壞人姻緣的壞人,而且心怡又說起了她最討厭的學習。

因為月事來了她的脾氣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姐姐都支持他們了,心怡為什麼要反對呢?

「我不怕耽誤學習,我本來學習就不好。楚伯母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呢?」

「是啊,媽媽,我要對紫菱負責啊…」楚濂附和著紫菱的話,心中堅定了要把小鴨子娶回家的念頭。

「啪…」心怡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楚濂的臉上,楚濂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心怡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來到客廳給舜娟打了一個電話。

她實在是拿紫菱沒辦法了,偏偏兒子今天又犯了倔勁,現在只有把紫菱弄走才是關鍵啊!

心怡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乾隆正藉著生病肆意侵佔美人呢,成熟美麗的佳人,軟玉溫香,是他當了魂魄時所得不到的。

舜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雖然生氣,但還是擔心小女兒的。看著大女兒追了出去她也就放下心來,她還是以乾隆為主的。

對於丈夫忽然的親近,她心中有些慌亂,她和汪展鵬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過了。

每天打理完應酬回到家一身疲累,縱然她有時心中想要求歡,終究臉皮薄開不了口。

電話響了,她臉頰通紅,飛快的從乾隆懷裡跑了出去。

「喂,你好,這裡是汪宅。」是的,是汪宅,為了汪展鵬,她一再妥協。

不顧父親反對嫁給了一無所有的他,父親死後把李氏改為了汪氏,交出了公司所有的股份,甚至,還有在十四年前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想守護好自己這個並不牢固的避風港。

「是心怡啊,什麼,天啊,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去…」舜娟掛了電話,回到屋子裡對乾隆焦急的說道:「紫菱,她竟然和楚濂,他們…」

「他們怎麼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可是心怡說他們好像是談戀愛了…這怎麼可以呢?紫菱今年才十三歲啊…十三歲,怎麼能這樣呢?」舜娟心中為女兒而焦急,眉頭深鎖。

「展鵬,我要去楚家一趟,你好好休息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能行嗎?」對於乾隆來說,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

就像永琪吧,被那拉教的啥也不是,真讓他討厭。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前世皇帝汪展鵬記憶中那個談吐文雅,見識廣博的人是他的兒子的。

雖然大清江山最後落入了十二的手中,可是他是不會承認他的身份的。

待到這一世過了,他魂歸天庭,一定要找十二好好教訓一番。

「你的病…」

「無妨,朕…這種事發生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紫菱可是我的女兒啊。」乾隆說罷起身,李舜娟體貼的幫他穿上衣服。

他細心地記住穿衣服的每個步驟,心中希望著不會被找出毛病來。

楚家,楚漪和楚沛上了補習班回來。

「媽媽,我的衣服怎麼濕了?」這件裙子可是奶奶送給她的新年賀禮呢。

「你紫菱姐姐衣服髒了,媽媽給她換一下,濕了不要緊,媽媽洗洗就乾淨了。」聽心怡如此說,楚漪連忙拿起了裙子抱在懷裡,不顧濕潤緊緊護著,好似是她的寶貝一樣。她不喜歡紫菱,毛毛躁躁的,上次說要看她的水晶手鏈,結果害的珠子散落一地,到現在還有兩顆沒找回來呢。

她生氣了,可是紫菱一哭哥哥就吼她。

明明犯錯的是紫菱啊。

她可不想奶奶的禮物也被她給破壞了。

「楚漪,你在做什麼?媽媽說了是借給紫菱穿的,你還拿著幹什麼?」楚濂因為挨揍,心裡十足的難受,於是向楚漪怒吼著。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3)

看著楚濂那因為發怒而顯的猙獰的面孔和紫菱那因為委屈而傷心的模樣。

楚漪爆發了。

「哥哥,你變了,你好可怕,就因為別的人你吼我,我是你妹妹啊…」為什麼要這樣,楚漪想不明白,這世界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違背常理的事。

「紫菱不是別人,她是我最愛的人,你是不會懂的,他是我的小鴨子,我從三年前就已經喜歡她了。她喜歡玩泥巴,即使被罵弄髒全身,也依然快樂自由的玩著。她的好你是不會理解的。」

楚濂這番話正好讓趕過來的乾隆和李舜娟給聽見。

「三年前…三年前紫菱才十歲,你也才十四歲,你怎麼能?」舜娟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濂,原來楚濂在很久以前對紫菱有著不良的目的了,虧得她還認為他和綠萍很般配呢。

乾隆默不作聲,心裡卻極度吐槽楚濂的眼光。

玩泥巴?哈哈,玩泥巴有什麼好看,好心動的。

那麼漂亮的綠萍他不喜歡竟然喜歡那個紫菱。

在乾隆心裡的確很喜歡柔弱溫柔的女人,可是當這種女人變成他的女兒的時候,他就不怎麼喜歡了。

若是猶如還珠原著裡的紫薇,有著才情和可憐的身世,還能獲得他的憐愛與疼惜。

可是紫菱一不是他親生女兒,二沒有他欣賞的閃光點,還髒兮兮的弄得他難受。

所以,在乾隆皇帝的第一印象裡就給紫菱大大的打了一個叉。

心怡抱歉的說:「舜娟,真是抱歉,不好意思,我會好好教育楚濂的,今天只是一個誤會,紫菱忽然跑到我家,我看她身上有些髒,我給她放了熱水洗澡,卻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來了例假,結果…結果…楚濂他聽見紫菱的尖叫聲就衝了進去。」

「天,怎麼會這樣?」舜娟聽此心中糾結萬分,她要怎麼辦呢?

「媽媽,我說了,我會負責的,我要娶紫菱。」

「也只能這樣了。」楚濂的想法得到了乾隆的贊同。

舜娟聽見楚濂的說法第一時間心中否定。

心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心怡的父親曾是李氏的合作夥伴,心怡為人雖然和藹,可是重視細節。

楚濂學習那麼好,家裡條件也優秀,心怡是絕對不會讓紫菱那麼平凡的女孩嫁進他們家的。

雖然心裡不舒服,舜娟還是必須承認,女兒紫菱是一個不求上進,終日做夢的女孩。

看她那一屋子的珠簾就知道了,奢華而耀眼,那是汪展鵬嬌寵紫菱為她購買的。

女孩愛美不是錯,可是整日看著珠簾發呆不去學習就不對了。

每一次她呵斥紫菱,都會被汪展鵬給阻止,偶爾夫妻間還會因為紫菱吵架。

最後,督促不了了之。

紫菱的成績在班級裡永遠的墊底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乾隆會答應。

其實這只是封建主義作祟罷了。

乾隆認為女孩子既然被男人看了身子,唯一的辦法當然是嫁給他了。

這就是乾隆的理由。

不能理解的還有心怡:「展鵬,這只是個誤會,楚濂他們還小,他們怎麼能?」

「不小了,在清朝…乾隆皇帝可是在十二歲就有格格了呢。」

「展鵬,那只是歷史!」怎麼能把古代的事情套在現在呢?

現在已經是民主共和國了,不是古代,不是民國。

「我沒說現在就讓他們結婚,我是說先把事情定下來,讓兩個孩子繼續發展下去,畢竟楚濂看見了紫菱是不可推卸的事實,若是等紫菱十八歲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反悔,就結婚。」

「太好了,爸爸。」紫菱開心的大叫,小腹的脹痛也被他給忽略了。

「這…」心怡見乾隆如此篤定,只好打電話找回了楚尚德。

十八歲?可還有五年呢!

五年的時間,誰知道能發生什麼事情呢?楚濂現在在初中,等高中念完了她就讓他出國留學,有她在,那個醜丫頭別想和楚濂在一起。

在乾隆的堅持下,兩家進行了約定。

紫菱幸福而又不捨的回了家。

爸爸心裡還是在意她的,所以這麼大的事都隨著她。

她好幸福。

可這幸福只是暫時的。

回到家的紫菱並沒有得到她想像中的母親的怒罵。

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身下墊了一個棉花做的衛生巾,喝了母親煮的帶有姜的紅糖。

她開心的睡著了。

她的一簾幽夢,每一個珠子都有一個相同名字的夢,終於開花結果了。

這個晚上,舜娟徹夜未眠。

因為她被乾隆這個一日不可無婦的色中餓鬼給吃了,她就是埋怨了乾隆幾句就被『堵住』了嘴,丈夫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紫菱的事情也被她暫時拋到了腦後。

生理期終於過去了的紫菱,被舜娟叫到了書房。

「媽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身體不舒服的她已經好久沒有看見楚濂了。

思念灌滿了她的大腦。

「你和楚濂的事我不反對了。」舜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紫菱心花怒放。

「媽媽…謝謝媽媽…我好開心…」此時無法有任何語言能夠表達她的內心世界,只有數不盡的感謝希望媽媽知道她的激動。

「先不要這麼早謝我,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另外一件事。」

「媽媽讓我做的,我都會去做的。」紫菱難得的乖巧的說,在她心裡媽媽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和楚濂在一起,已經夠好的了。

她也想做些事情來回報媽媽。

「話不要說得太飽滿,給你…」舜娟給了紫菱幾張紙。

「這是?」

「這是一些補課班,有數學、英語、物理,當然還有一些興趣特長班例如油畫…」

「媽媽,我不想去…」

「剛才你還說你一定會去做我讓你做的事呢。」舜娟難得的沒有發怒,因為她早就知道女兒會有什麼舉動。

「這…」

「紫菱,你不是為我學的,是為你自己學的,也是為了你和楚濂的將來學的。哪個媽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呢?我是愛之深責之切,才會對你嚴厲。」

「媽媽…」這些話是舜娟從來也沒有說過的。

「你現在不光是汪家的女兒了,你和楚濂有了婚約,就更要為他改變。如果你什麼也不會,永遠倒數第一。你楚阿姨會讓他第一的兒子娶你嗎?」用楚濂來說教紫菱,這是現在最好的招數了。

她有預感,這招數比以往的一切都奏效。

「我會知道了,我會努力的。」紫菱顫抖的手拿起了剛才那些紙。

數學,她好討厭。

英語,她好討厭。

物理,她好討厭。

可是,她喜歡楚濂。

於是,她接受了以前一直不喜歡的一切。

唯一慶幸的是,有一個鋼琴班和吉他班。音樂和文字是她唯二喜歡的。

她慢慢的改變了自己。

每一次和楚濂見面,媽媽都要綠萍的陪同,但是姐姐把空間充分的留給了他們兩個,默默的走在後面,守護著她。

春天到了,楚濂的身高猛躥了好多,小小的紫菱只能到他的胸前。

因為青春期變聲,楚濂的嗓音有些嘶啞難聽,可是她還是喜歡,喜歡他的一切,他就是她的全部了。

這種幸福一直持續了三年,紫菱的成績依舊很差,但也沒有墊底。

可是紫菱知道,心怡肯定是不會接受她那麼差的。

再努力一點,再好一點,再優秀一點。

她無法超過綠萍,也不想超過綠萍。

綠萍在她心裡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最完美的藝術品。

和她那些水晶珠子一樣,珍貴,稀有,完美。

三年的時間轉眼過去了,楚濂離開了,去法國留學了,她哭了整整一夜。

媽媽懷孕了,爸爸忙前忙後的照顧媽媽。

只有姐姐陪著她,把她抱在懷裡。

明明她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楚濂還是離開了?

她哭著不想他離開,可是他還是離開了。

「又不是永遠,等他再回來,你就要到十八歲了,你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綠萍的安慰讓她心中憧憬。

真的能夠這樣嗎?可為什麼心裡好害怕好彷徨呢?

「你要記得,我和爸爸媽媽都是你的家人,家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最愛你的人。有什麼委屈和不安就向家人傾訴就好。」

「可是,姐姐你也很累,為什麼你從不向我傾訴呢?」

「那是因為我喜歡舞蹈,所以不覺得累。你喜歡楚濂,為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去學那麼多你不喜歡的東西,你不是也沒說過累嗎?」

「他走了,我覺得我的心都空了。」

「陷入愛情中的人都是傻瓜,紫菱小傻瓜快睡覺吧,要不然明天就會像熊貓了。」

「姐姐陪我睡。」

「好的,姐姐陪你,你要快點睡著哦。」

「有個姐姐真好。」

「有妹妹也很好啊,你以後也要當姐姐了。」

「我也要像你對我一樣對弟弟妹妹好。」抱著綠萍,紫菱陷入了沉睡。

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

數學英語的繁雜,她買了無數本練習冊去做,綠萍和楚濂也會幫她補習功課,所以她現在基本都能夠及格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十幾分。

她報的興趣班是鋼琴,並且在閒暇時期自己寫了一首歌。

這首歌是為楚濂而做的,可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努力的練習著鋼琴,希望有一天能夠完整優雅的彈唱給楚濂聽她的心聲,她的一簾幽夢。

即使手指酸痛發熱,她依舊沒有停歇。

房間裡擺著媽媽給她買的鋼琴,鋼琴旁每天都會擺放著一盆水,用來舒緩手指的熱度。

帶著信仰和希望的痛苦,她甘之如飴。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4)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紫菱上了高二,文理分科了。

在乾隆的大力支持下,紫菱選擇了文科。

舜娟拗不過兩人,也就聽之任之了。

紫菱的成績因為少了物理化學而有了顯著提高,只可惜數學和英語還是一塌糊塗。

綠萍組建了一隻舞蹈團隊,名叫飛天。

剛剛成立的舞蹈團雖然得到舜娟的支持與經濟上的幫助,可是並不出色。

綠萍日以繼夜的練習舞蹈,沒有同齡人那些愛情的羈絆,她的整個靈魂都投身於舞蹈當中。

舜娟有時在家做了些吃的,也讓紫菱送過去給綠萍。紫菱不再自怨自艾的躲在屋子裡自卑,而是在媽媽的督促下,以姐姐為榜樣好好的學習。

看多了舜娟為爸爸為姐姐為自己烹製美食。紫菱忍不住有些意動,如果這是她做給楚濂的,那該多好啊。

舜娟自然不會讓紫菱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了。

做飯等事情結婚之前再學也來得及。

「與其要學做飯,不如去飛天舞蹈團,那裡雖然有舞蹈的歌曲伴奏,卻沒有樂器伴奏。什麼時候你的鋼琴能夠跟隨你姐姐的舞步時,你就真正的成功了。」再次聽著這種和姐姐有關的話,她心裡沒有了難過,沒有了不甘,沒有了埋怨。

只有理所當然。

於是飛天舞蹈團又多了一個成員,不同於其他人跳舞,她只是彈奏鋼琴。

用旋律和眾人一起飛舞。

每天回到家,紫菱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開電腦,裡面有她自己幻想著製作的一簾幽夢的網址,也有著和楚濂交談的msn。

楚濂,初戀…

多麼湊巧啊!

她的初戀是楚濂,楚濂,你還在嗎?還在電腦前等著你的小鴨子嗎?

在不同地方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紫菱想你了,可你已經好久都沒有聯繫我了。

正想著,打開了msn,屏幕上的圖標出現了閃爍。紫菱驚喜的打開對話框,又失望的垂下眼眸。

是飛天舞蹈團的小錦。「紫菱,在嗎?」

「在,有什麼事嗎?」她很好奇為什麼小錦和她聯繫,雖然她們認識,但是也不是特別熟啊。

在舞蹈團裡,她除了送飯就是日以繼夜的彈鋼琴,根本沒有和這些人有多少交集。

「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當然可以,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紫菱爽快的答應,饒有興致的等待著小錦的問題,沒想到卻是…

「綠萍她有男朋友嗎?」這話若是一個男生問的,她肯定以為是想追她姐姐的男生,可是小錦一個女孩子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呢?

她還是如實作答,「舞蹈是姐姐的生命,她現在應該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吧。」最起碼,她的視線裡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出現。

姐姐每天早出晚歸,三點一線的勞累著,哪裡有時間去交男朋友呢?

「哦,是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謝謝你,紫菱。我有點事,先不聊了,明天見。」小錦莫名其妙的問話讓紫菱心中疑惑不解,無聊的撥弄著珠簾,因為和楚濂失去聯繫的愁悶也隨之減輕不少。

第二天,紫菱微微留心了小錦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她的眼神若有若無的飄過陶建波和綠萍之間。

紫菱這才察覺到,陶建波看向姐姐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

她大致知道了小錦所問的問題是因為什麼了。

可是她暫時不打算告訴綠萍,等什麼時候陶建波有所表示的時候她再說出來吧,要不然姐姐該多尷尬啊。

就在她心裡肯定姐姐的魅力,並想著姐姐將來會嫁給一個怎麼樣的人的時候。

一個來自法國的包裹,讓她差點崩潰了。

最初,看著那地址上寫著的是楚濂所在的學校,她心中微微雀躍。

他沒忘了自己,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

可是那裡面一張張照片上一對親密無間的男女,分明是楚濂和另一個女孩。

除了照片還有一封來信,「汪紫菱小姐,原諒我的情不自禁,我深愛著楚濂,從高中時候我就愛著她。

我叫何飛飛,你不會懂得我有多愛他。當我知道他有了一個未婚妻的時候,我快要崩潰了,我不能沒有他,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於是我企圖通過死亡來終結一切,我割腕了。

可是我沒有死成,所以我想勇敢愛一次,楚濂他真的很愛你,所以他拒絕了我,他怎麼能夠如此殘忍。

可是我愛他,所以我沒有放棄,我追隨著他到了法國,楚濂告訴了我你的一切。我沒有你溫柔,沒有你純真,可是我肯定比你更愛他。

請你放了楚濂吧,這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了,你已經得到了他這麼多年了,現在請你慷慨的把他讓給我吧。」

這個瘋女人在說什麼?她才是楚濂最愛的人,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相愛了。

什麼叫讓,愛情是說讓就可以讓的嗎?

紫菱瘋狂的撕碎那些照片,碎片散落了一地,可是紫菱還是在一塊碎片上看見了何飛飛和楚濂親密的靠在一起,那距離和位置,好像是在接吻。

楚濂,楚濂…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紫菱打開了msn,可是楚濂還是沒有在。

「楚濂,我很想你,你在嗎?都已經有一個月了,你為什麼不聯繫我呢?難道你忘了我嗎?沒關係,我會等你的,等你回來。如果你上線,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復我哦。」這簡訊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紫菱麻木的坐在鋼琴旁,打開琴蓋,輕輕按動琴鍵,音符從手指上綻放,飄蕩在空氣中,卻有著令人心碎的感覺:「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

紫菱就這樣彈著彈著,手指酸軟也依舊保持著彈琴的動作。

「咚咚咚」綠萍敲響了房門。

「紫菱啊,已經十二點了,不要再練了,注意身體。」

「姐姐,我知道了,我這就睡。」淚水沾濕了枕頭。

何飛飛的來信像是惡魔一樣猙獰的闖入了紫菱的夢魘。

「楚濂,你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飛飛,你是我的唯一。」

「那汪紫菱呢?」

「她一無是處,從小到大都是倒數第一,我和她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小時候不過是太傻,一時衝動罷了。」

「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何飛飛轉頭,明媚的大眼凝視著紫菱說:「楚濂是我的。」

「不,不是…啊…」冷汗浸透了全身,紫菱從噩夢中驚醒。

紫菱決心一定要找楚濂問個明白,得到一個肯定。

她前往了楚家,心怡不喜歡她,楚漪也不喜歡她。楚沛和楚尚德對她還算可以,整個楚家只有楚濂一直呵護著她,可現在,就連楚濂她也要失去了嗎?

「阿姨,我想問問楚濂在法國的電話號碼?」紫菱囁嚅著向心怡索要楚濂的聯繫方式。

「不是我說你啊,紫菱,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像個粘人精一樣纏著楚濂好嗎?他去法國是去留學的,是去讀博士的。你一給他打電話他肯定會分心的,這也是我以前沒給你他聯繫方式的原因。你也快要高考了,一本指望不上了,最起碼也要考個二本啊,如果你太差,怎麼能配的上我家的楚濂呢?」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讀書的。」

「你一直在努力,可是你這成績…」

「阿姨,我肯定會努力,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我楚濂的聯繫方式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求求你了。」拉著心怡的手,紫菱懇求的說。

「算我怕了你了,可是你一定不可以耽誤楚濂,否則的話。」

「是,我知道了,一定不會的。」

拿著號碼,紫菱顫抖著走到一個公共電話亭,撥打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的號碼。

楚濂,我好想你。

「喂,誰啊?」電話的聲音響了很久,終於有人接了電話。楚濂那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聽著他的聲音,紫菱有些激動的想要開口訴說思念,甚至把之前的那些疑問都拋之腦後了。

「楚濂,不要理會她。」一個慵懶而又囂張的女聲猶如一盆冷水一樣澆了紫菱一身,透心徹骨。

電話那頭,楚濂聽見這個女聲也被震驚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何飛飛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

這個總是粘著他的女人終於達到了她的目的了嗎?

昨夜是他喝醉了,才給了她可乘之機,該死的。

想到這裡,他對電話裡那個不說話的人,語氣變得極其不耐煩起來:「你到底是誰?快點說話,不說我掛了!神經病…」

紫菱沒有給他掛電話的機會,她先一步把電話給掛了。

楚濂,我變了,你也變了。

我是為了你變的,你卻變的是心。

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多麼的無助和忐忑,你卻已經先放棄了我。

十八歲,我還有一年就十八歲了,你連一年也等不及,就已經去找別的女人了。

童年的依戀真的不是刻骨銘印的愛情嗎?

紫菱第一次對自己一直珍而重之的東西產生疑慮。

她回了家,臉上沒有了以往恬靜的笑容,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哭。

其實家裡沒有人,可是她已經學會了不用哭泣來代表傷心。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5)

舜娟懷胎七個月半的時候去了醫院待產,乾隆也去了醫院陪伴她。

乾隆擔心自己這一世的嫡子的時候,心裡其實也對醫院充滿了好奇。

針灸與湯藥都被取締,取而代之的針管和藥片。

隨著大清的隕落,整個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讓他覺得崩潰的是他不能納妾,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睡覺就是通.奸罪。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呢?

乾隆雖然心裡吐槽,但還是謹守規矩沒有出軌,一是因為沒有遇見他心動的女人,二是舜娟在他的調.教下逐漸變的溫柔了不少。

她有什麼委屈和心事都會和他傾訴,不再是那個剛強的只會爭吵的女人了。

他就說嘛,沒有任何女人能逃脫他的掌控。

在外面舜娟與人應酬為他打理生意,在家裡她小意溫柔的照顧他的膳食與日常起居。

乾隆這個不會經商的傢伙,每天閒散在家,過起了類似於富二代的生活。

除非他和舜娟離婚,否則他是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送進監獄的。

於是,舜娟和他過上了性.福快樂的生活。

每日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舜娟在三十九歲的時候懷上了他的『龍種』。

這才是龍種啊,龍種。

像那個清遜帝溥儀啥的,退了位還共同擁有了皇后和妃子有啥用,一個抽大煙,一個鬧離婚。

真是給我們愛新覺羅家丟臉啊。

偶爾舜娟睡著了他聞不慣消毒水的味道,也出去溜躂溜躂。

大街上琳琅滿目,各種地方目不暇接。

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歷史悠久的茶坊走了進去。

他沒有看到的是,茶坊附近一家名叫隨心咖啡廳的店面裡,一個女人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目光中充滿了不甘和貪婪。

說起這個女人,那可真是大有來頭。

她叫沈隨心,是汪展鵬以前在法國留學的戀人。

也就是說好聽點是戀人,可那時候的汪展鵬已經有了懷孕的妻子和一個兩歲大的大女兒綠萍了。

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愛上了沈隨心,用老婆供他上學的錢去追求沈隨心,給她買禮物,帶她約會,聚餐。

沈隨心也情不自禁的在明知道對方有老婆的情況下被他給俘虜了。

可是在知道了汪展鵬的家室後,她很自覺的給舜娟寫了一封信。

最後,她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筆巨款,徹底離開了汪展鵬的視線,哪裡管他會不會發瘋的尋找他呢。

可倒霉的是,她竟然一次中招,懷了孩子。

想著這個孩子以後很有可能繼承汪展鵬也就是李舜娟家的的萬貫家財,她沒有打掉孩子。

她生下孩子,並把孩子給了兄嫂照顧,於是瀟灑的開始了自己恣意的生活。

她再次回到這裡,是奔著汪展鵬來的。

今是不同往日了,以前,汪展鵬是靠李舜娟發家的。她跟著他一點前途也沒有,何苦為了一個靠老婆起家的小白臉揮霍自己的大好青春呢?

可是風水輪流轉,當她從一個姘.夫嘴裡知道了曾經的李氏改名換姓成為了汪氏並恢弘與壯大,她決心吃回頭草。

她調查了有關汪家的現況,她更有了強大無比的自信,照片上的李舜娟神情憔悴,哪有自己這些年悉心保養來了年輕漂亮。

當年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汪展鵬可是拿了錢走的,是被逼迫的,她現在可要好好訴訴苦!

她有些不明白的是汪展鵬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茶葉呢?他不是一直喜歡喝她沖的藍山咖啡嗎?

乾隆儒雅的身影從茶坊裡走了出來,她立馬衝了出去,剛才那一絲疑慮只是小事,並沒有讓她動搖決心。

她手裡拿著的是她的畫作。她總是知道汪展鵬欣賞的是什麼。她有備而來卻不料物是人非。

裝作不經意間的碰撞,她手中的畫稿散落一地,乾隆下意識的撿起了一張,上面畫著的是一片美麗的荷塘,美則美矣,只可惜是蠻夷的東西。

在乾隆心裡,只有毛筆畫出來了水墨國畫才是真正的國之精髓。綠萍學的是國外傳來的芭蕾,紫菱學的是國外傳來的鋼琴,真正的中華文化逐漸都被外來文化給擠兌沒了。

國亡家無,難道現在就連本土文化也要失去嗎?

發展快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但這些都被眼前女人的聲音打斷了。

「展鵬…」一個柔美而又驚喜的女聲讓乾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這個女人是誰?乾隆腦海飛快的搜尋了一下有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

沈隨心,汪展鵬失蹤了的初戀情人。越是知道汪展鵬的記憶,乾隆就越鄙視他。

靠老婆發家,有了事業之後就找情人,還說什麼靈魂歸宿,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乾隆雖然花心,可是也不會通過女人來達到某些目的,他堂堂一代帝王也不屑這麼做,而汪展鵬真是人渣中的極品。

只一眼,他就對眼前這個女子產生了好感,她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這好感卻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乾隆從她眼中看見了熟悉的令嬪的影子。

枕邊人都有可能是蛇蠍,那麼誰知道這個女人的溫柔會不會是如令嬪一樣假裝的呢?想到這,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他心中也充滿了厭惡,能看上汪展鵬,品行和眼神估計也不怎麼樣。

她的目的也就是想要貪圖汪展鵬當小白臉得到的錢財吧。

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已經三十好幾了,現在還想要做些什麼?

「隨心,你為什麼要離開我?」裝作傷心的疑問,沈隨心見此深感歉意的說:「對不起,可是我的存在會影響你的家庭,我不想當一個壞女人,所以我放棄了,展鵬,雖然對你造成了傷害,但是我也不想的,對不起…」說著說著,沈隨心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看見沈隨心的眼淚,乾隆心裡默默的問著自己。已經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看見過女人哭泣了?

舜娟一直都是個合格而又堅強的妻子,綠萍遺傳了她這個優點,紫菱在訂婚這件事後逐漸變的堅強起來,也沒有原先那樣愛在乾隆身邊掉眼淚了。

已經有差不多四年了,沒看見女人掉眼淚了,再次看見淚水,他並沒有不知所措和心生憐惜。

她只是在思考,沈隨心為什麼哭?

她當初既然不想破壞汪展鵬的家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既然在一起了又是因為什麼離開?在汪展鵬的記憶裡,他在法國和沈隨心狼狽為奸的時候,有一度是想要和舜娟離婚的。

如果是以愛之名的介入,那麼為什麼快要把目的實現的時候就離開了?

果真還是錢與利的糾葛,才造成了今天的孽緣。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怪你。」

沈隨心靜默不言。

汪展鵬這是什麼態度,他不是應該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安慰,並詢問她的苦衷的嗎?

既然你不問,那我自己說:「那就好,這些年我過得很好,舜娟姐姐那麼高貴善良,她還給了我一筆錢…」

「舜娟給了你一筆錢?」這可是連汪展鵬的記憶裡都沒有的事情呢。

他無法想像舜娟那樣性格的女人會向一個第三者低頭示弱。

「是啊,舜娟姐姐嚴厲的指責了我的過錯,並告訴了我你的所屬權,她有足夠的優勢,有了你的兩個孩子,所以她勝利了。我為了綠萍和紫菱的未來我只能妥協…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沉痛的語氣,淚流滿面的嬌顏,卻不能激起乾隆的保護欲。

綠萍,紫菱…

她怎麼會知道他女兒的名字?

今天的偶遇真的只是個巧合嗎?

想到這,乾隆隱晦的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沈隨心。

「這些年,你辛苦了。一個女人漂泊在外,一定很不容易吧。現在做什麼營生呢?你這畫畫得很不錯啊。」一個只比汪展鵬小四歲的女人,看起來卻這麼年輕。

被乾隆的假話一陣蒙蔽,以為魚兒上鉤了的沈隨心嬌羞的一笑:「畫的很差,只是隨筆亂畫的,我現在經營了一家咖啡店和一個畫館。」

伸出手指輕輕指向附近的『隨心咖啡店』,沈隨心邀請著說:「能賞個臉,進去坐坐嗎?」

「求之不得。」乾隆瀟灑一笑,心中卻對這個女人的目的更加懷疑起來了。

在台北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能開一個看起來相當雅致的咖啡店還有一個畫館,她孤身一人,這錢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乾隆想要尋求答案,卻不料自己的舉動卻被人誤解了。

那個年輕的阿姨是誰?她和爸爸是什麼關係?

因為楚濂心情不好而在街上隨處亂逛的她,無意中聽了乾隆和沈隨心在談話。

天啊,怎麼可以這樣?

被楚濂無視拋棄的她,現在就連最珍貴的家也要分崩離析了嗎?

在紫菱心裡她並不是個一無所有的,最起碼她還有家人。

可是爸爸現在卻在媽媽快要生產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聊天。

聊他們的過去,過去裡沒有媽媽,只有他們。

有什麼事情能比媽媽和她肚子裡的小寶寶更重要呢?

紫菱想不通,她站在隨心咖啡廳外面看著沈隨心溫柔慇勤的模樣,心中生寒。

若是連婚姻都留不住戀人的心,那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真情存在呢?

這樣一個貌美體貼的女人,竟然就是要毀了她家庭的劊子手,若是以前的她肯定會被她的天使面容給蒙蔽。

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她看清了事情的本質。

爸爸,希望你不要犯錯,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紫菱買了煲仔飯去了醫院,舜娟正在沉睡,因為懷孕她的身體有些臃腫,可是臉上珠圓玉潤,一看就是個處於幸福中的女人。

她暫時不會打破母親的幸福的,或許只是她多慮了呢。

可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讓媽媽受到傷害的。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舜娟醒了過來:「紫菱啊,你來了…」

「媽媽,今天感覺怎麼樣啊?弟弟聽不聽話啊,有沒有鬧你?」紫菱心裡驚異於自己的鎮定,楚濂帶給她的傷痛被她掩蓋,由於父親舉動的憤怒也被她給埋藏。

她現在,只是個心疼媽媽的女兒而已。

媽媽是她血脈相連的人啊!

媽媽苛責或讚賞的語言,時時刻刻圍繞在她的身邊,媽媽日常噓寒問暖的點點滴滴,也銘記在她的心頭。

媽媽,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愛你?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6)

「沒有,寶寶他很乖,你放心好啦,不用擔心我。你馬上就要升高三了,不要老是擔心我,你好好學習媽媽就心滿意足了。」舜娟慈愛的目光在紫菱身上來回巡視,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妥:「雖說你要學習可是也不要太累了,你看你眼睛裡面都是紅血絲,身體也很重要啊。零花錢夠用嗎?最近有按時吃飯嗎?」

被母親這樣嘮叨著關心著,紫菱心中很溫暖:「我很好,媽媽。我每天都有按時睡覺,只是昨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所以我才沒睡好覺的,你不要擔心。我現在有很多很多零用錢呢,爸爸塞給了我好多,我都沒有地方花了。今天中午我吃了甜甜的魚香茄條蓋飯,可好吃了,只是沒有媽媽做的飯菜好吃。」

「你這嘴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是吃茄條吃的嗎?哎,一回想起你當年,就覺得有天淵之別。你大了,也懂事了,以後和楚濂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舜娟忽的提起楚濂,紫菱心中驀然一痛。

但是她沒有把悲傷顯現在臉上,只是略帶深意的附和著舜娟的話:「可不是,我小的時候只是喜歡楚濂而已,哪想到竟然挑了一個博士回家啊!哈哈。」

「博士又算得了什麼,重要的是他的心在你身上,他喜歡你就夠了。要不然博士就是別人的博士了。紫菱,你啊要長點心眼,不要因為愛蒙蔽了雙眼。」若是以前,聽舜娟說起有關於楚濂不好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頂撞舜娟。

可是以後都不會了。

因為媽媽一直都是為了她好啊!

媽媽,其實楚濂已經不屬於我了。

電話那頭楚濂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他們是怎麼相處的呢?

她是早上六點給楚濂打的電話,六點的時候,法國的星期天。

楚濂的語氣是那麼的不耐煩,很明顯是剛被吵醒過來的。他醒過來了,和他一起醒過來的還有何飛飛。

她想告訴自己他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是這可能嗎?

紫菱有一顆敏感的心,總是把害怕無限放大,把事情想到最糟糕。

既然楚濂已經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那她不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嗎,楚媽媽和楚漪本來就討厭她,楚濂喜歡上了別人,她們就更可以藉故退婚了。

最後楚家所有的人都皆大歡喜了,不是嗎?

可是自己呢?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等待了那麼久,等的就是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嗎?

這樣的楚濂根本就不是她愛的那個喜歡她,憐惜她的楚濂。

愛情不是該一心一意的嗎?

「紫菱,你來了…」爸爸的話讓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可惡女人的存在。

解決沈隨心遠比緬懷戀情來的更重要。

戀愛和婚姻是不一樣的。

她的初戀可以夭折,可是爸爸媽媽的婚姻不可以破滅。

「爸爸,你怎麼才回來?去了哪裡?」佯裝撒嬌般的疑問,乾隆如實回答道:「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我看你媽媽睡著了,所以出去轉了轉。」

「可是,媽媽現在是孕婦,她醒來身邊都沒有人,那怎麼行呢?」

「是是是,紫菱說的對,爸爸下次不會這樣了!」孕婦沒有人陪真是不行,在清朝嬤嬤和丫鬟數不勝數,可是這裡什麼都要事必躬親,這讓他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帝有些吃不消。

「要不然我僱傭幾個保姆照顧你媽媽吧。」乾隆的話讓紫菱心中警鈴大振。

果然,他有問題。

媽媽讓保姆照顧了,那他去做什麼?和別的女人鬼混嗎?

一想到媽媽歷經艱辛給他生兒育女,他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也好,公司裡的事情也很多,展鵬你不用時時刻刻陪著我,去處理你自己的事吧。」舜娟體貼丈夫的辛苦,接口到。

「媽媽,爸爸是你丈夫,丈夫陪著懷孕的妻子哪裡會辛苦?保姆要雇,爸爸也要陪,我要媽媽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紫菱的話讓舜娟和乾隆會心一笑。

這樣一個陽光嬌俏的女孩,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自卑又愛哭鼻子的小丫頭了。

「我都聽女兒的,你長大了有主見了,可是功課也要做好啊!要是考不上大學,楚濂回來你可就要哭鼻子了。」乾隆開玩笑的話,卻恰恰戳到了紫菱的痛點。

「哼,就算是不要也是我不要他,我怎麼可能變成被拋棄的可憐蟲呢?爸爸你真壞,說這種話來威脅我學習,我回家了。媽媽,快點讓爸爸伺候你吃飯,多吃把弟弟身上的肉長的多多的,生下來健康而又聰明,然後保護姐姐,省的她啊老是被壞爸爸欺負。」

「說了半天最後一句是關鍵啊,我是他爸,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你這個姐姐也只能靠邊站。」乾隆笑呵呵的把紫菱堵得沒話了。

「紫菱,我給你個建議吧,你知道嗎?在清朝,阿哥們每天三點多就起床了,五點就開始上課讀書了,每天從早到晚一直都在學習,所學的內容讀一百二十遍,寫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你可以對自己放鬆要求,你只要每個都達到半數六十遍,大概也就能把你所學的所有東西背下來了。」

「爸爸…」她現在學習還有意義嗎?

紫菱心裡這樣問著自己!

當然有了,她是為了自己,不為任何人。

失去了楚濂又怎麼樣?太陽還是在東邊升起,她的心臟還是在跳動。

這生命是父母給的,她有什麼權利去揮霍?

既然為了楚濂可以堅持,那麼為了自己的家人她不能嗎?為了自己的未來她不能嗎?

條條大路通羅馬,總會有一種方法讓她走向成功。

只要能夠成功的事她都回去嘗試的,那麼一百二十遍又有何不可?

古人那麼多過目不忘,其實都是假的吧,實際上是先看寫背了一百二十遍才會的吧!

「我會努力的,謝謝爸爸的建議,媽媽,我回家了,好好保重身體哦!」邁著輕快的步伐,紫菱回了家。

陽光下,一切都好。

騎著粉紅色的自行車,車筐裡放著書本和筆袋,紫菱去了公園,自然的環境與斑駁的陽光總是比冷冰冰的屋子來的溫暖。

沒有生命的珠子雖然絢爛,卻一片冰涼。

一百二十遍…

石桌上,鋪上厚厚的練習簿,一頁頁皆是滿目白皙。

拿著儲備餘糧充足的鋼筆,她在紙張最上面寫下了一時的心情。

無憂不管他風流,我自卓然在花周。

反覆百餘不停休,期盼學業上層樓。

她還是有一點優點的嗎,嘻嘻,最起碼語文學的好啊!

接下來,就是老師所畫的重點了。

她也不是那麼傻,非得把所有的都寫一百二十遍,只是先把書上完全不會的,有些熟悉的和完全會的東西分別整理成三個不同的提綱。

不會的題她把關鍵點找出來例如歷史的年代和人名地名,都寫了一百二十遍。地理上一些國家的地名和山脈也如法炮製。政治就有些複雜了,有時候一個定義就是百十來個字。

多又算得了什麼?她的信念與堅持都沒有了,僅剩下的就只有對父母姐姐的愛與未來的迷惘。

若是這些死記硬背的東西她都不能會,那她還能做什麼?

