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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暗戀那件小事》作者:不才如僕【完結】短篇。

《(家教)暗戀那件小事》作者:不才如僕【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64094個瀏覽者
文案:

她暗戀風紀委員長已經很長時間了。
小心翼翼,默默跟隨,以為對方永遠都不會發現。
直到有一天……

「愛情中最美好的事情是什麼?
不過是你喜歡一個人多年,有一朝突然發現他也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個不知不覺中成功撲倒男神的勵志故事23333

短篇,甜文~

內容標籤:家教 花季雨季 情有獨鍾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川崎真紀,雲雀恭彌 ┃ 配角:那些家教世界的人們 ┃ 其它:1v1,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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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說出口的告白

  『今天,他沒有出現在學校門口,心裡有點失望……』

  「真紀!」

  「什麼事?」

  「哎哎,又在寫你的心情日記嗎?」

  對面突然出現一張笑得意味深長的臉,川崎真紀瞬間臉紅,手忙腳亂地將日記本合上裝在書包裡。

  「你幹什麼?怎麼一聲不吭的就出現了?」

  「嘛嘛,不嚇唬你了。」

  野崎涼子揮揮手,完全沒有女孩子的自覺,一屁股坐在她的課桌上。

  「下課一起去看棒球賽吧!」

  「我、我還有事……」川崎真紀呐呐道。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去找……唔唔唔!」

  「你小聲點!」

  川崎真紀驚慌地捂住她的嘴,小巧的耳垂都紅得通透。她望著好友憋得要翻白眼的表情趕緊鬆開手,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失禮,連忙小聲道歉。

  「對不起,剛剛一時情急……」

  「沒事啦!」

  野崎涼子打斷她的道歉,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們家真紀就是這麼容易上當受騙,你剛才的表情好可愛哦!」

  「涼子!」

  「不開你玩笑啦!但是下午的棒球賽真的不看嗎?」她低下頭,神秘兮兮地低聲道:「聽說——風紀委員長也會去喲!」

  「咦?」

  川崎真紀呆了呆,強裝鎮定道:「比賽應該很精彩吧,那我下午和你一起去。」

  「噗!」

  野崎涼子知道再開玩笑說不定小真紀真的會因為害羞而炸毛,她跳下桌子,促狹的眨眨眼睛說:「下午見?」

  「好的!」

  ……

  她們兩人從小學就一直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哪怕現在上了國中,沒有在同一個班級,感情依舊超級的好。

  媽媽經常感慨自己為什麼沒有學到涼子的性格,她又害羞又怕生人,簡直和隨和開朗的涼子完全相反。

  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

  她有時候也很討厭自己的性格,尤其是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嘴拙到說不出話,就連腿也因為緊張而不停發抖。然後,只能看著那道清瘦的身影越走越遠。

  她很想勇敢地當面說一句:「我喜歡你。」

  哪怕後果是一頓狠揍。

  可是,都快要畢業了,她還是沒能張得開口。

  ……告白。

  體育館。

  今天的體育館裡面十分熱鬧,不僅僅是因為棒球賽,最主要的是,一年級一班的金牌選手山本武也在裡面。

  當他露出自信的笑容後,四周的女孩子們就控制不住地捂著臉高聲尖叫。

  「啊啊啊好帥!」

  野崎涼子指著他,興奮地道:「真紀,這個學弟好不好看!」

  「唔……還行……」

  就是笑得太耀眼了,讓她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躲遠一點,生怕被溫暖灼傷。

  川崎真紀心不在焉地回答完,踮著腳四處尋找著那道背影。可惜人潮實在是太過擁擠,她原本就不是很高,再加上場面的氛圍過於熱烈,一不小心就被擠丟,和野崎涼子失去了聯繫。

  「涼子?涼子?」

  她焦急的回頭尋找,卻被人潮擠著越走越遠。耳畔都是過於喧鬧的雜聲,在縫隙中努力穿梭的川崎真紀忽然有點暈眩,她強忍著不適,剛走幾步,猛地被擠了一個趔趄。

  川崎真紀驚呼一聲,眼看自己要倒下去被踩到,一雙有力的手瞬間將她拽起。

  然後,她就看到一雙淡漠的黑眸。

  「云云雲雀學長……」

  川崎真紀結巴到話都快要說不完整,腿不爭氣的又軟了下來,如果不是雲雀恭彌還扶著她,恐怕自己會極其狼狽的癱在地上。

  「嘩——」

  周圍的學生紛紛安靜下來,面色驚恐地向後溜走,很快,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謝、謝謝!」

  川崎真紀趕緊鬆開手,低著頭往後退了兩步,她甚至不敢抬起頭和那雙眼睛對視。

  對面的人沉默了一會,隨後,她就聽到皮鞋磕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一步一步,逐漸消失在體育館中。

  「……真紀!你沒事吧!」

  從那一頭趕來的野崎涼子滿臉驚慌,著急到馬尾都被甩得有些淩亂。

  「啊,沒事。」川崎真紀扯起唇角自嘲般地笑了笑,對著她搖搖頭。

  那個人對自己,恐怕根本沒有一絲印象吧。

  想想……還真是有點難過啊。

  **************

  『今天距離畢業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真難過,不想離開這裡。』

  川崎真紀寫到這,平日總是溫柔笑著的眼神是掩不住的難過。她抿著唇,將上一句不留情地劃掉,用力過大筆尖差點將紙頁戳破,在上面留下觸目驚心的黑痕。

  她有些煩躁地合上日記本,忽然想起什麼,將抽屜拉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保存完好的照片。

  畫面中的川崎真紀穿著嫩黃色的和服,滿臉笑容地站在櫻花樹下,和煦的春風揚起淡粉色的花瓣,襯得少女笑顏無比動人。

  或許是照相的人無心之失,讓一個人入了景。他一個人遠遠佇立在沒有櫻花和喧鬧人群的地方,穿著並盛的舊式黑色校服,顯得清秀而挺拔。

  應該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投來漫不經心的一瞥。

  ——畫面就此定格在一瞬間。

  她是在照片洗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意外驚喜,於是趁著家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過來自己保存。

  嘛,喜歡那個人有多久了?

  兩年?還是三年?

  川崎真紀忍不住露出回憶的笑容,她珍視地將照片擦了一遍,又輕輕放在抽屜。

  暗戀這種事情,就算當事人不知道,也很幸福呢。默默收藏關於他的一切,無意間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心情就激動到不能自已。

  ……哪怕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看著他漸行漸遠。


☆、頭髮要被剪光了

  「真紀,你真的要剪頭髮?」野崎涼子浮誇地驚呼一聲,一臉的不情願:「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就是要長頭髮才好看啊!」

