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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花千骨+古劍)好大一坨白豆腐》作者:夏氏錦年【完結+番外】

《(花千骨+古劍)好大一坨白豆腐》作者:夏氏錦年【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1417個瀏覽者
文案:

南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除了自己名字之外,她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為了將這個破碎的夢境拼湊起來,她只能孤身一人踏上旅程。
她的一生註定孤獨且劫難重重,為了能夠活下來,她只能努力地抱緊長留上仙白豆腐的大腿。

【食用須知】
1、菇涼天墉城弟子,身世坎坷聽者見淚慘不忍睹。
2、突然不逗比了本花有點不習慣,西皮白子畫,拆畫骨,1V1。
3、電視劇花千骨同人,原著黨考據黨勿擾,不黑任何人,小骨和蘇蘇成功的西皮惹。(*/ω\*)。

內容標籤:靈異神怪 仙俠修真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南繪,白子畫 ┃ 配角:花千骨,百里屠蘇 ┃ 其它:花千骨和她的小夥伴們大鬧長留的甜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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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撿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娘

  南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渾身猶如遭受劇烈碾壓的劇痛讓她沒法開口說話,她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除了知道自己叫做南繪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身上的這身白色紗裙已經被鮮血染紅,她的身上滿是傷痕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南繪晃了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能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只希望到時候能夠遇到一位好人家暫且收留一下。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南繪逐漸覺得身上的疼痛更甚身上已然失血過多,可偏偏此時此刻她卻分外清醒,這逐漸加深的痛楚終於讓她忍不住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她咬緊了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痛吟出聲。身上的疼痛越深,自己也就越發清醒,臉色慘白雙目泛紅還一身冷汗絕對稱得上猙獰,南繪有些絕望地靠在大樹邊上,恨不得立刻斷絕經脈自盡而死也總比這樣被活生生地折磨而死來得好。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斷絕經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又為何在此,腦子中繁繁雜雜的疑問太多可始終沒有人能夠給她解答,她似乎是丟失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可是究竟是什麼她自己也弄不清楚,這著實是讓人崩潰。

  白子畫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姑娘渾身顫抖地靠在樹上有些不忍地皺了皺眉,今日他本是為執行掌門師父的命令下山歷練來的,可是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無意間瞧見了這個衣著打扮行為舉止皆有些奇怪的姑娘。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只不過從對方那身被鮮血染紅的衣裙來看,她的傷勢絕對不輕。

  看著這姑娘越發痛苦的模樣他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一道靈力輕輕打過去,姑娘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不過這緊蹙的眉頭依然告訴他並不好受。

  白子畫走近才發現,她的身上除了臉蛋以外的全部地方幾乎都是密密麻麻大小比一的傷痕,而且這些傷痕上還隱約有著幾分不詳的黑煞之氣,而且更讓白子畫感到疑惑的是除了這黑煞之氣外,姑娘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極淡卻非常精純強大的力量。將手搭過去一瞧卻發現這小姑娘體內經脈俱毀,除了心脈尚算完整以外其餘皆是被人用靈力震傷,再加上這姑娘身上有些慘不忍睹的傷痕,白子畫很難想像這看似柔弱的姑娘在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姑娘身上傷口太多,白子畫也沒法給她親自上藥到底是有些不大方便,他只能是勉強摟著對方禦起飛劍準備在不遠處找一處百姓家暫且安置下來。然而在這附近轉悠了好久始終沒有找到一戶人家,懷裡的姑娘似乎是做了噩夢緊皺著眉頭渾身顫抖臉色慘敗地厲害,白子畫眉頭微蹙沉吟了片刻終究是將手搭在了對方的手掌之中,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緩緩度給對方。

  有了靈力護體,南繪的情況果然好了許多雖然傷口並未因此有所改善可終究是護住了心脈沒有喪命。終於在附近一處森林裡找到了一戶人家,白子畫連忙半摟著懷中的姑娘走了過去,一個全身裹著奇怪大袍子的小姑娘蹲在屋子外面不知在倒騰著什麼,一聽到腳步聲連忙轉過頭就瞧見一身白衣宛若仙人的白子畫摟著一個渾身是血傷勢嚴重的姑娘朝自己走了過來。

  花千骨一愣本來她還在給自家爹爹熬藥的,她們父女二人為了避免村裡人的排斥是一直住在村子外面,平日裡幾乎很少有人會過來。不過看著白子畫懷裡那臉色慘白的姑娘,花千骨也沒有多想連忙走過去開口問道:「這姑娘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啊!」

  白子畫淡淡點了點頭,抬頭望向花千骨,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表情依舊冷淡讓人看不出一點情緒變化:「將這個暫且塗在她身上,我還有事先行告辭。」說罷便準備直接轉身離開,花千骨連忙拉住對方的衣袖,帶著些稚氣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少俠,我不懂治病救人的,這姑娘的傷很重我怕會耽誤……」

  南繪身上的傷勢可是損及經脈不可謂不重,凡間的大夫顯然不能對此起到有效的治療手段,白子畫垂眸沉吟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掌門師父叫自己下山歷練便是存著這點心思,雖說不能使用法術終究有些不大方便,可到時候若是能夠救下這姑娘一命也算是達了目的。

  因為要塗藥白子畫只能是和花秀才一起出了屋子,花千骨有些擔憂地看著昏睡過去的南繪,而當她看見南繪身上那密密麻麻且鮮血淋漓讓人不忍再看的傷痕也是嚇了一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受這般嚴重傷勢的姑娘,花千骨在南繪塗藥時也是難免有些顫抖。

  好不容易咬著牙將藥全部塗完,花千骨也是松了一口氣,由於身體體質原因,花千骨的衣裳並不多,再加上這姑娘身上傷勢又重,花千骨只能是隨意給她套了一件。給姑娘蓋好了被子,花千骨連忙讓屋外的兩個男人進來,花秀才的身體一直不好夜裡又更深露重的,一時不察便止不住一陣咳嗽,這也讓花千骨擔憂不已。

  好在家裡還存著一些藥材,花千骨連忙去煎藥匆匆和白子畫打了聲招呼就開始忙活起來,白子畫倒並不介意,依舊是一張冷漠到極致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明明是一身再平常不過的粗布長衫卻只覺得對方氣質不同于常人,高貴清冷著實讓人無法忽視。白子畫性格冷淡不喜說話,花秀才在喝完藥之後也回去休息,而花千骨在忙活了一晚上也是架不住眼皮子打架回了自己屋子,只剩下白子畫和躺在床上依舊在昏睡之中的南繪二人獨處一室。

  南繪似乎又在夢裡看見了什麼,眉頭微蹙一副再次陷入痛苦的模樣,白子畫原本準備施法卻突地想起那下山歷練時掌門師父的囑託皺著眉頭收回了原準備起勢結印的手,而就在這時白子畫卻是突然之間聽到床榻上那姑娘緊緊攢著身下床單,一臉痛苦地輕聲呢喃著。

  憑藉白子畫的耳力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這姑娘呢喃的話分明便是:

  「南繪……南繪不怪哥哥……屠蘇師兄和哥哥……沒事就好……」


☆、苦逼少女一夜之間變成逗比女神經為哪般!

  南繪在夢裡究竟看到了什麼她自己也忘了個乾淨,剛剛醒來的時候對於外人她始終存著幾分戒備,身上隱隱傳來的痛楚也讓她的心情變得很糟。

  失去記憶的煩躁再加上身上那些蜿蜿蜒蜒的傷疤讓她的理智很容易失去控制,對於白子畫的詢問她也沒法找到答案,究竟是何人傷的她,她有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所有的一切她都一概不知。

  花千骨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在南繪每每因失去記憶而痛苦時,她總是會陪在她身邊,對於這個苦逼的姑娘,她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

  南繪本來也不是喜歡無理取鬧的性子,有了花千骨的開導陪伴,她的性子也逐漸開朗起來。花秀才見她無爹無娘與花千骨又是難得的合拍,便讓這姑娘一起在村子外的小木屋住了下來,與花千骨結伴日後倒也有個照應。

  花秀才身體情況每日愈下,饒是白子畫如何診治也是無濟於事,在離世之前他吩咐花千骨定要前往蜀山尋找清虛道長,拜託南繪與她一同前往,兩個小姑娘一同上路總歸是安全一些。

  而白子畫歷練也已經接近尾聲,花秀才離世之後他有些放心不下這兩個姑娘,特意在這裡多呆了幾日,給她們二人留下了一些銀兩,還教了她二人一套比較簡單的劍法用以防身。

  花千骨沒有習武的底子,儘管這套劍法算不上難卻依然花了不少時間來掌握。

  反倒是南繪有些出乎白子畫意料,這姑娘剛開始學的時候還有些生澀,可是到後面動作招式卻越發順暢宛若一體極有韻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姑娘在失去記憶之前定然也曾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不過白子畫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歷練一旦結束所有有過接觸的人都會被抹去記憶,到時候他們一生便再無瓜葛。

  三日之後,白子畫不告而別,南繪也準備和花千骨一同前往蜀山。南繪背著白子畫送的一把木劍,手中拿著一隻包子很是愉快地放在嘴邊啃著,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她轉過頭沖著身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花千骨笑了笑,歪著腦袋開口問道:「小骨小骨,你一直披著這個大袍子真的不會熱麼?」

  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一出生就身懷異香容易招惹妖魔,這個禦魔錦能夠擋住我身上的香味,爹爹說了在到了蜀山之前最好都不要取下它。」

  南繪圍著花千骨轉了一圈,這厚重的大袍子看上去就醜醜的,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道:「妖魔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在誰也別指望欺負小骨你!天氣這麼熱,小骨你包裹的這麼緊肯定不行的。」

  她眼睛轉了轉,跳到花千骨面前抱著對方的胳膊嬉笑道:「咱們等會找個地方去洗澡吧,小骨在這麼悶著到時候就成了花排骨啦!」

  花千骨白了她一眼,心裡卻是在思忖著反正大白天也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跟著阿繪一起洗個澡也沒什麼的吧,唔每天裹得這麼嚴實真的好熱啊。見花千骨點頭,南繪一臉得意地叉著腰挑了挑眉,迫不及待地拉著花千骨往前跑去,口中還沒忘記大喊道:「啊啊啊啊!邋遢姑娘花排骨要洗澡啦!天大的新聞啊!」

  花千骨一聽這話氣得鼓起臉頰拎著身上厚重的大袍子就追了上去,氣鼓鼓地大吼道:「南繪你給我站住!你才是邋遢丫頭呢!」

  南繪身上可沒有披禦魔錦,行動力可比花千骨自如多了,很快就跑到了前面還不忘回過頭沖著花千骨做出一個醜醜的鬼臉,故意板起臉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排骨姑娘身子骨太差啦,你看看南繪,貌美如花天香國色簡直是別人家的孩子,排骨姑娘一定要好好學習善良溫婉的南繪姑娘!」

  花千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南繪這丫頭在醒過來之後性子可謂是一天一個樣,剛開始還是一副痛苦絕望的頹廢美人,誰能想到這丫頭如今變成了這把不著調的歡脫模樣。估計到時候墨大哥看到了都要嚇一跳呢,唔話說回來怎麼越來越記不清楚墨大哥長什麼樣了……是太累了麼?

  見花千骨站在原地發呆,南繪有些不爽地癟了癟嘴,隨後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鬼主意一樣,趁著花千骨還在發呆跳到了花千骨面前大叫一聲,看著對方被嚇了一跳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大笑道:「小骨你在想什麼呢,都不理我呢!」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指過來大叫道:「小骨該不是背著我想到了其他男人吧!」

  花千骨連忙擺手,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蛋有些惱羞成怒地給了南繪一個暴栗:「才沒有!我哪有想其他男人,我只是在想墨大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些想不起墨大哥長什麼樣了……阿繪,你還記得麼?」

  南繪抓了抓臉有些奇怪地瞥了花千骨一眼,表情也有些疑惑:「啊?墨大哥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啊,小骨你怎麼可以忘記呢!唔,說起來是有點奇怪的樣子……」

  她點了點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可惜還沒有持續三秒就徹底破了功,她小手一揮拉著花千骨大笑道:「反正以後總是會見到墨大哥的啦,現在最重要的是帶著我們的邋遢姑娘花排骨去洗澡!」

  花千骨懶得搭理她卻也沒有再繼續糾結墨大哥的事情,老老實實地跟著南繪一起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小溪,將身上衣服扒了個乾淨,南繪歡呼一聲就跳了下去,冰涼的溪水讓她忍不住輕呼一聲,沖著一旁還有些猶豫的花千骨大喊道:「小骨小骨,這裡的溪水好涼快啊!趕緊下來好舒服!」

  見南繪在水裡到處撲騰的傻樣,花千骨也沒有再繼續猶豫脫了衣服也跟著一起跳了下來,兩個長相清秀精緻的姑娘在水裡歡快嬉戲,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悄悄出現在了她們二人身後。


☆、東方彧卿?

  東方彧卿本來是準備來這小溪邊上打些水以備路上所需的,哪裡知道這剛準備蹲下身子接水就瞧見了這兩個姑娘在水中嬉戲洗澡的畫面。

  花千骨和南繪本就是容貌清秀精緻的美少女,東方彧卿剛一瞧見就完全愣在了原地。水壺裡的水全部倒了出來也是完全沒有察覺,如若不是南繪突然之間轉頭發現他,估計這傢伙還準備一直圍觀下去。

  南繪身上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卻無可避免留下了一身疤痕,猙獰的疤痕襯著那雪白肌膚看上去著實有些滲人,她本來準備掬起一捧水潑給花千骨的,哪裡知道剛一轉身就瞧見了那個蹲在不遠處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呆書生。饒是再如何不著調,她也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你個喪心病狂的變 、態!偷窺黃花大閨女洗澡你是何居心!」

  花千骨一轉頭也看到了那個愣在原地的大色 、魔,跟著南繪一起尖叫起來,兩個姑娘高分貝的尖叫聲無疑讓東方彧卿有些微醺,他一臉慌張地接好水在兩個大姑娘的瞪視下踉踉蹌蹌地跑開了,也讓她二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變汰,花千骨和南繪也沒了嬉戲打鬧的心思,匆匆換上衣裳就準備偷偷溜走。

  哪裡知道這書生真的是個呆子,早早就蹲在不遠處看著這兩個姑娘鬼鬼祟祟離開的樣子連忙竄了出來,雙手抱拳一臉懵懂:「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在下東方彧卿,無心唐突,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南繪叉著腰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得滿臉通紅:「道歉有用的話,要官府幹嘛!你今日毀了我和小骨的清白,你說要怎麼賠償!」

  東方彧卿一聽這話倒是更加慌張無措,他連忙走上前來攔住了她二人前進的道路,滿臉都是歉意,道:「小生愧疚難當,若二位姑娘還心存芥蒂,在下一定惶惶不得心安,還請姑娘責罰!」

  花千骨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南繪就先炸了毛,自己這一身恐怖的疤痕竟然被其他人看見了,絕對不能忍!這呆書生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唔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既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就給你個機會做本姑娘的玩物吧,騷年……

  南繪眼珠一轉,擺出一副柔弱少女的模樣,衣袖遮住眼睛做哭泣狀,抽抽噎噎地開口道:「你毀了我和小骨的清白,就算再如何責罰也無濟於事,莫非你當真準備讓我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不成?!可憐我們姐妹二人,竟然託付給了你這般白面書生!」

  花千骨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卻並沒有阻止南繪的惡作劇,這書生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受受教訓也是好的,自己可還是有任務在身,可別為了這些小事耽誤了行程……

  東方彧卿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他又不能真的應下說要娶這二人為妻,只能是急的滿頭大汗地擺擺手,訕笑一聲,道:「姑娘請別誤會,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說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兩位姑娘,這方圓幾裡之內到處都是荒郊野地,野賊和山賊時常出沒,兩位姑娘在一起總是不安全的。我這段時間一直陪著二位姑娘,互相也算有個照應不是……」

  南繪挑了挑眉,唔這個建議看上去也很不錯的樣子,多一個免費跑腿的想想就很好玩,故作出一副猶豫糾結的模樣,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見東方彧卿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南繪湊到花千骨耳邊輕聲道:「咱們不是要去蜀山嘛,這呆書生在正好可以問問,還有個跑腿的呢可比想像之中要好用多了……」

  自從南繪跟在身邊之後,花千骨就覺得自己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究竟當初她是為什麼會將這丫頭當成高冷憂鬱美人的啊!看著身邊這個達成自己惡作劇目的笑得一臉得意的姑娘,花千骨只覺得自己的腦仁又開始默默證明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事實證明,帶上東方彧卿這呆書生確實很有用,花千骨和南繪還在糾結著怎麼進入蜀山,這呆書生就建議說讓她們一起去山腳底下的瑤歌城內,這裡有一座異朽閣,號稱世間事人人皆知,只要付出同等代價他一定會為人指點迷津!有了想要的消息,南繪和花千骨也就沒準備繼續搭理這個話嘮書生,兩人趁著這呆書生不注意連忙拔腿就跑,等到跑遠了才是松了一口氣。

  花千骨剛在路上摘了一些小蘿蔔,南繪帶的小包子早就已經被她給啃光了,兩人就著這光禿禿的小蘿蔔也是湊合了一餐。山底下的瑤歌城確實很是熱鬧,而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剛才東方彧卿所說的異朽閣,圍在異朽閣門外的百姓們拿著大大小小形式各異的東西,見異朽閣大門被打開,連忙高聲大喊口號。

  南繪和花千骨被這陣仗給嚇了一跳,兩人連忙舉起手中的小蘿蔔跟著一起晃了兩下,那走出門來的女子瞥了一眼眾人最後視線在花千骨和南繪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將手搭在一旁的籤筒裡單掌一揮隨意抽出一張,而這簽內容正巧便是蘿蔔。

  花千骨和南繪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這麼幸運,不過南繪卻有些不大相信這個所謂的異朽閣,這看上去就和邪教一樣不靠譜,誰知道是不是跳大神借著機會坑錢的,唔不過要是問出來自己為什麼會失憶或許她就相信這異朽閣不是坑蒙拐騙的啦!

  進了大門,打量了一下四周略微有些陰森的建築,南繪有些緊張地摟住了花千骨的胳膊,湊在了對方耳邊哆哆嗦嗦地問道:「你說這異朽閣是不是專門坑我們這樣花容月貌的無知少女啊?這個地方看起來陰森森,好可怕的樣子……」

  花千骨還沒有來得及緊張一下就被南繪給打了茬,看著幾乎要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南繪她也是操碎了心,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安撫道:「沒事,阿繪別擔心,這異朽閣既然這麼多人來肯定不會是騙人的啦,或許等會還真的能夠知道我們想要的消息呢。」

  南繪還是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對這樣陰森森的環境充滿了厭惡和恐懼感,這種感覺滲入骨髓卻也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並未多說些什麼,只是緊緊抱著花千骨的胳膊跟著對方一起進了異朽閣內那座高塔。

  花千骨也只是以為南繪害怕並未想那麼多,伸出手安撫了一下便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那緊閉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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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少女竟痛下殺手為哪般!