抱著這樣的信念,紫菱反覆的書寫知識。

偶爾公園裡路過的行人們都好心的沒有打擾她,她逐漸沉思到了自己的世界去了。

天色逐漸變化,當紫菱再次看手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她已經在公園裡呆了整整六個小時了。

這個時候姐姐還沒有跳完舞,紫菱只能自己出去解決自己的午飯加晚飯。

放下手頭的工作,紫菱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餓壞了。

手有些酸,拿著剛才寫下的紙張有些力不從心,一陣大風吹過,有半數都被風給吹跑了,紫菱沒有理會。

真正能留住的只有大腦裡的知識,不過是幾張紙而已,她懶得去追。

真的好餓啊!

跑到了家附近的一家過橋米線店。

「老闆,給我來一份,嗯,要十二塊錢的。葷菜我要羊肉和蟹棒,要微辣的。」十二塊錢的是兩種葷菜,三兩米線。

以前她可是只吃一種葷菜,二兩米線的八元鍋的,今天餓壞了,所以就大膽的嘗試下多吃點。

「好勒,小姑娘等著,馬上就好。」紫菱滿帶笑意的坐在靠著玻璃門的椅子上等待著開飯。

還沒等飯菜上來,就看見一個氣喘吁吁的人推門進來。

「廖遠,你怎麼在這裡?」看向狼狽不已的他,紫菱心裡充滿了疑惑。

廖遠是她的後桌,是班級裡的學習委員。

「這是你寫的吧。」紫菱接過廖遠手中的紙張,最上面一張正好就是她所寫的第一張,那上面,那首心情小詩赫然映入眼簾。

她忽的像是被窺破的秘密一般的,把紙張藏在背後。

「是,是我的,謝謝你。」廖遠有些不解的看向紫菱,隨後又燦爛的一笑:「不介意我和你坐在一起吧。」

「當然不介意了。」紫菱轉身把手裡的東西放進了書包,而後有些侷促的坐在凳子上。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7)

「服務員,點餐。」廖遠一聲呼喊,服務員走了過來:「請問您想來點什麼?」

「我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裡,你能給我下介紹一下你們店的特色嗎?」紫菱沉默著看著廖遠禮貌的和服務員說話。

其實學委大人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學習第一,人也好,經常幫助同學補課。

她小的時候怎麼就傻傻的認為楚濂是世界上最好最優秀的人呢?

「我們店是米線店,特色自然就是雲南過橋米線了。分別有8元普通鍋,1o元菌鍋,以上兩種分別都是一種葷菜,二兩米線,只不過1o元錢的多了金針菇,12元鍋兩種葷菜三兩米線,還有18元鍋三種葷菜四兩米線…」服務員滔滔不絕的介紹著自家店裡的特色。

聽起來很不錯啊!

「那就給我來1o元的菌鍋吧。」廖遠最終選定了他想要的。

當服務員把兩個鍋端上來的時候,紫菱兩人都愣住了。

原因無它,是紫菱的鍋比廖遠的鍋大了一圈。

紫菱臉色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她一個小姑娘比一個男孩子吃的還多,好丟人哦。

這份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被一個人的舉動給打破了。

「啪」汪紫菱怔怔的看著眼前打她耳光的楚漪,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父母都沒有打過她,她憑什麼打她?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哥離開你才兩年,他不在你身邊你寂寞了吧,出來勾引別人。」楚漪得理不饒人的還想動手,卻被她身邊的一個女孩子給攔住了。

那個女孩子看著紫菱的眼神也很不善,鄙夷的目光好似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我沒有做過,他只是我的同學而已。楚漪,請你不要無理取鬧。」紫菱大聲的呼喊著,試圖讓楚漪知道自己的清白。

更何況,楚濂都已經另結新歡了,沒準什麼時候就要拋棄她呢,她楚漪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憤怒和質問呢?

就算憤怒生氣,她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啊!

「你說是同學就是同學嗎?不要狡辯了,你是什麼樣我不知道嗎?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了,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嫁給我哥。」楚漪狠絕的話讓紫菱心中一顫,渾身發抖。

「你以為楚濂是什麼好人嗎?我汪紫菱非他不可嗎?他有他的何飛飛,我早該跟他解除婚約了,犯錯誤腳踩兩條船的是你那個哥哥,你憑什麼打我!」紫菱衝上前去,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楚漪臉上。

「這是你欠我的,我們平了。如果你不服氣,就給你的好哥哥打電話吧。服務員,打包。」她才不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傷害自己呢。

飯都做好了,她可以拿回家去吃,她才不會不管不顧的離開呢,她現在餓極了。

「你…你…你這個煩人精竟然敢打我?哼,你等著,嗚嗚…」楚漪哭著跑了出去,她要回家,要告訴媽媽爸爸紫菱的可惡至極,要讓哥哥和紫菱分手。

服務員拿來塑料袋想要裝起紫菱的米線,廖遠見此連忙阻止:「謝謝你,不用了。紫菱,讓你,嗯…不開心的人都走了,我們接著吃吧。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先別回家了,你這樣你爸爸媽媽一定會擔心的。」

廖遠不知道紫菱家裡的情況,所以開口勸說到。

紫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為什麼,明明犯錯的不是我,卻要讓我受到那麼多傷害呢?」紫菱喃喃自語,似是疑問,似是不解。

「我想要的只不過是純粹的愛而已啊,他輕易的許諾,也就是我太傻太天真,把它當成了一生一世。」

「汪紫菱,我不得不說你一句,你所說的你想要的真的值得你去努力嗎?」

以前,她會說值得,因為楚濂篤定的牽手以及婚約。

可是,現在…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那麼我再問你,失去他真的讓你那麼難受嗎?失去了他你就會去死嗎?」廖遠激烈的話讓紫菱心神繚亂。

可是,她還是能清晰的回答這個問題:「我不能,我是我,我是汪紫菱,不是那個為了楚濂能自殺割腕的何飛飛。」

廖遠眼神一閃,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情況。

「既然他不適合你而選擇了別人,你就把他忘了,不好嗎?」

「我已經試圖忘記他了,他離開我去了法國,我依然活得很好,可是在楚漪心裡就算討厭我,也會在我身上打上了楚濂的烙印。只有解了這婚約,才能讓我的身心都得到解脫。」紫菱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的苦悶說了出來更讓她痛心疾首。

「這是不行的,你需要的把他從你生命裡摘除,婚約是要解的,可是忘記他要從現在開始。試著去做些別的代替他的尋在吧。」

紫菱抬眼看他,肯定了他所說的方法,「我會的,耽誤了你那麼久,今天我請客,快吃吧,一會就要了涼了。」

「這有什麼,我不過是開導開導你,我這個學委有義務幫助同學們走出困境。」

一頓飯在兩人融洽的交談中結束了。

紫菱失望的收起錢包,因為學委大人實在是太速度太狡詐了,藉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就把兩人的飯錢給交了,雖說這錢不多,可是紫菱還是很鬱悶。

安慰自己開解自己,還請自己吃飯。

學委大人人真好。

回到家裡,等待紫菱的是楚家的一家子。

來興師問罪嗎?還是惡人先告狀?

綠萍那略帶焦急的目光看見了紫菱的身影生出了幾絲喜意來,可是瞬間卻又變的冷了起來。

紫菱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印刺痛了她的心。

自家妹妹自小是千嬌萬寵著長大了,現在竟然被人打了。她做了什麼惡事,竟然要被打?

他楚家的人也太囂張了。

「姐姐。」

「你終於回來了,和那個男生約會完了嗎?被捉到還打我,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楚漪的委屈指責讓楚家眾人看向紫菱的眼光都有些不善。

「呵呵。」眾人都沒有想到紫菱還能笑出聲。

下一瞬,紫菱已經跑上了樓,沒過一分鐘她就走了下來。

她遞給心怡一封書信,正是何飛飛寫給楚濂的。

「這…這…」心怡這才明白為什麼紫菱不在討好她了,還膽敢打楚漪的舉動是因為什麼了。

放棄了楚濂的紫菱,還需要顧及楚家人嗎?

楚漪接過信來,看了半響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這只能說明我哥哥是個人見人愛的天才少年,你嫉妒生氣了,所以才出去勾三搭四!」

紫菱輕笑,唇邊卻寒意更勝,她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粉色翻蓋小手機,這手機是綠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上面有一隻兔子,兔子的耳朵隨著翻合蓋,都會發出光芒。

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撥動著今早心怡給的電話。

她要從今天,把楚濂終結在她的生命中。

這場刻骨銘心的初戀給了她太多太多的傷痛與不甘。

可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什麼了,她只是累了,不想要了,所以放棄了。

「喂,誰啊?」紫菱把手機調成免提,所以眾人都聽見了一個女聲。

「我找楚濂。」紫菱的聲音很冷,沒有絲毫感情,彷彿是在找一個陌生人一樣。

電話那頭的女子瞬間提高了警惕問道:「你究竟是誰?」

「你不是想要從我手中奪走楚濂嗎?這樣的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汪紫菱啊,可愛的小鴨子,呵呵,鴨子就是鴨子,是不可能變成白天鵝的,童話裡的故事都是騙小孩子的。我和楚濂『昨晚』已經在一起了,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奚落的一句一字,皆沒有撼動紫菱那顆不再脆弱的心。

「我從來都沒有癡心妄想過,我不會愛的沒有尊嚴,不會愛的沒有自我,我只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像菟絲花一樣的女人是你。現在,請你把電話給楚濂。」

「楚濂他說了他一秒鐘都不想理會你,請你以後不要打擾他。」

紫菱按了一下掛機鍵,抬頭用平靜的眼神看向楚漪說:「如你所願。」轉身又對心怡說:「楚阿姨,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和楚濂退婚了。」

「這…當然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決定退出,那我也不強留你。」紫菱聽此微微一笑,那笑燦爛而又絢麗,像是掙脫了束縛的孔雀,興奮地開屏。

這一瞬,都留在了楚家人心中,成為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於是身在法國的楚濂剛剛失.身又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失去了他心心唸唸的未婚妻。

何飛飛掛斷電話,把手機狠狠的在地上一摔,並用腳把它踢碎。

「死丫頭,終於知道退出了,不枉費我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楚濂的手機是她偷偷藏起來的,楚濂還以為丟了呢。

她這個舉動本來是想要挑撥紫菱和楚濂的關係的。可沒想到卻是,紫菱這麼輕而易舉的退出了。

看來,她也不是多喜歡楚濂嗎。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楚濂了。

楚濂啊,楚濂,沒有你我要怎麼辦?

瘋瘋癲癲的何飛飛想起了汪紫菱喜歡珠簾,於是飛奔去了百貨大樓,為了迎合楚濂的愛好,她願意做一切。

哪怕是變成別人,她也心甘情願。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8)

楚家的眾人都離開了,許是因為達到了從小到大持之以恆的目的吧,楚漪連臉上的疼痛都忽略了,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綠萍走到了紫菱面前,猶豫的開口:「紫菱,你…」

「姐姐,我沒事的,我已經做好了失去楚濂的準備了,只在短短兩天之內,我就做到了。很神奇是不是,可是我明明那麼喜歡他,喜歡被他保護著,喜歡他眼裡心裡都只是我。可是這終究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是會破滅的泡沫。他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所以我退出。我成全他們。」

「紫菱,你不要這樣,不要裝作不在意,不要把什麼都藏在心裡,有什麼委屈都告訴姐姐好嗎?」輕輕撫摸著紫菱那微紅的臉頰,綠萍心疼的說。

「哈哈…我哪裡會有事。」可是笑著笑著,淚水卻溢滿了臉頰,「我做了好多努力,我去努力學習為了配得上他這個博士高材生。我報了補習班讓自己有了知識和才華能夠和他登對。我彈鋼琴彈到手指酸軟不停息,只是希望他的家人能高看我一眼。可是我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楚阿姨可以不喜歡我,楚漪可以討厭我,可是楚濂…他怎麼可以背叛我?怎麼可以…我做人做的真的好失敗,姐姐,我該怎麼辦?」

「紫菱,冷靜點。你努力學習了,媽媽就欣慰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嚴格要求你了。你去報了補習班你的學習就比以前更好了。總有人說我是汪家的驕傲,可是紫菱你,是汪家的靈魂啊。我不在家為了舞蹈東奔西走的時候,爸爸媽媽有你承歡膝下。我的舞蹈團裡,你彈出的曼妙的曲子更是讓我們為之敬佩,還有你寫的心情小詩,還有你那些飄渺的夢幻珠簾。那麼浪漫的你,怎麼能被這一點點挫折所打倒呢?你應該慶幸的是你還沒有嫁給他,紫菱,你值得更好的。」綠萍安慰著紫菱,把自己對妹妹的看法全部都說出來。

「我本來已經要忘記他了,可是楚家人一出現我的心就都亂了。看到有關楚濂的一切我就不對勁了,我裝作不在意,裝作放棄,可是卻還想著他的一切。我明明不想原諒他,可是卻還是忘不了他。姐姐,謝謝你關心我,家人真好,可以給我一個避風港,給我一點時間靜一靜,我會好好的,你放心。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好嗎?」看著停止了哭泣的紫菱,綠萍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紫菱,你真的長大了,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可是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妹妹,不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你今天拿出的那封信是昨天收到的吧,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只是自己隱藏著苦楚,瞞著所有人。如果不是今天楚家人來興師問罪,我都不知道這些事。你受了委屈,遇到了困難為什麼不找姐姐呢?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知道嗎?」

「我知道了,姐姐,我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你們是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姐,我真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今天上午,我在…」紫菱聽著綠萍的話,心中有些事情忍不住吐露了出來。

「紫菱,你聽清了嗎?爸爸真的和那個女人…」

「我好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姐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紫菱說起了沈隨心和乾隆的事情,立馬轉移了注意力。

「一切都從那個女人入手吧,我認識許多朋友,他們可以幫我。」綠萍明媚的眼裡染上幾許清愁,而後下了定論。

無論如何,這個家不能散。

法國夜晚,楚濂所住的公寓。

「你快下去看看吧,她也挺不容易的,讓一個女孩子倒追你兩年,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啊!」一個和楚濂同住的中國留學生調侃道。

楚濂的眉頭皺的都快能夾蒼蠅了,那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又在發什麼瘋?

昨天晚上他在酒吧喝酒,那個女人就在旁邊磨磨唧唧了很久,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赤.裸著身子和她在床上。

他腦海裡的第一念頭就是那個女人藉著他酒醉,故意和他上了床。

對於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他就是要無視。

很久以前,在初中的時候,她還很正常。

同年級裡的兩個校草是他和柯夢南。

班級裡何飛飛是他的同桌,她每天給他送早餐和做值日,他很理所當然的受用了。何飛飛一副假小子的樣子,他只是當她是很好的好朋友。

哪裡想到她會有這種非分之想呢?

高中也在一個班,他告訴了她自己有了未婚妻,他去了法國何飛飛也跟著他,像是個跟屁蟲一樣。

何飛飛把頭髮蓄長了,依舊沒有女孩子的柔弱與嫵媚,倒像是個滑稽的小丑。

「夠了,你別說了,你要是想要就給你。」

「我倒是希望有個女孩子能倒追我,只可惜沒有,人家喜歡的是你你給我做什麼?」他鬱悶的反駁了楚濂一句,而後忽然驚奇的說:「快看,快看,她在幹什麼?」

楚濂不耐煩的向窗外看了看,正好看見何飛飛屈膝跪在地上,隨著她的動作,周圍逐漸顯現出了一個火光映照的心形。

「楚濂,我是何飛飛。」何飛飛大喊的聲音引來了公寓裡其他住戶的觀看,雖然何飛飛的話他們聽不懂,但是肢體動作還是能夠看明白的。

一個中國女人向另一個好像是中國的男人求愛。。

楚濂見此心中更加生氣了,這女人怎麼那麼討厭啊?陰魂不散,還要吸引別人的注意。

「楚濂,請你和我交往,我愛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我情之所鍾,心之所繫,是我靈魂的主宰。我愛了你五年了,汪紫菱已經退出了,她聽說我愛你後就沉默的退出了…」何飛飛胡言亂語,卻驚擾了楚濂的心神。

「你說什麼?」楚濂憤怒的咆哮,讓公寓眾人知道他就是故事的男主角。

何飛飛沉默不言,她太激動了所以一不小心把汪紫菱的事給透露出去了,若是楚濂知道她給汪紫菱發了郵件,又偷了他的手機該怎麼辦?

汪紫菱電話裡語氣那麼不好,還不願意為了楚濂放下尊嚴與驕傲,她怎麼會是真的愛楚濂?

沒過幾分鐘,楚濂衣衫不整的從樓上奔跑了下來。

他大力的搖晃著何飛飛的身體咆哮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對紫菱說了什麼?她那麼柔弱,那麼可憐,她那麼愛我怎麼會退出呢,她怎麼會不要她的米老鼠呢?」

何飛飛被激烈的搖晃著,卻只是抱住他輕笑:「過程不要,結果才重要。昨晚,你在我身邊那麼熱情的和我交纏,那個紫菱憑什麼和我爭和我奪?你是我的。」

「啪」楚濂用盡全力的一巴掌打的何飛飛有些耳鳴。

但是她還是清晰的聽見楚濂那冷酷的聲音說:「你真是我所見過的最淫.蕩無恥的女人,和你說話我都覺得噁心,更別說碰你了。昨天的事是你引誘我犯下的孽緣,現在請你從我生命中滾出去,我一刻也不想見你。你不要妄想破壞我和紫菱純真的愛,因為你連她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楚濂用盡惡毒的詞語咒罵何飛飛,臨走時還覺得不解氣,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賤.貨…」

轉身的一瞬間,他沒有看見何飛飛染血的嘴角,帶著一絲絕望的笑意。

事情如楚濂所願的發展,何飛飛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原本她和他是一個學校的,她每天早上都會給他送來早飯,風雨無阻。

今天沒來,楚濂自己也討厭繁瑣,索性喝了一杯公寓冰箱裡的冰果汁和前幾天沒吃光的乾麵包。

到了學校開始忙碌,失去了手機的他沒有了和家人聯繫的方式,最近寢室斷了網所以連msn也發不了。

也不知道他敏感的小鴨子有沒有因為何飛飛的惡意傷害而質疑他們的感情。

一轉眼到了中午,每天這個時候,何飛飛就已經來到了這裡等著他去吃飯。

現在沒有她,可真好,抱著這樣的想法,楚濂去了學校的食堂。

打好了飯菜,一個女人的驚奇的聲音傳了過來,說的是法文,可是楚濂還是輕鬆的聽明白了她的話:「昨天晚上有個中國女留學生自殺了。」

中國女留學生?自殺!

不知道為什麼,楚濂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何飛飛。

難道會是她?想到這個可能,楚濂心中充滿了負罪感,如果是因為他而使得一個人死去,那他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下午的課他請假沒有去,他去了何飛飛所在的美術學院。

和她當了兩年的校友,竟然只知道她是美術學院的,其他的例如班級,住址他一概不知,電話號更是隨著手機的丟失而沒有了。

「何飛飛啊,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高中同學,我們一起來的這個學校,她現在在哪呢?」

「她昨天晚上自殺了,幸好醫治的及時,她現在正在國立醫院裡呢。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要自殺,年紀輕輕的怎麼想不開呢?」法國同學的喃喃自語,楚濂沒有理會,他連忙打車跑到了醫院。

歷時一個小時,他終於找到了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何飛飛。

「這位先生,你是?」一個身穿護士服的法國女郎問道。

「我是她的朋友…男朋友…」許是覺得朋友的身份得不到太多的消息吧,楚濂加上了一個以前他相當討厭的詞語。

「她現在身體已經排毒完全了,只是精神還是不太穩定,你要好好照顧她啊。」說罷,護士離開了病房,只剩下楚濂和昏迷的何飛飛呆在病房裡。

排毒,她是喝了毒藥自殺的嗎?

失去了他,她竟然如此決絕嗎?

就在楚濂憐惜而又複雜的看向何飛飛的時候,病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9)

何飛飛看見了楚濂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她只是笑,那笑容苦澀絕望,看的楚濂心中不是滋味。

「你想知道我對汪紫菱做了什麼嗎?」何飛飛忽的來了一句吸引了楚濂的注意力。

「你做了什麼?」楚濂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質問的語氣問道。

「是了,就是這種語氣,楚濂,你變了,你忽然變的討厭我了。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有錯嗎?這不是第一次了…」最後一句話何飛飛說的緩慢極了,她輕輕拉開袖子,露出了以前總是帶著手錶的左手腕。

「為了忘記你,我甚至傷害我自己,可是我沒死,我為什麼還活著,只要我死了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困擾了。只要我死了就不用眼睜睜的看著你愛了別的女人四年,如果我死了就不會每天聽你呢喃著你的小鴨子,如果我死了…老天,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呢?我為什麼要活著。」楚濂猛地抱住她,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動,害怕她繼續做傻事。

何飛飛滿足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楚濂,最起碼,你現在先屬於我好嗎?以後你回去了,我就退出,哪怕是做你的情人也好,請你不要不要我。」

楚濂被她的話給震撼住了,何飛飛這樣不顧自身的義無反顧的愛讓他不知所措。

「這裡,沒有人知道你有個小鴨子,就讓我先代替你的小鴨子愛你好嗎?等回了台北,我會立刻走出你的生命,不在糾纏你,楚濂,這一刻,請你愛我一點點好嗎?」

「飛飛,這樣是不對的,我不能背叛紫菱。」何飛飛聽著這話,只是輕笑了一聲。

她慢慢的脫掉自己的病服,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只是胸前,肚子,肩膀都縱橫著許許多多的白紗布。

「我的情不自禁在你眼裡是淫.蕩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就為我的淫.蕩付出代價才對,我已經懲罰了自己了,你現在能愛我嗎?」楚濂的手情不自禁的輕輕撫摸著何飛飛並不美麗的臉頰。

這個女孩用她五年的青春和一夜纏綿逐漸侵入了他的心,她那麼熱烈的愛,讓他震撼。

紫菱…

我的小鴨子…

「你和紫菱說了什麼?」眼見楚濂終於心軟,何飛飛撒了謊:「我和她說,她真的很幸福很好運呢,能碰見像你這樣的男孩子。」

說話的時候,她的笑容那樣苦澀,帶著羨慕而沒有嫉妒。

「飛飛,你的心我知道,可是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現在心裡有些亂。」楚濂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昨天他還深惡痛絕的人。

她那麼卑微,那麼可憐,老天怎麼能夠把他生的如此優秀,讓兩個那麼好的女孩子都愛他呢?

何飛飛聽此,飛快的在楚濂的唇上親吻了一下,而後背過身去說:「我知道你還是不愛我,我不會強求你的,像我這種沒有女人味的女孩子是不會有人喜歡的,從小到大,家裡人喜歡的都是妹妹小舞,我只是個多餘的存在罷了。我才是真真正正的醜小鴨。你走吧,給我一段時間,我會好的。只要你以後不要躲避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楚濂走了,何飛飛呆坐在窗前,看著楚濂的身影消失不見:「我只是要愛而已啊,有錯嗎?楚濂,你現在對我是不是有一點好感了呢,只要有一點就好,只要有就好,就算是死,我也要成為你心裡最愛的女人。」

回到了寢室的楚濂心中鬱悶,向室友訴說了自己的愁苦:「她太傻了,竟然為了我去自殺。」

「你說的是何飛飛?」室友聽此把昨天的羨慕都轉化為了驚奇與愕然。

不就是談個戀愛嗎,至於要死要活的嗎??

昨天你不還是對人家橫眉冷對的嗎,現在看著人家自殺了你就心軟了,憐惜了?

「當然是她了,看見她這個樣子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楚濂糾結萬分,一邊是瀕臨死亡的何飛飛,一邊是楚楚可憐的小鴨子。

最終,還是何飛飛的決絕給楚濂的震撼佔了上風。

他穿上衣服拿了錢買了飯飛快的跑去了醫院。

走到醫院裡,屋子裡卻沒有人,床鋪上赫然有一個本子,楚濂好奇的打開,竟是何飛飛的日記。

他有些遲疑,害怕觸犯了她的隱私,可是最終還是好奇打敗了一切。

他開始好奇何飛飛的一切,開始探索她的內心世界。

「這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我邂逅了我的王子,他的名字叫楚濂。我真的是一無是處,擦個玻璃也能摔倒,幸虧是他抱住了我,我才沒有受傷,他長的真好看,我好喜歡他。」這是何飛飛日記的第一頁,是她初三那年也就是1998年9月16號記的。

他們原來是這樣結緣的!

「今天,他穿了一件藍色的衣服,像海一樣的顏色,真好看。我要把頭髮留起來,像個淑女一樣,再和他表白。」9月18日。

卑微的暗戀,原來他一直沒有察覺。

「我們竟然是同桌了,楚濂,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好開心,我給你買早餐,我幫你做值日,好像夫妻之間的感情。我們有可能嗎?你是我的王子,我變不成白雪公主,那我就做你的女騎士,默默的守護著你。」1o月11號。

「高中了,我還是和楚濂一個班級,這不是巧合,是我向爸爸媽媽努力得到的結果,楚濂,我離不開你了。」1999年9月5號。

「今天是讓我心碎的一天,你有秘密,你的秘密是你的小鴨子,我也有我的秘密,我的秘密是你,楚濂,我的初戀。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世界了,楚濂你告訴了我一個多麼殘忍的事實,你有了一個心愛的小鴨子,這多殘忍,我沒見過那個小鴨子,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她是個勝利者。你們的愛情是摧毀我一切的道具,真的好累,那就不要活下去了,左手動脈裡的血噴湧出來了,真好看的顏色,楚濂,再見。」1999年10月23號。

飛飛怎麼會這樣,真是太傻了。

「爸爸媽媽,你們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要救我?楚濂,我為什麼又活了過來,真討厭!」10月28號。

楚濂想起了高一那一年,他和紫菱剛有婚約那一年,他告訴了好朋友何飛飛這個消息。第二天,何飛飛因為感冒所以沒來上學,再次上學來的時候,她憔悴極了,他還安慰她,她眼中閃爍竟然留下了淚水。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左手就帶上了一塊手錶。

他那個時候和紫菱訂了婚約,哪裡會去管別的女人的閒事呢。

就在他想要接著看下去的時候,何飛飛被一個法國女人攙扶著走了回來。

楚濂把日記擺放整齊,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楚濂,你來了…」何飛飛激動地跑到楚濂懷裡,充滿著希冀的仰起頭問道:「你為什麼來了?」

「我是你的男朋友,當然要來了。」只這一句,何飛飛瞬間淚如泉湧,楚濂,他承認她了嗎?贊同她之前的說法了嗎?

「你是飛飛的男朋友啊?我是瓊斯,是飛飛的同學也是室友,你好!」瓊斯禮貌的和楚濂打招呼。

「這裡有楚濂照顧我就好,瓊斯謝謝你把我的日記帶來,天晚了,你先回去吧。」瓊斯聽此帶著曖昧的目光看向兩人。

何飛飛甜蜜的笑,握住楚濂的手不鬆開。

瓊斯離開了,何飛飛不捨的鬆開楚濂的手。

楚濂被她這一舉動做的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失落。

他必須要承認,何飛飛的日記裡的話讓他心靈深處萌生了一種悸動。

他甚至起了一種錯覺,這個用生命來愛他的女孩子才是他真正靈魂的伴侶。

而紫菱呢,她漸漸的因為學習而忙綠,忽略了他。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他是不是應該試著接受何飛飛,而不是獨自的讓她默默的愛著他,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生的希望呢?

可是,他這樣太壞了,對不起紫菱,是腳踩兩條船啊!

可明明時間還很長呢,他可以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好好的愛何飛飛,幫她走出死亡的陰影。

紫菱沒有他還可以學習,何飛飛沒有他會死掉的。

有了這樣的念頭,楚濂心中的悸動無法遏制的噴湧而出。

在看了那日記後,想要深入何飛飛的內心世界的念頭,愈加強烈。

他把何飛飛抱在懷裡,第一次深深的吻著她的嘴唇。

何飛飛陶醉在楚濂的吻裡,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飛飛,我給不了你承諾,我的承諾已經給了另一個女孩子。愛我,真的值得嗎?」

「值得,當然值得,你不知道,我愛了你好多年,只是為了這一刻的來臨。我終於等到你接納我了。你放心,我只是做你的紅顏知己而已,絕對不會干涉到你和你的小鴨子那純潔無暇的愛情。只要你把你的心分給我百分之一,就足夠我一生一世了。我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哪怕,讓我現在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傻瓜,又說什麼死不死的,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就要聽我的,不要老是拿生命來玩笑。」楚濂寵溺的把何飛飛摟在懷裡說到。

一天的時間,他對何飛飛的態度變化不禁令人咋舌。

遠在台北的紫菱自然不知道楚濂和何飛飛的每說什麼都帶著她的親密互動。

沒有了婚約,她不想在和楚家的眾人有絲毫關係。

學委大人正給她補英語課呢,好好學習才是關鍵呢。

兔子手機只用過一次,就收起來了。沒有通訊的技術宅,才是她汪紫菱真正的本色啊!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0)

綠萍找來了私家偵探,調查了有關汪展鵬和沈隨心的一切。

沈隨心的生平所有,最後匯聚成一沓厚厚的紙張出現了綠萍緊握的手上。

「姐姐,你是說一個月前剛到飛天的喜歡攝影的613是爸爸和沈隨心的私生女?怎麼可以這樣,她只比我小半歲,爸爸在讀書的時候竟然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這事情和自己的經歷是多麼相似啊。

可是不同的是,爸爸是靠媽媽家的錢才出國讀書的,那個時候爸爸和媽媽也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姐姐,自己也在媽媽肚子裡的。

和媽媽的苦楚比起來,自己那些難過都不算什麼了,媽媽被蒙蔽了十幾年之久,比自己要可憐多了。

「紫菱,冷靜點,我告訴你這件事是認為你長大了,具有了思考的能力,所以才與你商量。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媽媽,爸爸那邊我去和他談判。」綠萍表情嚴肅,甚至用上了『談判』這個嚴重的字眼。

「我知道了,我會耐心等待,你給我的好消息的。」紫菱輕柔一笑,握著綠萍的手。

姐妹兩個第一次這麼團結合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捍衛她們的家。

在這種殘酷的現實下,紫菱心中升起一絲慶幸,慶幸何飛飛的信,慶幸她放棄了楚濂。

因為她無法想像到自己如果經歷這樣的事會怎麼樣。

她回到屋子裡,把高高懸掛的珠簾摘下,少女的幻夢終究被無情的現實殘忍打破。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她的初戀說再見。

拿出書本,溫習廖遠給她畫的知識重點,馬上就要月考了,她可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使自己墊底成為眾人的笑柄。

來到醫院的綠萍看著病房中的舜娟熟睡過去,她悄悄對乾隆說到:「爸爸…請你和我出來一下好嗎?」

乾隆給舜娟掖了掖被角,而後起身隨著綠萍走了出去。

綠萍因為乾隆的動作眼神一閃。

那麼體貼媽媽的爸爸,真的做了那些事嗎?這自然而然的動作不是騙人的啊,那他又為什麼和老情人舊情復燃了呢?

「綠萍,有事嗎?是不是舞蹈團又有什麼事了?你放心,你媽這裡有我和保姆呢,你不用總是來照顧。」乾隆勸說著綠萍,卻被她給打斷。

「爸爸,你愛媽媽嗎?」乾隆直視著綠萍的眼睛,從那裡面看出了複雜和掙扎。

這是為什麼?

「這麼和你說吧,你可能不太懂,男女之間或許會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久了久了就逐漸轉化為了親情,我和你媽媽現在是密不可分的親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愛李舜娟,可是他經過了這麼多年新思想新文化的熏陶下,已經逐漸適應了一夫一妻的生活。

不用為生計而疲於奔命自然是再好不過。

或許他不是深愛,可是他還是很喜歡舜娟的,她那逐漸改變的,柔中帶剛的性格一直吸引著他。

前世看慣了哭哭啼啼淚水漣漣的女子,這一世的妻子很合他的心意。

「原來是這樣,所以沒有了愛情爸爸就去找別的女人發生愛情嗎?」綠萍這話嚇了乾隆一大跳,這傻丫頭幾天沒見怎麼在這裡瞎說。

要是讓舜娟聽見了可怎麼是好?

「爸爸,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沈隨心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你為了她背叛了媽媽。背叛了我們的家庭。」綠萍的淚水滴落,從小到大,她的家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家。

可是,紫菱的話,調查的結果顛覆了這一事實。

她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十九歲的花季女孩而已。

「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爸爸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只想知道對於那個女人你有什麼打算?」綠萍擦掉眼淚,問著乾隆這個她們姐妹最關心的問題。

「我的妻子是你媽媽,我怎麼會管別的女人呢?」乾隆理所當然的話並不能讓綠萍放心。

「爸爸知道劉雨珊嗎?」

「劉雨珊?她是誰?綠萍,我跟你保證,我汪展鵬這一生只犯過沈隨心一次錯誤,再沒有別的女人了。」乾隆心裡萬分吐槽汪展鵬,你個王八蛋,吃完不擦嘴,被女兒質問讓我來頂缸。

我以前當皇帝的時候哪裡這麼受過氣?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綠萍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女兒。

雖然不能和他前世的嫡女和敬相提並論,但她和紫菱也是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小寶貝。

乾隆的話讓綠萍心中微動,也讓病房內的一個女人舒了一口氣。

「劉雨珊,是爸爸你和沈隨心的私生女。你真的不知道嗎?」綠萍話音剛落,病房裡傳來保姆的驚呼。

「汪太太…」

乾隆走近一看,舜娟在門附近,已經是昏迷的狀態了。

很顯然,她剛才偷偷聽到了他和綠萍的談話。

該死的,怎麼這麼湊巧?

保姆愧疚的話解釋了一切:「太太她不讓我說話,我…」

護士們推著救護車把舜娟送進了急救室。

綠萍此時情緒相當不穩定。

怎麼會這樣,媽媽,她害了媽媽早產。

「綠萍,一切都是爸爸的錯,你不要自責,這都是我的罪孽,你媽媽她會平安無事的。」

「都是我,如果我不來問你,媽媽就不會聽到,弟弟和媽媽,他們…」

「該死,大夫,我是她的丈夫,請你讓我陪同她生產好嗎?」在乾隆的再三請求下,大夫終於同意了,護士帶他去消毒,並且換了一身衣服。

「綠萍,相信我…」堅定的話音剛落,他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在清朝意為不祥的產房。

裡面躺著的是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

雖然他們兩個是後在一起的,可是她很好,很合他的心意。

因為以前的汪展鵬的事讓她受傷,雖然不是他的錯,可是他還是很難過。

他和沈隨心見面一定是被綠萍看見了,所以她才調查,才疑問。

當初,面對那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他不理會不就得了,造成今天這樣還是他太自傲,以為當過帝王就可以洞悉一切,卻不料世事變化豈能盡如人意!

「舜娟,醒醒,你聽我說。你是我妻子,沈隨心他是我的前世了。

我一絲一毫都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不管有沒有劉雨珊都是一樣的,我自私極了,根本就不想理會其他人的的感受。

我心裡很小,只有你們母女三人。

對了,還有你肚子裡的小傢伙。我沒告訴過你吧,其實我很傳統的,我喜歡兒子,肚子裡的孩子應該能如我的意吧?

舜娟,你要加油,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李舜娟朦朧中聽見這些話,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

這麼多年的默默付出,她終於得到回報了嗎?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她忽然覺得下腹一鬆,好像有什麼東西滑了出去,雖然身體劇痛,但是她還是帶著笑意的陷入昏迷。

「哇哇…」嬰兒的啼哭並不能吸引乾隆的注意力。

「大夫,我妻子她怎麼樣了?」

「沒事的,她只是產後脫力了而已。恭喜你,是個六斤半的小子,你心想事成了。」大夫笑著,讓護士把孩子抱給了汪展鵬。

乾隆有些手足無措的抱著剛出生的兒子。

他的臉皺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可是乾隆看著怎麼看怎麼可愛。

滿人講究抱子不抱孫,這可是他抱的第一個自己的孩子呢!

很快護士就接手了孩子,他有些戀戀不捨。

那麼小的寶寶要長大可真是不容易呢。

留戀的看了舜娟一眼,汪展鵬走出了急診室,對著眼圈通紅的綠萍安慰道:「沒事兒啦,你媽媽給你和紫菱添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弟弟呢。」

「弟弟,媽媽生了一個弟弟,太好了。」接到綠萍電話的紫菱,剛剛趕來就聽說了這個好消息。

「是啊,是啊,是弟弟。」乾隆笑的合不攏嘴,可是轉眼就被女兒們給圍住了。

他只好把剛才對舜娟所說的話改變了一下說給了女兒們聽。

得到了保證的姐妹倆這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幸福,那裡是那麼容易破碎的呢?

法國,何飛飛出院了,她過上了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

每天,楚濂都主動來找她,接她上下學。

學院裡的同學們每天都用羨慕的眼光看她,讓她的虛榮心極度膨脹。

他們一起共進晚餐,一起上下學,偶爾,她和楚濂把持不住,也會偷嘗禁果。

剛剛嘗到甜頭的楚濂哪裡有那麼多的自控能力,加上何飛飛肆無忌憚的引.誘,一切也都變的順利成章了。

索性,他們兩個都單獨搬出去住,宛如一對新婚小夫妻。

房子很美,住的人也是不羨鴛鴦不羨仙,他們宛如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公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這份溫馨很快就被打破了,何飛飛昏倒了,檢查結果是懷孕了。

兩個初通人事,肆無忌憚的青年人都嚇傻了,何飛飛為了不耽誤學業,只好決定把孩子打掉。

更何況,她才剛得到楚濂的心,不繼續加深楚濂的印象,怎麼能夠打敗小鴨子呢?

可是楚濂卻堅持她把孩子生下來,在他心裡想著,既然何飛飛願意做他的情人,又大度的不介入她和紫菱之間,那就給她留下孩子這種最寶貴的記憶吧!

兩個想法迥異的渣男賤女又開始作死了,即將面臨禍害的楚家人,你們自求多福吧,默哀!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1)

本來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而產生了分歧。

「不,楚濂,我不要他…他那麼殘忍,剝奪了我在你身邊那短暫的不能再短暫的時間,我怎麼能夠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呢?」

「飛飛,這個孩子我們必須留下,他是我們愛的結晶啊!」

「不,不是,他是魔鬼,是破壞我們感情的魔鬼,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現在他來了,為了保全他,我就要離開學校,離開你身邊,我不要這樣,我只要你,我不能沒有你!」生活的點點滴滴讓何飛飛佔有楚濂的念頭越加瘋狂起來。

「既然這樣,我和你一起,我們先休學,回到台北把孩子生下來給爸媽撫養,這樣好嗎?」楚濂心中劃過一絲可惜,今年是他的最後一年了,如果現在回去,可是會耽誤很多事情的。

博士學位還沒拿到手就帶著個孕婦回去,爸媽一定會很生氣的!

