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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是凍嬌不是焦凍》作者:顏氏靈兮【完結】

《(綜)是凍嬌不是焦凍》作者:顏氏靈兮【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星羽之夜 您是第8774個瀏覽者
文案
  我是轟凍嬌,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英雄家庭。
  人生最大的願望,是踹掉我那個渣爹,帶著媽媽大哥二哥和姐姐走向巔峰。
  但世事無常。
  從保送生變成插班生這種事就不說了,現在的我,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出去曬個太陽自證清白。
  所以那一日,身為caster的我終於臣服在生活的重壓下,拎起日輪刀,開始了saber生涯。
  注意事項:
  *女主平行世界性轉轟,性格並不相同
  *正文結局無cp,番外有日呼線
  *棄文不說,評論區和諧

  內容標籤: 網王 綜漫 少年漫 我英
  搜索關鍵字:主角:轟凍嬌,雄英高校全體師生,拿著日輪刀喝著紫藤花茶的傢伙,揮揮拍子就能取代職英的運動少年 ? 配角:預收:[綜主鬼滅]以刀為眸,[綜]英雄退役後我在普通學校當老師 ? 其它:

  簡評:
  轟凍嬌,英雄預備役,剛結束雄英高中保送生考試。在假期的某一天,因父母爭吵大打出手,恐傷及無辜,她選擇出門吃蕎麥面保平安,不料竟踏入異世界,開始新的旅程。性轉體的自己、異時空的鬼怪、提刀殺鬼的人類、打著恐怖網球的少年……少女緊跟在這些人身後,努力提升充實自我,最終克服一切困難,打倒某個坑害無數人和鬼屑到極致的無良老闆走向人生巔峰。
  本文文風輕鬆、基調明快,女主所到之處皆被視做團寵,但卻始終保有屬於自己英雄擔當的一面。全文勵志向上,爽點頗多。

[ 本帖最後由 星羽之夜 於 2020-4-25 02: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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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澤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擁有著一頭和他班上某個學生一模一樣的鴛鴦發色和俊秀面容,只是由於性別為女,短髮變成了及腰長髮,面容的棱角也大多柔和,此刻她坐在沙發上,姿勢端莊,一聲不吭,那乖巧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
  不能多看看,越看越覺得奇怪。
  相澤扭過了頭,沖著給自己開工資的伊莉莎白鼠上司,不客氣地問道:“這個,是怎麼回事?”
  根津校長慢悠悠喝了口自紐西蘭空運來的紅茶,摸了摸自己光滑依舊的皮毛,完全無視了自己學校老師愈發淩冽的目光:“如你所見,這位將會是你的新學生。”
  “不要讓我提醒你這個學期已經開學好久了。”相澤眨巴眨巴自己佈滿紅血絲的雙眸,“還有,這個小丫頭的長相是什麼情況?不要告訴我她是我班上那個轟的兄弟姐妹,我記得安德瓦應該只有四個孩子。”
  “當然不是啦!”根津那雙圓滾滾的小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她就是轟同學本人喲!”
  轟凍嬌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她其實還有點搞不清狀況,小腦瓜還有點暈眩,但介於對面是她馬上要入學學校的校長和老師,她也就保持著好學生的形象,沒去打斷雙方的談話。
  不動聲色地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外表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很餓了。
  早上爸爸和媽媽吵架後就各自待在房間裡不出來,這個時候,姐姐正出門進行暑假研修,大哥照常離家出走中,二哥早在兩人開吵那一瞬間就溜得比她還快,家裡沒有一個人做飯,也就導致了她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過。
  轟凍嬌就像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自己孤孤單單地出門覓食。
  可沒想到還沒踏出家門就碰上了事故,也不知是哪個腦殘敵人,居然有膽子潛入NO.2英雄的家,總之自己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就陷入了那個奇怪的光圈中,睜眼之後就出現在了雄英的校園裡。
  然後警報突然響起,她被無數眼熟的英雄兼老師圍在中間,緊接著就被送到校長室裡,然後幾個員警過來問了她一些問題,前些天保送生考試裡見過的校長和馬上要成為她班主任的相澤老師也都出現,貌似現在他們還發生了爭吵……
  拽緊了口袋裡的紙幣,轟凍嬌心裡想,待會兒老師們說完她可不可以去食堂吃點東西。
  雖然說現在自己還不是雄英正式的學生,也沒有飯卡,但用錢買點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大概搞明白怎麼回事的相澤無奈轉過頭,看向那個所謂“平行世界”的轟焦凍,對方看起來是在發呆,一隻手還捂在肚子上,但在察覺到他目光的一瞬間馬上回過神來,小腦袋一歪,雖然沒說話,但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有什麼問題要問嗎”幾個大字。
  稍微跟他班上的轟有點像。
  “總之,在搞清楚怎麼把這個孩子送回去之前,她就待在我們雄英了。”根津校長一揮手,大方把這個包袱甩在了相澤身上,“相澤老師,身為辛勤優秀的人民教師,咱們要一起保護這位轟同學的安全啊!”
  相澤嘖了一聲,兩大步跨到女孩的目前,上下將她掃視了一遍,儘量忽視內心的異樣感:“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肚子已經咕咕在叫的轟凍嬌把手放下來,合攏搭在膝頭,努力抬頭注視著他的臉龐:“有什麼事嗎?”
  說話牛頭不對馬嘴。
  想著這還是一個小姑娘,突然來到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不管表面怎樣平靜,內心一定會有緊張不安,相澤難得臉色緩和下來,將現有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女孩的小腦瓜一愣一愣的,那頭鴛鴦色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飄揚在胸前,把臉上的傷疤遮得若隱若現,聽完相澤的話後,她微微低下了頭,嘴巴抿起,像是在細細思索著。
  相澤有些不忍,聲音都柔和了兩分:“你……沒事吧。”
  “沒事,”女孩搖搖頭,眼裡有些迷惑,不過很快恢復過來,“那麼請問,今天是幾號呢?”
  轟凍嬌其實已經猜到了一些,雖然經常被家人叫做小迷糊,可她又不是真正的笨蛋。
  本來穿著短袖還悶熱的天氣已經變得涼爽,甚至還有幾分冷意,之前因為父親原因見過幾次的警長和英雄也對她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在她說出自己是半燃半冷的個性時甚至驚訝地說不出話,她有想過那個闖入她家裡敵人的個性是不是抹除存在一類,卻沒想到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
  相澤說了一個日期,轟凍嬌算了一下,發現已經到了秋天,開學都過了好長時間,禮貌地向相澤點點頭,頂著他複雜的目光,女孩面向根津校長:“那麼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我?”
  驚訝于少女平靜的態度,根津不動聲色,笑眯眯地說道:“我們會努力找到解決的辦法,這段時間就要麻煩轟同學住在雄英里,住宿伙食什麼的我們會替你安排的,你還可以跟著一起上課,這樣就算轟同學回到原來的世界,也不會落下進度不是嗎?啊,說不定還能算提前學習課程呢!”
  “我明白了。”女孩站起身,恭敬地向根津和相澤行了一個45度的鞠躬,“那麼接下來,就要麻煩老師們了。”
  “看來咱們成功達成共識了!”根津高興地拍拍爪,“那麼相澤老師,接下來就拜託你把轟同學帶到教師宿舍去,就住你隔壁那一間,我已經讓人去打掃了,還要帶轟同學去領一下校服,總之一切就勞煩你了!”
  “知道了。”幸好早上自己沒課,要不然他不知道現在要頭疼成什麼樣,揮了揮手臂,相澤有氣無力地說道,“跟上。”
  “是。”
  雄英的教師宿舍環境其實相當不錯,大概40平米的小公寓,廚房、臥室、衛生間一應俱全,空調冰箱洗衣機等必要的家電也都有,一個人居住完全寬敞。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根津已經讓人來打掃了一遍,更是一塵不染,雖然轟凍嬌住慣了和室,但她並不挑剔,這種情況下有張床給她睡已經是萬幸,她真心實意地給相澤道謝,收穫了對方愈發複雜的眼神一枚。
  相澤其實跟轟焦凍接觸也不是很多,只是之前usj事件中對方表現出的強大戰力讓他對這個學生印象更深刻了些,只是記憶裡這個學生總是不太合群,雖然長得好實力也強但幾乎沒有什麼人接近他,平時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大多時候沉默,沒想到他的性轉體居然是這麼禮貌體貼的嗎?
  “校服已經放到裡面了,不是量身定做的將就著穿吧,總之你先收拾一下,下午帶你去班上報到。”想到這裡,相澤意識到要先跟班上那群熊孩子打聲招呼,免得他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遭受這麼一個暴擊出現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
  送走相澤,轟凍嬌回到房間,大概流覽了一下整個房子的狀況,坐在沙發上,一直無懈可擊眼神裡才漸漸展現出虛無。
  她其實並不是一點都意識不到恐懼,在明白自己到了另一個時空後“能不能回去”這個思考在一瞬間牢牢佔據了她的大腦。
  可就算不是她生活的世界,個性沒有消失,英雄仍舊存在,如果那些英雄都找不出她出現的具體原因的話,那麼自己獨自煩惱也是無濟於事。
  順其自然,這是她唯一能辦到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爸媽二哥姐姐會不會著急,還有大哥,如果知道自己失蹤了,說不定會直接回家呢……
  另一邊,歐魯邁特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突然又多出一個學生的他也是驚恐的,特意跑來校長這裡,在根津詳細跟他說明了利弊後,他還是放不下緊縮的眉頭:“那麼這件事……需不需要告訴安德瓦一聲?”
  “知道是肯定要知道的,只是咱們暫且看看情況。”根津說道,“畢竟安德瓦那兒知道了,肯定要來學校,只是他到底不是那位轟同學的真正父親,到時候給人家小姑娘帶來什麼困擾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弄明白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來自異世界,還是她只是一個……敵人弄出來的陰謀。
  “說的也是。”歐魯邁特也想到了這一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喝了口茶,他隨意問道:“對了校長先生,這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也跟轟同學一樣嗎?”
  “轟凍嬌,雖然相似但還是有區別的。”根津笑著回答,臉上笑容突然一僵,“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歐魯邁特:“?”
  “相澤老師好像還不知道那小姑娘名字……不過他應該會自己問吧哈哈哈哈哈。”
  午休期間得知自己班上馬上要迎來一位新同學,還是班上首屈一指帥哥平行世界的性轉體,A班瞬間沸騰了,層起彼伏的喧鬧中,老媽子飯田天哉努力舉起自己的手,大聲問道:“老師!請問新同學的名字是什麼?跟轟同學是一樣的嗎?”
  “應該不會吧,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男女還是有區別的吧,我沒法想像一個女孩子叫轟焦凍的啊。”
  “我猜是一樣的!不是說除了男女連個性都是一樣的嗎!爆豪你怎麼看?”
  “滾啊!這種無聊的事別來煩老子啊!”
  “班上馬上要迎來第二個轟同學,以轟同學的實力來看這一個轟同學就算是女性實力也不可小覷啊,很有值得研究的……”
  ……
  也算是當事人的轟焦凍同學只是淡定地坐在那裡,仿佛一切跟他沒關係,不過仔細看去,他的眼睛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逐漸變得空虛,跟現在躺在宿舍沙發上的某個女孩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另一個自己,也就是說還有一個自己經歷了……
  相澤眼睛有些疼,他居然忘了問女孩的名字,導致現在回答不出來,仔細回憶了一下,在想到對方口袋裡露出的手帕上寫著的“嬌”一字,他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轟嬌嬌吧?”
  A班全員:“啊???!”


第二章
  轟凍嬌很少有緊張的時候。
  哥哥和姐姐常說她少了一根筋,唉聲歎氣之後又會自言自語地說著嬌嬌這樣就很好以後不至於被什麼莫名其妙的男孩子拐走,好話壞話都讓他們說了,轟凍嬌能怎麼辦?
  事實證明他們也不需要她做出什麼回應,從前轟凍嬌還試圖辯解兩句,但當她發現無論她說什麼兄姐都能用更閃閃發光的目光盯著她,嘴裡還不停念叨著“凍嬌好可愛”“我家凍嬌真漂亮”這類的話,她就知道兄姐只需要一個說出這些話的途徑,從那以後她就閉緊乖乖當一個聽眾,不去理會。
  大概這就是網上說的癡.漢?
  現在,轟凍嬌發現,眼前這些馬上要相處一段時間的同學,也露出了跟她兄姐一樣的目光。
  A班此刻仿佛像打了腺上激素一般小鹿亂撞,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性轉版的轟同學,殺傷力真的比想像中還要大啊!
  大約165的身高,身材勻稱,兩條腿更是筆直修長,半紅半白的長髮隨意披在身前,身上穿著熟悉的雄英校服,越發襯得對方姿容秀麗,明明在男生身上高冷秀逸的臉龐,換成面前的女孩子竟是說不出的可愛!
  牙白!有不少人捂住了嘴巴,防止鼻血噴湧而出,首屈一指的帥哥就算性轉也是首屈一指的美女啊!
  雖然胸有點小,但完全無關緊要!
  轟焦凍的眼睛從女孩一出現就盯在對方身上不放,他原本還有懷疑,然而此刻是完全相信了那套平行時空的解釋。
  宛如找到半身那般,生命中的殘缺被補足,嘴唇微微顫抖,這種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
  激動得似要落下淚。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要隨便到外面亂說,她在學校的這段時間也要好好照顧。”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相澤的預期,使得他愈發困倦,起身把講臺讓給轟凍嬌,“來,你跟大家打個招呼。”
  “轟凍嬌,個性半燃半冷。”
  明明已經介紹結束,可底下的同學還是用那樣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看,轟凍嬌想了想,是不是自己要多說一點?
  她接著開口:
  “家裡有父親母親,還有三個哥哥姐姐,哦,外加一隻狗。”補充完,這些灼熱的目光完全不減弱,反而有越發旺盛的趨勢。
  自己介紹得還不夠多嗎?這種介紹還需要說些什麼?轟凍嬌陷入自我懷疑中。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超過一半的同學陷入這種迴圈的情緒中,剩下的一小部分要不就是完全不在意要不就是趕著記錄別的東西,總而言之,整個班級沉浸在歡迎新同學的熱烈氣氛中。
  經歷過usj事件的同學們總比他人多了一份羈絆,因而當聽到有新同學加入時,雖然臉上沒表現出,心裡還是十分不情願的,只是這個不情願在聽到對方身份後立刻消失,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無盡的好奇和八卦。
  來自平行世界的人類,班上同學的性轉體,還是個美女!
  簡直就是集合了遊戲裡多重要素的完美角色!
  A班原本二十個人,桌子配套剛剛排列合適,臨時多了一個人,也就從倉庫裡搬了套桌椅放在窗邊,轟凍嬌沒有挑剔什麼,直接走到那裡坐下,和周圍人點了個頭當打了招呼,就像小學生一樣雙手搭在一起,脊背挺直地坐著。
  下午第一節課,A班幾乎所有人心思都不在課上,教授英語的麥克十分無奈,不過他也能理解,下課鈴一響,連作業都沒佈置就離開,留給同學們一個單獨的空間。
  轟凍嬌的周圍立刻聚滿了圍觀群眾。
  “轟,轟凍嬌同學,我是麗日,麗日禦茶子,希望接下來的時間多多指教。”
  “糟糕,近看真的跟轟好像啊,我是切島銳兒郎!請多指教!”
  “我是蘆戶三奈!??,我可以叫你凍嬌嗎?!”
  “美女!俺是峰田實!你願意當俺的女朋友嗎!”
  ……
  一瞬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轟凍嬌恍惚了一下,把所有同學的問題在腦子裡整合了一下,一一解答。
  “麗日同學,切島同學,請多指教。”
  “都可以,可以叫我凍嬌,也可以叫嬌嬌,家裡人都這樣叫我的。”
  “不可以,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興趣談戀愛。”
  這,這種認真解答的姿態,比轟焦凍同學可愛好多倍!!!
  少男少女們的小心臟仿佛瞬間被擊中,捂著胸口倒下。
  “你們這些人!吵吵吵煩死了!”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讓爆豪直接爆炸,扭頭噴道,“不就是來了一個女人嗎?有什麼稀奇的!”
  轟凍嬌看向他,她觀察一個人時喜歡先從眼睛看起,一個人眼睛裡的情緒能反應出很多事情,對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混混,十分暴躁,但能考上雄英就否決了這件事,而且他的身體條件看上去非常出色,應該是對自己有著高要求的一個人,這樣的人,有點怪脾氣也是正常的。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她,她居然直接問了出來!
  不愧是轟同學!不管是哪一個都這麼強!
  “啊?!”如果說爆豪原來的火氣只有三分,現在直接上升到七分,他一腳踹歪桌子,扒開人群揪起轟凍嬌的衣領,“你他媽的是什麼意思?!”
  “爆豪你在幹什麼怎麼能這樣對待新同學?!”
  “我草爆豪老哥冷靜點人家沒招惹你啊!對女孩子溫柔點。”
  沒招惹他?你們耳朵聾了是不是?
  還未等爆豪做出下一部舉動,已經有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將他和女孩分開。
  原本一直在旁邊圍觀的轟焦凍突然出現在中間,用身體隔開了爆豪和女孩。
  “離她遠點。”轟焦凍陰著臉,毫不客氣地對爆豪說道。
  “行啊陰陽臉,終於暴露了啊!”此時的爆豪反而冷笑起來,比他生氣時更加恐怖,“一個兩個的,你,還有這個長髮陰陽臉,給老子等著!”
  長髮陰陽臉?是在說她嗎?
  這個同學取外號的本事還是挺不錯的。
  想到這裡,轟凍嬌抬頭,對上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龐。
  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對方,只是這樣近距離的見面,還是第一次。
  天天在鏡子裡看著的臉,在現實裡這樣出現,還是男性的她,稍微……有點神奇。
  感覺跟雙胞胎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盯著,穿越了未來和過去,甚至跨越了時間,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相互審視著,窺視著彼此的人生。
  附近的同學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雖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轟同學會是什麼反應?會緊張嗎?還是會無所謂?畢竟他們也沒看過對方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處在中心的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了幾分鐘,隱隱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轟凍嬌突然感覺胃部傳來一陣酸意,隱隱還有些痛感,她這才想起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把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轟焦凍看著她的動作,大腦突然接上電波一般,瞬間理解。
  “肚子餓了嗎?”
  轟凍嬌默默點了點頭。
  圍觀群眾:為什麼你知道???
  轟焦凍提了建議:“接下來兩節是自習,可以去食堂吃點東西。”
  轟凍嬌想了想,有些為難:“可是我還沒領到飯卡。”
  “這個時候食堂也沒什麼吃的吧。”旁邊有人小聲做了提醒。
  “我有!”一直沒能插上話的八百萬百終於有了表現自己的機會,瞬間從抽屜裡掏出了小蛋糕,手裡還在用個性製作其他的小點心,“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先將就著填一下肚子吧!”
  轟凍嬌大方地接過,道了聲謝,低下頭啃了兩口,突然說道:“我可以叫你百百嗎?”
  周圍人震驚,這名轟同學是這麼好哄的類型嗎?
  八百萬驚愕地捂住嘴,聲音有些激動:“當然可以,不過我可以問下這是為什麼嗎?”
  轟凍嬌思考了兩秒:“那個世界……我也是這樣叫你的。”
  八百萬留下了激動的淚水:“難,難道,在轟同學的世界裡,我跟你是好朋友嗎?”
  轟凍嬌認真思索,雖然她倆在保送生考試時才剛剛認識,但她給了她糖果,還交換了電話號碼,作為第一個跟她有這種交集的女生,應該算是朋友吧。
  她用力點了點頭。
  此時的八百萬仿佛一隻快樂的小麻雀,手上的點心伴隨著個性的爆發很快湧出,湊出了一堆又一堆,她迫不及待地把那些小甜點攏在一起遞過去,眼裡滿是激動的光芒。
  給你給你都給你!
  轟凍嬌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僅剩的幾張鈔票,塞給她:“經常白吃東西不好,這些你先拿著。”又覺得既然是朋友了談錢有點俗,她又補充道,“或者下次有家政課的時候,我做東西給你吃。”
  天,天使!
  那個世界的我究竟何德何能!
  八百萬百:K.O.
  轟焦凍莫名地產生一股複雜的情緒。
  我都沒吃過我做的東西。


