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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你誤會了》作者: 碧眼狐狸【完結+番外】

《(HP)你誤會了》作者: 碧眼狐狸【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waterling 您是第53408個瀏覽者
找床伴發洩需不需要那麼賣力啊!
一個混血貴族姑娘和一個純血鉑金貴族間的小言故事。 比較狗血的是,還是個帶球跑的小言。
部分章節有點小葷,其實那不是重點啊! 不要被嚇跑嘛!

拐帶鉑金小球跑路的彪悍人生。 ——以上由鉑金色友情提供
親愛的小龍,事實將證明,誤會大了,也是很可怕的~——以上由晨曦友情提供

本來想用第一人稱寫篇短點的,結果越寫越長。
會雷,會狗血,會瑪麗蘇。
不霸王我,我才有動力挖點肉渣渣出來啊!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5-27 19:46 編輯 ]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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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喲,大少爺怎麼一臉陰沉沉的?”我開口逗弄那個好像家裡剛辦了喪事的家伙。
    他瞥了我一眼,汗水順著鬢角淌了下來,伴隨著他的節奏,有一滴滴到了我的唇邊。
    我笑,伸出舌頭去舔那滴汗:“鹹鹹的。”
    他明顯更用力了起來,進出的幅度也變大了,幾乎完全退出,再幾乎完全深入,這種刺激的感覺讓我的身體立刻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收縮的PIN率。
    我呻吟著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太棒了!”
    他“哼”了一聲,埋頭“工作”。
    為了證明我所言不虛,我很虔誠地順著他臉頰邊汗水流下的痕跡逆向舔了回去。
    他像受了刺激般,用手轉過我的臉,開始啃咬我的嘴唇。
    “是不是鹹的?”我想這麼問來著,不過他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其實下面有些刺痛,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還是摩擦過度。當然,這種小小的痛感反而讓我很興奮。
    他的技術真是不錯。
    血液在身體裡加速流動,我熱得要命,覺得自己好像渾身散發著蒸汽,下面的肌肉一直緊收著,腳背繃緊,腳趾也蜷縮了起來。
    這真是美妙!
    在我喘著氣體味余韻感覺的時候,他幾乎像要把我揉碎般地抱住我,然後在我身體裡留下了濕濕熱熱的東西,這多出來的東西,讓我想上廁所。
    我想,我的第一次還是很成功的,這多虧了我選了一個好對象。這種家世的孩子從來不缺這種方面的教育。


    他沒有馬上推開我,而是趴在我身上喘息。
    “喂,很重啊!”我推推他。
    他動了動下面:“不想再來一次?”他灰藍色的眼睛裡,有種調侃的笑。
    還好我的臉一直挺熱,不然肯定會被他發現我剛剛臉紅了。
    “你確定你還能來一次?”我收緊下腹,剛剛他留在裡面的液體好像流出來了。
    我試圖往後退,被他一把壓住。
    “你在質疑我,嗯?”他威脅般地頂了頂。
    我詫異地感覺到那裡又有點被塞滿的感覺,書上不是說一般不會馬上“東山再起”的嗎?
    他得意地笑了。
    “好吧,我低估你了。”我嘟囔著,“不過快到宵禁時間了,我可不想被院長抓到。”
    他緩緩退了出去。
    “唔……”我顯然不太習慣這種感覺。
    我半坐了起來,腿一時還沒並攏,不管是他那裡沾著的,還是我身下流出的半透明白色粘液都混著紅色的血絲。
    “喂,你該有避孕的魔藥的吧?讓貓頭鷹送我寢室。”我以手指作梳,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然後我的目光停留在掛在床角的小內。
    沒想到他這麼機靈,順手就替我拾起扔了過來。
    “謝謝!”我眼明手快地接住,朝他拋了個媚眼。
    他正在扣長褲的扣子,動作真夠快的。
    “看起來你比我更怕院長?”我穿上小內,下床,撅臀,彎腰,以標准的姿勢穿上面的內衣。我想這個姿勢應該很SEXY,因為他在我的屁 股上捏了一把。
    “我先走了。”他彎腰吻了吻我的肩頭。
    我側過臉,和他嘴對嘴來了個吻別。
    “別忘了藥水,”他推門的時候我提醒他,“我喜歡蜜桃味的。”
    今天的這場……挺突然的,誰也沒預想到,嗯,會發展到這一步。
    而且他這種人,死也不會用麻瓜的超薄套套的。而我,正好又很討厭巫師用的中世紀動物腸子做的“古董”套子,那太惡心了。所以,他這麼晚回去得自己動手熬藥水了,除非他那裡有存貨。
    不過就我平時的觀察,他在學校裡並沒有床伴——除非他和布雷斯之間有點什麼。
    畢竟前幾年他還只是個男孩。現在他差不多開始需要了,於是我主動湊上去了。
    我不用擔心他會不會熬避孕的藥水,他如果不想有個不體面的私生子,會想盡辦法弄到藥水的。
    我揮動魔杖,眨眼的工夫,LOVE HOTEL的風格立刻變回了原來廢棄教室的樣子。
    我的變形術可比他好。



    回去的時候,同寢的安妮並沒有發現什麼。
    當我花了一個小時,仔細把自己洗干淨出來後,她指指桌上的貓頭鷹:“它好像給你帶了東西。我去睡了,晚安!”
    “謝謝,晚安。”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桌邊。他用的不是他家的貓頭鷹,真是機靈!
    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一個混血不清不楚吧!我自嘲地笑笑,其實他是把我當發洩的玩伴呢!而我,又何嘗不是?
    取下貓頭鷹腳上系著的小藥瓶,晃了晃,瓶子很漂亮,高級水晶質地,打磨得十分精致。
    我打開瓶子,果然是蜜桃味的!
    這下輪到我得意地笑了,就好像我占了他便宜一樣。
    可不是麼?我讓一個平時高高在上地鄙視著血統不如他純正的,家世不如他雄厚的,能力不如他傑出的貴公子陪我上床,他回去後還為我熬藥。
    “呵呵!”我輕笑出聲,一口氣喝完了藥水。
    德拉科馬爾福,他剛剛一定是皺著眉頭,很不耐煩熬的藥水吧!



    今年是我在霍格沃茲的第六年,斯內普院長不教魔藥學了,我很失望,他給哈利波特的坩堝清理一新的姿勢瀟灑極了!早知道我就不選這門課了,我討厭粘糊糊的鼻涕蟲。
    那個胖乎乎圓滾滾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起來和藹可親,這讓我很不適應,尤其是他那幾乎要繃飛出去的扣子。
    我花了五年時間習慣了斯內普院長的與眾不同,發現了他令人著迷的禁欲氣質。現在這位老到可以做我曾爺爺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讓我連抬頭的想法都沒有。
    唯一有意思的是馬爾福在魔藥課上吃癟了,這些年來,他總是被斯內普院長表揚的榜樣,專門用來襯托格蘭芬多做得有多差勁。
    可是開學的時候,一向魔藥勉強過關的哈利波特忽然有如神助,表現得極為優異,上次的活地獄湯劑竟然是做得最好的。
    我身心愉快地看著他的臉上露出氣惱和不甘。
    他一定很想得到那一小瓶福靈劑吧!波特拿走它的時候,他的表情陰沉得要命。
    開學後他經常是這種死樣怪氣的神情,這肯定和他爸爸有關。他整天掛在嘴邊的爸爸被抓進阿茲卡班了,多不幸的消息!
    那天早上,爸爸還一邊看報紙一邊告訴我:“這個馬爾福,以前就有傳言說是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的手下,不過他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現在看起來,他的好運氣到頭了。”
    想到爸爸,我的心又沉重了起來。
    我其實很想對著馬爾福大喊:“干什麼一臉死了爸爸的表情,你爸爸至少還活著!”
    可是我的爸爸,他再也不會抱著我轉圈子了。
    我隨手把桌上的材料統統扔進了坩堝,退後了幾步。
    它不會爆炸,材料裡沒有性質不穩定的物質。果然,它只是變成了一鍋顏色詭異味道熏人的液體。
    “抱歉,教授。我手滑了。”說完這句話,我就自覺地模仿斯內普院長的樣子清理了坩堝,重新准備材料已經不可能了,時間不夠了,我確信自己得到了一個“P”。
    斯拉格霍恩教授確實教了很多年書,看起來對我這種老油條的學生也挺不以為然的,他沒多說我什麼,轉身去贊美哈利波特令人震驚的天賦了。
    毫無疑問,馬爾福這次又輸給波特了。
    我轉頭看他,臉色都灰白了,嘖嘖,他的抗打擊能力太弱了,從小就沒受過挫折教育的孩子。
    他的作業其實已經可以得到“O”了,但是波特這幾次的總是比他的完美。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
    哈利波特拿的那本課本是舊的,我的視力好得很,十分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指著的是密密麻麻手寫字體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在學習前人的經驗。
    我不會告訴馬爾福,也不會告訴別人。
    波特的魔藥越好,馬爾福就越郁悶。
    馬爾福心情越不好,我的生活就越XING福。
    唔,因為他每次拉著我進空教室或者有求必應屋的時候,臉色都很臭。
    他怎麼那麼傻呢?
    受了打擊受了委屈,想在我這個地位比他低的混血身上發洩。
    那麼你別那麼賣力啊!
    我每次都身心愉悅,實在擺不出楚楚可憐淒淒切切的樣子嘛!



    我在簽一份新寄來的某份財產所有權轉移文件的時候,上次給我送藥的貓頭鷹又來了。
    “你最近一直要喝藥?”
    處在同一個寢室,有些事情瞞不了安妮。
    “唔,爸爸媽媽出了事以後,我的身體不是很好……”我那個時候確實因為傷心過度有些傷了身,可是還沒到要吃藥的程度。
    不過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安妮立刻一臉遺憾抱歉的神情安慰了我一番。
    “沒關系。”我垂眼,光明正大地喝藥,然後把第六個水晶瓶子放進了抽屜裡。
    嗯……今天竟然不是蜜桃味的!這個小氣的男人,我只是一激動在他肩膀上留了個牙印而已!
   
   
   
2
今年的天氣很是古怪,十月中旬,狂風裹著雨,夾著雪。
    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窩在暖烘烘的公共休息室裡看書。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去霍格莫德村玩了,他們的興致真好!
    在我看來,那裡除了買的東西好玩一點,還不如去愛爾頓塔那裡的主題公園坐最刺激的雲霄飛車,從倫敦出發坐兩個小時的車就到了。
    留在公共休息室裡的是一些一二年級的小斯萊特林,他們就算有想法,也不會當面對著我這個學姐說什麼混血純血的問題,更何況,他們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誰。
    可是我根本沒看幾頁,安妮就來找我了,她和她的男朋友鬧翻了,現在賭氣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你得請我喝黃油啤酒。”我說,“這麼冷的天,你知道我最怕冷了。”
    “沒問題,你想喝多少都行。”她甚至已經替我拿好了掛在那裡的圍巾手套帽子。
    費爾奇似乎已經准備收工回去了,他對我們的晚出現很不滿意,拿著細細長長的探測器檢查了半天。
    “他不會以為我把餐廳的高腳杯帶出去賣了吧!”我把斗篷裹緊,有些後悔陪安妮出來了,這天氣太糟糕了。
    好不容易見到了三把掃帚酒吧的標志,我立刻加快了步伐,哦,黃油啤酒,我來了!
    安妮自知理虧,主動去買飲料。
    “唉,如果能來杯火焰威士忌該多好!”我百無聊賴地趴在那裡。
   
    然後,我看到了從後面走出的羅斯莫塔夫人,怪不著安妮去了那麼久,吧台沒人麼?
    可是幾秒後,我看到的是遮遮掩掩走出來的馬爾福。
    哦,看看,我發現了什麼!我的腦子裡立刻冒出了他有新歡了,他喜歡老女人,他好像只比我早一會兒出來,他那麼快就結束了一次等等一系列想法。
    等馬爾福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根據平時的經驗得出了結論:他們倆還沒做過。
    他看到我,皺皺眉。
    既然這樣,我扭過臉,假裝在看窗外的雪景,狂亂的雪在空中飛舞。
    “嘿,你的。”安妮回來了。
    我轉過臉,馬爾福已經離開了。
    我端起黃油啤酒,大口喝了起來。
   
   
   
    “原來你喜歡羅斯莫塔夫人那樣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啊!”這一次私會的時候,我一邊解著他的扣子,一邊調侃他。
    有意思的是,我們在做這種妖精打架的事情的時候,他不太喜歡說話,或者說不太喜歡說不相關的話。
    他會回應我的調情,但是從來不會提學校學院之類的事情。
    “少管閒事。”他捏住我的下巴,語帶威脅。
    我眨眨眼,立刻示弱地討好:“我怕你嫌我技術不純熟嘛!”
    我的手往下探,伸進了他的內褲裡。
    “我從書上學了點東西,試試看,好不好?”我再次眨眨眼,感謝媽媽,她美麗的基因都遺傳給我了,我的睫毛又密又長又翹,根本不需要像有些人那樣戴假的修飾。
    他似乎很滿意地哼了一聲,松開了手,往下滑去。
    我們面對面地站著,我握住他那裡,把“小馬爾福”從內褲中解放出來,書上告訴我,力度的掌握很重要,經過前幾次的試探,我差不多明白了他喜歡的力道。
    然後慢慢地摸上去,輕輕旋轉,撫過上面,再摸下來。這個開頭似乎讓他感到舒服,於是我們把地點換到了床上慢慢來。
    不管是上面的蘑菇頭,還是下面的兩個袋子,對於“小馬爾福先生”,我是充滿了探索精神。
    馬爾福家的基因就是好,不但臉長得漂亮,那裡也很像樣。
    我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無從比較所謂的大小長短,但是我主觀地認為它長得不錯。
    所以我很費心地開始討好它,這並不難,我只要注意著馬爾福的反應就可以了,不管是他閉起的雙眼,還是仰起的脖子,或是微微顫抖的雙腿,都在告訴我,我做對了。
    他開始向上挺起腰的時候,我知道“小馬爾福先生”差不多快丟盔棄甲了。
    這時,我開始緊張了,是該松手還是像身體收縮那樣收緊手?
    他很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開始指導我怎麼配合他的高 潮,直到我的手上濺上了黏黏的液體。
    “抱歉,我最後緊張了。”我把手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怪怪的腥味。
    “我太高估你了。”他拖長聲調,慢吞吞地說。
    他爽快了,我辛苦了半天還被他調侃,我不樂意了,瞪了他一眼。
    然後伸出舌尖,輕輕沾了沾他留在我手上的體液,再抬眼看他。
    他躺在那裡勾勾手指,我不理他,轉身准備下床。
    直到我開始穿內褲的時候,他才很不解地問:“你干什麼?”
    他起身朝我走過來。
    “冷。”我回答他,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內衣,被他一腳踢開。
    “你干什麼?”我又想去撿,被他一把撈起扔到床上。
    “運動了就不冷了。”他拉下我的內褲,事實上,還沒有徹底脫下來,半掛在我的小腿上。
    我把臉埋進枕頭,他用了後背式,也是個富有實踐精神的家伙,我們已經試過好幾種姿勢了。
    “喂,”我側過頭,“如果你和別人做過,就別和我做了,我可不想得病。”
    我說的是大實話,估計也把他氣得半死,他惡狠狠地在我背上咬了一口,肯定留印子了。
    “我這是為大家好。”背上隱隱作痛,我故意一緊一松地收縮下腹,然後很滿意地聽到他呼吸加重。
    “等我哪天膩了你,自然會告訴你的。”他很傲慢地一邊說,一邊一下又一下地頂著我。
    很好,你越是這個樣子,我越是要你以後後悔。
    麻瓜世界多的是這種床第間的技術指導書,我就不信你這個老古董不甘拜下風。
   
   
   
    我,維多利亞泰勒,是個混血巫師,媽媽是普通人。
    我在斯萊特林裡挺沒地位的,他們都不待見混血,當然嘍,如果我是個麻瓜種,那日子可就是暗無天日了。
    而現在,我也就是沒什麼朋友,偶爾收幾個純血扔過來的白眼罷了。
    過去五年裡,扔我白眼最多的,就是我背後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這人真是單純,我不是說他天真無邪,我只是覺得他有些坐井觀天,這都怪他們那古老家庭的封建保守教育,把一個挺有潛力的孩子,硬是教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自我感覺過度良好!
    現在早就不興這一套了!
    真正有點背景有點地位的人都很低調,至少不會像他這樣整天“我爸爸,我爸爸”。
    我在麻瓜的貴族學校讀小學的時候,大家都不流行比爸爸,比的是本事,誰能更好地組織一場活動,誰能不動聲色地輕易打擊自己的敵人。
    你看看,麻瓜的小學生都比這些純血巫師出息!
    爸爸最喜歡說的,就是現在的巫師界,一代不如一代。
    幾十年前好歹還出了個神秘人,黑魔法出神入化。
    現在的,畢業後連個“除你武器”都使不利落。
   
   
    聽說泰勒家在巫師界也小有地位,不過自從爸爸娶了媽媽以後,他就很少和巫師來往了。爸爸不喜歡那些純血巫師用鄙視的目光看媽媽——雖然媽媽不在意。
    媽媽是麻瓜世界的貴族小姐,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有魔力,一個沒有魔力。
    不過有了我以後,我想,他們沒什麼遺憾了。
    本來我想去讀媽媽的母校——威克姆阿貝女子學校,那是最好的女子貴族學校,只有LEVEL A的貴族子女才能就讀。我還指望著靠魔力在裡面繼續混日子呢!
    可是爸爸媽媽都認為我該到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來接受系統的魔法教育,於是我只能揮別朋友來到了這座城堡。
    說實在話,我挺失望的,巫師的世界太無聊了。
    前幾年還有點樂子,不管是那個哈利波特和馬爾福的斗爭,還是紅頭發的雙胞胎的惡作劇,都讓我看得津津有味。
   
   
    他停了下來,很不高興地說:“你竟然走神!”
    “哪有!”我確實走神了,為了表示歉意,我一邊不認錯,一邊輕咬他的手指,時而舔咬,時而吮吸。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長,骨節略粗。這幾年他越長越有味道了,很對我胃口,我喜歡金發的男孩子。
    久而久之,他那傲慢的臭脾氣也讓我覺得可愛起來。
    我小學那些同學可比他虛偽多了。他常常喜歡就樂,討厭就皺眉,別扭了就扭過頭。
    我在心裡嘿嘿傻笑起來,尤其是他一臉得意,把我當他小寵物的神情更是好玩。
    我起了壞心,順著他的手指舔了下去,在他的掌心來回舔舐。
    他被我弄得有些癢,索性把食指和中指伸進了我嘴裡。
    於是我就當練習口技,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他下面用力插的時候,我就微微帶力咬他的手指。
    沒想到這徹底激到了他,他把濕漉漉的手指收了回去,直接探到了下面,去按壓我那裡的小突起。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身子無法控制地戰栗著。
    “原來你喜歡這樣玩?”他壞笑著,配合他的進出按壓著。
    我死死地咬著枕頭,覺得都快失禁了!可是他一點停止的跡象都沒有。
    我拼命搖頭:“夠了夠了!停下,我不要了,停下!”
    我愚蠢了,做這個的時候,任何反對的話都是不會被當真的。
    所以我在快暈過去的時候,渾渾噩噩地想:他的技術也越來越好了。
   
        

3
    那個老壽星鄧布利多校長最近時常不見人影。
    他的年紀在麻瓜中堪稱人瑞了,還那麼活力旺盛。
    所以我挺喜歡看到他的,尤其是他裝瘋賣傻的樣子,我就覺得他不但是個人瑞,還是個人精。
    不過開學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有只手枯黑了,那太不詳了。
    以我看的魔幻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總結,老壽星命不久矣。
    最近想到死亡,我總是會情緒低落。


    不管如何放縱自己,我始終無法從同時失去父母的傷痛中出來。
    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失去了他們。
    我忽然就找不到我自己了。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誰能相信,爸爸這麼了不起的巫師,竟然是死於一場交通事故?
    我小時候也遇到過交通事故,可是我從車輪下逃脫了,因為意外發生的時候,我的魔力暴走救了我。
    可是爸爸的魔力沒有能夠救他和媽媽。
    管家告訴我,爸爸當時喝醉了,開車的是司機,他也死了。


    我很難相信這一點,爸爸怎麼會醉到不省人事?他從來都是風度翩翩地在酒席間應付自如。
    我本想放棄在霍格沃茲的學業,我要搞清楚爸爸為什麼會喝醉,可是留在家裡,我每一天都哭著睡下去,哭著醒過來。
    家裡都是爸爸媽媽的味道,家裡都是爸爸媽媽的身影。
    我踉踉蹌蹌地上了霍格沃茲特快列車。
    這座城堡像另一個世界,在這裡,我不是泰勒家的小公主,我假裝自己是一個被鄙視的混血斯萊特林,不求上進。
    然後我和一個純血的鉑金發小子上床。他看起來比其他人干淨得多。
    這個叫馬爾福的家伙正忍受著暫時失去爸爸的痛苦,我想我完全有資格說我理解他的苦。所以我義不容辭地給他增加點自信心。他至少征服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簡直是個八面玲瓏的社交高手,我打賭他有滿滿一抽屜的名片。
    他的子孫輩會比較沾光,可以踩著老教授的人際網,慢慢擠入上流社會。
    可是老教授本人,我總覺得還是安分當個教師的好。權利場並不適合他。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有那麼多小巫師很把他當一回事?
    包括我的鉑金床伴。不就是沒被邀請去參加什麼聖誕晚宴麼?他為什麼那麼羞憤的表情?
    跑出來找東西吃的我,不湊巧目睹了一些,偷聽到了一些。
    馬爾福想做些危險的事情?因為斯內普院長說了“要是你被開除”。
    怪不著他最近挺憔悴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我聳聳肩,在他和斯內普院長吵翻的時候站直了身子。
    “嘿,要甜甜圈嗎?”他出來的時候,我甜甜一笑,把防油紙袋遞過去。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把抓過我的手,拉著我,大步離開了。
    我回頭看到了從教室裡走出來的院長,友好地沖他笑笑,然後專心跟上馬爾福的腳步。



    “我說了讓你不要多管閒事!”
    他大吼著把我用力推倒在墊子上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某顆紐扣繃掉的聲音,甜甜圈和曲奇餅干灑了一地。
    好吧,他至少沒有直接把我推到地上。
    “你誤會了,我只是路過。”我解釋。
    他很生氣的樣子,陰沉著臉。
    “我回去了。”我站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想又回頭:“你把我填肚子的東西都毀了。陪我重新去拿好不好?”
    他看都不看我,一個人靠在窗口發呆。
    我估計他在生悶氣,輕輕歎口氣,走了。
    就算他沒在生氣,他也不會理睬我這個要求,大概他還會冷笑一聲,以示我在“癡人說夢”。



    一刻鍾後,我端著盤子重新回到了那間空教室外,輕輕推開門,他果然還在那裡。
    聽到聲音,他警惕地舉著魔杖回過頭,看到是我,他又不屑地轉了回去。
    我關上門,踩過地上的碎曲奇,走到窗台邊,放下托盤。
    一人一杯牛奶,一人一碟小餅干。
    我不吭聲,專心地吃我的點心。
    就算我從小學習優雅地進餐,這會兒安靜的情況下,還是能聽到我咀嚼的聲音。
    “聽說這小餅干是今天斯拉格霍恩教授聖誕晚宴上的點心之一。”我故意刺激他,“你是想吃這個才去那裡的嗎?”
    他倏地站了起來,好像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房間裡。
    “真愚蠢!你馬爾福家沒有小餅干嗎?”我“卡嚓”咬了一口餅干。
    “你懂什麼?!”他很生氣,回過身,一把拍飛了我手上的小盤子,又一盤小餅干陣亡了。
    我向辛苦工作的家養小精靈懺悔了一下。
    其實他還是有分寸的,我以為他那一巴掌會對著我的臉。
    “我是不懂,你為什麼要自己送上去給別人侮辱?別對我吼‘你懂什麼’。”
    他似乎噎住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多可憐的孩子,他的家庭教育估計沒教會他罵人的話,“泥巴種”估計是他偷偷從大人那裡學會的,而“疤頭”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
    “你想乘機做點什麼手腳吧?”我用無名指輕輕拭了拭嘴角,“讓你忍辱負重到這個程度……”
    我看著他掐住我脖子的左手,雖然衣服遮住了,但是我知道,那裡有一個黑色的標記。
    他很敏感地,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他倒從來沒有試圖在我面前遮掩過,可能他認為那能嚇唬住我,就因為我第一次看到時候驚訝的表情。


    因為爸爸的關系,我並不怎麼害怕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
    就像媽媽給我說希特勒一樣,他們都是偏執的瘋子,總有一天會自取滅亡的。
    四年級波特說神秘人回來了後,爸爸就告訴我,霍格沃茲學校是最安全的,如果有一天,能和神秘人抗衡的鄧布利多不在了,那麼,霍格沃茲可能會保不住。
    “真有這麼一天,我們去讀威克姆阿貝女子學校。”媽媽這樣對我說。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神秘人勢力再大,他也沒辦法在整個麻瓜世界肆意妄為,他要真在英國麻瓜世界鬧事了,我出國散散心,等他被顛覆就是了。
    沒有什麼獨裁者的殘暴統治會長久的。


    可惜,從小生活在神秘人陰影下的馬爾福並沒有我這麼豁達。
    他被折磨了大半個學期了。
    看他那灰白的臉色,我真擔心別人冤枉我,是我把他搾成這樣的。好在我們的關系只有那幾個空教室知道。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一樣,傻傻地看著我。
    哦,估計他從來沒想到我會這麼聰明吧……
    我輕輕扯開他的手,去拿幸存的小碟子,才吃了幾塊,我還沒飽呢!
    他似乎也餓了,開始從我手上搶碟子。
    “喂……”
    “這是我的份!”他理直氣壯地抓起一塊餅干,在我面前晃了晃,放進了他自己的嘴裡。
    “哼!”我撲上去,和他交換了一個充斥著香甜奶油味的吻。


    鑒於前面剛剛刺激了他薄如紙的臉皮,我很體貼地倒貼上去,像一個很哈他的年輕女孩一樣,主動熱情地開始解他的扣子。
    他又恢復了平時懶散的貴公子形象,享受著我的服務。
    高興吧?滿足吧?
    我那條看不見的小惡魔尾巴晃了晃,一臉擔憂地摸了摸他的眼下:“你都有黑眼圈了。要不……”我欲言又止。
    是個男人他就不會繼續躺著由我服侍!
    果然,馬爾福很男人地用行動回答他不累。我的位置到了下面。
    於是,我用動情的表情告訴他,我很享受他的服務。
    我真的是很享受,我們現在對對方的身體都有了了解,很容易就能把握到要點,結果就是雙方都很滿足。
    這就是他到現在還沒“膩”了我的原因吧!
4
    我並不知道馬爾福到底想做什麼,他總是帶著高爾和克拉布,神情凝重,表現得好像即將去執行什麼危險任務一樣。
    太可愛了!
    我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吹口哨,這孩子怎麼那麼有意思!
    像什麼呢?假裝自己是殺手,在玩警匪游戲的小朋友?
    那種硬是要大家相信他很壞的別扭樣子太逗了,其實呀,他根本就不夠格。
    那些壞到骨子裡去的家伙,常常是笑嘻嘻樂呵呵地就把你整得有冤無處伸。


    光顧著看他,不當心撞到了人。
    “抱歉。”
    “哼,抱歉就可以了嗎?”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是七年級的斯萊特林,我一下子記不起他叫什麼了,應該有個蠻個性的姓。
    “對不起。”我低頭。
    “喂,你把我的鞋子踩髒了!”
    我看了一眼那雙嶄新的龍皮靴子:“對不起,我幫你擦。”
    對付喜歡欺負人的家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抵抗,那麼他會覺得很無趣。
    在他掐著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的時候,我總算想起來了,他家裡祖上是打鐵的,叫史密斯。(英文姓史密斯,就是鐵匠的意思。)
    史密斯老大瞇著眼看我,其實他本來眼睛就不大。
    我很無辜很誠懇地說:“史密斯學長,你這樣,我沒辦法幫你擦鞋。”
    他的目光閃爍著,我覺得他在貪婪地打量我。


    唔,可能是馬爾福最近壓力比較大,所以上我的時候也格外賣力,我覺得最近皮膚都好了很多。傳說中靠男性的那個什麼來滋補可能是有點根據的。
    我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下,怎麼弄得像個狐狸精?
    明明只是X生活太和諧了,內分泌調節得太好了。
    頗有點容光煥發的樣子。
    而且為了讓這項娛樂活動更和諧,我可是鑽研了不少相關書籍,聖誕節回去的時候,還倒騰了很多被禁的文藝片躲在鄉下別墅裡看。
    連我都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很嫵媚,那麼,現在的我,對男人還是有點吸引力的吧!
   
    打鐵先生充滿暗示性地捏了把我的臉蛋,然後松手了。
    他伸出腳,似乎等著我蹲下來替他擦。
    我連魔杖都沒拿出來,輕輕揮手,讓手帕自己飄過去,在靴子上來回蹭了幾下,順便把另一只鞋子也擦干淨了,手帕才回到我手裡。
    “好了,史密斯學長。”我不再理睬他,轉身走了。
    走過拐角的時候,我一個響指,手帕在空中“轟”得一下燒了起來,眨眼就變成了灰燼飄落下來。


    我討厭小眼睛的惡劣男人。


    “你倒很會忍辱負重。”是馬爾福。
    我回頭朝他笑:“哪裡比得上馬爾福先生。”
    剛剛還在他身邊的高爾和克拉布不見了。
    哦,我看到了,前方是黑袍翻滾的偉大的斯內普院長,和馬爾福的兩個小跟班。
    “他們又被關禁閉了?”
    馬爾福很惱火地瞪著斯內普院長的背影。
    “你把院長也當仇人看?”我記得他以前是很敬佩斯內普院長的。
    “哼!”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顯然馬爾福的計劃被院長打斷了,他正不爽的時候,我主動撞上了槍口。


    “羅——羅——”一個嗲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女聲響起,我回頭,發現是格蘭芬多一個奔放的女生正撲到她男朋友身上,來了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熱吻。
    “哇哦~”我吹了聲口哨,很給他們面子地轉身,我想他們恨不得立刻有張床吧!


    馬爾福不會和我一起走的,這我很清楚,周圍的人太多了。
    臨走前,我朝他拋了個媚眼。
    今天下午又有魔藥課了,我真期待哈利波特又一次的勝利。


    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我們根據戈巴洛特第三定律,配出毒藥的解毒劑。
    梅林啊,上帝啊,滿教室的臭雞蛋味!你們是在解毒嗎?你們確定不是在制造新的毒藥嗎?
    我受不了地躲到了窗邊。
    “教授,我想吐,可以在這裡呼吸下新鮮空氣嗎?”我舉手。
    顯然他老人家已經懶得對我進行教育了,我已經不是一次沒完成作業了。


    我選了個有意思的位置,既能看到馬爾福,又能看到波特。
    很快我發現波特今天有些手忙腳亂的,他的動作毫無章法,就和之前的五年一樣,他鍋子裡的那些東西,絕對是教室裡異味的主要來源。
    啊,今天沒戲唱了嗎?
    我失望了,虧我還興致勃勃地想怎麼逗馬爾福呢!


    “還有兩分鍾,各位!”斯拉格霍恩教授喊道。
    波特好像看到書上的什麼東西,奔到儲藏櫃去了!
    哦,太好了!
    我同情地看了眼馬爾福,他辛辛苦苦分離出來的東西肯定比不過波特的。
    我堅信有一位神秘的了不起的前輩在幫助救世主,那位前輩說不定和斯內普院長一樣了不起。當然,我不認為那會是院長,他對波特真是“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感覺。
    我站起身,有些昏乎乎地往自己的位置上走,誰知道一個踉蹌,“不小心”撞翻了馬爾福桌子上的坩堝。
    即將完成的成品灑了他一身。
    “哦,梅林啊!”我驚呼,顫顫抖抖地拿出手帕來想幫他擦,“對不起,馬爾福。”
    “滾開!”他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了我。


    “你真有膽量,孩子!”
    哦,斯拉格霍恩教授絕對不是在說我,他在贊美魔藥課NO.1波特先生。
    “看看,多麼有獨立精神!一塊糞石!波特,我不得不說……”
    馬爾福停止了試圖挽救他的作業的舉動。
    “對不起,馬爾福。”我再次小心翼翼地向他道歉,“要不是我……”
    “別煩我!”他低聲吼著,把坩堝清理一新後,拎著東西就走了。
    我繼續扮演一個無心犯了錯,十分愧疚,可是沒有得到原諒的可憐姑娘,紅著眼圈,一邊在心裡哼著歌,一邊垂頭喪氣地整理東西。



    誰知道馬爾福這小子這次竟然沒有按我想象的來,他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看我一眼,絲毫不理睬我各種變相的挑逗。
    還在生氣?
    切,如果不是我把你的藥打翻,你的臉丟得更厲害!
    我在心裡嘀咕著,理了理頭發,把它們松松地斜扎在頸邊。
    一個魔法部的巫師嘰嘰咕咕地在講著什麼三個D,我就在想馬爾福的名字,德拉科。
    聽聽名字就知道他的父母對他報以多大的期望,天龍星。
    可是有時候取名字也要低調的,東方人很信這個,萬一壓不住,會遭劫的。
    你看看,魁地奇總是輸給波特,前幾年還被只鷹頭馬身有翼獸給抓傷了。今年更慘,被迫當了食死徒,連爸爸都被抓進去了。哦,還有,遇上我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床伴。
    我瞥了他一眼,不等那個巫師說什麼第三步,就直接幻影移形進了木圈。
    “這位同學!”那男人很惱火,“我說了聽我口令!”
    “對不起……我,我只是緊張了……”我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他果然不再說我了,而是面對其他六年級的學生:“唔,這位女同學雖然搶拍了,但是她完成得很好,記住我剛剛說的三個D……”


    馬爾福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我。
    我就朝他眨眨眼,然後輕輕提起巫師袍,跨出了木圈。
    你不理我,我總有辦法引起你的注意的。


    收到期盼了以久的小紙條,我心情愉悅地洗了澡,拎著一小籃子新鮮櫻桃赴約了。
    聽說這個有求必應屋去年是救世主占領的,他在裡面秘密組織了一支鄧布利多軍。
    多有出息的孩子,十幾歲就開始鬧革命了!
    不過,未來的路還很坎坷啊!我衷心祝願他不會被政壇的黑暗給打擊到。
    按照小紙條上的口令打開了門。
    馬爾福正躺在床上發呆。
    “吃櫻桃嗎?”我輕快地走進去,把籃子放在他的身邊。
    他斜眼看我:“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唔,我很清楚,馬爾福少爺。”我心裡那個樂啊,乖孩子,你真是討人喜歡。
    我把櫻桃遞到他嘴邊,他不動。
    我收了回來,用自己的嘴咬住櫻桃梗,湊到他面前。
    這個姿態顯然討好了他,馬爾福少爺開了尊口,咬住了櫻桃。
    稍一用力,我把櫻桃梗和櫻桃分了開來。
    他在吃櫻桃的時候,我就玩那根櫻桃梗。
    “你在做什麼?”他皺眉。
    我不說話,一臉天真地伸出舌頭給他看,櫻桃梗打了個結。
    “我是不是很厲害?”我張大眼睛,像希望得到表揚的小朋友一樣真誠地看著馬爾福“叔叔”。
    他譏笑一聲:“你用錯地方了。”
    “那我該用在哪兒?”我就差沒有雙手捧臉表現自己是個純良的小羅莉了。
    他挑眉,卻不說話。
    他知道我明白,他也知道我在等他說。
    所以他這個別扭的家伙就不肯說,他總是想要折騰我一下,最好能讓我求他。
    嗯,他不說,我就不做。
    我吐掉那根櫻桃梗,開始專心吃櫻桃。


    在我吃到第十個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把我拉到床上了。
    “你是來浪費時間的?”
    “我是來吃櫻桃的。”我舔舔嘴唇,櫻桃汁的味道。
    他開始啃我的嘴唇,太用力了,有些痛,我懷疑可能出血了。
    如果換成普通的純良的暗戀他的小羅莉,會不會因為沒有被珍惜而傷心地掉眼淚?
    我笑。
    他奇怪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笑,大概他也以為他那麼用力,我會疼得反抗吧!
    “我想吃棒棒糖。”我暗示地伸出手,去摸他的那裡。
    爸爸教過我,有時候,想要得到什麼,得先付出。我知道他肯定不會想到我用在這個上面了。
    我跪坐在馬爾福雙腿中間,“小馬爾福先生”還是半軟不硬的,我直接把它納入口中,輕輕舔吸,直到它硬了起來。
    我取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來潤口,順便沖他妖嬈地笑笑。
    然後我用雙手做成L形,環繞住它的根部,用舌頭輕輕舔弄它的頂部,再用舌頭在它的側邊上下舔。
    當水分潤滑了整根以後,我含著它向下舔,盡量地,狠狠地舔到最下面,然後再整根地退出來。
    他好像很舒服,一直在往我喉嚨裡頂,讓我呼吸有些困難,我差點忘記用鼻子呼吸,果然實踐出真知。
    我承認我這時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馬爾福先生”身上了,我上課都沒有那麼全神貫注過。
    直到他拉痛了我的頭發,我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你享受歸享受,怎麼可以激動地拉我頭發?
    他根本看都沒看我,感覺到我停下來了,才疑惑地睜開眼。
    我指了指他插在我發間的十指。
    他慌忙松手。
    我原本就因為太深入而被刺激出了淚水,這會兒故意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不願意再做下去了。
    他拉不下臉道歉。
    我就委屈地訴苦:“下次再試好不好?喉嚨痛。”
    在馬爾福面前示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他明明很想繼續下去,卻不得不點頭答應了。
    那麼,馬爾福少爺,前戲我做完了,後面就請你努力吧!



5
馬爾福側躺在我身邊,有些蜷縮著身子,好像一個尚在媽媽子宮裡的嬰兒。
    這應該算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吧!
    神秘人既然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印記,一定是已經把勢力范圍伸到他們馬爾福家了。
    說不定他爸爸就是因為這個被關進阿茲卡班的,說不定他最近一直在做的就是神秘人逼迫的。
    我同情地看著他的黑眼圈,他膚色白,襯得黑眼圈特別明顯。
    我是不是太不應該了?這個當頭沒心沒肺地逗他玩——雖然他也不知道我是在逗他。
    我想抱他,可是他很警醒,立刻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聲。
    他沒推開我,只是放松了身體。
    有些時候,什麼都不做,感覺也很好。


    “馬爾福。”我叫他。
    他用鼻音應了一下。
    “你知道我為什麼惹你來找我嗎?”我其實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
    “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我想找個人陪我。”
    “聖誕節的時候,我知道了爸爸媽媽車禍的真相。”
    “我想報仇來著。”
    “真可笑,那人因為興奮過度,吸了太多的海洛因,直接見我爸爸媽媽去了。”
    “這讓我連鞭屍的興趣都沒了。”
    我覺得我眼眶熱熱的。
    “有時候,人生真他媽的荒唐!”


    他不說話,只是摸摸我的頭發。
    他其實根本不會安慰人,摸頭這個動作估計是他媽媽平時對他做的吧!


    “你要做好那件危險的事情,才能救你爸爸嗎?”
    他不理我,遇到這種涉及隱私的事情,他一向很有分寸。
     “我幫你好不好?”我舔舔他汗濕後有些黏手的皮膚。
    他還是不理我,可能當我在胡說八道吧!


    “切!”我轉過頭,去夠床頭的小籃子,抓起一個櫻桃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從籃子底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補給你的聖誕禮物。”我把瓶子塞進他手裡,“你之前不理我,我差點就不想給你了。”
    他看了一眼,立刻驚訝地看著我。他當然識貨,這是他開學想要卻沒得到的東西。
    “哪來的?”
    我趴在那裡悠閒地吃櫻桃:“當然是我家的。”
    “你家?”
    “我家。泰勒家。”我瞥了他一眼,“看樣子,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泥巴種?”
    “不……”他虛弱地辯解了一下。
    唔,我不怪你,這說明我很低調。
    “爸爸在巫師界的財產還沒有全部移交到我手上。這瓶福靈劑是在書房裡找到的。”我塞了一顆櫻桃給他,“我不能保證還能弄到,所以你盡量在關鍵時候用吧!”
    “為什麼幫我?”他很不解。
    哦,對,在他眼裡,我是被他挑中的床伴,讓他發洩X欲用的。
    我朝他挑眉:“討厭!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也失去爸爸。
    不然的話,他會從一個好玩的別扭小孩變成一個心理陰暗的大人,臉上堆著虛偽的笑,毫不留情地暗地裡捅你一刀。
    我可不希望我的床伴變成那樣,一點都不好玩。


    他似乎很不習慣我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尷尬了半天,才清清喉嚨說了聲“謝謝”。
    讓一位男士平白接受如此昂貴而且正好是他急需又得不到的饋贈好像有些侮辱他,我笑嘻嘻地扮演一個努力討他歡心,暗戀他的女孩子,死皮賴臉地討要一個獎勵的吻。


    =====================
    我找斯內普院長請了假,他隱約知道我家發生的事情,什麼都沒多問,就給我開了請假單。
    我要回去處理點事情。那個謀殺我爸爸媽媽的男人死了,他試圖侵占的公司還沒完全要回來,我得出席幾場聽證會。
    離開霍格沃茲城堡的時候,我心裡空落落的,然後迅速被負面的情緒填滿,接下來我要去面對的是爸爸媽媽的身後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反復向我吼叫:“他們死了!他們已經死了!”


    管家明白我的心情,不到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讓我出面。
    “阿爾法德,辛苦你了。”
    我在父母去世的時候,只顧著哭泣了。
    是管家阿爾法德,在警方認定我父母之死為意外的時候,一心尋找真凶,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我不知道如何感謝他,任何表示感激的語言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阿爾法德的父親,也叫阿爾法德,是我爸爸的至交。
    老阿爾法德是個巫師,可是阿爾法德卻是個啞炮,所以在老阿爾法德去世後,他就留在了我爸爸身邊,認真地做一個管家。
    他說我現在一定學業緊張,要准備明年的考試,所以催促我早點回學校。


    面對阿爾法德的時候,我又變回了那個在爸爸面前的乖乖女樣子:“我走了,阿爾法德你會寂寞的。”
    “過幾個月你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再陪阿爾法德叔叔好了,”他哄著我進壁爐。
    “我回來的時候想養一只白鼬!”
    “好好好,你想養白孔雀都行。”


    我踏進壁爐的時候,還在笑,我是真的想養一只白鼬的。
    四年級時候,那個獨眼老妖怪把馬爾福變成了白鼬,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可愛的小動物,它驚慌失措地到處亂竄,讓我想抱住它,摸它的毛,安撫它,哄它。
    連變成動物都那麼與眾不同。
    他們家的基因太優異了。
    不管是油光噌亮的小背頭造型,還是昂著頭,翹著小鼻子看我的樣子。
    其實從一年級開始,我就看中馬爾福了吧!
    和他和諧相處後,更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如果他爸爸救不出來,我可以把他領回家養嗎?
    唔,他一定會揮動著鋒利的爪子,不客氣地在我臉上留幾道印子,然後齜牙咧嘴地不讓我靠近。


    “泰勒小姐,我想你應該記得怎麼從壁爐裡出來。”一個干巴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浮想聯翩。
    我吐吐舌頭,跨出了壁爐,因為沒有特快列車可以送我回來,所以臨時開通了泰勒家和斯內普院長辦公室的壁爐。
    “謝謝教授,我回來了,嗯,我這就離開。”
    斯內普院長叫住了我。
    “有什麼事嗎,教授?”
    “算了,沒什麼,你可以回寢室去了。”
    我滿頭霧水地站在地窖辦公室外發了會兒呆,然後半路被人拉進了一間教室。
    哦,我的小白鼬!
    “馬爾福!”我高興地撲過去。
    “咳,你這幾天去哪兒了?”他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我眨眨眼:“回家。”
    “回家?”
    “對呀,回家。”
    他不說話了,可能聯想到我上次說的事情,不好意思刺激我的傷心事。
    當然,也有可能他根本不信我說的話,因為我剛剛嬉皮笑臉地回答了他。


    “你想我嗎?”我調皮地咬他的下巴。
    “你說呢?”他把問題反扔給我。
    我覺得這是一大進步。
    換成以前,他肯定冷冰冰地扔幾個字給我:“想你?你在做夢。”
    “你肯定想我了,想得覺都睡不好,飯也吃不香。”我索性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你在做夢!”
    55……根本沒有進步……
    我沮喪地下地,拎著我的Hermes Kelly包,准備回去睡覺。
    他從後面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呵氣:“好了,逗你玩的。”
    我縮了縮身子,耳朵太敏感,他這麼一吹,我人都酥了。
    回首送他一張真誠的笑顏:“我剛剛還在想你呢!”真的,想你變成白鼬的樣子。


    我們互相調戲了一番對方,就分道揚鑣了。
    我累得夠嗆,心理累。
    他好像還要為了他的那個秘密努力。
    我打賭,他只是順路看見我,抓我來調劑一下心情的。
    因為我就算激怒了他,也會很不要臉地哄到他心情愉悅,整個霍格沃茲,只有我能這麼積極調動他的心情了。


    直到有一天,我才發現自己太過自信。
    我以為我把馬爾福看得很透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壓力會那麼大。
    因為內急而就近進了一間廢棄的盥洗室,卻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我以為是那個喜歡懷念自己死亡的桃金娘,就不在意地走了進去。
    她哭她的,我解決我的。
    走進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女鬼的聲音。
    看到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背影,我目瞪口呆,我怎麼會認不出來……
    他似乎發現有人闖了進來,猛地回身,一道紅光朝我射了過來。
    我勉強側讓,才堪堪躲過,有些狼狽不堪地跌坐到地上。
    盥洗室的地面濕嗒嗒的,這就是它被廢棄的原因,哭泣的桃金娘總是喜歡在裡面折騰,弄得滿地是水。
    涼涼的地面讓我不舒服,馬爾福通紅的眼眶更讓我不舒服。
    他躲在這裡哭,寧可讓一個女鬼陪他?
    “滾!”他朝著我喊。
    那個女鬼在邊上吃吃地笑。
    “滾!死了都沒人為你哭的家伙!”我惡毒地出口傷人,把桃金娘氣得要命,她猛得從我身體中穿過,然後沖進下水道去了。
    “你跟蹤我?”他惡狠狠地抓住我的頭發。
    “只有女鬼和救世主才喜歡跟蹤你!”為了減輕頭皮的壓力,我抬著下巴瞪他,“我是來上廁所的!”
    “波特?”他瞇起眼,“說!怎麼回事?”
    “每次你帶著不一樣的小女孩離開的時候,波特都會偷偷跟上去。”我也開始不耐煩了,“你搶了他的小女朋友?那些小女生呆得和高爾克拉布一個樣。你的眼光簡直就是對我的鄙視。”
    他松開我的頭發,冷笑一聲,不知道在笑誰:“你可以滾了!”
    我抬起濕漉漉的手,在黑色的校袍上擦了擦:“拉都不拉我一把。你好狠心!”
    他看看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握住,然後用力一拉,他沒有防備,被我猛得拉倒,失去了平衡後,我再一用力,他整個人倒了下來,順勢,我也被撲倒在了地面上。
    我的背全部被浸濕了。
    他掙扎著站起來:“你想做什麼?”
    “地上好濕,你抱我坐到那裡去好嗎?”我指指洗手台,伸出雙手,等著他。
    “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爬起來!”他不理我,走到洗手台邊拿他的東西。
    我身手敏捷地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乘他不備,奪過他的魔杖,然後輕輕一跳,坐到了洗手台上,這樣,我比他高出了許多。
    “你今天瘋了?我沒心情陪你玩!”他皺緊眉頭,“給我!”
    我朝他勾勾手指,把他的魔杖像薔薇花一樣橫咬在嘴裡。
    他大概怕硬搶會傷害他的魔杖,很老套路地想掐住我的脖子。
    我往後退,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近,接著把他抱在懷裡,讓他的臉貼著我的胸口。
    為了方便說話,我一只手拿著他的魔杖,另一只手輕撫著他的後腦勺。
    他估計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著我的下一步。


    “德拉科寶貝,”我用小時候媽媽哄我的語氣哄他,“乖,媽媽在這裡。”
    他的身子一顫,肌肉都繃緊了,下一秒好像就會把我的手甩開。
    “乖,這裡只有我們,誰也不知道。”我摸著他柔軟的頭發,輕輕說,“哭吧,哭完了,你給我一個‘一忘皆空’,那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前面的頭發濕濕的,涼涼的。
    他的眼淚卻是滾燙的,燙得我心口疼。
    我摟著他顫抖的身體,像媽媽哄他睡覺一樣,有節奏地輕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子都有些冰涼了。
    他的情緒好像緩和下來了,我悄悄地把魔杖塞進他的手裡。
    他的手一緊,突然用力推開我。
    我沒防備,腰撞上了後面的水龍頭,痛得眼淚頓時奪眶而出,身體也失去控制,倒在了洗手台上,那麼小的地方怎麼擋得了我,而馬爾福似乎推開我後就轉身走了,我最後意識到的,就是我摔下去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TOP

6
    該死的馬爾福!這是我清醒後的第一個想法,虧我好心當媽媽哄你,你竟然翻臉不認人!
    在腰和後腦勺隱隱作痛的情況下,我想詛咒他!
    我這會兒應該在醫療翼,靜悄悄的,顯然已經很晚了。
    咦?什麼東西熱熱的?我攤開手心,月色下能看出是一枚金加隆。
    它一直在散發著熱量,這讓我很奇怪。
    於是我四處摸索,從枕頭下找到了我的魔杖,在被窩裡施了一個“熒光閃爍”。
    我仔細端詳著這個奇怪的金加隆,不一會兒,我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它的周圍有一圈突起的字。
    “醒了嗎?在正面刻字。D.M.”
    我撅嘴,用魔杖在金加隆的正面刻上了兩個字——“已死。”
    假的金加隆微微閃光,字跡消失了。我估計他的那個上面顯示出來了。
    他會不會氣得想砸了手上的金加隆?
    我估計馬爾福少爺還從來沒有這麼放低姿態關心過別人吧,他把我送到醫療翼的時候會不會十分愧疚?
    我一下又一下地拋著手中的硬幣,頭有些昏沉沉的,該不會是摔成腦震蕩了吧?
    後腦勺並沒有突起的包,龐弗雷夫人應該已經幫我治療過了。
    我偷偷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取過金加隆,又刻了幾個字:速來醫療翼窗口下領取本人遺體。


    我無聊地坐在窗沿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從斯萊特林的寢室,到醫療翼下面,差不多二十分鍾時間。
    有很大的可能,他理都不理我的留言,直接無視我。可是,是他害得我進醫療翼的。
    塔樓的大鍾卡嚓卡嚓地響著,半個小時後,馬爾福果真出現了。
    我高興地朝他揮揮手,在他瞠目結舌的時候,跳了下去。
    當然,我可不是在找死,也不是想直接送上新鮮的屍體給他。
    我給自己加了飄浮咒,輕飄飄地落到他面前。
    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你玩夠了?”
    “剛剛有沒有嚇到?”我歪著腦袋問。
    他扭頭就走,我像個耍無賴的小孩,拉著他的衣服,被他拖著走。
    “馬爾福,我腰痛,我頭痛,我喉嚨痛……”
    他回頭狠狠瞪我:“你根本沒有撞到喉嚨!”
    “可是我真的喉嚨痛……”
    他似乎有點相信了,不過我的下一句話立刻讓他換上了被欺騙的表情。
    “我心裡也好痛!”


