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暑假寫的小短,終於下定決心發出來了!
但存稿還遠遠沒有完結,入坑需謹慎,推薦養肥再看。
一、
丸井文太在中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嬌小的學姐。
深灰色的長卷髮,齊眉劉海下,淺綠色的大眼睛,長而翹的睫毛,白到透明的皮膚,呃,還有嬌小的身材,可以說是她的標誌。
學姐就像是小時候女孩子們天天抱在手裡的洋娃娃。
二、
這個洋娃娃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指著他想吃好久但只剩下最後一個的蛋糕,面無表情,聲音平平道,「我的。」乾乾淨淨又有些清冷的嗓音。簡單的語句,卻規規矩矩地用了敬語,但眼裡分明寫著勢在必得,囂張得不行。
他等這個蛋糕,等了半個月。原本若是她不說話的話,他還可能抱著紳士的態度,勉強讓給她。
現在……不可以!
丸井文太與這個女孩子起了紛爭。
最後由店員來勸解,將那個圓蛋糕切成兩半,平均分配,才得以解決。
兩個人同時走出店門,正好是反方向。
丸井文太轉過身,視線跟她撞個正著。
站直了身體之後,比他矮半個頭的女孩子眼睛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樣子,卻朝他做了一個無精打采的鬼臉。隨即,又恢復了面癱臉,越過他自顧自走掉了。
丸井文太嘴一抽,別過腦袋,切,他才不跟小學生計較。
三、
丸井文太在立海大看見了那個囂張的小學生。
出於好奇,他向柳蓮二打探了她的身份。
柳蓮二是這麼回答他的:「她是2年A組17番,椎葉有棲,生日11月7日,天蠍座,AB型,體重31kg,視力左右都是1.5。成績優異,學年排名前五。不擅長運動。她是同齡畫家中的天才,在全國青少年油畫比賽中取得優勝,獲得了很高的評價。筆名是英文的Alice。喜歡甜食。除了擅長各種繪畫之外,料理、手工、書法、棋類等皆有造詣。她有一個弟弟,椎葉千里,與我們同年,……」
丸井文太在一堆話裡找到了一個關鍵字:「2年」。
學姐。
學姐?
學姐!!!
「……身高呢?」丸井文太打斷了他。
柳蓮二合上了筆記本,「機密。」
「情報好像很多,你跟她很熟嗎?」
「因為獨特的人格魅力,她跟很多人都很熟。」
「啊?」
四、
甜甜圈、蛋糕、泡芙、蛋撻……
一個月裡,丸井文太在十幾個甜品店裡排隊的時候,都很巧地碰見了椎葉有棲,有幾次還正好排在她前一個或者後一個。
他很少遇到與他口味如此相投的同齡人。
出於對她「獨特的人格魅力」的興趣,丸井文太向她搭話:「學姐買這麼多都是一個人吃嗎,不怕胖?」
椎葉有棲掃了他一眼,無表情道,「我從來不發胖。」
……也不長高呢。
被柳蓮二警告了「身高的話題是禁區,她脾氣不好」,丸井文太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學姐,會自己做蛋糕嗎?」
椎葉有棲抬眼,眼裡終於含了情緒,「你也會?」
然後,丸井文太就被邀到了椎葉家一起做蛋糕。
週末,他來到椎葉家,算是見識到了藝術家的房子,畫板、相機、鋼琴、吉他,一牆的的照片和書畫,還有擺在櫃子裡的證書與獎盃……四溢的藝術氣息,讓他明確了這個面癱的女孩子不容小覷。
此外,他還見到了一臉習以為常的椎葉千里。
椎葉千里看上去倒是比姐姐正常許多,雖然老是觸碰姐姐的各種禁區,然後各種被踩、被踹。
臨走的時候,丸井文太拉過了看上去很可靠的椎葉千里,嚴肅認真道:「你姐姐帶著陌生人回家,很不安全!」
「每個陌生人都會這麼提醒我呢。」椎葉千里勾了笑,「丸井桑,別看有棲那副樣子,她看人是很准的。只有讓她覺得可以信任的人,才會被邀請到家裡。」
說著,他的笑容燦爛了幾分,「而且,她雖然身高一米五不到,像個幼稚的小學生,武力值還是很可觀的。比起她,我更擔心想要誘拐她的人。」
之後……之後,椎葉千里的腳趾就受到了聽力靈敏的椎葉有棲的碾壓。
五、
……信任。
丸井文太好像明白「獨特的人格魅力」的意思了。
網球部訓練的時候,他把這件事的始末跟柳蓮二敘述了一遍。
一邊的仁王雅治湊了過來,「文太,你認識有棲醬?」
「你也認識?」
「我原來就和千里認識。聽說他姐姐是面癱,就想化身成弟弟君來捉弄她,結果一眼就被識出來了,面無表情說什麼『千才不可能對我這麼尊敬』。果然,對朝夕相處的姐弟,還需要再下點功夫啊。」
真田弦一郎走過來,「太鬆懈了!訓練時不許聊天!」
柳蓮二想起來,「弦一郎也認識椎葉有棲。」
「真田也?」
「曾經被她用毛筆指著鼻子,說要和他在書法上一比高下。」柳蓮二解釋道。
想起椎葉有棲要求與自己比試做蛋糕的手藝,丸井文太了然,她的好勝心是很強的。
「結果,誰贏了?」
「因為對方是女孩子,就拒絕了。」柳蓮二繼續解釋。
「拒絕成功了?」椎葉有棲可不是喜歡半途而廢的人。
「拒絕之後一直被她追著跑,遠遠看過去就像是雛雞追著母雞。」柳蓮二看了眼真田,往筆記本上寫了什麼。
丸井文太與仁王雅治想到二人的身高差……「噗。」
真田弦一郎黑了一張臉。
「她最近已經不纏著弦一郎了。暗中比過的概率98.7%,弦一郎贏了椎葉的概率87.3%。」柳蓮二頓了筆。
胡狼桑原也湊過來,「椎葉學姐?」
「該不會……你也認識?」
「見到我的第一面,對著我的臉喃喃了『茶葉蛋』……」胡狼桑原內心複雜道。
「噗!哈哈哈……」
「椎葉?」「有棲?」追隨著他們的笑聲,又有四五個網球部的人湊了過來……
從中一到中三,越來越多的網球部的人湊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她跟很多人都很熟」。
丸井文太遠目,椎葉有棲,真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
一、
丸井:為什麼有棲跟我們說話要用敬語,明明是前輩啊?
千里:有禮貌的形象會讓別人尊敬她,有棲是這麼認為的。
眾人心音:不,那個身高、那個童顏真的很難讓人對她產生尊敬!
二、
丸井:有棲到底有多擅長交際?