第三章
  介於轟凍嬌什麼生活用品都沒有,學校裡特意撥給了她一筆錢去超市進行採購,飯卡也打進去了一筆不小的金額,畢竟雄英財大氣粗,這點對他們來說只是小意思。
  轟凍嬌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成功跟班上女孩關係搞熟,雖然她並沒有表現出很熱情,但其他人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在聽到了轟凍嬌要去購置生活用品時,紛紛舉手表示要同她一起前往。
  然後就被轟焦凍攔下來了。
  少年的一句“我跟你去”打破了所有喧囂,直接搶佔了這個名額,本來還有兩個女生不服,在被其他同學拉過去講了兩句之後也就不再糾結,笑著跟她打了招呼後就結伴回家。
  很快,班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你有什麼需要買的嗎?”轟焦凍直接掏出紙和筆,“先記下來吧,要不然會遺漏的。”
  “嗯嗯。”轟凍嬌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從學習用品到生活用品大致列了一下,轟焦凍把本子放回包裡,牽起轟凍嬌的小手,動作流暢而自然。
  仿佛他們本該如此。
  離學校最近的大商場還有一段距離,兩人踏上了電車,正值放學下班,電車異常地擁擠,人跟人之間身子幾乎貼著,轟焦凍帶著轟凍嬌擠到一個角落,儘量用自己的身子隔開她和別人的觸碰。
  十釐米的身高差,轟凍嬌剛好能把臉蛋埋到轟焦凍的頸窩裡,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是她相當熟悉的,因為她的身上也隱隱存在著。
  “柑橘味的浴鹽。”
  “嗯。”
  轟少年點頭,他倆果然在細節上喜歡的東西也一樣。
  轟焦凍其實有點害羞,雖然看不太出來,但他已經很多年沒跟女性這樣親密接觸過,自從媽媽住院後,就再也沒人這樣貼近過他,就算是姐姐也沒有。
  “??,那兩個是雙胞胎嗎?長得好漂亮啊。”
  “好想上去要電話。”
  聽著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聞著女孩身上跟自己一樣的氣味,他突然感覺……還不壞。
  下了電車,轟凍嬌四處打量著:“跟我那兒差不多。”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轟焦凍卻馬上明白:“你那兒也有這個商場嗎?”
  “有一點小差別,但大體差不多。”熟悉的環境讓她心情很好,這代表她就算一個人出門也不至於迷路,能夠安全地返回。
  轟凍嬌要買的東西還是很多的,畢竟她當時打算出門填飽肚子的時候只塞了幾張鈔票在兜裡,聯手機都沒帶,全身上下除了那幾千日元就只剩下了一身運動服。
  先去確認了下雄英給她的卡裡有多少錢,首先去挑了手機,看著櫥櫃裡琳琅滿目的手機,對電子產品完全不瞭解的他倆徹底沉默了。
  “要不就買我這個同款吧。”轟焦凍拋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原來也是這個。”
  兩人猶豫了一下,回憶起了這個手機的價格,轟凍嬌打了個哆嗦,指著一款價格最便宜冷靜說道:“就這個了。”
  手機嘛,醜就醜點,能上網打電話就行。
  去超市把清單上大包小包的東西都買齊,已經堆滿了一整輛購物車,雖說他倆提的回去,但介於接下來還有要逛的地方,就留下了地址,付了運費,直接讓店員把東西送到雄英宿舍。
  緊接著,他們來到了商城的女裝一層樓。
  此時的轟凍嬌難免有了一絲遲疑:“要不你留在這裡,我自己去買吧。”
  轟焦凍有些納悶,不過當看到那花花綠綠的一片時,他明白了。
  “沒事,一起進去吧。”
  和男性的自己一起挑內衣是一種什麼感受?
  感覺就算是情侶一起行動也沒他們倆這麼得顯眼,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湊在一起,認真研究內衣的材質,這在外人看來是一副溫馨而略有詭異的畫面。
  “兄妹?還是姐弟?感情也太好了點吧。”
  “啊啊啊啊啊你不覺得這一個畫面很萌嗎?”
  不過這種話對兩個人來說都沒什麼影響,轟凍嬌還有點煩惱,她第一次知道內衣原來還有這麼多種款式,以前都是由媽媽和姐姐來給她置辦的,現在才發現挑選起來竟是這麼麻煩。
  眼看著老半天不能做決定,轟焦凍問道:“你的尺碼是多少?”
  轟凍嬌說了幾個數字,少年在貨架上溜了一圈,挑了幾件出來:“你看看怎麼樣?”
  她定眼一瞧,樣式竟然和她以前的差不多。
  果然,轟家的審美還是有遺傳的。
  又拿了幾雙襪子去結帳,這家店的刷卡機居然壞了,轟凍嬌口袋裡的現金也暫時不夠,於是轟焦凍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拿了幾張出來:“我來付吧。”
  “嗯嗯,我明天取了錢還給你。”
  “沒事,我的就是你的。”
  聽到此話的收銀員小姐姐眼冒金星,維持著微笑的營業服務,內心露出了羡慕嫉妒的表情。
  剛出商場,轟焦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啊。”
  “怎麼了?”
  “是姐姐,”他按下接聽鍵,“我忘記跟她說了。”
  “焦凍,你今天是有事嗎?”電話另一邊,轟家的長姐轟冬美捂著嘴巴小聲說道,“爸爸今天回來了,你要回家吃飯嗎?”
  轟焦凍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原本只是陪轟凍嬌買完東西就回家的打算立刻改變:“不了姐姐,我今天……”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女孩,發現對方只是靜靜注視著他,耐心等著他把電話講完,只是不可避免的,眼裡劃過一道落寞。
  他的心突然軟了下來。
  “我今天不回去了,在外面跟朋友吃飯。”轟焦凍低聲說道,“下次把她介紹給姐姐。”
  “哎!好的啊……”覺得弟弟的話有點奇怪,轟冬美掛了電話,在轉身的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等會兒,焦凍剛剛說什麼?她?焦凍是在跟女孩子吃飯?!
  他還打算把那個女孩子帶回家介紹?!
  轟冬美興奮了,激動了,她現在立刻就想給夏雄發消息,還想去醫院告訴媽媽。
  她家焦凍!終於懂得啃鮮花了!
  “怎麼,焦凍不回來嗎?”安德瓦從客廳裡走出來,瞧著長女一臉興奮地表情,疑惑地問道。
  轟冬美立刻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嗯,焦凍說他跟學校的同學一起吃了。”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爸爸說了,要不然到手的弟媳婦跑了怎麼辦。
  轟焦凍把手機塞回兜裡:“打算吃什麼?”
  “我猜我倆想的一樣。”轟凍嬌聳聳肩,指著對面的飯店酒館一條街,“我剛剛看到那個招牌了。”
  轟焦凍點點頭,兩人默契地抬腳,朝著目的地走去。
  某一家蕎麥麵館裡,模樣相仿的少年少女面對面坐著,兩人面前各放著一盤蕎麥蘸面,他倆熟練地攪拌醬汁,挑起幾根麵條,浸透一大半後撈起,塞進嘴巴裡,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倆的動作驚人地相似,宛如複製粘貼。
  “他家味道挺香的,不過我還是喜歡‘七割’,口感也是很重要的。”
  “是嗎?我覺得‘十割’也挺好的。”
  這還是他倆第一次發現不一樣的地方,轟凍嬌偏愛七成蕎麥三成小麥的做法,口感比較順滑,而轟焦凍則更在意香氣,喜歡十成蕎麥做出的麵條。
  不過這只是偏好,歸根結底,只要是蕎麥面,他倆通通能吃完。
  期間轟焦凍的手機又響了一次,這下他接都沒接,只是看了一眼就掛斷,轟凍嬌只花了一秒就猜出:
  “是爸爸?”
  轟焦凍默默點頭,轟凍嬌也就沒繼續問下去,她沒錯過之前轟焦凍那個厭惡的表情,看來這個時空他跟那個男人的關係也不咋樣,甚至比她那邊還要糟糕。
  至少他們吃飯還是在一起吃的,嘛,雖然不排除也有照顧媽媽的因素。
  “你跟那個男人……關係很好嗎?”轟焦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不得不說,他還是很在意這一點的。
  如果另一個自己和那個男人關係好,他還是會不開心的。
  “沒有,”轟凍嬌說的是實話,比起父親,她更習慣把那個男人當作上司來對待,“他愛幹啥幹啥……反正不關我的事。”
  轟焦凍放心了,他有種革.命沒有被背叛的感覺。
  感覺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轟焦凍抿了抿唇:“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轟凍嬌爽快接受了:“那就拜託了。”說實話,如果真的對上另一個安德瓦,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了,如果你想姐姐的話……可以先來見見這兒的冬美姐,我找機會安排你們見面,還可以叫夏雄哥,不要帶上那個男人就行。”
  “沒問題。”
  兩個人達成了完美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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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吃飽喝足的轟凍嬌回到教師宿舍,分了三趟把自己採購的東西從樓下搬上去,最後一趟的時候,大概是出了點汗,有些手滑,兩個大箱子一時沒拿穩,從旁邊倒了下去。
  一隻手牢牢地幫她托住,重新移回了正位。
  “喲!小心點。”
  一個瘦弱的金髮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他的眼窩凹陷,身上幾乎沒有幾兩肉,再加上個頭足夠高,看起來還真像喪屍電影裡走出來的生物。
  當然這一點轟凍嬌不會說出來:“謝謝,給您添麻煩了。”她又問道,“您也是雄英的老師嗎?”住在這裡的,除了老師她還真想不出別的身份。
  “啊,哈哈哈哈,我是後勤處的老師啦,你應該不太能見到我。”本名八木俊典英雄名歐魯邁特的男人尷尬地笑了兩下,“你是……轟凍嬌同學吧,之前校長通知過了,我就住在你樓上,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謝謝老師。”轟凍嬌禮貌道謝,兩手捧著箱子,輕輕彎下了腰,“那麼,老師晚安。”
  望著少女一步一步挪回房間的背影,歐魯邁特摸了摸胸口,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真是可愛的女孩啊,安德瓦有這麼可愛的女兒運氣也太好了吧。
  啊,不過焦凍少年也是一個出色的孩子,當然他的綠谷少年更是不差!
  真是期待他們的發展啊。
  轟凍嬌把箱子放下,擦了下額頭上的薄汗,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
  剛才那個老師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也許是退役的英雄吧。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第二天才是重頭戲,轟凍嬌徹底進入了高中生的學習狀態,不過之前缺了將近半個學期的課,文化課稍微有些吃力,一堂洗腦的英語課下來,她癱在那裡,成為了一條曬乾的鹹魚。
  “那個,凍嬌……”八百萬試探性地把筆記遞過去,小聲喊著她的名字。
  “萬分感謝。”轟凍嬌一下活了過來,抓住八百萬的爪子,面無表情地說道,“百百真好。”
  八百萬的個性不受控制地製造出一堆花瓣。
  蛙吹梅雨趴在他們附近,手指點著嘴巴:“說起來小凍嬌的名字真的跟轟君好像哦,只是順序變了一下。”
  轟凍嬌點點頭:“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A班同學:“?”
  “我挺滿意現在這個名字的,總之轟嬌嬌要好。”少女語氣裡是不易察覺的慶倖,“雖然它仍然變成了小名,但總不會被公開處刑。”
  蘆戶驚訝:“真的叫過轟嬌嬌?!”
  相澤老師這次居然沒有驢他們!
  “要感謝媽媽和哥哥姐姐們的堅持,要不然……”那男人英雄當的還不錯,但在其他方面真的是不堪入目。
  小小的同情沖著轟焦凍,男性的她名字還挺好聽的,但從字面意思來講還真是相當簡單粗暴。
  雖然名字聽起來還是像凍腳,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下午是英雄訓練,在詢問了轟凍嬌對於戰鬥服的要求後,雄英相當迅速地聯繫好了公司,緊急趕工製造出了一套裝備。
  整套戰鬥服出奇的簡潔,以白色為基調,有點類似於軍裝,只在手腕處搭配了兩個護腕模樣的裝置,轟凍嬌把頭髮高高紮起,顯得英姿颯爽。
  哇吹感慨道:“真的跟轟君很像呢。”
  “是嗎。”轟凍嬌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倆本就是一個人,想法什麼的會相似也正常。
  但當她看到轟焦凍那一身所謂跟她類似的裝扮時,竟難得產生了詭異的這種心理情緒。
  “這半邊的冰有什麼含義嗎?”她上前觀察,發現並不是真正的冰,而是調節身體溫度的裝置,她又摸了摸他臉上面具,“面具只有半邊,應該不能起到防護的作用吧。”
  “不,這只是……”轟焦凍想了想,“跟身上是一樣的。”
  “哦。”轟凍嬌又退了兩步欣賞,“說實話,有點醜。”
  她說出來了!
  轟焦凍有點被打擊到:“真的很醜嗎?”
  “是的。”
  這兩個人的對話簡直是標準的直男直女作死大集合,女生們實在聽不下去,把轟凍嬌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凍嬌,不能隨便打擊男生的自信心的,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這樣會打擊到他們嗎?”轟凍嬌疑惑,但還是聽話地點頭,“那我以後不說了。”
  說起來,為什麼要搞那麼多調節溫度的裝置?
  他們根本不需要這個啊。
  峰田實和上鳴電氣湊在一起,腦袋貼著腦袋小聲討論著:
  “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平啊。”
  “嗯嗯,俺也沒想到,這樣豈不是跟轟沒什麼區別。”
  “我,很普通地從天上跳下來!”周邊掛起一陣狂風,激起了大量塵土,高大健壯的金髮男人雙手叉腰站在那裡,耀眼的大白牙在陽光下閃爍。
  “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啊!”
  “不愧是歐魯邁特!”
  人群之中,轟凍嬌悄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以掩飾內心的顫抖,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歐魯邁特,只要看到他,這種顫動的心境永遠不會消失。
  可能有人會覺得身為NO.2的子女對NO.1這樣推崇會不會有些不太好,但那可是歐魯邁特!再說了,歸根結底是安德瓦自己不爭氣,關她何事。
  “今天還真是一個好天氣啊,咱們班加入了一個新同學更是讓我開心!”歐魯邁特豎起了他標誌性的大拇指,仿佛他第一次看到少女,“轟少女!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現!”
  “是!”轟凍嬌用力點了一下頭,這已經算是她很大的情緒了。
  “好,既然來了一個新同學,就讓我們玩點不一樣的東西!”歐魯邁特掏出了自己備好課的小冊子,認真念起來,“咱班現在一共21位同學,分成七組,來玩捉迷藏!”
  三個人為一組,兩組兩組進行對決,一組找一組藏,只要找出一組中的兩個人以及拿到他們身上的東西就算獲勝,反之則是藏的那一組的勝利,每組時間限定20分鐘,過程可使用個性,但禁止進行故意生理上的攻擊。
  “這種訓練也會有人故意攻擊嗎?”轟凍嬌問道,她感覺班裡同學相處得還是可以的。
  其餘人默默將目光投降在站在邊緣的那位身上,感受到全場的視線,對方瞬間爆炸:“看什麼看!老子宰了你們啊!”
  哇吹指著那只炸毛的生物:“小凍嬌明白了吧。”
  “嗯,還真是。”
  好凶,跟自己相性不合。轟凍嬌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分配是由抽籤來決定的,很遺憾轟凍嬌和轟焦凍既沒有分到一個組也沒有成為對手,轟焦凍稍稍有些落寞,轟凍嬌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咱們一起加油吧。”
  轟凍嬌的同伴是一個綠毛的少年和透明的女孩,女孩叫葉隱透,她們之前也聊過一會兒天,男孩還從來沒說過話,他靦腆地站在那兒,看起來很害羞的樣子。
  “你好,我是轟凍嬌。”鑒於馬上要並肩作戰,少女決定主動打招呼緩解氣氛,“你是……綠穀君對吧。”
  “是!綠穀出久!”他很緊張,大聲回答,顫顫巍巍伸出手,握了一下就馬上縮回去,“請,請多指教。”
  “嗯,我還是第一次進行團體戰鬥,我們的對手是……”轟凍嬌四處張望,撞入了一雙憤怒的猩紅眼眸。
  啊,是那個相性不合的人。
  “怎麼又跟爆豪君分到一起……”葉隱透萎靡了一瞬,但在想起了什麼之後瞬間生龍活虎,“不過我們有小凍嬌!我們能贏的!”
  “葉隱桑,雖然轟君和轟桑是一個人,但不能把他們劃等號啊……”綠穀隱隱地擔憂,轟凍嬌至今為止沒有展示過自己的戰力,勝負實在是難說,更別提隊伍裡還有他,哢醬看到他一定會更加生氣吧……
  歐魯邁特抽了抽嘴角,他也不想把這兩人再分成對手,但這手氣它不聽使喚啊!
  “沒關係,綠穀君。”雖然實力受到了質疑,但轟凍嬌沒有發貨,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會贏的。”
  “只有我不想打的戰鬥,還沒有我贏不了的戰鬥。”
  好,好狂!
  “長髮陰陽臉你在說些什麼?!”爆豪眼角上挑,瞬間變成“毒液”形象,“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句試試看!”
  同組的飯田死命掐住他的腰:“爆豪君!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給我冷靜點!還有轟桑!你也不要再說了!”
  透明人峰田實躲在大佬中間,瑟瑟發抖。
  他們是第二組上場,因此先來到了觀察室觀看第一組的戰鬥,順便商量一下戰鬥的計畫,在知曉了對手和隊友的大概情況後,轟凍嬌晃了晃腦袋:“綠穀君的情報還真是厲害啊。”
  “哈,哈哈哈,這是我的興趣之一啊。”綠穀尷尬地笑著,他還是不要說他把這位元轟桑的資料也記錄了一頁,這還是不包括戰鬥的情況。
  說出來果然是要被當成變.態的吧。
  “啊,是焦凍。”轟凍嬌沒在意,她的注意力已經全被螢幕上的戰鬥吸引,和她有著一樣發色的少年在建築物間跳躍,小手一揮便是一座冰山出現,他所行之處仿若冰雪世界,瞬間變成了潔白的一片。
  “轟桑也能做到這些嗎?”綠穀好奇地問道。
  “不,”她誠實地搖搖頭,“比他的規模要稍微小一點。”
  “果然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嗎……”綠穀掏出了小本子瘋狂記錄著。
  轟凍嬌瞥了他一眼,視線回歸到螢幕上,微微簇起了眉。
  轟焦凍漂亮地贏得了勝利,甚至差點把自己隊友也一起凍了,他回到觀察室,已經沒有轟凍嬌的身影,想來對方已經去做準備了。
  他緩解著身體因長時間使用冰的個性造成的僵硬,認真注視著螢幕的動靜。
  一聲巨響,驚的觀察室所有人下意識跳起,緊接著,在建築群的東北角,冒出了熊熊的烈焰。
  轟焦凍睜大了眼睛。


第五章
  按照已定計劃,轟凍嬌這一組三人從比賽一開始就四處散開,他們是隱藏的一方,湊在一起只會增加失敗的幾率。
  葉隱算是玩捉迷藏最有優勢的存在,她的個性在這場遊戲裡根本就算作弊一樣的bug,剩下只要綠穀和她有一人能夠在規定時間裡不被抓到,勝利就會屬於他們。
  捉迷藏區域被劃定在一小片建築群裡,高樓大廈幾乎沒有,都是些兩層三層的小矮房,轟凍嬌沒有猶豫,直接爬上最高一棟樓的房檐上,把自己隱蔽在夾角之間。
  對方三個人並沒有完全飛行的能力,就算是爆豪要推進自己在空中運動也會發出很大的聲響,這個角落正適合她觀察一切。
  她整個人趴在房頂上,看著爆豪飯田幾次從她的眼皮底下穿過,小小打了個哈欠,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這實在是一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出現困意也是理所當然的。
  早知道身上就備點清涼油了。
  磚瓦被踩踏的動靜從身後傳來,轟凍嬌猛的扭過頭,十米之外,身材嬌小的葡萄頭少年正露出半個頭,一雙眼睛驚恐地盯著她,搭在瓦片上的手指因過於緊張而帶動瓦片一起顫動。
  是那個個性粘性的同學!
  身高太矮了她居然沒有發現!
  指尖冰花綻放,只要一彈指就可以覆蓋整個房頂將對方凍住,葡萄頭男孩瞧見她的動作,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逃跑,反而扯著嗓子大喊:
  “爆豪!轟在這裡!!你快來救救俺啊!!!”
  遭了!
  一個鯉魚挺身,轟凍嬌從房頂上滾下來,空中旋轉保持安全落地,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間,剛剛還完好的屋頂頃刻被炸落了一片,瓦塊四濺,有幾片碎渣擦過了她的臉頰,落下了幾道血痕。
  “溜得可夠快的啊,長髮陰陽臉。”手臂上掛著兩個手.榴.彈,臉上戴著黑色面罩的少年站立在高處,猙獰地舔了下嘴角,“讓老子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其實她一開始就想說這件事,本身長得已經夠凶了,再加上這樣一副標準反叛的造型,這個少年是打算走黑鯨虎幫那種反差萌的路線嗎?
  轟凍嬌眼神淩厲,她兩步一跨逃開爆豪攻擊的範圍,右手緊貼地面,鋪天蓋地的薄冰凝結成一片,壓縮到最堅硬的程度,足以把人的行動範圍控制在地面以上。
  爆豪冷笑,手中爆炸一現,瞬間將那些薄冰全部打散。
  “什麼啊!連那個陰陽臉的威力都不如!”他嘲諷了兩聲,轟焦凍的冰山攻擊還能讓他認真對待,這種軟綿綿的碎冰能有什麼用!
  他跳到露出的地面之間,拉動手.榴.彈上的拉環,裡面積蓄的火力隱隱釋放出威力,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
  轟凍嬌等著就是現在!
  體內的冰寒在一瞬間轉化為熾熱的火焰,從左手傾斜而出,烈焰猶如岩漿朝著目標流淌而去,和對方爆炸中的甘油硝石相碰撞,發揮出數倍的威力。
  她右手輕輕一揮,腳下未被炸裂開來的薄冰頃刻間拔地而起,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屏障,不算高,但足夠厚實,能把所有的攻擊格擋在外面。
  寒冰帶來的冷風轉移了攻擊的方向,使得火焰裹挾著爆炸以加倍的傷害全都返回到爆豪身上。
  戰術成功了。
  儘管過程出了點意外,不是她主動暴露在爆豪面前而是被葡萄頭少年發現,但最終結果仍如她所料。
  即便可以一直從開頭躲到結束,可以這個少年的個性,恐怕會大面積破壞建築尋找她的蹤影,從得失的角度來看,這實在太過得不償失,儘管只是一次上課,轟凍嬌都儘量想用英雄的模式去行事,把損失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從綠穀那兒聽到爆豪個性的話具體情報後,轟凍嬌便在心裡隱隱規劃出了這樣一個計畫,再加上她察覺到轟焦凍可能沒在眾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火焰的威力,那麼同時使用冰與火兩種能力的自己將會是最大的意外。
  至於轟焦凍為什麼不去用火,她大概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因。
  畢竟她也曾那般實施過。
  趁著大量黑煙的冒出,轟凍嬌溜著冰滑倒另一條小巷子裡,小腿一蹬便翻躍到牆的另一邊,動作靈活而迅速。
  雖然她對她爹有太多的不滿,但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在訓練英雄這一方面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在法師修習的過程中也沒放鬆過對近戰的修煉,因而她的身體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
  “可惡可惡可惡!!!”被反將了一軍的爆豪面目猙獰,眼睛瞪得銅鈴那般大,他臉上還有不少黑色的煙灰,瞅了眼被火浪刮到角落的某個紫色小身板,他憤怒地打碎了一塊地磚,朝著轟凍嬌逃走的方向追去。
  時間還沒到,他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另一邊,綠穀出久被飯田摁在地面上,他的手臂在之前usj事件受的傷才剛剛恢復,治療女郎明令他短時間內不能再使用個性,在這種情況下他逃跑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飯田,幾下就被對方挾持住,扯下了脖子上的面罩。
  “不愧是飯田君啊。”綠穀感慨道,接著飯田的手從地上起身,只是一次上課,有輸有贏正常的很,綠穀雖然氣餒,卻生出了更大的鬥志,“我也要繼續努力了。”
  “不要這樣說,綠穀君,你也很出色!”
  兩人商業互吹一番,憂心忡忡地看向剛剛爆發的動靜。
  “爆豪君和轟桑不會出什麼意外吧。”綠穀咽了咽口水,回憶起了被爆豪的攻擊轟炸後背的恐懼。
  “我看……懸。”飯田也不確定,爆豪的不可控性實在是太大了,那位元轟桑的攻擊方式目前也是不明,誰知道他倆撞上會發生什麼。
  比賽結束的鈴聲響起,歐魯邁特的聲音從廣播裡響起,通告了結果:
  “時間到!c組勝利!”
  太好了!綠穀松了一口氣,轉眼間緊張起來,他們組贏了,也就是說……小勝沒抓到轟桑!
  磨磨蹭蹭回了監控室,果然看到坐在角落裡的某顆爆炸榴槤,他正死死地盯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女,眼裡是想要把她撕碎的兇狠目光。
  轟凍嬌走到綠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贏了。”
  綠穀僵硬地笑了一下:“我沒出什麼力,主要還是靠轟桑和葉隱桑啊。”
  “你也很厲害。”轟凍嬌誠懇地說道,雖然這一次綠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戰力,但他的腦子是真不錯,情報也做的很充足,已經幫了很大的忙。
  葉隱透此時也回來,重新戴上了手套,穿上了鞋子,向著轟凍嬌沖過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贏了贏了!小凍嬌真是太棒了!”
  沒有任何衣物遮擋的嬌軀在懷中,少女的馨香噴灑在脖子上,轟凍嬌臉上不顯,耳根處卻泛上了微微的薄紅。
  等所有組結束了比賽,歐魯邁特照例開始點評:“所有人的表現都很不錯!第一次參加這種課程的轟少女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在被發現之後反應迅速,快速做出了回擊……”
  雖然很想辯解一下自己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看著歐魯邁特激情洋溢的演講,轟凍嬌覺得這也沒什麼要緊的。
  偶像你說啥就是啥!
  持續了一下午的英雄訓練課終於結束,大家收拾收拾準備回家,轟凍嬌趁機一把攔在了轟焦凍的面前,成功阻攔了少年想要逃走的步伐。
  “你在生氣。”她說。
  “沒有。”轟焦凍強撐著辯解道。
  “是因為我使用了火嗎?”雖然是反問句,但轟凍嬌的表情卻是肯定的,“你因為我用那個男人的個性跟我生氣了。”
  班上的同學雖然已經走的七七八八,可還有一些仍留在場上,聽到兩人的對話,表面背過身,實則紛紛豎起了耳朵。
  想聽八卦是世上大多數人的共性。
  這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轟凍嬌抓起少年的手,蹭蹭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今天去我那兒吃飯吧,昨天我備了點存貨。”
  “你會燒飯嗎?”雖然還在鬱悶中,轟焦凍仍是不由自主地問道。
  他可是一點飯都不會做,撐死煮個泡面,再往裡面加個雞蛋。
  “蕎麥面,速凍的,醬汁也是現成的。”
  “……”
  “吃嗎?”
  “吃。”
  難得連著兩天回家吃晚飯的安德瓦都沒看見自己幼子的身影,他有些生氣,聲音低沉地問著長女:“焦凍怎麼天天在外面吃飯?”
  他在幹啥?在努力給自己找媳婦啊!
  轟冬美在心底?喊,她昨天還把這事跟轟家的二子轟夏雄說了,兩個人激動了一會兒,一致決定瞞著自家這個□□的父親,焦凍難得有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要是還沒什麼結果就被攪和了,這個家表面的和平怕是真的要徹底完蛋。
  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兒去。
  “焦凍說他有些問題要請教老師,晚一些再回家。”
  對於花樣找藉口的一百零八式,轟冬美自認水準不高,瞞住安德瓦綽綽有餘。


第六章
  “礦泉水還是果汁?”
  “水就好。”
  在轟凍嬌燒水煮麵條時,轟焦凍在整個公寓裡轉悠著,老父親般審視著,確定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暫時也沒有,滿意地坐回桌子上,安靜等待著美味的到來。
  煮好麵條,過了冰水,把現成的醬汁倒在碗裡,少女又從冰箱裡拿出了即食的納豆和小銀魚,簡單湊出了一頓晚餐。
  兩個人吃飯都是不怎麼說話的,飯後轟焦凍主動收拾了碗筷和垃圾,轟凍嬌在這時候泡了兩杯花茶,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對自己的訴說。
  轟焦凍對她講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事,故事裡的人物都是她最親密的存在,可發生的事情似乎在某一個方面偏離了軌道,使得他倆走上兩條不相同的道路。
  “……老爹把媽媽送走後,那個家都徹底毀了,夏雄哥也搬出去住了,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個男人毀掉了。”
  他的頭低垂下來,手不禁摸向那醜陋的傷疤,那兒早就不痛了,可恨意卻永遠留在了他的心裡,成為驅使他前進的動力。
  轟凍嬌也不由得摸上自己的左臉,之前媽媽曾問過她想不想去做手術除去,小心翼翼試探著她的態度,她只是搖搖頭,抱住了自己的母親。
  “當做出這件事之後,媽媽比誰都要後悔。”
  轟焦凍點點頭:“媽媽也很難受……都是那個男人的錯,所以我要只用冰的個性來贏得勝利,證明那個男人是錯的。”
  “我那邊……稍微跟你有些不一樣。”
  事情發生後,最先反應過的居然是轟家的兩個兒子,他們成功拖住了安德瓦要把轟冷送到醫院的步伐,並聯繫了母親之前的好友來進行幫忙,那位阿姨是個律師,丈夫也是有權有勢的存在,於是安德瓦終究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轟冷被送去了她的好友那兒進行修養。
  恢復神智的轟冷終於堅強了起來,母族不敢為了她與安德瓦撕破臉,她所擁有的只是她的朋友和孩子,這個在*遮罩的關鍵字*塔生活了多年的女性,終於做出了自己的反抗。
  轟冷的個性是冰,這也是安德瓦選擇她成為妻子的原因,她雖然沒有成為英雄,可當年也是大學護理系畢業的學生,最初也有想成為護士的願望。
  她的夢在當年被打碎了,可並不是沒有拾起來的可能。
  在好友和她丈夫的幫助下,轟冷一點點回歸了社會,安德瓦工作繁忙,也很快把這件事丟在了腦後,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轟冷已經不是他一手拿捏得住的工具,當一個人有了思想,他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
  再加上子女們的偏向,特別是大兒子那更不省心的反抗,加之社會對英雄的關注,安德瓦終於捏著鼻子,默認了下來,轟冷重新搬回去,這一對夫妻繼續維持著表面的虛假和平。
  當然,鑒於安德瓦實在太過欠揍,偶爾的吵架也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我也是有追求的,”轟凍嬌面無表情地說道,“之前我還太小,是不是當我成年了,媽媽就會離婚,去過她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不再被我拖累。”
  轟焦凍一心想到證明自己來打敗安德瓦,轟凍嬌則不一樣,她想讓轟冷跟安德瓦離婚,然後他們四個兄弟姐妹加媽媽搬到別處,讓安德瓦一個人在那冷清的大宅子過他自己的日子。
  轟焦凍贊同地點點頭,他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但他很快意識到話題的偏離,試圖重新拉回正軌:“不對,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你對這個問題未免也太糾結了。”轟凍嬌聳聳肩,“你不覺得拿他教會的東西去噁心他很有意思嗎?”
  “用冰的頂尖英雄實在太少了,母親那邊的家人又不太聯繫,同等條件下,把那個男人的本事先學來,我覺得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轟焦凍:……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但這麼多年的思想不是幾句話就能輕易扭轉過來的,轟凍嬌和轟焦凍走的更是兩條不同的道路,暫時並沒有能夠參考的價值。
  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真正能夠改變的契機。
  神思沉重的轟焦凍回到家中,剛剛還在議論的罪魁禍首正在院子裡訓練,看見幼子這麼晚才歸來,安德瓦帶著微微怒意:“這麼晚了!你跑哪去了?!”
  轟焦凍沒理他,自顧自地走回房中。
  “馬上就要到雄英體育祭了!你給我清醒一點,把心思放訓練上,這樣下去怎麼可能拿到第一!”
  “不關你事。”
  把憤怒的安德瓦拋在腦後,轟焦凍聽到了這一句話,突然思考起來。
  雄英體育祭,她也會參加的吧。
  真是期待啊,轟焦凍幸災樂禍地想到,他真是迫不及待看到這男人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了。
  “雄英體育祭?!!”
  之後的課上,相澤消太宣佈了這個消息,頓時引起了沸騰,就連往常最冷靜的同學也不禁在課下跟大家談論起來。
  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以英雄預備役的身份接受全國的審視,重重壓力之下,更多的是滿懷的期待。
  轟凍嬌乖巧坐在角落裡,眼睛瞪得圓圓的,她也想參加這次體育祭,可現在她的身份實在尷尬,完全就是黑戶,如果她出現的話,應該會給雄英帶來很大的麻煩吧。
  僅僅是這幾天,她基本都跟A班的同學待在一起,偶爾碰上B班的同學,普通科經營科的幾乎沒見過,都引來了小範圍內的討論。
  “轟。”相澤叫到道,兩個小腦袋同時抬起來,“不是,我叫的是轟凍嬌,你下課給我來趟辦公室。”
  轟焦凍緊張地望過去,少女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次體育祭你想參加嗎?”相澤直截了當地問道。
  “想。”轟凍嬌誠實地點點頭,很體貼地說道,“學校不方便的話,也是沒關係的。”
  “你介意讓安德瓦知道嗎?”如果要讓轟凍嬌參賽,安德瓦那兒肯定是要提前告知的話。
  “完全不介意。”
  開玩笑,她連自己的老爹都不在意,還會在意這個老爹嗎?
  “我知道了。”相澤揮揮手,把她趕走,“回去等消息。”
  安德瓦本來已經忙到快要炸裂,助理那邊突然通知雄英要他過去一趟,雖然雄英是他的母校,可他在畢業後完全沒有回去看過,更不用說現在他的最大對手就在雄英任教,他就更不想踏足那一塊土地。
  “是焦凍出了什麼事嗎?”
  他只能想到這一點,再聯想到幼子最近反常的舉動,火氣瞬間上湧。
  氣衝衝趕向雄英,卻被早就守在門口的相澤帶到校長辦公室,安德瓦耐著性子走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目光在白毛校長、金髮壯漢身上飄過,最終停留在坐在沙發上的長髮少女身上……
  安德瓦難得驚悚。
  “焦凍!你什麼時候變成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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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轟凍嬌和安德瓦其實沒多少父女之情,在她有了自己思考能力之後便很乾脆地把這段感情斬斷,純粹將安德瓦將一個上司來看,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傷心。
  在她那個世界,父女倆的關係反而近兩年和諧了一些,歸根結底是全家人杠安德瓦一個,孤立無援的他只能稍稍緩和,以換取在家裡暫時的安寧。
  看著這個世界安德瓦這幅模樣,轟凍嬌默默撇開了眼。
  不行,明明他沒做什麼,但就是感覺丟臉。
  “你中了什麼個性?怎麼會變成這樣?!”安德瓦第一個反應就是轟焦凍遭到了事故,“什麼時候的事!”
  “冷靜點,安德瓦。”歐魯邁特一把攔在轟凍嬌面前,用龐大的身軀把她擋住,“這不是焦凍少年!”
  轟凍嬌往後面縮了縮,一雙美目望著歐魯邁特寬闊的後背,裡面冒出點點崇拜的小星星。
  好有安全感,這才是領導者該有的風度,安德瓦這個狗逼當得了NO.1才有鬼了。
  “不是焦凍?”安德瓦扭曲著面容,望著從歐魯邁特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的女孩,“……什麼情況?”
  “總之,你先冷靜下來。”
  根津作為負責人,跟安德瓦簡要介紹了一下情況,這個渾身冒著火焰的男人從不可置信到極度的懷疑人生,最終演化為濃厚的興趣,死死盯著少女,仿佛要把她從裡到外地看透。
  轟凍嬌皺著眉,她討論安德瓦這種眼神,這種打量貨物的眼神,讓她噁心得想吐。
  果然,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安德瓦,都是最討厭的存在。
  “你也能跟焦凍一樣嗎?”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少女,身上火焰灼燒。
  “我是我,焦凍是焦凍,請把我倆分開看待。”
  安德瓦嗤笑一聲:“還真是像,連這種無聊的自尊都一樣。”
  一旁的幾個老師越聽越不對勁,雖然聽說過安德瓦家裡的情況不是很少,但這種爭鋒相對的劍拔*遮罩的關鍵字*張是怎麼回事?
  正常人家的親子關係是這樣的嗎?
  在場的三個單身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安德瓦一隻大掌向少女伸去,想要抓住她的腦袋仔細審視,轟凍嬌手心爆發火焰,狠狠拍開了他的手。
  望著手背上的紅痕,安德瓦眼裡爆發狂喜。
  “你對火掌握得不錯!”轟焦凍一直堅持不用火的個性確實是他的一塊心病,雖說他堅信那是青春期無謂的反抗,終有一天焦凍會想明白,但現在有一個現成的比對品放在眼前,如果能讓焦凍提前清醒就再好不過了。
  轟凍嬌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安德瓦腦子裡裝著什麼東西,眼裡企圖這麼明顯,不過是想把她作為刺激焦凍的道具,他也只在意這點。
  說起來,作為第一次見面還沒超過半小時的人,他就敢這麼無禮,還真是自信心爆棚了。
  “我們的意思,是讓轟桑以你親戚家的女兒出現,之前生病了,後來經過特招進入雄英,只要她在體育祭上拿出出色的成績,就沒有人會說閒話。”
  相貌相似可以用表兄妹血緣相近來解釋,至於傷疤……
  沒事,連學校裡的學生老師都有很多沒搞清那是傷疤還是胎記呢。
  就這樣,轟凍嬌終於擺脫了黑戶的身份,成為轟炎司表弟和轟冷表妹的女兒,兩方血緣加成更能解釋她的長相,至於現實裡有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並不重要,雄英加上警方暗地的操控足以在表面做的滴水不漏。
  “可為什麼我是妹妹?”轟凍嬌咬著筷子,有些鬱悶,“明明我們倆應該是同日同時的。”
  轟焦凍想了想,遲疑說道:“大概是……你比較矮。”
  “可是把男女身高差轉化也沒差多少。”
  “你長得很小。”
  “你是在間接誇讚自己年輕嗎?”
  跟他們坐在同一張餐桌的同學滿臉黑線,縱使習慣了他們之間這種對話,可每一次聽到都按捺不住強烈的吐槽欲望。
  這兩個人要不是長得好,早就被人摁在地上打了!
  被說了情商低到一個等級的兩人吃完飯就分道揚鑣,轟焦凍要去一趟訓練室,轟凍嬌則要去裝備室,拿自己專門定制的體操服。
  體育祭上並不允許穿戰鬥服,戰鬥裝備也要經過專門的申請才能帶上,為了保證相對的公平。但像轟焦凍和轟凍嬌這樣特殊的個性,可以對體操服的材質進行一定改良,畢竟雄英體育祭是全國直播,如果在戰鬥過程中出現什麼*遮罩的關鍵字*的場面就遭了。
  現如今雄英三年生的那位通行學長,在當年體育祭上因為個性的發動直接全·裸登場,把整個英雄科的臉都丟光了。
  並且現在依舊在進行著每年一次的公開處刑。
  她想著事轉過拐角,沒注意前面,直接撞上了一具熾熱的身軀。
  “抱歉。”下意識開口,發現撞到的還是個熟人。
  “爆豪?”她歪了歪頭,打了招呼,“中午好。”
  “好個屁!”爆豪噴了她一臉,雙手插在口袋裡,“喂,長髮陰陽臉,你要去哪兒?”
  “裝備室,拿新的體操服。”轟凍嬌的視線從他解開兩個扣子的胸膛掃過,一直下滑,直至停留在他的腰間。
  “你在看啥?!”被這目光弄得火氣上湧,爆豪梗著脖子,惡狠狠地說道,耳根後卻微微發燙。
  “我覺得你把褲腰提上去一點會比較好。”轟凍嬌誠懇地給著建議,“雖說你敏捷性不錯,但萬一哪個真的踩到摔倒就不好了。”
  還有,要是皮帶突然松掉,露出某個少兒不宜的部位,他怕是要當場炸掉所有目睹的人。
  爆豪胸膛劇烈起伏,剛才那一瞬間羞赧蕩然無存,此時他只想把這個女人炸成天邊的一朵煙花。
  “好……你好的很……”他氣的講話都斷斷續續。
  建議已經給出了,聽不聽就不是她的事,轟凍嬌聳聳肩,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把暴怒的少年丟在身後。
  爆豪一拳敲在牆壁上,也虧得雄英建築不是豆腐渣才能夠讓他這樣糟蹋,死死咬著牙,從喉嚨裡漏出隻言片語:
  “該死的,一個個都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體育祭上給老子等著,一個也不會放過……”
  從這個女人出現,好好的計畫又被打破,還有廢久,以及那個陰陽臉,一個兩個的,以為是來過家家的嗎?!
  體育祭的第一,只能是他的!
  既然安德瓦已經知道了,轟焦凍也就不再瞞著轟冬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轟冬美震驚的神色裡是掩藏不住的失望,轟焦凍小心翼翼地問道:
  “姐姐……你不開心嗎?”
  “啊?!沒沒沒!”轟冬美連忙擺手,“姐姐只是有些吃驚……啊哈哈哈哈,沒想到還有這麼神奇的事,真想快點和另一個焦凍見面啊!是叫……凍嬌是嗎?”
  “嗯!”轟焦凍柔聲說道,“有空一起吃飯。”
  “當然!”轟冬美答應了弟弟,轉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裡是止不住的慶倖。
  牙白,幸好沒說,要真和夏雄用招待弟媳婦的禮儀來對待那姑娘的話,見面時丟臉的可是他倆了!
  不過……
  轟冬美眼裡飛揚出了小星星,女版的焦凍!長髮的焦凍!軟軟香香的妹妹!這是怎樣一個美好的存在!
  嗚嗚嗚嗚嗚真的好想快點見到啊!
  新的校服和體操服不僅更貼合身體的曲線,材質也比她想像的要好,能夠承受個性普通的使用,比起之前那幾套臨時的行動方面要更加靈活。
  在轟凍嬌拿到新衣服的第二天,這些衣服連同之前戰鬥服的製作費,一分不少地以帳單的形式寄到了安德瓦的事務所。
  根津恰意地喝了口自己的珍藏,眼裡是屬於商人的精光。
  雄英可不是搞慈善的呢。