  「我已經留了很長時間的長頭髮了,換一個新髮型才能照出有紀念意義的照片呢。」

  川崎真紀說著,歪頭一笑。

  「拜託啦!」

  「嗨嗨!真拿你沒辦法!」

  ……

  「你要剪到多短?」

  「唔,大概到這裡。」她看著鏡子比劃了一下長度,「差不多到耳朵下面就好了。」

  「女孩子還是留長一點的頭髮比較討人喜歡哦。」

  「麻煩您了,我不想留長髮。」

  「那好吧。」

  理髮師是個和善的大叔,他笑眯眯的拿起剪刀,對著鏡子裡面的川崎真紀道:「如果剪完之後很難過,肩膀不介意借你用一下。」

  「喂喂!大叔你真的很癡漢哎!」

  野崎涼子不耐地翻過一頁美容雜誌,聞言翻了個白眼。

  「真紀她還是個未成年呢。」

  川崎真紀臉有些紅,生怕兩人因為這事起了爭執。「涼子,他只是開玩笑而已。」

  「哼!」

  大叔被逗樂了,這回不再戲弄兩個小女生,一本正經地問:「那我開始了?」

  「嗯。」

  眼看那把剪刀要剪斷留了多年的長髮,她的心裡也有些不舍。但是既然決心已下,就不能再出爾反爾,只好屏息等待著「哢嚓」一聲。

  「真紀!那外面是不是雲雀恭彌!」

  「什麼?」

  川崎真紀下意識地扭頭,卻忘了自己的頭髮還在理髮師的手中。

  只聽一聲剪斷頭發的俐落響聲,大叔僵了僵,神色猶如便秘。

  「真紀啊,你為什麼要轉頭?」

  她呆呆望著那道冷漠的身影路過門口,這才反應過來,一臉失落地問:「怎麼了?」

  「啊啊啊你的頭!」

  理髮店響起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只見野崎涼子呼啦站起身,連掉在地上的雜誌都顧不得,嘴張得能吞進幾個雞蛋。

  她傻眼的指著川崎真紀的頭,難得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你這該怎麼辦!」

  川崎真紀心裡「咯噔」一聲,忙不迭將目光投向鏡子,下一秒,她的臉就唰地慘白一片。

  被剪掉的那一撮頭髮,幾乎是擦著頭皮而過,從這個方向來看就像是禿了一大塊,看起來十分滑稽。

  「……」

  「你看。」大叔拿著一把頭髮,不自然地乾咳幾聲,「不如我們換一個髮型?」

  ……

  天氣一如既往的溫暖,伴隨著輕撫而過的微風,送來淡淡的櫻花香味。

  川崎真紀忍不住摸了摸頭髮,躲躲閃閃地往校門走。

  昨天,為了解決這個難題,理髮的大叔乾脆將她整個頭都理成短短的頭髮,然後戴上一個假髮套。又黑又長,和自己平日的模樣差不多。

  在頭髮長好之前,只能暫且如此了。

  她低著頭,生怕別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卻一不小心迎頭撞到了別人的肩上。

  「對不起!對不起!」

  川崎真紀連忙鞠躬道歉,不料假髮的髮絲纏在對方襯衫的紐扣上,一彎下腰,發套直接被拽掉。她感到頭皮一涼,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就看到自己的長髮淒涼的掛在雲雀恭彌的身上,還隨著風飄啊飄。

  「……」

  「……」

  雲雀恭彌平靜的面色終於發生了一點波瀾,他有些驚訝的挑眉,聲音清冷到令川崎真紀心底一涼。

  「你的頭髮,違反了風紀。」

  她聽到這一聲,恐懼加上羞恥感瞬間紅了眼眶,幾乎是哽咽般地不住說著抱歉。

  路過的學生聞聲都忍不住偷偷投來好奇的目光,然而在遭到幾個風紀成員的冷斥之後,又趕緊低下頭匆匆進了門。

  雲雀恭彌不動聲色地轉過身,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川崎真紀,道:「戴好。」

  「……什麼?」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

  他不耐地將假髮拽下來遞過去,在對方手忙腳亂快要戴好的時候,才冷冷拋下一句質問:「這就是你昨天沒有跟在後面的原因?哇哦,草食動物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川崎真紀有些懵,傻愣愣地抬頭和他對視,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眶紅了一圈,顯得又可笑又可憐。

  她的大腦徹底停止運作,半晌才發出短促的「啊」的一聲。

  對面的少年雙手還抄在褲兜裡,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愉悅。

  「下不為例。」

  ……

  回到班級裡的川崎真紀還有些驚魂未定。

  她迴響起雲雀恭彌的話,不由心跳如鼓,耳根都火辣辣的一陣疼。

  他……知道自己在跟著?為什麼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川崎真紀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偷偷摸摸跟在雲雀恭彌的身後,隨他巡視學校、收保護費,或者是回家,風雨無阻。這麼多年,她的跟蹤技術也越發先進,甚至連風紀成員們也從來沒有察覺到過。

  她還為此沾沾自喜。

  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那個少年的眼底。

  川崎真紀的心裡忐忑不定——那他又是怎麼想的呢?為什麼會縱容自己一直跟在後面?

  「真紀!」

  突然蹦出來的人影嚇了她一跳,拍拍胸脯驚魂未定地問:「什麼事?」

  野崎涼子先是嚴肅審視一番她的假髮,才松了口氣。

  「太好了,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就放心了。」

  「嗯,你放心啦,大叔說很安全的。」

  「哎呀這種時候你還要替他說好話。」野崎涼子擺擺手,乾脆轉移了話題:「下午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裡?」

  「遊戲城!」

  提起遊戲城,川崎真紀的腦海中就浮現一大堆不良少年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一邊罵罵咧咧地玩遊戲。搞不好會碰到敲詐的不良少年啊!

  「我們還是不要去那裡了,書店怎麼樣?」

  「你就是膽子小,都快要畢業了怕什麼?」她後腦勺的辮子隨著興奮的話語一晃一晃:「我對那家的娃娃機眼饞好久了,說什麼也要抓一個!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動手的!」

  「可是……」

  「小紀~」

  野崎涼子連終極的撒嬌大法都搬出來了,這表情次次都讓她沒轍。川崎真紀歎了口氣,答應了她的請求。

  「那好吧,就這一次哦。」


☆、有看到我的心意嗎?(修)

  一下課,她們兩個人背著書包到了遊戲城。果然如川崎真紀所料,裡面簇擁著一大堆不良少年,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的不說,玩得興奮的時候嘴裡吐出的話語也是難聽至極。

  她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忍不住拉了拉好友的衣袖。

  「涼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等一會啦。啊,就是那裡!」她突然拉起川崎真紀的手,興高采烈地跑到娃娃機所在的地方,指著裡面的玩偶。「很好看是不是!」

  「嗯!你要加油哦。」

  她不好意思打斷開心的野崎涼子,微笑著看她兌換硬幣,一臉認真地抓裡面的毛絨玩具。

  這時候的川崎真紀難免有點走神。她環視一圈來來回回的學生,也有穿著並盛校服的男孩子在其中,充斥著這個時期獨有的叛逆。

  她的腦海卻突然浮起一個人的面孔。

  黑髮黑眼,穿著也是最樸素的黑色校服,卻意外的好看到耀眼。他從來不會染頭髮,也不屑於修飾外表。他喜歡安靜,不會在吵鬧的地方……

  總之,在別人看來孤傲、冷漠、任性、好戰的雲雀恭彌,川崎真紀怎麼看怎麼喜歡。

  「……真紀!真紀!」

  「有!」她回過神,臉頰有些泛紅。

  「你看,我抓到啦!可不可愛!」

  野崎涼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的形狀,高舉著小兔玩偶來回晃動。

  她也被這快活的氣氛所感染,笑著道:「恭喜你,很可愛的兔子君呢。」

  「正好我這裡還有幾個硬幣,你要不要試一下手氣?」

  「還是不用了,我們回去吧。」

  按照以往的時間,雲雀恭彌已經開始巡查店鋪,她習慣性地想跟在後面。

  「你就試一試嘛,沒有什麼喜歡的玩偶嗎?」

  「唔——」

  川崎真紀跟著她手指所指的地方,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個嫩黃色的玩偶,是個小鳥的形狀,應該是《憤怒的小鳥》系列,只不過表情很柔和,一點都不凶,看起來有點笨拙的可愛。