    他以為我在胡言亂語,拉著我的手往城堡走。
    “回寢室睡覺去。”
    我甩開他的手,跳到他背上,舔他的耳垂:“你真的想回寢室?”
    我暗示地用腿蹭蹭他。


    於是我們去有求必應屋了。
    路上,馬爾福熟門熟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巡夜的教授。
    “看起來你經常夜游啊!”我不安分地撓他的手心,在他耳朵邊小聲說。
    他捏緊了我的手,好像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


    我覺得冷,所以我希望房間裡能有個壁爐。
    “冷?”他當我是瘋子,“現在已經五月份了!”
    “好吧……”我摸摸自己的臉,熱乎乎的,感覺好怪。
    很快,我們的衣服都到了地上。
    我抱著他,不肯放手,摸起來微涼的感覺。
    他忽然摸我額頭,有些不確定地說:“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有些迷惑地看著他,花了幾秒鍾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好舒服!”我歎了一聲,用臉去蹭他的手,幾乎貪婪地貼緊他。
    我可能是發燒了,不然怎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可是我不想松手,小白鼬已經激起了我的熱情。
    “進來好不好?”我親吻著他的手掌心,“我需要你。”
    我朝他下面摸去:“你也需要我。”
    他可能花了一點時間猶豫要不要停下來,我沒注意那有多久。
    因為我開始舔他的喉結的時候,他把手指伸進去了。
    “唔……”我對這個溫度很滿意,開始緩慢而有力地用下面勾引他的手指。
    “你肯定發燒了。”他在我耳邊喃喃,同時退出了手指。
    我抓著他手臂上的肌肉,不耐煩地扭動著身體:“等一下喝藥就是了。”
    他用力插進來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小馬爾福先生也涼涼的。哦,這肯定是錯覺……


    我好像睡著了,夢裡我一直在喊爸爸媽媽。
    “我們回家好不好?維多利亞不喜歡醫院。”小小的我哭得淚眼蒙蒙,抽抽噎噎,拽著爸爸的衣服不肯放。
    媽媽拿著比我還高的玩具熊哄我。
    “我要回家!維多利亞要回家……”
    我抱著大大的熊寶寶,把眼淚都抹在了上面。
    我小時候只去過一次醫院,是因為車禍摔傷了,就近去打破傷風。
    可能是醫院裡那些或鮮血直流或面色蠟黃的病人嚇到了我,從此以後,我寧可讓家庭醫生給我治療。
    直到去年暑假,我不得不去醫院見爸爸媽媽最後一面。
    我討厭白色的牆壁,我討厭滿屋子的藥味。
    有人給我擦眼淚。
    我委屈地說:“阿爾法德,我要養小白鼬。”


    醒過來的時候,馬爾福神色很古怪。
    “啊……我是,睡著了?”我揉揉太陽穴,很佩服地對他說,“馬爾福,你太厲害了!”
    他很鄙夷地翹著下巴瞪我,拖聲拖調地說:“我沒那個本事。”
    做到一半燒迷糊了不是我的錯嘛……我很無辜地望著他:“我想喝水。”
    水杯飄到我面前。
    “我想洗澡。”
    “……”他把校袍扔到我頭上,“天亮了,回寢室去。”


    我很聽話地穿好衣服先離開。
    清晨的霍格沃茲仿佛還沒從睡夢中醒來。
    只有個別早起的人,在花園裡看書,或者去禮堂吃早餐。
    我拉了拉衣領,燒好象還沒完全退,馬爾福後來在有求必應屋裡加了壁爐,結果出來的時候我悲劇了,外面好冷。


    “看看,這是誰?”
    有人攔住了我的路。
    “早上好,史密斯學長。”
    我運氣真差……
    “維多利亞,一大清早的,你去哪兒了?”
    他撩起我的一縷頭發,湊到鼻子下嗅了嗅。
    “史密斯學長起得真早,為了N.E.W.Ts考試,真是辛苦了。”我打馬虎眼,“我得回去拿課本,有空再聊。”
    才走了一步——嘶,又拉頭發,我頭發和你們有仇啊!
    “別走那麼急呀!”他利用身體的優勢把我擠進牆角,“我對你脖子上的這個,可是很好奇啊!”
    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摩挲,身體緊緊地壓著我。
    我開始思考到底是打暈他,還是給他個徹底點的“一忘皆空”,比如連考試答案也忘記的程度。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鐵匠”忽然一翻白眼軟倒在地。
    我抬頭,馬爾福從柱子後走出來,正在把魔杖插回衣袋。
    我沖他嫣然一笑。
    他好像很尷尬,干巴巴地說:“你可以回去了!”
    “謝謝,親愛的馬爾福。”我給了他一個飛吻,踩著“鐵匠”的手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躺在床上補眠的我被貓頭鷹吵醒了。
    有兩瓶藥?
    我摸著其中一瓶的標簽傻笑。
    ——退燒藥。


    馬爾福,你真是太可愛了!
7
    事後想想,可能我燒糊塗的時候把馬爾福少爺當大熊寶寶抱了……
    換成平時,他絕對不會管我閒事,這次出手相助,總讓我覺得他是顧念我在生病。
    算他有點良心,梅林保佑他不會被我傳染。
    我拿著紙巾擦鼻子。這次生病讓我堅定了霍格沃茲的鬼,一定要見一個躲一個,陰氣太重!


    遺憾的是,沒過幾天,就聽說馬爾福也進醫療翼了。
    潘西帕金森大吵大嚷,斥責波特傷害了馬爾福。
    “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哦,可憐的德拉科!”潘西和周圍每一個願意聽她說的人訴說這件事情。
    那家伙平時臉上就沒血色好不好!不過他面色紅潤的樣子,我倒是見過不少……
    安妮回來和我八卦這件事,罪魁禍首波特被斯內普院長抓去關禁閉勞動服務了,聽說他用了邪惡的黑魔法,馬爾福到現在還躺在醫療翼裡。
    可憐的小白鼬,又一次被波特擊敗了!我在精神上無比同情他。
    但是我是不會去醫療翼那種地方看望他的。
    我躲在被窩裡給金加隆刻字:我想念小馬爾福先生。
    微光閃過後,我耐心等著對方的回復。
    幾分鍾後,金加隆熱了。
    馬爾福先生惱羞成怒地給了我兩個字:睡覺。
    我把臉埋進枕頭裡笑。


    有一天,所有人都去看魁地奇比賽的時候,馬爾福忽然帶著兩個小姑娘出現在我面前。
    我打量著她們倆,是一年級的斯萊特林:“怎麼傻乎乎的?”
    其中一個半張著嘴,來回看我和馬爾福,那愣頭愣腦的樣子,楞是讓我想起一個人:“高爾?”
    她差點跳了起來,東西都摔到了地上。
    “不是吧……”我大吃一驚,“真是高爾?”
    馬爾福很罕見地哈哈大笑起來。真的很罕見,他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復方湯劑?”我捏捏高爾“姑娘”的臉,“太悲劇了!果然魔藥不是萬能的,這個氣質暴露無遺啊!”
    高爾“姑娘”羞憤難當,往後退了好幾步。
    馬爾福推開他,牽起我的手:“走吧,找你幫個忙。”
    難得大少爺開口,我自然奉陪到底。
    沒想到的是,他帶著我去了有求必應屋,把兩個小姑娘留在了外面。
    門打開的時候讓我大吃一驚。
    簡直就是垃圾回收站。
    這絕對不是用來滾床單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警惕地環顧了四周,叮囑高爾他們好好守著,然後把我拽了進去。左繞右轉了幾圈後,來到一個大櫃子前。
    我不知所以地看著他,等他說話。
    “這個櫃子本來是和另外一個連通的,可是現在壞了。”他扯下上面蓋著的帷布,揚起一陣灰塵。
    我捂住鼻子退了幾步,待塵埃落定後,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大家伙。
    “你試過了?”
    他點點頭:“偶爾能從這裡聽到另一個櫃子外的聲音,不過它時好時壞。”
    我拉開櫃子的門,古老的木頭發出呻吟,我有些懷疑它的年代。
    “一般這種古老的魔法物品,都是靠魔文來保持使用壽命的。”我雖然是個混血,可是有個厲害的爸爸,馬爾福或許只有魔藥草藥和飛行比我好一點,“它的原理是空間魔法,查查古代魔文的資料,肯定有相關說明。”
    “找你來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他發現我很懂行,十分高興,“我猜是這幾個地方的魔文磨損了。”
    他指著坑坑窪窪的木板。
    “另一個櫃子上的呢?”把兩個櫃子放一起比較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那個櫃子也磨壞了很多地方,可以互補的魔文我都畫上去了,現在可以傳送小東西,卻不能傳送有生命的。”他不說下去了,我隱約覺得這和他的計劃有關。
    “那麼,我們就來研究怎麼能讓生命體來回移動吧!早點有這個東西多好,我可以偷偷溜回家。”我不以為然,蹲下來仔細查看裡面由魔文組成的紋路。


    這事情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輕松。
    高爾和克拉布應該一直負責看守,他們倆的智商完成不了這個事情,馬爾福只能找我幫忙——既值得相信,又有這個實力。
    哦,就算是因為我好利用,我也很得意,小白鼬現在只能依靠我,不是嗎?
    為了馬爾福這百年一遇的“求助”,我煞費苦心,從早到晚地泡在圖書館裡查資料。好在高年級比較容易得到禁書區的借書許可——馬爾福之所以遇到頸瓶,是因為斯內普院長不肯給他簽字。
    我就說他天真單純吧,只顧著逞能,和自己的BOSS對著干,你看,耽誤救爸爸了吧!
    我很熱血沸騰地投入其中。
    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們倆一合作,成績顯著,眼瞅著消失櫃越來越正常,我們開始用小動物做實驗了。
    本來我提議把那個半巨人海格養的公雞偷來,可是馬爾福不同意,他大概不想引起學校注意,二年級的時候,聽說死了好多公雞,和密室裡的怪物有關。
    於是,我只好跑到靠近禁林的地方抓小鳥。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我莫名地很興奮,從小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爸爸媽媽總會幫我想辦法弄到,那反而沒意思。
    我拎著籠子,得意地向馬爾福炫耀:“都暈過去了,不會發出聲音被人發現的。”
    籠子裡躺著十幾只小鳥。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賞了我一個吻。
    “不夠,”我撒嬌,“我在林子裡蹲了半天!”
    我坐到他腿上,示意他,我腿很酸。
    馬爾福很上路,立刻伸手。
    可惜他急著去做實驗,按摩了幾下就結束了。
    我遺憾地想,下次一定要他幫我做全身按摩!


    在那一籠小鳥快消耗完的時候,消失櫃終於修好了。
    那只消失在櫃子裡的小鳥,又活蹦亂跳出現的時候,我們倆都摒住了呼吸。
    馬爾福小心翼翼地抓住它,它的爪子上綁著一根黑色的絲帶。
    “這算……成功了?”我問他。
    他像個孩子一樣,情不自禁地歡呼,把小鳥拋得高高的,可憐的小家伙拼命掙扎著在有求必應屋裡亂飛。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很滿足,他那副家裡剛辦了喪事的表情已經持續了快一年了,現在的他,終於又像是一個馬爾福了。
    我沒出聲,笑著看他高興。
    然後他終於想起我了,一把抱起我,轉了個圈,用力親了幾下,才把我放下來。
    哎呦,這孩子太可愛了!
    我心裡那個歡喜啊!順手揉揉他那頭柔軟的金毛。
    臨走的時候,他仔細地給消失櫃蓋上帷布,又反復叮囑我別說出去,別讓其他人知道。
    我眨眨眼看他。
    他就很溫柔地親我:“乖,我知道你很聽話的!”
    我點點頭,享受他這甜蜜的安撫,即使那是假相。
    反正我聽不聽話,只有天上的爸爸媽媽才知道。


    後來那些天,馬爾福一直有些緊張,好像在等待什麼的來臨。我猜,和消失櫃有關系,櫃子修好了總要用的吧!
    不過他怎麼用,並不影響我們滾床單。
    他現在很空閒,我也是,於是我們就整天膩在一起。
    這天我去約好的空教室時,打開門一片漆黑。真的是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就算是半夜,也至少有些月光啊!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在身後被關上了,我嚇了一大跳。
    “馬爾福?”我好像聽見他在偷笑,但是我又覺得好像聽錯了。
    “熒光閃爍。”我拿出魔杖念咒語,竟然沒有用!伸手不見五指中,我疑惑地望著自己魔杖的方向,重新試了一次,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門邊退。
    有人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
    我尖叫一聲,跑開了幾步,蹲在那裡安撫我可憐的小心髒。
    眼前亮了起來,黑暗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我不理,抬頭又驚惶又委屈地控訴:“你嚇我!”
    他把一個很丑陋的燭台放到一邊,那是一只干癟的,像攝魂怪的手一樣枯萎的骷髏手,插在裡面的蠟燭已經熄滅了。
    然後他走過來抱我,一臉笑得很得意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些天,他心情不錯,於是他看我也順眼,看我順眼,滾起床單就很帶勁,滾床單滾得我身心愉悅了,我心情也好,於是我更熱衷引 誘他。


    “我很好奇,這裡有什麼用嗎?”我舔舔他胸前的小突起。
    他“哼”了一聲。
    “有感覺?”我來了勁,因為它凸起來了。模仿他對我做過的那些,我現在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不但吸吸舔舔,還偶爾輕輕咬咬。
    他又激動地抓我頭發了,喉嚨裡還發出低低的呻吟。
    右邊的這顆已經紅通通的了,沾滿了我的口水,我打算繼續欺負它。
    他很不耐煩地抓起我的手,放在左邊。
    哼,現在知道要平衡了,以前欺負我的時候怎麼不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我不理他,只是用手敷衍地捏捏另一邊,嘴巴還是沒有放過右邊的,間或停下來,對著沾濕的它吹口氣。
    他終於忍不住了,托起我的下巴:“換一邊!”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開口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地滿足你吧!
    今天我心情特別好,一心逗他,甚至不想讓“小馬爾福先生”進來。
    最後,他氣鼓鼓地用魔法繩索纏住了我的手,綁在床頭。
    我撅著嘴,假裝很委屈地看他。
    他壞笑,抓住我的腳踝。
    幾分鍾後我終於知道他打什麼壞主意了,他除了活塞運動,不碰其他任何地方。
    我狠得牙癢癢的:“馬爾福,你是個壞蛋!”
    “哪有你壞!”他用力頂頂我,看著我難過地扭來扭去。
    他愉悅了,終於放開我後,我就拿他磨牙,咬得他不得不堵住我的嘴。


    最後我們倆都累了,就摟成一團躺在那裡休息。
    枕頭邊放著一枚金加隆,我疑惑地看著它,直到它發出亮光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這是聯系用的。
    我推推他:“有人找你。”
    他激動地跳了起來,一把抓過硬幣,看了眼外圈的字後,匆匆套上衣服,他的手指都在顫抖,簡直沒辦法扣上扣子。
    我看不下去,出手幫忙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拿起了他的魔杖。
    我還沒有扮演完一個依依不捨的小情人角色,那句“一切小心”才說出口,就被一道紅光擊中了。

8
    有很多可以表示我現在心情的粗口,一時間我都不知道用哪個好,後來發現我罵不出那個氣場,只能咬牙作罷。
    算他厚道,把我打暈了,至少還知道給我蓋上被子。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馬爾福到底做什麼去了,給我一個“昏昏倒地”,說明他不想讓我壞事情?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聽話?這年頭上哪兒找我這麼聰明乖巧聽話好利用的女孩子呀!
   
    等我離開已經恢復原樣的空教室時,發現原本應該已經進入夢鄉的城堡此刻氣氛異樣。
    走廊上一片狼藉,畫像歪歪斜斜,有一幅掉了下來,原本在上面的人物都躲到了沒有被破壞的畫像裡,柱子上有被擊碎的痕跡。
    再走幾步,看到一些學生穿著睡衣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神情緊張地交頭接耳。只有三年級,小天狼星半夜襲擊格蘭芬多塔樓的時候,才出現過這種情景。
    有一個男孩子(黑夜中我沒法確認他是什麼學院的)一邊跑一邊哭喊:“天文塔樓,快去天文塔樓下!鄧布利多……校長他……”
    “鄧布利多校長怎麼了?”有人問他。
    那男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立刻有了不好的聯想。


    “聽說食死徒闖進學校了……”
    “天文塔樓上出現了黑魔標記!”
    “剛剛好可怕,就聽到劇烈的爆破聲和咒語聲,有人進行了抵抗?是教授們嗎?”
    我一邊朝城堡外走,一邊聽著學生們的小聲議論。
    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已經大致有了輪廓。
    有人通知馬爾福時機到了,他擊暈了我,利用那個消失櫃,把食死徒帶進了霍格沃茲城堡,然後,就是一場殘酷的戰斗,這戰斗的後果……
    還沒有走到天文塔前,就聽到了隱隱的哭聲,空中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縹緲的聲音,好像是鳳凰的歌聲。
    我看到那個巨大的海格像抱著一個小孩子一樣,步履蹣跚地走來,他的腳步是那麼沉重,身後有許多人一邊抹眼淚一邊跟著走。
    我好像看見了空中盤旋的鳳凰,它在吟唱著悲傷的挽歌。
    鄧布利多死了。
    海格懷裡的他一動不動,手臂垂落下來,長長的白胡子和別具一格的長袍隨著海格的腳步一蕩一蕩。
    周圍所有的學生都安靜下來,他們靜靜地目送著鄧布利多。
    我茫然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又是死亡,又是一個生命的消逝。
    我握緊了雙手,馬爾福,原來要這樣才能救出你爸爸嗎?


    海格走遠了。
    幾位院長和其他教授們勸學生們回公共休息室。
    斯內普院長呢?我沒有看到那個穿著黑袍的身影。
    “回公共休息室去。”麥格教授走到我這裡,“太晚了,回去吧!”
    我渾渾噩噩地往地下室走去,不少斯萊特林也在往回走,不過我們都不說話,斯萊特林的身份太尷尬,我們都明白什麼叫保持沉默。
    安妮被她的男朋友摟在懷裡安慰著。
    公共休息室裡都是人,沒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去睡覺。
    有一兩個極端分子似乎很激動,想發表一下關於黑魔王如何襲擊霍格沃茲的猜想,被某位理智的學生會主席勸走了。
    不是每個斯萊特林都是黑巫師,也不是每個斯萊特林都親黑魔王。
    高爾和克拉布站在那裡,但是他們看起來很激動。
    因為馬爾福的計劃成功了?他們大概也能得到獎勵吧!


    我深深吸了口氣,覺得渾身無力,悄悄地回寢室去了。
    安妮半途進來過一次,說她明天一早就回家去,問我走不走。
    “不考試了?”
    “校長都死了,誰還關心考試!”她很焦躁,“其他學院有人要留下來參加鄧布利多的葬禮,我們學院大部分都選擇回家。”
    “哦,”我木木地回答她。


    我給阿爾法德寫了信,告訴他學校發生的事情。
    安妮被她父母接回去以後,我收到了阿爾法德的回信,他明白我對葬禮的抵觸,讓我直接坐臨時特快列車回倫敦。
    於是我開始默默整理東西,半個小時後,我拎著縮小的行李箱走出了城堡。
    一夜之間,霍格沃茲城堡忽然失去了生機,往日裡嬉鬧的學生都不見了,偶爾路過的一兩個人都神情凝重,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鄧布利多的死是極其沉痛的,就好像失去了他們的精神支柱。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那麼厲害的一個巫師,突然就失去了生命。巫師不是比普通人類更小強一些嗎?想到四年級結束時,那個被伏地魔殺死的塞德裡克。還有我的爸爸……其實,巫師的生命一樣脆弱。


    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臂,我一驚,第一個想到的是馬爾福。
    再一看,是史密斯。
    失望充斥著我的大腦,我沒好氣地說:“放手!”
    “你這是要回去了?”他嘻皮笑臉地問,“暑假裡我請你去法國玩怎麼樣?”
    我沒心情搭理他,輕輕一揮魔杖,讓他像攤軟泥一樣躺在了地上。


    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快點回家,如果坐特快列車,還要大半天的時間,所以到了城堡外,我就直接幻影移形了。
    “啊,是小姐!”女僕看見我突然出現,連忙去通知管家。
    她不是被我嚇跑的——因為媽媽不太習慣家養小精靈,所以爸爸當年沒有把泰勒家的家養小精靈帶到麻瓜世界,而是把家裡的傭人統統換成了啞炮。
    “阿爾法德!”我把行李箱一扔,撲到他懷裡尋求安慰。
    他就像個大哥哥,溫柔地拍拍我:“好了,回家了,維多利亞已經回家了。”


    學期末發生的事情,讓我很難受。
我不知道我幫馬爾福到底是對是錯,我本來以為他根本就壞不起來。他有沒有想過食死徒入侵霍格沃茲的後果?
    而且,鄧布利多到底是誰殺的?
    我親耳聽到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告訴別人,是斯內普院長。
    我不相信,卻沒有反駁的證據。斯內普院長從那一夜後就沒有出現過,和馬爾福一起消失了。
    阿爾法德察覺我有心事,他勸我去渡假散散心。
    我不肯讓傭人陪,揣著信用卡護照和手機,輕裝上路了,不過我知道,阿爾法德肯定會讓人偷偷跟著我的。沒關系,只要不出現在我面前惹我心煩就是了。
    我沿著萊茵河,從上游的瑞士,一路閒逛,欣賞印象派風景畫家的著作,念著海涅的“魔女羅蕾萊”去逛葡萄園,參觀沿途的城堡,心裡總是下意識地拿它們和霍格沃茲作比較。
    偶爾遇到聽不懂的德國鄉下口音,我就比劃著和他們雞同鴨講。

    直到有一天,我暈倒在瑜德斯海姆小鎮的路邊。


9
    瑜德斯海姆小鎮,是萊茵地區著名的葡萄酒小鎮。
    我喜歡當地人自己釀造的白葡萄酒,有著檸檬般清爽酸甜的感覺,配上新鮮龍蝦,堪稱美味。
    阿爾法德坐在我面前,聽我介紹當地的特產,臉色難看。
    “對了,我是中暑了嗎?”看他狀態比較怪,我才在醒過來以後扯了一堆有的沒有的,可別告訴我,我得了不治之症什麼的。
    “你……”阿爾法德頓了頓,“你懷孕了。”
    我伸出去拿話梅的手停住了。
    “學校裡有人欺負你了?”他嚴肅地問,“不要擔心巫師什麼的,泰勒家還是有點根基的。”
    我眨眨眼:“我懷孕了?”
    “醫生已經幫你檢查過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我傻了眼。
    最後一次,馬爾福直接離開了霍格沃茲,然後,我們好像都忘記了喝藥的事情。
    我以為小肚肚上的肉肉是最近酒肉不忌,吃太多了的關系……我還想可以開始減肥了……
    我捂臉歎息。
    阿爾法德很著急:“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
    “呃……”他以為我被人那啥了……
    “沒人欺負我,阿爾法德。”我也停頓了一下,“我在霍格沃茲,一個人很難受。所以我找了個很好玩的男孩子陪我。”
    “不過,他後來也不好玩了……”
    我嘟囔著,摸摸肚子,難以想象裡面現在有個小生命:“我可以看看它是什麼樣子嗎?”
    阿爾法德很僵硬地點點頭:“家庭醫生已經等著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回國。”
    哦,別了,我心愛的葡萄酒!
    我感覺到阿爾法德很生氣,不敢惹他,乖乖地由他安排。
    他讓我好好休息,我就閉眼睡覺。
    “阿爾法德,我想養只白鼬。”我在被窩裡閉著眼睛說。
    “孕婦不能養小動物。”
    “可是我想養。”
    他歎口氣:“我讓人去魔法界找只有靈性的,這樣也好陪陪你。”
    “哦耶!阿爾法德,你真好!”我歡呼一聲。
    他出去了。
    我就睜眼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聽說純血都很難生養,馬爾福那麼古老的家族就德拉科一個孩子,按道理說,中獎概率非常小。
    我運氣也太好了!


    回到泰勒主宅後,家庭醫生和儀器都已經准備到位了。
    我躺在那裡,認真地看著小屏幕上模糊的影子。
    “這是他的頭嗎?身體好小啊!”
    “是不是現在看不出男女?”
    “這裡是不是心髒在跳?”
    我這個門外漢,對著勉強能看出來的小寶寶評頭論足。
    家庭醫生耐心地向我解釋了相關醫學常識。
    等醫生離開後,阿爾法德問我:“你想好怎麼辦了嗎?小姐。”
    他果然生氣了,平時他都叫我維多利亞的。
    “我問過醫生了,如果要做……人流的話,越早越好。”
    “他的心在跳。”我喃喃地說,“阿爾法德,他是我孕育出來的生命,有人死去的時候,他在我身體裡出現了,我不能就這麼剝奪他活下去的權利。”


    阿爾法德歎了口氣:“你才十六歲。”
    “快十七歲了。”我拉過他的手,“阿爾法德,我們家養得起一個孩子的,對不對?”
    “你放心,你可以養一個學校的孩子。”他無奈地坐到我身邊,“那麼,你還要養小白鼬嗎?”
    “當然要!”我笑咪咪地摸摸肚子。
    “學校怎麼辦?”阿爾法德遞給我一杯牛奶,自從知道我懷孕了以後,咖啡酒類茶類都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食死徒都打進霍格沃茲了,鄧布利多也死了,”我在離開那裡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我不認為那裡還可以繼續讀下去。阿爾法德,等我把寶寶生下來,我要去讀大學!我要去巴黎學設計!”


    爸爸沒有留下畫像,因為媽媽不是巫師,她的畫像無法移動說話,爸爸不希望他以後孤孤單單地掛在牆壁上。
    我捧著爸爸媽媽的照片,輕輕地告訴他們,我要為泰勒家生一個小泰勒了。
    可能我把寶寶留下來的想法是盲目沖動的,可是我不後悔。我好寂寞,想到有個寶寶在肚子裡陪我,將來還有一只小白鼬陪我和寶寶,我就樂得不得了。
    對不起啦,馬爾福!是你自己忘記給我藥的!就當是你送給我的寶寶!


    阿爾法德原本想請一個麻瓜營養師全程照顧我,不過考慮到寶寶很有可能也是個巫師,他聯系爸爸以前的朋友,一位熟悉的巫師在《預言家日報》上登了個廣告,聘請了一個有經驗有相關醫療證書的中年女巫師,同時他還逼著我回泰勒家在魔法世界的老宅子,帶回了家養小精靈。
    “這種生物都是世代照顧一代又一代主人的,它們的經驗知識比普通人豐富得多。”阿爾法德這麼說。
    看在小白鼬的份上,我無條件接受了他所有的安排。
    他很滿意我的配合,沒幾天就拎著一個小籃子來了。
    “梅林啊!”我驚歎,“它太可愛了!”
    這只才出生兩個星期的小白鼬,差不多只有我手掌大小,身上覆蓋著細小的白毛,隱約露出粉粉的肉色,肉墩墩的,讓我想捏又不敢捏,它的爪子非常小而脆弱,鼻子紅紅的,小豆子一般的黑眼睛無辜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對它親了又親。
    “魔法生物都很聰明,”阿爾法德解釋,“我問過了,它不會像我們在寵物店裡買到的那種到處留下騷味,它只會在危險的時候對敵人這麼做。”
    我又親它,捨不得把它放下來。
    籃子裡有個小奶瓶。它還沒斷奶呢!
    我拿起奶瓶喂到小東西嘴邊,它瞇著眼,張大嘴,拼命地開始舔。

    維多,你是我維多利亞的小白鼬,你要乖乖的,如果你像那個壞東西,我就把你的爪子全磨了!

    (維多Vito拉丁語)


    從此,小維多就睡在我的枕頭邊,可能因為太小的關系,它每天都睡很長時間,醒過來的時候,就眼巴巴地看著我。
    阿爾法德堅持讓我親自喂它:“這樣它才會更親近你。”
    所以,如果我在睡覺,它再餓,也得等我醒過來。
    不過我睡得也比較多,常常是我和小維多比誰睡得香。


    到了懷孕兩個月的時候,我的妊娠反應變得明顯了,早上醒來什麼都不想吃,看見什麼都想吐,勉強吃了也會吐。
    這讓我心情很不好,看什麼都不順眼。
    小混蛋,還沒生出來就這麼折騰我!果然和他爸爸一樣,也不是個好東西!等小混蛋從我肚子裡出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惡狠狠地打他屁股!
    阿爾法德擔心地要命,那個叫茱迪的女巫建議我喝點魔藥,緩解一下孕吐的狀況。
    這一點上,阿爾法德和我一樣有些猶豫,我們都擔心魔藥裡那些奇怪成分會影響到寶寶的發育。
    可是茱迪和家養小精靈都很堅持,我將信將疑地接過瓶子,然後悲劇地發現,聞到魔藥的味道我也想吐,勉強喝進去的幾口全被我吐干淨了。
    無奈之下,阿爾法德只能請家庭醫生給我掛葡萄糖,以補充基本需要。


    沒過多久,我之前長的一些肉全被折騰光了,按阿爾法德的說法:“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呵呵,我忍不住想到了那只尖下巴的小白鼬。
    “你還笑得出來……還有八個月怎麼辦?”
    他決定把我送到空氣新鮮的鄉下去療養:“倫敦的空氣太糟糕了。”
    不但空氣糟糕,而且據說攝魂怪游走在大街上,掠奪麻瓜愉快的心情,那個黑魔頭已經卷土重來了。
    最後他決定送我去法國南部療養:“泰勒家在那裡有座小房子。而且我們不用擔心什麼黑暗勢力。”


    阿爾法德早就以代理監護人的名義給霍格沃茲的校長寫了信,表示了讓我退學的意向,雖然當時霍格沃茲還群龍無首。
    直到開學前幾天,報紙上刊登了斯內普教授擔任霍格沃茲校長的消息,我自己動筆再次給他寫了封信,表示因為家庭原因,不能繼續學業了。
    然後在家養小精靈的照顧下,悄然離開了英國。


10

    好不容易在法國安置下來——雖然我不需要動手,但是阿爾法德給我准備了太多東西,我深深覺得家養小精靈真是太能干太辛苦了,因為我這個孕婦的古怪脾氣,床單最起碼換了三次,連床的位置都移過四回,它任勞任怨,二話不說,我指東絕對不往西。我真想給它加工資,可是這種神奇的生物只希望得到主人的贊美,唔,當然,我是不會吝嗇的。

    房子坐落於法國南部地中海邊的一個歷史悠久的小鎮上,這裡沒有倫敦那種過度工業化造成的污染,空氣清新。站在房子後的小山上,可以俯瞰迷人的地中海,天分外的藍,景色特別壯觀,那種通透、徹底、忘我的藍色,好像可以吞沒周圍的一切,甚至是人的靈魂。大塊浮雲在清澈海水投下深色影子,眺望許久,感覺整個人都想要飛起來。

    幾天下來,我的狀態真的好多了,先前那種郁悶煩躁的情緒緩和了,孕吐也不那麼誇張了,至少早上我可以喝下小半碗海鮮粥。
    萎靡不振了一段時間的我,又重新恢復了活力。
    房子裡只有家養小精靈和照顧我的女巫茱迪,我天天聽音樂看書逗維多,偶爾也會覺得無聊,看見小鎮裡的男孩子在露天的球場上揮汗如雨地踢球,就萬分羨慕他們可以肆意運動——我現在走得快一些也好像是有罪的。

    我告訴阿爾法德,我想安裝互聯網絡,理由是這樣我們可以用EMAIL和即時通信工具及時聯系,但是他堅決反對,說電腦有輻射。
    “那我想阿爾法德了怎麼辦?”我撒嬌,其實我是想上網打游戲……
    “給我打電話,我們付得起這點國際長途的錢。”
    我不樂意,為了不影響我睡眠,我的房間裡沒有裝電話,家養小精靈完全不會用……那個叫茱迪的女巫也不會,客廳裡的電話簡直就是個擺設。
    於是阿爾法德決定以泰勒家的名義去申請開通英國和法國住宅之間的飛路網,這個難度太大了,原本開通國際飛路網就很麻煩,更何況現在局勢不穩。
    最後他讓家養小精靈去泰勒老宅裡找來一對雙面鏡,我開始用起了巫師的“電話”。

    “哇,可視電話!好先進!”我擦擦小鏡子,讓阿爾法德的臉更清楚,然後把維多的小爪子也放上去,“維多寶寶,和阿爾法德叔叔說早上好。”
    維多掙扎著收回了爪子,它對那個沒興趣。
    我把奶瓶塞到它嘴邊,順便向阿爾法德抱怨:“我早上喝過牛奶了,我不要吃培根,好油好膩!”
    “讓他們把培根剁碎了給你煮粥。”阿爾法德在那裡找什麼東西,“啊,在這裡,昨天剛收到的貓頭鷹回信。”
    “是退學的事情?”我用鼻子蹭蹭喝得樂不思蜀的小維多,不在意地問。
    “斯內普校長表示收到了退學申請,並且通過了該申請,很官方化的口吻,不過最後備注裡規定了時限讓你去取留在學校裡的東西。”
    “哦,那些啊……”我調整了奶瓶的位置,“沒什麼重要的,都是衣服之類。反正我現在也穿不了,以後也用不上,麻煩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直接處理掉吧!”
   
    我訂閱的法文版的《預言家日報》一派祥和,仿佛現在的英國巫師界多麼的和諧安寧。
    哦,大概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對救世主哈利波特的通緝令,好像貌似他們認為,鄧布利多的死,波特牽涉頗多。
    但是法國的巫師報紙以冷眼旁觀的態度,不經意地揭示著英國巫師界混亂的局面,比如偉大的鄧布利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前魔法部部長斯克林傑的突然辭職,英國魔法部開始對麻瓜出身進行調查登記,前食死徒斯內普擔任了霍格沃茲的校長,英國親麻瓜人士的失蹤死亡,包括法國魔法部建議法國巫師近期內不要前往英國。
    看樣子,英國的魔法部和媒體已經被那個黑魔王控制了。
    我把看完的報紙放在一邊,捧起我的維多寶寶,放在我的已經有些鼓起的肚子上:“法國佬總是這樣,等那個人穿過英吉利海峽,來個諾曼底登陸的時候,他們就要開始焦頭爛額了。”
    小維多眼皮都沒抬一下,它對這個也沒興趣。


    為了之後考大學,我讓阿爾法德寄了一套高中的教材過來,打算抽空自習起來,就算是考貴族私立學校,我的分數也不能太難看呀!
    收到國際特快的時候,順便也接到了阿爾法德的電話。
    “哇,你算得真准,我剛剛拿到包裹。”我示意家養小精靈幫我拆開。
    “我這裡可以追蹤單號,查起來很方便。”他說,“包裹裡還有霍格沃茲寄來的東西,不過好像不是校方寄的,我沒拆,給你一起寄過去了。”
    “好的,哦,我想我看到了。”我拿起最上面的小包裹,“可能是我同學寄來的吧!”
    等掛了電話,我開始專心拆這個沒有寫名字的包裹,發現裡面是一枚很眼熟的“金加隆”。
    我伸手去摸,發現它現在是熱的,是馬爾福以前給我的那個聯系工具!
    難道是馬爾福?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那天把它帶出學校的印象,當時可能隨手扔在抽屜裡,然後忘記拿了吧……。
    於是我把它拿起來,讀上面的字:“你退學了?”
    哈,大少爺想起我來了!
    我摸摸懷裡的小維多:“維多寶寶,你說我要不要理它呀?”
    小維多四肢並用,爬過我的手,把那個假的熱乎乎的金加隆碰到了一邊,它的目標是奶瓶。
    我咯咯直笑,開始拿著奶瓶逗它。


    等到小維多吃飽喝足玩累了,閉起眼睛團成一團睡覺後,我才想起來那個掉在一邊的假加隆。
    阿爾法德讓家養小精靈動了手腳,設定了所有找我的貓頭鷹都會把東西送到泰勒家,也就是他書房那裡,一方面是為了我安心養胎,一方面也是為了我的安全。
    所以從馬爾福寄這個包裹,到我收到它,已經過了好多天了。
    他還在等我的消息嗎?
    我看著它發呆。


    然後我很惡作劇地在上面刻字:“你是誰?”
    幾分鍾後,金加隆熱了:“你又是誰?”
    我一筆一畫刻下一個名字:“德拉科馬爾福。”
    他會滿頭黑線的吧!一定會的!我悶笑。
    這一次反而很快就有了回音:“你竟然拼錯了!”
    “我自己的名字怎麼可能會拼錯!你竟然敢質疑偉大的馬爾福!”我哼著歌,假裝自己是在交筆友的小白鼬。
    “不要鬧了,維多利亞。”
    我愣了一下,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很久。
    我和他,從來都是禮貌地互相稱呼對方的姓氏,“馬爾福先生”和“泰勒小姐”。要不就是不客氣地“你”和“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摩挲著硬幣出神。


    茱迪過來勸我去外面走走,曬曬太陽。為了配合我,她現在穿的也是普通的麻瓜衣服,就沖著這一點,阿爾法德才會從好幾個應聘者中選擇了她。
    我把魔杖藏進裙子的暗袋,握著硬幣,在茱迪的陪伴下出了門。
    小鎮裡新開了一家咖啡館,沿著街邊擺放著桌椅,還有大大的遮陽傘,那些閒暇無事在這裡度假的中產階級們,會聚在這裡喝喝咖啡,談談經濟。
    咖啡館的主人叫亞歷山大,和爸爸一樣的名字,也有一頭金發。
    雖然我不能喝咖啡,但是我會在這裡喝牛奶或者吃冰激凌。
    “茱迪,我們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這位和善的年長女巫似乎對我的要求很苦惱。
    “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了!”我小聲說,“我就吃一點點!”
    “小姐,我們可以回去喝甜牛奶……”
    “哦,茱迪,那完全不一樣!”我說,“亞歷山大的香草冰激凌獨一無二!”
    “啊哈,看看誰來了!”亞歷山大聽到了我的聲音,“維多利亞是不是想念我的香草冰激淋了?”
    我笑著點頭:“我要小杯的!給茱迪大杯!”
    畢竟茱迪不會像家養小精靈一樣哭天喊地讓我不要吃,更何況,沒有說孕婦不能吃冰激淋。
    我們坐下來的時候,金加隆又熱了。
    我下意識地去摸它。
    他又會說什麼呢?


    “陪我說說話吧!”
    當我回到家,躲進房間,看到金加隆上這樣的留言後,只能繼續用手托著下巴發呆。
    小維多已經醒了,站在桌子上,小心試探著周圍。
    我用羽毛筆的尾端逗它,它甩了甩腦袋,想咬和它同樣是白色的羽毛。
    “維多寶寶啊,你說馬爾福少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心靈空虛了?”我對著小維多自言自語,“怎麼好象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小維多才不理我,使勁地用它那根本沒長全的牙磨著羽毛。
   
   
    “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壞笑著,開始逗我肚子裡寶寶的爹。
    馬爾福很不經逗,或者說他生活的環境太嚴肅,沒人逗他。
    看他平時說話拿腔拿調的樣子,對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臉皮厚一點調侃他調戲他,那樣他絕對會尷尬外加惱羞成怒。
    但是等他年紀再大些,進入社會,各種各樣的人都見識過以後,就會磨練出和他爸爸一樣,上流社會都必需的,寵辱不驚的本事。
   
    就比如我問“你是不是想我了?”這句話,如果是當面問,而他不想我,他肯定“哼”地一聲,鄙視地瞥我一眼,下巴抬得老高:“想你?”一副你也配的樣子。
    若他當真是想我的,肯定會扭頭“哼”地一聲:“你太自作多情了!”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樣子。
   
    我順著小維多的毛,在腦子裡進行著場景模擬。
   
    哎,可惜不在他身邊,不然立刻可以做出判斷,然後繼續調戲下去,比如大受打擊地垂眼不說話,扮演一個失落的小“失意”;或者撲到他身上反復強調“你肯定想我了,我那麼想你,你怎麼會不想我”;再或者索性大膽做點什麼,挑起他的XING趣,滾完床單再不經意地說:“你真的不想我嗎?”
    可惜啊可惜,我的生活少了很多樂趣啊!
   
    小維多抱著我的手指玩耍,它好像嫌金加隆太硬,幾次想把它拱開。
    我換了只手拿硬幣,正巧馬爾福的回信出現了。
    “難道你不想我嗎?”
    我精神一振,完全沒預料到的回答!竟然把問題反拋回來,馬爾福少爺,你大有長進啊!
    我樂呵呵地把小維多放到肚子上,拿起魔杖,興致勃勃地寫道:“想啊,我天天都想你,想你為什麼把我打暈了就不見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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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想啊,我天天都想你,想你為什麼把我打暈了就不見了?”
    這個問題可能把馬爾福問倒了。
    硬幣一直沒有動靜。
    我怎麼會猜不出他的心思呢,他的任務艱巨,責任重大,不允許有失誤,那麼他在不確定我立場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把我打暈,少一個阻礙多一份順利,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不過,這裡面有沒有想保護我的意思呢?
    懷孕的人果然心思難琢磨,我竟然會想要知道這種事情,我也被他影響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啊……
    我歎口氣,輕輕掂起小維多的小爪子,和它玩起“手拉手,搖啊搖”的游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了回音。
    “迫不得已,我很抱歉。”
    我反復咀嚼著硬幣上慢慢出現的這句話。苦澀,無奈,我嘗出了這兩個味道。
    我又歎口氣。
    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我被打出後遺症了哦,所以退學療養去了。”我用很無賴地語氣耍賴,試圖改變交流的氣氛。
    這次回得很快:“‘昏昏倒地’沒有後遺症!”
    呵呵,我又沒說謊,後遺症真的是有的,只不過不是因為“昏昏倒地”罷了。
   
   
    沒過幾天,我忽然又收到了阿爾法德寄來的國際包裹,打開一看,十分奇怪,怎麼又是一個雙面鏡?
    鏡子閃了一下,有什麼人出現在鏡子那一頭。
    “阿爾法德,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我習慣性地對他撒嬌,准備抱怨一下茱迪逼我吃雞腿的事情。
    “真是抱歉,”一個慢吞吞的聲音響起,“我不是什麼阿爾法德。”
    馬爾福面色不愉地出現在鏡子裡。
    “啊!”我詫異,小聲驚歎了一下,“是你啊!”
    “有什麼問題嗎?”他拖長了聲調,昂著腦袋。
    我搖頭:“呃,沒有……啊,有,這個雙面鏡是你寄給我的?”
    “你竟然粗心大意到連包裹上的名字都不看就拆了?”
    我汗顏,順手拿起還扔在桌上的小盒子,上下左右看了半天,才確認了角落裡一個小小的D.M.
    “什麼時候馬爾福如此收斂了?我差點沒找到它……”我放下小盒子,小維多好奇地把頭拱了進去。
    “咳,”他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一聲,“現在的情況……”他好像不想多說。
    “呃,好吧!”我聳聳肩,“你們那些事……”我也不說下去了。
   
   
    氣氛莫名地尷尬起來,停了幾秒,馬爾福打破了沉寂:“阿爾法德是誰?”
    “就是阿爾法德呀!”我撐著沙發扶手慢慢坐了下來,被茱迪念叨久了,我哪還敢一屁 股坐下來。
    這個答案好像很不負責,於是我補充了一下:“大概算半個爸爸半個哥哥吧!”盡管阿爾法德自稱是我們家的管家,但是我覺得這個詞並不能代表全部。
    “哦。”他干巴巴地應了一聲。
    我朝他眨眨眼:“放心,阿爾法德不知道你,不會代替我爸爸追殺你的。”
    “哼!”他不以為然。
   
   
    “對了,”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撈小維多,“來,維多寶寶。”
    “什麼?什麼寶寶?”他好像沒聽清楚,疑惑地問。
    我把小維多放到雙面鏡前:“來,維多寶寶,和馬爾福……哥哥……呃……不對,輩分不對,來,和馬爾福叔叔問個好。”
    我推推它的小身子。小維多昂著腦袋,小爪子踩著雙面鏡爬了過去——就好像踩著馬爾福的臉爬過去一樣。
    我笑出聲來。
    他的臉都黑了:“那是什麼東西?!”
    我再次撈回了小維多,把它的正面露給他看:“它叫維多,是我的寶貝寵物!可愛吧?”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它、是、一、只、白、鼬?”
    “沒錯!”我很爽快地回答,“你的保護神奇動物學得真不錯!”
    “哼!”這一聲比前面那次響亮多了,他用很厭惡的眼神看著它,“你竟然養一只白鼬!”
   
   
    “你不喜歡它嗎?”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好像他說是,我就立刻哭給他看一樣。
    不知道他是不是馬上聯想到了四年級時候的事情,我壞心地想,他如果開口說維多的壞話,我就立刻揭他傷疤!
    可是馬爾福先生只是扭過臉,不屑一顧地說:“如果是我,寧可養條龍。”
    “維多寶寶可以陪我睡覺,龍只願意給我的壁爐加點火。”我親了親軟軟的小東西,“對了,說了半天話,我剛剛就想問,好久不見,你怎麼瘦了好多?”
   
   
    鏡子裡的他不安地抿了抿嘴,半天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幽幽地說:“哪像你,日子那麼悠閒……”
    “維多利亞,我真羨慕你。”他長長歎了口氣。
    說實在的,他一感性,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
    “只是羨慕我嗎?”我曖昧地湊近問,“我以為你想我想得茶不思飯不想呢!”
    他先是一愣,然後放聲笑了起來。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我說笑話了嗎?
    “呵呵。”他還在笑。
   
   
    “把雙面鏡寄給你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好不容易停下來,忽然挺認真地說,“只有和你聊天,才會讓我輕松起來。”
    我把小維多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朝馬爾福嫣然一笑:“那我真是太榮幸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
    他不肯解釋,反而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什麼錯誤?”
    他搖搖頭,反而問:“維多利亞,你知道現在英國的局勢嗎?”
    “哦,我在法國作為旁觀者看得很清楚。你的頂頭上司東山再起了,目前風光無限。”
    他聽到“頂頭上司”這個詞後,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露出憤恨不甘,以及恐懼的神情。
    “多好啊,至少你爸爸沒事了。”我淡淡地說。
    “只能說,這是唯一的好事。”他揉了揉鼻梁,“可是這種日子……”
    “看起來這位神秘的黑魔王管理手段有點落後啊,竟然讓手下壓力那麼大,哪個公司老板像他這樣,這公司必定要出問題。”我漫不經心地調侃著,有一下沒一下地去碰小維多的爪子,“他可以試著給你們放個年假,去夏威夷潛潛水,跳跳草裙舞。”
    估計馬爾福也聽不明白草裙舞什麼的,他只是有些神經質地強調:“他的強大,你根本無法想象!”
    “哦,我是無法想象,不過再強大不是也被打敗過一次了麼?還是被個嬰兒打敗。”我聳聳肩,“這是一種心理暗示,你越是重復他很厲害你很怕他,到最後你就真的害怕起來。”
    鑒於馬爾福肯定是從小就被家長洗腦,灌輸黑魔王的可怕,我這會兒想洗也洗不回來,只好開玩笑地說:“說不定他脾氣不好,是因為他欲求不滿呢?”
    馬爾福哭笑不得,很無奈地說:“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如果你在英國,後果不堪設想。”
    我全然不當回事,伏地魔還不如希特勒呢,那個小胡子至少把戰火燒遍了歐洲,他伏地魔折騰那麼多年,也就嚇倒了英國的巫師。
    “馬爾福,”我好言相勸,“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最怕的是站錯邊,排錯隊。”
    “什麼?”
    “你確定你跟對人了嗎?”
    他沉默了。


12
    自從聽馬爾福說,那個黑魔王盤踞在他家的莊園後,我對這個號稱飛離死亡的伏地魔就更加鄙視了。
    “這還是黑魔王嗎?連個不動產都沒有,將來怎麼娶媳婦?還不如索馬裡海盜啊!”
    可能是馬爾福還是人家手下的關系,聽了我的話,不好意思點頭贊同,每每以他沉默收場。
    換作平時,我才懶得說那麼多,只是我不希望將來我泰勒家的寶寶問到TA爹地的時候,我只能遺憾地告訴TA:“你爹地目光短淺,把自己托付給了一個不可靠的主子,結果杯具了,和攝魂怪相親相愛去了。而你媽咪目光長遠,當時就沒要他。”
   
   
    其實我能看得出,馬爾福對於臣服於伏地魔,很不甘願,但是礙於伏地魔強大的黑魔法實力,不得不受制於人。
    哎,我就說他單純吧!怎麼能和別人比別人的強項呢!
    “馬爾福,你的優勢是什麼?你爸爸的優勢是什麼?你們家的優勢是什麼?”我托著下巴說,“換個角度想問題,給自己留條退路啊!自古以來,這種獨裁統治都是長久不了的,說不定哪天他一口氣沒喘上來就一命嗚呼了呢!”
    他又不吭聲了。
    其實從留後路這一點上,老馬爾福才是精明的那一個,所以當年才能以“被施了奪魂咒”的借口逃脫審判。
   
   
    馬爾福看起來和六年級一樣無精打采的,即使現在霍格沃茲是食死徒當道,聽說除了斯內普院長,還有兩個黑魔王的追隨者在做教授。
    “怪不著你好像很少去上課?”有他和我聊天,我反而沒那麼無聊了。
    “去和不去又沒有區別。”他懶散地躺在床上和我說話,“只有些自不量力的格蘭芬多整天想著反抗起義。”
    “和斯內普院長,哦,和斯內普校長斗?是挺自不量力的。”我拿小勺子盛了一點肉糜粥在逗小維多,它現在長大了些,開始斷奶了,“力量這麼薄弱的情況下,這就是送死……少了救世主,他們缺了主心骨啊!”
    “哼!”聽到“救世主”,馬爾福不以為然,“那個波特,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全國都在通緝他。”
    “歷史上多的是為了保存實力,暫時逃亡的革命家,其中不乏成功者。”我用手指抹去小維多嘴邊的粥,“說不定哪天他又出現了。說起來,沒了波特,你很寂寞吧?”
    “什麼?”
    我咧嘴一笑:“你和他樂此不疲地斗了六年,今年忽然沒了對手,有沒有感覺很失落?”
    “不……”他矢口否認,沉吟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我只是覺得很空虛。不是因為波特。”
    “我背負著重擔,為了那個人的命令,著了魔一樣花費了一年心血。而任務終於完成的時候,我……害怕了。”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想回霍格沃茲,因為我不想看著那些可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家裡。”
    “可是到了霍格沃茲,我毫無方向,我的前方一片迷霧。”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認真地看著鏡子:“你只是暫時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方向。去選特勞妮教授的占卜課吧!”
    “這和占卜課有什麼關系?!”
    “她的教材不就是《撥開迷霧見未來》嗎?我相信她一定能幫助你找到方向的。”
    他很不高興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因為敞開心扉和我聊天卻沒有受到同等待遇而郁悶呢!
    “把那只白鼬放遠一點不行嗎?每次聊天都能看到它!”他嫌惡地用鼻子“瞪”我家小維多。
    我把小維多撈到鏡子前:“維多寶寶,馬爾福叔叔不喜歡你呢……我好傷心啊……”
    “叫我德拉科!”他有些不耐地說。
    我眨眨眼,腦子裡飛快地運轉著,身後小惡魔的尾巴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撅起嘴:“可是我不想叫你德拉科呀!”
    “你!”他顯然沒想到會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隨便你!”
    “馬爾福。”我別有深意地叫了一聲,“你既然覺得空虛,我們做個游戲好不好?”
    他不說話,等我繼續。
    “你把鏡子翻過去,放在一邊。”我把小維多也放了下來,“快點嘛!我保證你喜歡這個游戲的。”
    他將信將疑地照做了,鏡子裡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床被上的花紋。
    “哦,我喜歡你的床罩。”我很高興,“那麼,接下來,我也會這麼做。然後我們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卻看不到對方的臉。”
    “接下來?”
   