可是,他顧不得許多了,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解決掉眼前的困境,只能這樣了。

「回去,可是回去了你就是小鴨子的米老鼠了,我才不要呢!」她的話勾起了楚濂對於紫菱的愧疚與思念。

楚濂語氣極差的說:「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做出傷害孩子的事!」

楚濂離開了,留下何飛飛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泣。

她就知道,楚濂一聽到了小鴨子就會變的,變的壞了,變得不愛她了。

好吧,楚濂要這個孩子她就留下。

她是不會輕易放棄楚濂的。

更何況,上次那個小鴨子那麼不好,那麼冰冷的語氣,是不是表明她放棄楚濂了?

不得不說何飛飛猜對了,可是她只是猜猜而已,卻還是把紫菱當做首要對付的情敵!

楚濂說做就做,實在是因為何飛飛的事情耽誤不得。

他心裡是想要讓何飛飛把孩子生下來的,可是他卻並沒有要娶何飛飛的念頭。

即使那日記裡的內容讓他為之動容。

他依舊優柔寡斷的在何飛飛和汪紫菱之間猶豫不決。

他想著不要傷害任何人,可是偏偏兩方都放不下。一面是青梅竹馬的婚約,一面是血濃於水的孩子。

他遭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困境。

有時候他甚至還在想如果是舊社會就好了,這樣就可以享受齊人之福了。

可是這只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

不管何飛飛心裡如何委屈,楚濂心裡如何的掙扎,他們依舊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楚家眾人,準確來說是楚漪和心怡還沒有來得及開心幾天,就迎來了楚濂回歸的身影!

「叮咚」開門的是楚漪,一想到汪紫菱遠離了她身邊,她就很開心。

本來學習一般的她竟然被汪紫菱這個鼻涕蟲給超過了,年級大榜裡她排2o8名,汪紫菱排186名,排名多少她根本就無所謂。可是被汪紫菱超過了這一事實,讓她她怒火滔天!

偶爾,媽媽竟然把她和汪紫菱比較,她心裡難過死了,越是難過對汪紫菱的討厭就越深。

現在,她如願了,生活因為少了汪紫菱的存在而變得更加多姿多彩了。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事,家裡最關注的哥哥,本該在法國學習的哥哥,此時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顧不得思考其它,開心充斥於內心,她猛的撲了過去:「哥哥…」

卻沒想到剛想把何飛飛介紹給妹妹的楚濂看見妹妹橫衝直撞的衝了過啦,忍不住大聲呵斥:「楚漪,你能不能有點禮貌,沒看見有客人嗎?」

楚漪熱情的臉瞬間變的委屈極了,她抬眼看去,一個不怎麼美麗的女孩子被她哥哥抱在懷裡。

只一瞬,她就在心裡想起了一個名字。

何飛飛!

是她嗎?那個糾纏哥哥,並給汪紫菱寫信的那個女孩嗎?

「楚濂,她是你妹妹嗎?長的真漂亮啊!」何飛飛略帶羨慕的話語讓楚濂心中憐惜:「在我心中,你才是最美的!」

「楚濂…」

「飛飛…」

「停…」楚漪一聲怒吼更讓楚濂心煩,妹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無理取鬧了?

「楚漪,你變了,你一點禮貌都沒有,好野蠻,好冷酷。」楚濂拉著何飛飛,走進家門,根本不想在理會妹妹。

飛飛還懷著身孕呢,可不能受涼!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他的話無疑讓心怡和楚尚德吃驚。

兒子現在不是應該在法國唸書嗎?怎麼回來了。

「爸,媽,這是飛飛,是我的…同學…」何飛飛哀怨的看了楚濂一眼,楚家夫婦看著何飛飛不經意間的放在小腹上的手,心中波浪滔天。

「啪…」楚濂對家人說了在法國的一切後,迎接他的是父親憤怒的一巴掌。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被打,第一次是因為要娶紫菱。

「我和你媽送你去法國,是為了讓你好好讀書的,不是你亂搞男女關係。現在你竟然帶了一個孕婦回來,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孽子,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

楚尚德還想要再打,卻被楚濂捉住了手腕。

「爸爸,你為什麼這麼殘忍?我和飛飛是真心相愛的,你怎麼能用亂搞這個不堪的詞語形容我們純潔的愛情呢?她肚子裡的可是您的親孫子啊!」楚濂滿以為用親情牌可以打動父親,卻沒想到楚尚德冷笑著說出了一個讓他心神俱裂的消息:「難怪汪家那個小丫頭想要和你解除婚約,她很明智,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你的花心,濫情與肆意妄為。既然這個女人是真愛,那汪紫菱退婚也就沒什麼了吧。」

「什麼?爸爸,你在說什麼?退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紫菱她怎麼會和我退婚呢?」楚濂聽了退婚之事,心中瞬間被痛苦所淹沒。

「我的好哥哥,問問你的真愛,你就知道為什麼了!」楚漪不懷好意的把矛頭指向何飛飛。

何飛飛呆住了,她心中微微竊喜,汪紫菱和楚濂沒了婚約,她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可是楚濂心裡可不這麼想,他的小鴨子不要他了嗎?

「飛飛,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他的聲音很冷,讓何飛飛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我只是讓她退出我們之間而已,她…她答應了,我沒逼她,她…楚濂,你上哪去啊?」她的話還沒說完,楚濂已經衝了出去。

何飛飛跌坐在地上,幸福在一瞬間失去了,她就知道,有了汪紫菱的存在,她永遠都不會得到楚濂。

心怡終究是看不過去,把何飛飛扶了起來。她肚子裡還有著她的孫子呢!

在還沒做做決定之前,這孩子還是要保護好。

醫院裡,乾隆這個二十四孝老爸抱著兒子不撒手。

小包子起名汪永琦,大家不要有歧義,這個琦字完全是因為他是王字旁的字,和永琪與永琪完全沒有絲毫關係。

只不過是永字輩而又帶王字旁而已!

小永琦白胖可愛,讓乾隆愛不釋手,帶著妻子兒子,以及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兒,乾隆開心的回家了。

只可惜樂極生悲,回到家,乾隆看著一個猛敲他家大門的腦殘,好心情被破壞了。

「紫菱,我的小鴨子,你不要那麼殘忍,不要不要你的米老鼠!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綠萍扶著紫菱那微微顫動的身子關切的問到:「紫菱,你沒事吧…」舜娟這才注意到,不同於以往看見楚濂的神采煥發,現在的紫菱面無表情,看著楚濂的眼神裡也充滿著無所謂。

「楚濂,你來我家幹什麼?」紫菱的顫抖純屬因為憤怒,他有什麼臉再來她家,他們都分手了,他還來糾纏什麼?

楚濂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紫菱:「紫菱,你變了,你不再是我那個可愛的小鴨子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本來就不是鴨子,我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你那些無聊的稱謂請你不要把它放在我身上,ok?」紫菱雙手放進口袋,鄭重其事的說。

不,不是這樣的,紫菱看見他不是應該痛哭流涕的訴說思念嗎?

她怎麼變的這麼冷酷無情了?是因為飛飛的話嗎?就因為一句話就讓他們這麼多年的愛情付諸東流了嗎?

「紫菱,你真的變了,嫉妒蒙蔽了你的心,讓你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哈哈,我嫉妒誰了?你真是可笑!媽媽爸爸姐姐我們進屋吧,弟弟可不能著涼啊。」她不想見他,可是他卻緊追不放。

楚濂痛心疾首的對紫菱說:「你嫉妒飛飛了,不是嗎?嫉妒她的愛比你濃厚,嫉妒她的愛比你純粹,嫉妒她…」

「啪…」

「請你滾出我的家,我不想聽有關於你的任何事。我管你愛飛飛還是跑跑的,你愛腳踏幾條船都是你自己的事了。我汪紫菱早已經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紫菱說罷看著父母們都進了屋,狠狠的關上了院外的大鐵門。

「楚濂,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楚濂覺得自己的心被紫菱狠狠地摔碎了。

那個夢幻的美好的少女,已經變得如斯殘忍。

看來只有飛飛才是他最值得愛的人。

被傷害的體無完膚的楚濂捧著他那顆脆弱的玻璃心回了家。

但,糾葛始終沒有離他而去。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2)

何飛飛被心怡安排著住在了客房,並讓楚漪出門給何飛飛買些吃的東西。

楚漪是不會理解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孩子的看重,她不情不願的走出了家門。

反正有這麼多錢,她買點別的也是可以的。

於是,她去了商場,給自己買了一條以前沒有錢買的昂貴的蝴蝶項鏈,又給自己手機裡充了五十塊錢的話費。

摸著僅剩一半的錢,她去了超市,挑選了很多特價的商品,也就是快要到期的促銷裝。

回家前,她把標籤全部撕掉。

討人厭的何飛飛,好好享受你的大餐吧。

在路過大街的轉角處,她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

「你…」本來想要咒罵的話語,在看到眼前人英俊的相貌時瞬間收斂。

費雲帆揚起帥氣的笑臉問道:「你沒事吧,小姑娘。」

「沒事,沒關係的。」楚漪想著,這樣的人真的很符合她心目中的王子形象呢!

看著少女那清澈的眼眸與姣好的面容,費雲帆心中升起了一絲異樣。

但很快,這異樣就被他所忽略了,情場老手的他一向喜歡的都是嫵媚奔放,好聚好散的類型。

這種未成年的良家少女,他還是少沾染為好。

楚漪帶著東西向家走去,但是費雲帆那英俊的模樣還是在她腦海裡閃現。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男人有接觸,竟然撞進了他的懷裡,真是太羞人了。

楚漪並不知道這個插曲將會是挽救她於水火的命數。

現在的她,心中鬱悶,不得不回家去面對那個她討厭至極的何飛飛。

她對何飛飛的討厭,比汪紫菱更甚。

「砰…」的一聲,楚漪隨意的把買的東西扔在地上,換了拖鞋,她懶洋洋的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她這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扔東西的動作激起了楚濂心中因為被紫菱拋棄的怒火。

「楚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願意買東西,沒人逼你,你摔摔打打的這是對我和飛飛有意見嗎?」

「我什麼意思?你說我什麼意思?那個女人做出未婚先孕這種骯髒事,還想讓人把她當活菩薩似的供著嗎?」楚漪撿起地上的袋子,高高舉起,狠狠地又一次把它摔倒地上。

清晰的破碎聲從地上那兜子裡傳來。

「你…」憤怒的楚濂想要打楚漪,可是被她給躲過去了。

「哥哥,我告訴你,你夠了!我受夠你了,你看見女人就招惹,以前是汪紫菱,現在又找了一個更次更討厭的何飛飛,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你一次又一次的吼我,現在還想要打我。我今天告訴你,這個家裡有你沒我!」楚漪大喊著對楚濂宣戰。

心怡和楚尚德夾在兒女之間左右為難。

楚沛倒是自始至終站在楚漪這邊。

他本身不討厭紫菱,反而覺得她很優秀,很努力。汪紫菱一直都期望得到楚家人的認可,她很有禮貌,而且還很關切的和他一起分享提綱。

這麼一比,不請自來,還揣著娃娃影響哥哥學業的何飛飛就顯得分外膈應了。

「楚漪,你總是這樣,喜歡欺負善良的人,紫菱是這樣,飛飛也是這樣,她們惹到你了嗎?你不要這麼無理取鬧,我是幫理不幫親,你老是這樣野蠻,當心以後沒有人要!」

「你管我有沒有人要呢,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花心的渣男,我以有你這種哥哥為恥!」楚漪說完頭也沒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楚濂,明天你把何小姐送回家吧,她的父母比你更能照顧她。」何飛飛此時因為心神不定導致有些昏厥,她睡了一會,所以不知道楚濂回來。

「那怎麼可以?這對飛飛太殘忍了,你們知道她的父母有多麼可惡嗎?你們知道飛飛從小到大過的都是什麼生活嗎?飛飛的妹妹小舞掩蓋了她所有的光芒,她在昏暗中渾渾噩噩的度過了灰暗的二十年,再遇見我之後,她才重獲光明,你們怎麼忍心再次把她推進火坑。」楚尚德和心怡聽的滿頭黑線,不就是父母不重視嗎,從小他們不怎麼管的楚沛從小不是個乖孩子嗎?不也好好的長大,成為了一個陽光少年了嗎?

「我不管,你已經成年了,家裡養你供你讀書也只是我們為你付出想讓你有個前途。可你現在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我們現在沒有義務養你了,你一個閒人還不夠,還要讓她增加我們的負擔嗎?她的孩子才三個月,就給她些錢打了吧,你早點回學校,別耽誤了學習。」心怡滿以為她的規勸會讓楚濂妥協。

卻不料這話被剛睡醒的何飛飛聽見:「你們怎麼可以如斯殘忍的對待我?我的孩子何其無辜,他是你們楚家的孫子啊!」

「楚濂,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轉頭,何飛飛質問似的問著楚濂。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楚濂心中鬱悶之極扯開嗓子憤怒的咆哮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沒有做好措施,也不會有他的存在,真是可惡。」

「騙子,楚濂,你這個騙子,是你讓我懷的孕,是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是你讓我回台北,現在又怪我…」何飛飛哭泣著跑了出去。

「沒有責任心的狗東西,還不去追,她情緒不穩定,若是出了事那可就是一屍兩命了。」楚尚德的話讓楚濂想到了何飛飛以前的自殺歷史。

他心中雖然很難過很傷心,但他還是跑了出去追何飛飛。

何飛飛本著作死等於尋死的想法,在過馬路的時候停在了路中間,她已經厭倦了這個缺少愛的世界了。

楚濂都不要她了,那她就更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楚濂的父母那麼殘忍,竟然想要讓她墮胎,這可是她和楚濂愛的象徵啊。

內心激憤的同時,她忘記了最開始她也是不接納這個孩子的事實。

既然世界都不要她們母子了,那就用死亡消失掉她們本來不應該存活於世的存在吧。

「飛飛,不要。」看著不遠處的車子衝了過來,她剛剛閉上眼,就聽見楚濂的驚呼。

她心裡很開心,楚濂還是追來了,他還是愛她的,在意她的,不是嗎?

她驚喜的睜開眼睛,剛想要奔向楚濂。

卻不料走這一步邁完,正好要撞上那輛車。

楚濂用他的雙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推開了何飛飛。

雙手傳來一陣劇痛,可是他最先關心的是何飛飛。

「飛飛,你沒事嗎?你有沒有受傷,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嗚嗚,楚濂,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還關心我,你沒有不要我,沒有不要我們母子。」

「傻瓜,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啊,不要這樣用生命來考驗我了好嗎?」既然紫菱已經冷酷任性的因為飛飛放棄他,那他就不需要回頭了。

憐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楚濂…」

「飛飛…」

「媽的,你們神經病啊,沒事閒的站在路中央尋死啊?尋死去跳江跳海啊,別連累無辜人了,真是腦袋有病!」看著路中間有個女人,他明明都旋轉方向盤開車躲開了,誰想到那女人又和他一樣往左,那個男人被撞了真是活該。

想死還想拉別人墊背,可惡到極點了。

他真是倒霉催的。

「你怎麼這麼冷酷無情?你差點傷害了飛飛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知道嗎?這天下竟然會有你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撞了人還罵人,真是可惡。」

「呸…」司機一口吐沫塗在楚濂正在喋喋不休的嘴上,而後開車揚長而去。

楚濂的話並沒有激起群眾的同情心,因為有眼睛的人都看見了何飛飛主動尋死的一幕。

年紀輕輕的做什麼想不開呢?

「啊…好噁心…」楚濂狠狠的吐了幾口吐沫在地上,還是覺得髒。

正在這時,一個帶著紅袖章的男子走了過來:「對不起,公共場合吐痰,罰款五十元。」

楚濂剛從法國回來,兜裡哪裡有台幣呢?

他怒氣沖沖的說:「那剛才那個司機吐痰了,你怎麼不管呢?」

「他又沒有吐到地上,沒有污染環境,當然和你不一樣了。」

楚濂聽此心中怒意更盛,一想到剛才被那個司機吐到嘴裡他就很噁心,為了擺脫此時的尷尬境地,他只好說:「我女朋友懷孕了,我要帶她去醫院,請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是女朋友啊,我還以為是他老婆呢!」

「沒結婚就懷孕,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只精神有問題,品行也有問題。」群眾的指指點點讓楚濂控制不住了。

他爆發了。

「你們這群壞人,那麼冷酷殘忍無理取鬧,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滾開,都滾開。離我們遠點。」

「太可惡了,他自己發神經,還要罵我們,扁他!」

此話一出,一呼百應。

眾人開始狂揍楚濂,他們都很有理智的避開了何飛飛,還有幾個人還捉住了何飛飛的手控制著不讓她靠近暴力圈。

幾分鐘過去了,滿身狼藉,傷痕纍纍的楚濂跌坐在人群中,表情木然。

「楚濂,楚濂,你沒事吧…」何飛飛抱著楚濂痛哭流涕。

「你們真是蠻不講理,為什麼要打楚濂?他那麼好那麼善良,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楚濂,楚濂…」群眾們都散開了,只有那個紅袖章依舊呆在原地。

「我們兜裡沒有錢,給你,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吧。」何飛飛摘下楚濂送她的在法國買的白金項鏈丟了出去,然後扶起楚濂向楚家走去。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3)

不遠處,轉角,汪紫菱和廖遠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你說的好戲是這個?那個人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人嗎?」剛剛回到家和楚濂吵完架的紫菱還沒有緩過心神,就接到了廖遠的電話。

前幾天學校進行了第一次月考,她在廖遠那裡最先知道了成績。

平時廖遠在班級裡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想到他竟然是班主任高老師的侄子。

她這一回在學年可是進了前一百五十名呢,班級裡也排了第九,比上一次提高了許多。

這一切都是托他的福,她漸漸的緊跟著廖遠的腳步,努力攀上學習的高峰。

廖遠來電話說起有一套新出的模擬題很好,紫菱當然不願意放棄這個讓自己學習更好的方法了。

離開楚濂,她依舊很好。

所以哪怕是那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也沒有起絲毫波瀾。

拿著錢走出了家門,卻沒想到看見了故人。

照片中的何飛飛和現實有很大差別。

現在的何飛飛長髮及腰,從背影上來看起來窈娜動人,可是長相卻不太如人意。

她的模樣有些中性化,和613差不多。

廖遠想要往前走,卻被紫菱攔住了:「好戲要開始了。」

看見站在路中間的何飛飛,廖遠並沒有擔心她的性命,而是饒有興致的和紫菱躲在角落裡。

接下來的一幕幕都讓他歎為觀止,他也知道了紫菱口中的那個未婚夫楚濂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奇葩!

「天啊,這太荒謬了吧。」廖遠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這種莫名其妙的人,他還說別人無理取鬧,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他們走遠了,廖遠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卻看見汪紫菱正在笑,那笑容有種煙花般的絢爛。

他心裡有種衝動,想要把這美麗的笑容永遠留住。

他被這奇怪的想法給驚住了,隨即聽見汪紫菱說:「阿遠,你知道嗎,我今天好開心。」

「開心,是因為看見他們兩個倒霉才開心的嗎?你真是個小壞蛋。」他的話裡有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單純的紫菱自然也沒有多想。

「才不是呢…」紫菱唇邊帶著釋然的笑意。「我開心,是因為我已經放下他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他還跑到我家口口聲聲說著他那骯髒的愛。我沒有理會他,他就在那自顧的胡言亂語,現在他又對另一個人說愛了,他的愛可真廉價,就跟不要錢似得。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了,總之我是消受不起啊!真想不明白我以前為什麼會瞎了眼,看上他這樣一個人。」紫菱一副倒了八輩子霉的表情,令廖遠心裡一鬆。

紫菱終於從失戀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了,真好!

「學委大人,我們去吃個飯吧,我要慶祝一下他們的倒霉。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汪紫菱萬分相信,放棄楚濂是她此生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是個開心的事,我當然要捨命陪學妹了。」

「如果何飛飛真的被車撞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袖手旁觀,很殘忍。」紫菱心裡有些忐忑,何飛飛畢竟是一條人命,因為楚濂她討厭何飛飛,可是廖遠會不會認為她漠視人命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她自己想要尋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別因為莫名其妙的人而胡思亂想,他們想做什麼你都別管。我看他們那樣,好不了。」

「說的也對,和他們待時間久了,我真的吃不消啊…」

吃完了飯回到家裡,舜娟關切的問到:「書買了嗎?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呢?」

「我最近成績進步的這麼快,多虧了廖遠呢,我請他吃了一頓飯,所以才回來晚了。」紫菱解釋著,說起廖遠,她的整個心情都很放鬆。

學委人最好了,幫她補課,還一直熱心的幫她解決問題。

班級裡,可能和她關係最好的就是廖遠了。

畢竟他是第一個知道她的秘密的人,也是她在同學中第一個深交的人。

「他可是個男生,紫菱,你一個小姑娘可要長點心眼。」舜娟緊張的話,讓紫菱心中好笑。

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能被騙到哪去?廖遠是妥妥的年級第一名,他會放著大好的前途去做壞事嗎?再說了,他的人品汪紫菱敢以人格擔保。

但是她嘴裡還是對舜娟保證到:「媽媽說的對,我會注意的,肯定不會被騙。」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現在在唸書,不要談戀愛,萬一再找個像楚濂一樣的…」舜娟忽的住口,想起了女兒可能還在陰影中,她有些後悔,這不是往紫菱傷口上撒鹽嗎?

「媽媽,我沒事,真的沒事,楚濂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唄,我早就知道他的事了,在一個月前我也和楚阿姨說清楚婚約的事了,現在我和楚濂根本就沒關係。我和廖遠也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我現在就想好好學習,絕對不會做其他的無關緊要的事,我的目標現在可是一本呢,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呢,但是現在我敢想了,因為我努力了,就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紫菱,我的心肝寶貝,你能這麼說媽媽好開心,你真的長大了,媽媽不會苛求你,你也不要太累,有什麼都和媽媽說,媽媽來給你解決,不要把什麼都攔在自己身上!你還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媽媽,你給了我太多太多的愛了,我小時候太笨不懂得珍惜,可是現在也不晚不是嗎?姐姐現在就是個名牌大學生,我也要和她一樣做你們的驕傲。」

汪家溫馨滿滿,楚家卻是陰風陣陣。

只不過出了個門,楚濂怎麼變成了這樣?

楚濂此時眼圈烏黑,完全可以媲美國寶大熊貓了。臉上身上都帶著恐怖的傷痕,看起來好像是剛剛火拚完的黑社會。

把楚濂送回來,何飛飛的體力透支到了極限,軟到在了沙發上。

楚漪還在生悶氣,心怡只能和保姆把何飛飛抬進客房。

心怡把楚漪買的那兜吃的放在了客房的地上,就出去照顧兒子去了。

救護車來了,拉著楚濂去了醫院,楚家眾人除了楚漪和保姆外全都跟去了。

楚漪在屋子裡把門反鎖了,楚家人也就不管她了。

他們這一走就直接陪著楚濂住進了醫院了,楚濂早就在何飛飛送他回來的途中因為摔倒n次而昏迷了。

大夫給楚濂做了全身的檢查,告訴了楚家眾人一個噩耗。

楚濂的雙手骨折了,左腿股部位置也骨折了。

都是粉碎性骨折,楚濂有可能變成了一個瘸子,他的手估計以後也有可能不靈活。

「不,怎麼可以這樣?大夫,你救救楚濂,他是學建築的,手壞了可怎麼畫工程圖啊?」腿倒是其次了,最起碼還能走路,雙手不能用的話他的學業怎麼辦呢?

「這位夫人,你不要激動,我只是說可能,但是具體您還要看治療結果。」

楚尚德早已報案,通過監控攝像調查,毒打楚濂的人有三十來個人之多,一一查訪需要許多時間。

那個司機因為沒有動手,所以沒有被殃及。

楚濂住院的第二天,何飛飛醒了過來,肚子癟癟的,她好餓。

看見裝著食物的袋子,她想也沒想就拿起來吃。

吃著吃著,只覺得腹中一陣翻滾,她痛苦的哀嚎著:「啊,好疼啊…啊…」

她那淒厲的叫聲傳進了楚漪的房間。

「該死的女人,發什麼瘋?」楚漪怒急衝到了何飛飛的房間裡,正好看見何飛飛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怎麼了?」地板上的血跡讓她害怕,她連忙給心怡和楚尚德打電話,可是兩個人都是占線。

楚漪害怕的哭了起來,在保姆的提醒下,她給救護車打了電話。

於是,同樣的地點,救護車第二次駕臨。

「病人是吃了變質的藕粉才導致腹痛的,她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這孩子若是留下恐怕也是畸形,我建議你把孩子流了吧。」楚漪雖然滿了十八歲,但她哪裡能做這麼大的決定呢?

雖然她不想要那個侄子,可是她怎麼能輕易的扼殺一條生命呢?

她一刻也不停的給心怡打電話,電話終於打通了。

「媽媽,快來吧,何飛飛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你在哪裡,我馬上就去。」

「我在人民醫院啊,你也在,那太好了,快來吧,我在五樓,我等你。」心怡匆匆趕來,聽大夫說起了何飛飛的情況。

她理所當然的說:「不留。」

何飛飛此時昏迷著,所以心怡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了字。

「媽媽,你怎麼在醫院?」

「你哥他…」

「我才不管他,你不要和我說他,他愛怎麼樣是他的事,既然何飛飛有你照顧,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看書呢!」

「你回去也行,對了,家裡的藕粉不是前兩天吃光了嗎?何飛飛怎麼會吃藕粉出事呢?」楚漪聽此心中忽的一顫。

她吃的那大概就是她買的那些促銷商品之一吧。

「我怎麼會知道,我先回去了,這裡的氣味好難聞。」楚漪逃也似的飛奔了出去。

天啊,她殺了何飛飛的孩子。

不,不是她做的,超市的東西明明是還有幾天才過期的,那現在應該是好的啊,何飛飛怎麼會…

早知道,她就不貪圖便宜買那些價格低廉的東西了。

哭泣著,楚漪向家裡跑出去。

這結果,是她從來也沒想到的啊!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4)

楚家和汪家只有幾步之遙,所以楚漪在回家的時候自然而然路過了汪家。

她滿腹的委屈和惶恐,淚流滿面的再一次邂逅了昨天遇見的那個男人。

看見他是從汪家走出來的,她心中很生氣,裝作沒看見他似的轉頭就走。

「等等,這位小姐,我…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費雲帆本來很好奇為什麼楚漪裝作不認識他,可是看著少女臉上那晶瑩剔透的淚珠,他的話中剩下的就只是關切了。

「你和汪家人認識,我不要理你。」楚漪野蠻的拒絕費雲帆的好意。

「汪家?我和汪家並沒有深交啊,是我的哥哥和汪展鵬是好朋友,我哥哥在國外很忙,才讓我來祝賀他兒子降生的。除此之外我和汪家再也沒有一點關係了。」費雲帆耐心的解答了他和汪家的瓜葛。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女和汪家有什麼恩怨,他只是心中對她起了微末的好感,想要進一步的探索她的一切而已。

「對不起,我只是…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好難過,改天再和你聊吧。」楚漪想要走,卻被費雲帆握住了手腕。

「不要難過,這世界上總有愛你的人,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費雲帆說著拉起楚漪走進了附近的一輛跑車裡。

楚漪掙脫不過,心中對費雲帆也很有好感,加上她此時心情很差,不知道怎樣面對家裡的殘局,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跟隨著費雲帆去了。

「這是我現在的住所,我剛回國才半個月,倉促間隨意買的一套房產。」費雲帆漫不經心的說著,卻讓楚漪心中起了一絲漣漪。

有豪宅有豪車,人又帥,真的很不錯呢?

費雲帆走到一旁的玻璃櫃旁,拿出了一瓶葡萄酒。

「難過的時候,就要做些事情轉移注意力。我們來聊聊你的煩惱吧,我昨天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的呢,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成了這樣?」費雲帆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兩個高腳杯,倒上鮮紅的葡萄酒,水光微漾,透明的顏色讓楚漪想起了何飛飛身上的血。

「我做了一件大錯事,我害死人了,我該怎麼辦?」楚漪顫抖的手端起那葡萄酒,凝視著鮮艷的顏色,顫抖的輕聲說道。

「害人?」費雲帆明顯不相信,楚漪一個柔柔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能殺人呢?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那個人好討厭,非要賴在我家,我哥因為她要打我,以前因為汪紫菱,他吼我,現在為了何飛飛他要打我。我們兄妹那麼多年,他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甜甜的汁液灌進嘴裡,一點也沒有想像中的苦澀或是辛辣。

挺好喝的。

「你殺了你哥哥愛的人?」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是,不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哥的孩子,嗚嗚。」楚漪說完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痛哭流涕。

「我只是買了減價的商品而已,沒想到她竟然吃出了事來,她的孩子沒有了,我該怎麼辦?那個家不是我的家了,哥哥也不是我以前的哥哥了。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

「原來是這樣,你先別哭,別難過,這是超市的問題,不是你的事,你冷靜下來,別哭了。」費雲帆心中為楚漪鬆了一口氣。

「不,是我,就是我,我是故意買了那些東西的,因為我花了錢買了這條蝴蝶項鏈,所以剩下的錢不夠了我才買便宜的東西給她吃的,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楚漪自責的話聽的費雲帆心痛。

「不,你沒有,每個小孩子都想要美,這不是你的錯。聽我說,真的沒事,你冷靜下來,只要你不說這件事,你爸媽就只會以為是商家的問題。」費雲帆絞盡腦汁的想幫眼前這個美好的女孩洗脫罪名。

「真的會這樣嗎?真的可以嗎?可是還不是因為我買了…」

「你又不知道那東西有害,不知者不罪,沒事的。」費雲帆的話讓她放心下來。

可是,她還是不想回家。

她討厭何飛飛,更討厭因為外人隨意指責她的哥哥。

馬上就高考了,她也好討厭考試,討厭複習。

她突然升起了一種不想回家的念頭。

可是,不回家,她能去哪呢?

看著楚漪黯淡下來的眼神,費雲帆以為她又鑽進了死胡同:「你怎麼了?真的沒事,如果這件事鬧大了,我幫你找個律師,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謝謝你,你真是個熱心的好人,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楚漪,漣漪的漪。」

「漣漪…很美的名字。」費雲帆帶著讚賞的眼神讓楚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才沒有呢,你呢,你叫什麼呢?」楚漪抬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費雲帆。

「我啊,和你一樣漂浮在水裡,我是一隻雲海裡的帆船,代表著自由和張揚。費雲帆,就是我的名字。」身為有錢的富二代,他自然有著張揚的資本。

「雲帆,好好聽的名字哦,你姓費,那費雲舟叔叔是你的哥哥嗎?」楚家和汪家是世交,和費家的關係也很不錯。

楚漪小的時候見過費雲舟。

「咳…你叫他叔叔?既然這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聲小費叔叔呢?」費雲帆沒有想到楚漪竟然是自己侄女輩的女孩,一時有些尷尬。

「才不要,我不要叫你小費叔叔,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啊,我才不叫叔叔,就叫你雲帆好了。」

「真的叫雲帆不叫叔叔嗎?」費雲帆忽然逼近輕聲問道,這舉動讓楚漪微微有些害怕。

可是喝了酒的她沒了以前的矜持,放肆的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雲帆,雲帆,才不要叫叔叔,不好聽…」

「那好吧,隨你了,既然你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就送先你回家吧。」費雲帆雖然心裡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孩,可是他心裡知道這樣對她的影響不好,她的父母也會著急的。

「才不要,家裡一直都是以哥哥為中心,哥哥是第一名,哥哥去了名牌大學,哥哥又去留學。而我呢,只是個考場上的敗將,連汪紫菱那個鼻涕蟲都不如,好失敗啊。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呢?哥哥以前對我很好,可是他變了,好冷酷好無情。雲帆,我好難過,我不想回家,回到那個全是哥哥的影子的地方。我該怎麼辦?」

「你喝醉了,到客房去好好睡一覺吧。」扶著楚漪進了客房,費雲帆給她脫掉外套,溫柔的把她抱到了床上。

「雲帆,你真好,我只見過你一次就喜歡你了,你是我的白馬王子。」醉醺醺的楚漪夢囈出讓費雲帆心跳加快的話。

明明他以前交過好幾個女朋友,為什麼還會像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一樣呢?

醫院裡的楚尚德夫婦忙於照顧楚濂和何飛飛,根本沒有時間管楚漪,只有楚沛擔心楚漪,告訴了父母楚漪消失的消息。

楚家眾人連忙出去尋找,找來找去,最後接到費雲帆的電話,楚家夫妻在費雲帆家裡看見了睡的香甜的楚漪。

已經疲累之極,心神交瘁的心怡上去就給了楚漪一個巴掌,把她硬生生給打醒了。

「你哥哥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敢談戀愛,夜不歸宿…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呢?」看著屋子裡由於晚上楚漪醉酒翻滾的凌亂和費雲帆看向楚漪臉蛋心疼的目光,心怡理所當然的認為女兒被人給玩弄了。

「你們什麼時候管過我,我就是夜不歸宿怎麼了?我十八歲了,成年了,請媽媽以後少管我的事,你有那閒工夫不如去管管你的寶貝兒子楚濂吧。他那神經兮兮的樣子,我要是開學校一定把他開除。」這話無疑觸到了心怡的隱痛,楚濂因為手的事,他下輩子恐怕是毀了。

每次想到這殘酷的事實,她就難受的要死,所以,此刻的楚漪在她眼裡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一樣。

她再一次高高的舉起手,想要掌摑她發洩心中的怒火。

「楚夫人,家庭暴力是不對的。」

教訓自己女兒也要被一個外人指責,心怡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不要以為你是雲舟的弟弟就可以肆意妄為,你憑什麼來說教我,她是我的女兒,我就算是打死她,也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指點點?」想到女兒十有八九和眼前這個男人產生苟.且之事,她就更加難受。

「楚漪已經成年了,她有自己的思維和自由,縱然您是她的母親也不能傷害她。」費雲帆憐惜的目光透過心怡看向楚漪。

楚漪心中溫暖極了,一個剛剛相處的陌生人都對她如此的好,自己的母親卻每天對她橫眉怒目。

「對,我長大了,我要活的自由,我是一個人,不是媽媽的玩具。雲帆,請你送他們離開,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冰冷的家去了。」如果回去,她還要面對蠻不講理的哥哥,還有因她而流產的何飛飛,還有生氣的媽媽。

她真的不想回去。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5)

「楚夫人,你也看見了,楚漪她不想回去。聽說楚濂生了很嚴重的病,您還是快回去照顧他吧…」費雲帆的話被楚尚德給打斷。

「費雲帆,楚漪是我的女兒,她只是和家裡產生了矛盾而已。一個小姑娘的氣話你也要當真嗎?你這次來恐怕呆不了多久吧,還是少管我家的事好了,否則我可就要給雲舟打電話好好聊聊了。」費雲帆聽此心中一突,他的公司雖然規模龐大,資產不菲,但終歸是費雲舟的子公司。

如果他哥知道他胡作非為的話,肯定會剝了他的皮的。

他是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利益的,可是他討厭被管,被束縛。

哎,楚漪對不起。

他別過頭去說:「冒犯了,請你們好好對她,她只是個孩子而已。」

這話說的讓楚家夫婦差點咳血。

楚漪可是他們的孩子,費雲帆這話說的怎麼好像他們都是繼父繼母似的。

「不用你操心,我們走。」最後,楚漪還是回家了。

臨走時,她那淚眼朦朧的模樣看的費雲帆心痛欲裂。

可是,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不能做。

楚家人根本就不歡迎他。

他第二次見楚漪的時候,是在李舜娟和乾隆的結婚二十週年紀念日上。

雖然楚濂和紫菱的婚約解除了,可是楚家的公司和汪氏的維繫了數十年的合約沒有取消,心怡和舜娟家裡也是幾輩子的世交了。

畢竟是楚濂先對不起紫菱的,所以心怡準備了禮物讓楚沛去參加紀念日。

楚漪回到家中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裡,除了上課吃飯基本都不怎麼出屋。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心怡在她解釋了和費雲帆的關係後倒是沒有責罵她,只是讓她一個小姑娘保持警惕,不要被欺負了。

隨後心怡就繼續駐紮在了醫院,並讓楚沛盯著楚漪,不要讓她再次出去亂跑。

令楚沛驚訝的是,姐姐竟然也要去參加紀念日嗎?

她不是最討厭汪家的人嗎?

對於楚漪來說,家原本是個溫暖的巢穴,現在卻是一個冰冷的牢籠。

困住了她的自由,困住了她的青春,困住了她的一切一切…

她生病了,害了相思。

費雲帆的一顰一笑總是闖入她的夢裡。

他那儒雅俊逸的容顏讓她刻骨銘心。

這樣的她哪裡還能有心情讀書呢?

她每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任由思緒飛舞,想像著過往,想像著如果再次遇見,想像著這萌動的春.心能夠開花結果。

那天晚上,她是坐車去的費雲帆的住所,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費雲帆住在哪裡!

台北這麼大,她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他的幾率太小了。

所以,她只能另闢蹊徑。

汪家的結婚週年紀念日,費雲帆很有可能出現吧。

以前她是多麼討厭汪家啊!現在她卻義無反顧了,她太想念費雲帆了,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身穿一身白色長裙,配上她那消瘦的模樣,有種弱柳扶風般的美感。

這一切呈現在費雲帆眼中,無疑讓他心疼。

他環顧了四周,沒有看見楚家夫婦的身影。

於是他順從內心的渴望,不在克制自己,衝進人群一把拉住了楚漪的手。

「你是誰?要做什麼?」楚沛對於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和自己姐姐親密過度的人充滿了敵意。

「楚沛,不要這樣,雲帆他是我的朋友。」楚漪的解釋更令楚沛不解。

朋友?費雲帆長相雖然很英俊,可是看起來和楚漪根本就不是一個年齡段的。

「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說,一會就回來,你在這裡等著我。」楚漪說完頭也不回的牽著費雲帆的手離開了。

費雲帆手掌的溫度和身上古龍水的香味讓她臉頰滾燙。

在遠離人群的拐角處,他們停下了步伐。

「雲帆,我…我想…」我想你了,很想你。

「你想做什麼呢?你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沒有,沒有,我想你了…」最後一句話微不可聞。

費雲帆沒有聽見,因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一陣曼妙的鋼琴聲吸引了。

「很好,紫菱,恭喜你你已經是個出色的彈奏者了。」綠萍欣慰的聲音傳出,她看著鋼琴愈加精進的妹妹,心中欣慰。

妹妹根本就沒有因為失戀而難過,爸媽舉辦的結婚慶典也安了她們兩姐妹的心。

生活真的很美好。

紫菱卻只是輕笑著把頭靠在綠萍的肩膀上:「以前,我從來都沒有好好彈奏過,我只是把彈奏當做一種任務,一種工具,冷冰冰的沒有感情。我雖然喜歡音樂卻把它當成了讓我值得炫耀的資本,這對音樂來說是一種侮辱。現在,我看開了,只把音樂當做欣賞,當□好,內心不再沉重,反而自然輕鬆了,姐姐你跳舞的時候從來也沒想到過會得什麼獎項,得到什麼羨慕吧。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以前的琴聲有多麼的陰鬱與昏暗,把不好的回憶滲透到琴裡,聽曲子的人也會不開心的。」

還未等綠萍說什麼,費雲帆已經先從暗處走了出來,並且一邊走一邊鼓掌。

「汪家的女兒真是不簡單!」聽著費雲帆讚揚的話,楚漪心中對汪紫菱的恨又多了一重。

費雲帆的讚美不過是一時感慨,可是在楚漪心中卻害怕而又惶恐,她害怕失去費雲帆。

明明還沒有得到,卻已經蠻橫的打上了她的標籤。

若是按照以往,她一定會衝出去責罵汪紫菱。

可是現在她不會了。

她學乖了。

她怎麼能夠破壞了自己在喜歡的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呢?