  她的腦海閃現的是那個穿著單薄襯衫的少年,表情幾乎算得上溫柔,指尖上落著一隻圓嘟嘟的小鳥。

  她知道,小鳥的名字叫做雲豆。

  川崎真紀接過硬幣投到機子裡,伴隨叮叮咚咚的音樂聲,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玩偶,一步步、一步步瞄準,夾子慢慢向目標伸過去。

  然後,在涼子驚訝的目光中,準確地夾住了玩偶。

  「居然一下子就中了!你好棒!」

  從娃娃機的出口吐出那只小鳥玩偶,她如獲至寶地抱起,興奮到臉頰都紅了。

  「涼子,謝謝你。」

  「這有什麼感謝的,把好運氣分給我一點就好啦。」

  「嗯,給你。」川崎真紀的神情相當虔誠,在自己的額頭輕輕觸摸,又按在野崎涼子的眉心。「你一定會有和我一樣的好運氣,我發誓。」

  「你真傻,開玩笑的。」

  野崎涼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動,拉住她的手,一起出了店門。

  「我們等會吃點甜點怎麼樣?我聽說離這不遠的……哎呀!」

  她們兩個人在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和一堆不良少年撞在一起。川崎真紀被撞得更狠,猛地跌倒在地上,好在玩偶被她緊緊抱在懷裡沒有弄髒,只是膝蓋都被磕破了,校服也沾上瓷磚的灰土。

  「真紀!」

  「我沒事。」川崎真紀在好友的攙扶下站起身,膝蓋處的疼痛令她微微蹙起眉頭。

  「喂,我說你們兩個,走路的時候沒長眼睛嗎?」

  「你才沒長眼睛吧!」

  野崎涼子怒不可遏,恨不得沖上去和他們打一場。

  「別這樣,涼子,我們走吧。」

  她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女生,面對這麼一群不講理的不良少年,再糾纏下去肯定是要吃虧的。

  對面的一個男生瞧見川崎真紀緊緊護著的玩偶,直接一把搶了過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就是一個很醜的玩偶而已。」

  「你還給我!」

  「嘖嘖,我好害怕哦。」男生惡劣地學著女生的腔調,撇撇嘴道:「你想幹什麼?打我嗎?」

  周圍的男生聞言,紛紛發出哄笑。她氣得眼眶都紅了半圈,剛才還在勸野崎涼子趕緊走,此刻卻像定住一般,幾乎是在瞪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說,還給我。」

  「哇哦,你們是在群聚麼。」

  背後一道冷淡的聲音瞬間凍住在場的所有人。那幾個不良少年見勢不對拔腿就跑,她的玩偶也被扔到地上,黃澄澄的顏色裹上一層灰濛濛的髒土。

  川崎真紀跑過去撿起來,看到上面髒兮兮的,還有幾道黑乎乎的浮水印,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狼狽地擦起眼淚。

  「你怎麼又哭。」

  雲雀恭彌解決完那幾個妄圖逃跑的草食動物,面對她軟弱的表情,有些不耐地道:「再哭就咬殺。」

  她聽到威脅,哭得更厲害了,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嗚咽:「我、我的玩偶……」

  他一怔,有些不能理解:「重新買一個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川崎真紀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大聲嚷嚷過,更何況是雲雀恭彌。此刻的她什麼都顧不得了,一邊哭一邊沖著雲雀恭彌大吼:「這是我夾的!送給你的!」

  是的,她在這些年送過很多禮物,不過雲雀恭彌都不會知道吧。

  一般這種情況,不是風紀成員提前處理,就是被雲雀恭彌丟棄到一邊。她真的很想當面送一次禮物,就這麼堂堂正正的,站在對面,舉著禮物微笑著說:你好,我叫川崎真紀。

  ——你有看到我的心意嗎?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

  「……」

  短暫的沉默後,她逐漸恢復了神智,這時候的真紀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是有多麼的失態。

  「對不起我……」

  「這時候道歉不覺得有點遲嗎。」雲雀恭彌打斷她的話,將玩偶抽出來審視一番,漫不經心地道:「真醜,還是你做的那只比較好看。」

  「哎?!」

  「這次允許你跟近一點。」

  她傻乎乎地看著雲雀恭彌一手拿著玩偶走在前面,腳步已經不爭氣地跟了上去。

  全程目瞪口呆的吃瓜群眾野崎涼子目送他們二人的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喂!你們簡直是在秀恩愛好嗎!」

  回應她的是二人越走越遠的背影。

  「……真是。」

  她撓撓腦袋,忍不住笑出聲:「要幸福啊真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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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的禮物

  川崎真紀沒頭沒腦地跟著走了很長時間,她不敢出聲,只能看到雲雀恭彌挺拔的背影走在最前方。

  突然,走在她前面的人停下腳步。雲雀恭彌向她投來一瞥,似乎並不打算解釋。

  「哎?」

  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是哪裡的問題。

  傲嬌的委員長示意半晌無果,只得提點她懵掉的腦袋瓜:「你的蛋筒。」

  川崎真紀一愣,下意識地扭頭,果然看到那家熟悉的冰激淩店。

  以往路過這裡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要一個草莓味的蛋筒,然後慌慌張張地繼續跟了上去。好在她的速度夠快,每一次飛奔出門,總能看到雲雀恭彌遠遠的背影。

  於是,她一臉幸福地舔著自己喜歡的口味,一邊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走了一路。

  ——這麼說,雲雀恭彌什麼都知道?

  像是封存好的面具被一張張揭開,川崎真紀的心中羞澀和惶恐交加,她咬住嘴唇,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雲雀恭彌挑眉道:「比如?」

  「比如……比如……」

  她有些結巴,的確,這些事情令人難以啟齒。難道她要說:比如我一直跟蹤你?比如我喜歡你?

  向來寡言少語、眼神冷漠到孤傲的雲雀恭彌望著她為難的模樣,唇角破天荒揚起一抹弧度。黑色碎發下的眼眸細長,卻不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你過來。」

  川崎真紀又懵了一下,身體卻不聽話地乖乖走到跟前。

  她微微抬起頭,就看到一隻指尖帶著薄繭的手落到自己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像是在獎勵自家聽話的寵物。

  「……!」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川崎真紀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時間腦袋都有些發暈,雙腿顫抖到快要站不住。多虧雲雀恭彌提溜著她的書包肩帶,才避免她丟臉的癱坐在地上。

  「雲雀學長?」她受寵若驚地問了一聲。

  對面樣貌清秀的少年收回手,盯著她,慢條斯理地道:「以後直接跟在後面就好。」

  ——以後直接跟在後面就好。

  ——直接跟在後面。

  ——跟在後面。

  ——後面。

  川崎真紀的腦海不停回蕩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

  她強裝鎮定,道:「好。」

  ……

  那一天,川崎真紀壓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她只能記起自己跟了一路,直到快要到達雲雀恭彌的住宅,呆呆望著雲雀恭彌進了門,再也看不見人影后才清醒過來。

  眼看天色都快要黑了,她匆匆趕回家,滿腦子還在想著下午的對話。

  飯桌旁的川崎夫婦震驚地看著自家的女兒破天荒比平時多吃了幾份飯,還不時地失神偷笑出聲。

  兩人用眼神交流。

  ——親愛的,她的腦子沒壞吧。

  ——是不是天婦羅吃太多了?我記得真紀不喜歡吃這個的。

  ——怎麼辦?她還在吃!一定是面臨畢業的壓力太大了我家真紀好可憐嚶嚶嚶!