千里:在走廊上走十米的距離,會有二三十個人和她打招呼。可能是太過嬌小了,給人一種吉祥物的感覺,情不自禁想要上前蹂\躪。可是實際上去蹂\躪了,卻會被無情的狠踹呢。
千里:順便一提,千萬不要以為有棲是只有攻擊性的小動物,她內心是個很成熟的女人呢,自稱。
丸井:噗……
☆、02
一、
椎葉有棲第一次遇見幸村精市在九月下旬,當時,她正火燒火燎地趕去泡芙店。
她轉過彎,眼前突然閃出一個身影。因為衝勁,她沒能及時刹住車,鼻子硬生生撞到了少年結實的後背上。
幸村精市轉了身,一個嬌小的女孩子正捂著鼻子,抬頭望他。
藍紫的鳶尾花。
視線相接的時候,她仿佛看見了大片鳶尾花的盛開。
文森特•梵古有一幅油畫作品,名字就叫《鳶尾花》。
椎葉有棲小時候就是因為那幅作品而選擇了油畫。
指縫間有熱流湧出,椎葉有棲低頭看見了一手的鮮血。
……她看著幸村精市的臉,留了鼻血……
腦中瞬間劃過無數個原因。
昨天,千買的巧克力,她吃得太多了。
剛剛撞了一下,她的鼻子比較脆弱。
……總之,絕對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她被驚豔到了。
「你不要緊吧。」幸村精市看見她鼻血不停,有些驚訝。
「不要緊。」才怪,「不好意思,是我走得太快了。」
椎葉有棲仰了腦袋,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摸出手帕,捂住鼻子,輕聲道:「我是2年A組椎葉有棲,初次見面,請多指教。你的名字是?」
雖說她也想更正式的做自我介紹,但迫於眼下的情況,她只能草草了事。
她面無表情,從容鎮定,實在看不出正處於窘迫的境況。
「1年C組幸村精市……」
他報完班級和名字,椎葉有棲就匆匆打斷他,「那麼,幸村桑,正如你所見,我有急事,不好意思,先告辭。」
話畢,她沒等回應便移了步子,再等下去,她的手帕就要開始滴血了。
這初遇滿滿是血腥味。
二、
第二天,在學校的屋頂庭院,幸村精市又一次遇到了椎葉有棲。
他開了門,就看見她蹲在地上,捧了相機在拍他種的矢車菊,仰拍的時候,長髮都要垂到地上。
察覺到動靜,她回了頭,看見他沒有一絲驚異之色,反倒理所當然一樣。
幸村精市剛想要開口,椎葉有棲已經站起來,朝他走過去,「這些都是你負責照料的?」她指的是庭院裡的花草。
「是啊。」裡面不乏有一些難種的花草,幸村精市對它們的感情就像是對自己的愛人一樣。
「……溫柔、愛、細緻、貼心。」她轉身看了那些明媚生長的花朵,「她們不斷對我訴說著這些,就像是為了心愛的戀人,而滿心喜悅地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人。」
「……」從未有人這麼評價他種的花草,他有些欣喜地微笑了,「謝謝。」
「不過我也不是很懂花草就是了。」椎葉有棲看向他的眼睛,「因為太漂亮就拍了照,你介意嗎?」
「沒有,能被欣賞是我的榮幸。」他眉眼溫和,「你是椎葉學姐,對吧?怎麼會來這裡?」
椎葉有棲表情寡淡,內心飛速地組織起語言。沉默良久,她慢慢開口:「我是來找你的。我想和幸村桑做朋友,我的理想是職業畫家……呃,怎麼說,看到你的第一眼,感覺有靈感的火焰蹦出來了?……總之,我想要瞭解你,沒有其他不好的意圖。」
人生十四年,椎葉有棲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說話。
三、
幸村精市答應了椎葉有棲做朋友的要求。
椎葉有棲遍佈世界各地的幾百幾千個朋友裡面,終於出現了第一個正式的朋友。
四、
有棲小雛鳥從真田弦一郎那裡逃竄到了幸村精市屁股後面。
雖然沒有像當初纏著真田弦一郎時那樣熱情執著,還是很快讓人看出了端倪。
「最近,有棲天天來看我們訓練呢。」丸井文太嚼著泡泡糖,看向坐在臺階上的椎葉有棲。
「視線是放在精市身上的。」柳蓮二看了眼正在喝水的幸村精市,「彼此認識的概率97.9%」
「幸村不是喜歡水彩畫?可能是因為這個才認識的。」胡狼桑原猜測。
「13.1%。椎葉認識人基本是不需要途徑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
椎葉有棲交友廣泛,做事反復無常,眾人早已習慣,好奇心很快便淡了。
五、
椎葉有棲天天來看網球部訓練,因為在這個網球場上,可以看到溫和的幸村精市完全不同的一面。
自信、冷靜、嚴肅或者稱之為嚴厲……
立海大網球部在全國大賽取得了優勝,身為正選的幸村桑,真田君,柳桑的實力可見一斑。而且據她這個外行的觀察,他們三個在網球部的實力是最強的。
不過,這個網球部裡面熟人好多啊……
同班的田中君,平井君,隔壁班的淺川桑……3年的青井桑,七海君……1年的丸井君,仁王君,胡狼君……
這時候,椎葉千里的臉浮現在她眼前,「明明朋友一堆,卻沒跟任何人有曖昧嗎?果然身高很重要啊。」
椎葉有棲決定回家後要把椎葉千里的漫畫全部燒掉。
六、
經過多次偶遇與閒聊,椎葉有棲從幸村精市那裡學來了不少種植技巧,崇尚技多不壓身的植物殺手椎葉有棲決定再次向種植發出挑戰。
因為對幸村精市種的藍色矢車菊一見鍾情,椎葉有棲趁週末買了種子。回來之後,她立刻和椎葉千里一起把它們種進了花盆。
在自己的自覺,弟弟的監督,和幸村的指導下……矢車菊在第三天發了芽!
學校裡,熟悉椎葉有棲的人都能從她平平常常的面癱臉中,看出一抹喜色。
椎葉千里表示扒開那張面癱的皮子,裡面絕對是一張傻呵呵的癡漢臉。
七、
矢車菊正慢吞吞地茁壯成長。
一天晚上,椎葉千里看見了對著矢車菊畫畫的椎葉有棲。
她畫畫的時候習慣把頭髮盤起來,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
椎葉千里上前看了她的畫,已經完成了大半。那小苗栩栩如生地活在紙上,只能說不愧是天才畫家。
他調侃:「有棲不是自稱印象派嗎?為這小傢伙破戒了?」
椎葉有棲頓了畫筆,哼了一聲,道:「我最初學的本來就是寫實。」她歪頭看椎葉千里,「我想把它的生長完全記錄下來,可比你用相機有誠意多了。」
「照片可比你的畫方便攜帶多了。」椎葉千里咧嘴笑,拍了椎葉有棲的腦袋,「等下完成了,我幫你掛起來?」
然後,他的小腿就被踹了,「不許把我當小孩子!」椎葉有棲怒駡了一句,隨後平靜了口氣,「掛起來就拜託你了。」
「唉,這是我對姐姐愛的表現啊,算了。」椎葉千里攤手,拉了椅子,坐到一邊看她畫畫。
八、
椎葉有棲把畫的事情告訴了幸村精市,對話中才知道他對畫畫也有興趣。
正巧東京那裡要辦一個畫展,椎葉有棲也不好老是拖著對畫知之甚少的弟弟去,就邀了幸村精市。
他們在一個週末相約去了東京。
椎葉有棲的朋友中,像幸村精市這樣溫文爾雅的很少。雖然是學弟,但行為舉止都沉穩有禮,讓椎葉有棲很是欣賞。
尤其,當她在與他賞畫過程中,發現對方和自己在畫畫上的意見一致。即使專業知識稍不如自己,她仍湧起了一股特別的親切感。
對幸村學弟的好感直線上升中。
九、
美術部的幽靈部員,同時也是神一樣的存在,椎葉有棲,近日罕見地常在美術室露臉。
椎葉有棲不喜歡在別人眼皮底下作畫,也很少對著一個東西作寫實畫。她覺得現在讓她在學校美術室對著石膏畫畫,就是在侮辱她的才能。所以,美術課她基本能翹則翹,在美術部也只是定期上交作品而已,從不出席。
這幾天她出現在美術室都是為了指導幸村精市作水彩畫,算是回報他教她種植之恩。
但事實上,椎葉有棲在水彩畫的造詣絕不如油畫,而且幸村精市的水彩畫已經很成熟了,她能教的技巧很少,基本都是站在一邊欣賞他作畫。
「你真厲害。」椎葉有棲難得由衷地誇讚一個人。
網球、園藝、水彩畫,愛好廣泛不是稀奇事,但將每個愛好化作特長卻是難事。
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也有很大的執念吧。
幸村精市看向她,「學姐也很厲害啊。」
椎葉有棲贊同地點點頭,「那是當然。」她的確比許多人出色,過於謙虛只會顯得虛偽。
幸村精市一邊畫畫,一邊明媚地笑了兩聲,「呵,如果再長高一點就更厲害了。」
「……」椎葉有棲呆滯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幸村桑,相處久了,就會漸漸變得腹黑呢。」
