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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俗黛》作者:與人為善睡覺香【完結+番外】

《(紅樓)俗黛》作者:與人為善睡覺香【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點名簿 您是第7054個瀏覽者
某女:
小時侯就拿板磚追打三個男生,有點高興事就得瑟到不行,
吃肉串能吃幾十根,看見漂亮衣服就挪不動窩,
喝多了酒就拍著男生肩膀叫哥們.
就這一個傢伙,竟穿成林黛玉了.
天啊!她這麼亂套,讓紅樓怎麼辦啊!

[ 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6-5-10 16:08 編輯 ]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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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一章:穿越

夏冰開著新買的寶來車,高高興興往家奔。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夏冰可正應了這句話了。年前,老闆給她加了薪,年薪達到了六萬。這在她那個三線城市,那是很不錯的待遇了。昨天,她又買了一輛心儀好久的車。坐到車裡面,覺得連人生觀都變開闊了。她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養移體,居移氣。這有車沒車還真不一樣。有了車,就彷彿成了中產階級了。再看旁邊走路擠公交的,那感覺就是人家騎馬我騎驢,回頭一看還有走著滴。哈哈。感覺不錯!在座椅上往後一靠,她笑著說了一句:「就是得瑟!」

因為加班,出來時天有些黑了。她上班的路途較偏,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連車子也極少見,但因是頭一天開車,雖無人無車,還是萬分小心。突然,她發現前面五十米遠處,有一個東西橫在路中間。她慢慢剎住車。藉著車燈和路燈往前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前面是個人!而且是個受傷倒地的人。

她下了車,想看看那人到底怎麼樣了。剛跑了二步,忽想起以前在網上看的**來。心裡打了個突。萬一被人訛上可怎麼辦呢?要不要找二個證人。可左顧右看,除了她這輛車,再沒有別車的影子。路上,也沒有一個行人。

這事還真不妙。要是被訛上,連個證人也沒有。

這被訛念頭閃了閃,她真想跳上車,繞過去離開。可又瞧了瞧不遠處的人,心裡一陣不忍。再大的事也沒有人命大啊。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離那人有十幾步遠時,夏冰看到了血——滿地的鮮血!地上那人彷彿聽到有人走來,他費力的抬起頭。艱難的說了一句話:「救我!」那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望著夏冰時,眼神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只一句,那人的力氣彷彿用盡,又倒在了血泊中。就是這句話,讓夏冰早潛在內心深處的同情心煥發出來。見死不救,還算個人嗎?上小學時,為保護一個殘障小孩,她一個人斗三個小男孩,拎個板磚把三個小壞蛋追得得往家鑽。那份豪情那去了。夏冰跑過去查傷勢,做人工呼吸,又打了120,122

等救援的車到,幫著抬上車。護送到醫院,又替掏了錢急診。

一通忙亂,花錢又費力。差點把她累死。接著又到交通隊講了當時的情況。折騰半夜。她得到一個好消息。老人救過來了。

夏冰十分高興。救人一命,功德無量。

第二天一大早,夏冰剛到公司。就接到了交通隊的電話。

「馬上到交通隊來處理昨天的交通案件。」

打電話的小姑娘很不耐煩,說完這句話就撂了。夏冰再打回去,就沒人接了。她一陣不安。但想了想,還是定了定神,請了假,開上車,不慌不忙去了交通隊。在停車場剛停好車,就見一群人堵地交通隊的大門前。把交通隊堵個水洩不通。

夏冰還以為又遇到上訪之類的。正想從旁邊的小門過去,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就是這輛車!剛才我聽交通隊的人說了,就是這輛車的司機報的案!」

一大群人像看見肉的烏鴉忽剌剌把她圍在中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臉上早挨了重重一巴掌,她下意識地一捂頭,嘴裡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麼?我沒撞人,我是救人……」

話還沒喊完,肚子突然挨了重重一腳.頭上一緊,不知是誰又抓住了她的頭髮.絲!頭一陣熱辣辣的痛,接著,一把頭髮竟從她眼前飄落下來.

疼痛使夏冰出離憤怒,這都是一群什麼玩意?!!

慢說她是救人,就算她是真的撞了人,這幫人也不能上來就打啊!她幾年前剛參加工作時,天天加夜班,為防止遇到不測,她參加了一個散打班.防身功夫還有一些.她猛地一蹲身.下面一個掃堂腿.撲通!撲通!哎呦!啊呀!殺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夏冰藉機跳出包圍圈.交通隊有幾個人正探頭探腦往這邊望,卻誰也沒靠前.大概這類事見得多了,也不愛管.

旁邊,有二十多個穿著背心,胳膊上繡著紋身的傢伙們呼喊著圍上來:「呀你個小**,撞了人還這麼狂,打死你們賣b的。」

夏冰心裡格登一下。她知道,她不但真的救了人還被訛上了。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還和黑社會有關連。夏冰大聲喊起來:「交通隊的領導,有人在你們院子裡聚眾打人了。警察馬上就來,你們都給我做證。」

夏冰聲音尖利。這一嗓子用盡全力,滿院子人都聽到了。那二十多紋身的傢伙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間都遲疑了。

夏冰看出,這些傢伙對警察還是有點畏懼心,現在只能借借勢了。她厲聲喊道:「告訴你們,我早料你們有這一手,才出公司,我就打電話給警察朋友了。你們敢打我,到看看你們還在不在咱們a市混了。」

那二十多大漢一聽警察,都是一愣。一個大漢看起來是個小頭目,他橫著膀子晃過來:「你說你朋友是警察,說說看,姓什麼,叫什麼。在哪個局。這局裡沒我不認識的人。你要真能說出個人名來。咱們還就好說了。」

說起來夏冰還真不認識警察。不過,她平時比較愛看新聞,本市的新聞幾乎看看天。她知道這幾十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此時不鎮住他們,只怕就要吃眼前虧。打110只怕都打不出去。她臉一揚,冷笑道:「你們知道李某某是誰嗎?。你們認識張某某嗎,還想打我。知不知道和我什麼關係,也不打聽打聽。」

這二人是夏冰看報紙看到的,一個是本市檢察長,一個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一聽這二個人的名字。那小頭目頓時臉色一變。

夏冰越發裝出一付高傲樣。推開這小頭目往裡走。後面一群家屬模樣的還想圍住夏冰,讓那個小頭目給攔下了。

夏冰的心怦怦亂跳。心說好險。邁步往交通隊裡走,無意見一抬頭,見二樓一個窗子裡,一個胖胖的大餅子臉探出來正往下看。

見夏冰往上瞧,立即縮回了腦袋。這時,有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人迎上來。說你是夏冰小姐嗎。昨天的案子由李付隊長負責。你隨我來吧。

夏冰隨這小姑娘進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推門一看,剛才往下探頭的大餅子臉坐在珵亮的老闆台後。真皮大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又黑又壯,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那人留著把大鬍子,瞪著一雙牛眼。看起來,倒像電影裡的土匪。見她進來,那大鬍子凶神惡煞似騰地站起來。似乎想衝過來。大餅子臉咳了一聲,橫了他一眼。阻止他這個動作。

大餅子臉示意小姑娘搬過一張椅子,又讓小姑娘倒礦泉水。一邊笑著地問:「夏小姐,你剛才說和李檢察長和張隊長認識啊,我和他們二個是朋友。你是哪個單位的啊。怎麼有機會認識他們啊。」

夏冰見這大餅子臉不問正事,開口就問怎麼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便知這人不怎麼地道。而且,大餅子臉和大鬍子明顯認識,剛才橫的那眼,說明二人關係極佳。

夏冰心裡發毛,這救人還真救出事來了。臉上被打那一巴掌還火燒火燎。頭頂上絲絲的疼。

她也算在社會上混過幾年,知道對方這是盤道來了。

她本就不認識李某某和張某某,自己糊弄那二十多黑社會還行,糊弄這官場混的李付隊長,一定會露餡。

她呵呵笑道「李付隊長,剛才我在下面遭人圍攻,李付隊長可看清楚了。要是日後有什麼事,,我找人做證,李付隊長可別說沒看見。」

夏冰根本不接李付隊長的話茬。李付隊長又逼近了一句:「夏小姐,什麼事還能這麼嚴重。還至於弄到找人做證的程度。難道經常去張隊長家,連說話口氣也像他了。」

夏冰心裡明白,這李付隊長是在探自己的底線了。再不說清關係,李付隊長一定能看出自己和張隊長沒關係。

李付隊長這樣子倒激起夏冰爭強好勝的心。你李付隊長有權有勢怎麼了,我無權無勢也未見得就敗給你。想逼我訛我。那得看你長沒長那個腦袋。你以為你大胖臉腦袋就聰明啊,我看裡面全是草料。夏冰喝了一口水,隨手把紙杯扔進牆角的紙簍裡,她大咧咧笑道:「張隊長家我從沒去過,門朝哪開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公安局的門朝哪開,更知道市政府的門朝哪開。」

李付隊長臉色頓時一僵。但隨即他微微一笑。這二句話就顯出來了,來人沒什麼後台。想拿公安局和市政府來嚇他?哈哈!幼稚!

大鬍子聽到這,也知夏冰和張某某沒有關係,他先前還坐著,如今再也捺耐不住。擼胳膊挽袖子衝過來「小賣b的,就知道你瞎吹。」

原來,這位大鬍子是本市一個地痞。那撞傷的老頭便是他老爸。他昨天一聽自己家老爺子讓人撞了,想都沒想就認為那報案的司機是撞人的人。誰知和老友李付隊長一通電話,才知道這報案的人自稱是救人的。按說大胡不差這點錢,但他這人一向欺善怕惡慣了。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管他是救人的,還是撞人的,不訛點錢來付藥費總覺得良心不安。對不起自己多年來培養的職業道德。因此帶上幾十狐朋狗友,一大早就來到交通隊,要一見面就給撞人的司機一個下馬威。好逼著多對方多拿錢。

如今聽說夏冰並不認識張某某,他心裡僅存的那點戒懼一鬆,衝到夏冰身邊,抬起大巴掌,朝夏冰沒頭沒臉地打下來。夏冰早防備著,她身子微微一閃,腳下輕輕一絆,椅子橫翻在地。橫衝過來的大鬍子正好踩到椅子上。撲通!大鬍子象只大狗熊一樣摔倒在地。他在地上手腳並用,一邊爬起,一邊破口大罵:「小婊子!敢撞我。我非扒光你不可。」夏冰知道今天這事根本不能善了。她微退二步,瞟著大鬍子,冷冷說道:「大鬍子,這是在交通隊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你就想行兇不成。真出了事,到時侯李付隊長也沒法替你瞞著,他總不能說自己睡著了。」

李付隊長臉色微微一變。夏冰這是在警告他啊。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夏冰進來很多人都看見了。他不能在這裡讓夏冰吃虧。大鬍子這時正好爬起來,揮著胳膊還想朝前衝,

李付隊長咳了一聲,擋在大鬍子面前:「好了。這裡是辦公場所。不能亂打人。」他把這裡二字說得極重。又朝大鬍子擠了一下眼睛。大鬍子心裡一動,不再動手。

夏冰冷冷地瞧了瞧這二人。把椅子提起放平,大模大樣坐回椅子上。她冷笑道:「昨晚交通隊的人已經取了證了,既然他懷疑我撞人。李付隊長為何沒把照片給他看看。」

李付隊長,往椅子背上一靠,打個哈哈道:「昨天隊裡照相機壞了。相片曝光了。」

夏冰眼珠子差點冒上來。這樣也行?!

夏冰早聽人說過,某區交通隊很黑,這裡的隊長有一次喝多了,灑桌上曾親口說過一句話:「都說我們顛倒黑白。純他媽的胡扯。我們只能把白的說黃的,把黑的說成灰的。誰見我們把白的說成黑的了。」

但沒想到,這李付隊長比隊長還黑,直接黑白顛倒不說,還把證據都敢給毀了。

大鬍子這時得意洋洋,他跳起來指著夏冰鼻子叫道:「我告訴你。連醫藥費帶誤工費帶什麼……費,不賠我三十萬,我宰了你。」

夏冰瞟了一眼大鬍子,這大鬍子唾沫子亂飛,一激動,臉就漲得通紅,這種人通常都成腑不深。夏冰心裡一動。把手伸進了衣兜裡,她故意一臉瞧不起的橫樣說道:「你以為你買通了李付隊長毀了證據,就完事大吉了。告訴你,真正打官司,那得在法院。到時侯,就不信你個土癟還認識什麼人?」

「我認識什麼人?法院劉付院長是我朋友。到了法院你也別想得好。我還告訴你,外面你的車上已被擦上我老爸的血,這回你想狡辯都來不及,識相的趕緊拿錢,要不然,晚上走路,你小心讓人把臉刮個大口子。」

大鬍子越說噪門越大。李付隊長卻是個老油條,聽夏冰說大鬍子買通他毀了證據,他在旁大聲說道:「胡說八道……」

夏冰不等李付隊長說話,以高幾百倍的聲音壓過李付隊長,朝大鬍子吼道:「你在我車上擦上你爸的血又怎能說明什麼。公安局刑偵手段高著呢,不信驗不出來。你說你這點小伎倆,你除了讓李付隊長毀照片,在車上擦血,你還能幹什麼像樣的事。簡直就一地痞人渣。」

大鬍子想也沒想,就瞪圓眼珠子罵起來:「我告訴你,老子這些小伎倆就能整死你。我還告訴你,你趁早拿錢,要不然,老子找人砍了你手腳。讓你變成殘廢。」

夏冰這時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啊!」聲音之嘶厲,簡直如別人給了她一刀。把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嚇呆了。就在二人都呆住的同時,夏冰操起座椅朝李付隊長的窗子就砸過去。「怦!」

「嘩啦!」

滿屋子玻璃亂飛。夏冰瞧了她二人一眼,轉身衝出李付隊長的辦公室。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都愣了,難不成此人有精神病?因大鬍子的刺激犯病了。二人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愣了半天神。才想起跟出來。

大鬍子和李付隊往走廊一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大鬍子回頭問李付隊長:「李哥,這小娘們跑了?」

大鬍子拿出手機,一邊拔打一邊和李付隊長說道:「樓下全是我的人,她跑不掉。我讓我樓下朋友攔住她。今天就得讓他拿錢。」

李付隊長定了定神,他都讓這女的給弄糊塗了。他想了想說道:「別在交通隊惹事。再說她跑也沒用,照片毀了,她長一百張嘴也沒用。到法院也得判她賠損失。」

大鬍子點了點頭:「李哥,我不在交通隊給你惹事。」

他把門關上,笑著對李付隊長說道:「李哥,今個遇著這麼個娘們,讓你受驚了。今晚上我請客…….」

說著,聲音便低下來.

李付隊長有點心不在焉.他看了看那個破窗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時,不少交通隊的人聽到響動。從各個屋探出頭來打聽情況。有幾個在樓下的交警,看見李付隊長窗子破個大洞,一齊跑上來獻慇勤。

李隊長屋裡滿屋破碎玻璃。讓大家都大吃一驚。

大家七嘴八舌問話。二樓所有人都聽到動靜,一齊跑到李付隊長辦公室來。不一會,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屋子人。李付隊長見這麼多人,氣憤憤說道:「你們說,我給雙方調節,不聽調節也就算了,還敲我窗戶。這都什麼人啊!」

交警們一聽,一齊同仇敵愾。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忽聽下面傳來警車的長鳴聲。李付隊長一驚。有個交警從破了個大洞的窗子往外一看,他驚呼道:「110來了。」

大鬍子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望向李付隊長。李付隊長臉色一寒。但隨即,他冷靜下來。他有幾個哥們在警局。怕個**!

他正想著,那個朝外望的交警驚呼出聲:「我的媽啊,怎麼來這麼多人啊。」

「多少人啊?」

「一百!不!能有二百人!「

大鬍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難不成這夏冰是哪個大地賴子的情婦,人家生氣了,來打他來了!他慌手慌腳跑到穿邊,順著窗子往下一看。見二百人都擠交通隊大院來了。他慌了,忙掏出手機。他想再叫些兄弟過來助威。

李付隊長這時大步走到窗邊,擠走了大鬍子。李付隊長眼神真不錯,一眼看見,下面的人有不少穿著某某公司的服裝。

李付隊長瞳孔一縮。某某公司?這不是夏冰的公司嗎?今早他替大鬍子做事時,事先問過夏冰的身份。

他們來這些人幹什麼?

他心跳得慌亂!他們想打人?呸!他李某人還怕這個。敢攻擊國家行政部門。我讓你吃不我兜著走。

這時,滿屋子的人都亂了,七嘴八舌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幫人幹什麼?」

「警察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知是誰又喊了一噪子:「報社的車怎麼也來了。」

這時,不但李付隊長的辦公室亂套了,整個交通隊都亂套了。所有人都出來。交通隊從沒經過這事啊。好傢伙,不但報社來人了,110也來了。還來了二百多人擠進了院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不但走廊裡探出一堆腦袋,連院外也圍滿了人。交通隊平時就是個惹眼的部門,臨著一條很熱鬧的馬路。大家看到交通隊忽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來後就站在院裡一動不動,這到底怎麼了,問也不吱聲,只說看個案子。到底發生什麼案子了。中國人好奇心最強,外面的行人也湊過來看熱鬧。開車的經過,稍停下來探著腦袋往外打聽。打聽半天沒看明白剛想走,;忽發現走不了了。堵車了!

這時,幾個110警察從車上下來了。看著滿院子的人,他們也愣神了。這到底發生多大的案子。這麼多人圍觀。

幾個警察往樓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問:「誰叫夏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邊的人自動往二邊讓。一邊讓還一邊搖頭。他們哪認識夏冰,他們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警察過去了,他們忙問旁邊的人:「夏冰是誰?」

「發生了什麼事?」

110警察爬上二樓。還不停地問:「誰叫夏冰?」

「我叫夏冰!」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夏冰從裡面走出來。大鬍子和李付隊長在公辦室裡聽到夏冰的聲音,一齊奔出門外。所有人都跟著擠出來。這時,交通隊所有人都擠到二樓來了。見眼前一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左臉紅腫了一大塊,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舉著手機。走路間,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眾人悄聲問:「誰把她打了?」

「不知道。」

「是你報的案?」警察問。

「是我?」

「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在交通隊行兇傷人。而且,交通隊李付隊長與人勾結,銷毀照片證據。同時,有人在交通隊院內,公然往我車上擦血。製造我出車禍的假相。這些,我都錄了音。」

夏冰剛說完,所有人的眼光都轉向了李付隊長。

夏冰剛說完,下面一記者扛著個錄像機奔上來。「夏冰小姐,哪位是夏冰小姐。」

「我就是。」

「香港某天王在哪?他讓誰撞了?昨天不還在b市嗎?怎麼今天就跑我們市來了。快說快說。我這早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快告訴我。」

李付隊長頭上冷汗都下來了。這夏冰到底什麼人啊。他覺得他就夠連騙帶唬不是人的了,這夏冰怎麼比他還能騙人,怪不得記者能來,原來夏冰用了一招假幌子。他擦了一把汗,心裡暗暗說道:「聽這記者說的話,那是本市的記者,就算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擺平。」

他對著記者大聲說道:「大家看到了,根本沒有某天王,這人精神有問題,剛才,還砸了我窗子!」記者微微一愣。錄像機便轉向了夏冰。

夏冰斜了李付隊長一眼,又轉向記者,她鞠躬說道:「報歉,我撒個謊,不然您也不能來這麼快。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因為我這手機裡,有一件特大的案子。」

說完,夏冰高舉起手機。李付隊長的目光轉向手機。夏冰在手機上輕輕的一彈。

李付隊長與夏冰眼神一觸,心念急轉間,他突然明白,他讓夏冰給擺了一道。一定是夏冰剛才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他一輩子打雁,最後讓雁啄了眼。

大鬍子這時也急眼了,他也不顧有110在場,推開眾人撲過來就搶手機。

夏冰微微一側身。藏在一個警察的背後,她冷笑道:「大鬍子,我把所有證據都發網上了。你搶手機也沒用。」

大鬍子頓時呆住!李付隊長這時額上冷汗象線一樣往下淌。要是都是本市的事,他還能捂著,可現在,這臭三八把一切捅到了網上,那就不是他能捂得住的了。

他正想著,突然他手機鈴猛烈的響起來。他哪有心情接手機。乾脆不接。

這時110警察問夏冰一些情況。夏冰正和警察答話。

樓梯口一陣大亂。眾人往處一瞧,一齊驚呼:「紀委來人了。」

李付隊長一提紀委,渾身一哆嗦。可他一轉頭,看見從二樓樓梯口爬上來的人時,偷偷鬆了口氣。紀委這人他認識。這是紀委的老錢,平時關係還不錯。私下還辦過幾件事。他理了理情緒。這夏冰把動靜鬧這麼大,一定是電話打到紀委了。平時紀委的人輕易不會出來啊,夏冰這娘們到底使了什麼招,把紀委的人也弄來了。不過還好來的是老錢。老錢不能不幫自己。他強自鎮定,想起自己在本市也算有些網絡。雖說剛才夏冰錄了音,但只是大鬍子的話,她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什麼。自己只有咬住這點,就可以擺平這件事。想到這,他故意裝出一付威嚴的樣子:「大家往旁邊讓讓,請紀委的同志和警察同志和記者同志進會議室。今天的事,我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講清楚。」李付隊長一說話,馬上有人把大家往大會議室領。大家剛站穩,外面又一陣大亂,原來檢察院公安局都來人了。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象炸鍋了一樣。夏冰見狀,蹭地跳到了桌子上。這一舉動倒把所有人人注意力都吸過來。一會議室的人都靜下來。夏冰舉著手機呵呵笑道:「各位網友,我先請大家聽一段錄音。」

夏冰把剛才與大鬍子錄的那段重發了一遍。所有人的眼光看李付隊長時都異樣了。李付隊長剛要解釋說這事與他根本沒有關係。夏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各部門的領導,警察同志,還有記者同志都來了,現在,我請求調用交通局昨晚開始到現在所有的錄像。」

夏冰剛說調錄像,李付隊長馬上接茬:「你憑什麼調錄像。你有這個權利嗎?」

「因為剛才在走廊角落裡,我看到了許多撕碎的照片,所以,我認為馬上調錄像,一定能知道,是誰毀了照片。我們能馬上查出誰指使毀了本案的證據。」

夏冰說著,從外衣兜裡掏出一把破爛的照片輕輕放到李付隊長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夏冰的手上。紀委的,檢察院的,公安局的,報社的,以及交通隊的人。夏冰故意把幾張碎照片拼好,擺在李付隊長的面前。李付隊長看著這照片,這照片上的車他認識,就是夏冰的車,他今天一早就看到過。今天早上,負責照相的交警把照片給了他,他不但要了照片,還要了膠卷,說是自己處理這個案子。當時,他還暗示那警察,若有人問,就說相機壞了。不知為什麼,那交警竟留了照片。難道想整自己?可為什麼又撕碎了。

身子一抖。他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一個交警。神情就帶上十分的憤怒。那負責照相的交警嚇了一跳,雙手亂搖。「不是我的,我的都給你了。」

吁!所有人都發出一驚呼聲,配著李付隊長和這交警的神情,再加上夏冰剛才的指控,傻子也能知道發生什麼了。

*****************************

當晚,閨蜜小月來到找夏冰玩,夏冰興奮得眼睛發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腳趾頭亂搖和小月胡侃:「小月,那大鬍子和李付隊長還想訛我,他們做夢去吧。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還想賴我!門也沒有!」

小月好奇地問道:「對了夏冰,最後查錄像查到證據了嗎?」

夏冰憋不住笑起來:「這幫笨蛋,平時當大爺張狂慣了,一遇事就慌。沒等查錄像就讓我一五一十的給盤問出來了。李付隊長、大鬍子當場讓公安局給帶走了。其實我告訴你啊,那些撕碎的相片都是我的。我昨天救人時,留了一手,先拍了證據。今早上,我就洗了好幾份,早上去交通局時,就揣了一份去。那李付隊長和大鬍子勾通的事,只有大鬍子的錄音,李付隊長不承認,事情就不好辦。可有了這照片,我就可以申請調交通隊的錄像。我想,誰也不會想到我能調他們的錄像。所以,一定可以找出蛛絲馬跡來。誰,沒等我找呢,那交警就露馬腳了。呵呵,讓我二句話給套出原委了。怎麼樣?我夠聰明吧。」

小月皺著眉歎道:「夏冰,你都二十六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爭強好勝,既有證據,為什麼不當時拿出來.他們見你有證據,也不敢逼你了.你非把事情鬧那麼大,還打電話找那麼多人去交通隊。到現在都成了咱們市特大號新聞了。你小時侯就這樣,讓男孩打了,都能死纏爛打砸人家窗戶去,到現在遇到事也這付德行,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消停點。」

夏冰偏過頭,不以為意地打個口哨:「小月,就討厭你這付老頭子相。論權勢我趕不上李付隊長,論使黑使蠻我又趕不上大鬍子,我不找那麼多人,怎麼造成聲勢,我不造成聲勢,光警察和報社那幾個人,早讓李付隊長擺平了。正因為人多勢眾,我又在網上隨時廣播,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逼得他們自露馬腳。逼得各部門不得不稟公處理。要不光憑那幾張照片,你以為就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變數大差點呢。可現在你看,這二個傢伙讓我整得慘不慘。哈哈,想想就痛快!」

小月歎了口氣:「夏冰,你知道不,你把人得罪苦了。聽說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怕…….」

夏冰笑著搖了搖頭:「小月,你錯了,和這些人做對,要麼委曲求全,要麼把事情搞得大大的,讓他們不好動手。我現在要是死了,用腳夫後跟想都知道是他們做的。誰會那麼蠢。」

小月見夏冰神氣活現,不想再說什麼。只是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夏冰去醫院換藥.轉過街角,迎面突然衝進一輛大貨車。夏冰想躲,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怦的一聲劇響。夏冰一陣大痛,一個念頭湧上腦海:「尼瑪,不會真的這麼蠢吧,現在就下手!」

接著,她失去了知覺。

爭家產 第二章:成了出血筒

一睜開眼,夏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鴨青色紗帳的牙床內,她大驚,翻身坐起,用目一掃,發現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窗子是綠色的茜紗窗,窗下擺著一個紫檀香雕梅花書案,旁邊好幾個大書架,可架上卻只有寥寥只本書。不遠處一張椅子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圓臉粉衣小丫環歪斜斜靠著椅背打盹。

這什麼狀況?這什麼狀況?夏冰想揉眼睛。難不成自己夢魘了。可手剛往眼前一湊,她又呆了。

這是一雙纖細柔美晶瑩剔透的小手,根本不是自己那雙手。天啊!見鬼了!要死了!

彷彿聽到這邊的動靜。那小丫環跑過來,高興地叫道:「姑娘,你可醒了。」

我了個去!

我愛看穿越小說,不等於就愛自己穿越吧。尤其穿了也不能穿成小姐啊。在古代,穿成小姐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成天和一群腦袋僵化的老太太,太太打交道,成天被教育要三從四德。天啊,還不如死了算了!自己在上一世活得那個瀟灑啊,雖說父母沒了,但朋友一大群,一通電話能招來幾百人。吃烤串能吃幾十根,滑冰能上電視,跳舞能得省裡的大獎。打群仗也能打得別人忘風而逃。就自己這麼個人,竟然穿到古代了。還穿成個閨閣小姐!

