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月光和蛐蛐組成的奏鳴曲。
高貴如灰狼的男人以保持雙手合適的姿勢很久了。自從約翰慌慌張張地推開門,宣佈道「奧朵拉失蹤了。」他就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那個像個□□團子一樣的傢伙,果然是一刻也不安分!連自己為數不多的興趣——也要來一發嗎?!
如果約翰知道了夏洛克此刻的想法,絕對會用他經典的呆萌表情問:「你……這是表達擔心的一種方式嗎?」
「呵。迷離的黑影?而且還沒有人察覺到?」彎了下嘴角,慢條斯理的坐正。夏洛克動了動嘴唇,「噢……interesting。」
「我還以為你還會破天荒的露出一個擔憂的表情呢。」約翰有些怒極而笑,看著夏洛克頓了一下手指,長籲一聲,「還是和雷斯垂德探長聯繫一下好了。」
沉默了一陣子,然後猛地起身,緘默不語地套上外套,徑直出門。
> >有一個,美麗的世界,卻黯淡無光。
滴答——滴答——
成股的水流串成晶瑩剔透的玉珠,濺落在粗糙的地面上,綻放出一溜溜小水花。
奧朵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久的夢。夢裡是一片深邃的幽藍,有成千上萬的星點圍成一個圈,把自己保護在其間。和自己最愛的繪本一樣,童話般美好。
(不想醒來——從這轉瞬即逝的夢境。)
「奧朵拉……我的小奧朵拉……」
猛的,一個沙啞的如同重金屬劃過心臟的聲音從寂靜中傳來。她條件反射的一抖,這才驚覺自己被綁上了眼布,嘴巴也被牢牢地封了起來。手腳雖是自由的,但渾身軟的厲害——標準的綁架姿勢?
「奧朵拉……我親愛的小天使啊。」那聲音依舊存在,且帶著一絲變態的興奮,愈發接近。奧朵拉最是熟悉不過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拼命抑制自己內心不斷擴大的恐懼。她顫抖著嗚呼出聲。「呀,瞧,看你這孩子笑的。」那聲音似是慈愛地再哄自己的孩子,「你可是我可愛的甜心呀……來自……黑暗的光。」
話鋒突然變得尖銳。病態的笑聲夾雜著憤怒從空中席捲而來:「是啊,吞沒了陽光的黑暗之光!」
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奧朵拉靜靜聆聽自己打鼓一樣的心跳。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原來,霍桑就是被他……)
「咻——!」
刀叉相互碰撞的摩擦聲終結了最後一絲寂寥。
「不、不要這麼隨便的下定義啊。」女孩的聲音變得越發虛弱,「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我求求你看清楚……」
「嘶。」由於身材高大,下的士的時候難免會撞到車框。約翰無奈的笑笑:「小心點。你看吧,身材矮小不也有優勢麼……」
驀然,兩個人都沉默了。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起一個的笑意盎然的黑髮女孩,用稚氣的嗓音喊著:「大叔,不要歧視矮子喲~」
有時候,它存在的時候厭惡著它的迂。可當它消失了,竟有些懷念耳邊曾經的聒噪。
(迷離的黑影,沒有任何人察覺的?)
夏洛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自信地揚起嘴角。
「約翰,這是連環案。」風帶起衣角,淡淡的聲音顯得格外動聽。「而且,和那個牛津高材生有極大的關聯。」
「呼。呼。」
生的氣息愈來愈淡。帶著恐懼和絕望的喘息突兀地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
「我,不是光啊。」
我連自己都無法照亮,怎麼可能還去拯救世界?