「嗯?你說什麼?」幸村精市溫和道,側臉格外純真無害。
椎葉有棲默默移了目光,「沒什麼……」
十、
到了十月末,椎葉有棲還是持續著天天旁觀網球部訓練。不過,她的目的從原來的探索幸村精市的內心世界,轉換成了探索網球的奧妙。
全國第一的網球部的實力著實讓她對網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惜,她在運動方面無能,弟弟千里又只會[自稱]帥氣逼人的籃球。
她只好看看訓練,在心裡悄悄崇拜崇拜。
內心不忘感慨:
……真田君那個面癱臉網球打得真不錯。←你好意思說人家面癱。
十一、
一天下午,網球部的訓練結束的時候,坐在臺階上的椎葉有棲卻沒有像平常一樣提早離開,似乎是在等人。
只見丸井文太匆匆換了衣服,收拾了東西,在所有部員的眼皮底下,拉著椎葉有棲的手臂跑走了。
網球部眾人立馬炸開了鍋,「丸井真是厲害,有棲都能搞定。」
「青春啊青春。」
胡狼桑原連忙解釋,「不不,他們兩個只是去排隊買甜甜圈。」
「胡狼,這你就不懂了,買著買著就在一起啦!」
「什麼!?」胡狼桑原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
仁王雅治笑,「我們裡面,文太明明認識有棲醬,認識得是最晚的,下手真快啊。」
真田弦一郎黑臉,「太鬆懈了!」
「怎麼?真田也想追有棲?」
「……什麼!?」
柳蓮二環視了一圈大家的反應,在筆記本上不慌不忙地寫起來。
他剛剛有了一個很耐人尋味的發現。
——精市的反應……很與眾不同。
☆、03
一、
椎葉有棲生日的時候收到了幸村精市送的禮物——油畫顏料。
「……網球部把我的生日公開了嗎?」椎葉有棲盯著幸村精市手中的禮物袋子。
她今天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丸井文太的特大自製蛋糕,仁王雅治的惡作劇玩具,真田弦一郎的書法,柳蓮二的詩集,胡狼桑原的速寫本……
「前幾天,你不是送了胡狼生日禮物嗎?胡狼在網球部跟丸井商量回禮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了。」幸村精市解釋道。
「他真是好人呢,不用特地費心回禮的啊。」椎葉有棲接過了幸村精市的禮物,「網球部的大家也都費心了。謝謝,我會好好使用的。」
「不客氣。」
「順便問一句,幸村桑,生日是什麼時候?」
幸村精市忽然捂嘴笑起來。
「……怎麼了?」椎葉有棲茫然地眨眨眼。
「明明讓胡狼不必回禮,自己卻會規規矩矩地問了生日,一一回禮啊。這麼想著,就笑出來了。」幸村精市斂了笑容,「學姐也是一個好人呢。」
那雙藍紫色的眼睛好像把自己看穿了一樣,椎葉有棲別過臉,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個人越來越腹黑了。
幸村精市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反應,過了一會兒,慢悠悠回答了她的問題,「我的生日是3月5日。我很期待學姐的禮物哦。」
……在幸村精市面前,椎葉有棲表示她實在很難抬頭挺胸做一個驕傲的學姐。
二、
椎葉有棲要回家之前,先繞道找了籃球部的椎葉千里。
在一邊等的時候,椎葉有棲耐心地看了籃球部的面孔。
熟人的數量和網球部的差不多,裡面有幾個她今天剛剛收了他們的禮物。
她是不是該收斂一下,減少跟陌生人談話的次數?
「不可能辦得到啦,你這個招蜂引蝶的女人。」椎葉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面前來。
椎葉有棲抬頭看了大汗淋漓的椎葉千里,「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不要靠過來!一身汗,臭死了。」
「姐姐大人,你居然嫌棄我!」椎葉千里小媳婦一樣朝她撲過來。
三、
每年的慣例,椎葉千里在姐姐生日的時候,總要幫她搬運生日禮物。
姐弟二人走在夕陽下,開始閒聊。
「有棲,今年的禮物是不是多了點?」椎葉千里扛著一個巨大的等身熊抱枕,手裡還提了幾個袋子。
「網球部那邊收到了二十幾份,班裡同學二十幾份,再加上其他人……除了寄到家裡的,總計八十七份,確實多了。」椎葉有棲力氣小,幫椎葉千里拿了書包,手裡則捧著容易摔壞的蛋糕,「還好大多是小東西。」
「網球部這麼多?看來下次要跟仁王道聲謝。」
「嗯。」
「你很高興的樣子啊。」椎葉千里看著自家姐姐沒有表情的臉,彎了嘴角,「別太開心了,今天晚上還得把回禮列張清單呢,有的你忙了。」
「不過這個熊也太大了吧。送個比你還高的抱枕,這個人絕對是在嘲諷你啊。」
「別別別踹!蛋糕都要掉了,姐姐大人我錯了,姐姐大人息怒。」
四、
椎葉千里送了椎葉有棲什麼生日禮物?
他送了增高墊。
然後被椎葉有棲狠狠地甩到了他臉上。
他只好又補送了一份禮物。
——一張CD光碟,裡面是椎葉有棲最喜歡的自己的弟弟作的新曲子。
*
一、
十二月假期來臨,為了矢車菊的存活,而且碰巧兩家離得挺近,幸村精市時常被邀請到椎葉家。順便他們也好探討探討法國畫家和作品,商量商量去美術館的計畫,椎葉有棲再帶著幸村精市看看他們家一屋子的畫。
除了他之外,椎葉有棲還常和丸井文太互相串門。在外面也經常偶遇,他們對甜食的情報、口味以及購買的行動力十分默契。偶爾仁王雅治和胡狼桑原會加入甜食隊伍。椎葉千里閑了也會跟去。
椎葉父母雖然工作繁忙經常晚歸,各種常客們往椎葉家跑得多了,難免遇上一兩次。
現狀就是母親大人比較喜歡丸井文太,父親大人比較中意幸村精市。
椎葉千里擺手,「爸媽你們省省吧,姐長到一米五五你們才可能有女婿。」
隨即,他就被椎葉有棲重重踢了一擊。
「爸!媽!姐欺負我!」椎葉千里淚目,哭喪著臉向父母求助。
「千,你怎麼從來沒有帶小姑娘回來過?」
「……」椎葉千里果斷轉移話題,「我覺得胡狼挺好的,心地善良又純樸。」
「爸媽,他早就心有所屬。」椎葉有棲一臉面癱地「噗」了一聲。
椎葉千里瞬間失語,他竟然被有棲嘲笑了!!!人生污點!!!
二、
耶誕節的時候,椎葉有棲在家裡做了個大蛋糕,椎葉千里則用吉他彈了幾首歌給父母。
他們像往年一樣,在家過了聖誕。
因為下了雪,椎葉有棲與椎葉千里在外面堆了個大雪人。
椎葉有棲用手機給醜醜的雪人哥哥拍了照片,帶上「Merry Christmas」的祝福發給了她的朋友們。
椎葉千里看了她手機裡幾百個連絡人,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長氣。
一團雪球就扔到了他的腦門上。
……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反擊!反擊!
三、
很快到了新年參拜的時候,椎葉有棲和椎葉千里都穿了和服,椎葉媽媽還給椎葉有棲挽了頭髮。
走在路上,一對灰發綠眸的姐弟顏值高得驚人,回頭率近乎100%。
有認定了他們是兄妹的女生過來搭訕,椎葉有棲聽到那些女孩子說「好可愛,是你的妹妹嗎」,臉黑得跟炭一樣。
椎葉千里偷笑,一邊打發了姑娘們。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孩子看見他在一邊,還上來勾搭椎葉有棲。那臭小子的手快抓住椎葉有棲的手腕的時候,椎葉千里拉了他的手臂,直接過肩摔了他。
椎葉千里理了和服的衣領,居高臨下,冷聲道:「不要碰她。」向來和善的他冷漠了臉的模樣,是很懾人的。
那幾個人很快就拉著地上躺著的那個,跑走了。
他這算是很友好了。
若是吃了有棲的斷子絕孫踢,他們有的好受了。
四、
仁王雅治知道好友椎葉千里一個自認為藏的很深的屬性。
他……是姐控,噗哈哈。
光是想想就引人發笑。
但卻很合理。
椎葉有棲有很多朋友,各種各樣的人都很喜歡她,自然,她的親弟弟更逃不過椎葉有棲的魔力。
椎葉千里從小就崇拜姐姐,想要保護姐姐,也由衷地喜歡姐姐。
仁王雅治一直覺得,成為椎葉有棲的男朋友的那個男人,必須比椎葉千里優秀,而且得優秀很多,然後,他還得對椎葉有棲付出絕對多的深情,否則他總有一天會被這個弟弟逼瘋。
然而,真的有這種人存在嗎?