夏冰憤憤然地扔掉被子跳下床,光著腳丫站在地上。小丫環嚇得趕緊扶住她:「姑娘,您快上床。您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老爺這一歸天,你就昏迷到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你怎麼就光腳往地上跳。您這麼不愛惜自己,太太在天上看著也心裡難過啊。」

尼瑪!這小姐原來爹媽都沒了。完蛋了,這什麼狀況?難不成自己一穿過來就得寄人籬下。將來就是一受氣包,連婚姻大事也得別人做主?

她正想著,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璉二爺來了。」小丫頭趕緊說道:「姑娘快上床。璉二爺來了。」

我的天?還璉二爺?這傢伙是誰?和本尊什麼關係?

正想道:「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雪雁,姑娘醒了嗎?」雪雁?黛玉?難不成自己穿成個病殃子黛玉?不對不對,說不定聽錯了,也許人叫代玉,要不叫代魚。

小丫頭忙把夏冰扶上床。給她蓋上被子。才跑過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修長身材,長相俊美,二十左右歲的少年公子走進來。他站在床邊看了看夏冰的氣色,笑道:「果然好多了,這劉神醫真名不虛傳。」

夏冰可也不想讓人當妖精燒死。她只好暫時進入角色,微微撐著坐起身,輕輕說道:「二哥哥請坐。」

小丫頭趕緊把椅子搬過來。璉二爺坐下,笑著說道:「黛玉妹妹,你可算醒過來了。老太太天天念著你,說不知什麼時侯能回去呢。寶玉也昨個兒也來了信,前二天你急火攻急,暈了過去,璉二哥就要急瘋了。多虧劉神醫用藥,總算你醒了過來。」

我個去!還老太太,還寶玉!

到現在夏冰可以肯定,自己穿進紅樓裡了。

夏冰——不!還是叫黛玉吧。黛玉她輕輕說道:「這段期間,多謝璉二哥費心。」

璉二爺趕緊笑道:「你將來就是咱們家的人了,還說什麼費心的話呢。」

黛玉心說這賈璉說什麼屁話呢,什麼叫成咱們家的人,那個寶玉簡直就是個窩囊廢,也就林黛玉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看上她。

她形容淡淡的說道:「璉二哥,我頭有些暈,還想多養二天再走。」

「當然當然。妹妹什麼時侯大好了,咱們再出發。」璉二爺連連點頭。見黛玉有些疲憊的樣子,他趕緊站起來:「妹妹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讓雪雁找我。」

璉二爺出了屋。黛玉從床上又坐了起來。她氣悶,她抓狂!她堂堂二十一世紀職業女性,竟要進賈府那個破地方去。而且,還穿成個病殃子!再過幾年就一縷香魂蕩悠悠回歸仙府。可恨!可氣!可惱!可惡!

見她臉色難看,雪雁忙過來扶住她:「姑娘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讓璉二爺找劉神醫去。」

黛玉搖了一下頭。:「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裡難受。我心裡難受,我不想活了。」雪雁聽她不想活了。慌忙勸道:「姑娘,你可得想開些。雖說老爺沒了,可老太太還把您眼珠子一樣疼。還有寶二爺也一心疼您。將來你就是榮國府的……。這大好的日子等著您。您怎麼能說喪氣的話呢。」

榮國府的?呸!不就是寶二奶奶這個位置嗎?還搶成香餑餑了?誰稀罕當!黛玉本可話到唇邊,忽想起這不是在二十一世紀了,這是在紅樓裡。有些話不能亂講的。但心裡橫著一股怒火,還是恨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腿。雪雁知道這位姑娘有些臉酸。雖心裡想著寶玉,可嘴上卻不願承認。

黛玉難過得要死,還不如死了穿回去好。她一邊躺下,一邊恨恨說道:「我死了倒好了。」蒙頭倒下,心裡希望一覺醒來,自己就穿回去了。

她閉上了眼睛。長吸了一口氣,心裡念道:「滿天的神佛啊,送我回去吧。」她不停地念著,念到最後,神疲意倦,,竟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黛玉才醒了過來。自己還是在那間閨房裡,再看看自己的手,還是那雙柔美的小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朝外望了望。落日餘暉映得茜紗窗紅通通的。原來竟是傍晚了。

黛玉沒看到小雪雁。眼光一雪,忽看見自己的床下露著二隻粉粉的小腿,低下頭一看,原來小雪雁歪在床邊睡著了。黛玉看著雪雁粉粉的小圓臉,歎了一口氣。這丫頭倒也不容易。也不知多久沒睡個好覺了。

她跳下床,來抱雪雁。一抱竟有些費勁。氣得黛玉又想跺腳。這破身體。上一世,她練散打時,教練總誇她有練武的天才。可惜不是從小練起,所有只有半付架。但就是這樣,也足能應付二個壯漢了。

可現在,抱個十歲的小女孩都吃力。

她強咬著牙,全身用力,把雪雁連抱帶拖送上了床。虧得雪雁困急了,竟沒醒。黛玉給雪雁蓋上被子。

見雪雁躺在自己心邊,她心裡竟空蕩蕩的,不知什麼滋味。自己真的穿越了。現在也不知過了幾天了。就算回去,只怕連屍體都燒成灰了。

又難過了半天,總也無法可想。只好一甩頭,既來之,則安之!黛玉成了夏冰。夏冰成了黛玉,這都可以變。那還有什麼不可變的。

病殃子不要緊,咱可以鍛煉啊。鍛煉身體,保衛自己!不信練不成個好體格。

至於婚姻。只要咱不想著嫁那個寶二爺,說不定咱能嫁個更好的呢。那寶玉是什麼貨色。看小說時,就沒瞧得起他。雖說此人不是壞人。在當時那個社會還算知道尊重女子。還懂得男女之間有真愛。也曾真心愛惜身邊的丫環。可除了這些,這人就算一草包。一個人光有精神上的愛有什麼用。精神上的愛那是靠世俗的一切來保護的。可是玉玉有這個能力嗎,甚至說,有這個心嗎?

只看晴雯死時,一慣多情的寶玉做了什麼就看出此人什麼樣了。他只是假惺惺探望一下,在人死後寫了篇破文章,就完事大吉了。他就沒想過救晴雯。以他的條件,就算不明著和王夫人做對,私下求些好友,給晴雯暗中接走,或來個假死。暗中送到別處安置不行嗎。不要跟自己說形勢不同,社會狀況不同,人的思維不相同。古代就有陳平娶嫂,人家陳平怎麼就不怕別人議論呢,還有紅紼夜奔,人家紅紼怎麼就不怕楊素抓捕呢。任何年代,都有軟弱無用的人,也有充滿勇氣與智謀的人。

算了,不想這傢伙了。想了就生氣。恰這時,忽外面又傳來一個婆子的稟道:「姑娘,鏈二爺來了。」

黛玉只好壓下心頭的惡氣,新來乍到,可別按上一世的脾氣來。她不冷不熱地說道:「請進吧。」賈璉邁步走了進來。

他問侯了二句黛玉的身體。便坐到黛玉的床邊說道:「黛玉,論理你剛醒,我不該提這件事。但這事很緊急,家裡想讓我先和你說一聲。」

說到這,他看了黛玉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黛玉妹妹,姑父生前,那件事想必也和你說了吧。」黛玉心說什麼事和我說了,她故作虛弱,有氣無力道:「璉二哥,到底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賈鏈微微一頓,想著這事以前姑父也曾與黛玉說過。想來黛玉不致太反對。他便說道:「當初,姑父曾答應林家的家產由咱們家保為保存。遇咱們家有什麼危難之處,盡可動用這筆錢。」

黛玉心裡暗歎,原來看小說時就奇怪,林黛玉怎麼變成寄人籬下的窮親戚了,原來如此!如來如此!原來林如海答應賈府的條件是代為保存。而不是全給了賈府。賈府緩急之間,可以動用這筆錢,但不能全給吞了。這大概是林如海的本意。或者,他也想過,這些錢會給用掉一些,但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賈家所謂的保存林家家財,到最後竟一分不剩。以至親生女兒到最後連吃點燕窩也吃不起。更沒想到,林黛玉的婚姻事也發生了變故。

她正想著,賈鏈見她默不作聲,便搓了搓手輕輕說道:「黛玉,本來,姑父剛剛去世,有些事不便現在提及,但事關咱們賈府的將來,家裡都十分著急。所以,想讓我先和你說一句。如你能同意。那邊馬上就著手辦了。」

黛玉不動聲色的說道:二哥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賈鏈見黛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臉上露出笑容道道:「家裡的意思,要用三十萬兩銀子。等過後有了錢,再給你補上。」

黛玉淡淡地說道:「說起來,我一直在舅舅在長大,舅舅家有了事,我也不能不管。只是,我想知道,舅舅家用這些錢做什麼用呢。」

賈鏈左右看了一下,見雪雁侍侯在旁面,便朝雪雁揮了一下手:「雪雁,你且到外邊等著。」

雪雁忙退下。賈鏈說道:「黛玉。如今你既是咱們家的人了,萬事也不瞞你。娘娘那邊,很是用錢。前幾日,因這個……封妃的事。就費了三十萬兩。前段期間,家裡因急用,臨時從直近親戚家借了一些。不能總拖著不還人家。」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爭家產 第三章:沒有最悲摧&cid=只有更悲摧

黛玉心裡一輪,忽明白原來看小說時,竟是想差了。一直以為林黛玉的家財是造大觀園時,讓賈府給挪用了。誰知早在建大觀園之前。就被賈元春用了三十萬兩!原來,賈元春這個賢德妃竟是花錢買來的。

黛玉暗暗點頭,原來古今同理。有些事千年也沒變。就好比這買官。上一世就存在這種事。比如腐敗很嚴重的地方一個處長多少錢,一個局長多少錢,一個縣長多少錢,基本都有價碼。

原以為妃子嘛,得了皇上喜歡就行了。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可能也是賈元春上下打點最後得來的。想來皇宮裡面,人人長了一雙勢力眼睛。這三十萬兩銀子,四處一撒,也就不剩下了。

皇宮!皇宮戲!五彩斑斕的衣服首飾下,有的不過是交易和骯髒罷了。

而如今,自己就成了這骯髒交易的犧牲品。忽想到小說中,賈璉曾說過,再發個三二百萬的家財就好了。這麼說,賈府曾發過三二百萬的家財。而這家財,就是她林黛玉的!

可悲的是,她所有家財填進賈府這個大窟窿。最後賈妃竟把寶釵許了寶玉。

慢來,按理說,黛玉這麼幫賈妃,她怎麼就不念黛玉的好呢。為什麼反向著定釵呢。

黛玉腦子飛快的轉。突然心裡一寒。她想到一件事。

賈妃既然在宮中,那裡面也是個無底洞。會不會在花光了黛玉的錢後,她的目光又瞄上了寶釵家。

這個想法讓黛玉頓時毛骨悚然!可是,她現在敢說不嗎。關鍵是說不有用嗎?她這付小身板才十一二歲吧,要是不待在賈府,憑她這長相,還不得讓人給拐到青樓去。沒辦法。先答應吧。賈璉的眼珠子瞪得圓圓地瞧自己呢。

黛玉學著紅樓裡人說話的口吻說道:「既然皇妃娘娘要用這筆銀子,我哪能不允,拿去就是了。」賈鏈眼睛頓時不瞪著了,他呵呵笑道:「就知道黛玉妹妹是個懂事的。不過,現在可不能叫皇妃娘娘。娘娘現在只是修儀,離妃還差幾步呢,好在這回准了,聖旨也快了,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了。」

黛玉也弄不懂宮裡的等級,聽賈璉話裡的意思,,敢情賈元春是連跳好幾級,怪不得用這麼多銀子。見黛玉不語。賈璉又說道:「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黛玉,銀子這件事,關係到娘娘,所以,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不可對任何人提及。你是明白人!別的我就不說了.切記!切記!」

黛玉簡直欲哭無淚。神馬?三十萬兩銀子!三十萬兩啊!當她是活雷鋒!做了好事,連名也不能留。而且聽賈璉最後的二句話,竟頗有威脅的意識,就差沒說,你要敢說出去,就把你如何如何了。還你是明白人!氣死人了!估計以後修大觀園也是這樣子要銀子的吧。她當了大大的出血筒!而這個出血筒還不得不答應。她憋得要死,可嘴裡卻爽快的應道:「我懂得。」

既然不得不應,乾脆答應痛快點,讓賈璉看不出什麼來。她早晚把這場子找回來.

賈璉因黛玉應了這件事,心情頗好,他歎道:「黛玉,你既允了,我馬上讓人先回府報信。你不知道,為了這幾十萬兩銀子。舅舅那邊都催了好幾次呢。薛姨媽那邊。也讓人念著說生意周旋不靈了。你說說,咱們四家,那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咱們家出了一個皇妃,他們沾著多少好處呢。便借些錢…….」賈鏈說到這,忽發現自己說多了。便不再往下說了。

黛玉又暗地歎了口氣。記得上一世,身邊一個老前輩娶兒子媳婦要買房子時,天天到公司就歎氣。最後還冒出一句話:自古艱難是借錢。平時這位老前輩總吹噓家裡親戚怎麼怎麼有能耐。然而真到用錢時,也十分艱難。那賈府現在個個安富尊榮,底子早空了。人家自不願讓自己家賠本。所以催著要錢,也有情可原。

賈璉辦完正事,又聊了二句閒話。便告辭了。

黛玉想著雪雁的話,又想著小說裡的林黛玉的處境,忽想起,莫不是林如海把所有家當讓賈府保管,就是為女兒博個寶二奶奶的寶座?這事好像賈府也答應過。不然賈璉和雪雁怎麼都隱隱約約一個意思呢。好像原小說中,有一回興兒說:『因林姑娘多病,二則都還小,故尚未及此。再過三二年,老太太便一開言,那是再無不准的「。原來。這件事竟是這樣子。怪不得林如海放心把女兒交給賈府,也放心把所有家產交給賈府。

想林如海家也是世代列侯,林如海又是二淮鹽運使,家裡最少也有幾百萬兩的銀子。可最後卻被當成用過的抹布,一腳給踢開了。可惡的賈府!可惡的賈妃!tmd。看小說時她就對黛玉的糟遇生氣。現在自己變成黛玉了,這感覺那是切膚之痛啊!黛玉坐在床上,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本尊吃大虧了。

光吃虧也就算了。錢財總是身外物啊。關鍵是最後黛玉連看病吃藥都不太順利啊。記得有一段寶釵讓黛玉吃燕窩,黛玉和寶釵道道:「你方才說叫我吃燕窩粥的話,雖然燕窩易得,但只我因身上不好了,每年犯這個病,也沒什麼要緊的去處.請大夫,熬藥,人參肉桂,已經鬧了個天翻地覆,這會子我又興出新文來熬什麼燕窩粥,老太太,太太,鳳姐姐這三個人便沒話說,那些底下的婆子丫頭們,未免不嫌我太多事了.你看這裡這些人,因見老太太多疼了寶玉和鳳丫頭兩個,他們尚虎視耽耽,背地裡言三語四的,何況於我?況我又不是他們這裡正經主子,原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他們已經多嫌著我了.如今我還不知進退,何苦叫他們咒我?"

原來看小說時,就特別替黛玉難過。一個侯門小姐,竟淪落到吃藥還得看別人臉色的程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啊。

吃藥不敢吃,婚姻也不由自己。還被編了一堆的毛病!滿園子上上下下一提起黛玉來,就沒幾個好評的.黛玉雖然為人直些,但並沒達到不通情達理的程度.箇中原因,不用想就明白.這也罷了,黛玉還被與世隔絕了。看看原小說裡,賈府好像對黛玉的行動極為控制,根本沒讓她去過別的府玩過。對了,像她們這種貴族女子,通常都會到別人家參加別的姑娘的宴會。原小說為什麼一次也沒有這種描寫。別外,也從沒講過,黛玉請過別人家的姑娘們。難道說,賈府姑娘都不出門?不對不對!這裡面有陰謀!大大的陰謀,黛玉的母親賈敏和男兒起一樣名字,那麼就是說,賈府並不是太封建意思極濃的人家,為什麼自己家的女孩子都不與外界聯繫。是不是說,這根本就是在隔絕黛玉與外界的交往。讓黛玉除了賈府,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人來幫助,她們不光吞她的錢,還不想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她嫁不成寶玉,也不讓她嫁別人,免得將來和賈府要財產?黛玉越想越冷。以前看紅樓,只看個熱鬧,可現在,她成主人公了。所有事都湧上腦海了。我的天,林黛玉怎麼這麼悲催啊!她最後……她難道是被害死的?!

被害死幾個大字在腦海中鮮明的閃過。黛玉她不由自主的踢開被子。呼地翻身坐起。眼睛瞪得溜圓。不錯不錯!就算賈府不想讓黛玉嫁寶玉,可也從沒為她謀劃過別的好姻緣。原小說根本沒有這一段!沒有!她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林黛玉不能走,走了就意味著幾百萬兩銀子要帶走。於是,她們就折騰她。林黛玉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不是她神經過敏!這是真真實實每一件事發生在身邊!怪不得黛玉最後死了。可就算快死的時侯,也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真他媽的!這幫玩意是人嗎!是人嗎!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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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四章:買人

被害死幾個大字在腦海中鮮明的閃過。黛玉她不由自主的踢開被子。呼地翻身坐起。眼睛瞪得溜圓。不錯不錯!就算賈府不想讓黛玉嫁寶玉,可也從沒為她謀劃過別的好姻緣。原小說根本沒有這一段!沒有!她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林黛玉不能走,走了就意味著幾百萬兩銀子要帶走。於是,她們就折騰她。林黛玉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這不是她神經過敏!這是真真實實每一件事發生在身邊!怪不得黛玉最後死了。可就算快死的時侯,也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真他媽的!這幫玩意是人嗎!是人嗎!

正氣得咬牙切齒,忽發現雪雁在旁看著她,她腦子突然清醒。上一世就是鋒芒太露,結果讓人算計了。一貨車給撞紅樓裡來了。這一世,先留點神。畢竟自己現在弱女一個。不可太強勢。淡定!淡定!想想,該怎麼辦呢。她的眼光瞟向了雪雁。那俗話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心理齡都二十多歲了,不信套不出這小丫頭的話來。

於是,黛玉假裝無聊,和雪雁聊天。聊著聊著,天就黑了,黛玉也把家裡許多情況套出來了。而且,她還得到一個重要線索。賈鏈在賣林府的家奴!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林府花園一段低矮的牆上,突然冒出一個竹梯,接著,一個黑黑的,胖胖的少年從下面爬上來。他伏在牆上,四下看了看,朝牆裡面招了一下手。過了一會,雪雁圓圓的小臉露出來。

雪雁也爬上牆,二人四下張望一下,把竹梯提起放到牆在另一邊。黑臉少年從梯子下爬下來。他朝雪雁擺了擺手。雪雁忙提起竹梯。放回牆內。順梯子爬下去了。

黑衣少年提著袍子匆匆離開林府。走過幾條街,雇了頂小轎坐了進去。轎子直奔揚州西的人市。路上,黑臉少年掀起轎簾不停地往外看。只見樓閣林立,翠袖飛舞,居貨山積,行人流水,列肆招牌,燦若雲錦。她搖頭:「可惜,回不去了。再不照下來。自己就成新聞人物了。到那時,做個廣告能要幾百萬。」

原來這黑臉胖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黛玉改扮。黛玉這時撣了一下袍子上的土。她現在穿的衣服是原來林府為一個賓客準備的衣服。她又摸了摸腰間,這腰間塞個軟墊子,使她看起來很胖。這身裝扮,都是雪雁幫她找到。黛玉暗歎「俗話說得好啊,一個好漢三個幫,雖說現在林家家奴都讓賈鏈拉到人市去賣,但賈璉還帶了八個護衛,二個婆子。要沒有雪雁在裡面幫忙,自己豈能這麼輕鬆的跑出來。」

他正想著,外面轎夫說道「公子,人市快到了。」黛玉嗯了一聲。她不放心地又摸了摸懷裡。那裡有一把鋒利的剪子。人說灑壯慫人膽。她現在不能喝酒,還不能用剪子壯膽!這體格雖破,可憑著這把剪子,真有流氓看出她是女孩改扮,她就先下手為強。先放倒一個再說。好像哪個壞蛋說過。寧做兇手,不當苦主。他林黛玉現在寧可做活得好的壞蛋,不做被人逼死的林黛玉。話說這麼說,她還是有點緊張,別看上一世看電影,那麼多女扮男裝的,好像都看不破,但她可從沒扮過。可別讓人看露了。這人市可龍蛇混雜,別沒買到人。卻讓幾個混蛋把自己打昏再給賣了。



因剛剛早晨,人市剛開。十分的熱鬧。黛玉看見,有不少站在街兩邊的人,有的是有著拿著皮鞭看著。還有的,自己在頭上插個草標,孤單單的站著。黛玉發現,這些被賣的人有的人頭上插著一根草,有的插二根,還有的插三根。黛玉暗暗奇怪。但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頭,她知道自己這具身體不行,更不想讓人多看到自己。便多給些錢,讓轎夫把自己放下,先去打聽,哪裡賣凌府府的奴僕。尤其是林府府的管家賣了沒有。因為雪雁和她說過,這林福管家讓賈璉的人逼上梁山到人市賣了。但願還沒有賣出去。

轎夫不多時回來,說賈府的奴府在人市西頭。聽說,凌府的管家還沒賣。黛玉暗中大喜。命轎夫趕緊抬自己去賣人人市的西邊。

不多時,來到林府賣奴的地方。黛玉看見,這裡只剩不幾個人了。但圍的人卻不少。轎夫放下轎子,敲了敲窗子,指了指東面十幾步外一個插一根草標的老頭說道:「公子,這個就是凌府的管家了。」

黛玉順著轎夫的手指看去,那管家雖是奴僕,卻身穿長衫。戴著頭巾。五十多歲年記,面目清矍,下巴上有三絡鬍子。閉著眼,也不四下亂看,只默默的站著。他身旁是二個四十多歲的僕婦。一個穿深藍衣服,一個穿黑身衣服。這二人穿得得都體面,只是身上沾了不少灰。神情又委頓。看著管家緊閉的雙眼和臉上那股淡然的表情,黛玉竟忽然覺得,這管家決不是普通的僕人。這人見過世面,得沉得住氣。這樣的人一定能辦大事。她剛要下來問價。忽前面一胖胖的藍衣富翁憤憤問道:「大家都知道啊,插一根草是賤賣,插二根是平價賣,插三根是貴賣。這林府的管家我出了貴賣的價。卻不賣我。這是為什麼?」

這時,一個大漢抱著膀子拎個鞭子迎上來道:「你眼睛瞎啊,看不見旁邊寫什麼?」黛玉順著那大漢的手指一瞧,卻見管家旁邊,寫著一行字。「只賣有緣人。」

那藍衣富商瞟了一眼那行字,忙說道:「什麼叫賣與有緣人?到底什麼叫有緣。你都賣了二天了,成天插標卻不賣,到底什麼意思。」

「老子看誰有緣誰就有緣。」大漢把鞭子使勁一甩。瞪圓了眼睛。富商似有不服。瞪著眼睛瞧著大漢。

黛玉心裡一動。她突然大步走過去,操著四川口聲問道:「這幾個人啥子價錢?」

爭家產 第五章:與眾同好

黛玉心裡一動。她突然大步走過去,操著四川口聲問道:「這幾個人啥子價錢?」

那大漢聽到這怪腔怪調,猛地一回頭。「你是川人」

「對頭。」黛玉加重了鼻聲,大聲答道。

黛玉的川話說得順溜。大漢面露喜色。「成,就你了。」

「一弔錢一人。」大漢伸出一個指頭。

「這二個都是做啥子的?」

黛玉朝管家二邊的那二個婦人一指。這二個衣飾不凡,看起來,也像是個管事的。

大漢忙答道:「這二人都是內宅的管家婆子。十分懂規矩。要不您一齊要了。」

「要得。」黛玉爽快地說道。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正需幫手。這二人既能做管家婆子。可見也是精明的。並且對林府有一定的感情。比臨時買的外人要強得多。

「成,都賣你。」大漢眉開眼笑。直接拿出賣身契。

四圍無論賣人還是買人的都驚訝地看著大漢和黛玉。這人小小的個子,胖胖的,長二撇二鬍子。一口川腔。也不知哪出奇了,竟讓大漢看著有緣了。

這大漢在這賣人都二天了。好多人出過價。大漢就不賣。沒想到,這黑小子一來。這大漢一弔錢就賣。簡直是蘿蔔價了。

黛玉見有些人眼中露出嫉妒的神色。她馬上與大漢交割。交了錢。大漢把賣身契就給黛玉了。

黛玉上了轎,命管家和二個僕婦跟在轎後。一路上,黛玉偷偷往轎後觀看,一切正常,並無人跟蹤。黛玉悄悄鬆了口氣。走了半個時辰。拐過一個彎,黛玉遠遠看見一間客棧。黛玉打發了轎子夫。讓管家和二個僕婦跟自己進客棧。要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關上房門,黛玉把鬍子輕輕撕掉。又掏出手帕。沾著茶水,輕輕擦掉臉上的鍋灰。不多時,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呈現在管家和二個僕婦的面前。他們一齊驚呆了。

這黑胖少年竟是她們的姑娘?!原來的姑娘是如天仙、畫上人兒似的,絲毫不沾人間煙火氣。除了詩詞別的什麼事也不管。可這次,竟滿臉抹上鍋灰,跑到了人市。還滿嘴川話,把她們買下來。這是她們姑娘嗎?