   
    我把鏡子湊在嘴邊,放低了聲音,用我能做到的最誘惑的聲音輕訴:“親愛的‘小馬爾福先生’,你好嗎?”
    鏡子那麼隱約傳來被嗆到的咳嗽聲。
    我悶笑。
    “小馬爾福先生,真是抱歉,我現在沒辦法好好摸摸你,讓馬爾福先生代替我好嗎?”我壞心地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給了對方一點緩沖的時間。
    “小馬爾福先生今天的衣服一定是黑色的,為了配合馬爾福先生的黑襯衫,是不是有點緊?”
    “還記得我怎麼用嘴把它脫下來的嗎?”
    “我最喜歡慢慢的來,是的,很慢。”
    “有時候還故意隔著布料舔你,把內褲舔得濕濕的。”
    “你喜歡這種感覺的,對不對?”
    雙面鏡沒有動靜,我反而知道馬爾福在做什麼。
    如果他不喜歡這個游戲,早就拿起鏡子說我無聊了,不是麼?
   
   
    接下來我一邊回憶著去年滾床單的情景,一邊想象我正跪坐在他面前,然後用語言描述出我打算為他做的一切。
    這個難度可不是一點點高,要把握好節奏,用YIN蕩的話語誘惑他,用我的呻吟聲配合他,偶爾我的耳朵能夠捕捉到他變得急促而粗重的喘息聲,然後我就會適當地調整節奏,去刺激他。
    在他快要到達頂點的時候,已經不需要我的聲音了。
    直到他的喘息慢慢平靜下來以後,我才輕輕開口:“德拉科,喜歡這個游戲嗎?”
    他不說話,我故作傷心地說:“啊,對不起,我自作多情了呢……”
    我拿起鏡子,慢慢地准備合上它。
    “喂!”他發絲凌亂,臉有些微紅的出現在鏡子那頭,“你——”
    我抬眼很“失落”地看了他一眼:“晚安,馬爾福。”
   
13

    我的直覺告訴我,馬爾福並沒有在學校裡找其他姑娘來代替我的位置。
    我寢室裡的東西早就讓學校方面直接處理了,可是那個被我忘記的聯系用的假加隆卻被馬爾福寄了過來。
    我才不管原因是什麼,過程又如何,他至少留意了我的東西。
    那麼我可以假設他還是念著我的。
    直到他寄來了雙面鏡,我就非常確定了,他想我。
    這讓我心情無比舒暢,真是一個 “從來不會說謊”的家伙!即使他嘴硬不承認,他的一舉一動早就默認了。
    我忍不住摸著小肚子得意地笑。
    想來霍格沃茲裡也沒哪個女生像我這樣熱衷於鑽研滾床單的樂趣吧?
    我打賭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一個能配合他滾好床單的姑娘——技術是需要磨練的,除非他突然愛上了某個女孩子,然後深陷其中。
    看他那頹唐的樣子,又不像。
    於是我萬分肯定,他是“獨守空閨”,寂寞了。
    畢竟他才十七歲,正是最血氣方剛的時候,很多書上都說,這時候的男孩子很容易沖動,有時候一點小動作就能讓他們的那裡搭起小帳篷,有時候一聲喘息就能撩撥地他們心神蕩漾。更何況已經嘗過其中滋味的他?
    去年他還需要操心如何修好消失櫃,今年他是徹底無所事事了吧?
    可惜我現在的肚子不能讓他看到——我可沒打算把這個寶寶給馬爾福家,TA會姓泰勒——不然的話,我們還可以玩些更刺激的游戲。
   
   
    “晚安,馬爾福。”我故意合上雙面鏡。
    欲迎還拒這一招,歷來是有用的。
    半分鍾後,他氣急敗壞地在鏡子那面叫我:“喂!”
    我不說話,很委屈地看著他。
    “你……我是說……”他很尷尬,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很有耐心,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喂!”他有些惱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哪有!我把神情換成了“我很無辜”。
    “你……”他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真是不容易。
    我小聲嘟囔:“你還是找其他人陪你吧!比如帕金森什麼的,她們肯定十分樂意的。”
    “你這是在吃醋嗎?”沒想到他突然……嗯……情商值LEVEL UP了。
    “是啊是啊,我退學了不用看到你們親親我我的樣子,也算是好事情,眼不見為淨。”我很沒個正經地開玩笑。
    他卻很認真地問:“你真的放棄學業,不回來讀書了?”
    “不錯。”
    “沒有N.E.W.Ts的證書,將來你會很吃虧的。”他一本正經地教育起我來。
    我在心裡暗歎口氣:“馬爾福,我是維多利亞泰勒。”
    “?”他滿臉茫然。
    “算了,沒什麼。”他眼裡的我估計是個落魄巫師和麻瓜的結晶吧……我和他較這個真干嘛!
    “我不會再回霍格沃茲了。”我明確地告訴他,“你真的可以找帕金森小姐。”
   
    從我的私心出發,馬爾福是個很合適的床伴,他如果和其他女人滾床單,我會直接放棄他——雖然這有些可惜。
    但是讓他這一年完全靠右手,也是很不實際的事情。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約束,我沒資格要求他“守身如玉”,不是嗎?
    我只能說,他如果沒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我還能考慮一下以後偶爾找他春風一度。
   
    “你總是提潘西干嗎?”他很不耐煩,“只不過家族之間有些往來。”
    我正想開口調侃他,忽然覺得有些泛惡心,連忙把鏡子轉過去,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好在這次並不需要跑去廁所,也沒鬧出很大的動靜。
    “怎麼了?”
    我用手帕抹去眼角的濕痕,才轉過鏡子:“哦,沒什麼,剛剛維多寶寶在搗亂。”
   
    “你為什麼要養一只白鼬?”這個問題他估計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了。
    我沉吟了一下,笑容滿面地對他說:“其實呀,四年級的時候,我看到過一只白鼬,渾身雪白,只有尾巴上一點點黑色,真的是非常可愛!當時就一見鍾情了。”
    “咳咳!”他嗆住了。
    我繼續:“現在住在法國好無聊,就特別想養一只陪陪我。”
    他臉色十分古怪,片刻後咬牙切齒地說:“你果然是故意的!”
    我笑:“來,親愛的小白鼬,讓我來抱抱你,嗯,再親一個!”
    當然,我抱的是我家小維多,親的也是我家小維多。
   
   
    =================
    馬爾福其實對上一次與眾不同的雙面鏡游戲很感興趣。
    我怎麼知道?
    我說過,馬爾福是個別扭的小孩,有時候,他的心思很好猜。
    但是女人不像男人,我沒什麼強烈的感覺的時候,就懶得那花心思,再加上肚子裡的小寶寶時不時鬧一鬧,我就更懶了。
    幾次以後,他估計不指望我主動了,就開始反過來撩撥我。
    經過一年的相處,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他知道我愛看他解開襯衣領口的樣子,就故意在我面前一邊扯著斯萊特林的領帶,一邊低聲和我說話。
    他知道我愛看他喝酒的樣子,就用極慢的動作抿著葡萄酒,讓他的嘴唇泛著光澤,然後慢慢咽下去,喉結滾動著。
    我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他正用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我,目光略邪、嘴角壞笑:“你要來一點嗎?”
    被徹底勾起了感覺的我,自然是奉陪到底,極盡想象的本能,道具就是他面前的那瓶紅葡萄酒。
    “我想看襯衫被酒浸濕的樣子,我會把它倒在你的胸口,馬爾福。”
    “叫我德拉科。”他低聲說。
    我像品嘗甜美的水果糖一樣,膩膩地叫他的名字:“德拉科。”
    他仰著脖子,急促地呼吸著。
    我喜歡看他沉醉的樣子。
    尤其讓我感覺很好的是,這一次,他全程參與了進來,我們小聲呢喃著,相互交談,偶爾描述一下自己的愉悅感受,告訴對方自己正想像的情景。
    懷孕的肚子並沒有影響到我撫慰自己,骨盆那裡的肌肉在抽搐,然後是下腹部,往下延伸到腳趾,我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這樣的感覺了。
    “德拉科……”我輕歎。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自己就在他身邊,然後我可以勾住他,讓他進來,和我一起感受極致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問我:“聖誕節,你會回英國嗎?”
    我很遺憾地告訴他:“我不打算讓攝魂怪剝奪我過節的樂趣。我想,我會在法國度過這個聖誕。”
    “即使是我邀請你?”他問。
    我很驚訝地看他。
    他有些窘迫:“哦,當然不是邀請你去我家,那裡對你來說太危險……”
    然後他有些煩躁:“哦,算了,你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現在整個英國巫師界都不是很太平……到處在查麻瓜出身……”
    這是為我好嗎?我笑得很燦爛:“馬爾福,你越來越體貼了。”
    他不太滿意地瞪了我一眼:“維多利亞。”
    哦,我明白了。
    我吐吐舌頭,嬌聲說:“德拉科,你越來越體貼了。”
   
   
14



    ============================================================
    沒關系的,我告訴自己,已經七個月了,只要注意一點,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你看,我還特地准備了這麼好用的房間。
    他跪坐在床上,雙手分別被黑綢帶綁在了兩側特地加固的欄桿上,眼上蒙著厚厚的眼罩。
    “你這個調皮的家伙,又想玩什麼游戲了?”他的嘴角上翹,笑得很得意。
    他的唇型很漂亮。
    我忍不住親了一口,湊到他耳邊呵氣:“玩過了你就知道了。”
    然後我開始舔他的耳垂,時而輕輕咬住一點,時而吸住一大半耳朵,還用舌尖去描他的耳廓。
    他的身子顫抖起來,看得出他想動雙手,最後還是忍住了,或者說動不了,於是便改為抓緊欄桿。
    我慢慢地解他的扣子,直到襯衫全部敞開。
    接著,我一點一點地順著他的喉=結,鎖=骨,胸=口輕吻下去,然後輕笑著摸了摸“小帳篷”。
    “維多利亞……”他的聲音沙啞。
    我本來想彎下腰去逗逗久違了的“小馬爾福先生”,但是難度太高,我很遺憾地看了看自己鼓起的肚子,於是改為用舌=頭去逗他胸=前的突=起,用手替他解開褲子。
    我輕輕咬了咬彈性很足的小突=起,他倒抽了口氣。
    “我知道這裡有什麼用。”我很得意地說,“它能區分前後。”
    他哭笑不得。
    “抬起來一些。”我拍了拍他的腿,他的褲子只被我脫下一些,場面十分……撩=人。
    他照做了。
    我轉過身,仍然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往後蹭,直到我的背貼著他的胸口。
    “維多利亞,彎腰。”他在我耳邊說。
    我用手撐著床面,彎下腰,用很慢的速度去蹭小馬爾福先生。
    他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卻停住不動了。
    我扭扭已經不存在的“腰”。
    “你自己動。”
    “不好。”我撒嬌,這不是為難我嘛,我又不能跟他說我現在不方便。——剛剛我直接在他背後蒙住了他的眼睛,特地選後背的方式,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了。
    他竟然那麼忍得住,就是不肯前後進出一下。
    “德拉科~”我帶著鼻音撒嬌。
    他還是不理我。
    “啊!”我忽然慘叫一聲。
    好痛,寶寶蹬了我一腳。
    我倒抽口氣,小馬爾福先生滑出去了。
    我扭過頭,十分震驚地發現他眼睛上蒙的綢布不見了。
    他的表情陰沉沉的,冷冷哼了一聲,輕輕一抖,就把繩索掙斷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用我從來沒聽到過的可怕聲音說:“你竟然敢騙我?”
    我覺得呼吸困難,十分狼狽地想扳開他的手,可是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把孩子還給我!”他的另一只手往我肚子上伸來。
    “不——”我尖叫。
    ============================================================
    然後我醒了。
    我意識到這是我的房間。
    “天啊地啊梅林啊!”我哀歎著,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太丟臉了!
    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
    我已經XX不滿到這個程度了?
    更為詭異的是,那種夢會演變為一場親子爭奪戰。
    看來,我的潛意識裡還是害怕他知道這件事啊……
    我長歎一口氣,放下雙手,望著天花板發呆。
    是我不好,既然想把寶寶占為己有,就不應該再和他聯系,徹底斷個干淨,也不會有這麼多擔憂。可是我偏偏又捨不得這個好捏好抱的傲嬌少爺。
    這年頭,上哪去找又能配合我滾床單,又單純干淨的小少爺?
    不知道大學裡乖乖讀書的男生對不對我胃口……
    “啊啊!”我心煩意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寶寶又踢了我一腳。
    TA現在越來越有活力了,我輕輕地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它現在像個西瓜,不但圓,而且繃得很緊,我不得不經常塗預防妊娠紋的特制橄欖油,寶寶要生,但是我也不想生完寶寶就變成黃臉婆,我要當最漂亮的媽咪!
    “早上好,寶寶。”我很習以為常地和TA說話,然後揮了揮魔杖,讓房間裡的音響自己響了起來。
    我的一天,就在巴達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禱》中開始了。
    慢吞吞地洗漱,喝下茱迪端來的蜂蜜水,然後在她的陪同下,緩緩地做著孕婦瑜伽。
    茱迪是個混血巫師,不過她也沒聽說過孕婦瑜伽,這是剛興起的東西。
    一開始我做這個的時候,她大驚小怪,覺得我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危險,直到阿爾法德特地為我請來的私人瑜伽指導師的再三解釋後,她才將信將疑地陪我進行練習。
    等我擦拭了汗水,休息了一刻鍾後,家養小精靈已經准備好了早餐。
    吃完早餐後,阿爾法德會給我打電話。
    然後我會彈一會兒鋼琴,或者看看准媽咪該看的書。
    享用完了午餐,我會去外面走走。天氣好的時候,我喜歡去海邊看海天一色的美景,或者是漫步街頭,觀察周圍輕松愜意的人們,法國人比英國人會享受日子,如果他們也像我們一樣有下午茶時間,那麼他們的悠閒會讓世界各國的人嫉妒。
    我現在就是那麼一個無比悠閒的家伙,散完步,我回去還有個下午茶。
    偶爾看看電視,或者看一會兒法國新浪=潮的電影,在不知所雲中迷迷糊糊打個瞌睡,最後被茱迪勸回房間午睡,直到再次吃飯的時間。
    發現了沒有,這就是某種圈養動物的生活!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我身上多出來的肉肉。
    “唉……”我很郁悶地捏捏自己的臉頰和下巴,十分沉痛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馬爾福,不,德拉科找我的時候,我還郁悶著呢!
    “維多利亞?”他疑惑地問。
    我把雙面鏡放在一個鏡框架上,讓它直面著我以前的一張照片。
    “為什麼是照片?”
    “因為我不想見人。”我很哀怨,“最近胖了好多。”
    他“噗嗤”笑了出來:“我很早就想說了,你在法國過得很開心啊!”
    “是啊,整天吃吃喝喝睡睡……”我頓了頓,“所以你就看我以前的照片吧!等我減肥成功了再讓你看。”
    “不如讓我每天監督你?”
    “不好,你會嘲笑我的。”我對自己的圓臉已經喪失信心了。
    “我不會的。”他說得一本正經。
    “哼,我聽出來了,你心裡已經在笑了!”
    “好吧,那麼,這是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
    “五年級。”我在雙面鏡後正視著自己的照片,有些出神地說,“每年我都會拍一張會動的照片寄回家給媽媽看,她喜歡我朝她笑,她說那比普通的照片好。”
    “那當然,麻瓜的照片怎麼能和我們的比。”
    “如果不是霍格沃茲不能用,我一定拿DV直接拍下我生活的片斷給爸爸媽媽看。”
    “DV?”
    “就是連聲音也能錄下來的,下次我放給你看。”
    他隨便應了一下,聽起來對麻瓜物品不以為然。
    我也不說下去了,畢竟他這種從小眼裡只有巫師的巫師,和從小眼裡只有麻瓜的麻瓜一樣,看問題是很片面的。
    於是我換了個話題:“德拉科。”
    “嗯?”
    “你右手上的繭多還是左手上的多?”
    他想了想:“右手吧……一直要拿魔杖什麼的。”
    我笑,故意拖長了聲調說:“哦,右~手~啊~”
    他頓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說:“維、多、利、亞!”
    我笑得更開心了:“我知道啦,聖誕節我會送你護手霜和手膜的。”
   
   
15
    “復活節快樂!”我懶洋洋地對著放在床頭櫃的雙面鏡說話。
    “復活節快樂!”他停頓了片刻,也懶洋洋地說道:“維多利亞,我已經看了幾個月照片了。”
    雙面鏡仍然被我架在那裡面對相框。
    其實這幾個月裡我們的聯系並不多。
    一來我怕聊天時間長了,不當心會露餡,二來他正好也忙著准備六月的考試。
    “唔,你應該看習慣了。下次我再換一張。”我躺在床上,靠著一個又大又軟的靠墊看書,復習關於生產的一些常識,因為算算日子差不多了,所以我現在特別緊張。
    雖然醫生的檢查報告說一切指標正常,再過一周我就會有一個健康的男寶寶,但是我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醫生會不會漏查了什麼,生產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如果難產怎麼辦?等等等等。
    阿爾法德原本昨天就要來的,但是因為有幾個重要會議,不得不延遲了。
    不過他早就替我安排好了麻瓜和巫師兩套備產方案,客廳裡擺滿了各種新生嬰兒需要用的東西。
    聖誕節的時候,幾個普通世界的朋友(當然不是巫師)還特地寄來了給未來小泰勒的禮物。
   
    “我已經看過你從小到大各種照片了。”他有些埋怨。
    小維多把它的腦袋擠到雙面鏡和照片之間,好奇地伸出爪子對著鏡子扒拉著。
    他很厭惡地說:“把它拿開!”
    “呵呵,維多,來,來媽咪這裡。”我坐直身子,朝維多招了招手。
    維多側頭看了眼鏡子,很不屑地用尾巴一掃,三下兩下跳到我身邊來了。
    “啊,我以前說過要給你看DV的。”我忽然想到了個好主意,決定去把DV找出來——我要拍下寶寶出生的情景。
    “波利。”我把家養小精靈叫了過來,茱迪去街上幫我買零食了。
    “請問小姐有什麼吩咐?”穿著干淨的枕頭套的波利很高興地出現在房間裡,它平時沒什麼機會伺候我,貼身的事情都是茱迪在做,所以這會兒它非常激動。
    “唔,幫我把那個櫃子裡的DV和抽屜裡的儲存卡拿過來好嗎?”我捧著肚子,坐在床沿。
    “好的!”波利興致勃勃地答應了,然後又很困惑地想了半天,用很惶恐的語氣說,“波利是個壞東西,波利不知道什麼是DV,波利沒辦法完成小姐的任務……”
    說著,它就要去撞櫃子。
    “哦,波利,停下,我命令過你,不准撞自己的腦袋!”我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好了,你去做其它事吧,我自己來拿。我忘了你不懂這些。”
    波利好像很不放心,但是沒辦法違背我的命令。
    “維多利亞,那是家養小精靈?”德拉科的聲音從鏡子那頭冒了出來。
    “啊,對,它叫波利。”
    “你們家有家養小精靈?”他非常疑惑,以及吃驚。
    “對不起,馬爾福先生。”我抿嘴,“我們家不可以有家養小精靈嗎?”
    我很費力地撐著腰,站起身。
    “不……”他吞吞吐吐,“我只是沒想到……我是說……現在沒有多少巫師家庭還有家養小精靈的。”
    “哦,我家就有一個,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吧……”
    “對不起,維多利亞,我沒什麼意思……”
    我站在儲物櫃邊找那台堪比攝像機的DV,什麼時候它能設計得再小一點就好了。
    “有人叫我,我先離開一下。”他在鏡子那頭說。
    我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現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DV上去了,機器,電源線,數據線,儲存卡,我把東西一樣樣找出來,發現它已經沒電了,於是去插電源。
    為了方便我這個孕婦,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專門設計的——不過負責裝修的是家養小精靈,阿爾法德認為魔法比較環保無污染。
    插座掛在牆壁上,手輕輕一抬就可以。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疼了。
   
       ========================德拉科番外=======================
    黑魔王不在莊園裡。
    媽媽小聲告訴我,這讓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原本只有兩天的復活節假期我是不打算回來的,我實在不想戰戰兢兢地過節。我不想看到那條蛇吃人,我也不想看到爸爸媽媽慘白的臉色。
    可是她的一句話就讓我毅然在回家的單子上簽了名。
    ——“我很後悔沒有陪爸爸媽媽過所有的節日。”
    盡管雙面鏡那頭,照片上的她巧笑倩兮。
    我卻很想抱抱她,摸摸她的頭發。
   
    我想起那次她燒迷糊了,抱著我掉眼淚的樣子,哭得又委屈又傷心,完全沒有了平時甜笑的樣子。
    我又想起她抱著我,絮絮叨叨說她爸爸媽媽遇害的事情。
    換成我,遇到了這樣的不幸,會崩潰的吧……
    可她把傷心痛苦都藏到哪裡去了?
    讓我想安慰她,都無從下手。
   
    貝拉姨媽也在家裡。我有點怕她,她總是那麼瘋瘋癲癲,神經質的樣子。
    家裡時常會有食死徒進出,自從我們一家三口決定了要為馬爾福留一條後路以後,我就盡量避開他們。
    我躲在房間裡回憶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找個人發=洩一下,緩解壓力。
    我不想找潘西,因為帕金森的野心太明顯。
    而且如果不打算聯姻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純血家庭的女孩。
    所以我知道,我應該選個漂亮聽話好打發的混血——將來要拋開,也不會有壓力。
   
    她比我想象的,還要讓我滿意。
    各個方面的滿意。
    誰能想得到,一個看起來乖巧的女孩子,在床上那麼放得開?
    同樣毫無經驗的她,學起來卻非常快。
    每一次,我都會覺得,這是很愉快的事情。
    而且,她一點都不麻煩,我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的關系被洩露出去,完全不用擔心有其他麻煩。
    偶爾她也會有調皮纏人的時候,可是她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非常會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每次都恰到好處地收手。
    即使我從來沒把她當回事,她也毫不在意,好像能和我在一起就很滿足了。
   
    她就這樣讓我慢慢在意起來。
    就連高爾和克拉布都不清楚的計劃,最後,我卻讓她參與了。
    就因為我相信她,相信她心底對她父母無言的愛。
   
    有人在我身邊倒下,有人在我身邊放聲大笑,波特一直在追著我們,教父輕而易舉地擊倒了他,然後拉著我幻影移形了。
    我成功了……我完成了他交給我的任務……
    我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天文塔樓上的一切好像做夢一樣。
    那個人召見了我,我不敢看他通紅的眼睛,我始終低著頭。
    爸爸回來了。
    我卻開始想她。
    她不會怪我打暈了她吧?我在硬幣上給她留言,卻始終沒有回音。
    生氣了?
    還是丟了硬幣?
    黑魔王在的時候我不敢隨便用貓頭鷹送信,尤其是給一個混血送信。
    好不容易熬到開學,教父卻告訴我,她退學了,因為家庭原因。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對她的了解有多麼的少。
    她的室友也沒來讀書。我偷偷進了她的寢室,找到了她放在抽屜裡的硬幣。
    她不想再和我聯系了?
   
    我有些失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硬幣發呆。
    驕傲不允許我去找她。
    可是,萬一她是走得急,忘記了呢?
    我給自己找了台階,用貓頭鷹把硬幣寄了回去。
    梅林知道硬幣熱起來的時候,我有多激動。
    那已經是幾天後了!
    我患得患失了好幾天,幾乎已經放棄。
   
    她在法國度假,很明智地避開了英國的動亂。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平時一點都不顯山露水。
    只是,她為什麼最近幾個月都不肯和我當面交談?
   
    “小主人,主人請你去大廳。”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
    原來是讓我去辨認抓來的人是不是波特。
    當然是他,看了六年,就算他的臉腫成了豬頭,我也能認得出來。
    他的眼神閃爍,他周圍的幾個人都那麼慌張。
    我不想說。
    如果確認了他就是波特,貝拉姨媽就會找來黑魔王。如果波特死了,是不是這個巫師界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盡管我不想承認,但是救世主這三個字仍然是很多人的心靈支柱。
    我想賭一把:“不,我認不出。他的臉都成這個樣子了,誰看得出來?”
    爸爸媽媽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們阻止了貝拉姨媽的舉動,提議先把這些人關進地牢裡。
    波特,如果你真是救世主,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我百無聊賴地回到自己房間,推開門的那一霎那,我聽到房間裡隱隱有聲音,下意識地舉起了魔杖。
    幾秒鍾後,我意識到那是我扔在床上的雙面鏡裡傳出來的,我走之前,忘記合上它了。
   
    “波利,毛巾!快點!”一個沒聽到過的女人的聲音,顯得十分尖銳。
    “小姐,你得起來走走,爬爬樓梯。”
    “嗚嗚……阿爾法德,我好痛……”是維多利亞的聲音。
    “陣痛就是這樣的,等這一波好了,我們就去爬,讓波利准備個沙發在樓梯邊,痛了就休息,好不好?”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大步走上前,一把拿起了雙面鏡,鏡子那頭還是維多利亞的照片,可是她呻吟的聲音卻聽得更清楚了。
   
    “呃,我現在,換巫師的分娩方法還來得及嗎?”她似乎痛得倒抽冷氣。
    “可以啊!”那個男人說,“你確定要換嗎?是你說自己生最健康的。”
    “好了啦,自己生就自己生!”她嘀咕著。
   
    我的腦袋終於消化了剛剛聽到的幾個單詞“陣痛”“分娩”。
    她懷孕了?她快生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裡的雙面鏡,有一瞬間我懷疑它被做了手腳。
    她大概被攙扶出去爬樓梯了,鏡子那頭安靜了下來。
    我傻站了幾分鍾,腦子裡全是她剛剛的慘叫聲,和幾個月前她那張有些圓潤的臉。
    你是怕我知道你懷孕嗎?我看著鏡子那邊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朝我眨眨眼,就好像以前一樣,調皮地笑。
   
    這個孩子是誰的?那個叫阿爾法德的男人?
    我們已經快一年沒見了,之前也都有准備藥。
    藥?
    最後那次……最後那次我急忙逃回莊園,忘記藥的事情了!
    我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招來了桌上的台歷,迅速翻了起來。
    四月,三月,二月,一月,十二月……六月!
    差不多十個月!
    難道,難道……
    我難以置信地坐了下來,手裡緊緊攥著雙面鏡。
    我的孩子?
   
   
       ==========因為周日不更,額外附贈惡搞小場景一幕。==========
   
    小龍包子出生以後,小龍有如咆哮馬附身,抓著室友布雷斯的衣領,抓狂地搖:“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布雷斯嘴角抽搐,扯開小龍的手:“什麼怎麼辦?我還有約會,晚上不回來了,晚安!”
    小龍站在那裡愣了幾秒,又開始原地打轉:“是兒子,是兒子,是兒子……”
    布雷斯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布雷斯,我馬家有後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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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縱使先前有各種擔憂煩惱顧慮,到了這個時候,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持續了十幾個小時的陣痛,讓我精疲力竭,大汗淋漓。
    小混蛋,快出來吧!媽媽沒力氣了……
    茱迪給我灌了一小瓶補充精力的魔藥,我開始還嫌棄它的原材料成分來著,現在卻是滿心感激,巫師還是有好東西的。
    在魔藥的幫助下,我一鼓作氣,終於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在聽到小東西的啼哭聲後,我已經分不清臉龐滑落的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了。
    “讓我看看他。”我小聲說著,想坐起來。
    茱迪把新生的小東西抱到我面前:“很漂亮的小少爺。”
    我滿頭黑線:“茱迪,你不用安慰我的。他現在一點都不好看。”
    小東西哭得臉紅通通的,眼睛也沒睜開來,看起來像只皺巴巴的小猴子。
    “小姐,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
    “我知道,他會越來越討人喜歡的。”我親了親他還沒洗過的小臉,讓茱迪給他洗澡去了。
    過了一會兒,阿爾法德抱著干干淨淨的小東西進來了,他把小東西放在我的身邊,下面是家養小精靈剛鋪上去的嬰兒睡墊。
    我側過臉,看著在自己肚子裡待了十個月的小家伙,心中感慨萬千。
    “傻瓜,哭什麼?”阿爾法德掏出手帕,替我抹眼淚。
    我哽咽著:“我想爸爸媽媽。”
    然後我“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阿爾法德把我抱在懷裡哄我:“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你爸爸媽媽現在肯定很高興。”
    “我……知道,可我……可我就是想哭……”我抽抽噎噎地說。
    他歎氣,拍拍我:“哭吧,正好和小家伙一起哭,兩個哭包。”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自己哭得挺傻,眼淚就這麼收住了。
    我搶過他手裡的手帕,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不堪過。這個小混蛋!”
    我嘴裡說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動作卻截然相反,我趴在他邊上,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小拳頭。
    “他的手好小,你看他的皮膚,薄得好像能看到裡面的血管。”我極其溫柔地吻了吻小拳頭。
    阿爾法德也湊了過來:“他以後一定很白,像你一樣。”
    “唔,他爸爸也很白……”
    “啊,我怎麼覺得頭發顏色也像他爸爸?唔,這個鼻子……額頭……完了,他們家基因這麼強大嗎?我辛辛苦苦懷了十個月啊……”我盯著小東西左看右看,嘴裡嘟嘟囔囔。
    阿爾法德在偷笑。
    我回頭瞪他。
    他安慰我:“沒關系,寶寶姓泰勒就足夠了。”
    我點點頭:“可是我還是沒想好叫他什麼。爸爸叫亞歷山大,我叫維多利亞,那麼我的兒子應該也有個很囂張的名字。亞瑟?”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動靜:“什麼聲音?”
    “可能是維多在門外鬧吧!”阿爾法德說,“它一直想進來。”
    “哦,維多吃醋了!”我嘿嘿笑,“讓它進來看一眼小弟弟吧!我們在邊上,應該沒事的。”
    於是茱迪去開門了。
    我回頭又開始考慮名字的問題:“不過好像格蘭芬多那些紅頭發的爸爸就叫亞瑟,我還見過馬爾福先生和他打架呢!”
    “那就換一個。”
    “所以和亞瑟配對的梅林也不能用了。”我歪著腦袋想,“凱撒?漢謨拉比?”
    “你不是說名字不能取太過的嗎?”
    “唔,也是哦……”我正在思索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飛快地竄到床上,直撲小東西,嚇得我連忙伸手去擋。
    阿爾法德更直接,當場把維多甩到了床頭櫃上,撞翻了擺在那裡的雙面鏡和相框。
    鏡子掉在地上碎了,我只顧著檢查小東西有沒有被碰到。
    維多趴在床頭櫃上很委屈地“嗚嗚”低叫。
    我本想批評它,看它那個樣子,不由得心軟了,繞過已經睡著的小東西,抱過了維多:“壞家伙,你那麼激動會嚇到他的!”
    它可憐巴巴地舔舔我的手。
    “好啦,我沒有不要你。他是我親生兒子哎,我當然更重視他啦!”我親親維多,“鑒於你不聽話,我要考慮把你和寶寶隔開來了。”
    它很緊張地討好般地蹭我,尾巴一直甩來甩去。
    “你幫我保護寶寶,好不好?”
    它很乖巧地舔舔我,然後慢慢走到小東西的身邊,晃了晃尾巴,安靜地躺了下來。
    我和阿爾法德相視一笑。
    “好好休息吧,我陪著你。”
    我確實累極了,一直在強撐著,乖乖躺下,幾乎閉上眼就立刻睡著了。
   
    ===================================
    聽到孩子哭聲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終於生下來了!
    維多利亞的慘叫聲聽得我心煩意亂,差點就沖出去問媽媽,是不是女人生孩子都那麼可怕。
    從白天到黑夜,我就傻傻地坐在床上,握著雙面鏡,聽那裡的動靜。
    男孩,她生了一個男孩。我激動不已,從時間上和她平時的表現,我敢肯定,那是我的孩子!
    絕對不是那個叫阿爾法德的男人的!
    可是聽到她哭著說想她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心裡揪得緊緊的,安慰她的是那個男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有一瞬間,我猜想她去年離開霍格沃茲後,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這個猜想讓我十分煩躁,於是我告訴自己,那是不合理的。
    直到她和他的對話給了我一個定心丸,果然是我的!
    我的兒子。這個詞讓我情不自禁顫抖起來,我拼命深呼吸,抑制自己澎湃的內心。
    可是接下來的對話好像當頭一瓢冷水潑下來,“泰勒”?
    我的兒子怎麼能姓泰勒?
    還有,我的兒子怎麼能和紅頭發的純血叛徒一個名字?
    就在我差點出聲的時候,雙面鏡的聯系中斷了。
    我像傻了一樣盯著它看了半天,最後無力地躺倒在床上。
    房間裡靜悄悄的,但是我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我想唱歌,我想念詩,我想……抱住她和兒子狠狠親幾口。
    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愚蠢,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舉動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或許下次我該問問爸爸,他當年是怎麼做的。
   
   
    興奮,激動,欣喜若狂。
    這些情緒並沒有一直伴隨我,它們帶來了緊張,擔憂和恐懼。
    現在的局勢,讓我沒辦法趕過去抱抱自己的兒子。
    馬爾福受制於黑魔王,我怎麼能讓兒子暴露在他面前?
    我甚至,都沒辦法給他馬爾福這個姓!
    所以她寧願瞞著我,也要躲到國外去把孩子生下來。
    所以她寧願做一個未婚媽媽,讓孩子姓她的姓。
    她總是很明智。
    我長歎一聲,用手捂住臉。
    兒子,我的兒子……


17
    有了寶寶的生活,好像特別充實,每一天每一刻都有著新鮮的感受。
    寶寶睜開眼了(不幸的是,眼睛也像他爸爸!),寶寶餓了,寶寶需要尿不濕了,寶寶踢被子了……
    雖然他出生的時候,我沒辦法用DV,但是接下來的日子,我總是懷著喜悅的心情去觀察他的一切,記錄他的一切,然後很愛不釋手地又親又摸又捏。
    這時候DV和相機成了好幫手。我花了不少時間教茱迪用這些麻瓜工具,這樣她就能幫忙拍下我給寶寶洗澡的鏡頭,還有我讓寶寶游泳時,波利嚇得以頭搶地的情景。
    終於有一天,等到我想起孩子他爹的時候,才發現雙面鏡裂了,回憶了半天,哦,是維多撞到地上去的。
    我拿著裂開幾條縫的鏡子,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這樣就沒法用了吧……
    忽然有些如釋重負。
    我可不希望哪天他無意間聽到寶寶的聲音。
   
    “維多利亞!”
    正想東想西的時候,支離破碎的鏡面上突然出現了他的身影。
    “啊!”我嚇得手一滑,雙面鏡差點又和地面親密接觸。
    “呃,那個,早上好……”我很心虛,為什麼這麼巧啊!
    鏡子裡五六個他(每一塊碎片裡都有)好像如釋重負:“你終於想起我……呃……的雙面鏡了嗎?”
    “呃……對不起啊,不當心被維多摔壞了……我以為這玩意兒不能用了,我已經批評教育過它了。”
    維多在邊上很不滿地支吾了兩聲,又哼哼唧唧地躺到寶寶身邊去了,臉扭過一邊。
    “你聽不到我叫你?”
    “呃,這幾天都沒聽到啊……”
    他長吁一口氣:“看起來是我單方面聯系不了你,好像只有你那裡翻動鏡面才能聯系上。”
    “哦,是這樣啊……”我有些坐立不安,寶寶可別突然醒過來,“呃,有什麼事情嗎?”
    他沉默了幾秒:“沒有事情,我就不能找你嗎?”
    我看錯了吧……他那眼神怎麼那麼委屈啊……
    “你不是要考試了嘛!”我撇撇嘴。
    他又沉默幾秒:“你好像沒怎麼瘦下來啊?”
    啊啊!!!
    一聽此言,我總算意識到那別扭感哪來的了,我忘記照片的事情了:“馬爾福,你是個壞蛋!”
    “一點都不紳士!我被你刺激到了!”我哭喪著臉,“我不要理你了。”
    “哎!”他急了,“我開玩笑的,你別翻鏡子!”
    我很哀怨地瞪他:“我決定去找個不嫌棄我的。”
    他很尷尬地想安撫我:“乖,我說著玩的。”
    “騙人!”
    “沒騙你。”
    “說謊!”
    “我沒有。”
    我側著腦袋盯著他看了半天:“好吧,我相信你了。”
    他再次如釋重負。
    “德拉科,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我很疑惑地問,“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像馬爾福啊……”
    他今天沉默的次數暴漲,最後很無奈地說:“難道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嗎?”
    “以前你就算欺負我了也死都不認錯的。”我還是很擔心寶寶會突然醒過來,不時地留意他的動靜。
    他把臉轉了點角度,有些狼狽地說:“我根本就沒有欺負你!”
    死鴨子嘴硬!
    “是啊,你沒有欺負我。都是我不好,自作自受。”我假裝歎口氣,“啊,德拉科,我最近比較忙,等你考完試再聯系吧!”
    “什麼?”
    “就這樣啦~再見!”我朝鏡子裡的好幾個他眨眨眼。
    “維多利亞!”他很生氣地喊了一聲。
    “怎麼了啊?”我無辜地停下來翻鏡子的動作。
    他欲言又止,最後很輕地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
    我有些莫名地等了一會兒,發現他和我在大眼瞪小眼,知道他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就應了一聲:“那祝你考試順利啦!再見!”
   
    床上的寶寶動了動小手,好像在伸懶腰。
    我樂呵呵地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進他虛握的小拳頭裡,又軟又暖,可愛得讓我心花怒放。
    我的寶寶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真是越看越喜歡,白白嫩嫩,和剛出生的皺巴巴小猴子樣截然不同,好像一塊嫩豆腐,我連抱他都是盡量輕一點再輕一點,生怕弄疼了他,不過每次都是他弄疼我,小子吃東西真用力!
    我就好像一個陷入熱戀的女孩子,著迷地看著自己的愛人,當然,我看的是我的寶貝兒子。
    阿爾法德嘲笑我“癡”了,會傻傻地坐在那裡看著兒子笑:“好像一下子變回了三歲的小維多利亞,抱著布娃娃笑得像個傻瓜。”
    我當然知道他在逗我玩,傻就傻唄,看自己兒子看傻了一點都不可恥!
    不過阿爾法德也承認,我家寶寶是“非常”可愛。
    多虧我基因好!
    唔……好吧,他爸爸也有功勞……
    這我沒法否認。
    想到他爸爸很“上路”,快一年了也沒打野食,我吐吐舌頭。
    “波利。”我叫來了家養小精靈。
    “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波利最近也很歡欣鼓舞的樣子,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很多。聽阿爾法德說,當年我出生的時候,也是波利負責照顧我和媽媽的,所以它看到我去找它的時候才會那麼激動——它寂寞地照看老宅好多年了。
    這讓我很感動,所以等寶寶出生後,我就放心地讓它幫忙了。
    “爸爸告訴過我,家養小精靈的魔法和巫師的不一樣。”
    “是的,小姐。”
    “巫師驅逐咒或者巫師禁制咒對你們沒用?”
    “是的,小姐。”
    “那麼……”我沉吟了一下,“你能不被人,而發現進巫師的家或者,或者是霍格沃茲嗎?”
    “波利可以進入霍格沃茲,波利以前進去過,給主人送東西。”它盡量壓低聲音回答,因為我對它下過命令,避免吵到寶寶,“如果是巫師的家庭,有些古老家族有針對家族外家養小精靈的咒語,波利不一定能進去,也有可能被那個家庭的家養小精靈發現。”
    果然很厲害!
    “這樣啊……”我起身,去翻一個保存重要東西的箱子,然後取出了一個大水晶瓶子,裡面裝滿了金燦燦的半透明液體,足夠好幾個人喝,被施了多重的保護咒語,瓶身不會被摔碎,這是我在泰勒老宅裡找到的好東西——估計可以買下一座小莊園——上等的福靈劑。
    原本我把它帶在身邊是想以防萬一,比如難產什麼的,現在看來,好像用不著了。
    “波利,”我轉過身,“把它送到霍格沃茲,交給斯萊特林的七年級學生,德拉科馬爾福。就說是我送給他的。嗯……說,我祝他好運。”
    “記住,不要被別人發現。”
    “是的,小姐。”它小心翼翼地接過福靈劑,鞠了個躬。
    然後我又補充了一句:“啊,還有,不要透露我到法國是為了待產以及生了小寶寶的事情。”
    “是的,小姐。”
    波利離開了。
    我坐在那裡看著小寶寶發呆。
    德拉科才是最需要福靈劑的那個,寶寶,你也不希望有個和攝魂怪同=居的爸爸的,對不對?
    不過,我怎麼覺得我這個舉動,很像在打賞牛=郎的富婆?
   
    ====================德拉科番外===================
    讓我看一眼寶寶,不,讓我聽聽他聲音吧!
    或者,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吧!
    我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臉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假裝自己毫不知情。
    這些天雙面鏡聯系不了,我心急如焚,天天手裡握著鏡子,抽空就看,被布雷斯嘲笑了好幾次。
    他怎麼會明白我的心情?!
   
    可是好不容易見到了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苦心隱瞞事實的真相,我又怎麼忍心再去揭穿她?
    更何況,我現在根本就沒資格去問她。
    我緊緊捏住自己的左手臂,就好像捏緊的是自己的心髒。
    看她急急忙忙要中止對話的行為,我滿嘴苦澀。
    或許是我一直以來對她都不夠好,所以才讓她對我這麼不信任吧?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不善言辭,說什麼呢?
    好好休息吧,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我在心裡補上說不出口的後半句,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雙面鏡前。
    有家養小精靈的話,她應該不會很辛苦。復活節離開家前,我磕磕巴巴地問了自己出生時候的事情,聽說家養小精靈對照顧產婦和嬰兒很有一套,我才稍微放心一點。
    唉!
    我坐在書桌前重重地歎氣,事情已經朝我無法想象的方向發展了,未來會怎麼樣?我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我現在有了更重要的責任。為了遠在法國的她和他,我必須振作起來,我必須做些什麼。
   
    “馬爾福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驚跳起來,我轉身用魔杖指著闖入者。
    “很抱歉,馬爾福先生。波利打擾您了。”說話的是一個家養小精靈,它把身子彎得很低,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面。
    “波利?”我挑起眉,“你叫波利?”
    “是的,馬爾福先生。波利奉小姐的命令來給馬爾福先生送東西。”
    “維多利亞!”我又驚又喜,“什麼東西?”
    波利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一個大水晶瓶,我一眼就認出了那純粹的色澤,是福靈劑!
    “馬爾福先生,小姐說,她祝您好運。”它彎著腰,手舉得老高。
    我慢慢地伸出手,接過維多利亞給我的禮物,這麼大一瓶福靈劑!就算是我,也只在博金店裡見過一次,我當然明白它的價值。
    她哪裡來的?
    ——“爸爸在巫師界的財產還沒有全部移交到我手上。這瓶福靈劑是在書房裡找到的。我不能保證還能弄到,所以你盡量在關鍵時候用吧!”
    去年她說的話浮現在我腦海裡,看起來,這就是她在泰勒家找到的?
    我果然太小看泰勒家了嗎?
    “維多利亞……你的小姐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攥緊瓶子,問。
    它搖頭:“沒有了,馬爾福先生。”
    “是麼……”我不免有些遺憾。
    波利鞠了個躬,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
   
    我摩挲著手裡的瓶子,看著它發呆。
    福靈劑,適當服用,你會發現在藥效消失之前,你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這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六年級的那一夜,我偷偷喝了一點,梅林保佑,在福靈劑的指引下,我真的順利地完成了任務,說起來,那也是她給我的。
    看來,她早就為我設想好了一切啊……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為什麼我早點沒發現呢?
    現在她又送來這一瓶,是在擔心我吧?
    我的心裡好像奏響了維瓦爾第的《春》,嘴角情不自禁翹了起來。
   
18

    寶寶滿一個月後,阿爾法德回英國去了,他留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天天都有跨洋電話找他,我不得不說,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全虧了他,才能夠“繼承並發揚”,不然的話,落到我這個只會享受的懶人手裡,那就只有被揮霍一空的命了。
    寶寶的名字我還是沒有想好,阿爾法德建議用我爸爸的名字——亞歷山大,可是我不習慣,於是取名字的事情就暫時擱置了,等下次阿爾法德來的時候再討論。
    我這個新任媽咪生活充實,每天不但要照顧寶寶,還要忙著鍛煉身體,學習育兒知識。
   
    當寶寶快兩個月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已經認得出我了,我走過來走過去,他的大眼睛就跟著轉過來轉過去。只要我一逗弄,他就會看著我的臉笑,我要是輕輕唱歌給他聽,他那沒牙的小嘴就咧著,發出幾個“啊啊”的語義不明的聲音,好象跟著我一起唱。
    有時候我不在他身邊,他會哼哼唧唧的,再接著就會哇哇地哭,我一抱他哄他,他又安靜了。
    他還喜歡觀察他的小手,總是把手伸出來,自己抓自己的手,我把手指遞過去逗逗他,他就會來握我的手指。
    育兒書上說,這是小寶寶的視覺聽覺觸覺什麼的都開始發育了。
    哦,還有嗅覺和味覺,小東西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抓在手裡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放進嘴裡,先是他自己的小手,後來是我的手指,軟軟的小玩具,甚至是維多的毛尾巴。
    我覺得很有意思,就用各種味道去試他,手指上有酸酸的醋味,放到他鼻子下,他就顯得很抗拒,說明嗅覺很好,我使壞,故意沾了點苦苦的藥水,伸到他嘴裡給他舔。
    小東西咂咂嘴,味道不對,於是眉頭一皺,張嘴就哭。
    哈哈,我那個樂啊,抱著他親了又親。
   
    看他總是躺著,我就照書上說的,偶爾給他翻身,讓他趴在大床上,然後用各種方法逗他抬頭。一開始他沒什麼力氣,小腦袋晃晃就哭。
    我刮他鼻子,不理他,男孩子怎麼能隨便就哭。
    幾次下來,他為了色彩鮮艷的玩具,開始會用手肘撐著支起上半身了,累了就手一松,側躺下來。
    自從寶寶出生後,我每天都要讓他游一會兒泳,有魔法的好處就是,水溫永遠是最合適的!
    兩個月下來,寶寶的身體非常好,“長勢喜人”,這讓我十分得意。
   
   
    就在我全身心投入養育寶寶的任務時,忽然有一天一大早接到了阿爾法德的電話。
    “神秘人死了。”
    我大驚:“什麼?是我知道的那個黑魔王?怎麼會突然死了?難道是腦溢血?”
    阿爾法德在電話那頭無言以對。
    “好吧,我不開玩笑了。”我吐吐舌頭,“你就告訴我怎麼回事吧?”
    我坐下來,准備聽最新的新聞報導。
    “昨天晚上,神秘人帶著食死徒襲擊了霍格沃茲,然後被救世主波特打敗了。”
    “啊?就這樣?”
    “就這樣。”
    真是有夠言簡意賅的!我無語,想了想,問他:“那麼現在是什麼狀況?”
    “金斯萊成了臨時魔法部部長,整個巫師界正在進行秩序的恢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刊登了臨時魔法部的通告,呼吁逃亡的被迫害的巫師回到同伴中間。哦,還有,同時展開了和對神秘人殘余勢力的追捕。已經有不少食死徒被抓進阿茲卡班了。不過那地方已經沒有攝魂怪了,還有什麼意義啊……”
    我已經顧不上聽阿爾法德的調侃了:“哪些人被抓了?”
    他明顯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報紙上有沒有名單。”
    “哦……”我有些心不在焉。
    “維多利亞。”
    “嗯?”
    “為什麼你想知道誰被抓了?”
    “呃……”我支吾了,“沒什麼,好奇而已。啊,我要去看看寶寶醒了沒有,等下再聊好了,我想法文版的《預言家日報》很快就會送到了。”
   
   
    我搪塞了過去,心裡卻開始仔細思忖,黑魔王去攻打霍格沃茲,德拉科肯定也在,他如果傻乎乎地以食死徒的身份活動,那麼他沒救了。
    他應該沒那麼蠢吧?
    我小聲嘀咕著,雖然不抱多大希望,但還是回房間去找那面碎裂的雙面鏡了。
    幸運的是,那裡很快就有了回音。
    “維多利亞?”他的聲音顯得很疲憊,卻帶著意外的驚喜。
    “唔,早上好。”我仔細打量了他兩眼,看起來還算正常,大概一晚沒睡,黑眼圈挺明顯的,頭發有些凌亂,臉上還沾著灰塵,“我剛聽說了霍格沃茲發生的事情。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笑得很如釋重負,“終於解脫了!維多利亞,謝謝你的福靈劑,不然我肯定被狼人咬了。”
    “狼人?”我的嗓門頓時提高了。
    “啊,後來我的咒語正巧打落一塊城牆砸暈了他。”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運氣那麼好的戰斗,我這輩子大概也就能遇上這麼一次了。”
    “不要說得意猶未盡一樣,你還想打幾次啊!”我忍不住說,“你和,呃,盧平教授?”
    霍格沃茲城堡唯一出現過的狼人,就是三年級時候教我們黑魔法防御術課的盧平教授,他是狼人真是讓我吃驚,那麼溫和儒雅的一個人,竟然會是狼人!
    “不是,是狼人芬裡爾格雷伯克。”他似乎是靠坐在某個僻靜的牆角邊,我第一次看他那麼不顧形象,“是那個人的手下。”
    什麼?這次我是真正吃驚了:“你臨陣倒戈了?”
    “福靈劑告訴我,我該舉起魔杖,站到霍格沃茲的一邊。”他慢吞吞地說,“就算,就算現在藥效已經過了,我也覺得,那個舉動太正確了。我不能對自己的學校做出那樣的事情,不能。”
    他應該是後悔六年級的事情了吧,我用力點頭表示贊同:“我現在真正相信它的效果了,書上一點都沒誇張。”
    “呃,我還分了一點給我的家人,你不會介意的吧?”
    我笑嘻嘻地說:“你真聰明,我當時就想可以有好幾個人用的。如果你把它全喝了,我打賭你會直接狂妄自大地去挑戰黑魔王,說不定,救世主就是你了。”
    他也笑了。
    “你為什麼不去休息一下?比如寢室?”我有些疑惑。
    “現在城堡裡很亂,搶救傷員,清理戰場,魔法部還在錄口供。”他聳聳肩,“我在等我爸爸和教父,我們得去魔法部一段時間。”
    “為什麼?啊,你教父?”
    “為了我們手臂上的那個標記。”他苦笑一下,“你不知道我教父是誰嗎?”
    “你又沒和我說過。”我撇撇嘴,“他們會審查你們?”
    “我想是的。”他忽然安慰起我來,“維多利亞,放心吧!最後這一戰,有很多人能證明我們的立場,我就算之前走錯了路,也是被逼的。馬爾福仍然是榮耀的姓氏。”
    我覺得他這番話更像是在自我安慰,於是不忍心增加他心裡負擔:“放心吧,阿茲卡班現在沒有攝魂怪了!”
    他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
   
   
    我們的對話沒能繼續下去,他的爸爸來帶他去魔法部了,他們至少能自己體面地去魔法部接受審查,看起來情況還不太糟糕。
    合上雙面鏡,我就坐在床邊走神,寶寶睡得十分香甜,維多也睡在邊上,一個白嫩嫩,一個毛茸茸。
    寶寶啊寶寶,媽咪當年找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呢!
    好事做到底,我都送了福靈劑了,不能半途而廢!現在的局面,問題還不是很大。我能做些什麼呢?
   