椎葉千里在各個方面都十分出色,為人更是八面玲瓏。雖然沒有姐姐的人緣,卻令人信賴,也受到追捧。
有棲醬前途堪憂啊。
很久以後,當知曉了椎葉有棲戀愛的對象,仁王雅治幾乎是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五、
因為椎葉千里華麗麗的過肩摔吸引了人的目光,讓他們遇到了結伴的網球部部員。
都是中一的熟面孔,清一色的正常休閒服,實在是無趣。
椎葉有棲一眼就看見了丸井文太手中的蘋果糖,「新年快樂,丸井,你那個在哪裡買的?」
丸井文太一眼就盯上了椎葉有棲手中的鯛魚燒,「新年快樂,有棲,你那個在哪裡買的?」
兩個甜食控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們去買吃的!」他們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原來與自己同行的人。
隨即,他們兩個就消失在人群裡。
被拋下的椎葉千里看向了仁王雅治,「新年快樂,你們去抽過簽了嗎?」
「小吉。」仁王雅治攤手,「新年快樂。」
「很微妙呢,我是吉,有棲抽到大凶了。」
「運氣真好。」
「我也覺得。」
他們這對狐朋狗友也自顧自地聊上了。
六、
椎葉有棲和丸井文太回來的時候,戰利品只剩下一盒章魚燒,其他的皆進了肚子。
椎葉千里摸著椎葉有棲的臉蛋,「這一會兒不見,姐姐大人又圓潤不少。」
沒規矩的爪子立刻就被椎葉有棲拍掉了。
椎葉姐弟跟網球部的人一起逛起來。
原本走在椎葉有棲旁邊的椎葉千里,不知何時變成了幸村精市。
「幸村桑,新年快樂,今年也請多多關照。」
「新年快樂。」幸村精市還是一派溫和的模樣,「和服很適合你。」
「謝謝。幸村桑去抽過簽了嗎?」
「你和椎葉君的問話一樣呢。我抽到了凶。」
他口中的椎葉指的是椎葉千里。
「我是大凶,千已經告訴你們了吧。我們是夥伴呢,『凶』夥伴。」
幸村精市勾了笑,「你許了什麼願?」
「說了就不靈驗了。」椎葉有棲秒回道。
「那讓我猜猜看吧。」幸村精市稍微想了想,「比如……長高?」
「……」椎葉有棲默。
「看你的反應,看來我是猜對了。我還以為你會許願矢車菊順利開花。」
「……」誰說她只許了一個願望?
「還有比如家人平安,朋友健康什麼的。」
「……」幸村,泥垢了,怎麼不來她肚子裡當蛔蟲?
七、
每個月負責給椎葉有棲量身高的椎葉千里驚喜地發現:有棲正在長高!
一月末的時候,她的身高終於達到一米五!!!
椎葉千里量到一米五的時候,瘋了似的朝樓上大喊:「爸!媽!姐姐長到一米五啦!!!」
那一嗓子喊得估計四周鄰居凡是醒著的都聽見了。
這回音還沒消失,他就被椎葉有棲撂倒了。
椎葉有棲赤腳踩在他的胸口碾了兩下,咬牙切齒地爆出一串粗話:「千!你@#$%^&*(%&()#$%@#!!!」
「爸媽,姐竟然講髒話!快來救我,嗚哇——」
八、
二月初,矢車菊開花了。
週末懶洋洋的早晨,椎葉千里在五點,天濛濛亮的時候,硬生生被椎葉有棲從床上拖了起來。
她一向理得乾淨的長卷髮還是亂糟糟的樣子。
椎葉千里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椎葉有棲安靜的側臉,嘴角比平時上揚,大眼睛比平時閃亮。
窗簾的縫裡鑽出的陽光落在藍色的矢車菊上,小巧的花朵正對著她甜甜地微笑。
現在的椎葉有棲就像是……天仙?
不,她就像是溫順乖巧的大型犬。
好治癒……
九、
幸村精市九點時,接到了椎葉有棲的電話。
她是來給他報喜訊的。
平日裡,她的聲音都偏清冷,措辭比較謹慎,敬語從不落下。但她現在給他描述著花的顏色和形狀,卻有些語無倫次了,嗓音柔軟得讓人心中泛甜。
……也許這就是反差萌的威力?
現在他能看見與平常不同的椎葉有棲,怎麼可以讓她的弟弟獨享?
「我現在去你家裡,可以等我一會兒嗎?」
「啊?」她呆呆地答應了,「好,我等你。」
我等你。
……說了令人喜悅的話呢。
幸村精市匆匆穿了外套,一邊拿了掛在椅背上的圍巾。
「精市,你要出門嗎?」正在做家務的幸村媽媽探頭。
「嗯,去一趟朋友家。」
他穿好鞋,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了門。
幸村媽媽溫柔地笑了,「好像很開心呢,不知道是什麼朋友。」
十、
幸村精市抵達椎葉家的時候,椎葉有棲正捧著矢車菊等在門口。
她穿了純白的厚毛衣,尺寸偏大,垂到膝蓋上方。毛衣沒有蓋到的地方,著了黑色的過膝長襪。她踩著紅色的毛絨拖鞋。大大的紅色針織圍巾繞著脖子裹了好幾圈,白皙的小臉只露出一雙淺綠色的眼睛。
裸露在冷氣中的細長的手指牢牢貼著棕色的花盆。
深灰色的長卷髮已經過腰了。
她看見他的身影,大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
像是終於等來主人的……大型犬。他的想法和椎葉千里不謀而合。
幸村精市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犬派。
十一、
「你來了?」長睫毛微微顫著,椎葉有棲抬眼看著幸村精市,聲音凍得有些發顫。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無意義的問題。
「我來了。」幸村精市上前摸了一下她的手指,「很冰呢,你等了很久?」
椎葉有棲沒來得及對這個曖昧的舉動產生疑惑,她慢慢搖了頭,「沒有,我在冬天的時候手指會比較涼,你不用介意。」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椎葉千裡邊開門,邊朝外嚷,「有棲,你都等了二十分鐘了!平常不是最怕冷嗎,快進來……」
話音弱了下來,椎葉千里看見了幸村精市,「這不是已經來了嗎?還傻站著幹什麼?」他看了眼兩人,轉身進了屋裡。
幸村精市早已經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留在原地的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幸村精市先開了口,「對不起,今天路上有些堵,下次我盡可能早點。」
椎葉有棲在心裡把椎葉千里罵了幾百遍,面上是一派淡薄的模樣,「沒事,來了就好。」
「怎麼今天在外面等?」他撫上了她的後腦勺,細軟的頭髮在指縫間滑動。
「……」她猶豫了一會兒,舉了舉手中的花盆,「因為……想讓你馬上看到它。」
兩朵幽藍的小花正靜靜地綻放微笑。
「開得很漂亮。」他細細看了這兩朵矢車菊。
她眨巴了眼睛,「真的?」
「真的。」幸村精市格外認真地點了頭。
她柔軟了目光,看著小小的花朵,眼裡竟有了幾絲笑意,「那就好。」
可惜圍巾擋住了視線,沒辦法看清她是否真的笑了出來。
她抬了頭,眼裡的笑意已經散了,「快點進屋吧,要凍僵了。」
十二、
他們進了屋,椎葉千里端了兩杯熱可哥放到桌上。然後,他抱臂站到一邊,嚴肅地盯著氣氛不大對的姐姐和姐姐的朋友兼朋友的隊友。
資深姐控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好像捧在手心上的姐姐要被臭男人叼走的預感。
椎葉有棲的朋友很多,其中男性占了大半。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關係,沒有一點曖昧。
但幸村精市就不同了,這個沉穩又腹黑的男人正不斷撼動著他在姐姐心中[自稱]至高無上的地位。比如,椎葉有棲總是時不時跟他提起幸村精市怎麼、怎麼擅長水彩畫,和她在畫畫上的見解怎麼、怎麼一致,幸村精市怎麼、怎麼成熟穩重,如果弟弟像他一樣就好了云云。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椎葉千里越發惡狠狠地注視著幸村精市的側臉。
就見幸村精市端了杯子,朝他看了過來,隨即,露出花一樣的笑容。
……
那笑容裡滿滿是對他的輕蔑好嗎!?