管家林福眼光落到黛玉的胖胖的腰間。自己家姑娘可是風一吹就倒的。哪有這麼胖。黛玉微微笑道:「我往腰間塞個軟墊,偷跑出來的。」

三人更吸氣。這更不像是姑娘了。這人除了長得像姑娘,沒一個象姑娘。

看著三人一臉的驚訝狀。黛玉故意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我父親尚在,我哪會知道人間有如此多的欺詐,如今父喪家破,我若再一味只看詩書,如何對得起父親。對得起你們這些林府老人。」

管家和二個僕婦對視了一眼,都暗暗點了點頭。也怪不得姑娘性格大變。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大事,只怕也會大變。

黛玉見三人漸漸去了驚訝懷疑的神色。她神色一正說道:「福伯,二個嫂子。父親臨去世之前,早有吩咐,要拔出二個莊子,給你們幾個養老。誰知,父親尚沒安排妥當,就突然撒手人寰。後來我受了刺激昏倒。賈璉就把你們都拉到了人市。等我醒來,向他說明此事,他竟根本不睬我。若不是我化裝潛行,只怕你們早被他賣往他鄉了。」

二個婆子聽了都重重點頭。當初老爺林如海確有此意,想發還賣身契,給他們幾個莊子養老。可誰知老爺突然亡故。一切都操持在賈璉之手。任他們怎麼說明,賈璉只是不聽。

林福這時冷笑道:「姑娘若不扮成川人,他手下根本不會把我們賣給姑娘。這是賈璉要把我們幾個知情的人遠遠發賣,這世上再無人能說出林家的事。」

黛玉暗暗歡喜。管家什麼事一眼就能看出門道來。

既是聰明人,黛玉說話也不繞彎,她笑道:「福伯,二位嫂子。我今個兒出來,一則要救出你們,二則也是想完成父親的遺願。要給你們莊子養老。」三人聽到給莊子養老。神色都有些激動。黛玉暗道:「兵法有雲,與眾同好,靡不成,與眾同惡,靡不傾。這利益一致,才是調動積極性的根本。

她掃了三人一圈,又說道:「但賈璉趁我暈倒,已把家產全部變賣。所以,你們必須助我奪回家產。一旦我奪回家產,不但給你們莊園養好。三年之後,我連賣身契一併返回。而且,按各人這段期間貢獻大小。我還將賜你們金銀養老。這麼說吧,如我拿回萬兩白銀,那我就拿來出百分之二的銀賜給你們這幾個人。也就是說二萬兩白銀。我如取回二百萬兩白銀,那就與你們幾個四萬兩。然後我按功勞大小,分配給你們三個這些銀兩。」

聽黛玉說到給莊園養老,三人已是感動,後又聽說還給賣身契,三人更加激動不已,等聽到還有百分之二的銀子等他們拿。這三人險些沒暈過去。那林貴家的和林富家的張大了嘴巴,眼睛都圓了。管家福伯也嘴唇發顫。臉色潮紅。但福伯不愧是管家出身。雖然激動,但眼中卻隱隱現出一絲不信任來。同時,又有許多的擔心和疑惑。連二個婆子激動過後,也是這個表情。

見眾人又激動又疑惑擔心的神色。黛玉心裡一動。此三人若不拼全力幫自己,自己就斷無希望成功。現在,家產不但是物資財富這麼簡單的事,也是她保命的根本!古話說,升米恩,斗米仇。她原先就是對賈府的恩太大了,大到根本還不了的程度。所以,王夫人和賈元春才想置她於死地。而最後,恐怕賈母也迫於壓力,不得不暗暗默認了這種狀況。所以,她不能讓這個恩太大,她必須保有讓人垂涎卻不能得的東西。必須讓賈府覺得,她活著,比死了更對賈府有利。

黛玉微笑命道:「我想,你們一定擔心幾件事,一是擔心我言而無信,二是擔心我奪不回家產,三是擔心我奪回來了,卻保不住.」

爭家產 第六章:同盟

黛玉微笑命道:「我想,你們一定擔心幾件事,一是擔心我言而無信,二是擔心我奪不回家產,三是擔心我奪回來了,卻保不住?」

黛玉一說完,三人頓時萬分驚訝,黛玉難道能看穿人心。那林福眼光頓時亮起來。他身為鹽運使府裡的管家,自是閱人無數。就憑姑娘這幾句話,那就表示,她心中早有良謀了。只是,經過林府這麼多事,他的心也淡了許多,林黛玉就像得了家產,真的能分他們嗎?幾千兩就到頭了.不過能有這個意思,已經讓他很感動了.

黛玉一眼瞧出林福的想法.在這三人中,林福是最重要的人物,他的主觀能動性對黛玉來說,是影響著事情的成敗的關鍵.,黛玉笑說道:「我奪家產保家產的事,已有了一個大致想法,只要你們幫我提供好人選,必幫我實施,必能成功。這個咱們一會再說。現在,你們去取些紙筆來。口說無憑,我把剛才說的與你們立下字據。」

「立字據?」三人都露出喜色。但這喜色一閃,又有些惴惴不安,互視一眼,誰也沒敢動。

黛玉心念一轉,知這三人大概還有一絲擔憂害怕。這奴才握著主子的證據,就算打官司,只怕也不會贏。

黛玉微微笑道:「福伯,二位嫂子。我就給你們一句最清楚明白的話吧。沒你們幫助,我根本取不回這些財產。所以,我需要你們最大力量的幫我。取回財產後,因我年幼,我又需你們幫我三、四年把一切理順。我年記幼小,對外面的事又不太懂,所以一切都要借助你們的智慧和才幹。這也是我現在不能給你們賣身契和銀兩莊園的原因。但三、四年之後,我就大了,足以掌控所有家產。如果我不按自己承諾的兌現,你們只需把這字據拿出來。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到時侯,我的名聲就會不好。那時可能我剛剛議親或剛剛成親,新生活才開始,自不願讓自己成為風口浪尖的人,所以我不會因小失大,為著幾萬兩銀子,就失信與你們。其實,我也知道,你們一直是林府老人,不會與我爭講這些,但我主動寫字據給你們。也是我做人的態度。我雖是女子,卻是個一諾千金,有擔當的人。你們跟著我,一定能成為一個富家翁。將來子孫萬代有田產,有廣廈,有嬌妻美妾。」

黛玉這一番表白。讓福伯和二位婆子徹底放下心來。林黛玉的話說到家了,意思也說到家了。三人看出,黛玉是幹大事的人,絕不會與她們幾個奴才爭這些小錢。這些話燃起三人為好日子奮鬥的雄心壯志。別看自己現在是奴才,可拚命幫著姑娘三、四年,將來一出來,自己就是個大富翁!將來呼奴使婢,家產萬千。三人只覺彷彿有一座金山堆在三人面前。福伯上前一步說道:「姑娘,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奴才們完全信您。您根本不必再寫字據了。」

黛玉見福伯雖這樣說,但態度並不是太堅定.她搖頭笑道:「福伯。我知你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我剛才說了,寫這字據,是我做人的態度,凡與我共同謀事的人,我絕不會讓對方有半點的損失。不能因為你們幾個是我的私人,就改變這種態度。林貴家的,你去取紙筆吧。」

黛玉的再一次堅持,讓三人對黛玉的信任增加十二分。林貴家取來紙筆。黛玉把自己家產的多少分給大家的承諾寫在紙上。分別遞給三人。三人拿著萬金銀票。小心收好。看著大家對待字據的謹慎,黛玉便知,自己寫這這字據的正確性了.每個人內心都有一種原始的貪念.黛玉也有.也不必瞧不起這些人.黛玉寫字據時,也曾想到這事將來發生變故,或許為人所用,不太妥當,但黛玉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將來完全能掌控這幾個人.而現在,奪家產是當務之急.必須把所有人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尤其是福伯的.經過林家這事,他疑慮很多.若他不盡心,這事斷不能成功.

任何做大事的人,都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那種只想著口舌煸動別人,巧用別人的.只是把別人當成了傻瓜.而林福,絕不是傻瓜.所以黛玉寫字據時,很是小心,她只是寫道:"我十五歲時,為報林福,林貴家的,林富家的多年相助之恩.把家產的百分之二分給三人.立此為證,永不反悔."這個字據,既給了大家承信的保證,又不致於將來萬一有人知道,陷黛玉於太不利的地步.

把大家的積極性調動後,黛玉才與福伯並二個婆子談起奪回家產的事來。雪雁說得不錯,管家林福是個面面通。不但對家產瞭如指掌。每一項田莊,鋪子,都倒背如流。外面官員情況,也如數家珍。而那林貴家的和林富家的,對庫房內的財產一清二楚。除此之外,三人對什麼人與林如海往來親密,什麼官員與林如海不錯。這些官員家的情況基本都一清二楚。以及林家遠處親戚,無不瞭解。連誰家小妾得寵,誰家庶女得太太喜歡,也明明白白。直談了多半天的時間。黛玉才和福伯等設計出一個完整計劃來。

臨行時,黛玉從懷裡掏出準備好的把銀子和首飾,交給三人。讓三人暫時找地方安身。不要讓賈璉的人看到。林福和二個婆子現在對賈璉恨之入骨。與黛玉那是同仇敵愾。利益相同。三人一齊答應。一定小心行事。到時突然出手,給賈璉狠狠一擊。從他手中奪回姑娘的一切。

和三人交待完,黛玉又抹上黑臉,匆匆雇個轎子,趕回林府。在那段矮一些的牆外,學了三聲貓叫。雪雁在那邊又學了三聲貓叫。

不多時,一隻竹梯豎到牆頭。

在雪雁的幫助下,黛玉爬進了林府內。雪雁已支走二個看院子的婆子。二人從後院小門鬼祟祟回到閨房。關上房門。雪雁急急說道:「姑娘,今個兒璉二爺找您二次,我都說你心情不好。誰也不見。連二個婆子我也沒見進來。璉二爺好像起疑了。」雪雁正說著,忽聽有婆子在外稟道:「姑娘,鏈二爺求見。」黛玉還沒說話,就聽賈鏈的聲音說道:「黛玉妹妹,黛玉妹妹。鏈二哥有要事要見你。」雪雁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身子一軟,靠在了黛玉的身上。賈鏈敲門太及時了,莫非賈鏈看見她們了。

黛玉揚聲答道:「璉二哥,我正在洗澡,暫不宜相見。」

外面一陣沉默,過了片刻,賈璉說道:「那我晚些再來。」

腳步聲響起,漸漸沒了聲音。

雪雁一屁股滑坐在地上。人整個癱軟了。

黛玉半跪在地上,扶住雪雁。雪雁結對巴巴說道說道:「姑娘。」她剛說二個字,黛玉急摀住了她的嘴。

傍晚的餘暉正落在窗子上,而在窗角處,一個人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賈璉在聽聲!這傢伙竟敢偷聽!

黛玉用手輕輕一指,雪雁顯然也看見了。嚇得渾身一縮。

黛玉冷冷一笑,突然驚呼道:「雪雁,你看外面好像有個男人身影呢。」

外面人影突然一閃,接著腳步聲響起。撲通一聲,又似撞倒什麼東西。接著,撲裡撲咚的腳布聲響起,怦!又似沉穩的撞擊聲傳來。轉瞬間,再沒了聲音了。

黛玉想像著外面賈璉的慘相,再也忍不住,呵呵笑起來。娘的,先把賈璉弄成一個偷窺別人洗澡的色賊。他敢問自己的事,自己就讓他查有人偷看她洗澡的事。哈哈,自己臨時這招高!有才!

林黛玉正想著,雪雁苦瓜臉似的說道:「姑娘,你可別聲張,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名聲不好?黛玉微微一愣。隨即想起,自己現在穿越了。可不是二十一世紀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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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七章:林黛玉的視角

我名聲不好?黛玉微微一愣。隨即想起,自己現在穿越了。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了!賈鏈想偷看自己洗澡,他固然德行不好。但真傳出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一想到這點,黛玉差點氣暈。這什麼世道。還讓女人活嗎?黛玉猛想起上一世看的一個故事。說明朝有位大臣叫海瑞,還是個有名的大清官。她五歲的女兒接受了別人的一塊餅,結果海瑞破口大罵。罵女兒沒有廉恥、失了名節、還不如死去。結果小女兒被逼絕食自殺了。

呸!黛玉上一世看到這件事時,把海瑞罵個狗血噴頭。

這還算別人的爹嗎?不對!這還是人嗎?

簡直是豬狗不如。偏中國從宋明以來。對女人的約束都變態了,尤其是士大夫家裡,女人簡直就成了男人的私產。從精神上毒害女人,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從身體上裹小腳。讓女人連走跑都走不成。又搞了什麼名節毒害女人。女人對著男人,連露出一段胳膊都算失節。都得自殺自殘。被男人強姦了,那絕對算女人的罪過。連男人偷看了女人洗澡,竟也算女人德行有虧。呸!外國人說中國素質低。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中國人骨子裡有很大一部分自私及欺負弱小的成份。看一個民族,只看看這個民族怎麼對自己的女人就知道了。

對本民族的女人凶殘,甚至對家裡的女人都冷酷無情。那他又怎麼能善待別人。有人說,是制度決定了民族個性。但黛玉不以為然,其實,應該說,是這個民族選擇了某種制度。

這也算中華民族的一個陋性吧。可偏偏,竟沒人敢承認!好像一提中華民族,就是勤勞,就是勇敢,就是善良。這其實根本不對。任何一個民族都有缺點。不能正視自己弱的的民族,又談何立足世界民族之林。

不但本民族男人有凶殘,欺負弱者的特點。而且一群臭女人欺負起女人來,比男人還起勁。一群豬腦子的蠢貨。簡直就是一群奴性實足的窩囊廢。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

想想就要罵人!上一世,她是標準的女權主義者。誰知竟來到紅樓這個破地方。可恨!別讓她得機會,得了機會。早晚她得改變這種狀態。

黛玉咬牙切齒半天。但終於不得不回到現實來。她再罵這萬惡的舊社會。可自己到底要在舊社會待著呢。而且,她現在弱小得很。先暫時委曲求全吧。哪位名人說過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賈鏈偷看她洗澡的事暫時不能提了。只當沒發生。

而自己偷跑出去的事,量他賈鏈雖懷疑。可自己就是不承認。他又沒抓到把柄。能把她怎麼地!與幾百萬家財比。這小小的一切都是浮雲。

想到這,黛玉忽然開心了,什麼叫無賴。她現在就是無賴。漫說賈鏈沒看見自己現在這付樣子,就是看見了,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做夢了。夢見父親讓自己這樣給他燒香去。他賈鏈還能鑽進自己夢裡不成。

她越想越得意。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一抬眼,看見雪雁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好似不認識她一樣。她急忙收起笑容。天啊,忘了林黛玉的個性了。自己現在大概與以前的林黛玉天差地別。可不能讓雪雁感覺出異樣來。她咳了一聲,趕緊亡羊補牢,湊到雪雁耳邊說道:「雪雁。昨天昨裡我做個夢。」

「什麼夢?」雪雁順嘴問。

黛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夢到老爺和太太了,她們對我說,黛玉,從此之後,我們再不能照顧你了。你不要像以前似的成天哭泣。記住,你活得愉悅安寧,我們在天上才能愉悅安寧。」

「怪不得姑娘與以前不一樣了。」雪雁恍然大悟狀。

黛玉撫了小雪雁的額頭一下,心說多虧是個小孩子。不然看出破綻了。以後還須注意啊。免得當成鬼附體,把自己給燒死了。

吃了晚飯。黛玉就躺床上休息了。因白天跑得太累,這具身體又太糟糕,所以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黛玉早早起來,雪雁端著臉盆進來:「姑娘,從沒見過你睡得這麼香過。您昨個睡了六個時辰都多。」

黛玉也暗中高興。看來林黛玉的失眠沒影響自己,自己沒心沒肺的性格倒把這具身體影響了。看來,以後如果多多鍛煉。不難有個好身體。在雪雁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戴上首飾。因是孝期,林黛玉的衣著基本全是白的。她的妝容一向是淡淡的。現在更連胭脂也不塗。穿戴好。黛玉攬鏡自照,當真是美。只覺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波光鱗鱗的水面上,踏水而行的凌波仙子一般。只可惜。自己這雙眼睛沾了太多的世俗氣。狡滑烏黑的眼珠左轉一下,右轉一下,看著好似想挖寶似的。不過馬馬虎虎也就算了。世俗些也沒什麼不好。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那結果都什麼樣子。

君不見古時的神仙,什麼七仙女。什麼織女。那都蠢成什麼樣了。就說那個織女吧。牛郎抱了她的衣服,後來又還了,她就愛上人家了。這都什麼智商啊。這在古代,抱洗澡女人的衣服,就有強姦別人,想生米做成熟飯的犯罪心理。而後來終於良心發現。就沒做這事。那傻女人一看。人家還算有良心。嫁他算了。我的天。還美麗愛情!

不提仙女了。提起來就覺得上一世林黛玉當個不食煙火的人物虧得慌,她是以情為生,以詩為魂。當真是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這文學形象多美啊。可骨子裡卻是一年三十六十日,風刀雪劍嚴相逼。她倒寧願做個世俗的小女子。每天柴米油鹽的過日子,即使不高興了,和別人吵一架,回到家裡,老公孩子熱炕頭一陣傻樂呵。這才叫生活。但既天不從人願讓自己穿成了林黛玉,那也要活成夏冰似的林黛玉。先奪回家產。有個保證。

想自己花容月貌。要謀劃好了,離了賈府,有立身的根本,再有了大把的票子。那生活該多麼滋潤。她越想越得意。對著鏡子,照個不得。照著照著,她忽想道,原來這裡不梳銅錢頭。頭上也沒戴一頂碩大的花。看來古代審美和上一世的人還真不一樣。也難怪。古代嗎,哪有上一世的人有『創意』。上一世的人都能讓關公去戰秦瓊。這一世卻只能讓關公待在劉備身邊。沒想像力,更沒膽量,沒魄力!腹腓了一通紅樓裡面人的沒水準。黛玉笑著讓人擺飯。因為,按她的估計。一會就有好戲上場。她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觀戰。

爭家產 第八章:林家來人了(一)

黛玉笑著讓人擺飯。因為,按她的估計。一會就有好戲上場。她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觀戰。

她這邊剛吃完飯。就聽到有人敲院門。側耳細聽。幾個女人的答問聲響起。黛玉心裡暗道:「我讓管家去找七叔,怎麼七叔沒來。倒來了女人的聲音。難道說,是雙管齊下。這來的是七嬸?正想著,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婆子稟道:「姑娘,林家有位夫人,自稱是你的七嬸嬸。如今專程來看你。」

「是七嬸嬸來了。有請。」黛玉命雪雁打開了房門。

黛玉隨之迎出院門外。

院門外,一個穿著富貴的,打扮得彩繡輝煌的中年女子率著領二個年輕的夫人站在外面。因每人都跟了好幾個丫頭婆子。竟把院門外都佔滿了。黛玉打理著領頭這女子,四十歲左右年紀,因保養得極好。臉上上皮膚除了有點鬆,倒還沒什麼皺紋。吊梢眉,丹鳳眼。尖下巴核,按理長得算比較美貌。可不知為什麼,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尖酸的感覺。再看她旁邊,一左一右站著二個二十歲左右年輕婦人。這二個婦人一個骨架粗大。濃眉大眼。看著頗有些凶相,另一個長得倒是瘦小,但眼珠子亂轉,一眼看來,就覺得長了一堆心眼。

黛玉昨日早從管家福伯嘴裡知道這位七嬸嬸就是林家現任族長七叔的妻子。七叔林如江與黛玉的父親林如海是一個曾祖父的兄弟。原本一府的府尹。可幾年前,因貪墨讓人告倒。但因七叔的母親便是東平郡王之女。東平王使了力。因此,只罷官了事。這幾年七叔林如江一直賦閒在家。因沒了官職,家中進益大大降低。而這位七嬸娘家自嫁給七叔,學得排場慣了。化銷一分不見減少。而家裡三個親生兒子也大了。都等著娶妻生子。所以,這七叔家可說得上是經濟拮据。

如今,這位家裡條件不太好,卻穿得豪奢七嬸嬸正上下打量著黛玉。前段期間,林如海去世,她不過走過場。都沒怎麼細看黛玉。如今細看時,見黛玉年方十二三歲,身量尚不足。可長得卻十分美貌。如今一身孝服,無有首飾,只有頭髮上一朵指甲蓋大的白色珠花,襯著烏油油的頭髮,越顯得飄然出塵。

只可惜,那本來應清靈無比的雙眼卻不空靈。有些膽小,有些懦弱,一遇到她的眼光,就躲躲閃閃的。

七嬸嬸心頭有些暗喜。看其外表,是個繡花枕頭。只怕是個好拿捏的。

她伸出胳膊就抱住了黛玉,接著一頓假聲假氣的哭述:「黛玉啊,嬸娘的心肝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遭遇這麼大的不幸啊。」

黛玉身子弱,被七嬸娘緊緊摟在懷裡,差點喘不上氣來。忙假裝要昏倒,才讓嬸娘鬆了胳膊。這時,七嬸娘身後二個年輕的夫人一左一右扶攙扶住黛玉。不請自入地往閨房走。黛玉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綁架了一樣。心說瞧這一家人,這眼睛裡大概看的不是我,而是那幾百萬兩銀子。腳不沾地進了屋。讓二位年輕的夫人放在牙床上。七嬸娘不用請,直接坐到黛玉的左邊,紅衣夫人直接坐黛玉的右邊。那瘦弱的藍衣夫人掏出手帕給黛玉擦額頭。三人這一圍,黛玉差點喘不上氣來。心說你們離我遠點行不行,我又沒長翅膀,難道還能飛了。她眼睛朝外一瞟,想找雪雁救一下駕。可往外一瞧,滿屋子都是七嬸嬸的人。雪雁正小臉通紅地從門外往裡擠。黛玉忙招手叫雪雁:「雪雁,我頭暈,快扶一把。」見黛玉叫雪雁。一屋子丫頭婆子趕緊給讓了一條路。還沒等雪雁近前。

那濃眉大眼的紅衣夫人一邊給黛玉撫著後背,一邊說道「妹妹啊,你這是怎麼了?讓賈璉給嚇的吧。你不用害怕,咱們林家有人,斷不會讓你平白被人欺負了去!」

黛玉一臉驚訝地看著紅衣夫人,七嬸娘趕緊介紹。「黛玉,這是你大嫂子。又指著旁邊瘦弱的那位道:「這是你二嫂子。」

黛玉心說趕情全家齊上陣。七嬸娘家的老大妻子,老二妻子全還了。哈哈,好啊好啊。看來七叔是全力出擊。不達目標勢不罷休了。好!昨天的計策開門紅啊。

她心裡雖歡喜。卻狀成一付幼稚樣,期期艾艾地說道:「七嬸嬸。侄女並不曾被人欺負。你因何說這樣的話呢。」

七嬸娘下意識的動作就想撇嘴。可剛撇了一半,忽想起什麼。趕緊擠出一臉悲傷來:「黛玉。我的兒啊。你還小不懂這些,你哪裡知道,你被人算計了啊。」

那大嫂子屁股往黛玉這邊擠了擠,大聲說道:「黛玉,你想想,幾百萬兩銀子。你見到一張銀票了嗎?那些銀子都姓賈了。你還在這做夢呢。」

大嫂子剛說完。忽聽外面傳來通通的腳步聲。賈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黛玉妹妹,不要怕。璉二哥來看你了。」

隨著這腳步聲,賈璉急匆匆進了閨房。

他見一群丫頭婆子站了一地。黛玉倚在雪雁懷裡。身邊全讓七嬸的人圍著。他臉色一變。掃了一屋了丫頭婆子一眼,朝七嬸做個揖道:「七嬸嬸,黛玉妹妹身體不好。尤其受不了一屋子人的出氣味道。要不你讓你的人先退出去。」

賈璉說完,不再理七嬸嬸,直接對那些丫頭婆子說道:「還不出去。」

那七嬸嬸離了黛玉身邊,三步二步來到賈璉身邊。賈璉還以為七嬸嬸有話說,剛一彎腰。沒想到,臉上早挨了七嬸好大一個耳刮子。

啪!

賈璉一愣神。伸出手指問道:「你幹什麼?」

啪!臉上又挨了七嬸一個好大耳刮子。

「你……..」賈璉快氣暈了。要不是一屋子丫頭婆子看著。他都能一腳踹死這尖嘴猴腮的老婆子。

他剛直眉瞪眼要發火,哪知尖嘴猴腮七嬸比他的火氣還大,指著他鼻子尖罵起來:「賈璉,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與侄女正在說話,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通稟不傳話,直接闖進我侄女的閨房。你這是想幹什麼?還有,我是黛玉的嬸娘,是你姑媽的弟媳。論理也是你的嬸娘。我正與侄女說話,你就往外趕我的丫頭。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不敬我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媽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父啊。不但你不敬他們,你也沒把你妹妹當成妹子看啊。敢情當我們林家沒人了。當我林氏全族都死光了。你就隨便欺負我們林家的孤女。」

爭家產 第九章:林家來人了(二)

他剛直眉瞪眼要發火,哪知尖嘴猴腮七嬸比他的火氣還大,指著他鼻子尖罵起來:「賈璉,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與侄女正在說話,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通稟不傳話,直接闖進我侄女的閨房。你這是想幹什麼?還有,我是黛玉的嬸娘,是你姑媽的弟媳。論理也是你的嬸娘。我正與侄女說話,你就往外趕我的丫頭。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不敬我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媽啊。是不敬你死去的姑父啊。不但你不敬他們,你也沒把你妹妹當成妹子看啊。敢情當我們林家沒人了。當我林氏全族都死光了。你就隨便欺負我們林家的孤女。」

七嬸嬸說到林家的孤女,忽掏出帕子,大放悲聲:「老天啊,哥哥,嫂子啊。你們哪想到,黛玉兒現今落到賈家這個不知禮儀,不知尊卑的混蛋手裡了。啊!我可憐的侄女啊!」

七嬸嬸這一大放悲聲。那個二嫂子朝大嫂子使個眼色,二個一齊扯著噪門哭嚎起來:「伯父啊!伯母啊!妹妹啊!」

這二人一哭,手下丫頭婆子早就是安排好的,竟一齊大哭起來。只說賈璉欺負黛玉。

賈璉呆愣在屋裡。差點昏過去。

他一大早正在前邊料理林如海的事呢。財產基本處置完了,就差林如海這個院子了。一時之間,不好出手。如果便宜賣。又覺得吃虧。所以早上正與一買家在那商議。忽然守門的二個家奴鼻青臉腫進來稟報,說有個林家的七嬸嬸,沒等通報,率著一群丫頭婆子打傷他們奔黛玉的閨房了。

賈璉頓覺不妙,心裡隱隱覺得要出大事。他這才急匆匆往黛玉這跑。剛一進院門,就見一大群人堵在黛玉的院子裡。從閨房內,傳來什麼欺負林家無人的話。賈璉心裡一急,也沒顧上通稟。就進來了。誰曾想,就這點小事,讓七嬸抓到理。頓時發難起來。一大群人這一哭。真是聲勢震天。險些沒把林府頭上一塊天空捅破。街上路過的一些行人往林府探頭探腦。這是怎麼了。林家不是剛死了人嗎?難道又死人了?

立時就不有少人過來圍觀。

黛玉聽這幾個人一哭,眉頭一皺。這七嬸人太不厚道了。你來奪家產,你罵賈璉可以,你把事鬧大我也高興。但你不能污我名節啊。這世道名節大如天啊。你都老天拔地的了,能不知道這個?你口口聲聲的話中,怎麼隱含中那個意思呢。這太可惡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我成什麼人啊。她過來扶七嬸嬸:「七嬸嬸,青天白日,璉二哥當著這麼多人,又談何欺負我。想來是急著拜見嬸嬸。故而忘了通稟了。」

黛玉話剛一出口。賈璉腦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他頓時發作起來:「七嬸嬸。你這是何意。你打傷我看門的家奴,也不說自己是誰,就往黛玉的閨房闖。我這個當表哥的聽見,豈能不急。我能不趕緊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闖進來看見是七嬸嬸你。我趕緊施禮。黛玉妹妹怕人多,已倒在雪雁懷裡。你們裝成看不見不成。我為了表妹身體,趕走丫頭有何不對。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欺負妹妹,其實你們才是看妹妹父母沒了,過來欺負孤女。」

賈璉氣勢這一足,倒把七嬸嬸嚇了一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黛玉暗讚,上一世看小說,都說賈璉是酒色之徒,看來這人也有點機靈勁。

哪知黛玉剛想到這。旁連那位二嫂子突然尖聲說道:「賈璉。你的家奴不讓我們進門看妹妹。還打傷我們的人。你還敢在這亂污人。」

賈璉氣得眉毛倒豎:「我家奴打傷你們的人。受傷的在哪?」

「就在這。」大嫂子突然把一丫頭往前一推。那丫頭根本沒留神,撲通撞到了牙床角上。丫頭捂著額頭慘叫不止。大嫂子指著這丫頭說道:「你看,這額頭上都讓你們打破了。還敢抵賴不成。」

賈璉和黛玉當時都呆了。啊?還有人就這麼直接地攀污別人!