第八章
  隨著體育祭的時間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加緊時間進行各自的訓練,為了盡可能取得一個高的名次。
  居住在雄英校園裡的轟凍嬌有著更廣闊的訓練空間,在跟老師申請過後,她就可以在規定時間裡盡情使用場地。
  縱使知道頭頂上正有無數的攝像頭在監視著她,也掩蓋不住她的好心情。
  在平時的課上已經見識過了轟焦凍冰的威力,轟凍嬌並將其視為最大的威脅。他們可以說是世間上最瞭解彼此的存在,弱點什麼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轟焦凍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跟轟凍嬌不同的,他還有另一個在意的物件。
  “綠穀?”轟凍嬌在腦子裡回憶,她跟這個少年只有最初上課的一次合作,之後也見過幾次他個性的使用,留下了腦子很好使個性很厲害的印象,但他個性的負面也是十分明顯的,“你很在意他嗎?”
  轟焦凍輕頜:“你不覺得他跟歐魯邁特很像嗎?”
  “?”
  跟歐魯邁特很像?
  “譬如他倆個性的使用方式,都是用拳頭,都是增強力量的類型。”
  “你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到了。”轟凍嬌兩指點在嘴角兩側,扯出來一個弧度,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他笑起來的感覺,很像。”
  從外表到性格,綠谷和歐魯邁特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可偏偏兩個人的笑容極其相像。
  裡面充斥著讓人安心的元素,如果是放在危難之中,仿佛是在告訴人們:
  “我來了。”
  轟焦凍點頭,他這一點倒沒感覺到,可見轟凍嬌同意了自己的觀點,他也就說出了自己揣測已久的結論。
  “所以我認為,綠谷是歐魯邁特的私生子。”
  “……”
  轟凍嬌不禁想要去摸摸轟焦凍的額頭,他是怎麼想到這一層的。
  說傳人都比私生子來的靠譜吧。
  在轟凍嬌尚且不知道的時候,她真相了。
  沒有得到轟凍嬌的回答,轟焦凍自認為她完全贊同了自己的觀點,徹底在心底堅定了這個想法。
  他,絕對要用媽媽的力量,打敗綠穀,打敗凍嬌,證明自己的堅持是對的。
  所以,對不起了,他必須得第一。
  轟凍嬌對轟焦凍把自己視為全力以對的對手還挺滿意的,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信,不會手下留情。
  在這樣的氣氛中,雄英體育祭召開了。
  開場前轟焦凍果然對綠穀放了狠話,言語間將他視為最大的對手,爆豪好像被刺激到了,在賽前宣誓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我絕對會是第一”的話,激起了全場同學的公憤。
  轟凍嬌的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側眼斜過去,是B班的同學,並不是很熟。
  “抱歉?,誰叫你這麼小個,站在旁邊都看不見啊!”可他的話分明告訴了轟凍嬌他就是故意的,“欸欸欸~這不是A班新轉來的轟凍嬌同學嘛,真是不好意思啊,誰叫你離我太近了~”
  轟凍嬌偏頭,認真瞧著他。
  “怎麼?”原本只是慣例嘴欠的物間寧人面對著這種目光有些不適,“想打我嘛?可惜啊~現在還沒到開戰時候?~”
  “我不矮。”
  “啊?!”
  “我不矮。”轟凍嬌又重複了一遍,“以這個年紀女生的身高平均值來說,我算是中等偏上的。”
  等會兒,你糾結的居然是這個問題嗎?
  正常人不是應該先生氣嗎?!
  被轟凍嬌腦回路深深震驚到的物間寧人抽了抽嘴角,A班的人果然再討厭不過了!
  沒能從他口中聽到否認的答案,轟凍嬌耐著性子,把這件事暫時壓在了腦後,等比賽結束了,她一定要讓對方承認她並不矮。
  “喂,那個女孩,跟安德瓦兒子站在一起的女孩,她誰呀?兩個人居然長得這麼像!”看臺上有人發現了轟凍嬌,她的長相實在是太有識別性了,更不用提還跟轟焦凍站在一起。
  “感覺就是雙胞胎啊……安德瓦有這個女兒嗎?!”
  “好像是親戚家的女孩,跟他兒子長得這麼像純屬意外……雄英那邊是這麼說的。”
  “一個班不是只有二十個人嗎?突然讓人插班進來這完全不公平吧!”
  安德瓦站在高處,注視著這兩個小小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希望看到轟凍嬌的表現,更希望由她來親手打敗焦凍,讓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選擇的路有多麼可笑!
  “我覺得我倆分開點會比較好。”
  “我覺得也是。”
  第一關是障礙物賽跑,A班的同學四處分散,活動筋骨,進行開始前的最後準備。
  午夜站在高臺上,饒有興致地環視了一圈這群出顧茅廬的小綿羊,舔了下嘴角。
  她高舉旗幟,下達了最後指令:“比賽!開始!”
  轟凍嬌腳尖輕點,一下越過眾人頭頂,攀附在牆壁上,腳下冰花綻放,將腳和牆壁固定,所過之處步步冰寒。
  而在她之下,大片的冰魄叢生,凍住了無數前行者的腳跟。
  “遭了!是冰!”
  “是A班的轟!男的那個!”
  大批普通科經營科的學生直接出局,僅有少數人避開沖了出來,誰都沒想到戰鬥在開始便已經被點燃,一時間場面混亂異常。
  解說員麥克那高昂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的居然是A班的轟焦凍!動作迅速!出其不意!該說什麼?真是十分狡詐啊!”
  “這叫智謀。”相澤在一旁冷冷地補充道。
  “讓我們看看有哪些孩子避開了……不愧是英雄科!大部分都成功闖出!普通科也有好幾位出色的同學!”
  “這是什麼東西?!!”
  類似于高達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英雄科入學考試面對的零分機器,粗略掃過去竟然有十幾台!
  轟焦凍一個揮手凍住了幾台機器人的腳下,快速從其中穿過,還沖著後面喊道:“我勸你們別這樣做,會塌的。”
  他竟用倒下的機器人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A班和其他班的同學也是各顯神通,有從上面過的,有從旁邊溜的,甚至有仗著個性不怕死的直接跟機器硬抗,更多的人暫時放下了敵對,採取了合作的模式,度過眼前的難關。
  “說起轟焦凍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位,一年級唯一的一位插班生,被特招進來的轟凍嬌……我去這姑娘在幹什麼?!!”
  之前的鏡頭幾乎都對著沖在前面的幾個人,沒有拍到轟凍嬌,所有人自然以為她落在了後面,可此刻攝像頭往天上一掃,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兩個身影。
  是轟凍嬌和B班的鹽崎茨!
  和班上同學想像的獨來獨往不同,轟凍嬌在看到這些機器的一瞬間就決定採取合作的模式,她冰塊的覆蓋範圍和強度比轟焦凍要弱,面對這麼大機器,火焰如果不能準確破壞核心只是白白浪費力氣。
  她觀察周圍,抓住了那個個性藤蔓的少女。
  兩人一拍即合。
  在機器人之間用冰製造出易於滑行的道路,鹽崎茨伸長頭髮將她用力拋起,落到了機器人的上頭,鹽崎茨順勢隨她一起而上,待滑到前方時,轟凍嬌敲開機器人頭頂的鋼鐵,手掌插入大腦,融化整個機器的核心部位。
  這種機器的操控核心不是位於心臟就是大腦,只要兩次試探就很容易摸索出,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合作著,速度越來越快,很快趕上了先前的人員。
  懸崖的時候,這兩人更是來了個升級版,鹽崎茨把轟凍嬌甩到空中,少女直接結了條空中冰路,帶著她一起劃過。
  前方,轟焦凍和爆豪正爆發了激烈的衝突,轟凍嬌觀察著前人留下的腳印,邁著輕盈的步伐跳過。
  前進到中間時,後方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燃起了滾滾濃煙。
  粉紅色的煙灰中,一道身影竄上天際,破開雲煙,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前方沖來。
  綠穀出久!
  原來如此,利用了地雷嗎?
  第一的位置瞬間讓人,轟焦凍和爆豪也不再糾纏,轟凍嬌甚至能聽到爆豪的怒吼,比起之前和轟焦凍爭鬥時來得更加怒氣洶洶。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到。
  焦凍也是,爆豪也是,原來綠谷身上有藍顏禍水的潛質嗎?
  跟溫和無害的長相還是不相稱啊。
  最終,轟凍嬌和鹽崎茨以第五和第六的成績成功闖過了第一關,兩個人相互道謝禮貌告別,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短暫的合作。
  安德瓦臉色陰沉,轟凍嬌的表現比他想像的要差,雖然有可取之處,但完全不夠,這樣一來根本完全刺激不到焦凍。
  明面身份是兄妹倆的二人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任由安德瓦在那邊自己演心理情景劇,在聽到了接下來是騎馬戰後,他倆就各自尋找目標,打算組建一隻屬於自己的隊伍。
  “欸?凍嬌不和轟君組隊嗎?”麗日探過頭,好奇地問道。
  “我們倆組隊沒有任何意義。”轟凍嬌搖搖頭,“有些時候一加一併不能爆發兩倍的力量,興許還有可能拖後腿。”
  “那要和我們一起嗎?!”麗日興奮了,指了指遠處孤苦無依四處張望的第一名。
  轟凍嬌撐著下巴,把那個海藻頭少年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認真點頭。
  “沒問題。”
  剛好讓她看看,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麼魅力。


第九章
  “真,真的嗎?”
  望著眼淚汪汪的綠穀,轟凍嬌真的好奇他體內的水分到底有多少,為什麼能彙聚成一條小河噴湧而出。
  “請多指教。”和第一名組隊,怕是會受到最大的攻擊,無論是出擊還是躲避,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我們還需要一個人。”綠谷是指揮,麗日是輔助,轟凍嬌是攻擊,那麼從隊伍組成來看,他們還需要一個輔助。
  最好一個人能發揮出兩個人的價值。
  既然如此……
  他們找上了形單影隻的那位。
  昏昏欲睡的相澤被麥克的大嗓門叫醒,他眨眨眼睛,定眼看去:“組成了好幾隊有意思的組合呢。”
  綠穀脫去鞋子的時候還有些害羞,擔心腳上打滑,爬到轟凍嬌背上的時候,羞紅了臉:“轟桑,失禮了。”
  轟凍嬌背上一沉,綠穀手撐在她的肩膀上,幾乎一半的體重都由她承擔,掂了掂身上的重量,她由衷地感慨道:
  “看不出來,綠穀你還挺結實的。”
  童顏壯漢,說的大概就是他吧。
  綠谷整張臉冒出了蒸汽,如果不是時候不對,他或許可以埋在地裡去。
  如他們所料,比賽哨聲一開始,一群人如餓狼般朝他們襲來,一時間四面楚歌。
  “就是現在!”
  麗日觸碰四人的身體,發動個性,常暗體內黑影探出,開啟飛行模式,瞬間脫離地面,轟凍嬌趁機凝結出無數的冰刺,固定住下面那群人的腳,令他們在原地動彈不得。
  擁有觸角個性的人從背後襲來,一直監控著的黑影一個爪子,把它打得直接趴下。
  “nice!”麗日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常暗十分驕傲:“黑影還能幫我們監控看不到的死角。”
  “嘗試降落吧。”見一時間逮不到他們,場上有很多組已經放棄,開始了混戰,轟凍嬌他們趁機回到了地面上,進行防禦。
  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試圖抓取綠穀的頭帶。
  綠穀頃下身子,躲過了這次抓取,轟凍嬌抬起一隻腳踢了過去,踹開他的手掌。
  那只手貼著她的腳踝,完美擦了過去。
  “竟然躲過去了。”物間寧人和他的搭檔後退幾步,滿意地看了下自己的手心,“不過……足夠了。”
  “不好!”綠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物間剛剛不是真的想奪取頭帶,“他複製了轟桑的個性!”
  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就讓我看看,這個半冷半燃的個性究竟有怎樣的威力……”物間得意地望著眼前的獵物,伸出左手,對著綠穀他們發動。
  從指尖冒出火焰,卻並沒有像物間想像的那樣,火焰順著他的手臂灼燒,瞬間燃燒了他的整只胳膊。
  “啊啊啊啊!!!”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午夜的注意,她急忙揮動旗子想要暫停,卻見轟凍嬌朝她打了手勢,猶豫著把手放下。
  “別嚷了。”轟凍嬌冷漠說了一句,釋放出一些薄冰,把那些火給熄滅,“燒不壞的,連皮都沒燒掉。”
  物間停下無意義的吼叫,看了眼手臂,火被熄滅後,上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黑色,一塊塊掉落下來,露出了發紅發脹的手臂。
  他微微漲紅了臉,卻也不敢再靠近,和自己的同伴說了兩句,離得遠遠的。
  “好厲害,”麗日喃喃了一句,“轟桑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物間的個性雖為複製,卻不能將威力完全模仿,一切的威力都在他身體的承受範圍內,轟凍嬌的身體自幼不知承受了多少次冰與火的雙重捶打才將它發揮至如此,物間所複製去的,不過是最表層的東西。
  “待會兒再解釋!”轟凍嬌壓低身子,“又要來了!”
  轟焦凍一行就在他們的不遠處,虎視眈眈。
  鏡頭對準了這兩隻隊伍,解說員麥克更是激情昂揚:“是綠穀小隊和轟小隊!!!目前全場分最高的兩支隊伍!其中還有一對個性相同的表兄妹!讓我們看看這群少年能發生怎樣的碰撞吧!”
  “出手了!轟出手了!他用冰封鎖住了綠穀小隊的去路!他們沖上去了!”
  “轟凍嬌用火融化了!她用火融化了轟的冰!”
  “A班的上鳴使用了電擊!他變成一個白癡了還在堅持不懈地放電!真是盡職盡責啊!”
  “常暗的黑影擋住了電擊!保住了綠穀小隊!幹的漂亮!!!”
  “你冷靜點!以為自己在看球賽嗎?”
  “黑影還好嗎?”麗日擔憂地看過去,原本元氣滿滿的黑影此刻瑟瑟發抖地待在常暗身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常暗為難地開口:“黑影需要平復一下,暫時不能攻擊了。”
  “抱歉了,黑影,再忍耐一下。”
  常暗和黑影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下一刻他們知道了。
  以綠穀小隊為中心熊熊烈火呈環狀燃起,瞬間在他們身前拉起了一條警戒線,並向外延伸目標直沖上鳴和八百萬。
  他們要把這兩匹馬先拉下來!
  飯田終於在此刻發揮了他的機動,及時避開了火焰,轟凍嬌見狀,立刻熄滅殘火,逃之夭夭。
  飯田大口喘著氣,他皺著眉,神情嚴肅,猶豫了半響,咬著牙說道:“各位,我還有最後一招。”
  ……
  大悲大喜後的綠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原以為自己要被淘汰了沒想到居然還剩一線生機,這種戲劇性的結局讓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轟凍嬌掏出帕子擦了擦被濺到的淚水,無奈轉身,卻發現原本漂浮在自己身後的黑影在她轉過來的一瞬間迅速跑回常暗的身邊,還傲嬌地“哼”了一聲。
  轟凍嬌:“?”
  常暗雙手交叉,聲音低沉:“黑影大概還在生氣吧,你剛才嚇到他了。”
  “啊,抱歉。”轟凍嬌走到黑影面前,低下了頭,美貌的面容上一片誠懇,“原諒我好嗎?”
  原本還在作生氣狀的黑影猛的一扭頭,臉上居然浮現出了粉紅色的小圈圈:“原,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麗日在旁邊乾笑著,小凍嬌的魅力果然很大呢。
  這邊剛剛取得了黑影的諒解,轟凍嬌又跟轟焦凍對上了眼,少年原本只是專心注視著自己的手掌,在處理到轟凍嬌的視線後抬頭,一瞬間又撤掉,可已經被少女發現了他眼中的迷茫不安。
  是因為剛剛用了火焰的緣故嗎?
  轟焦凍瞞的過別人,卻瞞不過她。想起少年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用火焰,轟凍嬌偏了偏頭,仔細思考。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真香?
  但她也知道,轟焦凍此時內心必然是迷茫而痛苦的,這只能由他自己調解。轟凍嬌聳了聳肩,恰巧此時已經結束比賽的A班其他女生找他去吃飯,她也就跟著他們一起前往食堂。
  綠穀似乎是被什麼事情拖出了腳步,很晚才趕來。她們吃好後恰巧在走廊上撞見。少年原本溫柔含笑的眼神中此刻滿滿是沉思,在看見了轟凍嬌的一瞬間甚至流露出了類似於心疼的情緒。
  少女抿著唇:“有什麼事嗎?”
  “沒沒沒!”綠穀急忙擺手,像是在掩飾著什麼,聲音瞬間提高八度,“我在想下午的比賽!大家都很強,真是讓我頭疼啊!”
  轟凍嬌點點頭:“我也很期待跟綠穀交手,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
  目送女生們離去,綠穀轉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眼中似有濕意,隨即轉化為堅定。轟君和轟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還如此堅強,我有一定不能輸給他們啊!
  這邊,走在路上的女生們隨意聊著天,緩解一上午的疲憊,蛙吹咬著手指說道:“怎麼感覺剛才小綠穀說謊了呢。”
  “可能吧。”轟凍嬌聳聳肩,“大概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
  快要到休息室時,轟凍嬌突然停在了原地。
  “怎麼了?”同行人疑惑地問道。
  “沒有,你們先進去吧。”原本淡定自若的少女四處徘徊著,她很確信自己剛剛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只有一瞬,“我去上個廁所。”說完就向左邊跑去。
  “小凍嬌!廁所在……”右邊,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完,少女已經溜之大吉,完全看不到背影。
  在走廊瘋狂地奔走,轟凍嬌腦子裡全是剛才那個一晃而過的身影,她絕對沒有看錯,那就是闖入她家把她送來平行世界的,此刻卻又出現在了雄英,能夠在戒備森嚴的雄英中自由穿梭,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找到他!找到他就能知曉一切,說不定還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又是和人的一次狠狠相撞,因為重心不穩,轟凍嬌向後倒去,卻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有力而帶有薄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重新扯回原地。
  “爆豪?”居然又是爆豪少年,他倆是有什麼拐角處的緣分嗎,“多謝了。”
  轟凍嬌定眼望去,那個身影早已不復存在,她心下失落,卻也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向爆豪道謝。
  沒事,冷靜……她總能找到的。
  “你個蠢貨走路不長眼睛……”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裡,爆豪勝己難得癟了癟嘴,瞧著少女莫名有些發紅的眼眶,把剩下的吞到了肚子裡,乾巴巴吐出幾個詞。
  “下午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你給老子等著,不會放過你的!”
  轟凍嬌眼睛盯著手腕,那兒還在被死死拽著,少年修長有力的手掌扣在其中,相接的部位傳來一陣一陣的熱意。
  爆豪也發現了,裝作甩垃圾的模樣一把扔開,重新放回褲兜裡,兇狠地呲了呲牙,邁著急促的步伐離開,留下愣在原地一臉懵逼的轟凍嬌。
  滿臉都是懊惱,爆豪晃了晃腦袋,想起剛才那雙蘊含惆悵的眼眸,心裡陡然泛起一股說不明的情緒,咬緊牙關。
  都怪陰陽臉和廢久!好端端地在過道裡談什麼人生?!談談談談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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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進入最終環節的十六位選手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重新站回了舞臺,僅僅一個午休的時間,草坪中心已經搭建好了戰鬥的平臺,各項設施一應俱全。
  水泥司,真好使!
  不過……
  轟凍嬌掃了眼旁邊的女生:“你們為什麼要穿拉拉服?”
  因為沒和大家一起回到休息室而錯過了某些事情的轟嬌嬌同學誠懇地問道。
  “這個……”所有女生羞紅了臉,被峰田和上鳴聯合忽悠了這種事根本說不出口。
  轟凍嬌摸著嘴唇,饒有興致:“你說我也要去加入她們嗎?”
  峰田實和上鳴在一旁,瘋狂點頭,鼻血噴湧而出。
  雖然轟凍嬌同學前面平的幾乎不像話,但架不住不住她臉好看啊!他們甚至能在腦子裡想像穿肚臍裝的轟焦凍啊!
  被牽扯進的轟焦凍同學堅決反對了這個提議,十分認真地說道:“不行,肚子被吹著會感冒的。”
  “真的嗎?”
  “是的,姐姐說的,女孩儘量不要穿露胸露肚子的衣服,這些部位被吹到很容易生病。”轟焦凍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拿著體操球站在一旁的八百萬同學莫名感覺膝蓋中了一槍。
  “好啦!你們最喜歡的雛鳥廝殺環節即將開始,各位做好準備了嗎?!”實況轉播員麥克先生重新上線,手舞足蹈地為自己加戲,“讓我們看看第一輪對決的名單吧!”
  兩兩一組的名字出現在了大螢幕上,轟焦凍盯了螢幕一會兒,過來拍了拍轟凍嬌的肩膀:“我們之後的場次再見。”
  “沒問題。”
  綠穀在旁苦笑著,轟君和轟桑還真是有自信,他可是緊張得要死,又見轟焦凍朝他瞥過來,同樣給了他一個虎視眈眈的眼神。
  他吞了吞口水,趕忙跑到後臺做準備,第一場就是他,他還是努力勝利再想之後的事吧。
  他們回到A班專門的看臺上,隔壁就是B班,剛剛在騎馬戰上遇到的物間寧人正趴在另一邊的矮牆上,臉上還是那幅欠揍的表情。
  “啊?啊?,這不是A班進入決戰的同學嗎?怎麼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擔心之後的比賽……”
  B班的拳藤走到他身後,給了一個狠狠的手刀。
  “對不起了。”她抱歉地笑笑,熟練地把他拖回去,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你說他圖什麼呢?被人打?”轟凍嬌不解地問道,“明明臉還不錯。”
  轟焦凍微微驚愕:“你覺得他長得不錯嗎?”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機感。
  旁邊的女生也在不停起哄,一臉震驚:“欸欸欸?小凍嬌居然喜歡物間那種類型嗎?!”
  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偏離到這個地步,但轟凍嬌還是很誠實地回答:“他臉上單純笑著的時候確實挺好看的,你們不覺得嗎?”
  耳郎回憶了一下,遲疑道:“好像……確定是這樣。”
  把那張臉上欠揍的表情去掉,竟然意外地順眼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焦凍?”正打算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比賽,轟凍嬌突然發現轟焦凍面無表情地握住了欄杆,有絲絲裂痕從上面裂開。
  “沒事。”轟焦凍冷漠地斜了B班所在的位置一眼,收回了自己覆在欄杆上的手。
  為什麼這個叫物間的沒有在騎馬戰勝出,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揍他一頓了啊。
  綠谷和那位普通科的心操同學的戰鬥短暫而慘烈,不過他倆都獲得了全場的尊重,轟凍嬌甚至能聽見不少職業英雄對心操人使讚賞有加,想來會在將來對他發出助手的邀請。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同學拼了命想要在體育祭力爭上游,即便名次不是那麼好看,只要被職業英雄看中,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發展就不用愁了。
  “我們先去準備吧。”活動了下筋骨,A班幾個進入決賽的同學準備出發,“飯田君,請多指教。”
  “啊!轟桑請多指教!”他倆是第一場的對手,此刻看起來卻分外和諧。
  全心全意準備戰鬥好心情在看到那個身影時瞬間被破壞,望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巨大身影,轟凍嬌對他的不折不撓真的很敬佩。
  “安德瓦先生,請問有什麼事?”
  眼前的也不是她的渣爹,她還能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與之交往。
  “你在前面並沒有使出全力。”安德瓦肯定地說道,許是眼前這少女很符合他完美作品的想像,他的表情也沒那麼差,“接下來和焦凍戰鬥的時候,給我拼盡全力。”
  他說出了。
  這麼厚臉皮的要求他居然說出來了。
  “先不說我和焦凍會不會遇上,就算分在同一組,我們彼此奮力對戰,也絕不可能是因為你那可笑的言論。”
  無視了安德瓦瞬間漆黑的臉色,轟凍嬌繼續說道:
  “我之所以使用火也不是為了證明你的創造是正確的,不管哪一個你都一樣,我之所以戰鬥只可能是為了我自己。”
  她停頓了一瞬,補充道:“或許是為了母親,或許是為了歐魯邁特,但絕對沒有你。”
  畢竟也是當了十幾年的父女,她太清楚如何戳這個男人的爆點了。
  丟下聽到自己排在歐魯邁特後憤怒的安德瓦,轟凍嬌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休息室,接下來是焦凍的戰鬥,他的第一場是和同班的瀨呂,少女一邊做著熱身運動一邊看著電視上的直播。
  當她的熱身廣播體操做到第二節時,比賽結束了。
  秒殺。
  望著那蔓延出體育館的冰山,轟凍嬌臉上出現類似於便秘的表情。
  安德瓦那辣雞不會找了她之後又去找焦凍了吧。
  他可真閑。
  “轟桑,我會拼盡全力的!”飯田用力鞠了個躬,聲音響徹整個場館。
  “請多多指教。”轟凍嬌也回以四十五度的標準鞠躬。
  這兩個人,是在上什麼商務禮儀課嗎?
  全場觀眾不約而同地想到。
  午夜也無奈地撫了撫額,揮了揮旗幟:“比賽!開始!”
  之前的騎馬戰已經充分見識了飯田那一招必殺技,速度是她絕對比不上的,因此這場比賽註定要一開始就分出勝負。
  只希望別像上一場那樣慘烈。
  一旁的水泥司擦擦冷汗,就算是他,短時間內要連著造兩個操場也是很累的。
  飯田也是這麼想的,在旗幟揮舞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奔跑的姿勢,準備在瞬間將轟凍嬌推出場外。
  他快,轟凍嬌比他更快。
  左手觸碰地面的地方燃起一道火線,迅速形成一個圓形,她用火把自己包裹了起來,讓飯田不能接近!
  右手悄悄伸出,透過火光窺視飯田的位置,在側邊開了個小口。
  然後,瞬間沖出。
  速度變成了她的優勢,右手指骨上覆蓋一層薄冰,狠狠揍在飯田的腹部上,趁著他吃痛向後縮去,右肘頂住他的腹部,放低身子,一個過肩摔把他狠狠扔向了一側。
  緊接著就是騎到他的身上,順手把他眼鏡扔到一邊,一個拳頭揍得臉頰紅腫。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螢幕裡的女孩已經揪著男孩的衣領在左右開弓,膝蓋還頂在他的重要部位讓他動彈不得。
  全場譁然。
  教練!我舉報她作弊!她一個法師居然玩近戰!
  裁判員午夜看見被壓在下面的飯田顫顫巍巍舉起了自己的手,拿著鞭子的女人抽了抽嘴角問道:“飯田君,你認輸嗎?”
  被打腫了整張臉的飯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縮了縮手指表達自己的意思。
  “比賽結束!轟勝利!進入下一輪!”
  轟凍嬌終於結束了手上的動作,臉上的兇狠不復存在,她把飯田從地上拉起,還幫對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事吧,飯田君。”
  “你愁則握先沒死的眼子嗎(你瞅著我像沒事的樣子嗎)?”飯田含糊不清地說道,“(後灑戰的她很了)轟桑真的太狠了。”
  “還要感謝你今天沒穿戰鬥服。”轟凍嬌認真說道,“我這只是普通的近身術,使用起來沒有切島君那種個性的威力,如果你今天穿著鎧甲我就完全沒辦法了。”
  飯田點點頭,雖然傷的都是皮肉,但他現在一臉血看的實在有些淒涼,完全不想說話,跟在妙齡女郎的後面去進行治療。
  轟凍嬌回到後臺的時候,一路上遇到的同學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沒事,她已經習慣這種一言難盡的感覺了。
  單人用近戰,多人用遠端,她覺得自己的戰術沒問題。
  又是幾場英雄科同學之間的交戰,她站在臺上,用手擋住颶風掛起的碎石,眼睛眯起。
  焦凍……終於用火了嗎?
  火焰灼得她臉部有些發熱,明明也是自己的個性,可從轟焦凍體內散發出的時候,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是全心全意被接受的氣味,他的火焰裡有著為難,有著抗拒,因不完全融合而爆發出的威力。
  他還在迷茫。
  面對這樣子的他,當轟凍嬌和他面對面站著時,感受到的只是驀然的虛無。
  我會贏。轟凍嬌這樣想著,現在的轟焦凍,沒有和她全力一戰的意思。
  轟凍嬌舉起了手。
  “老師,我棄權。”
  這種沒有意義的戰鬥,獲勝的滋味就讓爆豪去體會吧。
  “我需要一個原因。”午夜皺眉。
  “我剛剛才發現,上一場打飯田君的時候手骨折了。”她淡淡說道,“現在很痛。”
  你騙鬼啊!