  ——不要忙著哭,快先別讓她吃了!

  川崎真紀還沒吃完,父母就像約好了一樣將她的筷子奪走,只聽咣當的撞擊聲,也不知碟子有沒有碎,所有餐具都被母上大人一起攬走了。

  她的手還在半空舉著,嘴唇油乎乎的,滿臉懵逼地坐在原地半晌。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什麼原因,這一段時間的便當極其豐盛。而川崎真紀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母親含淚囑咐她要好好吃飯,若是多說幾句,懸在眼眶的淚珠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直流,還不住地讓她放心,不要壓力太大,一定會順利畢業之類的吧啦吧啦……

  川崎真紀被母上大人的腦補能力所折服,只能囧著臉趕到學校。

  現在,她最期待的就是每天下午放學的時間,因為總算能正大光明地跟在後面。儘管兩人一路上說不了幾句話,也夠讓那些風紀成員目瞪口呆了。

  雲雀恭彌一回頭,就看到她咧嘴笑得跟個白癡一樣。

  他的眼神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陡然柔軟了幾分,表面上還是對這只草食動物的行為不屑地冷哼一聲。

  **************************

  國中最後的一個情人節,自然過得非常隆重。

  眼看就要畢業,有些一直在暗戀的女生也大著膽子,將自己親手製作的巧克力或者是蛋糕送到心愛的男生手上。

  「真紀,你要給雲雀恭彌送嗎?」

  「我?」她摸了摸書包裡的巧克力,紅著臉嗯了一聲。

  「哎呀哎呀,真是幸福到令人嫉妒啊!」

  每年的巧克力她都會送的,只是為了避免被草壁哲矢當垃圾給處理掉,所以只能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突然,吵吵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不論男女,紛紛驚恐地低下頭,生怕門外的雲雀恭彌看誰不爽,一拐子就能撂倒一大片。

  他們可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狼狽地躺在病床上。

  雲雀恭彌視若無人地進門,走到她的面前。川崎真紀局促不安地站起身,問:「有什麼事情嗎?」

  「禮物。」

  「哎?」

  她能從余光看到周圍同學驚訝到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的模樣,慌亂地從書包抽出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過去。只見一隻修長的手接住她的禮物,雲雀恭彌露出滿意的表情,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他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麼,又折回步伐。

  川崎真紀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緊張地和他對視。

  「辦公室西側的圍牆還在維修。」

  「什、什麼?」

  「今天沒辦法翻過去。」

  「……」

  川崎真紀心裡有一萬個小人在尖叫,但她表面還是裝作冷靜的模樣,目送雲雀恭彌越走越遠。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從那裡突圍進去的!


☆、無法到來的畢業典禮

  『即將面臨畢業,想完成的事情都基本完成,沒有什麼遺憾了。』

  川崎真紀合上日記本,露出滿足的微笑。

  再過幾個小時,在學校的禮堂即將要召開畢業典禮,他們這一批學生會永遠的離開這裡,和國中三年畫上圓滿的句號。

  只是——

  她纖細的脖頸上掛著一條繩帶,單反相機在胸前晃來晃去。川崎真紀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去找雲雀恭彌。

  要畢業了,照一張照片也是可以的吧!

  雲雀恭彌嘴上說著咬殺,實際從來沒有實現過,從那以後,她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偶爾會小心翼翼地開個玩笑。隨後就會得到風紀委員長的冷眼伴隨威脅一句:哇哦,你想被咬殺麼。

  她只需要無辜地搖搖頭,厚著臉皮坐到雲雀恭彌的身邊,安靜圍觀他心無旁騖地處理事情。

  時間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飛速掠過,川崎真紀每天都在期盼著上學,比以往更甚。在其他人恐懼震驚的目光中,她旁若無人地跟在後面,就像是雲雀恭彌的一個小尾巴,有時候不出聲根本難以發現她的存在。

  她想就這麼默默陪在身邊,渡過國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川崎真紀知道這種時候雲雀恭彌一般都會待在獨屬於他自己的辦公室,有時候在看書,有時候是處理事務,或者在假寐養神。

  儘管現在的風紀成員們根本不會攔著她,反而恨不得讓她每天多走幾次辦公室,川崎真紀還是習慣了從圍牆那邊翻上去,偷偷溜到雲雀恭彌的辦公室。

  天知道她僅憑瘦弱的身體摔了多少次才鼻青臉腫的成功到達。

  一般人都想不出這樣的辦法,更何況誰會閑的沒事刻意偷偷去找雲雀恭彌,這種行為無疑是提前找死。所以,對於她神出鬼沒的行為,恐怕也只有某只戰鬥份子才瞭解得一清二楚。

  她到了門口,突然聽到兩人交談的聲音。

  「……是要這樣做嗎?」

  「嗯。」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委員長?」

  川崎真紀聽到這裡,忙不迭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的念頭剛起,相機的帶子就被一隻手勾住,將她直接拽到門內。

  「哎哎哎?」

  「哇哦,居然敢偷聽。」

  「沒沒有!」

  「川崎小姐?」

  面對草壁哲矢有些驚訝的目光,她扭動的身體瞬間軟下來,蔫蔫地道:「是我。」

  ……可惡,計畫被打亂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雲雀恭彌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涼涼地道。

  「我……草壁同學你先不要走!」

  川崎真紀眼尖地瞅到不想打擾他們兩人的草壁哲矢正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打算溜出去,趕緊攔住了他。

  「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殊不知她的話剛落,草壁哲矢就收到自家高冷的委員長眼刀一枚。他的冷汗簌簌往下淌,生怕被狠抽一頓:「我還有事情,拜託下次再說吧!」

  「就耽誤你一會!」

  川崎真紀鼓起勇氣將胸前的單反舉起,紅著臉請求:「麻煩給我們照一張相,就一會!」

  其餘兩人都愣了一下。

  「因為、因為我要畢業了,想照幾張照片當做紀念。」說著,她拉住雲雀恭彌的胳膊,弱弱道:「那……可不可以?我保證就一張!」

  「……」

  雲雀恭彌沉默半晌,冷哼一聲。

  川崎真紀權當他同意,迅速將單反遞給草壁哲矢。後者的眼神有些詭異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忍,還是其他什麼古怪的情緒,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等一下!我擺好姿勢!」

  她將頭髮捋到腦後,親密地和雲雀恭彌貼在一起,露出有些傻氣的笑容。

  「準備好了,一、二、三——」

  就在這一瞬間,川崎真紀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她突然摟住雲雀恭彌的肩膀,踮腳將嘴唇湊了過去。

  於是,相機鏡頭快速的閃過之後,上面留下的是她撅嘴貼在黑髮少年的白皙的臉頰上。相比她羞澀的表情,對方則是難得的掠過一絲不知所措的狼狽。

  草壁哲矢僵著臉看到這一幕,明白自己再停留一會說不定會被滅口,將單反扔給川崎真紀後就匆忙告辭了。

  「我我有事,抱歉先行一步!」

  「我也走了!」

  川崎真紀根本不敢看雲雀恭彌的表情,抱著相機就想溜之大吉。哪知她剛轉身,身後的少年就抽出浮萍拐,在她的脖頸重重一下。她的腿軟了一下,閉著眼倒下去。

  好在雲雀恭彌手疾眼快地接住她,還不忘抓住相機。只是書包一不小心順著肩膀滑下去撲通掉在地上,裡面的書散落了一地。

  雲雀恭彌將她放倒在沙發上,一手拿起單反盯了半晌,冷冷道:「草食動物。」

  說完,他沒有弄壞相機,反而放在辦公桌上。

  原本打算繼續處理公事的雲雀恭彌路過那一堆書,突然發現一本攤開的日記本。他的腳步兀地刹住,伸手把那本日記拿起來。

  『今天一直在後面跟著他,他沒有發現,有點緊張,萬一被抓到了怎麼辦?忐忑到心臟都快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了!』