椎葉千里表示他真的非常極其特別異常十分很討厭幸村精市!
十三、
放了杯子之後,椎葉千里就一直站在一邊,沒有離開的意思。
明明平常椎葉有棲的朋友來了,他都會識相地幹自己的事去。
椎葉有棲有些疑惑地看他,開口,「千,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回房吧。」
「!?」椎葉千里震驚,他遭到了驅逐!?還是在外人面前!
看見幸村精市嘴角愈發燦爛的笑容,他覺得自己深深地被傷害了。
哼,被欺負了,可不要來找他!
椎葉千里憤恨地扭頭,三步並兩步走上樓去。
椎葉有棲看著椎葉千里的背影,「他怎麼了?」
幸村精市慢慢喝了一口熱可哥,心情格外舒暢,「……可能是叛逆期吧。」
椎葉千里沒離開的話,他這時一定會吐血而亡。
十四、
「學姐,最後一幅現在畫嗎?」
椎葉有棲為矢車菊生長已經畫了九幅油畫,只差了第十幅開花的模樣了。
她對在別人面前畫畫有些抵觸,不過,幸村精市的話,應該不會對她產生影響。
她剛想起身拿畫板,便聽見幸村精市溫柔的嗓音,「我想看你畫。」
椎葉有棲愣了一下,看向他鳶紫色的眼睛。
幸村精市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對著她溫和地笑了。
椎葉有棲連忙把圍巾往上拉,勉強遮了臉上的緋色,卻沒能掩藏住眼裡的羞窘。
十五、
椎葉千里沒有忍耐住,悄悄下樓偷看的時候,就看見椎葉有棲盤著頭髮,低頭認真畫畫的樣子。
安靜美好的側顏,旁邊卻坐著另一個男人。
幸村精市看著她作畫,餘光卻落在她的面容上,伸了白皙的手指,輕輕幫她把耳畔的長髮捋到耳後。
椎葉有棲一驚,手下的動作頓了。
「打擾到你了?」他放柔了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道。
臉頰攀上淡粉色,她搖了搖頭,「沒有。」
椎葉千里石化,感覺世界都要崩塌了。
十六、
幸村精市離開時,被椎葉千里拉到了一邊。
椎葉千里上下審視了幸村精市,正色道:「你有何居心?」
幸村精市但笑不語。
椎葉千里抱臂,冷然道:「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幸村精市終於開了口,「我從仁王那裡聽說了很多你的事情。」
「啊?」椎葉千里呆滯良久,小心謹慎道,「什麼事情?」
「你覺得呢?」幸村精市勾了春風一樣暖而和煦的笑容,「想必有棲也會很感興趣。」
仁王雅治,專注于賣隊友十三年。
瞬間,他瞞著椎葉有棲做的一系列壞事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有棲這個笨蛋,誰不好,偏要挑個腹黑混蛋回來!
椎葉千里在心裡咬牙切齒,卻拍了幸村精市的肩膀,和善道:「有事好商量。」
「你這麼戒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構成威脅了?」幸村精市自顧自喃喃道。
……
不好!
椎葉千里阻止之前,幸村精市早已朝站在門口的椎葉有棲走過去了。
幸村精市伸手幫她整理了圍巾,故意把她藏在圍巾下面的小臉完全露出來。他眉眼溫柔,「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呢。」
椎葉有棲愣愣地看他,「嗯。」
有些涼的手指撫上她溫熱的臉蛋,讓她一下子清醒起來,「可以把巧克力送給我嗎?」他漂亮的眼睛直直看著她。
指尖碰到的地方猛地開始升溫,她無處可藏,在他眼皮底下通紅了臉,慢慢點了頭。
椎葉千里就這麼親眼看著自家的羊入了虎口……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的更新都會很漫長,但內容會很粗長的!
溫涼的番外暫留,或許會跟本坑互串(*/ω╲*)
瑪麗蘇那篇繼續長期作戰,高三黨依舊優先學業(被打
☆、04
一、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有棲醬變得更有女人味了?」網球訓練途中,仁王雅治把拍子擱到肩上。
「我也覺得。」胡狼桑原點點頭。
仁王雅治一笑,「不都說戀愛會讓女孩子變好看麼,對吧,文太?」
丸井文太跌了一下,「為什麼是我?」
柳蓮二看了眼眾人,「丸井的概率2.2%。」
「很低呢。柳,你已經有確定的物件了?」
「保密,否則,我可能會被滅口。」
「欸!?是很危險的人物嗎?」
這時候,就站在不遠處的幸村精市看向真田弦一郎,溫和道:「大家好像聊得很開心呢。」
真田弦一郎黑臉,「太鬆懈了!全員二十圈,開始!」
二、
隨著情人節將近,椎葉千里的狀態越發不好起來。
「千,嘗嘗這個。」
「是不是太甜了?」
「做成動物的形狀,會不會太幼稚了……」
椎葉有棲在廚房裡來回忙活,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抹茶的、草莓的……在椎葉千里面前越堆越高。
「椎葉有棲,你適可而止!」椎葉千里憤怒地捶桌,斥道。
椎葉有棲無比無辜的捧著橙黃色的小盤子回頭,「什麼?」
盤子上面,一個個俏皮的小熊巧克力正對著他做鬼臉。
被椎葉有棲看著長大,也同時看著椎葉有棲長大,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張面癱臉上看到一絲不安又焦慮的神情,讓他禁不住心生憐惜了。
椎葉千里垂頭,在心裡咒駡幸村精市,一邊憤懣地往嘴裡塞巧克力,「沒事!還有,不許做成心形的!L、O、V、E什麼的都不可以!」
他這時的妥協絕不是認可了幸村精市,只是抵不過自己的姐姐而已,哼。
三、
終於到了情人節當天,早上來到教室,椎葉有棲的書桌上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盒。
大部分是女生們送給資深甘党椎葉有棲的慰勞(餵食),少部分是要轉交給椎葉千里的。
每每看到這番盛景,椎葉有棲都格外不滿加困惑。
不滿是因為這群姑娘們一定是把她當小動物疼愛了,她明明跟她們同齡甚至比她們更大;困惑是因為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人喜歡千。
心情一邊複雜著,椎葉有棲一邊伸手拆盒子。
「每次拆這種東西,難免抑制不了心中小小的興奮和緊張。而且又想到裡面是最愛的甜食,激動的心情更是要跳脫出來。
拆拆拆……
這……是她上周沒有買到的限量版手工巧克力!