Chapter.7
頭髮一團亂,混濁的眼珠佈滿了血絲,灰色的西服已盡是塵埃。
這個男人,正被拷在獨椅上,保持緘默。
「你現在連做一名罪人的資格都沒有了。」挺立在警官一旁的偵探斜睨著,將目光落到鐵欄後的那個身影上,面無表情:
「你只是一直可憐的螻蟻罷了——可憐的亡者。」
> > 媽媽說,人生無非就是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是什麼。
譬如她現在,小小的身子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像只猙獰的惡魔張牙舞爪地囚禁著自己。那個人大概是用水果刀在她的後背上比劃了一下——她這麼樂觀而滑稽的形容道。透過牆上的小鏡子,奧朵拉努力踮起腳,撩起衣服。霎時,一個已經快結痂的血色倒三角圖形在拋光的鏡面中,和玫瑰一樣絢爛的開放。
(第一條線,平緩而有力的——我深愛著你。)
奧朵拉覺得莫名的悲哀,癟癟嘴。
(第二條線,尖銳粗糙的轉角——扭曲的恨意。)
她舔了下乾裂的唇瓣,順便擦了擦眼淚。
「居然給我鬆綁了嗎?」慢一拍的奧朵拉有些驚訝,「什麼呀,就不怕我逃出去嗎?還是說什麼『你一定不會逃的』之類的話。」
她有些鄙夷地盯著地板,看著一隻螞蟻奮力地背著類似麵包屑的東西,在地上劃出一道弧。然後——她彎了彎手指,把螞蟻連帶著前者好不容易找來的食物一起彈向黑暗的角落。
如果想要繼續活,就再次站起來吧。
帶著本能般的恐懼與某種必下的決心,堅定的心聲在小小的胸腔內回蕩:
「不跑?那可是小狗幹的事。」
「我說,你們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簡直就和小狗一樣天真!」年輕的偵探快被氣笑了,地點是警察局,氣氛依然有些嚴肅有些歡脫。「霍桑希爾,這名牛津高材生死于肉毒桿菌感染。被發現於廢棄的停車場內。」
夏洛克霸道的奪走安德森手中的檔案表,無視一對衛生球朗聲道:「但是,據朋友的口供可以得知,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是貝克街的某個商店裡面而至此以後,就再也不見蹤影。」微微緩口氣,他抬起了頭,「那個商店,也是奧朵拉雷克失蹤的地方。」
「等等,夏洛克。」雷斯垂德連連打住,「也許這只是巧合而已?」「巧合?OK,霍桑希爾被送回來時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衛衣而且錢包和零錢卻分開放在褲兜裡所以不難推測出——這個做事有條不穩的理工男在商場購物的過程中接到找零後突然遇見了一件事情使他匆匆忙忙把錢塞進口袋裡但是很不幸的是從此以後就杳無音訊了,而且從調出的監控錄影來看『看似』並未找到任何破綻這恰好也是和小奧朵拉失蹤的相同之處——沒有任何目擊者有質疑的想法,而是十分自然的讓事件進展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巧合也太巧了。」
夏洛克稍稍抬眸,雷斯垂德愣了幾拍,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你為什麼不早說?」正在粗魯翻看家屬檔案的男人無辜的聳了聳肩,無辜的歪頭:「是嗎?我以為你們已經推測出來了而且你們也沒人問我。」那種語氣像極了某種軟萌乖巧的小動物。
莎莉低低的咒駡了一句「怪胎」,約翰有些尷尬的杵在原地,試探著詢問:「那麼,為什麼奧朵拉的父母沒有來過?」就和上次的綁架案一樣。與此同時,蹬蹬的鞋跟摩擦聲突兀地響起,裹著大衣的赫德森太太臉上添了不少的擔憂,嘴角還有不均勻的口紅,一看就是匆匆忙忙的趕來:「夏洛克——」
「總之……這個犯人百分之八十是奧朵拉和霍桑兩個人的熟人,根據上次在停車場測得的可以腳印得出的犯人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左右,拇指腳印較重說明犯人還屬於七零後或是八零後之類的,停車場還有一些殘餘的剃須泡沫。為什麼要用剃鬚刀?也許在場有女性或者就是奧朵拉的媽媽或是什麼……雷斯垂德,請先把有一米七五左右身高三十歲左右的親屬給我找出來……」
「夏洛克——!」尖銳的聲音有些顫抖。約翰也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沉醉在自己世界裡的男人。後者終於停了下來,眉宇間盡是不耐與交際。顴骨突出的臉上寫滿了「我很著急請不要打擾」幾個字。而「罪魁禍首」赫德森太太索性喊了出來:
「夏洛克,奧朵拉沒有媽媽——她媽媽在她四歲的時候為了保護她被貨車活生生的壓死了!」
大腦有一瞬的短路,當然驕傲如他絕不會承認,這種嗡嗡作響的卡帶之感會從他腦中產生。
「而且,奧朵拉的爸爸自從那以後精神上就有些恍惚。這次奧朵拉出事後,他也不見了……」
探長踩著拍子小跑著遞過一張紙,略有不解地盯著此時詭異的場面。夏洛克,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地,緩緩地接過。
派克威爾雷克。
與失蹤者關係:父親。
Chapter.8
左邊?右邊?
小小的身影徘徊在一片灰暗連成的城池中,迷茫的左顧右盼。原諒她只是個年齡只有個位數的孩子,在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出逃計畫中……很不幸的迷路了。
嘛,看來那個人的確恨她恨到極點呀。奧朵拉這麼想著,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於是,在一片寂靜籠罩的空間內,她慢慢地蹲下,儘量蜷縮著,用指甲摳著地上的泥土。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小孩子都喜歡把大地當做畫板,用木棍一類的東西在上面寫下一撇一捺?