賈璉氣得臉色發白。他突然恨恨的一跺腳:「七嬸嬸,七叔也算是個人物。卻讓你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撒潑打賴。他到底想幹什麼?」

賈璉的話音剛落。忽聽一個家奴跑進院子,他在外大喊道:「二爺。不好了。外面有個老頭,自稱是林家的族長。率領七八個老人,站在林府外,嚷著要你出去相迎呢。」

林家七叔來了!還帶來七八個老人!

賈鏈神色頓變。但驚慌的神色只一閃。他立即挺直了後背。一付從容自若的樣子了。他對那奴僕說道:「你去告訴七叔,先去書房等我。我馬上就去迎他。」

轉過身,他朝七嬸說道:「七嬸。黛玉身體不好。你也看到了,剛才都暈過去了。所以,請你帶著你的人先到外面客廳待茶。有什麼事,直接讓七叔和我交待就是了。」

說完,他又喝罵雪雁:「雪雁,還不扶姑娘躺下休息。姑娘前段期間一直暈迷不醒。昨個剛醒過來。要是你敢不小心服侍,讓姑娘受了驚嚇。再得了病症。看我賈家饒得了你。」

說完,賈鏈手一擺:「七嬸。請去客廳吧。」

黛玉以前一直瞧不起賈鏈。可現在看賈鏈辦事還真有有板有眼。頓時對賈鏈起了一點好感。她馬上配合賈鏈,立即一付虛弱不堪的樣子:「雪雁。我頭暈。」

七嬸聽賈鏈一番話。又見黛玉歪倒在雪雁懷裡。眼睛都閉上了。她微微有點遲疑。黛玉一直暈迷,昨天剛醒的事她也有所耳聞。要是林黛玉這真聽了什麼,急火攻心下再昏迷不醒。那可有些麻煩。而且也沒法進行原來的計劃了。

她正想著,林家二嫂子朝她使個眼色,輕輕說道:「太太,要不咱們先讓黛玉妹妹歇歇。咱到客廳等著。」

七嬸素知二嫂子是個有心機的。聽她這麼說,便順勢說道:「那好吧。我們先去等著。」

說完,率丫頭婆子們起身。浩浩蕩蕩,隨賈鏈走了。

等一群人走遠。黛玉吩咐雪雁:「把院門房門關緊。就說我被吵暈過去了。誰也不見。」

說到暈去了,黛玉突然想到一個小品.她笑起來:「二哥,我暈了,我真的暈的。我暈得嘴丫子冒白沫,啥也不知道了。呵呵!呵呵!呵呵!」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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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十章:林家來人了(三)

等一群人走遠。黛玉吩咐雪雁:「把院門房門關緊。就說我暈過去了。誰也不見。」

說到暈過去了,她突然想起一個小品。她搖頭笑道:「二哥,我暈過去了,我真暈過去了,我暈得嘴丫子冒白沫,啥也不知道了。呵呵!呵呵!呵呵!」

說完,躺到了床上。雪雁忙去關門。回來時卻見黛玉並沒睡覺,正在床上扔一個玉石獅子玩。

雪雁見黛玉精神極好。她上前說道:「姑娘,如今七叔七嬸來了。聽他們的口氣,顯然是為你要家產來了。你為什麼不跟著過去看看呢。」

黛玉翻了一下眼睛。放下玉獅子。湊到雪雁耳邊說道:「雪雁。現在二個猛獸爭肉吃。正張大嘴咬的時侯。我根本插不上去手。我樂得輕閒。」

雪雁見姑娘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敢再問。黛玉接著一上一下玩玉獅子。心裡說道:「雪雁還小,雖對我忠心,但有些事也不宜全告訴她。我這樣做。是不能讓賈鏈看出。我對這件事太熱心。畢竟,自己現在才十二歲,論法論情,自己都不能一個人獨立生存。那麼,自己最後只能選林家或賈家來生存。而林家她是不可能去的。這一家人簡直就是一群狼。況且,林家最後也不可能贏。因為賈元春馬上就要封妃了。七嬸家再不可能爭得過賈家。所以她在成年前,都必須在賈家生活。外面上的和諧是最好的選擇。

玩了一會玉獅子。黛玉放下簾子,盤膝坐在床上。上一世,她的愛好十分全面。還練過一陣氣功。她覺得,這氣功對人體的健康非常有幫助。自己這具身體十分虛弱,光吃藥肯定不行。而跑步打拳現在又太惹眼。練氣功是最好的選擇。

不提黛玉在床上練功。現說七嬸率兒媳和丫頭婆子們和賈鏈往客廳奔。一路上,她特意和賈鏈隔開一段距離。二嫂子忙湊到她身邊。七嬸急急說道:「孩子。咱們來前不是定好計,老爺和眾位叔伯對付賈鏈。我們來遊說黛玉站在我們這邊嗎?可現在怎麼就出來了。」

二嫂子忙笑道:「太太,我留神看了一會,那黛玉其實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咱們提起幾百萬的家產的事,那黛玉也不小了,可卻一點看不出有什麼反應來。而且懦弱不堪。還動不動就暈過去。再者,黛玉明顯向著那賈鏈說話。顯然,在她心目中,對賈鏈比我們親得多。我們與黛玉接觸得少,所以,短時間我們不能把黛玉說服為我們說話。還有,賈鏈已放話。說黛玉身體不好,我們再待在她房中吵鬧,賈鏈會說不定會借題發揮。說我們把黛玉氣病。到時如果黛玉再向著他說話。我們就被動了些。那還不如棄了黛玉,專尋賈鏈的麻煩。其實,黛玉年幼。不管她說什麼,我們就說她受了賈鏈的欺騙。只要老爺那邊進展順利。黛玉說不說話,都不要緊。」

七嬸雖然一向霸道,但對這二媳婦的話還挺聽。賈鏈現在去書房。因走得急,竟只留個僕人帶路去客廳。七嬸決定,先去書房。見機而動。賈鏈的奴僕還想攔著:「林家太太,二爺說讓你客廳待茶。」

還沒等說完話,臉上早挨了一記響徹雲霄的大耳光:「我們太太去哪,還得你個奴才同意不成。」打人的,正是穿紅衣的大嫂子。

七嬸朝大嫂子笑了一下。暗自得意,自己這二個媳婦,那是能文能武。試看賈家如何能敵。

不說七嬸。且說書房內。七叔和幾個叔伯早到齊了。七叔四十多歲,瘦小精悍。因當過二任府尹,走到哪,都邁著方步。派官實足。那幾個叔伯雖名義上是長輩,但因不是近支,且家裡沒什麼人當官,所以,在七叔面前也撐不起威風來。倒像七叔的清客隨從。

七叔請他們過來,不過是仗著他們是林家的老人。佔著位份。有他們幫著說話。自己可據著道義,佔盡便宜。使賈家的人不易應付。。而自己這邊,用完了他們,分給些許好處,他們無職無權,又沒什麼有能為的親戚,哪個還敢和自己爭多爭寡不成。

所以,七叔便率著五位叔伯就來了。

如今,七叔正指點著客廳空蕩蕩的牆壁和大家說話:「幾位叔伯,你們看,這東牆邊原掛著一付蘇東坡的字畫。再那那邊,是王右軍的字。那邊那邊,是唐寅的畫。可你們現在看,全空了。」幾位叔伯看著牆壁上因太陽光照射不到留下與旁處不同的印跡。都有些心裡不是滋味。多好的家當啊。他們一點沒得到,全讓別人得去了。

賈鏈進客廳,正看到大家一付舔嘴巴舌的模樣。心裡一陣凜然。眾老者及七叔看見賈鏈進來,立即擺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樣子。

七叔咳了一聲。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眾位叔伯各自坐下。

賈鏈朝大家做了個圈揖。微微寒暄二句。這時,七嬸率兒媳和丫頭婆子們也來了。

賈鏈一見這女人就頭暈。這潑婦那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自己是晚輩,又人少,難免吃了眼前虧。

他回顧七嬸道:「七嬸。我和七叔及眾位叔公正談要事。七嬸去客廳待茶可好。」

「不好!」七嬸噪門極大的拒絕。隨即就坐到了七叔的身旁。七叔微皺了一下眉。他不是讓七嬸去勸黛玉了嗎,怎麼跑這來了。

七嬸朝她擠了一下眼睛。七叔沒弄懂七嬸什麼意思。賈鏈已說話了:「七叔。不知您與眾位叔公來此,所為何事?」

七叔溫和地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他稍稍往前一遞說道:「賈鏈。我兄長生前,早有安排。欲立我三子林雲為繼子。我侄女黛玉倚傍他兄長及林氏家族為生。此有我兄長的親筆遺書。你且看來。」賈鏈大吃一驚,姑父何曾有過這樣的遺書!難不成林家七叔為奪家產,假造了一封書信?

爭家產 第十一章

賈鏈大吃一驚,姑父何曾有過這樣的遺書!難不成林家七叔為奪家產,假造了一封書信?

他剛伸手去接。七叔卻用另一隻手急忙擋住賈鏈:「賈鏈。在這看著就可。無須親手接過。」

賈鏈差點嘔死,敢情這位還怕他毀了遺書!

他急忙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差點眼珠子掉地上。看這筆跡,還真是姑父的筆體。他吸了一口涼氣,這件事麻煩了,林家七叔這是有備而來啊。

因為,林如海若過繼七叔三子為繼子,按現在的律法,林如海全部財產就分成四分,他財產四分之三給在室女黛玉。而四分之一給繼子。而黛玉以後也隨著林如海的繼子一起生活。也就是說,那幾百萬的家產,要落到林家七叔的手中。

他掃了一眼遺書,忽大笑起來:「七叔,你老可真愛開玩笑。何必請人寫了這個書子來騙侄兒。」

七叔林如江微微一陣冷笑。賈鏈的反應倒在他預料之中。他要是賈鏈,也不會承認這遺書是真的。

他剛要說話,賈鏈又來了一句:「七叔,你老要是早有這份遺書,為何不早拿出來。姑父後事都辦完好幾天了。你才拿出來。這不明顯著是個玩笑嗎。」

賈鏈微笑著看著七叔。自以為自己答得不錯。

七叔朝幾位老人一拱手道:「幾位叔伯為證。我這遺書何時得的。」

一穿褐色綢緞長衫,滿面紅光的老人站起來說道:「賈鏈。我做證。這遺書早在如海去世前就寫了,是當著我們幾個的面交給如江的。但如江這人十分豁達仗義。他事後對我們說,雖說如海兄信任他,但他與如海畢竟隔了遠些。而且侄女黛玉從小在賈府長大。由親外婆親舅舅養大,倒比我們這些人強多了。如江真真是難得的至誠君子。可誰料到。如江一片真心,只為侄女著想。可你賈鏈竟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在處置如海的家產時。全無一分一毫想著黛玉的將來。竟把所有家產變成你賈鏈個的人了。你做出這樣的事來。當我們林家無人了嗎?我們必要為黛玉爭個公道。這黛玉無論無何不能被你們帶走。」這老者一口一個家產讓賈鏈奪了,而不說讓賈家奪了。其實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絕。說起來,要不是老七找到他,又許了不少好處。他何必與榮國公府上為敵呢。

這褐袍老者剛說完,一個穿灰袍,三角眼,鷹鉤鼻的也站起來說道:「不錯!當我們林氏無人了不成,林家孤女的家產豈能變成你私人財產。我林家三代為侯。幾輩子家財,卻被你這個畜生私吞,我林家只要有一人在,斷不容你這樣胡作非為。」

賈鏈急忙分辯:「各位叔爺,各位叔父。我何嘗把林家家產變成我個人的,那些家產是為黛玉留著的。」

七叔微微一笑道:「賈鏈,你既說這家產要為黛玉留著,那你便當著我們這些林家親戚的面,把我兄長的家產名細寫出來。詳詳細細列個單子。共有多少銀兩。然後由你簽字畫押。言明這些銀兩做為黛玉將來的陪嫁,你賈家在黛玉出嫁前,只為保管,不能動分毫。有了這個憑證與我林家,我們便信你是真心為黛玉留著家產,你意下如何?」

林家七叔說完,負手而立,面上笑容和睦如春風,彷彿在與自己的子侄親切交談一樣。可賈鏈卻心中一凜。這林家七叔好生厲害。自進林府,那幾個叔公說的話都直指他佔了林家家產,他都沒現在緊張。他現在才知道,這當過官的人和沒當過官的人就是不一樣。當過官的人,一眼就能找出自己的癥結所在。賈府現在急需這筆錢,他豈能寫這個憑證。他眼珠一轉,突然冷笑道:「七叔,你說的話真是好笑,姑父去世,他無直系叔伯,黛玉自然是我們賈府養大成人。你見哪個舅舅養大外甥女,還要向隔的好幾層的叔伯簽字畫押的。恐怕滿揚州城也找不出幾家吧。不但民間沒有這個風俗,便是官府也沒這個法律。還有啊,七叔,姑父已死,那所謂的遺書自也沒法認證真假,便是打到官府,也是沒用。你老還是和各位叔公回去吧。」

七叔聽賈鏈話題輕輕一轉,就把他的話給轉了,而且還說他的遺書沒用,他有些惱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手中的遺書不是林如海的,真打到官府,他那個遺書未必過關。但現在,他就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想讓賈鏈迫於輿論,不得不讓步。笑話!,林如海的財產,想吞也得大家吞。不能你賈府一家佔盡便宜。

他朝一個穿布袍的老者一遞眼色,那穿布袍,長得流里流氣的老者揮拳大吼道:「賈家這群王八蛋。都想得美啊,想把我們林家的財產變成賈家的。我告訴你們。想從這拿走如海的財產。門也沒有。黛玉你也別想帶走,否則,就從我們幾個老頭子身上爬過去。」

這布袍老者一罵人,七叔又朝其它幾個老者遞眼色,其它幾個老者都圍了過來。賈鏈頓時陷進了一群白鬍子老頭之間。他頓感不妙。這俗話說得好,七十不能碰,八十不能瞧,七十歲的人,你輕輕一碰,人家摔了,完了,沾上你了。八十不能瞧,那時因為,八十歲的人,你瞧上一眼,人家惱了,過來打你。你腿快跑了,人家摔倒了,說你給氣死的。賈鏈剛想趁個空子鑽出去。哪知那個長得流里流氣的老頭突然一跌摔倒。接著,他拍打著地面慘嚎起來:「哎啊打殺人了!賈家打人了!竟把我老頭子往地上推啊!賈鏈嚇得臉色發白。這老頭子鬚髮皆白。看年紀不下七十歲。這要是訛上自己。那真是有理說不清啊。老頭子這一喊,外面一直侍侯的興兒聽到了。興兒是個機靈的。要不平時賈鏈也不會帶他出門。他忙衝進書房,去扶那老者。側身給賈鏈抗擠個地方想讓賈鏈鑽出去。那知另一老者一把扯住賈鏈的袍子角,布袍老者藉機把興兒使勁一推。興兒一個趔趄,他心裡一動,朝前猛地一跤撲倒。腦袋撞到了書案角上。興兒的本意是想撞個包。可偏偏他那書案角是圓的,竟沒什麼大事。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從旁邊一桌上操起一塊硯台,照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擊。

爭家產 第十二章:威脅

興兒一個趔趄,他心裡一動,朝前猛地一跤撲倒。腦袋撞到了書案角上。興兒的本意是想撞個包。可偏偏他那書案角是圓的,竟沒什麼大事。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從旁邊一桌上操起一塊硯台,照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下。

怦!興兒這一下還真用力了。興兒原只想給自己打個包。誰曾想硯台外形是一個整個石頭挖的一隻鳳凰。鳳嘴極尖,興兒又沒太注意。鳳嘴正撞到他額頭上。鮮血頓時流下來了。

誰也沒料到興兒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倒把七叔及幾個老頭都鎮住了。興兒大呼疼痛,然後亂嚷道:「林家打人啊。」

一邊呼痛,一邊朝賈鏈鏈使眼色。賈鏈心裡一動。忙對七叔說道:「七叔,興兒受傷了,這位叔公也跌倒了。要不咱們先把他們扶到客房,讓二人先躺下休息。」

七叔心裡一陣冷笑,賈鏈這是想轉移視線,把人弄走,想和我慢條斯理的講話。但今日這事,不鬧個天番地覆,如何能從虎嘴奪出食來。他嘴裡應道:「也好,九叔,要不你起來給你看傷。」說著,朝布袍老者又使個眼色。布袍老者是那身經百戰,刀槍陣上爬出來過,見狀便出使出那三十七計中最頑強的一計。滿地打滾耍賴計。突然抱住了賈鏈的大腿,一邊大呼起來:「來人啊,賈鏈打我老頭子。」

賈鏈嚇了一跳,他急忙往後撤,可大腿讓穿布袍的老者抱著。根本離不開。賈鏈不知,這布袍老者其實就是林家一個有名的無賴。輩份雖高,家境卻最為貧寒。今早林如江許了他幾百兩銀子的好處。他便興沖沖趕來了。而今把無賴精神發揮起來,把個賈府的二爺氣得嘴唇發顫。他這火氣也上來了。這賈家都是一群什麼人啊。先是派一群女人出來打自己。接著又讓幾個老頭子訛自己。原先還以為姑父家都是清貴之流,可誰料,林家竟都是這一群地痞無賴。賈鏈怒視著林如江。「七叔,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如江身子一挺:「怎麼樣?或者按我說的做,或者留下黛玉。由我林家養大成人。」林如江先來個獅子大開口。所謂漫天要價,著地還錢。

賈鏈這回真急了,聽林如江的口氣,那胃口不小啊,不是一星半點能解決得了的。那既然這樣,乾脆連個縫也不留。只好來硬的了。看能不能嚇阻住林如江。否則,還當我賈家軟弱可欺。這幾百萬的家財怕要分出不少去。

賈鏈想到這。大聲喊道:「興兒。去拿我的片子找揚州府尹張大人。讓他速派衙役來一趟。就說我被人打了。讓他馬上來幫忙。」

這要是平時,七叔也許還真不願和賈鏈硬碰,可如今,這不是小事情。這可是幾百萬兩銀子的大事。哪能讓賈鏈這點動作就嚇退了。

他輕輕一使眼色,那布袍老者抱著賈鏈的大腿大聲嗷叫。而大嫂和二嫂則率著眾丫頭婆子一齊尖叫起來:「賈鏈打人了,賈府打人了。」

賈鏈原想著自己這個舉動,或許把林如江嚇阻住。但凡他有一點退讓,自己就拼著損失十幾萬銀子。也買個太平。誰料七叔來了這一手。看來,只有等張大人來鎮壓了。來這之前,家裡早有交待,若遇到什麼難心事,就找揚州府尹張大人。這人是現任北靜郡王姨父。與賈家一向有些往來。而且以前這位張大人很受過自己祖父的好處。一直想著報答賈家。自己來之前,還重禮拜訪過張大人。自己有事,張大人必然幫忙。而這七叔不過仗著自己的母親是過世老東平王的女兒罷了。但那個女兒是庶女。聽說當初在家一向受王妃的壓制。後來繼位的東平王是個嫡子,一向瞧不起這些庶女庶子們,所以東平王府未必肯為此事替他們出面。

只是自己一口咬定,他們假造了林如海的遺書。他們除了這封信,再沒別的證據。而且黛玉也不會向著他們說話。到時,只是賈府只要讓張老爺說句話。料事情必能處理得掉。

在張老爺沒來之前,他還想做最後的勸說,他一腿掛著九叔公說道「七叔。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姑父去世已經七八天了。這期間,姑父生前好友,同僚都參加了姑父的喪禮。這後事都是我賈鏈一手操辦。那時所有人都在,你都沒說我姑父遺書的事。如今卻突然跑來說什麼遺書的事。還想佔有我姑父的家產。你這話一說出去。有誰肯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人將信將疑。就算有人被你迷惑住。可到最後,這事還得官府來斷案吧。事情鬧到官府,你也知道我們賈家的根基。可不是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的。到時候,雙方真較起真了。拼的就是家世根基了。你認為你一個卸了任的府尹拚得過我們榮國府不成。到最後,吃虧的只怕是七叔你了。」

賈鏈這一通連說帶嚇,讓七叔還真有點心懸懸的。但是,他忽然想起昨日林府管家見面的情景來。

昨日,林府管家求見。一見面,林府管家就說要送他個大富貴。他當時還不知所以。後來林府管家告訴林如江。賈鏈把林如海所有土地鋪子全賣掉,換成了現銀,因黛玉年幼。竟連個帳目沒沒有,全變成賈府的私產了。林家只要借為侄女出頭的由頭,再假造個林如海的遺書。就完全能讓賈府陷於被動的局面。就算不能把林家的家產全要回來。可是,至少也能弄出一半來。

一聽可得一半的林如海的家產,林如江當時就動心了。林府管家又說,他跟了老爺多年,足可仿老爺的筆體寫出遺書來。

林如江更心動了。他當時就想讓林福做證,說林如海生前說過這件事。林福說,與其自己做證,倒不如讓林家幾位老者出面更有說服力。更顯得林如江不是貪圖林如海的家產,而是怕侄女吃虧,這才憤然出面。否則,容易被誤會成早看上了林家的家產,所以,早就拉攏了林府的管家。林福又說,在這件事賈家怕鬧大,因為鬧大了,他們就不好吞林家的家產。而我們我們林家不怕鬧大,鬧得越大,賈家的名聲越不好。到最後,他就得首先和我們私了。

林福還說了好多林府的細節。包括有多少名人字畫,有多少金銀珠寶,直說得林如江貪念大起。最後林福請求,如果七老爺分到林家家產,請求分他五千兩白銀。林如江現在正是用人的時侯。當場答應。

七老爺連夜行動。找了林家幾個輩份高的長者。許以好處。大家便一大早來到林府。

想起昨日管家林福又說過的一番話來,那就是,賈府現在很怕名聲不好。因為,賈府的大姑娘現在正運營當妃子。賈家現在最怕鬧出醜聞。想到這,七叔膽子壯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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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十三章

想起昨日管家林福又說過的一番話來,那就是,賈府現在很怕名聲不好。因為,賈府的大姑娘現在正運營當妃子。賈家現在最怕鬧出醜聞。想到這,七叔膽子壯了,他突然高聲說道:「賈鏈,素聞貴府是忠義傳家,溫厚待人,今日一見,倒讓我大出意料。你們賈府不但要吞沒我兄長家產,還想用權勢壓人,我林家世代詩書禮義之家,我林如江講的是仁義禮智信。便走遍天涯海角,我林如江也不會怕你這樣的小人。我還忠告你賈鏈,當今聖人最重孝義二字。要是知道你們賈家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想他老人家會怎麼對待賈家。」說到這,林如江的膽氣足了。他負著手走到賈鏈身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賈鏈,我還聽說,你們家大姑娘很想在宮中很想往上走一走。要是皇上知道你們吞了別人的財產。我看你家大姑娘還能不能上位。」

七老爺這番話讓賈鏈顏色大變。元春謀劃劃封妃的事在賈府知道的人都不多。何以七老爺竟知道了。而且,元春好不容易巴結上吳貴妃,聖人答應要封妃了。可別出什麼差池。

見賈鏈變色,七叔就知道,自己這一招棋走對了。哈哈,這林如海的家產,說什麼也得搶過來。就算不得全搶過來。至少也得搶二分之一。

他正暗暗得意。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穿藍袍的官員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幾十衙役忽拉拉把書房的門把守住了。藍袍官員進得屋來,掃了眾人一眼,冷冷說道:「本官揚州府尹張懷仁。我正在巡查民情,忽被賈家僕人拉住,說林府有人行兇打傷了人。到底誰打傷了他?「

這張懷仁是楊州府尹,揚州地界地各種案件都歸他管。今日賈林二家的事,他來處理名正言順。就想打官司,也繞不過張老爺去。那林如江雖嚷著打官司,可也不想與張大人為敵。他在地方上,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有東平府的關係。不信張大人敢明目張膽做什麼事。他趕緊搶著說賈鏈奪他兄長家產,那興兒又是如何自己打傷了自己。他剛說二句,賈鏈憤而反駁。二人各執一詞。

張老爺聽罷。不置一詞,卻突然對坐在地上的布袍子九叔公冷笑道:「聽聞林家也是世代書香之家,怎麼竟鬧出坐在地上抱人家大腿地事來?」

這林家幾位一聽,敢情這府尹張老爺一上來就借題發揮為賈家說話啊。那布袍子原先當過幾天小吏,衙門的事見多了。知道這張老爺是來通下馬威。把他們嚇住。他揚起頭大聲說道:「這位大人,是賈鏈把我們打翻在地,還拳打腳踢。我們都受了重傷,爬不起來了。你怎麼反說我們打人。他那僕人額上的傷是他自己打的。與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藍袍官員微微一陣冷笑:「我來之前,聽說有人受重傷,所以特帶了專門驗傷的人來了。各位要是真受了傷,不妨讓他們看看。」

布袍子嚇了一跳,如有人專門驗傷。一看就知他是裝的。他下意識喊起來:「我不讓別人驗傷。」

他這一喊,弄得林如江老大沒臉子。林家所有人也都臉一紅。但林如江畢竟也是當過官的人。腦子轉彎急快,他笑道:「張老爺,傷有內傷,有外傷。外傷好驗,內傷又如何驗得。」布袍子一聽林如江的話,趕緊說道「我受了內傷了。」

張老爺心說這也太無恥了吧。這當著這麼多人,就玩這套。看來林家真的沒什麼人才了。

他當官日久,不願在這件事上再做糾纏。他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有傷,我看讓衙役把受傷的先抬下去。大家分頭找大夫治傷。至於別的事,那也不急於一時。咱們慢慢再說。」

布袍子想著自己這趟所為何來。不親眼看林如江與賈鏈談判,怎知他得了多少銀子。又怎麼能多撈些好處。因此只說自己就是有傷,暫時也不想退下去治療。必先要讓賈鏈退出林家的銀子。

張大人不虧是老油條,因賈鏈和林如江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處理好的。他既心向著賈府,便想快刀砍亂麻。他突然來了一句:「說起來,這鹽運使林老爺家只有一女。聽說這女孩十分聰慧。這遺書的事,我們問一問她。不就知道真假了。」

賈鏈在旁大喜。他與林家的人打了半天,鬧了半天,卻都忘了林家正經的後人林黛玉了。林黛玉現在一句話,比他說十句都好使。而林黛玉鍾情於寶玉,絕不可能這個時侯不幫著賈府說話。

只要黛玉佔在自己這邊,林家的人說破天,也是無理取鬧。

林家的人反而遲疑了。那七嬸剛才看見了,黛玉明顯替賈鏈說話。要是黛玉說是假的,他們可就不好再開口說什麼了。

七嬸急忙站起來嚷道:「這位老爺,黛玉年幼,被他賈府欺騙,連所有家財都落入賈府手,她都不知爭論一二。這遺書的事,如果她被賈鏈欺騙,偏說不知道,也有可能。況且這件事,大伯生前極有可能沒和她說。」

賈鏈聽到這,在旁冷笑起來:「張大人,你聽聽,我姑父只有一個女兒,此事又關係到黛玉將來的人生。他要立遺書前,哪能一點不和女兒商量。林家如此怕見黛玉。定是做賊心虛。他們明著為黛玉,其實就是來搶我姑父的家產來了。」

張老爺一直心向著賈府。而今看林家的人說話辦事又大有蹊蹺。他便更瞧不上林家這些人。他只朝賈鏈說道:「你馬上派人去找林黛玉來。本官今天就要這林老爺的家裡,為他的女兒斷一下家產的事。」

賈鏈心裡暗喜,這張大人是擺明了向著自己了。他馬上讓人去請黛玉來。

前面鬧得沸反盈天。後宅裡,黛玉躺在床上正聽雪雁的低聲稟報:「姑娘,聽說揚州府尹張大人來了。」

黛玉眨了眨眼,聽管家說過,這揚州府尹與賈家頗有些往來。而且人也極聰明。這張大人來,這案子會怎麼斷呢?呵呵,各色人物粉墨登場.極是熱鬧!極是好看!讓這場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爭家產 第十四章:人更多了

前面鬧得沸反盈天。後宅裡,黛玉正聽雪雁的稟報:「姑娘,聽說揚州府尹張大人來了。」

黛玉眨了眨眼,聽管家說過,這揚州府尹與賈家頗有些往來。而且人也極聰明。這張大人來,這案子會怎麼斷呢?呵呵!極是熱鬧,極是好看!讓這場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正想著,外面遠遠傳來腳布聲,黛玉往雪雁懷裡一靠。眼睛往上一翻。人竟暈過去了。雪雁大聲驚呼:「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姑娘,你別嚇我。」

聽雪雁呼聲甚急,黛玉睜開眼,朝雪雁擠了一下眼睛,她輕聲說道:「我暈過去了!我暈過去了。呵呵,快說快說!」

雪雁見姑娘小臉白白的,眼珠子黑溜溜的,一股子壞勁。這樣的姑娘真是從沒見過。不過,雪雁倒是喜歡。這樣的姑娘,比以前只知淌眼抹淚的姑娘強多了。

雪雁抱著黛玉哭起來:「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啊。」雪雁這一哭,外面賈鏈的派來的婆子便是一愣。她也知道,林家這位姐身體弱得像盞燈。風大些都能吹滅了。這時雪雁一眼看見婆子進來。趕緊哭著求道:「大娘,快去找二爺。姑娘又暈過去了。」婆子不敢耽擱,忙回身去書房找賈鏈。

婆子回來一稟,倒把賈鏈嚇了一跳。黛玉前段期間剛暈迷了一陣。昨早上剛醒過來。這又暈過去了。萬一黛玉有什麼好歹,他不但沒法和賈母交待,也沒法把這幾百萬兩銀子安然帶回賈府。賈家可就等著這筆錢呢。他也顧不得什麼,急忙讓人去請劉神醫。

一邊埋怨林家的人早上來找黛玉,一大屋子人在黛玉屋裡吵鬧,把黛玉嚇出病來。說完,想去看黛玉。

林家七嬸聽賈鏈把責任推到她們身上,哪裡認這個栽。便破口大罵賈鏈。又帶出許多指責,說賈鏈隨意出入黛玉閨房,才把黛玉氣暈如何。賈鏈倒不好單獨去黛玉的房間看病了。

賈林二家鬧個不停,把個揚州府尹張大人吵得腦仁發疼。偏這時,有衙役來報張大人,說林府外現在至少圍了幾千人,大家都說,要看看林賈二家的案子怎麼斷案。

賈鏈嚇了一跳,何以外面竟圍了這麼多人?