    還沒到中午,看完了報紙的我給阿爾法德打電話詢問最新情況。
    他在巫師界的消息網絕對沒有在麻瓜世界發達,靠的是泰勒家的一些門路,不過也讓我知道了不少信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魔法部已經展開了對食死徒的身份判定工作,而最後的罪行將由威森加摩最高法庭進行審判。
    “威森加摩啊……”
    阿爾法德忽然冒出一句:“你爺爺的幾位至交現在是威森加摩的資深成員。”
    “真的?”我喜出望外,這可是個好機會,我現在正愁沒門路。
    當然了,我並不是要套個近乎,讓別人為我破壞法律。我其實只要他們同意多加一個證人就行了,給馬爾福增加一個籌碼。
    那個證人,當然也不是我。
    那個證人能證明德拉科六年級的事情是被逼無奈做的,而除了我和德拉科,沒有人知道她——哭泣的桃金娘。
    “那我今天幫你安排一下。”阿爾法德不經意地問,“維多利亞,寶寶的爸爸是一個食死徒嗎?”
    我怔住。
    “你離開他是正確的!”
    我傻了。
    其實,這裡面沒什麼直接聯系的,阿爾法德。
   
   
19

    “哦,親愛的維多利亞公主!”
    “錯啦,現在是維多利亞女王。”
    我笑,伸出雙臂和他們擁抱:“真沒想到你們會來,親愛的保羅,還有親愛的艾倫。”
    “小王子都出生了,我們一定要來瞻仰一下維多利亞女王的風采啊!”艾倫?蒙克嬉皮笑臉地親了親我的右手。
    “寶寶還在睡,不介意等等吧?”我問。
    保羅?菲利浦調侃我:“嘖嘖,現在充滿了母性光輝啊!”
    我側了側腦袋:“對了,見面禮呢?”
    “哈哈!”艾倫捶了捶保羅的肩膀,“你看,我說她會討禮物的吧!”
    “我家的小王子是你們想看就能看的嗎?”我翹起下巴,傲慢十足。
    保羅很狗腿地遞上一個軟軟的大包。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是1910年德國Steiff出品的限量泰迪!
    “哇哦,我早就想去拍一個回來了!”我很高興地晃了晃小熊,“謝謝你,保羅。”
    看到我親了下保羅的臉頰,艾倫立刻不滿地說:“喂,那個是給小王子的禮物!”
    我很蔑視地瞥了他一眼:“寶寶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我就知道。”艾倫嘀嘀咕咕,遞上了他的禮物,然後很沒個正經地說,“所以我直接給你挑的。”
    這是一塊“錘壓深浮雕”古董懷表,我輕輕朝反時針方向撥拉開防塵罩的彈簧,端詳了片刻,雕花的圖案是美神維納斯,十八世紀英國鍾表匠馬克海姆的作品:“嘖,艾倫,你還真是大手筆啊!”
    “送給女王的禮物,太寒磣了我怎麼拿得出手?”
    我也不和他們客氣,這點東西對他們來說,金錢根本算不上什麼,關鍵是找起來要花點心思,如果他們直接去刷卡買一只勞力士來送我,那才真是要笑掉大牙呢!
    “哎呀,我的份呢?”艾倫指了指他的臉,意思是我禮物收下了。
    我很妖嬈地朝他笑:“剛剛那是代替我家寶寶親的,至於你送給我的禮物,就讓我家寶寶來謝謝你吧!”
    這兩個家伙突然“襲擊”,害我連忙讓波利去消除房間裡的魔法痕跡,自己在門廳消耗時間。
    保羅幸災樂禍,被艾倫勾住了脖子。
    “對了,愛麗絲那家伙呢?”形影不離的四人組現在只聚了三個。
    “哦,她啊,因為看上了一個意大利廚師,正和她爸爸鬧呢!”艾倫松開了保羅,“被關在家裡了。”
    我笑:“她故意想賴掉我兒子的見面禮吧!”愛麗絲那家伙,已經不知道看上過多少個男人了。
    “這次好像玩真的。”保羅說,“她說那男人俘虜了她的胃。”
    我扶額。正巧茱迪過來說寶寶醒了,我連忙帶他們去看寶寶。
   
    兩個十七歲的大男孩,似乎第一次看見寶寶這種“軟綿綿的生物”,好奇地不得了,想抱又不敢。
    “啊,在打哈欠。”艾倫咋咋呼呼,“哎?這是在伸懶腰嗎?”
    我嫌他吵,把寶寶抱起來讓保羅抱。
    保羅有些驚慌:“我不會抱啊……這麼軟趴趴的……”
    我耐心地教他手的位置,他有些惶恐地接了過去。
    艾倫在邊上大肆詆毀保羅:“喂,你會不會啊,別把他摔地上了!”
    我瞪了他一眼。
    保羅其實學得挺快,掌握了竅門,抱起來也有模有樣。
    寶寶不像有些孩子那麼怕生,他好奇地用小手去抓保羅的臉。
    艾倫一臉苦菜花狀站在一邊。
    保羅發現了,就特意一邊親我寶寶的小手一邊瞄艾倫。
    我只顧笑,就是不說話,把艾倫急得。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保羅,你抱夠了沒有?”
    “沒有。”保羅很實在地回答了他,我笑得直不起腰。
    “小姐,電話。”茱迪輕輕敲門通知我。
    “不准把寶寶當玩具搶啊!”我警告了他們倆,然後走出房間。
   
    電話是阿爾法德打來的。
    他是通知我,上午魔法部關於馬爾福家的審查已經有了結果,他們父子兩人都無罪釋放了。聽阿爾法德的口氣,他們家也花了不少錢,再加上在黑魔王第二次統治期間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哦,那真是件好事。”我這麼回答,接下來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等我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艾倫正追著抱著寶寶的保羅在做鬼臉。
    “這麼久,你都沒辦法抱到寶寶嗎?”我嘲笑他。
    “喂,是你說不准搶的!”艾倫很委屈。
    我摸摸他頭:“乖,真聽話。”
    平時肆無忌憚的家伙這麼安分,真是非常給我面子。
   
    許久不見的好友來作客,我是真心希望他們住下來玩幾天的。不過這兩個家伙聲稱只是路過,晚上還要去參加法國某位高官的宴會。
    我哀怨:“宴會什麼的,比我還重要嗎?”
    艾倫笑咪咪地摸我的頭(他絕對是在報復):“回英國我們有的是機會聚。你自從去讀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學校已經脫離我們很久了,別在法國佬的地盤上晃悠了,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歡迎你!”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保羅在臨走前,猶豫不決地看著我和寶寶。
    “怎麼了?”
    艾倫拍拍他的肩,說:“我來問吧!”
    “維多利亞,你愛他嗎?”
    “他?我當然愛他啦!”我親親懷裡的寶寶。
    “我的意思是他,寶寶的爸爸。”艾倫敲了我一下腦袋,“別裝傻。”
    “我哪有~”我澄清,“明明是你話說不清楚。”
    “快說。”
    “你們以為我是愛麗絲?”我白了他一眼,“寶寶姓泰勒。”
    他們會意地點點頭,離開了。
   
    我抱著寶寶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才轉身進去。
   
   
    我一點都不知道,此時遠在英國的阿爾法德正毫不留情地把一張羊皮紙扔進裁紙機裡。
   
   
    ==============================================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英國的社交季拉開了序幕,不過正好是我的產後恢復最重要的時候,所以阿爾法德建議我等聖誕節前再回去。
    看著軟尺和體重器上的數字越來越接近以前,我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總算又能穿上我的小禮服當一個漂亮媽咪了!
    寶寶長大了不少,已經學會自己翻身了,波利和茱迪輪流交換,全天候守著他。
    多虧有他們,我才不會忙得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等到我們差不多准備啟程回國的時候,寶寶已經能坐會站,甚至長出了小小的乳牙。
    我們直接回了泰勒家,在那座古老的莊園裡,牆壁上掛滿歷代祖先的畫像。
    寶寶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大幅油畫,顯得十分興奮,大眼睛東張西望,而牆上的老祖先們也是興致勃勃,甚至有人從自己的畫像跑到我爺爺的畫像裡,擠在一起看寶寶。
    我還沒出生爺爺就去世了,但是小時候爸爸經常帶我去書房陪爺爺的另外一副畫像說話。
    “爺爺,這就是我的寶寶,不好意思,到今天才帶他來見您。”我握著寶寶的小手,示意他和曾外祖父打招呼。
    “他會姓泰勒,所以,我希望您能代替爸爸,給他取個名字。”我很真誠地說。這就是為什麼寶寶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名字的原因。其實我是希望爸爸來取的,可惜爸爸沒有留下畫像。
    爺爺笑得合不攏嘴,一點都沒有平時畫像裡正經的樣子。
    他想了半天,說:“他是白羊座的孩子,就叫艾瑞斯吧!” (Aries)
    我愣了一下:“爺爺,您能告訴我,當年為什麼給爸爸取名字叫亞歷山大嗎?”
    “啊,那時我正好隨手翻書翻到這個麻瓜裡很有名的大帝,很不錯的名字,或者可以給我曾外孫用?”
    “不用了,艾瑞斯就很不錯。”我謝過了爺爺,回麻瓜世界的家去了。
    看到阿爾法德的時候,我撲了上去,很哀怨地說:“早知道爺爺取名字那麼不靠譜,我就自己取了。”
    他拍拍我:“艾瑞斯這個名字也很好聽呀!”
    好吧,如果難聽的話難保我不會給爺爺的畫像塗上油漆胡子……
    於是我的寶貝兒子艾瑞斯泰勒終於可以去報戶口了。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剛回到英國,就接到了愛麗絲的電話。
    “你動作真快,我才坐下來。”
    “我最近郁悶著呢!少廢話,明天來我家開party,朋友們聚聚,給你洗塵。”
    我了然,那位意大利廚師還是不屬於她。
    因為怕派對太過喧鬧的環境吵到小艾瑞斯,所以我沒有帶他去,而是另外約了愛麗絲以後來我家玩。
    派對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
    因為一個鉑金發的家伙突然出現,突然拉著我幻影移形了。
   
   
20

    幻影移形是一種非常不舒服的移動方式,連帶的,突然被強制帶走的我心情也不愉快起來——原本看到他的驚喜已經被徹底覆蓋了。
    “馬爾福少爺這是在綁架嗎?”我掙開他的手,後退了半步,今天穿的是十厘米的高跟鞋,看德拉科的角度絕對新鮮。
    他抿著嘴,不說話。
    “我的朋友們並不知道我是巫師,您這是在給我添麻煩。”我陳述事實。
    “會有人去糾正他們的記憶的。”他干巴巴地解釋。
    “我希望他們記得把我的車也開回去。”
    氣氛沉悶起來,我等著他說話,他卻不開口,我們倆就在房間裡站著。
    這讓我覺得很無聊,於是我東張西望,順便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從它的奢華風格來看,應該是個男子的臥室,壁爐上擺著好幾個精美的相框,照片讓我確定了這是他的房間。這裡的擺設,從吊燈到地毯,從掛鍾到花瓶,無一不是精品,馬爾福家確實實力雄厚。
   
    他忽然把我拉進懷裡,非常用力,咬牙切齒地逼問:“為什麼不回我的信?為什麼不想見我?”
    我很茫然地看著他。
    對視了十幾秒後,我才很莫名地問:“什麼信?”
    “你沒收到?”他隱約感覺不對,又問,“魔法部的審查結束後我就給你寫信了!”
    我很無辜地搖搖頭:“什麼都沒有收到啊……”
    “該死的!”他憤憤地低聲咒罵著。
    “沒收到又不是我的錯……”我很委屈地推他,“信都是被寄到阿爾法德那裡,然後再轉寄到法國的,別人的我都能收到……”
    說著說著,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麼,莫非阿爾法德半路把德拉科的信給截了?因為他是一個食死徒?
    他磨了磨牙:“該死的,一定是他!我去問你的地址,他也一臉公式化地說你不想見我,不告訴我你在法國的地址……”
    “然後你就相信了?”我忍俊不禁,心想回去一定要給阿爾法德加薪。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抓住我的手臂:“你不回信,又不打開雙面鏡,我寄給你的新的雙面鏡也從來沒有回應,我當然以為你是故意避開我。”
   
    新的雙面鏡我並沒有收到,由此可以看出,阿爾法德在隔離馬爾福這件事情上,做得有多徹底。德拉科這個悶虧吃得夠厲害!
    “原來你給我寫過信啊~”我很心虛地把臉埋進他胸膛——舊的雙面鏡我確實忘到天邊去了,用手指繞著紐扣畫圈圈,楚楚可憐地說,“對不起啊,德拉科,我以為你……我以為你很忙,不再需要我了。所以……所以我也不敢去找你。”
    我暗暗吐吐舌頭。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抬頭看他,正好被吻個正著。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我們已經一年多沒見了。
    我們並沒有讓舌頭加入這個吻,只是互相輕輕舔舐吮吸對方的雙唇,溫習那種感覺,然後漸入佳境。
    “啊……”我輕喘著推開他已經摸到我胸口的手,有點脹痛。按照醫生的意思,現在已經漸漸開始讓小艾瑞斯斷母乳,添加其他奶粉和輔食了,可是我的問題就大了,他喝得少,我就漲得難受。
    “怎麼了?”他呢喃地一邊舔我的耳垂一邊問我。
    很難得的,我也有支支吾吾羞於開口的時候了。
    “我今天還有事……”滾床單什麼的,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我不得不開口拒絕他。
    “什麼事那麼重要?”他摸著我的臉頰問。
    我很無奈地准備找個合適的借口時,他忽然又換了口氣:“算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咦?”我有些詫異。
    “既然你沒有避開我,那我們什麼時候都能見面的。”他握住我的手。
    我乖巧地點點頭,心裡盤算著最近幾個月怎麼避開他。
   
    他打了個響指,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將一個大托盤遞過來,托盤上放著的是我的外套,我以為被落在派對上了。
    他很體貼地替我穿外套,衣服擦過胸口的時候,我瑟縮了一下,自己動手小心翼翼地扣上扣子。
    “怎麼了?”他很疑惑地看著我。
    我吐吐舌頭,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而他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表情,讓我有些緊張。
    見我看著他,他清清喉嚨,伸出了手。
    又是幻影移形,我撅了撅嘴,將手搭了上去。
    德拉科應該來過我家好幾次了,因為他直接帶我幻影移形到了家門口。
    “現在你回來了,信應該是自己收了吧?”他不放心地問我。
    我點點頭,和他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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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番外
    我目送著她娉娉婷婷地走進泰勒家的豪宅,她的身材窈窕,根本看不出來生過孩子!
    如果不是那天恰巧聽到了聲音,恐怕她就一直瞞著我,然後獨自把孩子撫養長大。
    當然,她有這個實力。
   
    那時候,爸爸對那一大瓶福靈劑的來源十分好奇,我不想瞞他,告訴他,那是泰勒家的小姐送給我的。
    他思忖了一會兒,又翻了一些資料,然後意味深長地說:“我以為泰勒家族已經沒有後人了。我小時候聽說過他們家族,也是一個古老的純血貴族。我讀書的時候,有一位高年級的學長就姓泰勒。”
    我躊躇著,說:“呃,她是一個混血,她媽媽應該是麻瓜。”
    爸爸皺了皺眉,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星期,他把一份檔案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們都小看這位泰勒小姐的母親了。”
    維多利亞的媽媽,竟然是一位麻瓜世界的貴族小姐,馬爾伯勒公爵的後代,名下土地產業無數。二十年前,泰勒家的獨子悄然和這位貴族小姐結婚後,退出了巫師世界,而泰勒家在巫師界的許多產業,也和馬爾伯勒的資產重組,在麻瓜世界大放光彩。直到兩年前,他們夫妻因為一場謀殺而意外身亡。維多利亞泰勒,繼承了爵位,被稱為“LADY”。(這裡的LADY就等同於對有爵位的貴族男子稱LORD)
    看完整份文件,我目瞪口呆,卻又有些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我早就猜到她不簡單,一個人的氣質是無法作假的,卻沒有想到她的身世在麻瓜世界如此顯赫。
    應該說她掩飾得太好了,平時總是很低調。剛熟悉的時候,我只知道她家裡應該挺有錢,穿著打扮都很有品位,當她把那一小瓶福靈劑作禮物輕易送給我的時候,我才恍然意識到,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混血巫師。
    “這位泰勒小姐……”爸爸慢吞吞地開口問我,“你們關系很好?我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態度,我只能挑重點講了一下維多利亞和我在學校的……關系。
    爸爸面無表情:“顯然,這位小姐很喜歡你。”
    然後他很遺憾地表示:“真是可惜,她是一個混血。”
   
    我明白爸爸對純血的執著,在沒考慮周全之前,我不會輕易告訴他。
    可是我的兒子已經出生了。
    尤其是維多利亞不肯回信不肯讓我知道她地址的情況下,我心煩不已,常常擔心她是不是打算帶著兒子遠走高飛,不再回來,免得被我發現。
    難道要等十一年後,教父來告訴父親,有個長得很像馬爾福的男孩子進了斯萊特林,而他的姓氏是泰勒?
    不,一個馬爾福絕對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可是我除了知道她在法國以外,根本就聯系不到她。再加上忙著修正馬爾福的公眾形象,我只能安排家養小精靈去她家外守著。
    她總會回來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聖誕將至的時候,她開著車出了自己家大門。家養小精靈偷偷跟著她的車,到了她的目的地,再趕回馬爾福莊園找我。
    我幾乎是立刻松了一口氣。
    然後非常沒有風度地把她帶回了自己的臥室。
    原本的質疑到最後都變成了無奈,幾個月的憂慮全都是一場誤會,有人從中作梗造成的誤會。
    她一撒嬌,我什麼氣都消了,只想好好地抱抱她親親她。
    至於那個阿爾法德,我果然太小看他了。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看到過?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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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因為我已經回國,各種信件自然而然地由我自己來收了。
    我沒去問阿爾法德那些事,畢竟他也是為我好,況且他的誤會正好避免了德拉科跑到法國去找我,我何必多此一舉再花口舌向他解釋呢!
    不過我沒想到德拉科如此積極,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貓頭鷹寄來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用雙面鏡。
    我一邊順著維多的白毛,一邊回憶我到底把那玩意兒扔哪裡了,希望我沒嫌麻煩順手留在了法國。
    小艾瑞斯睡得正香,波利把他照顧得很好,有魔法幫助,我不用擔心他會摔下來,不用擔心他會踢開小被子,也不用擔心他被吵醒。
    “總算找到了。”我呼出一口氣,把箱子推到一邊,就近坐在一個大箱子上,維多三跳兩竄地跳到我懷裡。
    “嘿嘿,維多,再來和馬爾福叔叔打個招呼吧!”我打開鏡子,半年多前的裂痕還在,沒多久,幾份碎片上都出現了德拉科的身影。
    “早上好~”我抓著維多的小爪子揮了揮,“你看,這次我可是馬上就理睬你了哦!”
    他很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有些局促地問:“你今天有空嗎?”
    “不一定。”我親了親維多,把它放開,可是它不走,反而趴在我胸口撒嬌。
    他有些失望:“哦,這樣啊……”
    “嗯……我今天想邀請一位叫德拉科馬爾福的先生陪我去逛街,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我慢吞吞地憋笑說。
    他一愣,然後挺高興地,慢吞吞地說:“我想這位馬爾福先生今天正好有空,他很樂意陪你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笑著眨眨眼,“我家門口見吧!”
   
   
    我一邊哼著歌,一邊在盥洗室裡梳洗,聖誕節快到了,得准備不少東西,比如禮物什麼的。
    然後我對著鏡子壞壞地笑,讓馬爾福拎東西應該很有意思吧!
    臨走前我仔細交待了波利和茱迪照顧好小艾瑞斯,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出門了。
    我原本想開法拉利去接那位純血巫師先生的,讓他順便體驗一下地面的超火弩箭速度,但是想想等一下還要讓他出勞動力,未免有些不厚道,最後還是選擇了步行。
    不過從邊門出去的時候,我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狗仔隊?
    英格蘭玫瑰才剛剛被逼得魂斷巴黎,他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消停。
    大概是我出現在愛麗絲家,引起他們注意了,“神秘的泰勒小姐重返英倫”,多新鮮的素材!
    我撇撇嘴,用上了幻身咒,這時候我再次由衷感謝魔法的便利。
    德拉科已經站在昨天送我的位置了,噢,上帝,希望他這個打扮沒有被拍到!——神秘男子中世紀裝扮癡等泰勒小姐,多麼驚悚的標題!
    我悄悄上前,故意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不准動!”
    他很聽話地把想扭過來的頭又扭回去了,不過雙手卻握住了我的。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用了幻影移形把他帶到了倫敦市區的新邦德街附近。
    “這是什麼地方?”
    “不是說了麼,我要逛街!”我親親他,“今天你得聽我的。”
    他挑挑眉,行了個紳士禮:“悉聽尊便。”
    我給他施了個忽略咒,然後拉著他走:“你可是答應我了哦,不准反悔。”
   
    拐出小弄堂,新邦德街赫然出現在眼前。
    第一站目標:最近的dior homme專賣店。
    (其實這牌子01年才出來,但是我覺得裡面的男裝真適合我腦補的小龍,窄版的經典剪裁,最挑人的男裝啊~年輕的誘惑,捂臉)
    店裡的人並不多,我很果斷地給附近的幾個專櫃小姐施了混淆咒,挑選了很適合他的一套休閒西裝,然後連帶著配套的皮鞋,皮帶,領帶甚至手帕。
    “去換衣服吧。”我抬起下巴,示意他更衣室的位置。
    他很嫌棄地看著這些麻瓜衣物:“維多利亞……”
    我立刻哭喪著一張臉:“你不喜歡麼?”
    你要真不喜歡我就自己逛了,我可不想和一個中世紀的男人逛時尚奢侈品店……
    他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穿給我看看嘛,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他從更衣室裡走出來,我撲上去,狠狠親他:“帥哥!”
    “咳……”他有些狼狽,“什麼啊!”
    “德拉科,你這樣真是太帥了!”我親了下另外一邊臉頰,松開他,去刷卡了。
    等走出男裝店的時候,已經不需要什麼混淆咒忽略咒了,我光明正大地勾著身邊的鉑金發帥哥。
    “維多利亞,你要逛這些?”顯然沒接觸過麻瓜世界的馬爾福少爺被SHOCK到了。
    我嘿嘿一笑,如果早告訴你了,你還會陪我嗎?
    “這裡是新邦德街,時尚奢侈品比較多,聖誕節的聚會特別多,我想買些鞋子皮包什麼的。等一下我還要去舊邦德街,那裡都是珠寶古董,我要給朋友們挑禮物。”我指給他看,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拉著他進了LV的專賣店。
   
    兩個小時後,馬爾福少爺很郁悶地提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問我:“用縮小咒吧!”
    我看他實在可憐,好心地點頭同意了。於是在去舊邦德街的路上,我們倆躲到了某幢建築物後面,干脆利落地把一堆東西縮小了。
    德拉科如釋重負。
    我竊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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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邦德街有一家我特別喜歡的古董店,是艾倫的一位忘年交開的,我和那老板特別投緣,它賣的東西總是與眾不同,我常常能在裡面挑到好玩的東西。這一次,剛一進去,就被滿屋子飄香的酒味給迷住了。
    “嘿,這是什麼酒?”我能確定它絕對不是伏特加。
    老板舉著個小小的酒杯沖我樂呵呵地笑:“這是從中國來的好東西!”
    我興致勃勃地湊過去聞,老板很上路地給我斟了一小杯。
    杯子不是玻璃的,小巧玲瓏。
    我聞了聞,淺酌了一口,入口即有燒灼感,不由得張大嘴,伸出舌頭,等那股辣勁過去了,我舔舔嘴,贊歎不已:“醇厚濃烈,好東西!”
    老板得意地沖我笑:“當然是好東西,因為是維多利亞你來,我才和你分享的。”
    我臉皮很厚地坐下來,晃晃杯子:“還要!”
    他哭笑不得:“這個不能多喝。”
    “那我買一瓶。”我朝德拉科招招手,示意他也坐過來。
    “你想買,我還不捨得賣呢!”老板咧咧嘴,又給我倒了一杯,“就弄來兩瓶,我自己藏了一瓶。”
    我一口喝干,咋咋嘴,覺得肚子裡暖烘烘的:“這酒真好,暖胃。德拉科,你也來試試。”
    我很不客氣地又倒了一杯,硬是遞到他嘴邊。
    他打了個噴嚏。
    我抿嘴直笑。
    他猶豫不決地張開嘴。
    兩秒鍾後,馬爾福少爺很沒形象地嗆了起來。
    我笑出聲,老板比我笑得更大聲。
    德拉科臉色很不好看,我看他嗆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心地遞上手帕:“對不起啊,德拉科,我忘記告訴你剛入口很嗆,喝下去就沒事了。”
    他接過手帕,轉過臉,清理了一下,然後回頭,一臉無奈。
    我笑呵呵地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覺得臉上熱乎乎的。
   
    從老板那裡蹭去半瓶酒後,我自己跑到POS機前,刷了兩瓶酒的錢,然後拿走了那瓶瓶身上寫著1573的中國酒。
    誰知道,出了店門沒多久,酒精開始起作用了,我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
    “怎麼了?”德拉科扶住我。
    “嗯,好象喝醉了?這酒果然厲害!”我嘀咕,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讓我=靠一會兒,我頭暈。”
    他好像很擔心地摸摸我的額頭。
    我揮開他的手嘟囔:“我又沒發燒……”
    “呵呵!”他笑。
    “你背我走吧!”我撒嬌地蹭了蹭他。
   
    接著,我頭暈目眩,好像,幻影移形了。
    “不要……幻影移形……難受……”我嘟嘟囔囔地搖頭。
    “好,好,我們不幻影移形。”他拍拍我,“你先躺一會兒吧?”
    “躺?”我四下看了看,有張大床,於是直接撲倒上去。
    “你騙人……你已經帶我幻影……移形了……”我把臉在床上蹭了蹭。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把腦袋換了個方向,看他。
    “德拉科。”我招招手。
    他走過來,十分優雅。
    “你穿西裝真好看。”我欣賞他,指指自己的臉,“親我一下。”
    他眼角含笑,真的彎腰來親我。
    我翻身,勾住他的脖子,把這個吻持續了下去,我覺得渴,所以我渴望他濕潤的雙唇。
    不知不覺間,我的欲=望被挑起來了,他也是。
    他用細長的有力的手指去拉扯領帶,我就伸手去幫他解衣扣,解了一半,我就著迷地去摸他的鎖骨了。
    他只好自己動手。
    我乖巧地由他擺布,迷蒙地親吻他。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好像在彈鋼琴一般,逗得我心癢難當。
    “啊……”他撫上我胸口的時候,我輕輕哼了一聲。
    他把腦袋也移下去了,我只好把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裡。
    在他舔我胸前突起的時候,我難受地扭動著身子。
    “這裡變大了。”他一邊說一邊揉了起來。
    “不要……”我哼哼。
    好痛,我下意識地推他,抽抽噎噎:“不要……”
    “怎麼了?”
    “脹得痛……”我感覺到濕濕軟軟的嘴唇在那裡蹭著,直覺地湊了上去。
    “嗚……”我小聲呻吟著,用手壓著他的頭,很難受地說,“幫我吸出來嘛……”
    他好像頓了一下,然後呼吸急促起來。
    “唔……”他吸了,胸口的脹痛感終於減緩了。
    “艾瑞斯,你真乖。”
    迷迷糊糊中,我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22

    頭痛,口干……好重……
    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壓在我胸口。
    “維多,你這個小色鬼……不要壓著我……”我閉著眼嘀咕,用手去推。
    那個重物離開了,沒有了被壓迫的感覺,我繼續睡。
   
    ==========================
    “媽咪,我要喝奶。”小艾瑞斯奶聲奶氣地撲到我懷裡,開始找他的“奶瓶”。
    我很欣喜地摟住他,艾瑞斯會說話了呢!
    他像剛出生那會兒一樣,有些不知輕重,尤其他長牙了,咬得我那裡很痛。
    “輕點……”我又不敢推開他,只好捧著他的腦袋哄他。
    咦?怎麼眼睛一眨變成穿西裝的德拉科了?
    “魔法史課不去了?”他一邊輕咬著我胸前的突起,一邊用手指揉捏另一個。
    我們還要上課?
    我稀裡糊塗地點頭,不安地扭動身子,他的手指進來了,故意地用力攪動,發出濕嗒嗒的聲音。
    “你欺負人……”我嬌嗔。
    “要我進去嗎?”他很誘惑地在我耳邊輕輕低吟。
    “要!”我雙眼含霧,力不從心。
    “乖,告訴我……”他問,“艾瑞斯是誰?”
    ==========================
   
    我一愣,總算有些清醒過來。
    眼睛酸澀地睜不太開,但是身上壓著一個人,身體裡也有什麼東西在故意挑=逗我。
    剛剛那是夢?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我眨眨眼,傻乎乎地說了一句:“早上好。”
    他停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好一會兒才很頹喪地問:“你醒了?”
    我點頭,哭喪著臉:“頭痛……”
    “誰讓你喝那麼烈的酒?”他用空著的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讓人把醒酒藥送來了。”他抬下巴示意小桌子上的東西。
    “口也渴……”
    他的手指慢慢地退出去,我夾緊腿。
    他挑眉,又把手指塞了進來:“你不想喝水嗎?我這樣可沒辦法……”
    我舔舔嘴唇:“換小馬爾福先生好不好?”
    他笑了,動作麻利地“換人”了。
    進來的時候,我們都發出了很滿足的呻吟。
    我用雙腿纏住他精瘦的腰,又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你抱我去喝。”
    我對自己的體重很有信心,絕對不會讓這麼有情調的場景被破壞。
    我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他雙手托著我,走得很慢,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下面了,直到他把藥遞到我面前。
    魔藥是個好東西,見效奇快,很快腦子被拳擊過的感覺消失了,順帶的口腔裡的酒臭也沒了,竟然還有清新口氣的效果!
    “這藥真不錯,在哪兒買的?”以後我在家備一點,免得酒會後艾倫他們一個個醒過來都鬼哭狼嚎的。
    “馬爾福家特制的。”他又遞給我一杯水,等我一口氣喝完了,他壞笑,“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吧?”
    我別出心裁:“靠著牆好不好?”
    他怎麼會反對,於是我親身體驗了一下印著古典花紋的壁紙,有點粗糙,摩擦久了還挺疼的。
   
    等我們倆躺在床上喘息休息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他讓我趴在他身上,一手搭著我的腰,一手在玩我的頭發。
    我瞇著眼,享受他的體溫。
    我們誰都沒說話。
    其實昨晚的事情我有印象,可是我寧願假裝不記得了。
    如果他誤會了艾瑞斯是其他男人,那倒沒什麼關系。
    他若是在意,剛剛就不會和我做了吧?
    萬一他知道了寶寶的存在,不想要的話,我會保證不讓別人知道艾瑞斯的父親是誰;想要的話,我也可以讓他們見見面,培養培養感情,但是小艾瑞斯絕對不會姓馬爾福的。
    以上都建立在他找我攤牌的前提下。
    問題是他盡管有些煩躁,卻一直沒有再問什麼。
    我疑惑不解,卻也懶得多問,決心就這樣把這事情糊弄過去。
   
    “我該回去了,昨天沒和阿爾法德說,希望他沒有到處找我。”我輕輕咬了咬他的胸=肌,親了一口,准備爬起來穿衣服。
    “等一會兒,衣服已經在洗了,很快就能送過來了。”他把我拉回床上,用被子蓋住我,然後壓在上面,卻很當心地沒有把全部重量都加在我身上。
    我們交換了一個綿長纏綿的吻後,他摸上我的胸口,小聲地問:“還漲嗎?”
    我撅嘴,很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他呵呵笑了起來:“你果然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小壞蛋!”
    他拉下被子,埋頭假裝用力地咬了一口。
    我“慘叫”一聲,往後躲開:“我又沒說我不記得!你才是壞蛋!”
    他吻了吻我曲起的膝蓋。
    “維多利亞,寶寶的名字叫什麼?”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猶豫了片刻才說:“艾瑞斯泰勒。”
    他表情一滯:“他是我兒子。”
    我鼓著腮幫瞥了他一眼:“他爸爸叫艾瑞斯,是個法國人。”
    “你還想瞞我,”他瞪我,“雙面鏡摔碎前我什麼都聽到了!”
    雙面鏡摔碎前?上帝啊!我哀歎。竟然那麼早就露餡了?
    “艾瑞斯是、我、的。”我強調,“你當時把我打暈了,又不給我藥,你把沒成形的他給了我,就不准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生下來的。”
    我抬著下巴,很有氣勢地表明立場。
    他歎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對不起,維多利亞。”
    哦也,先認錯的人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我心裡直樂,臉上卻楚楚可憐:“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他會在泰勒家長大。你不必擔心他將來搶你兒子家產什麼的。我家有錢……”
    他揉揉太陽穴,無奈地說:“你的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什麼?”
    “想你會不會為了維持血統純淨殺人滅口;想你會不會把寶寶搶走,順便把我弄得身敗名裂,瘋瘋癲癲;想你爸爸會不會拿著一大袋金加隆當封口費……”我沒說錯嘛,狗血肥皂劇裡最喜歡這麼演了!
    顯然這些狗血對沒有什麼娛樂機會的純血少爺來說太過刺激了,他惡狠狠地咬了我大腿內側一口,我差點沒跳起來。
    “我真想把你的小腦袋瓜卸下來洗一洗!”
    我作出驚恐狀地捧住自己的臉:“你果然要滅口!”
    他撲倒我,把我壓在下面好好“教訓”了一頓。
    家養小精靈敲門送衣服來的時候,我正氣喘吁吁地躺在他懷裡撒嬌。
    “寶寶的事情我們慢慢商量。”他拉起我,“來,穿衣服。”
    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就算以前在學校的那段日子,他也沒有親手替我穿過衣服。
    可是現在,他好像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大男孩,拿起我的內=衣,挑起兩邊的肩帶,伸到我面前。
    我把手伸了進去,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就著抱我的姿勢,替我把後面的搭扣扣上。
    我動手調整了一下,他已經拿過了小內=褲。
    背心裙,小外套,然後是高跟鞋。
    我微笑著坐在床沿,看他替我穿高跟鞋。忽然想到了爸爸替媽媽戴耳環的情景。原來馬爾福少爺也會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德拉科,”我喊他的名字,在他抬頭的那一刻,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23

    “德拉科,”我喊他的名字,在他抬頭的那一刻,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微微一笑,回吻了我。
    家養小精靈突然敲門說主人在等他。
    “你爸爸?”我好奇地摟著他脖子問。
    “是的。”他幫我理了理頭發。
    我笑:“他會不會拿著一袋金加隆等著我?”
    他好笑地捏了捏我鼻子:“你還在想這個?”
    “德拉科,你沒和你爸爸媽媽說寶寶的事情,對不對?”
    他搖頭:“一開始我不太確定,現在,我覺得時機還沒到。”
    我猜也是這樣,不然他爸爸媽媽接受也好反對也罷,肯定會有點動靜的。
    “你不會說的,對不對?”
    “他是一個馬爾福。”他語重心長,“總要告訴我爸爸媽媽的。”
    我很不高興:“艾瑞斯姓泰勒!”
    他的表情凝重起來:“維多利亞,我們得好好談談。”
    “我們不是已經談好了嘛!”我耍賴,“沒人會知道艾瑞斯是你送給我的,要是你擔心他的發色什麼的,我也可以給他染發。”
    “維多利亞!”他小聲喝道,“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兒子占為己有?他的身體裡流著馬爾福的血!”
    我嘴一撅,開始醞釀感情,准備哭給他看。
    “當當當”落地大鍾響了起來。
    德拉科有些焦躁地看了眼時間,回頭對我說:“我今天有點事情。你先……你怎麼了?”
    我故意吸吸鼻子,不說話,低頭去拿包。
    “維多利亞……”他拉著我,“我是……我是艾瑞斯的爸爸!他肯定要姓馬爾福的。”
    “你要和我搶艾瑞斯!”
    “這不叫搶……”
    “我只是想……”他的話沒說完,愣住了。
    因為我舉起魔杖,對著他,慢吞吞地說:“德拉科,我該讓你忘記多少呢?”
    “是艾瑞斯的事情?還是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
    “維多利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然後緊皺眉頭,“不要鬧了!”
    我紋絲不動:“我的底線,是你有空可以陪艾瑞斯一起玩,但是除了你、我、阿爾法德還有艾瑞斯以外,沒有人知道真相。”
    他很為難地樣子,卻又不敢直接回答我那不可能。
    我加了一塊砝碼:“我是一個混血。艾瑞斯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純血。他在泰勒家會很幸福,而在純血至上的馬爾福家……”
    我特意停了停,顯得很憂慮地說:“我不希望他因為一個混血母親而受到歧視。”
    “怎麼會……”
    “我在斯萊特林生活了六年,德拉科馬爾福。”我提醒他。
    他不吭聲了。
    “你的爸爸媽媽肯定不會接受他的,你以為我前面說的那些情節是開玩笑嗎?貴族中這些齷齪事比比皆是。你自己心裡明白,所以也不敢告訴你爸爸媽媽。”
    “所以,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是‘一忘皆空’?還是下次去我家看寶寶照片?”
    他沉默了很久。
    我舉得手都酸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
    “不,我這是威逼加利誘。”我強調,“不然,我問都不會問你,剛剛就直接給你一個遺忘咒了。”
    他歎口氣,忽然握住我魔杖的頂端,然後移開:“維多利亞,你下不了這個手的。”
    “你一點都不夠狠。如果是決斗,你早就輸了。”
    我撇了撇嘴,眼眶又紅了起來,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
    眼睛酸酸的,我一眨,眼淚就“啪噠,啪噠”一顆顆往下掉。
    他很心疼地拉過我的身子,輕輕抱住:“我懂你的意思。我不告訴他們。”
    “真的?”
    他點頭。
    終於搞定了!我破涕為笑,樂呵呵地親了他一口:“送我回去吧!”
    搞定他不難,關鍵是他自己也不敢對他爸爸媽媽說。——他怎麼開得了口,留了個種在外面,還把純血給糟蹋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嬰兒房看寶寶。誰料阿爾法德正坐在那裡,看波利拿奶瓶給艾瑞斯喂奶。
    “呃……早上……不,中午好。”我很自覺地估量了一下天色,頗為心虛。
    他不動聲色地瞥我一眼。
    我立刻舉手投降:“我錯了,阿爾法德,我不該有了寶寶還夜不歸宿……”
    他招招手,我立刻討好地湊過去:“對不起啊,我昨天不當心喝了半瓶很烈的酒……”
    他皺皺眉:“我以為你有分寸。”
    “唔,所以我只喝了半瓶呀!沒想到那酒那麼狠……”
    錯不在我,全在酒!
    “我還買了一瓶回來,你要喝喝看嗎?”我從手拿包裡取出小袋子,裡面全是昨天買好的縮小的東西。
    “你留著給艾倫和保羅他們喝吧!愛麗絲在等你電話。”
    “哦!”我乖乖地親了親他和艾瑞斯的臉頰,回房間去打電話。
    在我推開門之前,他忽然說:“晚上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拍賣酒會,巫師的。”
    我詫異地回頭,出席酒會倒沒什麼,不過阿爾法德第一次讓我陪他去參加巫師的活動,因為他是個啞炮,很多和巫師相關的事情,都是由爸爸以前的手下在處理的。
    我沒問下去,只是點頭答應了。
   
    巫師的慈善酒會其實也沒多大差別。
    唔,如果硬要說什麼差別的話……大概就是著裝很穿越,好像到了中世紀的皇宮,一個個都是長袍或禮服。
    為了表示尊重,我和阿爾法德入鄉隨俗地穿了禮袍,很低調地混入人群中。
    一路上偶爾看得到幾個斯萊特林的學長學姐,出於禮貌,點頭示意。
    在這種場合出沒的人,往往都特別善於戴假面具,我戴的,是乖巧溫順淑女版泰勒小姐面具,勾著阿爾法德的手臂,扮演一個合格,不,優秀的花瓶。
    “啊,阿爾法德!”一個大嗓門叫住了阿爾法德,“晚上好!”
    認識阿爾法德的,必定是生意上的搭檔,我立刻擺出很自然的笑顏。
    他們寒暄了幾句後,大嗓門先生“特別”熱情地對著“正好”在附近的一個鉑金發色的男人說:“馬爾福先生,來,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阿爾法德泰勒。”
    阿爾法德對外都用泰勒這個姓的,因為他說他的爸爸已經被家族驅逐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留著原來的姓。
    鉑金馬爾福挽著一位女士轉過身,那是德拉科的媽媽,我以前似乎在站台見過。
    阿爾法德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而馬爾福夫人臉色也有些僵硬。
    我抬頭看阿爾法德,他卻拍拍我。
    “很高興見到你,泰勒先生。”馬爾福先生淡淡地掃了我們倆一眼,應對自如地和阿爾法德聊起天來。
    作為一名淑女,我只能很安靜地做旁聽者,這一聽卻聽出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大嗓門先生應該是特意把阿爾法德介紹給馬爾福的。
    聽起來馬爾福好像對泰勒家的生意很感興趣,但是問得漫不經心。
    而阿爾法德好像對馬爾福很熟悉,卻假裝第一次聽說。
   
    這兩個人莫名地表現地很投緣,到了拍賣活動快開始的時候,我們和大嗓門先生,馬爾福夫婦都坐到了一張圓桌旁,因為要面對主席台,我們的位置是按扇形坐的,我身邊還空了兩個。
    阿爾法德身邊就是馬爾福,他們倆說得很來勁。
    “抱歉,我們來晚了。”
    我心裡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很自然地回頭看了一眼。
    “不晚不晚,快,請坐吧!拍賣就要開始了。”大嗓門很自來熟,哦,也有可能他和馬爾福本來就很熟。
    某人明顯愣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拉開椅子,讓帕金森坐下後,自己坐到了我身邊的空位上。
    “晚上好,馬爾福。晚上好,帕金森。”我柔柔一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們。”
    “啊,泰勒,真巧啊!”帕金森認出了我,很客氣地和我打招呼。
    德拉科勉強點點頭。
    我心裡直樂。
    “哦,你們認識?”大嗓門很好奇。
    “我們是斯萊特林同一級的。”我心情愉快地作了解釋,伸手准備去拿面前的紅酒。
    阿爾法德輕咳一聲。
    我灰溜溜地收回了手。他嫌我酒喝太多了。
    嗚嗚……我還要靠他賺錢養活我和艾瑞斯呢……不得不低頭啊!
    阿爾法德招來了侍者,示意他端一杯果汁來。
    “阿爾法德,讓泰勒小姐喝點酒沒關系的,這可是酒會啊!”大嗓門不但嗓門大,而且是個大好人!
    阿爾法德不緊不慢地說:“維多利亞胃不是很好,酒不宜多喝。”
    我有些無奈地瞅了他一眼,胃不好,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燈光暗了下來,主席台那裡打上了聚光,一位圓滾滾的男巫師站在那裡開始主持拍賣。
    帕金森拿著印有拍賣品的宣傳冊,一直小聲在和德拉科說些什麼。他卻很心不在焉的樣子。
    圓桌上鋪著長長的拖地的桌布,也就是說,圓桌下,很安全。
    我壞壞一笑,輕輕踢開了高跟鞋,光著腳,慢慢地去踩他的腳面。
    他身子微微一震,沒有回頭看我。
    我來了勁,調整了一下坐姿,用光腳順著他的腳踝往小腿蹭,他的腳動了動,卻沒有離開,於是我又借著桌布的掩飾,用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輕撓他。
    他終於忍不住了,伸過手來抓我。
    我開始撓他的手心,像撓癢癢一樣,用指甲輕輕地畫圈。
    他威脅似的捏緊我的手。
    我悶笑。
    要不要再來點過分的呢?
   
   
24

    要不要再來點過分的呢?
    當然要!
    逗他玩多有意思啊!
    我對他會有的反應十分好奇,於是又用手指去輕刮他的大腿邊側。
    他的手很無奈地壓住我的,大概是意思讓我不要鬧了。
    我一咧嘴,得寸進尺,往他兩腿中間移去。
    “德拉科,你說這個怎麼樣?”帕金森和他說話,他分神了。
    我假裝調整坐姿,往前靠了靠,手順勢偷襲“小馬爾福先生”。
    哎呀,巫師的褲子沒有拉鏈,真不好玩!這種場合下要不動聲色拉下拉鏈才刺激嘛!現在只能隔著厚厚的巫師袍揉兩下。
    他身子一動,卻沒有伸手來阻攔我。
    我瞇眼看他,耳根紅了!
    我笑著收回手,才不順著你的意思呢!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臨陣退縮,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嬌俏地微抬下巴橫了他一眼,吐吐舌頭,然後自顧自喝果汁去了。
    沒多久,他的手悄悄伸過來,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十指交握,互相用大拇指摩挲著對方,表面上卻各自和其他人在說話。
   
    拍賣進行到中場的時候,帕金森看中了一個寶石戒指,他們倆小聲交談了幾句,女方表示喜歡,男方建議她再考慮一下,女方撒嬌,最後男方開始叫價了。
    我撇撇嘴,那戒指真俗氣。
    看他用左手很別扭的樣子,我輕輕掙開了他的右手,給他個方便。
   
    阿爾法德把拍品的介紹冊遞給我:“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其實在這種慈善性質的拍賣會上,真正的精品通常只有一兩件,其他的全都是來湊數的,說穿了就是有錢人頂著慈善的帽子撒點小錢賺點好名聲。
    不過巫師拍賣會比較與眾不同的就是那千奇百怪的拍品,戒指那已經是最正常的東西了。
    什麼吸血鬼的牙齒——我說,這是蝙蝠換下的乳牙吧……;什麼龍鱗做的巫師袍——又硬又重,倒是可以考慮借給《魔戒》劇組當道具用;還有什麼預言大師關於世界末日的預言星象圖——喂,這是當素描畫賣還是當書法賣呢?
    我興致勃勃地一邊欣賞一邊吐槽,最後對巫師的古怪愛好深表驚訝,那個吸血鬼的牙齒竟然拍到了一百金加隆!
   
    那人競拍完了戒指,手得了空,又來牽我的手了。
    這時候,我放在腿上的手拿包嗡嗡震動了起來,噢,有人打我手機。
    我不緩不急地放下目錄冊,借口去廁所,離開了位置。
    會場的廁所倒是很有檔次,補妝鏡十分豪華,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對著鏡子順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艾倫?什麼事啊?”
    “聽說你得了瓶好酒?”
    “你消息還真靈通!”我笑,“怎麼?饞了?我告訴你呀,那酒真厲害,半瓶就讓我……咳,不提了,丟臉丟大了!”
    艾倫在電話那頭嘿嘿地笑:“那真是太合我心意了,我相信只要一杯保羅就會把他的邁巴赫輸給我了。”
    我嗤笑:“保羅他不會上你當的。”
    “有你在,我們聯手,所向披靡啊!”艾倫很沒個正經。
    “喂,你得了車子,我有什麼好處啊?”
    “我帶你和小艾瑞斯逛一圈?”
    “我還想好好地活下去。我家艾瑞斯還沒叫過我媽咪呢!”我敬謝不敏。
    “說吧,你又看中什麼了?”
    “這個啊……”話沒說完,我就在鏡子裡看到了德拉科的身影,他斜靠在門框上,挑眉看著我。
   
    幸好廁所裡沒有其他人。
    我送給鏡子裡的他一個小小的飛吻,繼續對手機裡的艾倫說:“我家艾瑞斯現在缺少玩具啊,把你自己打包送來給他玩好不好?”
    鏡子裡的他反手鎖上了門,慢慢朝我走過來。
    “嘖嘖,我蒙克少爺是什麼身價啊!當伴玩,你果然越來越貪心了。”
    我的眼睛一直看著德拉科,嘴裡在和艾倫開玩笑:“那是當然,你不想想我家艾瑞斯是什麼身價。實在不行,讓他打賞你一輛邁巴赫如何?”
    “女王陛下,你這是在讓你的寶貝兒子從小學習包牛郎嗎?”艾倫囧得不得了。
    聽到牛郎這個詞,我立刻條件反射地對著鏡子裡的人笑。
    他從後面摟住我,故意咬我的耳垂。
    “哎呦!”我輕叫一聲,“艾倫,我還有事,回頭再說,那瓶酒我會給你留著的。”
    掛了電話,我低頭看屏幕上沒注意到的短信。
    “這是什麼?”他問我。
    我頭也不抬地隨口說:“手機。和別人聯系用的,可以把寫的字發給別人看,也可以和別人說話。”
    說到這,我自己總結了一句:“比雙面鏡什麼的方便。”
    他不吭聲,看著我回了幾條短信。
   
    等我把手機放進包裡後,他才問我:“那個煉金小丑怎麼樣?”
    我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今晚的一個拍賣品,是煉金大師尼克勒梅的煉金作品。
    “長得很丑……”我想了半天,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評論。
    “你不喜歡?”
    “雖然挺智能的,比機器人聰明,但是那造型……”我不解釋了。
    他似乎很沮喪。
    “你要拍?”我想了想,試探地問,“送給誰?帕金森小姐,還是我?”
    他來問我麼,當然只有這兩種可能,一種是讓我這個女人出謀劃策幫忙討好另一個女人,另一種就是直接討好我的。
    “我是想送給艾瑞斯的。”他很無奈地解釋,“帕金森先生臨時有事,所以潘西是我今晚的女伴,我不能一點都不理睬她……”
    我不以為然:“我剛給艾瑞斯找了個真人玩偶,這個煉金小丑,呃,我只能謝謝你的好意了。”
    為了不打擊他,我很好心地親了親他表示感激,然後打算回去。
    “你沒必要吃潘西的醋。”他拉著我,不讓我走。
    我眨眨眼:“我沒吃醋。”
    他一臉我明白我了解的樣子:“好了,別鬧別扭了,我真的是臨時被叫出來充當男伴的。”
    “哦。”我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對於他的誤解,我只好默認,否則越說他越覺得我在掩飾。
    “一起回去好像不太好,你先還是我先?”我問他。
    他伸手:“女士優先。”
   
   
25

    回到了拍賣大廳,阿爾法德看了我一眼,我估計他也猜到了德拉科是出去找我的。
    我聳聳肩。
    反正他知道我和德拉科之間的關系。
    這次他特地讓我來參加什麼拍賣會,多半和馬爾福家有點關系吧!
   