第十一章
  這場體育祭的結果用玩笑形容也不足為過,先是前四強中唯一的女生莫名其妙放棄了比賽,緊接著被放棄而進入決賽的男生也是一臉心不在焉,最後領獎的時候冠軍甚至是直接被綁著戴著口罩上來的,一件件拿出來都足以上頭條的事情,讓今年雄英一年級的體育祭成為了世人矚目的焦點。
  “今天我來上學的時候被很多人搭訕了!”蘆戶手舞足蹈地說道,“只是一天就有這麼大的差距,不愧是雄英啊!”
  “我也是我也是!今天引來超多人的關注啊!”
  “我就慘了,有小孩子跟我說不要在意……”
  “小凍嬌感覺怎麼樣?”蛙吹湊近問道,“應該也有很多人來跟你講話吧。”
  少言寡語的小凍嬌,面對這樣熱情的注目,真的好奇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啊。
  轟凍嬌停下自己翻閱課本的手,偏過頭。
  “我住老師公寓,走過來只需要五分鐘。”
  她從昨天到今天就沒有出過雄英的校門。
  “……是我多嘴了。”
  “沒有。”轟凍嬌搖搖頭,摸了摸蛙吹的頭頂,光滑柔軟的髮絲讓她感覺很舒服,“對了,爆豪為什麼還要叼著那個獎牌?”
  “你有意見?!”聽見自己名字的爆豪猛的扭過頭,呲著嘴。
  “雖然得到獎牌真的很開心,但你可以把它放兜裡。”轟凍嬌指了指嘴巴,“塞在牙縫裡這樣掛著,很影響牙齒的發育。”
  “哼!”爆豪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卻也努力把獎牌從嘴巴裡拔下,塞回抽屜裡。
  “上課了。”
  相澤推開門,班級瞬間安靜,兩秒內坐回自己的座位。
  “體育祭結束了,但大家依舊不能放鬆。”相澤突然正經了一瞬,語氣緊張起來,“因為,職場實習馬上就要來了!”
  簡要介紹了些職場實習的基本情況,相澤按下了遙控器,黑板的電子屏上出現一大串名字和數字:“這是今年的指名,待會兒會把具體的名單發下去,填好表格交上來。”
  八百萬捂著嘴巴,兩眼淚汪汪:“沒想到真的有人會指名這樣無能的我……”當她瞄到下面一個名字時,感動化為了詫異,“轟,轟凍嬌同學怎麼會……”
  明明是身為前四強的轟凍嬌,得到的指名數竟然比預料中的要少好多。
  “好像是說有很多人對我之前的突然棄權不能理解。”轟凍嬌倒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不過指名數比較少也就代表好的事務所幾乎沒有,這倒是一件為難的事,“不過比起我,還有……”
  她是少,而坐在她前面的綠毛小天使是完全沒有。
  有對比才有希望不是嗎?
  如她所料,給予她指名的都是一些小事務所,至少在她的印象裡沒聽說過,在這些平平無奇的事務所裡,最上面事務所的名字被映襯得極為耀眼。
  【安德瓦事務所】
  轟凍嬌毫不留情地把它劃掉。
  “你不打算去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轟焦凍湊了過來,這還是他倆自昨天之後第一次講話,他手裡捏著一份名單,轟凍嬌眼尖地看到上面“安德瓦”的字眼。
  “他那兒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該學的東西在十幾年間已經學來了,剩下的都是她不認可所摒棄的,“你可以去看看,那個男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轟焦凍點點頭,他明白轟凍嬌的意思,不過他還需要做下心理準備。
  拿出手機,打算一個一個查找事務所的資訊,就在這時,最低端一個長長的名字映入她的眼簾,在一片黯淡無光的名字中,可謂十分出挑。
  由於在太過下面,剛剛被她看漏了。
  【旋轉跳躍成長無限事務所】
  這真是個事務所的名字?
  拿著這份名單去問相澤消太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露出了難得的驚奇表情。
  “沒想到這家事務所會給你髮指名。”他查了查資料,確定了這家事務所確實是他記憶中的那家,“它稍微有點特殊,不過是個很不錯的去處。”
  這家事務所位於神奈川,名下只有一位主要英雄登記在冊,參與抓捕救援的次數少的可憐,而它之所以在全國的事務所中都小有名氣,主要就是它這稀奇古怪的名字和專門培育學生的本事。
  據說,所有的學生到了它那兒之後實力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在一周幾周之內翻了數倍,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採取什麼樣的方式訓練學生,曾有人想探索,卻總是一無所獲。
  只是它招收學生的數量異常得少,也不知道他們的選拔標準是什麼,一年可能也不會有一兩個,這次給轟凍嬌發了指名可謂是意外之喜。
  “如果不去安德瓦那兒的話,可以考慮這個。”相澤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會考慮的。”轟凍嬌點點頭,實際上已經決定了填這家事務所。
  回去的路上,她意外撞上了一個人。
  “啊,八木老師。”居然撞上了住在她樓上的八木俊典,“您也在這個辦公室嗎?”
  “是凍嬌少女啊,”瘦弱版的歐魯邁特笑著打了個招呼,“是來找相澤老師商量實習志願的嗎?”
  “是的,大概已經確定了。”這還是轟凍嬌第一次在辦公室碰到鄰居,前幾次只是在宿舍樓梯上遇到打了招呼,“老師身體還好嗎?”
  “還行,最近精神不錯。”
  恰巧這個時候相澤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他下意識喊道:“歐……”
  及時把後面幾個字卡在喉嚨裡,相澤一疊資料摔到轟凍嬌臉上:“你回班裡,把這些東西給大家發下去。”
  轟凍嬌揉了揉臉頰,沖著兩位老師鞠了個躬,乖巧地滾回班級去。
  剩下兩個老師在門口對視一眼,裡面皆是慶倖。
  指名的問題解決了,轟凍嬌在休息日拒絕了大家的購物邀請,打算待在宿舍裡花半天時間好好睡一覺,卻被轟焦凍一個電話叫出來,強行拖去一個地方。
  “我不去。”轟凍嬌難得產生了為難的情緒,“那是你媽,不是我媽。”
  “反正是咱媽。”轟焦凍扯著她的胳膊,試圖把她從電杆上拉下來,“一起去,順便晚上跟哥哥姐姐吃飯。”
  “吃飯沒問題,醫院就不必了。”她可以一視同仁地對待安德瓦,但對於轟冷卻有種莫名的抗拒。
  沒能走出來的轟冷,如果見到了,興許會將她帶回了多年前的苦惱中,她實在不擅長面對這些情緒。
  兩個人在電線杆旁邊僵持了整整半個小時,最後轟焦凍妥協了,領著轟凍嬌去了家裡,推開門,把少女塞進了一臉懵逼的轟冬美的懷抱裡。
  “你跟姐姐先待一會兒,我晚些回來。”
  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的轟凍嬌和轟冬美面面相覷,轟冬美緊張地搓著手指,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凍嬌嗎?”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語調,瞬間將轟凍嬌帶回了她的那個世界,她微微點了點頭,嗓子裡有著不易察覺出的軟糯,鼻子裡泛著酸意:
  “姐姐。”
  轟冬美整個心都軟了下來,化成一灘汪洋。
  她的手掌鬆開又握緊,嘴巴幹得厲害。
  轟凍嬌見狀,無奈低頭,把小腦袋湊到了轟冬美的手下。
  “摸吧。”
  她的冬美姐,只要心情不好或緊張就要摸她的腦袋,現在也是一樣的吧。
  轟冬美訝異,渾身散發出漂浮的小花花。
  她的妹妹!果然比弟弟可愛多了!


第十二章
  時隔幾個月,轟凍嬌終於再次吃到了轟冬美親手做的飯菜,跟記憶裡味道一模一樣,她動作文雅,下手迅速,飯菜逐漸在盤裡消失。
  “留點肚子。”轟冬美好笑道,“待會兒給你做焦糖奶凍。”
  轟凍嬌瞬間放下了筷子。
  轟冬美實在忍不住,又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抱在懷裡又是摸又是蹭,內心羡慕嫉妒恨。
  為什麼那個世界的我有這麼軟軟香香的妹子?雖然焦凍也是不錯,但還是……
  身為轟家的唯一一個女兒,轟冬美承受著太多壓力,幼年失蹤的大哥,離家不回的二弟,彆扭冷淡的幼弟,精神失常的母親,還有忽視冷漠對待她的父親。
  如果說轟焦凍至少還有轟冬美關心著他,這個女孩卻自母親入院起就沒有得到任何的關懷。
  有時候她忍不住也會想,如果有個同性別的姐妹該多好,能夠說說女孩子之間的小秘密,相互安慰,她或許就不會那麼崩潰吧。
  借著鍋裡上升的熱氣,轟冬美迷了眼睛,有滴滴濕意在裡面醞釀,不停打轉,轟凍嬌坐在桌子旁,望著那個女孩的背影,抿了抿唇,上前從身後環抱住了她。
  兩個人相接的部位不斷傳來暖意,讓轟冬美眼淚直接湧出。
  別哭……她很心疼。
  終於在醫院和母親說清了一切,解開了心結的轟焦凍回到家裡,看見的就是這兩個甜甜蜜蜜擁抱在一起的身影。
  轟焦凍:“……”
  莫名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偏偏這時候轟凍嬌還沖他打了個招呼:“喲,你來了。”
  ……感覺更強烈了。
  可惜今晚轟夏雄有事,不能回來,要不然就是一頓完美的晚餐,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頓飯,沒有多少言語,卻是那麼安逸。
  飯飽,轟凍嬌還在整個宅子裡轉了一圈,大抵跟她記憶裡的不差,但在牆壁上僅掛著的幾張照片上,卻找不到轟燈矢的身影。
  說起來,這段時間也沒怎麼從焦凍那兒聽到燈矢哥的名字。
  難道這兒的燈矢哥離家出走到被家裡除名了?
  轟凍嬌印象中的轟燈矢總是一副流浪漢的形象,整個人喪到不行,頭髮還去染成了黑色,卻會在偶爾的回家時遞給她一些外面帶來的有趣小玩意,用他那雙滿是傷疤的手摸摸她的腦袋。
  不過總會見到的。轟凍嬌算了算日子,轟燈矢離家出走的平均時間是四個月,她已經到這兒兩個月了,撐死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見到。
  拎著自己的戰鬥服,A班不在東京實習的同學在新幹線集合,學校報銷了來回的車票,還允許大家帶著戰鬥服前往,到底還是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面臨怎樣的殘酷,吵吵鬧鬧的。
  雄英的校服本就是耀眼的存在,更不用說他們班這次大部分還出現在了電視上,就算是經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轟凍嬌,都能感覺不少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耳邊傳來細細碎語。
  “……大家要小心,要注意對當地的英雄有禮貌……轟凍嬌!清醒點!”
  打著瞌睡的轟凍嬌一個激靈:“是。”
  相澤歎了一口氣,過去特意叮囑:“你的情況特殊,記得隔兩天就彙報一次自己情況,我們也跟那邊事務所提前打過招呼了。”
  “知道了。”
  相澤充滿了擔憂,像個操碎心的老父親,她真的沒問題嗎?
  去神奈川坐普通電車就能到達,轟凍嬌在入口跟同學們分開,前往電車的月臺,她就靜靜站在那兒,秀麗的容貌,注目的發色,修長的身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剛剛和冰帝結束友誼賽的立海大網球部就站在她的旁邊,以往鬧騰的男孩子此刻安靜得有些異常,幾個跳脫的更是死命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避免一個沒控住上前去搭話。
  “那個女孩是叫轟吧!打架特別帥的!個性也好厲害!”丸井文太勾著切原赤也的脖子,瘋狂地搖晃他,“近看真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啊!”
  縱使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擁有個性,英雄已經成為一項職業,但其中適合戰鬥或救援的個性不到百分之十,佼佼者更是百裡挑一,身邊的同齡人並不常見,雄英的體育祭之所以有那麼大的名氣,也是因為在這其中大放異彩的人,基本都是真正的英雄預備役。
  進入前四強的轟凍嬌,在年紀相差不大的同齡人中,已經算是一個小小的明星,更別提她還有張男女通吃的臉蛋。
  “丸井前輩,你別晃我……”雖然切原也很激動,但他已經快吐了,“想要合影上去要不就好了!”
  他聲音之大,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側目看向這群活力無限的少年。
  真田黑著臉,把切原從丸井那兒拖過來,狠狠給了他一個爆栗:“大庭廣眾之下吵吵鬧鬧像什麼!”
  “怎麼又是我的錯?!”切原表示不服,“剛剛分明是丸井前輩……”
  真田手再度舉起,切原的本能在此刻蘇醒,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轟凍嬌瞥了過去,那個紅發少年……想要和她合照?
  根據轟凍嬌十幾年的觀察總結,安德瓦之所以一直不能超過歐魯邁特拿到NO.1,有很大一個原因就在於他不夠親民,本身全身上下都是火焰就看不清表情,還成天擺出那一副兇狠的模樣,雖然會讓一部分人覺得可靠,但對比歐魯邁特那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還是差的太遠了。
  轟凍嬌想成為英雄,想成為受人尊敬的英雄,但受天生表情局限,要讓她天天笑著去救人實在太不現實,她也只能在別的方面多加彌補。
  邁開步子走過去,停在那個紅發男孩面前,轟凍嬌問道:“要照嗎?”
  “欸?”丸井愣在了原地,一張臉紅透。
  “不是要照相嗎?”轟凍嬌又重複了一遍,大概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稍微有一些羞澀,“用你手機行嗎?”
  “行行行!”丸井慌張地掏出手機,動作太過慌亂甚至差點掉到地上,他小心翼翼湊近女孩,保持一定距離,把手機調成自拍模式。
  感覺距離太過遙遠,轟凍嬌回憶著歐魯邁特和人合照的姿勢,又靠近了一些,兩個腦袋幾乎貼在了一起,豎起兩根手指比出“V”字。
  可愛到爆炸!!!
  望著少女登上電車的身影,丸井暈乎乎地把手機塞回兜裡,轉過身,頂著一眾人詭異的目光,雙手搭上切原的肩膀。
  “赤也!今天我請你吃拉麵!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無意間為自家前輩追星做出了貢獻的切原無話可說,甚至還有些嫉妒。
  “丸井還真是好運啊,真田。”柳蓮二感慨道。
  真田壓低了帽檐,無話可說,這貢獻貌似也有他的一份。
  神奈川的地形不算複雜,但小路居多,對於第一次來的人基本要靠導航行動,轟凍嬌拿著手機四處轉溜,終於在一個小時後成功站在了那棟建築物面前。
  平平無奇的外表,比起事務所更像是一處民居,外面還有一片小花園,透過欄杆望過去,裡面種滿了各色的時節鮮花。
  只是稍稍有些腐敗,四周也有些雜草,看起來沒有經過好好的打理。
  轟凍嬌按下了門鈴。
  “您好,我是雄英一年A班的轟凍嬌,今天來報導。”
  對講機閃了一下,開關打開,兩扇門自動展開。
  轟凍嬌進去,敲了敲裡面的那扇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拉了拉門把,卻發現門根本沒鎖,一推就能進入。
  “失禮了。”轟凍嬌走進去的一瞬間,下意識簇起了眉頭。
  空氣中散發著腐朽的氣味,並不算特別難聞,是那種太長時間不通風造成的沉積悶閉,窗簾倒沒有拉上,窗戶外射進的光線顯示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渾身上下被黑色的袍子包裹,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修長好看的手。
  “您好,我是今天來報導的轟凍嬌。”她把行李放下,沖著對方行了一個禮,“請問,您是……”
  不太清楚對方是英雄還是助手,轟凍嬌這樣問道。
  “是雄英的人嗎?來的正好。”那人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聲音意外的年輕,聽起來像是個男的,“轟凍嬌,個性是半燃半冷?”
  “是的。”
  這人點點頭:“我就是給你髮指名的,英雄名世界。”
  “您好。”
  英雄名為世界的男人將轟凍嬌掃視了一遍,他的面容掩藏在斗篷後面,卻深刻感受到了他散發出來的嫌棄:“跟體育祭上不太一樣,怎麼看起來怎麼有點呆啊……不過好用就行。”
  他指了指客廳,又指了指二樓:“現在開始,兩個小時之內,用你的個性把整個房間打掃一遍,你的冰應該做得到吧。”
  轟凍嬌:“……”
  “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沒有。”
  轟凍嬌接受了現實,把行李放到一邊,脫掉校服外套,挽起袖子,露出了兩條白嫩的胳膊。
  也許,這就是成為英雄的試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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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轟凍嬌的冰並不是單純的冰,特殊情況下能夠與火交融變成水,然後再度凝結成冰,整塊搬走,就能掃去所有的塵埃。
  花了半個小時,把整幢房子搞了一遍,少女擦了擦頭上滴下的汗,把整桶的髒冰倒進下水道,站到男人面前:“全部搞定了。”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手指抹了遍窗臺上的縫隙,一塵不染,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考核通過了。”
  原來這是考核嗎?!
  “會做飯嗎?”世界又問道。
  轟凍嬌遲疑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會煮泡面,還會加熱便利店的便當。”
  “……直接說自己不會就行了。”
  世界活動了下自己的脖頸:“看來是吃不上飯了……先跟我出門。”
  “好的。”轟凍嬌抿抿唇,“請問我的東西是先放在這裡嗎?”
  “直接帶上。”男人揮揮手,“先把你裡面沒用的東西拿出來,戰鬥服和其他東西放一個箱子裡,不要裝滿。”
  除了戰鬥服的箱子,轟凍嬌還帶了個裝私.密衣物和日用品的箱子,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當著世界的面直接打開,箱子裡的物品出現在眼前的瞬間,她不禁沉默了幾秒。
  她的東西有很大一部分是轟冬美收拾的,姐姐大人還專門來到她的宿舍參觀,給她帶來慰問品,聽說轟凍嬌馬上就要出門實習,自告奮勇幫她收拾行李。
  除了她先前放進去的內.衣褲和基本的洗漱用品,多出了各種大包小包的真空食品,還有圍巾手套暖寶寶等保暖用具……
  有一種餓叫姐姐覺得你餓,有一種人叫姐姐覺得你冷。
  難怪她覺得箱子有點重。
  估摸著男人很有可能要帶她出門修行,雖然很感激姐姐的好意,但這些東西還是……
  “我建議你把這些吃的帶上,”世界摸著下巴,“反倒是那些洗漱的可以不要。”
  雖然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轟凍嬌還是乖乖地把瓶瓶罐罐丟到一邊,把戰鬥服和各種吃的塞到一起,順便還往裡面放了幾種常見的藥物。
  原以為要走路,沒想到男人直接從後院拖出了一輛摩托車,拍了拍後座:“上來。”
  “我還是第一次坐摩托……”轟凍嬌嘟囔了一句,她本來想趁保送考試結束後去考一個駕駛證,這個願望具體是要落空了。
  男人身體陡然一僵。
  他……好像沒有摩托車駕駛證。
  算了,為了不讓後輩擔憂,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轟凍嬌捧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坐在摩托車後,神奈川的空氣果然清醒,其中還散發著淡淡的海的腥味,她兩隻腳乖乖搭在車架上,行李箱放在膝蓋上壓住校服裙。
  “你為什麼不正著坐?”世界奇怪地問道。
  “會走光。”轟凍嬌一本正經地說,“雖然我不在意,但他們說女孩子還是要注意這一點,可能會被偷拍。”
  “……那你遇到緊急情況怎麼辦?”
  少女沉下臉色:“在對方看到之前打倒他。”
  “……你就不會穿條打底褲嗎?”
  看著少女一臉發現新世界的表情,男人無奈扶住了額,這個姑娘真的沒問題嗎?真的能活著回來嗎?
  好忽悠是好忽悠的,但也太天然了些吧。
  去商場裡買了錄音筆,又補充了些藥品,紛紛裝進了轟凍嬌的小行囊裡,兩人騎著摩托繼續前進,離開市區,前往附近的深山。
  開進了一條小道,兩個人丟下摩托,徒步走了進去,這座山不算高,深度卻比轟凍嬌想像的還要深,走了近一個小時,逐漸能聽到瀑布的水聲,繞過一片樹叢,眼前豁然開朗。
  天然形成的瀑布傾瀉而下,激起了無數的浪花,他們此刻正站在瀑布的懸崖邊上,自上而下望去,足以讓不恐高的人也心驚膽戰。
  “我們要在這裡訓練嗎?”這瀑布又高又深,難怪要備這麼多藥品。
  “那……那什麼,”世界從兜裡掏出剛剛買的錄音筆,“你先錄幾句話,‘自己在訓練’、‘一切無事’這些。”
  雖然不知道這個有什麼用,轟凍嬌還是接過,錄了幾句語音。
  “完成!”
  男人拍拍手掌,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現在,我們開始訓練!”
  轟凍嬌情不自禁站好了軍姿,表情嚴肅。
  “我的英雄名是世界,個性是虛幻,簡而言之,就是創造出各種各樣虛擬的世界,把人困入,什麼時候放出來由我決定。”
  轟凍嬌睜大眼睛,聽起來好厲害的感覺。
  “這些世界裡可能有些我臆想出的鬼怪……你可以參考《太平洋》《星球大戰》這裡面的形象,也有些現實裡存在的生物,我根據其困難程度分為S到D級,不過最難的S級裡面最強生物的實力也不會超過我自身,D級更是只有小花小草小兔子這種東西,所以能困住的僅限於實力比我弱的對手,如果對手比我強,我反而會因世界裡生物的大量死亡而被反殺。”
  男人嚴肅地說道,他的個性雖然不算雞肋,更像是一個移動倉庫,不過他不樂意去給員警打下手,所以也就幹幹培養學生這類工作,維持著英雄的身份。
  至於生存,不是都說了他是一個移動倉庫嗎?
  有什麼比當有錢人保險櫃來的更賺錢的?
  每年這些人交的保險費就足夠他吃喝拉撒了!
  “體育祭上你的表現我看了,感覺B級的世界非常適合你,A級稍微有點危險,有可能會缺胳膊少腿。”男人維持著神秘的風度,“當然死是不可能死的,從外面放進去的生物在裡面受傷的話我都能察覺得到,你是想選擇B級還是A級?”
  “當然是A級!”轟凍嬌說道,“請務必把我放進去。”
  她不會懼怕困難,不如說這樣更具有挑戰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男人故作成熟地嘖了兩聲,“雄英的學生啊……”
  “把你的戰鬥服拿好,藥品裝好,一旦出現意外,我會立刻把你拉出來。”
  轟凍嬌把戰鬥服拎在手上,深吸一口氣:“我準備好了。”
  她走了兩步,站在懸崖邊。
  斗篷底下的男人活動著手腳,向上踢了踢腳尖,空中優雅旋轉一圈,以一百八十度的彎曲正中少女背部。
  正中紅心,完美把少女踹了下去。
  極速下墜令心臟產生極大的束縛,她把行李箱抱在懷裡,身體蜷縮在一起,儘量減小水面對身體的衝擊。
  崖上,男人發動個性,巨大的光圈在水面展開,等待少女的降臨。
  這個世上,有人很喜歡去嘗試一些極限運動,將心臟壓迫在最緊張的時刻,體驗生與死的快.感,據說在人臨近死亡的時候,腦裡會產生走馬燈,過往的回憶通通出現。
  媽媽,哥哥,姐姐,A班的同學、老師,甚至是那不討喜的父親……
  原來,她想念這麼多人嗎?
  【烏鴉……】
  水滴飛濺時,她似看見一隻烏鴉朝她飛來。
  【為什麼,會有烏鴉……】
  已經容不得轟凍嬌多想了,眩暈和溫暖包裹住了她,她陷入了新出現的光圈裡。
  就像把她送來這個世界的光芒一樣。
  而那只烏鴉,則墜入了湖面的光圈裡。
  感覺自己的世界裡有了外來生物的進入,對方狀態良好,男人滿意地點點頭,哼著小曲轉身下山。
  可惜這姑娘不會做飯,要不然讓她做頓熱菜再走就好了。
  今年的任務完成!英雄執照保留成功!收工收工!
  短暫昏迷後的轟凍嬌蘇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裝備,確認所有東西都在身邊時,她松了一口氣,開始認真觀察周圍的環境。
  還好,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她降落的地點剛好是竹林中央,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竹子,暫時沒發現什麼強大的生物。
  轟凍嬌快速把身上的校服脫掉,換上戰鬥服,氣溫比她想像的要低,鋒利的竹葉在移動時也很容易割傷腿部的皮膚,趁著這時候,她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襯衫半褪,露出光滑的脊背,一陣冷風吹過,激的皮膚露出一片雞皮疙瘩,鼻間是竹葉的清香,伴隨著危險的氣息。
  有人在身後!
  衣服都沒換好,她迅速轉身擺出戰鬥的姿勢,咬著牙,是她大意了,已經吃過一次虧了,竟然還會鬆懈!
  身後數十米外,一個人形站在那裡,還保持著躡手躡腳走過來的姿勢,手上拿著兩根磨尖的鐵棍,如果她再晚發現一會兒,那個生物說不定已經偷襲了她。
  明明五秒之前那兒還沒有任何身影,足可見對方隱蔽的功力。
  不愧是A級世界,第一次遇見的怪物就是這般厲害。
  不過世界先生的品味可真夠奇怪。看著對面那個豬頭人身的傢伙,轟凍嬌這樣想著。
  就算是現實,這樣擁有純豬頭純人身個性的人也不多見啊。
  那個東西見轟凍嬌發現了他,也就不再小心,兩腿一邁,鐵管舉過頭頂,快速沖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豬突猛進!!!”
  居然還會說人話!