張老爺也皺了一下眉。他把眼光看向林家七叔。不用說,這是林如江搞出來的玩意了。這林家為了奪財產,看來顏面都不顧了。可見他們是勢在必得了。

林如江見張老爺和賈鏈都盯著他看。他忙說道:「何以竟聚了如此多鄉民。真該打將出去。」話聲剛落,忽聽外面劇大的響聲.這響聲連綿不絕,接著外面亂喊亂叫,竟像發生了暴亂一樣.大家吃了一驚..張大人和賈鏈等忙派人出去查看,不多時回報.卻是因人太多,後面的看不著裡面的事,有一個竟搬二個鐵桶落起來站上面看.結果把後面的人給擋了嚴實.那人生氣,悄悄弄了一掛鞭,等點著後.扔向那鐵桶.本想取個笑話.誰知大家忽聽炮仗響,一齊亂跑,把鐵桶撞翻了.正扣到炮仗上.那大炮仗在鐵桶裡爆炸,聲音格外的響.大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才一齊亂跑亂叫.

林如江也是當過官的人,聽到這事,額角上汗都下來了.這事怎麼搞成這樣了!他知道任何朝代當官的,最恨的就是百姓聚眾。(當然想利用百姓一腔熱情,想幹點什麼的除外。)百姓一旦聚集,就容易發生一些無法控制的事。而通常因人數眾多,最後也只能法不責眾。因此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上面通常會認為下面當官的無能。他恨恨說道:「張大人,這幫刁民就該抓起來。以正國法民風。」

張大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起頭的走了,抓些小魚小蝦又有何用。林先生莫非想讓我激起民變。」

賈鏈也在旁湊熱鬧說道:「七叔,你一來姑父這裡,就和七嬸一起大喊大叫,大概那居心叵測之人早就伏在外面伺機而動了,不然也不會突然間聚了這麼多人。

林如林這個冤啊。這事確實跟我沒關係啊!他剛要說話,張大人冷冷說道:「林先生,賈公子,你們賈林二家的事雖說是私事,但因這件事而聚集多人,這人一多,龍蛇混雜,若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到時侯,對誰也不好。不如你們二家暫時先放下爭議,各回各府。外面的人自然就散了。等事情消停了。你們二家再商議個解決辦法。實在不能商議解決,本官與你們判決,你們意下如何?」

賈鏈自然趕緊點頭應承。

林如江知道這話是衝著他說的。張大人私下裡早把這聚集眾人的罪名安自己頭上了。但他知知,自己沒法再辯解了。有些事,一旦發生,也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

他雖不怕揚州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但人多了,還說不定真有趁機打砸搶劫的人。到時侯,如果讓張大人背後奏一本,說自己煸動百姓鬧事,那自己想當官起復的事,就不好辦了。因此他也答應下來。雙方各自回府。張大人也隨即離開。但臨行前,特意朝賈鏈點了一下頭。意思我會照料的。賈鏈才放下一點心來。

林如江和張老爺離開時,賈鏈還笑著在府門前相送。似乎三人只是在一起喝茶聊天。眼見故事中的主角都散了。圍聚過來的人都有些洩氣,過一會,也都散了。

張老爺離開後,馬上命令衙役,「你等一會穿便服,到酒樓茶館各處,看有暗中散佈消息,說賈府如何侵佔家產的,給我暗中跟上。務要查清是什麼人所為。」

林如江從林如海府出去,急急趕回家,修書一封,給她的大舅子,現任的東平王,說如果奪回林家的家產,情願獻給東平王一半。請舅兄務必幫忙云云。

等大人、林如江一走,賈鏈不放心,忙趕到黛玉的房裡去看病情。張神醫早給黛玉吃了丸藥。黛玉閉著眼躺在床上。一聲不吱。眼見那鴨青色的羅帳內,全身素服的黛玉寂然不動,小小的身子隱在被子,顯得十分可憐。自賈鏈進來。黛玉都沒睜眼。賈鏈心裡懸懸的。

把張神醫拉到外面,輕輕問道:「張神醫。我表妹的病症究竟如何。可有危險?」

張神醫皺著眉,搖了搖頭道:「古怪,看脈相好像並無大礙,可卻一直昏迷著。期間有一次好似轉一轉眼珠,可卻依然沒醒過來。」

賈鏈愣了一下,張神醫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黛玉並沒什麼病。只是不想醒過來?」

莫非黛玉對家產的事有了想法,不對啊,黛玉這人一向對金銀等身外之物沒有概念。何況姑父必與她說過,賈家早晚要把她娶過來給寶玉做妻子。以她對寶玉的癡迷,必會幫著賈家。

可到底為什麼黛玉不願醒過來呢。

爭家產 第十五章:

莫非黛玉對家產的事有了想法,不對啊,黛玉這人一向對金銀等身外之物沒有概念。何況姑父必與她說過,賈家早晚要把她娶過來給寶玉做妻子。以她對寶玉的癡迷,必會幫著賈家。

可到底為什麼黛玉不願醒過來呢。他思想了一會,並無別的辦法。只好讓張神醫留了藥方。送張神醫出府。

回到府時,還是不放心,便又返回看望黛玉。又坐了一會,黛玉終是不醒。只是看著呼吸還算正常,氣色也不似以前那樣難看。他又等了一會,黛玉仍無起色,只好吩咐雪雁好生照看著,他便起身離開。離開後,急去書房,修書一封給賈母及賈政,把這裡的情況講了一遍。賈鏈在信中還提到,他懷疑林如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才與賈府為難。此人在暗,他們在明,況且此人手段毒辣,只怕還有後著。因此他十分擔心。最後請示賈母,問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賈鏈在書房寫信的時侯。

黛玉慢慢睜開眼,確認一切安全後。她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我的天。原來裝暈比死都難受啊。我的後背,我的腰,我的胳膊。天啊!又酸又痛。這一動不敢動啊!什麼叫挺屍,這才叫真正的挺屍!該死的賈鏈,像個大燈泡似的看著自己,還虧得自己早有算計,從早上起,連點水也沒敢喝。要不然,中途想上廁所起來。那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她現在又餓又渴。趕緊催著雪雁拿吃的來。雪雁臨行前,黛玉又說道:「拿吃的時侯,拿一份多點就行。別引起別人的注意。咱們倆挺二天,二天後就有分曉了。」

雪雁趕緊答應。匆匆離去。黛玉不敢下床,只在床上活動活動手腳。拍著酸麻的後背。一邊拍一邊想道。這財產的事,估計在賈元春封妃的消息傳來前,不會有什麼處理結果。那林如江貪婪,賈家也不想鬆口。估計會僵在那裡。張懷仁雖向著賈家,可林如江也算有點背景的,他也不敢太明著偏向。何況福伯今天一早,散佈消息引來眾人,現在揚州城已全知道賈林二家的事。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段期間,就是自己的一個時機。

也不知福伯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按昨天與福伯定的計劃,他現在該去找我父親生前的好友,兩江總督趙兼濟了。

原來在紅樓裡,當時的總督有十五位。俱是皇上最親信重視的人。

兩江總督趙兼濟總督二江等地的軍務、糧餉等,手握幾個省的軍政大權,可謂位高權重。而這位趙兼濟大人與林如海是同一榜的進士,治所又同在揚州,二人政見也還相同,故而私下往來甚密。

這日趙兼濟正在衙門辦公,手下人來報,說咱們揚州出了件大事。是林如海林大人的的財產起了糾紛了。說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趙兼濟聽完,微微皺眉。想自己與林如海也算知交,當初林如海深得皇上信任,任鹽運使一職。兼當皇上在江南地區的暗探。為皇上提供情報。刺探官員的行蹤。當時,林如海何等的風光。便算自己這樣位高權重之人,也暗中忌憚他幾分,沒想到,他一死,自己一個女兒就要任人宰割了。

想到此,不由得歎了口氣。這時,他的太太高夫人抱著兒子寶兒來看他來了。這高夫人是趙兼濟的續絃夫人。四十多歲才娶的。而原配卻是趙兼濟恩師之女。原來趙兼濟自幼喪父,家境貧寒,多虧恩師照料,才能長大成人。後來恩師又把獨生女兒許配給他,以全部家產助他走上仕途。趙兼濟感恩戴德。雖趙夫人嫁給他後,一直沒曾生育,他也沒有娶小妾。到四十歲時,趙夫人得了重病,撒手西去。趙兼濟為了子嗣計,才娶了現在這位高夫人。高夫人入門多年,也沒生育。趙兼濟還以為自己沒有子嗣的命了。誰知就是三年前,高夫人突然懷孕,產下一個白胖胖的兒子。趙兼濟夫婦差點沒樂瘋,看著兒子就跟眼珠子似的。取名就叫寶兒。寶兒現在正是討人喜歡的年紀,他又長得眉清目秀,聰明伶俐。他遠遠的看見趙兼濟便伸著手叫起來:「父親,我想你了。」趙兼濟忙不跌過來抱他。寶兒小嫩胳膊抱著趙兼濟的脖子,趙兼濟喜得眉開眼笑。正在這時,手下家奴來報,說林如海的管家林福求見。趙兼濟微一沉吟,林福求見?莫非與林家家產爭奪案有關。

他一皺眉,說道:「我有要事,不見了。」

家奴離去,不多時,又轉回來,那家奴說道:「老爺,林福說他有林如海的遺書。林如海遺命,要交與老爺。」

林如海的遺書。趙兼濟心裡一動。林如海生前也是皇上的紅人。且看看他的遺書寫的什麼。

他忙命傳林福進來。

寶兒正與他玩得痛快,抱著他脖子不願離開。趙兼濟不願兒子哭鬧,便沒讓高夫人帶走寶兒。寶兒抱著趙兼濟,又不願高夫人離開。趙兼濟想著林福歲數已大,高夫人也不是閨閣女子。便與妻子高夫人一同見林福。

趙兼濟在自己平常起居的住處林暉堂見自己。而且夫人在旁,與兒子調笑不止,林福進來叩頭時,趙兼濟還在與兒子說笑話。

林福暗暗佩服起自己家的姑娘來。她小小年紀,怎麼就知道趙兼濟不願意管這種事,還告訴自己,如果頭一次見不到趙兼濟,那就打著林如海遺書的旗號來。還說,如果頭一次就見了,那就用第一套說詞,如果頭一次不見,那就用第二套說詞。

看來姑娘雖然年幼,但精明不下成人,等將來長大了,前途未可限量,自己跟著這主人,有盼頭。

一邊想著,一邊說道:「林府管家林福代我家姑娘林黛玉給大人請安。給夫人請安。」

趙兼濟正逗弄寶兒。忽聽林黛玉三個字,突然愣了一下。林福不是說有林如海的遺書嗎?怎麼又說代林黛玉給自己請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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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印大笑道:『你不是說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嗎?如何一個屁就把你打過江來了.

蘇軾聽了,也跟著大笑起來.看起來好多事知易而行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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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十六章:遊說趙兼濟

趙兼濟正逗弄寶兒。忽聽林黛玉三個字,突然愣了一下。林福不是說有林如海的遺書嗎?怎麼又說代林黛玉給自己請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福叩完頭,環顧一下左右道:「老爺,請稟退左右。」趙兼濟朝左右揮一下手,眾侍婢忙退下去。林福看了看高夫人和寶兒,趙兼濟微微不悅,哼了一聲。林福忙低了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他向上舉起道:「趙大人,這是我家姑娘寫的信。請大人過目。」

「不是林大人的遺書,為何變成你家姑娘的書信了?」趙兼濟的語氣裡十分不悅。他堂堂二江總督,竟讓一個奴才給耍了。

林福慌忙叩頭道:「趙大人,是奴才說話沒說清,因我家老爺突然去世,有些話沒交待清,我家姑娘把我家老爺的遺命寫出來。讓我交給大人。」沒等他說完,高夫人在旁不高興了,這位林姑娘好不曉事,竟敢這樣做大。她忍不住在旁冷哼了一聲。

趙兼濟心裡也不痛快,但礙於面子,他不能讓人說出人走茶涼的話來。只耐著性子接過書信。展開觀看。

這書信一入目,趙兼濟就一愣,原來,這封信的筆體竟十分豪放灑脫。他心裡暗道:「想不到一個女孩子,竟能寫出男人的字體來。

高夫人的嘴卻微微一撇。在她看來,一個閨閣幼女,卻寫信給一個從沒謀面的男子,這便是不知禮儀。,可見不是賢良一類的。

趙兼濟拿起信來觀看,卻見這信上只有區區一行字:「林氏孤女黛玉給二江總督趙伯伯請安。」他把信翻過來倒過去看了二遍。全篇再無另外一個字了。林福這時在下面又叩頭道:「大人,我家姑娘說,因她想說的事太複雜,所以不在信上寫了。讓我代為轉述。」

趙兼濟隨手把信扣到茶几上。他心裡冷笑:「這黛玉好不曉事,既寫了信,又只寫一行字。當他是什麼人,他是二江總督。不是隨便什麼張三李四。」

此時對黛玉十分反感。若不是礙於她是林如海的遺孤,他都能把林福趕出去。

高夫人這時惱了,她見林福低著頭,藉著給寶兒擦臉,湊到寶兒耳邊,輕聲說道道:「寶兒,讓父親陪你去院子裡玩好不好。」

寶兒聽說到院子裡玩,他趕緊抱著趙兼濟脖子叫道:「父親,陪我玩。陪我玩。」

趙兼濟下意識端起茶水,就想送客。

林福抬起頭說道:「大人,我家姑娘說,她還年幼,未免有處事不妥之處,但大人家與我家某些地方有相像之處,所以,就算是看別人家的一個故事,來解自己的憂悶好了。」趙兼濟聽了這番話,突然心裡一動。好個厲害的林黛玉。竟算到這一層了不成。原來,這趙兼濟一直有個心病,他雖位高權重,但並無至親兄弟,而妻子高夫人也家境一般,娘家既無人在朝為官,也無人在外經商,只有一個哥哥曾是個翰林,但二年前也病故了。況且高夫人是個詩書人家出來的大小姐,平日只知吟風弄月,對外面的事根本不太懂。而他趙兼濟今年六十二了,孔子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他現在身體就不太好。若有一天,突然得重病撒手西去。自己的兒子寶兒該由誰來保護呢。

這諾大一份傢俬,交到妻子之手,妻子哪是個守業的人.只怕那點家業都會被別人騙光.有些托付幾個人。可那那托付之人若起了貪念,自己的兒子怕就是林黛玉第二.不!還趕不上人家林黛玉呢,好歹林黛玉還有親外祖母護著.可妻兒讓誰保護呢.想著自己原先想托付的那幾個下屬,雖本人還行,可聽說有個官員的妻子也是個狠辣的.還有的官員和妻子都行,可他們的兒子都多,而且很有二個不成才的.將來妻兒若托付不當.只怕他們會慢慢地騙了妻兒了財產.還只怕兒子性命都危險啊。

這份隱憂,他從沒與人說過,想不到,今日竟讓黛玉給一語道破了。

他哪知道,林黛玉上一世生活在科技昌明的年代。那電視,那電影上成天播著法理案件。黛玉上一世耳聞目染,不說成了半個專家,可對他這老父幼子的人的心理,也琢磨個八九不離十。

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淡淡說道:「這句話真是你家姑娘說的。」

「是。是姑娘說的。」

趙兼濟忽想起什麼,探身問道:「林福,我聽說你家老爺突然病故。賈家把所有家奴都賣了。你落到了什麼人之手。。」趙兼濟說到這,他的口氣十分嚴厲了。

賈林二家的事,鬧得不可開交。揚州城幾乎無人不曉了。這管家卻神秘露面,莫非說,這管家被林家的人暗中買去了?又或什麼人買了林福,想從中漁利?他們都想借林黛玉的名義,賺取最大的好處?一想到這,趙兼濟眼中突然射出一點寒光來。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太小瞧他二江總督了。

林福能當上林府的管家,那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活絡。知道這件事不說清楚,趙總督就會以為姑娘讓人當槍使了。下面的事便不好往下說了。他趕緊叩頭說道:「林福不敢瞞趙老爺,賈鏈得了林家財產後,便要把我遠賣他鄉,是姑娘救我出來。」

「你家姑娘救你出來?」趙兼濟疑惑地問。

林福便把黛玉怎麼在父死後暈了過去。後來聽說他被賣,怎麼喬裝改扮,怎麼樣救他出來事說了一遍。

趙兼濟聞言十分驚訝,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竟喬裝打扮,到人市救了自己的管家。這可能嗎?又想起以前林家並沒爭奪家財,可管家前天才被買出來。就發生一爭家產的事,難道說,此事背後也有林黛玉的影子?這也太駭人了吧?不太可能!

是不是背後受了誰的指使?他心裡疑慮重重。但神色卻淡淡的。

寶兒此時有些不耐煩,他扭著身子:「父親,出去玩,出去玩!」

趙兼濟忙拍著寶兒的後背。「寶兒,別鬧。一會父親領你出門玩耍。」

寶兒還鬧個不停。趙兼濟把寶兒遞給了高夫人。寶兒大哭起來。高夫人有些不滿,心說一個奴才而已,三言二語打發了就是了,至於和他聊這麼長時間。她不滿地抱著寶兒離開了。這時林福已開始述說黛玉話。

黛玉說:『趙伯伯,從我家發生的奪產一事,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大人可從國家安寧,家族興旺,死者安心,遺孤成長幾個角度,從官府出面,邀齊一些官員,制定一項保護遺孤的地方法規。今後,凡父母去世,或父死母弱者,皆可照此辦理。

即。父母所留財產的一半,由二江總督府委派官員,和遺孤本人一起,把錢存入銀莊。直至男滿十八,女滿十六歲,才可由本人簽字取出銀兩。其他人在此期間,即使有本人的簽字,也不能從銀莊取出這些銀兩。而另一半家財,可以由遺孤支配。』

趙兼濟聽著黛玉的計劃,突然心裡一動。

(備註:關於建這方面制度的事,我查了一下,古代其實也有各種保護弱勢群體的措施,如〈〈周禮〉〉就記載了六種「保息」之法:「一曰慈幼,二曰養老,三曰振窮,四曰恤貧,五曰寬疾,六曰安富」。針對不同人群進行保護。又比如說宋代。建立了體系化的國家福利,覆蓋面極廣,救濟的對象涵蓋了孤寡老人、殘疾人、乞丐、棄嬰、孤兒、貧困人口等所有無法自立的群體,提供的福利覆蓋了國民「生有所育、老有所養、病有所醫、死有所葬」等層面,可謂「從搖籃到墳墓」均有國家救濟。《宋史》說「宋之為治,一本於仁厚。凡賑貧恤患之意,視前代尤為切至」因為中國古代就有這種思想和措施,所以孤兒父母早亡,或父喪母弱,而建立一個相應的地方制度,不算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還查到,現代也個相似的案例,父母雙亡,留下的財產引起舅舅和叔叔的爭鬥.最後也是由法院介入,採取互相牽制的方法保護遺孤.即叔叔家掌握存折,但卻不能使用.孩子養在舅舅家,但舅舅每月要把孩子費用詳細列成清單,去叔叔家去取.並簽字確認.二人每月核實一遍存款數.到孩子長大後,再由舅舅叔叔根據帳目,算清剩餘.因本案中趙兼濟的孩子並無舅舅和叔叔叔,只好採取官府幫著處理的形勢.下面小說會提到,趙兼濟是借勢而為.官府介入的並不突然.)

爭家產 第十七章:敲定細節

林福見趙兼濟留神傾聽,他說道:「大人,我家姑娘還說,她提供三個建議,保證這制度能有效的貫徹下去。」

「哪三項建議?」趙兼濟越發聚精會神。因為他知道,就算官府介入,制定什麼方法保護遺孤,但若孤兒弱小,還怕為有心人利用。甚至有可能被某些官員給侵佔。林黛玉能有什麼辦法保證貫徹下去呢。

林福笑道:「我家姑娘說,這其實就是個互相牽制的法子。這法子便是官府介入,銀莊簽約。鄉老監督。

比如,某人臨終前,可以申請官府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員介入,由銀行和遺孤本人簽約。當簽約之時,邀齊本地鄉老為證。遺孤所存銀兩為定期無息存款。若不到期銀莊不得為任何人,包括本人也不得提取銀兩。若銀莊違約,要雙倍賠償。此約定,官府留存一份,銀莊一份,本人一份。當地鄉老一份。若發現銀莊提前為任何人支取了這部分銀兩。銀莊賠償的銀兩由舉報人和官府平分。有利益跟著,則大家勢必都留心這件事。而銀莊為避免損失,也不會貿然為人支取這部份銀兩。同時,做這件事時,遺孤要支付一定份額的才續費,比如百分之一的手續費。這部分費用由官府和鄉老平分。官府和鄉老不白做這件事,大家才能有動力。而對銀行來說,這部分銀兩幾年不動,可為銀莊帶來巨大的收益。也是很合算的買賣。所以大家都巴不得天天有這件事才好呢。」

林福說到這,趙兼濟眼神一亮。林黛玉想得好周全啊。如此幾方牽制,都有利益。定能保障遺孤的利益不受大的損失了。(

他看了看林福,想了想問道:「你家姑娘為什麼說要存一半的家產,而不是全部的家產呢。她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設計這個存一半家產的主意呢。」林福忙在旁笑道:「大人,我家姑娘說,這個主意既為自己,也為別人。首先,從她自己來說,賈林二家吵成一團,一個是父族,一個是母族,便分些好處,也是應該的。另外,她以後還要在舅家長大,既舅家受庇佑,便當為人分憂。舅家若無大難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她只想存一半的家產。

姑娘又說,若對以後的許多遺孤來說,將來只怕還要依靠別人生存,若不分些好處與別人,誰肯白白出力照顧這些遺孤。」

趙兼濟聽到這,暗道,如果這件事真是林黛想的,那這女孩也太攻於心計了。她可是才十二三歲啊。。

正想著,林福又說道:「趙大人,我家姑娘還說,我家老爺生前是二淮鹽運使,二淮的鹽稅佔盡天下賦稅的四分之一,所以,這個位置朝野重視。而他死後家裡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不久就會天下知聞,天下官員百姓的眼睛都盯著大人。若大人能幫我家姑娘渡過這一關,全天下的人都會頌揚大人的公正廉潔之名。若其不然,賈府得了好處,難免讓林府怨恨,林府得了好處,難免讓賈府生仇。說不定還會對方傳出謠言,說趙大人受了哪方的好處。想大人清正一生,何必為那些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的名聲。倒不如公公正正,那二家倒也無話可說。」趙兼濟聽著林福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好個林黛玉,每一步都算計到家了。但有一事,他還是不解,他問道「這樣一來,林家的家產數目天下皆知。是否有些不妥呢。」

林福笑道:「這個我家姑娘早想過了,她說,現在朝廷律法,並無規定當官的人家不准經商和置地產。除了俸祿外,每年就算有二三十萬兩的進項,料也不算什麼。林家四代列侯,經營百年,況人丁又少,有幾百萬的家產,可算是極其正常了。漫說林家,就算普通一個官員,經營幾十年,若田產豐厚,又有買賣鋪子,家中人口又小,有幾百萬兩家產又算什麼呢。」趙兼濟聽到這,心裡一動。林黛玉這是在說自己的事嗎?自己也算個清官,但家中也有幾百萬兩的家產。可以前一直沒想到置些買賣和田地。看來以後該多置業產業。就算是個幌子也好。他越想到這,越發覺得這林黛玉幾乎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甚至連他的擔憂都想到了。這件事讓他既喜且憂。喜的是若制定了這個方法,以後臨死前,把寶兒的錢存起來。可保證寶兒長大後,能掌握這些家產,可憂的是,林黛玉這樣的女孩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吧?若是根本不是她的主意。她被人利用了。跑來這裡說這番話。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用意。想到這,便有些遲疑。可反過來一想,又覺得現在想不插手也不太可能。

這賈林二家的案子,還真如林黛玉所說,不久就會天下知聞,自己原先並不想插手這個案子,但現在看來,以林黛玉的聰明,勢必不容自己置身事外。如要插手,如何處置,也關乎到自己的官聲。這件事雖不太,但處置不好,易授人以口實啊。

自己原不怕賈林二家,雖說賈林二家一個是國公府,一個與東平王有點聯繫。但四王八公,名義上很大,可其實,早成了空殼子。他是皇上寵臣,自然知道,皇上對這些先王的老臣,那是慢慢的疏遠,逐漸將這幾家擠出了朝堂。這其中,除了鎮國公府,理國公府因和當今皇上關係較近,還算興旺。其它已都開始沒落,不過仗著舊日的一聲聲威,勉強維持著一些體面。自己原不想管這閒事。但現在這事已不是閒事了。已關係到自己的官聲,如何能不精心算計一番。

想到關係到自己的官聲,趙兼濟又看了一眼管家林福,再次感到不放心。他宦海幾十年,對任何異常的事,都有一份超乎尋常的小心和謹慎,也因著這種謹慎,他得以幾十年間,沒有過太大的風浪。這林家遺產一案,若一個處置不好。會不會有政敵從中掀起風浪。他越想越多。甚至想到,林黛玉剛才的話中,那句為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名聲一事,會不會有威脅的意思。

她只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背後有什麼勢力存在?