    讓我囧囧有神的是,沒多久,阿爾法德竟然去競拍前面才被我鄙視過的煉金小丑了!
    他等了那麼久就為了拍這個小丑?
    我無言以對,尤其是德拉科偶爾掃過來的眼神,讓我覺得壓力很大……真的不是我要拍的……
   
    鑒於那位神奇的擁有魔法石而活了六百多歲的老人已經去世了,所以那個絕版了的會唱歌會跳舞的小丑娃娃價值不菲——居然有很多人競拍。
    好吧,我承認在巫師世界裡,我很沒眼光。
    我暗暗扶額,一邊喝果汁,一邊聽那個競拍數額不斷攀升。
    阿爾法德好像故意和其他巫師作對一樣,你加五十金加隆,我就加一百金加隆。估計有哪個沒眼光的笨蛋款爺(當然不是德拉科,他沒參與)也想拍了送給兒子吧,一直鍥而不捨地和阿爾法德競價。
    我們家阿爾法德我能不了解嗎?他跟著我爸爸那麼多年了,手段那叫青出於藍。
    在阿爾法德突然加了一千金加隆後,那個沒眼光的笨蛋款爺終於放棄了。
    最後,一個限量全鑽鎖頭亮紅色鱷魚皮Hermes Birkin包的價格,換來了一只古怪的,充滿了中世紀魔幻色彩的小丑娃娃。
    我哭笑不得。
   
    回去的路上,阿爾法德一邊開車一邊把娃娃隨手扔給我:“給艾瑞斯玩吧!”
    這小丑娃娃被摔到我身上後“哎呦哎呦”地叫起來,哇,很智能嘛!
    我捏捏它的臉,它就把頭搖啊搖。
    哈哈!好玩!
    我對著它的耳朵大叫一聲:“丑八怪!”
    它的手就捂住了耳朵。
    這樣看起來,其實它挺值那個價的。比高科技的機器人自然,而且還很復古。
    “阿爾法德,你今天晚上是特地來顯富的嗎?”我擺弄著那個傻乎乎的詭異娃娃,“太暴發戶氣場了。會被人鄙視啊!”
    他專心地看著路況,嘴裡回答我:“我得讓馬爾福先生知道,我們有錢。”最後那四個字說得吊兒郎當,很暴發戶。
    “噗——”我噴了,接著很無奈地說,“據我所知,他們家也很有錢。”
    “不。”他把車開上了高速,“他們家曾經很有錢。”
    “哎哎?”我十分詫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等下文。
    “馬爾福家一個爹一個兒子都是食死徒,就算審判對他們有利,他們也要花錢通門路,以保證審判的最後結果。”他很平淡地解釋,“萬一一個出來了,一個還在裡面怎麼辦?”
    “哦……這樣啊……”我應了一聲,有些沮喪,“那我找什麼幽靈給他作證好像是多此一舉嘛!”
    “那可不一定。他們欠著你呢!總有還的時候。”上了高速,阿爾法德開得就輕松起來,“就算逃脫了阿茲卡班,他們還面臨著公眾形象問題。公關危機。”
    我點頭表示明白:“捐錢。”
    “不錯。捐助霍格沃茲城堡的重建,補助戰爭中受傷的霍格沃茲學生,贊助聖芒戈醫院,補貼魔法部……他們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我發誓,阿爾法德在幸災樂禍!
    “不僅如此,那個神秘人活動期間,好像都是吃馬爾福家用馬爾福家的。”阿爾法德很不厚道地笑了,“你說,他們家現在還有多少錢?”
    “錢應該還是有的吧……”我嘀咕著,“就是周轉不太靈活。”
    他拍拍我的腦袋:“答對了。巫師界就那麼點人口,財富都聚集在那些大家族手裡。這一次神秘人的破壞,都元氣大傷啊!”
    我總算是明白了:“我們就是那天上掉下來的暴發戶。”
    他點頭,但笑不語。
    我也嘿嘿跟著笑,原來阿爾法德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趁著各大家族都缺錢的時候,打著已消失的泰勒家族的名義,財大氣粗地乘虛而入,果然是J商!
    我敬佩地注視他:“阿爾法德,泰勒家交給你,我真是太放心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我一眼:“泰勒小姐可一點都不讓我省心。”
    我嘟起嘴:“讓我自己管這些是不可能的……”
    “是啊是啊,你連自己都管不好呢!讀個書還能讀出個小艾瑞斯。”
    “哎呀,那是意外嘛!”我吐吐舌頭,“正好我把繼承人的問題解決了,一舉多得。”
    他很不屑:“如果我知道艾瑞斯的爸爸是個食死徒,我肯定不會答應你把他生下來的。你太小看馬爾福了。”
    “他們家不會要一個混血孩子的,你不知道,他們對純血是多麼執著。”
    阿爾法德冷哼一聲:“我怎麼會不知道。純血,哼!”
    他頓了頓:“我估計盧修斯馬爾福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你逗他兒子玩的時候,他瞟了你好幾次。”
   
    =口= 我只有這一個表情可以做了。
    然後我很羞愧地捂臉:“啊啊啊啊,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看你玩得很高興嘛!那位馬爾福少爺也很樂在其中的樣子。”
    你們這群人精,一個比一個精怪!討厭!我在心裡憤恨地拳打腳踢,當然踢馬爾福先生比較多。
    發=洩完後,我暗暗慶幸,還好當時環境不佳,我沒繼續做太過分的,不然丟臉就丟大了!
    “將來萬一馬爾福知道了艾瑞斯的存在,難保他不借此做點什麼。我現在是在為你鋪路。”他語重心長,“如果你想嫁過去,或者是只想留下艾瑞斯,我們都要有底氣。”
    我挑眉:“比如馬爾福家的大股東?”
    他笑了,揉揉我腦袋,踩下油門:“回家吧!”
   
   
    阿爾法德為我考慮到的事情,震撼了我。
    我根本沒有想到那麼深遠的層面,或許我還是太天真了嗎?
    拍賣會上我的行為確實大膽,但都是在燈光昏暗的情況下做的,正常人是不會發覺的,德拉科身邊的帕金森就一無所知。難道他想觀察我利用我這個泰勒小姐的身份?所以才一直偷偷注意我?
    那麼德拉科呢?
    我抱著小艾瑞斯很糾結:“寶寶,暫時還是不要讓你爸爸見到你吧……我怕他會突然出手把你搶走什麼的。我可闖不進那種古老的魔法莊園虎口奪子。”
    小艾瑞斯哼哼唧唧地抓著我的頭發往自己嘴巴裡塞。
    “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啊!”我親親他,“還是讓艾倫叔叔來陪你玩吧!”
   
   
    於是那個裂了的雙面鏡又被我下意識忘記打開了。
    我心裡別扭,阿爾法德的話總讓我覺得馬爾福的行為都不懷好意。
    結果聯系不到我的德拉科幾乎每隔幾天就要貓頭鷹送信,最後他很無奈地送來了一個新的雙面鏡。
    我瞪著還沒打開的鏡子,很不雅地翻翻白眼。
    “誰養的貓頭鷹這麼厲害?”艾倫背著艾瑞斯,非常驚訝地指著飛走的貓頭鷹。
    我很敷衍地胡說:“啊,一個有錢的闊少養的,閒著沒事做。”
    “嗯,是挺閒的,訓練貓頭鷹來送小鏡子。”他湊過來看看,“嘖嘖,什麼時候的古董?看這風格,是中世紀的吧?”
    “管他呢,都是用來照的。”我隨手把鏡子塞進口袋。
    等艾倫走了,我才重新拿出來,和德拉科聊天。
    “最近我朋友都在……我不方便拿著個鏡子說話啊……”我找借口,“每次都施混淆咒,讓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這樣啊?不如你帶艾瑞斯出來玩吧?”
    出去?做夢!我帶幾個警衛都擋不了你們一個昏昏倒地啊!
    “不行呢……家門口有狗仔隊守著。”我睜眼說瞎話,“上次你穿著巫師衣服站那裡,照片都被偷拍到了,阿爾法德花錢才買了回來。你知道泰勒小姐的私生子是多麼勁爆的話題嗎?金錢的驅使下,他們什麼都敢做的。”
    “你可以用飛路網或者幻影移形。”
    “寶寶那麼小,他怎麼受得了?萬一被爐灰嗆到怎麼辦?”
    他無語:“那我去看他吧!”
    繞回原點了。我很遺憾地說:“我朋友都在……”
    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我靈機一動:“這樣吧,我給你准備一個聯系工具。”
    我讓人送來了最新款的諾基亞手機,據說非常結實耐用——只要他不對著它念什麼“四分五裂”。
    本來想把說明書什麼的給他,讓他自己研究,後來想想,難度太高了……
    和教會波利用電腦是一個概念吧?
    所以我還是約了個時間,准備耐心細致地教他用。
    他不用?那太好了,我也不打算用雙面鏡呢!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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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拍賣會後,她開始找各種借口減少聯系。
    她在躲我。
    為什麼?
    難道她後悔了?後悔讓我知道艾瑞斯的存在?後悔答應我和艾瑞斯見面?
    說不生氣是騙人的,我德拉科馬爾福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幾乎死皮賴臉地去找某個躲著我的人!
    可是想到她當初被我留在學校,最後懷著孩子遠走他鄉,想到那晚的痛苦叫聲,我不禁又心軟了。
    她是怕我把艾瑞斯奪走吧……
    不怪她,如果孩子的母親不是她,如果孩子的母親只是一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可能我確實會那麼做。
   
    我重重歎口氣,看著草坪發呆。
    “德拉科?”媽媽在背後叫我。
    我懶洋洋地應了她一聲:“早上好,媽媽。”
    “你一大早來花園?”媽媽走過來,優雅地坐到我邊上。
    “嗯……”
    她和我一樣,靠著花園的金屬鏤空雕花椅子,眺望著遠處的綠意。
    “你喜歡她?”
    “誰?”我沒反應過來。
    “那位……泰勒小姐。”
    “呣……”我有些支吾。
    媽媽拍拍我的手:“那女孩子看起來從小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很有氣質。可惜……”
    “可惜是個混血。”我替她把話說了,“爸爸也這麼說過。”
    “你明白就好。”她拍拍我的手背,“純血貴族的好女孩也有很多。如果你不喜歡潘西,可以多接觸一些……”
    “媽媽,”我打斷了她,“我明白。”
    她歎口氣:“德拉科,這是沒辦法的,你背負著馬爾福家族的傳承。看看布萊克家……”說到她的娘家,她再次歎了口氣。
    我安慰地握住她的手,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那位小姐好像很喜歡你。女孩子,對感情很容易鑽牛角尖。如果不想傷她更多,長痛不如短痛。”
    我扭過臉,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媽媽好像特地就是來和我說這些話的,她借口要去廚房看看早餐准備得怎麼樣,離開了。
    我仰頭看著清晨的太陽,瞇起了眼。
    如果爸爸媽媽知道我已經和維多利亞有了兒子,他們會怎麼樣?
    或許真的會如那鬼靈精怪的家伙說的,想辦法用錢打發了。
    可是,她不缺錢。
    她帶我去逛麻瓜的街道,肆無忌憚地購物。
    雖然我不清楚那些商品品牌的含義,但是我能通過精致的店面,周到的服務,典雅的設計看出,它們都是麻瓜的頂級貨。
    她卻看都不看標價,只是拿張卡片遞給招待的店員。
    我注意到了價格,回來特意查了一下金加隆和麻瓜英鎊的匯率,對她的家境差不多有了底。
    她在霍格沃茲的時候,掩飾地很好。
    我覺得那是因為她的地盤不在霍格沃茲,她特地帶我去她的世界,是想讓我了解真正的她。
    我忍不住彎起嘴角,她總是讓我有驚喜。
    當我以為她乖巧文靜的時候,她在床上激=情妖=媚;當我以為她低調內斂的時候,她又是那麼肆意張揚。
    她的眼睛像多切面的鑽石,一直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我想把她捧在手心裡,細細端詳,好好欣賞各種美麗的光澤。
   
    這麼想的時候,雙面鏡有了動靜,她終於收到了嗎?
    我從口袋裡取出鏡子,暗暗斟酌該怎麼和她說,才不會引起她的抵觸。
    可是她又在找借口!
    我臉上沒有表露,暗地卻氣得磨牙。
    “這樣吧,我給你准備一個聯系工具。”她笑盈盈地在鏡子那頭說。
    這家伙現在越來越不乖了!
    上次撒嬌讓我穿那套麻瓜的衣服,這次又想弄個什麼麻瓜工具給我了吧?就是之前拍賣會時看到的,叫……手機?
    我暗自好笑,她是想逼著我討厭她?
    我決定去見見那個麻瓜工具,總比她老躲著我好。
   
    還沒出門,就被爸爸叫到了書房。
    “你要出去?”他一邊隨意翻閱著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我。
    “等一下和別人約好了。”
    “是……泰勒小姐?”他沒有抬頭,繼續問我。
    “……是的。”
    爸爸把文件放下,往後靠坐:“德拉科,你們在戀愛?”
    我想了想:“不……”確實不是在戀愛,我們的關系很難定義。
    他點了點頭,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最近馬爾福的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哦,我知道,因為一直在捐助什麼的。”我頓了頓,“之前……那個人在的時候,應該開銷也很大。”
    “不錯。”爸爸看著我,“幾個合作的家族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我們急需大量的流動資金。”
    我明白,雖然馬爾福家家底雄厚,到處有田地房產商戶,但是我們現在不可能把房子賣了換成金加隆。
    爸爸這樣,說明馬爾福家的金庫很緊張了?
    “泰勒家是歸隱的古老家族,他們在麻瓜界……”他停頓了一下,“在麻瓜界積累了大量財富。這次那個人徹底消失了,他們覺得巫師界安全了,所以打算重新投資巫師界。”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
    我看著爸爸,等他的下文。
    “泰勒家很有意願和我們合作。”他盯著我的眼睛,“我不希望你和泰勒小姐的感情問題影響到這次的合作。”
   
    爸爸的話嚴重影響了我的心情。
    我沒有想到,我和維多利亞之間的事情不知不覺竟然牽扯到了商業利益。
    我皺著眉,等在約好的地方。
   
    “嗨,這位帥哥愁眉苦臉的是怎麼了?要不要去HAPPY一下?”
    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了一點弧度。
    她戴著黑黑的眼鏡站在我面前,徹頭徹尾的麻瓜打扮。
    “啊,你好無趣啊~~”她嬌嗔著勾住我的手,“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好玩。”
    “那麼,怎麼樣才好玩呢?”我捏捏她的臉蛋,軟軟滑滑,很舒服,她很少化濃妝,這點我很喜歡,我愛看她白皙的膚色。
    “這樣才對嘛!”她笑,“我送上門給你調=戲,你應該毫不客氣地上下其手。”
    我摟住她的腰,親了她一口:“去哪兒?我的泰勒大小姐。”
    她上下打量我一下:“就知道你肯定是這種打扮。算了,等下去私人會所,人少,用混淆咒吧……”
   
    她拖著我來到一輛紅色的麻瓜車前。
    “馬爾福大少爺第一次坐吧?”
    我故意皺皺眉頭:“我們可以幻影移形或者用門鑰匙。”
    她打開車門,推我坐進去:“哎呀,你坐一次嘛,很刺激的,你不是喜歡飛天掃帚的速度嗎?”
    然後她坐到駕駛座,點了個什麼東西,車頂打開了,緩緩向後退去。
    “敞篷的容易把頭發吹亂,我很慶幸我會魔法。”她的魔杖隨手插在某個位置,施完咒語後又被=插了回去。
    “出發了。”她妖嬈地瞄了我一眼,踩下了油門。
    車子“唰”得一下啟動了,提速很不錯,絕對比得上光速2001,很穩定,我忍不住評論了一下。
    風很大,隨著車速越來越快,那感覺就好像回到了飛天掃帚上,毫無障礙地高速飛行。
    我不禁對這輛車另眼相看起來。
    沒多久,我們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幢紅色的建築,她猛踩油門,方向盤一轉,車子“吱”了一聲穩穩當當停了下來。
    “怎麼樣?”她趴在方向盤上,側臉笑嘻嘻的看我。
    “可惜只能在地面開。速度不錯。”
    “哎,確實,它要是能飛該多好!紅綠燈什麼的,都見梅林去吧!”她遺憾地拍了拍方向盤,“下車吧!我帶你吃好吃的東方菜。”
   
    一個穿著麻瓜衣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她把車鑰匙拋了過去。
    我疑惑地看著她,直到那個男子坐進車裡,我才意識到應該是幫忙停車的僕人。
    她勾著我,很開心地往建築物裡走。
    我們先吃了一頓據說是美食大國的盛宴,味道不錯,她又點了上次在麻瓜古董店喝的酒,不過這次她長記性了,只喝了幾小杯。
    “你要給我什麼聯絡工具?”我很主動地問她。
    她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從包裡拿出個小盒子,期期艾艾地說:“這個是手機,我和朋友都用這個聯系的。”
    我假裝很冷淡地看著她:“你覺得我會用這種麻瓜東西?”
    她撅起嘴,剛剛的高興全變成了沮喪,其實我挺喜歡看她變臉的,天真不做作。
    “可是,你不用這個的話,我們就沒辦法聯系了呀……”她低頭小聲嘟囔。
    有時候我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用這種裝可憐的招數,卻還是忍不住往那陷阱裡跳。因為我一點都不覺得討厭。不過現在我得忍住。
    “我家裡傭人什麼的都是麻瓜,我進進出出帶著個會說話的鏡子很麻煩的……”她湊到我身邊,香香軟軟的,帶著一點點醇香的酒味,我很享受地吸了口氣,臉上卻依然擺出很抗拒的樣子。
    “我教你用,很簡單的,而且很方便。”她跨坐到我身上,臉靠得很近,鼻尖蹭著我的,酥酥軟軟地撒嬌,“好不好?”
    我摟住她,不說話,等她再接再厲,我愛死了她主動誘=惑我的樣子。
    “你又這個樣子了……”她嘀咕,“就像六年級那樣,陰沉沉的。”
    她用手指點點我的眉頭,我拉下她的手。
    她鼓起腮幫:“我需要傭人幫忙照顧寶寶,萬一混淆咒把她弄傻了,毛巾和尿片弄反了,我怎麼辦?”
    我拍拍她的臉蛋:“你家那個波利呢?”
    “哎呀!你好討厭!”她側頭要咬我的手,“干嗎揭穿我!”
    “呵呵。”我終於忍不住笑了。
    “維多利亞,如果我堅持不用呢?”你會做什麼?
    “那,那我們以後就不用聯系了。”她翹起下巴,鼻子沖著我。
    “你捨得?”
    她眨眨眼:“我當然捨不得呀!但是你捨得的話,我也沒辦法。”
    “維多利亞,我是不會用它的。”我看著她,很認真的說。
    她明顯一愣。
    “你找各種借口不願意用雙面鏡,說明你不想見我。”我直截了當地說,“那麼就算我用了……這個叫手機的東西,你也不會很熱情地使用它的。”
    她傻乎乎地看著我,我想笑,她這種表情真少見。
    “你變聰明了……真不好玩……”
    我咬她的臉頰,威脅地問:“原來你一直把我當笨蛋?”
    “哪有?你誤會了!我只是……我只是……”她吭了半天,總算說完整了,“我只是以為你當了爸爸智商降低了!”
    “哼!”我咬了咬另外一邊臉頰,心情很好地看著她用我的衣服拼命擦臉,還好她沒怎麼化妝。
    “說吧,為什麼不想見我?”我心平氣和地抱住她,有些話,我們得擺上台面,好好談清楚。
   
   
27

    我跨坐在德拉科的身上,忽然覺得他很陌生。
    他說他不會去用這個手機,雖然我早就猜想過這種回答。
    我甚至還想好如何用艾瑞斯去刺激他,逼他用手機。
    讓一個馬爾福穿上麻瓜的衣服,用麻瓜的高科技產品,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所以我才會樂此不疲地引=誘他。
    誰知道他忽然一本正經起來,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我。
    “說吧,為什麼不想見我?”他摩挲著我的下巴,狀似溫柔地問,可我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我猶豫著。
    “乖,不要想借口了。”他抬起我的下巴,親了一下。
    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寧可他對著我生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
    他現在一點都不像德拉科。
    我掙脫開他的手,仔細端詳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別人變的?
    德拉科自顧自地說,“你不肯說,那我來猜。你擔心我小人心計,把艾瑞斯帶走;你擔心我為了商業利益,假裝對艾瑞斯好;你擔心我把艾瑞斯當做籌碼,在這次的合作中獲利。”
    他挑眉看我:“馬爾福家正等著泰勒家投資呢!”
    我怔住了,我確實擔心這個,阿爾法德提醒我,他說不定會用花言巧語來哄我,讓我乖乖地把資金投入進去。當然嘍,我們確實要投資進去,阿爾法德只是希望我看清馬爾福的真面目。而我本來想用這個手機試探一下他能忍辱負重到什麼程度。
    他現在自己說出來,算是開誠布公?
    “維多利亞,我們之間的事沒必要扯到商業上。你想用金錢來衡量艾瑞斯的價值嗎?”他死死地盯住我。
    “不……”我默默地摟住他脖子。
    “那就好。維多利亞,我想見我的兒子,有錯嗎?”
    我搖頭。
    “如果你剝奪我見他的權利,那我當初答應你的,豈不是沒有了意義?”他平靜地說。
    被威脅了……竟然被馬爾福威脅了!
    我沮喪地很,好像很久沒這麼失敗的感覺了。我一直以為那是他的軟肋,其實那也是我的軟肋。
   
    德拉科今天的表現讓我十分不安,他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他爸爸那樣的老狐狸,狡猾,伺機而動。
    我後悔了。
    不是後悔把艾瑞斯生下來,而是後悔沒有和德拉科斷個干淨!
    都是我不好,眷戀他的體溫,想念他的纏綿,我早該在離開霍格沃茲的時候就忘記這個大男孩,我們之間的互相利用,在那個時候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終止了。
    我沉默著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調整了好久面部表情,才勉強用撒嬌的語氣說:“對不起嘛,我錯了,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我明白,你是個好媽咪。”
    我低著頭,小聲說:“等過幾天,我朋友們離開了,我請你到我家來玩,好不好?”然後連忙補充,“穿巫師衣服也沒關系,我把傭人都調走。不過……”
    “不過什麼?”
    “不要讓你爸爸媽媽發現哦!現在阿爾法德正和你爸爸談生意呢……”
    “你還真是對我缺乏信任……”他苦笑,“我答應過你,不會反悔的。”
    我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心裡卻不由自主地盤算起來。
    有得必有失,我要得到艾瑞斯,就必須失去德拉科。
    我再貪心下去的後果,就是我要絞盡腦汁和馬爾福家斗智斗勇爭取艾瑞斯的撫養權,那太累了!
    艾瑞斯是我辛苦十月生下來的,絕不能讓馬爾福得去。
    而德拉科……哼,德智體美勞,外加外貌身材全面發展的好小伙比比皆是,我就不信全英國就找不到我喜歡的!
    我暗暗咬牙。
   
   
    我和德拉科約的時間是三天後的下午,沒想到在我家作客的艾倫保羅和愛麗絲他們,對艾瑞斯戀戀不捨的,拖到這一天早上還沒離開。
    “蒙克少爺呢?”
    女僕很無奈地告訴我:“蒙克少爺還在睡……”
    “什麼?”我抬眼,“不是讓你去叫了嗎?”
    “算了,維多利亞,艾倫那混小子有起床氣,你讓十個女僕去叫,還不如你自己去。”
    我歎了口氣,示意保羅和愛麗絲繼續用早餐:“我去請我們的蒙克大少爺。”
    對付自己人,我也不用在乎什麼禮節不禮節的,很給面子輕輕敲了兩下門,轉開把手就進去了。
    “哇!”滿屋子酒味!
    我怒了,他到底一個人喝了多少酒?
    我快步沖到他床邊,卻很無語地發現,他像中國的國寶大熊貓一樣,抱著1573的瓶子睡得正酣。
    “好小子,竟然半夜偷酒喝!”我拎他的耳朵,他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我。
    我拿起酒瓶,全空了!
    死小子,我只不過說把酒放到聖誕聚會的時候喝,他竟然忍不住偷偷到酒窖裡找出來了!
    醉死你!
    我恨恨地朝他的臀部踹了一腳,氣鼓鼓地關門走了。
    保羅和愛麗斯聞言,笑得前仰後俯,全跑到他房間去看笑話了。
    “維多利亞,我幫你出氣了,”愛麗絲咧嘴很沒形象地大笑,“我在他臉上寫了1573幾個字。”
    我朝她豎大拇指,然後對邊上伺候的女僕說:“讓人現在就去把蒙克少爺房間裡的鏡子都取走,不要吵醒他。”
    這下輪到愛麗絲豎大拇指了。
    “啊,艾瑞斯醒了?”我看到茱迪抱著寶寶出來了,連忙去抱。
    小家伙現在長得可結實啦,我一抱他,他就樂呵呵地來掐我的臉,戳我的嘴巴,我假裝咬了他小手一口:“小壞蛋!”
    “MA……”他咿咿呀呀地發著聲音。
    “來,叫媽媽。”我拖長聲音,“媽——媽——”
    然後又重復了幾次,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差不多會發這種聲音出來了,專家建議我平時就要有意識地引導他,教他。
    “來,叫我媽媽。”愛麗絲湊熱鬧,前兩天他們幾個拼命想讓小艾瑞斯叫叔叔阿姨,問題是這兩種稱呼的發音對嬰兒來說太難。所以由艾倫帶頭,堅持讓艾瑞斯也叫他們爸爸媽媽。
    我沒反對,因為我的私心,小艾瑞斯以後會缺少父親,那麼艾倫和保羅,還有阿爾法德會是他的好爸爸好叔叔好榜樣。
    “PA……”艾瑞斯像吹破一個泡泡一樣,發出了這個音。
    愛麗絲來勁了:“那叫保羅爸爸,BA——BA——”
    “PA。”艾瑞斯不理她,自顧自用口水吹泡泡。
    “好了好了,我們吃過早飯再學。”我把艾瑞斯抱在懷裡,茱迪把特地配制的嬰兒米粉端了過來,是波利躲在廚房裡做的,溫度適宜,不燙也不涼。
    “來,啊——”我把小勺子遞到他嘴邊,才喂了沒幾口,寶寶突然喊了一句“媽媽”。
    我傻了一下,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看寶寶,看看保羅,看看愛麗絲,看看茱迪,然後不敢置信地問:“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愛麗絲撲過來,很高興地摟著我脖子:“艾瑞斯叫你媽媽,他在叫你媽媽!”
    保羅點點頭。
    我手忙腳亂地把碗勺推到一邊,一把抱起艾瑞斯,激動得一陣猛親:“哦,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寶貝會叫媽媽了!”
    雖然那只是無意中發出的音節,但是這正意味著,他又長大了一些,很快他的小腦袋瓜和發聲系統都發育到一定程度後,他就會抱著我親熱地喊媽媽。
    我難以自抑,眼眶都紅了。保羅過來拍拍我:“恭喜。我想艾倫會後悔的,為了偷喝酒,錯過了這麼精彩的片斷。”
    他們倆知道我下午要招待其他客人,又親耳聽到了艾瑞斯喊媽媽,於是放棄了親眼觀看艾倫醒來的情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艾倫仍然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只好讓他繼續睡在客房。
   
    然後我抱著艾瑞斯,特意遣走了女僕等一干路人甲,只留波利在身邊伺候。
    “艾瑞斯,午飯後來的人是爸爸哦!讓他陪艾瑞斯玩一下午好不好?”我一邊和寶寶說話,一邊拉著他的小手做各種動作,就好像在陪他做游戲,“讓他抱抱你,親親你,讓他給你當玩具,你可以咬他的手指,可以戳他的鼻子,可以抓他的頭發,還可以朝他的紅茶裡吐口水。”
    艾瑞斯全身心投入我們的大手小手游戲中。
    “波利,你准備好了嗎?”
    “是的,小姐。”波利恭敬地彎腰鞠了個躬。
   
   
28
    那個小壞蛋終於肯讓我見艾瑞斯了!
    果然一直順著她是不行的。
    我得意地擺弄著手中的麻瓜手機,看她最後委委屈屈的樣子,我順手就把這個拿回來了,不過我是不會去用它的!
    打開擺放雜物的櫃子,我隨手把這小玩意兒往裡一扔,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對了,玩具,我該給小艾瑞斯帶點玩具!
    我在書桌前來回踱步,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難題。
    帶什麼好呢?玩具飛天掃帚?不,那太危險了,萬一維多利亞沒看住他……或者,兒童玩具飛毯?
    那玩意兒倒是很安全,小孩子不會掉下去,可是慢騰騰軟趴趴的。
    出於對魁地奇的熱愛,我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喜歡沒有速度的飛毯。
    思來想去,我決定把兩個都帶上,讓艾瑞斯先在飛毯上適應一下騰空的感覺,再開始騎掃帚吧!
    艾瑞斯一定會像我一樣喜歡飛行的,將來他也會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
    我在心裡哼著不上台面的小調,興高采烈地坐下,提筆向巫師飛行用品專賣店訂購了最新款的兒童玩具飛毯和玩具飛天掃帚。
    讓貓頭鷹送走了訂單,我又開始思索,還有什麼要帶的呢?
    以泰勒家的家境,和那個大小姐平時的花銷,艾瑞斯吃的用的肯定是最好的。
    可是我保證,那個小壞蛋絕對不會讓我兒子穿巫師的衣服!
    她總是想讓一個馬爾福穿上麻瓜的衣服。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忍不住苦笑。
    穿就穿吧,至少我在的時候,艾瑞斯不能像個麻瓜!
    我叫來了從小照顧我長大的家養小精靈,耐心地詢問了一歲不到的嬰兒應該穿什麼吃什麼。
    它盡忠盡職地作了回答。
    我知道它心裡很疑惑,卻也不解釋。
   
    我存著私心,一點一點地留下蛛絲馬跡。
    盡管答應了維多利亞,不告訴爸爸媽媽,但是我理解為那是我不主動告訴,事實的真相不從我的嘴裡說出。
    爸爸媽媽他們可以自己發現。
    我不會也不想一直隱瞞下去,艾瑞斯肯定要回到馬爾福家。
    至於孩子的媽媽,只要讓她也姓馬爾福就行了!
    維多利亞馬爾福,我不禁微微一笑,多合適的名字!
    不是一個純血,沒關系。
    還有時間,我會讓爸爸媽媽接受一個混血兒媳婦的,那並不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純血論,已經在慢慢崩潰了。
    更何況,泰勒家的家世完全配得上馬爾福。
    我一邊對未來進行著規劃,一邊詳細地列了一張禮物清單,嬰兒巫師袍,兒童披風,魔法搖床,增加抵抗力的魔藥等等等等。
    看到這些東西,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勾起了嘴角。
   
   
    三天後的下午,我在鏡子前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的服飾。
    “非常完美,我的主人。”魔法鏡子大聲贊美。
    此刻,我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霎那間回到了許多年前,十一歲的我滿懷憧憬地踏上前往霍格沃茲之旅,激動、向往、以及——迫不及待!
    三點的鍾聲一到,我立刻幻影移形到了泰勒家的門口,按照她囑咐的,用了幻身咒,以免被什麼狗仔隊偷拍到。
    左顧右盼了一下,來到了邊門的位置。
    “馬爾福少爺,請往這裡走。”那個名叫波利的家養小精靈一直在等我,它恭敬地彎腰給我指方向。
    泰勒家的房子其實也像莊園一樣,不過它沒有農田,果園那些附加物,建築風格看起來就像是古典和麻瓜現代結合的產物。
    沒有馬爾福莊園奢華,有些單調,但是別有簡約的美感。
    波利帶著我從側門進入了泰勒家,我們穿過大大的全玻璃牆和充滿質感的大理石地面組成的走廊,沿途看到院子裡有個形狀不規則的人工水池,池水碧藍清澈,池邊擺放著幾張麻瓜椅子。
    進入了金碧輝煌的正廳,就看到維多利亞站在那裡等我。
    “下午好,德拉科。”
    “下午好。”我吻了吻她的臉頰。
    她笑盈盈地勾住我的手臂,帶我順著油楠木樓梯上了二樓。
    “艾瑞斯正在睡午覺。不過,差不多過一會兒他就會醒了。”她心情很好,走得十分輕快,還時不時地和我說話,“對了,今天早上他叫我媽媽了!”
    “真的?”這個消息讓我也激動了起來。
    “嗯!”她用力點頭,“雖然有些含含糊糊,但是確實發出了MAMA這個音。”
    我不禁充滿了渴望,他會不會叫我爸爸?
    哦,多奇妙的一個稱呼,爸爸……
    “書上說這時候的寶寶其實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意思,要等他再大一些,大腦發育到一定程度,就能夠把整天在他面前出現的人和媽媽這個詞聯系起來……”她滔滔不絕地講著育兒經。
    我莫名地有些感動,身邊的這個小女孩,很認真地在做一個媽媽。
    她忽然停下來,狡黠地對我眨眨眼:“德拉科,你要加油哦!說不定艾瑞斯高興了,會叫你爸爸呢?”
   
    我心神一蕩,就見她推開了房門。
    門裡的裝潢別出心裁,屋頂是藍天白雲,牆面上綠草成蔭,蝴蝶翩翩起舞,甚至還有可愛的卡通動物。
    “怎麼樣?”她得意地說,“我的變形術不錯吧?我經常會換一個場景給艾瑞斯看,他最喜歡這個。”
    我摸摸她的頭,由衷地說:“你的變形術一向是最棒的。”
    她笑著把我拉到嬰兒床邊。
    我屏住呼吸,近乎貪婪地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嬰兒。
    他比我想象中還要小,白白嫩嫩,一頭鉑金色的軟發,我相信,他緊閉的雙眼會和我一樣是灰藍色的,因為維多利亞的眼睛也是漂亮的藍灰色。
    “你要抱抱他嗎?”她伸出手想抱起艾瑞斯,我阻止了她。
    “不,讓他睡吧!”我不忍心看他無邪的睡容被破壞,小聲說,“我等他醒來就好。”
    她抿嘴直笑,召來了一張很舒服的寬椅子,按著我坐下去後,又不客氣地坐到我腿上。
    我伸出手摟住她的纖腰,把臉擱在她的肩頭,故意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我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我想,我也會喜歡上抱著艾瑞斯的感覺。
   
    我們耳鬢廝磨,小聲說著關於艾瑞斯的一切。
    我津津有味地聽她告訴我,艾瑞斯剛生下來的樣子;艾瑞斯不喜歡胡蘿卜的味道;艾瑞斯晚上睡得比其他小孩子安穩;艾瑞斯第一次生病喝藥的情景……
    說起艾瑞斯,她比平時囉嗦多了,絮絮叨叨,一件一件地說。
    我完全不覺得煩,這說明她愛艾瑞斯,我鼓勵地吻她的耳朵,聽她說。
    “前段時間剛開始斷奶的時候,小家伙不習慣,時間到了,喝到嘴裡的不是奶水,他就扯著嗓子哭。”她玩著我的手指,撅嘴說,“吵得我頭疼,可是又不敢馬上給他喝,怕斷奶失敗,硬是逼他喝了點米糊糊。結果啊,這小子壞得不得了……”
    她大概想到什麼惱火的事情了,憤憤不平地咬了我的手指一口。
    “怎麼了?”我好笑地問她,反正她咬得一點都不痛,我就任她發=洩。
    “等到不吃米糊,可以喝奶的時候,他就拼命用力,好像這輩子都喝不到一樣,吸得我好痛!”
    我莞爾一笑:“我兒子真聰明。”
    她瞪我,作勢又要咬我。
    “小野貓。”我親暱地把手送到她嘴邊,另一只手卻故意摸上了她胸口,“要不,我替兒子道歉,幫你揉揉?”
    她一邊咬我的手指一邊媚眼如絲地回頭看我。
    我沉浸在這曖昧又親密的氣氛中,和她來了個深吻,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軟甜膩,讓我不能自拔。
   
   
    “維多利亞!”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完全破壞了房間裡的氣氛。
    我怒視著直接推門而入的男人,他這種樣子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泰勒家?
    我鄙夷地蔑視著臉上畫著鬼畫符的他,他竟然也在瞪著我。
    與此同時床上的艾瑞斯“哇哇”大哭起來,我兒子被吵醒了。
    我連忙和維多利亞一起湊到床邊。
    她動作熟練地抱起艾瑞斯哄著,我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
    “啊……”那男人傻了一下,跑進來,站到維多利亞身旁,“艾瑞斯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我冷冷地插到他和維多利亞中間,隔開了他們,然後把背留給了那個男人。
    “艾倫,你這個沒腦子的家伙,酒精還在你腦子裡吧!”維多利亞顯然也有些生氣了,“去,一邊待著,一股子酒味。”
    這個叫艾倫的男人舉起袖子聞了聞,疑惑地說:“有味道?唔,我去洗個澡。”
    他又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她一邊有規律地輕拍著艾瑞斯,一邊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丟人了。他是我的死黨之一。昨天喝醉酒了,估計才剛醒。”
    我對一個麻瓜沒有興趣,只是留意著艾瑞斯的反應。
    他的眼睛果然和我一樣,維多利亞哄著哄著,他已經忘記被吵醒的事情,開始睜著眼睛四處張望了。
    他啃著自己的小手,和我視線相交了。
    “艾瑞斯……”我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
    她很機靈地把小家伙遞到我面前:“來,艾瑞斯,讓爸爸抱好不好?”
    我有些緊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抱。
    “這只手要托住他的頸背,讓他坐在你另一只手的前臂上。”她作著示范。
    我很僵硬地學習著,輕輕接過了又軟又小的艾瑞斯。
    當把兒子抱入懷中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幾乎要膨脹起來了,艾瑞斯,我的艾瑞斯!
    “看,他一點都不怕生的。”維多利亞在一邊摸摸小家伙的腦袋,細聲哄他,“艾瑞斯,這是爸爸哦,要叫爸——爸——”她反復念著這個詞的發音。
    我很期待地看著他。
    “哎,德拉科,你得動一動,你的動作太僵硬了。”她好笑地說,“你可以像我剛才那樣輕輕顛顛他,拍拍他,晃晃他。”
    我第一次知道,抱嬰兒是那麼高難度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輕輕地晃動是什麼樣的幅度。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維多利亞。
    “好吧,好吧,你還是就這樣抱著吧!”她哭笑不得的說。
    於是我專心地抱著他,看著他。
    一個流淌著我的血液的兒子!
    我滿足地笑了。
   
29

    小家伙精神奕奕地張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我,粉嫩的嘴唇微撅著,泛著濕濕的光澤,嘴裡發出“啊噗啊噗”的聲音,小小的手一會兒放進嘴裡(這時候維多利亞就會不厭其煩地把它拿出來),一會兒抓在我的臉上或者是他媽媽的臉上。
    “來,寶貝,讓媽咪親一個。MUA~”維多利亞很響亮地在兒子臉上印了一個吻,“好了,讓爹地親一個如何?”
    艾瑞斯天真無邪地看著我們,好像完全沒意見。
    我仿佛被蠱惑了般,認真而又虔誠地在艾瑞斯的另一邊臉頰上印上了自己的吻,嬰兒的皮膚極其細膩嬌嫩,讓我都不敢太過用力。
    他咿咿呀呀地摸著我的臉頰,或是抓著我的鼻子,從鏡子的反射裡,我能看到自己的臉有些變形。
    維多利亞憋著笑:“親愛的德拉科,別生氣,他現在對什麼都充滿著好奇,抓到什麼,就毫不留情地蹂=躪什麼。”
    我彎起嘴角,湊上去親了親艾瑞斯在我臉上肆虐的小小手:“不,我一點都不生氣。”
    我很高興兒子和我那麼親熱。
   
    偶爾他的一只手抓住我的耳朵,好奇地捏著我的耳垂,我也不忍推開他的手。
    沒想到他更“過分”起來,一把攥住我的頭發。
    “嘶——”我倒抽一口冷氣。
    維多利亞連忙過來:“哎呀,小壞蛋,就會拉人頭發!”
    我很為難地握著艾瑞斯的小手,想讓他松開卻又不敢用力。
    她壞笑起來:“這種情況很好辦的,你也拉他的頭發,他有多用力,你就多用力,他痛了就會松手了,而且還可以讓他記住不能隨便拉別人頭發!”
    我疑惑地質問:“難道你這麼做過?”
    梅林啊,她怎麼忍心這麼對待一個弱小的孩子?
    “當然沒做過。所以才指望你試試呀!”她吐吐舌頭。
    艾瑞斯好像很高興,上下搖擺著他的手,這可苦了我——和我的頭發:“維多利亞,想想辦法!”
    “他喜歡你的頭發。”她貼著我的背,嬌聲說,“我也喜歡,摸起來很舒服。”
    “維多利亞!”我有些咬牙切齒了。
    “哎呀,找點好玩的玩具吸引他注意力就行了。”她的手從我身後探出,指著某個角落,施展了一個飛來咒,順著方向看去,我發現那是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麻瓜玩具。
    飛到她的手上的是一個色彩鮮艷的橡皮鴨子,她輕輕捏了捏,鴨子發出了“呱呱”的古怪聲音,小艾瑞斯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了。
    他放過了我的頭發,伸出雙手去抱玩具鴨子。
    我頓時松了口氣,頭發肯定被小家伙拔下好幾根。
    只見小家伙抓起鴨子就往嘴裡塞。
    “不行!”我連忙阻止他,誰知道這玩具干淨不干淨?
    他嘟著嘴,好像我欺負了他,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給我看。
    哦不……我一個頭脹成兩個大,下意識地就模仿著維多利亞的樣子非常不熟練地輕拍他哄他。
    他看起來不打算哭了,不過下一個舉動讓我更頭疼。
    他舉起鴨子,就往我嘴裡塞。
    “哈哈哈哈!”維多利亞在邊上開懷大笑,“德拉科爸爸,小艾瑞斯在和你分享他的玩具呢!”
    我苦著臉,躲開那只黃鴨子,嘴裡喃喃說:“哦,小寶貝,謝謝了,我不喜歡鴨子。”
    他朝著我吹了個口水泡泡。
    維多利亞溫柔地用細軟的毛巾抹去他嘴邊的口水:“寶貝餓不餓?讓爹地喂你吃東西好不好?”
    她顯然是想讓我一次過夠當爸爸的癮!
   
    於是沒多久,我很狼狽地端著小碗,舉著小勺,擺足了架勢准備喂兒子。
    “太多了。”維多利亞將艾瑞斯放進嬰兒安全餐椅,然後手把手地指導我一小勺是什麼概念,“小寶寶吃東西很不安分,一勺太滿會弄得他臉上都是。”
    我認真地照做。
    “第一口可以自己先試試溫度,有些食物中間比較燙。”
    我很聽話地嘗了一口,皺起了眉頭:“他就吃這個?”
    維多利亞瞥了我一眼:“所有的寶寶小時候都吃這個,難道你認為他現在能啃雞腿咬牛排?”
    “我是說……這個味道……”
    “我不能用番茄醬去拌米粉。”她耐心解釋,“現在他只能吃這些溫和清淡不刺激易消化的東西。放心,我沒有虐待艾瑞斯。”
    “我沒這個意思。”我皺皺眉,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回兒子身上,“他不張嘴怎麼喂?”
    “要這樣——”她接過勺子,遞到艾瑞斯的小嘴邊,輕輕碰他的嘴唇,“來,艾瑞斯乖,吃飯了,張嘴,啊——”
    小家伙條件反射地半張開嘴。
    維多利亞把勺子又塞回了我手上:“加油,德拉科爸爸。”
    我慎重地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喂飯。
    艾瑞斯明顯不是很配合,米粉糊了他一臉。
    維多利亞在一邊偷笑,就是不來幫忙。
    大概被濕乎乎的東西弄得很不舒服,小家伙自己伸手去抹,結果抹得到處都是。
    我只好拿起小濕巾,仔仔細細地幫他擦干淨。
    “PA”他發出了一個短短的音。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然後熟門熟路地自己推門進來了。
    是那個叫艾倫的男人。
    “剛剛真不好意思,這下我可洗干淨了!”他很熟稔地坐到維多利亞身邊,目光卻放在我身上,“嗨,你好,你是……”
    “PA,PA”艾瑞斯的嘴裡忽然發出了這個清晰的音。
    我瞬間好像被石化咒擊中了一般。
    他在叫什麼?
    他在叫“爸爸”,是的,他在叫我“爸爸”!
    “啊哈,艾瑞斯叫我爸爸了!他在叫我爸爸!”一個囂張的聲音讓我清醒了過來,發現這個叫艾倫的男人竟然把我兒子連著嬰兒餐椅一起抱起來猛親。
    而艾瑞斯,則在咯咯直笑。
    我惡狠狠地瞪著莫名其妙的男人,放下碗勺,掏出了魔杖。
    “哈哈,終於有人叫我爸爸了!維多利亞,你聽到了嗎?”他回頭看。
    此時維多利亞正很無奈地想按下我的手,她小聲地喊我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乞求:“德拉科!”
    這更加激怒了我。
    “放下艾瑞斯!”我冷冷地出聲。
    “你是誰啊?”那個艾倫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我的兒子藏在他身後,“維多利亞,這人到底是誰?”
    “啊,艾倫,抱歉!他……”
    她話音未落,我就念出了咒語:“昏昏倒地!”
    然後在他摔倒下去的同時給艾瑞斯的椅子施了一個漂浮咒,小家伙很高興地飄在空中喊“PA,PA”
    “哦,艾倫……德拉科!”她的語氣中有責備。
    我很生氣地質問:“難道你認為是我錯了?”
    “艾倫他不會對艾瑞斯做什麼的……他只是……哦,好吧好吧,是我錯了,我應該把艾倫隔絕起來的……我就不該把他留在家裡……”她無可奈何地召喚來了波利,“把艾倫少爺繼續送回房去,不要讓他醒過來!我等下給他一個混淆咒或者遺忘咒……”
    “是的,小姐。”
    我余怒未消,這個奇怪的男人半路插進來不算,竟然還自以為是艾瑞斯的爸爸?
    他明明是在叫我!
    “昏昏倒地”簡直太客氣了!
    “哦,德拉科……”她摟住我,“你生氣了?”
    “哼!”我推開她,去接艾瑞斯,小家伙扭來扭去,好像不願意從空中下來。
    “德拉科……”她軟軟糯糯地貼上來,“對不起啦,那家伙是個意外。前兩天他們都在開玩笑地逗艾瑞斯喊爸爸媽媽。”
    “我才是艾瑞斯的爸爸!”
    “沒錯沒錯。”她討好地說,“你看,艾瑞斯不是都叫你了嘛!他肯定是在叫你。艾倫逗了他好幾天了,他都沒叫過。”
    我這才肯給她點好臉色:“以後讓那個家伙離我兒子遠點!”
    “好好好!”她一口答應。
    艾瑞斯手舞足蹈地在空中嬉笑。
    看他那個樣子,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我給艾瑞斯帶了好東西。”
    “什麼?”
    我把藏在口袋裡的禮物都拿了出來,用了放大咒,立刻占據了房間的一大塊空間。
    “哦……”維多利亞嘟囔了半天,最後說了句,“德拉科爸爸,你破費了。”
   
   
    艾瑞斯穿著草綠色的兒童斗篷,戴著深綠色的巫師帽,撅著小PP,趴在兒童飛毯上打了個哈欠。維多利亞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哼催眠曲。
    換下沾了“寶寶金水”的衣服,推門進來的我看見這溫馨一幕,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我輕手輕腳走到她身邊,雙手輕放在她的雙肩上,默默注視著艾瑞斯慢慢合上眼。
    他的小嘴動了動,好像在睡夢中正品嘗著什麼美食,扭了扭他的小PP,似乎在調整一個舒適的位置。
    待他熟睡後,維多利亞輕輕把他抱到床上,我准備的魔法小毯子立刻輕柔地覆蓋了上去。
    好夢,我的艾瑞斯!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麼讓艾瑞斯喊爸爸,而不是爹地。在英文裡爹地是DAD,這個音對於剛剛發育的孩子來說,其實很難發,需要動用舌尖。PAPA作為爆破音,嘴一張就行,發起來很輕松,SO……請原諒這其中的中英混搭的違和感吧……)

30

    草綠色的兒童斗篷,深綠色的巫師帽……
    他想把我兒子變成一棵西蘭花嗎?
    算了,他就這麼一次和兒子見面的機會了,我勉強壓下把那衣服扒下來的嫌棄心情,硬著頭皮接受了西蘭花艾瑞斯。
    不過小家伙很聰明,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這身衣服的不滿——他把德拉科的巫師袍當尿布了——就在德拉科親手幫他換尿布的時候。
    看著馬爾福少爺一臉尷尬地去換衣服,我用力親了口寶貝。
    親愛的,你今天把你爹地整得夠慘!
   
    艾瑞斯玩累了,打起了呵欠,我輕輕拍著他的背,時間差不多了。
    當德拉科把他的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時,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來。
    “德拉科。”
    “嗯?”他小聲地應著,生怕吵醒艾瑞斯。
    “留下來吃晚飯吧!”我笑嘻嘻地說。
    他不疑有它,點點頭。
    把安靜留給艾瑞斯,我們倆悄悄地退出了嬰兒房。
   
    “可愛嗎?”我問他。
    “我的兒子,怎麼會不可愛?”
    “喜歡嗎?”
    “喜歡。”
    “誰的功勞?”
    他愣了一下,很識趣地說:“你的功勞。”
    我得意地笑,伸出雙手裝可愛:“抱抱我。”
    他的手臂堅韌而有力,我勾著他的脖子,就像以前抱著爸爸一樣。
    “問題是,我也有出力呀!親愛的維多利亞……”他不甘心地說。
    我抬起頭,很妖嬈地笑:“你已經得到獎勵了。”
    “什麼?”他沒聽明白,我也懶得去說明,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兩個人肢體交纏,親暱地靠在牆邊耳鬢廝磨說著悄悄話。
    “你沒讓你父母或者其他人知道艾瑞斯吧?”我最後一次確認,“別生氣,我只是,我只是不放心……”
    “沒有。”
    “那就好。波利學了一手調酒的好本事,我們先喝點雞尾酒如何?”我用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喉結,好玩地看著它上下滾動。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如果你真心請我喝酒的話……就住手。”
    我壞笑,倒退著身子,牽著他的領帶——他被迫臨時換了身麻瓜衣服,兒子的功勞——朝隔壁早就布置好的房間走去。
    他只被動了幾秒,就快步跟了上來,巧妙地拉過我的手——牽著領帶的手。
    房間是我精心布置的,妖媚變幻的燈光,細膩溫柔的藍調。
    吧台上擺著一杯馬丁尼。
    “維……”
    “噓——”我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取過那杯酒,遞到他面前,“試試,很有意思的混合酒。”
    雞尾酒的歷史不過兩百多年,真正風靡也是這幾十年的事情,麻瓜世界的許多著名雞尾酒巫師世界是沒有的。
    他接過杯子。
    這時候我的酒出現了,血腥瑪麗。
    番茄醬的酸甜,蒔蘿的香辣,伏特加的醇烈,跳躍,新鮮,刺激的口感好象讓我全身的血液都被酒同化了。
    “麻瓜也有血腥瑪麗?”德拉科一邊品酒一邊說。
    哦,對,血腥瑪麗的傳說有很多。可能在巫師眼裡,她是中世紀的一個女巫吧……
    我瞇眼看他,卻不回答他的問題:“波利的手藝如何?”
    他咪了一口:“口感別具一格。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喝酒。”
    我笑著看他喝完,心裡卻是有些忐忑。
    “對了,我知道艾瑞斯不會缺什麼。”他摸著酒杯,“不過,有什麼需要的話,和我說吧!”
    我心裡一跳,喏諾地應著:“好的。”
    他摸摸我的頭發,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忽然良心發現了:“德拉科……”
    “嗯?”
    “你是個好爸爸。”
    他笑得張揚,然後揉揉我的臉頰:“你也是個好媽媽。”
    我不語,把臉埋進他懷裡。
    他很自然地摟住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在心裡反復念誦著這句話,直到他身體的重量忽然壓到了我身上。
    我抬頭,凝視著他無辜而又茫然的表情,很小心地讓他躺倒在沙發上。
    給他准備的雞尾酒裡下了藥,他現在沒有一點力氣。
    就算他不喝酒,等一下所有能吃進口中的東西都會被下藥。
    “對不起,德拉科。”
    我坐到他身邊,溫柔而又愧疚地梳理著他的頭發。
    他瞪視著我,眼裡充滿著不解和驚慌。
    他應該明白我要對他做些什麼了。
    “你是個好爸爸。”我低頭柔柔地吻了他的雙唇,“你愛艾瑞斯。”
    “艾瑞斯今天很高興,他喜歡你。”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拉起他的手,用臉頰去蹭他的手心。
    “我會告訴他,他的爸爸是個很可愛的大男孩,任性而又驕傲,脆弱而又別扭,天真而又自負。呵呵,我這是在誇你。”我親了親他的手心,“我喜歡這樣的你,真的。”
    不喜歡,我又怎麼會生下你的孩子?
    只不過,那只是喜歡。
    “將來我會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他的。但是,放心,我不會讓他去打擾你。我會告訴他,他姓泰勒,他是我瞞著你偷偷生下來的。你有你的人生,你的家庭。今晚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阿爾法德和波利知道真相了。”
    為了保證我用咒語的時候不會被反擊,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給他下藥。
    “德拉科,一切錯都在我。”我歎了口氣,當斷不斷,到後來的牽扯不清,都是我太貪心。
    “謝謝你六年級的陪伴,謝謝你給了我艾瑞斯。”
    我緩緩起身,舉起魔杖。
    這時,我的視線和他的相交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抗拒和質問。
    我的手在發抖。
    如果,如果此刻他能夠自由行動的話,肯定像當年一樣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吧?
    “忘記艾瑞斯吧……這對我們都好。”我喃喃地說,“如果你要孩子,可以找其他人再生一個。”
    “我很自私。懷胎十月是很辛苦的,我不想再重新來一次,我也捨不得自己辛苦生下來的艾瑞斯。所以……”
    “一、忘、皆、空。”
   
    我很殘忍地念出了這句咒語,然後舉著魔杖怔愣了好久,又補了一個混淆咒。
    他已經昏了過去,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般。
    我讓他忘記了艾瑞斯的事情。
    我曾經考慮讓他忘記所有,但是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似乎沒能瞞住他的父親。
    沒關系,只要德拉科忘記了艾瑞斯,只要我把艾瑞斯藏好,只要我和德拉科平靜地斷了關系,一切,又會和以前一樣。
    “波利,把艾瑞斯和東西都帶走。”我竭力克制顫抖的聲音,吩咐道。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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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十一年後。
    阿爾法德推開門。
    “喂,怎麼跳啊?艾瑞斯,你回來,我跳不過去!”維多利亞這個大小孩,穿著一身運動衫,赤著腳,坐在土耳其手工地毯上,捧著游戲機手柄耍無賴,硬是要畫面裡艾瑞斯操縱的人物回來等她。
    維多有模有樣地蹲坐在游戲機前,抬著小腦袋看著電視大屏幕。
    “媽咪,都說了,按大叉。”
    “不會~”
    已經十一歲的小正太艾瑞斯無奈地放下自己的手柄,手腳並用地爬到維多利亞身邊,手把手地幫她按:“這樣。”
    “好了,明白了,你去吧!”跳過了關卡的維多利亞立刻把兒子甩在身後,自己朝前方的BOSS飛奔。
    “媽咪耍賴!”
    維多利亞“哼”了一聲:“有意見?”
    艾瑞斯忍氣吞聲,辟辟啪啪地按著鍵追上去。
    阿爾法德好笑地走到他們身邊:“你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早上好,阿爾法德~”維多利亞眉飛色舞地打招呼,當然,她眉飛色舞的對象是游戲裡的人物。
    “早上好,阿爾法德叔叔。”艾瑞斯很禮貌地停下了游戲的操縱。
    “喂!”維多利亞手下的人物跑回來圍著停在那裡的艾瑞斯的人物跑圈,“兒子,快點,BOSS就在前面。”
    維多很高興地學著那樣子,繞著游戲機跑圈。
    “媽咪,我們今天要去對角巷。”
    “啊啊……那個地方過兩天去也無所謂的嘛!”
    阿爾法德把手指放在游戲機電源上:“維多利亞……”
    “維多!把怪蜀黍趕走!”沉溺於游戲的維多利亞直接對自己的寶貝寵物下命令。
    維多猶豫了幾秒,去拱阿爾法德的手。
    “用咬的。”
    阿爾法德挑眉。
    “啊,阿爾法德叔叔,手下留情,讓我存個檔!”艾瑞斯眼明手快地搶過維多利亞的手柄開始設置存盤。
    維多利亞氣鼓鼓地嘟著嘴:“對角巷又不會跑掉。那些東西讓他們送上門來好了。”
    阿爾法德拍拍她的腦袋:“乖,起來吧!”
    他伸出手拉她:“你總得讓艾瑞斯去體驗一下巫師的民間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維多利亞總是不願意帶艾瑞斯去巫師聚集的地方。
    “兒子,我們去讀德姆斯特朗吧!”
    “媽咪,上次說‘是英國巫師就一定要讀霍格沃茲’的也是你。”艾瑞斯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略帶鄙視的“仰視”著自己的媽媽。
    “好了,去換衣服。”阿爾法德推了推鬧別扭的維多利亞,“時間不早了。晚上布魯姆還約了你。”
   
   
    因為維多利亞不願意去鑽壁爐,所以阿爾法德讓司機開車把他們幾個送到了倫敦街頭的破釜酒吧外。
    衣著時髦的母子二人一進酒吧,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家養小精靈波利。
    “主人。”波利彎腰鞠躬跟在他們身後。
    這種奇怪的組合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麻瓜的有錢人竟然有家養小精靈!
   
