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櫻花樹下，女孩雙手放在身旁：
「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
拒絕。啪。
和室房間中，男子正跪在地：
「請允許我和您的女兒結——」
不允許。啪。
金髮的外國人叼著一枝玫瑰：
「——forever.」
玫瑰會掉。啪。
「那些年我沒有說過的話——」
現在也別說了。啪。
黃金檔，連續四個台都在播愛情劇，是觀眾品味有問題。換到下一個頻道。
一個男人從天而降：
「我來——」
不用你來。啪。
身穿白衣的人指揮著現場：
「大家不要怕——」
沒人會怕。啪。
男孩眼含淚水：
「謝……」
不用謝。啪。
一個人威風凜凜地說：
「我的家族世代都是英雄——」
哇哦。啪。
黃金檔，連續四個台都在演英雄題材連續劇，是社會趨勢問題。
還是換到常看的紀錄片頻道：水獺在水中漂浮，棕熊爬上高樹，禿鷹從懸崖俯衝……起身走到廚房，打開最裡面的冰箱門，拿出一瓶酒，帶著杯子走回客廳，坐在走廊上。忘記拿開酒器了。四處張望，看到遠處的小刀。蹭著往後挪了挪，用腳把刀夾了過來，用衣服撚著，俐落削開了，酒瓶頸部掉在走廊上，我邊晃動著雙腿邊倒了小半杯，晃了晃，聞了聞，喝了一口、吞了下去，喉嚨頓時像被卡住了一樣，接著胃部火燒火燎。
「這是什麼……」拿起黑色瓶子一看，「白乾……哪裡有白酒用黑瓶子裝的……啊啊。」放下瓶子，望著空中的明月，向後倒去，「早點睡吧。」
半夜被冷醒了，迷迷糊糊中站起來，聽到砰的一聲，酒瓶從地板上被踹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在朦朧安靜的睡意上砸開一個洞。蹲下身盯著不遠處散落的碎片，要一腳踩到院子裡，又頓住。
「算了。」
把杯子放到廚房裡，上樓回自己房間，諾大的地方安靜地只有牆上的掛鐘在擺動，當初大概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選這間房，其實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各處全一樣，想睡哪裡就睡哪裡。這麼想著倒在床上，抱著枕頭旁邊的白熊玩偶。
一夜無夢。
2
醒來時是六點，頭有點疼，高中第一天就感冒未免太幸運，還是進行了例行鍛煉，還做了午餐便當。玉子燒，炸土豆，番茄，可樂餅，各種蔬菜混合在一起，米飯捏成三個飯團，放進保溫的便當盒。洗了澡後換上校服在鏡子前面轉了個圈，早餐剛才在做便當的時候吃了點，塞了一袋糖放到包裡，騎上自行車出門了。
二十分鐘後到了位於城市後山的雄英高校，第一次來新鮮感還是有的，推車進校門，走了一段路都沒找到停車的地方，抬手看了一下停在七點五十分的表，走向最近——視線範圍內唯一一個人。穿著專門定制的的英雄服裝，應該是老師。
「不好意思，請問您知道停自行車的地方在哪裡嗎？」
「那裡。」他順手指了指旁邊，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排自行車。
「謝謝您。」
「你是新生吧。」
「嗯。」我點頭，「您是老師嗎？」
「……對。」他有些古怪地看著我，忽然問道：「你想成為英雄嗎？」
「……順其自然。」我回答，「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哦。」他站在原地，等我放好自行車時還在那裡，我看了一眼，直接從教學樓後面的樓梯上樓了。英雄科一年級A班，十層盡頭。教室門的門是無障礙設計，大而寬，推開門後發現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本有些吵鬧，此刻陷入寂靜，齊刷刷朝我看來，忽略視線，掃視了教室一圈，徑直走到了唯一的空位坐下。撐著臉打量著同班學生，也有人從前排回視看我，一分鐘後八點，門再次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的是。
「啊。」
我的小小驚歎被淹沒在眾人的歡呼聲中。