寫這一段時,查了半天書,三天憋出二字來,憋得臉通紅.但讓行家看了,也難免漏洞百出.大家權當一個寫小說的在那裡閉門造車發臆症好了.這段寫得爛,本不好意思再要各種收藏推薦.但現在太窮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大家幫忙.幫忙幫忙.我拱手.我鞠躬.我叩頭.我在泥裡打滾.我跳江,我離開地球了.哈哈.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幫我一把吧.

爭家產 第十八章:趙兼濟去林府(一)

想到關係到自己的官聲,趙兼濟又看了一眼管家林福,再次感到不放心。他宦海幾十年,對任何異常的事,都有一份超乎尋常的小心和謹慎,也因著這種謹慎,他得以幾十年間,沒有過太大的風浪。這林家遺產一案,若一個處置不好。會不會有政敵從中掀起風浪。他越想越多。甚至想到,林黛玉剛才的話中,那句為不相干的人,毀了自己名聲一事,會不會有威脅的意思。

她只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背後有什麼勢力存在?

越想頭緒越多。他站起來,習慣性的踱步,忽發現,林福還跪在地上。他輕輕說道:「起來吧。」

林福起身站起,可跪時間長了,他歲數又大,雙腿發麻,險些摔倒。趙兼濟在旁扶了他一把。

林福受寵若驚。

趙兼濟和顏悅色對林福說道:『回去對你家姑娘說,我明日一早就去林府。我要親見他一面,再做定奪。」

林福答應著退了下去。趙兼濟覺得此事大為蹊蹺。馬上派人跟上管家。同時派人細查,昨日人市之中,到底是誰買了管家林福,以及林福最近的行蹤如何。趕緊查明一併報上來。

這二江總督府是二江地區最大的衙門了。總督的命令一下。馬上被認真貫徹執行。不到二個時辰,各路人馬紛紛回報,說管家林福回去後,便去了林府附近的一條街,林黛玉的小丫頭雪雁出來買東西。二人碰了一面後。就匆匆離開了。林福和二個婆子現在藏身在一個小客棧裡。白天都不出來。過了一會,又,有人回報。說昨天有一個又黑又胖的川地少年買走了管家林福及二位婆子。那買走管家的黑胖少年,川地口音。據說從林府家不遠處雇個轎子後,到了人市後,就去了一個客棧。從客棧出來,又坐轎子到林府附近。之後就再也沒發現這黑胖少年的影子。等她走後,管家林福就去了林如江的家。再然後,林如江就去了林府大鬧。」

趙兼濟聽完稟報,暗暗驚訝。這黑胖的少年就是林福所說的喬裝改扮的林黛玉嗎?那管家林福從這出去,馬上和林黛玉的丫頭雪雁見面。這件事難不成真是林黛玉謀劃?林福去林如江處,分明是扇動他奪產。這也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想出來的?但若這黑胖少年真是林黛玉,那背後有人指使的可能性便不存在。因為此人若有這個手段,也不會讓林黛玉一個侯門小姐去人市買人。

他想了一陣,又不放心,便派二個心腹去那客棧再探情況。過了一會。心腹回報說,他二人貼在二個婆子的屋子隔壁偷聽。果聽到二個婆子談話。說她家姑娘定計奪產,也不知結果怎樣?

趙兼濟奇道:這事難道真是林黛玉做的?記得林如海生前,偶然一次機會和他說過,他女兒黛玉十分聰明。也許是個早慧的?古代甘羅十二歲拜相。林黛玉或許也是那早慧的甘羅?她小小年紀,其計謀之深,便是他這個官場老人,也感到手段非常。最讓人感到老辣的是,這林黛玉竟想到把她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綁到一起。要知道,自己雖貴為二江總督,但今年他已六十二歲,高夫人又是個讀死書的。平時雖愛賣弄是書香門第,也能說出幾句前人詩詞來。可論到處理外面的事,那是差得太多了。自己真要死了。只怕寶兒的境地,還趕不上人家林黛玉呢。他正想得認真,高夫人抱著寶兒進來了。高夫人見趙兼濟眉頭鎖著,似在思考什麼大事,她輕輕問道:「老爺,這林黛玉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老爺何必因她的事發愁。」趙兼濟搖了搖頭:「夫人,你哪知此女的高明呢。」趙兼濟把自己探聽來的消息告訴高夫人。末了,他順嘴說道:「哎!你若有這林黛玉一半的手段。我也……」剛說一半,忽發現夫人很不高興,老夫少妻,他一向讓著這位小妻子的。所以便不再說了。高夫人不滿的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就扇動父族和母族爭鬥,她暗中奪產,可見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總是貞靜賢德為主,這般手段,妾身倒不想有。」說完,報著寶兒又走了。

趙兼濟在背後暗暗搖了搖頭。

且說黛玉看完管家的信,把信燒了。她暗暗琢磨。趙兼濟只說來林府,並沒答應什麼,還說要親自看看自己。這趙兼濟是何意?想著管家林福信中所說的趙兼濟的問話。她得出個結論,大概趙兼濟生疑了。一般當官當到他這份上的,大概都有點多疑。總懷疑背後有政敵想搞什麼陰謀。壞了,他若懷疑什麼,會不會不肯出手。那自己的謀劃豈不要落空。

想了一會,又想到,趙兼濟既然肯來,總還是好事。最起碼不是全無希望。

既如此,明日她便不能再裝暈了,見到趙兼濟,再見機行事吧。第二天一早,雪雁便稟明賈鏈。姑娘醒過來了。賈鏈鬆了一口氣,去看黛玉時,見黛玉雖行動時還有些喘,但氣色尚可。他便把昨日的事大致講了一遍,重點強調林家想奪家產,讓林家養大黛玉。他告訴黛玉,一會他會請林如江和張大人來,要黛玉務必說林家的遺書是假。」

黛玉一邊梳頭,一邊微微笑道:「鏈二哥,我知誰是對我好的,誰是想利用我奪家產的。遺書的事,你就放心吧。」

賈鏈聽黛玉的話,放下心來。派人馬上去請張大人及林如江過府來議事。

哪知張大人和林如江還沒到,外面有人稟報:「稟二爺,二江總督趙大人,巡撫吳大人,及揚州好幾處官員都來了。就在門外等候。」

賈鏈大吃一驚。何以突然來了這麼多官員!而且來的還都是手握重權的人物。這二江總督趙兼濟,是十五個封疆大吏之一。在皇上面前十分得寵。賈府在人家面前,也得萬分小心。

難道說林如江這老東西這麼有能量,竟請來了這麼重要的人物為他說話!賈鏈越想越心驚,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急忙小跑著迎出府外。

爭家產 第十九章:趙兼濟去林府(二)

賈鏈越想越心驚,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急忙小跑著迎出府外。

到了林府大門外,賈鏈見門外站了四位官員,前三位都著緋色。只有一位著青色。最前面的那位,鬚髮皆白。但臉色十分紅潤。前繡錦雞圖案。定是總督趙兼濟了。他左面一人,五十多歲,也繡著錦雞圖案。是從二品的吳巡撫了。賈鏈不及細看那二邊,忙過來一躬到地:「學生賈鏈參見各位大人。」

趙兼濟和吳巡撫只是點了一下頭,順口說道;「免禮」便昂然而入了。賈鏈只得追到前面引路。不多時,來到林府的宴客廳。

趙兼濟等剛剛坐室,張懷仁和林如江也來了。

這二人見趙兼濟等幾位大員到此,都十分驚訝。那林如江看了賈鏈一眼,心道:「不意賈府竟然如此交遊廣。竟找了這麼多的官員來替他說項。」他微微有些後悔。

賈鏈也看著林如江,心說一會若趙兼濟替林如江說話,我該怎麼回答。賈府惹不起這些人啊。可要是退步,又是什麼為界限呢?

我若推說做不了主大概不行。這趙兼濟要是惱了,對整個賈府也十分不利。張懷仁見了趙兼濟,一邊行禮一邊望賈鏈,心說此人是你找的,還是林家找的。偏生賈鏈這時正想心事,沒看到張懷仁的表情。張懷仁心裡不安。若林如江有這樣的勢力,自己該怎麼辦?到底還要不要幫著賈府。

不說眾人各懷心腹事。

且說趙兼濟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宴客廳。忽想起以前和林如海相交的情景,以前的林府宴客廳外表看並不奢華,但格調高雅,每一件東西都不是凡品。不說各種名家手跡,各種有典故的擺設珍玩,便是很普通的小件物品也無不精美無雙。記得當時自己與林如海對坐喝茶,他拿出那個煎水的商象,其石材便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珍品。那商象外表墨玉色,在冬天時握之,溫熱暖手,夏天握之卻涼爽宜人。煎出來的水有一種淡淡的香氣。當真是千金不換的寶物。而今,看著這空空的宴各廳,當初喝茶閒談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卻已是人亡樓空,想人這一生,就算有功名富貴,有萬貫家財,可誰又抵得過命運無常。想到這,為兒子作打算的心更強烈些。只是,到底實施到哪一步,還得等自己看過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再說。他居中落了座。吳巡撫和揚州府尹等官員各坐二旁。

這時,見林如江和賈鏈小心翼翼地站著看著自己,他拈著鬍鬚,淡淡說道:「老夫為官幾十年,從沒想到,竟有人把揭貼貼到了老夫家的牆上。」說完,身邊一僕從趕緊從懷裡取出一份揭貼。趙兼濟說道:「把揭貼遞給林如江和賈鏈觀看。」僕人趕緊把揭貼遞給二人。因林如江輩份高,先遞與他。賈鏈心裡著急,探過頭也看個大概。這一看不打緊,二人都嚇了一跳。原來竟是二家爭產的事。而且言下之意,多有指責賈府的意思。林如江看完,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任何人看了這揭貼,只怕都會懷疑是自己幹的。而他久居官場,知道這誤會對自己可太不利了。要知道,自己爭產可以,但爭產也有爭產的規則。不能胡亂做。比如,這把揭貼貼以二江總督家的牆上,那是官場大忌。

他正膽戰心驚,想說什麼分辯。吳巡撫和幾它幾位大人也各自拿出一份揭貼來。原來不但二江總督牆上有人貼揭貼,便是其它幾位也有人貼。

林如江這回嚇壞了,這件事搞得太大了。只怕要早已惹怒這幾位大人。否則也不會連袂來此。想到這,他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幾位大人,這寫揭貼的人想同時抹黑林家與賈家。此人居心險惡,雖不知他用意為何,但就現在,已搞揚州人心大亂。定要查清此人,按律嚴懲。」

林如江這一表態,那意思是這事絕不是我做的。他同時還把自己和賈府同時置在受害者的角度。意思是有人借賈林二家的事,居心不良,想起引大的風波。

賈鏈此時聽林如江講完,他淡淡說道:「幾位大人,我看確是有人想藉著百姓之口,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望幾位大人嚴查。」

賈鏈這是落井下石,指斥林如江是背後的主謀了。林如江氣得咬牙切齒。

剛想回二句狠的。卻聽趙兼濟淡淡地說了一句:「夠了。」

臉上表情十分不耐。卻是不想聽二人再說下去了。

趙兼濟久居高位,早就不怒自威,何況如今帶著幾分不滿,凜凜威嚴中帶著幾分煞氣,嚇得林如江和賈鏈俱都神色大變。二人額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來,卻又誰也不敢擦。只躬身侍侯著。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須知趙兼濟可是皇上寵臣。便算是四王八公親到,也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趙兼濟冷冷說道:「我與林大人,既是同僚,又是朋友。如今,他屍骨未寒,他的遺孤就要面對父族母族的冰冷爭鬥。你們讓她一個閨閣幼女如何不難過悲傷。我聽說,林大人的女兒黛玉前些日子一直昏迷,昨個兒剛好。看到你們大打出手,又暈過去了?」

聽趙兼濟提起黛玉,賈鏈忙說道:「趙大人,表妹今天一早剛剛醒了過來。」

趙兼濟想了想說道:「我與他父一場朋友,如今事情演變成這樣,我十分擔心黛玉的身體。想親去看看。不知可否。」

賈鏈心裡一動,忙笑道:「大人,黛玉今天早上已行動如常,不如我讓他出來拜見大人。」

趙兼濟聽了關切地問道:「她真的行動如常了嗎?」

「確是行動如常了。」

「那好,讓人用小轎抬過來。我與幾位大人還有要事要親問她。」

賈鏈忙出來。吩咐興兒讓人備了一頂小轎去接姑娘。興兒剛要走。賈鏈又湊近興兒,低聲交待二句。興兒答應著趕緊離開。到了二門讓婆子通報。他便在門外等候。不多時,黛玉率雪雁和二個婆子出來。興兒忙上前行禮,並低聲說道:「姑娘,二爺讓我告訴姑娘,不要忘了他早上說的話。」

黛玉心裡一陣冷笑。臉上卻不顯。只默默點了點頭。上了小轎。

再往前走不太遠,就到了宴客廳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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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二十章:趙兼濟去林府(三)

再往前走不太遠,就到了宴客廳了。黛玉扶著雪雁的手下了轎。順著宴客廳外石質台階慢慢走上來。

如今正是九月中旬,今天又是個大晴天,天空碧藍如洗。宴客廳外,幾株不知名的花開得正繁盛無比。黛玉掃了那燦若錦霞的花樹一眼,心說道:「看這花開得這樣好。沒理由我的事不順利。」定了定神,臉上反堆上悲傷哀戚的神色走了進去。

到了宴客廳裡。一眼看見林如江和賈鏈,她朝二人點點頭,然後看向居中而坐的趙兼濟,見此人六十多歲左右,鬚髮皆白。但面色紅潤,身體筆直,尤其是一雙眼睛,眼窩深陷,眼睛如同深潭水,只波光一掠時,精光閃過。隨即便如常人。黛玉知道,這人一定是深藏不露之人。她深深拜倒:「拜見各位大人。」

趙兼濟從林黛玉進了宴客廳,就細心觀察她。見她體貌甚美,動如揚柳。卻並不是傳說中的病西施樣子。她雖面色悲傷,但並不是陷入悲傷中不能自拔。身體雖瘦弱,但雙眼十分晶亮有神。尤其進得廳來,用目一掃他和吳巡撫幾人時,那眼光沉穩自然,沒有半點害怕惶恐之態。雖深深拜倒,但好像只做一項禮議上上該做的事情,視他們這些封疆大吏卻如平常人一般。這一點太難得了。自己多年來形成的官威,慢說象黛玉這樣的閨閣幼女,便是手下三四品大員也經常抖衣而顫。哪及黛玉這般冷靜。他哪知黛玉正費神裝相呢。一邊裝相一邊心裡嘀咕:咳…….那個山崩於面前不動色是不是就是我這個樣子。那修身書上說,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呵呵,那不是沒心沒肺,沒眼睛沒鼻子沒舌頭,成無相大師了。呵呵。凡人有眼有心有目有耳,誰不樂意聽好的,看好的,吃好的,想好事。怎麼能不為外物所動。便如現在這個趙兼濟,表面上一派威嚴,其實內心有幾分真為自己打算。為他兒子寶兒打算的成份大概佔了八九層。做偏做出一份體貼關懷的樣來。這就是人之本性。這也可以理解。就是我林黛玉,外表裝成一付冷靜樣,誰知心裡慌得很呢。我的幾百萬兩家產啊。阿彌駝佛保佑我。讓我爭回來。

黛玉心裡嘀咕著,可外表卻很自然,因她覺得,便算總統來了,其實也不過就是凡世俗人。對方可能智慧超凡,但在做為人這一點上,大家都差不多。那克林頓還搞個萊溫斯基呢。人性如此。

黛玉既不覺得誰高貴,也沒覺得照誰低下,她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讓趙兼濟把昨日的疑慮消了不少。一個人的衣服,首飾,居室,甚至說的話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這氣度不能假。而且裝都裝不出來。

黛玉不知,自己一進來,就讓趙兼濟喝彩了。要是知道趙兼濟的想法,她這人平常有點得瑟,只怕晚上沒人時,就會得瑟得自己拍掌大笑了。

趙兼濟示意讓人搬來把椅子,他親切地讓黛玉坐下。黛玉連忙謙讓。趙兼濟說道:「黛玉,你病體未癒。不必站著回話。」

黛玉躬身回道:「回趙大人,雖是大人愛惜。但禮不可廢,小女還是站著好了。」說完,瞟了林如江和賈鏈一眼。

趙兼濟微微一笑。這黛玉還是個知禮的。這大概是因她叔父和表哥在此,讓她坐著,卻讓這二位站著的緣故。

他笑著讓人再搬二把椅子來,讓三人一齊坐下。林如江和賈鏈謝恩落座。二人心道,自己算沾了黛玉的光了。二人也不敢坐實,坐了半個屁股。身體向前欠著。十分恭謹。

黛玉這回謝過趙兼濟,態度優雅地坐下來。而且,絕對是坐的整張椅子。就這一坐,便讓趙兼濟對黛玉又刮目相看一把。此女膽量不小。他其實不知道,黛玉根本就不知道在上官面前還有什麼講究。其它官員早被黛玉的美貌所折,只覺得她無論聲音還是行動端坐,都美到極致,根本就沒注意到黛玉坐姿的問題。

趙兼濟這時歎了口氣,對黛玉說道:「黛玉,我與你父一直既是同僚,也是朋友。他英年早逝。我也悲傷欲絕,聽說你近幾日病臥在床。我與其它幾位叔伯都十分掛念,特意前來看望你。」

黛玉忙站起來。眼圈微紅道;「多謝各位叔伯們關心愛護。」這回稱呼都改了。無形中關係拉近了許多。

趙兼濟雖覺得黛玉不俗,但他平生謹慎,這時還想探黛玉到底水平如何。揚州這轟轟烈烈的案子,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還是幕後另有人主使。再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他忽棄了今天這件案子不說,只和藹可親的和黛玉說些家常的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個慈愛的老人不忍讓孤女傷心,先說些家常一樣。

聊了幾句後。趙兼濟笑著說道:「黛玉,聽說你平時很愛寫些詩文。不知都寫了什麼詩。可否讓我們幾位叔伯聽聽。」

黛玉心裡一動。這位趙兼濟老爺把自己召來,絕不會只聊天這麼簡單。

他要看自己的詩作是何意?微一琢磨。已明白趙兼濟的想法。古人常說,詩言志。

不同的詩人,寫的詩風格絕不相同。李白的詩飄逸如仙,杜甫的詩便寫實如史。

而柳詠詞,只合二八少女,手執紅牙檀板,淺吟低唱,揚柳岸曉風殘月。蘇軾的詞,便當關西大漢,持銅琵琶,鐵綽板,高唱大江東去。這詩詞最是表達人心性志向胸懷的東西。

趙兼濟昨天要見自己再做定奪,而今天又問自己的詩作。他是不是想清除心裡的懷疑。看是不是有人暗中策劃此事?自己一定要打消他的懷疑。只要打消他的懷疑。自己與他利益相同,他一定會借此事幫助自己。

只是,拿哪首首詩才好呢。,想紅樓夢中,早過唐宋時期,那時節的詩句自己是偷不成了。紅樓裡的詩自己還記得,只是她卻不想拿出來。在原作裡,林黛玉的詩清冷如玉,但卻是脆弱易折。絕不像謀劃奪產的林黛玉。自己一定要表現得成熟大氣。絕不能讓趙兼濟小看了。

爭家產 二十一章:趙兼濟去林府(四)

這念頭一閃而過。她突然想到了上一世看過的毛//澤//東的一首詠梅詩詞。

她微笑著說道:「小女詩詞上並不擅長,只前段期間,看到梅花開得正好,便手癢塗鴉。做了一首梅花詞。趙伯伯要聽,我便讀給趙伯伯聽。『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毛//澤//東這首詞原是把陸游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開頭二句「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詞的起句就以健筆凌雲之勢,表現出了與陸游明顯的不同的胸襟與氣魄。「風雨」、「飛雪」點出了四季的變化,時間的更替,「春歸」、「春到」著眼於事物的運動,既給全篇造成了一種時間的流動感,又為下邊寫雪中之梅作了飽歷滄桑的準備,詞句挺拔,氣勢昂揚。

接下來「已是懸崖百丈冰」一句,描繪出寒冬中梅花嚴酷的生存環境。但就在逼人的環境和險惡的氛圍中,竟然「猶有花枝俏」。「懸崖」表明環境是如此險峻,「百丈冰」顯示出寒威如此酷烈,而梅花就在這冰凝百丈、絕壁懸崖上俏麗地開放著,一個「俏」字,不僅描畫出梅花的艷麗形態,更兀現了梅花傲岸挺拔、花中豪傑的精神氣質。表明梅花堅冰不能損其骨,飛雪不能掩其俏,險境不能摧其志,這和陸游筆下「寂寞開無主」、「黃昏獨自愁」的梅花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後,毛//澤//東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作結,將詞的境界推向更高一層。春天來臨了,人間充滿了柔和溫暖的氣息,懸崖上終於山花爛漫,一片絢麗。梅花迎來了燦爛的春天。此時,原來一枝獨秀,傲然挺拔的梅花,沒有絲毫的妒意,卻很欣慰安祥地隱於爛漫的春色之中。「叢中笑」三字,以傳神之筆寫出了梅花與山花共享春光的喜悅,特別是「笑」字,寫出了梅花的神韻--既謙遜脫俗、又豁達大度的精神風采,極大昇華了詞的藝術境界。在陸游的原詞中,梅花是遭「群芳妒」的,與眾花是對立的,且以「香如故」自命清高,表現了他孤芳自賞、離群索居的情緒。毛//澤//東//詞的結尾,突出梅花「叢中笑」的風度。(以上詩詞評論摘自網絡)

這首詞,與其是寫梅花,不如說是寫人。是在自喻。黛玉父親新喪,而父母二族卻又為爭家產鬧得不可開交。那情況,便如那梅花,開在百丈冰川之上。而梅花卻並不沒因此零落,因此摧折。而是更加堅強,更加艷麗。到最後,那一個笑字。更是使她顯得如梅花一般具有明媚開朗至剛無慾的品格。

只一首小詩,讓趙兼濟和所有人都愣住了。賈鏈也愣了。他原先也素知自己這個表妹是有詩才的。而且也知道她的詩才便與當世許多名家比也毫不遜色。只是,他從不知道,自己這位表妹的詩能如此大氣磅礡。這真的是表妹的詩嗎?

趙兼濟的訝然之情比賈鏈更甚。因此從小首小詩,他看出,這首詩背後的境界來。能寫出這首詩的人,其心胸的高遠,已非常人可比。便算是縱橫沙場的將軍猛士,便算是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員大吏也未必寫出這樣的詩來。而現在,寫這首詩的,只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而且,在是自己突然詢問,根本沒做準備的情況下,就拿出來的詩。他看罷詩,不動聲色的看了林黛玉一眼,林黛玉默默無語地回視著他。黛玉心裡快得瑟瘋了。什麼叫文章本現成,妙手偷得之。想當初在大學,為在一次辯論賽上顯學問,她下死力氣拚命k詩詞。當初同寢室的朋友們還一付睥睨的眼神。覺得她現上轎現扎眼朵眼。可誰知她記性好。一上場就滿嘴詩詞古文,當時就震得論評老師刮目相看。那回,她憑著詩詞及自己的口才,抱著個金獎回寢室。一進屋就鼻孔朝天,高舉獎牌,唱著雄赳赳的紅歌。「向前進,向前進,今天得大獎,明天上電視!」

讓同寢室的一幫朋友臭罵一頓,說她得意得尾巴朝天了。非要砸她一頓不可。結果贏了大獎,卻請客花去好幾百。害得她下半月瞪圓了眼珠子,看誰點好菜。就上去蹭飯。

這虧得有上一世的積累。此時順手拈來,何等的貼切。毛//主//席,你是我心裡的大救星。哈哈,就憑這首詩,不信震不住你們這幫官員。

黛玉雖心裡得瑟著,可眼光卻不敢表現出來。因上一世的教訓,她此時謙虛得很,平和得很,一付咱腹有良謀,但虛懷若谷的樣子。

把個老牌官員趙兼濟給騙住了。到此時,他完全相信,讓揚州沸沸揚揚的案子,就是林黛玉自己弄出來的。這背後,既沒有他人的主謀,也沒有任何人的挑唆。因為別人根本挑唆不動她。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並且,世俗的眼光根本不能左右她的想法。她並不覺得發生這件事有什麼不妥。她覺得理所應當。這說明,她的內心十分強大。那些閨訓,那些三從四德的理論在她面前形同虛設。

他沉默了片刻,暗暗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誇了黛玉的詩二句。又問了二句別的。便讓黛玉回房了。他竟沒有一句問到黛玉家產的事。就讓黛玉回房了!

黛玉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回到閨房,心緒不寧的等待著前面的結果。因為,事情到現在,已不是她再能左右的了。

雪雁不放心,想去探探風聲。黛玉趕緊叫住她;「雪雁。從現在起,一定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二人便坐下等著。可等了近一個時辰,等得心如貓咬,竟還無消息。黛玉憤然踢掉鞋子,爬到床上:「雪雁,我乏了,睡一覺。你就在旁邊陪我,」

說完,黛玉揭起被子,躺了下去。躺下半天,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要見分曉了。她真想馬上知道結果。患得患失的慾念越來越強。身上像有無數蟲子在爬。鬧得她幾次想跳起來。錦被也被她弄得一團糟。雪雁只好頻頻給她蓋被。黛玉老實一會,又開始扭動身子。倒像讓虱子給咬著了。

想到虱子,然突然想起了張愛玲的一句話。你以為生活是一床錦被,誰知掀開來卻是滿床的虱子。

想到這,她突然愣住了。發了半天呆,突然笑了起來。張愛玲是有滄桑經歷的人,所以才能說出這樣淒然的話來。可自己的未來卻不能這樣。一切取決於自己的心境。便算生活中遇到無數的不如意,虱子爬滿床。可畢竟還有一床錦被。有了錦被,自己可以用藥滅了虱子。呵呵。財產之於自己,雖然重要,但並不等於一切。就算趙兼濟不為自己爭取來。自己也還可以另想辦法。何必把自己弄得這樣睡臥不安。管它得多少家產,反正自己盡力了。睡覺!