  原本以為這異朽閣不過是靠著坑蒙拐騙才得到現在這般地位的,南繪抬起頭怯怯地看著懸掛在半空之中血淋淋卻還詭異的在嘰嘰喳喳的舌頭,頓時明白了異朽閣所號稱的世間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到底是兩個小姑娘,面對這把可怖又鮮血淋漓的畫面,只能是對視一眼抱緊了對方哆哆嗦嗦地往前走著。

  總算是繞過了那堆舌頭,南繪和花千骨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卻又突然之間傳來一道低沉嘶啞的男聲:「為何私闖我異朽閣禁地?!」

  南繪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座位上坐著一個渾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她愣了一會,隨機梗著脖子吼道:「我……我們就是過來問個問題就走的,你不能害我們!」

  如果這姑娘不渾身哆嗦的話,估計效果會更好。

  這帶著面具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正是異朽閣閣主異朽君,對於南繪和花千骨的私自闖入他倒是並未說什麼,只是取了花千骨的一滴血用作代價。

  花千骨的問題很簡單她想要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進入蜀山,至於南繪她本來也沒準備提問的,可是在這滿天舌頭的刺激下,南繪心底有種預感,或許這個異朽君當真知道一些什麼東西。

  對於花千骨的問題這異朽君的回答有些奇怪,他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卻並未詳說,只道此去蜀山定會失望而歸。花千骨顯然不會輕易放棄,異朽閣似乎早就料到,贈了花千骨一份叫做天水滴的寶貝,鳳凰眼淚凝聚而成能夠穿越蜀山結界倒也是個寶貝。

  異朽君將手中的天水滴遞給了花千骨,轉過頭看向躲在後者身後的南繪,輕笑一聲,開口問道:「小姑娘既然進了我異朽閣,難道沒什麼想知道的事情麼?」

  一向性格跳脫的南繪此時卻是沉默了起來,自己失去記憶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一直都很想要知道,哪怕是在夢中偶爾夢見了什麼內容次日一早起床時卻又都忘了個乾乾淨淨。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那個……我想要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記憶呢?」

  異朽君有些意外地哦了一聲,湊在懸掛在半空中的舌頭邊上聆聽著什麼,隨後頓了頓轉頭看了一眼躲在花千骨身後格外局促的南繪,輕聲道:「姑娘若想恢復記憶,去長留試試吧,這天下第一修仙門派手段眾多,恢復一個小姑娘失去的記憶應該不會太難。」

  南繪卻是皺了皺眉,這天下第一修仙門派怎麼聽著那麼耳熟來著,甩了甩腦袋得到了恢復記憶的希望,對於這個陰森森的地方還有眼前這個陰森森的神秘男人也沒有那麼害怕了,她沖著這異朽君燦爛一笑,語氣很是喜悅:「多謝異朽君啦!我原本還以為你們這異朽閣是坑蒙拐騙的呢……」

  話一說完南繪就意識到說錯了話,一臉懊惱地捂住嘴,有些怨念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在這異朽君還算寬宏大量,對於南繪的無禮倒也不是很在乎,他只是輕笑一聲大手一揮就準備直接送客。好在沒有追究剛才的失言,南繪也是松了一口氣沖著這異朽君大吼了一句多謝,就拉著一旁的花千骨直接跑了出來。

  出了異朽閣,花千骨和南繪在瑤歌城內休整了片刻備好了乾糧,便準備再次踏上前往蜀山的路。花千骨有了天水滴也就不再受蜀山結界的影響,可南繪在觸碰到這結界之時卻也是沒有絲毫不適,按照當初東方彧卿所說若是修仙同道中人才會不受結界影響,看來這異朽君建議長留一行或許真的能夠為南繪解開這失憶之謎。

  本來以為上了蜀山就能結束使命,可哪裡知道這剛一上來就看到了不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死相極度淒慘的道士屍體,沒了平日裡修仙練劍的熱鬧模樣,整個蜀山宛如就是一個修羅場。南繪和花千骨二人緊靠在一起努力繞開這群可怖的道士屍首,直接往大殿走去。

  蜀山不知招惹上了什麼人竟然慘遭滅門,等南繪和花千骨找到清虛道長時,他尚且活著只不過身受重傷無能為力。清虛道長臨終前託付,讓她二人一起趕往長留告訴白子畫栓天鏈被奪一事,還將掌門宮羽、六界全書和蜀山劍譜一併傳給了花千骨。

  正如異朽君所說此來蜀山,她二人卻是無功而返反倒是又接下了另一個任務,找到清虛道長的大弟子雲隱讓其接任掌門。

  清虛道長剛咽下最後一口氣,那背叛師門的雲翳便是沖了進來,南繪和花千骨都手無縛雞之力,身上全無半點法術防身。當初墨冰教授的那一套劍法對付普通百姓倒也無礙,可顯然不是蜀山弟子的對手。

  雲翳帶著一張面具手中舉著一把長劍直指南繪和花千骨二人,整個人看上去分外陰沉:「終於讓我找到了,原來六界全書在這裡!」

  此次大劫卻不知是躲不躲得過,南繪微蹙著眉心裡也有些沒底,這雲翳武功高強憑藉她姐妹二人的實力顯然不會是對手。

  可到底是清虛道長臨終所托若是當真遺失了蜀山至寶,那定然只能是她二人的過錯,哪怕是到時候一死也無顏見清虛道長。

  雲翳顯然很清楚眼前這兩個姑娘體內沒有半點靈力顯然構不成威脅,見她二人逃跑也就起了貓捉耗子的心思。

  南繪接過了花千骨身上的布包,為了吸引注意力她二人分成兩頭逃跑,只不過這調虎離山的小把戲雲翳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不過一個輕身躍起他便是輕鬆堵住了南繪逃跑的路線。

  雲翳飛身上前緊緊捏住了南繪的脖頸將其抵在了柱子上,感受著越來越稀薄的呼吸,南繪下意識地掙扎著,就在眨眼之間,南繪無意識做出的單手解印,一道藍色的圖騰頓時形成直接沒入了雲翳脊背。雲翳顯然沒有料到半點靈力沒有的南繪竟會如此高深的法術,至少在昏迷之前他也想不出這究竟是為什麼。

  南繪靠在柱子上緊緊抱著手中的布包喘息著,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雲翳,南繪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心中一片茫然。


☆、上古神器拴天鏈竟遭少女嫌棄?!

  白子畫趕來蜀山本是為了阻止七殺派奪取栓天鏈,卻沒有想到之前歷練期間遇到的那兩個姑娘卻也同樣在這蜀山裡,他微蹙著眉這兩姑娘半點武力沒有,對上七殺的人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沒有來得及多想,白子畫加快了手中禦劍飛行的速度,而等他趕到蜀山時,不出意外地看著這偌大的門派如今儼然一副修羅場的模樣,趕緊尋找起了那兩個姑娘。

  花千骨倒是並沒有什麼事,白子畫與花千骨一同找到南繪時,小姑娘正緊緊抱著一個布包縮在柱子下瑟瑟發抖,而她的身邊是死不瞑目的弟子雲翳。白子畫並未多想只以為是這姑娘被屍體所驚嚇到,擔憂南繪情況花千骨趕緊走上前詢問道:「阿繪阿繪,沒事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竟然用法術殺了人的事情之中緩過神來,南繪的精神明顯有些恍惚,這突然之間的發現讓得她難免有些不安。她本來以為自己不過是普通女子一個,可是這次的事情無疑告訴她或許真的遺失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在失憶之前的自己究竟是誰又為何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種種疑問盤旋在腦海卻得不到解答,這種感覺著實會將人逼瘋,南繪甚至覺得自己又再次恢復到了當初剛醒來時的模樣,頹廢陰沉充滿負能量。

  不過這七殺派可沒有準備給他們幾人留下頹廢和敘舊的時間,他們既然已經得了上古神器栓天鏈自然不會準備大發慈悲,而身懷六界全書的花千骨一行人無疑便成了他們的目標。

  看著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巨大鐵鍊,南繪和花千骨忍不住對視一眼,後者還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已經從頹廢狀態走出來的南繪則是一臉淡定地從小布包裡掏出了兩個白嫩嫩的肉包子。

  白子畫還在忙著運功破解栓天鏈,花千骨和南繪卻是蹲在裡面一臉淡定地啃著包子,這畫面著實讓圍觀的七殺派一行人覺得有些不忍直視。看著白子畫施展靈力努力破解栓天鏈束縛,和一邊啃著包子的兩個姑娘,饒是一向和長留不對付的七殺派也忍不住給操碎了心的白子畫點了一根蠟燭。

  南繪剛一瞧見白子畫時就認出了他的身份,不過看著對方似乎並不想承認的樣子她也就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反正對方不願意承認她也就樂得當一個觀眾,看著對方使出種種手段卻始終破不開栓天鏈束縛,南繪的心情其實是有點開心的。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將這栓天鏈的束縛放在眼裡,上古神器聽著倒是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就在栓天鏈越收越緊時,南繪湊到花千骨身邊默默取了一滴血撒在了這栓天鏈之上,果然就如預料之中一樣,自家小骨的血不僅僅能夠讓花草枯萎也同樣能夠解開這栓天鏈。南繪當初為了好玩也曾經割破自己手掌將血滴在花草上,卻並沒有任何異象產生,這也讓南繪暗暗松了一口氣。要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小骨上吧,只要她不要有事就好。

  栓天鏈一解,花千骨和南繪就被白子畫給送了出來,七殺派那群妖魔鬼怪們奉令趕緊追了上來,南繪緊緊握著當初白子畫送的那把小木劍將花千骨攬在了自己身後。

  平日裡歡脫的小丫頭關鍵時刻看上去還是很靠譜的,白子畫當初教的那一套劍法南繪一直有在努力練習,至少比起花千骨來說還有那麼一點戰鬥力,再加上這丫頭本身鬼點子就多,即便這來追殺她二人的妖魔鬼怪看上去實在有些可怖,卻也依舊沒有逃過被南繪坑害的下場。

  和雲翳這樣陰沉精明的角色不同,七殺殿這群頭腦簡單的小嘍囉們倒是好對付多了,南繪拿出自己惡作劇的全部本事,愣是把這群平日裡可以止小兒啼哭的傢伙們給折騰得狼狽不堪。

  白子畫在拿到栓天鏈之後趕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穿著一身粗布長衫的小丫頭得意地叉腰大笑,而那群還在泥漿沼澤裡苦逼撲騰的正是那群七殺殿的手下們,饒是白子畫這般淡定高冷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之前那個身受重傷一臉頹廢的丫頭變成了這般跳脫的性子倒也真挺神奇的,瞥了一眼那還在泥漿裡撲騰的苦逼七殺殿手下們,白子畫一臉淡定地轉過頭對她二人說道:「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我們走吧。」

  對於禦劍飛行花千骨表現地很是好奇,反倒是南繪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她緊緊抱著白子畫的腰,將腦袋埋在對方並不算寬厚的脊背上,緊緊閉著眼睛完全不敢將眼睛睜開。一直以來不甚喜歡與他人有肢體接觸的白子畫這一次倒是少見的沒有說些什麼,剛剛還得意地折騰七殺殿弟子的小丫頭這個時候倒是怕了起來,白子畫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唇角露出的一抹淺笑。

  南繪也很憋屈,禦劍飛行她真的不是很怕但是一站在高空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有些發怵,雙腿發軟精神渙散什麼的也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的!雖然一直在心裡吐槽冷漠渣男墨大哥,但是關鍵時候確實只有這個男人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南繪甚至沒有來得及多想,在飛劍升空的同時就緊緊抱住了白子畫的腰,完全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架勢。

  若不是落了地南繪估計有一直抱下去的趨勢,頂不住白子畫那冰冷不含感情的眼神,花千骨連忙將南繪給扯了過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上仙別生氣,阿繪的性子本來就是這樣。」

  白子畫只是瞥了她二人一眼,隨後便直接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花千骨和南繪立刻懂了對方的意思,也沒有來得及尷尬一下便是揚起笑容興沖沖地跟在了白子畫身後。

  南繪和花千骨都是兩個殺傷力極強的吃貨,白子畫外出有事,兩人點了整整一桌子的菜啃得正歡,兩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食量倒是真心有點驚人。在白子畫回來之前,這兩丫頭已經成功解決掉了滿滿一桌子的美食。

  白子畫手中還拿著一個油紙包裡面裝的同樣是吃的,他默默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激烈淒慘的戰況,看著眼前這兩個小丫頭眼神也是止不住變了變。


☆、逗比少女畫風突變!

  白子畫還需要處理栓天鏈的事情在結完賬後就提前一步回了長留,而南繪和花千骨則需要依照清虛道長的遺命去找他的大弟子雲隱,在此之前花千骨都是蜀山代掌門。兩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準備先行離開,卻沒想到在去往蜀山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之前那個偷窺她們洗澡的呆書生。

  東方彧卿似乎對南繪之前的捉弄並未放在心上,看著這呆書生渾身髒兮兮的模樣,饒是一向不靠譜的南繪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書生確實呆的可以,一路上南繪可沒少欺負他,就算被南繪折騰的灰頭土臉這書生也壓根沒有想過離開,一直老老實實地跟在她二人身後。

  不過不得不說有個跑腿的確實挺不錯的,南繪以一種豪邁地有點不忍直視的姿勢坐在這破廟裡,啃著東方彧卿剛剛採摘下來的野果子,一旁的東方彧卿還在和花千骨就負不負責任一事進行著深刻討論。只不過同樣被看光了身子的南繪卻是被東方彧卿下意識地無視掉了,這讓南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覺得有點心塞。

  哼,不就是喜歡欺負你嘛!好歹本姑娘長得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世上難得的美女子好不好!一直圍著小骨轉忽略了本姑娘真的好嗎!

  南繪心情不好的後果就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毫不留情地將東方彧卿給狠狠折騰了一頓,其兇殘程度讓花千骨都隱隱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只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幾天,小骨和東方彧卿還在打情罵俏建立深厚友誼,南繪卻是遇到了麻煩。

  自那日蜀山一戰突然之間用出了法術之後,每每夜深人靜入夢之時,南繪總是會在夢中看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畫面,只不過饒是她如何努力記住夢醒之時卻同樣忘了個一乾二淨。夢境之中的內容似乎應該是自己,準確說是沒有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所經歷過的。

  可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南繪在夢見這些內容之後身體狀況急速下降,就連身上原本已經痊癒的傷也隱隱有復發的趨勢,逐漸刺骨的痛楚常常逼得她半夜痛醒。只不過為了不讓小骨和東方擔心,她只能是緊緊咬著牙關滿頭大汗地縮在角落裡,等到痛楚將消時才緩緩睡去,沒有充足的休息時間再加上一路上舟車勞頓,南繪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

  東方和小骨都有些擔心,只不過架不住南繪白天裡總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只能是加大力氣給南繪投喂各種食物,這短短七天下來南繪卻還是瘦了一大圈。還沒有弄清楚南繪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糖寶就這樣神奇地出生了。

  當初異朽君給的天水滴內孕育出了一隻靈蟲,便是現在這個會撒嬌賣萌的糖寶,因為裡面有花千骨的血,糖寶很是自然地將花千骨認作娘親,東方彧卿莫名成了爹爹,至於南繪則光榮地成為了姐姐。這輩分有點亂,不過南繪倒是很開心,被叫姐姐總比叫阿姨來得好,姑娘嘛總對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有著執念的。

  南繪的狀況並沒有有所好轉,這讓她自己也有些擔憂,夢裡的內容依舊被忘了個乾淨只不過這殘存下來的痛苦卻也讓她沒這個心情在耍寶賣萌。

  花千骨對南繪的情況很擔憂,她這般只有可能是因為失憶之前的那些事,看來他們也需要加快速度完成清虛道長的使命,隨後趕緊前往長留尋找恢復記憶的方法。

  如今七殺派和長留敵對更甚,七殺護法單春秋已經開始大規模地招兵買馬,為了抵禦與七殺接下來的大戰,長留不得已將三年後的招收新弟子提前到了下個月進行。這一則消息無疑讓花千骨一行人高興不已,南繪似乎有逐漸陷入夢魘的徵兆,可是花千骨毫無基礎,東方彧卿又只是個呆書生,這方面真的完全沒辦法對南繪有任何幫助。

  南繪的情況不容樂觀,花千骨只得將尋找雲隱的事暫且託付給東方彧卿,隨後便帶著瘦了一大圈的南繪一起踏上了前往長留考核的路途。而在得知即將前往長留後,南繪的心情也愉悅了一些,不過這身上的痛楚卻當真沒有減去多少。

  而且她發現了一件事,每當月圓之夜她的情況比起平常還要更加糟糕,反倒是晚上的夢境卻難得的沒有被遺忘。

  她隱約記得在這個夢境之中似乎有一道很是悅耳的琴聲,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曲子卻意外地覺得很是熟悉,只不過還沒有繼續看下去就被傷口上的痛楚給再次驚醒。

  當初白子畫留下的傷藥早就已經用完,南繪不願意驚動小骨只能是咬著牙挺了下來,如今她原本已經破損的經脈正在緩慢恢復之中,雙重痛楚之下折騰的她是苦不堪言,甚至在來到長留客棧之前就差一點病倒。

  前來長留考核的弟子都是有著一定基礎的修仙之人,花千骨和南繪剛一走進長留客棧就瞧見有人在比試,那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男子武藝很是高強,接連對陣了好幾個傢伙都取得了勝利。

  南繪臉色蒼白再加上身形瘦弱看上去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花千骨就更不用說了一副糙妹子的打扮,粗布長衫再加上肉嘟嘟的小臉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什麼高深仙法的人。

  那邊一群人還在打得熱鬧,考試集合的鐘聲倒是響起的挺是時候。這長留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修仙門派,考核也確實稱得上嚴苛,一共分成三關,第一關只要在明日午時順利離開魍魎森林就算結束,當然這考核不可能會那麼簡單。

  這魍魎森林之中長有會食人的花草,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南繪的身體有恙,花千骨又是個沒有一點武術底子的丫頭,這兩人湊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不過想著此去長留便能夠找到恢復記憶的方法,這姐妹二人倒是非常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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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冷美人關心妹紙竟慘遭無視!

  在正式開始第一個考核之前,為公平起見每位弟子都要交出自己的法器寶物,而每個人也都會統一發放最基本的武器還有可以第一時間離開這魍魎森林的銀水珠。當然距離正式考核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可以調整一下狀態,南繪和花千骨便隨意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

  南繪身上的傷依舊還在隱隱作痛讓她的臉色看上去實在有些慘白,花千骨皺著眉頭湊到南繪跟前滿是焦急地問道:「阿繪,從咱們從蜀山回來之後你就一直不對勁,看看現在你都瘦了這麼一大圈了,臉色也很不好,你快點告訴我是怎麼了!」

  儘管並不願意開口讓花千骨擔心,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早有一天會瞞不住。朝著周圍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她才輕輕卷起衣袖,白皙手臂上的舊傷疤此時此刻卻冒著詭異的紅黑色,原本已經痊癒的傷疤更是在往外滲血。花千骨驚呼一聲連忙給南繪拉好袖子,湊到對方耳邊道:「傷勢復發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和我說!南繪你有沒有將我當做朋友啊!」

  南繪連忙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有些無力地靠在了花千骨肩膀上,語氣難得的有些柔弱疲憊:「小骨別生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身上的傷無緣無故復發不說,還總是會夢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可是偏偏第二天醒來卻又都給忘了個乾淨。」聽得南繪這樣說,花千骨是又氣又著急,捏了捏南繪那因為消瘦沒有多少肉的臉蛋,氣鼓鼓地道:「以後不許這樣了,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要知道我們可是朋友是不能刻意隱瞞的!」

  南繪點了點頭,抱著花千骨的腰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對方的懷抱裡,唔有朋友在身邊可以依靠的感覺真的好棒。當然這兩好姐妹的膩歪無所例外地被躲在花千骨耳朵裡的糖寶給狠狠吐槽了一頓,糖寶畢竟還只是剛出生沒多久的靈蟲,對於南繪現在的情況也是愛莫能助。一切也只能等到他們幾人成為了長留弟子之後,再做商議。

  今日是新弟子考核的第一天,白子畫作為長留掌門也過來瞧了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之前在查閱報名名單時他看見了南繪和花千骨的名字,便準備過來看看這兩個丫頭的情況。只不過情況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活蹦亂跳滿臉得意戲耍七殺弟子的南繪此時此刻卻面色慘白,身形比起當初蜀山之時也是瘦了不少,況且她眉間隱約有代表不詳的黑煞之氣,與當初白子畫在為其療傷之時所看見的一樣。

  白子畫皺了皺眉,趁著南繪獨自一人離開人群的時候走了過來,這丫頭似乎在忍受著痛苦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著實有些可憐。白子畫走上前也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拉過對方的手搭在對方的脈上,南繪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卻也沒有搭理他,只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沒有說話。

  與她糟糕的情況不同的是,南繪的脈象很是平穩,而掀開這丫頭的衣袖一看,傷口上攀附著的黑煞之氣比起之前似乎要更加嚴重了一些,貌似也正因為如此這丫頭的傷勢才會復發落得現在這般模樣。

  白子畫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南繪倒是沒什麼防備,反正她可一直沒有忘記當初是誰將她救下來的,對於自己的情況也就沒有絲毫隱瞞地全部和盤托出。白子畫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修成上仙數千年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這丫頭身上的秘密似乎比自己想像之中的還要多出不少。

  白子畫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了一瓶傷藥,語氣依舊冰冷:「我這有瓶藥你且拿著,可以暫時緩解你身上疼痛。這長流弟子考核很難,你且自己小心若實在撐不住直接退出便是,我自會替你弄清楚其中緣由。」

  南繪接過藥瓶沖著白子畫點了點頭,沒了平日裡嘻嘻哈哈歡脫的性子,瘦了一圈的小丫頭這麼看起來還當真有著幾分憂鬱美人的感覺。只不過這前來考核的女弟子不少,身上穿的無疑不是綾羅綢緞至少也是精心製作的衣裳,即使南繪和花千骨長得不算差但這一身沒什麼款式可言的粗布長衫也只能是給他們減分,襯得這兩個姑娘在人群中更加不起眼。

  這倒是合了南繪的意思,不過架不住這考核弟子之中有個自來熟的姑娘,輕水在花千骨和南繪剛一走進客棧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們兩個。這兩個姑娘看著實在不像是會什麼法術的樣子,再加上看著南繪臉色蒼白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一時好奇便走過來搭話,南繪趴在花千骨肩膀上沒有說話,始終是一副病弱無骨下一秒就要馬上斷氣的模樣,花千骨只能是硬著頭皮和輕水聊起了天。

  輕水是個挺自來熟的姑娘,這聊天還沒有多長時間這三個大姑娘就成了生死不離的好姐妹倒也真是神奇,不過這考核可不會給她們太多的聊天時間。剛一成為朋友,這第一關考核就已經正式開始。

  長留客棧門外放置了一個巨大的銅鏡,想來便是進入魍魎森林的入口結界,第一個進去的是霓漫天,一個長得國色天香性格卻有些倨傲的蓬萊掌門千金。

  南繪對於其他人可沒什麼關注,剛才趁著休息時間讓小骨給她上了些藥,身上的痛楚總算是減輕了些。只不過素來懶散慣了的南繪,依舊趴在軟乎乎的小骨身上,聞著小骨身上隱約傳來的少女馨香,只覺得心情特別愉快。

  身上的傷已經暫時解決,南繪也就可以正式面對這考核比試了,只不過貌似他們每一個人被傳送進來的位置都有些不一樣。南繪打量了一下周圍卻始終沒有發現其他弟子的身影,只能是有些鬱悶地癟了癟嘴,將銀水珠放在懷裡,拎著一把木劍便準備在這魍魎森林裡好好溜達一圈,看看是否能夠找到自家小骨的下落。


☆、苦逼少女欲虎軀一震卻遭遇奇怪夢境?!