「焦！！！！焦凍！！！！！」
「啊啊啊啊啊！」
「真人比電視上還帥好多倍啊！！！！！」
「天啊！不愧是雄英！！！！」
如果現在問前座的人未免太不會看氣氛了，我默默拿出了手機，搜索焦凍二字，百科上的經歷介紹看到人眼花，只要有排名從未跌出前三。啊，是雄英畢業的，怪不得會來，但是才二十二歲，這麼年輕就投身于教師行業沒問題嗎……
3
轟焦凍決定暫時停止英雄活動。
打擊犯罪、幫助他人已經成為生活中的日常。當英雄是他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不能算輕而易舉地實現了夢想，而且做的很好，然而似乎有無法突破上限的感受，或許是不規律的生活造成的。在這個時候雄英學院的校長向他發出了教師邀約，他想起年少時在那裡度過的對他此生影響極大的三年生活，接下了邀請。
長給毫無經驗的他安排了班主任的工作，他必須回應這份期待。入學考試那日也參加了評審，開學第一天以班主任身份見面前遇見了以筆試和實技測驗雙第一成績進入雄英高校英雄科的水無月。靈活的頭腦加上強大的戰鬥力，卻說成不成為英雄是順其自然的事情而且雖不是自誇，一個正常人都會認識他，然而十八個學生裡只有她無動於衷，還拿著手機，言辭禮貌，行為則完全是滿不在乎。對比起來就像另一個世界的人。
需要重點注意。不過只有這樣才有挑戰性！
轟焦凍的教師生活，正式拉開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是師生戀。
第二章
1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水無月踩著自行車瘋狂出了校門，在下坡路上狂飆，踩點到了打工地點。她在網路上進行過工資調查後，首選了即使時代變更也不減其火熱的咖啡屋，不過下決心裝扮成女僕也花了很大功夫。老闆將她設定成無口少女，穿只有一個蝴蝶結的簡單女僕裝，胸牌寫的原名，她很喜歡這個名字，到那兒都用一樣的。客人除點單外的話她可以最少的字數回答甚至不會，一直保持面無表情，她最擅長，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五星評價，老闆對她第一天上工非常滿意。畢竟暑假在甜品店打工時讀了兩個月手冊女僕咖啡店工作手冊，還在家練習過。
認真做的事就要努力做到最完美是水無月的信條，這樣的水無月有著她並不太喜歡的個性。她自己取名為鏡花水月，市政廳不讓登記，只好改成[Illusion]，即讓他人產生幻覺，發動條件很簡單，直視雙眼或用語言都行。
對戰時她扮演的是敵人的角色，對手是攻擊系的，直接打通了各個樓層直奔她和 「人質」的所在地。她和「人質」分別位於偌大房間的兩邊，對方朝她先沖來，眼睛對視，她獲得勝利，連特製戰鬥服中的武器都不用出刃。轉換角色時也是一樣，「英雄」方得出她是通過眼睛控制別人，一直不與她對視，這次用聲音取勝，如果有第三次她可能就要使用隱藏能力，不過單人對戰到此結束。下一次實踐課是明天的事情。
晚上結束工作後回到住處，水無月愉快地坐到桌前看書，她準備先看一遍學校發下來的全部課本，自己預習後再根據老師上課進度看要不要聽，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基礎課程按部就班跟著學的準備，多出來的不用聽講時間準備寫點文字發到報社去看能不能賺取稿費。若說水無月對一件事情有所執著，那就是金錢。
當班主任焦凍以小論文的方式要學生寫為什麼會來雄英讀高中時，由於沒規定字數，水無月只在紙上寫了這麼一句話：
「雄英以雙成績第一入學的話能夠拿到歐爾麥特獎學金，期中期末考試第一都有全額獎學金。」
2