在汪家姐妹眼中,費雲帆這個陌生人是個沒有禮貌的闖入者。

偷聽別人談話之後還理直氣壯的走出來,可見此人臉皮極厚。

上次,費雲帆來汪家的時候,綠萍在飛天跳舞,紫菱在學校考試,他只在乾隆嘴裡聽說過這兩個汪家的驕傲。

真實的見面和道聽途說果真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綠萍的美猶如芝蘭玉樹,明珠生輝。紫菱的美卻是明眸善睞,梨渦淺淺。

綠萍如楚漪一樣,渾身素白,卻猶如月華女神一般高貴明亮。

紫菱身穿粉色連衣裙,靈巧明媚,甜美動人。

費雲帆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偉大,創造出了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孩子。

「雲帆…」委屈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消瘦的楚漪滿臉委屈的看著他。

他這才想起來,他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楚漪。

「這位客人,琴房是我們私人的地方,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紫菱剛剛被費雲帆盯著看,有些惱怒,於是語氣不善的對費雲帆說到。

「紫菱,你不要這樣冷酷無情好不好,我哥他是拋棄了你愛上了何飛飛,你上次也打了我耳光還回來了,現在為什麼要針對一個和我有關係的陌生人呢?雲帆是抱著誠意前來參加結婚紀念日的,你就不能寬容點大度一點,把恩怨都先放下嗎?」楚漪說完此話已是淚流滿面。

「汪伯父和汪伯母結婚二十週年,這多重要啊,不要因為你的任性讓這麼有意義的一切變成了一場鬧劇啊!」

「夠了,楚小姐,請你不要在來傷害紫菱了,你們楚家做了什麼我們現在不想理會了,楚阿姨昨天已經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和我媽還是好朋友。婚約取消了就應該各不相干才對,那你又提起來這件是做什麼?紫菱打你是因為你先打她的,這位先生貿然闖入我們的內宅難道還有道理嗎?用不用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拘捕小偷呢?正常的客人是不會沒有禮貌的進入人家的私人領域吧!」綠萍淡笑著一一反駁楚漪的顛倒黑白。

可是在費雲帆心裡先入為主的是楚漪哭泣的楚楚可憐的模樣。

所以綠萍和紫菱被狠狠地指責了:「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伶牙俐齒,楚漪她是一片好心,也能被你曲解成這樣,你們真是不可理喻,楚漪,我們走,這種冷酷無情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好,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楚漪的話更讓費雲帆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正確。

他像是一隻鬥贏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抱著他懷裡的小母雞離開了。

只留發呆中的汪家姐妹。

「姐,他是不是這兒…有毛病啊!」紫菱指指腦袋不確定的問到。

「這年頭,到哪都有精神病,你以後再見到可要小心點,別被傷到了。」綠萍實在是痛恨楚漪的存在。

這個女孩從小到大一直針對紫菱,就連紫菱和楚濂的婚約解除了,她還在旁人面前詆毀紫菱。

真是太過分了。

看著臉上一片淡然,雲淡風輕的紫菱,她心中一痛。

就算是好了的傷口也會有疤痕啊,紫菱的心怎麼經得起楚漪一次次的蹂躪呢。

楚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然,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6)

在費雲帆的豪宅裡,楚漪拋棄了一切的矜持與羞澀,大膽的向費雲帆告白。

佔有慾極強的她實在忍受不了費雲帆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已經深愛上了費雲帆,自然也希望得到對方的愛:「雲帆,我…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 。愛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莫名其妙的產生,讓我輾轉反側,心神不定。今天我來見你,是想要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雖然你比我大好多歲 ,雖然我們剛剛沒見過幾面,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愛的不可自拔,泥足深陷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明白我的情嗎?」

她看著費雲帆,等待著他的回答。

「楚漪,你這番話給了我太大的震撼,這些話本來是應該我說才對啊!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雲帆,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願意和我交往?」巨大的驚喜讓楚漪喜極而泣。

費雲帆擁住她輕輕的親吻了她的額頭:「傻丫頭,我當然願意了。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好,多善良,能遇見你我真是萬分幸運!」

「雲帆,真好,遇見了你我以前所受的苦楚都不算什麼了,我好開心,整個世界都是夢幻的了。」抱著費雲帆,楚漪沉浸在幸福中。

「這不是夢,我們在一起了,戀愛了。楚漪,看著我,我們在最好的時候遇見對方,這是我們彼此的幸福。」

「嗯。」楚漪重重點頭卻又眉頭深鎖的說:「可是我媽她好像對你有成見,如果她反對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呢」

「沒關係的,愛情與年齡無關。愛情是一種神聖的事情,它不能被阻擋,不能被禁錮,任何人都不可以,你媽媽也不行。」費雲帆篤定的語氣給了楚漪無限的信心。

時間在兩人的點點溫情中飛快的流逝了。

楚漪不想離開,費雲帆又怎麼捨得放手呢?

但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兩人堅信這一點,他們希望他們那與眾不同的戀情得到所有的讚揚與祝福。

費雲帆送楚漪回了家,在樓下他們接吻了。

正在屋子裡面走來走去的楚沛自然沒有看見這一幕,他在糾結著用不用把這件事告訴心怡。

他一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從來沒有撒過謊。

可是姐姐她今天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很明顯沒做什麼好事。

為楚漪保密是一方面,害怕媽媽再操心又是另一方面。

哎,真是犯愁啊。

楚沛想起了以前,何飛飛沒有出現的時候。

哥哥和汪紫菱那麼要好,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紫菱那麼多年的努力和轉變,他看在眼裡。

他也衷心的祝福著優秀的哥哥和努力付出的紫菱的感情能夠得到結果。

可是,哥哥竟然做出了那種可惡的事。

腳踩兩條船還拋棄了汪紫菱,他心裡有些為汪紫菱不值,可是他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媽媽要是知道他心裡想的,一定會揍人的。

為什麼男人長大了就花心了,就變壞了呢?

他以後有了女朋友一定不這樣,他會好好對她,只愛她一個。

看著手裡的電話,他腦中一切一切複雜的念頭都消失了。

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呢?

真是有夠糾結的。

敲門聲讓他如獲新生,是姐姐回來了吧!

打開門,一臉甜蜜的楚漪走了進來,她直直脫了鞋進了她的屋子,半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對楚沛說。

她正沉浸在美好的愛情中呢,哪有閒工夫去管弟弟的心思呢?

楚沛愣愣的看著楚漪的身影消失,歎了口氣,也回自己屋子裡溫習功課去了。

一個個腦子都有問題了吧。

他這回可是比姐姐多了八十多名呢,排了一百六十九。

他努努力也是可以像汪紫菱一樣進入前一百五的啊!

至於落後的排二百五十名的姐姐,你自求多福吧。

不知不覺,汪紫菱那勤懇的身影已經成為了楚沛奮勇向前的榜樣。

在家裡事故頻生的當口,楚沛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惹事,不給父母再增添負擔。

這是他這個沒本事的兒子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楚漪自然是沒看過學校大榜的,她前幾天一直渾渾噩噩,哪裡會管那麼多。

班級裡名次不就是排後了五名嗎,她可是學習委員,只要她隨意的用用功,很快就能補回來的。

學習那麼枯燥,她的生活單調死了,她要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楚漪從房間裡走出來,背著書包想要離開。

「姐,吃完早飯,我們一起走啊!」楚漪頭也沒回的說:「我和我同學約好了的,你不用管我。」

楚漪和楚沛分班的時候雖然學的都是文科,可是楚沛學習不怎麼好所以沒有進唯一的一個奧賽班,而是和汪紫菱在一個僅次於奧賽班的班級。

他們的成績一直在學年的上游,老師漸漸也很器重他們。楚沛聽此心中不自覺的想起了費雲帆,可是很快這念頭就被他給否定了。

那個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和楚漪待在一起啊!

楚沛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對楚漪抱著不良的想法,可是他沒有證據,費雲帆也是費叔叔的弟弟,他一個無足輕重的高中學生哪有時間去調查別人。

姐姐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不會被騙吧,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等媽媽回來稍微透露一下吧。

豁然開朗的楚沛吃完早餐踏上了去學校的道路。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心怡沒有回來,楚漪也沒回來。

家裡就只有他和保姆。

他急忙給楚漪班級的同學打電話,才知道楚漪她竟然大膽的沒有去上課,和老師請假了?那她今天早上還騙他說約了同學!

察覺到不妙的楚沛連忙給心怡打電話,可是打了無數次電話都沒有人接。

他只好前往醫院親自找母親。

這個不尋常的晚上,又要荒廢了,他明明計算好了要背政治的。

醫院裡,心怡在何飛飛的病房裡,渾身上下狼狽不堪。

平時保養的姣好的容顏上面,一道猙獰的血痕顯現。

她心中對於毀了自己臉的人無疑是及其痛恨的,可是她不得不對這個人關心備至。

因為傷害她的何飛飛現在情況很不好,她的父母此時也和她一起在何飛飛的病房裡。

不管那袋藕粉是怎麼出現的,可是何飛飛明擺著是在她家出的事,所以此時何飛飛父母的質問她只能默默承受。

何飛飛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針對心怡的:「你終於達到你的目的了,可惡的老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償命。」

她親耳聽心怡說讓楚濂不要自己,讓楚濂流了這個孩子。

緊接著她就被謀害了,出事了,孩子也沒有了。

她和楚濂那可憐的孩子啊,死得好慘…

心怡自然是極力否認的:「飛飛,你聽我解釋,我對你和孩子都沒有惡意,這只是個意外而已。」

「沒有惡意?明明是你說的要流了我的孩子,老女人,老巫婆,你可真殘忍。楚濂呢?你把楚濂藏到哪去了,快讓他來見我。」楚濂為什麼不來,她的孩子沒有了,他都沒出現。

楚濂,你這個負心漢。你們一家子都不是好人。你在哪裡?我們的孩子死了,他死了。

「楚濂他生病了,正在治療呢,等他好了我再讓你們見面吧,你身子虛弱,還是好好歇息吧。」心怡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努力忽略何飛飛的咒罵,讓自己和顏悅色起來。

可在何飛飛看來就是她心虛了,愧疚了:「我這樣子都是你害的,我才不要休息,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太婆…」

何飛飛這話剛說完,她就不顧自己劇痛的身體從床上直直撲到了心怡身上。

一個又一個巴掌打的心怡頭暈眼花,何飛飛的長指甲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所以在心怡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心怡奮起反抗,推開了身體虛弱的何飛飛,何飛飛被她一推,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地上。

可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被趕來的何飛飛的父母撞見,何飛飛的潑辣性格完全和她母親如出一轍,她的母親上前幫女兒出氣,心怡被打的一個趔趄,兜裡的手機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媽媽,爸爸。你們來了,我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何飛飛的母親聽此雷霆大怒。

「你懷孕了?你竟然懷孕了?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去法國讀書,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呢?」何飛飛被罵的愣住了,但是隨即她冷笑了一聲。

「你一天到晚就會說我罵我,我是不是你抱養的啊?我恨死你了,是,我不要臉,既然這樣這個不要臉的女兒不要也罷。」說完此話何飛飛衝到窗前一躍而下。

「飛飛…」女主的光環又一次籠罩著何飛飛。

她住的是十五樓,可是在十三樓有一個小陽台,所以她只是手臂骨折而已,這點小傷和楚濂的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可此時是台北的冬天,氣溫有些低,她只穿著一件病服並且剛剛流產沒幾天就著涼受驚,於是烙下了病根。

當楚沛到達醫院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母親好似蒼老了十幾歲的容顏,於是把想說的有關於楚漪的話給給嚥了下去。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7)

「楚沛,你怎麼來了?快回家去好好學習,你可是馬上就要高考了,雖然爸爸媽媽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努力,不要偷懶。」心怡努力扯開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可這在楚沛眼裡卻心疼無比。

媽媽真是太辛苦了!

「會的,我會努力學習的。你放心吧,我這次在學年排了一百六十九名呢,厲害不?」

「不錯,不錯,比上次提前了三十多名。值得嘉獎,等過一段家裡沒事了之後,我帶你們出去旅遊,對了,楚漪呢?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家能行嗎?」

「姐姐她…她…和同學在一起做功課呢,我看她身邊有伴就來看看你。」狼狽的心怡沒有看見楚沛那躲閃的眼神。

她心中因為楚沛的上進而開心,和楚沛囑咐了幾句就去了楚濂的病房。

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穩定了何飛飛的父母,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管何飛飛,她只想要管她那個因為腦震盪還在昏迷中的兒子。

楚沛欲言又止的離開,他找不到楚漪,又不想讓媽媽繼續擔心。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連忙調轉方向向汪家走去。

「楚沛,你怎麼來了?」紫菱開了門,有些詫異。

楚家人的關係也就只有大人們的聯繫而已,他們幾個孩子之間一直只是敵對和愛慕的兩個極端。

「紫菱,我想問問費雲帆先生的電話號碼?」

「費雲帆?」汪紫菱微微一愣,而後想起了那個討厭至極的人。

偷聽她們姐妹談話還莫名其妙指責她們的人。

「請你告訴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問他。」汪紫菱見他如此焦急,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去問了乾隆。

乾隆翻查了通訊錄找到了上次費雲帆留下的聯繫方式,給了楚沛。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凡事都要沉著冷靜,三思而後行。」楚家正是多事之秋,乾隆一個外人無從說教。

他只是不想讓心怡的好朋友家在再生事端,楚濂和紫菱畢竟曾經談過戀愛,若是紫菱被影響了可怎麼是好?

「謝謝伯父,紫菱,我代替我哥哥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楚沛向著紫菱鞠躬,他知道傷害已經造成,可他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麼。

「沒事的,我早就忘了,我現在很好,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好。」聽著紫菱這般不在意的話,楚沛羞愧的離開了汪家。

「也不知道他要幹嘛,不管了,去找我的小永琦了,現在是親子時間。」

「爸爸有了兒子,我們這兩個女兒就像是小草了,好可憐啊…」紫菱的話讓剛從房間走出來的舜娟抿嘴一笑。

「多大個孩子了,還吃弟弟的醋?」舜娟抱著兩個月大的永琦坐在沙發上。

此時的永琦長出了頭髮,圓潤的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我才沒有吃他的醋呢,我愛他還來不及呢。」紫菱打量著弟弟,小孩子小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

她小的時候也是在母親懷裡被呵護著長大的吧。

她都快要十八歲了,要長大成人了。

對未來,她很期待呢。

回到家裡的楚沛迫不及待的給費雲帆打了電話:「喂,你好。」電話那邊慵懶的聲音分明是楚漪的聲音。

「姐,你果然在小費叔叔那裡,你為什麼沒上課,我好擔心你,你快回來…嘟嘟嘟…」還沒等他說完話,楚漪已經摁了掛機鍵,並把費雲帆的手機關機了。

「是誰啊?」費雲帆有些詫異,楚漪為什麼要掛自己的手機呢?

「是我弟弟,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給破壞了,雲帆,我不想讓他打擾我們的相處,所以才關機的。」楚漪親吻著費雲帆的嘴唇,愧疚的說。

「傻丫頭,關就關吧,反正我來台北是來度假的,那些破壞心情的事就讓它杜絕吧!」

「度假?也就是說你會離開嗎?雲帆,你不要離開我。」楚漪心中慌張極了,淚水又一次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別哭,你哭的我心都慌了,就算是離開,我也要帶你一起離開。只是我的家太遠了,你如果去的話你的家人們…」

「雲帆,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嗎?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和你一起,請你不要質疑我的真心好嗎?」楚漪受傷的語氣和堅決的話語讓費雲帆心中一顫。

還未等他有所表示,楚漪便又說了一句讓他心神蕩漾的話。

「雲帆,帶我走吧,帶我去你長大的地方吧。」她的意思是?難道?

「雲帆,遇見你我深深的被你吸引了,你是我心之所鍾,情之所繫。我無法失去你,我想時時刻刻與你待在一起。所以,帶我走好嗎?」楚漪慫恿著費雲帆做決定。

她受夠了家人的管制,受夠了成績不理想的灰心,受夠了相思的折磨。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可是你的學業…」楚漪這樣的話為他犧牲太大了。

「不,才沒有,我不愛學習,學習再怎麼好也沒有用,自由和愛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走了絕對比死讀書要好的多。」看著楚漪篤定的樣子以及眼中的渴望,費雲帆心軟了,妥協了。

既然她不喜歡就不要勉強她了,他帶她回法國散散心也好啊!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滿足你的,你先回家待幾天吧。」費雲帆下了決定,楚漪聽此心花怒放。

「為什麼要我回去呢?我不想在那個冰冷的家裡呆著了。」其實她心裡害怕心怡反對,更害怕的是費雲帆拋棄她一走了之。

「出國的簽證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辦理,所以你先回家準備準備啊!我們如果繼續待在一起,你父母肯定會生氣的。」費雲帆的解釋並不能讓楚漪開心。

戀愛中的她是個智商為零的白癡。

「乖,聽話,回去好嗎?」費雲帆哄著楚漪,希望她能顧全大局,為了他們的未來好好配合。

「那好吧,我回去了,可是你一定要快點來帶我走啊!」楚漪的模樣就像是個被遺棄的小狗一樣。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費雲帆憐惜不已。

他抱著楚漪情不自禁的翻滾到了床榻上,楚漪意識到了什麼,可她沒有絲毫危機感,反而順從的迎合著費雲帆。

當楚沛一夜未眠,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學校的時候,他看見了楚漪。

只是卻是一種他怎麼也沒想到的場景。

五六個女孩子圍著楚漪,她們身穿奇裝異服,頭髮顏色也各不相同。

楚漪正衣衫凌亂的躺在地上,其中有個嘴裡叼著煙的女孩正把腳踩在楚漪的胸.部上隨意攆踏。

一股熱血充上大腦,楚沛飛快的衝了過去。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打過架,更別說對手們都是女孩子!

可是妹妹受了欺負,他不能坐視不管。

結果就是他被一群女孩子給狠狠的毒打了一通。

「楚漪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他就是你的情夫嗎?」該女子名叫郭玉瑩,她是高三十一班的副班長。

此時的她肆意毒打著楚家兄妹,她這番放肆的舉動是因為她的背景深,她的父親是第一黑幫綿竹幫在台北的一個頭目。

在台北這個一畝三分地裡,她有資本橫行無忌。

楚漪本來和她沒有絲毫交集的,可是她今天倒霉,在下了費雲帆車之後巧遇了她的初中同學孔希。

孔希正是十一班的正班長,也早被郭玉瑩打上了名草有主的標籤。

於是,在看到對楚漪笑的一臉溫和卻躲著她的孔希,她出奇的憤怒。

這憤怒在看到楚漪脖子上的吻痕的時候怒意更勝了。

孔希見到她躲的遠遠的,她只有拿楚漪撒氣。

「我和孔希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楚漪被打的聲嘶力竭,她的反駁在郭玉瑩看來卻是在狡辯。

「那你說你的姦夫是誰啊?」郭玉瑩嘴裡滿是污言穢語,揪住楚漪的頭髮質問著她。

「啊…沒有…他不是奸…夫。」她為費雲帆辯解的反駁的話,換來的卻是郭玉瑩的變本加厲的折磨。

「給我扒了她的衣服,我看看那個姦夫都對你做了什麼,哈哈。」郭玉瑩一聲令下,她的幾個好姐妹就開始了行動。

楚漪昨夜初經人事,渾身疼的要命,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

她那無謂的掙扎在眾太妹眼裡只不過是螳臂擋車而已。她的上衣被撕碎,僅有的胸衣剛剛要被脫下來,楚沛就來營救她了。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弟弟的好,可是無濟於事,楚沛連帶著也被毒打了。

楚漪心中的欣慰轉化為了不屑。

沒用的東西!

雲帆,雲帆…

兩人被毒打的模樣無疑被眾人所看見了。

但大家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匆匆離開了。

幸運的是這場景被廖遠和汪紫菱看見了,他們兩個知道不能硬碰硬,於是去找了廖遠的姑姑,也就是他們的班主任。

廖遠的姑姑不但是班主任,也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

作為廖遠的姑姑,她自然不會把侄子放在風口浪尖了,她絲毫沒有提起告密的人,直接帶著學校的保安隊來到了事發當場,解救了楚家兄妹。

「姓名,班級…」

「郭玉瑩,十一班。」哎,一刻也不消停的壞丫頭。這個月來辦公室多少回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楚漪,十四班。」

「楚沛,十班。」郭玉瑩有些詫異的看向楚漪和楚沛,這才發覺兩人的臉有五分相似。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愧疚與不安。

和那個小賤.人一家子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8)

「戴曉妍,十一班。」

「張怡,十一班。」

「蘇寧,十一班。」

「史連翹,十一班。」

「郭玉瑩,你先說,你為什麼要打同學?」家裡有錢有勢也不能肆意妄為啊,打人也就算了,在眾目睽睽下扒了楚漪的衣服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老師,我沒打她,她摔倒了我扶她而已,她太重了我沒拉動。」郭玉瑩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就是不承認又能怎麼樣?

「才不是呢,老師,是這個女生帶著這幾個人來打我妹妹的,我過去阻攔,她還打我。」楚沛被打的鼻青臉腫,自然不想放任這些人逍遙法外。

「郭玉瑩,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你家有權有勢,可是你也別想在學校裡面放肆,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草草了之。你們如果不能消停的呆著,那就離開學校吧。」郭玉瑩聽此心裡有些慌,她是知道這個老師的,她是個背景不一般的人,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撼動的。

現在她的話讓她害怕了,她父親雖然很厲害,可也不過是手下有幾個兄弟掙了點黑錢,在台北這裡雖說是個人物。可也只不過是個幫助人家管理的手下而已。

她不想離開,她還沒有追到孔希呢,怎麼能說走就走嗎?

「是,老師,我知道了,下次肯定不再犯了。」郭玉瑩難得的服軟讓教務處主任微微一愣,但是她不會因為這異常就改變態度的。

「回去寫一千字的檢討送到我的辦公室。」對幾個太妹施以懲治,回過頭她又開始安慰起了楚家兄妹。

這時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楚漪,一個本該在高三奮鬥前進的青春少女,現在她身上那□的肌膚上竟然遍佈了無數的吻痕。

她沒有了最初對楚漪的同情了,只有恨鐵不成鋼。

「身為一個女孩子要自重,今天郭玉瑩打你,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你都高三了,她家有錢有勢,所以來混日子,你可別和她比,年紀輕輕的可別誤入歧途。」楚漪心中有些顫抖,因為老師的眼神猶如利劍一般看著她的身體,讓她毛骨悚然。

她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但想著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只好作罷,不甘不願的說了一聲:「是。」

走出辦公室,楚沛披上外衣給楚漪穿上,楚漪連忙用衣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走廊裡的同學見到怪異的兩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這讓楚漪心中大為惱怒,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她趁著楚沛不注意飛快的逃跑了。

「楚漪,楚漪,你去哪裡?」楚沛想要追趕楚漪。

可是剛剛打他的一個太妹已經先一步的來到他身邊威脅的說:「你個窩囊廢,老娘的指甲都因為打你而弄斷了,你快點賠償…」

「滾…」楚沛憤恨的瞪著眼前這個名叫戴曉妍的女孩子。

「你說什麼?讓我滾,你他媽的算哪根蔥?」楚沛用盡全力狠狠的把戴曉妍推開,頭也不回的上班級上課去了。

戴曉妍踉蹌著從地上起身,看著楚沛的背影,眼裡一片陰影。

楚漪傷心的在回家的路上挪動。

被誤會,被毒打,被歧視,她受夠了。

昨夜是幸福的,今天卻是倒霉的。

雲帆,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我還是在你的身邊比較好。

疲累的楚漪被毒打的時候丟失了來時候帶的書包,沒有錢也沒有費雲帆聯繫方式的她決定先悄悄回家換一件衣服在去找雲帆。

她不想讓他看見狼狽的她。

抱著這樣的信念,她忍著身體的萬分不適,用了兩個小時,走回了平時坐車要半個小時的家。

這個以往困住她的牢籠現在在她眼裡看起來美妙無比。

可在下一瞬,她就憤怒的喊叫了出來。

該死的,她的鑰匙也和書包一起丟了!

家裡的保姆是小時制的,所以說也只有在早中午做飯的時候才出現。

現在是上午九點多,她家裡根本就沒有人。

可是雲帆住的地方離這裡好遠好遠,比學校還要遠好幾倍,她該怎麼辦?

「楚漪,你怎麼了?」心怡的聲音讓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媽媽,我沒有鑰匙,你快開門。」看著媽媽回來,她連忙下命令似的大聲對心怡說到。

她忽略了心怡臉上的關切和傷口。

心怡看著女兒臉上似乎又被打的跡象,心中驚懼疑惑卻也知道這不是個說話的好場合,於是拿出鑰匙快速的打開了房門。

一進屋楚漪直接想要往她的屋子裡沖,心怡拽住了她身上穿著的那件楚沛的藍色外套。

衣衫掉落的瞬間,心怡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漪。

「楚漪,你…你…你被人欺負了?」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短短十天內她的一雙兒女就都慘遭厄運。

「媽媽,沒有人欺負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楚漪理所應當的反駁讓心怡的心跳不自然的加快。

她顫抖著用手指著楚漪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媽媽,我已經找到可以和我攜手一生的人了,您應該祝福我才對。」

「你哥哥現在生死未卜,你竟然敢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你要氣死我你才心甘情願嗎?」她教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啊,瞧瞧她都說了什麼?

恬不知恥,恬不知恥啊!

「楚濂他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而已,他亂搞男女關係活該遭到報應,你沒資格管我的事,我長大了,你以後別想管我。」楚漪差點把即將離開的事脫口而出。

但她知道,如果心怡知道她要離開一定會阻止的,她才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呢!

「好好好,你很好,我不管你,你死在外面好了,給我滾出去,滾出我的家。」心怡內心的憤怒衝向大腦,她拖拽著幾近半.裸的楚漪,把她推出了家門。

門關上的瞬間,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流滿了臉頰。

她好累,她已經受不了了。

楚濂重度腦震盪,都已經八天了還是沒有轉醒的症狀,他的腿和手都做了手術。

心怡已經不奢望他能夠和以前一樣健康了,只要他能醒過來比什麼強。

「該死的,你不要我,我還不想要你呢。攤上你這種冷酷的母親真讓我難以接受。」經歷了大半天的疲累,楚漪實在是精疲力盡了。

她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喲,小姐,多少錢一晚上啊?」她此時的模樣無疑很引人遐想。

「該死的流氓,滾。」楚漪憤怒的罵人換來的卻是對方無情的奚落。

「裝什麼裝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汽車揚長而去,楚漪不甘心的攔第二輛車。

第二次的司機是個中年女人,她看著楚漪淒慘的模樣關切的問道:「小姑娘,你怎麼了?」

「我遭到壞人打劫了,我現在沒有錢,您能把我送到我…我的未婚夫那去嗎?他有錢,我找到他了一定給您很多錢。」那中年女子倒是沒有在意塊八毛的車費。

她同情楚漪的遭遇,連忙熱情的說道:「你快上來吧。」

楚漪開心的上車,並告訴了她費雲帆的地址。

女司機聽說了地址,心中微微思量勸說道:「小妹妹,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上吧。」

她想著住在那個地區的人非富則貴,越是家裡顯赫的人越是注意名聲,楚漪這樣子被他未婚夫看了肯定會被誤會的。

好好的女孩家被打劫已經夠可憐的,她還是稍微幫幫她吧。

可是她的好意卻沒有被楚漪所接受。

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楚漪哪裡會去穿那些窮人穿的破衣服呢?

看著那洗的發白的襯衫,她想著很快就要到雲帆那裡了,雲帆會給她她所想要的完美的一切。

所以她毅然決然的說:「沒關係的,馬上就要到了,我自己有衣服。」

她的話讓女司機皺眉,有衣服也要看看衣服在沒在身邊啊。

現在的楚漪上身就只有能蓋住胸衣的幾片破布,那根本就破碎的不是衣服了。

算了,她只是個司機而已,既然對方不願意她也就不勉強了。

『咚咚咚』接連不斷的敲門聲讓費雲帆從睡夢中驚醒。

打開房門,出現的正是他深愛的小女朋友。

他露出了一個俊美的笑容,這笑容卻在下一刻凝固了。

「楚漪你怎麼了?」費雲帆抱著忽然哭泣的楚漪,顫抖的問著。

楚漪被欺負了嗎?

「我剛到學校就被郭玉瑩給打了,她們四五個人控制著我,還撕碎了我的衣服,幸虧我弟弟趕到,要不然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哭泣的楚漪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讓費雲帆產生了一種歧義。

郭玉鷹!好,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該死的,竟然色膽包天,敢這樣對楚漪,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哄著楚漪費雲帆走進屋子裡,訴苦和忙著哄女朋友的兩人完全忽略了一臉擔憂的女司機。

錢給不給她可以不計較,可是小姑娘啊,你怎麼就不長點心眼呢?

你實話實說了你對像萬一不要你咋辦?

算了,這不是她能管的了,還是走人吧。

她上了車剛想開車離開,就看見費雲帆走了出來塞給了她一張一百元的大鈔,他那臉色黑黑的看起來很是嚇人。

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19〕

安慰好楚漪並扶她去休息後,費雲帆連忙去找了私家偵探調查楚漪口中的郭玉鷹。******$****

可是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那怎麼可能能查的到呢?這工作無疑是個消耗時間的無頭公案。

被郭玉瑩胖揍的很慘,被心怡臭罵一頓的楚漪清醒後在費雲帆面前哭天抹淚,那哭聲讓費雲帆一陣心煩。

「夠了,你不要哭了,楚漪,告訴我,你有沒有被…被…」他有些難以啟齒,一想到清純如百合的女友被好幾個人給…他的心就如同被放進了絞肉機裡一樣難過。

雖然楚漪說她被楚沛給救了。

可是他有些不相信,這世界上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呢?

「雲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楚漪懵懂的看向費雲帆,她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楚漪,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告訴我真相好嗎?」費雲帆信誓旦旦的保證讓楚漪更加不明所以。

嫌棄?嫌棄什麼?她做了什麼值得他嫌棄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費雲帆。」楚漪因為心中的種種委屈大聲的質問費雲帆。

「我什麼意思?你說我什麼意思,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楚漪,我說了很多遍了,給了你機會向我坦誠。可是你不說,我們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哈哈…」費雲帆冷笑著從一旁的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小紙盒狠狠的扔在了楚漪身上。

楚漪顫抖的拿起那盒子,上面赫然顯示著避孕藥三個鮮紅的大字。

「你個混蛋,王八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昨夜明明還抵死纏綿,現在他卻要給她吃避孕藥。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還有,他的房子裡隨時儲備著避孕藥,是不是說明他身邊還有別的女人?

想到這,楚漪心中更痛苦了。費雲帆都三十多歲了,怎麼可能還是單身,他肯定還有別的女人。

「啪…」的一聲,楚漪狠狠的把避孕藥扔在地上說:「我不吃。」

費雲帆冷笑著說:「你不吃,難道想懷了別人的小雜種給我養嗎?我告訴你,楚漪,不管你想不想吃,今天都一定要吃。」

費雲帆撿起地上的藥,打開包裝扣出兩粒,狠狠的捏住楚漪的下巴,沒有給她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就塞了進去。

而後,他又拿了桌子上的一杯水給楚漪灌了進去。

他也不想這麼粗暴的,可是楚漪讓他太失望了。

做完了這一切,費雲帆離開了這間屋子,只留下淚眼朦朧的楚漪黯然神傷。

為什麼,只是短短一天而已,就全都莫名其妙的變了。

她對費雲帆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深思熟慮,她始終沒有把費雲帆的舉動與郭玉瑩扯上絲毫的聯繫。

她累了,好想休息,她忽然有點想心怡了。

每一次只要她受傷或是難過,媽媽她總是很擔憂,總是開解她。

可是,現在,她也不要她了。

她辛辛苦苦,拋棄一切追求的愛情就這麼脆弱,不堪一擊嗎?

她心裡想著的心怡此時在醫院,看護著楚濂。

她因為一時之氣把楚漪趕走了,她也後悔過害怕過,可是楚濂這裡更需要她啊。

她找不到楚漪,就更不能失去楚濂啊!

尋人啟事已經張貼在了大街小巷,她才能安心的照顧楚濂。

就在她有些睏倦想要休息一會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了。

「楚濂,楚濂…」手臂纏著繃帶的何飛飛奔到病床前,深情的凝視著楚濂那蒼白儒雅的容顏。

父母告訴她心怡每天都會來病房,她猜測到了可能是楚濂因為毒打而出事了,所以她不顧一切的趕來。

「飛飛,你怎麼來了?」心怡用溫柔的聲音問候何飛飛,眼前這個女孩子恐怕就是楚濂後半生的另一半了。

既然她愛楚濂,那就能好好照顧楚濂了吧。

可是她心裡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若是楚濂永遠也醒不過來,那麼何飛飛會不會永遠像她一樣照顧楚濂呢?

戀人和母親能一樣嗎?

可她雖然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兒子正昏迷著,若是何飛飛也拋棄楚濂,那楚濂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給我滾出去,你這個殺人兇手。」何飛飛的話讓心怡氣的直哆嗦。

這個女孩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她自己隨便亂吃東西把孩子吃沒了,現在憑什麼賴上她,還責罵她,楚濂是她的兒子,她當然要在這裡陪著他了。

她的話說的她好像是沒用的,礙眼的垃圾廢物似的。

何飛飛見心怡在原地呆愣著,忍不住用好使的一隻手上前拖拽她離開,她怪力無窮,心怡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心怡死命的掙扎著,一不小心碰到何飛飛那只骨折的手。何飛飛因為這劇痛鬆了手,心怡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她所坐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楚濂的臉上。

心怡感受到了屁股下面那柔軟的觸感和自己所處的方位,連忙驚懼的起身觀察兒子的動向。

令她驚喜的一幕出現了,楚濂因為短暫的窒息刺激到了大腦中的某個零件,他的眼瞼輕輕的顫動了起來。

楚濂甦醒了。

開心的心怡以為奇跡降臨了,卻不知道這是她淒慘命運的開始。

「楚濂,楚濂,你醒了,我的兒啊…」心怡的呼喊聲被何飛飛粗魯的動作打斷。

「楚濂,我們的孩子沒有,嗚嗚,怎麼辦?我的孩子。」何飛飛的話讓剛剛轉醒的楚濂睚眥欲裂。

「什麼?怎麼會呢,飛飛,你騙我的吧,這怎麼可能?」楚濂顧不得身體的不適,直直坐起身凝視著何飛飛蒼白的面容。

「當然是真的了,害死孩子的就是孩子的親奶奶,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殘酷的事呢?」何飛飛理所當然的把一切罪名都安在心怡的身上。

「親奶奶…媽媽…是你做的?天啊…」楚濂不可置信的捂著腦袋大聲喊天:「媽媽,你怎麼變得那麼殘忍,那麼冷血了,我真不敢相信,你還是我的媽媽嗎?你被魔鬼給附身了吧,你這個魔鬼把我媽媽還回來。」

楚濂連給心怡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定了她的罪行,他掙扎著想要下地去質問心怡,可是因為體力不支他又軟倒在了床上,何飛飛連忙扶住他關切的問:「楚濂,你沒事吧,我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

「飛飛,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也和你一樣,只有你了。」楚濂無力的倒在床上,根本就沒有看心怡一眼。

在他看來,他不追究媽媽的惡行已經仁至義盡了,斷絕關係是最好的方法了。

「哈哈哈…」心怡狂笑一聲,讓楚濂和何飛飛都愣住了。

她做了錯事怎麼還能笑呢?

「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你就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你就定了我的罪嗎?她自己吃壞了東西才流產的,若不是我給她墊付了醫藥費,她就會死的,這你知道嗎?她莫名其妙不分青紅皂白的和她的父母毒打我讓我毀了容,你知道嗎?你不要我這個母親,我也就不要你這個兒子了。從今天起,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說完這話心怡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病房。

拿著飯盒的楚尚德正好走了過來,心怡見到他,一瞬間淚如雨下。

事情如何飛飛所想像的那樣,心怡夫婦再也沒有出現。

改由她的爸爸媽媽照顧楚濂。

其實她心裡是不大樂意的,她爸爸媽媽心裡根本就不喜歡楚濂,來這湊什麼熱鬧?

可是她沒有錢,只能讓他們上陣了。

何飛飛的父母本來只是來看望何飛飛的,現在卻被何飛飛命令著放下手頭所有事來照顧楚濂。

他們無疑是很討厭楚濂的,女兒為了這個男人失了身,流了產,跳了樓。

遭的罪可是數不勝數!

他們的厭惡在當他們從何飛飛嘴裡知道這個男孩,就是何飛飛在高中時期為了他自殺的人之後上升到了極點。

他們出錢給兩人買飯,他們給剛甦醒的大小便失禁的楚濂擦屎擦尿。

這一切都讓他們難以忍受。

當楚濂嫌棄何飛飛的爸爸的手給他擦過大便而又給他遞飯時,他把飯盒給打翻在地。

於是,何家夫妻也離開了。

楚濂和何飛飛兩個走投無路,幸虧醫院裡還有心怡墊付的醫藥費,要不兩個人就要被掃地出門,流落街頭了。

何飛飛活蹦亂跳的,根本就沒把流產當回事,她回了一趟楚家,拿走了楚濂在家所有值錢的東西。

心怡和尚德沒有阻止,家裡現在只有平時最不起眼的小兒子陪在身邊。

可是平庸又如何?孝順才是孩子最重要的。

「楚濂說你們不再是他的家人了,他以有你們這樣的家人為恥辱。」何飛飛趾高氣揚的打擊心怡。

換來的是楚家夫妻的沉默,就在她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想要離開的時候,楚沛從廚房拿了一個晾衣棍,狠狠地招呼在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說是乾隆穿,不過小鉗子出鏡率太低。很快就會結束這一切的。l3l4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0)

「你這個討厭的女人,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就不會殘疾。如果不是你,我姐姐就不會失蹤。如果不是你,我媽媽不會毀容。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家會是一個很好的溫馨的家庭,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憑什麼這麼囂張?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楚沛說著家中的遭遇,禁不住淚流滿面。

他的父母招誰惹誰了?兩個還不到四十的人都已經因為楚濂楚漪而愁白了頭髮,他們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勞什子的愛情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就連生他們養他們的父母都可以拋棄,簡直就是人渣。

楚沛憤恨的用晾衣棍狠狠毒打何飛飛,這個女人就是一切矛盾的糾結點。

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他這個當叔叔的也很難過,可是她對他的父母不恭不敬,他怎麼能夠忍受?