  ……

  『下午雨下得很大,本來計畫要回去,但還是忍不住跟在後面。如果不是執意要去,也不會發現他竟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好羡慕,真的好想變成一隻貓啊。(喂喂,我在胡思亂想什麼?)』

  ……

  『送給他的禮物不知道有沒有收到,可惡,他今天經過班門口,我應該當面送給他的。Sad。:(』

  ……

  他一頁頁翻過,直到最後一頁。

  『即將面臨畢業,想完成的事情都基本完成,沒有什麼遺憾了。』

  「沒有遺憾?」

  雲雀恭彌扯出一抹惡劣的笑容,有些不爽地瞟了一眼躺屍的草食動物。

  *********************************

  川崎真紀一覺醒來,這才後知後覺地嘟囔道:「幾點了?」

  下一刻,她的動作一僵,隨即骨碌爬起來。外面已然是傍晚,或濃或淡的晚霞將天邊渲染成瑰麗的紅海,如果屏息觀察,還能看到在晚霞中若隱若現的夕陽。

  怎麼回事?!

  她急了,要是錯過畢業典禮怎麼辦?說不定涼子還在著急地尋找自己呢!

  川崎真紀一回頭,就看到倚在扶椅裡的雲雀恭彌一副興味的表情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這才恍然大悟。

  她一定是被浮萍拐打暈了!

  可是……為什麼要……

  「你不用去畢業典禮。」雲雀恭彌淡淡道。

  川崎真紀不安地問:「為什麼?」

  少年突然將一本筆記本舉起晃了晃,熟悉的顏色令她大驚失色,當然,後面的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你違反了風紀,留級一年。」

  什——麼!!!

  「喀嚓!」

  川崎真紀驚愕地望向雲雀恭彌,對方拿起她的單反晃了晃,懶懶道:「開學禮物。」


☆、十年後的他們

  「好啦,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裡,同學們要記得完成作業喔。」

  講臺上的女子大概二十出頭,面容清麗甜美,平日裡臉上總會掛著溫柔的微笑,惹得下麵情竇初開的男生們暗暗臉紅。

  她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向窗外的時候怔住了。下一秒,就不顧形象沖了出去。

  「恭彌!」

  川崎真紀推開門,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雲雀恭彌。對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頎長削瘦,一張俊臉沒什麼表情,淡淡地和她對視。

  「走了。」

  「好。」

  沒錯,現在的雲雀恭彌,已經在不久前正式成為了她的丈夫。最令川崎真紀感到開心的是,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雲雀恭彌的身邊,並且用雲雀太太的身份趕走那些發花癡的女人。

  至於她為什麼成為了並盛中學的老師,說到底還要感謝一個人——Reborn先生。

  當初的雲雀恭彌任性妄為,要將她留級,她簡直要嚇壞了。儘管川崎真紀也很想留在這個學校,但是如果父母知道的話,恐怕會被氣暈吧。

  幸好Reborn先生出現的及時,同雲雀恭彌交談一番後,才改變了決定。

  於是,這幾年川崎真紀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雲雀恭彌的手中。雖然兩人見面不多,但是只要她和哪個男生多說了幾句話,或者是有同她告白的人,第二天就會遭了秧。不知情的同學們以為川崎真紀是那種天生黴星的女生,逐漸就都放棄了追求的想法。

  川崎真紀對於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惱怒,反而開心的要命。在雲雀恭彌的絕對控制下,她順利完成大學的學業後,就回到了並盛教書。

  ……然後,結婚。

  她的嘴角忍不住翹起非常明顯的弧度,偷偷伸出手打量戴著的戒指。

  想想還真是像夢一樣呢。

  突然,背後一股大力將川崎真紀拽到一邊,她嚇了一跳,隨即被攬入溫暖的懷抱。

  「發生了什麼事情?」

  川崎真紀這才發現,就在她剛剛站著的地方,有輛私家車闖了紅燈從人行道飛馳而過。若不是雲雀恭彌手疾眼快的拉了一把,她現在應該被碾壓在車輪底下了。

  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就看到沉著臉的雲雀恭彌掏出浮萍拐,輕鬆甩了過去。

  「轟——」

  那輛車被準確砸中,打了個擺後撞到電線杆上,路人紛紛驚慌地躲到一邊。川崎真紀跟著驚呼一聲,緊張地揪住雲雀恭彌的衣袖:「車上的人沒事吧!」

  「死不了。」

  雲雀恭彌輕描淡寫地說完,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同那頭叮囑幾句簡短的話。

  「……嗯,不需要。……浮萍拐送過來……不回去,你看著辦。」

  說完,他也沒有鬆開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你在路上也是這麼三心二意?「

  川崎真紀看到他不悅的表情,心虛地低下頭弱弱道:「這不是有你在旁邊嗎……」

  雲雀恭彌一怔,眼神陡然軟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懷中人順滑的長髮,走了一會後,道:「這次跟著我一起去義大利。」

  「哎?」

  她無意識地反問一聲:「那、那學校呢?」

  「辭了。」

  「可是——」

  「我給了你十年的時間。」雲雀恭彌停下腳步,聲音低沉,「我的耐心有限,草食動物。」

  川崎真紀明白他是很認真的在同自己說話,她也想跟著去義大利,只是——只是——

  她的表情有些失落,小聲道:「我怕給你拖後腿……」

  沒錯,昔日的那些學弟學妹們,如今都變成了十分強大的存在。就連柔柔弱弱的笹川京子也成為了十代目的妻子,是個能鎮住場面的大人物了呢。

  而她這麼多年似乎沒什麼長進,相比很厲害的大家,她就像一個平凡的雜魚,混跡在人群之中,還獲得了雲雀恭彌的青睞,簡直就是一個少女心的夢境嘛!

  「哇哦,你是想被咬殺嗎。」

  雲雀恭彌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面無表情地捏住她軟軟的臉頰,向兩邊一拉。

  「哎疼疼疼!」川崎真紀趕緊抓住他的手,痛到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草食動物。」

  像是不願再多說,雲雀恭彌鬆開手,一個人走在前面,留給她清冷的背影。

  川崎真紀知錯,乖乖跟在後面,一路上不停討好自家暴躁的雲雀。對方理都沒有理她,不過當她故意放慢腳步的時候,雲雀恭彌就面色不善地扭頭冷冷瞟一眼,她又屁顛顛地跟上去。

  回到家,難得相聚的兩人氣氛卻是有點僵硬。

  直到吃完飯沐浴後,雲雀恭彌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坐在榻榻米上捧著書讀了起來。

  川崎真紀的剛洗完澡,頭髮半濕地披在身後,膩歪地靠在他身邊討好地說:「我錯了,明天我們就去義大利。」

  雲雀恭彌翻過一頁,沒有理睬。

  她的眼睛一動,賊兮兮地伸手摟住緊窄的腰,將頭埋在對方的頸窩。鼻息淨是乾淨好聞的味道,雲雀恭彌的皮膚溫熱,觸感好極了,她忍不住蹭了蹭。

  「喂。」

  一隻手倏地按住她亂動的腦袋,川崎真紀成功收穫眼刀一枚。

  「別亂動。」

  她忍不住悶悶笑起來,死皮賴臉地抱住雲雀恭彌不肯放手。

  「恭彌。」

  「嗯?」

  「我想要個小雲雀。」

  想像那種情景都覺得有趣極了,一個和雲雀恭彌一模一樣的小孩子,奶聲奶氣說著咬殺,還能供她揉臉調戲,怎麼想都覺得很美好啊。

  「……」

  雲雀恭彌沉默一會,放下了書。

  川崎真紀還在做著白日夢,就突然被一雙手拽到結實的懷抱。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就看到雲雀恭彌那張越來越近的臉:「你不是要看書嗎?」