轟焦凍在第二天收上作業，看著五花八門的答案裡唯有這一個最腳踏實地。他想像了一下水無月家有多窮，但完全看不出來。也是，歐爾麥特獎足夠每學期生活，第三天的時候水無月上英雄基礎學時說不太舒服，坐在旁邊椅子上休息，竟然是發燒了。恢復女郎給了她一顆糖，讓她吃掉，她假意吞下，裝到自己放糖果的袋子裡，那天她撐著完成打工任務，晚上回家徹底燒起來。到附近醫院裡買了冰袋，折騰到淩晨五點，睡了兩個小時起來，慢吞吞換上衣服準備直接上課，忽然覺得頭腦發熱，一股熱流留了出來，心道不好，仰著頭閉著眼睛抽了一張紙巾、閉著眼睛擦掉，卻感覺紙巾整個人都濕了，於是抱著一包紙巾到盥洗室開了水，直接對著沖，到感覺鼻血停下來的時候才把手洗了。回房間找到墨鏡戴上，為了確保擦乾淨臉用掉了大半包紙巾，出門前感覺一切良好，看著掛鐘顯示離八點還有五分鐘，慶倖自己設置了出口，到院子裡扶著自行車就到了教學樓後面的停車庫。四下無人，水無月松了口氣，把車停到，扶著樓梯暈暈乎乎地上樓。雖然拿獎學金不要求全勤，她卻討厭自己有缺課記錄，奇怪的偏執。
班上同學問她為什麼戴墨鏡來學校，她愣了一下取下來，指著外面多雲的天氣說不喜歡陰天，得到怪人的評價。早上的普通課程她趴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額頭還是燙，午餐在食堂裡吃的，烹飪英雄LUNCHRUSH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食物價格也便宜，讓她開始考慮以後乾脆不帶便當，但想到絕不能放棄的廚藝又堅定成為便當派。迅速消滅完午餐後在教室桌上趴了好一會兒，下午授課的綠頭髮是友情教學，聽說只今天一次，十七個人的狂歡，她跟著鼓掌，沒有尖叫想法。內容是如何在夜晚進行援救工作，她幸運地抽中了要被救助的人，在翻到的貨車貨運箱裡閉著眼睛休息，被最後一個找到。順利的一天，打工時和老闆說狀態不太好，摔碎了兩個盤子的事情被蒙混過去，晚上吃了藥，一覺睡到七點三十分，燒基本退了。歎道總算頑強撐過去，走到盥洗室，一眼看到一樓盥洗室水池裡已經凝固的血，腦袋頓時天旋地轉。
「不是……吧。」話音還外落下，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3
「今天水無月同學缺勤？」第一節課的數學老師掃視了一下全班，「有人知道是為什麼嗎？沒有？」MathWalker下課後負責任地找到轟焦凍，問水無月怎麼了？
「她沒來上課？」轟焦凍順手拿起電話，「沒和我請假，我打電話問一下。」
電話沒人接，聯繫欄填的母親手機也是。秉持著負責人的態度，他讓副班暫替班主任工作，直奔水無月家。
和他本家差不多的兩層帶花園的和式大宅子，竟然因為獎學金來雄英？按門鈴沒人，打電話卻聽到有些微鈴聲響起，說了聲抱歉轟焦凍直接翻牆過去，循著電話聲看到放在靠院子走廊的包，大開的盥洗室門裡，他的學生穿著校服倒在地上。
「喂——沒事吧——」第一個念頭是有敵人，說不定是入室犯罪，但憑水無月的個性和實力應該可以控制住的。他看到水池裡的血已經凝固，至少是昨天同一時間的，抱著水無月到了客廳——比他以經驗判斷出的重量輕太多。在她頭下放了一個抱枕，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臉，見她猛然睜開眼睛，碧綠瞳仁瞬間縮小又在看到他後逐漸放大。
「發生什麼了？是敵人嗎？」轟焦凍緊張地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定睛看著轟焦凍，雙唇微啟，眼睛裡波光閃爍，「沒事……」她抬手放在額前，擋住自己的視線，「我只是……暈血。」
「哈……？」轟焦凍愣住了。暈血？雄英高校英雄科的學生……暈血？要成為英雄的人暈血？暈？血？「我做了什麼嗎？」這個女生是對他有什麼不滿嗎？
「不是。」水無月說，「我是真的暈血。能不能請您到直走左拐再右拐盡頭的廚房幫我倒一杯水，熱水在黑色水壺裡。謝謝。」
轟焦凍聽後沉默地起身，去了廚房。水無月從餘光中看到他離開客廳，撐著地無力地做了起來，她的眼睛酸澀，僅僅因為已經有十年沒有人問過她「有沒有哪裡受傷」。是自己哪裡出問題了，她拿過水杯的時候手一抖，轟焦凍迅速接過下落的被子。
「你只倒了熱水嗎……」
「你不是要熱水？黑色壺子裡的。」
「這種水你喝得下去嗎！」她的氣不知從哪裡來，扔掉了敬語又在下一刻變得理智，「不好意思，我是貓舌頭。」
「抱歉。」他換了右手拿杯子，半秒後遞給水無月。「已經冷了。」
水無月知道了他的個性，喝完後抿了抿嘴唇，「班主任怎麼可以對發脾氣的學生說抱歉，就算自己錯了都要說沒錯啊。」