楚沛憤怒的攻擊讓何飛飛不知所措,也讓心怡夫婦目瞪口呆。

小綿羊似的小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疑問歸疑問,可是心怡還是連忙上前阻止:「楚沛,不要再打她了,她和我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楚濂和我們家也再沒有半點關係了,你何苦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我們自己?你再打下去沒準他們就要送你進監獄了,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你要冷靜啊。」楚沛聽此呆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放鬆,木棍滾落在了地上。

何飛飛見此再也不顧其他,打開門衝了出去。

「媽媽,我不該這麼做嗎?可明明錯的是他們,為什麼受到傷害的卻是你呢?」楚沛委屈的語言讓心怡暖在心底。

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孩子就夠了。

「媽媽也不知道,就像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地球繞著太陽轉一樣,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卻無力阻止。既然已經被波及到,就泰然處之,安之若素吧。」心怡經歷了一系列變故,心中反而堅強了不少。

何飛飛自然帶著一身的傷口回了醫院想要去找楚濂添油加醋。

可是楚濂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聽著何飛飛喋喋不休。

他覺得身體乏力,嗓子難受得緊,額頭也微微有些發燙。

但是他怕何飛飛擔心所以極力忍耐,他身體以前一向很好,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楚沛的所作所為他當然很生氣,可是他在媽媽走的那天發了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和他們有絲毫的聯繫了,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這樣,就不要和無理取鬧的人斤斤計較了。

拿著從楚家收拾來的衣服和錢,楚濂出院了。

而在費雲帆的宅子裡,卻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屋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暖和極了,而楚漪心中卻是一片冰冷。

她的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費雲帆已經離開她了一天一夜了。

白晝和黑暗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費雲帆的離開帶走了她所有美好的色彩。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的眼睛微微轉了轉。

抬起胳膊在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腥的鹹味和手臂上的劇痛傳來,她卻沒有意識似的繼續咬下去。

身體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裡的疼痛。

舉起手臂,看著那帶血的牙印和翻滾的皮肉,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孤寂侵佔了她的心,她慢慢從櫃子裡拿出了一件鮮紅色的雪紡長衣穿在了身上。

這顏色正好,能夠掩飾一切。

她想要做些什麼,可是沒有頭緒。

走進洗手間,鏡子裡一個蒼白柔弱的女孩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是她嗎?

是吧,應該是,可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起來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

她囁嚅著對著鏡子輕輕說:「費雲帆,費雲帆…」

而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她拿起費雲帆為她置辦的高級法國化妝品在臉上塗抹了起來。

臉上的淤青已經消失殆盡了,現在的她看起來輕靈而又美好,有著水滴一般的清澈和花朵般的嬌嫩。

將自己收拾好,她走了出去。

浩大的客廳因為沒有主人的緣故顯的空空蕩蕩的。

可是楚漪卻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她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據xx電視劇報道,著名企業家楚尚德先生與其長子楚濂脫離父子關係,據有關人員透露,箇中原因與一位流產的年輕女子有關。在xx醫院,這女子還與楚尚德的妻子孟心怡產生了激烈的廝打。」剛剛打開電視,就讓楚漪看到了這則消息。

若是以前,她看了這消息肯定會開心,可是她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麻木的看著電視裡所說的一切,好似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一樣。

看到何飛飛曾經跳樓的被別人拍攝下來的視頻短片,她還會『咯咯』直笑。

就在她笑的燦爛的時候,房門被人給打開了。

費雲帆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笑意滿滿的楚漪,他心中的怒火更甚。

那個郭玉鷹究竟是誰?為什麼私家偵探調查不到。都已經這樣了,楚漪她怎麼還能笑出來?她究竟有沒有心?

楚漪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重要信息,所以他才查不到。

他一把拽起沙發上的楚漪,巨大的力道正好捏在楚漪手臂上的齒痕處,楚漪像是沒有感覺似的直視著費雲帆說:「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輕快悅耳,就像是妻子對丈夫般親暱。

看著她臉上那溫柔的笑容,費雲帆有些愧疚,她為了她拋棄了一切,現在他還這麼對她實在是不應該。

他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說:「嗯,我回來了。楚漪,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楚漪依舊是那副表情,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說的那個郭玉鷹他究竟是…」說起這件事,他又恢復了那天逼迫楚漪的咬牙切齒。

「是郭玉瑩。」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郭玉贏?」

「她是高三十一班的副班長。」郭玉瑩還是郭玉鷹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楚漪,我現在就去幫你報仇…我…」費雲帆心裡此時忽然想開了,楚漪為了他放棄一切,他就繼續的呵護她直到他結婚吧。

畢竟他們費家是個大家族,若是讓別人知道他娶了一個被…的女人,那可是他一生的污點。

楚漪是楚家的女兒,她的家室絕對會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的,相信有很多小白臉想要入贅豪門的。

「嗯,我相信你。」說完這句,楚漪輕柔的在費雲帆額頭上烙下一吻,然後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費雲帆皺眉看著楚漪緩慢的背影,有些不解,但是還是報仇更加重要。

他不知不覺已經把報仇當做了首要任務,以致忽略了楚漪的異常,造成了日後不可阻擋的災禍。

費雲帆離開後不久,楚漪穿著那件紅衣離開了費雲帆的豪宅。

她來到了學校,不是去見楚沛,而是來到了十一班。

「孔希,請你出來一下好嗎?」楚漪一臉人畜無害,弱柳扶風的模樣,吸引了許多男孩子的好奇心。

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壓抑的瘋狂。

被叫到名字的孔希走了出來,看到來人的容顏,連忙歉意的對楚漪說到:「對不起,上次的事我連累了你,我…」

「學長,沒關係,我沒什麼。」她臉色微紅的對孔希輕聲的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為了你被打我是心甘情願的。」

孔希的臉忽的紅了,楚漪眼裡的情意和眷戀讓他不知所措。

楚漪見此俏皮一笑:「學長,我要走了,今天能見你一面我就很心滿意足了。」轉身的一瞬間,她眼角捕捉到了一黑色的衣角,嘴角露出隱秘一笑。

孔希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讚歎道,多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啊!

他那讚賞的表情落在暗處的郭玉瑩眼裡,分外刺眼。

小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姑奶奶不教訓你,我就不姓郭。

她順著樓梯快速追了下去。

她沒有叫那些姐妹們,一是召集人浪費時間,二是因為教務處主任最近時刻盯著她,她不能不防。

最後,眼看著楚漪走進二樓的女廁,郭玉瑩陰笑著跟了上去。

「砰…」剛剛進去,郭玉瑩就被重物給打重了頭部。

力道不是特別重,但是卻讓她有些暈眩。

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看清楚拿著拖布桿的楚漪,她憤恨的想要大罵,楚漪的拖布桿已經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胸前。

「啊…」她疼的嗷嗷直叫,可是楚漪並不害怕。

廁所在二樓的最左邊,整個二樓只有一個班級,就是她原來所在的班級,唯一的奧賽班十四班。

十四班卻在二樓的最右側。

中間陸陸續續的是老師們的辦公室。

此時正是早自習,老師們都去了另一棟樓開會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郭玉瑩。

楚漪的棍子襲擊在了郭玉瑩身子的各處,郭玉瑩曾經給她的傷痛她今天要自己討回來。

她才不用依靠費雲帆,那個隨隨便便就傷害她的男人。

這場毒打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郭玉瑩在楚漪的暴打下昏厥了過去。

可是這還不夠,郭玉瑩,你不是喜歡撕我的衣服嗎,那你的衣服也別穿了。

楚漪大膽的拖著郭玉瑩的身體走進了旁邊的男廁,她剝光了郭玉瑩的衣服將她扔在了一個小便池旁。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1)

做完了這一切,楚漪步履輕快,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學校,回到了費雲帆的家裡。

她因為折磨了郭玉瑩報了那天的仇而開懷大笑。

而在私家偵探處的費雲帆則是不耐煩的等待著調查結果。

「郭玉瑩,女,今年十八歲,是第一中學三年十一班的副班長,其父親郭毅是弘毅集團的總裁,郭玉瑩母親早逝,所以郭毅對她十分眷寵,她還有一個哥哥叫郭玉堂。」聽完私家偵探的介紹,費雲帆最先想到的就是委屈的楚漪。

天啊!他都對楚漪做了什麼?

扔下報酬的他想要快點趕回家,可是想起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起要幫楚漪報仇,而郭玉瑩也是這事件的罪魁禍首,他還是決定把郭玉瑩帶到楚漪面前謝罪比較好。

費雲帆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楚漪的學校,並冒充了楚漪的家長才讓門衛放他進入。

他還裝模作樣的問了門衛楚漪班級的位置,門衛指了指屋子裡一個破舊不堪的平面圖,那還是去年高考的時候在校門口張貼的那張呢。

費雲帆一眼就掃到了十一班的存在,在四樓。

而楚漪的十四班在二樓。

費雲帆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了復仇之旅。

無巧不成書的是,他踏進教學樓裡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尿急,想著報仇不急於一時的他記起了平面圖上的最近的廁所所在,他快步走了進去。

拉開隔間的門,他猴急的拉開褲鏈閉上眼睛釋放體內的廢物。

都是在偵探那裡心裡緊張喝水喝太多的緣故。

「啊…」一聲淒厲的叫喊讓走廊裡開完會回來的老師們都嚇了一跳。

這聲音同樣也讓費雲帆嚇得渾身哆嗦,他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沒穿衣服的有些面熟的女人正一臉尿液的躺在地上用憤怒的眼光看向他。

該女子正是郭玉瑩,她渾身疼痛難忍,甚至連話都說不了。

可是她認定了眼前男子的惡意,所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尖叫了出來。

希望能有人來救救她。

費雲帆剛想疑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突然闖入的人給牽制住了。

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強壯男生死死的按住他,不讓他動彈分毫。

「喂,您好,我要報案,我們是第一中學,我們這裡有人強迫女同學和他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費雲帆就這樣被執法人員抓了起來。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可郭玉瑩因為驚嚇過度和身受重傷被送到醫院裡,到現在也沒有醒來。

「我說了我只是個學生家長,我沒有欺負她。」費雲帆只能用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來搪塞。

「你是哪個學生的家長呢?三年十四班的楚漪嗎?可據我們所知,你並不是楚漪的親戚啊。」費雲帆聽此一副你們果然不知道的高深模樣。

「我是他的男朋友。」他自豪的表情讓一眾警察作嘔。

三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還男朋友。

難道是大款包養了女高中生當小蜜嗎?

「既然是這樣,那事情就更加順理成章了,楚漪前一陣子和被害人產生了衝突,所以你就來替她報仇了,是不是?」

「就算你是執法人員你也不能這麼蠻不講理,你怎麼可以這麼含血噴人呢?我只是上了一個廁所而已,我又不知道那廁所裡有個女人,等等…你說剛剛那個女孩就是郭玉瑩嗎?」原來那個人就是他此行的目標啊。

該死的,真是壞人,就這樣也能陷害他。

「夠了,你不要在這裡明知故問了,你要不是為了楚漪而報復郭玉瑩你去第一中學幹什麼?郭玉瑩又為什麼慘遭你的毒手?事實就是你為楚漪報仇而動了歹念,對被害人實施犯罪行為,企圖強迫她產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我沒有,我沒有…」

「既然這樣,那就找那個楚漪來對質吧,看看她怎麼說?畢竟這事跟她有著密切的關係。」其中一個警察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你們憑什麼找她來?她只是個可憐的被欺負的小女孩,你們太可惡了…」

「廢話那麼多,快點說,楚漪在什麼地方?不要讓我們親自調查,到那個時候,你可就誰都保不住了。」費雲帆見此,只能妥協。

但他相信正義的公平,絕對能還他一個清白。

於是他爆出了豪宅的座機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是楚漪小姐嗎?」威嚴的聲音並沒有讓楚漪害怕或是惶恐。

她大致猜測到了一些事。

雖然不確切但八.九不離十。

費雲帆的性格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她才會在他去調查郭玉瑩的時候出手。

無論費雲帆有沒有對郭玉瑩報復,郭玉瑩一受害,所有有關的人物大概都不能倖免。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是她唯一報復費雲帆的途徑。

這是費雲帆活該,誰讓他那麼對她,將她的心狠狠踐踏在腳底?郭玉瑩也好,費雲帆也好,對不起她的人她通通都不放過。

「沒錯,我就是楚漪,請問你是?」她的聲音綿軟悅耳,讓電話那頭的治安人員情不自禁的對她心生好感。

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楚漪小姐,我是公安局的成員,你的男友費雲帆先生涉嫌一起暴力脅迫婦女案,案情現在很不明朗,受害人現在處於昏迷,我們需要您的合作。」

「你說什麼?他…竟然又…他害了我還不夠嗎,竟然還想要欺負別人,嗚嗚…」楚漪一邊說著話一邊哭泣,那淒慘的哭聲讓治安人員很是同情,連帶著對費雲帆的痛恨又多了一重。

很快,話筒那邊的哭泣停止了,而後又換上了堅毅的語氣:「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謝謝你的合作,你現在方便來我們這裡一趟嗎?」即使事情已經很清晰了,他們還是要按照程序走。

在他們眼裡費雲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人人得而誅之。「好的,我馬上就過去。」掛了電話,楚漪陰冷的一笑。

你這個負心漢,下地獄去吧。

她是清楚的知道她對郭玉瑩下手有多重的,郭玉瑩想要完全恢復身體可是要很長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裡,她可以肆意妄為的將一切罪過推給費雲帆。

至於郭玉瑩醒過來之後的證詞,她根本就不害怕。

只要把費雲帆拖下水,她什麼都不在乎。

相信郭玉瑩是不會饒恕和她一夥的人的。

自己也被牽連又怎麼樣?她要的就是玉石俱焚!

費雲帆毀了她對美好愛情的嚮往,她就毀了他作為回報。

女人是那麼好招惹的嗎,可以讓你肆意妄為,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嗎?

她依舊保留著那個淡妝,看起來虛弱而又憂鬱,打車去了警局。

警局門口,一輛車和她打的計程車同時停下。

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男人,楚漪沒有絲毫反應的向樓上走了上去。

巧合的是,兩個人要進去的地方是同一個屋子。

不同的是,楚漪是有嫌疑的人。

而那男人是被害人的家屬。

「你就是楚漪?」那男子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眼中閃過些許怒意。

「是。」

「楚漪小姐,請問在早上7點3o到8點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一個執法人員手拿紙筆問道。

「我去了我的學校。」話音剛落,郭玉堂已經一個巴掌扇了過來,郭玉堂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他那憤怒一擊把楚漪從凳子上直直扇倒在地。

楚漪的衣服沒有繫緊,紅色的衣衫滑落,身上有著許許多多青色的瘀傷。

一個女執法人員見此怒視著郭玉堂說:「在警局還敢打人?就算是真是是她做的那也應該由我們處理,你怎麼可以打人?」說完此話,她輕輕把楚漪扶了起來並問道。

「楚漪,你去了學校做什麼?」楚漪沉默著,郭玉堂見此又想動手,但被一個男執法人員給攔住了。

他是一個典型的太子哥,二世祖,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他此時看著楚漪的眼神好像要殺人一樣,可這眼神並不會讓楚漪懼怕。

她才不會理會不相干的人呢!

「我去找孔希。」說著這個人名的時候楚漪整張臉上都帶著夢幻和燦爛,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陰暗和毀滅。

「孔希是?」執法人員不解,可是郭玉堂卻清楚的知道孔希是妹妹的心上人。

難道楚漪就是因為孔希而和費雲帆合謀害了自己的妹妹嗎?

「孔希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們在高中雖然是一個學校卻不是一個班的了。」她的眼中有著深深的遺憾。

「你去找孔希做什麼?」聽此楚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這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孔希在初中的時候是我們班最好的男孩子,我很喜歡他,可是高中之後就不怎麼聯繫了,幾天前我和他見了一次面,見完面之後我被喜歡孔希郭玉瑩給毒打了一頓。我是知道孔希的,他心地善良,我只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不想讓他因為我而愧疚,不想讓他因為我而得罪郭玉瑩。我已經如此不堪了,就不要再讓別人因為我而遭殃了。」楚漪說完此話,已經是淚水漣漣,泣不成聲了。

她說的字字血淚,塑造出了一個善良的處處為別人著想的形象。

「請問楚小姐…你…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最後一句話讓那女治安人員心中一突。

一個本該花季的少女為什麼會憔悴的如此模樣?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郭玉堂也沉默了,心中甚至升起一種想法,如果不是她傷害了妹妹該多好啊?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2)

楚漪不自覺的用牙齒咬住嘴唇,內心的傷痛再一次肆無忌憚的蔓延,她用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沒有,沒什麼,是我自己太不自重了而已,才落得今天的這個下場,我…」

「不,楚小姐,你一定要把你所受的委屈都說出來,你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學生,而費雲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若是不把事情說明白的話,那麼你就有可能被認為是謀害郭玉瑩小姐的同謀。」好心的開口,換來的卻是楚漪迷惘與掙扎的表情。

「可是,我害怕…」說著話的同時,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你害怕什麼?」女執法人員的輕聲詢問,給了楚漪肆意污蔑費雲帆的罪名。

這場心理戰上,她佔了主導地位,這後續的一切自然也要由她來操控了。

「我害怕我的爸媽知道,我害怕同學知道,我害怕,我好怕…不要,費雲帆,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不要…」楚漪將自己陷入回憶,想著那個夜晚費雲帆對她的溫柔繾綣。

可是回憶中的一切都讓她想要全部毀滅。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推開他。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要那麼主動。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回到家裡安分守己。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從來也沒有見過費雲帆的話。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

她不乾淨了,她再也不是那個乾淨的帶著青春氣息的楚漪了。

她像是陷入了骯髒的沼澤中,不可自拔。

既然這樣,她也不要讓費雲帆好過!

「楚小姐,楚小姐…」癲狂的楚漪最後被送進了醫院,得出來的結果是得了輕微的憂鬱症。

「他是我爸爸的合作夥伴的弟弟,家裡最近不太平,哥哥在法國劈腿找小三,並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後跑出了家門。後來我遇見了費雲帆,剛開始的時候他偽裝的很好,和我談心事開解我,我叫他小費叔叔。可是後來他露出了真面目,他欺負了我,並威脅我不准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家裡因為我哥哥住院的事已經夠累了,若是我爸媽知道我被…」

「我是很恨郭玉瑩,但我沒想要報復,孔希在我和郭玉瑩中間會左右為難的。可是費雲帆在最開始的時候把郭玉瑩聽成了郭玉鷹,以為是個男人,他以為我被別人給…所以他毒打了我一頓然後去找郭玉鷹去報復了,我身上的傷口都是他留下的。後來他調查了沒有這個人,聽我說完郭玉瑩的名字就又走了。我看他好不容易不在看著我了,才去了學校見孔希一面。不管他對郭玉瑩做了什麼,這件事都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有什麼罪責就讓我承擔吧,我只求你們不要讓我爸媽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在他們心裡,就當我已經離家出走了吧。」楚漪的一番話,雖然把罪責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卻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費雲帆。

「謝謝楚小姐的合作,你的身體不太好,就在這裡好好休養吧,案情有什麼進展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女執法人員給楚漪下了保證:「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

「姐姐,謝謝你,我已經失去了好多了,謝謝你保留了我最後的尊嚴。」那女子憐惜的摸了摸楚漪的頭,想要離開,一回頭正好看見郭玉堂站在附近眼神複雜的看向楚漪。

「喂,請你離開,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你若是和她接觸頻繁的話,我就要懷疑你了。」女執法人員想要保護楚漪,在警局郭玉堂就已經對楚漪動手了,現在在醫院裡,這個人萬一再對楚漪動粗的話,那楚漪那脆弱的小命不就堪輿了?

「懷疑我?阿s,你沒搞錯吧,我可是被害人郭玉瑩的哥哥,你懷疑全世界所有人也不能懷疑我啊!」他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只是對楚漪心中存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而已。

「沒準是因為你為了做你父親的唯一財產繼承人所以買兇殺妹也不一定啊。」

「你…」

「咳咳…姐姐,不要說郭先生了,郭玉瑩受了傷他已經夠鬧心的了,你不要和他開玩笑了。這件事都是我和費雲帆的錯,怎麼可能會是你說的…」

「不是你的錯…」兩人異口同聲,卻沒有看見楚漪關切的嘴臉下那異常冰冷的眼神。

她可真有做戲的天分呢!

「我累了,你們都走吧…」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是女兒錯了,可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吧。

我的存在只是讓你們更加難過而已,就讓我寂靜的死去吧。

「費雲帆,楚漪已經說了,是你因為她被打而報復的郭玉瑩。」執法人員一臉不屑的看向費雲帆。

哼,以為楚小姐還會受你的脅迫嗎?

「天啊,你有沒有搞錯,我根本就不認識郭玉瑩,我連見都沒見過她。楚漪她怎麼能這麼說,是不是你們編謊言來騙我?」

「騙你?這是楚漪親口說的,不只是這件事,你還暴力脅迫楚漪和你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你到現在竟然還敢嘴硬?」

「我?暴力脅迫楚漪?這可真是荒謬,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怎麼能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呢?」費雲帆只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現在這個執法人員又在這裡和他胡說八道。

「夠了,不要再狡辯了,楚漪和第一中學的人都是人證,你再怎麼抵賴也沒用了?郭玉瑩的傷勢非常嚴重,數罪並罰的話,我看你十年八年的是出不來了。」

「是楚漪,她污蔑我,她恨我,因為我給她吃了避孕藥,肯定是這樣的,沒錯。她生氣了,所以陷害的我,一定是。」

「避孕藥?算了,你不要再狡辯了,你說那麼多沒有用的話有什麼用呢?等郭玉瑩一醒來,你就等著被定罪吧。」楚小姐真是可憐啊。

「對,等郭玉瑩一醒來,我就可以洗刷冤屈了,那她什麼時候醒啊?喂喂…」費雲帆拍打著大門,可是治安人員已經走遠了。

他不死心的大聲咆哮,可是依舊沒有人理會他。

楚漪,為什麼要陷害我?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抱著這樣的信念,費雲帆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可他卻不知道,他腦子裡心心唸唸想著的楚漪卻無時不刻不想至他於死地。

楚漪出院了,可是她沒有回費雲帆的豪宅,也沒有回楚家,而是被郭玉堂給接走了。

「你不怕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人嗎?」楚漪無所謂的一問,她不怕被拆穿,也不怕被捉去坐牢,她只怕費雲帆的罪名不能落實。

「等玉瑩醒來,一切自有分曉,但現在,我是相信你的。」郭玉堂眼神篤定的伸出手輕輕佻起了楚漪的下巴問道:「還疼嗎?」

楚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他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情意。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真的打的很痛嗎?抱歉,我的手下的太重了。」他的態度該是一個哥哥對於傷害自己妹妹的嫌疑人的態度嗎?

在郭玉堂看不見的地方,楚漪的嘴角劃過一個嘲諷的弧度。

都一樣的,費雲帆和身邊這個男人還有楚濂有什麼不一樣呢?

為了一己私慾可以將自己的親人,自己最親密的人的感受和想法忘卻腦後。

天下間的男人是不是都是這一個樣?

不,只是少數而已。

爸爸就是個好男人,還有汪紫菱的爸爸也很好。

楚漪搖了搖頭,在車的顛簸中直直撞進了郭玉堂懷裡。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不過,不到最後,你可別想輕易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楚漪,你沒事吧。」楚漪柔軟的身體讓他為之心神蕩漾。

「我沒事,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看著郭玉堂眼中的失落,楚漪漫不經心的問。

「我…我…」郭玉堂窘迫的撓了撓頭,以往風流慣了的他自然有幾個落腳點,可是他卻不想讓楚漪知道他以前的風花雪月。

「去哪都是一樣,天大地大,早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了。」遺憾的一句話說完,楚漪閉上眼睛靠在副駕駛上假寐。

郭玉堂滿臉憐惜的表情她沒有看見,可是看不看見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所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這幾天就當是生命中的最後歡愉吧。

有個腦殘的白癡當嚮導,她很樂意。不用白不用。

郭玉堂把楚漪帶到了一個酒吧裡,酒吧的名字叫『醉生夢死』。

「很好的名字。」一身紅衣的楚漪很快融入了無邊的黑暗,讓郭玉堂找不到她的蹤影。

「楚漪…楚漪…」一聲聲焦急的呼喊卻讓認識他的許多人蜂擁而至。

「郭少您來了?您可真厲害,幾天不見就又換了一個女朋友,您這泡妞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不料,這馬匹拍到了馬蹄子上。

「我現在可沒時間你和瞎扯,哪涼快哪呆著去。」他此時急於尋找楚漪的下落,卻不知道楚漪正在暗中窺伺著他。

她的眼神像是一個豹子正窺伺著獵物。

沒有責任感的男人,既然想玩我楚漪就和你好好玩玩。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那就用我唯一的命來賭吧!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3)

「楚漪,楚漪…」郭玉堂的呼喊很快被酒吧的嘈雜與喧囂給淹沒了。

楚漪不在他身邊,他似乎是缺少了什麼一樣,他的心裡好失落,好空虛。

他想要找到那個讓他心動的那個女孩。

以前他所交往的那些女人都比不上楚漪的一絲一毫,因為楚漪的神秘,她的無所謂,她的楚楚可憐,她的一切一切。

他陷進去了,前幾天還對她恨之入骨,現在卻又變成了愛意滿滿。

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管自己的妹妹郭玉瑩,醫生也說了郭玉瑩遲早會醒過來的,不過楚漪卻游離於他的世界之外,讓他想要留住她那憂鬱美麗的身影。

於是,他瞞著父親把楚漪帶了出來。

可現在,她不見了,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沒有了蹤影。

她是逃跑了嗎?不,不會的,她之前的種種表現,說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妹妹打她也就算了,費雲帆對她的玷污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接受不了的遭遇。

這樣一個女孩子已經夠可憐了,她那麼柔弱,怎麼會有那麼狠毒的心腸呢?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的尋覓的時候,楚漪卻被幾個痞子包圍了。

楚漪並沒有害怕,她心中反倒生起了一股毀滅的慾望。

這種想法不是對費雲帆的,而是對自己的,費雲帆不是曾經以為她被人給欺負了嗎?那現在就讓這事情變為現實不是更能讓他心痛,難過嗎?

她才不怕糟蹋自己,早在她和費雲帆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糟蹋了,被玷污了。

「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你可真漂亮啊,哥哥請你喝杯酒好嗎?」其中一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另外一個男人端來了一杯下了料的紅色的酒水。

那酒看起來和費雲帆家裡的好像啊!

費雲帆,該死的費雲帆,為什麼我又想起了你?

為什麼我總是能想起你?

哦,我知道了,因為我愛你,瘋狂的愛你。

可是,我現在變成了恨你。

恨死你了。

端過酒水一飲而盡,看著眼前越來越近不懷好意的人和身上逐漸湧起的燥熱,她越發笑的嫵媚動人。

當郭玉堂在朋友的幫助下找到楚漪的時候,她在一個包間裡。

她渾身上下淋滿了酒水,紅色的外衣早已不知所蹤,露出了混身上下她自己扭掐出的為了陷害費雲帆的傷痕,還有自己咬的齒痕。

「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對她做了什麼?」郭玉堂氣的渾身發抖,楚漪才離開自己這麼一會竟然就淪入這群畜生之手。

他再晚一步,她就…

「我好熱啊,好難受…」楚漪蜷縮起身子囈語,更讓郭玉堂怒火中燒。

「你們給她下藥了?」好,很好,真是狗膽包天。

「郭少,我,我們…」郭玉堂的朋友已經組織了酒吧的小弟,直直把幾個人拖走了。

「既然他們膽敢如此,那就讓他們永遠也別想當男人了。」說完狠話,郭玉堂向狼狽的楚漪走去。

藥力再怎麼大,可是楚漪卻還是有一絲神智的,對於她這種心如死灰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可以完全控制她的。

做戲,似乎成為了習慣。

眼前的人是她熟識的郭玉堂,她咬了咬舌頭,劇痛傳來讓她清醒。

「不要碰我…」她的話成功讓郭玉堂的身子一頓。

「走,快走…」她都這個樣子了,他怎麼可以走呢?

「楚漪,我愛你,我會娶你的。」安撫而又篤定的一句話說完,他不再猶豫的脫下了衣服,壓在了楚漪身上。

一切都結束了,郭玉堂睡了過去,楚漪卻格外清醒。

費雲帆,如你所願,我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可是這是我自願的,你沒有想到吧。

楚漪從郭玉堂的衣服裡拿了一千元現金出來,揚長而去。

她買了一套衣服,並去了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

「喂,請問你是?」心怡的聲音傳來,讓楚漪忍不住熱淚盈眶。

可是她忍住內心澀然,用不在意的聲音說到:「是我,我是楚漪。」

「楚漪,你去哪裡了?媽媽好擔心你,你不要再和媽媽鬧彆扭了,你回家來好嗎?」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哼,你去管你的寶貝楚濂去吧,我不想要再見到你們了,今天我要和我最愛的人出國了,他說他要帶我去拉斯維加斯舉行婚禮,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什麼?楚漪…楚漪…喂…喂…」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楚漪淚如泉湧。

失去了一個女兒遠比擁有一個罪犯女兒更讓人容易接受吧?

媽媽,原諒我不能再回到你身邊了。

心怡茫然的聽著話筒裡的嘟嘟聲,最後沒有告訴楚尚德和楚沛楚漪的事情。

兒大不由娘,一切徒留一聲歎息罷了。

楚漪去了警察局,她想要迫不及待把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費雲帆。

「雲帆,你最近還好嗎?」溫柔的語氣讓費雲帆把對楚漪所有的怨恨都拋諸腦後了。

「楚漪,你瘦了。」看起來更迷人了。

「才沒有呢,離開了你我活得很好啊,我昨天還和玉堂…」楚漪像是說錯了話似的摀住嘴,並用一臉歉意的目光看向費雲帆。

「什麼玉堂?郭玉堂去找你了?他有沒有傷害你?是了,他是郭玉瑩的哥哥,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費雲帆此時心裡擔心急了,他並沒有理會到楚漪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他是個好人,怎麼會傷害我呢?他為了救我甚至不惜用他的身體給我做解藥,而你這個暴力脅迫婦女的罪犯怎麼會知道他的好呢?」楚漪挑開了說,可是費雲帆卻還是自欺欺人的不願意往那邊去想。

「什麼解藥?楚漪,你還太小,你可不要被壞人給蒙蔽,給欺騙了。」小?她的確被壞人給蒙蔽了,可是這壞人不是別人就是費雲帆。

「騙我的人是你,不是別人,你就不要在這裡胡謅八扯了,玉堂說他既然碰了我,就會愛我娶我,對我負責。而你這個罪犯,就在監獄裡度過下半生吧。」楚漪解恨的話讓費雲帆發狂。

「不,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所說的就是事實,認命吧,費雲帆,從你欺負我開始就應該想到有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你咎由自取。我要離開了,再見。」走出費雲帆所在的屋子,楚漪就看見女執法人員的身影。

「楚漪,郭玉瑩醒了。」楚漪神色平靜的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是他還記得費雲帆。」忘記了嗎?連老天都在幫她嗎?

其實不必饒恕她的,她本身就罪孽深重。

傷害父母,傷害了何飛飛肚子裡的孩子。

可陷害費雲帆她不後悔,她不認罪。

「哥哥,你說什麼?你喜歡上了楚漪那個小賤人?你有沒有搞錯,她…」

「夠了,傷害你的是費雲帆,你為什麼要針對楚漪,她是我的女朋友了,這樣她不就和孔希沒有可能了嗎?她已經把孔希讓給你了,這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我和那個姓費的王八蛋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傷害我,還不是因為楚漪那個賤人唆使。我不需要她讓,我可以自己爭奪過來我自己想要的。」

「郭玉瑩!」郭玉堂的大聲呼喊讓剛剛清醒的郭玉瑩打了一個冷戰:「你不要張口一個賤人,閉口一個賤人。她是你未來的嫂子,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是費雲帆的錯,你再敢辱罵楚漪,別怪我和你沒完,哼!」

郭玉堂拂袖而去,只留下滿臉恨意的郭玉瑩面目扭曲的厲聲說道:「楚漪,你給我等著。」

不一會,病房門被人給敲響了:「進來。」

「郭小姐,你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不能回想起什麼?」女執法人員的話讓郭玉瑩心裡的陰暗無限增大。

「我想起來了,我看見了楚漪,她和費雲帆一起毒打我,還讓費雲帆欺負我,後來她出去把風了。」該死的楚漪,賤女人,我一定讓你把牢底坐穿。

「郭小姐,你確定你看見楚漪了嗎?」楚漪不像是這樣一個傷天害理的人啊!

女執法人員憐惜著楚漪的遭遇,忍不住詢問郭玉瑩。

可這問話無疑讓郭玉瑩怒了,孔希和楚漪有曖昧,哥哥喜歡楚漪,就連眼前的女執法人員也向著楚漪。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讓這麼多人對她神魂顛倒的?

「是,我看見她了,那個賤女人還穿了一身愛勾引男人的白裙子,真是賤死了,她這種勾引人家男朋友的人真是不要臉到家了。」她的污言穢語讓女執法人員一陣皺眉。

旋即,她察覺到了不對。

曾經在她問過楚漪的經歷後,楚漪告訴她,她以前很愛白色,因為白色象徵著純潔,無暇。

可是再被費雲帆欺負後,她就換了紅色的衣服來穿。

就是想掩飾一切的不堪與狼狽。

想起楚漪那時心酸的表情她就心疼楚漪,連帶的對著這個受害人郭玉瑩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除了白裙子還有什麼特徵嗎?郭小姐請你好好想想。」郭玉瑩和楚漪先前有仇,藉機誣陷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了,她身上還有費雲帆留下的吻.痕,那麼小就出去勾引男人,有了費雲帆這個姘頭還不夠還想勾引我的孔希…」

「郭小姐,我想要的是證據。」吻痕?楚漪除了被費雲帆欺負的那一次之後就出事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發生關係了。

那吻痕是怎麼來的?

郭玉瑩的話說的振振有詞,卻疑點百出。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4)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才是受害人。我說的話當然就是證據了,你快點把楚漪那個小賤人給我抓起來。」郭玉瑩那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更是肯定了女執法人員心中的想法。

但無論她心中的天平傾向楚漪還是郭玉瑩,一切都要等調查之後。

第一中學。

「孔希同學,請問在案發當天,你和楚漪小姐和郭玉瑩小姐有什麼接觸嗎?」孔希有些侷促,但還是照實說。

「那天早上,我正在班級上自習課,大概是在六點四十左右,楚漪她來找我。」他對楚漪有憐,有愧。

可他只是一個高三的學生,根本就不想去談什麼戀愛。

楚漪也好,郭玉瑩也好,他都不想要。

「她在六點四十左右來找你?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這個時間呢?」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班級的表停了,我換了新電池上去,那個時候我特意和我班的同學對了一下點。」原來是這樣。「楚漪來找我的時候郭玉瑩就已經不在了,所以楚漪她肯定和郭玉瑩的事情沒關係。」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她做的呢?那麼確定?難道你看見了嗎?」她的話讓孔希慌張極了,就怕被執法人員誤會。

他連忙擺了擺手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看見呢,那天我除了見楚漪之外,那段時間就根本沒有出過班級。

楚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以前在初中的時候就是我們班的班花,是小公主。她很善良,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惡事的。」孔希雖然不喜歡楚漪但對她很有好感,也相信她的人品。

「你們見面都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楚漪說她…她很喜歡我,讓我不要因為她被打而難過,大致就是這樣了。」

「那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們說了一會話之後她就走了。」楚漪離開的時候高一和高二的學生也陸續上學了,所以即使她的衣著鮮艷,也沒有被人看見,算是躲過了一劫。

「那個時候郭玉瑩在哪裡?」

「她始終都不在,我沒有看見她。」

「你見到楚漪的那一天她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她那天穿了一件紅色的紗料的衣服,我心裡還有點奇怪呢,因為她一直以來穿的都是白色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了。」他所說的與楚漪的實情基本符合。

「你們班那天還有別人看見楚漪嗎?」

「當然有了,我們班同學都懼怕郭玉瑩的存在,楚漪前兩天被郭玉瑩毒打了,她一來引起了很多同學的好奇心。」

「你可以回去了,你幫我把那天看見楚漪的同學都叫過來吧。」

「是。」孔希回去了,之後陸陸續續來了十多個十一班學生。

其中還有一個是前兩天幫助郭玉瑩毒打楚漪的戴曉妍。

女執法人員也認識到了這個女孩的不同之處,所以先單獨詢問了戴曉妍。

「瑩姐肯定是被楚漪害的,要不然她為什麼這麼巧來了學校瑩姐就出事了呢?阿s…」

「說說楚漪來的經過吧。」

「她特意穿了一身紅衣服,打扮的跟個小狐狸精似得來找孔希,孔希明明是瑩姐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

「啊?那好吧,阿s,你可一定要幫瑩姐啊。」戴曉妍和其他同學的證詞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郭玉瑩在說謊。

既然如此,楚漪應該是清白的。

女執法人員把郭玉瑩的指證和調查的結果告訴了郭玉堂。

「這還用查嗎?我們都應該知道楚漪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玉瑩她就是太自私了,所以才因為孔希因愛生恨污蔑楚漪。」他的話讓執法人員很詫異,郭玉堂怎麼不幫妹妹幫起了楚漪來了?

前兩天他不是還恨楚漪恨的要命嗎?

可是她沒有問出口,這是人家的隱私,和她一個執法人員有什麼關係?

她只負責查案,這案子是她做主調查,就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才好。

「郭先生,你還是先和你妹妹交涉一下吧,是否要起訴費雲帆和楚漪,總要有個結果吧。」郭玉瑩已經醒了,雖然她說了謊話,但她畢竟是受害者,總是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當然要起訴費雲帆,但楚漪她是無辜的,和這件事情沒關係。對了,她也是受害者啊,你們一定要給費雲帆加罪。」

「楚漪她雖然受到了暴力脅迫,可是她自己本身若是因為名聲不願意起訴,恐怕…」

「楚漪雖然不想追究,可是她已經把事情都和你們說了,你們就對費雲帆進行公訴啊。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個王八蛋。」在得到了楚漪後,郭玉堂對費雲帆由原來的痛恨變成了恨之入骨。

這個讓楚漪時時刻刻痛苦的男人應該被關起來不見天日才對,怎麼還能繼續留著礙眼呢!