第十四章
  男女之別在戰鬥的時候可沒人會在意,轟凍嬌隨便把襯衫往身上一裹,一個閃身避開鐵管的襲擊。
  好快!
  這個豬頭男比她想像的還要敏捷,明明屬於人的身體極為壯健,大塊的肌肉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且筋骨出奇的柔軟。
  轟凍嬌從頂上越過,踢向他的後背,卻被一把抓住了腳踝,明明那只手剛剛還橫在胸前,竟然能向後180度扭曲,大力把她甩了出去。
  少女在空中掉轉,踩在樹幹上穩住身形,借助樹幹的助力,重新向他沖過來。
  右手釋放個性,瞬間凍住了他的雙腳,一個打滾繞到了旁邊。
  豬頭男震驚了,他雙腳不能動彈,兩手還高舉那兩把破鐵:“血鬼術?!你居然是鬼?!!”
  轟凍嬌不開心了,被一個虛擬的鬼怪說自己是鬼,她感覺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不對啊……氣味明明是人類啊……”豬頭男自言自語地否決了,他拿著鐵管向轟凍嬌一比劃,“你究竟是哪裡來的妖魔?!”
  “我是人類。”轟凍嬌好脾氣地解釋道,即便眼前是虛擬的生物,介於對方說人話她還是不自覺將其當成人來對待,“妖魔是你。”
  “放屁!”豬頭男罵了一句,一揮就把腳上的冰塊砍碎了大半,全然不顧腳上的凍傷和被碎冰割裂的傷,轟凍嬌一驚,不愧是A級世界,僅僅憑藉力量就可以把她的冰破開,不可小覷。
  她第一時間沖了上來,左掌燃起火焰,目標就是豬頭男手上的武器,鐵管瞬間被燒紅,激的他手心瞬間起了幾個水泡,這怪物卻還是不肯放下,硬生生握在手裡。
  頑強的傢伙。
  計謀不成功,豬頭男瞬間抓住了空隙,鐵管的尖端劃過她的腰部,濺起一串血珠,下一刻就是空出一隻手,掐住她的腰部,一個過肩把她摔到地上,兩條腿踩住她的手腕,臀部壓住她的下半身,剩下的一根鋼管橫在她的脖頸間。
  轟凍嬌順勢握住他的腳踝,屈膝卡在他小腹的脆弱處,冷漠地說:“可以試試,看咱們誰動作快。”
  豬頭男的智慧比她想像的還要高,看來這個世界的生物擬人創造的不在少數。
  沒有討到好處的豬頭男思考了一會兒,夕陽透過竹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身下的人卻並沒有逃避的意思,他這才想起,剛剛的戰鬥,似乎都是在白天進行的。
  這是人,不是鬼。
  但他在感到少女掙扎的下一秒立刻壓低了身體,粗著嗓子說道:“老實點!要不然我把你脫光倒掛起來掉在湖邊讓你被野獸嚇死!”
  兩個人的上半身無限接近,豬頭男那壯碩的胸膛接觸到了那半·裸在外的皮膚,那是與胸肌完全不同的感覺,令他呆愣了兩秒。
  下一刻,他鬆開所有的禁錮,空中一個旋轉跳躍,飛到了數米之外。
  “你,你……”他說話斷斷續續,指著少女的手都在顫抖。
  轟凍嬌拉了拉裙擺,有些不解,剛剛明顯是他佔據了上風,突然鬆手是什麼意思。
  “你是女的?!!”
  她拉衣領的動作一頓,側頭望了過去:“女的,怎麼了?”
  豬頭男手舞足蹈:“那麼平,哪裡看的出來是女的?!”
  剛剛在空中飛了兩圈,本就不穩的頭套,經過這一番亂舞後終於不負眾望地掉了下來,露出了隱藏在其下的,屬於人類的臉蛋。
  轟凍嬌驚訝:“你是人類?”
  “老子當然是人類!”名叫嘴平伊之助的豬頭男不適地用手遮擋,自顧自地嘟囔著:“長得那麼奇怪,用著奇怪的招數,居然是個老女人……”
  老女人?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轟凍嬌挑挑眉,瞧著對方那秀麗的面容,光滑無瑕疵的肌膚,尾部漸變的頭髮,意識到了什麼,猛的一拍手掌。
  “原來如此,你也是女的嗎?”雖然身材不太像,嗓音也不太像,但那張臉還有對方的反應足以說明這一切。
  轟凍嬌下意識安慰道,“沒事,雖然你外表並不像,但是你很強,這一點無關緊要。”
  嘴平伊之助憤怒了:“啊?!你眼睛瞎了嗎?!老子才不是女人?!!”
  豬頭套是從小戴著的,但長大後天天戴著也是討厭別人一直議論他的長相。
  轟凍嬌誠懇地反問道:“那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是女人?”她好歹還留著長髮。
  豬豬憋住了,豬豬說不出話了。
  “你自己長得那麼醜居然還怪老子?!!”
  被評價長得醜的轟凍嬌鬱悶地跟著豬頭男前往他的住處,轟凍嬌在這種類人虛擬生物無殺意後也沒有爭鬥下去的意思,在聽說對方算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之後,她表達了自己毫無去處的現狀,提著行李跟在了對方屁股後面。
  重新套上了頭套的男人吊兒郎當地走在前面,偶爾還做出些砍掉花草樹木的幼稚舉動,轟凍嬌抿了抿嘴,良好的教養讓她想要去阻止男人的行為,卻也找不出什麼理由開口。
  直覺告訴她,對方是聽不懂的。
  “你剛才說的鬼,是這兒的怪物嗎?”她的個性被這個男人叫做血鬼術,也就是說在世界先生創造的這個世界裡,她的敵人是會使用血鬼術的傢伙。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的設定還真是圓滿,世界先生意外有創作的天賦。原以為是一片荒蕪的轟凍嬌認真思考著。
  “啊?你沒有見過鬼嗎?”伊之助叼了根狗尾巴草在嘴裡嚼著,嗤笑了一聲,轟凍嬌的無知似乎讓他有了嘲諷的本錢,“身手還不錯,但真不知道是哪來的鄉下人,什麼都不知道!”
  轟凍嬌沉默了,她瞅了瞅自己身上做工良好的雄英校服,再瞥了瞥對方裸露的上半身和裹著獸皮的下半身,默默縮了縮身子。
  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馬上要寄人籬下的轟凍嬌很有覺悟。
  但當她看到那勉強算是一間房子的茅草屋,站在只比她身高高一點的門前,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左右。
  透過微弱的光線,大概能看到裡面的結構。
  幾堆稻草,一口鍋,一床棉被,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轟凍嬌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正式迎接這個新世界的懷抱。
  試煉,這是成為英雄必須要有的試煉。


第十五章
  轟凍嬌環抱雙膝坐在稻草堆上,身上已經從校服換成了戰鬥服,她就乖巧待在那兒,靜靜等待著晚餐的到來。
  這個叫嘴平伊之助的男人熟練地燒火架鍋,從一個破口袋裡抓了一小把米,加了水,把路上剛剛採摘來的野菜撕碎放進去,攪和攪和,蓋上鍋蓋,大功告成地拍拍手掌。
  轟凍嬌:“這……就完成了?”
  “啊?”他粗聲反問,“那你還想怎麼樣?!”
  “沒事,是我多嘴了。”重新屈起自己的小腳腳,轟凍嬌恢復了沉默。
  等會兒,剛剛那野菜洗了嗎?
  望著眼前這一碗漆黑看不出內容的糊狀物體,轟凍嬌同學後悔了,她剛剛不該沉默的,就算自己動手也應該不會比現在更差吧。
  在她遲疑的時候,男人,不,應該稱作少年更為合適,已經呼嚕呼嚕吃下了兩大碗,本來煮的就不多,鍋底已經被他撈乾淨,他瞅著少女手上的碗,聲音因嘴裡還嚼著米粒而含糊:“你吃不吃?不吃給我!”
  轟凍嬌把碗遞給了他,起身來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打開,取出了一包真空熟食和一袋壓縮餅乾。
  感謝世界先生,讓她不會剛來就被餓死。
  重新回到鍋子前,少年的視線緊緊盯著她手中的食物,手裡的碗也已經放下,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來爭奪,轟凍嬌瞅了他一眼,撕開包裝袋,取出一根鹵雞腿遞給了他:“給你。”
  真空包裝的食物不會散發出多少香氣,而且壓縮得有些變形,可對於伊之助這個一窮二白十天半個月不見一點葷腥的少年來講,肉絕對是最珍貴的食物。
  他一把搶過來,整根塞到嘴裡,瞪大眼睛:“好吃!”
  本想提醒一下不要吃的那麼快,可看見他連骨頭都一起咬碎吞下去的模樣,轟凍嬌噤聲,小口小口咬著另一根雞腿,並撕開那一個小包裝的壓縮餅乾,就著水一點一點把它咽下去。
  三碗野菜粥一根雞腿終於把伊之助的肚子填飽,他兩手撐在地面躺在那裡,拍著鼓起的小肚子:“看不出來啊,你這女人還帶著這麼好吃的東西。”
  “家裡帶來的存糧。”含糊地解釋,瞥見少年的眼睛已經轉移到了她的箱子上,轟凍嬌警覺地說道,“肉的話就剩剛剛這一袋了。”
  “切。”伊之助啐了一聲,拎起空了的鍋子跑到外面的水塘洗刷乾淨,收拾掉垃圾直接躺在了稻草上,屋子裡沒有蠟燭,僅靠柴火所剩的最後一點光亮取暖,看來他已經準備入睡,少年大方擺手,“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被子暫時讓給你!”
  轟凍嬌搖搖頭,把被子蓋回伊之助身上:“我不用,你蓋著吧。”
  專門定制的戰鬥服別的不說,防潮保暖的效果賊好,就算是睡在野外也不會感冒,蓋不蓋被子對身子都沒什麼影響。
  伊之助也沒拒絕,直接一裹被子卷到稻草中間,難得的飽意讓他身體裡不斷出現暖意,透過頭套看著這個古怪的少女,他那腦容量不太大的小腦瓜短暫思考了幾秒,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的襲來,便陷入了昏昏的沉睡中。
  打起了大大的鼾聲。
  轟凍嬌整個人躺平,雙手置於腹部,兩眼一睜,注視著空無一物的房梁,保持著這個姿勢將近兩個小時,終於是忍耐不住,爬起來盤腿閉目養神。
  心靜,心靜自然涼。
  轟凍嬌加油!你能做到的!
  第二天,轟凍嬌頂著一雙熊貓眼,禮貌地向伊之助訴說了告辭的語句,世界先生說過,儘管他的空間流速要比外面的時間緩慢,也撐死不過兩倍,換言之她只有兩周的修煉時間,也許一直跟著伊之助能平安度過,但這就失去了她選擇這個世界的本意。
  豬頭少年氣鼓鼓地目送她遠去,轟凍嬌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捨不得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自己的小箱子,保護最後一點食物。
  不要以為她沒發現箱子被人動過,只是因為是密碼指紋鎖才沒能打開罷了!
  感謝科技,感恩雄英。
  據伊之助所說,順著山下走就能看到一個小村莊,雖然農戶少,卻也有人煙,因這個地方有一條直通城市的大道,偶爾也會有鬼的出沒,甚至有獵鬼人的出現。
  至於更遠的地方伊之助也不知道,他沒走出去過,也就無法告訴轟凍嬌更多的資訊。
  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轟凍嬌讚歎這個世界的成熟度,設定竟然比她想像的還要完美,既然有獵鬼人,那麼鬼的數量肯定也不在少數,朝著這些生物數量多的地方前進,一定不會有錯。
  原來還在擔心自己的衣服是否會過於顯眼,可一路上竟沒有受到太多的矚目,偶爾一兩道目光也只是好奇驚歎,且多還是關注在她的發色上。
  轟凍嬌低下頭,用路邊撿來的破舊草帽遮住了髮絲。
  拿一包餅乾搭上了一位要去城市村民牛車的順風車,少女坐在木板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感受到的居然是難得的安逸。
  茂盛生長的作物,男人女人辛勤勞作的身影,偶爾路上有孩童的追逐打鬧,穿著破舊袈裟修行的僧人,也有因過度饑餓而暈倒在路邊的老人,滿身膿瘡無藥可治的病人……
  一切真實的可怕。
  那位村民把轟凍嬌帶到一座小鎮的口子上便把她放下,少女理了理自己矚目的髮絲,確定不會那麼顯眼後,徒步走了進去。
  比起之前破敗的村莊,這座小鎮稍微繁華了一些,旅舍飯館一類的設施也能見到,往來皆有叫賣的商販。轟凍嬌在幾個攤子前站了一會兒,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兒的物價,轉身走進了當鋪。
  提著手裡的一袋錢,掂了掂重要,轟凍嬌驚訝於那兩個髮卡的價值,只是商場裡隨手買的卡碎發的用具,上面點綴了些廉價的合成水鑽,竟然會賣出這麼高的價錢,看老闆的眼神他絕對還壓價了,一臉占了便宜的表情。
  不過沒事,這幾天能活下去就行。
  去店裡買了幾根結實的繩子做成背帶,把行李箱背在身後,方便行動,轟凍嬌來到一家和果子店,要了份點心和食用水,坐在門口吃了起來。
  “??,聽說了嗎?昨晚後藤家的孩子也失蹤了,他家裡人今天找了一天都沒找到。”
  “真的嗎!這是第幾個了?”
  “第七個了,都是些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販子,這兩天你可要把自己孩子看緊些。”
  “我已經不讓他出門了,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不是說有人見過失蹤的孩子嗎?”
  “也就一兩個,好像是在後山那邊看到,不過誰敢去那座山啊!山裡可是有*遮罩的關鍵字*的野獸的!”
  ……
  八卦*遮罩的關鍵字*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大的來源,聽著幾個婦人在那裡絮絮叨叨了半個小時,轟凍嬌吞下了最後一口果子,把碟子放到一邊,又補充了兩份飲用水,徑直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無論真假,她都必須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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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清冷的月光灑在這片土地上,白天辛勤工作的人們早已入睡,懷抱著對新一天的期望。無數隱匿的生靈出現,趁著夜色出來活動,濺上一片片的血腥。
  轟凍嬌靈活地在樹木叢林穿梭,借著月光避開那些尖銳的樹枝與灌木,壓低身子,儘量不讓自己驚動那些正在歇息的鳥雀。
  她從踏入這座山開始就感覺到不適,冰與火本就是純粹至極之物,由這兩者構造出來的她對不潔氣息相當敏感,稍微接近內心都有說不出的噁心感。
  這座山裡絕對有什麼東西存在,說不定就是他們所說的鬼。
  穿過小道,到達了整座山的山腰,原來那股噁心漸漸變成了實際可聞的血腥,且越來越清晰,仿佛變成了血霧充斥在周圍,揮手一握便能覆蓋在手上。
  即使是自幼接受英雄訓練,被安德瓦帶著靠近過一些現場的她,面對這種環境還是會感覺到窒息。
  她停在一棵榕樹後面,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努力感知周圍的環境。
  輕風、血腥、鳥鳴、草拂……還有咀嚼聲。
  人的咀嚼聲,還是咀嚼肉食的聲音。
  牙齒研磨素食和肉食的聲音是不一樣的,把食物一塊塊從骨頭上撕咬下來,放在嘴裡迸濺出血腥和油脂,沉悶窒息,然而對野獸而言,卻是值得細細品嘗的美餐。
  可惜她不是野獸,她是屬於美餐的一員。
  腳尖釋放出冰霜,每走一步就在周圍形成薄冰,阻隔了行走時發出的聲響,她收斂了周身的殺氣,一步一步朝著目標走去。
  一個穿著短打的男人坐在茂密的草叢之間,濃厚的血腥氣就是從他的身前發出,隱約能看見他前面橫著一個人的身體,看上去不過是一名稚齡幼童,然而已經殘破不堪,男人正抱著一隻腳放在嘴邊大口吞噬……
  離他數十米的距離,她壓低身子,薄冰瞬間延伸,想要凍住那個男人的身體。
  他的反應遠比轟凍嬌想像得還要靈敏,之前伊之助都是先被凍住了才破開冰,這個男人在冰觸及到他的前一秒就猛的跳開,頃刻和少女拉開距離,那具屍體也被他拋下,森森白骨暴露在視線中。
  終於看到了男人的正面,轟凍嬌這才發現,從背面看,他只是個清瘦的普通男人,可他面容已經分裂成了一塊塊的幹皮溝壑,額頭處還長出了犄角,兩眼猩紅,渾身散發出腐臭破敗的氣味。
  這就是鬼嗎?
  伊之助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她跟這種生物哪裡長得像?
  “是新來的鬼嗎?這兒是我的獵食場,給我滾出去!”沒有拿刀,卻能釋放冰技能的轟凍嬌儼然被男人當成了闖入他地盤的新鬼,大聲呵斥想要讓她離開。
  轟凍嬌沉下眸子,沒聽男人的胡言亂語,在確認那個幼童早已死亡之後,她也沒再掩飾自己的實力,左手火焰化作一條巨浪朝他撲襲而去,試圖將鬼的行動範圍控制在周圍這塊區域。
  四周皆是草木,這即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掣肘。乾燥無水的灌木一沾到火星就立刻灼燒起來,迅速蔓延到了整塊區域。轟凍嬌趕緊在周圍豎起寒冰,避免大規模森林火災的發生。
  縱使大面積的燃燒會使她的攻擊更有效,但站在財產損失和生態保護的基礎上來講,怎樣做出最平衡的決定才是她所需要學習的。
  英雄不僅僅只能戰鬥,還需要用腦去思考。
  鬼怪被她這一串動作搞得頭腦發昏,火焰燒的他生疼,卻不能帶來最根本的傷害。他忍著疼痛,帶著滿身的火焰朝轟凍嬌攻擊而去。
  兩人開始在這狹窄的空間爭鬥起來,那具屍體被轟凍嬌踢到了火焰的範圍之外,儘管希望很微弱,她還是希望儘量讓那個孩子的屍身保存下來。
  鬼擁有相當尖利的指甲,輕易就能將她的肌膚撕開,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類,轟凍嬌一個閃身避開攻擊她心臟的一招,橫腿一攔把那個鬼□□踢歪。
  隨即便是不停的踩踏,對著傷口較大的地方不斷加深,同時用冰製造出武器,形成一個個新的傷口。
  “好!好!我把這塊地方讓你一半好不好?!不要再打了!”這個鬼還沒有擁有血鬼術,就算女孩是個新鬼,繼續糾纏對兩方都沒有好處,他忍著心痛,同意把這個鎮子的捕食權利讓給女孩一半。
  “我要這個有什麼用?”轟凍嬌毫不猶豫就是一記飛踢,冰凝結成尖刺在鬼身上戳出了一個又一個洞,這個鬼已經鮮血淋漓,卻還沒有斃命的跡象。
  怎麼回事?明明心臟和大腦都戳進去了,怎麼還能活著?
  細小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組織細胞快速形成,恢復蒼白的皮膚。
  轟凍嬌有些心急,情報搜集不夠詳細,她沒想到由人轉化而成的鬼致命處居然不是一個地方,這樣下去輸的只會是她。
  現在不過是半夜,據說鬼不能接觸陽光,這種情況她必須再跟對方糾纏幾個小時,體力根本不可能保持的住。
  思考!快思考!
  還沒等她機靈的小腦瓜想出什麼具體的措施,另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背後傳來,氣勢驚人,帶著清涼的水珠,穿過火焰直沖她的脖頸。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轟凍嬌把手上的鬼甩到一邊,打滾避開了這招攻擊。
  不知何時,四周的火焰竟小去了不少,提著刀的男人站在他們剛剛戰鬥的地方。他的刀上還帶著水汽,身上穿著顏色交錯的羽織,他轉過身,眼神無波,如水般平靜。
  明明剛才還使出了那淩厲的一招,此刻身上的殺氣卻盡數收了回去。
  可怕的男人。
  不過短短的瞬間,轟凍嬌剛剛在鬼上製造出的傷痕已經盡數消散,她心驚,這種生物的自愈能力比她想像的還要強大,不過不能找到準確的致命點,根本只是徒勞。
  “兩個鬼嗎?”富岡義勇冷漠掃了過去,輕輕皺了皺眉,其中還有一個會使用血鬼術,比想像中的稍微棘手了些。
  “為了食物,這幅爭奪的模樣還真是難看。”
  他用刀指著轟凍嬌,少女身上並沒有散發出腐爛噁心的氣息,除了發色有些奇怪,單從外表來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
  “你的氣味很弱,力量卻也強大……不太像普通的鬼。”
  轟凍嬌認真地點點頭,終於有明智的人出現了。
  “是新被轉化的鬼嗎……算了。”富岡義勇不再去思考,比起另一個戰鬥力不強的鬼,會使用血鬼術的少女才是他的重點,富岡義勇擺好攻擊的姿勢,“看在你還沒吃多少人的份上,會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的。”
  “……”
  轟凍嬌憤怒了,接連不斷被認為是鬼,鬼認錯也就算了,居然連人也會認錯,她人生第一次火氣這麼大。
  她才不吃人!她只吃蕎麥面!!!
  人會有蕎麥面好吃嗎?!!
  呸。


第十七章
  兩個人類把鬼放到了一邊,首先打了起來。打之前轟凍嬌還迅速用整塊冰凍住了他,這一招沒什麼效果,但就算沒法宰了他,也絕不能放過。
  富岡義勇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連同類都不放過嗎?”
  放屁!同類你個大頭鬼!
  但好孩子是不說髒話的,轟凍嬌只是勾了下嘴角,把行李箱扔到一邊,釋放個性,朝著富岡義勇沖了過去。
  對於拿著武器的人,遠戰才是最佳選擇,她在距離男人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跳躍而起,飛到他的頭頂,借由樹幹的力量向下釋放一道道冰柱,形成一個堅固的牢籠。
  “水之呼吸,陸之型,扭轉漩渦。”
  刀尖劃出條條流水,無數的旋轉力覆蓋在上面,形成一個個巨大的漩渦,輕易把這座冰牢粉碎殆盡。
  鋪天蓋地的碎冰橫在了兩人的中間,轟凍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火焰燃起,借著碎冰遮擋視線的作用,瞬間*遮罩的關鍵字*成了一個新的火籠,直向男人沖來。
  “水之呼吸,捌之型,?壺。”
  自下而上一道威力巨大的斬擊直接把這座火籠劈開,緊接著就是連續多道斬擊,男人的手速快到無法窒息,頃刻間突破了困境,將優勢拉轉到自己這一邊。
  轟凍嬌避閃不及,肩膀被狠狠刮到了一刀,血流不止。
  她一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捂住傷口,大口喘氣。之前跟那個鬼爭鬥已經耗費了她許多體力,現在更是個性使用過度,臉色慘白。
  個性是一種天賜的能力,然而再強大的個性也有它極限的時候。同班的上鳴電氣在釋放大量電流後腦子會短路也是其中的一種表現,轟凍嬌雖然還不至於到那種癡傻的程度,但冰與火的重複使用會在她身體裡不斷形成衝擊,人體的自動調節功能會暫時失靈,表現在外就會出現發燒一樣的症狀,手腳冰涼,且不停地在冒虛汗。
  富岡義勇把有些燙傷的手臂藏在衣袖之下,剛才雖然突破了,但少女的攻擊並不是一點威力都沒有,只是過於稚嫩,太容易讓人抓到破綻。
  提著刀走過去,富岡義勇輕輕皺起眉,少女的傷口還在流血,從指縫間不斷溢出,沒有半點癒合的跡象。
  就算是新生的鬼,恢復的速度是不是也太慢了些?
  刀上還留著幾縷少女的血跡,富岡義勇提起,湊近聞了聞,跟普通的人血沒有任何差別。
  “嘎!嘎!”
  一隻烏鴉在上空盤旋,它是富岡義勇的傳訊鳥,剛才被火焰嚇到根本不敢過來,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現在等火勢小了一點才飛過來,在轟凍嬌頭頂轉了兩圈,停到富岡義勇的肩上。
  “認錯啦!認錯啦!”
  “什麼?”
  “這個女孩是人類!是人類!”烏鴉粗著嗓子喊道,“雖然很奇怪,但血確實是人類的血!”
  烏鴉……說話了!
  一瞬間肩膀上的傷也不疼了,轟凍嬌驚訝地看著那只黑色巨鳥,她一向對這種生物的好感度不高,因為它們經常溜到家裡來偷吃冬美姐辛辛苦苦種下的番茄苗和水芹菜,被發現了就大搖大擺地飛走,極其欠揍。
  原來這東西也跟鸚鵡一樣會說人話嗎?
  轟凍嬌突然想回去之後養一隻了。
  人的感官可能會出現問題,但傳訊鳥是專門培養出來的,在這方面比他們要敏感的多。
  “……”
  富岡義勇沉默了一會兒,走到少女跟前,開口:“你是人類?”
  轟凍嬌乖巧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之前不說?”
  少女歪了歪腦袋:“我說了你會信嗎?”他認定了沒拿著刀還會用奇怪能力的她是鬼,直接砍了上來,根本沒給她說的時間,“再加上你是第二……不是,是第三個說我是鬼的人,我生氣了。”
  “就算是生氣也不能不當一回事!”富岡義勇有一絲說不出的後怕,如果他剛才動作再快一點,這個少女說不定真的會喪命在他的刀下,“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要好好保護。”
  “……你讓我想想。”
  疼痛讓大腦冷靜了下來,轟凍嬌把剛剛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即使她沒有解釋的時間,但她完全可以像凍住那個鬼一樣把富岡義勇的手給凍住,然後慢慢說給他聽。
  說一遍不行可以說兩遍,說兩遍還不行大不了耗到天亮,讓陽光曬一曬就能解決。
  她還是太衝動了。
  想到這裡,轟凍嬌低下頭,也沒去管肩膀上的傷,跪坐在地上,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這下輪到富岡義勇說不出話了。
  望著少女頭頂的發旋,富岡義勇握緊了手上的刀,腦中思緒百轉千回。
  他抿了抿薄唇,不自然地捏緊了衣袖:
  “沒事。”
  他想了想,又填了句:“我原諒你了。”
  得到了諒解,轟凍嬌松了口氣。
  “但你怎麼會血鬼術?”富岡義勇問出了自己在意的事,又把少女身上明顯西洋的服飾打量了一遍,縱使已經是大正時代,小鎮和鄉下的女性多數還是身著和服,“你是哪裡來的。”
  “……北海道的一個小鎮,我在山裡長大的。”轟凍嬌在鎮上店裡瞄到了幾眼地圖,竟和現實生活中的相差無幾,她就說了一個最遠的城市,想查詢也不是那麼容易,“這次是出門歷練的。”
  “歷練?”
  轟凍嬌輕頜,舉起自己的小爪子:“這是我家族的特殊能力,與生俱來的。”
  富岡義勇恍然大悟,雖然在他面上看不出來:“陰陽師嗎?”
  縱使現今陰陽師這種古老的道術已經減少,但也不是不存在,只是大多隱藏在深山老林裡,不在人前現世。
  轟凍嬌假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麼快就知道了嗎?”
  男人輕眯起了眼:“很明顯。”
  少女虛偽地捧場:“好厲害。”
  一旁被凍住的鬼: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存在?
  陽光一點一點升起,今天的日出異常早,一夜的血腥被覆蓋,世間重新恢復光明,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被凍在冰裡的鬼瘋狂掙扎,卻只是徒勞。冰並不能阻止陽光的進入,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燃燒,化為一片片灰燼,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跡。
  短短片刻,冰內只剩下了一件殘破的衣物。
  “……威力好大。”
  打了半天,效果還不如幾縷光,好沮喪。
  陽光透過細縫撒到少女的臉上,她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富岡義勇一直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鬆,把刀收回了刀鞘內。
  他向後打了一個手勢,幾個隱藏在暗處的黑衣劍士也把刀收了回去,四周搜尋,開始善後工作。
  如果剛剛轟凍嬌展現出一絲鬼的跡象,富岡義勇的刀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來。
  轟凍嬌起身,肩膀傳來陣陣刺痛,她瞅了一眼,輕輕簇起了眉。
  男人有些愧疚,這是他的錯,他應該為此負責:“待會兒跟我回去,把傷處理一下。”
  “還是不用麻煩了。”少女擺擺手,她的箱子裡有這方面的藥膏,擦擦應該就沒事。
  富岡義勇微微一愣,*遮罩的關鍵字*在別人拒絕的時候該怎麼勸說下去,認真思考了半響,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你的陰陽術很奇特,很容易被人當成鬼,跟我們回去也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
  “可我是出來歷練的。”轟凍嬌牢記自己現在的人設,儘量不露出破綻。
  “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你的陰陽術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作為叫做強買強賣的富岡義勇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你願意來鬼殺隊,會得到更多的歷練。”
  聽到了自己不懂的名詞,轟凍嬌同學積極發問:“什麼是鬼殺隊?”
  “……”
  富岡義勇用了簡短的幾句話介紹了鬼殺隊,順便還說明了一下日輪刀,展示殺鬼的正確打開方式。
  轟凍嬌有些微微的心動。
  見狀,富岡義勇趁熱打鐵,積極為鬼殺隊添磚加瓦:“你會學到很多東西,比你一個人在外面晃蕩要有用。”
  “真的嗎?”少女小心翼翼地問道,“鬼殺隊的各位很好相處嗎?我一個半路進入真的沒有關係嗎?”
  “不會。”富岡義勇斬釘截鐵地說道,“大家都是很熱心的人。”