黛玉閉上眼,這回也沒虱子爬了,過了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雪雁推醒了她。「姑娘,姑娘,快起床。總督趙大人請姑娘再去客廳。」

爭家產 第二十二章:家產分割

過了不知多久,雪雁推醒了她。「姑娘,姑娘,快起床。總督趙大人請姑娘再去客廳。」

黛玉睜開眼,雪雁急急地把她扯起來。她迷迷糊糊之時,往她腳上套鞋。黛玉打個哈欠,笑道:「雪雁,為女子者,最忌心浮氣躁。來,慢慢穿,穿完了,咱們倆一路看景,一路去宴…..啊呀你慢點.我的腳快掉皮了.」

黛玉扶著雪雁的手出二門,興兒早迎在一旁。他向黛玉說道:「姑娘,鏈二爺說,務請姑娘在遺產分割書第二項上,選第二個小類。切記切記。

黛玉答應得痛快。興兒一溜煙的先去報信了。

黛玉和雪雁坐了小轎回到客廳。

見黛玉進門,趙兼濟咳了一聲。再次命黛玉坐好。他輕咳一聲,向黛玉正色說道:「黛玉,因你父家產的事,揭貼都貼到了揚州所有官員的牆上。整個揚州沸沸揚揚,此事,不由得官府不出面解決。因此,我和吳巡撫等官員一齊前來。為你的事做了處置。首先,你一直在舅家長大,在成人前,仍由舅父撫養,你可有意見?」

黛玉點頭同意。她現在未成年,只能在舅舅家或叔叔家生存,相較林家,她還不如選舅舅家呢。最起碼賈家雖圖她的家產,但待她還算好的。吃穿用度哪樣都比著寶玉來的。要是到林家,看林家夫婦的德行,說不定洗頭水都得用別人的.看來人家趙兼濟也知道這回事,所以直接選了讓自己去賈府了。林家那封假遺書看來根本沒起作用。

見黛玉點頭同意。趙兼濟又說道:「關於家產問題。我等因你年幼,又事關你父族母族的爭鬥,不便讓你參於其中,所以剛才並沒讓你參於其中細節的商討。我和幾個官員,稟持公心,已對你的家產做了處置。現在林家與賈家都無意見。就等你簽字畫押,此事就可成行了。你看看,這是我們幾位官員處置的細節。你看你選那一項。

說完,趙兼濟把一張紙遞給黛玉。黛玉一目一行看了一遍,和自己所說的差不離。第二項卻分成二小類。第一類,是由官府和本人共同存入,每隔一年取出一部分。留做日常用度.第一小類中,詳細寫著每一項的取出的步驟。防範極其嚴密。黛玉看了,心裡暗道:原來趙兼濟果在為兒子將來打算了。

第二小類。卻很簡單。是財產全部取出。以做日常用度。

黛玉瞟了一眼賈鏈,卻見賈鏈緊張萬分地看著她。

黛玉提起筆。在第二類上畫了一個勾。剛畫完勾,她似乎聽到賈鏈輕輕的吁了一聲。而林如江則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笨蛋。黛玉垂下眼瞼。不瞧任何人。

這時趙兼濟又對黛玉說道:「黛玉,你的家產經你叔父和表哥確認,為三百五十萬兩。說到這,看了黛玉一眼。黛玉默不作聲。心裡說道:管家林福早給七叔提供了我家財產清單,那裡面都加在一起,是四百萬兩。可現在才三百五十萬兩。想是賈鏈把有些東西賤賣或私吞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現在有些東西連清單也不全了。沒法算得那樣精細。」

見黛玉不動聲色,趙兼濟又說道:「你既選第二項。那這些財產便一半存入銀莊。另一半嘛,我和幾位官員商量了一下。林家是你父族,與你血肉相連。雖則你由舅舅家撫養,但做人不可忘本。所以,打算讓你出二十萬兩銀子,做為林氏家族子弟上學唸書的一些費用。不知你意見如何。」

黛玉心裡明白,趙兼濟剛才所做的一切,真的很照顧自己,他讓自己回房,便避免了自己牽扯其中。免得把雙方不滿,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可以超然事外,還得到了這麼多的實惠。至於給林家的銀子,她完全能理解。林家七叔折騰這麼大的動靜,必須給些銀兩來打發。否則,他心理和面子上過不去。容易激出變故來。這就好比七月十五燒紙時,都要撒些錢給外面的野鬼。中國人的思維從來就是如此,不但得的人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便是撒的人,也感到應該。中國的人劣根性裡,原就有紅眼病這一項,記得上一世,某君抽了大獎,他十分喜歡,但沒做好保密工作。所以親朋皆知。結果導致一大群人來借錢。他是應付不暇。錢借出一大堆。還被一個叔叔打了三拳。掉了二顆門牙。他大怒之下,誰也不借了。誰知竟落個吝嗇鬼的稱謂。據說,有人作個防問,問一個美國人,你羨慕富人嗎。美國人說,我不羨慕他,我活得比他瀟灑。又問日本人,日本人說,我很羨慕他,我要向他學習,將來做個富人。當問到中國人時,中國人咬牙切齒,恨恨說道,我要殺了他。這個故事雖是個笑話,但足以說明中國人的心態。二十萬兩,大概是林如江能接受的極限了。想到這,不由得微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黛玉年幼,一切全憑幾位叔伯做主。」

黛玉感激的眼神,趙兼濟完全接收到。他拈鬚而笑:「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當著我們的面,你們三人簽字畫押吧。」林如江,賈鏈和黛玉依次上前簽了字。

一切按排就緒。趙兼濟又看了看黛玉,歎了口氣說道:「黛玉,我與你父原是知交好友。不意他竟英年早逝。而你……」說到這,趙兼濟看了看林如江,又看了看賈鏈。微微搖了搖頭。眼圈都紅了。雖沒說什麼話,但在座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誰都明白他的意思了。林如江臉上一紅,賈鏈也滿臉尷尬。眾官員心頭都有些傷感。但事關賈林二家,誰也沒說話。

趙兼濟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黛玉,我已年邁,膝下只有一子,並無女兒,一直想有個女兒,若你不嫌棄。那老夫便認你做個義女,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連黛玉也微微一愣?趙兼濟何以這麼對自己好。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孤女,他這樣的舉動,原就有些開罪了賈林二府。再認自己為義女。那簡直就是公開為自己撐腰了。因為趙兼濟在皇上面前十分受寵。有了趙兼濟做靠山,便以後在賈府,也沒有人敢小覷自己.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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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二十三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連黛玉也微微一愣?趙兼濟何以這麼對自己好。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孤女,他這樣的舉動,原就有些開罪了賈林二府。再認自己為義女。那簡直就是公開為自己撐腰了。因為趙兼濟在皇上面前十分受寵。有了趙兼濟做靠山,便以後在賈府,也沒有人敢小覷自己.

黛玉有幾分激動。她跪在趙兼濟面前,說道「黛玉自父親走後,悲傷欲絕,原以為此生再也沒有父親疼愛了。可沒料到上天眷顧,讓黛玉能再得到父親的愛護。義父上在,孩兒黛玉叩首。」黛玉深深的拜了下去。

趙兼濟扶起黛玉。見黛玉長得柔弱嬌美,身量都沒長開。想她一個幼女,雖則聰明過人,但畢竟要寄人籬下。這等苦楚,豈不傷懷。又由黛玉想到自己的兒子。不禁真的傷了心。他撫摸著黛玉的頭頂,眼圈都紅了。趙兼濟的表情讓大家都有些感觸。張懷仁心道,人都說趙兼濟性情耿直,還有人說趙兼濟老奸巨滑。今日看來。倒也有幾分真性情。為著一個林氏孤女,竟肯得罪賈府林府。

那吳巡撫是個十分機警的人,見二人認了義父義女,在旁感歎道:「趙大人真大有古人之風。不但春風化雨,使大家同歸祥和。更使孤女重沐慈暉。這等慈悲心腸,真是我等楷模。」他說完,似擦了一下眼睛,心裡說道:我看出來了,這趙老頭是為自己的兒子做打算了。通過林黛玉的事,大動干戈,搬下一個成形的法規。使以後二江府內,凡是這種事還必須都照此辦理。只是他收林黛玉為義女卻又為何呢。這女子雖做得好詩,人也不凡,但也達不到讓趙兼濟主動拉擾的程度吧。

他正想著,其它人也跟著拍趙兼濟的馬屁。這林如江和賈鏈表面高興,可實際上都很尷尬。要不是他們把事情鬧成這樣。趙兼濟大概也不會出面,更不會認林黛玉做了義女。如今,趙兼濟得了美名。他們卻成了奪人財產的小人。真是早知當日,悔不當初了。

解決了黛玉的財產問題。賈鏈便要擺宴,宴請大家。趙兼濟卻說了一聲不用。率領各位官員走了。他們一走。林如江也覺得無趣。也離開了林府。

鬧哄哄的林府頓時安靜下來。賈鏈讓人送黛玉回房,他站在林府宴客廳內,想著這二天來發生的一切,彷彿如做夢一樣。原先的四百萬家產,除了他私吞的五十萬兩萬。還有三百五十萬兩。已寫信回家,言明可帶回府去。可現在,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趙兼濟率領所有揚州官員強勢出面。藉著民心大亂的說詞壓自己和林如江就範。把黛玉的財產竟給一分一二。那一半的家產賈府竟再也用不上了。想來真是可恨。可是,趙兼濟站在道義之上,他那個法規,讓誰看都是保護遺孤的。讓人沒法反駁。本還想讓黛玉出面反駁。沒成想,趙兼濟當時就甩出一句話來:「黛玉年幼,這幾年之內真的用得了那些銀兩嗎?難不成賈府真如林家所說,想吞了林家家產不成。若如此,我們幾個再商議個更好的保護黛玉家產的辦法來。」

嚇得自己再也不敢說話。唯恐惹惱趙大人,再弄個更不利自己的法規來。

那林如江當時還想拿遺書說事,讓趙兼濟也直接給駁斥了。說林如海已死,那個遺書再無法認證真假。還是拿回去收著吧。你既然說擔心黛玉的財產被賈家奪了。而今這個法規一制定。黛玉的財產便奪不去。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難不成還想再有人往皇宮大門上貼揭貼去。弄得林如江也大氣不敢喘了。

賈鏈想到這,跺了一下腳。心說道,都怪林如江蠢笨如牛,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結果驚動了趙兼濟及揚州所有官員。謾說當時自己沒機會拖時間回去回稟祖母及叔父等,就是回稟了,祖母和叔父也抵抗不了趙兼濟的權威。也只能按此辦理了。

他搖頭歎氣回到書房,急修書一封,把這件事的結果稟報回府。同時,馬上賣林府的房子。他真想回京了。這二江地,再也不想待了。

黛玉從趙兼濟等走後,她便回到自己的閨房。一插上門栓,她先把雪雁摟在了懷裡。這件事裡,若沒有小雪雁幫忙,自己能得取得成功。她摟著雪雁低聲說道:「雪雁。等姑娘成親那天,姑娘便還了你的賣身契。送你二萬兩白銀。再幫忙為你找個年輕英俊的小書生。讓我們雪雁嫁過去。」

雪雁見姑娘一進屋就興奮得小臉泛紅,眼睛晶亮,想著姑娘可算奪回家產了,她也跟著高興。忽又聽姑娘的一番許諾。羞得她小臉一紅。捂著臉跑到床邊去了。

林黛玉幸福得幾乎要跳起來。她是有錢人了。上一世就想當有錢人。這一世可算當上了。算一算啊,一百七十五萬兩白銀。放在上一世,那就是幾千萬的家產啊。想到幾千萬家產,忽想起一事來,原來古代的官員還挺廉潔啊。人家四代列侯,一代探花加鹽運使,幾輩子的錢,還沒有上一世一個局級幹部貪得多。還有啊,紅樓夢裡說,寫賈府如何奢華,一頓飯相當普通農戶一年的收入。可上一世的幹部們出去輪大盤子。動則幾萬元錢。人家四王八公,滿朝廷才幾個榮國公啊。可現在,那官員是多如牛毛啊。

想到這,突然唾棄古代經濟之不發達。哪比得上上一世gdp高啊。人家官員想貪就貪。貪多少都不影響百姓生活。每個人照樣幸福指數極高。看電視上,那幸福的笑臉啊。

呵呵,想多了。主要是太興奮了。不管上一世的事了,她已是林黛玉了。而且是有錢的林黛玉。她在這世上就有了依靠,將來在賈府待不下去。她就可以到外面買房子,自己過活。想想啊,這錢怎麼花呢.買院子買二個,一個住人,一個住馬,洗澡盆做二個,一個自己洗,一個留著養魚,吃燕窩做二碗,一碗自己吃,一碗給扔了.....別扔,還有雪雁呢,那碗給雪雁,在一個地方待煩了,自己想到哪就去哪。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或是去大理。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自己最喜歡種花了。要不去草原,騎馬的感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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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個故事:說某些人比窮,甲說:「我窮啊,我窮得家徒四壁.」乙不樂意了,乙說

:「我窮得連家也沒有,我鋪著地,蓋著天。」丙聽二人哭窮,丙大聲說道:「我更窮了,我不但鋪著地蓋著天,連欠了一屁股債。」

丁聽到丙的說話,跺腳道:「我更窮,我不但鋪著地蓋著天,一屁股債,而且連身體都是別人的了。我賣身為奴了。」

半空中忽有一聲音幽幽傳來:「你們那叫窮嗎。哥是連身體都沒有了,哥成了一個死魂靈了。而且墳前還有人罵我。」

前幾人面面相覷半天,忽一齊感慨到,原來是此人更窮啊。

我正碼字,忽聽這些人唧唧歪歪的比窮,我一下子惱了,我嚎啕大哭:「你們瞎比什麼窮。奴家碼字碼得魂飛魄散,可連個罵聲都沒有。那誰說過,有人罵的是明星,沒人罵的是群眾演員,有人罵的叫政治家,沒有罵的是公務人員,有人罵的是作家,沒有罵的是520小說小透明。奴家就是520小說小透明啊。

我頓足捶胸,我撲倒在地,我涕淚橫流,我要收藏啊,我要推薦啊,我要點擊啊。我要啊!!!

天空中,佛語傳來,此人是真正的癡者,與佛有緣啊。來,黑屋關上幾萬年,磨練心性。不許哭,不許笑,不許看,不許聽,不許。。。。。

我呆了。腦海中反應出一行大字,原來真正的窮竟是這個樣子。此念頭一閃而過,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世界靜得出奇。天空中有幾朵白雲飄過。過了一會,連天空都消失了。一切一切的幻象都沒有了。

爭家產 第二十四章:

自己想到哪就去哪。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或是去大理。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自己最喜歡種花了。要不去草原,騎馬的感覺也不錯……

黛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裡了。嘴角掛著傻傻的笑。白白的牙齒也興高采烈的擠出來觀西洋景。雪雁在床後臉紅了一會。探頭探腦看著黛玉。見黛玉一臉的傻相。陶醉到不行的樣子。她忽想起了姑娘剛才的話。姑娘說要為自己找一個年輕英俊的書生呢。想著,她也跟著陶醉起來。

不說這主僕二人一起犯傻。單說趙兼濟回到家裡。高夫人接著回到林暉堂。高夫人親手為他脫了官服。端上一杯茶水來。趙兼濟啜了口茶,吩咐高夫人。馬上把過年期間,皇后賞下來幾盒最貴的首飾拿出來。明天一早,你親去林府,送給林黛玉。

高夫人差點愣住了。這些首飾,自己都沒捨得戴。還想哪天戴出去炫耀風光呢,可老爺卻說,全給林黛玉?莫不是老爺才去林府一趟,就看上了人家小姑娘。哎呀!早聽說林黛玉美貌。老爺難不成想納人家為妾。可人家林黛玉雖死了父親,卻還有舅父。哪能當別人家的妾?又或者老爺根本想娶平妻?

見高夫人一股子猜疑酸氣往外冒。趙兼濟氣得冷哼了一聲。這個夫人,平明只知吟風賞月,外帶看嚴自己這個老頭子。剛開始他對這種看管還有些沾沾自喜,可天天如此,那真是煩了。天下最可怕的事,莫過於遇到一個無知無識的女人,比無知無識更可怕的是有點小知小識,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比小知小識自以為是人更可怕的是小知小識卻又自以為是外加醋罈子的女人。想高夫人對管理家務,教育子女一概不在行。對外面的人心凶險更是不知道。一味的瞎吃醋。那神情還一付受傷的勁頭。覺得她如此美貌,如此賢惠,如此才情高絕,可自家丈夫卻對別的女人留情。真真讓自己又無奈又惱恨。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為兒子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以前,他也在同僚中下屬找過人選,但俱都不太如意。為人太奸滑的,他看不上,覺得不可靠。為人太方正的,他也看不上,方正的人在朝中便無法立足。只能當個清閒的職位。將來於自己的兒子沒有助力。而林黛玉的出現,讓他心裡突然一亮,何必盡選自己身邊的官員。那林黛玉就是不錯的人選。如他看得不錯,這個林黛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想一想,有美貌,有家世,有賈府,有自己這個義父,又有萬貫家財。更主要的,再加上她那聰明的大腦。將來就算嫁入公侯王府之家。也必是個掌家的媳婦。到時侯,自己死了。兒子只怕大半要靠他這個義姐來生存。

現在不好好的待人家,將來怎麼能指望上人家。

趙兼濟便把自己的想法和高夫人說了一遍。高夫人才明白敢情老爺準備後事了。她還有一絲懷疑,忍不住說道:「老爺。林黛玉再有本事,不過一個幼女。而賈府卻是四王八公之家。為一幼女得罪賈府。老爺不覺得過份嗎?」

趙兼濟滿以為自己解釋完,高夫人就會理解自己,沒想到,高夫人竟如此聽不懂自己的意思。而且看眼神,還在懷疑自己。他有幾分惱怒。茶杯往桌上一放,加重語氣說道:「賈府只剩一個空殼子,全家上下,從賈赦到賈政,再到賈珍賈鏈等人,全都安富尊榮,就沒一個有見識有智謀的。這樣的賈家早晚敗落。何況皇上也根本不喜這四王八公之家,便得罪他們,又有什麼了不得的。而林黛玉卻不然,此女將來,往小了說,也是公侯王府的掌家媳婦。到時侯,咱家寶兒還得依靠她才能有前途呢。」

高夫人還有點擔心,但她看趙兼濟生氣,只低低說道;「老爺,就算林黛玉將來有前途,可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管咱寶兒。現在忘恩負義的人多著呢。我看還是吳巡撫對咱們家好,就算寶兒將來想找依靠,也要找那樣的人。」

趙兼濟一甩袖子站起來,他說道:「你知道什麼,現在官場上的人,哪個不是玻璃猴子。我活著還好說,我死了,只怕比林如江還不如。而林黛玉卻不然,今天,我讓她做了二個選擇。一個是把家產全存起來。一個是把家產留出一半來。那林黛玉明知這一半家產被舅父家瞄上了,還是把這一半家產留下,這既是她聰明的地方,也是她仁厚的地方。我想,必是賈府現在急需錢用。所以她才留下這些錢。她對待舅家奪產的行為都如何冷靜。處理得當。我在她難處這樣幫她,她豈不領情。這樣的女子,交一個,比交十個官員都強得多。」

高夫人聽趙兼濟說得十分在理。雖不太理解。但她不想再惹趙兼濟生氣。只得答應:「老爺,我知道了。明天就給她送去。」

趙兼濟稍稍緩了怒氣。他不願再看高夫人。一甩袖子,離開林暉堂,到後花園散心。

花園裡雖有幾棵花樹依然開得不錯,可風一吹來,有幾片花隨風飛舞,他便有了一葉落而知秋的感覺。不禁傷感一回。想到自己已步入人生的秋季,又有多少風光可享呢。傷感了半天,不知不覺踱到一個梅樹前。看著梅樹。他忽又想起黛玉的詩來。不禁覺得剛才自己的煩惱有些可笑。自己的心胸境界,竟趕不上一個幼女了。

他忍不住輕輕的吟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他正吟哦得起勁。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掌聲。猛回頭,卻見一少年的公子輕搖折扇。笑著站在花叢中。這公子玉樹臨風,朱唇玉面。目如朗星,趙兼濟笑道:「原來是柳郎中啊。」

原來這人是理國公柳彪之子柳暄。

當時四王八公,這柳彪便是八公之一。四王八公俱是開國的功臣,但當今皇上以文治天下,當初的四王八公現在都漸漸的沒落。基本上都沒什麼實權。但唯有二家除外,一個便是理國公柳彪家,一個便是鎮國公牛清家。這柳彪和牛清小的時侯,都當過當今皇上的陪讀,所以與皇上感情極好。皇上十分信任。雖二人任國公後,不再任朝中的要職,但家中子侄卻被皇上提拔不少。便如這柳彪的大公子柳暄,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是戶部設在全國十三個吏司的郎中之一了。

柳暄做了個揖笑道:「趙總督寫得好詩。」

「這詩不是老夫寫的,是老夫義女林黛玉所寫。」

「林黛玉?」柳暄微微一愣,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寫的?

爭家產 二十五章

昨天他有事離了揚州,回來後就聽下面的人稟報,說林家最近出了場大事。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柳暄當時十分驚訝,他在揚州,雖只擔任著戶部朗中,主管東南一帶的錢糧,但因父親柳彪的關係,他常常入宮。皇上也愛問他些江南的風土人情。所以,他除了戶部的事外,也多派人手,查探江南各地風土人情。尤其最近,皇上有意讓他回京,他更怕皇上問起什麼事時,自己答得有誤。所以多派人手,細查民情。這一聽之下,他吃驚之外,更想查清能掀起這件大案子的背後推手是誰。

按理說,柳如江雖想得林如海的家產,但絕不會幹出往趙兼濟牆家牆壁上貼揭貼這種大事來。畢竟他是當過官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輕重。

那麼是誰能幹出這樣大的事呢。他琢磨再三。忽想到父親說過的話。想查證誰出什麼事,就看誰最能受益。

這件事裡,誰最後受益呢。琢磨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一人,那就是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這件事最受益的,應是林黛玉。可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林黛玉不過才十二三歲,如何能幹出這樣大的事來。他念頭一轉,突然想到,林如海這人一直任鹽運使,雖平時十分低調,但卻一直得皇上信任,此人想必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那麼這件事會不會林如海生前按排。防止自己死後,女兒被人欺侮呢。這個念頭一起,他笑著點了點頭。把這件事過了一遍。便想到一個人。二江總督趙兼濟。聽說趙兼濟這次替林黛玉出頭,後又收了林黛玉做義女。現在外面都盛傳趙兼濟重情重義,為護林如海的遺孤,竟同時開罪了賈府和林府。

柳暄嘴角閃出一絲笑容來。如果林如海生前與趙兼濟達成某種協議。趙兼濟得了什麼好處。那就怪不得他出手了。

推進這個結論,他便笑了笑,趙兼濟不管得到什麼好處,總歸是做了件好事。自己雖猜出,但裝做不知也就是了。

所以他並沒往下深查。只暗中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很是聰明。

剛才他恰有一件公事。來拜見趙兼濟。他也算趙府的常客。平時與趙兼濟的關係極好。所以直接就進來找趙兼濟。誰知竟聽到這一首好詩。

他把這首詩重念了一遍,越覺此詩大氣磅薄。卻又灑脫自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就寫出這樣的詩來。這人的心胸智慧,實在令人敬歎。

他正想著,趙兼濟突然心裡一動。這柳暄本性家世門楣上上之選,更重要的,此人本性良善.這個最重要。一個人善良了,便有些缺點也無礙。這像這柳暄,經常覺得自己聰明過人。還總裝成一付老成樣,可不經意間,還要下意識的賣弄了下。這也算年輕人的輕狂好了。不算大事。他暗暗有了個打算。

趙兼濟暗中打算的事且不表.再說黛玉.傻呵呵樂了一夜.連做夢都是金碧輝煌.一覺醒來,連呼吸都覺得有著銀子的芳香.神清氣爽地洗漱完.就在自己院子裡快走.上一世她知道.這快走最鍛煉人.對身體十分有好處.一天四十分鐘以上的鍛煉.都能治許多疾病.

見她走得急.雪雁很不放心,在後面一溜小跑地跟著:「姑娘,你慢點.累著了。」

黛玉回頭瞟了眼雪雁,見雪雁小鼻子尖都冒出汗來。敢情這個小丫頭平時也不怎麼鍛煉。她一邊快走,一邊說道:「雪雁,上回我做夢時,父母交待過。從現在起,每天都要快走半個時辰以上。這樣才能讓身體好起來。」

「唔,原來是這樣。」雪雁點了點頭,怪不得原先一直懶懶的,從不愛活動的姑娘突然這麼快走了。原來是老爺太太有交待。

正想,黛玉笑道:「雪雁。以後你和我一起鍛煉。身體好才能心情愉悅。」雪雁一聽她也得鍛煉。小圓臉立即皺巴起來。原來雪雁這小丫頭與以前的黛玉一樣,都懶。不愛活動。剛才跟著黛玉一溜小跑,她就覺得很累。想著天天得這麼跑,還得半個時辰以上。她就小心肝抽抽。

黛玉看她圓圓的小臉皺巴著十分可愛。便過來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掏出手帕,輕輕擦她小鼻尖上的汗:「雪雁,你不鍛煉好。將來我給你找個英俊小書生,人家嫌你身體不好可怎麼辦?」雪剛聽到黛玉說找小書生。臉一紅,剛要跑掉。可黛玉卻抓著她的手不放。

黛玉面色一整,鄭重地說道:「雪雁,就像我,原來身體不好,除了老太太和寶玉,多少人嫌著呢。你還不警醒嗎?」

雪雁心裡一驚。姑娘在賈府過的什麼日子她最知道。除了老太太真心喜歡,寶玉天天護著。哪個人肯真為她著想。便是為著多吃了幾付藥,賈家的婆子丫頭不知背後嚼了多少蛆。這要是沒有主子們在背後議論,這些人敢嗎。有好幾次,雪雁聽到,氣得要命。可寄人籬下。也是沒法子的事。

所以這二天姑娘往回奪家產,她拚命幫忙。要是姑娘手頭沒錢。這幫人都能欺負死姑娘。

她想著,便認為現在的姑娘每一件事做得都對,每一件事都有遠見。姑娘說得對。俗話說得好,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何況她和姑娘這樣的人呢。

黛玉見她小臉漸漸堅定。她笑著拍了拍雪雁的手,輕柔地說道:「雪雁,以後咱們倆就是沒人管的人了。咱們只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要有個好身體,姑娘有病時,你才能照料著。姑娘也要有個好身體,將來才能為雪雁找個好歸宿。記住了。」

雪雁鼻子有些發酸。姑娘以前從沒說過這樣貼心的話。自老爺死後,姑娘突然間長大了。而且,姑娘知道為她自己打算,知道為身邊的人打算。這樣的姑娘,她跟著好安心。

二人便這樣繞著院子快走起來。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黛玉累得出了一身的透汗。但卻感到無比的舒服。回到淨房洗了洗。又換上一件衣服。剛剛端起茶來要吃。

人報趙兼濟的太太高夫人來了。昨天黛玉已認了趙兼濟為義父,高夫人就是自己義母。

黛玉往緊往出迎,心說這二天光顧著算計家產了,按理說,自己應先看望這位義母才對。沒想到,這位義母倒先來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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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 第二十六章:義母來了(一)

黛玉往緊往出迎,心說這二天光顧著算計家產了,按理說,自己應先看望這位義母才對。沒想到,這位義母倒先來了。

黛玉忙率雪雁和二個婆子迎出去。到垂花門,見義母高夫人還沒到達。她剛想再往外走。雪雁忙攔了她一下。黛玉隨即想起,這是在古代。女孩不能再出去了。所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這回事。富貴人家姑娘,除了重大活動。隨家長出門,一般不能邁出二門的。

因二門外,就是男人或家僕常出入的地方。姑娘們出去,遇到這些人不太好。昨天她去宴客廳,那是因為林府發生了重大的事故,所以才讓她到前面。就是這樣,旺來奉命來接她時,也只是在二門外侯著,是讓婆子們來傳的信。

她正想著,一頂小轎緩緩而來。小轎到垂花門,輕輕放下。跟在後面的一群丫頭婆子忙上前,扶下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來。這夫人穿著縷金百蝶穿花明紫洋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褂,下著明紫撒花洋縐裙。頭上首飾倒簡單得很,只有一隻樣式簡單的單鳳朝陽釵。看面龐倒有點書卷氣,只是卻十分柔弱的樣子。扶著丫頭的手,風擺搖柳地走過來。

大概這位就是義母高夫人了。黛玉忙上前問侯行禮。高夫人這時細細的打量黛玉。見黛玉身穿孝服,全身的雪白。不施脂粉,沒有首飾。清雅得如同月宮仙子一般。只是,那對眼珠很靈活。看見她時,眼中馬上有了笑意。高夫人很不高興。自家老爺把林黛玉誇成個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知禮明事有謀略的女子。現在看來,頭一樣就不知禮。自己的父親才死幾天,她就說話帶笑了。那應該滿臉的悲傷才對。

黛玉全沒料到自己無意間的一笑,讓這位義母起了反感。她因得了幾百萬兩銀子,心滿意足,有點得意忘形.沒有昨天對趙兼濟時那份裝相的小心了.