「哦。」轟焦凍想了想，認真地說：「但我的確覺得過意不去。」
水無月眨了眨眼睛，自與她見面後，轟焦凍第一次看到她笑了。漠視一切的沒有表情的少女，像向陽花般神奇地讓轟焦凍認為自己來到雄英是正確的選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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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月被轟焦凍問到一系列問題，無可避免。開學第三天因為暈血昏倒在家曠課的雄英高校英雄科一年級學生。傳出去估計會成為一大奇聞。
面對班主任，撒謊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她字斟句酌，儘量簡潔回答。好在轟焦凍並不直接，婉轉地問出口也會讓她不那麼尷尬，像在吐露自屬於自己的秘密。的確如此，她從未對任何一個人，哪怕走得近的朋友說過關于她家的事情。
從小和母親住在一起，和父親見過不到三面，一次是母親去世，一次是十一歲生日。母親在九歲去世，去世前全額買了這幢房子，幾日間撒手人寰。世界上有這麼多個性，卻因付不起醫藥費沒能得到治療。這是她對金錢執著的來源之一，其二是他的父親，作為英雄事務所的管理人員，拿著千萬年薪，將她和母親棄之敝履。
「也沒什麼。」她對轟焦凍說，「誰沒一些傷感往事。我想，隨著成長這些過去就會成為回憶。」她堅強地不像十五歲的少女，讓轟焦凍想起他十五歲的時候。身為NO.2英雄安德瓦為了培養能夠超過歐爾麥特的英雄，與母親結成個性婚，生下基因良好的孩子，只為了自己的私欲。他現在依舊不贊同，但因母親對安德瓦的原諒，他可以不再憎恨自己的父親。為了成為英雄，接受自己不能認同，將一切資源加以使用。所以他現在站在這裡。他相信水無月也能夠做到。
她暫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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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後，雄英高校舉行了運動會。所有學生，尤其是想要未來成為英雄的學生都紛紛抓住這個機會，爭取被英雄事務所看中。水無月在同班同學的眼中依舊是個有些奇怪的人，她令人想要接近而止步於前，意外地與個性偏向攻擊的人相處地很好，好到一起吃午飯的程度。幾格突如其來的小測驗中她力壓眾人，奪得第一，優秀到若不是坐在身旁會感到不真實。他們調侃說水無月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英雄，她笑笑，說以後如果開英雄事務所請他們一定來，很是張揚，卻因此獲得了迷妹迷弟。
運動會前夕她照常去打工，結果轟焦凍竟然在下班後來了，引起店裡的轟隆，大家紛紛沖上前要簽名。宅女老闆感動地痛哭流涕，晃動著水無月的手，要給她發獎金。她二話不說接受了，難得大方，在結束工作後請轟焦凍去吃路邊水煮攤。轟焦凍第一次吃，很新鮮，水無月吐槽說不知道誰才是年紀小的那個，他咳了兩聲說起明天的運動會。他希望她能夠盡全力，雖然才一年級，但現在就打下基礎很有好處。水無月信任他，第二天一大早信心滿滿站上賽場，第一個項目就是馬拉松。她早晨跑步會低血壓，吃了幾顆糖，站在起跑線上，拍了拍旁邊的同班同學。攻擊系的同學朝她豎起拇指，她會比一個，
「待會兒要麻煩你了。」
同班同學說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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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的是轟焦凍和特邀解說——之前來給他們上過課的綠頭髮。
「槍聲響起了！所有科的選手們都奮力向前，想要在運動會上大放光彩。沖在最前面的是A班的——」