奧朵拉眯著眼睛,看著地上凹凸分明的曲線,突然頓住了。
「Mom。」
她想起那個溫暖的臂彎,想起在午後晴空下,自己偎在那個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做著美麗的夢。她也當然記得,自己纏著要去遊樂園的時候,不顧那個人的皺眉,依舊溫柔的臉……以及,當一輛卡車急匆匆的刷來,自己肩膀上最後的溫度,以及濺在自己臉上的點點溫熱。
然後,她就失去了母親。
奧朵拉把頭埋在兩腿間,一動不動。即使她注意到了周圍突然的黑暗。
「你得贖罪。」
那個人低低地說,帶著隱隱的憤怒。似乎是抑制了許久的怒火呢。奧朵拉努力用自己貧乏的詞彙形容著,糯糯地喊道:「daddy……」「不要這樣叫我!」
派克威爾怒目圓瞪,突然像是想要抑制什麼,痛苦地撓頭,這著實下了奧朵拉一跳。「現在還要逃嗎……」
她呆呆的想,一時無法決定。原諒她吧,選擇困難症真的不是她的錯。
從葉間縫隙裡瀉下的燈光牛乳般潔白,光打在男人的半邊臉上,顯得愈發猙獰。「奧朵拉……走……」一直帶著壞人面具的男人突然用盡全力朝奧朵拉一吼,但是這種狀態只持續了幾秒鐘,派克威爾又恢復了之前的猙獰,「哼,你以為她還會聽你話嗎?!在你那個寶貝女兒的心中,你已經是一個危險分子了!」
「人格分裂症,目前我們是這樣認為的。」雷斯垂德用手指著那張報告單,屈著指頭敲了敲。約翰愣了一下,「那也就是說,對奧朵拉實施綁架的是派克威爾·雷克的另一個人格?」這樣的話,大概就說得通了。
很難得的是,一向以毒舌吐槽為樂的夏洛克並未參與到這個討論中來。他抿著泛白的嘴唇,雙手插兜,淺綠色的眼中竟有著孩子氣的無措。「哎呀呀,那孩子從那件事後一直住在她堂姐家裡,和她爸爸也只有電話的交流,怎麼最後竟成了這樣……」赫德森太太歎息著搖頭,蒼老的手捂住了嘴,無法再說下去。
「大叔,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老男人。」記憶著中那個小傢伙這麼對他炫耀過,「你和我daddy比起來差遠啦~我daddy對我Mom好得來讓年輕人都五體投拜BALABALA……」然後他記得他還涼涼的繞開話題「啊原來你還會說成語。」
噗,這麼想著果然好得讓人五體投拜。夏洛克嘴邊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弧度,但轉而替代的是一臉的嚴肅。
「約翰,」他轉身,一如既往地自信,奧朵拉這個小插曲也好,任何人也好,都無法改變。
「走吧,開始收網了。」
對於他而言,這種案子簡直小菜一碟。雖然過程麻煩了點,線索零碎了些,依舊難不倒這顆可以當做藝術品展出的頭腦。當他們來到線索提示的游泳池時,很是順利的找到了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小奧朵拉。
穿著裡三層外三層的小屁孩顯然也看到了站在一群員警邊上的夏洛克,沒心沒肺地打起招呼來:「嘿嘿~!大叔,好久不見呀~!」
這種時候,虧她還笑得出來。當然,除去「笑得比哭還難看」,「涕泗橫流」這類形容詞以外,奧朵拉的確比同齡小孩子冷靜得多。
「雷克先生,我們知道你的情況!所以請放下你手中的槍支!」雷斯垂德大吼,同時用眼神暗示旁邊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派克威爾陰陰地冷哼,用黑漆漆的槍口按住懷裡不安分的小身體,慢條斯理的開口:「哦?那麼閣下也請把這些人打發走吧。這是我和我女兒的私事。」
私事?私密得都拿出槍口抵著了!雷斯垂德的額上蹦出一個十字。
「狙擊手!」
倒是夏洛克突然吼出聲來,臉上的褶子立體的可怕。人們這才發現,那個前一秒還享受這種貓捉老鼠遊戲的男人,忽得推開懷中的女孩,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看來是主人格開始反抗了。」年輕的偵探沉思道,有些敬佩地說,「父親就是父親。不論發生什麼,對女兒的愛是永遠不變的麼。」
切,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有些觸動了呢。自己頭上可是有個隨時會為了國家把自己出賣的哥哥。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本應該處於安全之地的奧朵拉突然沖上去,用一種與自身完全不相符的力量努力扳著自己爸爸的手,想要阻止這場悲傷地自殺。約翰驚呼:「她瘋了!要是第二人格再次蘇醒,第一個死的就是她!」說罷,醫生急匆匆地想要掏出□□。