「好了,這是我們局裡內部的事情了,郭先生你還是和郭小姐先交涉一番吧…」

「等等,你告訴我,楚漪在哪裡?」想著他現在對楚漪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應該不會傷害楚漪,於是女執法人員告訴了郭玉堂楚漪現在的住所。

招待所裡,楚漪吃著辛辣的麵條,有些迷惘。

沒有人來抓她,費雲帆又進了局子等待審判,家也回不去,她現在的生活好像是一隻在大海裡迷路的帆船。

她有些無趣,看著窗外的樹影有些呆愣。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她從靠近窗戶的床上爬了起來,連鞋都沒有穿就去開門。

「楚漪…」

「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可沒有錢還給你。」她上次偷拿的錢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找你又不是為了錢。」她才不想知道他想要什麼。

「隨便你,反正我什麼都沒有。」郭玉堂進入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抱住了楚漪。

楚漪沒有一絲掙扎,只是嘲諷地說:「郭大少爺,你睡完我上癮了是不是?可別陷得太深啊,到最後弄髒了你自己。」

「你在說什麼?什麼髒,我不准你這麼說,你記得我那天說的話嗎?我愛你,要娶你。」郭玉堂眼神裡的東西楚漪覺得似曾相識。

費雲帆也用這種眼神說要愛她一生一世。

可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娶我?好啊,我過一陣子就要起訴費雲帆了,如果你的父親知道我的遭遇後還會讓你娶我嗎?」總是想當然的認為想要的就能實現。

「這…」

「如果你娶我,那你那個妹妹怎麼辦?我討厭她,不喜歡她,和她同處在一個時空都讓我窒息。」她沒有掩飾對郭玉瑩的痛恨。

潛意識裡,如果郭玉瑩不出現的話,她就能和費雲帆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

雖然只是臆想,可是卻總是讓她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潸然淚下。

現在,她恨費雲帆,恨郭玉瑩。

「我…」

「我不想和你結婚,你愛我是你的事,我不愛你。」為什麼她要這麼說,明明那天他們都在一起了。

「請你離開吧,郭先生,我累了。」郭玉堂沒有放開她,只是喃喃自語的說:「不,不可能的,不…」

他瘋狂的親吻楚漪的嘴唇,並把她壓在了床上。

楚漪沒有叫喊,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他為所欲為。

就在要進行最後一個步驟的時候,郭玉堂對上了楚漪那冰冷的眼神,忍不住一個瑟縮。

他這樣做和那個費雲帆有什麼區別?

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害楚漪。

他急忙起身胡亂的穿上衣服。

在他身後,楚漪眼神幽暗:「郭玉堂,你走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君子,可現在也不過如此。你妹妹當眾將我凌.辱,而你卻又想要侵犯我,你們兄妹當真是蛇鼠一窩。」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他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走吧,忘了我吧,忘了那一夜吧,我本來就不應該得到真情的,我以為你是為了我好,哪怕我是個傷害你妹妹的犯罪嫌疑人你也願意憐惜我,保護我。而現在你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了,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打著關心我的幌子來玩弄我。」

「砰…」郭玉堂聽著她那咄咄逼人的話,忽的跪在了地上。

「楚漪,請你讓我彌補好嗎?我真的願意娶你,管他什麼父親妹妹的,你是我心動的女人,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別人。」他的話讓楚漪破涕為笑。

「真的嗎?你是因為愛我才這樣的嗎?在你心裡,我真的比郭玉瑩重要嗎?」楚漪蠱惑的話讓郭玉堂心中欣喜若狂。

「當然是真的,我愛你,玉瑩她遲早要嫁人的,嫁了人你就再也看不見她了。至於我爸,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麼會讓自己無人養老送終呢。」

「如果你真的愛我,我們就現在結婚,現在是兩點十一分,在四點鐘民政局沒關門之前我們去結婚吧。」楚漪的突然轉變讓郭玉堂欣喜若狂。

「好好好。」

費雲帆,還是有人要我的。

他比你長得帥,比你有錢,最重要的是他愛我,雖然我不愛他。

整理好衣服的兩人出了招待所,分別拿了身份證去民政局。

三點四十二分,兩人成為了新婚夫妻。

拿了結婚證的楚漪笑容滿面的轉身欲走。

「楚漪…老婆…我們去哪裡?」

「不是我們,是我…」她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和你結婚了,可是我並不愛你,你沒資格干涉我的自由。」楚漪的話讓郭玉堂很是受傷。

可是他沒有拿出丈夫的威嚴來壓制楚漪,而是軟弱的說:「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我以後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我沒有想要干涉你,而是想保護你。」

見郭玉堂如此說,楚漪計上心來聲音放軟的說:「那好吧,我想去警局,我想讓費雲帆看看我的幸福。我想讓他知道即使我曾被他傷害的體無完膚,可最後依舊會獲得幸福。」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25)

郭玉堂只當她是想出口氣而已,哪裡知道以前楚漪和費雲帆之間那複雜而又糾結的關係呢。

得到了嬌妻的他自然對楚漪千依百順了。

這段沒有得到父母親人肯定與知曉的婚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開始了。

楚漪看著身邊低眉順眼的郭玉堂,想起了汪紫菱。

那個以前柔弱,現在外柔內剛的傢伙。

她還是汪家的小公主,學校裡的好學生。

可她已經沒有那麼恨她了,汪紫菱當初不也是為了愛付出了一切嗎,換來的卻是楚濂那個渣男的背叛。

她是值得人同情的。

可楚漪不知道,汪紫菱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看開。

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愛也一樣,一時執念,並不能決定一生。

只有心中坦然的面對一切,才能走向不敗之地。

即使輸了,也沒有遺憾。

楚漪和郭玉堂打車去了警察局。

這一天也是綠萍飛天舞蹈團表演天鵝湖的時候。

大女兒舞蹈成名,小女兒月考成績也考的不錯,這讓產後的舜娟開心極了。

他們全家人都在台下關注著綠萍的一舉一動,曼妙的舞姿潔白的身影,吸引著他們的眼球,也讓所有人的為之心馳神往。

她是舞蹈的化身,是翩然的蝴蝶展翅高飛;她是美麗的精靈,是迷途人間婀娜純潔的花仙子;她是流水的骨肉,是柔軟與力量的匯聚。

一舞畢,綠萍渾身大汗幾乎癱軟,可是陶建波的手牢牢的托在她的腰部,保護著她。

他俯□,隨著動作在她耳邊低喃:「綠萍,你真美。」

這句讚美比以往的讚美更濃郁,更肯定。

可話中還有著另一種意思,綠萍聽的分明,心中瞬間被羞怯趕走了全部舞蹈帶來的凝重與緊張。

落幕,後台。

陶建波手捧鮮花,當著汪家眾人和飛天所有隊員的面向綠萍表達愛意。

紫菱透過姐姐和陶劍波之間,看到了小錦那猶豫而又害怕的表情。

綠萍坦然的接受了陶建波事先為她準備的十一朵玫瑰花,她心裡對陶建波很有好感。

在舞蹈上,他們身心契合,那麼在戀愛上應該也可以開花結果吧。

小錦的眼神在綠萍接過玫瑰的瞬間變的黯淡了,但她很快的抬起了頭,眼中只有祝福沒有其他。

愛情無關旁人,更不需要第三人的插足。

她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人。

紫菱看見她的神色並沒有說什麼。

給時間時間,讓過去過去,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

陶建波和綠萍擁抱了,看著他們的幸福甜蜜,紫菱心裡不自覺蹦出了一個身影。

廖遠…

她怎麼會想到他呢?

她現在可要好好學習,還有三個月就要考試了,連一百天都不到了。

加油啊!

楚濂很早以前就被她給摒棄於心門之外了,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他了。

那個曾讓她神魂顛倒流連忘返的人,已經像流星一樣滑過她的生命。

說流星都是誇他的,他明明就是個倒霉的掃帚星。

此時的楚濂正渾身無力的躺在醫院中接受治療呢。

說來也巧,那個吐到楚濂嘴裡一口痰的司機,本來就是因為肺子不好要到醫院去檢查的。

這病無巧不成書的傳染給了楚濂,偏偏這傢伙一點察覺都沒有,發了燒咳嗽還以為是小感冒。

何飛飛被楚沛打了之後帶著錢去找楚濂的時候,又是和他拉拉扯扯了好一通。

腿腳不好坐在輪椅上的他一不小心被何飛飛摔倒在地,並碰翻了地上的尿壺,尿液浸濕了全身,他變成了一個滿身臭味的落湯雞。

楚濂憤怒的咆哮:「該死的,你這個瘋子,我真是受夠你了。」

可是他此時的狼狽是得不到何飛飛的理解的,何飛飛只覺得楚濂變了,更殘忍了,以前的風度優雅陽光一點都沒有了。

她被他媽媽還得流產,他竟然不追究,現在她又被他弟弟欺負了,他也不管。

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他。

認識到這一點的何飛飛,哪裡還會管楚濂心中的委屈和難過。她拿著剛才在楚濂家拿來的背包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醫院。

她心裡想著出去散散心,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可她忘記了,楚濂現在身無分文,連一件正經的衣服都沒有。

她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哪裡會有那麼多的顧忌?

就像她當初喜歡楚濂的時候,就一意孤行的追著,甚至為楚濂自殺一樣。

她想離開了,也就隨著自己心意來了。

楚濂被護士給扶了起來,卻因為沒有錢而被趕出了醫院。

露宿街頭飢寒交迫使他身體內的病毒基因肆意猖獗了起來,昏迷不醒被送進醫院最後幫他出藥費治療的還是心怡夫婦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他們怎麼能不管他呢?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淪落到如此的地步了。

失去了健康,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一切。

他們不能讓他把命也給丟了啊。

可他們做了這一切後就離開了醫院,他們花錢雇了一個高級保姆,所花的金額不菲。

也只有金錢的交易才能讓人好好照顧楚濂,其他人,除了父母哪會對別人豁出一切。

可是楚濂並不一定想要見到他們,所以他們也只能做到此了。

他不愛他們不要緊,只要不恨他們也就足夠了。

人老了,經不起折騰,該做的都做了,其他的聽天由命吧!

心怡的心裡又想起了楚漪上次打的電話。

她去了拉斯維加斯嗎?她和誰去的呢?調查了出境記錄根本就沒有楚漪的記錄啊。

曾經和楚漪關係密切的那個費雲帆也失蹤了,楚漪是不是和他走了。

想到這,她回到家連忙背著丈夫給費雲舟打了一個電話。

之所以不想讓楚尚德知道楚漪的事情,是因為丈夫為了這個家操了太多的心了。

前陣子知道楚漪的事情他都氣的吐血了。

其實她何嘗不累,不操心呢?

只是她想著有些事情她一個人承擔就好,免得兩個人一起痛苦。

「喂,是雲舟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是一個悅耳的女聲:「是心怡姐啊,你找雲舟有什麼事情嗎?他出去了。」

「是蓉兒啊,我是有點事,但找你也是一樣的,雲舟他弟弟雲帆現在在哪呢?」蓉兒聽此有些詫異,但還是說:「他還在台北啊,我小叔子他啊漂泊慣了,到了新地方總是會呆幾個月的。」

「是這樣啊!」心怡心裡咯登一下,難道真的會是費雲帆嗎?

「那你現在還能聯繫上費雲帆嗎?」

「我有他在台北的手機號碼,你要用的話我找出來給你。」蓉兒心裡極其看不上費雲帆,吃老本還裝瀟灑。

老男人一個了,還天天出去花天酒地。

不知道心怡找他幹什麼?

想到這,她問:「心怡姐怎麼了?」

「我,我沒事,就是前幾天看見舜娟的時候,她和我說雲帆來了,我想著他是雲舟的弟弟,總要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啊。最近楚濂生病了,我忽略了他,想著他萬一快回去了,我連見也沒見一面,豈不是不合乎情理。」

「我當是什麼呢,他不會在意這些的。」

「蓉兒,你還是把他的電話給我吧。」

「那好吧,你等等,我去找找。」

……

「嘟—嘟—嘟」心怡緊張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手心全是冷汗。

她的女兒,現在在哪呢?

「您好。」接電話的是一個冷冰冰的女聲。

「我要找費雲帆先生,請問他在嗎?」她找到費雲帆了,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

「請問你是什麼人?費雲帆因為涉嫌暴力脅迫婦女,現在正在警局。」

「什麼?他…他…」心怡慌了,他欺負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的女兒呢?

可是女兒明明說她是出國結婚去了啊!

「我叫孟心怡,費雲帆和我的女兒楚漪前一陣子經常在一起,可我的女兒最近失蹤了,我…」說著說著,心怡泣不成聲。

電話那頭的女人正是調查楚漪的女執法人員。

費雲帆被抓起來後,這部手機她天天都放在身上,沒有想到,第一個電話竟然是受害人楚漪的母親打的。

楚漪…

她明明答應幫楚漪保密的啊,可是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對不起了,楚漪,還是告訴她吧,她是你媽媽啊。

「我知道楚漪在哪裡,可是現在她的情況不適合在電話裡交談,您能來局裡一趟嗎?」心怡心裡喜憂參半。

喜的是知道女兒在哪裡,憂的是不知道女兒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

若是那被暴力脅迫的人真的是楚漪,那該怎麼辦?

她才十八歲啊!人生還沒有正式開場,還沒有畫出太多的色彩,怎麼就被毀了呢?

「好的,我馬上就去。」心怡撂下電話,騙楚尚德說出去給楚濂買點補品就出去了。

兒女啊,都是來討債的啊!


當乾隆穿越汪展鵬(完)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疑惑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女兒明明以前是自願和費雲帆好的啊?

現在怎麼又變成了被暴力脅迫了呢?

可她的心神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她此時此刻腦子裡出現的都是女兒被毒打了的淒慘。

她竟不知女兒何時受到了如此非人的待遇。

「是的,楚漪雖然讓我隱瞞你,但是我害怕她再出事,她現在沒有家,居無定所的。上次還被郭玉瑩誣告,我很害怕上次郭玉瑩在學校對她做的事情又在她身上重演一遍,其結果可能會更加的嚴重。」女執法人員語重心長的闡述她心中的憂愁。

身為一個女人,她很同情楚漪。

身為一個母親,她也設身處地的站在心怡的立場考慮。

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會不想知道自己女兒的蹤影呢?

怎麼不會擔心?怎麼不會彷徨呢?

也只有母親才是最呵護自己孩子的人啊。

「楚漪,我的楚漪…」想著在醫院裡被路人打的半身不遂的楚濂,心怡慌了。

女兒雖然不清白了,可是只要還是個健康的人就能再找到佳偶。

只要她還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

心怡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卻不料楚漪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在於身而是心。

「孟女士,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饒恕任何一個惡人的。」心怡猶豫了。

她是想要將費雲帆治罪的,可是楚漪這事若是傳來出去還會有人要她嗎?

是選擇息事寧人還是追究到底?

到最後,這些事還是要讓丈夫知道的。

「阿s,你能告訴我楚漪現在在哪嗎?我想見她,我好想好想她。」女執法人員點點頭,起身準備帶心怡去找楚漪。

卻不料楚漪已經先一步的來到了警察局。

咚咚咚…

「請進。」笑容滿面的楚漪拉著郭玉堂的手走進了內室。

她臉上的笑容在見到心怡的時候瞬間凝固了。

媽媽怎麼會在這裡?

「楚漪。」心怡激動之下想要走過去抱抱楚漪,卻被她的話卻被楚漪給打斷了。

「你來幹什麼?」那話中帶著凌厲,讓心怡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了。

「乖,和媽媽回家好嗎?」她的女兒,瘦了,變的憔悴了,都是她這個做媽媽的沒有做好,沒有保護好好她。

「回家,我才不要回家。」楚漪眼珠一轉拉著郭玉堂說:「我有家,他的家就是我的家,他是我的丈夫郭玉堂。」

「丈夫!」

「丈夫?」心怡和女執法人員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她們的表情無疑愉悅了楚漪。

她們都這樣了,那費雲帆的表情不是會更有趣嗎?

心情極好的她轉身擁抱郭玉堂,兩個人就開始親吻了起來,旁若無人的態度氣的心怡顫抖。

「你結婚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我是你媽媽啊。」楚漪那紅腫的嘴唇吐出最最冰冷的字眼。「我不需要媽媽!」心,忽的痛了,可是她只能這樣說。

她的心裡有著毀滅一切的慾望,卻偏偏還有一絲尚存的理智,想要把父母隔絕開來。

讓她一個人去面對一切不好嗎?

「你走吧,我和玉堂要去拉斯維加斯結婚了。你想參加也可以,其他的我不想和你多說了。阿s,我想去看看費雲帆,行嗎?」女執法人員有些搞不懂楚漪和她媽媽的關係,只好答應楚漪的請求。

臨走,心怡癡癡的看著楚漪的身影走遠,可自始至終楚漪都沒有回頭。

她只好離開警局,臨走前女執法人員安慰她:「孟女士,郭玉堂是郭玉瑩的哥哥,現在有他保護楚漪,你可以放心了。」

她怎麼能放心呢?自己的女兒如何她都是不會放心的。

可是楚漪不要她管,她究竟該怎麼辦?

帶著深深的憂愁與疑慮,她回家了。

「楚漪,你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我那麼愛你,你竟然陷害我…」剛一見到楚漪,費雲帆就像一隻瘋狗一樣叫罵著想要撲過來。

執法人員鉗制著他,他只能咆哮怒吼。

郭玉堂見此心中火氣:「閉上你的臭嘴,我不許你侮辱楚漪。你已經傷害了她夠深的,現在有我保護她,你啊就坐你的牢吧。告訴你,我今天已經和楚漪結婚,你…」

「你說什麼?你竟然和這個賤.人結婚了?」這女聲不是別人,正是從醫院裡趕來的郭玉瑩。

「郭玉瑩,你說誰是賤人?」楚漪冷聲問到。

郭玉瑩用一種嫌惡的表情看著她說到:「當然是你了,賤人賤人賤人…」

「啪…」郭玉堂對於自己打的這一巴掌並不後悔,怪只怪玉瑩太無理取鬧,太任性了。

他費了千辛萬苦,才娶到了楚漪,玉瑩怎麼能夠跑出來破壞他的幸福呢?

更何況她不佔理,之前還污蔑楚漪故意傷害罪。

他真是受夠她了。

「郭玉堂,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打我?」郭玉瑩說著說著動起手來,她的手指甲因為住院多天沒有修剪,尖銳鋒利,盛怒之下很輕易的就撓壞了郭玉堂的臉。

一旁的執法人員衝了過來制止住了郭玉瑩的瘋狂。

改變,往往在一瞬間發生。

瘋狂的不只是郭玉瑩一個,還有費雲帆。

他趁著執法人員還他自由突然的撲到了楚漪的身前,狠狠的掐住了楚漪的脖子。

楚漪本來想反抗,可是想到若是費雲帆當著警察殺人,那他的罪名就落實了,她也就顧不得什麼了。

窒息傳來的瞬間她想了很多,她還很年輕,她還不想死。可也僅僅是一瞬間,她沒有掙扎,安詳的在費雲帆手中隕落。

靈魂是輕盈的,一切都變的虛幻了。

下輩子,費雲帆,我不要再遇見你。

執法人員和郭玉堂想要衝過來解救楚漪,卻被怪力無窮的郭玉瑩阻攔。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楚漪就當著他們的面死去了。

郭玉堂心碎了,楚漪才剛剛和她結婚,他們還沒有舉辦婚禮,還沒有度蜜月,還沒有生個共同的孩子…

什麼都沒有…

都是郭玉瑩的錯,都是費雲帆的錯。

費雲帆顯然也楞住了,他只想著報復楚漪一下,沒有想到要真的殺死她。

這個他曾經愛著的恨著的女人就這樣死了嗎?

執法人員的槍抵上他的額頭,他只能投降。

在死亡面前,他是懼怕的,他不止懼怕死亡,也懼怕坐牢。

郭玉堂跪倒在楚漪的身旁,不死心的給她做著人工呼吸,那場景看的費雲帆毛骨悚然。

竟然和一個死人接吻?真噁心!

四個人唯一開心的自然是郭玉瑩了,楚漪這個賤人當著她的面死了,她怎麼能不高興呢?

她以為借用費雲帆的手殺了楚漪就可以了,卻沒有看見執法人員看著她那凌厲的目光。

警局裡,女執法人員聽著剛才在監獄裡陪同楚漪的執法人員描述完事情的經過,愣住了。

她剛才還和心怡說楚漪會好好的,可是怎麼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呢?

沒有辦法,她只好給心怡掛了一個電話。

「孟女士,楚漪她已經…去了,你…」這,這怎麼可能,剛剛她還看見女兒的身影。

她寧可她罵她,不要她這個媽媽也不要她有事。

她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體用力過猛大腦傳來了一陣暈眩,她昏厥了過去。

想要隱瞞的始終還是暴露了出來,讓楚尚德知道的卻是更加殘忍的事實。

郭家楚家聯合起來對費雲帆提起了訴訟,心怡顧不得許多了,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強迫了女兒,也不管女兒的名聲會不會受到損傷,只要費雲帆能夠得到報應,她義無反顧了。

最終,費雲帆以暴力脅迫婦女罪和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三罪並罰,被判處了死刑。

不止這樣,還要賠償郭家楚家精神損失費各五萬。

錢倒是其次,楚漪的命回不來了,心怡的心也碎了。

而郭家並沒有因為費雲帆的死刑而開心,因為郭玉瑩也被判刑了。

郭玉堂以楚漪丈夫的身份控訴郭玉瑩故意傷害罪,可楚漪的身體上根本就沒有因那場毒打所造成的殘疾,所以並不算故意傷害罪。

但讓郭玉堂出了一口惡氣的是,因為妨害公務罪,郭玉瑩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可郭玉瑩的父親郭毅拿出了五十萬幫郭玉瑩爭取了緩刑三年,郭玉堂因此徹底和郭毅兩個人父子反目了。

曾經郭玉堂和楚漪承諾過,他爸只有他這個唯一的兒子,絕對不會讓他自己養老送終,所以讓她完全不用擔心。

現在這矛盾點卻激化了。

郭毅凍結了郭玉堂名下所有的財產,誰讓他因為一個外人就把自己的妹妹送上法庭呢?

這種不孝的逆子,不要也罷。

郭玉堂因為此時更加恨郭玉瑩了,但他隱忍著不爆發,還對父親妹妹道歉。

父親原諒了他,而妹妹還恨著他。

恨就恨吧,我情願讓你更恨我,我現在做的還不夠狠。

費雲帆已經死了,你也別想逍遙法外。

每次午夜夢迴,楚漪那張白淨的臉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刻骨銘心。

就在全國高考的那一天,他給郭玉瑩下了輕劑量的安眠藥,導致了郭玉瑩沒有參加高考。

可是父親照樣可以拿錢供妹妹去大學,於是他把孔希送出國了,他有的是錢,可以把孔希送到世界各地去,只要他想。

在父親不在的時候,他總是對郭玉瑩惡語交加,在父親在的時候,他溫文儒雅愛妹有加。

終於,在郭玉瑩知道是他送走並,在全世界隱藏孔希的時候爆發了,她開車從他的身上碾過,前前後後。

他踏上了和楚漪一樣的復仇之路,用自己的命來賭博,來讓別人萬劫不復。

這一點上,兩個人真的是殊途同歸的。

最後,郭玉堂死了,郭玉瑩坐牢了,郭毅也嘗到了比心怡夫婦痛苦百倍的折磨。

可誰讓他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一個腦筋不清,一個肆意妄為。

郭家的一切畫上了一個悲劇的結尾。

而楚家,楚沛作為家裡唯一的孩子得到了父母所有的重視和愛護,他也勤奮學習考上了一本,雖然成績有些吊車尾,但是也是個值得父母驕傲的孩子了。

楚濂在何飛飛離開後瘋了,被心怡他們接回家撫養了。

他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叫著紫菱或飛飛。

一開始大家都接受不了,但後來也都習以為常了。

而何飛飛還在糾結著楚濂愛不愛他這個問題上,一時想不開跳進海裡身亡了。

至於我們主角所在的汪家,乾隆皇帝帶著他的妻子上街舜娟的時候又看見了上次那個小三沈隨心,她淚眼朦朧的走了過來。

乾隆不負眾望的對沈隨心說:「這位女士,我們認識嗎?」

「展鵬,我是隨心,前幾天我們還…」欲言又止,裝模作樣。

「我看你不是隨心,是隨便的女人吧,你沒看見我有老婆嗎?」摟著舜娟產後越加苗條的身體乾隆走遠了。

至於後面那個什麼『雨珊是你的女兒』『展鵬我還愛著你』『姐姐,我不是破壞你的家庭』之類的話,全數被夫妻倆忽略不計了。

他們現在要去法國度假呢,順便看看因為弟弟被判死刑的雲舟。

攤上這樣的弟弟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霉了。

和他們夫妻一起的,還有綠萍陶建波紫菱。

飛機上。

「汪紫菱,這是你寫的吧?」這聲音,是廖遠?

「幽夢無痕共學識,三載寒窗相伴日。金榜提名離別日,相逢無期苦自知。」這是她寫的心情小詩。

她像那一次和他在公園見面一樣,飛快的把紙張藏在後面。

「那首詩是你因為他而做,那這一首我可不可以自戀的以為是為我而做的。」她羞紅的抬眼,看見他眼中晶亮亮的,毫無保留的流露出情誼。

「嗯。」她羞澀的點頭,唇角微抿,走到他身邊將小詩交給了他。「我太笨了,總是丟三落四,就請學委大人幫我保護好我的小心情。」

接過紙張的瞬間,他牽住她的手。

姻緣,由此開始。


花鳥互穿記(1)

胸口有種細微的疼痛感傳來,讓夏紫薇的思緒回歸。

她應該要死了吧,那就快點死了吧,死了就不用再理會這污濁的塵世了。

曾經她以為只要她對別人好,就一定會得到回報。

可她傾盡一切的幫助最後換來的卻是被搶走了父親。

睜開眼,滿目琳琅,她,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裡。

這是哪裡?

兩個桃紅色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看見她醒來驚喜的迎上來說到:「奴婢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格格?她終於成了格格嗎?

不,不對,格格的位置明明已經被小燕子給奪走了,她背叛了自己,她欺騙了自己。

她在祭天之時成為了她爹的義女,她那燦爛的笑容,她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小燕子,我對你那麼好,對你那麼推心置腹,把什麼都告訴你了,把信物也給了你了,你卻霸佔了我的身份和我的父親。

她剛想說些什麼,胸口卻又傳來一陣疼痛。

「啊…」好痛。

疼痛讓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她的額頭疼的都冒出了冷汗。

屬於小燕子的一切硬生生的植入夏紫薇的靈魂中。

顛沛流離之後是坑蒙拐騙的生活,這種種經歷紫薇都沒有經歷過,對小燕子也有了一絲憐惜。

可也僅僅只是憐惜,在她心裡最重要的還是要找爹。

小燕子為了她中了一箭,卻又動了貪念想要『借』自己的爹幾天。

爹是可以說借就借的嗎?真是太荒謬了。

那麼溫柔那麼可親的皇上明明是自己的爹啊!可他的溫柔卻給的是小燕子。

還有那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令妃,她怎麼可以難麼壞,胡說八道欺騙皇阿瑪呢?

「格格,您怎麼了?用不用奴婢去請太醫來?」

「不用了,我想見皇上…」她真的好想爹。

「我的好格格啊,你應該叫皇上為皇阿瑪。」彩霞糾正道。

「是,該叫阿瑪,我想見皇阿瑪現在可以嗎?」明月一搖手絹笑著說:「是,格格,奴婢這就去找皇上。」

「皇上駕到—」一個明黃色的人影靠近,正是當今聖上乾隆。

紫薇就這樣愣在了屋子裡,沒有跪拜,沒有呼喚,只是沉默著盯著乾隆。

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爹,是娘等了一輩子的人。

在這一刻,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統統爆發,她哭的像個淚人一樣撲進了乾隆的懷裡。

「小燕子,怎麼了?是不是皇后又欺負你了。」紫薇一直在搖頭,她搖頭是因為自己是紫薇,而不是受了欺負。

真正欺負她的,是小燕子啊。

「我想和您單獨談談好嗎?」乾隆見紫薇一臉凝重屏退了宮人。

「小燕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今天祭天太累了?」那關切的目光如果是給自己的該多好。

這些本來就是自己應得的啊!

父親的關懷,公主格格的身份…

可這一切都被小燕子奪走了。

「皇上,請您聽我說,我不是小燕子,我叫夏紫薇,我來自濟南…」乾隆聽著『小燕子』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說要相信眼前這個人的話。

不,已經不是活潑的小燕子了,而是這個柔弱可憐的夏紫薇。

可這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呢?

「她是我的結拜姐妹,卻殘忍的佔了我的身份,若不是我今天被侍衛毒打後靈魂出竅,怎麼能夠見到我的父親,揭穿她的真面目呢?皇阿瑪!」說完了一切紫薇直直撲進了乾隆的懷裡。

「我終於找到爹了,終於找到了,我娘還有一句話是連小燕子也不知道的,蒲葦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這一句話後乾隆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疑惑。

這的的確確是自己和雨荷的女兒啊。

「紫薇,你放心,朕一定會找到那個小燕子把她碎屍萬段,幫你好好出出這口惡氣。」紫薇聽此只是搖頭:「不用了,皇阿瑪,我想小燕子現在應該在我原來的身體裡吧,我不想殺她,她畢竟是我的結拜姐妹啊,要不是她,您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啊。你找到她之後就給她些銀子讓她離開吧,她也不容易,我能在您身邊就什麼委屈什麼難過都沒有了。」

「你真是太善良了,可小燕子佔你的身體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你是她結拜姐妹這一點呢?你放心,朕這就去尋找到你原來的身體,朕還要請高僧,請道長,一定會讓你回到你原來的肉身上去的。」

「謝謝皇阿瑪,紫薇一千個感激一萬個感激,老天爺沒有薄待我讓我以另一種方式來到了您身邊,我真的好幸福。」乾隆走了,臨走前當著淑芳齋所有人的面假意訓斥紫薇,並禁了她三個月的足。

他則是回了御書房,並調遣了老爹的粘桿處來供他驅使。

這些人分為三批,一批前往濟南調查紫薇的身世,一批尋找紫薇的肉身,還有一批去尋找奇異之士。

倒不是乾隆懷疑紫薇所說的話,而是想著皇后總是針對自己的滄海遺珠,以前的小燕子尚且擋不住皇后的攻勢,現在紫薇這麼柔弱,恐怕更是羊入虎口啊。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證據讓皇后心服口服。

可現在紫薇也不能送去令妃那裡,因為就是因為令妃的小家子氣才使得他認錯了女兒,萬一令妃知道真相遷怒於紫薇就糟了。

紫薇還是呆在淑芳齋裡禁足最安全啊。

乾隆和紫薇心裡想著的小燕子此時正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好疼啊,好疼…」怎麼參加了一次祭天就變得這麼難受呢?

小燕子模模糊糊的,只覺得這裡的氣味好難聞,比大雜院還要難聞十倍。

她現在是格格了,誰能害她呢?

「來人啊,來人啊…」她小聲嘶喊,卻聽見了自己不同於以往的聲音,可小燕子此時已經管不得其他了,她只知道自己身上痛得要命。

她費力的睜大眼,她現在被關在了大牢裡。

一個獄卒聞聲走了過來並給她喝了一些水,小燕子連忙握住他的手說「救救我,我好難過,我渾身都痛。」

那獄卒心中憐惜小燕子,偷偷趁著周圍沒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金瘡藥飛快的扔進了牢房,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了。

獄卒任豪並不知道他的一個小小的舉動締結了一段美滿的姻緣。

小燕子深深記住了那個好心人,看見任豪走後,她費力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拿起金瘡藥往上抹。

這身子,這身子…

即使傷痕纍纍,卻柔嫩白皙,沒有絲毫以前摸爬滾打的痕跡。

這嫩綠色的衣服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她究竟是怎麼了?

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只能彷惶恐懼的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只一覺,就改變了,是不是老天在懲罰她呢,肯定是了。

她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小混混小騙子而已,怎麼能去做皇宮裡高貴的公主格格呢?

就是因為她欺騙了善良可憐的紫薇,欺騙了偉大的皇阿瑪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這是報應。

可她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

她在大牢裡呆了兩天,終於有人來理會她了。

她以為來的人是來放了她的,可是卻是另外的人將她帶走。

他們一身肅殺的黑衣,像極了話本裡的殺手,她嚇得渾身發抖,想要掙扎,回頭正好看見那天給她藥的那個獄卒擔心的眼神。

可是看見了他又怎麼樣?他救不了她。如果今天真的必死無疑了,何苦再害了另外的人呢?

紫薇,對不起,我們來世再見吧。

她以為去的是斷頭台,卻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是皇阿瑪還有…自己。

不,那個人雖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可那神態那眼神分明就是紫薇。

「小燕子,你可知罪?」乾隆怒拍桌子,如果不是她的話,一切都不會這麼麻煩。

紫薇這麼乖,一定不會像小燕子一樣總是惹皇后生氣。

這樣他的家就和諧了。

「知道了,皇阿瑪,小燕子錯了…」這稱謂更讓乾隆生氣:「朕不是你的皇阿瑪,不要這樣叫朕。」

他那看垃圾一樣的眼神,讓小燕子心碎。

她曾經做夢才會有的爹現在這樣子看著她。

「是,我知道了,皇上,你要殺就殺吧,十八年後我又是一個小燕子。」她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成功激怒了乾隆。

「皇阿瑪,不要殺她,求您了。」紫薇的求情讓小燕子心中溫暖。

紫薇,我那麼對你你還幫我,你真好。

「哼,你現在佔了紫薇的身體,還指望著朕殺了你,朕不會讓你死的,朕還要讓你好好的活著,等你和紫薇把身體還回來再殺不遲。」小燕子雖然嘴裡說的痛快,心裡實在是緊張的要命,聽見不用死她大舒了一口氣。

「哼,你現在就是紫薇的宮女,就叫小騙子吧。」小燕子聽此心中知道皇帝恨她的欺騙,但為了保護小命,她只好接受了這個她及其討厭的稱呼。

「奴婢小騙子給皇上請安。」不倫不類的請安動作加上話語差點讓乾隆笑出來。

但是他忍住了。

「紫薇,朕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這個小騙子,你現在可是個宮女。給我把你那些不好的風氣習性都改改,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放肆,你項上的人頭朕可就要拿下來好好賞玩一番了。朕可不介意讓紫薇使用你的身體過一輩子,反正朕最初認的義女是你的模樣。」

「是,小騙子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的。」小燕子第一次真誠的跪地,再沒有了怨懟和不甘。

在生死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花鳥互穿記(2)

乾隆走後,小燕子並沒有起身,她跪在紫薇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紫薇,對不起,我不是人,我佔了你的身份現在又佔了你的身體。」看著本該是自己的臉上訴說的歉語,紫薇心中百感交集。

她心裡其實已經原諒了小燕子,但是她嘴上沒有承認。

在她心裡,只要能認爹已經很不錯了,小燕子畢竟幫過她,既然如此,她們以後兩不相欠。

「你先下去吧,皇阿瑪既然不殺你,你就好好的呆著,不要惹禍了。」小燕子聽此重重的點頭。

只要紫薇不恨她就好了。

養心殿裡,乾隆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忍不住一陣頭大。

「皇阿瑪,求您饒了小燕子吧,皇阿瑪您難道想讓她這種皇宮裡面沒有的格格消失嗎?」乾隆啪的一下狠狠的拍在了御案上。

「夠了,小燕子是你的親妹妹,男女七歲不同席,你難道不知道要避嫌嗎?」

永琪心中一驚,莫非皇阿瑪知道了什麼?不會啊,就連自己也是剛剛察覺到自己對小燕子那種不同的感情的。

可那小燕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妹妹啊!

可這句話根本就不能和皇阿瑪說,因為說了的話小燕子的命就沒了。

他也是在一個偶然間知道了這個真相。

那日祭天,一個女子大鬧游.行隊伍,被抓了起來。

她的一個名叫金鎖的丫鬟被爾康看見並帶到他面前。

他講出了皇阿哥的身份,金鎖就什麼都說了。

可是他們找不到紫薇的蹤影。

他想找小燕子商量對策,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小燕子被皇阿瑪禁足了。

肯定是皇后又和皇阿瑪說了什麼,該死的。

皇后真是改不她那惡毒的本性,這後宮裡還是令妃娘娘最好了。不,不行他要保護小燕子,小燕子那麼活潑可愛,他怎麼忍心她因為幫助別人而喪命呢?

那個紫薇究竟跑到哪裡去了?為了保護小燕子,他只能兵行險招了。

離開了養心殿,他立馬回到景陽宮找到了福家兄弟。

「爾康爾泰,你們帶著金鎖快去濟南,看看金鎖說的是不是真的。」福爾泰對於永琪所說的話很不解,「永琪,你不能因為一個普通人的話就懷疑小燕子啊,她那麼天真無邪,怎麼會做那種事呢?你要選擇相信她,也許她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呢。」

「不,爾泰,你不理解我的心思,正是因為我相信她想要保護她,所以才請你們去濟南。不管小燕子是真是假,都請你們去濟南調查,若是金鎖說的是真的就請你們銷毀那些證據,若是她說的是假的,你們就把她就地正法。」永琪本心有不忍,但是為了他美麗的小鹿,他只好這樣做了,他眼珠轉了轉又說:「畢竟小燕子是在延禧宮認下的,金鎖說的有理有據,若是她真的是假的,這不止對小燕子有殺身之禍,也對令妃娘娘百害而無一利。你們是令妃娘娘的侄子,也要為她考慮考慮啊,皇后若是因此找她的麻煩可就不好了。

爾康心裡也是這樣想的,聽永琪如此說他心中感歎,令妃娘娘果然好手段,把五阿哥籠絡的服服帖帖的。

他下了決定於是對永琪拱手到:「臣遵旨,請五阿哥放心。」

「不著急,你們明天動身不遲,今夜我要先做一件事。」

「五阿哥有命,臣必定赴湯蹈火。」

「不見到小燕子我實在是不放心,今晚,我要夜探淑芳齋。」永琪的眼中抱著勢在必得,卻不料他心心唸唸的小燕子早就已經換魂了。

淑芳齋裡,小燕子明月彩霞三人給紫薇打了熱水並伺候她沐浴。

看著胸口那小燕子被射中的傷痕,紫薇對小燕子說:「小…騙子,你先下去休息吧。」

疲累了一天的小燕子聽此立馬喜笑顏開,:「謝謝紫…格格。」

一旁的明月和彩霞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格格被皇上罵了之後徹底轉變了性子呢?