綠穀出久熱情解說著，轟焦凍還看著起跑線。那個傢伙怎麼搞的？昨天讓她今天盡全力，現在跑，不，走在最後？
「哇——第一道關卡是深淵！我當年參加運動會的時候也遇到過，如果掉下去會立馬被沖進河流中！」
水無月你在幹嗎？！轟焦凍看著停在懸崖邊上的學生，先頭部隊的人切斷了吊橋，她就這樣掉下去了？！
「已經有人被陸續淘汰！」
綠穀出久的解說在繼續，紅焦凍有些失望，把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學生身上。
跑在第一的學生就要接近終點，氣氛愈加熱烈。
「以第一的成績通過重點是先前就被看到的A班的——」轟焦凍點了點頭，「第二的也是A班學生——欸？這個女生……」綠穀出久愣了一下，「啊，第二的也是A班的學生，以第一成績通過入學考試的水無月——！」
轟焦凍皺起眉頭，她用了個性？不，如果是[Illusion]的話綠穀現在應該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陷入自己的想像中。怎麼回事……他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那天他站在辦公樓前，看到水無月站在在自行車庫的位置，他先前就看著附近的區域，完全沒有人靠近。而她卻像憑空出現一樣。
現在也是同樣情景，綠穀和他一樣看到水無月從吊橋上掉了下去，卻突然出現在終點。個性？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種個性？
運動會的最後，水無月登上了冠軍的領獎臺，年邁的歐爾麥特與她握手，她感謝歐爾麥特設立了獎學金。轟焦凍回到辦公室，翻看水無月的資料。
姓名：水無月
年齡：十五
性別：女
身高：173cm
血型: AB
個性：讓他人產生幻覺[Illusion]
個人介紹表上很簡單，市政廳要登記個性，如果她真有兩個個性，那就是隱瞞了其中一個。可是，轟焦凍抬起自己兩隻手。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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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轟焦凍到學生家做家庭訪問，下周開始英雄事務所的實習邀請，他想先瞭解各家情況，看能否給予學生一些建議。於是從早到晚都在各處奔波，受到超級熱烈的接待。最後一個是水無月家，她說自己週六全天要打工（此時轟焦凍腦中蹦出她穿女僕裝的樣子），電話那頭學生興沖沖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他欣然答應，於是約定周日下午。開始想會吃到什麼從前沒有吃過的東西。
如同先前介紹的，水無月家只有她一個人，她在母親去世後連個監護人都沒有，連絡人那欄填的沒註銷的母親的手機號，根本不會有人接，所知的唯一在世親人——她的父親——據水無月自己說除了是做英雄事務所管理工作外連名字都忘記了。他碰到校長時問了一句，校長則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有事情自然再去聯繫，接著給他上了一堂時長五小時的教育課，轟焦凍視為前輩經驗，認真做了筆記。
他坐上計程車，到了水無月家門口。剛跨出一條腿，就吸引了要去接上補習班的孩子的主婦的注意，二十出頭的轟焦凍留著和高中時期一樣半淺半深的短髮，一米八五的個子外加西裝革履，讓有十歲孩子的阿姨雙手捧著臉，默默花癡。沒想到能在自家門口看到帥哥排名NO.1的英雄，真是幸福！轟焦凍按了一下門鈴，沒到三秒水無月就沖了出來，
「歡迎，焦凍老師。」穿著長裙的學生身上系著貓頭鷹花紋的圍裙，頭微微垂著「我正在準備晚餐，您可以先到客廳休息，啊，樓上的書房也可以進去的。」
「現在才四點。」轟焦凍說。
「因為要準備的東西有點多。」水無月告訴轟焦凍書房的位置後進了廚房。
這是家庭訪問麼……他完全就像是來做客的，早知道帶禮物來會比較好。他剛跪坐在和食客廳裡，水無月就端著盤子過來了。
「晚飯前的下午茶。」