  不明方向地走了很長時間確實始終沒有找到小骨的所在,反倒是看見了不少莫名其妙消失的弟子,南繪有些不屑地輕哼一聲,雖說她的水準也沒比他們高出多少甚至可能還要更慘,只不過受了這麼點驚嚇就退出比賽看上去實在是太弱了。只不過南繪還沒有意識到的是,她分明在這森林之中晃蕩了許久,卻是完全沒有看見任何食人花,一路上暢通無阻地有些詭異。

  一直無目的地晃蕩,南繪卻是沒有感覺到一點危機,反倒是興致勃勃地找了一處樹枝啃著布包裡之前剛買的燒餅,身上的痛楚減輕了她也就沒這個心思扮演柔弱少女了。一臉滿足啃燒餅的模樣和剛進客棧時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在客棧內監控各弟子考核內容的落十一和糖寶都有些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獨自一人在這大樹上呆了一整天卻連半點危機都沒遇上,讓原本還準備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大開閃瞎這一票弟子的南繪有點失望,一直到考核結束她都沒有遇到半點危險,身上的傷勢也沒繼續復發的趨勢。南繪從大樹上一躍而下,取了一些樹葉鋪在了地上隨後便是直接趴在這堆樹葉之中熟睡了過去,這入睡程度也是有夠快。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境,再次聽到那首莫名熟悉的曲子南繪忍不住皺了皺眉,只不過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的是,這一次終於有了場景。那是一個山清水秀宛若世外仙境一樣的地方,這裡似乎有人可是無論南繪在如何努力卻始終看不見這些人的真實長相。他們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看著又一個人毫無障礙地穿透了自己的身體,南繪卻不知為何突地升起了一股痛苦,輕蹙起眉捂著微微刺痛的胸口愣愣看著周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正通過銅鏡監視的白子畫卻是忍不住蹙起眉,這迷逸煙可以幻化出人心底裡最深的欲望,而這其中只有花千骨和南繪的最為特別。花千骨的夢境很簡單,爹娘健在還有一群夥伴們陪在身邊,都是人間最平常的願望。而南繪的夢境卻始終讓人無法猜透,他人夢境都是實體,唯獨南繪一人成了魂體,不僅沒人看見而這夢境也是詭異地很。

  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誰,南繪儘管心有些刺痛卻還是滿面笑容地看著那一張張模糊的臉孔,她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不知道自己和他們的關係,只是心裡隱約有聲音在告訴自己她很在乎他們。

  也不知道為何,她的夢境似乎總是被什麼東西所束縛住。這模糊的一切還有那一直在她的夢境之中頻繁出現的上古琴音,都讓她心裡的疑惑更甚,這一切似乎都和她遺失的記憶有著深刻關聯,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更加堅定了要上長留的心思,或許這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當真能夠找到幫助自己恢復記憶的方法。

  這夢雖然奇怪,不過南繪還是很快就醒了過來,畢竟還沒有恢復記憶這內心深處的執念在完全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是不會對她產生什麼特別影響的。當然雖然還有點心塞後遺症,不過一向大大咧咧的南繪才沒有放在眼裡,像個沒事人一樣拎著小木劍拿著銀水珠就一臉悠閒哼著小曲往魍魎森林的出口走去。

  沒有自家小骨的愛心夜宵,摸了摸還在大聲嘶吼的肚子,南繪覺得有點寂寞,她第一關通過地有點莫名其妙,那個夢境在蘇醒的時候又被她給忘了乾淨,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就過了第一關這感覺也是微醺。從結界之中出來,南繪將之前發放的東西還了回去沖著落十一點了點頭,便直接坐在了糖寶身邊。

  花千骨和東方彧卿是一起出來的,南繪甚至完全不知道這呆書生竟然也報名了新弟子招生考核,一見他二人出來連忙拎著糖寶跑了過去。下意識地忽略了呆書生,南繪直接朝著花千骨撲了過去一把抱緊了對方的腰,將臉埋在對方肩頭,還帶著一點難得的撒嬌口音:「小骨我在這森林裡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你,現在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小骨我好傷心!」

  東方彧卿是知道這丫頭德性的,分別前那幾天這丫頭難得安靜沒耍寶抽風也沒有日常吐槽他,他自己都有點不大習慣。好吧現在看這丫頭一臉淡定地調戲骨頭,還順帶踩了自己幾腳,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已經沒多大事了,他也就不和這家夥計較好了。

  東方彧卿資質平平在第一關的測試之中還受了點傷,這第二關的比試他也只能選擇放棄,本來他這一次報名就是為了過來看看花千骨附帶南繪的,看見她們順利通過了第一關也就暫時放了心,正好可以專心致志地按照花千骨的囑託去找雲隱。

  第二關的考核很快就要開始這期間甚至沒有一點讓人喘息的時間,南繪依舊是緊緊黏在花千骨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日在魍魎森林之後就會特別依賴身邊的朋友,好在花千骨對此並不排斥反倒是特別溫柔善良,讓得南繪都有一種立刻化身成男人將這姑娘娶回家的衝動。小骨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善良廚藝也是棒棒噠,雖說胸有點小但絕對也是溫柔賢妻妥妥的,真嫉妒這丫頭以後的夫君唔……

  第二關考驗的是膽量,考核內容聽上去倒是挺簡單的,通過鐵索橋就算成功,當然這其中除了不允許使用任何法術之外,還需要避開隨時會攻擊過來的迴旋鏢。南繪一臉崩潰地看著底下不知道有多高的萬丈深淵,心有戚戚地和同樣畏高的花千骨抱在了一起。要不是因為畏高,她也不會丟了節操在禦劍飛行時死命保住白子畫的腰尋求安慰了,唔說起來墨大哥雖然衣服穿得挺多,這腰還是挺細的嘛,手感好棒的樣子……

  躲在一邊偷窺結果的白子畫顯然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否則絕對會將這臭丫頭一屁股踢下萬丈深淵去。

  迴旋鏢很鋒利,不過總是有不怕死的,那個看上去冷冰冰很是高傲的朔風通過的倒是非常順利,瀟灑的身姿引得不少女弟子驚歎不已。

  花千骨和南繪抱在一起看著那見不到底的懸崖就覺得腿腳發軟,霓漫天和輕水都已經輕鬆通過這兩人還保持著原來模樣抱成一團,姿勢實在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搞笑。


☆、柔弱少女為你撐起一片天!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都順利通過考試,總歸是有著一點武功底子的,通過這一關雖然有些驚險卻總歸還是順利到達目的地。花千骨和南繪蹲在鐵索橋邊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聽著對面的加油鼓勁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摸上了鐵索。

  南繪努力將視線看向前方,奈何底下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實在是太有存在感。由於她們兩個是最後才走上來的,通過考核的弟子們也都站在對面給她們加油鼓勁。南繪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漫長,踉踉蹌蹌走了好久也才不過三分之一的路途,看著前面情況沒比她好多少的花千骨,南繪就覺得頭有些疼,這長留考核怎麼比天墉城來得還要嚴格啊……

  唔不過天墉城又是哪裡……

  南繪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繁雜的情緒甩掉,將注意力繼續放在這讓人頭疼的鐵索試煉上。而就在這時,那迴旋鏢確實突然之間朝著她們直接飛了過來,好在她們第一時間緊緊抓住一旁的鐵索才沒有被甩下去,只不過這迴旋鏢一個轉身卻是直接斬斷了一根鐵鍊,兩人都忍不住身形一歪。

  只有兩個鐵索這無疑加大了她們兩人的通關難度,南繪深吸一口氣緊緊捏著手裡僅存的一根鐵鍊。這兩姑娘看著雖然柔弱纖瘦性子倒很是堅強,花千骨此來長留不過是為了給自家南繪尋找恢復記憶的方法,這丫頭身上的一切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明明已經痊癒的舊傷突然復發比起之前甚至還要嚴重不少,反間的醫術實在沒法搞清楚這其中緣由,而這考入長留便是唯一的方法。

  如今機會就擺在她二人面前,因此饒是拼盡全力她們都要完成這一次的考核正式成為長留弟子。只不過事實證明這考核註定不會太過順利,南繪的運氣似乎在第一關就已經全部用完,剛剛適應只有兩根鐵鍊,這迴旋鏢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吃藥竟然將唯一能夠用手扶著的那根鐵鍊也給一併砍斷了。好在她二人早有反應整個人盤在那唯一的鐵鍊上,緩慢往前行。

  迴旋鏢今天卻是忘記吃藥,在充分的發揮出自己的殺傷力之後,怒刷存在感的它竟然直接朝著最後一根鐵鍊砍去,攀附在上面的南繪和花千骨只能是無措地順著一起落入了深淵,引起眾人的一片驚呼。

  當然事實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南繪緊緊抓著手中的鐵鍊抬起腦袋看著依舊抓著鐵鍊掙扎著往上爬的花千骨有些無奈地歎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覺得自己小腹處似乎多出了一股有些溫熱的氣體,是什麼她說不出來只是頓時覺得身上舒服清爽了很多。而就在這時,由於一直緊握著鐵鍊,再加上還在分神小腹中那多出來的奇怪氣體,南繪手中一滑便是要整個人掉落深淵。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南繪情急之下一腳踏上岩壁便覺得自己渾身一輕便是輕飄飄地立於半空之上,來不及多想南繪腳尖一點直接摟著還扒在鐵索上的花千骨,直接踩著崖壁在眾人驚訝聲之中飛身回到了終點。

  南繪和花千骨看著都不像是會什麼高深法術的人,尤其是在之前的考核之中更是讓他們覺得這兩個姑娘能夠到這一關純粹是依靠運氣。南繪情急之下露出的這一手雖算不上高超,卻也小小地震懾了一把這些弟子們,只不過也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的緣故剛一到終點沒多久,南繪便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便直接倒在了花千骨懷裡。

  她身上的傷勢本就未曾痊癒若不是靠著白子畫友情提供的傷藥,她根本不可能支撐到這一關,況且這關消耗力氣太多身子本就虛弱暈過去也是在所難免。好在身體問題不算大,至於這丫頭身上為何會突然傷勢復發也還需要回到長留進一步觀察。白子畫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南繪,心中默默盤算著,他總有種莫名的預感這丫頭身上的秘密似乎非常重要。

  南繪身上的傷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饒是再熱的天南繪也都是一身粗布長衫裡面甚至還加了幾件中衣看著實在是厚重地有些不忍直視。

  知曉這丫頭情況的只有花千骨一人,為了不讓自家阿繪看起來太過於與眾不同,花千骨也是咬了咬牙換了一件款式差不多的粗布長衫,這也讓南繪很是激動,不管不顧便是撲了上來直接對著花千骨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讓得花千骨很是無奈地擦了擦滿是口水的臉。

  「阿繪以後可別這樣了,咱們要是過了第三關日後可是長留弟子了,繼續這樣可不行……」

  南繪有些委屈地湊到了花千骨面前,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看上去實在不要太可憐,她伸出手牽住花千骨的衣袖晃了晃:刻意放輕了聲音軟乎乎地開口道「小骨莫不是嫌棄我了?難道小骨背著我有了其他男人?!」

  花千骨忍不住默默扶額,自家小夥伴太過於活潑有的時候也是件讓人煩心的事情。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配合,要是不依著這丫頭的想法來,到時候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不知道又會捯飭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玩意。好在南繪還是個有節操的,這一切在外人看上去怎麼看怎麼有問題的互動方式也僅僅只是在私下進行,不過饒是如此也同樣是全程高能。

  南繪昏迷了整整一天,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從花千骨那裡聽到兩個消息,東方留下了書信說是去尋找雲隱去了。第二個消息便是明日一早這些通過第二關的弟子就可以跟著一起前往長留山進行最後一項考核,若是正式通過日後便是正式的長留弟子,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南繪沒什麼睡意獨自一人坐在窗戶邊上看著月亮發呆,倒不是在扮演什麼文藝少女,她有些事情始終沒有弄清楚,疑團太多讓她自己都有些無所適從。從來沒有過任何修行經驗的她今日是怎麼會突然之間使出輕功的,就和當初自己突然施展出法術殺人一樣,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疑惑,可是被遺忘的記憶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會撿回來的。

  一切只能等到他們正式到達長留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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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留特產三生池水只要九九八包郵!

  長留山風景如畫倒也是個修仙的好去處,通過第二關的弟子都是跟著落十一一同禦劍而來。周圍風景再如何美輪美奐南繪也沒放在心上,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抱著花千骨的腰,將臉埋在對方脊背上完全不敢睜開眼睛,就和當初在蜀山時和白子畫禦劍時一模一樣,花千骨好歹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風景上,南繪畏高估計是沒得救了。

  一到了長留山緊接著便是需要進行第三關也就是最後一項考核,通過了這一項也就意味了他們將正式成為長留弟子。只不過南繪卻不得不面臨一件大麻煩,第三關考核需要換衣服,女孩們也都是湊在一起換的,偏偏南繪身上的傷疤太多她也不願意讓其他人看見徒增談資,只能是一臉糾結地湊到落十一面前開口問道:「十一師兄,這第三關考核可以不換衣服嗎?」

  落十一摸了摸鼻子,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笑道:「這是長留門規呢,辛苦了這麼多年換身衣服不是更舒服一些麼……」

  南繪一臉你不懂我的痛,默默扭了頭轉身就找自家小骨尋求安慰去了。花千骨也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她身上的傷看上去實在是太過於觸目驚心,再加上這段時間復發情況也就愈發嚴重,花千骨在幫她上藥時也沒少被嚇到。這一次通過第二關考核的女性弟子不算特別多,花千骨和南繪只能是儘量拖到了最後。

  南繪不愛掩飾偽裝,她的情緒一眼便能瞧得出來,這落十一剛說要換衣服,一旁的霓漫天就注意到了這丫頭臉上絲毫不加掩飾的糾結茫然,眉頭一挑卻也沒有說些什麼。本來她並沒有將這個瘦瘦小小的小丫頭放在眼裡,但是昨天進行第二關考核時她露出那一手確實讓人驚豔。作為一向在蜜罐子裡長大周圍從來不缺追捧的人,霓漫天也始終覺得自己應該是這一屆長留弟子之中最為出色的,對於這樣有威脅力的對手她一向都會保持警惕。

  其他的姑娘們早就提前一步換好了衣服,偏偏南繪和花千骨兩人磨磨蹭蹭一直到最後才進了屋子,霓漫天覺得這兩人定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換好了衣服之後並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去那三生池,而是趁機躲在了屋子外面準備瞧瞧這兩人到底在做什麼好事。卻沒有想到輕水也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之處,皺了皺眉,也跟著一同藏了起來。

  對於這個傲慢驕縱的姑娘,輕水可沒有什麼好感,相比起來呆萌傲嬌的兩個萌妹子南繪和花千骨才是她的心頭愛,這霓漫天明顯是不安好心,為了避免她對自家兩位小夥伴不利,輕水也跟著一起躲了起來。

  南繪對此倒是毫不知情,身上的傷還是有些隱隱的刺痛,還有不少是早就已經重新裂開,為了不進一步惡化傷口,她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衣裳給輕輕褪了下來。花千骨看著這丫頭身上愈發猙獰可怖的傷痕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尊上給的藥雖然能夠緩解疼痛卻沒辦法徹底根治這詭異的傷疤,而且自復發以來她身上的傷口也就愈發可怖,甚至有些傷口都已經裂開。

  南繪身上的傷幾乎除了脖子和臉之外其餘各個地方都有,尤其以背上以及手臂小腿上最多,花千骨剛準備拿了統一發放的外衣給南繪換上,這屋子裡的門確實突然之間被推了開來。

  進來的正是霓漫天,南繪和花千骨在裡面實在是耽誤了太長時間,霓漫天也就更加確定了這二人確實在準備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來不及多想便是直接推門而入。卻沒有想到這剛一推門進去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南繪那來不及掩飾的滿身傷疤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見霓漫天推門進去輕水來不及阻止連忙跑了過來,見霓漫天並未開口說話只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南繪,後者那滿身的猙獰傷疤實在是太過於可怖,饒是一向高傲的霓漫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輕水來不及驚訝只是瞪了霓漫天一眼,連忙和花千骨幫忙讓南繪穿好衣服,遮去了那一身刺眼的傷疤兩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被窺去了身上最可怖的秘密,南繪反倒是一臉淡然,她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擺弄著身上的衣裙將身上的傷痕遮的嚴嚴實實,隨後便跟在花千骨身後始終保持沉默。這反倒使得花千骨更加不安,這丫頭的性子素來歡脫,若是平日這時候定然是抱著自己撒嬌求抱抱,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只能是說明這丫頭的情緒非常不對勁。

  霓漫天也有些糾結,本身她以為這兩人是在準備什麼考核作弊的東西才大大咧咧地推開門,哪裡知道竟然看到的那樣一副場面。南繪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過於驚悚駭人,自出生以來便是在眾人呵護之中長大的霓漫天自然無法想像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會留下這樣可怖的傷疤,如此一來她倒也是也明白了為什麼剛一進長留客棧時這丫頭會是那樣一副面色慘白渾身虛弱的模樣。

  輕水也瞧見了,見南繪一直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平日裡很是有用的口才這一次像是徹底失去了作用,每每走到南繪身邊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實在很是糾結。好在他們糾結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落十一見人數已經到齊,便領著他們一起來到了長留山一個叫做三生池的地方,他們即將在這裡進行最後一項考核,沿著三生池水走上一圈便能夠正式成為長留弟子。

  這三生池水貪婪池水洗貪,銷魂池水去欲,絕情池水去癡,只要做到心清無雜念便能順利通過,反之卻會苦不堪言。果然有兩位弟子承受不住那般劇痛退出了考試,這第三關倒是完全沒有想像之中那般簡單。

  南繪默默看了這三生池水,低著頭看了看小腿上那道刺目的傷疤,也不知這池水到底會不會加重傷勢,只不過想著日後能靠著這長留恢復記憶南繪只能是默默歎了一口氣跟著花千骨一同下了這三生池。


☆、奇葩閨蜜竟對三生池毫無反應?!