    “好了,寶貝,根據這張萬年不變的入學通知書。我們今天必須得買到的是魔杖。”維多利亞指了指艾瑞斯手裡的東西,“這玩意兒徹底被壟斷了,抱歉,你媽咪沒辦法讓那怪老頭上門服務。”
    艾瑞斯穿著十分帥氣的定制小西裝,比較破壞形象的,是他肩膀上的那只白鼬。他把信插回衣服內袋:“沒關系,我對這地方好奇地很。”
    “OK,今天媽咪就陪你逛個夠。”維多利亞捏了捏兒子的臉蛋,“走吧!”
   
    為了保證時間,他們去的第一站就是奧利凡德魔杖店。
    “媽咪,他們真的從公元前382年堅持到現在?”艾瑞斯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灰頭土臉的小小魔杖店。
    不是他勢利眼,他從小到大,還真沒進過這麼落魄的地方,和剛剛那個酒吧有的一拼。
    “據說是的。”維多利亞聳聳肩,“來吧,寶貝。”
    艾瑞斯尾隨著她進了商店。
    “中午好。”正在櫃台前整理東西的老奧利凡德抬起頭,把艾瑞斯嚇了一跳。
    “哦,泰勒小姐,是的是的,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了,這是你的兒子?”他那雙古怪的瞳孔盯著艾瑞斯看了半天。
    “是的,艾瑞斯泰勒,我的兒子,他需要一根魔杖。”維多利亞回答完退到一邊,讓艾瑞斯接受軟尺的調=戲。
    “好的,讓我們來看看……”奧利凡德嘟囔著去翻找魔杖,“我記得泰勒先生和泰勒小姐的魔杖都是……”
    一開始維多利亞還抱著看兒子好戲的心態,等到他試了十幾根魔杖以後,開始不耐煩了。
    “挑剔的孩子,沒關系,沒關系……”老奧利凡德經過當年被黑魔頭抓走以後,顯然老了很多,動作都有些慢吞吞了,“啊,我怎麼忘了……那麼明顯的頭發……”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一個櫃子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根:“來,試試它,山楂木和蛇神經,十三英寸,應該會適合你的。”
    聽到這個組合,維多利亞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當艾瑞斯拿起這根魔杖,發現十分契合以後,她更是面露不愉。
   
    “怎麼了?媽咪?”艾瑞斯拿著魔杖,跟著維多利亞走了出去,他很敏感地發現了母親的異常。
    “沒什麼……”她抿著嘴,“我去酒吧喝一杯。我想你願意讓波利陪著逛逛?”
    “真的?”
    “別去翻倒巷,除非你確定你能活著出來。當然,那也得要你有本事從波利眼皮底下溜進去。”維多利亞隨手遞給他一袋金加隆,“買完該買的東西,你可以去吃點冰激淋,巫師的冰激凌挺有意思的。”
    看著兒子昂首挺胸地帶著家養小精靈離開,她撇撇嘴,決定去喝點蜂蜜酒。
   
    因為家庭背景的關系,艾瑞斯從小就沒有能夠獨自外出的機會,安全是首要條件,所以為了防止被綁架被偷拍等等意外,他的身邊不是有媽媽和阿爾法德叔叔,就是有黑衣保鏢或者家養小精靈。就連讀書,也是專車接送,他連放學後偷偷和女孩子約會喝杯奶茶都沒機會。
    只帶著一個家養小精靈逛街,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體驗了。
    他就像只出籠的小鳥,興致勃勃地逛遍每一家店。
    “這是你的寵物?”一個奶聲奶氣的男孩忽然慢吞吞地問他,這時候他在研究神奇動物商店門口籠子裡的一條大蟒蛇。
    他回頭,發現那個比自己矮了兩個腦袋的小小男孩正抬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維多。
    “啊,是的,它叫維多,我媽咪養的寵物,和我差不多大。”艾瑞斯很得意,“維多,來,和……”
    “我叫斯科普斯馬爾福。”小家伙很機靈。
    “和小斯科普斯弟弟打個招呼。”
    維多甩了甩尾巴,抬起小爪子,揮了揮。
    “啊……”小馬爾福顯然被震撼到了,“會揮手的老鼠!”
    “哦,不,馬爾福先生,這是一只白鼬!”艾瑞斯皺皺眉。
    “白鼬?”
    “是的。”艾瑞斯把維多抱到小馬爾福面前,“看,它和老鼠可不一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維多會生氣哦!維多會抓老鼠。”
    小馬爾福漲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說:“對,對不起。”
    艾瑞斯笑了,這小弟弟真是可愛,而且和他很像,都有一頭白金色的頭發。
    “要不要抱抱?”
    小馬爾福很眼饞又很猶豫矛盾地問:“可以嗎?”
    “當然,它不會咬人的,只要你別搶它的堅果。”艾瑞斯很大方地把維多遞了過去,卻看到波利在邊上以頭搶地。
    他皺眉:“波利,停下,你怎麼了?”
    “哦,小主人,波利……波利……”家養小精靈很痛苦地又拿腦袋去撞地了。
    “大哥哥,你家裡也有家養小精靈?”小小男孩灰藍色的眼睛眨啊眨,“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呢?”
    裝模作樣的樣子逗得艾瑞斯直樂。
    “我叫艾瑞斯泰勒。我知道馬爾福家哦,我們兩家好像有生意合作。”
    “啊,泰勒先生。”小馬爾福其實不明白那麼多,只知道按照長輩教的,乖乖打招呼,“日安。”
    一邊心不在焉地說,一邊專心致志地摸著懷裡的維多。
    “日安,馬爾福先生。”艾瑞斯笑咪咪地忽視了邊上波利的反常行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小馬爾福嘴一撇,眼睛裡立刻水汪汪的:“我,我偷偷跟著爸爸進了壁爐。”
    艾瑞斯的灰藍眼珠子轉了轉:“你跟丟了?”
    小馬爾福很委屈地點點頭。
    “唔,沒關系,我想他們發現了很快就會來找的。就算沒有,也不用擔心,我和媽咪一起來的,如果不行的話,我想媽咪認識你們家的。”艾瑞斯拍拍小馬爾福的腦袋,“天氣這麼熱,小馬爾福先生和我一起去吃點冰激淋如何?”
    小馬爾福很猶豫地抿了抿嘴,看得出他又熱又渴。
    “哎呀,媽咪教過不可以和陌生人說話,不可以吃陌生人的東西,不過我們互相報了名字,不算陌生人了,對不對?”艾瑞斯大聲問。
    小馬爾福眨巴眨巴眼。
    “我叫你斯科普斯,你叫我艾瑞斯,好不好?”
    小馬爾福立刻點點頭。
    於是艾瑞斯高興地牽著小馬爾福的手,朝不遠處的冰激凌店走去。
    波利慌慌張張地幻影移形去找他的女主人了。
   
    (OK,希望維多利亞和德拉科各走各的路的差不多看到這就夠啦~
    狐狸大略幫忙YY一下,艾瑞斯哥哥遇見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很好奇,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德拉科著急地來找兒子,結果發現了一個很有馬爾福風范的小男孩,和自己,和自己兒子都很像,而他的名字,叫艾瑞斯泰勒。泰勒,熟悉的姓,那個和他一起渡過六年級的那個混血女孩,那個說分手就分手的女孩。這時候,維多利亞出現了,兩人四目相視……
    如何?夠狗血不?
    再往下,狐狸直接可以轉戰同人耽美頻道了,小泰勒和小馬爾福的兄弟亂X,咳咳
    以上純屬做夢,方便不同愛好的讀者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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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波利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唔……”我痛苦地揉揉太陽穴,頭好痛。
    “小姐!”
    什麼,不對!艾瑞斯怎麼和那個馬爾福的兒子見面了!梅林啊!
    我猛地睜開眼。
    “小姐!”
    “艾瑞斯他們在哪兒?”
    波利顯然被我嚇到了:“小,小少爺在房間裡睡覺。”
    ?我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
    做夢?我在做夢?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的。
    我晃了晃暈眩的腦袋,試圖讓自己的大腦正常運轉。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很遙遠的夢,夢見了十一年後我帶艾瑞斯去買魔杖,噢,還夢見了艾瑞斯見到了一個姓馬爾福的小男孩……
    我感覺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不,我已經讓德拉科忘記艾瑞斯了……
    “波利,什麼事?”
    “蒙克少爺醒了,小姐。”
    哦,我這才想起來。
    在德拉科醒來以後,我告訴他,雖然畢業後也在一起挺開心的,但是為了兩家能繼續合作下去,為了我們倆人未來的幸福,我們可以開始尋找適合的另一半了,我正打算接受某個小國王子的追求,他也應該去找個合適的純血貴族小姐。
    然後在他還有些迷糊的時候送客了。
    我回到房裡一個人喝酒,看起來,是喝醉了。
    現在還有一個艾倫要解決。
    艾倫那家伙,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眼壞得很,我打賭他那時候猜出了德拉科和艾瑞斯的關系,故意排擠他來著。
    我皺皺眉,摸了摸藏在枕頭下的魔杖,准備再去用一個“一忘皆空”。
   
   
31

    “你醒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恍然間,我覺得這張漂亮的臉蛋有些陌生。
    “維……多利亞……”我的聲音有些沙啞,腦中一片空白。
    “你喝醉啦!”她小心翼翼地拿著熱毛巾給我擦臉,乖巧溫柔,吐氣如蘭。
    我皺皺眉:“喝醉了?”
    我喝酒了?
    哦,好像我今天和她約會,然後,然後她給我喝了點混合酒。
    她湊過來很輕柔地給我抹臉:“對不起啊,沒想到波利調的酒後勁那麼足……”
    “沒事。”我接過毛巾,抹了把臉,嘴裡還有點酒味,不過有些頭暈目眩的。
    “那個,德拉科……”
    “嗯?”我隨口應著。
    “我們倆……”她咬咬牙,“我們分手吧!”
    我再次皺了皺眉:“分手?”
    為什麼突然提分手?我們不是一直很好?即使她不在霍格沃茲,我們也相處了那麼久。
    “我們都成年了。”她柔聲說,“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負擔。你爸爸要知道你和我這個混血一直在一起,肯定會有意見的。這對兩家合作也不好。”
    我張張嘴,直覺地想反駁。
    “我將來肯定要和一個麻瓜結婚的。”她勾住我的脖子,“你也會找一個漂亮的純血貴族小姐。與其將來對不起他們,不如現在就結束吧!”
    我盯住她的眼睛,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低著頭不看我,只是蹭著我的脖子撒嬌。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開心的日子也足夠了。你說呢?”
    我?我茫然地在腦子裡組織語言,覺得它今天非常不好用。
    “為什麼?”
    “啊?”她掐了我的腰一下,“我說那麼多,你都沒聽嗎?”
    “聽了。”但是不明白……
    “聽了就好。”她親了我一下,“謝謝你,德拉科!”
    然後站起身,家養小精靈波利出現在她身旁。
    “等你舒服點,波利帶你出去,不會被阿爾法德發現的。”她眨眨眼,“或者你直接幻影移形?”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賴在那裡?我很被動地用了幻影移形,回到了自己莊園門口。
   
    下一秒,我難受地趴在路邊嘔吐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真的醉得那麼厲害?
    眼前一黑,我陷入了無邊的暈眩中。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家養小精靈蘇默默地守在床邊,看到我醒了,立刻離開了。
    我知道它去叫爸爸媽媽了。
    我艱難地忍受著不適,上下左右僵硬地轉動脖子,有些不耐煩地告訴他們:“我很好,我只是喝了點酒。”
    媽媽對於我如此狼狽的形象感到驚訝,但是爸爸把她勸走了。
    “親愛的,讓家養小精靈給他熬點養胃的東西。”
    我明白爸爸是要和我說些什麼,可是我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我的腦袋很難受,仿佛極其輕微的一個動作就會讓我反胃。
    “只是喝酒?和誰喝酒?”爸爸輕撫著蛇頭杖問我。
    “泰勒。”我吐出這個名字,腦中的某些部分陣陣抽痛。
    “你該節制點。”
    我有些委屈,只是一杯而已,誰知道那酒那麼烈,但是我不想再申辯了,多說一個字都像要了我命。
    我勉強“嗯”了一聲。
    他讓我好好休息,離開了。
   
    我立刻放松了身體,望著天花板發呆。
    分手?
    到底怎麼了?
    我無法接受這麼突如其來的說法,好像前一刻我還是懷著,懷著期待的心情去赴約的。
    她遇到什麼事情了?竟然開口提分手,難道不傷心嗎?
    她喜歡我,這毋庸置疑。
    在學校的那一年,我一直以為那場游戲的最後會是我拋棄她,就像最後那一個“昏昏倒地”,我轉身離開。
    現在想起來,是我對不起她。
    而我也後悔了,我其實……其實挺喜歡她的。
    我想她,想她古靈精怪的調皮,想她乖巧聽話的體貼,所以我又忍不住去找她。
    我以為我們之間可以很久,久到……
    我沒想過能久到什麼時候。
    可是,我也沒想過分手的日子這麼快就到了。
    而且,還是她提出的。
    雖然那些理由看起來都很冠冕堂皇。
    她被那個阿爾法德威脅了?
    還是兩家合作的問題?
   
    我的腦子快炸開了,明明知道我現在應該放空腦子,什麼都不想,可是我忍不住。
    維多利亞,至少給我一個解釋吧!
   
    媽媽拿來的醒酒藥似乎沒什麼效果,她很擔心地摸著我的額頭:“親愛的,為什麼喝那麼多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無力從頭解釋,只是輕輕搖頭:“沒什麼。”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喝下安眠藥水。
   
    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等我醒來,我一定要去找維多利亞問個明白。
    可她如果堅決不說,我該怎麼辦?
    在我進入夢鄉前,我仍然緊皺著眉頭。
    我再也不喝什麼混合雞尾酒了!
   
   
    沉睡了一夜,我的頭痛並沒有徹底緩解,麻瓜的酒精太可怕了!
    我穿戴整齊,竭力忽視穿衣鏡中的我明顯的黑眼圈。准備出門時,卻收到了貓頭鷹寄來的包裹。
    打開一看,兩面雙面鏡,一面鏡面已經開裂,另一面是新的——都是我送給她的。
    我頓時惱火了起來,一把摔出兩面鏡子。
    伴隨著鏡子砸到牆面碎裂的聲音,我發出了一聲呻吟,頭痛。
    該死的!
    我忍不住咒罵起來,卻更堅定了要去找她的想法。
   
    “德拉科,你好些了嗎?”
    媽媽敲門走了進來。
    “我很好,媽媽。”
    她不經意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溫柔地對我說:“晚上我們要參加一個晚會,和格林格拉斯伯伯的小女兒一起出席好嗎?”
    我努力壓制心裡的煩躁,又是變相的相親。
    “好的,下午我會回來的。”
    她拍拍我的肩,假裝不在意地指揮家養小精靈清掃了鏡子碎片。
    看著瞬間被“清理一新”的地面,我有種奇怪的錯覺。
    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我們的關系難道也能這樣處理嗎?
    輕而易舉地就抹殺了一切。
    她難道不快樂?我以為她一直很開心。
    她難道不留戀?我以為她根本就離不開我。
    我一腳踢開了邊上的小腳凳,各種情緒像雜草般叢生。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直到在泰勒家門外遇到了那個叫阿爾法德的男人。
    他從麻瓜的轎車上走下來,摘下墨鏡,用我平時打量人的目光飛快地掃了我兩眼,不緊不慢地告訴我:“維多利亞和布魯姆王子約會去了。”
    我好似被什麼重擊了腦袋,又好像被一根針刺進了心裡。
    難言的羞辱感讓我抬起下巴,傲然地轉身。
    “馬爾福先生,維多利亞繼承了……麻瓜的爵位。”他仿佛好心提醒一樣,“需要我轉告她你找她嗎?”
    “不必了,謝謝。”我像一個驕傲的馬爾福,遵守著應有的禮節,直到離開。
   
   
    這就是你分手的理由。
    很好,很充分。
    我咬牙看著窗外飄搖的雪花。
    確實該分手了!
    女人什麼的,我還擔心沒有嗎?!
   
   
    “德拉科,准備好了麼?”
    媽媽讓我提早去等那位格林格拉斯小姐。
    “好了。”
    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左右側身檢查了一下全身的裝束。
    推門出去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既然她分得那麼果斷,我再牽掛,豈不顯得我很傻?
    純血的千金大小姐多的是!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正常,努力無視爸爸媽媽不甚明顯的打量眼神。
   
    這是聖誕節期間一場貴族間的聯絡感情的晚會,地點在布雷斯的家裡,他的第七位繼父和他那美艷不可方物的母親正熱情地游弋於客人中。
    我今晚的女伴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比我小一歲的斯萊特林。
    挺漂亮的金發女孩,五官端正,鼻翼邊的小雀斑今天看起來很不顯眼,燙著傳統的少女卷發,打扮地很合時宜。
    她還沒從霍格沃茲畢業,帶著點學生氣,文靜,略微有些放不開。
    總體來說,不算很糟糕。
    “晚上好,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吻了吻她的手背。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她細聲細氣地回答,中規中矩地回了禮。
   
    我的腦中出現了一個小妖女,她慵懶地趴在沙發上,側頭枕著手臂,金色的發絲垂下,劉海隱約遮住了眼睛,可我能清楚地看到眼底那妖嬈的神采,她半咬著下唇,吃吃的輕笑,紅潤的雙唇輕輕開合,故意細聲細氣地說:“晚上好,馬爾福先生。”明明是一身黑色的校袍,卻穿得好像是誘人的黑色小禮服,從露出的白皙的雙腿和手臂,我能猜到她裡面最多就穿了內衣。
    我恨恨地搖了一下腦袋,然後才意識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抱歉,我今天有些頭痛。”
    面前的女孩子立刻乖巧地表示她沒有在意,有些拘束地挽住我的手,和我一起進入大廳。
   
    可能是為了表達對那個人徹底滅亡的喜悅之情,晚會辦得很熱鬧。
    來自北歐的聖誕老人樂團,穿著喜慶的紅衣,時不時奏響別具一格的聖誕樂曲。
    我替格林格拉斯小姐拿了一杯橙汁,替自己拿了一杯峽谷水,站在大廳的一角,一邊欣賞演出,一邊不時交談幾句。
    她很有分寸,回答得每一個答句都像是禮儀老師指點過的,很標准,卻也很乏味。
    尤其是她那一聲聲很淑女的“是的,馬爾福先生。”“好的,馬爾福先生。”讓我膩味。
    更是讓我一再想起某些場景。
   
    “從後面?”我啃咬著她精致的肩胛骨,有些喘息地問。
    她抿嘴甜甜一笑:“好的,馬爾福先生。”
    那時候,我們誰都不叫對方的名字……
    可是她每次稱呼我Mr.Malfoy的時候,都別具風情。
    不,我怎麼又在想這個小妖女?!
   
    “馬爾福先生?”
    我回過神:“抱歉……”
    “你的頭還疼嗎?需要我陪你去休息一下嗎?”格林格拉斯指了指休息室的門。
    我揉揉額角:“不,不用了。謝謝你的關心。”
   
    布雷斯挽著一位紅發美女來找我聊天,我幾乎立刻有了借口,把兩位女士留在一邊,自己和布雷斯躲到角落裡交流去了。
   
    “相親?”布雷斯壞笑著捶了我一下。
    誇張了點,但確實有這層含義在裡面,我估計未來的日子裡,我會和很多女人出席晚會或者去聽聽歌劇。
    “說我?你自己呢?”我不甘心,他不會比我自在到哪裡去。
    “哦,我這可是自由戀愛。”他挑眉,“我母親不用擔心我的眼光。”
    “哼!”我冷笑,“你父親怎麼會放過你這塊肥肉?”即使布雷斯找到個喜歡的漂亮姑娘,也要看他父親從商業利益家族發展的角度打的分數是不是合格。
    他嘿嘿一笑:“我當然不會從草叢裡選。精心照料的花圃裡好花很多。”
    我拐了他一肘:“去你的,弄了半天,我們都在一個花圃裡。”只不過他是自願進來采花,我是被迫進來賞花。
    貴族圈子就那麼些姑娘,能挑到自己喜歡的,那真是叫緣分。
    我們互干了一杯,祝對方好運。
    把女伴閒置太久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於是我們各自領回自己的女伴,分道揚鑣。
   
    可能是又喝了酒的關系,在室內悶熱的環境裡,我開始有些頭暈了。
    悠揚的華爾茲響起,我彎了彎腰,邀請格林格拉斯和我共舞一曲,這也是禮貌。
    她一板一眼地以標准動作和我一起跳舞。
    我忽然好像連續喝了十杯南瓜汁一樣,對面前的這杯“南瓜汁”毫無胃口,甚至……反感。
   
    我想喝點不一樣的飲料,它可以有些香甜,可以有些刺激,可以有些酸澀……它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味道,關鍵是,它與眾不同。
   
    秉持著紳士風度,我和她跳完了這一曲,然後借口頭痛躲進了休息室。
    “不,我只需要躺一下。格林格拉斯小姐,你可以繼續參加晚會,我希望你能玩得開心。”
    哄走了想留下來陪我的女孩子,我躺在沙發上,將手臂遮擋在眼前。。
   
    我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
    這和我仍然隱隱作痛的腦袋也有點關系。
    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我忍不住咬牙切齒。
    好吧,她的理由很充分。
    我們的背景不適合。
    可我有想過娶她進門,我有過這種念頭,就算是一時情迷意亂,我真的這麼想過。
    我好像還考慮過爸爸媽媽的反應。
    可是她竟然對我毫無信心!她問也不問,就認定了我沒想過要娶她。
    在她眼裡,我就是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嗎?
    該死的!
   
    獨自在休息室裡發洩了一下對那個小妖女的不滿,我才打起精神,出去將今晚的角色扮演到位,好在已經到了尾聲,我不用太辛苦,熬到了回家的時刻。
    爸爸媽媽直接回房休息了。
    為了緩解不舒服的感覺,我需要泡個澡。
    浴缸裡很快注滿了水和舒緩情緒的泡沫,我把自己整個人埋進水裡,直到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被溫熱的水浸潤了,才探出頭來。
    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我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感覺舒服多了,這才舒展了身體,躺在浴缸裡。
    水因為我剛才的動作,仍在微微動蕩著,水波有節奏地一陣又一陣拍打著我露出水面的皮膚。
    豐密而又細膩的泡沫飄飄蕩蕩,覆蓋在水面上。
    我漫無目的地用手去分開它們,打散它們,沒多久,它們又慢慢地聚合到了一起,你粘著我,我膩著你,在水面上圍繞著我的肌膚。
    我好像呆了,盯著這些泡沫出神,許久都不敢動彈,生怕把它們“拆散”。
    不知過了多久,泡沫越來越少,越來越小,仿佛和水融合到一起去了,我才有些清醒過來。
    水已經有些涼了,我用浸得皺巴巴的手捧起一把水,拍洗著自己的臉。
    錯的是我。
    一開始我確實是抱著游戲,甚至是……玩弄的心態和她在一起的。
    她每次討好我的舉動,都被我冷淡地接受了,我……似乎很少給過她溫暖的回應,最多,也就是要利用到她的時候,偶爾的哄幾句。
    六年級的時候我心情壓抑,根本注意不了這些,而她,其實很傷心吧……
   
   
33

    其實童話裡的王子一點也不值錢。
    從小到大,跟著爸爸媽媽參加的各種晚會活動上,總能聽到“這是某某王子”的介紹。
    這讓小時候對童話很是憧憬的我十分失望——這些歐洲各國的王子長得真是很不“王子”。
    有些人是國家取消了“君主立憲制”後的掛名王子,沒有實權,少數人甚至都沒有政府提供的生活補貼,比如某位被迫流亡的小王子。
    只有極個別是貨真價實的王儲,沒幾年就會繼承王位,成為一國之君,但是這樣的人往往都很無趣,從小被嚴苛的禮儀教養約束著,一板一眼,跟不上潮流。
    還不如酒吧裡風趣幽默的吧台小弟。
   
    在別人說漏嘴之前,我並不知道布魯姆又是一位王子。
    他穿著一身Giorgio Armani的定制休閒西裝,坐在吧台和保羅喝酒,纖細優雅,栗色的微卷短發,凌亂卻魅力十足。
    我承認我是個視覺動物,布魯姆的外表很對我胃口。
    這些年來,他是第二個讓我看了就很動心的。
    當他站起來朝我伸出手的時候,我忽然很想推薦他和德拉科一起去拍Dior Homme的廣告。
    “泰勒小姐?”他挑挑眉,伸出來的手還懸在半空。他的英語帶了點口音。
    “Bonsoir,布魯姆先生。”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和他握了下手。(Bonsoir,法語,晚上好)
    沒想到握手禮瞬間變成了吻手禮。
    “你是今晚最美麗的星星。”他盯著我的眼睛,很深情地說。
    我笑笑,謝過了他的贊美。
    那只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保羅之所以會介紹他給我認識,因為他曾經在巴黎學設計,和我之前剛巧提過的目標一樣。
    排除布魯姆略微有些風流倜儻的氣質,他見多識廣,確實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半途有人不慎叫了他王子,我才知道他是某個非君主立憲制國家公主的小兒子,不會繼承王位,但財產不少。
   
    布魯姆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主動提出要送我,被我謝絕了。
    我想招個上門女婿,可這年頭,有點文化有點身份有點地位有點錢的好男人哪個肯改姓?
    我知道不能做夢,所以我打算找個肯接受妻子不改姓的男人,對了,還要接受艾瑞斯跟我姓。
    那麼,像布魯姆這樣的人,並不適合我。
    長得英俊是一回事,能不能做老公又是另一回事。
    為了艾瑞斯,我現在物色對象不能光看外表。
   
    不過阿爾法德知道以後卻很不以為然:“如果一個男人愛你,為什麼不能接受這些的。你又不是平民,也不是沒有這個資本。那個XX王妃不就沒改姓嗎?既然這個布魯姆王子是最小的兒子,沒有繼承王位的壓力,他們王室也沒有實權,不會有什麼議會的壓力。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放棄優秀人選?難道你希望我幫你安排個商業合作的聯姻對象?”
    “……”我愣了一會兒,連忙猛搖頭,“可是,我沒想過要找一個王子啊……”
    “王子又不值錢。”阿爾法德脫口而出,“維多利亞,你還年輕,有很多年時間可以慢慢挑選。不滿意,扔掉就是了。”
   
    阿爾法德的話很中聽。
    於是,我接受了布魯姆的追求——在搞定德拉科以後。
    唔,雖然心裡隱約有些忐忑,但是我堅決不承認那是對某人的愧疚。
    布魯姆這個小王子和我們英國的王子相比,日子真是逍遙。
    本國的媒體不會追著他跑,家裡也很少逼他做什麼,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做擋箭牌。
    “關鍵是我很有分寸。”他得意洋洋,“不然哪能這麼自在滿世界跑。”
    他十七歲以後,除了學設計那些時候,還到了很多國家,最遠的還到過中國的西藏。
    我想到了二年級那個騷包教授的課本,《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好玩嗎?”
    他皺皺眉,苦著臉說:“一點都不好玩。我流了一個星期的鼻血,因為高原反應。”
    順便做了一個捏著鼻梁的動作。
    我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想到來英國?”在法國住過一年的我十分疑惑,不管是空氣質量,還是食物的美味程度,顯然是法國更勝一籌。
    他沉吟了片刻:“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少年時的遺憾吧!本來想讀英國的學校的。”
    侍者將甜點送了上來,打斷了我們的交談,我就忘記問他,哪所學校如此讓他念念不忘。
   
    吃完晚餐,他提議沿著泰晤士河散會兒步。
    我有些惦念家裡的艾瑞斯。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立刻體貼地說開車送我回去。
    “其實也沒什麼啦……”我抿嘴一笑,“關鍵是我的小艾瑞斯會想我。”
    布魯姆疑惑地看著我。
    “艾瑞斯是我兒子,八個月大了。”我很輕松地告訴他,這事情瞞不了,也沒必要瞞,他若能接受,我倒是很有興趣和他繼續談下去,他若心裡別扭——
    布魯姆的表情明顯呆滯了一下。
    ——那麼揮手說再見就是了。
   
    我很無所謂地站起身,穿上皮草短襖,拎起鑲嵌了一排碎鑽的荔枝紋皮手拿包。
    他急忙疾步跟了上來:“哦,你不能把我就這樣拋下,維多利亞。”
    我停步,側著腦袋看他。
    他很誠懇地說:“給我一個機會送你回去吧!”
    我點點頭。
   
    布魯姆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他決口不提艾瑞斯的事情,只是很殷勤地追求我。
    連續幾天送禮物,送花,看電影,欣賞歌劇,泡吧,共進晚餐……
    終於,忍不住的是我。
    “你不打算問我艾瑞斯的事情?”
    他湊近我:“我有這打算。但是我在等合適的時機。”
    “喂,小心開車。那麼,什麼樣叫合適的時機?”我來了興致,洗耳恭聽。
    “等你覺得可以告訴我的時候。”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執起我的,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那個時候,你肯定對我有了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我樂了,他也很有意思:“如果我一直不想說呢?”
    “我這不正在努力增加你對我的好感嗎?”
    我嘿嘿一笑:“加油,索爾。我拭目以待。”
   
    銀白色的邁巴赫以極佳的剎車停在了泰勒宅的門口。
    奇怪的是大門沒有打開。
    “怎麼了?”我伸手去按了按喇叭,仍然沒有動靜。
    怪了,按道理門口的監控室裡是24小時有人值班的。
    當我在考慮是下車親自去看還是打電話聯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動靜逼我抬起了頭。
    咒語!
    我側頭一看,布魯姆趴在方向盤上暈倒了。
    該死的,魔杖藏在包裡,一堆化妝品手機鑰匙的下面……
    我也不做無用功手忙腳亂地去找它了,警惕地環視著周圍。
    夜色已深,除了大門口的路燈,我很難發現陰影裡躲藏著什麼。
    直到他自己慢慢踱了出來。
    德拉科!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一點點走近,他穿著黑色的貂皮斗篷,只有兜帽下露出淺色的頭發和蒼白的臉龐。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隱約覺得他在生氣。
    他原本垂下的手臂舉了起來,手中拿著山楂木的魔杖,目標,則是我。
    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心怦怦直跳。
    不對啊,我已經給他施了遺忘咒,也說好分手了,為什麼……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他突然這樣詭異地出現在我面前?
    “出來。”他冷冷地說道。
    我咬了咬牙,打開了車門,外面的寒風頓時讓我打了個寒顫。
    “德拉科?”我清了清喉嚨,“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談談。”他一字一字慢吞吞地說道。
    我吸了口氣:“你可以貓頭鷹先聯系我嘛!何必……”
    話音未落,一根繩子像蛇一樣纏住了我的腿,然後迅速向上纏繞,把我捆得緊緊的。
    “德拉科馬爾福!”我又驚又慌,“你要干什麼?”
    他走到我面前,慢條斯理地用魔杖勾起我的下巴,像盯住獵物一樣,死死地瞪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忽然他一把拉住了我,幻影移形了。
   
   

34

    “唔!”我悶哼一聲,被綁在背後的手因為身體的沖擊猛力撞到了牆壁上。
    好痛!
    每次都是幻影移形……這咒語不是用來綁架的!
    貼著牆,我勉強尋回了一些安全感。
    望著一臉陰霾的德拉科,不知怎麼,有些害怕和他對視。
    我環顧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簡直就像個農家的倉庫,還是個廢棄的倉庫。
    這時,他動了動魔杖,繩索松開了。
    我剛想松口氣,揉揉我那可憐的手指,繩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我的雙手的手腕,飛到房梁上,死死地打了一個結,我被吊在了那裡,腳勉強夠著地面。
    “德拉科,你想干什麼?!”我有些生氣,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想做什麼?”他脫下兜帽,露出慘白的臉和明顯變長了不少的頭發,冷笑著,“先別管這個。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沒有!”他的話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是此刻的我只能死鴨子嘴硬,“你現在這是非法綁架。我們已經分手了!”
    說到非法,我忽然想到了家門口的監控,就算把門衛什麼打暈了,他這個純血巫師也不會知道監控中心的錄像是有存檔的吧?阿爾法德肯定能猜到是他干的!
    我抬起下巴。
    沒想到被他捏個正著。
    他冷哼一聲:“過得很開心啊!每天和那個布魯姆王子出去,剛和我分手就找到了對象?”
    “這不關你的事吧?”我動了動腦袋,想掙脫他的手。
   
    他瞇起眼,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你知道嗎?我頭疼。”
    他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我頓時心虛地往後退了一下。
    “一個多星期了。一直在痛。”他緊緊地盯住我。
    我很想對他吼一句“頭痛就去看醫生”,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頭痛和我脫不了干系,就只能緊張地看著他。
    他慢慢揮動魔杖,剛剛繩索松開時掉在地上的手拿包升到了半空,我的手機從松開的拉鏈鑽出,飛到了他手裡。
    他端詳了一會兒,動手按了起來,哦,他會屏幕解鎖了!可我根本就沒教過他手機怎麼用!
    “是不是很驚訝?一個純血巫師什麼時候會用麻瓜的東西了?”他輕飄飄地說,“這還得多謝你。”
    “我在家休養的時候,想起有一次你送了這個給我。”他從懷裡掏出了眼熟地讓我觸目驚心的手機晃了晃。
    “你誇它方便好用,我就鬼使神差地看起了說明書。大概,是我想和你說說話吧……”
    我有些尷尬,看起來,毫不留情的人是我。
    “我以為你提分手是出於無奈。就想著等頭痛好了,好好和你談談,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我傻乎乎地以為你會傷心,還讓家養小精靈偷偷去看看你在做什麼。結果呢,親愛的泰勒小姐正忙著和一個王子約會。”
    他絮絮叨叨地低聲說著,把自己的手機放回懷裡,開始操作著我的手機,差不多兩分鍾後,我聽到手機裡傳出熟悉的聲音。
    “來!艾瑞斯寶貝,讓媽咪親一下~”
    兒子咿咿呀呀地應著我。
    這是阿爾法德幫我拍的視頻!
    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惡狠狠地攥住了,幾乎無法呼吸。
    盡管現在手機攝像頭並不清晰,但是毫無疑問,是能看清楚照片和視頻上的人物的。
    我真是笨蛋!竟然忘記了那時候拿來引=誘他的手機裡存了小艾瑞斯的照片和視頻!
    難道他通過這個發現了?
   
    他似乎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陶醉地,入迷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上的艾瑞斯。
    短短的幾分鍾的小視頻,就好像放了幾個小時。
    手機裡沒有了聲音,房間裡頓時變得靜悄悄的,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裡萬分忐忑地捉摸著他的意圖。
    他摸著手機屏幕怔愣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家庭醫生認為我的頭疼不是普通的生病。於是我去了聖芒戈的魔咒傷害科。”
    他慢慢抬起頭:“你知道我怎麼了嗎?”
    我瑟縮了一下,抿著嘴,一聲不吭。
    他輕輕笑起來:“呵呵,醫生告訴我,我頭痛是因為黑魔法傷害的後遺症。”
    頓時,海浪般的愧疚和害怕洶湧而來。
    “為了找到我被黑魔法傷害的原因,爸爸找來了教父幫忙,依靠他的攝神取念,在我的大腦深處找到了一些記憶……”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多虧教父以前教過我大腦封閉術,在被人‘一忘皆空’前,我拼命把那些重要的記憶藏起來。自己藏起來,總好過被人清空。”
    我已經無力再踮著腳支撐自己了,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沉重的磚塊壓在我的肩頭。
    “結果正是我的舉動和那個咒語產生了沖突,造成了我長時間的頭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蹣跚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維多利亞,你這個自私的混蛋!”他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你憑什麼?憑什麼?!”
    玻璃“啪啪”地崩碎了,他的魔壓把屋子裡的東西都弄得飄浮起來,包括他那突然變長的頭發。
    所有的話都哽咽在喉嚨口,我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發。
    他出了口大氣,松開了我,同時,吊著我的繩子也松了下來,我無力地靠著牆滑坐下去,他抓住我的皮草外套,卻沒能把我拉起來,反而是我沉重的身子從衣服裡滑落到地上。
    他拉過一張廢棄的長凳,坐了上去,扯著我僅存的小禮服裙,把我拉到他大腿上趴著。
    我懵懵懂懂地任由他處置。
    沒想到他下一個動作,竟然是掀開我的裙子,撕開了我的內褲。
    他要做什麼?
    我恐慌地掙扎起來,被他的一只手死死按住。
    在我呼喊出聲前,他一個巴掌惡狠狠地抽在我的屁=股上!
    “德拉科!”我的聲音嘶啞,“你竟然,你竟然!”
    “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打你,是因為你自以為是。”第三下。
    “如果我不會大腦封閉術,我這輩子就見不到艾瑞斯了,對不對?”第四下。
    “艾瑞斯以後問你要爸爸,你就給他個王子,是不是?”第五下。
    “你嫌棄我這個親生爸爸?!”
    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大顆大顆地落在沾滿灰塵的地面上。
    我長這麼大,爸爸從來沒這麼打過我!
    可是,可是一忘皆空他,理虧的是我……
    我滿肚子感情無處可去,早已放棄了掙扎,無聲地抽泣著。
    他打累了,終於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幫我拉好裙擺,扶我坐在他腿上。
    我的手腕還被綁著,死命推開他,抽抽噎噎地退回到牆角。
    他煩躁不安地伸出手,都被我躲開了。
    “維多利亞……”
    他的話被敲門聲打斷了。
   
    敲門的人似乎只是意思一下,幾秒鍾後,門被推開了。
    “德拉科馬爾福。”他父親的聲音危險而又嚴肅。
    我抵著牆,半垂著眼,不聲不響。
    盧修斯馬爾福很嚴厲地對他的兒子說:“把泰勒小姐扶起來!”
    我不肯讓德拉科碰我,自己彎腰拾起了外套披在身上,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揀起手拿包,穿上散落在一邊的高跟鞋,看也不看他一樣,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泰勒小姐。”盧修斯出聲阻攔了我,“我們現在在山裡,還是用這個吧!”
    他拿出一個亮閃閃的門鑰匙。
    我可以自己幻影移形回去,但這樣,我就像是落荒而逃的敗兵。我知道,有些話逃避不了,於是我一言不發地將手指搭了上去。
   
    一陣暈眩後,我們出現在了馬爾福家的客廳。
    看到我們,納西莎馬爾福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哦,泰勒小姐……”她很為難地看著我一身狼狽,“先去盥洗……”
    “沒關系,馬爾福夫人。”我冷冷地拒絕了,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
    見我這樣,他們也各自落座。
    “很抱歉,泰勒小姐。”一陣沉寂後,一家之主開口說話了,“德拉科他太莽撞了。”
    我聽著他數落德拉科的不是,脾氣就上來了。
    “不用說了,馬爾福先生。他,”我瞥了德拉科一眼,“他找我出氣,這是我活該。”
    面前的一家三口都很驚訝,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德拉科也抬頭盯著我看。
    “我妄顧他的意願,設計對他使用了遺忘咒。想必你們知道了也很憤慨。”我把垂下的劉海別到耳後,“我道歉。”
    “咳,這事,德拉科也過分了。”盧修斯很尷尬地瞪了眼他的兒子。
    “不,換成我,做得會更過分。”我不是在胡說,我真的會做出更誇張的事情。
    “你們其實應該也知道了,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不想讓艾瑞斯的事情曝光。現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就直截了當的說吧!”我深吸口氣,“艾瑞斯是我生下來的,他一輩子都只能姓泰勒!”
    馬爾福夫婦互相看了眼,納西莎柔柔勸道:“可是,那孩子身上流著馬爾福的血。”
    “也流著我這個混血的血。”我一針見血指出,“你們不會稀罕一個破壞你們馬爾福純血歷史的孩子。德拉科完全可以找個純血姑娘結婚,生一個血統純正的繼承人。不用擔心,我可以訂下契約,保證艾瑞斯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侵犯和損害馬爾福的利益,比如搶奪遺產什麼的。不介意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把這個契約完成。但是,我希望今天以後,你們就像被施了遺忘咒一樣,忘記艾瑞斯的存在。”
    德拉科唰得站了起來,大步走到我面前。
    “德拉科!”納西莎語氣不善地阻止了他,他重重歎口氣,頹唐地坐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十指插進頭發中。
    “泰勒小姐,我想說,你剛剛的話,很不近人情。德拉科是孩子的父親……”盧修斯緩緩說道。
    我點點頭:“是的,我確實把你們的考慮和感受排在了次位,在我眼裡,艾瑞斯最重要。”
    我的直白讓兩個大人臉色變了變。
    “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上流社會的做法。如果我只是個平民百姓,你們會怎麼做呢?出筆錢,把我打發了,把孩子抱走,送到國外去養,不准他將來回英國。可惜,現在我的身分比你們想象的難辦。”我睨了眼盧修斯,“想必先生和夫人為此也煩惱了很久吧?”
    “所以,不用考慮了,我剛剛的建議是最合理的。就算鬧到威森加摩,我也有很大的把握保住艾瑞斯,到時候兩家人都讓人看夠笑話,區別是我可以帶著艾瑞斯回到麻瓜社會生活。”
    我咄咄逼人的出擊。
    雖然這個舉動很危險,容易激怒盧修斯這樣的老狐狸,但是我知道,我戳中的是他們的軟肋。
    我只能一步步乘勢追擊,牢牢地占領有利地形。
    “當初德拉科利用了我後把我打暈了,事後也沒有送藥。等我醒過來忘記喝藥的事情,錯並不全在我吧?”
    “等我發現懷孕的時候,你們的主人伏地魔正在英國肆虐,沒有告知你們,錯也不全在我吧?”
    “夠了!”德拉科大聲打斷了我。
    “爸爸媽媽,這個事情,讓我來解決吧!”
    納西莎的表情似乎在說“你解決?你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不久之前,他的舉動讓他的父母都不敢相信他了。
    我心中冷笑著。
    “她現在滿身是刺,再說下去,只會讓大家都難堪。”
    德拉科歎口氣,走到我面前,輕輕捧住我的手腕,懇切地凝視著我,溫柔地說:“我們先治傷,好嗎?”
    我的手微微顫抖著,衣服的半遮掩下,右手的小指已經腫得像根小胡蘿卜。
    我倔強地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扭過臉去不看他。
    他抱起我,小心地避開了我的手。
    讓我退讓的,是滴到我手背上的一滴熱淚,和他那聲顫抖的“對不起”。
   
   
35

    一個老醫師仔細地替我檢查並治療了扭傷的手指後悄悄退了出去。
    德拉科跟他離開了幾分鍾又走了進來。
    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壁爐裡的火光跳躍。
    他什麼話也沒說,單膝跪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給我塗抹手腕上被繩子摩擦出的痕跡,好像羽毛輕拂,不時有涼涼的感覺,我垂眼看去,他輕輕地在用嘴吹氣。
    我們倆誰都沒說話。
    他的眉頭一直微皺著,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一會兒,一個家養小精靈端著藥水出現了。
    我直接拿了,一口氣喝下。
    稀奇古怪的味道,我撇撇嘴。
    不過魔法療傷見效很快,剛剛老醫師的咒語已經讓小拇指看起來不像是胡蘿卜了。藥水喝下去沒多久,痛感也消失了很多。
    微微動了動手指,好多了。
    “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先前的各種快沸騰爆炸的情緒這會兒都慢慢平靜下來了。
    他拿來一塊熱毛巾,我伸手去接,他不給,徑自替我擦臉。
    在那廢屋子裡折騰了好久,我覺得自己滿身是灰,迫不及待地想洗個熱水澡。
    “不用了。”我推開他的手,“我回去洗澡。”
    他頓了頓,放下了毛巾。
    “回去了,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是不是?”他有氣無力地問。
    我看了他一眼,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我想……是的。”
    他好像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垂下了平時高昂的頭顱。
    他低頭用毛巾慢慢地擦拭著我手指上的塵土,莫名的,我又想起來之前的那滴眼淚,燙得我心裡難受的眼淚。
    “維多利亞,”他又輕又慢地說,“我做了件愚蠢的事情。我剛剛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彌補,可是我想不出。”
    他的聲音顫抖,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們一直都在做蠢事。”我在對他說,也在對自己說。
    “對不起,親愛的。”他吻了吻我的手背。
    “沒關系。我也有錯。”我很無所謂地回答他,手指不是他故意弄傷的,手腕也只是因為高跟鞋掉了差了那麼點高度被磨到的,就算是他打的地方,現在也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更何況,力的作用是互相的,我當時有多痛,他的手也有多痛。我不至於為了這個要死要活的,能讓我像先前那麼激動的,還是艾瑞斯的事情。
    “不,我這聲對不起,不是為了換你的一句原諒。”他抬頭看我,“你不原諒我,也是正常的。我不止像個瘋子一樣對你使用了暴力……我還逼得你給我一個‘一忘皆空’。因為在你心裡,我根本無法像個男子漢一樣承擔責任。我沒顧慮到你的壓力,我沒考慮到你的處境。一直以來錯的都是我。”
    “在學校裡對你敷衍了事,到了最後利用你,毫無愧疚地享受著你的幫助,我在你心裡,是一個很糟糕的男人,對不對?”
   