  「等會再說。」

  將她壓在身下的男人音色低啞,還未等川崎真紀反應過來,就被那冰涼的唇瓣輕輕吻住,接著,輾轉纏綿。她的渾身像是在炙熱的燃燒,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在情動的時候,忍不住緊緊抱住雲雀恭彌的後背,啜泣出聲。

  一場情.事過後,川崎真紀累到動都不想動。

  她懶懶依偎在雲雀恭彌的懷抱,眼皮都在打架,眼看快要睡著了,卻聽見一記低沉到幾乎能算得上溫柔的呼喚。

  川崎真紀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唔……怎麼了?」

  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平日清冷的鳳眸染上溫暖的光暈。他的眼眸低垂,認真地斟酌著用詞:「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很特殊。」

  她的瞌睡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抬起頭盯著自家的傲嬌丈夫,幾乎控制不住心底的愉悅:「真的嗎?」

  雲雀恭彌瞬間冷了臉,將她的頭按在懷裡。

  「睡覺。」

  「喂喂!」

  你這個彆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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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懷孕了

  川崎真紀一來到西西里,就受到熱烈的歡迎,首當其衝就是那個叫做夏瑪律的醫生。她全程懵逼地看著夏瑪律沖過來,然後被雲雀恭彌毫不留情地狠揍一番。

  「真是的,誰都敢招惹啊。」黑川花無奈搖頭,被一旁的笹川了平攬在懷裡。

  他大大咧咧地笑著說:「我好像沒見他招惹過你。」

  某個粗神經的草坪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戳中了女孩子敏感的自尊心,下一秒,他就受到了慘痛的教訓。

  「你這個大笨蛋!」

  「哎哎我錯了!還是很痛的啊!」

  「噗……」

  川崎真紀忍不住笑出聲。

  大家應該是為了讓她感受到善意,都在互相開玩笑,這令她的心情放鬆多了。

  「啊喏,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重新生活,還面臨著語言不通的問題,最好的朋友野崎涼子也不在身邊,看起來前途不是很明朗呢。

  ……不過,這樣的話,她就能天天看到雲雀恭彌了。

  這麼一想,川崎真紀翹起嘴角,偷偷瞟了他一眼,卻被對方抓個正著。雲雀恭彌挑起細長的眉,示意有什麼問題。

  她胡亂擺手,笑得跟個傻瓜一樣。

  這下就能心安理得的一直跟在身邊了吧!

  ……

  自從辭掉了老師的工作,川崎真紀就跟著雲雀恭彌,說是如此,只不過處理一些平常的文件而已。大多數時間都是她無所事事,然後借著喝茶的功夫,裝作不經意地偷看一眼。

  一眼,再一眼……

  「什麼啊,這麼無聊。」黑川花聽到她一天的行程,驚訝地道:「每天都是這樣?」

  「啊。」

  三浦春的表現正好相反,她的雙手合十,一臉羡慕:「哈咿!小春也想每天都看著綱君呢!」

  「能從真紀的表情看出來,你們的確是很幸福啊。」

  川崎真紀笑了笑,對眼神溫柔的笹川京子點頭:「這些年的見面機會不是很多,所以總覺得有些遺憾。」

  黑川花聳聳肩:「如果讓我每天盯著了平那個傢伙,我說不定會忍不住狠狠揍他。」

  「真是的,你口中的『那個傢伙\'可是我的哥哥啊。」

  笹川京子笑著埋怨一聲,對她的行為表示沒轍。

  「你們也很幸福啊,從彼此的眼神中,什麼都能看出來了。」

  「他除了打架什麼都不知道吧!」黑川花不由紅了臉。

  川崎真紀調侃道:「臉紅了哦!」

  女孩子們嬉笑著交談了一會,突然,門被打開,川崎真紀的眼神恰好和雲雀恭彌撞在一起,黑髮的男人露出了獨有的溫和語氣。

  「走了。」

  「好。」

  她向其餘幾人說了聲再見後,就乖乖跟了上去。

  剩下還在喝果汁的幾人沉默一會。

  半晌,三浦春抓狂的聲音說出了她們的心聲:「剛剛他們是在秀恩愛吧是吧是吧!」

  ——嗯,你真相了。

  ……

  顯然,她們受到的打擊不止於此。

  今年難得的晚宴,向來不參加的孤高的雲守竟然破天荒進入了場地,當然,身邊跟著滿臉新奇的川崎真紀。

  美名其曰「透透氣」。

  所以某個戰鬥狂熱份子是把自己的妻子當做寵物來養了嗎阿喂!

  川崎真紀可沒管這麼多,她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興高采烈地吃著蛋糕,坐在身旁的雲雀恭彌拄著下巴,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她。

  「鼻尖有奶油。」

  她聽到一聲淡淡的提醒,不由紅了臉,趕緊拿起手帕擦乾淨。

  吃了半天的川崎真紀才後知後覺地問:「你要吃嗎?」

  儘管雲雀恭彌不愛蛋糕這種甜膩膩的東西,她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下。

  果然,被.乾脆拒絕了。

  「不用。」

  她吃了一會後,又聽到提醒:「奶油沾到臉上了。」

  「哪邊?是這裡嗎?」

  「嗯。」

  川崎真紀偷個懶直接舔掉,默默觀望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才放下心。

  過了一會。

  「有奶油。」

  「哪邊?」

  「這裡。」

  ……

  如此來回三四次後,川崎真紀才有些恍悟。她氣惱的放下碟子,臉頰有些微紅:「你是在騙我吧!」

  雲雀恭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怎麼了?」

  果然戲弄別人都是這麼的理直氣壯……

  川崎真紀回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臉更紅了:「喂你很無聊嗎唔!」

  直到溫熱的唇移開,她還是呆呆地望著罪魁禍首,只是臉紅到快要熟了。

  「你……」

  「別任性了。」

  吃了豆腐心情甚好的雲雀恭彌面色如常地摸摸她的頭頂,表示自己的寬宏大量。

  「……」

  到底誰在任性啊!

  就在她還糾結的時候,六道骸從人群中穿過,端著一杯酒走過來。他打量一番後,一雙異瞳似笑非笑:「哦呀哦呀,這就是你的妻子嗎。」

  「你離她遠點。」雲雀恭彌冷冷警告。

  對方並沒有在乎他的威脅,反倒舉起手中的酒杯,問道:「可愛的女士,喝……」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川崎真紀就覺得胃裡面有點不舒服。六道骸的話說了一半,她突然捂住嘴,幹嘔了一聲。

  六道骸:「……」

  雲雀恭彌:「……!」

  「對不起對不起……」

  川崎真紀生怕他誤會,趕緊解釋:「我的胃有點不舒服,可能吃了什麼……嘔!」

  雲雀恭彌面色一沉,橫抱起她就向外走。

  在同其他家族的人交談的沢田綱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表情沉穩地叫夏瑪律跟上。他的棕色眼眸溫和,令人不由跟著放鬆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瑪律拿出一個醫生該有的素養,讓雲雀恭彌把她放下後,開始一系列的檢查。

  六道骸在這種緊急的時刻也不忘添亂,涼涼道:「難道是懷孕了?」

  雲雀恭彌聞言,眼瞳驟然收縮了一下。

  川崎真紀的面色很差,她怕雲雀恭彌失望,弱弱道:「應該是吃壞了肚子……」

  「是懷孕了。」

  夏瑪律的話宛若重磅炸彈,一群人都愣在原地,尤其是他們二人更是呆了。川崎真紀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她一抬頭,就看到雲雀恭彌難得失神的狼狽模樣。

  所以,真的懷孕了嗎?