第十八章
  隸屬于水柱手下的隊員很無奈,自家老大撿了個姑娘回來,放在身邊悉心教導。一開始他們還興奮了一下,但正面接觸了那姑娘幾次,一腔熱血通通化成了心酸。
  “義勇大人果然還是想培養成繼子啊,怎麼說呢,真是太合適了。”
  “所以為什麼一開始我們會產生她是義勇大人未來夫人的錯覺?”
  隊員們想的沒錯,富岡義勇確實有拿轟凍嬌當繼子培養的打算。他的水之呼吸在各種呼吸中使用的人算是比較少的,觀察了幾年都沒找到合適的培養物件,因而幾乎所有柱都擁有或多或少的繼子,他卻一直拖延到現在。
  尤其當他把轟凍嬌放在身邊教了幾天,愈發覺得少女的天賦比他想像的還要好,大多數事情一點就通,在看待問題的想法上跟他也有相當的共鳴。
  簡直是繼子的絕佳人選。
  直到他把刀遞給了少女。
  “我不會。”轟凍嬌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沒有任何使用武器的經驗。”
  “……”富岡義勇沉默了一會兒,“你揮給我看看。”
  接過那把日輪刀,不熟練地把刀拔出,轟凍嬌兩腿分開,紮好馬步,模仿著這兩天看到的普遍揮刀模式,高舉過頭頂,用力揮下。
  “啪嘰。”
  姿勢不對,用力過度,刀刃在空中完全劃了一個半圓形,刀尖落到地上。
  一瞬都沒停住。
  “我揮的怎麼樣?”轉頭看向義勇,轟凍嬌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眼裡是滿滿的自信。
  “你真覺得自己揮的好嗎?”富岡義勇拿回刀,親自示範了一下,“對比一下。”
  “沒對準中間……刀落下去的位置太低?”
  轟凍嬌又接過刀試了一次,還是原來的模樣。
  她深吸一口氣:“比我想像的要難。”
  “……你還真的一點常識都沒有。”
  富岡義勇很頭疼,情況比他預想的要糟糕很多,走到轟凍嬌身後,從後面環抱握住了她的手,糾正她的姿勢,由上至下,刀鋒劃過:“記住這種感覺。”
  男人熾熱的身軀就在後面,是和女性綿軟軀體完全不同的感覺,富岡義勇就貼在她的耳邊說話,呼吸一陣陣噴在她的脖頸。
  轟凍嬌臉不紅心不跳,就是生理性起了一點雞皮疙瘩,更多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刀上,認真體會富岡義勇帶領她揮刀的感覺,努力記到腦子裡。
  她的個性在對付鬼時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如果不能使用刀劍進行戰鬥,她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獨立戰鬥。
  就算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她也不想就這樣放棄。
  “你太瘦了,力氣根本不夠,要多吃飯。”
  “我儘量,但比起米飯我還是喜歡吃面。”
  早就到了後院準備彙報情況但由於種種原因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隊員:……
  不行了,心裡有太多想吐槽的東西了。
  “是有什麼事要說嗎?”終於教會了揮刀的基本姿勢,義勇這才有精力分給旁邊的隊員,得到點頭後他對轟凍嬌說道,“今天下午你就揮這個,揮一千次。”
  富岡義勇去處理公事了,留下轟凍嬌一個人在後院練習,少女自身的戰鬥服已經換下,穿著的是最基礎的白色練功服,汗水浸透了衣領,打濕了額發,順著臉頰一顆顆流淌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水窪。
  “113,114,115……”
  手臂已經泛酸,對於初次握刀的人來說,一千下已經是個不小的挑戰,肌肉從骨子裡發出□□,手上的刀也逐漸沉重,幾乎沒法提起。
  好難受,幾乎喘不過氣。
  在以英雄主導的世界裡,也很少有英雄以刀劍為主,這一冷兵器早就作為藝術品被陳列在博物館裡,失去了它最初誕生的價值。
  她還記得幼時去博物館參觀,心中並無太大波瀾,因為在她的課程規劃裡,武器的使用是不需要存在的,自然系本身就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只需要鍛煉好自身即可。
  她就是最強的武器。
  話可不能說的太滿啊。
  轟凍嬌大力揮著刀,微微有些苦澀,誰知道未來會不會突然打你一個巴掌。
  天才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存在。
  富岡義勇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有天賦的人數不勝數,包括他自己也勉強算是其中的一個。倒不如說,到達一個高度後,想要再往上走,沒有與生俱來的才能是做不到的。
  眼前的少女是這其中的翹楚。
  儘管揮刀的姿勢只是勉強合格,但她數天的訓練已經超過了他人幾個月的水準,幾乎是以奔跑的速度在急劇成長。
  當富岡義勇瞄到少女直至月色淩空還在揮刀時,他更滿意地點點頭。
  有天賦還努力的人,是最可怕的。
  富岡義勇誤會了轟凍嬌,她是天才,卻也不是最頂尖的。只是身體習慣了訓練,在這方面到底要比別人強些,畢竟是四五歲開始就遭受安德瓦的毒打,用最快的速度來學會戰鬥方面的事情,已經變成了本能。
  要不然你讓她去考個年級第一試試看?中等偏上沒問題,但年級第一?算了算了。
  她讀書上的天賦可從來沒覺醒過。
  基本幾招劍技熟練後,富岡義勇就帶著她出門練手,在確定了是不會使用血鬼術的鬼之後就讓轟凍嬌動手,其他隊員還友情支援了一把日輪刀,一邊收拾其他鬼怪一邊給她加油。
  轟凍嬌不愧是A班女生的團寵,換了一個地方依舊擁有著團寵屬性的加成。俏麗身材好,禮貌有耐心,雖然有時候跟水柱大人一樣有些缺心眼,但綜合來看比他討喜多了!
  雖然缺心眼,但是是在接受範圍內的缺心眼。
  義勇很委屈,義勇貓貓哭泣。
  這個時代上下級過於明顯,大多數人不敢接近他也是他的錯嗎?
  在大家無聲的應援中,轟凍嬌一個跺腳凍住了鬼的下半身,再一個揮手冰住了它的手臂和頭部,只留下胸膛到脖頸這一段還暴露在空氣中,接著就是一個橫劈,動作標準,將頭顱斬於刀下。
  這是她這兩天探索出來的最省力的模式,既能給她練習劍技,也能保證鬼的不逃跑,富岡義勇在旁邊看著,面無表情。
  還是欠缺了一些東西。
  對外的任務終於完成,剷除了附近幾個小鎮的鬼,一行人打算返回鬼殺隊的本部,在此之前,大家有半天的時間進行休整,前往更大的城市進行物資補充。
  這幾天一直待在鄉下的轟凍嬌同學震驚了。
  原來現在是有電燈的嗎?!
  原來我們是可以坐火車回去的嗎?!
  她眼裡微微的驚愕被誤解為了第一次見到新事物的好奇,同行的兩個女隊員拍拍她的肩膀,笑著把她推進了附近的百貨大樓。
  “時間還很充足,我們去幫你買點衣服,這兒還有好多好看的西洋飾品呢!”
  少女回頭看向坐在街邊長椅上等待的男人,他捧著一杯清茶,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流,默不作聲。
  旁邊隊員解釋道:“沒事沒事,義勇大人就喜歡一個人待著,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咱們待會兒買好過去集合就行!”
  原來是這樣嗎?
  穿梭在各類的店鋪間,轟凍嬌任由兩個女孩把各種各樣她在博物館裡見到的飾物往她頭髮間比劃,心裡努力接受著自己新的設定。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第十九章
  “給。”
  把剛剛買來的點心分給了富岡義勇一份,轟凍嬌坐到了水柱大人的對面。
  “大概要幾個小時才能到鬼殺隊?”火車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慢,不過也對,畢竟她坐慣了的是新幹線,相比較而言,現在的火車跟電車差不多。
  “六個小時,還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富岡義勇打開紙袋,剛出爐還熱騰騰的糕點冒出香氣,他在心裡對少女的好感度加了一分,咬下一口慢慢在嘴裡咀嚼,“我已經向主公大人說明了你的情況,但你還要接受各位柱的審查。”
  轟凍嬌點點頭,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也沒在怕的。這些天她找了點陰陽術的書,學習裡面所說的手法,到時候再配合釋放出冰火,足以瞞天過海。
  雖然有些奇怪,但陰陽術的傳承本就隱秘,蒙混過關不是什麼問題。
  只要不碰上真正的陰陽師。
  富岡義勇張了張口,到底沒有說出來,只有被眾人認同了,接受考核,她才能正式成為鬼殺隊的一員。
  有些擁有特殊才能的人確實不需要進行山上的試煉,但他們必須要展現出更強大的實力。
  強大到,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富岡義勇說一個小時還是客氣了,事實上爬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鬼殺隊的本部,隊員們一個個臉不紅心不跳,顯然已經習慣了這座山的高度。
  從中段開始,紫藤花的香氣就無時無刻不充斥在鼻間,無數花粉落在身上,就算對此不過敏的凍嬌,也覺得有些難受,一時間不太適應。
  正當她擔心本部的房屋是不是也覆蓋在這樣的花林之下,眼前豁然開朗,一群和室建築屹立在山頂,歷史悠久,遠遠望去,隱隱的殺意從那群建築裡傳來,時刻彰顯自己的存在。
  “先跟我去見一趟主公。”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富岡義勇帶著轟凍嬌前往最高大的那棟建築,一路遇上了許多劍士,都對他倆行以最高的禮數,少女看在眼裡,隱隱明白了身前這個男人在隊伍裡的地位。
  “整理下你的衣服。”富岡義勇說道。
  把衣服的褶皺撫平,攏了攏額邊的碎發,轟凍嬌看著男人也理了下領子,原本平靜的心也不由得緊張了兩分。
  這位主公,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富岡大人,歡迎您的歸來。”
  門前早已有一位夫人候在那裡,她旁邊還跟著兩個模樣相似的小女孩,一看就是雙生子。她身著一身素雅和服,白髮半挽在腦後,溫柔典雅。
  轟凍嬌眼眶一酸。
  她想起了轟冷。
  不知道,現在媽媽和姐姐他們怎麼樣?
  沉浸在思緒中的轟凍嬌一時晃神,等她反應過來時,富岡義勇已經半跪在了地上,少女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類似於恭敬的情緒。
  “日安,天音夫人。”
  女人對著富岡點點頭,緩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用柔和的眼神看著她:“這位……就是轟小姐吧。”
  “我是產屋敷天音。”
  轟凍嬌大悟,富岡義勇來之前給她稍微科普了下鬼殺隊的人員,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鬼殺隊敬重的主公,產屋敷耀哉的妻子。
  一位溫柔而強大的女子。
  正想像富岡一樣對她行禮,女人一把托住了她的手,順勢在她手背上輕柔拍了兩下:“一路遠行,辛苦了。”
  皮膚相接觸的部位溫熱,卻帶給她陣陣的酸意,少女的嘴唇一癟,一瞬間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她是真的想家了。
  “走吧。”產屋敷天音牽著她的手,身後跟著她的兩位幼女,“還有富岡大人也一起吧,大人正等著你們。”
  穿過廣闊的庭院,來到主屋前,一直待在暗處等著他們的男人被兩個女孩扶出屋子,來到廊沿之下。
  “歡迎歸來,我的孩子們。”
  轟凍嬌跟著富岡義勇一起跪下,頭也低垂,注視著地面的石子,頭頂傳來溫和的男聲,明明沒用多大的氣力,語音中卻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是一股激勵人前進的力量,充斥著撫慰,溫暖著人心。
  轟凍嬌情不自禁地抬頭。
  他很瘦,縱使是寬大的和服也掩蓋不住他的瘦弱,很年輕,渾身散發著病氣,類似於傷疤的紋路覆蓋了他的半張臉,雙目無神。
  可他的話語,他的動作,卻是那麼讓人心情舒暢。
  轟凍嬌瞬間明白了大家對他的推崇。
  一位極具魅力的領袖。
  上一次見到這種氣質的,還是在歐魯邁特身上。
  雖然兩個人的性格並不相似,但確實有著同樣的光芒。
  【是好人。】
  產屋敷耀哉仔細感受著眼前的少女,他的眼睛其實已經看不太清了,只能憑直覺觸摸著女孩身上的“氣”,一個人散發出來的“氣”遠遠要比他外表來的準確,能看清許多東西。
  這個少女,氣如流水般柔和,卻又如火焰般耀眼,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便有著不得了的存在感,只是這股存在相當輕柔,並不會灼傷他人。
  跟義勇說的一樣啊。
  兩邊都展現出了良好的態度,很容易達成了協定,轟凍嬌在太陽底下烤了兩個小時,一張小臉烤的紅通通的,徹底解除了自己鬼的身份。
  在展示一下自己陰陽術實力的時候,少女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兩下,小手一揮,一座冰山出現在庭院,空氣裡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些許。
  這是她抄襲轟焦凍的,原本少女並不習慣這樣大開大合的攻擊,她更擅長從細節入手,以減小體力的損耗。只是體育祭一戰後,她清楚感受到了這種攻擊給人帶來的震撼,在特殊情況下,說不定會更加有效。
  “真是壯觀啊。”縱使看不清,他也能感受到屹立在眼前的壯麗景色,能夠人為製造出這種景象,真的能讓人從心裡感受到敬畏。
  轟凍嬌就這樣成為了鬼殺隊的一員,因她暫時還未成長到單獨行動的地步,還需要專人帶著她歷練。
  只是在這指導的人選上,出現了些小小的爭執。
  “別的柱也知道了這孩子的狀況,杏壽郎對這孩子很感興趣,想要把她放在身邊,如果表現好的話,似乎是有收她作‘繼子’的打算。”彙報完所有事物,富岡義勇正打算告辭,被產屋敷留了下來,商量少女具體的去處。
  沒想到半路來了個攔路虎的義勇:“……”
  他不打算放棄,仍在爭取:“我覺得她在冰上的造詣更強,跟著我會更好。”
  “‘富岡是水之呼吸,冰與水是不同的!自然是炎之呼吸更合適!’杏壽郎是這樣說的。”產屋敷轉述著煉獄的話。
  富岡義勇皺起了眉,他甚至能想出煉獄的語調,就算是這樣,突然來搶他看好的人,他也是不允許的。
  “他已經有兩個‘繼子’了,我還沒有。”
  “這種事不是靠數量決定的。”
  “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孩子有兩種能力,自然是一起鍛煉比較好。”產屋敷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到時候要成為誰的‘繼子’,還是讓那孩子自己決定吧。”
  富岡義勇點點頭,心裡加強了警惕。
  煉獄,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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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凍嬌的住所被安排在了富岡義勇的宅子附近,邊上是蟲柱的宅院。天音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送她出了主宅,召喚了一個隊員將她帶去。
  轟凍嬌有些捨不得,產屋敷天音的氣息跟轟冷真的很像,她想在對方身邊多待一會兒,縱使這只是虛假的,也想緩解一下心中的鬱結。
  思念是一種很奇妙的情緒,即便往常不會出現,但只要一個契機,便能將其牽引出,充斥在心中,黏黏糊糊的,不斷侵蝕你的思緒。
  產屋敷天音摸了摸她的頭。
  轟凍嬌順勢蹭了蹭她的手心,注意到兩個女孩投來的帶著笑意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臉頰。
  在比自己小好多的女孩面前撒嬌,還是對著她們的母親,稍微有些尷尬。
  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巧克力,這是她僅剩的一點存糧了,單獨包裝,放在身邊隨時補充能量,把這最後兩塊零食交給了女孩們,少女也摸摸她們的頭:“給你們,很好吃的。”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笑著接下。
  “我也有一個兄弟,我倆也是雙生子。”看著這兩個女孩,她就想起了焦凍,他在安德瓦那邊還好吧,沒遭遇什麼不好的事吧?
  另一邊,剛剛結束了和“英雄**”的戰鬥,和綠谷以及飯田一起被送進了醫院的轟焦凍打了個噴嚏,比起飯田和綠穀,他的傷不算重,但仍需要住院觀察一下。
  “轟君是感冒了嗎?!”綠穀緊張地問道,“都傷的這麼重了,再要感冒就不好了!”
  “不是感冒。”轟焦凍揉揉鼻子,誠實地說道,“應該是凍嬌想我了。”
  “……”綠穀沉默了半響,“這種事情是能感覺到的嗎?”
  “能的。”轟焦凍肯定地說道,“絕對是。”
  “哈哈,哈哈哈。”綠穀尷尬地笑了兩下,“畢竟轟君和轟桑是一個人嘛。”
  這話你讓他沒法接啊。
  飯田肯定了轟的想法:“我和哥哥有時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果然兄弟間都有吧!”
  綠穀出久:“……”他是獨生子真是對不起了。
  因為身份還算特殊,轟凍嬌有一間自己單獨的屋子,小小的幾坪,榻榻米,該有的都有,對於她一個剛進隊的新人而言算是很好的配置了。
  她脫下自己身上的便裝,換成鬼殺隊的隊服。
  摸了摸衣服的材質,竟也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防火防水都很不錯,和自己原來的戰鬥服有異曲同工之處。
  黑色的戰鬥服外,她套上了一件白色羽織。
  對著鏡子轉了一圈,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轟凍嬌努力在大腦裡思索,好像是一部叫《死神》的漫畫吧。
  冬美姐很喜歡看。
  用發繩把頭髮綁成一個高馬尾,髮絲底部也用髮卡扣住,確保行動不會受到影響。少女覺得自己越來越適應這樣的裝扮,果然回去之後也照樣裁剪一身吧。
  富岡義勇敲了敲了她的門:“衣服換好了嗎?”
  “換好了。”把一些藥物放在衣服的夾層裡,轟凍嬌走出了門。
  跟在富岡義勇的身後,擺出一副和他一模一樣的表情,引得眾人竊竊私語。
  “這就是水柱大人帶回來的女孩嗎?好漂亮!”
  “嗯嗯,氣勢也很強大呢。”
  “但怎麼說呢……能理解?”
  “對對,我明白。”
  即便都是在他倆走過之後才在背後小心翼翼地討論,但還是有一兩句傳入了耳朵,轟凍嬌聽了幾句他們的談話,心裡暗歎,果然,義勇先生不喜歡接近人呢,大家也不敢接近他。
  雖然她也喜歡一個人待著,但在英雄社會中,團隊合作是經常發生的事,往往要跟不同的事務所進行協商。所以近幾年她也學會了怎樣與人相處,至少不會讓人感覺自己傲慢。
  要知道,小時候自己剛剛被安德瓦訓練的時候,可是連他的冷漠一起學來了。
  望著富岡義勇的背影,轟凍嬌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安德瓦一樣的目中無人,儘管毫無理由,但她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她。
  跟焦凍有點像,或者說跟她也有點像。
  “你要去挑一塊玉鋼,打造屬於自己的日輪刀。”富岡義勇解釋著,“老是借用別人的刀,不行。”
  對刀具完全沒有概念的少女點點頭。
  眼前擺著一排玉鋼,有大有小,色澤稍微有差別,但也不太明顯,至少在轟凍嬌的眼裡,它們統稱為石頭。
  “根據感覺選,玉鋼是有意識的。”富岡義勇說道。
  負責管理玉鋼的隊員抽搐了下嘴角:水柱大人這麼忽悠新人真的好嗎?
  雖然有一小部分人確實能根據感覺來選,但大多數的還是挑自己看的順眼的,命運匹配這種東西,只是挑個好兆頭而已。
  轟凍嬌聽進去了,並當真了,她閉上眼睛,細心感受著每一塊玉鋼。
  【意識,意識……都是有意識的……選擇……】
  轟凍嬌眼睛睜開。
  找到了。
  不是純粹的,夾雜了一部分其他的物質。
  跟她一樣。
  屬於她的日輪刀大概要幾天後才能打好,少女剛剛才想起了這件事,按照和世界先生的約定,還有幾天,就會把她接出去,她真趕得上刀鑄好嗎?
  轟凍嬌甩甩頭,暫時把這件事甩到了腦後,現在還是學到更多的新知識比較重要。
  “這就是義勇先生帶回來的孩子嗎?”
  還沒等到轟凍嬌反應過來,她的臉被動地埋進了一對柔軟的物體中,屬於女人的香氣傳來,甜膩逼人,充斥在鼻間。
  好,好大!
  甘露寺蜜璃把少女壓在胸前盡情揉搓,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孩子了,遠處看已經夠美麗了,近看更是精緻,臉上的傷疤不僅沒有破壞這份美麗,反而多了一份殘缺美,使得她整個人更加豔麗。
  女人越看越喜歡,特別是當她發現女孩即使很難受,也乖巧不動任由她蹂.躪時,心中愈發滿意。
  “??!義勇先生,把這孩子讓給我怎麼樣!”甘露寺喜歡美麗的東西,此刻越發想把這孩子放在身邊,就算是放在一邊看著心情也會變好,“小姑娘,你願意來我的隊裡嗎?衣服水粉首飾全包喲!”
  義勇很迷惑,以往也沒見你們有多積極,為什麼一個個都來跟他搶。
  “她到你的手下肯定沒有任何長進。”富岡義勇說道,“還有甘露寺,多把心思放在戰鬥上才是正道。”
  “……”
  還好甘露寺還有任務在身,很快離開了,臨走前還給了少女一個親吻,獲得了美人□□等眾多福.利揉揉自己的小臉蛋,微微紅了耳根,還以為所有的柱都跟富岡先生一樣,沒想到意外得活潑,甚至有些活潑過頭了。
  不過她也習慣了,畢竟這張臉一天要被A班女生捏個幾十回。
  是她的錯覺嗎?剛剛那位戀柱後面跟著的,肩膀上有條蛇的男人,對她露出了殺氣吧?
  而且他是在跟蹤戀柱嗎?好可怕的人。


第二十一章
  今日異常下起了暴雨,除了已經接到任務的隊員,其餘人都躲在屋子裡,生起了爐子烤火。
  轟凍嬌在廊下揮完了兩千刀,擦了擦臉上滴下的汗水。
  手上拿著的還是木刀,用重木雕琢,沉甸甸的,給手臂增加了一倍負擔。
  “凍嬌大人!凍嬌大人!”
  隔壁府邸的小清跑來,手上還捧著一籃橘子,獻寶似的給少女遞上:“這是剛摘的橘子!葵小姐讓我給您送來!”
  小清和她口中的葵小姐都是隸屬于蟲柱蝴蝶忍的隊員,主要負責後勤事務。轟凍嬌用了兩天時間就和她們打好了關係,得到了生活方面的許多便利。
  “謝謝。”少女認真地道謝,還摸了把女孩順滑的短髮,“代我向葵小姐問好。”
  “嗯嗯!”小清認真點頭,特別興奮地說道,“對了凍嬌大人!您的刀已經打造好了,送刀的人已經在前廳等著您了!”
  “真的?!”轟凍嬌難得外露了點興奮,“我先過去。”
  她走的太快,把小短腿的女孩甩在了身後。
  走進客廳,一個戴著古怪面具的男人坐在中間,摩挲著手中的長盒,看不見臉上的神色。
  “是轟凍嬌殿下嗎?”見到少女,男人從地上爬起,把盒子遞了過去,“我是鋼之助,負責為您鍛造日輪刀,現在已經完成。”
  “多謝。”雖然心情很激動,轟凍嬌還是很慎重地接過,詢問道,“我可以打開嗎?”
  “當然。”
  她扯開了包裹著盒子的布,抽開蓋子,黑色的刀鞘包裹著刀刃靜靜躺在裡面,等待著主人的揭開。
  她把那柄刀抱在懷裡,一手拿著刀鞘,一手握著刀柄,一點一點把它抽出來。
  像揭開一件珍貴的寶貝,帶著無比的珍惜與愛意。
  刀刃暴露在空氣中,向人們彰顯著它的存在,這是把打刀,剛好是女孩也能揮的動的長度。在空中輕輕一劃,便出現破開空氣的響聲,刀刃鋒利,刀身輕薄,處處顯示著刀匠的用心。
  “請雙手握在手裡,刀身會變色。”
  轟凍嬌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刀身的顏色一般代表著劍士使用的是何種呼吸,幾乎沒有意外。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刀柄,向上豎起。
  一秒,兩秒……
  短短一瞬,卻過得無比漫長。
  從刀刃刀背兩側,緩慢蔓延出兩種顏色,一紅一藍,逐漸遍佈整個刀身,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半。
  如她所料。
  “兩,兩種顏色?!!”鋼之助的反應明顯要比轟凍嬌大,手撐著地面向後倒去,縱使戴著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的驚恐,“怎麼會是兩種?!!”
  轟凍嬌張口,剛想解釋,卻見刀身的顏色再一次極速變化,兩種顏色混雜、交織在一起,像是在進行碰撞與爭奪,奪取整把刀的所有權,最後緩慢褪去,恢復了刀身最初的潔白。
  轟凍嬌:“……”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能不能……重新鍛一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鋼之助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和無盡的挫敗離去,少女解下腰間的木刀,換上真正屬於自己的刀劍,進行著新的訓練。
  當她帶著新刀出現的時候,富岡義勇用不可察覺的眼神瞄了兩眼,他已經知道轟凍嬌的刀身沒有顯現出任何顏色,內心稍微有些遺憾。
  原本想根據刀的顏色光明正大把人要過來,可惜了。
  他完全沒思考過如果刀是全紅該咋辦。
  “今天我們來學習連擊。”富岡義勇並沒有擺好攻擊的姿勢,他只是隨意把刀抽出來,甩在一邊,“水之呼吸,捌之型。”
  “這招你用過。”對於見過的招式,轟凍嬌記得很清楚,這個招式在於猛烈的斬擊,當時男人還沒用盡全力便已把她逼退,她眼裡起了興致。
  “在很多戰鬥中,速度才是一切。”富岡義勇抬手揮刀,只見眼前一陣光芒閃過,看不清刀刃運動的軌道,“還未等敵人反應,他的人頭已經落地。”
  轟凍嬌點點頭表示理解,先發制人往往能取得不小的優勢,尤其是當力量處於較弱的一方更該如此。
  “先前教你的全集中呼吸,現在能做到幾分。”
  富岡義勇說的是一種特殊的呼吸方法,讓氧氣流淌在身體的每個部位,減少多餘體力的消耗,用最小的氣力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半個小時。”少女羞愧地說道,她只能堅持半個小時左右,超過這個時間呼吸就會不順,渾身無力。
  “還可以。”富岡義勇沉思,“隊裡能做到全集中呼吸的不少,你要繼續加油。”
  轟凍嬌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是。”
  “別那麼嚴苛嘛義勇!這孩子才訓練幾天,半個小時已經非常優秀了!”
  一個如烈火般奪目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他面容俊郎而堅毅,嘴角揚起沉穩的笑容:“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少女嗎?非常耀眼呢!”
  轟凍嬌少女立馬活了過來:“謝謝誇讚。”
  水柱大人不爽了起來,他想起了眼前這個男人想要挖牆腳的事:“你來做什麼?”
  “隊裡難得來了位陰陽師,當然要過來看看!”煉獄杏壽郎一副只是單純來看新人的模樣,“看來你們正在訓練呢!不介意的話讓我在旁邊看看如何?”
  富岡義勇挺想趕人的,但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只能說道:“隨便你。”
  說完他也沒再理煉獄,接著把目光對準少女:“保持全呼吸的狀態,試著把你的陰陽術運用在劍技上。”
  轟凍嬌聞言,把刀抽出,雙手緊握刀柄,釋放個性。
  層層冰刺在刀刃上綻放,將整把刀變成了一把荊棘之劍,她舉著這把劍,朝著義勇沖了過來。
  結局,慘敗。
  摸了摸脖子上紅腫的印子,這是剛剛富岡義勇用刀背砸出來的,她的劍和冰刺僅僅只是碰到了男人的衣服,可他的刀卻準確無誤的砍中了她的致命處。
  如果剛剛用的是刀刃而不是刀背,她早就喪命了吧。
  “你還需要多加訓練。”富岡義勇把刀收回刀鞘,淡淡地說道。
  “我明白。”
  “但剛剛轟少女的刀已經砍到了義勇的隊服吧?對於一個才摸了幾天刀的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了不起了!”煉獄在旁看了一會兒,做出了點評,“不過比起攻擊,你現在更要做的是如何學會閃避喲!”
  “是!”轟凍嬌深深鞠了一躬,煉獄的話瞬間讓她想起了歐魯邁特,更別提還有那相似的稱呼,“多謝指導。”
  水柱的臉更臭了。
  “聽說你還有火的能力,像剛剛用冰那樣,也用火試試看吧!”煉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我很期待!”
  “我試試。”轟凍嬌看著手裡的刀,有些為難,“刀真的不會燒壞嗎?”
  “放心吧!刀本身是用吸收了太陽光的鐵礦猩猩緋砂鐵與猩猩緋礦石打造而成的!耐冷耐熱都遠超普通的刀劍!”
  轟凍嬌心安了一點,控制著火的溫度,讓熊熊烈焰聚集在刀尖。
  以庭院中間的圓圈為範圍,她開始了第一次嘗試。
  儘管結局不盡如人意,那塊被刀尖劃過的土地也變成了焦土,轟凍嬌總算掌握了些訣竅,行動也比之前較為輕鬆了些。
  她和炎柱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那裡交談,完全忘了最初的指導者是誰。
  富岡義勇到後面直接坐了下來,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去拿點橘子吃吃。
  “總之,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和義勇一起訓練!我們會全心全意指導你的!”煉獄大力拍拍她的肩膀,“空閒的時間也不要放鬆!要繼續努力啊!”
  “是!”轟凍嬌一雙眼睛亮晶晶,炎柱的熱情完全感染了她,“請多多指教!”