小心翼翼捏起一塊塞到嘴裡……真是幸福又滿足。」
以上是來自路過二年教室的椎葉千里的旁白解說。
只見空盒子飛過窗戶,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嘭!」「啪!」盒子準確無誤地砸到了椎葉千里臉上。他隨即悲鳴一聲,倒地陣亡。
椎葉有棲坐在位子上滿意地準備繼續享用甜食,卻忽然覺得芒刺在背。
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機械式轉頭,剛才聽完了椎葉千里的解說的少女們正用慈祥又寵溺的目光眺望著她。眺望著,眺望著……
據說,椎葉有棲的女性朋友相對較少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她更容易被姑娘們當作……可愛的小寵物。
四、
因為過於羞澀,椎葉有棲決定姑且先當一會兒縮頭烏龜,等到放學的時候,再把巧克力正式送給幸村精市。
課間,她開始派發被椎葉千里嫌棄的巧克力的失敗作,對象是可憐的就連一小顆巧克力球都沒收到的少男們,其中也包括真田弦一郎。
事實上,踏實認真的真田弦一郎在暗地裡是有一些姑娘喜歡的。
只可惜姑娘們巧克力送到一半,全都被他的黑臉給嚇跑了。
五、
椎葉有棲正欲將手中包裝精美的袋裝巧克力交給真田弦一郎,這時候,幸村精市極其偶然地路過了。
捉姦在床……
椎葉有棲連忙揮走了腦中的想法,拿在手裡的巧克力一時間送也不是,收也不是。
幸村精市走過來了,「嗯?學姐要把巧克力送過真田?」
真田弦一郎默。身為一個習劍道之人,他敏銳地感受到了一絲……殺氣。
「真羡慕真田呢。」幸村精市由衷道,溫柔的視線落在椎葉有棲身上。
椎葉有棲也默。
她的眼前依稀閃過了那些球場上被殘忍地滅了五感的球員——悲壯的身影。
……她覺得很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手上這個巧克力的來歷。
所以……真田君,實在是對不住了。
「那是失敗作,真正的……放學時再送。」椎葉有棲心虛地避開二人的視線。
殺氣稍微緩和……
「原來如此,那真是令人期待。」幸村精市別有深意道。
聽著二人對話的真田弦一郎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接著便是三人的沉默。
椎葉有棲難以忍受這尷尬的氣氛,她把袋子往真田弦一郎手上一塞,「那我繼續去送巧……失敗作了,再見。」
她急匆匆逃走了。
留在原地的真田弦一郎面無表情,看向手中的……失敗作。
幸村精市站在一邊,笑容無比燦爛,語氣也歡快起來,道:「真田,好好品嘗啊,畢竟是今年收到的唯一一份巧克力。」
「……嗯。」
六、
終於,終於,終於到了放學後……!
椎葉有棲照例到網球部看訓練。
或許是因為情人節的原因,今天球場外多了許多打扮漂亮的女孩子,球場內部員也沒有平時那麼專心,反倒時不時朝場外張望。
比如三年的青井前輩在中午被暗戀三年的女生告白了,現在完全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已經是第四次發球出界了。
比如一年的平井君,每揮一次拍都要往椎葉有棲左邊第三個女生那瞟一眼,姿勢沒有擺正,力氣也不夠。
比如……
心不在焉的人這麼多,幸村會不會生氣?
椎葉有棲有些擔心地看向幸村精市在的地方,卻是正巧與那雙紫藍色的眼睛對上了。
……最近像這樣視線相撞的次數似乎變多了。
椎葉有棲淡定地朝幸村精市小幅度點頭示意。
對方溫和一笑,大大方方朝她揮手打招呼。
心情比她想像得要好很多的樣子。椎葉有棲松了口氣。
不過,剛剛,該不會幸村也在分神吧……?
七、
網球部的訓練提前結束了,椎葉有棲面前站著已經換好校服的幸村精市。
然後,就像約定好了一樣,不遠處的草叢裡悄悄(?)藏起來的網球部部員正在熱烈討論八卦中。
「竟然是幸村!他們什麼時候發展成這種關係的!?」
「下手最快的原來是幸村啊!!」
哄鬧的人群中,仁王雅治一臉幸災樂禍地給椎葉千里打電話:「喂,千里,你姐姐馬上要跟幸村告白了哦……嗯?在哪……才不告訴你。噗哩。」
一邊,最淡定的兩個人一個正抱胸眺望著,一個從容地記著筆記。
「蓮二,你早就知道了嗎?」
「原來你也察覺到了嗎,弦一郎?」
「嗯,今天早上才察覺到。」
剩下的人圍在丸井文太的身邊。
「丸井,節哀。」
「哈啊?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是我!?」
這時候,想要無視這群人的存在都很困難。
椎葉有棲正默默偷聽他們的對話,手忽然被拉住了。
她抬眼,幸村精市正面向草叢,十分從容地直直看向那裡的某處。椎葉有棲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與他對視的……毫無疑問是真田弦一郎。
原來如此,這是有命令意味的「拜託」。
了然的椎葉有棲將視線移向存在感異常強烈的手上,比自己的手要更溫暖的手掌。他雖然長相清秀,比許多女孩子更漂亮,但手掌卻比她大了很多。他握著她的手的力度不大,小心翼翼地,讓她有種被珍惜的感覺。
椎葉有棲輕輕動了動手指,回握住了他的手。
立刻發現了的幸村精市低頭,椎葉有棲和平常一樣像是沒有情緒的洋娃娃,仔細一看,洋娃娃卻是有些臉紅了。
他彎了嘴角,「學姐,我們換個地方吧。」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嗯。」
八、
想在情人節找一個安靜又可以二人獨處的地方。
在椎葉有棲的提議下,他們去了美術室。除了美術部部長和老師,椎葉有棲是唯一拿著美術室鑰匙的人。
美術部的活動比網球部要早結束,他們到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由真田弦一郎負責善後,網球部的人也難以繼續尾/行。
真的變成二人獨處了……
椎葉有棲松了手,幸村精市很配合地也放開了。
「真安靜啊。」幸村精市從窗戶看著結伴而歸的學生們,暮光印在他的臉上格外柔和。
椎葉有棲站在他身邊,也跟著眺望三兩成群的身影,但她的內心卻遠不如幸村精市這麼鎮定。
要如何打破現在這個寧靜的氛圍呢?
椎葉有棲一邊感謝自己的面癱屬性,一邊用出了一層薄汗的手心捏著書包帶子。
這個難度實在是比最初請求和幸村精市做朋友的難度要高得多。
她悄悄偷看了一眼幸村精市的側臉,一句話卡在喉嚨口裡,說不出來。
比起言語,她選擇了先行動。
她從書包裡拿出用盒子包裝的巧克力,輕輕遞到幸村精市眼前。
「這個是送給我的嗎?」
椎葉有棲連忙點頭。
「是失敗作嗎?」
椎葉有棲瘋狂搖頭。
「那麼是本命的還是義理的?」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椎葉有棲的臉驀地紅了。
「呵呵……」幸村精市忽然笑出聲來,「對不起,學姐,我不該這麼捉弄你的。」
臉紅紅的椎葉有棲垂著腦袋不說話。
「因為看見你把巧克力送給真田,我有點嫉妒了。」
但那是失敗作啊。
椎葉有棲困惑地看他。
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幸村精市繼續解釋道:「就算是失敗作,我也希望你不要送給別人。」
「有棲,我想要獨佔所有你親手做的東西。」
第一次聽到幸村精市直呼她的名字,但他的口吻卻像是已經將這個名字喊了千百遍一樣那麼熟稔。
「你願意原諒我的任性嗎?」他用柔軟又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視著她,好像在看著什麼易碎的珍寶一樣。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一句話脫口而出,「我願意。」
因為……再多一秒的猶豫都仿佛可能傷了眼前人的心。
他露出得逞似的笑,忽地向前邁了一步,伸長手臂抱住了身前的女孩。
「有棲,我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如果真田弦一郎在這裡,他可能要為自己多年的朋友兼對手露出這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感到驚訝了。
他身上滿是陽光和鮮花的味道。
第一次被爸爸和弟弟以外的男人擁抱,椎葉有棲感受著他看似清瘦卻有力的臂膀,還有溫熱的體溫,臉愈發紅了。
只希望不要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糊了一手的鼻血。
她抓著他的衣袖,顫著嗓音輕聲道:「我,我也……喜歡你。」
九、
在那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椎葉有棲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特殊的朋友。
它的名字叫——男朋友。
而得知了這個好消息的椎葉千里高興得把當天收到的巧克力全一口氣啃完了,最後因為吃了太多巧克力被膩得直噁心,喝了好多水緩過來之後,虛弱地躺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為何如此冷清?大家是嫌我們村哥長得不夠好看嗎?幸村你快過來賣個萌招攬一下客人!