☆、關於求婚那件事

  事情發生在川崎真紀大學剛畢業不久的時候。

  她還在苦惱於該做什麼工作、要不要同雲雀恭彌一起到義大利——畢竟如果在這邊找一個穩定的工作的話,經常出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這樣一做,恐怕那個傢伙會很生氣吧。

  川崎真紀歎了口氣,攪了攪有些泛涼的咖啡,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你還在擔心嗎?」

  野崎涼子看到她愁眉不展的表情,吃掉最後一口草莓奶油蛋糕,口齒不清地道:「喂,既然你那麼喜歡雲雀恭彌,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義大利?」

  「啊……」

  她低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神中的情緒。

  該怎麼說出口,怕連累什麼的,這種藉口也太差勁了吧。

  當初努力追逐的是她,說會永遠跟在身後的也是她,現在卻輕易就想放棄,雲雀恭彌聽到肯定會討厭她的。

  可是該怎麼辦呢,說到底,她還是個懦弱的人,縱然有一身盔甲,只要牽扯到雲雀恭彌這幾個字就只剩了軟肋,半點防備都沒了。

  「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野崎涼子的問題一針見血。

  「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頗有些惶恐不安的意味,「你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他只是不討厭,也許是習慣了我跟在身邊,那如果到了義大利呢?他們的世界,我從來沒有進去過。」

  當然,雲雀恭彌也明確的表達了並不想讓她摻和的意思。

  當初黑曜中學的襲擊事件,她聽到雲雀恭彌是對方的頭號目標,擔心的要死,然而在去找雲雀恭彌的途中就被草壁哲矢他們硬生生攔下,說是委員長不願讓她知道這些。

  川崎真紀一面很擔心,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默默的埋在心底。

  後來,雲雀恭彌和一年級的沢田綱吉、山本武他們越走越近,似乎有很多的事情發生,但川崎真紀都被很好的隱瞞,甚至雲雀恭彌失蹤了一天后才發現,她根本不清楚在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只是她不瞭解而已。

  川崎真紀幾次都想找沢田綱吉弄清楚情況,但她在幾番思慮過後又放棄了。

  如果雲雀恭彌不願意讓她知道,這麼做的話,會引起反感的吧。

  川崎真紀懨懨地放下銀勺:「我想回家了。」

  「算了。」野崎涼子大度地揮手,儘管嘴唇上還沾著奶油,「今天就先放你一馬,下次要一起逛街喲。」

  「好的。」她會心地笑了笑。

  ……

  外面還是春寒料峭,川崎真紀一出店門就打了個哆嗦,她將風衣裹緊,匆匆走回了家。

  她在離家不過幾站的地方租了個房間。這邊大多數都是房客,距離紅燈區比較遠,回來的道路寬敞,行人很多,兩排又有照明的路燈,身為一個女孩子住著倒也沒什麼危險。

  不過,就算是有人想打她的主意也沒有機會。

  川崎真紀路過一個街角,看到面孔熟悉的人,微笑著點點頭。

  曾經的那些風紀成員如今還跟著雲雀恭彌,有一小部分一直在這邊沒有離開,說是維護並盛的秩序,相當一部分原因只是因為她在這裡而已。

  她拉開門,看到玄關的鞋櫃處擺著一雙黑色的皮鞋,心情不由雀躍起來。

  果然,穿過走廊,就看到和室的門被拉開,一位身穿黑色的和服的男子端坐在座墊上,茶具都被一一擺好,只能看到他挺拔的後背,和端著茶杯的細長的手指。

  溫暖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碎發鍍上一層熏然的淡金色。

  「你來了。」雲雀恭彌頭也未回,淡淡出聲道。

  川崎真紀一愣,有些緊張地應了一聲。

  「坐下。」

  「好。」

  她盤腿端坐在一旁,看雲雀恭彌自如地煮茶,以至於忘了說話。

  雲雀恭彌流暢的進行完一整套工序,將茶杯遞給她。川崎真紀趕緊接過,小聲地道謝。

  「那麼,你考慮好了麼。」

  「嗯?什麼?」她後知後覺地問。

  「你的工作。」

  雲雀恭彌拿起手巾,輕輕擦拭完手指後,這才將目光投向她:「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已經畢業一段時間了。」

  「是這樣沒錯……」

  「有沒有想好在哪裡任職?」

  「嗯,如果聽從父母意願的話,他們比較希望我進國企。」

  「……」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結婚吧。」

  「哎?!」

  雲雀恭彌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他對於什麼事情都能淡淡地說出來,哪怕是天要塌了,也面不改色。

  相反,川崎真紀就有些不淡定了。

  她一臉呆樣地重複一遍:「結婚?你的意思是,我們會交換戒指,會接受祝福,然後住在……」

  ……一起?

  說到這裡,她倏地住口,臉紅得像是誘人的蘋果。

  雲雀恭彌平靜地點頭:「結婚之後,你跟著我一起搬到西西里,工作就不要擔心了。」

  川崎真紀聞言,有喜有憂,一時間小臉糾結起來。

  「怎麼,你不願意?」雲雀恭彌皺了皺眉。

  「不是……我……」

  她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我只是沒做好去西西里的準備。」

  話音一落,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川崎真紀以為惹惱他了,正要打算張嘴答應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了:「我再給你兩年的時間,最多。」

  清冷的聲音在和室迴響,帶著不由拒絕的篤定語氣。

  她呆了呆,這才反應過來,身體比大腦要先行一步,放下茶杯跪坐著抱住了雲雀恭彌。

  「謝謝你。」

  川崎真紀的感激帶著哽咽,她埋在雲雀恭彌堅實的懷抱,鼻端都是那人獨有的好聞的氣息。

  「怎麼哭了。」

  雲雀恭彌的眼瞼低垂,輕撫她的長髮,眼神中溢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嘛,只是因為太高興了吧。

  她怎麼可能不願意待在雲雀恭彌的身邊呢,反過來,她倒是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生怕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只是,再給她一段時間,成為更好的、能配待在他身邊的人,就更好了啊。

  「……但是結婚還要繼續。」

  「哎?」

  「訂在下星期,你通知吧,不要來過多的人。」

  「好!」

  這下,川崎真紀是真的有自信,雲雀恭彌喜歡她了。

  對於一個討厭草食動物群聚的暴力份子,能允許在結婚的時候舉辦典禮,邀請一堆嘰嘰喳喳的人,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川崎真紀就萬分欣然地成為了雲雀太太。

  ……至於婚禮那天?