第二十二章
  能夠得到水柱和炎柱的共同指導,轟凍嬌同學在鬼殺隊的隊員中徹底出名了。原本還有些人背地裡暗暗嫉妒,但偷偷摸摸去看了具體的訓練場景後,所有的嫉妒都變成了恐懼。
  那簡直是人間煉獄啊!
  早上天還沒亮就跑去後山的瀑布,只著單衣站在水中,接受強烈水壓的衝擊,這個時候水柱大人往往會在岸上進行一些指導,有時甚至會直接偷襲,直把少女搞得力竭漂浮在水中躺屍才肯甘休,然而這只是最開始的晨間操練。
  用了簡單的早飯,蟲柱手下的四個女孩就開始對她進行連番折磨。壓腿、搏鬥、劃拳,幾個小短腿把她當成一團毫無感情的面球揉搓推拿,肢體任由擺佈,苦不堪言。
  下午則是炎柱的親自指導,帶著爽朗笑容的男人直接把少女放在火的圓圈烤,還在她身上綁上了重物,提著日輪刀要求與之對戰,火不夠了還讓她自己添點,那刀身一下一下砸到她的身上,紅腫之後演化成淤青。
  直至華燈初上,一切才暫時結束。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且不說這個訓練強度,單是天天面對兩位柱的親自教導,這種精神壓迫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訓練確實很苦,但轟凍嬌也不是獨自一人。她在第二天就認識了一個小夥伴,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那是蟲柱大人收養的女孩,栗花落香奈乎。
  兩個人遇到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只是偶爾在路上碰見,在柱之間相互打招呼聊天時,轟凍嬌站在後面,偶爾抬眸看兩眼那個同樣寡語的女孩,她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不言不語,跟誰對視的目光都一樣,像極了一個木偶娃娃。
  這個笑容,她曾經見過。
  【想找她一起訓練。】
  轟凍嬌難得出現了主動接近人的想法,下意識摸摸口袋,卻發現自己的小零食已經吃完,掏不出什麼見面禮,有些鬱悶。
  沒有零食,沒辦法交朋友。
  “你想要和她一起訓練嗎?”幾人分別後,煉獄突然轉身問道。
  少女驚訝地抬頭,她的想法很明顯嗎?
  煉獄笑著揉上了她的頭,一直以為她很沉穩,無論多麼困難的事都能辦到,但到底還是個孩子:“蟲柱的呼吸方法和我們都不太一樣,當然,你要去偷師的話完全沒問題!”
  “不用了。”轟凍嬌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先把水之呼吸和炎之呼吸練好再說。”
  只是有點想,但也不是必須的。
  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少女的訓練愈發刻苦,像是一塊海綿瘋狂把所有的知識汲取進大腦,就連富岡義勇那般不會說話的人,也說了兩句不要太過急功近利,轟凍嬌只是點點頭,依舊自顧自地埋頭苦學。
  月色已經降臨,她拖著一身疲憊回到房間,關上門拿出自己所有的東西,一項一項開始整理。
  摸著身上的隊服,有些不舍地脫下放到箱子裡,想著要好好保存,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她也對這個虛擬的世界產生了一些感情,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但也留下了很美好的回憶。
  提著箱子,環繞了這個屋子最後一眼,她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避開了所有人,她朝著這些天訓練的後山跑去。身形比之前靈活了數倍,動作也很輕巧,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世界先生說過,等到時候,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他會在外部探索她的氣息,然後把她拉出這個虛擬的世界。
  找了一棵樹爬上去,轟凍嬌雙腿盤坐,等待那個時機的到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夜晚的露水寒意太重,一滴滴浸濕了她的衣衫,她裹緊了自己,眼皮打架。
  想到馬上要離開這裡,少女竟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這個世界真實的就像是現實,她有些時候甚至會忘記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然而直到下半夜,當初將她送來的那個光圈始終沒有出現。
  【世界先生是出什麼事了嗎?】
  她這樣想著,心底有些微微的慌亂。
  今晚的黑夜異常短暫,只是發愣慌神,太陽已經漸漸升起,日出降臨大地,新的一天再度開始。
  山下炊煙已經冒出,負責內務的隊員們已經起床,想來不久就會有人出現在這裡,打破這一片寧靜。
  轟凍嬌甩甩身上的露水,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重新回到住所。
  一夜不眠讓她的精神狀態遠不如之前,揮刀的速度都慢了些許,準確被富岡捕捉到,瞬間嚴厲起來。
  “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不敢說出自己去後山待了一夜,而且今晚也準備繼續去待著,轟凍嬌站直身體:“非常抱歉。”
  沒有解釋任何東西,顯然是不想說。
  “今天你自己揮刀練習,練到練不動為止。”注意力不集中練習只是白費力氣,還不如好好打基礎,富岡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轟凍嬌站在了原地,沉默了片刻,舉起手中的刀,一下一下揮舞著。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幾天,她每天晚上都去後山等著,卻始終不見來時光圈的出現,閉眼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少女眼裡佈滿了血絲,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但精神已經變成了一根緊繃的弦。
  早已超出了約定的時間,卻始終不見世界先生的出現,想起對方那一副懶散的模樣,少女都懷疑他是不是過於鹹魚而被吊銷了英雄執照。
  “這樣下去不行啊!”
  柱合會議後,幾位沒事的柱難得在一起吃了個飯,煉獄一邊吃著手上的第六盒便當,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完全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麼,有什麼煩惱,她根本不說啊!”
  “女孩子的話,煉獄先生也不好意思問吧。”蝴蝶忍咽下口中的飯菜,笑眯眯地說道,“快要到最終選拔了,香奈乎也有些心神不寧呢,嘛,雖然那孩子也看不出來,果然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最難懂的。”
  “煉獄先生不跟義勇先生商量一下嗎?”
  “我倒想,但富岡他不也跟我談呀!”
  蛇柱躲在一旁遠遠地吐槽:“你們這是在開什麼育兒心經討論大會嗎?”
  “一切交給我吧!”一旁的音柱實在聽不下去了,這麼簡單的事,這群人怎麼能夠搞得那麼複雜,要說對付女孩子,他的經驗絕對要比在場的都要足。
  甘露寺投去了擔心的眼神:“宇?先生,凍嬌年紀還小喲。”
  “還好吧,”蝴蝶忍眯起眼睛,“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結婚的也有不少呢。”
  等會兒。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如果這麼說的話,香奈乎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原本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
  不行,絕對不行。
  “你對轟少女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嗎?”煉獄還是笑著,卻無端透出兩分危險。
  宇?有些崩潰,他都主動攬了鍋過來咋還得不到好處:“都是你們在自說自話好不好?!老子已經有老婆了!還是三個!會看上那種毛都沒長齊一點都不華麗的小女孩嗎?!”
  他看起來是那麼花心的人嗎?!
  霞柱時透無一郎坐在旁邊,這種時候他一向不做什麼發言,聽倒是聽了一些,不過也沒怎麼在意。
  反正也記不住。
  第二天,當轟凍嬌照常做完晨間訓練後,煉獄說道:“今天給你放一天假,跟著音柱出門吧!”
  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記得別被他佔便宜!把所有煩惱都丟掉,開心地回來吧!”


第二十三章
  這還是轟凍嬌在進入鬼殺隊後的第一次下山,說是進行放鬆,但具體去哪一無所知。
  原本少女還想問一下周圍的人有什麼需要幫忙帶的東西,可當他們知道是音柱帶她出門時,紛紛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怎麼說呢,有點同情,也有點興奮。
  “你會見識到新世界的。”他們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每個人都這麼說,難道那位音柱會帶她去進行什麼特殊的訓練嗎?
  少女可沒認為這只是單純的放鬆心情,在鬼越來越倡狂的現在,鬼殺隊的人手明顯已經不夠,而身為柱之一的宇?怎麼可能帶她出去遊玩。
  而且她跟這位臉上有些華麗妝容是音柱,完!全!不!熟!
  然而,跟預想的稍微有些不一樣。
  “你喜歡吃什麼?”戴著珠鑽頭巾的男人隨意把刀背在身後,頭高高昂起,“旅程的第一站當然是要華麗地吃一頓啊!”
  轟凍嬌挑了挑眉,這個口頭禪,貌似有點熟悉?
  好像她認識的某位元大爺也喜歡說這個詞。
  “蕎麥面。”凍嬌誠實地說道,她已經好些天沒吃過了,鬼殺隊後勤偏愛白米飯,就算有麵條也是普通的米粉,她的胃對她提出了抗議。
  “走吧!”
  一家高級飯店裡,侍者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身材清瘦的女孩瘋狂吞噬著麵條,完全不顧瓦片蕎麥那滾燙的溫度,動作優雅而迅速,在又解決了一份之後,她擦擦嘴巴,舉起了自己的小手:
  “請再來一份。”
  “富岡沒給你飯吃嗎?”跟餓死鬼一樣,水柱很窮嗎?他好像還沒娶老婆吧,錢都去哪兒了?
  “嗝。”轟凍嬌打了一個飽嗝,摸了摸凸起的小肚子,“不,這只是特殊情況,我一般不吃這麼多的。”
  “能吃是福。”宇?對此接受度很大,反正花的錢到時候向富岡要回來就好,“收拾收拾我們準備出發了!”
  “好。”
  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終於要開始了嗎?
  帶著轟凍嬌穿過大街小巷,宇?天元不時回頭觀察背後的情況,確保沒有人跟在身後,又繞了一會兒彎路,來到一家類似於旅舍的門口,男人推著少女走了進去。
  “一間客房。”
  櫃檯的婦人用曖昧的眼神看了兩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拿出一串鑰匙給他們。
  【別被他佔便宜。】煉獄的話在腦子裡響起,轟凍嬌一下警覺起來。
  啥叫佔便宜?這種情況算叫佔便宜嗎?
  亦步亦趨跟在男人身後,轟凍嬌開始考慮反抗偷襲的可能性有多少,對方是音柱,憑她現在的能力,恐怕單純用個性獲勝的幾率要比用刀來的大。
  把他弄殘會有事嗎?會被趕出鬼殺隊嗎?
  走在前面的宇?完全不知道少女心裡在想什麼,他走進房間,認真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對著轟凍嬌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
  少女攥緊了拳頭。
  宇?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從後面拿出了個包裹,丟給少女,自己閃退到房間裡的屏風後面:“自己換好。”
  轟凍嬌:“?”
  等會兒,你從哪兒掏出來的?
  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套素雅的和服,做工精緻,料子還散發著流動的波光,一看價錢就不便宜。
  然而卻是件男款。
  少女乖巧地脫掉戰鬥服,穿上最裡面的白色裡衣,依靠自己的力量寄好腰帶,這一套動作下來,足足花了十五分鐘,餘下的衣服已經散落了一地,混在了一起。
  “宇?先生。”
  “怎麼?換好了嗎?”宇?天元在外面解下自己的頭飾,卸去臉上過於顯眼的花紋,將頭髮披散下來,俊美的容貌掩藏在髮絲底下,若隱若現。
  “沒有。”少女穿著裡衣走出來,手上還拿著各種配飾,一臉無辜,“請問接下來的怎麼搞?”
  “……不會穿就不會穿你捏它幹什麼?!這料子很貴的!!!”
  在男人幫助下把剩下的外衣套上,整理好腰帶,將多餘的褶皺撫平。女孩被壓著坐下,男人拿出粉和眉筆在她臉上塗塗畫畫,表情極為認真。
  脂粉的香膩躥入鼻間,熏得她直想打噴嚏,被男人淩冽的眼神一瞪,轟凍嬌乖乖閉緊嘴巴,眼睛一閉任由他為所欲為。
  臉上折騰好,她又感覺頭髮被高高紮起,梳到了頂部,用簪子固定好,剪刀修剪發尾,使其平整,馬尾自然垂落在肩膀之下。
  “完成了。”宇?放下剪刀,拍拍手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把鏡子轉過來,“你看看怎麼樣!”
  轟凍嬌睜開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小嘴張成了一個“O”形。
  面容屬於女性的柔和都被脂粉掩蓋,用碳粉和米粉製造出菱角分明的輪廓,眉毛也被剔除了一部分,化出上挑的形狀,無端增添了兩分英氣。
  額前挑出了幾縷劉海自然垂下,其餘用了髮膠整齊地梳在腦後,一絲不苟。
  “他”臉上的傷疤為其增添了一絲神秘,宛如深院裡處尊養優的貴公子,帶著無盡的心事與惆悵。
  一瞬間,少女以為自己看到了長髮的轟焦凍。
  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沒有手機,她一定對著自己來一張自拍。雖然不喜歡拍照,但對於長髮的焦凍,她還是很有興趣來一發的。
  感覺完成了什麼神奇的角色扮演。
  “今天就帶你去見見世面!”宇?天元對自己的手藝很自豪,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保准你樂不思蜀!”
  轟凍嬌再一次愣住了,難道真是去玩的?
  過了一會兒,宇?也把自己給收拾乾淨,將那些顯眼的裝飾物摘下,換上一身輕便的和服,踏上木屐,竟是說不出的俊美灑脫。
  “怎麼,看呆了?”宇?注意到少女的目光,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就算沒了那些飾品,我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覺得不花裡胡俏的你才是最耀眼的,別本末倒置了!
  夜晚的花街是寂寞的,繁華的。無數的男女在這短短的街道中相遇,度過一個曖昧的夜晚,以逃避白日那紛紛擾擾的世界。
  轟凍嬌側身避開一個醉酒大漢的撞擊,緊緊跟在宇?天元身後,對於這個地方她是陌生的,彌漫在空中的濃厚脂粉氣息讓她有些不適。
  “大人。”屬於女人的柔軟手臂從柵欄裡伸出來,轟凍嬌下意識朝旁邊看去,梳著高聳髮髻的女人以一種輕柔而不能拒絕的力道拉住她的衣袖,一雙美目含情,令人忽視了她眼下漸生的皺紋,“今夜,可願與妾身共度良宵。”
  遊女的觸碰讓她不知所措,憋紅了一張小臉,明明是客人,反倒是叫人戲弄了個乾淨。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打掉了女人的玉指,宇?用竹扇遮住半張臉,聲音含笑:“抱歉,今夜我們已經有約。”
  轟凍嬌慌張地向女人鞠了一個躬,牢牢跟在宇?身後離去,卻不知女人在後面半張檀口,微微失神。
  當真是一位,無暇的公子。
  “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能這麼沒見識,跟富岡那傢伙待久了,可別把他的死相全學回來。”
  “那個……”轟凍嬌小聲提醒道,“我是女的。”
  而且她不是同,也並沒有向同發展的傾向。
  “我當然知道!”宇?把弄著手中的摺扇,“不過這種事,跟是男是女沒有半分關係。”
  怎麼能沒有關係呢?!
  接過“禿”遞過來的滿碗清酒,少女掩袖假裝飲下,把辛辣的液體倒到邊上,瞧著不遠處男人摟著華服女人嬉笑的模樣,心裡暗暗敬佩。
  就算她再沒有常識,也知道花魁並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見到,至少要提前接觸三次,每次都要花費不少的金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有點積蓄還真砸不下去。
  所以他不是有三個老婆嗎?怎麼還有那麼多錢?!
  “大人。”花魁身邊的侍女,被稱作“禿”的稚齡女童顫抖著身子,見轟凍嬌神思不寧,以為自己哪裡惹了她不快,鼓著一張小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有哪裡服侍得不好嗎?”
  “沒,不是,這個……”轟凍嬌完全不擅長應付這麼小的孩子,這個年紀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小學生,眼看對方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她愈發慌亂,情急之下竟直接拿袖子去擦她眼角的淚漬。
  “你莫哭了,我給你賠罪。”
  “噗嗤。”躺在男人懷裡的豔麗女人輕笑,攀著他的肩膀,“原以為您帶來的這位大人還不經事,卻意外的會哄女孩子,也不知再大點會俘獲多少女子的心。”
  “現在還是個小毛孩。”宇?嗤笑道,廳中歌舞昇平,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面,貼著女人的耳朵,小聲說道,“她們帶消息來了嗎?”
  “倒是有幾封書信,且都在妾身這兒放著呢。”
  “有什麼情況嗎?”
  “貌似發現了上弦的蹤跡,然而還不能確定,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兩人交換著情報,在外人看來,卻只是鬢角廝磨,說著些調情之話。
  “那個,宇……兄長大人,我有些不適,能否先行告退?”稱呼到一半,才想起兩人現在的身份設定,急忙改口。
  “不行哦!”男人無情拒絕了她的請求,“你原本就不善與人交際,眼看就要成年了,再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我聽你胡扯!要找理由能不能別帶上我!
  我只是一個被蕎麥面騙來的可憐又無辜的路人甲!
  “我已經付了錢,今夜就好好快活吧,待會兒自有人來尋你。”摟著花魁的腰,男人朝著別的部屋走去,還十分好心地朝她擺擺手,“可別太過放肆喲!”
  你讓她拿什麼放肆?轟凍嬌冷著一張臉,難不成給小姐姐表演冰火雜耍問她約不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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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偽美少年轟凍嬌同學冷著一張臉,美豔藝伎的衣袖不時甩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陣香風,調戲逗弄,還只是一個高中生完全沒有踏入成人世界的少女坐立不安,手和腳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擺。
  就算偷偷把大部分酒倒掉,還是不能避免有一部分進入口中,最開始有些嗆人,然而酒精度數不高,還不至於暈眩,只是臉蛋有些發熱,呼出的氣息都帶著些淡淡的酒香。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世界先生知道!說起來未成年喝酒本來就算犯法了吧。
  被音柱無情拋棄了的少女惆悵地飲著小酒,這幅畫面好像有些不對。
  “轟大人。”一雙手從身後探出,似要摟住她的肩膀。
  戰鬥的本能使得她快速把那雙手鉗制,女人發出一聲痛呼,轟凍嬌驚醒,快速放了開來。
  “萬分抱歉。”急忙拿起一旁浸著冰的棉布,輕敷女人紅漲的手腕,竟然因為微醺沒有分清敵我,對於一位英雄預備役是何等的失態,“我不是有意……”
  點絳了朱紅的纖纖玉指附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的話語,女人湊近,嘴角蕩起溫柔的笑意:
  “大人,當真是溫柔?。”
  近在咫尺的女人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不像別的遊女一般高高攏起,反而大部分披在身上,只是斜斜挽了一個髮髻,用簪子固定住,□□紅脂,卻意外沒有過於甜膩,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能聞到對方隱藏在華服之下的清雅竹香。
  “賤妾喚作藤姬。”她笑著把作男裝打扮的少女摟住懷中,撫摸她的臉龐,“是您的兄長大人派來服侍您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待著就好。”轟凍嬌拼命把頭扭到一邊,試圖拉開距離,“兄長那邊我會去解釋的,今晚就……”
  女人抓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壓在身下,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氣力越是出奇的大,令她動彈不得。
  “大人可是嫌棄賤妾?”女人貼在她耳邊輕喚,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眼裡淚光閃爍,“儘管如此,賤妾還是想與大人□□愉……”
  “天元大人吩咐了,讓我帶您去往別處。”
  她壓低嗓音,快速說出這句話。
  轟凍嬌的瞳孔微微睜大。
  一行人豔羨地看著女人摟著少年離去,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顧,不說別的,單憑那一副好相貌就有不少遊女賠錢相伴。剛剛對方兄長大人在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暗中盯上,卻不曾想突然被截胡。
  不過……
  “這個女人是誰?是我們店裡的嗎?”
  接過對方遞來的溫熱茶水,轟凍嬌輕聲點頭道謝,差點把女人當成真游女的她有些羞澀,對自己剛剛努力想保持清白而感到抱歉,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輕笑聲,愈發紅了耳根。
  “天元大人說這次帶來的是個小姑娘,起初我還有些不信,您裝扮的倒是像極了。”
  轟凍嬌撓撓臉頰:“是宇?大人的手藝,我是畫不出來的。”
  “那也是您底子好。”女人笑著整理了被褥,熏起了用來安睡的香料,“今夜就委屈您在這兒待一宿兒,剛剛天元大人那邊接到些消息,要出去查看一趟,說是明日就歸來帶您回去。”
  “他是離開這兒了嗎?”
  “是的,情況緊急,只能囑咐我來通知您一聲。”
  轟凍嬌點頭,抿唇輕聲問道:“你也是宇?大人的隊員嗎?”
  “啊……”藤姬有些微微的訝異,帶著笑意搖搖頭,“不,賤妾只是一介遊女,只是昔日有幸為鬼殺隊的大人們所救,在此刻略盡一份綿力而已。”
  她端來一盤水,用棉巾浸濕,擦去少女臉上的妝容,露出她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花街間遊女往來本就正常,互相寄出書信也不在少數,天元大人偶爾會來此地,實則為了接收吉原那邊傳來的消息,帶上他人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藤姬輕點了下她的鼻頭,帶著獨屬於大人的寵溺:“以往帶來的都是些男子,沒想到今日卻帶了個女孩過來,一開始我們還有些不信,卻不曾想是您這樣的美人。”
  “沒有。”轟凍嬌發自內心地說道,“你才是美人。”
  藤姬卸妝的手一僵,卻見女孩臉上滿是真誠的表情,良久愣神之後,失笑出聲。
  “您真是……”她把最後一點妝容卸掉,鬆散了下她柔軟的髮絲,“還好您不是真的男子,要不然該引得多少女子神魂顛倒。”
  “這點我同意。”轟凍嬌十分贊同,看看轟焦凍就知道了,雖然成天冷著一張臉,但還是有不少小女生前仆後繼地擁上去,儘管最後都會被他的不善言辭(過於直男)給打敗,但這足以證明他的人氣。
  服侍完轟凍嬌,女人開始打理自己,卸去了臉上厚重的脂粉,竟露出了一張意外年輕的容貌,看上去並不比轟凍嬌大多少,只是因為工作長期顛倒的原因眼下有些青黑,卻依舊清秀美貌。
  “這條花街算是一個情報中轉站,有不少跟我一樣的人在這兒工作,即是為了謀一份生機,也是為了幫鬼殺隊的各位一些忙。”藤姬解釋著,“大家都是因鬼而喪失家人,卻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殺鬼,只能以另一種方式來盡自己的一份力。”
  “這種時候,就很羡慕能親手斬鬼的各位啊。”
  藤姬的聲音裡有著一些豔羨,還有一些失落,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戰鬥的天賦,對於大部分普通人而言,就算失去親人,就算失去家園,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哭泣,努力活下去而已。
  擁有能力,是一種幸運。
  少女從未有過地清楚認識這一點。
  “不是沒用的。”
  她握住女人的手,放在貼近胸口的部位。
  只是剛到少年的女孩面上仍有著天真的神色,很多時候都會讓人忽略她的真正本領,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她表現得多麼成熟,總有人笑著揉揉她的頭,將她推到身後的保護牆裡。
  她不言不語,給予他人安慰和耐心。
  但終究,她也想成為別人的保護牆。
  “因為有你們的支持,我們才能繼續堅持。”少女掌心的熱度傳遞過來,連同她心底熾熱的情感,“大家的努力不會白費的。”
  終有一日,能將惡鬼斬除,還生活一片靜寧。
  “雖然由我說出這話有些狂妄……但你們真的很厲害,怎麼說呢,今晚的舞曲儘管有很多我聽不懂,但是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明明已經要這麼努力地生活了,私底下卻還要冒著危險幫我們傳遞,從工作量來說你們要比我們更加……”
  明明剛剛還一臉從容的女人濕了眼眶,側過頭擦拭眼角的淚痕。
  真的……很溫柔啊。
  “您且先休息一下,我為您端一些小食過來。”藤姬散著頭髮,站在門邊,笑眼盈盈,“還要一些醒酒湯,不然明日頭痛就不好了。”
  少女乖巧屈膝坐在被窩裡,像一隻蜷縮起來的倉鼠。
  身處暖洋洋的被窩裡,少女放空自己的大腦,顯得有幾分呆滯。過度的紙醉金迷使她精神緊繃,緊繃過後就是突如其來的鬆弛,也許是酒精蒙蔽了她的大腦,前段時間因為種種憂思而導致的心神不寧已經不復存在。
  也許世界先生是出了什麼事才沒能及時接她出去,又或者這也是個歷練,故意誆騙她只在裡面待兩個星期,實則是更多天,要不然為何經過他手實習的學生實力會提高的那樣快。
  會說謊話的英雄也並不是沒有,具體參考她的班主任英雄橡皮頭,他的名言是合理虛偽更能激發人的動力。
  這一定是英雄的套路!
  等待醒酒湯到來的時候,少女摩挲著身邊的刀劍,換上和服之後,日輪刀就一直藏在身後,硌得厲害,只是這到底是最根本的武.器,基本不能離身,她的倒還好說,也不知道宇?先生那兩把大刀是怎樣藏住的。
  話說回來,藤姬也太慢了些,就算小廚房離這兒有些遠,一步一步挪也該回來了……
  窗戶被打開了半扇,寒冷的夜風從外面灌進來,花街依舊喧囂,明明已是半夜,卻絲毫沒有冷清的跡象。
  【要是這麼一直繼續下去就好了……】
  不禁出現這樣的感慨,雖然地點有些不對,這種地方也是充滿了苦痛和污穢,但大家都在努力地活著,不會被什麼莫名其妙的生物奪取生命……
  夜風中摻入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氣味,卻很快被其他的味道掩蓋。
  有點腥,帶著說不出的血氣。
  那是……人血的味道。
  大腦瞬間清醒,用最快的速度披上外套,也沒去管散落的頭髮,抄起日輪刀就沖出窗戶,三層樓的高度直接跳下,耳邊似有客人和游女的尖叫,但她已經什麼都聽不見。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鬼?!還是在宇?大人不在的情況下!
  這個血味太淡了,以至於她第一時間都未能發覺,這麼淺的味道,說不定還有救,說不定還沒被吃掉!
  快點!再快點!
  這條花街地處城鎮的邊緣,不遠處竟然是一片荒地,寂靜無人,唯有野鳥和小動物在此棲息,若有若無的血腥在這片空地上晃蕩,一時間竟分辨不出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但她不需要尋找,因為目標就在正中間。
  月色揮灑下,年輕男人抱著女人,腦袋埋在她的懷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那一頭白橡的發色,宛如一對交頸纏綿的情人,女人無力地仰著頭顱,似在呻.吟,可少女分明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越來越弱,露在衣服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乾枯。
  她的身邊,散落了一地的食物和湯汁。
  “果然,還是年輕女子的味道最美啊,完全不是男人能比的。”那人抬頭,喉裡發出無比的讚歎,一雙琉璃眸在月色下不斷閃爍,似要把人吸入靈魂。
  “最重要的是,又給我帶來了一份美味啊。”
  藤姬離開部屋,朝著附近的一家花店跑去,廚房的醒酒湯已經沒了,別處有她相識的遊女,要來一碗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捧著湯碗,託盤上還有一些花街女子最愛吃的小食,加快步伐,想要快點回到房間。
  【大人一定等急了,要儘快回去啊。】