反倒是這個名字像小太監的小騙子和以前的格格很相像。

可是不論她們心裡怎麼想,格格都是她們的主子。

紫薇心裡此時想的滿腦子都是金鎖,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好金鎖。

皇阿瑪已經幫自己尋找了好幾天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會不會她出事了。

就在紫薇沉思的時候,一個男聲傳來讓她尖叫了出來。

小燕子,你還好嗎?門旋即被推開,走進來三個身穿黑衣服的陌生男人。

「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紫薇厲聲尖叫,在明月彩霞的身後把身子浸入了水中,只留下頭。

身子雖然是小燕子的,可是被看的是自己啊。

這讓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麼辦?

「小燕子,是我…」永琪剛想把臉上的面罩拿下來,隔壁剛要睡覺的小燕子就衝了出來。

「不要臉的狗賊,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她一腳不偏不倚的踢在了永琪的命+根+子上,永琪猝不及防被踢中要害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聲音驚動了淑芳齋外的侍衛,他們衝了進來。爾康爾泰見此連忙扶著永琪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紫薇此時害怕極了,但是她還是的在屏風後顫顫巍巍的穿上了衣服。

她的名聲,大概是要毀了。

高遠高達和福家兄弟纏鬥,頂著紫薇殼子的小燕子不死心的繼續對付永琪。

不要臉的王八蛋,偷看小燕子姑奶奶的身體,我打死你,踢死你。

拳打腳踢全部招呼在永琪身上,他因為剛才被踢還沒有恢復,所以又挨了小燕子的爆打。

正巧乾隆來淑芳齋想要告訴紫薇關於金鎖失蹤的消息,永琪三個腦殘被乾隆堵個正著。

面罩被揭開的瞬間,乾隆怒了,小燕子呆了。

怎麼會是永琪他們呢?

「皇阿瑪,兒子只是擔心小燕子所以前來偷偷看看她。可誰想到這個賤婢竟然竟然…」就算見不到小燕子,他也要懲處這個傷害他那裡的宮女。

這宮裡怎麼會有如此野蠻的潑婦?他好痛啊。

本來,永琪說他是因為關心小燕子才來的,這讓小燕子很開心很感動,可當永琪罵她賤婢的時候,她出奇的怒了,就因為她現在是宮女是紫薇就可以侮辱她了嗎?

你大晚上來淑芳齋鬼鬼祟祟的肯定就不是什麼好事,現在還惡人先告狀。

「皇上,你要給小騙子做主啊,五阿哥帶著福家兄弟隨便闖入格格的寢宮,正好格格在沐浴,這種事情一般女孩子受了肯定受不了的,格格她…啊…不要啊…」

小燕子忽的想起了紫薇從剛才出事後就不見了,她豁的起身往內室沖,乾隆見此彷彿也明白了什麼,也跟著前往。

明月彩霞正在紫薇的門外徘徊,看見乾隆來了連忙請安。

乾隆沒有理會,直直踢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正是紫薇用三尺白綾把自己吊在了淑芳齋寢宮的橫樑上。

「不!」小燕子一聲尖叫衝了過去卻不小心摔到頭磕在了桌角上。

「快傳太醫,快傳太醫。」乾隆無暇顧及小燕子的死活,他只關心紫薇一個人。

乾隆把紫薇從白綾上抱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

乾隆咆哮著,他的女兒怎麼如此命途多舛,剛來幾天就被逼的上吊?

這永琪,比皇后更加可惡!

「來啊,五阿哥不忠不孝不悌不義,著命其明日出宮建府,福家兄弟御前失儀,處以宮刑發配辛者庫為奴。把他們三個給朕叉出去。」

「皇上饒命…」永琪眼看著小燕子死了,呆呆愣愣的任由侍衛把他拖回了景陽宮。福家兄弟的呼喊聲也被乾隆忽略不計了。

他此時在氣頭上,自然什麼也聽不進去。

太醫還沒有趕來,床上本該死去的的還珠格格卻睜開了眼睛。

明月彩霞害怕極了,難道是詐屍了?

乾隆衝了過去問到紫薇,你沒事吧。

卻看見眼前的人坦然跪下說我是小燕子。

她是小燕子,那躺在地上的人是紫薇嗎?乾隆連忙把紫薇的身體抱上了床,她的額頭上還冒著鮮血,看來嚇人極了,恐怕要破相。

可在乾隆心裡只要紫薇能活過來他就心滿意足了。皇室可以養她一輩子,只要她還活著。

「紫薇,你快醒醒,你現在回到你自己身上了,你睜開眼睛好嗎?」看著面無血色了無生機的紫薇,小燕子痛苦流涕。

都怪她當初太可惡了,竟然搶了紫薇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她就是對永琪太好了,好到他可以隨隨便便來淑芳齋,以至於現在紫薇想不開自盡了。

可是現在她想什麼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了。

「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我,給我關進刑部大牢。」乾隆眼神複雜的看著小燕子,最終還是沒有殺她。

周圍人雖然不解皇帝為什麼把格格關起來反倒去管一個宮女的安危,但是沒有人會把疑問說出口。

於是小燕子就第二次光臨了上次的那個牢房。


花鳥互穿記(3)

小燕子在心裡默默的為紫薇的安危祈禱,心中擔憂紫薇,完全忽略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被殺頭也是她罪有應得的,可是紫薇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就連我搶了你爹你都不恨我還和皇阿瑪求情不殺我。

有你這樣一個好姐妹,我小燕子不虧了。

只可惜我做錯了事,就必須要受罰。

現在,只要你能好我就別無所求了!

她的祈禱奏效了,紫薇只是因為碰到了頭昏迷了過去,但並沒有死。

可是她頭上的傷口不見得會完全康復,容易留疤。

但這也讓乾隆大喜過望了。

「皇阿瑪,我和小燕子已經換回來了,那就放了她吧,她被關了這兩次相信也有了教訓,不會再犯了。」紫薇虛弱的躺在床上又開口道:「更何況,如若不是她恰巧出了事,大概我就直接死掉換不回來了。」

「傻丫頭,你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朕答應你就是了。」乾隆本來也很喜歡小燕子,雖然被欺騙了很生氣,但是要殺她的話也不過是氣頭上說說而已。

紫薇一求情,他就借坡下驢,答應了。

還珠格格暴斃,其民間姐妹夏紫薇被皇帝封為義女,封為和碩和貞格格。

貞,有堅定之意,為「正」、為「定」,端方正直。

這個封號給紫薇,乾隆認為在合適不過了。

想著這淑芳齋曾是小燕子的住所,乾隆覺得給紫薇別人用過的東西有些不太好。

於是,乾隆只好帶著紫薇去了坤寧宮。

平時除了初一十五,他才懶得來這裡呢,不過為了女兒過的好一點,他只好委屈求全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那拉皇后看著乾隆身後紫薇那柔弱的樣子,忍不住皺皺眉。

一個小燕子還不夠嗎,現在又來了一個和貞格格?

當這皇宮裡是客棧想進就進嗎?

她那不善的目光自然被乾隆看了個正著,他大聲的對著皇后呼喊道:「皇后…」

又是這樣,為了幾個陌生人就可以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看著皇后難得一見的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乾隆放軟了聲音說道:「咳咳…皇后你之前說的沒有錯…那個小燕子是個假的。」

「皇上你從來都不聽臣妾的,這下好了吧,把一個假格格鬧得天下皆知,您的臉面可…」她話中包含著的關切他聽的真切。

「皇后處處為朕著想,真是辛苦了。朕今天來是想要告訴你雖然小燕子是假的,可是折扇和煙雨圖是真的,紫薇才是朕的親生女兒。」那拉皇后聽此立馬說到:「皇上,您又認了一個格格嗎?」

「皇后你先別激動,朕已經派了人去濟南查證了,有雨荷的墓碑和紫薇的舅公舅婆還有產婆加上折扇煙雨圖為證,這紫薇的的確確是朕的親生女兒。」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皇后也只有承認了紫薇的身份。

「既然皇上已經調查清楚了就好,您別嫌棄臣妾忠言逆耳,這紫薇雖然看上去比小燕子強點,可是這通身的氣派怕是得不到老佛爺的認同。」乾隆聽此心中感歎皇后真是時時刻刻想著朕。

越來越有賢妻賢後的風範了。

「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把紫薇帶過來給皇后你調.教一番啊,你最得皇額娘的喜歡了,朕相信你絕對可以把紫薇培養成一位規規矩矩的格格,讓老佛爺滿意。」乾隆軟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那拉皇后只好答應了。

站在一旁的紫薇終於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了:「皇后娘娘,紫薇不怕吃苦,若是紫薇哪裡做的不好您一定要告訴我,紫薇會很認真很努力的去學的。」

「傻丫頭,你該改口了,要叫皇額娘。」乾隆沒等那拉反應,就直接對紫薇說。

「女兒紫薇給皇額娘請安。」一聲『女兒』和一聲『皇額娘』讓那拉的思緒有些渙散。

她唯一的女兒在三歲的時候就夭折了,那個時候她都會甜甜的喊額娘了。

女兒死後沒多久十三出生了,因為女兒死去讓她早產,導致了十三的身體羸弱。

最後,就只剩下十二了。

後宮中所有的公主都喊她皇額娘,可是今天紫薇這一聲是不一樣的。

皇上把她帶到了坤寧宮的意思,她懂,也不能違逆。

可當紫薇叫皇額娘的時候,她的心忽的就顫動了。

五兒不在了,她還可以有別的女兒。

雖然在此之前,她心中痛恨著夏雨荷,痛恨著乾隆的那顆滄海遺珠,恨不得她們立刻去死。

可真當她被留在她身邊,她反倒有了一種寄托。

不同於有了兒子可以承繼大統,而是想要嬌寵著把愛都給自己的心肝寶貝。

即使,她不是自己的孩子。

淚忽的就滾了下來,讓乾隆和紫薇都愣住了。

「皇后,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沒關係,朕忽的想起婉嬪是潛袛的老人,不如就把紫薇…」乾隆以為皇后不願意接受,但看著她難得的軟弱的一面,不忍心呵斥她。

「沒有,沒有,只是臣妾有些…有些…」哽咽的話語最後凝成了一句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我想我們的女兒了。」

乾隆聽此話愣住了,他也想起了五格格。

他都快要忘記那個小女孩長的什麼樣了,只僅僅記得她的排位是五,也是他最討厭的皇后所生。

其他的,他統統都忘記了。

真正記得的,也只有那拉皇后這個生母了吧。

「皇后,你辛苦了。」顧不得紫薇在場,乾隆忘情的擁抱住了皇后。

那拉一向注重規矩,怎麼可能在小輩面前做這種舉動呢,可乾隆是皇帝,她不敢過度掙扎。

紫薇見此識趣的離開了,一旁的容嬤嬤也跟著紫薇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大清朝最尊貴的夫妻二人。

「格格,您坐,奴婢去給您做點點心來吃吧。」容嬤嬤眼看著皇帝和皇后的關係變好,這個紫薇格格也有可能是皇后的養女,所以對紫薇熱情了起來。

紫薇心裡有些詫異,這個容嬤嬤在小燕子記憶裡可是壞的不得了,可現在和一個普通慈祥的老奶奶沒有什麼分別。

可能是她比小燕子聽話吧,既然如此她以後一定會努力去做好一切,不讓別人藉機挑毛病。

「謝謝嬤嬤,紫薇不餓,紫薇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皇額娘,不太瞭解皇額娘,若是做錯了什麼也請嬤嬤你多多指點。」紫薇說完拔下了頭上的一枚玉簪塞到了容嬤嬤的手裡。

「奴婢謝謝格格賞賜,您放心,您是萬歲爺的女兒,以後啊也是娘娘的女兒,娘娘會對你好的。娘娘沒別的什麼就是有些重規矩,只要您做好一個公主格格的本份,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多謝嬤嬤提點,紫薇謝謝嬤嬤。」金鎖不知道在哪裡,她現在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皇阿瑪讓她養在皇后膝下,她就會好好孝順皇后的。

娘,你在天上看著吧,女兒會幸福的。

紫薇就這樣留在了坤寧宮,這讓剛剛知道消息的令妃氣的夠嗆。

自己的兩個侄子成了太監,表姐家不就沒有後了嗎?

該死的,都是五阿哥那個蠢貨連累的,原來小燕子竟然是假格格,真格格另有其人。

早知道她就不攛掇皇上認了小燕子了。

這下好了,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皇上已經好久不來延禧宮了,就連鳳印都還給皇后了,她以後可怎麼辦。

本來還想要藉著皇上對小燕子的寵愛再懷上一胎呢。

永璐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自己靠他是沒有出頭之日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成為後宮裡的第一人。

於是當紫薇和皇帝皇后一起在坤寧宮吃飯的時候。臘梅焦急的聲音響起:「皇上,永璐阿哥又病了,令妃娘娘已經哭昏過去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朕又不是太醫,她暈過去了怎麼不去找太醫?永璐怎麼總是養不好,今個病明天病的。你快回延禧宮去吧,朕現在正在用膳,沒時間。」臘梅聽此不甘心的離開了。

屋子裡的溫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打破。

本來陪伴父親用餐的紫薇很開心,聽到臘梅的話她沉默了,那拉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總是這一招,也不嫌煩。

「皇上,您還是去看看吧,臣妾一會還要交紫薇管家呢。這…」乾隆嘴上雖然很不耐煩,可令妃到底曾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雖然因為紫薇小燕子的事他遷怒她冷落她,可這麼多年的情誼不是騙人的。

乾隆走了,紫薇有些忐忑的看著那拉,換來後者欣慰一笑。

那拉自從有了女兒後最近的生活過得不錯,紫薇聽話又懂事,只要不哭她還是很喜歡她的。

加上皇上對自己好了起來,她現在看令妃也沒有以前那麼不順眼了。

女人的心啊,總是那麼容易被滿足。

「好了,快吃飯吧。」那拉命容嬤嬤夾了香菇給了紫薇。

紫薇正在守孝,葷腥之類的一概不能多食,所以御膳房送來的都是素菜。


花鳥互穿記(4)

「是,皇額娘您也多吃點。」皇額娘的表情看起來好似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紫薇心中卻有著深深的疑問。

真的可以就這樣子釋然嗎?愛情不是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情嗎?

難道高貴如皇后,也會受到委屈嗎?

在紫薇心裡,妻子和丈夫一直都是密不可分的,他們有愛所以才結合,才能共同締造幸福。

可是現實卻不是這樣的,愛著皇阿瑪的有娘,有皇后,有令妃,還有其他很多很多數都數不過來的妃子。

但皇帝卻只有一個。

難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美好感情都是虛幻的嗎?丈夫去了別的女人那裡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紫薇,你在想什麼?」那拉皇后看見紫薇的目光渙散,關心的問道。

「我…我…」紫薇支支吾吾卻不知道說什麼。

「是因為令妃的緣故嗎?她是你皇阿瑪最寵愛的妃子,去了也是應該的。」那拉皇后之所以最近軟化了許多,都是因為永琪的緣故。

一個被斥責不忠不孝不悌不義的阿哥能成什麼大的氣候?就算是乾隆心軟了也要顧及面子怎麼能夠立這樣一個人承繼大統呢?

看看大阿哥和三阿哥就知道了,一旦厭棄了,除非是死了,哪還有原諒的可能?

至於令妃,她那病秧子的十四阿哥怎麼和自己活蹦亂跳的永琪比呢?

可雖然形勢大好,但她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乾隆的心瞬息萬變,她只能做好一切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

「沒有可是,紫薇,你不用擔憂,你和本宮是不一樣的。你現在是和碩格格,等老佛爺回宮本宮正式認下了你,你就是和碩公主,便是再高一級的固倫公主都是有可能的。」

「皇額娘,紫薇不計較這些,只要皇阿瑪和皇額娘喜歡女兒就好了。」紫薇發自內心的一番話得到的卻是那拉皇后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本宮和皇上是能守護的了你一時,可是守護不了一世,你的品級越高,你的夫家和教養嬤嬤就越是不會看輕你,你後半生的日子才會過得更好。你懂嗎?真是個傻丫頭。」那拉說的這些話是紫薇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

「紫薇知道了,多謝皇額娘提點。」那拉皇后和紫薇在坤寧宮展望著未來,令妃卻是在乾隆面前徹底顛覆了以前的模樣。

臘梅回到延禧宮的時候,令妃柔弱無力的躺在床上。

乾隆的原話被臘梅敘述了出來,這話讓令妃氣的騰的坐了起來。

她發瘋的摔打屋子裡的器皿,周圍的奴才見此都紛紛習以為常的退了出去。

「該死的皇后,該死的狗屁和貞格格,夏雨荷她不是個正經人,生出個不正經的女兒也進宮來籠絡住了皇上。」該死的,真是忍無可忍。「一個破了相的賤種,也配得到皇上的疼愛嗎?」

皇上有多久沒有見她的七格格和九格格了?

「永璐呢?快,把藥再給我加重一點…皇上,皇上…」令妃的話戛然而止。

「令妃你要把什麼樣的藥給永璐吃?」乾隆面色鐵青,一步步好像是踏在了令妃的心上。

一旁準備拿藥的冬雪想要把此時的動作收斂,卻被乾隆抓個正著。

乾隆的手順著冬雪剛剛的方向伸了過去,是個暗格,裡面有著大小各異的紙包。

「皇上,這是給永璐的藥,他一病不起臣妾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讓表姐找來了幾種民間的土方來給永璐醫治。」若是沒有看見令妃之前猙獰的面孔,乾隆或許會相信她此刻溫婉面孔所編造出的謊言。

「皇上,太醫來了。」小路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眾太醫。

「來,給朕看看這是什麼藥?如果你們膽敢說假話,那就去和福家兄弟作伴去吧。」太醫們聽此抖了三抖,他們可不想做公公。

為首的都已經七十的太醫院最資深的老太醫拿起了其中一包粉末聞了聞說到:「這是一種可以讓人身體虛弱的藥,藥效並不猛烈,可是長期服用會有大礙。」

他又拿了另外一個小包的粉末輕輕嗅了嗅,鼻子竟然流出了鼻血。

「這是什麼藥?」章佳老太醫跪在地上,有些難以啟齒。

另外幾位太醫也都紛紛上前,最後由太醫院的左院判大膽啟口:「回皇上,這是催.情之藥,女子用此藥可有益受孕,男子若是用了此藥…恐會大量的精元外洩,有礙身體。」

不用說,這後宮裡除了阿哥們外,只有乾隆一個男人。

這藥想也知道是給誰的了。

乾隆這個人愛慾讓其生,恨欲讓其死。

得罪了他,怎麼看都是錯。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啊,這是我表姐從宮外拿進來的生子秘方啊。永璐身子一直不好,臣妾只是想要多一個孩子承歡膝下而已,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乾隆聽此挑了挑眉說:「福家與令妃私相授受,以有害之藥企圖傷害龍體,全家連同辛者庫的福家兄弟滿門抄斬,愛妃,這個處置你看可好。」

作為皇帝的妃子,她自然要處處為皇帝著想。

可福家是她在朝中唯一的依仗了。

現在,她又能如何呢?

「臣妾沒有異議,皇上英明。」乾隆面上一片笑意,心中卻灰暗不已。

愛妃,果然你以前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福家的人跟了你那麼多年你都能說捨棄就捨棄,你可真大方啊!

「令妃你真是賢良淑德,大義滅親,令妃你辛苦了這些年,朕就晉你為貴妃以資褒揚吧。」令妃聽此心中瞬間樂開了花,沒想到皇上還是這麼寵愛自己。

可也僅僅在一瞬間,乾隆的下一句話就給了她致命的打擊。

「永璐既然身子總也不好就抱到舒妃那裡去養吧,愛妃你最近協理宮務大概也沒時間照顧小七和小九吧,朕看婉嬪和忻嬪應該能照顧好她們吧,畢竟她們都沒有愛妃這麼能幹。」還未等令妃說什麼,乾隆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延禧宮。

以前,這個地方帶給他無數的歡樂,現在他只覺得血腥味灌滿了鼻腔。

永璐的身子起起落落這麼多年,七兒九兒也經常『得病』看來都不是巧合而是人為的。

小路子遠遠的跟在乾隆身後,沒有靠近。

他知道萬歲爺心裡不開心,但他很開心,因為一直以來和主子作對的令妃怕是要倒台了。

他能少挨容嬤嬤的數落了。

不知不覺,乾隆又走回了坤寧宮,他想著在延禧宮聽到的那些真實,又起了心思,躲在了角落。

只聽裡面傳來皇后不同於以往的柔聲細語:「紫薇,你看這是我給她做的肚兜,這是我額娘在她滿月的時候送來的玉珮,還有這個…」

皇后這是在說什麼?

紫薇此時只是一個看客,專注的聆聽著那拉皇后的敘述。

「她很可愛,和你的嘴唇很像,眼睛則是像皇上,可是就是不像我。」聲音忽的變的低沉而又沙啞。

「五妹怎麼會不像皇額娘呢?她一定和皇額娘長的一樣漂亮。」原來是在說五兒。

「可是她不在了…」

「皇額娘,雖然五妹不在了,可是她肯定是去做了仙女去了。她啊看您缺個女兒,就把我送來給您了,有我在,您以後就不會寂寞了。」紫薇很傻也很善良,皇后這些天一直照顧她,她也就漸漸的把皇后當做親人看待了。

雖說那拉沒有夏雨荷重要,可也是一個讓她真正放在心裡的人了。

「有個女兒真好啊。」景嫻親暱的摸了摸紫薇的額頭感歎道。

「皇額娘…」怯怯的聲音傳來,乾隆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的十二子。

雖說是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嫡子,可是委實太懦弱了一點,這樣的孩子他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他呢?

「永琪給皇額娘請安,給紫薇姐姐請安。」那拉皇后一見到永琪就瞬間收斂了剛剛那溫柔的笑臉。

「功課做完了嗎?」永琪點點頭,他有些羨慕紫薇可以和皇額娘親暱,而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被皇額娘抱了。

「額娘,我想和十一哥出宮去六哥家玩。」他的話剛一出口就遭到了那拉皇后的強烈反對:「不行。」

永琪委屈極了:「皇額娘,我…我…」

「我什麼我,我說了不准你去就不准,快回去繼續背書,要不等你皇阿瑪考你你又不會了。」永琪聽此小小的眉毛都緊皺了起來。

「可是…可是…」他明明會背的,可是看見皇阿瑪他就害怕。

「皇額娘,十二弟只是個小孩子,你逼他逼的這麼嚴格,很容易適得其反。」那拉皇后聽此並沒有生氣。

她從心底接納了紫薇,自然也和她說說心裡話。

「我現在嚴格要求他,他還是什麼都不會,我放棄了他,以後可怎麼辦,他可是個嫡子啊!」窗外的乾隆神情為之一震。

而屋內的永琪爆發了:「我會,我都會,皇額娘你為什麼總是要管著我?」

永琪今年才六歲,被那拉皇后圈在坤寧宮裡,有些不諳世事。

「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令妃嗎?她不過就是對你笑了幾下你就總是在我面前誇她的好,真正為你好的人是不會總是勸你休息的,你休息了別人卻在進步,這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總是耽於享樂,你將來要怎麼辦?」


花鳥互穿記(5)

紫薇此時方才明白那拉皇后對永琪的良苦用心。

既然這樣就讓她來幫皇后一臂之力吧。

「十二弟,來,到紫薇姐姐這裡來。」永琪猶豫了一下,走向了紫薇,這個剛認識沒幾天的陌生姐姐。

永琪其實很羨慕紫薇的存在。

皇阿瑪喜歡紫薇姐姐,皇額娘也喜歡紫薇姐姐,他若是能有紫薇姐姐的一半聰明,大概也就不會總是被皇阿瑪皇額娘罵了吧?

「永琪,你剛才說你都會背誦嗎?」永琪聽此猛的點頭,篤定的小模樣煞是可愛。

「既然這樣,那我就考考你,皇額娘也只是想讓你好好學習而已,你若是會背了,相信皇額娘也回同意你偶爾放鬆一下的是不是?」紫薇對著那拉眨了眨眼。

皇后思索了一下而後放軟了態度對永琪說:「只要你會背,額娘就讓你去。」永琪聽此欣喜若狂。

皇額娘也不是總是那麼嚴厲啊。

他心下有些愧疚,皇額娘也都是為了自己啊。

「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孔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要跟有仁德的人住在一起,才是好的。如果你選擇的住處不是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怎麼能說你是明智的呢?」向那拉和紫薇背誦了紀師傅所講的內容,贏得了三個人的讚賞。

「永琪,那為什麼在你皇阿瑪面前你就忘了呢?」那拉的話讓永琪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會背的,可是看見皇阿瑪我就害怕。」害怕,兒子怎麼能害怕父親呢?

「永琪…」

「不管我怎麼樣,皇阿瑪看見的都只有五阿哥,他總是受到表揚,可是對我卻…時間長了,我每一次看見皇阿瑪我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他也不願意管我,每次都是斥責斥責再斥責,我好討厭去書房,有一個五阿哥就夠了,為什麼還會有我?為什麼皇阿瑪不喜歡我?」

那拉的淚落了下來:「永琪,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額娘不好,是額娘這個皇后沒有讓你皇阿瑪滿意,我再也不逼迫你了,你想學就學,不學的話也沒關係,只要你還好好的在我身邊就夠了,我已經失去了五兒和十三了,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從來也不知道你心裡竟然是如此想的,你怎麼不早一點和額娘說呢?」

「沒有,額娘是最好的皇后,是永琪最愛的人。永琪沒有喜歡令妃娘娘,令妃娘娘讓永琪休息永琪沒有照做,永琪只聽皇額娘的。額娘讓永琪學,永琪會去學的,可是永琪想和十一哥一起出去玩,因為除了他沒有人喜歡和永琪在一起玩了。」那拉聽此更是愧疚的要命。

她一直想讓永琪出人頭地,想讓永琪榮登大寶,卻忽略了永琪心裡的感受,不知道永琪小小年紀下藏著的痛苦與委屈。

皇位不爭即死,可偏偏兒子又懦弱膽小。

她這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是好?

「不,永琪,你還有我這個姐姐,還有容嬤嬤,還有坤寧宮的上上下下。你是皇額娘的全部,也是坤寧宮的中心。你會背誦這些就夠了,不要去管皇阿瑪怎麼想,怎麼認為,只要你自己會就好了啊。腹有詩書氣自華,等到你的知識累積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有你自己的見解,到那個時候所有人就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你不要因為皇阿瑪對你的誤解就自暴自棄,這世上沒有什麼攻克不了的難關。」紫薇安慰著永琪。

「真的可以嗎?」永琪用憧憬的眼神看著紫薇。

回答永琪的是乾隆的破門而入。

乾隆的表情嚴肅極了,讓那拉心中害怕。

皇上到底聽見了多少?會不會遷怒永琪?

永琪也很害怕,皇阿瑪知道他不想去讀書了,會不會更討厭他了呢?

紫薇請完安連忙對著面沉如水的乾隆說:「皇阿瑪,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呢?」

乾隆依舊沉默著,眼神直直的看著永琪。

『噗通』一聲,那拉屈膝跪在了地上,剛想向乾隆請罪,乾隆已經飛快的抱起了永琪走了出去。

「皇額娘,皇額娘…」永琪的聲音漸漸變小。

那拉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她心中驚懼不已,連忙對一旁的紫薇說:「快去找皇上,不要讓他傷害十二。」

紫薇領命,直直追隨乾隆的身影而去。

那拉皇后有些心如死灰,這皇后的位置她可以不要,可以給令妃,只要她的十二在就好了。

養心殿裡,永琪忐忑的坐在下面。

乾隆草擬了給禮部的詔書:「帝王紹基垂統,長治久安,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皇十二子永琪乃皇后所生,朕煦嫗愛惜。已及六齡。茲者欽承皇太后慈命,建儲大典,宜即舉行。今以嫡子永琪為皇太子。爾部詳察應行典禮,選擇吉期具奏1。」

乾隆之所以有了這個決定,純粹是他…腦抽了!

他雖然愧疚了,可是他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他只是疏忽了遺忘了,他是皇帝又不能兼顧所有人。

你看他現在不就補償了嗎?

這一補償,可不得了呢。

當然,這詔書還有另一個含義,其原因是因為他之前夜審過福家兄弟。

那時候的他們還都是完整的人沒有被用刑。

為了讓皇上能饒了他們,他們自然是把什麼都招了。

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他們一致把一切陰謀的根本指向了永琪。

「皇上,五阿哥是因為愛上了小燕子所以才決定夜探漱芳齋的。」愛上?愛上自己的妹妹嗎?

雖然他知道小燕子是假的,可是永琪不知道啊。

看著乾隆臉上的驚懼,福爾康一鼓作氣:「是啊,皇上,臣等沒有罪啊。那個小燕子不過是個民女,真正的格格名叫夏紫薇。」

永琪也知道這事嗎?

知道了,他還愛上騙了自己妹妹的人嗎?

「沒有罪?」乾隆冷笑著說:「外男逗留內宮,還敢說沒有罪嗎?」

乾隆手起,福爾康的身邊多了一把燒紅的小刀。

「啊…」

「皇上,不要,以前我們去延禧宮的時候不是也沒什麼嗎?」這句話觸碰到了乾隆的逆鱗。

是了,永琪也總是去延禧宮。

令妃只比永琪大十四歲而已。

永琪總是去延禧宮,而令妃還總是對他說起永琪的各種好來。

呸,不是親娘怎麼可能對他好?

以前他在雍親王府裡的時候,除了親生額娘,沒有子嗣的嫡額娘和養母耿額娘之外,其他的人誰不是恨他恨得要死?

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永琪和令妃有奸.情,二是他們合謀著要改天換日,做皇帝和太后。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他們得逞就是了。

於是就有了他去延禧宮的一幕又一幕了。

當你們看著朕把太子的寶座交給十二的時候,你們還能繼續裝下去嗎?

朕的好兒子,愛妃,朕等著呢!

紫薇被小路子攔在了殿外,正好遇上了來宮裡找乾隆興師問罪的永琪。

爾康爾泰是他的兄弟啊,皇阿瑪怎麼可以因為皇后的惡毒挑撥就痛下殺手了呢?

處以宮刑已經是大錯特錯,現在難道他要眼睜睜的看著皇阿瑪一錯再錯嗎?

當然不,於是他義無反顧的來了。

看著一身樸素的紫薇,永琪心中嗤之以鼻。

沒準又是哪個答應常在之流的來勾引皇阿瑪,你以為你學令妃娘娘的穿著打扮就有用嗎?

他的眼中帶著清高與蔑視看向紫薇,紫薇心中的怒火瞬間飆升。

這個人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好哥哥!

偷偷跑到妹妹的臥室看人家洗澡,還帶著另外兩個陌生男人,這種哥哥真是讓她痛恨萬分。

他現在憑什麼這樣看著她?

「奴才小路子給五阿哥請安,五阿哥吉祥。」永琪趾高氣昂的對小路子說:「快去通報皇阿瑪,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他滿以為下一瞬就會被小路子恭恭敬敬的迎進去,卻只聽見小路子殘忍無理取鬧的話語:「對不起了五阿哥,皇上口諭,他現在任何人都不見。」

永琪的臉色瞬間變的青紅交加,他不甘心的想要在紫薇這個趨炎附勢的女人面前找回一點面子。

「皇阿瑪一定在討論國家大事吧?那永琪就不打擾了。」他佯裝要走,完全忘記了想要幫助福家的最初意願。

「回五阿哥,皇上是和十二阿哥在屋裡,過一會應該會有時間的,您不如在等等。」這句話就猶如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永琪的臉上。

「你說什麼?十二這個惡毒小子在裡面?這怎麼可能?皇阿瑪為什麼要召見他?一定又是惡毒的皇后又開始興風作浪,害了福家還不夠還想要怎麼樣…」這句話徹底得罪了紫薇。

十二弟現在不知情況如何,這個嘮什子五阿哥又在這裡不分青紅皂白的大放厥詞,真是太可惡了。

「五阿哥,皇后是你的嫡母…」


花鳥互穿記(6)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本阿哥如此說話?小路子,給我掌她的嘴。」他堂堂一個皇阿哥,教訓一個小答應小常在什麼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五阿哥,不可啊,她是皇上的…」小路子剛想對永琪說出紫薇的身份。

養心殿的門就突然被乾隆憤怒的推開了。

「你問她是個什麼東西?那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都給紫薇這樣的難堪,那麼背地裡的他不是會更加狂傲,更加目中無人嗎?

就這一副德行還想當什麼太子,滾回家吃自己吧。

「皇阿瑪,您不要被這個狐狸精給蒙蔽了,令妃娘娘才是真正賢良淑德,深愛著皇阿瑪您的女人啊…」永琪先是狠狠地污蔑了紫薇一番,而後又對令妃加以誇讚。

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來令妃娘娘現在已經變成了貴妃。

這麼說,皇阿瑪還是很信任令妃娘娘的吧。

既然如此,那正好可以幫福家求求情了。

乾隆還沒有從『狐狸精』三個字中緩過神來就聽永琪淒厲的說:「皇阿瑪,爾康他們是冤枉的啊,兒子不知道皇后又和您說了什麼,可是請您看在爾康他們是令妃娘娘的親戚的份上饒了他們吧。令妃娘娘已經成為貴妃了,若是福家眾人出了事,以後皇后想要欺負她都沒有人幫…」他的話被乾隆身後的永琪給打斷了。

「五阿哥,請你不要說皇額娘的壞話,紫薇姐姐她也是一個好人…」

「住嘴,你額娘那麼惡毒你也不是個好人。」永琪眼裡的委屈被乾隆看個正著。

永琪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永琪,朕不是讓你出宮建府去了嗎?是誰讓你進宮來的?令妃嗎?」永琪聽此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皇阿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竟然趕我走?你變了,你變的冷血,無情,殘忍…」

「五阿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皇阿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皇帝,最好的爹。」紫薇的話讓乾隆自豪不已。

「紫薇姐姐說的對,五哥,皇阿瑪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說他?」永琪這時才注意到永琪對那個女人的稱呼。

「你是紫薇?夏紫薇?那小燕子呢?」他那一箭射回來的讓他怦然心動的小燕子呢?

眼前的女人長相清麗,可是怎麼看怎麼彆扭,皇宮裡多的是這樣的格格,只有小燕子是獨一無二的。

「你快告訴我?」永琪大力的搖晃著紫薇瘦弱的身軀。

什麼福家,什麼令妃都不重要了,現在他滿腦子裡都是小燕子。

這個紫薇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小燕子已經被皇阿瑪砍頭了?

「你為什麼要出現,你這個不應該存在的野種!夏雨荷爬上皇阿瑪的床,你也死命的往皇宮裡面進,你們這對母女真是心懷叵測,貪慕虛榮。」永琪的話讓紫薇深深的受傷,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的娘?

未婚先孕是有錯,可也是皇阿瑪這個做皇帝的有意才成全了好事。

為什麼他這樣的無理取鬧?她才不要這種沒有一點親情可言的惡毒哥哥。

乾隆的心裡無疑有著和紫薇一樣的想法。

他也不想要這種無理取鬧的兒子。

「紫薇是朕的女兒,朕的金枝玉葉。既然你不想承認她那也就是想要否決朕,你雖然對朕不孝,但朕卻不能對你不仁,五阿哥永琪出繼和碩履親王允□為後,即日起無詔不得進宮。」永琪不可置信的看向乾隆。

「皇阿瑪,您不能這麼對我啊…」乾隆此時被氣的不輕,自然不會饒恕永琪,更何況他身為天子,豈能出爾反爾。

「來人啊,把五阿哥叉下去。」乾隆一招手,侍衛們領命。

「朕告訴你,朕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的,十二馬上就是大清朝的皇太子了,他比你孝順,比你聽話,朕已經不需要你了。」

「不,這不可能。」我才是皇阿瑪最愛的兒子,為什麼太子會是十二?

永琪的腦子裡一會是小燕子的安危,一會是令妃溫柔的臉,一會是福家眾人的模樣,一會又是十二被封為了太子。

種種事情匯聚在腦子裡,永琪只覺得他的世界被徹底顛覆了。

「啊…」他發瘋的掙脫侍衛的鉗制,向著乾隆三人方向衝了過來。

乾隆心裡充斥著憤怒,但沒有恐懼,此時的永琪不過是他手中的玩偶,他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

這個該死的逆子甚至都不如已故的永璜和永璋!

他才是真正的不孝,真正的忤逆,偏偏這個不孝子明明做錯了竟然現在還不知悔改。

在永琪衝過來的瞬間一個人出現攔在了乾隆的面前。

「帶下去。」乾隆下了命令,那人牽制住掙扎咆哮的永琪離開。

「紫薇,剛剛那個人他是鄂溫克人,名叫海蘭察,你覺得他怎麼樣?」紫薇有些一頭霧水,那個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乾隆見紫薇沉默著,轉身對懵懵懂懂的永琪問到:「剛剛那個厲害的大哥哥給永琪當姐夫好不好?」

永琪聽此開心的拍了拍手:「好啊,永琪很喜歡他,他好厲害啊。」

站在一旁的紫薇羞紅了臉,本來她只是擔心十二才來這裡的,現在怎麼變成了皇阿瑪為她找額駙了呢?

忽的想起了那拉皇后,皇額娘怕是等著急了吧。

她把剛剛的羞澀拋之腦後,對著乾隆恭敬的說:「皇阿瑪,你剛剛說讓十二弟當太子是真的嗎?」

乾隆聽此哈哈大笑:「永琪是朕的嫡子,當太子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永琪根本就不明白這『太子』一稱是什麼意思,他只是覺得皇阿瑪今天對他好親切啊。

他用崇敬的眼神看向乾隆,這眼神無疑取悅了乾隆。

「走吧,我們回坤寧宮去吧。」乾隆帶著一雙兒女往坤寧宮而去,而他要冊封永琪為太子並過繼了五阿哥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後宮的每個角落。

不同於那拉的劫後餘生,延禧宮裡,滿心歡喜試穿著內務府送來的貴妃服裝的令妃跌坐在地。

完了,全都完了。

五阿哥沒有了,永璐被抱走了,十二阿哥又成了太子,這可怎麼是好?

最後的最後,她也只能幻想著永璐沒有被改玉牒,以後應該能把她接出宮去恩養吧。

可若是皇后當了太后找她的麻煩可怎麼辦呢?