  腳剛一觸碰上那三生池水,南繪便愣了一會沒有想像之中那般刺骨的劇痛,反倒是稍微緩解了一下小腿上隱隱的痛楚,也顧不得裝憂傷少女,南繪拉住面前同樣表情有些怪異的花千骨湊過去輕聲說道:「小骨,這池水怎得還能緩解我傷口疼痛來著?」

  花千骨拉住南繪的手笑眯眯地開口道:「這池水很舒服啊,完全沒有想像中那麼痛呢,唔要是這池水還能緩解阿繪傷口的話,要不等會我們結束考核了找十一師兄討上一點?」

  這兩人說話聲音算不上大但架不住這裡本就安靜,兩人的對話毫無意外的被大家聽了個正著。落十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那兩個正蹲在一起聊得正起勁的少女,只覺得這一次的考核弟子實在是奇葩多多,朔風一臉淡定顯然是沒有半點感覺,這花千骨和南繪甚至還覺得很是舒服倒也真心是讓人微醺。

  繞著這三生池走了一圈南繪和花千骨還有些意猶未盡,對比一下那結束完考核終於松了一口氣的其他弟子們這兩個姑娘著實稱得上是異類。通過了最後一關考核,南繪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結自己傷疤的事了,心情也就愉快了不少,最後若不是所有弟子都結束了考核,她真心寧願一直泡在這三生池裡。最後還是被一臉無奈的花千骨給拖了上去,南繪笑眯眯地湊了過去盯著落十一道:「十一師兄這三生池水可否借我一點,能夠緩解疼痛什麼的也太棒了!」

  當然最後還是遭到了無情的拒絕,長留山成立這麼多年這結束完考核主動討要三生池水的估計也就南繪一個,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奇葩。順利通過了第三關,也就意味著正式成為長留的外門弟子,南繪和花千骨兩人手拉著手回到了屋子換上長留弟子服,隨後便是跟著大家一起來到大殿拜見三尊。

  南繪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從剛考核之前她都是一直保持著糙妹子的馬尾造型,只不過這一次正式成為長留弟子儀錶自然有所要求,只不過對於這髮型可沒什麼研究,南繪和花千骨盯著鏡子裡面披頭散髮的自己只覺得有些頭疼。好在輕水是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姑娘,自發上前給這兩個不愛打扮的糙妹子解決了苦手的髮型問題。

  不過是一把簡單的銀簪便解決了髮型問題,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南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愛輕水妹子了,抱著鏡子得意地看了好一會發現自己打扮打扮貌似也挺好看的,唔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過的太糙也是微醺。南繪和花千骨長得本就不差,只不過這段時間打扮實在是太糙,男式的粗布長衫一看就降低了不少顏值,這換了長留那仙氣飄飄的弟子服飾又稍微折騰了一下髮型,顏值倒是漲了不少看上去倒是比起以前好看了不少。

  坐在大殿中央的白子畫看了看人群之中的南繪,面不改色這丫頭最近在考核裡的那些事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作為窺屏第一人這丫頭的光榮事蹟他又如何不知。只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這三生池水本該是這考核之中最為困難的一關,南繪和花千骨卻都是毫髮無損這著實神奇,不過南繪失去記憶猶如白紙,花千骨本就無欲無求,倒也能夠說得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的考核卻又多了一人,一個叫做孟玄朗的少年被特招入成新弟子,劍眉星目的少年郎看著實在是直戳少女心,南繪和花千骨倒好,輕水卻是全然一副羞澀少女的模樣讓得圍觀的姐妹兩目瞪口呆。南繪默默瞪了一眼這孟玄朗,搶走了輕水注意力的果然都是壞男人!哼!

  新生弟子調查完身份背景之後便是需要由掌門頒發宮木,有了這東西也就意味著日後他們便是正式的長留外門弟子,也能一直留在這裡學藝,南繪的失憶之謎也能慢慢解開。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驗生石之中,這驗生石能夠記住每個人的身份來歷以免其他門派奸細混入長留,當然也能夠在弟子遇到危險的時候起到警示的作用,算得上是非常重要的一件物事。

  將血滴完,這考核便是正式定了下來,能夠成為長留弟子大家都非常開心。落十一帶著大家一同前往新弟子們居住的地方,南繪和花千骨住在一個屋子,輕水就住在二人旁邊平日裡也多個照應很是方便。一回到屋子,南繪就直接撲在了床上抱著軟乎乎的被子很是幸福地哼了一聲,看了看還在一旁忙上忙下佈置房間的花千骨,笑眯眯地開口道:「小骨,咱們今天可是折騰了一天了趕緊休息吧,這房間明日再整理也不遲的!」

  花千骨才剛做好糖寶的小窩,看了看毫無形象趴在床上的南繪有些無奈的笑道:「這可是咱們以後一直要居住的地方呢,不好好佈置一下怎麼行,阿繪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南繪默默瞥了她一眼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乖乖鑽進了被子,這些天實在是累得狠了,沒多久這丫頭就抱著被子徹底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為何這一次南繪的夢境終於是擺脫了那段琴音,許是受到了長留山上靈氣影響這一次的夢境儘管還是有些模糊卻是清淨了不少。那似乎是一處小院,有山有水中間還有一處涼亭,似乎是可以隱約看見一個穿著長衫的少年正在舞劍,雖看不清容貌不過這劍法招式南繪卻看地一清二楚。

  有些莫名的熟悉,南繪甚至沒有多想就將這劍法給全然記在了腦海裡,在夢醒的時候都沒有忘記倒實屬首次。

  花千骨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睡得正熟的南繪默默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給這丫頭蓋好了被角,看著南繪平穩安然的臉蛋心情也很是愉快。本來還擔心這丫頭會不會因為這傷疤的事情鑽牛角尖,不過好在最後她們都通過了考核正式成為了長留弟子,有了日後能夠恢復記憶的希望,南繪也就不再準備繼續糾結那件事。

  南繪的東西不多除了一把木劍以外還有當初被白子畫撿到時身上隨身佩戴的一件玉佩之外,身上也就在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將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後,花千骨伸了個懶腰也是趴在了床上開始休息,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唔,又是一夜好夢。


☆、柔弱小可憐,苦逼身世惹人淚!

  成為長留弟子的第一天就是修行禦劍術,剛聽到這個消息南繪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在落十一說只是需要用念力控制木劍即可,倒是不需要踩著劍飛上天這讓畏高畏得沒救的南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群弟子之中只有南繪和花千骨再加上孟玄朗完全沒有一點修仙底子,當然南繪在失憶之前是不是修仙弟子那還無從得知,反正因為實在對禦劍沒什麼好感南繪在練習的時候也完全是一副敷衍了事的表現,看著實在是讓人火大。這木劍可是海軒木所制,比起玄鐵劍還要重出不少,南繪蹲下身子戳了戳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木劍,一臉糾結。

  其他弟子們已經已經可以輕鬆操控木劍來完成這禦劍術了,南繪蹲坐在一邊腦子裡卻全是最近在夢境之中見到的那套劍法,不得不說有些熟悉可也說不出為什麼。花千骨還在努力保持著運功的姿態,只不過這劍卻是絲毫未動,一旁的孟玄朗也沒比她好上多少,還有一個蹲在一邊光明正大偷懶的南繪,這畫面著實略美。

  南繪的畏高症已經到了所有新弟子人人皆知的地步了,落十一也沒指望這來長留時就抱著花千骨死不撒手的丫頭能夠完成這禦劍術,再加上尊上之前的特別命令,對於這丫頭的偷懶也並未放在心上。當然落十一能夠無視,可不代表其他弟子們會無視,南繪現在除了在第二關表現驚豔之外,其餘時候完全沒有一點修仙弟子的樣子,他們可沒有忘記這丫頭當初跟著大家一起來到長留時的慫樣。

  霓漫天是看到過南繪身上傷口的,原本還準備狠狠教訓一下這臭丫頭,可是這突然之間來了那麼一出卻讓她自己有些下不去手。到底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只要一想起當初南繪那一身密密麻麻著實猙獰可怖的傷,霓漫天便能夠腦補出一整本人間慘劇來,對這個看上去不大靠譜的姑娘也就有些心生憐憫。

  只不過要她主動去和南繪交朋友她卻有些拉不下臉,只能是努力板著臉瞪著那群過去找這丫頭麻煩的弟子們。花千骨和南繪看上去一點底子都沒有,卻跟著他們一起成為了長留底子,這可讓不少人心生不滿,見這一次花千骨丟臉,也就毫不猶豫地湊上去表達他們幸災樂禍的心情。

  「我說你一個凡人資質有這麼差,跑到長留來修仙幹嘛啊?該不是以為進了這長留山以後便能夠修煉成仙了吧?!我告訴你,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估計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素來護犢子的南繪本來還在糾結夢境裡的事,一聽這話頓時怒了,提起地上的木劍很是淡定地挽了一道劍花,劍尖直指那人脖頸,這突然冒出的殺氣讓剛才還一副人生贏家模樣的弟子頓時覺得菊花一緊。這海軒木的劍似乎對她沒有半點影響,南繪只是瞥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道:「我們資質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再說了我可沒把你當同門看待,若你再口出狂言,莫怪我到時候將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霸氣側漏的南繪姑娘這時候簡直要帥呆了,只不過還沒有讓她好好享受一把這虎軀一震的酸爽滋味,就被落十一給逮了個正著。本來落十一已經默許南繪偷懶,但是他二人的衝突大家可是都看見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是各打二十大板,罰他們今天不能吃飯。

  南繪的殺氣更重了,而那位可憐的新弟子在這丫頭越發恐怖的殺氣之中被折騰的喘不過氣來,在結束禦劍課之後更是被南繪毫不留情地拖入了小樹林。在小樹林裡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反正第二天那個可憐的新弟子就趴在床上起不來了,淚流滿面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著實在是讓人有些微醺。

  花千骨和南繪無疑是這屆弟子之中最為奇葩的兩個,一個是沒有半點天賦資質差到讓人慘不忍睹,課程開始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改變。而南繪實力如何沒人知道,禦劍課從來都是蹲在一邊光明正大的偷懶,對於這姑娘到底有沒有掌握禦劍術也一直是個謎。

  南繪和花千骨此來長留本就是為了恢復記憶,只不過在這長留山呆了這麼長時間,幾乎每天都是新弟子的各種課程,完全沒辦法接觸到底如何才能夠恢復記憶,這讓最近傷口隱約又有復發之勢的南繪也是有些焦急起來。南繪的情況有些不對,一直和對方朝夕相處的花千骨自然一眼就瞧了出來,只不過卻並未表現出來,在深夜對方熟睡之時趁其不備偷偷過來掀開她的衣袖,果然手臂的傷口再次開始有一道肉眼可見的黑煞之氣盤旋,讓本來還有些好轉的傷勢愈發嚴重可怖起來。

  白子畫提供的仙藥現在能夠緩解疼痛的藥效是越來越短,之前留下的傷藥現在也已經全部用完,南繪不得不再次恢復咬著牙忍痛的日子。身子再次急速虛弱下來,好不容易長了些肉現在卻已經是又瘦了一大圈,這番模樣讓得大家都有些擔心。

  輕水本來還不願意戳人家傷口的,可是架不住南繪現在這幅模樣實在是太過於驚心,便趁著南匯不注意偷偷拉過花千骨開始詢問情況。

  「小骨,南繪現在是怎麼了?怎麼瘦的這般厲害?她身上的傷又是怎麼搞的,看著實在是太可怖了些……」

  一說起這個花千骨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天下之大南繪這般怪病總會是有法子來解決的,她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剛撿到阿繪時她便是這副模樣,渾身是血,原本已經調養好了一大半,哪裡知道阿繪這身傷著實詭異的很,反反復複一直復發饒是如何醫治也始終沒法痊癒。她也不願意將這事和我說惹我擔心,也就一個人硬抗了下來,本來到這長留便是想要找到恢復阿繪記憶的方法,或許找出緣由所在便能夠徹底根治她的怪病。」

  也正因為身有怪病南繪才不用練習禦劍,輕水看了一眼蹲在不遠處顯得格外瘦小的小丫頭,默默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嚶嚶嚶身世可憐的小丫頭簡直戳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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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世尊竟為難柔弱小可憐,如此喪心病狂究竟為哪般!

  南繪最近發現了一件有點奇怪的事,好像在經過第一次禦劍課之後,大家對她的態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還心存輕視現在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之前那個被她拖進小樹林給好好疼愛了一番的苦逼弟子也是一臉糾結的在下課時湊了過來,然後扭扭捏捏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油紙包,聲音輕柔地讓南繪忍不住菊花一緊:「南繪,上次我出言不遜這是我給你的道歉禮,你收下吧!」

  說罷,便將手裡的東西塞到了南繪懷裡,隨後便捂著臉快速跑開了,這嬌羞的姿態也是讓她有些微醺。南繪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是自己虎軀一震霸氣側漏,大家都敗在了自己酷炫吊炸天的外表下,所以這才紛紛示愛。一想到這,南繪就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甩了甩頭髮,抱著手中的木劍哼著小曲子朝自己寢室走去。

  一回到寢室南繪就迫不及待將這事和花千骨說了,花千骨看著她那得意的小模樣,實在不忍心說出其實大家都已經知道她身染怪病這個殘酷的現實,只能是僵笑著點了點頭隨意附和了幾句。好在還在暗自嘚瑟的南繪完全沒有注意到花千骨的不對勁,蹲坐在自己床上啃著之前那位苦逼弟子送上來的點心,一臉滿足地笑著,全然沒有一點深受傷痛折磨的模樣。

  花千骨默默瞥了一眼著實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總是習慣性淺眠,南繪熟睡之後她便會睜開眼睛觀察情況。只不過讓人擔憂的是,儘管白天裡這丫頭看上去在如何活力四射,在沒有半點偽裝的夜晚看上去著實太過於脆弱。南繪傷口處盤旋的黑煞之氣似乎有漸漸加重的趨勢,就連尊上留下的長留仙藥也逐漸失去了對這種詭異之氣的控制力,而且更為棘手的是南繪體內還有另外一股全然不同于這黑煞之氣的強大力量,兩股迥然不同的力量互相抗衡,損傷的也就只有南繪的身體。

  南繪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這身子骨已經消瘦到連大家都不忍直視的地步,就連平日裡一向傲慢驕縱的霓漫天都有些看不過去,彆彆扭扭地拜託花千骨送了不少蓬萊仙藥,倒是讓後者對其漲了不少好感。而因為禦劍術同樣慘不忍睹從而和花千骨結成學渣聯盟的孟玄朗,也是拜託花千骨送上了一些小零食,雖然可能對南繪的傷勢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至少心情總是能夠愉快一些。

  每天都有大家投喂的食物,南繪吃著心裡也是暖暖的,可是自己的情況她無疑最為清楚,若是當真找不到方法到時候當真只有一種結局,那無疑是大家都不願意看見的。可是情況始終沒有好轉,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讓她的身體不斷受到損害,可是一日沒有恢復記憶也就始終找不到解決方法。

  花千骨看著南繪一日一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心中也是焦急萬分,甚至還違反了一次長留門規直接找上了白子畫,請求對方為南繪好好診治一番。畢竟是修煉千年的仙人,閱歷知識無疑是遠超凡人,可是南繪的情況著實太過詭異,白子畫自修仙到現在也是第一次遇見,甚至於翻閱了不少長留藏書也始終找不到任何解決方案。倒是有一個沒法實現的法子,聚齊十方神器釋放洪荒之力從而讓南繪恢復記憶,到時候這病自然有法子解決。

  只不過白子畫顯然不會為了這沒多大把握,甚至還可能對天下蒼生有害的法子而甘願冒險。只能是不斷地翻閱書籍,甚至於就連摩嚴和笙蕭默的藏書閣都沒有放過,可是饒是如此也始終沒有找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南繪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除了無時無刻不在受著傷口錐心之痛,晚上也沒個安生的時候,隨著傷口愈發嚴重這夢境倒是逐漸清晰起來。這段時間南繪又看見了那個穿著紫色道服的少年練習了不少精妙劍法,只不過由於現在身體狀況緣故她實在沒有辦法練劍,大家都知道了她的情況也就默許這丫頭在禦劍術上光明正大的偷懶吃東西,除了最基本的功法之外其餘時間也就由得她自己處理。

  只不過今天南繪有點倒楣,本來和往常一樣她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看著這些弟子們練習禦劍術,手裡還沒有忘記拿著輕水親手製作的愛心小點,臉色雖然蒼白笑意倒是非常燦爛,抱著點心一口一口吃著的模樣活生生像個小倉鼠。可惜見到這一幕的是一向嚴肅沒人情味的世尊摩嚴,他可不知道這丫頭的情況,看到有人公然上課偷懶還在吃東西,摩嚴頓時就怒火中燒,走上前就瞪著南繪質問道:「你是新進弟子?叫什麼名字?」

  正好將最後一塊點心吃完,南繪擦了擦嘴轉過頭就看到臉色黑漆漆的摩嚴,吐了吐舌,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對方的殺氣所影響:「我叫南繪啊,世尊也要吃點心嗎?真是抱歉,輕水做的小點心真的太好吃了……」說罷,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讓得摩嚴太陽穴一陣抽疼。

  南繪就是這屆弟子之中唯一的一朵奇葩,只在當初長留大殿見過一次的世尊顯然不清楚這丫頭的尿性,別以為瞪著一雙純良大眼睛就能夠逃脫處罰啊!摩嚴是個非常看重世俗禮教規矩傳統的人,對於這公然違紀的南繪他可不會擺什麼好臉色,於是剛準備開口處罰,就看見落十一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雙手抱拳道:「師父,南繪身體有恙,尊上特意允許她在一邊休息的。」

  摩嚴挑了挑眉,他可不會因為白子畫的偏袒就放過這丫頭,看了一眼南繪嘴角上還殘留著的點心殘渣,摩嚴只覺得太陽穴抽疼得更加厲害了,他深吸一口氣,道:「處罰我不下便是,不過既然已經在一邊休息,那麼這禦劍術想必是已經掌握得不錯了?既然如此,出來示範給我看看便是。」

  落十一欲言又止,南繪這姑娘身上的傷有多重他可是聽糖寶說起過不少,聽著就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可是摩嚴畢竟是自己的師父,這師命不從也說不過去。再說摩嚴這要求倒也不是特別過分,實在是有些沒辦法,他只能是轉過頭看向南繪。

  從正式成為長留弟子到現在,南繪基本上完全沒有嘗試過禦劍飛行,無論是白子畫還是小骨都是讓她好好休息,儘管有些發怵高度,到底還是好奇大過恐懼。南繪霸氣側漏地一揮手,拎著手中的木劍小手一揮便開口道:「世尊既然想看,南繪即便沒練過也務必會讓世尊好好開開眼的!」

  哼,為難一個柔弱小姑娘,真的大丈夫?!柔弱小姑娘冷哼一聲,站在原地拎著木劍的身姿顯得格外英勇神武。


☆、長留高層竟與實習生展開血腥撕逼大戰!

  這一出撕逼大戰其他弟子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不過架不住摩嚴氣場太強大為了避免受到牽連,大家還是做出一副正在努力練劍的模樣,大多注意力卻還是放在了南繪身上。說真的他們其實也很好奇這丫頭的真實實力,因為身體原因她幾乎不怎麼一起練劍,平日裡除了最基礎的內容,其餘時間幾乎就只能看見這姑娘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包點心在吃,真實實力著實成謎。

  日常從來都是接受各種投喂吃吃吃的南繪這一次禦劍實力如何著實惹人關注,南繪自個兒也有點緊張,她可是第一次嘗試這禦劍術當真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南繪伸出手隔空畫出一個簡單的符咒,直指地上的海軒木木劍。

  感覺有些沉但是上升的很順利,看著停在半空中的木劍,南繪松了一口氣,剛一腳踏上去準備霸氣側漏地在空中飛上一圈時,卻眉頭緊皺,體內好不容易有些沉寂的兩股力量毫無預兆地對沖起來。南繪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覺得體內一陣劇痛,口中一陣腥甜,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便直接從半空之中摔了下來。

  大家一陣驚呼,這高度摔下了即使不死也絕對是會殘廢的節奏。白子畫本來是準備過來看看新進弟子們的學習情況,順便來看看南繪的情況,哪裡知道這剛一過來就看見一身白衣的南繪直接從半空之中摔下來的驚險場景,來不及多想,白子畫連忙飛身上前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南繪摟入懷裡。

  南繪傷的不輕,就連摩嚴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是最為基礎的禦劍飛行,怎麼這丫頭還能重傷吐血?看著白子畫成功將這丫頭救下,摩嚴還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白子畫緊緊摟著懷裡的南繪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他抬眸看了看板著個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摩嚴,語氣依舊清冷聽不出情緒:「她的傷很重,師兄我且先帶她走。」

  說罷沖著落十一輕輕點了點頭,便抱著南繪直接離開。

  摩嚴不著痕跡地歎了一口氣,自己師弟的性子他自然清楚,定然是有些責怪他,不過他當真是不知這南繪丫頭的身體竟會虛弱到這般地步,不過是最簡單的禦劍飛行便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著實是讓人有些驚訝。落十一之前可是提醒過了的,南繪的傷勢確實有些詭異,反反復複始終沒法子痊癒也就罷了,竟然連禦劍飛行都會受到影響,南繪之前進行的可是非常順利,可是中間那詭異的突然一頓,隨後吐血摔下來的畫面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著實太過於驚險,饒是現在他們都忍不住有些心有餘悸。

  經歷了這麼一出,花千骨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練劍,她的腦海裡始終會出現南繪從劍上摔下來的那刻畫面,她實在有些難以想像要是當時尊上沒有救下阿繪會是怎樣一番場景。阿繪是一直陪伴在身邊最為重要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幾次捨身救她的好友,花千骨最近是完全將那位墨大哥忘了個一乾二淨,滿腦子幾乎全部都是自家阿繪。

  白子畫並沒有帶南繪回她的寢室,而是一路上抱著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宮——絕情殿。這裡種了不少珍貴藥草到時候給南繪醫治倒也方便許多,將臉色慘白的南繪小心放在床上,白子畫坐在一側將手搭在對方脈搏處,只不過這剛一觸上去,白子畫就禁不住臉色大變。

  南繪體內的那兩股力量依舊在不眠不休的互相爭鬥著,也正因如此南繪才會突然之間吐血昏迷,想必突然之間運氣讓這兩股詭異的力量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從而造成現在南繪經脈耗損丹田受創甚至差一點將修為打散的嚴重傷勢。不過這倒是還好,長留仙藥繁多治療這樣的內傷倒是不成問題,最麻煩的依舊還是這兩股目前來歷不明但卻強大的讓白子畫都頭疼不已的力量。

  白子畫掀開南繪的衣袖,果不其然看到在這兩股力量撕扯之下,攀附在白皙手臂上愈發可怖的傷痕,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翻閱藏書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或許有用的藥方,經過了好幾次試驗總算是有了點起色。

  只不過現在有些尷尬的是,南繪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且大多都是在那些不能描寫的地方,若要上藥白子畫終究是有些不大方便,可是也不好將花千骨他們叫上這絕情殿,頭疼之下白子畫只能嘗試著先給南繪輸入一部分靈力。

  只不過這卻並沒有什麼用,南繪始終都處在昏睡狀態,原本活蹦亂跳到處刷存在感的丫頭現在突然之間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渾身傷痕生死不明,白子畫儘管在如何高冷也終究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丫頭是他親手撿回來的,當時的慘狀他現在都記得萬分清楚,自修仙到現在,若不是此次下山歷練,他當真不知竟會有人受到這般殘忍的對待,也正以如此他才會一直對這丫頭照顧有加。只不過這丫頭傷勢太重,現在只能暫時緩解她的疼痛,將這兩股力量給平復下來,等到找到方法再說。

  這兩股力量確實強大,若白子畫貿然將其封印上到時候不僅會反噬自己,就連南繪也會有性命之憂。只不過這一切尚處在昏迷之中的南繪自然不清楚,她只覺得自己似乎身處一片黑暗之中,明明神智萬分清醒卻始終沒辦法睜開眼睛,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一道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了自己,有些冷卻很有安全感。

  笙蕭默剛一聽說自家高冷的師兄將一名長留新弟子破天荒地帶到了絕情殿,就立刻拋下手裡的事興致勃勃地跑了過來準備好生圍觀一下。而他剛一走進絕情殿,就看見平日裡拒人千里之外高冷的師兄正將一個姑娘摟在懷裡,更讓他大感吃驚的是,師兄竟然還特別溫柔地在親自給這姑娘喂藥!