  咳咳,雲雀恭彌已經給了足夠的耐心了,她還是忘掉某些混亂的時刻吧。=。=


☆、終章

  「那麼,你一個人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彭格列十代目的棕色眼眸溢滿溫和的笑意,俯視著面前的小孩。只見他不過三四歲的年紀,白嫩的臉蛋肉嘟嘟的,偏偏一雙稚嫩的眼眸擰起淩厲的弧度,軟萌的臉硬要擠出殺氣騰騰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我要成為雲守!」

  「嗯?為什麼?」他有些好笑地問。

  「那個草食動物霸佔著真紀,我要咬殺他!」雲雀幸江越說越委屈,黝黑的眼睛濕漉漉的,還要強裝堅強,然而泛紅的眼眶早就暴露了一切,「真紀有兩天沒抱我了……」

  沢田綱吉聽到這,噗地笑出聲。他的行為傷害到了雲雀幸江脆弱的自尊心,對方氣惱地拔出腰上別著的自製浮萍拐,擺出要單挑的架勢。

  「我不當雲守了,我要當十一代目!」

  「嘛嘛,還是請你手下留情吧。」

  沢田綱吉莞爾,看到遠處越來越近的身影,打了個招呼。

  「真紀,你來了。」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川崎真紀三步並作兩步,在雲雀幸江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把將他摟在懷中,半是生氣半是無奈地道:「你怎麼到處亂跑,知不知道媽媽找你找了很長時間?」

  「我錯了……」

  雲雀幸江低下小腦袋,神態懨懨,但還是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脖頸,撒嬌似的埋在自家母上大人柔軟的胸膛。

  「真是拿你沒辦法。」她搖搖頭,沖微笑著的沢田綱吉道歉後,抱著雲雀幸江往回家的路上走。

  「那個草食動物呢?」

  「他是你的父親,不許這麼沒禮貌哦。」

  「哼。」

  「不乖的話今天晚上讓你吃兩倍的天婦羅。」

  「……父親大人呢?」

  「這才對嘛。」川崎真紀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他有任務,應該晚上才回來。」

  雲雀幸江聽到回答,心裡在暗暗祈禱越遲越好,恨不得某個暴躁的傢伙永遠消失。

  ……

  回到家中,川崎真紀給寶貝兒子讀了一下午的故事書,嗓子都有點沙啞。在雲雀幸江更小的時候,她為了哄孩子入睡,每天晚上都會念一些有趣的故事。

  後來,為了保證她待的時間更長一些,雲雀幸江硬是用強大的毅力挨到半夜。

  川崎真紀寵著他,倒也沒責怪什麼,反而某只肉食動物在度過幾個沒有妻子陪伴入睡的夜晚後,難得動怒,將他揍了一頓,提溜到房間反鎖上門。

  從那之後,父子兩人的關係徹底鬧崩。雲雀幸江自認為被羞辱到,因此決定要幹掉父親,躋身為新的雲守。

  ……願望的確很美好。

  倒是雲雀恭彌一點沒把他當做小孩看,打的鼻青臉腫也不當回事。川崎真紀很心疼,但在丈夫幾次「一提就上床」的攻勢之後,決定當做沒看見。

  身為雲雀恭彌的兒子,應該自小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吧。

  果然,雲雀幸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就算被收拾的很慘,哼哼唧唧回床上躺一晚上,第二天就滿血復活。

  的確遺傳了雲雀恭彌剽悍的體質啊。

  ……

  到了要做晚飯的時候,雲雀幸江還是像一塊小粘糕一樣纏著她不放。川崎真紀幾番好言相勸無果,只能無奈地帶到廚房,一人在做飯,一人在認真識字,氣氛倒是無比和諧。

  「媽媽。」

  「怎麼了?」她一邊切菜一邊問。

  「這個字怎麼讀啊?」

  「我看看……」川崎真紀說著扭過頭,不防一下切到了手指,她皺著眉哎呀一聲,趕緊放下菜刀。

  雲雀幸江大驚,扔掉書一溜小跑去找創可貼,未料剛出門就撞在別人的腿上。

  面色不虞的雲雀恭彌將他提溜到一邊,進了廚房,川崎真紀滿手是血,看到他後竟然忘了還在疼的事情,傻氣地笑了起來。

  「你回來啦。」

  「……」

  雲雀恭彌拉下臉,將不省心的妻子也提溜出去,找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於是原本的晚飯遭了秧,什麼都沒有吃上,雲雀恭彌直接帶著妻子去外面吃飯——至於雲雀幸江,被以闖禍為由扔在家裡面壁。=。=

  川崎真紀到餐廳後突然發現兒子不見了,這才大驚失色地問:「幸江呢?!」

  自家的丈夫坐在對面,聞言給她又夾了個壽司,不鹹不淡地道:「懲罰。」

  「……是不是有點太嚴厲了?」

  雲雀恭彌注意到她擔憂的表情,沉默一會:「等會打包一份。」

  川崎真紀這才開心地繼續吃下去。

  當天晚上,雲雀幸江吃著壽司,決定還是大度的原諒罪魁禍首,畢竟還是他血緣上的父親。

  他吃的半飽,想去找母親講故事,剛一進門,就看到那個混蛋將母親壓倒在榻榻米上,兩人的身體親密的貼在一起,和服都有些淩亂。

  「放開真紀!」

  怒不可遏的小雲雀正要亮出武器,卻被父親一閃而逝的殺氣嚇到腿軟。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地放開妻子,大跨步走到跟前,提著他的衣領帶到房間,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雲雀幸江這次被嚇呆了,竟然忘記反抗,直到門被關上,還傻愣愣地坐在原地。

  那邊,川崎真紀捂著紅彤彤的臉頰嗔怪道:「怎麼連門都沒有關?」

  雲雀恭彌沒有理會這些次要的問題,俯身壓上去繼續進行剛才未完成的事情。

  ……

  雲雀幸江,今年五歲,遇到人生中最艱難的一道坎。

  他的母親要生第二個小孩了。

  「……所以和我有什麼關係。」

  六道骸慵懶地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你打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找到消滅他的辦法嗎?」

  雲雀幸江一臉「不爭氣的東西」的嫌棄模樣,成功令某人勾起的唇角僵了僵。

  ——沒幹掉你的父親還真是抱歉啊喂!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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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小雲雀好可愛呀∼∼∼∼∼∼
真記好軟萌嗚嗚嗚
對這類的妹子沒有抵抗力啊啊啊
認真的把運氣分給別人什麼的
簡直萌萌噠嗷嗷嗷熬嗷嗷

委員長傲嬌萌萌噠
吃醋的方式略劇烈哈哈哈

溫馨好看的小短篇∼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 悠于 現金 +4 認真回覆 2017-1-30 20:01
誰膚淺地叫嚷 痛批太荒唐
我同情他從未 被真愛看上
不怕對抗 警告只讓我更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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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小雲雀萌萌噠~~川崎真紀也萌萌噠~~~~
有點略短覺得不夠看啦!!!
第一次看到這麼溫和的雲雀
對付川崎真紀的方式夠甜~~
感覺雲雀是一旦認定一件事就不會回頭,卻會為了川崎真紀改變自己的做法(像是原本要讓兒子餓一晚,最後選擇打包壽司回家)
【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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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萌很萌的小短篇呢∼
小雲雀真的很可愛∼
委員長大人把一切看在眼內,暗爽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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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雀真的是太萌了!!!尤其是遺傳到雲雀的傲嬌跟長相!!!
萌得一臉血!!!
而且雲雀跟真紀的互動也很有愛~都默默的在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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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rrrrrrrrrrrrrr女主大癡漢rrrrrrr,六道骸被18君的孩子鄙視了wwwwwwwwww
假髮什麼的真的很崩潰rrrrrrqw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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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能看到溫和的委員長
不過小雲雀真的好可愛喔!川崎真紀也是

[ 本帖最後由 沫姬 於 2017-12-20 14:4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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