主上:【呵呵一笑】
在下:當我沒說【抖】
#前方高甜預警 非戰鬥人員請迅速撤離
☆、05
一、
椎葉有棲和幸村精市在一起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最興奮的莫過於網球部的一干人等。
「剛剛看到的千里的那張臉實在是太有趣了。」
仁王雅治回想起在登校路上遇到的滿臉滄桑的椎葉千里,忍不住樂得笑個不停。
他特地起早就是為了偶遇一下椎葉千里,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
網球部眾人在心中為交友不善的椎葉千里默哀三分鐘:「……」
「不過,真的沒想到是幸村啊。」
「你說,幸村會不會因為交到女朋友心情大好減點訓?」
「很有可能啊。」
「啊,幸村來了。」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是一起來的,這三位一到,場上七嘴八舌的部員們一下子就沒聲了。
「嗯?仁王,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柳蓮二先發現了已經站在球場上的仁王雅治。
「是呢。」幸村精市跟著感慨道。
「為了看點有趣的東西,話說……」仁王雅治壞笑一下,調侃道,「幸村,你交到了女朋友的感覺怎麼樣?」
部員們紛紛向敢於調侃幸村精市的仁王雅治投去了佩服的眼神。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則沉默地觀察著幸村精市的反應。
眾人熱烈的視線中央,幸村精市眨眨眼睛,忽地燦爛一笑,「感覺很好啊,有棲親手做的巧克力很好吃哦。」
全員:「……」
這個人的反應為什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本來只是想戲弄一下幸村精市的仁王雅治感覺自己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
保持著燦爛笑容的幸村精市:「好了好了,既然大家到得這麼早,就早點開始訓練吧,先揮拍兩百次。」
猜測幸村精市會減訓的部員:「……」
二、
放學後的訓練還沒結束,網球場上已經橫屍遍野。
柳蓮二喘著氣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精市是高興了就會想要加訓的類型啊。」
「柳,這種事情如果你能早點發現就好了。」只剩最後一口氣的丸井文太雙手撐著地面勉強沒有倒地。
仁王雅治也有些體力不支,悔恨道:「昨天應該幫助千里全力阻止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保持沉默的真田弦一郎抱著胸直挺挺站在一邊,內心卻也覺得今天的訓練量有些過了。
幸村精市朝躺屍的眾人拍拍手,「休息時間到此結束,繼續訓練了!」
內心悲鳴不已的網球部部員:「……是!」
與此同時,剛從美術部繞了一圈回來的椎葉有棲看到球場上的慘狀,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網球部今天怎麼回事???」
三、
訓練終於結束。
幸村精市站在所有部員面前,微笑道:「今天的訓練,大家辛苦了。」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部員們:「……」
「昨天因為是情人節,我沒有追究大家訓練時態度不認真的問題,但今天就不一樣了……」幸村精市斂了笑容,嚴肅道,「我們立海大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沒有死角的,各位最好早點從節日氣氛中清醒過來。」
「幸村……」終於理解了幸村精市的真意,真田弦一郎被他的話深深觸動。
「不愧是幸村,真是嚴厲呢。」仁王雅治碎碎道。
「好了,解散吧。」幸村精市忽地綻了愉悅的笑,「我要去見我可愛的女友了,先走一步。」
……
冷風一吹,被淒涼地棄之身後的網球部員齊齊抖了抖身體。
孤家寡人們面面相覷。
「我們也回去吧。」
「嗯……」
*
一、
三月,幸村精市的生日到了。
從一周前就開始慌慌張張籌畫著要給幸村精市送什麼禮物的椎葉有棲,這時候,正僵直地坐在幸村家的餐桌旁。
而她周圍的一圈女人分別是笑眯眯的幸村奶奶、笑眯眯的幸村媽媽,還有笑眯眯的幸村妹妹。
第一次見家長、緊張得都不敢抬頭的椎葉有棲:「……」
幸村奶奶:「有棲真是可愛呢,真的比我們家精市大一歲嗎?」
幸村祖母:「聽說還很會畫畫呢,真是個好姑娘。」
幸村妹妹:「姐姐頭髮好長好漂亮。」
被誇到天上去了的椎葉有棲已經喪失理智,「不……在下只是不成熟之身,這樣的誇獎,在下真是愧不敢當……」
覺得孫子的女友很有趣的幸村奶奶:「呵呵……」
覺得兒子的女友很有趣的幸村媽媽:「呵呵……」
覺得哥哥的女友很有趣的幸村妹妹:「呵呵……」
二、
換完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幸村精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他家裡的三個女人圍著自己交往不過一個月的女朋友笑靨如花,而在這三朵綻得燦爛的笑臉中,本來就不擅長和女性相處的椎葉有棲正處於一片混亂中。
雖然也覺得自己的女友很有趣,但幸村精市還是不捨得她被自己以外的人欺負得太厲害了。
「……我是時候要把我可愛的女朋友帶走了哦。」幸村精市把手輕輕放在了椎葉有棲的肩膀上,和自己家的三位說道。
被稱呼作「可愛的女朋友」的椎葉有棲害羞得腦袋冒煙。
幸村祖母摸摸茶杯,「真可惜,我還想和小姑娘多說說話呢。」
幸村妹妹附和道:「我也想和姐姐說話!」
天使一樣的幸村媽媽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天就讓他們兩個好好出去玩吧。」
話畢,幸村媽媽又補了一刀,「有棲,有空再來家裡和我們說說話哦。」
只知道點頭的椎葉有棲:「好,好的……在下一定會再來的。」
覺得椎葉有棲好可愛的幸村家四人:「……」
「咳。」趕緊清醒過來的幸村精市,「那我們走了。」
「注意安全哦~」
三、
離開幸村家之後總算恢復正常的椎葉有棲:「好,好可怕……」
幸村精市牽著椎葉有棲的小手,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她們沒有惡意的,只是太喜歡你了。」
「沒事,我知道的。」想起從小到大無數無數覺得她可愛、然後對她愛不釋手的姑娘們,椎葉有棲心中一抖。
「有棲,你不喜歡被人覺得可愛嗎?」
她想了想,「如果是被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覺得可愛的話,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如果是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感覺就像被小瞧了一樣。」
這一點尤其針對她的弟弟椎葉千里,她總是希望椎葉千里可以更尊敬她一點。
「那我呢?」幸村精市拉了拉她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溫柔道,「我如果覺得你可愛的話,你會怎麼想?」
被暴擊的椎葉有棲耳根都紅了,小心避開他的目光輕輕道:「……我會很高興。」
雖然在大街上,理智如幸村精市還是有種想撲倒她的衝動。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習慣和我的家人相處。」幸村精市及時轉移了話題,他柔和著面容,意味深長道,「畢竟將來也要時不時見面。」
好像領會到他深長意味的椎葉有棲受到了第二次暴擊,「將,將來……」
四、
因為早在成為情侶前,幸村精市和椎葉有棲就已經把大大小小的美術館逛了個遍了。如今要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情侶的約會,他們反而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了。
「有棲,最想去哪裡約會?」
「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最想去的約會地點應該是美術館吧。」
「呵,果然是這樣啊,其實我也是。」
「那麼現在呢,想去哪裡?」
「最想去的地方已經去過了,現在的話……遊樂園啊,水族館、動物園、商店街、遊戲中心,還有像海邊,這些地方全都很想去呢。」
「呵呵,真是貪心呢。」
幸村精市一邊輕捏了她的手指,一邊目光柔軟地注視著她提議道:「那我們就一個個全部去一遍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椎葉有棲一下子亮了眼睛,點點頭:「……嗯!」
五、
已經去過水族館和電影院,在幸村精市生日這天,二人來到的是遊樂園。
遊樂園第一站:過山車。