  這畫面太美,簡直虐死打了幾千年光棍的老仙人。

  原本以為師兄是高嶺之花註定孤獨一生,結果現在發現師兄不是冷,只是悶騷在骨子裡。


☆、黑煞之氣?

  南繪這邊還在沉睡之中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花千骨卻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危機。當初清微道長除了將掌門宮羽和蜀山劍譜交給她之外,還將六道全書一併給了她,雲翳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對她們痛下殺手也正是因為這件東西。由於寢室半夜只有她一個人,花千骨心中惦念著生死不明的南繪也沒有這個心思睡覺,只能是翻閱著清微道長留下的東西,看看能否找出醫治南繪的線索。

  只不過這線索沒找到,花千骨反倒是在這六界全書之中看到了不少秘聞,這一夜沒睡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在桃翁的課上和迫不及待貼合在一起的眼皮子做著激烈鬥爭。

  這桃翁講話本就很慢聲音又輕,在花千骨看來完全和催眠魔音沒什麼區別。上課公然睡覺的花千骨被逮了個正著,桃翁顯然沒準備輕易放過她。只不過這證明身份的宮物剛被說出,桃翁本就有意為難幾分,見花千骨當真答了出來,只覺得自己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便準備放大招直接讓花千骨來介紹一下歷史。

  花千骨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將昨天夜裡自己在六界全書上看到的內容一併說了出來,可是她又哪裡知道這些一直都是各大門派秘而不宣的秘聞,她這大喇喇地全部說了出來若是日後傳了出去對各大門派的名望都會有所影響。於是桃翁直接將其作為七殺奸細押到了三尊面前,當然白子畫還蹲在絕情殿給依舊處在昏迷之中的南繪想辦法,坐在大殿之上的只有儒尊笙蕭默和師尊摩嚴。

  花千骨對這個害得自家阿繪生死不明的世尊可沒什麼好感,再說她也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桃翁要她說的,作為新弟子她也不能違背師尊的命令只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盤托出。至於這之後的後果,那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摩嚴素來最討厭他人忤逆命令,偏偏因為南繪的事,花千骨對這個成天板著個臉好像別人欠他銀兩的世尊也沒什麼好感,說話的語氣也就明顯生硬了不少。如若不是這世尊找阿繪麻煩硬要她禦劍飛行,恐怕現在阿繪好好的呆在身邊,哪會像現在這般生死未知,也不知道到底撐不撐的過去。

  因為這事,摩嚴可沒少被自家掌門師弟甩臉子,現在就連絕情殿也設了結界沒法進去,子畫成日待在裡面始終不出來,掌門日常需要處理的事物全部丟在了他一個人身上,笙蕭默素來懶散可不喜歡處理這些一看就頭疼不已的事情。於是闖了禍的世尊大人只能咽下一口血,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去處理白子畫丟下的爛攤子。

  自從身邊有南繪這丫頭一直陪伴之後,花千骨就發現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表現的特別淡定。面對氣場特別強大的世尊還有儒尊時,都能保持鎮定一臉平靜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實全部和盤托出。她並未對自己身為蜀山掌門的事情有所隱瞞,這也並非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只不過她貴為一派掌門卻同樣也是長留弟子,終究是於理不合。

  花千骨一臉淡定地瞥了一眼緊蹙著眉頭的摩嚴,道:「成為蜀山掌門本就並非本意,若不是清微道長臨終所托我又怎敢借此大任。可我若不成為長留弟子,阿繪身上的傷只有等死一條路,世尊您說我該如何抉擇?」

  摩嚴無語凝噎,現在整個長留山都流傳著世尊害得一個新弟子重傷昏迷不醒的流言,偏偏無論是笙蕭默還是白子畫都沒有一點想要給他解釋的想法,摩嚴的心裡無比憋屈。南繪被白子畫帶去了絕情殿一事,只有三尊知曉,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刻意隱瞞了這一消息,於是現如今除了白子畫之外沒人知道南繪的情況到底如何。

  花千骨的怨念幾乎要成實體化了,尊上始終見不到人,其他人也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南繪的情況如何她也始終放心不下。可是現在她是蜀山掌門的事情一曝光,也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長留山,蜀山還有不少需要她這個代掌門去處理的事情,可若是當真要離開蜀山,那就意味著以後都將會徹底失去有關於南繪的一切消息。

  世尊雖然沒什麼人情味看著讓人討厭了點,儒尊懶懶散散人卻是挺好,對於花千骨的情況他也知曉,在清虛道長大弟子雲隱找過來之前,花千骨可以一直呆在這裡等候南繪的消息。可若是到時候南繪依舊昏迷不醒,長留也會派人定時給蜀山送去書信。

  花千骨的情況處在昏迷之中的南繪是半點不知,這段時間她的情況時好時壞,夢境也是反反復複折騰的她精神疲憊,哪怕是處在昏迷之中,無意識呢喃出的那些夢話也著實聽得讓人心驚。

  在剛開始救下南繪時,白子畫就曾經聽她無意識呢喃過幾句話,可是模模糊糊很難讓人找到線索。而現在他將這些呢喃統一寫下分析時,也能夠大概猜測到,尚未失憶的南繪應該也是一個修仙門派的弟子,有一個叫做屠蘇的師兄,還有一個親哥哥,至於後來這二人為何自相殘殺尚且不知,不過南繪那一身的傷似乎便是因此而來。

  南繪再一次的夢境裡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玄色長衫的少年,他的情況有些奇怪渾身被一股極為強大的黑煞之氣所包裹,外人根本不敢靠近,赤紅色眼睛帶著殺氣著實讓人膽寒。可南繪卻詭異地覺得有些親切,意識不受控制地像那個看不清楚容貌的少年緩緩靠近,卻在看清對方手中那柄長劍時陡然驚醒。

  白子畫本來還在給南繪熬藥,習慣性地看向床榻便發現南繪呼吸有些急促,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可正當他準備為她輸入靈力時,南繪卻是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對上那雙寫滿了仇恨的大眼睛,白子畫不由得一愣,微蹙起眉看著南繪蜷縮在床榻上不斷喘息的模樣,終是不忍歎了一口氣,牽住對方的手腕,將體內靈力度了一些過去。

  溫和強大的靈力一定程度上撫慰了南繪緊繃的神經,沒一會就茫然地閉上了眼睛蜷縮在被塌裡,全然沒有半點剛才猙獰怨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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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脫少女內裡竟然腹黑包子餡兒?!

  這一覺南繪睡的很香,難得沒有被夢境叨擾,讓得她都有些不大願意醒過來。可是架不住她身上的傷勢總是反反復複,疼痛一襲來全然沒有給她半點準備時間,南繪緊咬著牙蜷縮在床上,甚至根本沒有精力去觀察一下周圍明顯有些陌生的環境,只是獨自咬著牙試圖挺過去,在之前很多個夜晚她都是這樣度過的。

  白子畫早已修煉成仙,辟食五穀已是常態,可南繪正是受傷需要補充營養的關鍵時候,於是貴為一派掌門的長留上仙直接在廚房取了不少食材親手下廚,而他手中的那碗粥便是最後成品。南繪醒來之後,白子畫的心情無疑最為複雜,欣喜於她終於蘇醒可是又糾結于這丫頭最後那個充滿了仇恨的目光,反正這丫頭現在身體還沒有全好一直待在絕情殿也並無不妥。

  剛一推開南繪房間大門,白子畫一眼便看見整個人縮在錦被裡瑟瑟發抖的南繪,不由輕歎了一口氣,他表情不變走上前去拉開了錦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又咬著被角忍受痛楚的小姑娘。他伸出手拍了拍南繪的腦袋,語氣依舊清冷,卻詭異地讓南繪覺得安心了不少:「這裡有些粥,你且吃了。」

  南繪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只要白子畫一靠近,哪怕是在如何刺骨剜心的痛楚也能夠減輕不少,她深吸一口氣接過那小瓷碗,白粥裡並沒有放任何佐料清清淡淡的和白子畫著實相像,偏偏讓許久未曾進食的南繪吃的分外香甜。看著這姑娘捧著小碗吃得一臉滿足的模樣,白子畫臉上也不由得勾起愉悅的弧度,可惜沉浸在美食之中的南繪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奇觀。

  很快這碗粥就被南繪吃了個一乾二淨,她伸出衣袖胡亂擦了擦嘴,笑得一臉滿足全然沒有半點陰霾。白子畫依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只不過比起平時顯然要柔和不少,他看著摸了摸自己小肚子的南繪,輕輕勾起唇角,道:「可是粥不夠?」

  對於吃這一方面,南繪素來誠實,而這丫頭和花千骨的驚人食量,早在蜀山白子畫就是領教過的。不出意外地見到這丫頭點頭,白子畫也並未說什麼,只是接過碗轉身去給她又盛了一碗。南繪撐著下巴晃著腦袋發呆,誰能想到平日裡看上去高貴冷豔不好接觸的尊上竟然廚藝驚人?!而作為親自品嘗過的人,南繪捧著自己的少女心表示,有點小激動。

  高貴冷豔的尊上顯然不可能會去長留膳堂,於是這段時間南繪吃的東西也都是白子畫一親手所作,南繪姑娘一高興,便充分發揮自己的吃貨本性,將白子畫每日所做的吃食全部吃了個乾乾淨淨,沒有留下半點簡直是節約食物的業界楷模。

  好在對於這丫頭的本性,白子畫很是清楚也並未發表什麼,只是依舊頂著一張面癱臉洗手作羹湯,讓得南繪甚至都有一種要抱緊尊上大腿求尊上收留永駐絕情殿的想法。

  醒過來的南繪顯然歡脫了不少,似乎要把這段時間受過的刺激發洩出來,尤其是在得知這裡竟然是絕情殿后便越發不可收拾。幾乎每時每刻都黏在白子畫身邊,而早已習慣獨自一人的高冷尊上似乎對於這麼一個牛皮糖並不排斥,有時興致來了還會親自教授她一些劍法之類的。

  自從發現在白子畫身邊狀況就會好很多後,南繪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趁著白子畫教授劍法之際更是將之前在夢境之中所看見的那套劍法一併拿出來練習。白子畫修仙已超過百年,見識也是遠遠超過南繪,可是這丫頭舞出來的劍法他卻從未見過。不過不得不說,這招式大開大合,片刻間取人性命,殺傷力極大當真稱得上一句絕妙無雙。

  南繪天賦極佳堪稱罕見,長留劍法已經全部熟悉掌握現在甚至已經開始嘗試將這兩套風格迥異的劍法融合成一體,到時候攻擊力定然會翻倍增長。白子畫也並未阻止,身為長留掌門總歸是需要一個掌門首徒的,這件事師兄也不止一次說過了,當時他並未放在眼裡,可如今與其身邊是個不認識的弟子,倒不如直接將南繪收為首徒算了。

  只不過還未等他將這事給南繪說起,便接到通知說是蜀山雲隱過來找花千骨,南繪現在身體已經有所好轉,一聽到是自家小骨的事情立刻鬥志滿滿,當初跟著小骨一起去往蜀山,她好歹也是混了個長老當的。

  南繪的情況還未完全穩定,她就準備迫不及待跟著花千骨一起前往蜀山,白子畫有些擔憂,卻並未說什麼,只是在南繪離開絕情殿之前送上了一把劍,通體華光顯然並非凡品,而此劍便名斷念。

  白子畫贈劍目的有二,一自然是希望南繪能用這把劍好好保護自己,二也是希望南繪能夠斷下之前所受到的那些執念,儘管這姑娘現在看著一副活潑歡脫的模樣,可是之前那怨恨始終是在她的心裡埋下種子,贈斷念劍便是希望她能夠斷去這樣的想法。

  南繪接過斷念劍,捧在手裡顯然喜歡得緊,而素來有靈性的斷念劍似乎對這個新主人的氣息同樣很是喜愛,這樣讓白子畫放心了不少。

  此去蜀山註定不會平靜,七殺顯然不會輕易放任有人回到蜀山重振大局,定然會派出弟子加以阻撓,花千骨資質一般若南繪同行,與七殺對陣時也會輕鬆不少。

  況且蜀山此次因拴天鏈慘遭滅門大劫,若因此有人重振大局無論是對於長留亦或是其他門派都是好事。也正因如此,白子畫才並未加以阻止,只是叮囑南繪讓她謹慎行事,等蜀山事情解決之後便回到長留,她的傷勢不容耽擱。

  南繪笑眯眯地點點頭,直接撲上來給了白子畫一個大大的擁抱,臉上揚起一抹得逞的壞笑也沒等白子畫反應過來,便是直接飛身而下施展騰翔之術直接從那絕情殿上跳了下去。白子畫有些失笑,心情卻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奇怪,他說不上來也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暗自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就回到絕情殿內開始翻閱那些古籍。


☆、蜀山的掌門和長老畫風有點不對

  蜀山一行註定不會平靜,七殺顯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人回去重振蜀山,這對他們來說明顯沒什麼好處的事情自然會採取一些不必要的行動。雲隱身為蜀山弟子,劍法功力也算得上是弟子之中較為出色的,而花千骨現在也基本上掌握了禦劍術,儘管劍術招式上還是有所不足,但是逃命倒是完全不成問題。

  至於南繪,自從這段時間不斷地在夢境之中看到那些殺傷力極強的劍法招式之後,在絕情殿的這段時間她便一直在白子畫的教導之中,將這些精妙劍法逐漸熟悉,然而不得不說的是這些劍法確實非常適合她修煉,也不知為何往往舞上一邊便能夠全部記住。

  而除了這些劍法之外,長留山的基本劍法她也有初步涉獵,白子畫說養傷之餘好好練劍倒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法子,哪怕是不能緩解這身上傷勢,終究還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因為身體緣故,南繪沒法使用禦劍術只得與花千骨共乘一劍,對此雲隱也表達出了自己的憂慮。不過花千骨可是清楚記得南繪當初使用禦劍術後的模樣,現在好不容易阿繪的身體有了好轉,自然得萬分小心,所以無論雲隱如何勸說也始終堅持共乘一劍。

  趕了一天的路,花千骨和南繪都有些餓了,所幸三人乾脆停下來找了一處小樹林準備好好休息調整一番。雲隱在附近不遠處買了一些特產小吃,南繪和花千骨蹲在小樹前吃得正香,姑娘們還在吃東西,雲隱卻是在盡職盡責地給她們二人介紹蜀山劍法。

  南繪並沒有學習蜀山劍法,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她終究還是懂的,再說了如今她的戰鬥力大增只要不是遇見特別強大的對手,基本上還是有一擊之力的。

  南繪手裡的燒餅還沒有吃完,那七殺派的人就直接殺了過來,這突然的攻擊讓大家根本沒有一點反應時間,被突然變故嚇得下意識雙手一松,這啃了一半的燒餅頓時掉在了地上。還沒有吃飽的南繪頓時怒了,抽出斷念劍怒吼了一聲便直接朝著那曠野天沖了過去,還沒有忘記大吼道:「你個浪費食物的壞蛋,不知道等我吃完再打嗎?!你賠我燒餅!」

  原本還準備激戰一場的曠野天一聽這話差一點腳下一滑摔在地上,看著南繪那怒氣衝衝的模樣難得有些無語凝噎,雖說七殺派惡名不少,可是這麼長時間這浪費糧食的惡名曠野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得不說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當真有點想笑。

  雲隱和花千骨也有些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花千骨對於南繪這丫頭的性子自然清楚倒也不是很意外,倒是雲隱表情有點奇怪。初次見面時他還以為南繪也不過是個柔弱女子,可是哪裡知道這段時間相處讓他的三觀也是碎成了渣,掌門和長老都是吃貨也就罷了,為什麼看上去還挺靠譜的長老還是個不分時間地點抽風的逗比?!

  花千骨似乎對戰局結果很有信心,拉著雲隱一起蹲在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起了好戲,完全沒有一點想要插手的意思。雲隱只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的額角一直處在抽疼的狀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拎著斷念劍的南繪,開口問道:「掌門,當真不需要助長老一臂之力麼?」

  花千骨擺了擺手,笑得一臉驕傲:「沒事,阿繪的實力我很清楚,她可是很厲害的,好好看著吧,肯定讓你開開眼。」

  雲隱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南繪身子骨本來就瘦小再加上這段時間深受傷勢折磨更是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實在是和弱小小姑娘沒什麼分別。再加上平日裡又是一個不著調的歡脫性子,看著也實在不像是會什麼高深劍法法術的人。

  然而事實證明,因為沒有吃完最喜愛的燒餅憤而炸毛的南繪殺傷力是巨大的,再加上她那一套天墉城劍法幾乎從未有人看過,出其不意再加上本來招式就極有殺傷力。

  曠野天本就存著幾分輕敵心態,沒有將南繪的攻擊放在眼裡的後果就是,後者單手結印,漂浮在空中的斷念劍頓時幻化出好幾道劍影,南繪一聲令下便直接朝著曠野天攻了過去。

  當今世上各大修仙門派的基本武學七殺派其實都是有所瞭解的,可偏偏南繪施展出來的這幾招卻極為陌生,曠野天根本猝不及防便被這些劍影給刺得身受重傷,他抬頭恨恨地看了一眼雙手抱胸得意大笑的南繪。這丫頭著實不容小覷,實力深淺尚且不知,但這一套劍法當真讓人有些頭疼。

  身上傷勢太重,曠野天咬了咬牙也沒有力氣再去攻擊南繪,只能是捂著傷口撿起自己的武器分外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南繪收回斷念劍,沖著曠野天離開的方向做了一個特別猙獰的鬼臉,想著剛才的戰果她就忍不住想要嘚瑟,笑嘻嘻地跑到花千骨面前拉著對方的衣袖,鼓著臉頰瞪著大眼睛求誇獎:「小骨小骨,剛才我有沒有特別英勇神武?重傷那曠野天的模樣是不是帥呆啦?」

  花千骨默默歎了一口氣,卻還是揚起笑容摸了摸南繪的腦袋,語氣聽著特別慈祥和藹:「是是是!我們家阿繪最厲害了!」

  南繪選擇性忽視了花千骨那明顯是哄小孩的語氣,依舊是笑眯眯地抱著花千骨的手臂進行全然不帶一點重複的自我誇獎,讓得花千骨著實有些頭疼。

  雲隱無奈地瞥了這兩姐妹一眼,明明看著年紀都不大怎麼性格差距這番驚人,一個看著瘦瘦小小不怎麼靠譜劍法實力倒是驚人的強,一個看著挺靠譜但是這基本實力實在是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看了一眼一直膩在一起的姐妹兩人,雲隱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或許這一次蜀山之行,不僅僅可能是要遇到七殺的襲擊,這掌門和長老也都是不讓人省心的存在。


☆、無知少女竟慘遭外表迷惑?!