「……謝謝。」託盤裡有幾個小盤子和一杯茶：蛋白椰絲球，咖啡脆餅、紅豆羊羹、豆沙大福、蓬團子、白玉團子、蕎麥團子、布朗尼和紅茶。這也…..太多了，轟焦凍暗想，用叉子叉起蛋白椰絲球，放進嘴裡。口感不如外表脆，偏酥軟，清淡甜味。「很好吃。」水無月站在門外，偷偷看轟焦凍吃東西，聽到說好吃後眼睛亮晶晶的，用盤子遮住半張臉回到廚房。
太好了。
2
書房裡有三扇百葉窗，書架釘在牆裡，書的種類繁多，很多理論性的，沒想到初高中學生就在讀，令他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套裝也多，全套牛津通識讀本在顯目位置，讓他不禁想是不是水無月買太多書才手頭緊缺。書桌上有筆筒、白紙、本子和手機充電器，沒有多餘的生活氣息。轟焦凍無言流覽了書櫃，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讀。是童話故事，他翻了好幾頁，發現自己也讀過，只是時間太長，看了一遍放在旁邊，忘了內容。
故事的主角是一隻虎斑貓。一百萬年也不死，被一萬個人寵愛過，死了一百萬次，一百萬個人為他哭泣，他卻一次都沒有哭過的活了一百萬次的貓。世界上全部的貓咪都想成為這只貓的新娘，而這只貓只喜歡自己，直到有一天遇見一眼也不看他的白貓。這只白貓對貓的經歷無動於衷，有一天貓問白貓能不能呆在她的身邊，白貓說好，貓就和白貓一直在一起。白貓有了很多小貓，貓比喜歡自己還喜歡白貓和小貓，這些小貓逐漸長大便離去，白貓也上了年紀。有一天，白貓躺在貓的懷中離開了，貓掉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這是他第一次哭，一直一直、不停地哭，哭了有一百萬次。在一個中午，貓的哭聲停止了，他躺在白貓的旁邊，再也沒有活過來。
夾在童話書裡的書簽是手工製作的，幹的花瓣顯然因上了歲月變得發黃而破碎。書簽夾在最後一頁。他翻到最前面，扉頁上有人用鋼筆寫了一句話，字跡清秀：
「給我最愛的女兒——抱歉我不能再在你身邊。總有一天，你會碰到為你哭泣一百萬次的貓，在那之前，學會愛自己吧。」
轟焦凍手指微微捏緊了一下，慢慢將書合上放回原處，他可能碰了不應該主動觸碰的東西。
窗外已是橘黃一片，半開的百葉窗漏進來的斜陽搭在地板上，他通過書房裡的另一扇門下樓。從二樓俯視庭院能看到角落裡幾棵茶樹，在五月末開得正鮮豔。
3
「老師，可以吃晚飯了。」
她發現轟焦凍坐在客廳看電視，招呼他去餐食——和半開放式的廚房連著的地方。轟焦凍到了廚房後掃過冰箱，發現前段時間看到過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菜，一下有些驚訝。竟然全部都是水無月做的。
「荷蘭沙司竹筍，巴斯克風味炒雞蛋，法式經典沙拉（胡蘿蔔、甜菜和根芹），全白的燉雞肉，烤稠魚，土瓶蒸，番茄燉墨魚飯，烏冬面，淡味噌，花椰菜濃湯。」她按照順序介紹完，「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轟焦凍拿起筷子，跟著說。看到學生這麼努力的樣子，他無法把「這麼多怎麼吃得完」這句話說出來。擅長料理，個性強大，學習成績好的高中生，如果除去暈血這點不僅當英雄，做任何事情都會很完美，燉雞肉讓人耳目一新，他問水無月是怎麼做的。
「先把雞分成幾部分。雞骨用來煮湯，再煮蘑菇和洋蔥，炒好飯，把湯、蘑菇和洋蔥倒進飯裡。調味後放到烤箱裡，再煎雞腿和雞胸肉，洋蔥、胡蘿蔔、大蔥、蘑菇和葡萄酒一起炒後把所有材料倒進鍋裡，到湯汁滲進雞肉後拿出來。白色的沙司是把雞肉取出來後倒奶油和麵粉糊近糖裡，再過濾做的。」
「……」轟焦凍聽到有點暈，覺得自己問了個多餘的問題。小時候母親做飯，母親去了醫院後保姆做，後來是姐姐做，現在早餐隨便吃點，中午在學校吃，晚飯都是叫外賣或者去超市買便當。也不是沒進過廚房，但一次差點兒起火室內警報器要叫，他乾脆把廚房整個兒冰凍了，一次半生不熟直接浪費，那之後廚房就成了擺設。「很好吃。」轟焦凍決定專注在味道上面。