排隊的時候,幸村精市和椎葉有棲只顧著熱烈討論著三月末的畫展。
坐完過山車後……
幸村精市:「普普通通。」
椎葉有棲:「和小時候坐的感覺一樣呢,嗯,頭髮吹亂了。」
過山車:「你們是來幹嘛的!??」
遊樂園第二站:鬼屋。
排隊的時候,幸村精市和椎葉有棲在討論網球部的未來,希望能招到幾個乖巧的新部員呢。
從鬼屋出來後……
椎葉有棲:「他們化的妝還是很逼真的。」
幸村精市:「可惜,工作人員的演技還不夠逼真。」
鬼屋:「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遊樂園第三站……
遊樂園第四站……
遊樂園第五站……
大概是和遊樂園的氣場不合的二人,比起遊樂設施,還是更沉浸於兩個人嘮嗑。
正從鬼屋聊到椎葉有棲的班級今年的海原祭也想搞鬼屋……
椎葉有棲突然想起來,「這麼說起來,去年的海原祭我們還不認識呢。精市,你們去年出的是什麼節目?」
「我的班級做的是猜謎闖關,網球部是章魚燒小攤,因為丸井偷吃,真田一直在大發雷霆,結果顧客都不敢靠近了呢,呵呵……」
雖然幸村精市在笑,但椎葉有棲總覺得他的笑容散發著一股陰森之氣,「……」
「你呢?」
「美術部歷年都是出美術展的,然後……我,我班裡是……女,女僕咖啡館。」
……
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後悔的幸村精市:「……」
「但我因為要做蛋糕,所以一直都在後臺的!嗯!」
其實負責做蛋糕的她本來是不用穿女僕裝的,然而,她班裡的女孩子們卻一直說想看想看,甚至直接氣勢洶洶地當場把她扒光了……
幸村精市總算從深深的後悔中恢復了,他微微笑道:「有女僕裝的照片嗎?」
默默移開視線的椎葉有棲:「……沒有吧。」
幸村精市好像很可惜地垂著肩膀輕歎了口氣,「是嗎?沒有啊。」
對幸村精市的扮可憐行為沒有免疫力的椎葉有棲:「千……可能還存著。」
六、
正坐在旋轉木馬上的兩人。
「有棲,你沒有害怕的東西嗎?」幸村精市坐在椎葉有棲旁邊的馬背上,突然提問道。
雖然腿短還硬是要騎馬的椎葉有棲:「嗯——」
她捏著下巴在大腦裡搜羅了一圈,下結論道:「我好像真的沒有特別害怕的東西。」
不怕高,不怕黑,也不怕鬼……就連真田弦一郎那麼凶的臉也不怕。
幸村精市想了想女孩子可能會怕的東西,「打雷呢?」
「啊,千害怕打雷。」脫口而出的椎葉有棲,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賣了自己的弟弟。
她在心裡跟椎葉千里道了聲歉,但想想讓幸村精市知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也就把自己說漏嘴的事拋之腦後。
……然而,她這次說漏嘴給椎葉千里帶來的後患可是無窮的。
笑得溫潤如玉的幸村精市此時的內心:又多了一個千里的把柄,用來威脅他交出有棲的女僕裝照片吧,呵呵……
七、
遊樂園最後一站:摩天輪。
已經是日暮時分,橙黃染上雲層的一邊,和天空的淡藍交相輝映。
「可以看到海!」椎葉有棲站在窗邊上,望著遠處的海岸,忍不住感慨,「我果然……還是最喜歡神奈川的大海。」
幸村精市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被夕陽撫摸著的側臉,「嗯,我也很喜歡神奈川的大海。」
這大概是兩個人今天第一次享受到遊樂園的樂趣了。
「……啊,精市,我有禮物要給你。」
「嗯?你早上不是已經送過蛋糕了嗎?」
轉過身來的椎葉有棲臉上是若有似無的紅,「……沒有規定說禮物只能送一個啊。」
「那你要送我什麼?」
她慢慢朝幸村精市走過去,很難得她能從幸村精市的上方俯視他,常年仰望別人的椎葉有棲有點小小的高興。
「你閉上眼睛。」
幸村精市乖乖地閉上了。
椎葉有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撫摸著他長長的眼睫毛。
她向來對美麗的東西是很挑剔的,這樣的她,卻在第一次見到幸村精市的時候深受感動,甚至還留了鼻血。或許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在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把邂逅幸村精市看作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了,不同尋常到她都想用命運來形容。
他對她而言,註定是特別的存在。
摩天輪轉到最高處,她將吻輕輕落在他的唇上。
「我想把幸福送給你。」
八、
從摩天輪上下來的二人。
椎葉有棲遞上一對黑色的護腕,「還有這個。」
幸村精市忍不住笑出來了,「呵呵呵……今天真的是大豐收啊。」
他接過那對護腕,上面用白線繡著他名字的羅馬音——Seiichi。
他撫摸著上面的名字,感慨道:「繡得很漂亮。」
椎葉有棲立馬開始自誇:「畢竟是我親手繡的。」
幸村精市覺得她可愛,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呵呵,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
看著他高興的模樣,椎葉有棲覺得心裡柔軟得像是要化開了,「生日快樂,精市。」
隨即,幸村精市就一擊打破了這溫馨美好的氣氛,「我很期待明年的禮物哦。」
為這次生日抓耳撓腮外加夜不能眠了整整兩個星期的椎葉有棲:「……」
九、
分別的時候。
幸村精市挽留道:「有棲,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家嗎?我想和你一起吃蛋糕。」
努力免疫幸村精市那個期待的小眼神,椎葉有棲堅定拒絕:「不行,千讓我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
其實椎葉千里說的話根本無所謂,她害怕的是幸村家的女人們,要是去了,可能今天她就回不了自己家了。
於是,二人回到家後的幸村宅。
幸村妹妹:「這個蛋糕好好吃!」
幸村媽媽:「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蛋糕,有棲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妻子呢。」
幸村奶奶:「下次她來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多留她一會兒。」
跟著附和的幸村精市:「你們這麼喜歡她,有棲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與此同時的椎葉宅。
一直覺得脊背發涼的椎葉有棲:「我該不會是要生病了吧。」
正在看雜誌的椎葉千里回頭看了她一眼,「呵,是有人在惦記你吧,比如幸村某某。」
難得覺得椎葉千里說的話沒那麼討厭,椎葉有棲默默地喝了口水,臉上是一抹可疑的紅色。
椎葉千里感覺自己給自己塞了一大口狗糧:「……」
*
【三份禮物背後的故事】
因為過於苦惱要給幸村精市送什麼禮物,椎葉有棲決定去找自己的男性朋友們諮詢一下。
男性朋友其一:丸井文太
椎葉有棲:「丸井君,送精市什麼生日禮物,他會比較高興?」
丸井文太:「嗯?生日禮物啊,這麼說起來,我也沒想好要送什麼。」
椎葉有棲:「果然送網球相關的東西會比較好嗎?」
丸井文太:「不,手制蛋糕!這裡果然是手制蛋糕比較加分啊!」
椎葉有棲:「蛋糕……」
男性朋友其二:柳蓮二
椎葉有棲:「柳桑,精市的生日,我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你能給我點建議嗎?」
柳蓮二:「精市的護腕用了很長時間已經舊了,他一直很想換。」
椎葉有棲:「護腕……不愧是柳桑,非常感謝!」
男性朋友其三:胡狼桑原
椎葉有棲:「胡狼君,我想送精市生日禮物卻沒什麼想法,你有什麼建議嗎?」
胡狼桑原:「只要是你送的禮物,幸村一定都會很喜歡的,你不用太焦慮。」
另一個胡狼桑原:「那當然要送愛的kiss了啊,或者乾脆把自己打包送給幸村吧。」
椎葉有棲:「你是仁王君啊。」
摘下假髮的仁王雅治:「噗哩,我的建議可是真心誠意的。」
椎葉有棲認真臉:「愛的kiss啊……」
男性朋友其四:真田弦一郎
椎葉有棲:「真田君,精市生日,你覺得我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真田弦一郎:「……」
椎葉有棲:「真田君?」
真田弦一郎:「太,太鬆懈了!」
椎葉有棲:「……真田君,你該不會聽到剛才我和仁王君他們的對話了吧?」
真田弦一郎:「什……太,太鬆懈了!!!」
最後,覺得單送哪一件禮物都太過單薄,椎葉有棲選擇了全送。
那麼問題來了,明年到底該送什麼禮物呢?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更新!!
我,我終於難產出來了——!!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