    我怔怔地看著他,這超出了我的想象。
    ——“維多利亞,憑自己的本事,挑出自己的錯,你才不會在同樣的地方重新再錯。”小時候爸爸幫我檢查完作業,從來不會告訴我哪裡錯了,總是讓我自己想盡辦法去找。
    可是這不是件輕松的事情。我可能要花上兩個小時才發現自己在做除法的時候小數點移錯了位置。
    以審視自己的態度回頭去重新看一切,像德拉科這種脾氣的人也可以去做,不過審視完了通常是假裝自己沒錯,扭頭不認賬,逃避問題轉移視線——就像他讀書時候那樣。
    所以剛剛的德拉科,讓我很陌生,很……難以置信。
    好像幾分鍾裡,他長大了。
    這讓我都不好意思直接點頭稱是了,我只有默默地看著他,用眼神和表情回答他——你確實就是這麼個形象。
    雖然……也有可愛的地方。
   
    他輕輕歎了口氣,轉身給我倒了杯熱茶。
    我接過茶,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那暖流順著食管緩緩流下。
    “我已經喪失了很多資格。”他苦澀地坐到我身邊,慢吞吞地說,“可是,我還是想好好和你談談,可以嗎?在你回去之前。”
    我側過臉看他,看他頹唐的臉,沉重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
    “請不要責怪我的父母,他們並不清楚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我明白,一對愛子如命的父母發現有一個女孩子給他們兒子施了遺忘咒,目的是為了保住私生子——你父母的表現已經夠冷靜的了,雖然前提是這個兒子太不爭氣,把那個女孩子綁到荒郊野外的廢屋裡施加暴力。”說著,我情不自禁地想笑,當時盧修斯馬爾福打開門看到屋裡的情景,肯定很頭疼吧!明明是占了理的兒子,結果弄得好像兒子強X未遂。他當時腦子裡盤算的一定是解決這個丑聞的各種方案。
    “我會和他們解釋的。我也會告訴他們,艾瑞斯是你的。”
    我詫異地抬起頭。
    “是的。你沒有聽錯。馬爾福不會和你爭艾瑞斯。我們沒有權利從一個母親那裡奪走他的孩子。”德拉科幫我把頭發一點一點梳理到耳後,然後他停了下來,手仍然撫著我的後腦勺,將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拉近,兩人的額頭相抵。
    “真的?”
    “我以馬爾福的名義發誓。”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我們的距離如此接近,我幾乎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的父母?”
    他用額頭頂了頂我:“放心,我說到,就一定做到。”
    轉而,他用一種讓我恍惚的語氣很輕很輕地說:“我不想再傷害你了。”
    我不能否認,這句話打動了我,就算它是謊言,我也願意相信一次。
    就算信錯了,我也有保住艾瑞斯的資本。
   
    “那麼最大的問題解決了,我很高興,德拉科,唔……”我在考慮開口告辭的時候,他的手移了下位置,小心地擦了擦我的耳廓,可能那裡沾到了一點灰。
    “維多利亞……我們之間的問題呢?”他的眸子中有著化不開的哀傷,“你保住了艾瑞斯,然後呢?然後你就回去和艾瑞斯過著幸福的日子?”
    唔……我坐正身體,有些尷尬地看著他:“既然你都保證不和我搶艾瑞斯了,我當然不會再一忘皆空你,也不會阻止你去看艾瑞斯,唔,如果你爸爸媽媽願意見他的話,也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我還沒說完呢!”
    於是我閉嘴聽他說。
   
    “我喜歡你,維多利亞。”
    我眨眨眼。
    “這句話遲了很久,但它絕對不是因為艾瑞斯的存在而說的。”
    “呃,謝謝。”我頓了頓,“我也挺喜歡你的。”
    他的眼底散發出某種神采。
    “不過,我們畢竟背景有差異……”我說不下去了,他的表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給我點時間,維多利亞。不要這麼早就抹殺一切希望。”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撫著已經消腫的手指,“我會勸服我的父母,我會讓他們接受你,雖然我沒資格說這些空話,它們還沒有成為現實。但是我現在不說,你會抱著放棄我的心態回去,我的心裡充滿著恐慌,我覺得這樣我就再也留不住你了。”
    我安靜地聽他訴說,心裡卻亂七八糟。
    解決了艾瑞斯的問題,我應該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回去,親親已經睡著的艾瑞斯,考慮怎麼給布魯姆施個混淆咒,然後睡覺,期待沒有心事的未來。
    為什麼我會為了他的話而心情煩躁?為什麼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自在?我從來沒打算過要成為什麼馬爾福夫人!我在煩躁什麼?
    我有些恐慌起來,似乎,我對德拉科的喜歡,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
    不,就算喜歡,也不代表什麼!我喜歡德拉科的鉑金發,我也喜歡布魯姆的栗色頭發。我喜歡德拉科的小脾氣,我也喜歡布魯姆的小風流。
    我定了定神,決定潑他一盆冷水:“德拉科,你父母的看法和我沒關系。就算你讓我愛上你,艾瑞斯也還是會姓泰勒。”
    聞言,他苦笑了一下:“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形象原來如此不堪。”
    我點頭。
    既然他坦誠,我也就不用平時的虛情假意哄他了。
   
    “我該怎麼說,才能讓你相信,我並不是為了讓艾瑞斯改姓才對你說喜歡?”他很沮喪,也很煩躁的樣子。
    “好啦,我相信你。”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沒有艾瑞斯,我不介意和你繼續在一起,反正沒結婚前,這種事情是我們的自由。不過現在有艾瑞斯,我再和你糾纏,立場就比較奇怪了。所以,好聚好散。謝謝你不和我爭艾瑞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我送你。”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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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盧修斯馬爾福坐在大靠背椅上緊皺眉頭。他的夫人動作輕柔地替他按揉額角。
    顯然我和艾瑞斯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德拉科摟著我的肩,表示要送我回去。
    盧修斯很客氣圓滑地說了些場面話,表達他們夫妻的歉意,讓德拉科好好照顧我,最後欲言又止地揮揮手讓我們離開了。
    回到自己家門外,布魯姆的車子已經不見了。
    我開玩笑地說:“案發現場已經清理過了呢!”
    他很不好意思地拉著我朝緩緩打開的大門走去。
    “要進去嗎?”
    “我做的蠢事情,得承擔責任。”他回頭看我,有些尷尬,“泰勒先生想必知道我做了什麼吧……”他指了指門衛室的方向。
    哦,對。前面他在那裡弄倒門衛的時候肯定看到監控錄像了,就算他對麻瓜世界不了解,見識過手機,也應該能猜到有這樣一種方法可以記錄下這個地方的情景。
    “阿爾法德雖然不會魔法,但是他會家法哦!”回到自己家,我立刻感覺自在了許多,適才在馬爾福莊園那種想要躲他的想法消失了,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情。
    “什麼家法?”
    我掩嘴一笑:“跪電腦主板。”
    他很茫然。
    “呵呵,那個東西非常適合用來懲罰人。”
    前兩天維修人員來修電腦時候阿爾法德說的笑話,可惜啊可惜,德拉科不明白電腦主板的美好,有機會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
    此刻早已是夜深人靜,隨著我們朝主宅走去,沿途的路燈一盞盞點亮了。
    今晚值班的很細心,可以給他發個紅包。
    “喂,德拉科。”
    “嗯?”
    “果然在自己的地盤比較有安全感,剛剛在你家裡,我心情好沉重。”我拖拖沓沓,懶洋洋地走著。
    他捏緊了握著我的手。
    “尤其是想到等下有人為我出頭,我心情更好了!”我笑嘻嘻地偷懶,讓他拖著我走。
    他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卻是很認真地說:“只要你能這樣高高興興地和我說話,就算讓我去跪什麼腦什麼板的也可以。”
    我不吭聲了,心裡嘀咕:那是你還沒見識過主板的厲害!
    大廳燈火通明,阿爾法德坐在沙發上環抱雙臂。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這個架勢,儼然是興師問罪啊!
    我打賭當我們出現在大門外的時候,他正憂心忡忡等我回來,一聽門衛報告是犯罪嫌疑人和我一起出現,他立馬做好了配合我的准備。
    本來我還奇怪他怎麼沒去馬爾福家要人。後來轉念一想,首先他不一定知道馬爾福家在哪裡,古老魔法莊園對於他這個啞炮來說可能是進不去的。其次,他發現是德拉科帶走我,必定也會猜到是我和德拉科之間的私事。
    “這麼晚回來,你野到哪裡去了?”他慢吞吞陰陽怪氣地質問我。
    我假裝委屈地撅嘴。
    “手機定位前一秒還在某個小山谷裡,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他放下報紙,眼神犀利地瞪著我,“欺負我不會魔法是嗎?”
    德拉科緊緊攥著我的手,朝阿爾法德行了個禮:“非常抱歉,泰勒先生。請不要責怪維多利亞。是我太莽撞把她帶走。”
    阿爾法德慢條斯理地瞄了他一眼:“這不是馬爾福少爺嗎?不知道深更半夜突然帶走我們維多利亞有事嗎?”
    “是我因為艾瑞斯的事情太過心急,冒犯了。”
    阿爾法德瞥了我一眼,我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我也沒想到這家伙會大腦封閉術,我更沒想到遺忘咒會失效。
    “所以就打暈了我們的門衛,石化了我們的監控設備,哦,還把布魯姆王子扔在大門口……”阿爾法德慢慢羅列德拉科的罪狀,“嘖嘖,你把我們維多利亞踢到泥坑裡了嗎?”
    德拉科臉色發青,一直半彎著腰。
    我沖著阿爾法德擠眉弄眼,竟然拿我的形象做話題。
    “非常抱歉。”
    阿爾法德搖搖頭:“道歉不能解決問題。”
    “是,我明白。”德拉科咬咬牙,抬頭很堅定地說,“我可以跪……跪……那個板。”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捧腹大笑,上帝啊梅林啊,這個家伙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阿爾法德很迷惑地看著我。
    “好了好了。其實也是我有錯在先。他記憶恢復了,一生氣就來找我了。沒什麼大事情。”我朝阿爾法德眨眨眼,“看在電腦主板的份上。”
    他大概過了十秒才反應過來,我打賭他在憋笑。
    “咳。”阿爾法德咳嗽了兩聲,擺出長輩的威嚴,大致批評了一下德拉科的魯莽舉動,被批評者點頭稱是誠懇道歉。
    “謝謝你,阿爾法德,肯定等了很久了,早點去睡吧!”我親了親阿爾法德的臉頰,“身上髒兮兮的,我就不抱你啦!我帶他看一眼艾瑞斯,順便研究怎麼跪電腦主板。”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那個王子我沒敢把他弄醒,你自己解決。”
    我點點頭,然後拖上了德拉科:“走,你闖的禍,你自己解決。混淆咒你應該很熟練吧?早知道你這麼擅長精神魔法,我就不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我一路嘀嘀咕咕,布魯姆被搬到了最好的客房,仍然昏迷著。
    德拉科解開了他的昏迷咒,乘著他剛醒的時候,再次念起了咒語。
    沒想到布魯姆一個翻滾,堪堪躲開了混淆咒。
    下一個瞬間,我和德拉科都目瞪口呆,布魯姆從西裝內袋的位置抽出了一根魔杖,動作靈敏地施了一個“鐵甲護身”。
    “維多利亞?”他的魔杖指著德拉科的方向,眼睛卻盯住了我。
    “上帝啊……不,梅林啊……”我以手撫額,“你是巫師?”
    兩個男人有些一觸即發,我連忙說道:“停止,停止,這是誤會,誤會!”
    “呃,索爾,他沒惡意。我們本來只是想給你施混淆咒,我們以為你是……”
    “麻瓜。”他接過我的話,“顯然,你們看到了。”
    “是的是的……”我歎氣,“身手非常靈敏的巫師。”
    “謝謝誇獎。實際上我曾經是決斗俱樂部的冠軍。”他和德拉科都放下了魔杖,“沒想到也會被人打暈。”
    “唔,不好意思,這個家伙沒分寸,是他突然襲擊,勝之不武。既然你也是巫師……”我推了推德拉科。
    他面色很難看地向布魯姆簡單地道了歉。
    我偷偷掐了他一把,然後笑吟吟地打圓場:“索爾,對不起啦,我們沒惡意的。”
    布魯姆很優雅地把魔杖插回內袋:“看在你的面子上,維多利亞。”
    我行了個提裙禮:“非常感謝。”
    我把德拉科留在那裡,送布魯姆去車庫。
    “你隱藏地真好。”上車前,他吻著我的手背說。
    我翹起嘴角:“你也是。”
    “我想我們有了更多的話題。”
    “我也這麼認為。”我們相視一笑。
    他開車離開以後,我再回頭去找德拉科。
    他一聲不吭地抱著雙臂靠牆發呆。
    “我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他是個巫師……”我很感慨,“你偷襲了一個決斗俱樂部冠軍。這梁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果他要決斗,我不會逃避。”
    “好啦!人家是布斯巴頓的學長。我說怎麼長得這麼妖孽。那學校的人難道都沾了點媚娃血統?”四年級的時候我可是大開眼界,那個叫芙蓉的女孩子仿佛身上散發著光芒,她的同學也都長得很精致。
    我的嘴被他堵住了,用他的嘴。
    唇齒糾纏了一番後,他抵著我的額頭,小聲說:“維多利亞,不要在我面前拼命提另外一個男人。你以為我當時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打暈他?”
    我眨眨眼,點了下頭:“你吃醋了……”
    他不說話,瞪我。
    我的虛榮心立刻被滿足了。
    “呵呵,彌補你,帶你去看艾瑞斯。”
   
    寶貝睡得很香,偶爾還吧嗒吧嗒嘴巴。
    德拉科坐在嬰兒床邊,幾乎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他的兒子。
    這種神情,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我印象中的他,有時抬著下巴一臉傲慢,有時驚慌失措狼狽不堪,有時自以為是不屑一顧,有時陰郁著臉一聲不吭,有時迷離熱情動人心弦……
    這是一個爸爸才會有的神情。
    仿佛時空錯亂,我看到了爸爸坐在嬰兒床邊,心滿意足地摟著媽媽,看著我睡著的樣子——壁爐的相框裡就有這樣一張照片。
    我鼻子一酸,努力眨眨眼,把那種熱乎乎的感覺逼回去。
    德拉科回過頭,朝我招招手,我坐到他身邊,他摟住我的肩,吻了吻我的額角,輕輕地說:“謝謝你,維多利亞。”
    我拼命把臉埋進他胸口,希望冬天厚重的衣服能夠迅速地吸走眼眶裡就要盈滿的淚水。
    爸爸,媽媽,我錯了嗎?
    德拉科不知道發現了沒有。
    但是他把我摟得更緊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哈欠,真想倒頭就睡,但是良好的衛生習慣告訴我,身上還很髒,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慢慢看。我去洗澡。”我含含糊糊地說著,起身回自己的臥室。
    寶寶的房間和我的房間是套間格局,只有當我做完事情,不會影響到他時,我才會用咒語把他移到自己的身邊一起睡。有時候我回來晚了,波利就會在嬰兒房照顧艾瑞斯睡覺,像今天一樣。
    打開水龍頭,給浴缸注水,想想今天累得夠嗆,就倒了點助眠消除疲勞的浴鹽。
    結果在那麼一會兒等待的時間裡,熱氣騰騰的水蒸氣把香薰撒滿了浴室,讓我更加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地脫下小外套,隨手一扔,然後伸手去解背後的扣子。
    見鬼的,腦子不靈活,手也不靈活,彎了半天都沒解開。
    “德拉科……”我有氣無力地叫他。
    沒一會兒,他走到門口:“怎麼了?”
    “扣子……”我沮喪著臉,放棄地垂下手臂,手都酸了。
    我半瞇著眼,看他朝我走過來,任由他在我背後擺弄了一會兒。
    “好了。”
    “哦,謝謝。”我慢吞吞地回答,兩手輕輕一拉,把背後大開的小禮服裙半脫了下來,然後彎腰把它褪到了地上。
    稀裡糊塗地摸了摸浴缸裡的水,就要往裡爬,被一把拉住。
    “咦?”
    他哭笑不得:“你還沒脫完呢?”
    我摸了摸,哦,內衣還在。
    潛意識裡也沒覺得要避著他,我們一直很親密,伸手就去解內衣扣子,然後是下面。
    唔,感覺不對。
    “壞了……”我拉了拉左邊PP那裡的洞,橫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好扒,那麼用力都撕壞了……”
    我嘟囔著,把壞了的內褲踢到一邊。
    “我幫你買新的。”
    他抱住我。
    “干嗎?”
    “你眼皮都在打架了。我幫你洗吧!”
    不用自己動手?我恍惚著點頭,量他也不會做什麼:“洗干淨哦……洗得好,就不罰你跪主板了……”
    溫熱的水把我脖子以下的部分包裹起來,舒服地讓我呻吟了一聲。
    “洗頭。椰子味的。”我躺在浴缸裡,閉著眼睛“指手畫腳”,聽到翻找瓶瓶罐罐的聲音。我吸了口氣,屏住呼吸往下沉,直到整個人都浸在熱水裡,包括我的頭發,就好像那種嬰兒在母親肚子裡的樣子。
    有人一把把我拉了出來。
    我一驚,有些清醒。
    “你嚇死我了!”他惡狠狠地說。
    我滿不在乎地甩甩手:“頭發濕了。”
    他抿嘴,開始往我頭發上倒洗發香波。
    嗯,是椰子味的,挺聰明。
    我動了動嘴角,繼續閉上眼睛。
    可惜睡覺的美夢被打破了。
    “嘶——”我倒抽口氣。這家伙拉住我頭發了。
    “啊,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和我的頭發做斗爭,好一會兒才讓它們可以梳通。
    我撇撇嘴,這麼爛的技術,主板還是要跪。
   
    當中我睡著了一會兒,就覺得暖烘烘的很舒服。
    等意識回籠的時候,他正在手忙腳亂地折騰花灑。
    “往左轉,下面按進去。”我踢了踢水面,水花有些濺到了他衣服上,他也沒反應,專心調水。
    我爬起來,拿著花灑沖水,沖干淨了以後就用水噴他。
    “維多利亞!”
    我扯了條大浴巾裹住自己:“把你自己也洗干淨吧!太晚了,允許你在這裡睡。”
    說完,我就直奔舒適的大床,投奔睡眠之神去了。
    隱約中,我被人改了個姿勢,趴在了一具暖烘烘的身體上,有塊大毛巾在擦拭我的頭發。
    唔,變成好男人了。
    我嘀咕著,睡著了。
   
   
37

    唔,好暖和。
    我從睡夢中漸漸醒過來,花了不少時間才意識到,半裹著我的熱源好像是一個人。
    眼前赤=裸的胸膛讓我恍神。
    我把他留下來過夜了……
    維多利亞,你這個笨蛋!
    我在心裡唾罵自己,半夜裡鬼迷心竅了。
    還好只是單純的過夜……
    糾結於自己的心事,我有些逃避地保持醒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睜著眼發呆,眼神虛焦,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裸=體,耳邊是怦怦的心跳聲。
    好像跳得有些快……
    就在我思考他到底醒了沒有的時候,他動了動。
    “早上好。”他嗓子沙啞。
    “呃……”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又開口了。
    “如果你醒了的話,能不能起來?”
    “哈?”我抬頭。
    “我的手……”他一臉痛苦。
    我這才發現,我一直枕著他的手臂,想必是麻了吧?
    我連忙爬起來,手忙腳亂中卻按錯了地方。
    “唔!”他低叫一聲。
    我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馬爾福先生慢慢地,從耷拉著腦袋變成昂首挺胸了。
    我非常抱歉地瞄了德拉科一眼,他扭著頭不看我,左手在揉捏被我壓麻了的右手臂。
    我又回頭,小馬爾福先生顫顫巍巍地點著頭。
    德拉科硬是撐起身子,用左手來拉被子。
    “喂,我會冷!”我的抱怨在他把被子拉過去蓋小馬爾福先生後停止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為我裸著身子,他又把臉扭開了。
    在這尷尬的氣氛中,我到處找我的衣服,床邊只有白色的大浴巾,我昨晚果然糊塗,連睡衣都沒拿。
    魔杖?
    哦,不,魔杖也不在。
    只好跨過他,爬下床,搓著手臂快速從衣櫃裡抽了一件衣服。
    我睡著了忘記開空調,德拉科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昨晚能睡得暖和真是不容易。
    我一邊感慨,一邊系了中間兩顆扣子。
    “這是什麼?”
    我看向他,然後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問這個?”
    “誰的?”
    “我的呀!”我隨手抽出來的是一件大號的男士襯衫,下擺能遮住一部分大腿,我喜歡這麼穿。
    飛快地逃回床上,搶回一半被子蓋住自己,才伸出一只手,摸索著按動了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等待暖風烘熱屋子。
    剛剛那麼一點活動不但沒能讓我熱起來,甚至讓我的手腳冰涼。
    我順著被窩裡熱量散發的地方摸過去。
    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肌膚,他瑟縮了一下。
    我很諂媚地沖他一笑:“都是我不好。我幫你揉揉吧!”
    說著,我就把冰冷的雙手往他的肱二頭肌捏去,還好還好,還是有點肌肉的。
    “嘶——輕一點!怎麼這麼冷?”他表情扭曲,想躲又躲不開,“你故意的吧?”
    我正色,點點頭:“我冷,讓我暖暖手。正好我也能幫你揉,一舉兩得。”
    他歎口氣,拉下我的手,把我扯到他左邊的懷裡,用自己的手捂住我的,同時把被子裹得緊一些,遮住我的肩膀:“右邊麻了,你換左邊壓,讓我感覺平衡點。”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等一下右邊麻了左邊不麻了呢?”
    “再換。”
   
    “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德拉科了。”我緊貼著他,薄薄的襯衫根本阻隔不了什麼,我能很清楚地直接地感受到他的熱量。
    他揉著我的手,不吭聲。
    感覺很奇怪。我說不清自己的想法,卻很享受這種親暱。
    事情好像被打亂了,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你認識的德拉科什麼樣子的?”他忽然慢吞吞地問我。
    “嗯,大概是我壞故我在的樣子吧!”我輕笑,“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壞得明目張膽,毫不掩飾。我看不起你,我就大張旗鼓地鄙視你。我討厭你,我就光明正大地陷害你……”
    兩秒鍾後,我被壓到了下面。
    “聽起來這不像是批評?”
    他灰藍色的眸子就在我眼前,閃爍著奇妙的光彩。
    “唔……確實不是。”我眨了眨眼,“我喜歡你這種真實坦率的壞。不過麼,你這種小小的壞,根本成了不了大大的惡。所以你最多只能和救世主作對,奴役一下兩個跟班,欺負一下我……”
    “欺負你?”某人壓住我的肩膀,“這樣?”
    小馬爾福先生很沒禮貌地用力頂了頂我的小腹。
    “喂。”他說。
    “嗯?”
    “這可是你害的。”他壞笑著看我,“謝謝你剛才的贊美。我會保持下去的。”
    說著他把被子一拉,徹底地蓋住了我們倆,世界變得一片昏暗。
    “啊,討厭!不要亂摸……嗯……”我扭著身子。
    他用以前練習出來的技術在我身上煽風點火,很快我的手心都熱了起來。
    而他往後爬了兩步。
    我能感覺到他粗重的呼吸沿著胸口,小腹一路滑下去,直到我的雙腿間。
    “德拉科……你……”
    他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我要和小維多利亞打個招呼,我要欺負她了。”
    然後,濕熱的舌頭舔上了那裡的縫隙。
    我尖叫著扯開蒙住自己的被子,大口大口喘息著。
    “啊……”隨著他的節奏,我的下身也開始一收一縮起來。
    我漲紅著臉,看著眼前高高拱起的被子,死死地咬住被角,仍然控制不住發出呻吟。
    太刺激了!我情不自禁地扭動著身子,試圖並攏雙腿,卻被他用力按住。
    “德拉科……德拉科……”我低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啊!”他,他竟然咬住那裡的小核!
    我猛地弓起身子,哭喊起來:“不要,不要了!”
    啃咬變成了舔弄。
    我感覺自己快要達到頂峰了,他卻停了下來。
    他的手探過來拉住被角,一使勁,又用被子蓋住了我們。
    一片黑暗中,他直截了當地插了進來,濕潤的體液讓他的欺負行為很方便地實施了。
    被子裡的氧氣很快就消耗殆盡,他氣喘吁吁地掀開被子。
    重見光明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滿頭大汗,發絲凌亂,面色緋紅,竟然顯得分外妖嬈,尤其是他低聲喘息的聲音,更是讓我情蜜意亂。
    我們時不時地互相親吻,將晨間的時光變得無比旖旎,無比銷魂。
   
    這個不算很壞的壞蛋,我好像捨不得就這麼丟棄。
   
   
38

    “主人,小主人還沒有回來。”家養小精靈把腰彎得很低很低,它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自己主人身上的壓迫感。
    “等德拉科回來了,你再來報告吧!”納西莎馬爾福從浴室裡走出來,揮退了家養小精靈。
    盧修斯馬爾福坐在床沿邊,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納西莎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日常的皮膚保養,她一邊抹著保濕的魔藥,一邊不動聲色地從鏡子裡觀察她的丈夫。
    她那個傻兒子,送泰勒小姐回家,竟然徹夜不歸!
    之前這個傻兒子找回了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記憶,卻沒多解釋什麼,就怒氣沖沖去找泰勒小姐的麻煩。
    事情已經夠復雜的了。
    盧修斯重重出了口氣,取過床頭櫃上的煙斗,開始往裡面裝煙草。
    納西莎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走到丈夫身邊,阻止了他:“現在才早上。”
    “唉!”他歎氣。
    “她應該不會傷害他的。”納西莎坐下來,順手替丈夫撫平睡袍上的褶皺,“她很喜歡德拉科,就算之前……”
    “我不是擔心這個。”盧修斯皺起眉頭,“他如果沒出息到一再被一個女人算計,那我們擔心也沒用。”
    “那就別這麼心事重重的了。”納西莎把煙斗放回去,“洗漱一下,我們吃早餐去。”
    “馬爾福和泰勒的合作正在最重要的時候,他給我惹這樣的事情出來!”盧修斯站起身,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滿。
    納西莎輕撫他的胸口:“等他回來再說吧……”
   
    一個小時後,穿著昨天的衣服,看起來還算是神清氣爽的德拉科出現在他父母的面前。
    盧修斯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培根,看也不看兒子一眼。
    納西莎在邊上暗自好笑,這麼多年了,丈夫還是喜歡用這樣的方法給兒子威懾和壓迫,小時候的德拉科,尤其是犯了錯的德拉科常常緊張得臉色慘白,膝蓋發抖。
    而現在的德拉科,卻表現得十分鎮定,滿面坦然。
    她輕抿了一口咖啡,兒子,長大了啊!
    盧修斯顯然對德拉科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的反應而感到驚訝,雖然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放棄了做無用功,放下刀叉,用餐巾拭了拭嘴。
    “你已經成年了,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麻煩。”盧修斯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德拉科微微頷首:“我知道,父親。”
    “你知道?哼!”盧修斯冷冷地瞪他,“你知道一個混血子嗣意味著什麼?你知道馬爾福和泰勒現在牽扯到多少商業利益?你的知道,讓我們現在騎虎難下。”
    “我們可以不要下。”德拉科微微抿緊嘴。
    “德拉科,不要這樣和你爸爸說話。”納西莎秉持著一個女主人的風格,對兒子的無禮提出了批評——趕在一家之主生氣之前。
    德拉科彎了彎身子表示歉意。
    “你那天看了記憶就走了,也沒和我們說清楚。孩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西莎問他,“泰勒小姐說的你把她打暈了……”
   
    ————————請尊重作者勞動,盜文者自重————————
   
    “我……我利用了她,讓她幫忙修好了消失櫃。那個人的命令,是在……鄧……校長離開霍格沃茲的時候,讓我接應其他人進入城堡。那一刻到來前,我正和她在一起……”我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所以,我打暈了她。”
    “那懷孕呢?”爸爸開口了。
    “之前我都會准備藥給她。最後那一次,我忘了……”
    爸爸鼻子出氣,似乎對我的粗心大為不滿。
    可是我卻萬分慶幸那一次的忘記,因為那一次,我才有了和維多利亞新的交集,有了自己的子嗣。
    媽媽拍拍爸爸的手,看著我,等我繼續說。
    “等我七年級回學校才知道,她退學了。這一年有很多人退學轉學,我並沒有想到那麼多。直到有一次……”我大致描述了維多利亞臨產那晚發生的事情,“她一直瞞著我,也是有苦衷的。”
    媽媽微微歎口氣:“她害怕英國動蕩的局勢,她害怕你的身份會給孩子帶來危險。”說到這,她難過地看了眼我的手臂,“聰明的姑娘。”
    我注意到爸爸的眼神也不經意地掃過了我的手臂。
    “她回國後,我們見面,我套出了她的話。她答應讓我去見艾瑞斯,可是……”
    “見過了就給你一忘皆空了。”爸爸接下了話,“這位泰勒小姐似乎不想把馬爾福家的孩子給我們。你這一晚上討論出什麼結果了嗎?”
    “父親!其實她只是想保住艾瑞斯。”
    “那個孩子在她手上就是一個籌碼!”
    媽媽按住了幾乎要拍案而起的爸爸。
    我深吸了口氣:“不,是我的錯。我以前對她不夠好,所以她很沒有安全感。她是一個很聰明的混血。她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容不下她,也容不下艾瑞斯。所以她只希望偷偷地撫養艾瑞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借著艾瑞斯來威脅馬爾福……”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想過?”
    “如果她要威脅我們又何必偷偷躲在法國把孩子生下來?!”激動之下,我的嗓門也提高了,“如果她要威脅我們又何必給我個一忘皆空?!”
    然後我壓低了聲音,緩緩地說:“她只是喜歡我……”
    媽媽清了清喉嚨:“我們不能否認泰勒小姐對德拉科的感情,盧修斯。”
    我很欣喜地望著媽媽,她的話裡隱約透露出了對維多利亞的支持。
    爸爸對媽媽的不幫忙行為很憤慨:“感情不能改變她的身份!”
    “我要娶她。”我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地打斷了父母之間的交流。
    “什麼?”他們異口同聲。
    “我要娶維多利亞泰勒。”我堅定地說。
    爸爸大怒:“她給你吃了迷情劑了?”
    “她本身就是迷情劑,對於我來說。”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後,我愈加冷靜起來,“經過了這些事情以後,我反而看清了自己的情感,我以前一直都是在騙自己……”
    “你愛上了一個混血?”爸爸的臉由白轉青,由青變白,我很少看到這樣的他。
    “您只是討厭她的混血身份,父親。”我努力冷靜地指出,“事實上,那個已經徹底失敗的人是混血。我的教父也是混血。混血並不代表什麼。”
    爸爸的手氣得都顫抖起來,就在我以為他幾乎要爆發的時候,他忽然頹唐地起身離開了餐廳。
    媽媽連忙匆匆跟上,臨走前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吩咐家養小精靈泡一壺咖啡,然後端著咖啡去書房和父母進行再次的溝通。
    這是一場硬仗,而我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備。
   
    我明白爸爸的顧慮,一個混血妻子,意味著我的兒子身上只有四分之三巫師血統,純血的榮耀將在此終結。
    但是他可以和我一樣,換一個想法。純血的時代已經走向了末路,看看周圍的那些家族,都猶如風中殘燭,奄奄一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他該看穿了,純血什麼的,都是浮雲。我想這大概也是媽媽態度比較緩和的原因吧,布萊克家的血脈已經斷了。
    更何況維多利亞的家境遠遠優於什麼格林格拉斯和帕金森,即使從利益角度出發,她也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妻子人選。
    我有信心說服我的父母——讓維多利亞成為我的妻子。
    哦,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想法,就像我對爸爸說的,這個叫維多利亞的女孩子,就是我德拉科馬爾福的迷情劑,只有她,才會讓我熱血沸騰,讓我情迷意亂,讓我心心念念。
    我眷戀著她,我難以忍受另一個男人圍在她的身邊,我只希望,她是我的。
   
    媽媽總是能讓爸爸的情緒舒緩下來,就像維多利亞對於我一樣。
    等我進入書房的時候,爸爸不再像之前那樣聲色俱厲了。
    “我可以用各種手段逼著你和其他家的大小姐結婚。我也可以用各種手段把泰勒小姐趕出英國……”
    不,你做不到,爸爸,我在心裡說,但是我不會愚蠢到出口去刺激他,這只會讓事情更復雜。爸爸只是需要在談話中占據一個有利地形罷了。
    “你會認為那樣的後果是你一輩子和一個女人同床異夢。”他接過媽媽遞給他的咖啡,“我明白你為什麼六年級的時候會和她在一起。”
    他歎了口氣,十分疲憊地說:“是我讓你面臨了那樣的困境。泰勒小姐給了你安慰和幫助,可這並不代表愛情。”
    “父親。”我組織了一下語言,“如果說她安慰了我,不如說我們互相安慰著對方。六年級開學前,她的父母遇害身亡了。可能一開始那不是愛情,但是到後來,感情慢慢沉澱。不然,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
    他們不吭聲,我知道他們想到了那個人占據馬爾福莊園的那段日子了。
    我乘熱打鐵把准備了很久的理由解釋給他們聽。
    媽媽歎氣,走過來拉我坐下:“德拉科,你別忘了,泰勒小姐不希望那個孩子姓艾瑞斯。”
    “媽媽,她那是害怕我們把孩子奪走。結了婚,也就沒這樣的顧慮了。”我不打算立刻告訴他們我答應過維多利亞的事情,這個刺激比馬爾福和泰勒聯姻更刺激,只怕爸爸會更反感。
    爸爸沒有當場給我答復。
    “德拉科,讓我們考慮一下,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重新考慮一下。結婚,意味著很多。”媽媽在我的額頭上溫柔地印下了一個吻。
    我握住她的手。
    “我會勸你爸爸的,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泰勒小姐。”媽媽笑了笑,“把孩子帶給我們看看吧!小小馬爾福,我十分期待。”
   
   
39

    布魯姆約我的時候,我猶豫了片刻。
    不知怎麼就想到那個家伙生氣的樣子。
    早上他離開的時候還很強勢地讓我等他消息,等他回去和他父母溝通。
    阿爾法德在邊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反正行程上那個家伙沒預約。
    我一撇嘴,飛快地答應了晚上的約會。
    掛了電話,阿爾法德還在慢悠悠地喝咖啡。
    “馬爾福先生回去了?”
    我頗為心虛地點頭,果然不該留他過夜的。
    “想必馬爾福莊園裡的人現在都很頭疼吧!”阿爾法德微笑,“看樣子,你把小馬爾福迷得暈頭轉向的。”
    我嘟著嘴,任憑阿爾法德嘲笑。
    “放心,他找回了記憶也不能把泰勒家怎麼樣。資金可以撤出,違約金就當給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某項捐獻費用。合作的生意就算崩了,我們那些物資在麻瓜世界照樣可以用。”
    我嘿嘿一笑湊過去,勾住他的手臂,親暱地撒嬌:“我們阿爾法德最厲害了!”
   
    生意什麼的,我隱約聽阿爾法德解說過,兩家正合作准備開魔藥連鎖商店,其中就有合作生產魔藥的項目。這個項目中,草藥的需求量很大,兩家都有草藥園地,不過阿爾法德以泰勒家產業很多在麻瓜世界,不便養殖“鼻涕蟲”“火蜥蜴”為由,提出負責所有的草藥,魔法生物的材料由馬爾福家負責。這個說法既合理,又對馬爾福有利,如今加工流水線都已經開始運作了。
    一旦這生意崩了,馬爾福家會比較頭疼,缺了我們的草藥,他們負責提供的材料就是一堆沒用的庫存,再花時間重新培植草藥,還要擔心那些魔法生物身上提取的材料變質過期,他們的資金也會被套牢,周轉十分不便。
    而我們這裡,很多原材料,比如蕁麻,可以直接賣給麻瓜工廠,魔法培育出來的草藥性價比十分高,多的是工廠需要,絕對不用擔心積壓。
    甚至再邪惡一點,可以把一些魔法世界才有,麻瓜世界不需要的材料在翻倒巷這種地方拋售,讓馬爾福家花錢去收購,本來就缺錢的馬爾福家,估計會急得賣家當——或者是賣兒子吧。
    阿爾法德果然是個腹黑!
    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培養的爸爸真是有先見之明。
   
    “這個布魯姆王子比我想象的更適合你。”阿爾法德拍拍我,指了指桌上的一份資料,“粗略地通過巫師查了一下他的資料。法國布斯巴頓的優秀畢業生,校格斗俱樂部的冠軍。又是麻瓜的王子。估計因為他的巫師身份,他這輩子也不會有繼承王位的可能。要不要考慮招他入贅?”
    我忍俊不禁:“好啦,我還沒怎麼和他培養感情呢!”
    我從波利那接過揮動著小手找媽媽的小艾瑞斯時,阿爾法德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想讓馬爾福入贅……”
    “噗!”我扭頭,很無力地說,“這玩笑太驚悚了……”
    阿爾法德邪邪一笑:“反正看你的喜好。不給你找個好歸宿,我怎麼對得起你爸爸媽媽。”
    我笑歸笑,抱著艾瑞斯,心裡卻十分迷茫。
    愛情,婚姻,丈夫……這些詞,陌生地讓我心慌。
   
    和布魯姆約會的地點是著名的壞小子拉姆西開的餐廳,社會名流都喜歡到這裡來品嘗他與眾不同的海蟄蝦餃。
    進去的時候遇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一個個都是能上娛樂版或者是社會版頭條的人物,遠遠的和幾個認識的點頭示意後,布魯姆帶我進了包廂。
    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我們會有很多話要聊,而電影院什麼的,顯然不是合適的地方。
    waiter上了前菜和餐前湯,我們的話題自然而然地圍繞著另一個神奇的世界展開了。
    “呃,昨天半夜,真是對不起。”我很誠懇地道了歉。
    布魯姆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過了一會兒隨口問:“那是你霍格沃茲的同學?”
    我點點頭。
    “看樣子,是純血家庭出生的吧?”
    繼續點頭。
    “唔……很有實力的對手。”
    我一驚,不是吧,難道真要和德拉科決斗?
    他眨眨眼:“那位先生看起來恨不得給我一個鑽心剜骨。”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只好埋頭吃東西。
    布魯姆笑而不語。
    房間裡只有悠揚的背景音樂輕輕飄飄。
    主菜是西冷牛排,秘制醬汁與眾不同,醇厚濃郁,讓人食欲大增心情大好。
    “維多利亞,吃完飯,讓我見見小艾瑞斯好嗎?”冷不丁布魯姆開口。
    我切牛排的動作頓了頓,同意了。
    他笑著補充:“我有准備見面禮哦!”
   
    回到家門口,布魯姆傳說中的“見面禮”讓我大吃一驚,如此大型的卡通章魚轉椅他怎麼藏在車裡的?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親愛的維多利亞,你顯然又忘記我是一個巫師。”他聳肩。
    我有些尷尬地笑笑:“你把魔杖藏哪兒了?”
    他晃了晃右手的袖管。
    “說實話,你真是我見過隱藏的最好的巫師。”可能因為從小生長在王室,布魯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有度,一看就是一個很有格調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和那些把自己藏在大袍子裡,渾身上下充滿著脫離時代氣息的巫師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彼此彼此。”他笑瞇瞇地打量了我一番,“若不是我見過你,我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時尚小魔女是一個小女巫。”
    “見過我?”我瞪大了眼睛,很是詫異,“你是說,見過我用魔杖?”
    他施了咒語,讓玩具轉椅跟在我們身後飄浮,才開口說:“你猜猜看。”
    “呃,之前我在法國住了一年。”
    他搖搖頭:“我是在英國見到你的。”
    我疑惑,出了霍格沃茲,我最多在家裡使用魔法,平時出去交際娛樂,幾乎沒拿出過魔杖——所以它總是被我忘記在包包最下面。
    “三年多前,我有幸收到了馬克西姆校長的邀請,為布斯巴頓的三強爭霸賽選手傳授一些小技巧,其實就是陪練。”
    “你去過霍格沃茲?”
    “唔,我還去過你們那個霍格莫德村。”
    “原來是這樣!”說話間,我們已經進入了主宅,“我記得一開始布斯巴頓也有幾個男生來霍格沃茲的,你就是其中一個?我好像沒見過你啊……”
    “我當時都畢業了,所以只是在每場比賽前去那麼幾次,陪德拉庫爾小姐練練變形咒,黑魔法防御咒語,順便看看比賽,體驗一下我一直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茲生活。”
    這下我總算明白了。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去布斯巴頓?”英國和法國只隔了一個海峽而已。
    阿爾法德不在家,我一邊問一邊帶布魯姆朝艾瑞斯的房間走去。
    “家裡就我這麼一個巫師,一位遠方姨媽是那裡畢業的,於是就決定讓我去布斯巴頓讀了。”他無奈地撥了撥頭發,“誰知道,放眼望去,全是女生……男生只有小貓三兩只。”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不好嗎?美女如雲,男生的天堂啊!”
    “得了,和一群嬌滴滴的小姐玩魁地奇?看著女孩子互相摟摟抱抱親親我我?被大群大群的女生如狼似虎的眼神凝視?”
    布魯姆顯然對他的母校“略有微詞”,這番抱怨,更是讓我笑彎了眉。
    “哎呀,照這麼說,你讀了七年書後,會對女生產生恐懼心理,轉而去喜歡男人什麼的吧?”
    “哦,不,我只是對穿著精致藍色絲綢袍子,一節課要梳三次頭發的女生比較過敏。”他摸了摸鼻梁,“你不問問我,在哪裡看到你的?”
    “霍格沃茲到處都能看到我吧……”我不以為然,“你記性倒是很好,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還能認出我。”
    他握住了我的手:“不,不是我記性好,而是你太鮮明。”
    “鮮明?”我眨眨眼,“我在霍格沃茲很低調哎!”
    “是嗎?”他挑挑眉,“黑漆漆的校袍可遮不了你的發型,襯衣領子,和腳上的皮鞋。你從小培養出來的氣質,可不是那些普通巫師家庭的孩子能媲美的。”
    “謝謝誇獎。”我從容行了個提裙禮。
    “你從來不和你們那個學院的人三五成群的出行,至少我沒見過。我見到的你,總是淡定地從人群中穿行而過,偶爾對那些無聊的把戲或掐架暗暗嗤之以鼻。”他停下腳步,注視著我,“你就像一個真正的LADY,無形中傲然於斯萊特林。”
    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的評價。”
    他吻了吻我的手背。
    “來,見見我的寶貝,艾瑞斯。”我推開門,波利立刻朝著我和布魯姆鞠躬。
    “哎呀,艾瑞斯你醒著呀?有沒有想媽咪?”我抱起幾個小時沒見的兒子,他很高興地伸出手臂讓我抱,嘴裡還嘰嘰咕咕地喊著“MAMA”。
    對著他粉嫩的臉頰左右各親了一口,又吻了吻他貼到我臉上來的小手掌:“寶貝,這是布魯姆叔叔,來,揮揮手。”
    布魯姆把那個章魚玩具弄到了地上,軟軟的章魚伸出它的觸須,高高低低擺成了八個可以坐的小椅子樣,原地打轉的時候,小椅子還會上上下下動,效果和游樂園裡的旋轉木馬差不多。
    我把艾瑞斯放上去,章魚的觸須立刻伸長,溫柔地圈住了寶寶的腰,這樣保證他不會摔下來。
    艾瑞斯很喜歡這個既會動又舒服的大玩具,一直咧著嘴,揮舞著手臂。
    “謝謝你,索爾。”我樂呵呵地回頭,卻發現布魯姆的表情有些奇怪,“怎麼了?”
    他摸摸艾瑞斯的小腦袋:“沒什麼,艾瑞斯喜歡就好。我可以抱抱他嗎?”
    “當然,小艾瑞斯不怕生。”
    誰知道我這話才出口沒多久,艾瑞斯就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布魯姆剛抱起他,小家伙就手舞足蹈地掙扎著,然後看著我哼哼唧唧地開始哭。
    “呃,他……”
    布魯姆很尷尬,我也是。
    “可能他尿濕了,或者肚子餓了。”我一邊寬慰他,一邊接過艾瑞斯,開始檢查,小家伙的哭聲反而停止了。
    我檢查完後瞪他:“壞東西,你玩了布魯姆叔叔的玩具,還不讓他抱?”
    布魯姆反過來勸我:“可能他第一次見到我。”
    我半信半疑,艾瑞斯連波利都不怕,艾倫愛麗絲他們第一次抱他,他也沒哭。
    “可能我最近經常有幾個小時不在他身邊,他害怕我走……”我剛想讓布魯姆重新試試,包裡的手機響了。
    於是我順手把艾瑞斯塞給布魯姆,去找手機。
   
    手機一拿出來,我就傻眼了,屏幕上拼命閃爍的名字是德拉科馬爾福!
    我足足傻站了半分鍾,耳邊滿是手機鈴聲和背後艾瑞斯牙痛般的哭鬧聲,屏幕上的燈光鍥而不捨地亮著,我遲疑著按下了接聽鍵。
    “喂?”
    兩秒鍾後,德拉科的聲音響起:“維多利亞?”
    “是的。”
    “聽得見嗎?”
    “聽得見。”
    “哦。”他先前疑惑的語調頓時踏實下來,顯得有些興致勃勃,“雖然還沒有完全做通我爸爸媽媽的思想工作,但是他們已經態度軟化了。”
    “呃,是嗎?那真不錯。”我很機械地回答他,注意力的另一半集中在身後手忙腳亂哄艾瑞斯的布魯姆那裡。
    “我聽到哭聲還有……”他頓了頓,“艾瑞斯怎麼了?”
    “沒什麼,等下掛了電話我去抱就沒事了。”
    “哦。”
    他的反應讓我吃驚,布魯姆哄艾瑞斯的聲音他肯定聽到了,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
    “維多利亞。”
    “怎麼?”
    “讓我爸爸媽媽看看艾瑞斯吧?”
    我沉默了幾秒,輕輕地回答:“好的。”
    德拉科很高興:“太好了,那明天我來接你們。你有空的對不對?”
    “嗯。”
    他興高采烈地結束了通話。
    我看著手機怔愣了一會兒,才轉身去抱艾瑞斯:“不好意思,他今天好像不太對勁。”
    哭得鼻涕都流下來了,我召來一條純棉手帕,輕輕幫他擦干淨,小家伙打了個嗝,止住了哭聲。
    “唔,看樣子,怎麼讓艾瑞斯喜歡我,是我要研究並攻克的難題。”布魯姆開玩笑地自我解嘲。
    我很不好意思地送他離開,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艾瑞斯說:“小艾瑞斯的眼睛和頭發都像他爸爸吧?”
    這明顯不是一句疑問句。
    我知道他猜到了真相。
    又一個人證實了馬爾福家強大而又頑強的基因。
    我有些沮喪地摟著兒子。
   
   
40

    睡眼朦朧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手機短信的聲音。
    耳邊悅耳的鈴聲和夢中低低的哭訴交織在一起,我閉著眼,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找到目標後,很熟練地翻開,點左上角的按鈕,然後才慢慢睜眼去看屏幕。
    咦?難道我點錯了?
    我揉揉眼,原本顯示短信內容的地方還是什麼都沒有。
    再眨眨眼,唔……空消息……發件人……德拉科馬爾福……
    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合上手機,准備繼續補眠的時候,又是短信。
    哦,不,連著六聲短信提示。
    我無奈地翻開手機一看,果然,全都是馬爾福少爺的短信,點進去一查,好吧,全部都是空消息。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以手扶額。
    過了一會兒,我輕笑了一聲。
    莫非,馬爾福少爺大清早的在研究手機?
    然後按錯了,才有了這麼烏龍的事情?
    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我的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來越大,並且這個弧度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說起來,昨天他能順利打通我的電話還真是不容易……
    記得當初把手機給他的時候,他態度很堅決,還拿艾瑞斯的事情威脅我,弄得我也沒心思好好教他怎麼用。
    這會兒,該不是捧著說明書在瞎搗鼓吧?
    我心情愉悅地回給他兩個字“笨蛋”。
    那邊沒回音,我估計他正手忙腳亂地翻說明書的目錄,哈哈!
   
   
    既然馬爾福夫婦都知道了艾瑞斯的存在,而且要見他,那麼不讓他們見,我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
    我拉開艾瑞斯的衣櫃,一邊掃視著一件件小衣服,一邊想,讓我兒子再穿成顆西蘭花,我是絕對不答應的!除非他爹肯穿成大白菜!
    德拉科送來的那套披風什麼的,我早就讓波利扔雜物間去了,它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將來或許還能拿出來逗逗長大的艾瑞斯。
    唔……穿什麼好呢?
    艾瑞斯現在還太小,我買的好多衣服他還穿不了,而且穿得太麻瓜,也會刺激到那對夫婦吧?
    我的手在一件件衣服上點過去。
    啊,有了!
    我燦爛一笑,就是這件!
    雖然愛麗絲在很多地方口味和我不一樣,但是一旦我們口味接近起來,那真是難言的默契。
   
    因為要帶艾瑞斯出去見人,所以上午給他洗了個澡。我用干毛巾幫他吸走了頭發上的大部分水分,然後才用寶寶專用的嬰兒電吹風替他吹干頭發。
    淡金色的發絲柔軟蓬松,看起來就很好摸,我忽然想象起德拉科小時候的樣子,應該和艾瑞斯很像吧?哦,不,說到底,還是艾瑞斯像他……
    我嘀嘀咕咕地開始給寶貝穿衣服。
    “穿這件?”阿爾法德正好進來,忍俊不禁,“選得不錯。”
    他走過來順手幫我扶著小家伙。
    我一邊把手從袖口穿進去,捏住艾瑞斯的內衣袖子和他的小手腕,再一起拉出來,整理好袖子,把連袖的手套給他套上。
    “這衣服不但保暖,而且手感不錯。”阿爾法德伸手摸了摸衣料。
    “而且我加上了保溫咒,不會凍到他的。”
    最後拉上中間的拉鏈,扣上固定連帽的扣子。
    OK,一只肥肥的,小小的,軟軟的,白白的小綿羊誕生了!
    我興奮地抱起艾瑞斯拼命“蹂=躪”,又親又咬:“小羊寶寶,太可愛了!”
    愛麗絲送的是動物連體嬰兒裝,穿上去以後,我家艾瑞斯現在就是一只超級萌超級可愛的小綿羊,短短的四肢,圓鼓鼓的胖嘟嘟的身體,還有兩只彎彎的卡通小羊角!
   