  南繪本來以為這一次跟著小骨一起去蜀山還能夠好好玩玩的,和仙氣飄飄的長留山不同的是,蜀山顯然接地氣多了,當然這可不是什麼褒義詞。有兩個不斷找茬的長老,還有一大堆看著就頭疼的蜀山大小事宜,南繪甚至有種要拎著小骨打包回長留的衝動。

  不過和花千骨這個新任掌門比起來,頂著一個閒職長老頭銜的南繪已經是輕鬆很多了。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果子,南繪坐在假山頂上打著哈欠看著依舊在努力練習蜀山劍法的花千骨,故作哀傷地默默歎了一口氣,這一派掌門果然不是什麼好當的角色,好在自己這個長老也只是掛個名,突然覺得自己好機智。

  掌門需要立威,而清揚道長的挑戰便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只不過這三日只能便憑藉蜀山劍法擊退道行尚深的長老聽起來也著實有些不大現實。南繪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地方,這一次比試規定只准使用蜀山劍法,而對此南繪可是沒有一點涉獵,所習會的天墉城劍法在這個時候卻並不能起到作用。

  好在這個時候東方彧卿及時趕到,有了這個呆書生幫忙,花千骨的立威計畫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南繪平日裡雖然總是愛欺負這個呆書生,這呆書生平日裡看著是呆了點,但是知識面絕對遠超他們幾人,方法肯定是會有的。

  因為自身身體緣故,南繪平日裡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調息體內那兩股互不干涉屬性截然不同的兩股力量,蜀山雖然仙氣並未有長留那般濃郁,卻也是個靈氣十足的地方,而趁著身體這段時間尚且健康無事,南繪便趁著沒事時練習長留雲霄九式劍法以及那套尚不完整的天墉城劍法。

  對於天墉城劍法的真實名字,南繪其實完全不知,當初在夢境之中除了看到一個穿著紫色長衫的少年獨自一人練劍之外,有的時候便經常停留在一個叫做天墉城的地方。這裡面究竟是怎樣一番模樣,南繪完全沒有記憶,卻意外地覺得有些熟悉,也就直接將那套劍法取名叫做天墉城劍法。

  南繪很喜歡斷念劍,平日裡沒事的時候總是會背著它到處跑,全然沒有在意那些蜀山弟子們看到這把劍時的驚悚反應。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名聲在外有多聲名赫赫,南繪才沒有興趣呢,反正對於她來說白子畫始終都是那個會教她劍法給她療傷的墨大哥,其餘那些閃亮亮的名頭也不過是世人套上去的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會無意識地想到白子畫,南繪有些茫然地甩了甩腦袋,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全部甩了出去,繼續拎著手中的斷念劍開始練習天墉城劍法。現在只希望蜀山的事情能夠儘快解決,好想快點回到長留啊……

  只不過突然她運劍手法一頓,踉蹌一步扶著一旁的古樹才是勉強撐住身子,不知為何體內的那股黑煞之氣似乎有隱隱上漲的趨勢,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召喚,南繪緊皺著眉頭感受著經脈處不斷亂竄似乎馬上要破體而出的黑煞之氣,有些不知所措。

  小骨不久之前靠著逆轉劍法取得了比試勝利,也算是勉強獲得了蜀山弟子的認可,現在正跟著東方彧卿還有雲隱一起在準備掌門繼任大典來著。南繪對這種事情素來不甚關心,再加上看著整日圍著小骨打轉刷存在感的東方彧卿,感覺小骨似乎不再愛自己了,南繪只能是哭喪著臉自己蹲在後山練劍,後山甚少人來,無人打擾很是清淨。

  將斷念劍放在一邊,南繪深吸了幾口氣盤坐在地上試圖以自身靈力強行壓制住體內煞氣,這本來還只是蜷縮在一角的黑煞之氣似乎有越發強大的趨勢,南繪修為尚淺根基也算不上穩固,強行壓制這黑煞之氣只有失敗這一結果。她的力量有些不夠,可是以東方彧卿和花千骨的實力若是強行對付這黑煞之氣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呢,被這玩意攪得實在有點煩躁,南繪也顧不得形象揉著自己的腦袋,大吼道:「這鬼煞氣什麼時候可以消停點啊!能不能讓人愉快練劍了?!」

  而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特別磁性好聽的聲音:「何事這般煩躁?」

  南繪氣鼓鼓地轉身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打擾自己一人世界的壞蛋,結果一轉身就被眼前的大美人給閃瞎了眼。顧不得那頭被自己揉的有些慘不忍睹的亂髮,南繪渾身冒著詭異的粉色泡泡,湊到大美人面前,捧著臉笑眯眯地開口:「漂亮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看著顏值高到報表的就忍不住掉節操的南繪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深沉思考狀,撓了撓已經亂的和稻草有的一比的頭髮,伸出手指特別自信地開口道:「按照人間那些詩句來說,就是六宮粉黛無顏色,一枝紅杏出牆來!」

  殺阡陌本來是準備來這蜀山瞧瞧,看看自己的手下單春秋又在背著自己做什麼壞事,可哪裡知道這剛一到後山樹林就聽到一個小丫頭中氣十足的嘶吼,憑藉他的實力自然將這內容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失笑便直接從火鳳上下來瞧瞧這個小姑娘。對於這小丫頭隨意說出口的詩句,殺阡陌可不知道具體意思,只以為是誇獎美貌的話,頓時很是喜悅,倒也沒有更正這丫頭口中的姐姐二字,只是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玉的肌膚,淺笑道:「我當真有這麼美?」

  被美色迷暈了頭,南繪毫無節操地點了點頭,本來還準備發揮一下自己的博學文采,只不過長留山只負責教授修仙練劍可沒有文化課這一類型,人間詩句自然也不再涉獵之中。忍不住伸手又撓了撓稻草腦袋,南繪笑眯眯地湊了過去,拉著殺阡陌的衣袖,臉上的表情很是燦爛:「姐姐每天早上一定特別煩惱……」看著殺阡陌那張顏值逆天到沒朋友的臉,南繪一本正經地繼續開口,語氣難免有點蕩漾:「每天都被自己美醒,真是一件特別苦惱的事情……」

  南繪本就是個不著調的性子,這番話若是普通人聽了可能還會惱羞成怒,偏偏殺阡陌卻很是喜愛聽到他人對自己容貌的誇獎,南繪這一通馬屁拍得倒是很有效果。

  本來氣氛還算和諧,偏偏這時候南繪體內的黑煞之氣再次不安分地竄動起來,而且這一次比起之前還要激烈不少,連帶著另一股力量也跟著一起在經脈處亂竄,讓得身上的傷口也忍不住再次刺痛起來。

  南繪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這變故有些太過於突然,讓得一旁本還沉浸在自己美貌之中的殺阡陌都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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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長老復仇七殺原因竟是那半邊燒餅?!

  殺阡陌微蹙著眉,剛一探上南繪的脈搏就忍不住一驚,脈象平穩地有些詭異,偏偏這體內竟然同存於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其中那股黑煞之氣倒是與魔氣有些類似,一體共存兩種幾乎是完全互相衝突的力量,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可算不上是件好事。

  為了方便練劍南繪身上的衣衫比起往日要輕便許多,殺阡陌剛一將她的衣袖掀上去就看到那白皙肌膚上著實猙獰可怖的傷痕。南繪連忙整理好衣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臉色終究有些蒼白:「姐姐別擔心,這事時常會遇上幾次的,等它漸漸平息下來就沒事啦。」

  殺阡陌最看重容貌皮相,南繪手臂上的傷疤無疑讓他有些不悅。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挺對自己脾氣的小丫頭,結果就看到了這猙獰的傷口,素來護短的殺阡陌語氣之中也就難免帶上了一點殺意:「可知是誰傷了你?」

  南繪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殺阡陌話語之中的殺氣,她心裡暖暖的,就連身上本來還刺骨的疼痛似乎也是緩解了不少。她又摸了摸頭髮,歪著腦袋道:「我也不知道啊,墨大哥將我救回來的時候似乎就是這樣,除了知道我的名字叫做南繪之外,其餘的我也是完全不記得了。」

  對於自己的事情她沒有一點隱瞞全部老老實實地全部說了出來,對於長得漂亮的大美人,南繪素來沒有一點抵抗力,反正這也算不上是秘密,至少這屆長留新弟子之中大家幾乎都知道。

  「我可是上可頂天立地下可翹課翹課的南繪呢,這點小傷完全難不倒我,姐姐你不要擔心,皺著眉頭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剛才好看!人生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殺阡陌的法力層次可是和白子畫不相上下的,他拉過南繪的手在她的傷口上輕輕拂過,南繪便覺得傷口處的疼痛明顯減輕了不少,感覺到這一點南繪頓時歡呼一聲,直接撲了過去保住殺阡陌,很是開心地吼道:「姐姐你真厲害,身上的傷一點也不痛了!」

  被南繪無意吃了豆腐的殺阡陌倒是一點也不惱,只是輕輕摟著對方有些瘦小的身子,笑道:「不過是傷口不痛了,就當真這麼歡喜?」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南繪將腦袋埋在殺阡陌懷裡不肯出來,嗅著對方身上好聞的馨香,臉上的表情分外陶醉:「那是因為姐姐太厲害了!」

  對於刷大美人好感這一事,南繪素來是不遺餘力的,作為一個資深顏控她定然要守住自己的節操,努力邊丟邊刷好感!殺阡陌就很吃她這一套,摸了摸南繪那頭亂糟糟地有些不忍直視的頭髮,臉上的笑容很是輕鬆:「你這小嘴倒是挺甜的。」

  不過南繪今日的刷好感活動是註定要告一段落了,聽著不遠處幾個蜀山弟子的聲音,南繪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苦兮兮的歎了口氣,道:「蜀山弟子們來找我了,想來應該是小骨的繼任大典要開始了!」

  殺阡陌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身為七殺聖君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刻出現,到時候定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在離開之前他只得再三囑咐南繪千萬不要將二人見面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全然被美色迷暈了頭的南繪暈暈乎乎地點了點頭,一直到被那幾個蜀山弟子領回去的時候也都是恍恍惚惚帶著傻笑,再配合著那頭亂糟糟的頭髮,著實畫面略美不忍直視。

  這掌門繼任大典註定不會平靜,七殺這個時候趕來湊熱鬧顯然不安好心,南繪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略顯狼狽的造型,只是隨便扒拉了兩下頭髮也沒有挽起來只是披散在耳後便急匆匆地拿著斷念劍趕了過來。

  南繪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害得自己那半邊燒餅光榮犧牲的曠野天,頓時拎著斷念,殺氣騰騰地走上前,那模樣看著特別霸氣側漏,指著曠野天怒吼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就是你這個浪費糧食的壞蛋?!說吧,這一次是來還我燒餅的呢還是還我燒餅的呢!」

  原本還準備霸氣側漏放出狠話的曠野天一哽,對上自家護法那詭異的目光突然覺得有點頭疼,不過就是半個燒餅嗎?這熊孩子為什麼總是抓著不放!而且現在重點貌似不是燒餅吧!

  花千骨在後面默默捂臉,感覺每天都在被自家閨蜜刷新三觀這滋味真讓人微醺,呵呵。她甚至不忍想像身後那群原本還義憤填膺的蜀山弟子們現在是怎樣一種表情,好在南繪除了在吃這方面有點執著以外,關鍵時候還是挺正常的。

  見曠野天乖乖呆在那單春秋身後全然沒有一點想要還燒餅的意思,南繪頓時怒有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學著白子畫擺出那張看著就特別有氣勢顯得高貴冷豔酷炫狂霸拽的面癱臉,南繪沉聲道:「我不管你們七殺派此來蜀山是何目的,不過今天有我在,儘早收了你們那骯髒的想法,否則到時候你傷我蜀山弟子一人,我便拿你這上百號人來陪葬!」

  南繪姑娘這一番話簡直戳中了在場不少蜀山弟子蕩漾的少男心,整個氣勢頓時就被激了起來,蜀山弟子看著雖然人不是很多但是這氣勢的陡然上升還是讓單春秋挑了挑眉。對於南繪剛才的豪言壯語,他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冷哼一聲道:「限你們三日之內交出宮羽,最好乖乖聽話,否則讓你們蜀山血流成河!」

  平生最討厭受人威脅,南繪冷哼一聲黑煞之氣有些不自主地散出體內,她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這群七殺弟子,冷笑一聲,道:「血流成河?好大的口氣!當真以為這天下只有你七殺派不成?對面的醜八怪給本小姐我聽著,三日之內給你們機會跪下來好好認錯,蜀山掌門宮羽可不是你等嘍囉可染指的,若你們還識相便乖乖給本小姐道歉認錯賠了燒餅,否則到時候你傷我蜀山弟子一根毫毛,我便拿你七殺派百條人命當作補償!」


☆、燒餅俠南繪!

  南繪和花千骨都是重情重義的好姑娘,既然從清虛道長手中接過這一重任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這些蜀山弟子雖說在剛開始時沒少給她們找麻煩,可如今他們遭遇大難自然是要無條件團結在一起。七殺派弟子各個兇殘無比招式皆陰狠毒辣,蜀山現在的弟子又幾乎全部都是武功平平的外門弟子,若是強行與七殺對上,蜀山定然吃不得好。

  和嚴陣以待的其他人明顯畫風不同的是,南繪這些日子靠著怨念了好久的燒餅在七殺弟子們面前好好刷了一遍存在感。曠野天簡直要頭疼死了,每天看著這個丫頭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個又一個燒餅蹲在蜀山入口啃,滿臉殺氣地死死盯著那些負責監視的七殺弟子,讓得每每聽到屬下回報消息的曠野天好幾次忍不住想要衝到蜀山入口將那個不省心的熊孩子好好揍上一頓。

  在這六界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無論是曠野天還是單春秋都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傢伙。不過這丫頭的燒餅戰術顯然是很管用的,現在所有七殺弟子只要一聽到燒餅兩個字就忍不住想要吐上一通,幾乎一閉上眼睛就是南繪啃燒餅的光輝形象,這著實是讓人微醺。

  趁著南繪還在靠著燒餅吸引七殺注意力,東方彧卿也正在趕緊安排蜀山弟子進行最後的佈置,對於法術劍法他確實算不上精通,不過這奇門遁甲之術或許還當真能夠起到作用。他們的計畫非常簡單,先派出南繪過去吸引注意力,東方彧卿的機甲陣法也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擊敗一部分七殺弟子,當然最後真正的大戰還是需要依靠南繪來完成。

  花千骨已經向長留求救,南繪如今的戰鬥力雖然大漲,可是她那詭異的身體狀況始終是個問題,到時候一旦久戰定然支撐不住,甚至可能還會再次面臨生命危險。然而南繪沒有與他們說起的是,不知為何最近自己體內的黑煞之氣似乎有越來越強大的趨勢,總是會時不時不受控制冒出體內,和當初在後山小樹林時遇見的情況一樣,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召喚一般。可是如今蜀山大難臨頭,南繪也不可能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煞氣之謎便拋下這些蜀山弟子,只能是咬著牙堅持了下去,整晚盤坐在沙發上調息體內煞氣。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單春秋早早便帶著一大幫人馬殺上了長留,看著這四周的石兵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詭異。然而事實證明,東方彧卿的石兵陣雖說是殺了不少七殺弟子,只不過當真正與那曠野天對上時,再如何精良奇妙的陣法也壓不住絕對的實力碾壓。沒一會兒,這些士兵便全部被那曠野天給摧毀乾淨,高興還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的蜀山弟子再一次面臨危機。

  南繪深吸了一口氣,單春秋曠野天實力如何她尚且不知,只不過她現在這情況卻著實不適合上陣殺敵,可是在場所有弟子之中唯有她對上七殺有點殺傷力,東方彧卿和花千骨都是她的朋友,南繪不想看著他們出事。捏緊手中的斷念劍,她走上前看了一眼那明顯有些慌了神的弟子們,走到東方彧卿面前輕聲道:「東方,等會我出去迎戰拖延時間,你帶著小骨和其他蜀山弟子即刻離開,切記安全。」

  東方彧卿有些欲言又止,但是轉過頭一看到花千骨那寫滿了憂慮焦躁的臉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南繪的肩膀,鄭重囑託道:「你身體本就不好,若實在支撐不住切莫硬拼,我和骨頭在大殿內等你。」

  花千骨哪裡知道南繪的想法,可是她的身體才剛剛好轉沒多久,這會對上的還是單春秋這一行本就陰狠毒辣的七殺弟子,此番大戰定然是危險重重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況且她雖說已經向長留發去了求救信,卻也不知長留方面何時能夠接到消息派人增援,一切尚且未知,可是如今情況太過於複雜,南繪的實力她可是見識過的,在場這麼多人之中也就只有她才有一戰之力,其餘人若是沖上去對上七殺也只有找死。

  一行人全部從大殿內撤離,獨獨剩下南繪一人,小姑娘手持斷念劍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一點緊張,曠野天一看到南繪就生理性頭疼,好在現在只有這小姑娘一人,七殺這麼多人倒也不足為患。南繪瞥了一眼這看著就覺得有點污染眼睛的七殺弟子,尤其是在坑了她半邊燒餅的曠野天身上狠狠瞪了一眼,抱著雙臂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臉笑意地死死盯著他們,語氣陰森森讓人不由得菊花一緊:「怎得?看到本姑娘便走不動路了?要不要我將你們一同給送上黃泉作伴過的瀟瀟灑灑?!」

  曠野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單春秋,身為聖君大人的腦殘粉,這姑娘的畫風和殺阡陌還真是該死的相像。單春秋盯著南繪那張清秀的稚嫩臉蛋,瘦瘦小小的丫頭看著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很顯然在這個蜀山他當真沒有找到任何對手,他輕笑一聲顯然沒有將南繪的威脅放在眼裡,道:「丫頭,你若是現在肯乖乖跪下來給我求饒磕頭,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饒你不死!」

  南繪高貴冷豔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裡的鄙視讓得單春秋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眸子裡的殺氣幾乎要實體化。若是按照南繪的性子這時候定然是一語不合便直接上手揍人,可是還需要拖延時間讓其他的蜀山弟子安全撤離,南繪只能是嘴炮模式大開,口上不帶一點髒字地將這群七殺弟子給好好損了一遍:「給你點顏色你真當你盤菜?哦,將單大護法說成是菜,美食可是要哭的……畢竟這麼醜的菜可沒人敢吃!」

  單春秋雙眸一眯直接單手成掌朝著南繪襲來,後者早就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不慌不忙的運轉體內靈力飛上半空躲過了單春秋的襲擊,毫無壓力地踏著虛空。南繪將手中斷念劍甩了出去,深吸一口氣,雙手急速解印,體內的兩股力量都被她給同時調動了起來,本就屬性不同的兩股力量被強制啟動,互不相容的結果就是在經脈處橫衝直撞,南繪將喉頭猩甜勉強吞下,看了一眼底下依舊是漫不經心的七殺弟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體內的所有力量隨著咒印的形成全部朝著斷念劍湧去,頓時天空之中出現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劍影,圍繞在南繪身邊著實殺氣騰騰。單春秋瞳孔一縮,可惜當他意識到威脅卻已經是晚了,南繪強忍著體內劇痛,看著密密麻麻的劍影,嘶啞著嗓子吼道:

  「萬!劍!穿!心!」


☆、苦逼少女身受重傷,帥氣濕胸終上線!