令妃兀自一人穿著貴妃服飾躺在床上,任由思緒翻飛,腦海中無數種慘烈的想法爭相蹦出,讓她心神俱裂,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的樣子。

延禧宮無人問津,而坤寧宮卻是門庭若市。

妃嬪們知道了乾隆冊封十二為太子的旨意,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怨恨者有之。

但是為了將來的前途她們都紛紛向那拉示好。

那拉皇后也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的暈暈乎乎的,她本來以為乾隆會懲罰十二,卻沒有想到她的夢想竟然成真了。

她更加嚴於律己,也約束著坤寧宮的眾人不要得意忘形。

一時間宮裡的格局似乎改變了,妃子之間的勾心鬥角也都減少了。

這種和諧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老佛爺的回宮。

一切,都被打破了。

老佛爺本來是要在五台山上呆滿半年的,現在還沒有三個月就回來了。

她回來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的乖孫永琪。

她培養了他那麼多年的下一任皇帝,甚至她還默認了有心人對愉妃的謀害。

現在她才剛走多久?為什麼會突然全變了?

皇后原來看起來像是個忠厚老實的,沒想到也是裝的,蠱惑著皇帝把永琪給過繼了,存心想氣死她這個老太婆。

還有那個私生女,母親不要臉,女兒也不是個東西,若不是她在坤寧宮助紂為虐,皇后也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陷害永琪!

十二才幾歲,他當了皇帝的話,她們紐祜祿家怎麼能沾到光?

她已經在嫡福晉烏拉那喇氏手底下過了半輩子了,到老了難道還要繼續被烏拉那喇氏給壓迫一輩子嗎?

絕不!

老佛爺下定了決心,在回宮之前就制定了針對坤寧宮眾人的種種計劃。

隨著她的回宮,四方雲動,紫禁城將有一場狂風驟雨。

荊州民亂暴動,西北齊王戰死,西藏,回疆紛紛前來朝拜。

這些事情打亂了老佛爺的計劃,卻也讓永琪的過繼,永琪的冊封大典推遲了。

回到宮裡的老佛爺,當著眾位嬪妃的面狠狠的敲打了皇后。

「身為皇后,要賢惠大度,皇帝只有雨露均沾才能綿延子嗣,千秋萬代。永琪雖說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他額娘早逝,你不照顧他也就罷了,可不要為了你自己的利益就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那拉誠惶誠恐的告罪,心中卻一片淒涼。

好一個一直為了她好的皇額娘!

把她扶上後位,也不過是操縱一個傀儡而已。

好,很好!


花鳥互穿記(7)

那拉皇后被老佛爺敲打的事最先被乾隆知道了。

乾隆想不明白,皇額娘為什麼總是要針對他在乎的人呢?

以前是慧賢和令妃,現在就連和皇額娘一向親如母女的皇后她也這樣對待。

皇額娘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心裡明明沒有那麼喜歡皇后的,純粹是因為他心生愧疚,還有就是皇后是永琪的生母啊。

嫡子繼位不是很好嗎?

可是就是因為這一場變故,讓他認識到了一些事情,也讓他對鈕祜祿氏的成見越來越深了。

可他隱忍著,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生母,沒有爆發出來。

端王的嫡女新月和庶子克善被送進了宮,老佛爺想著自己身旁的晴格格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於是想要讓新月也養在自己膝下和晴兒做個伴。

這可就出事了。

本來因為福爾康死了的事情傷心的晴兒,在新月描述的感人肺腑,轟轟烈烈的愛情之後,被感動的無以復加。

皇上殘忍的殺了福家眾人,又想要把五阿哥過繼。

這宮裡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和新月姐姐一樣擁有那麼完美的愛情。

爾康,你在天上看著我吧,我會得到幸福的。

懷著憧憬與夢想,晴兒每日和新月談天說地,彼此傾訴。

新月的愛讓她震撼,她為了愛情甚至不以格格的身份壓制努達海,甘願默默守護無私奉獻,這是多麼的善良美好。

努達海何其有幸,有新月這樣癡情的女子愛慕著。

可是努達海他有妻子,新月這無悔的愛能有結果嗎?

傅恆和兆惠被乾隆派去西北平亂,當他們到達的時候,齊王的福晉已經殉情而死。

齊王家裡只剩下一個年僅八歲的蘭馨格格,兩個人都是男人也是武將,不會照顧女孩子,所以組織了一批隊伍護送蘭馨進了宮。

蘭馨的歲數實在太小,但老佛爺這裡有了新月,蘭馨又是忠臣之後只好放在了坤寧宮。

朝廷上,乾隆冊封新月,蘭馨,以及晴兒三個人為和碩公主。

剛剛成為內大臣的努達海上前對乾隆奏請,想要撫養新月。

乾隆本來覺得不成體統,可是在和老佛爺商議後,想起努達海官職增高了,也和新月有所瞭解。

他的兒子驥遠和新月年歲相當,這樣子先到他府裡住一段時間相處相處,將來指婚給驥遠倒也是個美事,新月日子過好了,皇家善待遺孤的名聲也就落實了。

所以,新月在慈寧宮剛住了一個月就搬到了她心心唸唸的努達海家裡。

不過克善沒有跟去,因為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樣的,要區別對待。

新月腦子裡充斥著努達海的樣子,思念讓她發狂,得到了旨意她立馬出了宮,哪裡會想到克善呢?

老佛爺見此心生不喜,真是個沒規矩的。

西藏和回疆兩族來朝,北京城裡熱鬧極了。

擁擠的人群裡,小燕子專心致志的搜尋著她想要的身影。

那個在黑暗牢房中給予她善意的男子。

她剛才明明看見了他的身影啊。

可一眨眼,怎麼就不見了呢?

上次劫後餘生,她徹底悔改,將以前那些個坑蒙拐騙的行為全都戒掉了。

現在,她和柳青柳紅拿著她上次被關在牢裡沒有被卸下來的珍貴首飾當了些銀子,開了一間酒樓名叫會賓樓。

她原本是想把這些首飾都還給紫薇和皇阿瑪的,可是現在她是個民女哪裡能進宮呢。

更何況,她還收到獄卒轉交給她的,紫薇給的一個錦囊。

上面畫了一幅畫還有很多的銀子。

那畫上畫了一個美麗的房子,房子窗口處有一朵笑著的小花。

窗外,一隻小燕子叼著一個錦囊,錦囊上面還畫著幾個銀子。

紫薇,紫薇,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雖然做不成姐妹,但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希望你能做個快快樂樂的格格。

小燕子現在衣食無憂了,唯一想的就是上次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獄卒。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可是她想對他說一聲謝謝。

漫無目的的尋找,卻沒想到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金鎖…」金鎖本來被福家囚禁著,在福家被滿門抄斬點算人數的時候,被乾隆派出的人給救了。

紫薇得知後心中想著不能讓金鎖為她奉獻一生成為包衣奴才,所以給了她一些錢就讓她出宮了。

「原來是你這個小騙子,我告訴你小燕子,小姐雖然心地善良原諒了你,可我不會原諒你的。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才不要理你。」金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金鎖,金鎖…」小燕子試圖穿過人海追隨金鎖,卻一不小心闖出了侍衛們的包圍圈,直直攔在了西藏賽婭公主的轎前。

這裡剛剛出了事故,後面回疆隊伍也出了狀況。

幾個白衣的武功高強的回人持著兵器飛身上前,攔住了含香公主的轎子。

為首的一個長相奇醜的男人大喊:「含香,跟我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轎中的臉帶面紗的公主猶豫了一下,從轎中快速的走了出來。

阿里和卓見此氣急敗壞的命令回疆的勇士擒拿來人,大清的侍衛們也都爭先恐後的上前對付這些破壞兩族和平的刺客。

至於最開始無心闖出的小燕子,倒是叫眾人忽視了。

但是小燕子還是入了兩個人的眼。

一個是塞婭公主,一個則是小燕子心心唸唸的侍衛任豪。

再次入獄的時候,小燕子沒有再看到任豪了,她那時關心著紫薇自然沒有心思想別的。

可是任豪看見了小燕子,知道她是曾經的民間格格,不知道因為什麼惹皇上生氣了所以就被關了起來。

果然民間格格就是民間格格,古往今來誰聽說過皇帝的親生女兒被關起來的呢?

可是他偷偷觀察小燕子的時候小燕子已經睡著了,沒過多久她又被放了出去。

兩個人自然沒有交集。

「還珠…你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想起她已經不是格格了,而且一身平民打扮,他住了口又旋即勸到。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白衣刺客身上,若是一會回過神來以為她是同黨就糟了。

皇上上次沒有殺成她,這一次萬一又要殺她怎麼辦?

「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住在哪裡?」小燕子的話讓他愣住了,但是他還是說:「我叫任豪,家住在帽兒胡同,你還是快走吧。」

話說到此,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們本來沒有什麼交集的,她若是真的意圖不軌或是執迷不悟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帽兒胡同是吧…小燕子記住了…」她在原地喃喃自語,塞婭公主見此很是奇怪。

她說著生澀的漢語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攔住我…」

小燕子這才驚覺到不對,運起她那三腳貓的輕功飛離了人群。

賽婭本想追她,卻聽見西藏土司巴勒奔用西藏話問:「賽婭,怎麼了?」

這裡不是西藏,現在正是遊行時期,她不能肆意妄為了。

「沒什麼,阿爸,剛剛有個人闖了出來,大概是誤闖了吧,我們走吧,快點去見中原皇帝吧。」她也同樣用西藏話回了過去。

這次最重要的是聯姻,可不要因為自己的任性把一切都付諸東流。

至於後面的回疆,應該是真有什麼大事吧,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刺客呢?

可這,與她無關。

西藏隊伍本就是走在回疆前頭的,回疆又因為刺客而阻攔了行程,所以巴勒奔和賽婭很早就到了紫禁城,和親自迎接兩族的乾隆友好的交談了一番。

過了整整兩個時辰,阿里和卓才姍姍來遲。

乾隆因為他的放鴿子心生惱意,所以沒有去迎接,只派了四阿哥帶著理藩院的人去迎接。

御書房裡,阿里和卓痛心疾首的向乾隆請罪。

「皇上,臣本想把小女含香獻給皇上,可是臣在回族的仇人擄走了含香,意圖破壞兩族的和平。小女死不足惜,可是請皇上一定不要質疑我回疆的誠意,吉娜維娜是老臣的義女,老臣就把她們獻給皇上了。」

維娜吉娜本只是含香的婢女,也算是小有姿色,能歌善舞,更何況這異域風情是乾隆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乾隆這個耳根子軟的傢伙,被說幾句好話,服個軟,送了禮也就不生氣了。

不只是不生氣,他還決定幫阿里和卓追捕蒙丹眾人,把含香給救回來。

阿里和卓哪敢說不,他心裡默默的希望著蒙丹眾人帶著含香能夠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要不謊言戳破了,受罪的可是他這個倒霉的老爹。

維娜吉娜被乾隆封為了和貴人和容貴人,被老佛爺賜居住在了她以前住過的永壽宮。

在老佛爺看來,這兩個人生下的孩子既不能繼承皇位,又能給皇后添堵,她當然要好好對待她們了。


花鳥互穿記(8)

老佛爺在給皇后添堵的同時也不忘記在乾隆面前給永琪不斷加分。

「永琪向來是個孝心聰穎,文武雙全的好孩子。皇帝你之前對永琪是有所誤會而已,永琪雖然有錯,可你也不能放棄他啊,你不如借回疆這刺客一事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乾隆聽著老佛爺的話,心中冷笑著。

誤會?對自己親生妹妹不管不顧,而對一個混混呵護備至。

這是哪門子的誤會?

分明是個大陰謀。

莫非皇額娘也在這陰謀裡充當著某些角色嗎?

也不是不可能的,自己和皇額娘因為慧賢,令妃之間的疙瘩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定是看自己不聽她的話了,所以想要擁立永琪當皇帝,她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為鈕祜祿家謀取利益了。

「皇額娘說的是,朕和永琪之間的確是有些誤會,好吧,回疆這件事就交給他來解決吧。」他不能和老佛爺撕破臉,不能背上不孝的名聲。

於是他忍了,可是老佛爺在他心裡已經打上了呂後,武照的標籤了。

「皇帝這樣想就好了,不是哀家偏愛永琪。只是永琪今年才不到十歲,怎麼能擔此儲君大任呢?你想想聖祖爺的二阿哥,他就是幼年時期被嬌寵太過,最後兩廢兩立動搖國本社稷,讓康熙爺費盡了心力。」

可永璉被秘密選為太子的時候,皇額娘你怎麼不這樣說?

同樣都是嫡子,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永琪是我大清唯一的嫡子,嫡庶有別,自然要區別對待,只要兒子慢慢培養他一切都不是問題。皇額娘,兒子還有政務要處理,先行告退。」轉角微微停頓,乾隆不出意料的聽見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朕要慈寧宮的所有消息,若有一絲一毫的錯漏就提頭來見。」對著粘桿處的暗衛,乾隆下達指令。

而後,他前往了永壽宮去看自己新納進宮的回疆美人。

他心中忍不住好奇,那個兆惠嘴裡有著奇香的含香公主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可是被惡人擄走了,清白怕是不能保證了。

阿里和卓因為刺客一事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

西藏的勇士們卻興致勃勃的和大清的勇士開始比武,選駙馬得消息早就放了出去,於是大清眾人紛紛化為軟腳蝦。

福家兄弟早已屍骨無存,自然無緣與賽婭一見,於是後宮三兄弟中僅剩的永琪在老佛爺的授意下飛身出場。

被暗害了的小燕子和福家眾人,你們看著吧,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

皇后,紫薇,永琪,還有容嬤嬤,坤寧宮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於皇阿瑪,你就好好的當你的太上皇吧。

小燕子,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后,即使你死了,你也永遠活在我心中。

復仇的熊熊烈火燃燒了他的心,他並不知道他心裡念念不忘的小燕子此時正在和另一個男子談天說地。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是你?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燕子一身紫衣手拿著一個食盒蹲在拐角處,聽見任豪的聲音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終於等到他了。

只可惜因為蹲的太久了她的腿有些麻,身子一歪就要摔倒,任豪見此衝了過去扶住了她。

又是他救了自己,每一次都是他救了她!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小燕子明媚的大眼上染上了幾許羞澀與迷惘,依靠在任豪溫暖的懷裡有些心猿意馬。

「阿豪…」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成功驚醒了曖昧的兩個人。

「娘,你別誤會…」看著自己娘親那不對勁的眼神,任豪推開了小燕子。

小燕子心中失落,卻有禮貌的對那中年女子說:「大娘你好,我叫小燕子,上次我的一個姐妹因為誤闖了祭天的隊伍被關進了大牢裡。差一點就死掉了,是任豪大哥給了她金瘡藥救了她一命。她回了老家,但是我是她最好的姐妹。我上次也是被任豪大哥提醒才沒出事,我今天來是想和任豪大哥表達謝意。」

這個時候正是任豪值班歸來的時候,小燕子因為在牢裡呆過,所以知道他的作息時間,她掐好了時間從會賓樓裡拿了些酒菜給他吃。

可今天他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回來晚了,所以小燕子才會等了很久,他的母親劉氏也出來巷口張望。

「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姑娘不如在我家吃了飯再走吧,這家裡就我們孤兒寡母的,難得有個客人來,也讓我老婆子樂呵樂呵。」劉氏拉著小燕子的手,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己家那口子因為肺癆死了有將近三年了,兒子十六歲開始守孝生生耽誤了婚事。

眼前這姑娘看起來很不錯,待她細細問過家室再決定。

「謝謝大娘…」兩個女人相談甚歡,只留下任豪在原地回憶,究竟他救的人是誰呢?

哦,想起來了,是那個被打的片體鱗傷的女孩。

不知怎的,回想起來,那個女孩的杏眼和剛才那個女孩的眼神好相似。

明明是大不相同的。

算了,不想了,每天這麼累,要是什麼都細細的想可要累死了。

「任大哥,我給你準備了一點酒菜,這個是紅燒蹄膀,這個是水晶餃子,這個是紅燒肉,還有這酒,是我乾哥哥釀的女兒紅。」她嘴裡的乾哥哥自然就是柳青了。

柳家兄妹和小燕子在大雜院相依為命了多年,這會賓樓雖然是小燕子出錢蓋的,可是他們都不分彼此,索性結拜成了異姓兄妹。

柳青每日把會賓樓的收益都細細打理,期待著多多賺錢給小燕子準備嫁妝。

這店裡有小燕子五成的股份,柳青三成,柳紅兩成。

偏偏小燕子自己沒有女大當嫁的意識,每日在會賓樓裡負責採買。

本來她想要端盤子的,可是在開業第一天就得罪了一個醜八怪回人,差點大打出手砸了會賓樓。

後來她有了覺悟,她警戒性高不容易被偷,還會講價有力氣,於是就和柳紅分單雙日合作去採買。

「小燕子姑娘,這些要不少錢吧…」雖然很美味,可是應該價值不菲吧。

他家窮,吃肉的時候少,也只是零星。

做獄卒不是個好活,油水少還費力。

就拿這幾次北京城裡的重大活動吧,祭天和西藏回疆來人,九門提督人手不夠了就拿他們來頂缸,在路邊阻攔熱情的民眾。

百姓熱情起來可真是夠受的了,偶爾還要被踩幾腳。

這還不是最慘的,上次自己的幾個朋友被殃及,被那幾個白衣刺客給砍了好幾刀。

受傷了還不算工傷,在家養傷還扣月俸,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沒關係的,這些菜都是我自己家做的,你們就吃吧。」小燕子夾起了一個蹄膀給了劉氏,又夾了一隻雞腿給了任豪:「我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哪裡比得上任大哥那救命的藥來的重要。」

小燕子看著任豪,眼裡滿是感激與敬佩。

劉氏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裡笑開了花。

這事有門!

「小燕子姑娘,你姓什麼啊家裡還有什麼人呢?」小燕子雖然疑惑劉氏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說:「我沒有姓,我是個孤兒,但是我有一個乾哥哥和一個乾姐姐,我原來住在大雜院裡靠賣藝為生,現在攢了些錢開了一家酒樓。」

本來她和紫薇一樣的姓氏,可是她和紫薇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是做原來的小燕子吧。

「是這樣…」劉氏和任豪眼中帶著憐惜,這樣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劉氏心中點點頭,雖然身世淒苦,倒也是個良配,最起碼門當戶對。

「嗯,現在日子好了有錢了,以前的苦難都過去了。」小燕子開懷大笑,端起酒杯對著任豪說:「你救了我的姐妹也就是救了我,上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就要被當成刺客帶走了,你救了我兩次,我真要好好謝謝你,小燕子先乾為敬了。」

小燕子豪爽的乾杯,而後又對劉氏說:「大娘,我也敬你,謝謝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小燕子兩杯酒下肚,臉上已經佈滿了紅暈。

母子倆紛紛飲盡杯中酒水,對小燕子充滿了好感。

酒足飯飽,小燕子拎著食盒醉醺醺的告辭:「大娘,過兩天我還來看您好嗎?看見您我就很開心,我好喜歡您。」

「好好好,你來的時候大娘就給你做好吃的,大娘會蒸白面饅頭,還會頓羊肉湯。雖然沒有你們酒樓做的好吃,但是管飽。」小燕子聽此忽的哭了出來撲進劉氏的懷裡。

「大娘你真好,我們今天才認識,你就對我這麼好。小燕子沒有娘,你要是小燕子的娘就好了。」小燕子的話脫口而出,心中冒出了認干親的念頭。

可是劉氏和任豪兩人卻想的是讓她嫁進來。

但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他們這念頭也只是想想,小燕子姑娘喝醉了說的話不過是酒醉的囈語,不能當真。

「小燕子你這麼漂亮,這麼美麗我怎麼能對你不好呢,歡迎你以後時常來我家玩。阿豪,快把她送回家去吧,天晚了一會要黑了,要注意安全。」任豪點頭一手扶著小燕子,一手拿過小燕子手中的食盒向會賓樓方向走去。

「唔…這是什麼香味?好香…」走出巷口,小燕子聞到了奇異的香味,她的話剛起頭,就被任豪壓在牆上摀住了嘴。


花鳥互穿記(9)

小燕子心中有一瞬間的恐懼,莫非任豪大哥是個壞人?

可是大牢中他的善意舉動始終在她腦海裡盤亙著,揮之不去。

她相信他,所以她沒有掙扎只是眨著眼睛表達疑問。

「噓…你別說話,我看見一個人,他好像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任豪對小燕子解釋一番鬆開了手。

小燕子隨著他說的話看定眼望去,一個長相醜陋的男子出現,這個人正是和小燕子在會賓樓有過一面之緣的回人蒙丹。

即使他變了漢人髮型,她依舊記得他。

他身邊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是她的身上散發出了濃郁的香味。

任豪在西藏回疆進京那天和刺客交手時見過蒙丹一面,他心知自己只空有蠻力根本打不過他,只好暗中跟蹤。

自己的兄弟們都是被那個人所傷,他一定要找他討回公道。

蒙丹帶著含香拐進了一個死胡同裡,任豪記住了這個位置帶著小燕子離開了。

「那個生薑人怎麼了?」小燕子已經酒醒了一大半對著任豪問道。

「他是回疆人,他擄走了回疆獻給皇上的公主。」獻給皇阿瑪的公主?皇阿瑪那麼大歲數了,還要娶別的公主,他對得起令妃娘娘,對得起皇后嗎?

雖然她很討厭皇后,可是皇阿瑪做的真是太過分了。

「擄走就擄走唄,有什麼大不了,皇帝啊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左一個妃子,右一個娘娘的…」小燕子的抱怨讓任豪啞然,還珠格格在宮裡也呆了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是什麼都不懂呢?

「小燕子,你雖然曾經是格格,但是這聯姻這事你不懂的。這公主是代表著兩個民族而來的,我和你打個比方吧。這就好比我和你吵架了,你把你最珍貴的東西送給我賠罪,這個東西卻被別人擄走了,我們之間就不能和解了。」小燕子聽的雲裡霧裡的。

「為什麼不能和解了?生薑和皇阿瑪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因為一個公主就要天下大亂了嗎?

「和解了是因為回疆王又獻上了兩個美女給皇上。」小燕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皇阿瑪太好色了,真是不理什麼玉…」要是她將來嫁了人,丈夫和皇阿瑪一樣有很多個小老婆,她氣都要氣死了。

「是不可理喻…」

「對,真是不可理喻…」任豪聽此連忙又一次摀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命了?就算你以前是還珠格格,你也不能這樣說皇上啊,若是讓人知道了你就糟了,這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殺頭的。」小燕子聽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她可不想第二次進監牢。

「總之,不管那個刺客出於怎樣的目的,他擄走公主就是不對,更何況他還打傷了我的兄弟們。」任豪生起氣來的模樣相當嚴肅。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他功夫高我們聯起手來也打不過他,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手下。」小燕子有些擔心,他可不要衝動啊。

「我知道的,所以我決定去稟告大人,據說舉報者能得到一些賞銀,有了那些銀子兄弟們就都能治病了。」任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舉報別人不是一個光彩的事,可是自己的弟兄們受了傷沒錢醫治他不能袖手旁觀。

「既然他是壞人,那我們就去舉報吧,銀子多不多?能不能分我一點點?」小燕子深出小拇手指,財迷的本質又曝光了。

「我們一起發現的,自然有你一份,事不宜遲,趕快去稟告我們大人吧。」

兩人很不仗義的去舉報了含香和蒙丹,並得到了五十兩的賞銀。

這錢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其實永琪為了在乾隆面前出風頭,所以出了懸賞令,賞銀是一千兩。

可這巨資層層剝削下來就只剩下了五十兩。

但這也夠眾人分的了。

任豪受傷的兄弟一共五人,一人分了五兩銀子,剩下二十五兩小燕子十兩,任豪十五兩。

十五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有了這筆錢任豪先將房子重新翻修了一番,並在房子邊上蓋了一間三十平米的新房子。

因為娘跟他說他歲數不小了,要讓他快點成婚,所以先把新房建出來。

買了一些傢俱和生活用品,最後還剩下二兩,他把這錢全部交給了母親保管。

劉氏心裡只覺得小燕子是個有福氣的,剛認識沒多久兒子就立功得賞了。

她在心裡盤算著怎樣和小燕子開口,而皇宮裡因為任豪的功勞,永琪的心情更上了一層樓。

永琪沾沾自喜,並不知道這個幫了他一個大忙的小小舉報人將會和他心愛的小燕子喜結連理。

上次和塞婭公主比武,他力壓群雄,賽婭更是因為愛他留在了大清,被皇阿瑪指婚給他為側福晉。

更讓他開心的是,賽婭的性格和生活作風竟然和小燕子那樣的相似。

所以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在心裡告訴自己她就是小燕子。

當賽婭每一次提出無禮的要求時,他都默許,都答應。

哪怕她頂撞了令妃娘娘,辱罵了老佛爺。

只要小燕子開心,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納側福晉也不是說納就能納的,需要他去西藏土司住的驛站把賽婭迎娶回來。

他更想讓賽婭做嫡福晉,可是老佛爺已經指定了西林覺羅家的女子來幫他鞏固勢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等以後他當了皇帝把那個女人打入冷宮不就好了。

好事接踵而來,巨資懸賞果然奏效。

他帶著蒙丹和含香去見了皇阿瑪,雖然他很感動他們的愛情,可還是為小燕子和福家報仇更為重要。

大不了以後他當了皇帝,隨便給蒙丹封一個王,封含香一個王妃不就得了。

「皇上,是我爹讓我來的,我的心卻還在天山。我愛的人是蒙丹,他是風兒我是沙,風沙相伴,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含香絕色的容顏狠狠的讓乾隆心動了,她說的話也同時讓乾隆怒極攻心。

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

眼前這個女人當然也是。

他不計較她是否是清白之身,可是他要征服她的心。

「瘋子傻子?真是荒謬,阿里和卓將你獻給朕,你就是朕的香妃,至於這個人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朕就讓他隨你一起進宮常伴你左右吧。」含香和蒙丹根本不明白一個男人進宮的含義。

他們心裡奢望著,難道是皇帝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囚禁他們嗎?

沒關係,只要不殺了含香(蒙丹)就好了。

急功近利的永琪根本沒有和老佛爺商量就直接把含香兩人交給了乾隆,這一舉動直直在老佛爺身邊豎了一大勁敵。

之前的兩個回疆女子只是貴人還在她掌控之中,可現在這個被尋回來的清白未明的女人竟然被封為了冊入玉牒的四妃之一。

這榮寵比起令妃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她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寶月樓想去尋找香妃的晦氣。

當然,這種拉仇恨值的事情當然也要找上皇后了。

可她心中的算計卻早被那拉看個清楚,那拉自知躲避不能,只好跟隨,她倒要看看這老佛爺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到了寶月樓,看著香妃那一身雪白飄逸的紗衣,還有她因為知道蒙丹慘遭毒手而流下的傷心淚痕,老佛爺更是討厭她討厭的要死。

這樣子真真讓她膈應。

「進了皇宮自然就應該做個滿人,怎麼還穿這身回族服裝,容嬤嬤桂嬤嬤,給哀家扒了她的衣服。」桂嬤嬤立馬上前狠狠的掌摑了含香一巴掌,並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容嬤嬤猶豫著用猶疑的眼神看向皇后。

「皇額娘,這皇上對香妃有特許,您還是饒了香妃吧…」

「放肆,皇后,你竟然這般放任皇帝的為所欲為,你還配當一國之母嗎?」那拉聽此立馬和容嬤嬤跪在地上沉默。

她這一跪就要一直跪下去,乾隆不來她是不會起的,受傷了被罵了又怎麼樣?

她才不會為難香妃,只要不阻攔永琪的人就都是她的朋友。

以前她把老佛爺當親身額娘一般孝敬,可換來的是什麼?是拋棄與打壓!

既然她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

「怎麼不說話了?皇后,你是哀家一手提攜出來的,今天卻公然頂撞哀家,哀家可以把你推上後位也一樣可以把你拉下來。」鈕祜祿氏被氣急了,事情都不像她想的那樣發展了。

不應該是皇后和香妃互掐,皇帝為了香妃責備皇后嗎?

正想著呢,乾隆就來了。

好巧不巧的是,他聽到了老佛爺最後那一番話。

「皇后賢良淑德堪為後宮表率,皇額娘可不要誤會了。」乾隆到此既沒有管氣的發瘋的老娘,也沒有管跌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香妃。

而是扶起了跪在地上脊背筆直的皇后。

「哀家怎麼誤會了?這個香妃一看就是個狐媚惑主的紅顏禍水,今天哀家只是要脫了她的衣服皇帝你就阻止,那哀家若是殺了她皇帝你會不會殺了哀家來給她抵命?皇后是後宮之主,卻忤逆哀家不敬婆母,這樣的皇后…」

「臣妾頂撞了皇額娘罪該萬死,可臣妾並沒有後悔。臣妾這樣做只是希望不要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悲劇,不希望皇上和太后母子離心。香妃穿著回族服裝雖然有錯,但是法不外乎人情,阿里和卓剛走沒多久,皇上給了香妃特許這正說明我大清的氣度和友好,這不只是後宮中事,也關乎兩族的和平。」那拉說的鏗鏘有力,讓眾人都為之欽佩。

就在這時,一身狼狽的含香出其不意的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刺向了乾隆。


花鳥互穿記(完)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蒙丹竟然被大清皇帝給…

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皇帝還把蒙丹放在自己身邊。

天啊,這太殘忍了。

她恨乾隆對蒙丹施以酷刑,更恨乾隆把她囚禁。

含香想了無數種報復乾隆的方法,老佛爺的羞辱讓她心中的陰暗面達到了極點,讓她忘記了阿里和卓,忘記了回疆,最後她終於有了刺殺乾隆的勇氣。

她美麗的眸子裡只有殺戮和報復。

所以她就順應著自己心中所想,拿出了她每天都會撫摸一遍的匕首刺向了乾隆。

「嗤…」的一聲,是匕首扎進肉裡的聲音。

可被扎的人不是乾隆,而是那拉皇后。

潛意識裡,那拉告訴自己還深愛著乾隆所以為他擋刀,可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卻還是為了十二能夠更加獲得重視。

她和別的女人鬥了一輩子,輸了一輩子。

最後只有十二了,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十二。

死亡並不能讓她畏懼,她只是害怕她不在了會有人加害十二。

她的神智有些模糊,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她說:「請皇上代替保護十二和紫薇,臣妾先走一步了…」

「皇后,皇后…」

老佛爺此時驚喜交加,喜的是皇后一去她就可以將永琪帶進慈寧宮教養,由她養大的嫡子繼了位定是更加名正言順了,驚的是含香竟然弒君真是可惡萬分。

「你這個賤.人,來人啊給哀家抓住她。」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含香的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含香只是恨乾隆,可卻殺了皇后,她心中有著深深的負罪感,更多是第一次殺人之後的恐懼。

老佛爺的話讓她清醒。

你們害了我和蒙丹,你們也別想好。

她拿著的匕首衝向了最近的老佛爺,將匕首狠狠的紮在她的身上。

侍衛們就在這時衝了進來,可為時已晚。

老佛爺已經六十多歲了,這狠辣的一刀直直戳進她的脾臟,使她大出血而亡。

臨死,她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要來找含香的晦氣?

寶月樓的刺殺事件第一時間傳遍了後宮,在得知自己敬愛的老佛爺已經仙逝,而惡毒的皇后居然沒死,永琪陰謀化了。

失去靠山的他腦筋不清,跑到了坤寧宮大鬧。

乾隆此時正在坤寧宮來回踱步。

老佛爺的屍體已經被移回了慈寧宮,她在太醫沒來之前就早已經斷氣了。

死者已矣,乾隆不想追究她之前和永琪等人合謀了什麼。

烏喇那拉嫡額娘陪伴了皇阿瑪那麼多年,皇額娘您還是別去打擾了。

他現在心裡關心的只有皇后的安危而已。

「回皇上,皇后娘娘常年鬱結於心,積勞成疾,這一次又傷了肝,以後切記不可動怒,這樣才能延年益壽。否則…」太醫欲言又止。

「否則活不過五十歲…」乾隆聽此,心瞬間碎了一地。

他才剛剛發現皇后的好,怎麼她就變成這樣了呢?

永琪淒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傷感與落寞:「皇阿瑪,皇阿瑪…」

「放肆,你又來幹什麼,朕不是說了把你過繼給十二叔了嗎,朕已經不是你的皇阿瑪了,你來幹什麼?」這個該死的逆子!

「皇阿瑪,你要為老佛爺做主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都是皇后的毒計啊。是她想要陷害老佛爺所以才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啊。」毒計?皇后的壽命如果不細心保養都活不過五十歲,誰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是為了保護朕,深愛朕所以才會去擋匕首。

可到了永琪這個狗東西的嘴裡,卻變成了陰謀。

好啊,你說陰謀,朕就和你說陰謀。

「來人啊,把五阿哥給朕抓起來。」看著永琪他一字一頓的下了決定:「你也不用去十二叔家了,十二叔都七十四了,朕若讓你去了豈不是會害了他,宗人府是個不錯的地方,相信很適合你後半生居住。」

圈禁宗人府只是第一步而已,哼,永琪你可以和八叔有一樣的待遇應該感到榮幸的。

可你和他比,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皇阿瑪,你徹底被皇后給蠱惑了,竟然要對自己的親兒子痛下殺手,兒子的心好痛啊。」乾隆聽此不怒反笑,什麼都能扯上皇后,好,朕就叫你心服口服。

「刺殺朕的是含香,傷害了皇后和殺死老佛爺的人是含香,而恰好含香又是你找回來的。這才是真正的陰謀,你試圖殺父弒君,卻連累了老佛爺和皇后,你枉為人子人孫,朕圈禁你已經是法外開恩,好好在宗人府度過你的下半生吧。對了,賽婭是個好姑娘,朕會給她挑選個比你更好的丈夫,你安心的去吧。」一揮手,不管永琪如何的掙扎與嘶喊。

這個他曾經珍而重之的兒子,被他棄如敝履。

事實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捨棄了永琪,既然是垃圾就要丟掉,留下來只不過是礙眼而已。

更何況他會威脅永琪的地位。

乾隆又開始裝起了情聖,只不過對像換成了皇后。

令貴妃這貴妃還沒坐熱乎,就被乾隆給擼了下來,變回了最初的令貴人。

知道五阿哥和老佛爺都已經死了,她深感大勢已去,自己紅顏不再,於是開始潛心禮佛,不問世事。

縱然有再多的不甘心,她總是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乾隆二十五年,二月二日,冊立十二阿哥永琪為皇太子。

三月六日,和碩和貞格格被皇后收為義女,冊封為固倫和貞公主,並指婚給了海蘭察,在守完孝之後成婚。

四格格被冊封為和碩和嘉公主,也指婚給了福隆安,晴兒也被指婚給老佛爺的侄子,雖說她被新月給影響了,但她是個能看懂時勢的人,老佛爺死了她沒有了靠山還是不要觸怒龍顏的好。

乾隆開始了守孝歲月,他對皇后依舊是三年如一日的好。

在守孝的這一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

他他拉將軍府裡發生了一幕父子相殘的人間慘劇。

老夫人猜測出了皇家把新月格格放在府裡的真正用意,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孫子驥遠。

驥遠開心的期盼著和新月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和新月情不自禁了。

乾隆本來想等新月給父母守完孝就指婚的,可是老佛爺死了又要守國孝。

新月終於在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和努達海做出了苟且之事。

他們偷嘗禁果自然欲罷不能。

結果就是新月昏倒了,乾隆知道了就派了御醫來診脈,診出來新月懷了快兩個月的身孕。

努達海勇敢的承擔了一切,讓母親妻子兒女都為之震驚。

驥遠聽此惱羞成怒,和努達海廝打了起來。

努達海征戰多年,雖說武功平平但勝在經驗豐富,可驥遠年輕有勁,兩父子打起來勢均力敵。

最後,滿身傷痕的兩人和新月以及他他拉將軍府的一眾人被宣進了宮裡。

大怒的乾隆在知道了新月和努達海的骯髒事之後直接賜了毒酒兩杯。

幸虧皇后沒來,要不然不就得生氣了!為了這群混賬傷害了身體至於嗎?

宮外,由於國孝的緣故,任豪和小燕子兩個剩男剩女在劉氏的撮合下終於走到了一起。

聽說了五阿哥被圈禁的事情,小燕子心裡傷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大局已定,可是那拉還是沒有絲毫鬆懈,想想康熙的廢太子胤礽,這太子可不是好當的。

有立自然就有廢,沒到最後登基為皇誰敢打包票乾隆的心不會再生變故。

以前做側福晉和嫻妃的時候不得寵愁,當了皇后被打壓被妃嬪騎在頭上愁,現在十二成了太子,養女成了固倫公主她還是愁。

她啊,就是個操心的命。

許是看出了皇后心情不好,乾隆三十年,乾隆帶著皇后去南巡遊玩去了。

這一次乾隆一個嬪妃都沒有帶,只帶著皇后和一眾兒女。

到了江南的時候,杭州有一個美女讓乾隆狠狠的心動了一把。

礙著皇后在,他有些不好意思。

和夏盈盈一起的時候他感覺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但是由於他重視皇后,所以倒是沒有什麼夏雨荷轉世之類的說法。

看著乾隆猶豫的樣子,夏盈盈最後拒絕了乾隆。

如果讓一個皇帝記一輩子總比回宮孤獨終老的強。

乾隆認識夏盈盈的事一直都瞞著那拉,直到夏盈盈離開那拉依舊被蒙在鼓裡。

南巡之後,開始給齊王之女蘭馨格格選額駙。

蘭馨進宮之後一直住在西三所,後來被乾隆認在了婉貴妃名下。

乾隆怕皇后操心傷身,所以提了婉嬪的分位讓她幫著那拉處理宮務。

蘭馨選額駙的消息剛放出去,就有某富察家的貝勒『捉白狐放白狐』的美譽流傳開來。

眾人都不是傻子,所以沒有人理會他。

可是那個貝勒是個不作死不會死的傢伙,他在酒樓為了歌女白吟霜和貝子多隆大打出手。

後來又把白吟霜安置在了帽兒胡同。

白吟霜對富察皓禎很有好感,可是她心裡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世。

她偶遇了小燕子,並在小燕子的幫助下去了宗人府。

最後,真相大白於天下,雪如雪晴被賜死,岳禮降爵位為貝勒,富察皓禎貶為庶民,白吟霜恢復了碩親王府四格格的身份,並被乾隆賜婚嫁去了蒙古。

而蘭馨則是嫁給了青梅竹馬的端親王遺孤克善。

乾隆四十年,皇后那拉氏薨,同年乾隆禪位於太子永琪。

一切,又是一番新局面。
  
有眼無珠與白目之人畜全都去死   無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勿惹黑闇雙王  雙王勝為王  敗者為寇  敗者唯有死孰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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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腦洞很大, 我看完當大金汗王穿越富察皓禎那篇HP歸零了, 沒什麼趣味, 可能因為沒看過那些影視, 覺得很莫名其妙, 應該不會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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