「嗯。」水無月低著頭，轟焦凍憑直覺感覺她很開心。用餐同時他問起她這些日子的學習感受，比如有沒有想去的英雄事務所。她說對這方面完全不瞭解。又問有沒有在意的英雄，她毫不猶豫地搖頭。
「哦。」轟焦凍點了點頭，「下次被問到這個問題，至少要說你的班主任吧。」
水無月對著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小地啊了一聲，彎起眼睛，「嗯，下次我會這樣回答的。」轟焦凍夾了好幾次都沒把墨魚夾起來。
4
兩個人聊著天，吃了兩個小時，他兜兜轉轉問起關於她的個性的事情，每次都被轉移到其他話題上。很健談這點也令他意外，因為其他科目的老師都說他班上的水無月一定會成為冰山系英雄，他倒逐漸發現她其實是個很溫柔的孩子，只是和有些人對不上波段。是不想對上，還是說和人的相處對她來說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他幫忙收拾桌子，由於晚比較多，洗碗機洗了兩次。廚房裡還有很多要洗的東西，他執意幫忙，簡單把像遭遇了一次入室搶劫的大廚房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到靠院子的客廳裡拿西裝，水無月順手把播著新聞的電視頻道調成紀錄片，掃了一眼在蹦躂著的企鵝，總算知道一點她對這個充滿了英雄的世界一無所知的原因。
這時門鈴響了，
「是推銷員吧。」水無月說。轟焦凍拿起西裝，搭在手臂上。門鈴聲停了，兩人走到走廊，轟焦凍先聽到了腳步聲，讓她進客廳。接著水無月也聽到了，踩在水泥地上的皮鞋聲音。。
「會是熟人嗎？」轟焦凍問。
「應該不會，如果是以前的朋友來會打電話的。」水無月站在他身後，沒動。她看著轟焦凍又看向聲音接近的方向，毫無有人非法入室的緊張。是老師給人安心感麼。
從那邊走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轟焦凍還沒看清他的臉時水無月已經移動了腳步，光腳跳到了院子裡，她知道是誰，這個人身上的熟悉感。
「滾出去。」
「……」轟焦凍看著學生握著桌上的遙控器，走到他前面。她的聲音很大，堅定而顫抖。
「怎麼能對多年不見的父親這麼說話，月。」
男人上前，這下幾個人都看清了彼此，轟焦凍一愣，男人也愣了一下。
「轟少爺？」
「松先生？」
「……哈，原來是認識的人。我再說一遍，請您滾出去，如果您不自己出去，我只好請您出去了。」男人一頭金黃色的長髮綁成了馬尾，黑框眼鏡下水藍色眼睛看著水無月，笑道：
「聽說你考上雄英英雄科，還在運動會上拿了冠軍，我可是來給你慶祝的。而且昨天是你生日吧。」男人舉起手上的蛋糕盒子，又朝轟焦凍鞠躬：「我家女兒給你添麻煩了，轟——」電視機遙控器飛了過去，他迅速接住，「少爺——」二字未落。整個人消失，發出了「啪」的一聲。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和情緒有點失控的學生，轟焦凍說道：「松先生是我所屬的安德瓦事務所的高管，我......」
「老師。」水無月背對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也請您離開我家。」
轟焦凍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我要留在這裡。」
「……隨便你。」
「你流血了。」轟焦凍看著她的腳，「你暈血，我幫你處理。」說著抓住水無月的手，被一下甩開。「你亂動的話，會紮得更深的。」他摟住她的肩，把她抱了起來。看著用手遮住眼睛的水無月，他想，明明剛才吃了那麼多東西，為什麼這個十五歲的女孩還是和羽毛一樣輕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記得兩個月前碎掉的白酒瓶子不麼（笑。
童話繪本是佐野洋子的《活了100萬次的貓》，根據內容簡寫。
錯別字肯定有，諒解哈。
可能淩晨會二更，也可能不會~~~
有個設定有問題，改個（估計沒人發現
08/10 二修（審核好慢啊）
08/31 改了一個髮型設定問題（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