「我知道的喲。」
奧朵拉的聲音忽而輕飄飄地飄過來。
她低著頭,語調卻輕緩不已:
「無論發生什麼,爸爸就是爸爸。這一點是永遠不變的。」
隨著子彈擦過耳際的呼嘯聲,夏洛克這才從長久的寂靜中緩過神來。
那個小小的身影緩緩地,緩緩地倒下。而倒下前,眼睛異常的閃亮,嘴邊卻依舊帶著欠扁的微笑,如同他們初次對弈。
「你看——大叔,我還是比你更成熟吧。」
咚——
最後的花悠悠落地,唱著亙古不變的離歌。
Chapter·9
「噢——夏洛克!放下你手中的煙灰缸這真的不是什麼好值得研究的東西!」
221B仍然充滿著快活的氣息。年輕的偵探蹙眉,一臉無辜地聳肩:「唔,我只是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到底是怎樣藏住一個紙條的。」「好吧,」醫生無奈的攤手,「不過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研究研究那個女童失蹤案呢。」
手指停頓了一下。男人的眼中有了一絲凝重的色彩,複雜地塗抹開來。
「……約翰。」夏洛克放下手中的研究品,扭頭,「今天幾號?」「呃?今天的話……十二月十……」
還算溫潤的涼風拂過臉,卻有一種令人顫慄的衝動。約翰若有所思:「的確呢。小奧朵拉離世一年紀念日?」說罷,還偷偷盯了眼夏洛克。後者卻並沒什麼反應,反而半帶諷刺回道:「約翰,看來你把黑色幽默詮釋地如此完美啊。」
穿上大衣,理理衣襟。在醫生疑惑的目光中,徑直抓起桌上才買不久的白玫瑰。
「你……」「掃墓的話,我想還是不要給那傢伙帶糖了。」
夏洛克按下門把手,忽的回頭,補了一句。
黑色的墓碑,淺灰的字體,乳白的花束。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緘默不語。
「So……這次沒帶糖來,畢竟你不是嚷嚷著比我還成熟了嗎。」夏洛克垂著眼簾,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活脫脫地帶了些喜感。清咖啡,兩顆糖?約翰莫名的想起了這個獨特的口味,忍不住撲哧出聲。
「又長大了一歲吧。」約翰彎了下嘴角,「好像今年忘了說生日快樂?」夏洛克斜睨了他一眼,癟癟嘴。
什麼東西在空氣中湧動了一下,頓時,淺淺的花香撲鼻而來。一隻黑色的傘柄映入眼簾。
「沒想到啊,我親愛的弟弟。」來者掛著一個看戲的笑容,「沒想到,你還沒忘記生命中的那只小小金魚。」「麥考夫。」夏洛克收起小孩子的表情,一本正經道,「為了大英政府的形象著想,我建議你換個理髮師。」「……」
指針哢的一跳,越過一格。
「這就是人生啊,夏洛克。你總會以為你掌控了大部分秘密,其實,這只是一個小把戲。戲弄你的小把戲。即使是一隻金魚,也會改變你的軌道。雖然,這一切並不算太壞。」
所謂兄長的良言還沒有被蒸發完全。偵探雙手插兜,忽的喃喃自語:「我……並沒有說過我掌握了大部分。」「嗯?」已經目送著麥考夫遠去的約翰不瞭解地疑惑出聲。夏洛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低咳了一聲,注視著面前這雙眼眸。
「……忠犬。」
良久,臉上已掛彩的偵探加上所謂忠犬的醫生,再次鄭重的站回小奧朵拉墓碑前。夏洛克邊擦臉上的血跡,邊對墓碑說:「這些花草之類的,看來對你情有獨鍾啊。即使換了一個空間,你的光芒還是不減不是麼?嗯,但是不要得意洋洋了……好吧,我承認一點。」
深吸一口氣,吐出。
「你是個最頭痛的小麻煩,但是回想起來也不賴。總之,最後還是謝謝你。」
錯愕,錯愕。醫生無法掩飾自己的表情了。這個坦率的生物真的是夏洛克嗎!難道真的沒掉包嗎嗎嗎嗎嗎嗎嗎嗎!「感謝你的光芒。你瞧——萬物美好,你在中央。所以,不要卑微,小女孩。」
微笑,勾起唇角。一系列動作簡單卻又溫暖人心。
所以,當後來墓碑上的名字變成了「sherlock Holmes」時,醫生很像學偵探以前那般瀟灑一把,但是喉嚨被什麼堵住了,哽咽到無法出聲。
遙遠的天邊,仿佛傳來了稚嫩的歌聲。
「I wish you well, even in heave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