她恭恭敬敬請義母高夫人到自己的院子。高夫人在黛玉的院子前看見一塊牌匾。上書幾個大字:「碧瀾居。」

高夫人平時最愛賣弄個學問。今天被自己家老爺逼著送首飾就不痛快。外加一見黛玉笑,她心裡不滿。有一股子斜火想冒。她笑著指著上面的字說道:「這幾個字倒很清雅大字。倒也很配你。」

黛玉這二天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牌匾,她光顧著奪產了。此時只好說道:「義母誇獎了。」

高夫人淡淡笑道:「黛玉,你義父回去,說你詩詞造諧極深。我今兒倒要考你一下,這個瀾字有何意?觀你這裡,並沒有水,因何起這個名字。」

黛玉心裡暗道。不是吧,自己又不是孔已己,光研究茴字幾種寫法。還考自己這裡因何起這個名。自己才穿來幾天,誰知林如海為什麼發瘋起這個名。

她老實說道:「義母,我不過做了一首小詞,哪敢稱詩詞造諧深。我平時也不過認了幾個字,會寫一點小詩。其實文字功底十分淺顯。並不知瀾字幾種意思。」

黛玉本想自己低調一點,把事情糊弄過去就完了。她也根本沒提自己這住處為什麼叫碧瀾居。沒成想,高夫人像成心和他做對似的,不依不饒地說道:「黛玉,你就別謙虛了。能寫出那首梅花詩的人,豈是文學工底淺顯的人。你執意不肯說,難不成覺得你義母無文,因此不想談這方面的事?

黛玉瞟了一眼高夫人,這高夫人嘴角中噙笑,可眼中卻冷淡如水。黛玉心裡一驚,自己何時惹著這位了。真是閉門屋中坐,禍從天上來。算了,義父這麼幫自己,不能得罪人家妻子。吸引上一世的教訓。先低調忍讓為主。她搖頭說道:「義母,女兒確實學識淺,就知道這個瀾字是波浪很大的意思。其它的並不清楚。我幼時離家,早忘了父親為什麼給給這裡起這個名。」

高夫人的嘴角泛上一絲冷笑。她淡淡的說道:「瀾有幾種含義。其一,便是大的波浪的意思。比如《說文》中便有,瀾,大波也。另《爾雅》也有大波為瀾,小波為淪的句子。《四子講德論》還有天下安瀾的句子。《孟子•盡心上》觀水有術,必觀其瀾的句子。這都是說瀾是大波浪的意思。其次,瀾還有狂瀾的意思。如瀾倒波隨,如推波助瀾。

再次,還有波紋的意思。《釋名》中就說,風行水波成文曰瀾。《文心雕龍》中有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高夫人娓娓道來。一連氣說了好幾個意思。她越說,臉上越有得意之色。黛玉心裡暗暗腹腓。敢情這位高夫人還是位考據狂人。

她趕緊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高夫人聽著黛玉的恭維,臉上這才露出點笑意來。

扶著婆子的手。慢慢朝院子裡走。

到了院子裡,忽見迎面有二叢芭蕉。長得極其肥綠可愛。她又駐足。指著芭蕉笑道。「古人詩中,芭蕉是最常出現的東西。黛玉最喜哪首。」

黛玉因一心想低調,她糊亂塞責道:「女兒記得,蔣捷有一首詩,叫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高夫人想了想蔣捷的這首詩,全詩是這樣的,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這首詩本是寫遊子思鄉思家裡紅顏的詩。黛玉雖長年駐在外祖母家,思鄉倒也難免。只是,這首詩中通篇寫的感慨歲月無情,韶華不再的意思。黛玉小小年紀,怎麼就覺得她自己老了。還有這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明顯詩中有閨房之樂的痕跡。黛玉一小女子,怎麼當著外人就說起這首詩來了。簡直是…..

高夫人突然心頭一顫。這黛玉莫非在諷刺自己青春將逝,年華不再。她越想心裡越怒。她這人一向深居閨中,在沒結婚前,就只知吟詩作畫,自命清高,結婚後,趙兼濟又寵著,因此很有些脾氣。又有些小女人的牛心。只覺自家老爺那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天下間的女子看到自家老爺,都是貪圖富貴往上巴結的那一類。

她忽想起自己老爺趙兼濟明著說是替兒子找個義姐,是不是暗中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不是這林黛玉為爭家產,暗中引誘了自家老爺。而自己還蒙在鼓裡,還把皇后賜的首飾拿來給她。她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忍不住臉上就帶出憤憤的顏色來。

爭家產 第二十六章:義母來了(二)

她忽想起自己老爺趙兼濟明著說是替兒子找個義姐,是不是暗中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不是這林黛玉為爭家產,暗中引誘了自家老爺。而自己還蒙在鼓裡,還把皇后賜的首飾拿來給她。她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忍不住臉上就帶出憤憤的顏色來。

她冷笑一聲突然說道:「黛玉不但好相貌。而且好詩才。怪不得揚州官所有官員全都來了林府。怪不得你義父……」

高夫人本想說二句難聽的.但猛想起,現在可不是在家中,而且身後還跟著一群婆子丫頭.有些事說穿了,自己面上也難看.

黛玉觀看高夫人的神色,醋意實足。忽想著上一世,公司裡面,那總裁的妻子可是看哪個女職員都像要和她搶老公似的。自己雖覺得趙兼濟老朽不堪了。可高夫人看著大概還算一貌比潘安的帥哥呢。

此時她差點抱著竇娥的大牌子大哭一通.這哪跟哪啊.自己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成了人家眼中的風騷女子了。

還有這高夫人你也不看看你家老爺都老成啥樣了.我林黛玉才十二歲哦.會看上你家老掉牙的老爺子.猛然間,她想起一個故事來.惠施做了梁國的國相,莊子去看望他。有人告訴惠施說:「莊子到梁國來,想取代你做宰相。」於是惠施非常害怕,在國都搜捕三天三夜。莊子前去見他,說:「南方有一種鳥,從南海起飛飛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樹不棲息,不是竹子的果實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在此時有個像貓頭鷹似的鳥拾到一隻腐臭的老鼠,鳥從它面前飛過,貓頭鷹仰頭看著,發出『嚇』的怒斥聲。像警告這種鳥不准搶他的腐肉吃.

黛玉想到這,倒把自己氣樂了。罷了,這高夫人就是個貓頭鷹。何必和她一般見識。況且自己現在毫無外力相助.好不容易得了趙兼濟的相助.萬不能再得罪人家夫人.以致自己的外助成為泡影.

.

黛玉腦子一轉,忽笑道:「義母,說起詩詞來。我只是略懂些皮毛。是前二天去上香,在路上就聽到二人吟詩。其中一首是一個文士吟唱的。義母我念給你聽聽。

大江歌罷掉頭東,

邃密群科濟世窮。

面壁十年圖破壁,

難酬蹈海亦英雄

這首詩是周恩來所做。詩中充滿了超邁拔群的豪氣。此詩一出,高夫人雖不太懂其中的含義,但也微微一愣。覺得能寫出此詩的不是個凡品。

黛玉見狀,又笑道,我上香到了寺廟,忽又遇到一個挑柴的樵夫,那樵夫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兩邊的雪景大聲吟著:「大雪壓青松,青松挺卻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高夫人聽到這首詩,又是一愣。這首詩淺顯至極,但卻有一股英豪之氣勃然而出。這首詩竟由一樵夫吟出。真真難以想像。京城之中,竟有如此多的俊傑嗎。

黛玉見高夫人漸收了剛才的輕狂勁,心裡暗暗得意。你個烏裡巴拉的小女人,不鎮住你,你還狂得找不到北呢。有些時侯,想結交一個人,不是光低調謙讓就行,還得偶爾露崢嶸,還得讓她猖狂的神經冷卻下來。有一個笑話說,夫妻倆人打架了,妻子對丈夫連罵帶打。獅吼狼哮,丈夫突然提起一把椅子。妻子嚇了一跳,以為丈夫要打她。結果丈夫把椅子往妻子面前一放道:「坐下來說理。」妻子氣焰頓時沒了。這丈夫是個聰明人,妻子倒也不笨。眼下這高夫人雖沒見過世面,但對詩詞方面還算有點才學,還算識得人外有人的道理了。想到這,黛玉又得瑟上了,我聰明我容易嗎?

黛玉一付謙恭樣說道:「義母。我因聽這二人吟詩後,便想著在街上隨遇的二個路人寫的詩都如此意境非凡。正是天下間高人眾多,而我久居深閨,何嘗見到什麼高人。自己寫了二首小詩,自己看著還好,別人看著,說不定就殆笑大方了。義父之所以回去後誇讚我寫的詩,想來必因我年紀幼小,竟能懂得填二句詩詞,比之一般不識字的強一些。便多誇了幾句。其實我哪懂得什麼作詩呢。漫說詩作,就是生活中一些小事,我還都不太懂。在家是母親看顧,在舅舅家,是外祖母看顧。到了揚州,我更是舉目無親。什麼也不清楚明白。也是義父看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父母都亡故了,我一個孤女十分可憐。對我伸出援手。」

黛玉象說無意中說到詩詞,又說到自己的身世,說到自己的身世,她就難過起來。掏出帕子,袖子一擋,在裡面擦眼睛。心裡暗暗嘀咕,人都有同情心,盡情的同情我吧。

黛玉這個動作,果真讓高夫人剛才的那一股子怨氣散去不少。

而且高夫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林黛玉才十二歲,能懂什麼謀略。她一直說外祖母看顧,莫非是他外祖母憐她?她外祖母在家做不得主,便為她出了這個主意。不想讓她的家產都被奪了,而眼前這小女孩,其實不過是按他外祖母的意思行事?

高夫人原來對黛玉算計林賈二家的事很不滿意。但這事如果是黛玉外祖母背後弄出來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黛玉這時還在擦眼睛。她用袖子擋著擦眼,故意把眼睛使勁揉了二下。結果一抬眼,眼圈紅紅的。配著黛玉可憐巴巴的模樣。讓高夫人心裡又有了幾分好感。

黛玉見高夫人神色越來越緩和。知道這位高夫人沒什麼太深的心機,而且頗有高高在上的心量。對付這種人,那得多扮可憐,讓她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既而同情心氾濫。黛玉哽咽著說道:「義母,黛玉小不懂事,又沒了父母。日後還要義母疼我。」說完,小可憐似地看著高夫人。

高夫人頓時被黛玉瞞騙住了。人家這可憐的孩子,沒父沒母的,自己跟人家較什麼勁呢。「好孩子。義母不疼你疼誰呢。來,咱們進屋。義母和你說點知心的話。」

說完,高夫人扯了黛玉的手,溫柔和氣地往裡走。黛玉心裡十分得意。因高夫人愛顯弄才學,黛玉又虛心問她點學問上的事。高夫人得以大展奇才。真是滿心的暢快。黛玉適時表示敬佩之情如泉湧。頓把高夫人弄得雲裡霧裡。

黛玉心裡得瑟。就是有才。太有才了!三言二語就把這小女人給糊弄過去了。

剛在心裡說了二句。突然有了一種感慨。自己上一世是不是太彪悍了。做事不留餘地。所以才被人撞死了。自己還自鳴得意覺得聰明,其實說到底,還是傻了。

其實,人和人之間,稍退一步,真的境遇也不一樣呢。比如現在這個高夫人。就從原來的討厭自己,變得可憐自己呢。

嗯。得慢慢學著,好好體會。自己待在紅樓裡。可別象上一世似的,飛揚跳脫,撈個板磚就打人。得外表柔弱些,惹人憐些。然後內裡腹黑。呵呵!不錯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爭家產 第二十七章:赴京

嗯。得慢慢學著,好好體會。自己待在紅樓裡。可別象上一世似的,飛揚跳脫,撈個板磚就打人。得外表柔弱些,惹人憐些。然後內裡腹黑。呵呵!不錯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高夫人和黛玉越談越投機,後來拿出首飾來時,竟是十情願了。黛玉雖不識貨,但聽說是皇后賞給,想必都是極值錢的東西。而趙兼濟夫妻把這些賞給自己,真是萬分難得了。

因此表現一付受寵若驚,感激泣零的樣子。讓高夫人的心裡得到極大的滿足。對黛玉竟有從原來的可憐,變成十幾分的喜歡。到最後,竟攬著黛玉說了不少知心體己的話。這可讓黛玉大出意外。暗想這位義母,雖有一堆臭毛病,但人還十分單純。比那些一肚子壞心眼的人好交多了。

因此待高夫人有了幾分真心。閒談中,對事對物的看法頗為高遠。讓高夫人從喜歡到刮目相看。二人從早上談到中午。黛玉命人備飯。高夫人不想頭一次就在這裡吃飯。黛玉抱著高夫人的脖子不讓走。故意賣萌撒嬌。她長得本就不太大,這一賣萌,那模樣就更小了。整個感覺就是一個戀母的小孩子。高夫人雖有個兒子,但沒從有女兒。如今有個天仙似的小兒粘著自己,那顆心早軟了。在林家吃了中飯。又聊了半天,這才回了趙府。

回來後,滿面春風地說起黛玉的種種好處。又說黛玉說了,明天要來拜見義父義母,並來辭行。趙兼濟細心地聽她唧唧咕咕的說著從遇到黛玉的種種經過。暗暗點頭。自己的眼光沒錯。像自己夫人這麼牛心的人,自己還常常沒法應付,人家小人兒一會的功夫就能把她收擾過去。將來前途真不可限量。

聽黛玉來回拜時。他心裡一動。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請柳暄過府商議事情。柳暄匆匆過來。這時高夫人和寶兒正圍在趙兼濟身邊。因二家一向交好,趙兼濟待柳暄也如子侄一般。高夫人倒也不避柳暄。趙兼濟和柳暄先沒談正事,先閒談了二句。話題漸漸引到林黛玉身上。那高夫人一提起林黛玉,頓時眉飛色舞,沒口子的誇開黛玉來。把黛玉直誇得天上少有,地上難尋。又美貌又懂事,詩詞歌賦,人情世故,性情口才,每一樣都誇遍了。柳暄剛開始還沒注意,直聽了一會後,忽心裡一動,看了趙兼濟一眼。莫非此公想做個月下老。

趙兼濟看柳暄眼光看來,微微笑道:「柳郎中,政務太多,一時也談不完,黛玉一會要來拜辭老夫。到時老夫先去暖明塢陪客。柳朗中不防在聽荷軒看看風景。

柳暄聰明過人,知道趙兼濟這是創造機會讓自己見一見黛玉了。看來,他是真有做月老這個意思了。想趙兼濟一向一本正經,老謀深算,何時做過這樣無聊的事。他既這樣擺明了態度。可見這林黛玉倒真是才貌無雙的好女子呢。

這樣想著,不禁有些嚮往。二人又喝了一會茶。柳暄便由僕人引著,到了聽荷軒等著。一邊等著,一邊看著對面的暖明塢。趙兼濟說過,他要在這裡宴請黛玉。

剛才進來時,他已經觀察過,一會林黛玉從轎中出來。走向暖明塢時,必經過聽荷軒外的石子路,自己在軒後隱身窗內,就可看她一眼。想像著這位異於尋常的美人。那希望見一面的心越來越迫切。貼身僕人墨兒見狀,便笑著說不如自己去探聽一下,看這位林姑娘來了沒有。隨時報個信給老爺。柳暄聽著趕緊搖頭「我們在這裡已是趙大人格外照應了。我們就該好好實實的在這待著。若探頭探腦,被人瞧見,豈非自墮了身份。」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不見有人過來。忽趙兼濟匆匆趕來。神色十分懊惱。他忙迎出去。趙兼濟歎了口氣道:「柳朗中,這事真的不巧。今天一大早,賈府傳來書信,黛玉外祖母病勢沉重。賈鏈和林黛玉必須馬上日夜兼程趕回京去。黛玉早上只匆匆來見了自己和義母一面,叩頭拜辭後,就離開了。如今,林黛玉已在回京的船上了。

柳暄萬分遺憾,然也是無可奈何。

不提趙府這邊,且說黛玉和賈鏈,接了賈母病重的消息。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到了離京城還有一半路時,賈府又傳來消息。說因賈府的大姑娘賈元春封了賢德妃。老太太一喜之下,病勢漸輕。而今已經好過來了。

黛玉又手合什,忙感謝上蒼。她在賈府中,如沒有賈母照應著。也不知還會遇到什麼更難的事呢。

因賈母身體好轉,便不並那麼急著趕路了。賈鏈是個好玩好樂的,只管叫船隻慢行,一路欣賞兩岸的景致。

船正行到一個小城鎮附近,運河的北岸有好多小支流。支流裡,長得很多的紅稜水草。水草裡還有許多白鷺在飛。映著藍天如碧,端的是美景如畫。賈鏈站在船頭,看著這美景,可因著接到信裡的事,想著如何措詞,不免有些心煩。他琢磨了一會,本想去船艙找黛玉商議此事。忽又想起上次林家的人說他無故進黛玉的閨女房。黛玉雖小,可畢竟是個女孩,自己還真該注意了。他叫過一個婆子:「你去找林姑娘,就說此處景致不錯,請姑娘來賞景。」婆子忙離了甲板。去船艙裡找黛玉。到黛玉的船艙口時,遇到了雪雁。婆子忙把賈鏈的話稟了一遍。雪雁忙去進去稟報黛玉。推艙門而入,卻見黛玉半閉著眼睛,正在想著心事。

原來黛玉正回想前幾天在趙府的事情。

當初,黛玉向趙兼濟臨行之行,趙兼濟讓弟弟寶兒過來給姐姐叩頭。寶兒當時正玩著,不肯行禮。趙兼濟竟嚴厲喝斥了寶兒。嚇得寶兒含淚過來叩頭。黛玉去辭行時,早帶了林府家傳的一個寶物。西域產的一顆碩大夜明珠。趙兼濟看了,連聲禮太重了。黛玉回道:「我並無親兄弟姐妹,如今可算有個義弟,便如我的親弟弟一樣。這件家傳的寶物不給自己的弟弟給誰呢。」

馬上開始下一卷:名節.

另外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早上我一爬起來.就看到有人給我推薦票,給我收藏和點擊.讓我繼續留在新人榜上.那啥也不說了.咱只有寫好小說,報答大家.

名節 第一章:遇到強盜了(一)

黛玉回道:「我並無親兄弟姐妹,如今可算有個義弟,便如我的親弟弟一樣。這件家傳的寶物不給自己的弟弟給誰呢。」

說完,抱起寶兒,溫柔地哄逗著。寶兒新得了一件新奇的東西。又有個貌美如仙的姐姐哄著。馬上就轉泣就笑了。趙兼濟和高夫人在旁看著,都露出了笑容。

臨行之時,趙兼濟又送了黛玉四個男僕及四個婆子。那四個男僕正當壯年,都有些拳腳功夫。而四個婆子也精明強幹。趙兼濟給的這幾人都是單身,而且把賣身契都給黛玉了。黛玉感念趙兼濟的好處。如今,她正缺人的時侯。這幾人她還真有用。首先,她在賈府,只有紫鵑和雪雁算自己人。這遠遠不夠。外院的事她就不能打聽到。下層婆子們的事雪雁和紫鵑也不好打聽。有二個婆子和二個男奴就不一樣。可以安排她們漸漸瞭解到自己所需的的許多事。不至於讓人蒙起眼睛來。另外,她要在京城裡暗暗買一個宅子,做為以後出賈府的落腳點。那裡也需要人。義父送的人一則精明強幹比自己買再調教強多了。另外,義父現在與自己並無利益衝突,義父在結納她。那麼這幾個的的忠心還是有保證的。義父不愧能做到二江總督。自己的心事他猜得太準了。雖說自己的管家和二個婆子她也帶走,但他們都和賈鏈照過面,所以想安置他們,就得離開京城。許多事不方便。至少得在京城外幾十里處安身。而且,他們進城還得喬裝改扮一番。沒想到,趙兼濟都替自己想到了。黛玉只留下二個婆子在身邊聽用,其它人便讓管家和這些人悄悄先回京城去。

黛玉此時感念趙兼濟到十分。同時也大致猜到趙兼濟的用意了。黛玉想著為人父母,總是為子女打算的。趙兼濟如此待自己,就是希望將來自己多照顧寶兒。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趙兼濟如此厚待自己。

黛玉臨行之時,撫著寶兒的頭頂,輕輕說道:「寶兒,姐姐雖暫時離開這裡,不在寶兒身邊。但姐姐一生都會關心著寶兒,喜歡著寶兒。」

黛玉說這話時,趙兼濟露出老懷彌慰的神情。高夫人也十分高興。

想著有趙兼濟的安排,自己以後雖在賈府,但觸角可伸出賈府。如今自己雖有林如海的一半家財,但已存了起來,不能取出。這幾年中,自己還得另有些錢才行,她手中還有些當初林如海留給自己的不少寶物。已悄悄變賣了金銀。交給了管家。讓管家買些土地。再兌幾個店面。由管家在外暗中照料。不顯山,不露水地掙了錢。有什麼變故時,也能得用得上。她正想著,雪雁過來推她:『姑娘,二爺說上面風景極佳,請姑娘去賞風景呢。。」

黛玉回過神了,她皺了皺眉,自接到賈府的信後,賈鏈就有些事要說的樣子。現在讓自己上去,難不成是賈府等著要自己全部的家產,賈鏈沒把這事辦成,所以挨了賈母或賈政賈赦等的訓斥。

又或者,賈鏈懷疑到了自己?或者又想了什麼招對付自己?

想了想,還是沒頭緒。算了,不想了。見了賈鏈也就知道了。她連家產都奪回來了,就算賈府再算計自己。料也能應付能得過去。她便站起身。雪雁因現在快十月了,雖說陽光還好,但經常有些涼風。,臨行時,帶了一件淺藕色的披風。黛玉走出船艙。四下張望,婆子忙笑指船頭說道:「鏈二爺在船頭那邊呢。」

原來這船十分大,他們從船艙出來。離船頭還很遠呢。黛玉剛想過去。忽迎面忽吹來一陣風。竟把她的披風向後吹起來。

黛玉上一世最是個好玩好鬧的個性。披風被風吹起,竟使她想起了電影裡那些臨風而立的女俠。可惜,上一世沒人穿披風,她沒法過這種癮。此時恰好有風。她便站在船頭,想體會一下這種感覺。誰知這風只吹一下,便沒了。披風落下再沒了那種感覺了。黛玉氣悶。站在船板上,東張西望找風向。

恰這時,正有一股風從側面吹來。黛玉急忙轉過身,面對著風向。呼!披風又吹了起來。黛玉臨風而立,只覺河面上的風帶著一股水草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剛才的種種擔心消散了不少。見婆子這時走遠了,聽不到這裡,黛玉對雪雁說道:『雪雁。這風不錯。我有詩興了。」

雪雁素知姑娘是有才的,聞言趕緊洗耳恭聽姑娘有了什麼高妙詩詞。黛玉輕輕輕念道:「黑雲壓城城欲摧,唯有北風怒號天上來。何妨吟嘯且徐行。日月照耀金銀台。

雪雁眨巴眨巴眼睛,心說姑娘剛才還說這風不錯,怎麼突然就黑雲壓城了,還北風怒號天上來。哪來的北風怒號啊。這也不貼切啊。

黛玉念完這幾句詩,忽覺自己竟把幾首詩匯到了一起,而且把自己的灑脫都寫裡了。忍不住又得瑟起來了,她不由自主的說道:「不錯。有才。」

念完這句有才,忽想起閨蜜小月最愛批評她的那句口頭禪:「自戀!絕對的自戀!」

她想著小月的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那輕鬆隨意的生活。可以隨意的吃肉串,可以隨意的在街上叫嚷。她不由得想出神了。這時,下面忽傳來怦的一聲悶響,黛玉低頭一看,卻發現一隻小船正依傍在大船在下方。船邊正撞到自己的船上了。一個戴斗笠的船夫站在小船頭,正聚精會神往上瞧。黛玉往下看時,二人的眼光對個正著。

黛玉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船邊,朝船夫說道:「喂,傻小子,別瞧了,趕緊瞧瞧你的船身破損沒有。」

「哦!哦!哦!」船夫下意識的點頭。

黛玉哧的笑了出來。哦哦哦,聽起來像鵝鵝鵝啊。這人倒真像一隻呆頭鵝!自己的船撞上別人的船了都不知道,還往上瞧呢。

轉念一想,難不成自己如此美貌?令人見之失魂。哎呀,了不得。古有沉魚落雁,避月羞花。難不成以後還多了一條呆鵝。呵呵,沉魚落雁,避月羞花呆鵝。有趣!正想著有趣。猛想起如果撞船,自己這船也有壞的可能性。要是在運河船壞了。那也是很糟糕的事。還說別人是只呆頭鵝呢,原來自己也是只大笨鵝。

她忙令雪雁:「快去稟報二爺,讓他派人查查船壞了沒有。」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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