  又是那股有些熟悉的煞氣波動,百里屠蘇緊握著手中的焚寂劍,冷硬的臉上不由得劃過一絲茫然。只不過他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就感受到空氣之中似乎有一道極為熟悉的靈力波動,那力量有些複雜卻是讓得百里屠蘇忍不住瞳孔一縮,心中大喜也顧不得還在一旁等著點菜的小二,匆匆放上銀兩便是直接朝客棧外直飛而去。

  蜀山戰況激烈,南繪那一招無疑是重創了不少七殺弟子,只不過相對應的她自己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萬劍穿心固然殺傷力極大可對於自身靈力的消耗也同樣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更何況這一次她全然不怕死地將體內黑煞之氣與另一股力量全部調動了起來,經脈再次受創,幾乎是劍招剛一形成便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站在半空之中手持斷念劍搖搖欲墜。

  單春秋和曠野天同樣是身受重傷,不少七殺弟子都死在了這一招極為駭人的劍招之下,單春秋捂住心口看著半空之中情況同樣糟糕的南繪,心頭一凜,若是平日他定然要讓這丫頭生不如死,可如今自己身受重傷在沒有全部搞清楚這丫頭底牌的同時還是切莫硬拼。他只能是狠狠在心頭記了一筆,殺氣四溢地死死盯著半空之中的南繪,恨聲道:「今日是我單春秋小瞧了你,日後定然不會再輕易放過你!」

  說罷便直接帶著僅剩的曠野天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蜀山,見危機已解,南繪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陡然放鬆下來,雙腿一軟甚至來不及調整一下姿態便直接從半空之中摔了下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南繪似乎看見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他一身黑紅長衫依舊是記憶中的那副模樣,南繪無意識地勾了勾唇,輕聲喚道:「師兄……」

  百里屠蘇渾身一顫,將懷裡的南繪抱緊了些,輕飄飄落在地上,將手搭在南繪的手腕上一探,臉上的表情便忍不住一僵。她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

  白子畫便是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花千骨的求救信號剛已抵達長留,便是直接由落十一上報給了當時正巧在商量安置十方神器的儒尊笙蕭默和白子畫。白子畫微蹙著眉,想著卻是南繪身上的傷好不容易有所好轉,若是當真和那群七殺弟子對上到時候定然討不得好,以這丫頭的性子到時候定然是拼盡全力也會鬥上一鬥,她身體本就不同于常人,當真會危及生命。

  來不及多想,白子畫甚至還沒和笙蕭默打聲招呼便直接禦劍飛行極速趕往蜀山,剛一到蜀山便被空氣之中濃郁的血腥味給刺激地眉頭緊皺,而當他趕至蜀山大殿前時,便是瞧見了一個穿著玄色苗疆長衫的少年將已經昏睡過去的南繪輕輕摟在懷裡。白子畫心中劃過一絲不喜,連忙走上前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少年,語氣冷冰冰地看不出半點情緒:「你是何人?怎會突然出現在蜀山之中?」

  百里屠蘇沒有理會他,能夠再次見到南繪他的心情很是開心,將南繪打橫抱起來朝著大殿內走去,背後的焚寂劍隱隱冒著的幽光讓得南繪體內本來澎湃不停的煞氣倒是消停了不少。

  蜀山這一戰著實驚人,密密麻麻的劍影可不是說說而已,花千骨剛將所有蜀山弟子暫時安頓好便準備去找阿繪,剛一出門就瞧見了不遠處萬福宮方向那驚人的漫天劍影。可等她和東方彧卿一行人急急忙忙趕回大殿,便瞧見了南繪此時正被一個面容俊秀身形修長的少年被抱在懷裡,而尊上則是依舊頂著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面癱臉盯著那少年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詭異,看著趴在那少年懷裡昏迷不醒的南繪,花千骨連忙走上前顧不得這兩位氣場強大的面癱臉,直接開口喚道:「阿繪阿繪,你還好嗎?」

  百里屠蘇瞥了她一眼,花千骨的模樣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晴雪,當初他們幾人闖蕩江湖尋找玉衡碎片時也同樣是這番模樣,可惜如今都已是物是人非。

  「可否房間,我帶師妹過去好好休息……」花千骨愣了一會,心中有些疑惑,抬頭看了一眼百里屠蘇那俊俏的面容,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些,這一屆長留弟子之中可沒有這麼好看的弟子啊!這師妹一說又是從何而來……

  南繪的房間裡依舊是有些亂糟糟的,零食飾品總是放得到處都是,百里屠蘇瞧見了也是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將南繪小心放在了床榻上,他轉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發呆的花千骨,看著對方慌慌張張的模樣,唇角也忍不住輕輕勾起,道:「這些日子師妹就多謝你了。」

  花千骨連忙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南繪,臉上擔憂之色更重:「阿繪的情況怎麼樣了?她的身體本就才剛痊癒,若不是為了抵抗單春秋那一行人,也不會不顧性命使出這麼一招殺敵一千自殘八百的招式。」百里屠蘇自然知曉南繪那一身猙獰傷疤是從何而來,只不過這件事始終都是他們心中難以抹去的心結,遂不再提起。百里屠蘇一身煞氣,若貿然給南繪運功療傷到時候只會雪上加霜,這療傷一事只得交給白子畫來完成。

  白子畫對百里屠蘇充滿了戒備,這少年不知從何而來且言語舉止皆不無一表示他與南繪的關係很是密切,阿繪這丫頭雖看著不靠譜了些,卻始終是個心地善良的性子,對於身邊不懷好意的人又哪裡看得出來。白子畫將自己看到百里屠蘇的不喜全然歸結到防備之上,而經歷了重重磨難好不容易才重聚肉身尋回了焚寂劍的百里屠蘇也同樣如此,他欠小師妹太多,這一生終於能夠控制住煞氣也全然是南繪功勞。從魂飛魄散到重聚靈魂,這其中困難痛苦非常人所能想像。

  白子畫還在給南繪運功療傷,花千骨很是好奇地盯著百里屠蘇,嘴裡的問題不斷,偏偏百里屠蘇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時不時點頭搖頭的模樣看著比起初見時要呆萌不少。

  而與此同時,看似昏迷不醒的南繪卻毫無意外地陷入了最為可怕的夢魘之中,這一次的夢境很是連貫,她就像是個局外人看著那個和自己有著相同面貌名字的姑娘如何考入天墉城,是如何和師兄弟們一起愉快玩耍的,一直到最後畫面停下了一個仙氣與死氣並存的東海仙島之上,她才猛然驚醒。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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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炫少女為何痛恨喝藥?

  南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還記得很是清晰的夢境再一次被全部遺忘,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呆坐在床上甚至感受不到體內一陣陣刺骨錐心的疼痛,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百里屠蘇剛一推開門就瞧見南繪呆坐在床上發呆的模樣,此次大戰她耗損靈力過多,再加上本就不對盤的兩股力量相互衝撞,南繪體內的經脈更是差點全部廢掉。不過好在當初蓬萊大戰雖害得南繪身受重傷,又記憶全失,卻終究還是記得自己這個師兄的,況且之前對付七殺的那招萬劍穿心可是一點沒有輸給大師兄。

  南繪抬起眸子看著眼前這一身玄色異族長衫的少年,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開口喚道:「師兄……」

  百里屠蘇唇角輕勾,卻依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他點了點頭坐到床邊將手中的藥給遞了過去,語氣多了一分輕柔:「此次大戰你受傷不輕,把這藥給喝了。」看著百里屠蘇手中那碗黑乎乎還帶著一股不知該如何形容味道的湯藥,南繪皺著眉頭一臉糾結地擺了擺手,天知道她南繪天不怕地不怕,只害怕一樣東西就是喝藥,這玩意簡直就是考驗味蕾的存在。

  對於南繪的抗拒,百里屠蘇毫不意外,當初在天墉城這丫頭也是這番模樣,自己總是拿她沒辦法,也只有大師兄和師尊親自出馬才能震懾住這個不省心的丫頭。南繪不同意,百里屠蘇便始終保持著這個遞碗過去的動作,完全沒有絲毫讓步,最後還是南繪默默歎了一口氣,狠狠瞪了一眼百里屠蘇,然後視死如歸地舉起瓷碗將裡面黑乎乎的湯藥全部灌進了嘴裡。

  見南繪乖乖將藥喝完,百里屠蘇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從懷裡取出了一盒蜜餞,迎上小丫頭驚喜的目光,輕聲笑道:「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蜜棗,嘗嘗吧。」對於口舌之欲,南繪是絲毫沒有半點抵抗力,抱著小盒子吃得開心,隨後卻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百里屠蘇,張了張嘴,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師兄,你可以和我說一些以前的事情嗎?我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百里屠蘇不善於說謊,可當初他對於這個小師妹可並不算瞭解,天墉城新收入弟子沒多久,劍閣便遭到了鬼面人偷襲,雖說焚寂劍並未被盜,可是自己卻被引入陷阱煞氣發作從而誤傷大師兄,再加上後來肇臨慘死,之後的三年便是一直在後山禁地裡反思度過的。也正是在這段時間南繪成了他的小師妹,經常在天墉城調皮搗蛋可沒少被掌教真人處罰,之後隨著大師兄陵越一同下山,卻意外的和性格沉穩的歐陽少恭關係很是親密。

  這些事情算不上什麼秘密,除了後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蓬萊決戰,百里屠蘇將有關於南繪的一切事物全部說給她聽。南繪的記憶一片空白,百里屠蘇的回憶也只是讓她隱約有些熟悉,卻始終感覺像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另一個人的故事。

  從另一個人的話語之中得知自己以前的事情,不得不說確實是一件挺讓人心塞的事,然而南繪始終沒有辦法完全記住夢境的一切內容,似乎是遭受到了詛咒,剛一睜開雙眼原本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夢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腦海之中。對此百里屠蘇倒是並未說什麼,南繪以前的事說到底還是太過於沉重了些,忘記了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或許是身邊有了曾經熟悉的人,南繪體內的傷勢也很快好轉起來,白子畫身為掌門事務繁多在離開之前時有說過待傷勢一好轉便儘快回到長留山,長留山乃是天下靈氣彙聚之地甚至比起當初昆侖山天墉城也不遑多讓,這對於壓制南繪體內那兩股力量非常有幫助。對於馬上就要重新見到小夥伴,南繪自然心生歡喜,可是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和師兄分別,就有點心塞。

  心塞的可不僅僅只有南繪一人,花千骨同樣如此,對於這個身負煞氣的異族少年她自初次見面以來就一直很有好感,平日裡總是會無意識地靠近他。百里屠蘇對此倒是並無異議,饒是成天板著一張木頭臉,也是絲毫沒有消退花千骨瘋狂刷好感度的熱情。

  不得不說,他二人確實有不少相像之處,同樣都是喪父喪母的孤兒,一個天煞孤星身懷異香容易招惹妖魔,另一個身負煞氣註定孤獨宛若妖魔,如此多相似之處自然也會惺惺相惜,不過百里屠蘇不善於交流溝通,反倒是花千骨一直佔據著主動權。對此,南繪表示喜聞樂見,自從師兄擔負起送藥煎藥的任務之後,南繪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湯藥的味道簡直沒法形容,哪怕是百里屠蘇掏出了一打蜜棗都沒法安慰她那顆受傷的心靈,於是在看到小骨讓自家師兄吃癟的模樣,南繪自然保持喜聞樂見。

  將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南繪便準備和花千骨一道返回長留山,同行的還有百里屠蘇,白子畫對這個頂著南繪師兄名號出現的異族少年始終多了幾分警惕,與其將他放在遠處暗自戒備,還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監視來得好,於是百里屠蘇也就破例一道來了長留山。正式踏上長留山時,百里屠蘇的神情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記憶好像突然之間回到了當初尚還年幼的自己拜入師尊門下的模樣,天墉城也有這麼遙遠的天階呢。

  長留弟子都是一身飄逸瀟灑的白衣,這讓一身玄色異族長衫的百里屠蘇顯得格外顯眼,偏偏他本就生了一副精緻俊美的臉蛋,再配上這通身氣質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的身後背著一把劍,精緻神秘的造型一瞧便知道這絕非凡物,更何況百里屠蘇身上的氣息同樣有些詭異,靈氣與煞氣並存著實看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同樣感覺摸不著頭腦的還有笙蕭默,對於自家師兄突然之間允許一個外人進入長留,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跑去問白子畫也是隻字未提。笙蕭默心裡好奇,便一直悄悄關注著這個神秘青年,然而不得不說還真讓他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如今已是長留弟子的南繪卻還是這個神秘少年的師妹?!


☆、苦逼少女霸氣側漏竟遭人妒忌?!

  百里屠蘇到底不是長留弟子,白子畫也沒法留他太久,這段時間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是暗中監視,二自然是為了南繪。

  白子畫翻閱了長留上上下下幾乎所有藏書,卻始終沒有發現一點有用的消息,而百里屠蘇本就身負煞氣,對於如何暫且封印住南繪體內的黑煞之氣還是有一些經驗的,更何況他二人本就是師兄妹,對於南繪失憶前的事情也有一定的瞭解,如此一來到時候徹底解決南繪的體質問題也就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長留弟子們對於百里屠蘇也很是好奇,偏偏他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愣是唬得不少人不敢靠近,而除了南繪這個小師妹以外,花千骨算得上是唯一一個能偶爾和百里屠蘇聊上幾句的人。

  甚至還有不少人跑過來問花千骨,這個百里少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連一直暗戀孟玄朗的輕水都忍不住好奇湊上來問了幾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南繪呆久了,平日裡看上去善良可愛的小骨也學會了南繪那一套,愣是擺出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裝傻充愣,還真的沒幾個人從她這裡問到想要的資訊。

  南繪回到長留沒多久,就要和大家一起迎來仙劍大會,這可是各大門派之中少有的大事,更何況此次仙劍大會魁首甚至能直接成為長留掌門白子畫的親傳弟子,這可是無數修仙弟子夢寐以求的事。對這魁首不魁首,南繪倒是毫不在意,這段時間在百里屠蘇的教導之下,她的天墉城劍法已經初有小成,雖說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基礎還是存在的,學習這些基礎劍法倒也算不上困難。

  長留劍法動作飄逸舒展單獨舞動起來時倒更像一幅畫,而天墉城劍法則是大開大合行雲流水間盡是殺意,每一招每一式都盡展瀟灑,而除卻劍法極為多變以外,中級劍法甚至高級劍法也都是以手勢結印偏多,與術法一同使用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以往對於練劍一向憊懶的南繪這一次突然之間勤奮起來,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自從享受了一把在蜀山一己之力抽飛一群七殺弟子的兇殘殺傷力之後,儘管因此自己也是身受重傷,卻依舊沒有阻止南繪在裝逼這一條艱辛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步伐。

  而結合了長留以及天墉城兩家劍術之長的劍法更是讓南繪此時的攻擊力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或許是身體本身存在的記憶,對於劍術一道南繪的天賦也算得上是這一屆長留弟子之中最高的一個,再加上之前那場震驚天下的蜀山大戰,於是在南繪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就這樣光榮地成為了這一屆仙劍大會的奪魁熱門人選。

  南繪容貌本就長得精緻清秀,再加上實力高超又莫名得了百里少俠和尊上的親睞,現在還是蜀山派鼎鼎有名的長老,拉仇恨值的效果簡直不要太好。霓漫天本來還因為對方那一身傷疤存著幾分憐惜愧疚之意的,可是架不住無意之間看到了對方正手持斷念劍和百里屠蘇比劃招式的場景,斷念可是白子畫的佩劍,尊上將這把劍贈與南繪意味著什麼,霓漫天幾乎不敢想像。

  她身為蓬萊掌門千金,再加上從小到大就是捧著金湯勺長大的,受盡寵愛沒受過什麼挫折歷練的她也就逐漸養成了這樣絲毫不討喜的驕縱傲慢的性子,除了一些刻意因為她的身份討好的人之外,真正交心的朋友幾乎完全沒有。此次仙劍大會,她對於魁首一位可是勢在必得,若是日後當真能夠成為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傳出去不僅僅對於她霓漫天是件好事,蓬萊也定然會因此名聲大震。

  爹爹不止一次和她說起過,只要能夠得到魁首一位也不介意到時候使用一些卑劣的小手段,只要記住千萬別被其他人發現來得好。南繪最近風頭大盛,之前那蜀山一戰如今可是天底下人人皆知,說是蜀山長老同樣也是長留弟子的南繪姑娘使得一手驚豔絕倫的劍法,漫天劍影可不是說說而已。

  只不過在霓漫天看來,流言始終是帶著幾分誇張性質的,她壓根不相信年紀輕輕再加上又身受重傷的南繪當真有這般驚人的實力。

  更何況當初這丫頭那滿身傷疤實在是讓她印象太過深刻,如此重傷又怎麼能夠得到尊上的親睞,只要一看見南繪拿出那把斷念劍出來比劃,霓漫天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魔怔之中,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將對方手中的斷念劍給一把奪下來。在霓漫天看來也就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做尊上的徒弟,其餘的弟子仙姿並未有她高,實力也不及她深,而唯一能夠對她產生一些危機感的也就只有朔風一人。

  花千骨對於日後成為誰的徒弟同樣不怎麼關心,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百里屠蘇面前好好刷了一遍存在感,或許是覺得這丫頭和風晴雪有些相像,百里屠蘇雖說依舊是頂著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木頭臉,卻始終沒有出言說過什麼。而且讓花千骨這段時間這般努力刷好感的原因還在於,百里屠蘇即將離開長留前往昆侖山瞧瞧,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天墉城的線索,若是能夠有一些以前天墉城藏經閣裡的藏書,南繪如今這般棘手的狀況倒也能夠輕鬆解決。

  在百里屠蘇離開去尋找線索之後,每日定時為南繪煎藥的任務也就光榮落在了花千骨頭上,這讓最討厭喝藥的南繪欣喜不已,可是哪裡知道在喝藥這一點上花千骨倒是表現出了難得的堅定霸道,而已經長歪的小骨甚至還直接搬出白子畫這一尊大佛。想起尊上這座千年老冰山,南繪就只能是默默歎了一口氣,一臉生無可戀地將花千骨遞過來的湯藥一口氣全部灌進了肚子,臉上的表情糾結成一團簡直無法直視。

  看著剛剛將湯藥一口喝完的南繪,躲在不遠處角落的黑衣人卻是不著痕跡地輕輕勾起嘴角,臉上的笑容詭異而滿足。


☆、苦逼少女煞氣發作究竟為何?!

  距離仙劍大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百里屠蘇便準備出去尋找一些線索,對於南繪在長留拜師學藝他倒是並無異議,由於體內煞氣很多天墉城高級劍法他沒法掌握,而長留山靈力充沛且同門之間相處也還算愉快,環境不會比天墉城差到哪裡去。更何況如今還有一位長留掌門白子畫願意護著南繪,百里屠蘇也就完全放下心來,還特意找到了前者將自己的計畫簡單說了一遍。

  百里屠蘇和白子畫都不是什麼多話的人,不過三言兩語便將此去昆侖的行程計畫給定了下來,百里屠蘇如今並無身份牽絆,本身實力不弱哪怕是遇上了七殺派也有一擊之力。白子畫儘管有些摸不清楚百里屠蘇和南繪究竟是何種關係,但是對於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少年,白子畫還是賦予了足夠的信任。如今知曉南繪失憶前身份的也就只有百里屠蘇一人,此事他出馬定然也會在某種程度上緩解此時南繪糟糕的狀態。

  百里屠蘇剛一離開長留山,南繪就再次遇到了狀況,那本是一場用以評估大家實力的模擬比試,這本來沒什麼問題,偏偏與她比試又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忘記吃藥整個人火氣特別旺的霓漫天。南繪身上的傷雖說還未痊癒總是反反復複讓人將人折騰的有些疲憊,但是這段時間她對於天墉城劍法以及長留的基本劍法也都有了初步涉獵,霓漫天儘管是蓬萊千金資歷實力都是這屆弟子之中最強的,只不過以一人之力對抗幾百七殺弟子的南繪倒是絲毫不懼。

  當初蜀山一戰被傳得太過於傳神,長留弟子們早就清楚南繪溫柔精緻外表下那一顆糙爺們的內心,自然不會相信這個平日裡整個長留最不靠譜的弟子當真有這般讓人畏懼的實力。這一次的模擬比試倒是讓他們有些期待,蓬萊掌門千金和最近風頭正盛的蜀山長老聽著就很有看點。

  然而比賽結果倒是出乎很多人意外,兩人剛準備拔劍比試時,南繪便突然之間感覺體內的黑煞之氣有些不受控制,顧不得還在刺痛的身上傷口,南繪深吸一口氣連忙盤坐在地上試圖以自身靈力控制住體內煞氣。師兄在離開之前曾經傳授了她不少能夠控制煞氣的方法,只不過這一次卻是不知為何無論她如何調息,體內的煞氣只有更加瘋狂滋長,看著實在是讓人頭疼不已。

  代表著不祥的黑煞之氣從南繪身體各處的傷口迫不及待地冒了出來,南繪儘量調整呼吸再次睜開雙眼時,那一雙赤紅色眼睛讓對面霓漫天都忍不住一怔,只不過還處在痛楚之中掙扎的南繪沒有注意到的是霓漫天那一閃而過的詭異表情。

  長留是何等清淨之地,南繪體內的煞氣如今不受控制地冒出來好好刷了一遍存在感,自然也就瞞不住上頭三尊,世尊對此很是震怒,黑煞之氣代表著什麼他不能更加清楚。南繪背景還尚未調查清楚便突然之間煞氣發作,再加上最近長留本就與七殺大戰在即,冒出了這麼一件事著實很難讓人不多想。

  世尊態度非常堅決,南繪絕對不能留,若是此人便是七殺奸細那不是對長留有害。然而對此白子畫卻是不置可否,這丫頭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百里屠蘇已經簡單和他說起過,再加上百里屠蘇本身也是煞氣護體,幾番猜測倒也能夠猜出來這丫頭體內的煞氣是從何而來。

  更何況若是一旦離開長留,這天底下可很難再尋到第二個靈氣充沛可供南繪療傷的絕佳地點,因此饒是摩嚴在如何苦口婆心費盡心思地勸說白子畫將南繪趕出長留山,後者始終不為所動,每每一聽摩嚴要說起這個話題,白子畫就會頂著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面癱臉高貴冷豔地拂袖而去,留下站在原地分外哀傷的世尊摩嚴,還有躲在一邊幸災樂禍大笑出聲的儒尊笙蕭默。

  南繪天賦極佳算得上是這屆弟子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偏偏這丫頭平日裡的性子看上去實在是太不靠譜,大家對於外界傳言蜀山那位年輕的女性長老是如何如何霸氣側漏也始終是存著懷疑態度。更何況這突然之間爆出了這麼一件煞氣之事,聯想起最近蠢蠢欲動的七殺派,還有之前南繪對戰七殺的盛大戰況,大家看向南繪的目光也就難免多出了幾分深意。

  似乎是對門派內那些流言蜚語毫不在意,南繪依舊還是和往常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很是悠閒地享受著自己夢寐以求的米蟲生活,就算是運氣不好遇見了幾個特意來找茬的,也能夠通過酷炫狂霸拽的暴力直接進行鎮壓。

  只不過這體內煞氣倒是越發詭異,百里屠蘇不知從哪找來了一隻海東青,名字也叫做阿翔只不過比起那只胖乎乎的看上去要苗條不少,阿翔很通靈性這段時間南繪有事需要請教也都是直接寫信讓阿翔直接帶過去的。

  百里屠蘇一看見信上內容便忍不住微微皺眉,一般來說煞氣最難控制的時候通常都是夜晚或者月圓之夜時,而南繪現在突然之間白天會發作,煞氣顯然不會突然之間暴漲這麼多,很顯然是有外力元素造成的,就像是當初他被迫吸納那狼妖內丹是一樣的。

  這件事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配合著馬上就要到來的仙劍大會,百里屠蘇擔憂自家小師妹也就根本不敢大意,趕緊將事情簡單書寫了一遍讓阿翔直接飛往長留送到白子畫的絕情殿內。

  對於那個意圖要暗害於她的幕後黑手,南繪是絲毫不知,身體狀況確實有些詭異,那麼難喝據說還相當珍貴的藥一碗一碗灌下去可是始終沒有一點效果,甚至連體內的煞氣都有著慢慢滋長的趨勢,南繪甚至逐漸發現體內的煞氣竟然真的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

  儘管有時候看著不大靠譜,但是可不代表這丫頭的智商一直處在下線狀態,花千骨不懂醫理很容易給人留下鑽空子的機會,更何況在此之前南繪的情況就整個長留皆知,要想通過湯藥對著南繪下手腳自然算不上困難。

  只要南繪離開了長留,仙劍大會少一個勁敵,那麼能夠得到魁首的機會也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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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遭陷害少女欲要虎軀一震勇奪魁首?!