    德拉科在看到我懷裡的小白團後,顯然怔愣了一秒,然後一臉欣喜,迫不及待地伸手想抱艾瑞斯。
    “噓——”我豎起食指放在唇前,輕聲說,“他在睡覺。”
    艾瑞斯喜歡玩水,洗澡的時候折騰了好一會兒,結果等穿上軟綿綿的厚外套,他就直打哈欠,沒撐到他爸爸來接他,就睡著了。
德拉科頗有些遺憾地輕輕摸了摸“小綿羊”的肚子。
冬日午後暖暖的陽光披灑在他淡金色的頭發上,流光溢彩。
    “可愛嗎?”我彎著眉問他。
    他點點頭。
    “不要幻影移形哦,我可不要艾瑞斯受那罪。”
    德拉科拿出了一個門鑰匙。
    於是沒多久,我們就出現在了馬爾福莊園的正廳。
    我抱著艾瑞斯,德拉科很體貼地扶著我的身子。
    “謝謝。”我朝他點點頭。
   
    “歡迎你,泰勒小姐。”納西莎馬爾福看上去早就在客廳裡等著我們了。
    我把艾瑞斯交給跟著一起來的波利,然後才朝馬爾福夫人行了禮。
    “快坐下吧!”納西莎說,“抱歉,盧修斯他有些事情,不得不晚點回來。”
    我點頭表示理解:“阿爾法德也總是如此忙碌。”
    等我坐下後,又從波利手裡接過了艾瑞斯。雖然有波利和茱迪,我完全可以做一個游手好閒的媽媽,一點都不需要像普通媽媽那麼辛苦,但是我仍然願意自己抱他,小寶寶怎麼可以缺少媽咪的懷抱呢?
    “這就是艾瑞斯?”納西莎的身子前傾,似乎想看清楚孩子長什麼樣子。
    小家伙像是被一大團雪白的絨毛裹在裡面,要看清楚確實很難。我輕輕撥開遮住他小臉的帽子,半露出他的小腦袋。
    “梅林啊!”納西莎輕歎一聲,深深吸了口氣。
    她轉頭握住站在她身邊的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安撫地拍了拍她。
    “真是太像了!”她十分感慨。
    “像德拉科?”我問。
    “是的,是的,看看這小臉蛋,我打賭他睜開眼更像!”
    我注意到納西莎緊緊握住德拉科的手,心底莫名酸澀起來。如果媽媽還在,她一定會摟住我的肩膀,溫柔地用她纖細的手指替我理頭發……
    不,如果媽媽還在,就不一定會有艾瑞斯了……
    我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麼多。
    可能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吵到小家伙了,他微皺著眉頭,咂了咂小嘴,還沒睡夠的樣子。
    “如果不介意的話……”納西莎忽然開口,朝一直候在一邊的家養小精靈招了招手。
    那個家養小精靈連忙鞠躬,不一會兒功夫,在沙發邊變出了一個小小的嬰兒搖籃。
    “這個有自動隔音的魔法,不會吵到他。”納西莎解釋,“其實這是德拉科小時候睡的。”
    我抬頭,挑眉看向德拉科。
    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臉。
    如果納西莎不在,我一定要用艾瑞斯的LUO照刺激一下德拉科,既然父子倆那麼像……那麼父子倆的嬰兒LUO照應該也很像吧!
    就在我俯身把艾瑞斯放進小搖籃裡時,注意到搖籃打掃地干干淨淨,一點都不像在倉庫裡放了十幾年的樣子。
    看起來,納西莎很認真地准備過了。
   
    這時德拉科起身,坐到了我的身邊。
    搖籃放在沙發之間,這樣,小艾瑞斯和在我懷裡想比,離納西莎近了許多,她微微俯身,就能清楚地看到小家伙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德拉科是特意坐過來的。
如果艾瑞斯離納西莎近了,德拉科又站在她身邊……
唔……我相信那樣我肯定感覺很不好,比如說勢單力薄?
    可是德拉科一坐過來,我立刻覺得氣氛和諧了很多,好像搖擺不定的天平又平衡下來。
    我垂下頭,看著他握住我的手。
   
    “夫人。”家養小精靈雙臂朝上,遞給納西莎一本又厚又大的冊子。
    納西莎接過去,又遞給我:“這是德拉科小時候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我有些受寵若驚地回頭看了眼德拉科,這種隱私的東西,我可以看嗎?
    他表情有些尷尬,但是輕輕推推我,示意我去接。
    於是,我接過相冊,古樸華麗的裝幀,足見這些照片對他的父母來說,是多麼重要。
    翻開第一頁,就是金色小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嬰兒,臉蛋還有些皺巴巴的,好像才出生沒多久。
    “噗!”我笑了出來,感覺到德拉科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我連忙說,“好懷念,艾瑞斯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好像小猴子!”
    再往後翻,小嬰兒長大了些,在媽媽子宮裡憋太久的感覺消失了,變得粉嫩粉嫩的,讓人喜歡地恨不能咬一口。
    我好笑地看看照片,再看看德拉科。眉目間仍然有小時候的影子,但神情中多了許多東西。
    他默默地由我看,臉頰不自然地有些可疑的粉紅,直到我一看再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家伙,看夠了沒有?”
    我點點頭:“看夠了!我差不多知道艾瑞斯會長什麼樣子了。”
    其實不看這些照片,我也知道,小家伙長大了,肯定和他爸爸極像。
    我在心裡歎氣,真是瞞也瞞不了,藏也藏不住。
   
    納西莎一直不吭聲,柔柔淺笑,目光時不時地在艾瑞斯身上做停留。
    我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其實我也一直有幫艾瑞斯拍照,不過今天沒想起來要帶過來……要不,你們先將就一下,看看真人吧!”
    她嘴角上翹:“有真人就足夠啦!”
    小家伙正好伸展四肢,似乎在伸懶腰,德拉科也全神貫注地去注意艾瑞斯的動態了。
    我悄悄豎起照相冊,舉成只有他和我才能看到的狀態,悄悄捏了他手掌一把,又指了指其中的一張照片。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頓時十分精彩,然後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假裝低頭看兒子去了。
   
    照片上全身赤=裸的小德拉科,撅著小PP跪趴在床上,側著腦袋,一邊的小臉被壓得有些變形,灰藍的圓眼睛好奇地眨啊眨,嘴裡含著的是他自己的大拇指。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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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小家伙睡得快醒得也快,其實就是打了個小盹。
    他吧唧吧唧小嘴,緩緩睜開了眼,懵懵懂懂地望著這個世界。
    馬爾福母子的熱情全被調動起來了。
    他們湊在嬰兒搖籃邊,輕輕推動搖籃。
    隔音咒被解開了,艾瑞斯被他們的聲音吸引,小嘴一張一合,晃動著“小羊蹄”。我為了讓他舒服些,就解開了毛絨手套,把他的小手露了出來。
    “我可以抱抱他嗎?泰勒……小姐?”納西莎有些猶豫含蓄隱忍又充滿期待地問我。
    我沒辦法拒絕一個母親。
    她俯下身,溫柔地去抱小艾瑞斯。
    顯然德拉科成長的十多年時間並沒有讓她忘記如何去抱一個嬰兒,這讓我放心下來。
    其實和她相比,我才是一個新手。
    納西莎熟練地哄著小家伙,眉目間是遮掩不了的喜愛。
   
    客廳的壁爐轟得一聲,升騰起綠色的火焰。一個身影從壁爐裡走了出來。
    納西莎一邊輕拍艾瑞斯,一邊對我說:“哦,盧修斯回來了。”
    作為客人,我禮貌地站起身。
    “歡迎,泰勒小姐,請原諒我這個遲到的主人。”盧修斯馬爾福手裡拿著他的蛇頭手杖,氣宇軒昂地和我客套著。
    在我表示並不介意後,他的視線轉移到了納西莎懷裡,然後微微挑了挑眉。
    “想必這就是艾瑞斯了吧?”
    我頷首。
    他踱到妻子身邊,十分矜持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
    那只手上還戴著皮手套。
    他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脫下手套後,才重新伸到小家伙面前。
    “你看,簡直就是德拉科小時候的翻版!”納西莎把艾瑞斯抱高了一些,好讓他看清楚。
    盧修斯的嘴角那一瞬間明顯有上翹的趨勢,不過他控制得太好,轉瞬即逝,若非我一直注意他,肯定會以為他一直是面無表情的。
   
    昨天小家伙對布魯姆的不友好,今天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幾乎都要懷疑他昨天是受德拉科指使故意砸布魯姆場子——當然,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盧修斯伸到艾瑞斯面前的手指,似乎引起小家伙很大的興趣。
    他小小的手晃晃悠悠地輕輕抓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
    盧修斯馬爾福動容了,他的眉頭輕挑,表情柔和了許多。
    就在他好像要搖搖手指和艾瑞斯說些什麼的時候,小家伙毫不客氣地做了下一個動作——我經常看到他做的——抓起偉大的馬爾福家大家長的食指,像棒棒糖一樣往嘴裡塞。
    “噗!”笑出聲的是納西莎。
    我發誓我努力使自己表情一如既往地正常。
    而不管是盧修斯,還是我身邊的德拉科,兩人都有那麼一剎那的僵硬。
    尤其在艾瑞斯津津有味地唆了幾口,舔得手指上到處都是口水時,德拉科的身子甚至微微顫抖起來。
    盧修斯嘴角略微有些抽搐。
    “哦,抱歉!”我覺得我該出場了,“他太小,抓到什麼都喜歡往嘴裡塞……”
    盧修斯還是涵養很好的,他擺了擺另一只手:“沒事,小孩子嘛!”
    過了幾秒,他又說:“德拉科小時候也這樣。”
    我笑盈盈地回頭看了眼德拉科,今天形象全毀的大少爺抬著下巴,故作鎮定。
   
    不知道盧修斯今天的手摸過什麼東西了,讓小艾瑞斯如此喜歡。
    更神奇的是,小家伙可能覺得面前這個人不錯,把手指給他啃了那麼久,於是樂呵呵地用自己沾滿口水的小爪子,握著那根濕漉漉的手指往回送,一直送到他爺爺的嘴邊,還不停地“阿噗阿噗”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
    但是他的意思誰都明白:“喂,很好吃,你也吃吃看吧!”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只好微側過臉,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顫動地太明顯。
    盧修斯馬爾福尷尬地微不可查地向後退了退。
    納西莎這才出面替丈夫解圍,她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塊真絲手帕,包住了丈夫的食指和小艾瑞斯的小手,不著痕跡地一路擦過,軟軟地說:“哎呀,小艾瑞斯真乖,你餓不餓呀?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說著她抬頭問我:“我讓家養小精靈准備了些米糊,給他吃點吧?”
    這種柔和的體貼讓我頓生好感,即使波利身上帶著准備好的食物:“好的,謝謝你,馬爾福夫人。”
    家養小精靈忙碌起來。
    盧修斯接過其中一個遞給他的熱毛巾擦拭了一下手。如果他當時一臉嫌惡地抽回手指,我肯定會立刻抱起兒子就走。正是因為他那不經意表現出來的和善,稍稍改變了我心裡馬爾福先生的老古董形象。
   
    “夫人。”一個精致的小碗被放在盤子裡,端到了我們面前。
    納西莎示意家養小精靈站到她身邊,然後伸手去拿小勺子,盛了一小勺米糊。
    德拉科忽然打斷了她:“媽媽,先試下溫度,當心……”他後面的話在納西莎的眼神下吞了回去。
    笨蛋!你小時候就是這麼被喂大的,哪輪得到你教你媽媽?
    我在心裡白了他一眼。
    納西莎這時候充分展現了一個高貴優雅夫人的氣場,她的眼神並不嚴厲,卻讓德拉科縮了回去。接著,她把小勺遞到自己唇邊,輕輕碰觸,拭了拭溫度,小心地吹了幾下,這才遞到艾瑞斯面前。
    小家伙很給面子,吧嗒吧嗒地咽了下去。
    德拉科很高興地摟住我的腰,我剛想推開他,他卻湊在我耳邊小聲問:“早上我在手機上看到你的名字,有個信封的符號,但是不知道怎麼被我弄得不見了,是你找我嗎?”
    我無語,同樣小聲地回答他:“是啊是啊,不知道哪個人大清早亂發消息,吵得我睡不好……”
   
    那邊盧修斯看著妻子喂小艾瑞斯,這裡我和德拉科在竊竊私語。
    就在這個時候,壁爐裡的火焰忽然變成綠色的,竄出一張小羊皮紙,飄飄落落到了盧修斯的手裡。
    他接過一看,了然一笑,輕輕揮手,羊皮紙憑空消失了:“唔,西弗要過來,查點資料。”
    納西莎點點頭。
    盧修斯對著我說:“德拉科的教父要過來,希望泰勒小姐不要介意。”
    教父?那個幫德拉科找回記憶的教父?
    我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伴隨著騰空燃起的綠色火焰,盧修斯漫不經心地對我說:“其實德拉科的教父,泰勒小姐也認識……”
    一個人影從壁爐裡跨了出來,尚未消失的熒綠色的火苗舔舐著他黑色袍子。
    “他就是你們的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的院長,現任霍格沃茲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盧修斯的解說完畢,那個讓我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的“毒舌”院長已經站在了客廳裡,離我五步遠,微皺眉頭,低聲譏諷:“盧修斯,我不知道你開始從事司儀的工作了?”
    梅林!上帝!
    我踉蹌地退了半步,德拉科用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隔了一年多未見,斯內普院長風采依舊!
    我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來適應,適應偉大的我敬愛的院長,不,校長,是德拉科教父的事實,還有這個教父已經知道我和德拉科之間事情的事實。
    “下午好,教父。”德拉科先行開口打破了沉寂。
    “下午好。”斯內普和馬爾福家一干人物打了招呼,視線停留到我身上,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用他那低沉的嗓音緩慢地說,“如果我沒記錯,這位是維多利亞泰勒小姐?”
    我朝院長行了個淑女禮節:“很久不見,斯內普教授,很高興見到您。恭喜您成為了霍格沃茲的新校長,想必霍格沃茲會在您的帶領下走向新的輝煌。”
    場面客套話還是要說的,即使我覺得斯內普教授不需要這些。
    “謝謝。”斯內普教授漫不經心地回應。
    小艾瑞斯用他軟軟糯糯的呢喃軟語提醒大家他的存在,胖嘟嘟的手臂熱情地揮舞著。
    斯內普看到小家伙,挑了挑眉。
    “哦,西弗,來看看可愛的小艾瑞斯。”納西莎頗為自豪地作介紹,“德拉科和維多利亞的孩子。”
    末了,她回頭看我:“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
    我難道還能點頭表示介意不成?
    斯內普教授用平時課堂上時那種低緩,帶有探究性,能讓格蘭芬多抖三抖的語調說:“啊,我知道。真是,讓人,感動。”他微瞇起眼,語速突然快了起來,“對了,我還要感謝泰勒小姐的慷慨幫助。”
    什麼?我一臉茫然。
    德拉科小聲在我耳邊解釋:“福靈劑。”
    據《預言家日報》稱,斯內普教授在最後一戰被伏地魔的蛇咬了,險些喪命,修養了好一段時間才重新回到霍格沃茲。
    難道福靈劑救了教授一命?
    “確實,我們都必須感謝泰……維多利亞。”盧修斯輕咳了一聲,示意大家坐下,“那天福靈劑給了我們極大幫助,簡直有如梅林的指引。”
    “當時情況復雜,德拉科也不肯說是誰給的。”納西莎緩緩開口,“我想他也是為了保護你。直到最近……可是沒想到,等我們安定下來,想去向你致謝的時候,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所以,請原諒我們的失禮。”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根本沒想到福靈劑還幫了斯內普教授的忙。這麼說來,生意上馬爾福的讓步可能也和這福靈劑有關?
    他們這麼多人都欠著我一個好大的人情呢……
    想到這,我心情愉悅,語氣輕松地表示:“我很慶幸那瓶福靈劑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小艾瑞斯在邊上依依呀呀地嘟囔著,試圖用他的小手把納西莎的頭發也塞進嘴裡,這個行動在經驗老道的納西莎面前,失敗了。
   
    “正好今天人都在,讓我們歡聚一堂,好好慶祝吧!”盧修斯開口挽留斯內普教授留下來共進晚餐。而後者,很給面子的沒有拒絕。
    於是,身為大恩人的我,享受了被奉為上賓的待遇,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敬維多利亞!”
    “敬維多利亞!”
   
   
42

    為了勸服爸爸媽媽,我幾乎是絞盡腦汁,軟硬兼施。
    把維多利亞娶回家並不是一個無望的奢想,我知道我能說服爸爸。
    在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復活後,他其實很痛苦。
    他戰戰兢兢地去完成近乎瘋狂的黑魔王的命令,又要小心翼翼不把食死徒的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他處心積慮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來保證我和媽媽的安全——現在的,以及將來的。
    我想,他恐怕早就對黑魔王的那一套絕望了,只不過就像媽媽說的,他當年已經上了那條船,就沒辦法下來了,尤其是有了我以後。
    現在,黑魔王已經徹底地消失了,歷經了磨難,他也該看穿了——活著,自由地活著,才是真正的幸福。
    即使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輝煌,但是我們不用再面對死亡的威脅和他人的擺布。
    最終幫助馬爾福順利渡過難關的是維多利亞的那瓶福靈劑。
    僅僅這個,就足以讓爸爸啞口無言。
    雖然維多利亞沒有出面,但是我知道,是她幫忙找來了哭泣的桃金娘作證,這是只有我們倆才知道的秘密,二樓女生盥洗室的秘密。
    “一個為我做了那麼多的女孩子,爸爸,我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了。”我這麼對他說。
    而他,只是久久地凝視著我,然後長長地歎氣。
   
    終於,爸爸看到小艾瑞斯的表現讓我喜出望外,他若是不喜歡,最多只會假客氣地看一眼,而不是伸出手指去逗我兒子!
    我幾乎可以摸到勝利女神的袍角了!
    再加上我特意請來的教父。
    六年級的時候教父一直在關注著我,他其實比爸爸還要早知道維多利亞和我之間的事情。後來他在幫我尋找記憶的時候也知道了不少真相,比如說“福靈劑”的提供者。
    果不其然,教父的感謝把維多利亞推到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後來的氣氛比我想象得更融洽。
    看得出來,維多利亞並不害怕教父——即使他一向看起來不怎麼友善。
    “斯內普教授,您要不要抱抱艾瑞斯?”好像一開始對教父身份十分驚訝的人不是她一般,沒多久,這家伙就很熟稔地和教父聊起了天。
    這招夠狠,教父的臉部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然後干巴巴地說:“不用了。”
    她頗為失落地縮了回去,直覺告訴我,她是故意的。
    艾瑞斯一直被我媽媽抱在懷裡,她剛和維多利亞一起給小家伙換了一套室內穿的小衣服,因為房間裡又有壁爐又有保溫咒,她們擔心他太熱。
    見此情景,她挑眉淺笑,然後把小家伙塞到教父面前:“霍格沃茲的校長不能偏心,德拉科小時候你可是抱過的!”
    教父死皺眉頭,好像我兒子是波特坩堝裡沒處理干淨的鼻涕蟲一樣,哦,梅林,我這是什麼比喻!
    總之,他先是一臉不耐,然後是一臉無奈地接過了艾瑞斯,姿勢略顯僵硬。
    小家伙立刻熱情地抓住了教父垂下的……頭發。
    我努力憋住快噴出來的笑,憋得快岔氣了。
    維多利亞扭過臉,她也憋得很痛苦。
    教父對著我兒子橫眉豎眼了半天,醞釀糾結了半天,我估計他意識到了,他引以為豪的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能把坩堝殺手隆巴頓嚇哭的譏諷對於還不會說話的小家伙來說殺傷力為零。教父無奈地抓住小家伙的拳頭,以免他亂晃扯到頭發,然後目光向我們幾人掃射,差不多就是在說:“不管是誰,給我滾過來解決他!”
    他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我的身上。
    我剛准備過去援助,就聽到爸爸慢悠悠地調侃教父:“西弗,你得學會怎麼對付小孩子……”
    如果不是懷裡還抱著個嬰兒,我親愛的教父大概就要直接對著我爸爸噴灑毒液了。
    小家伙把一直塞在自己嘴裡的奶嘴“啪”地拉了出來,眼看下一步動作就是要把教父的頭發往嘴裡塞。
    誰知他只是皺著眉頭,搖晃著抓著奶嘴的小手,搖頭晃腦。
    “哦!該死的!”教父突然低吼,眉頭死死打了個結,身子前傾舉起了艾瑞斯,“盧修斯!”
    “嗯?怎麼——”
    沒等爸爸把話說完,教父已經飛快轉身,迅速把艾瑞斯塞進了爸爸懷裡,最後站到了一邊:“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對付他的?”
    維多利亞撲到我懷裡,一個勁地悶笑。
    兩個大男人中間的地板上,滴滴答答沾到了不少“水”。
    梅林啊!
    我暗暗撫額。
    顯而易見,我的寶貝兒子給了他的爺爺們一份不太華麗的見面禮,就像之前給我的一樣!
    這真是,太巧了……
    恰好小家伙才被換下了髒尿布,恰好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
    媽媽笑得最燦爛,尤其在邊上兩位紳士羞惱神情的襯托下。
    可惜作為小輩的我不能跟著放肆笑,只好摟著維多利亞,兩個人一起忍。
   
    好在這與眾不同的,別具一格的,特殊的,新鮮的禮物沒有讓小家伙的爺爺們對他產生反感,也沒有讓他們倒了晚餐的胃口,只是推遲了晚餐的時間——爸爸和教父花了不少時間去清理這份“禮物”。
    當一場主賓盡歡的晚餐結束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小家伙早就窩在嬰兒搖籃裡睡得死死的,渾然不覺他的存在改變了什麼。
    媽媽主動提出讓維多利亞以後多帶艾瑞斯來玩,爸爸的話裡客套和真心各占一半。
    我抱著艾瑞斯,心滿意足地送他們回去。
    在泰勒家,又遇到了阿爾法德,他用教父挑揀魔藥材料的目光審視著我,而維多利亞養的小白鼬則是對抱著艾瑞斯的我,齜牙咧嘴。
    通向勝利的道路上總是充滿了荊棘。
    維多利亞幸災樂禍的笑顏讓我明白了這條真理。
   
    不過,好多天後,我才明白,最大的阻礙,不是爸爸,不是那個阿爾法德,而是我心心念念要娶的人——維多利亞泰勒!
    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好像讓我爸媽見過艾瑞斯就是完成了任務一般,繼續過她的瀟灑生活。
    兩個星期裡,她和那個麻瓜種王子一起出去了四次!不是參加派對,就是共進晚餐,不是去看電影,就是去逛兒童用品商店!
    該死的,難道她還沒打算放棄做一個王妃?
   
    “看歌劇?今晚?抱歉,德拉科。”電話那頭的她說,“可是我今天晚上有約會了。”
    我大為惱火:“哈,泰勒小姐真是繁忙,連約會也要預約?”
    “什麼嘛,明明是你晚來一步。人家昨天就約好我了。”
    “是啊是啊,我已經第三次晚來一步了!”而且每次都是晚那個布魯姆一步!雖然她從來沒告訴我和誰一起出去,但是有家養小精靈替我看著呢!我咬牙切齒狀,“那麼明晚?”
    “唔……”她停頓了一下,“很遺憾地通知您,行程本上一直到後天,我都有活動。周末如何?”
    我抹了把臉,努力讓自己不要抓狂,克制著情緒說:“我在努力讓爸爸媽媽接受你。你至少給我點動力吧!我有預約特權嗎?艾瑞斯的媽媽?”
    “噗嗤。”她在電話那頭笑,“好吧,給你這個特權,艾瑞斯爸爸。那麼,周末開始,你要約什麼時候?”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她:“很好,我要預約你周末,下周一,下周二,下周三,一直到下周日所有的空閒時間。”
    “喂!你太貪心了吧!”她說,“看歌劇一個晚上足夠了……”
    “其他時候我們可以去吃意大利餐,逛商場,看電影,或者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那個王子能陪你去,我也可以。”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放柔聲音,嗲嗲地哄我:“德拉科,乖,別鬧別扭了。”
    我能感覺到額角在抽搐,伸手揉了揉,無視她的胡言亂語:“那個王子哪裡比我好了?”
    她頓了頓,很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說:“德拉科,比我好的女孩子多得是。”
    什麼意思?讓我去找更好的女孩子?然後她找她的王子?因為那個王子比我好?用手機的壞處就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從聲音和語氣裡去揣測她的意思和感情。
    我真有些生氣了:“可我想要的那個人叫維多利亞泰勒,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誰也不能和我搶。”
    她不吭聲,忽然輕笑起來:“德拉科,你就像在和別人搶玩具一樣。”
    “不,你不是玩具,你是維多利亞,我的女王。”我很認真地糾正她,盡管臉上有些熱乎乎的,但是我寧願說出這些讓自己不好意思的肉麻告白,也不願意讓她誤會我的感情。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電話那頭,她深深吸了口氣。
    “好吧,我的龍騎士,周末我們看什麼歌劇?”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43

    ——通向勝利的道路不但鋪滿了荊棘,而且無比漫長。
    跨出壁爐的時候,我在心裡這麼默念著。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一盞壁燈發出暈黃柔和的光。
    她不在嗎?
    家養小精靈波利“啪”的一聲出現在我面前:“晚上好,馬爾福先生。”
    “人呢?”
    “小姐帶小少爺去朋友家做客了。”
    “哦……”我有些失望地揮揮手,讓它離開,“我在這裡等。”
    波利鞠了一躬,替我打開了吊燈,離開了客廳。
    維多從維多利亞的房間裡竄了出來,看到我,和我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番,然後搖搖尾巴,跳到軟墊上睡覺去了。
    就像我一直不喜歡它,它顯然也一直不喜歡我。
   
    我熟門熟路地走到咖啡機旁,打算替自己泡一杯咖啡。
    沒錯,自己泡。
    三年來,一有空就往這裡跑,順便也知道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家養小精靈,自己動手更有意思,我漸漸體會到了其中的樂趣。
    櫃子上擺著一小袋沒見過的咖啡豆。
    又換口味了?
    拿起一看,產自……唔,印度尼西亞。
    應該不會很差吧?維多利亞泰勒什麼時候都不會虧待自己的。
    我從邊上的小冰箱裡取出礦泉水,開始動手磨咖啡豆。
    她做這些步驟的時候總是不緊不慢,悠閒自得,讓人著迷。
    沸騰的水在虹吸式的咖啡壺裡蒸發上升,有點像熬制魔藥時的蒸氣,怪不著她喜歡,就像她喜歡魔藥課一樣。
    不一會兒,香醇濃郁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讓空蕩蕩的房間有了那麼點生機。
   
    這個家伙,該不會知道我要來,故意帶著艾瑞斯出去的吧!
    不過,也有可能是完全忘記了我要來的事情。
    我暗暗咬牙,讀書的時候,不斷挫敗我打擊我的是波特,畢業以後,給我更大打擊的是我兒子的媽媽。
    兒子一歲生日時,我准備好了戒指,滿心歡喜地向她求婚。
    沒想到她咬著下唇,很遺憾地告訴我:“對不起,德拉科。我沒打算這麼早就被一個戒指圈死。”
    梅林啊!當時我恨不得直接把她綁回莊園交換戒指完成儀式——在我好不容易說服爸爸媽媽後,她竟然告訴我她不打算嫁給我!兒子都會喊爸爸了!
    就在我克制自己情緒,努力想弄明白她為什麼拒絕我的時候,她又輕飄飄地告訴我,她要帶著艾瑞斯去法國讀什麼麻瓜大學!
    我告訴她,要證書可以去霍格沃茲重讀七年級,當時很多因為局勢混亂而退學的學生都是這麼做的,教父可以幫忙安排好一切。
    她的眼神告訴我,在她心裡,N.E.W.Ts證書不如那個什麼麻瓜大學的文憑。
    “德拉科,其實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什麼文憑證書。”她抱著艾瑞斯,慢條斯理地對我說,“是我想學點東西。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無知地活著。”
    “霍格沃茲也可以學。”
    “不,不,那不一樣。設計,金融,這些東西能給我的生活帶來幫助,高級古代魔文在我眼裡,大概只有美化裝飾當花紋的作用。”她聳聳肩。
    我不明白。
   
    當維多利亞包袱款款帶著艾瑞斯離開以後,媽媽把阿爾法德請到了馬爾福莊園。她也想知道維多利亞的想法。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阿爾法德竟然姓布萊克——媽媽出嫁前的姓氏。
    老阿爾法德是媽媽的舅舅,當年因為資助了離家出走的小天狼星而被除名。
    我終於明白阿爾法德這個名字的熟悉感來自哪裡了,小天狼星被魔法部正名,恢復了名譽後,媽媽帶我去了一次布萊克老宅,她在家譜掛毯前站了很久。
    我的阿爾法德“舅舅”似乎對純血家族的堅持很不以為然,他堅稱自己是一個在麻瓜世界活得很開心很滋潤的啞炮。
    其實媽媽早就放下了那固執的堅持,才會請他來好好談談的。
    最後阿爾法德意味深長地審視著我,告訴我:“你們生活在不一樣的世界,不要以你的想法去強求她。”
   
    好吧,那麼我放下我的想法,我來琢磨她的想法。
    我不得不承認,這挺難。
    我不認為自己做得有多麼好,甚至,我是有些笨拙的。
    哦,我真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作為艾瑞斯的爸爸,她並不排斥我,也沒有特別去接受其他異性。按她的說法,她在享受精挑細選的過程。
    最大的成功,大概就是她同意我開通國際飛路網。通過中轉,我能順利進入她在法國租的這套高級公寓,隨時隨地能看到艾瑞斯和……她。
   
    門鈴聲打斷了我的回憶,維多飛也似的跑到門邊,波利極其迅速地開了可視遙控門鎖——有一次,維多利亞開玩笑地說,波利學得比我快多了。
    她們會走進自動打開的玻璃大門,走進電梯,她說不定會像往常一樣,抱起他,嬉笑著去按最高的樓層按鈕,然後一起看著數字的變化,讓他跟著她一起念數字……
    幾分鍾後,門口有了動靜。
    “哇哦,好香!寶貝,有人在家裡偷喝咖啡哦!是誰呀?”她抱著兒子笑盈盈地看著我,然後放下他。
    那只小白鼬激動地繞著他們打轉。
    小艾瑞斯蹣跚著,小胳膊小腿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PAPA,PAPA!”
    我高興地大步上前,伸開雙臂去迎接他:“晚上好,我的艾瑞斯!嗯,又重了。想爹地嗎?”
    “想。想爹地。”小家伙沒什麼詞匯量,口齒也不太清楚,但是那奶聲奶氣的樣子卻萬分逗人喜愛。
    我一手抱住他,一手去摟維多利亞的腰,然後在他們的臉頰上分別留下一個吻:“我以為我被人遺忘了。”
    她把勾在手臂上的包甩到沙發一角,回了我一個吻:“我可是記得你說要來,特地帶著兒子這時候趕回來的。”
    “喝咖啡嗎?今天這個味道好像很與眾不同。”我仍然抱著艾瑞斯,轉身去吧台邊,“我才泡好。”
    “好啊!”她伸手接過艾瑞斯,“我先給他換衣服。”
   
    換好了衣服,小家伙被放在厚地毯上,我把帶來的玩具魔法馬車遞給他。
    “今天玩了一下午了,再玩晚上可就睡不安穩了。”
    “喝了咖啡,我們一起幫他洗澡。”
    聽我這麼說,她坐了下來,接過咖啡,端到鼻前輕嗅了一下:“原來是這種味道啊!”
    “你沒喝過?”
    “嗯,別人送我的。”
    我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
    “如何?”
    我又抿了一口:“嗯,有一點點土地的腥,有一點點薄荷般的清涼……這是薄荷咖啡?”
    她不說話,抿嘴直樂。
    “我猜錯了?”
    她笑彎了眉,眼睛像彎細月,看得我心癢癢,坐到她邊上。
    她喝了口咖啡,回味了一下:“唔,確實……黑咖也能這麼香濃,那個什麼貓還真厲害。”
    “貓?”咖啡袋的包裝上確實畫了一只貓,但是這和咖啡有什麼關系?
    她賊笑著又喝了一口:“真的想知道嗎?”
    又打什麼鬼主意?
    我心裡直打鼓,臉上卻故作鎮定:“說吧!”
    “這是號稱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Kopi Luwak。”她瞇起眼看著我,故意放慢語速,“又叫——貓屎咖啡。”
    “什麼?”
    “是印度尼西亞當地一種貓吃了新鮮咖啡豆果實後,通過腸道的一番變化,排洩出來的。”
    我的手抖了一下,一些咖啡從杯子裡被濺了出來,那個顏色讓我的心也跟著抖了一抖。
    “呵呵,千金難求的野生Kopi Luwak啊!”她樂呵呵地說,“其實我也斗爭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喝,心裡總有點別扭。”
    我瞪了她一眼,緩緩放下杯子,“嗯哼,所以你就讓我先喝?”我伸手把她手裡的杯子取走,放到茶幾上。
    “誰知道你正好泡了這個,既然泡了,好東西我們就一起分享吧!”
    我逼近她,故意冷哼著:“竟然給我喝這種東西……”拉住她的雙手,把她一把摟進懷裡,“如果不好喝,你肯定立刻就放下咖啡杯看我出丑吧?”
    在我撓癢癢的攻勢下,她很快投降:“哈……冤……冤枉啊,我也……有喝啊!啊,討厭!”
    她拼命躲開我的手。
   
    鬧了一陣,我們倆都累了,喘著氣,倒在沙發上笑。
    其實她肯定知道這咖啡不錯,否則怎麼會放在那裡?我明白她在故意逗我,忍不住要陪她玩。
    “這麼不華麗不體面的東西,嘖……”我咂了咂嘴,嘴裡還有一點淡淡的清涼感。
    “嗯,臭死了臭死了,刷牙去!”她故意很誇張地在我嘴邊做出聞味道的樣子,然後一臉嫌棄地推我。
    被我一下子咬住了鼻子。
    “唔……”
    秀氣的鼻子被我輕輕吮咬,沒多久,就濕漉漉的,還帶了一點淡紅,然後我又“襲擊”了她如薔薇般的雙唇,好像甜美的果凍,帶著點口紅的味道和咖啡的清香。
    “媽咪,媽咪,媽咪……”小家伙一手抓著他的麻瓜玩具火車頭,一手拖魔法玩具馬車,左碰右撞地擠了過來。
    “哦……”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放開了維多利亞。
    她好笑地坐起來,扶住兒子:“怎麼啦,寶貝?”
    “飛,飛!”他舉著手裡的玩具,意思要讓它們飛起來。
    維多利亞隨手揮了揮魔杖,看著這個動作,我十分高興,這家伙不把魔杖當回事的習慣總算被糾正過來了,魔杖不再是她包裡的擺設了。
    記得我當時威脅她,魔法能救人,千萬別出了意外再來後悔魔杖為什麼沒放在可以立刻取到的地方。
    那些玩具騰空慢吞吞地飛駛走了,小家伙屁顛屁顛地跟著玩具跑開了。
    大好的氣氛也全被他打斷了,我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又跑回來,拉住我的褲管:“爹地,飛飛。”
    “不是已經飛了嗎?”
    “飛飛!艾瑞斯要飛飛!”他的小手指著那些飛翔的玩具。
    哦,我總算明白了:“不是有玩具掃帚嗎?維多利亞?”
    她揮了揮魔杖,一把玩具掃帚從臥室飛了出來:“被我藏起來了,這家伙一上去就瘋了。要給他玩也可以,你看著啊,出了事我拿你抵命!”
    然後她嘀嘀咕咕的走開了:“果然壞了,知道我不會給他,就找他爸爸求助,哼……”
   
    小家伙樂呵呵地騎上了掃帚,確切地說,是爬上了掃帚,然後掃帚的安全保護魔法立刻開始起作用了,魔力以座墊為中心,擴展成一個大圓球,像洗澡時出現的透明泡泡,隱約可見,而這個大圓球比肥皂泡堅韌多了,不會被外力破壞,可以把掃帚上的小搗蛋安全地包裹在裡面。
    除非家長用魔力去打破透明保護圈,屋子裡各種家具擺設是無法傷害到他的。他可以到處亂飛,最多像個麻瓜的皮球,在屋子裡彈來彈去。
    這是最新款的產品,馬爾福和泰勒聯合出品。起因是維多利亞嫌以前的兒童玩具掃帚不安全,不肯給艾瑞斯玩。
   於是我和阿爾法德商量著聯合開發一款更安全的。我們和飛天掃帚公司進行了合作,可是設計方案怎麼都無法讓阿爾法德滿意。最後據說他找了個麻瓜學校,做了個趣味調查——給一個嬰兒一把能飛上天的掃帚,魔法師該做些什麼保證嬰兒不受傷害?
    幾百個小學生和中學生給出了千奇百怪的答案。最後,阿爾法德從一個四年級孩子的問卷中找到了靈感,交給了飛天掃帚的設計團隊。
    小艾瑞斯在掃帚上咯咯直笑,他追著那些行駛在空中的玩具火車。顯然他轉眼就忘記了我這個幫忙弄到掃帚的爹地。
    我故意伸手去輕輕推那個魔力保護圈,掃帚的方向立刻被推偏了,不過,不一會兒,他晃晃悠悠又朝著目標進發,唔,不錯,挺會控制掃帚的,說不定將來也是個優秀的找球手!
    我頗為自豪,站在那裡陪兒子玩了一會兒。
    波利跟在掃帚下面,不停地收拾殘局,被碰翻的花瓶,被撞落的掛畫,被打翻的水杯。小白鼬滿屋子跑著湊熱鬧。

    “嘿,適而可止啊!”維多利亞穿著浴袍走出來,阻止了一個未來優秀魁地奇選手的訓練,“回英國了,有的是地方玩,寶貝,你就放過這個小公寓吧!看看波利忙的!”
    她把兒子抱下來,側臉看我,接著好像想到什麼般,示意我彎腰。
    我依言照做,她叉著小家伙的胳肢窩往上抬,十幾秒後,兒子騎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直起身子,雙手放在腦袋兩側,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小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往後倒下去。
    “嘿,我說,這樣可比玩掃帚危險多了吧?”
    “不。”她很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我爸爸從來沒讓我摔下去過。”
     我愣住了,反復咀嚼她的話語,一種身為人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小東西伺候睡著,我臉皮頗厚地留了下來,前幾次小家伙生病,或者是維多利亞生病,我都陪著,於是我的個人用品慢慢地,不知不覺地“入侵”了這座小公寓。
    她白天好像去了好幾個地方,所以很快就睡著了,我輕喚她的名字,她毫無動靜。我取出藏在睡衣口袋裡的戒指——和我手上戴的是一對——輕手輕腳地給她戴上。
    唔,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樣她就會嫁給我……
    這是媽媽前不久給我的對戒,我特地乘她熟睡給她戴上,是想試一試它神奇的傳說。
    “夢境心聲”,一對古老的戒指,據說戴上它們的兩個人,能夠擁有與眾不同的夢境。
    最讓我心動的一個說法,就是它能讓一方在夢中了解到另一方的心底想法。
    或許,它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總是被她拒絕?


44

    房間裡很明亮,窗戶足夠大到讓明媚柔和的陽光不偏心地輕撫著所有它能觸碰到的地方。
    這裡很熟悉,如果我沒記錯,是霍格沃茲城堡裡那獨一無二的有求必應屋,維多利亞最喜歡的風格——每次她先來想象房間的時候,總是會弄出猶如一面玻璃牆般的落地大窗。
   
    我環視四周,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梳妝台前,慢悠悠地對鏡描唇。
    “維多利亞?”我喊她。
    她沒有回頭,仿佛我根本不存在這個房間裡一樣。
    我疑惑地走上前:“怎麼了?”
    她仍然微昂著腦袋,手肘撐著桌面,悠閒自得地用手指處理某處唇彩的不均勻。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伸手去碰她的肩膀,下一秒,手好像幻影般穿了過去!
    難道我變成了幽靈?像血人巴羅那樣?
    不,他們是半透明珍珠白色的,而我……我審視了一下自己,色彩還是鮮艷的,至少我穿著藏藍色的睡袍。
   
    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唔,這個色號不錯,上次的那款艷了點。】
    她嘴角微翹,嘴唇水潤晶瑩,粉粉的,嬌嫩地讓我想咬一口。
    我就著燦爛的陽光,欣賞著她的淡妝。
    為什麼我碰不到她呢?我試圖去拿那支唇彩,也失敗了。
   
    倏地,我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剛剛說話了?
    可是她的嘴唇沒有動啊!
   
    【難得這麼好的太陽,真是可惜了……】她的唇依舊合著,可是我清楚地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那個家伙,每次都嫌棄房間裡太亮,非要變出窗簾才肯上床。嘖嘖,心理陰暗啊!】
    那個家伙?
    難道是我?
    我嘴角抽了一下,好像……好像我那段時候,確實不太喜歡亮晃晃的地方……
    這其實可以被理解的吧?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
   
    她搖頭晃腦地站起身,放松地伸了個懶腰,朝床邊走去。
    【曬得我好想睡……先瞇一會兒養養神吧!剛剛看到他被斯內普教授抓去問話了……】她懶懶地解開校袍的扣子,把黑色的袍子往矮凳上一扔,露出裡面的白襯衫和格子短裙,接著掀開被子往被窩裡鑽,【十有八九又要氣呼呼地找我發洩……】
   
    這是六年級的維多利亞嗎?我有點慚愧,猶豫地想去抱住她——那一年,我確實經常找她……說不清為什麼,只是在拼命動腦筋考慮如何完成那個人的任務之余,我一點也不想和布雷斯什麼的說話,也不想看到波特那張臉。
    我在自暴自棄。
   
    她抱著被子邊緣的一部分,把臉在上面蹭了蹭,似乎很滿意那感覺,瞇眼笑了起來。
    【果然這種麻瓜的新產品又軟又蓬,可惜那個家伙見到和麻瓜有關的東西像見到鼻涕蟲一樣】她皺了皺眉【還要我特地換個巫師用的被套來蒙混過關……】
    【可惜避孕套沒辦法渾水摸魚,要是哪天讓我抓到把柄,一定要逼他用一次麻瓜的超薄套套,看他用完以後,會不會恨得把他的小兄弟砍了,哈哈!那樣的話,就算被他鑽心剜骨也值得啊!】
    我滿臉黑線地聽她在心裡胡說八道,盡是一些如何折騰我這個討厭麻瓜的純血的詭異法子,詭異到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最後,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覺了。
   
    我坐在,不,飄在床邊,思考著我是不是在做夢的問題。
    因為我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戴著那枚戒指。
    是不是戒指的作用?
    它讓我進入了維多利亞的夢?
    不過這好像又不是夢,像是她的記憶。
    更神奇的是,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心裡的聲音。
    戒指的名字,叫“夢境心聲”。
    我想,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照射在地面上的陽光漸漸移動了位置。
    忽然,門被推開了。
    我皺皺眉,那聲音顯然有些驚動到她了。
    扭頭一看,我心裡頓時有種微妙的感覺,吵到她的人是“我”,六年級的“我”,面色凝重,很……壓抑的感覺。
    那個“我”一進門就把眉頭打了結,利落地揮動魔杖,落地窗兩邊的厚重窗簾“唰”的合攏起來。
    房間裡瞬間暗了下來。
    維多利亞的眼皮動了動,翻了個身,繼續睡。
    【好熱……】
    前面因為光線的關系,她是背著陽光睡的,這一翻身,變成面對窗子,背對門口的“我”。
    我一眼就注意到被子也被她卷到了懷裡,背後什麼遮蓋都沒有了,格子短裙的裙擺也因為睡覺姿勢的關系遮不住什麼了。 “蜜桃”半遮半掩,雪白的長腿也在被子下若隱若現。
   
    那個“我”撇撇嘴,動作熟練地開始解衣服。
    明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可是我就是覺得奇怪,好像那根本就不是我一樣。
    他很快赤LUO著站到了床邊,微微俯下身,手順勢摸上了那充滿彈性的“蜜桃”,很欣賞地瞇起了眼。
    我立刻有種沖上去推開他,替她把被子拉好的沖動。
    可惜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的手指直接探入了雙腿之間。
    我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當年的我喜歡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嗎?
    她輕哼了一聲,好像被蠻橫地打攪了睡眠。
    【唔,不是吧,直奔主題?】
    她的心聲讓我更為尷尬。
    一個不能照顧到女方感受的男人,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男人。
   
    他的動作幅度大了起來,手指在那裡面肆意攪動。
    她嚶嚀著,扭動身體:“啊……輕點……”
    好像這句話就是信號一樣,他退出手指,摟著她的腰,把她換成俯趴在被子上的姿勢。
    然後,蓄勢待發。
    她還沒進入狀態呢!
    幾乎同時,我聽見了她心底的聲音——【喂喂,我還沒進入狀態呢!】
   
    【嘖,今天刺激受得大了!連前戲都不做,真是不合格的床伴啊!真當我是‘發洩品’了……難道要我找個借口去廁所先給自己熱熱身?】
    她側過臉,給了他一個可憐兮兮的笑臉:“你現在就要進來嗎?”
    那個“我”——我很不想承認是我的“我”停頓了一下。
    她輕咬下唇,眼裡泛著水光,小聲說:“我先用嘴好不好?”
    他考慮了兩秒,換了個位置,靠坐到床頭。
    【倒是知道享受啊……】
    我無奈地用手抹了把臉。
    【正好新學了那個“冰火兩重天”,嘿嘿!】
    她一邊在心裡賊笑(當然臉上還是那副楚楚可憐想討好那個“我”的樣子),一邊對著床頭櫃上的水杯施了咒語,把一杯水變成了一杯冰水混合體。
    我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麼!
    那個感受!該死的,我當然記得!
    我捂住臉。
    怎麼忘得了?
    讓我銷魂的極致感受,當她溫熱柔軟的口腔包裹著我的那裡,像吸冰棍一樣上下滑動的時候,故意用舌頭抵著那一小塊冰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刺激……
   
    耳邊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讓我的心好像被毛糙的刷子惡狠狠刷過一樣,難受不已。
    尤其那突如其來的,她慵懶的心聲:【還要我費心伺候,果然沒有調教好,用起來就是不順手,什麼時候他才能在床上讓我心滿意足呢?伏地魔斯內普波特什麼的,折騰他一下吧!】
    我莫名其妙地死死瞪視床上跪趴在那裡,仍然穿著白襯衫的她。
    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在幻聽吧?
    肯定是幻聽,肯定!
    【那樣他找我的時候才會賣力啊……】她看起來很勤奮的樣子,【唔,這裡好像很有感覺?】
    躺著享受的那個“我”哼了一聲。
    我以手撫額……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累死了……】
    她緩緩停了下來,藍灰色的眼珠好像浸潤在水中被打磨地潤澤柔美的寶石,身體慢慢上移,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沙啞而魅惑地說:“Come in,please.”
   
    我咬著牙根,恨恨看著那個“我”手腳麻利地把她壓倒。(背景聲音除了兩人無法克制的喘息聲,還有她心裡的那聲輕笑。)
    這種經歷,絕對能把人逼瘋,我空空的右手就差一根魔杖來把他變成一只白鼬了!
    處於飄忽狀態的我,從哪裡去弄一根魔杖?
    於是我怒氣沖沖地對著他的後腦勺,用上了麻瓜的手段。
    可惜,還是打不著他。
   
    還有她!
    我真想打她屁股!
    小混蛋!小妖女!小無賴!
    徹頭徹尾的……兩面派!
    哼!
   
    ====================
    雖然小無賴的兩面派表現很感興趣,但是我實在無意全程觀看“我”和 “我孩子他媽”的滾床單活動。
    這兩年艾瑞斯的錄像讓我知道,麻瓜的攝影技術很發達,我也起過那種念頭,把我們倆做愛的過程拍下來,權當情趣游戲。
    但絕對不是這麼“貌合神離”的情景!
    我當然知道“我”。
    那時候的“我”是被惡雷劈落到地面的小鷹隼,一邊惶惶不可終日地試圖重返天空,一邊在被人蔑視的時候,把維多利亞當做地面上弱小的白兔蔑視著。
    誰知道小白兔完全明白我難堪尷尬的處境!
    我扭過頭,再也看不下去。
    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遮擋著,只有邊緣的地方透出那麼一點光,把暗紅色的簾布照得有些發亮。
    我忽然很想知道,透過那扇窗,我能看到怎樣的景色?
    一覽無遺的城堡外的草坪?
    波光粼粼的湖面?
    波瀾起伏般的山川野林?
    可惜,我錯過了。
   
    我從來沒有那麼懊悔過。
   
    忽然,我像是被拉扯出冥想盆一樣,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景色瞬間模糊,然後慢慢變換。
    霍格沃茲的走廊,格蘭芬多的領帶,艾瑞斯的嬰兒床,維多利亞最喜歡的一個手拿包,我兒時的玩具掃帚……許多毫不相干的東西好像悠悠飄蕩在平靜的溪水中,從我眼前流淌過。
    我睜開眼,下意識地扭頭,她恬靜的睡顏在我腦海中定了格。
    和六年級相比,現在的她,眉眼間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俏嫵媚,可能因為艾瑞斯的關系,更添柔美。
   
    四年多前,我沒有看懂她,四年多後,我仍然摸不透她。
    凝神細數她濃密翹長的睫毛,我當年怎麼就如此自以為是呢?
    只能慶幸,梅林沒有拆開我們的想法,我和她之間,有著艾瑞斯這麼一個交集。
    相處這些年,我多多少少明白她對家的眷戀,對她父母的懷念,艾瑞斯是個意外,但是她選擇留下艾瑞斯,更多的是因為想要有個親近的,可以依偎的親人,而不是因為她愛我愛到願意獨自撫養孩子。——這一點十分打擊我,我拒絕去承認,卻根本無法否認,甚至,她曾經親口向我確認了這一點。
    我只能告訴自己,她還是對我有點感情的,不然,她完全可以打掉艾瑞斯,去找一個喜歡她的願意入贅泰勒家的人生個孩子,或者和那個布魯姆王子雙宿雙飛。
   
    醒來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個場景,是她抱著艾瑞斯,站在亞歷山大泰勒的墓前,然後指著後面兩座空著的墳墓。
    “將來,那裡是維多利亞泰勒的,再那裡是艾瑞斯泰勒的,景色不錯,視野開闊。爹地,艾瑞斯會和你一樣,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泰勒的。”她喃喃自語。
   
    我心中沒由來的發酸,眼窩熱熱的。
    小時候,爸爸抱著我,對媽媽說:“德拉科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馬爾福的。”
    我記得。
   
    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我知道,她快醒了。
    把身體欺近她,我難以抑制地親吻她,我要讓她在我的味道中醒來。
   
    “唔……”她微哼了一聲,睜開了雙眼,美麗的雙眸迷茫而疑惑,在接吻的間隙中,她喘息著問我,“怎麼了?”
    “你夢見什麼了嗎?”
    她眨眨眼,神情恍惚:“夢?”
    半晌,她呆呆地回答我:“不記得了……我很少能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你了。”我吻她的鼻尖。
    看來這個戒指對於被戴上戒指的人不起作用,至少是我還沒看到效果。
    “糖衣炮彈。”她動了動身體,換了個姿勢,試圖在我懷裡躺得更舒服。
    我微笑,沒有為自己作解釋。只是松開她,起床,走到窗邊,拉開帶著流蘇的雙重窗簾,晨光頓時充斥了整個屋子,我閉了閉眼,瞇了一會兒,讓自己適應那亮光,身後的她輕輕呻吟,似乎把腦袋蒙到被子裡去了。
    我笑著走上前,扯開被子,朝她伸出手。
    “哦……梅林,你怎麼了?”她含糊地把手遞給我,眼睛還不願意睜開。
    我牽著她走到落地窗邊,然後把她摟在懷裡,靠著明亮的玻璃——當初因為擔心它不牢固,我還畫蛇添足地給它加了一個強化咒。
    這是方圓幾裡最高的建築,四下的景色一覽無遺。
    她疑惑地抬頭看我。
    我指指窗外:“風景多美。我看到晨起的老人在慢悠悠地穿過街道,路邊的野貓在圍牆上悠閒散步……”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看到的東西,直到她也跟著我一起去發現清晨的美麗。
    “維多利亞。”
    “嗯?”
    “等你畢了業,我們就結婚吧!”這個話題,其實我很久不曾在她面前提過了,因為我受不了被拒絕,可是我現在很想再試一次,“別動,聽我說好嗎?”
    下巴抵著她的肩膀:“不管是在麻瓜世界,或者是巫師世界,不管是公眾面前的婚禮,還是完全私密的婚禮,你希望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只要新郎叫德拉科馬爾福,新娘叫維多利亞泰勒,還有一個叫艾瑞斯泰勒的小小伴郎……”
    “德拉科?”她難以置信地吸了口氣。
    “然後,將來我們再生一個叫馬爾福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
    她轉過身,定定地看著我。
    我的心在怦怦直跳。
    她不說話,我覺得時間更是難熬,緊張地沒話找話:“其實我的私心是最好再生個男孩,這樣也能堵住我爸爸媽媽的嘴。其實我自己是希望有個小公主的,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很漂亮……當然啦,隨便生男生女都可以……”
    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說話沒有邏輯了。
    她抿了抿嘴:“然後我變成韋斯萊太太那樣的體型?”
    “哦,不用擔心,我們可以找教父研究一下調理的魔藥……”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斯內普教授的風格。”她微微一笑,“你忽然提醒我了,魔藥大師,簡直就是萬能的。不知道有沒有媲美魔法石效果的魔藥?”
    她在刺激我。
    我就知道,又說錯話了!
    “呃,我是說……聽著,維多利亞……”我無奈地歎口氣,重新把她摟在懷裡,“我錯過許多好時光——明明我們十一歲就認識了——我不想再浪費人生,我想和你一起看窗外的風景,直到我們慢慢老去。”
    她不說話,我又補充了一句:“即使墓碑上刻著維多利亞泰勒,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得和我睡在一個墳墓裡。”
    她忽然笑了起來:“你不覺得太擠了嗎?”
    “完全不。”
    “那麼維多利亞泰勒邊上刻著德拉科泰勒如何?”
    我嘴角抽搐:“你也不想被一群叫馬爾福的老古董畫像陰魂不散地追殺吧?”
    她天真地歪著腦袋想了想:“有很多叫泰勒的老古董畫像會做我的後盾的。”
    “維多利亞!”我挫敗地喊她的名字。
    “你太黑心了,不僅那麼早就想讓我結婚……”
    “一點都不早!”我打斷她,“其實畢業我們就可以結婚的!”
    “在我看來很早。”她頓了頓,“還想讓我像某些家畜一樣,生那麼多孩子……”
    “你不願意生也沒關系!”我連忙表明態度,心裡卻在考慮最後剩下的那一點點福靈劑能不能讓第二個馬爾福成功被孕育。
    大概是我的退讓讓她很滿意,她聳聳肩:“如果你能讓你爸爸媽媽接受這些條件,媳婦和孫子都不姓馬爾福,那麼我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我確實不想那麼早結婚,也不想生那麼多孩子,一切看上帝安排吧!”
    好吧,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松口了!
    我有些“惡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乘小東西還沒醒,我們在這裡來一次如何?”我挑逗地撫摸揉捏著她敏感的部位,輕聲細語地哄她。
    “討厭,玻璃很涼的!”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多溫和的“冰火兩重天”,我的維多利亞……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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