  本來還對仙劍大會那所謂的魁首毫無興趣,這突然之間被其他不懷好意的弟子盯上算計,南繪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最討厭暗地裡捅刀子的人,儘管如今她尚且不知到底是誰對她下手,既然此人目標在於仙劍大會,那麼自己若是發憤圖強奪下第一,讓對方計畫功虧一簣,如此想想還當真有點小激動。

  確定了心中所想,南繪對於每日花千骨送來的湯藥也是態度大變,每每都是一臉淡定地接過然後趁著花千骨不注意將這些藥全部不著痕跡地倒在了草叢裡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瓶子裡。平日裡的禦劍課上她也始終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總是一臉疲憊地趴在一邊光明正大偷懶,好在落十一早就知道了這丫頭的德行倒也並不奇怪,也由得她去。

  當然這僅僅只是表面那般簡單,如今敵在暗我在明一切都需要好好算計一番才有樂趣。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南繪便會拖著花千骨一起跑去後山小樹林裡練劍,花千骨完全沒有一點修仙基礎一切都需要從頭到來,和這群天賦異稟各大門派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一比自然是遜色不少。好在這丫頭天賦雖然可能沒有其他弟子高,但勝在足夠努力,尤其是經過了蜀山一戰之後,花千骨如今的實力比起之前剛來長留的時候是明顯進步了不少。

  對於這次仙劍大會花千骨倒是沒什麼其他想法,只要不是最後一名被趕出長留就行,至於日後成為誰的弟子她倒也是完全沒有多想。至於南繪,停了所有湯藥之後她的狀況顯然好轉了不少,果然這問題始終還是出現在了這湯藥之中。不過為了好好鬧上一場,南繪依舊是每天不辭辛苦地裝出一副疲憊不堪慘遭煞氣附體的悲慘模樣,一是為了讓暗處那本欲算計她的人放好心,二則是為了能夠養精蓄銳積攢力量待到時候對戰之時再徹底爆發出來。

  師兄都沒有反對自己再拜師父,那麼比起那些完全陌生的師父,還是白子畫看上去更有吸引力一些。只有在白子畫身邊時,南繪才能夠感覺到體內煞氣難得的平緩,心情愉悅平靜實在是讓人心情複雜。只不過這一屆長留弟子之中想要成為白子畫徒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畢竟日後要是放出話說是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想想就覺得有些爽。

  而在這其中最有可能成為尊上徒弟的也就只有霓漫天和朔風二人,至於南繪這丫頭平日裡的不靠譜屬性讓得這群弟子們完全下意識地直接將她排除在外。南繪也不惱,如此一來正和她意,骨子裡的腹黑是不用多說的,南繪腦子裡冒出來的好幾種方法若是一寫出來,估計到時候就會容易惹得不少人驚叫不已。

  放不下南繪這邊的事,白子畫總是會在夜晚之際來到她的寢室查看一下她的脈象,依舊是和往常一樣平靜的有些詭異,然而輕輕掀開她的衣袖一看傷口處卻還是冒著比以前似乎要濃郁不少的黑煞之氣。

  而對於半夜私闖姑娘閨房這事,白子畫依舊是一臉淡定,儘量收斂起氣息波動,白子畫看著趴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南繪,也不知這丫頭究竟是在夢裡看見了什麼,唇邊的笑容在白子畫看來這卻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白子畫也沒有多想見南繪狀況還算平穩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絕情殿繼續翻閱長留藏書,可是這長留山大大小小數千萬本的古代藏書卻沒有半點卵用,饒是翻閱了不少資料古籍可始終沒有辦法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百里屠蘇那邊也是有些異動,在前往昆侖山的路上,百里屠蘇收集了不少南繪可能喜歡的小玩意全部收入了袖裡乾坤之中,師兄妹二人關係密切的讓人著實有些不忍直視。

  南繪的事情百里屠蘇早就已經知曉,對於南繪暗戳戳地準備好好算計一番的事情,素來護短的百里屠蘇自然無法容忍,再加上馬上就要到仙劍大會,總歸是需要回到長留山好好瞧瞧自家最近瘦了不少的師妹,順帶過來給好好檢查一番這丫頭的劍法是否有所提高。

  仙劍大會在一個月後正式舉行,各大門派的弟子們紛紛來到長留山圍觀這一出備受矚目的盛況,蓬萊掌門霓千丈對於自家寶貝閨女霓漫天成為尊上入門弟子一事似乎很有信心,剛一踏入長留山便是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來,這一副還沒有開始比賽就覺得自己已然成功的姿態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欠揍。各大門派掌門也不過是相互瞧了一眼,看向霓千丈的表情有些詭異卻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這一屆實力高超的弟子可不僅僅只有霓漫天一人,先不說那個招式詭異靈氣十足資質極高的朔風,便是那個蜀山小長老南繪就同樣不可小覷。有人親眼看見過那漫天的劍影,可惜當時南繪修為太低若是換一人來施展哪怕是弑仙也算不上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百里屠蘇也很快趕回了長留,如今煞氣他已經能夠輕鬆自在地控制,焚寂劍雖說是上古凶劍之一卻也是靈氣十足,百里屠蘇全力催發自己體內的靈力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長留山的方向殺去。

  而等他正式到了長留時,南繪還是一如平常一樣,全然將其他門派的長老全部給無視了一遍,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軟乎乎小肉包,南繪原本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被治癒起來,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只是一臉饜足地抱著手裡小小的一隻包子全然不顧其他弟子們好奇的目光,一臉淡定地將小包子給全部消滅吃光光了。

  百里屠蘇忍不住默默歎了一口氣,所以哪怕是失去了記憶這丫頭卻還是當初那個攪得整個天墉城雞犬不寧的熊孩子。這丫頭當時可沒少找機會偷偷溜到膳堂偷吃的,掌教真人對於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乖巧小丫頭很是喜歡,所以只要不是做出什麼嚴重違反天墉城門規的,其餘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看見。

  而就在南繪啃完包子準備將手放進包裡掏出下一個時,卻是聽到落十一站在一旁高呼了一聲:「下一場,南繪對雲端!」


☆、單純男女因何擦出愛的火花?!

  南繪被暗算一事知曉的人並不多,白子畫仔細研究過那遺留下的湯藥,卻發現這藥竟然與魔界七殺派同出一源,無論是效果還是用藥都極為相似,很顯然此次長留招收新弟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混入了一些長留奸細。

  這些奸細平日裡做些什麼他懶得管,可是卻偏偏不能對南繪下手,這丫頭身上情況本就反復難治,現在好不容易有百里屠蘇尋找線索,有了一線生機,若是再有人刻意阻擾,南繪很有可能會面臨性命危險。

  白子畫對此絕不刻意姑息,不過對於此次七殺奸細一事他卻並未與摩嚴和笙蕭默說起,只是小心叮囑花千骨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提防,可萬萬不要再中了對方的陰謀詭計。

  花千骨資質平平,現在戰鬥力大漲可也始終不能算是此次仙劍大會的熱門人選,對於那些人也算不上威脅,反而南繪當初蜀山一戰讓她徹底揚名,成為其他人眼中釘也不算奇怪,也正因如此才更要小心應付。

  花千骨性格善良單純,小時候又沒怎麼交過朋友,對於這個世間骯髒之事是絲毫不曾瞭解,只不過這一次有人借了自己的手暗害阿繪,卻讓她第一次看見了這世界全然不同的另一面。這次仙劍大會有多重要她也猜到,成為尊上的徒弟想來就是一件非常榮光的事情,可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竟然當真做出了殘害同門的事情,也是讓她好好地開了一次眼,對於之後的事情也就愈發小心謹慎起來。

  若只是她一人那也就罷了,可南繪是她生命之中第一個也是最為重要的朋友,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這一次有人通過下藥害的南繪煞氣不受控制從而找惹禍端是她無心之失,她不知那個暗下黑手的人究竟是誰,可若當真還有下一次饒是拼了性命她也要好好保護阿繪。

  南繪發現不對勁時她已經接連喝下了七日的湯藥,這藥對於助長煞氣很有作用,藥力也很是強大,也正因如此饒是後來白子畫出手運功幫助她將這多餘藥力逼出體外,卻還是留下了不可避免的後遺症。

  此次仙劍大會來的可不只有長留一派,現在本就是多事之秋,若是被其他門派發現了她身懷煞氣的話,定然會給長留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不甚喜歡那世尊摩嚴,可是南繪也不願意做出給白子畫添麻煩的事情。

  而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破綻,在與雲端對招之時也是儘量不適用以氣勁為主要攻擊力的天墉城劍法,而是直接拿著手中長劍運轉起了長留山的基本劍法。雲端也算是這屆長留弟子實力中上等的弟子,對於長留劍法的掌握倒也還算熟練,可偏偏南繪的劍法是融入了一些天墉城劍法招式的,這招式轉換之間很難預測動作流暢讓人根本難以招架。

  南繪情況特殊她必須儘快結束戰鬥才能避免他人看出異樣,看了一眼舉起長劍準備反擊的雲端,南繪輕蹙起眉舉著舉起手中長劍身形一閃便是直接飛到了對方身後,隨後直接一劍將其抽飛,雲端已經提前一步落在了地上,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場比試她輸了。

  百里屠蘇並非任意修仙門派之人,可他通身劍意氣質非凡再加上身上還有著長留信物,儘管這一身玄色衣衫看著有些奇怪,長留弟子還是將他放了進來。他的背後依舊是那把焚寂劍,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本來還很是老實的焚寂劍在劍鞘內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百里屠蘇抬起眸子看向場地內已經輕鬆落地的南繪,勾起唇輕笑道:「師妹贏了……」

  似乎是又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他臉上笑容一斂,沉聲道:「也不知吃了什麼幾日不見,煞氣竟然上漲了如此之多……」當初他被迫吸入狼妖內丹,導致體內煞氣暴漲幾乎失去控制,就算是白天也會時不時發作痛苦不堪,可南繪本就並不是煞氣載體,若不是當初那場意外她又怎麼會現在這般身負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力量,可如今南繪遭到暗算,體內煞氣突然大漲讓本來還尚處在平衡狀態的那兩股力量頓時有些失去控制,這可並非小事。

  力量一旦失去平衡的後果百里屠蘇根本不敢想像,可是此次昆侖一行卻是沒有讓他發現一點有用的線索,這裡並沒有天墉城所在,自然天墉城內那數以萬計的藏書也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而如今唯一有用的只能是教導南繪自主控制煞氣。

  南繪仙劍大會初戰告捷顯然是在意料之中,只不過為了避免明日一戰出現差錯,南繪只能是提前告辭回到寢室裡休息,當然順便去拎著同樣取得了勝利的花千骨一起去見見自己許久未曾見面的師兄。百里屠蘇這些日子倒是過得不錯,臉色比起當初初見之時要好了不少,可是這眉目間的疲憊也還是讓花千骨暗暗皺眉,心裡卻只覺得有些酸澀,儘管早就已經知曉阿繪和屠蘇只不過是最為平常的同門之情,沒有半點曖昧可言,可是看著他二人親密的舉止,花千骨還是忍不住暗暗心塞。

  百里屠蘇是個不會表達自己想法的傻小子,再加上由於從小便身負煞氣害怕誤傷其他弟子哪怕是平日裡最為平常的練劍也都是他獨自一人躲在後山完成,大師兄還有不少門中事物需要處理很少過來看他,而芙蕖師姐來只是偶爾過來看看。

  從小便習慣了獨自一人,百里屠蘇對於朋友倒是並沒有多大感覺,一直到後來由於焚寂劍下山,遇見了那麼多人生之中最為重要的朋友,哪怕後來突遭大變百里屠蘇也從來後悔認識他們。

  他對花千骨其實很喜歡,這姑娘善良單純的模樣總是讓他無意識地想起了晴雪,也不知後來自己離開後晴雪如何。只不過和晴雪比起來,小骨其實要倔強堅強很多,他二人身世際遇相似的地方不止一處,總是會難免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出來,而花千骨這丫頭不求回報的不斷付出總歸是有一天能夠打破冰山冰封已久的內心的。

  對此作為唯一的圍觀群眾,南繪表示喜聞樂見,自家師兄雖然看上去冷冰冰不好相處的模樣,其實內心也同樣很是單純善良,這二人如此相似,都值得最好的人。若是因此湊在了一起倒也稱得上是一出曠世奇譚,也算是了了自己這一顆為了師兄情緣已經操碎了的小心臟。


☆、霸道少女實力碾壓可憐少年為哪般!

  南繪成功進入此次仙劍大會四強選手之中,不過這一消息也沒有阻止這丫頭準備繼續將長留廚房搬空的趨勢,每天一早便是拉著花千骨直奔廚房求投喂,連帶著百里屠蘇也好好地享受了一把花千骨那看成精湛的廚藝。

  將手裡的桃花羹全部吃完,百里屠蘇心情也很是愉快,只要一想想當初晴雪做出來那一大堆看著就夠嚇人的蟲子宴,百里屠蘇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比起那銷魂的味道小骨的廚藝簡直就是人間美味沒有之一。

  今日是四強戰即將決出此次仙劍大會的一二名,南繪、霓漫天還有朔風進入這四強名單都是意料之中,而這平日裡表現平平沒有絲毫亮點所在的尹上漂此次卻是大大出乎其他人意料,竟然一路過關斬將進了這四強之戰。由此看來此人平日裡表現定然是在刻意隱藏實力,只不過這其中目的就很值得尋味咯。

  南繪今日的對手便是這尹上漂,這段日子師兄一直在教授自己控制煞氣的方式,儘管藥力已經無法挽回,可現如今除了月圓之夜煞氣會不受控制冒出頭來以外,其餘時間倒還算是聽話。

  只不過有些棘手的是,由於這段時間煞氣的不受控制,她身上的傷勢再次無可避免地加重了起來,傷口重新裂開也就罷了再次往外滲血,現如今南繪甚至不敢當著花千骨的面脫衣服,就怕她看見了自己那被鮮血染紅了的褻衣。

  尹上漂招式狠辣再加上本身功力不差,南繪若是不小心應對很容易中招落敗,也不知為何南繪只要一看見尹上漂那張長得還算英俊的臉就忍不住頭疼,這人有太多不尋常之處,明明平日裡看上去一般般卻在關鍵時刻暴露出這般實力,若說此人未曾另有所圖她絕不相信。

  聯想到最近害的自己煞氣大漲的湯藥,南繪眸中便忍不住閃過一絲殺意,既然有這個心思來背後捅我刀子,那麼這一次仙劍大會本姑娘也要讓你嘗嘗被人當眾羞辱又是何滋味!

  霸氣側漏的南繪姑娘說到做到,比試剛一開始她就直接飛上半空很是悠閒地直接盤坐在天空之上似乎沒有收到半點影響,而她的雙手也沒有絲毫停歇,結下一個極為複雜的符印,飛在半空之中的佩劍便是直接運轉了起來在南繪的操縱之下以一招招極為犀利的劍法直攻尹上漂弱點而去。

  他的劍法功力確實不差,可偏偏遇上了南繪這麼一個劍法奇葩,融合了天墉城和長留山兩大門派劍法精髓的劍法殺傷力自然不用多說,處處攻其不備慌不擇路之下便很容易出現破綻,到時候抓住機會一擊必殺就行。

  原本還在不斷攻擊尹上漂的長劍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隨後在大家的驚呼聲之中,突然之間幻化到十幾道劍影圍繞在尹上漂身邊,看不出究竟是真是假。

  南繪單手迅速解印,長劍立刻開始繞著尹上漂轉圈圈,自修行以來尹上漂當真是第一次遇見這般霸道無理的劍法,分不出虛實又如何能夠取勝,而就在他要差點暴起準備直接攻擊南繪時,似乎早有感受,南繪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尹上漂身後的一道劍影猛地一抖隨後直接一招沒入尹上漂體內,後者頓時一口鮮血吐出毫無意外地落在了地上。

  整場比賽之中南繪甚至完全沒有給尹上漂任何近身的機會,不過是操控長劍施展劍法便是讓得尹上漂手忙腳亂,偏偏她的劍法精妙至極處處攻其不備找出破綻然後一擊必殺,尤其是後來那個虛實劍影更是讓人忍不住驚呼不已。

  天墉城執劍長老一脈從來都是整個天墉城內實力最為強勁的,儘管如今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劍法一道南繪的天賦實力從來都是沒有多說的。本來大家還對這個因為蜀山大戰而揚名天下的小丫頭持懷疑態度的人也開始逐漸正視起當初這些傳聞,只不過這在場眾人好奇者有,但是嫉恨提防者也不少,霓漫天便是其中之一。

  為了能夠取得勝利,霓漫天已經開始不擇手段,在剛剛與朔風的比試之中她更是趁其不備使用了暗器導致後者體內靈力沒法凝聚從而很是遺憾地輸了比賽。

  尹上漂的實力也不算差,可南繪如今這般對敵很明顯就是羞辱,偏偏這丫頭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裡不妥,在比試結束落地之後更是直接走到尹上漂面前,眼神冷冽全然沒有一點平日裡呆萌少女的氣質,她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清冷殺氣十足:「既然敢對我暗下毒手便也該知道這後果,好好保住你那七殺奸細的皮子,這貓捉老鼠的遊戲可才剛剛開始呢……」

  狠話剛一放完,南繪就一臉淡定地轉過頭直接撲向了早就在一邊等待的花千骨,那面帶笑容還時不時扯著對方衣袖撒嬌賣萌的模樣著實和剛才的霸氣少女差別太大。

  尹上漂默默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只覺得自己腦仁有點疼,他突然之間有些理解了為什麼前幾天曠野天會讓他好好提防這丫頭的原因了,南繪姑娘變臉太快偏偏氣場太強也是件讓人微醺的事。這樣撒嬌賣萌的模樣,尹上漂甚至覺得剛剛那番霸氣側漏的豪言壯語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

  儘管手段各不相同,南繪的羞辱性打法儘管遭受的非議不斷,可到底還是沒有違反任何規則,進入最後決戰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不得不說看這丫頭的這一戰確實很是過癮,沒有讓對方近半點身想想就覺得酷炫狂霸拽。

  而由此一來,這魁首之爭也就越發引人期待起來,一個是蓬萊受盡萬千寵愛天資驚豔的千金大小姐霓漫天,還有一個是在蜀山大戰一戰揚名劍法功力都是驚豔不已的小長老南繪,魁首究竟是誰著實引人關注。

  可偏偏就是在這麼一個重要關頭,南繪體內好不容易乖巧了幾天的黑煞之氣卻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控制,在決賽開始的前一個晚上全然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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