第二十五章
  虛假的東西,並不能投入太多感情。
  這是轟凍嬌在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告誡自己的事。
  人很容易被感情蒙蔽大腦,無端生出些多餘的情緒,等到要將它們拔出的時候,承受的將會是千百倍的痛苦。
  少女明白這一點,因此她一直儘量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對於絕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她而言,過多參與絕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為何,心是這麼痛呢?
  像被野獸撕咬成一縷一縷,鮮血不斷地湧出,眼前的景象模糊成一片,被紅色覆蓋,這顆心臟被人狠狠拽著,毫不留情丟棄在一邊,所有的溫暖在瞬間蕩然無存,寒風從那些破敗的血肉中成片成片地灌進來。
  紅白髮色的少女前所未有的冷靜,也許氣憤到了一個極點人就不會再慌亂,她開始思考獲勝的機會有幾分,究竟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這只鬼斬於刀下。
  “提著日輪刀,你是獵鬼人嗎?”把懷裡乾枯的女人放下,那個身形似青年的鬼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步履緩慢,“真是漂亮的姑娘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發色的。”
  “你的身上,真臭。”被血腥和罪孽浸透的氣味,噁心得她想吐。
  “漂亮的女孩,無論說什麼我都會原諒的。”這只鬼也不生氣,從腰間掏出一對鐵扇,金色的扇面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沒想到只是約人談事也能遇上如此美味,我真是幸運啊。”
  他散開摺扇,在手中輕輕搖晃,琉璃色的眼眸崩出異樣的光芒:“啊,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童磨。”
  “我沒興趣瞭解你。”抽出日輪刀,借由刀劍的遮擋,她暗暗發動個性,“你不會有再介紹的機會。”
  “水之呼吸,壹之型。”
  流水的波紋散落開來,攜帶著少女的攻擊,名叫童磨的鬼絲毫不慌,依舊在手中把玩著兩把扇子,在流水距離他毫米之差的時候,手腕似是不經意地一點。
  扇子敲擊在波浪上,瞬間成冰。
  “看來還是個剛入隊的孩子啊,真是可憐。”鬼嘖嘖兩聲,似是惋惜,“在我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你就應該更小心點的。”
  扇面再度一敲,那些冰塊瞬間變成碎末,飄散在空氣中。
  竟然是血鬼術為“冰”的鬼!
  僅僅是一呼吸的震驚,那鬼已經近了她的身,轟凍嬌清晰地看見了他的容貌,以人類的審美而言,這是一幅堪稱俊美的長相,七彩琉璃的眸子悲憫人天,宛若神明,又像是不諳世事的大家公子,很容易騙取他人的好感和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眼眸裡所刻的字。
  左眼為上弦,右眼為貳。
  他是上弦之鬼。
  少女燃燒著怒火的心陡然升起一股涼意,居然是上弦,在這個連鬼都很少出現的城鎮,居然出現了上弦!
  富岡義勇在指導她劍術的同時,自然也沒忘了講關於鬼之中等級的存在。如果說普通的鬼是一般的劍士便能砍倒,那麼下弦的鬼則需要柱親自出手才有可能擊敗,至於在下弦等級之上的上弦……
  千百年來,柱死了一批又一批,而上弦卻始終沒有變動。
  她真的能活下來嗎?這座城鎮的人真的能活下來嗎?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對女孩子可是很溫柔的。”童磨笑眯眯地說道,眼神在她的肌膚上一寸寸劃過,滿意地點點頭,“像你這樣的極品,我也只會珍藏起來慢慢享用,不會像對待那種廉價貨色一樣的。”
  他用扇子指了指身後的人,不,用枯骨來稱呼更加合適:“今晚我已經吃飽了,所以只會先把你藏起來,美味要一點一點品味才滿足不是嗎。”
  他就是這樣,一個個奪取他人生命的吧!
  “不准你侮辱藤姬小姐!”
  一直掩飾的個性終於爆發,控制在刀刃可承受的範圍之內,轟凍嬌用盡全身力氣砍伐上去,同時身體與之拉開距離,烈焰燃起,?那間照亮了整片天際。
  既然他是用冰,那麼她就用火來攻擊。
  “啊?啊?,居然是用水炎呼吸雙修的劍士嗎?”童磨輕巧地躲開,滿臉驚奇,“好久沒看見兩種呼吸共同使用的劍士了,真是稀奇。”
  他壓低嗓音,眉眼婉轉:“真是……更有收藏的價值了。”
  轟凍嬌冷笑一聲,刀上火焰升起:“炎之呼吸,壹之型。”
  在外人看來極為淩冽的攻擊對上弦之貳的童磨而言不過是撓癢癢,他扇子一揮就打掉了那燃滿火焰的刀刃:“小姑娘,還是不要隨意玩火喲,如果你那張臉燒壞了我可是很苦惱的。”
  話音未落,那被扇面沾到的火焰瞬間暴起,沿著扇骨的痕跡一直燃燒到童磨的手臂,血肉燒焦特有的氣味頃刻放出,並有著進一步擴大的趨勢。
  “烈焰-幽冥。”
  原本火紅的光炎在幾秒內轉變為了幽藍的深色,這是火焰上深到最高溫度時才有的顏色,溫度高達3000攝氏度,在此刻上升到了整體,形成了一朵朵幽藍的火花。
  這不是炎之呼吸,這是屬於少女自身的個性!
  她的火焰還不能時刻達到這樣的溫度,有很大可能會把自己灼傷,家裡唯一能掌握這樣火焰的只有安德瓦,就連她的大哥轟燈矢,也因為這樣危險的個性而受到侵蝕,臉上和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疤痕。
  在用冰把整個火焰快速包裹住丟出去,鬼的手臂已經留下了嚴重的傷痕,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組織快速修復再生,但他仍是疼的厲害,青年臉上已經沒了最初的盈盈笑意,露出了兩分苦惱,癟了癟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不行,這樣可不行喲。”童磨表情嚴肅,扇子合攏,不停在嘴邊晃動,嘴裡嘟嘟囔囔,“不行呢,女孩子怎麼能玩這麼危險的東西,真是不聽話!”
  他眉眼上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展現出,愈發顯得親切和藹:“還是先把你關起來,給點教訓吧。”
  “想來記住了苦痛,你就會聽話吧。”
  【血鬼術•蔓蓮華】
  數條纏繞著冰蓮花的冰荊棘憑空出現,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超她襲來,轟凍嬌一個打滾避開,那些藤蔓卻仿佛有意識般自主行動,與刀刃相撞,砍碎了一條,另一條馬上從背後偷襲,使得她應接不暇。
  她直接拋開刀的掩飾,在身後豎起了一道道冰牆,作為後位的防護。
  “什麼什麼?這是什麼?!”童磨一下子興奮了,“我一開始就發現了,你這個能力好奇特啊!明明是人類卻能使用血鬼術,真是太特別了!”
  隱藏在暗處的身影一動。
  “??,你這是血鬼術?還是陰陽術?鬼殺隊的那些人竟然會放任你一個人跑出來嗎?他們真是太不上心了。”童磨不停追問道,話語誘導,“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你成長的樣子呀!嘛,雖然到時候我可能真的會被你殺了。”
  “你還有閒情說這些話嗎?!”
  冰牆的保護給了她很好的發揮空間,手心個性浮動,寒冷與烈火同時釋放,朝著童磨襲去。
  青年輕輕一笑,提著裙褲輕鬆一躍。
  露出身後已成骷髏的屍體。
  轟凍嬌大驚,已來不及收手,只能硬生生調轉方向,冰刺和烈焰在左邊的空地造成了無數的坑窪,身體內兩種個性相互碰撞而造成損壞,一口淤血鬱結在胸口。
  就在此時,帶著冰蓮的荊棘突破了防禦,刺進了她的腰部。
  “哼!”
  少女悶哼一聲,卻還是突如其來的傷害而慢了半拍,荊棘瞬間纏上,固定住她的手腳,把她壓在地面。
  “真是可惜呀!如果不去管那具屍體的話,你應該還可以跟我打上幾招的。”
  童磨搖著頭,遺憾地說道,緩步來到少女跟前,蹲下來看著她,眼裡是滿滿的疑惑:“為什麼要去管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呢?相比之下,不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嗎?”
  轟凍嬌努力掙扎著,冰蓮將她的手心壓向地面,就算可以釋放個性也會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展開而傷害到自己,荊棘刺破了她的手腕,鮮血流淌出來,頓時這片空間滿是甜膩的香氣。
  “真是……上等的美味啊!”童磨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深深的癡迷,“不用嘗就知道,這一定是最上等的食物!”
  “那麼,這位不知名的漂亮小姐。”他用扇半遮臉,手朝她緩慢伸出,“就讓我先收取點利息吧……”
  一直處在黑暗中的身影終於動了,一刀乾脆的斬擊,瞬間將童磨和少女分開,在兩人中間劃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剛剛還一臉從容的鬼滿臉疼痛,捂住自己血流成河的手腕,屬於他的那只手掉落在了一旁,是被剛剛那一招給砍斷的。
  他第一次起了怒意,大聲吼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也要跟我搶奪這個獵物嗎?!”
  擋在轟凍嬌面前的是一個寬闊的背影,他身著一件紫黑格羽織,手持一把長刀,有些雜亂的頭髮紮在腦後,從背影來看,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士。
  可少女分明在他身上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比之童磨身上,更腐敗的味道。
  他轉過身,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照亮了那張臉龐。
  不屬於人類的,六隻眼。
  童磨還在怒吼著,他現在真的很生氣,明明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同伴,突然跳出來想要與他爭奪食物,偏偏他還沒有把握打贏對方,只是不甘地吼叫:“黑死牟,你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上弦之壹,黑死牟。
  為什麼……會有兩個上弦?
  然而這位僅僅屈居於無慘之下的鬼並未發怒,只是靜靜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女,眼裡有著顯而易見的迷茫和探究。
  轟凍嬌抖著唇,不知為何,這只鬼眼中的情緒,比之死亡更讓她感到恐懼。
  沒有去管後面同伴的吼叫,他只是一直盯著眼前的少女,不言不語。
  良久,單膝跪地。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聲音極小地說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伸出手,覆上了她的臉頰。
  徹骨的冰寒從兩人相接觸的部位傳來,少女渾身一顫,身體冷的不像話。
  他的手心,沒有一絲溫度,像月光那般寒涼。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又重複了一遍。
  轟凍嬌已經不再去思考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的大腦告誡她快速行動,趁著這只鬼貌似在發什麼神經的時候,掙開束縛,逃離這片空間。
  “嬌嬌。”
  他這樣說道。
  少女瞪大了雙眸。


第二十六章
  他在, 叫誰?
  明明是自己的名字,此刻聽起來卻萬分陌生,她來到這裡不過短短數日, 接觸過的人屈指可數, 為什麼會有人認識她?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鬼手上有著屬於劍士的厚厚的繭子, 掌心寬厚, 指甲也修剪整齊, 不像一般的鬼那樣尖利狠絕,甲蓋淺粉, 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除了那涼透的溫度, 這一雙手, 像極了人類。
  童磨的手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上弦之鬼的再生能力是極強的,恢復後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只是那被砍掉的地方到底在隱隱作痛,令他有些不快。
  已經很久沒受過這樣的傷了, 偏偏對方還是比他高一位的上弦,就算要打, 他也不一定有把對方弄死的可能。
  即便他把猗窩座從上貳的位置拉了下來,也不代表他能成為上上壹。
  黑死牟和其他鬼可不是一個等級的。
  “看來你是決心跟我爭搶這個女孩了嗎?”
  擠出一張笑臉, 童磨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拿好手中的扇子:“難得你想要, 這次我就讓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算了,只是一個美味的食物, 他要就讓給他好了,再去找別的就行,不過是人類。
  這樣一想,原本那生出的微微苦惱也很快消散。
  他轉身離去,本來也就是和黑死牟聚在一起談事情,事情談完了,美味也不見了,他沒有任何留在這裡的理由。
  這塊土地上只剩下一人一鬼,還有躺在一旁的屍體,冰荊棘由於主人的消失已不再束縛著少女的肢體,可她卻依舊不敢動,鬼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憑他的實力,只需輕輕一點,就可讓她喪命。
  “真的很神奇?。”手指從臉頰移動到下頜,激起一連串雞皮疙瘩,“他也是,你也是,為什麼這世上例外的存在會有這麼多呢?”
  他那六隻眼實在有些?人,整齊地排列在臉上,瞳孔呈現出金色的裂痕,眼白部分則被血色覆蓋,左額和右側脖頸有著火焰樣的花紋,愈發顯得他面容詭異。
  此刻這六隻眼一起盯著她,冷汗一點點從體內冒出,打濕了額發,被這個鬼輕柔地撇到了一邊。
  “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鬼,也就是黑死牟感慨道,這種情緒於他而言已是陌生,好多年沒有出現過,“跟我第一次見你時一模一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強撐著身體,轟凍嬌直直對上著鬼的視線,無論面臨怎樣的困境,她都絕不能退縮,此乃英雄尊嚴。
  “是記不到了嗎?”黑死牟喃喃自語,“還是轉世……算了。”
  他還記得這個少女蜷縮在緣一的身後,對他投來複雜的目光,明明是雙生子,兩個人得到的卻從來都不一樣。
  另一隻手也探出,似是要感受更多少女的溫度。
  沒人發現,他的動作竟算得上小心翼翼。
  像是觸碰一個隨時破碎的夢。
  “轟!”
  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隨即就是炸·藥**的巨響,煙霧瞬間籠罩聚合,將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轟凍嬌只覺得無力的身體被人扛起,颶風在她耳邊吹過,刮得臉頰生疼。
  在逐漸遠離的過程中,她看到那個鬼直起身,似在凝視自己的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煙霧阻擋了她的視線,沒有鬼的追擊,他們逃跑得很順利,到底失血過多,轟凍嬌只覺得眼前發昏,漸漸維持不了清醒。
  在昏睡前的最後一刻,她似是聽到宇?天元懊悔的聲音:
  “對不起……”
  她陷入了深層黑暗。
  轟凍嬌再度睜眼時已經是第三日,她昏睡了整整兩天,腰間和手腕上的傷已經被好好包紮,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嗓子乾涸,她張了張口,幾乎發不出聲。
  見她醒來,照顧她的小清哭的稀裡嘩啦,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說生怕以後見不到她了,少女扯開嘴角笑笑,想要安慰,卻實在說不出話,只能虛弱地抬起手臂,摸摸她的小腦袋。
  莫哭了。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哭泣了。
  轟凍嬌的受傷在隊裡引起了很大的重視,直接正面對上上弦竟然還能全身而退,甚至沒有缺胳膊少腿。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放過她,但這已是一個足夠引得人探究的事實。
  “不知道那是上弦之幾,但絕對不弱!”急於救人的宇?並沒有看清那個穿著和服鬼的面容,他之前也從未接觸過,“他沒有追過來真是萬幸。”
  要不然,帶著昏迷少女的他還真沒有一戰之力。
  “更可怕的是,恐怕當時還有一個上弦存在。”探索了現場的煉獄這樣說道,當時在場有三種截然不同的攻擊存在,除卻轟凍嬌的,還剩下兩種,分屬於兩個不同的鬼。
  蝴蝶忍捏緊了拳頭。
  “是童磨,上弦之貳。”
  那個殺了姐姐的童磨。
  她看過那個遊女的屍體,和她見過的其他被童磨吃掉的女子一樣,只是還沒完全吸收完,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及時趕到的話,姐姐可會是那副模樣吧,連最後一口氣都不能留下。
  “不排除是上弦之中發生了衝突,一時爭執才讓那女孩撿回了一條命。”伊黑小芭內這樣分析著。
  “又或者是,他們也發現了凍嬌的能力,產生了興趣。”竹簾之後,產屋敷坐在軟墊上,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災難,又是一次機會,一次讓他們抓住馬腳接近上弦的機會。
  “更有可能,鬼舞?無慘通過他們的眼睛看見了什麼,下達了指令。”
  提到這個名字,空氣在一瞬間陷入了死寂,
  它代表仇恨,代表一切罪孽的源頭。
  “是我的錯。”宇?苦笑一聲,這種情緒在他身上很難見到,“我不該將她一個人放在那裡,無論什麼理由。”
  “不要這麼想,誰知道會有上弦從那兒經過。”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很努力了。”產屋敷輕輕咳了兩聲,調整自己的呼吸,“我的孩子們,儘管放手去做吧。”
  “我們終將勝利。”
  轟凍嬌臥床了整整四天才得以下床,手腕的傷口基本已經痊癒,腹部卻只是剛剛結痂,她還不被允許進行高強度的運動,只能每日坐在庭院內,自主進行著全呼吸的訓練。
  “你還好嗎?”蟲柱手下的女孩,負責後勤的神崎葵悄悄來到她身邊,手上還端著一盤柿餅,仔細端詳了她的臉色,松了一口氣,“看起來好了不少。”
  “葵小姐。”轟凍嬌輕喚了一聲,“謝謝。”
  “別跟我客氣了。”神崎葵坐在她旁邊,自己先拿起一個柿餅嚼起來。
  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溫暖舒適,在這寧靜美好的氛圍中,幾日前的經歷仿佛一場噩夢,蕩然無存。
  “葵小姐,”轟凍嬌開口,“藤姬……就是死在鬼手下的遊女,她怎麼樣了?”
  “……隊裡已經把她好好安置了。”總算到來的問題,不怕她問,神崎葵就怕她不問,“遊女是沒有資格入葬的,往往一卷草席裹了丟到野外,但她是因鬼而死,所以在隸屬於鬼殺隊的土地裡給她劃了一塊位置,前些天已經埋進去了。”
  “那就好。”
  右手擋住了微微刺目的陽光,少女虛眯起了眼睛,嗓音低沉而沙啞:“這些天我偶爾會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才導致了這一切。”
  神崎葵急忙說道:“不是的,這件事……”
  “我知道。”她說著。
  “我知道。”轟凍嬌捂住**的部位,這兒已不像一開始那般疼痛,但還存有一些酸澀,人的情緒是能消退的,只是需要時間的治療,“無論說什麼,一條生命已經逝去,我再怎麼自責也是無濟於事。”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神崎葵緊了緊嗓子,安慰著,“就算當時音柱大人在場,恐怕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我會記住這種感覺。”她淡淡說道,短短幾天的時間,這個出生在英雄社會的少女埋藏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那一份天真,疼痛永遠是最快速的成長劑,“然後告訴自己,只有變強,我才不會再次體驗到。”
  冠冕堂皇的話語在這兒是行不通的,英雄社會中即便存在著大量敵人,但一切都置於規則的約定之下,什麼事情都有條有理。但在鬼與獵鬼人的世界中,只有強者,才能佔據話語權主導的一方。
  獵鬼人擊敗鬼,保護更弱小的人類。
  這才是屬於這兒的英雄。
  排行no.4的英雄潮爆牛王是一位她很喜歡的英雄,比起自己的老爹安德瓦,她覺得那位才是真正集普世價值觀中英雄品格于一身的人。在大部分注意力都給歐魯邁特的時候,她也會偶爾聽取那位英雄的演講,學習他的為人處世。
  但現在,要暫時把這些東西放在一邊了。
  恢復了的少女用較之從前更刻苦的態度訓練著,甚至主動要求加訓,每天只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才肯甘休。
  勞逸結合是一種學習方式,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也是一種學習方式。她開始跟著音柱和炎柱大量出任務,戰鬥永遠是最快能磨練人的,她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吸收成長,隱隱到了可怕的地步。
  但是還不夠,莫說與上弦對上,就算是距離柱的標準也相距甚遠。
  她似忘了英雄實習的事實,只是在不斷磨練著。
  另一邊,英雄世界被強制帶到雄英,進行堪稱審問的追尋。
  “所以我說!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一點我比你們更迷惑好不好?!!”他瘋狂抓著頭髮,以往遮擋面容的斗篷已經摘下,露出一張清秀瘦弱的宅男臉,“我要早知道一個好好的人失蹤了,還是在我眼皮底下失蹤的,我就會比誰都急啊!!!”
  在又度過了一天死宅的生活後,他突然接到雄英打來的電話,之前他都是用轟凍嬌留下的錄音來應付過去,這次卻不是詢問,而是催促少女趕快歸來,他這才發現,英雄實習的時間已然到達,是時候該把少女放出來了。
  他確實說了謊,他的空間流速與外界時間流速的對比不是二比一,而是四比一,相當於在外一周,在裡面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就算這個人再怎麼不成才,實力也會有較明顯的提升,還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鍛煉心智,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一個星期他都沒察覺到什麼危險,想來少女在裡面也是較為安全地度過,他伸了個懶腰,騎著自己的小摩托來到當時那個後山,打開空間,打算把人放出來。
  他擺好姿勢,釋放出光圈,把不屬於裡面的外物給彈出來。
  一秒,兩秒,三秒。
  “……”
  ???
  人呢?
  “嘎!嘎!嘎!”
  一隻巨大的黑色物體突然從裡彈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遠處飛走。
  烏鴉,一隻巨大的烏鴉。
  英雄世界沉默了一瞬,從原地蹦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響徹整個山谷。
  好好的一個活人失蹤當然是瞞不住的,世界哭喪著一張臉,哆哆嗦嗦給雄英打了電話,接著就被“請”到了學校,不僅把多年的秘密老底全給掏了,還要頂著一大堆頂尖英雄和員警的矚目瑟瑟發抖。
  【天?為什麼歐魯邁特也在啊嗚嗚嗚嗚嗚嗚我居然把偶像的學生給弄丟了我罪該萬死嗚嗚嗚嗚嗚】
  “也許轟凍嬌同學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根津校長開動自己的小腦瓜,提出了這個最可能的答案,“不然也沒法解釋她突然失蹤的原因,世界雖然能力差了點,但好歹也是職業的,想在他眼皮底下擄走一個人好像不太可能。”
  畢業于士傑高中的世界:嗚嗚嗚嗚嗚根津校長我真是謝謝你啊,雖然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嘲諷我。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吧。”即使是all for one,在掠走人之後毫無行動也不太正常,他們也只能接受這種理由,至少在得知少女的消息之前毫無辦法,相澤頭疼地揉揉眉心,“這你讓我怎麼跟班上那群麻煩交代?”
  “實話實說吧。”歐魯邁特歎了口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在得知英雄實習過後班上突然少了一個人的a班同學一怔,雖然少女是臨時插入,但他們早已把她視做班上的一員,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就算理智上能夠接受,情感上還是覺得難受。
  還有些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轟焦凍,相比較他們而言,最難受的,應該是轟吧。
  畢竟是同一人,感情肯定不一樣。
  然而轟焦凍只是在發愣,在相澤把消息告知的那一刻,他的大腦似乎停止了思考,雖然對於轟凍嬌的離去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不曾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說。
  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跟她分享。
  【為什麼?】
  轟焦凍有些迷茫。
  【為什麼……要這樣離開。】
  推開了所有人,他有些渾噩地走回家,剛進家,轟冬美就迎了上來,表情興奮。
  “焦凍,凍嬌是不是也回來了?我做了一些醬菜,明天你去上課給她帶一些過去!”
  “姐姐……”轟焦凍眼眶紅紅,鼻子微微發酸。
  “凍嬌她……”
  然而被惦念著的少女並不知道自己同體的所想,她開始探尋新的戰鬥方法,只能使用冰或只能使用火在戰鬥中過於被動,然而拋棄刀來戰鬥效果則會大大下降。轟凍嬌向宇?請教了幾天雙刀的使用,卻因氣力不足靈敏性降低而不得不放棄。
  “不然你就試試單手握刀。”煉獄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一手拿刀,一手釋放陰陽術,這樣兩種就都可以使用了。”
  單手拿刀的壞處在於比之雙手穩定性不足,碰上力氣大的對手在碰撞中武器很容易被打飛,但掌握了一定技巧則能大大降低這個概率,學起來也容易。少女開始磨練這方面的技能,進步飛速。
  一日她出任務歸來,照例來到蟲柱的宅院進行傷口包紮,卻見往日在院中練習的小夥伴香奈乎不見蹤影,疑惑地向後勤隊的女孩詢問。
  “新一輪的選拔試煉已經開始,香奈乎大人去參加了。”小清軟軟地說道,“雖然從小被蟲柱大人收養,但香奈乎大人還沒有正式加入鬼殺隊,這次去算是走個程式。”
  “那就沒辦法了。”
  本來還想找她練手,看來要推遲一段時間了。
  轟凍嬌用半個月的時間成功做到了跟栗花落香奈乎用眼神打招呼的關係,介於兩個人的性格她認為這樣的關係已經可以算是好朋友,約著一起打架沒有問題的那種。
  但她還沒等到香奈乎,反而先等到了蝴蝶忍。
  她向她來詢問有關童磨的事。
  “……他生得極為和善,氣味卻是前所未有的噁心。”轟凍嬌驚訝地發現,在說起這個鬼時,她竟能保持平靜的語氣,“眼珠的顏色很特別,手上拿著兩把鐵扇,血鬼術是使用冰。”
  她舉起手,示意腕上的疤痕:“和我的冰強度不在上下,且能夠變成各種形狀。”
  “謝謝。”蝴蝶忍真心實意地道謝,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久到在那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童磨,導致她一直追尋不到他的消息。
  他還沒死,真是太好了。
  蝴蝶忍眉眼眯了起來,學著煉獄平時的模樣揉了揉少女的頭,說了她在意的事:“香奈乎已經通過試煉了,過兩天就會回來。”
  轟凍嬌笑了起來,驅散了多日的陰霾。
  她只說了有關童磨的事,對於黑死牟那奇怪的舉動隻字未提。
  在沒有搞清楚之前,說出來只是自找麻煩。
  “這次試煉通過的有五個人。”見到富岡義勇時,不太會找話題的男人難得說了訓練之外的事,“你們可能會在出任務的時候碰見,到時候多注意一下。”
  “剛入職的隊員應該是癸吧。”少女思索了下,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標籤,“我已經是戊了。”
  鬼殺隊一般隊員的等級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等級,剛通過試煉的隊員通通被歸為癸,只有通過不斷出任務等級才會上升。
  勤勞工作的轟凍嬌同學已經脫離了最底層,步入了中級隊員的階層。
  到了這個階層,接的任務應該不會跟低層有多少重合,從概率來算跟新入隊隊員的碰面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新入隊的隊員裡是有義勇大人認識的人嗎?”她好奇地問道。
  “沒有,除了栗花落香奈乎其他幾人我並不清楚。”富岡義勇回答道,腦袋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思考了十幾秒,“應該沒有。”
  但他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少女點點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又一日,她照例去蝶屋討要保養刀劍所用的絨布和劍油,途中卻撞上了她最不想碰見的一個人。
  風柱,不死川實彌。
  在所有的柱中,這一位算是脾氣最差的存在,且好戰易怒,不過在大事上往往能保持理智,對待主公也是出奇的恭謹。不過他似乎不太喜歡轟凍嬌,一開始甚至認定了她是鬼那邊派來的奸細,直到近日才有所改觀,不再拿兇惡的眼神瞪著她。
  少女看到他就想起了那位只當了幾個月同學的榴槤少年頭,雖然現在來看不死川比他氣勢更盛,但只要給予時間,他說不定還真能往這個方向發展。
  在不死川不再強烈敵視她之後,兩人其實還能維持漠視之交,只是現在男人的情緒看上去著實不太好,一張本就佈滿了刀疤的臉狠厲地擰在了一起,似是憤怒,又似是痛苦,雖然他平時也不怎麼和藹,但這樣外露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默默往旁邊退了兩步,不去觸他的眉頭。
  “你縮什麼縮?!”她沒撞上去,男人反而主動開口了,“任務完成了嗎?工作做完了?事情處理乾淨了嗎?!”
  啊嗚。
  轟凍嬌捂住自己的小**,這還真是致命的社畜三連問,她探頭輕聲問道:“是有什麼事發生嗎?”
  “……沒有。”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好,不死川實彌彆扭地撇過頭,“算了,你去忙吧。”
  無緣無故遭了一頓訓的少女心態保持良好,向保管支援物品的隊員取了自己要的東西,見他們正忙著配置物品,將許多藥品塞到一個小箱子裡,隨口問了句:“這是誰的東西?”
  “新入隊的一個隊員,這些全都是他的!”隱部的人歎了口氣,“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箱了!那個人簡直在糟踐自己,沒見過比他受傷還多的,出趟任務怎麼能帶那麼多傷。”
  他想了想,補充道:“啊,不過還在不死川大人之下,話說回來他也姓不死川吧,兩人是兄弟嗎……”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但轟凍嬌沒有想到,自己回會撞上這麼令人尷尬的一幕。
  “哥哥……”
  爆豪?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少女一怔,加快腳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還沒等她拐過去,就被一聲怒吼給震在了原地。
  “閉嘴!不要叫我哥哥!”
  她站在拐角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身。
  想了想,悄悄探出一個小腦袋,想要查看一下狀況。
  只見風柱不死川實彌和一個深色雞冠頭的少年站在一起,兩人身高身形都差不多,長得也很像,看起來的確是一對兄弟。那個聲音跟爆豪相似的少年正著急解釋著什麼,可風柱只是用一種很冷淡的態度對待他,甚至隱隱有著厭惡。
  “我不是你哥哥!”
  轟凍嬌突然覺得不死川實彌對她的態度還挺好的,至少不會投以這種仇人的眼神,氣氛實在尷尬,她也不想參與進這種家庭倫理劇,乖乖蹲在角落裡不出聲。
  眼見風柱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只留下少年一個人待在原地,低落地垂下了頭,背影流露出無限的惆悵。
  少女直起身,躡手躡腳地想要離開。
  “誰在那?!”
  那一個瞬間,轟凍嬌想起了被爆豪噴了滿臉口水的恐懼。
  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來:“抱歉。”
  “你是……”
  他一雙眼眸上挑,右側至鼻間一道深深的傷疤貫穿,因剛才的事情眼眶還紅紅的,明明長得那麼兇惡,現在卻是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的模樣。
  “轟凍嬌,戊級。”她簡單介紹了下自己,“只是路過。”
  “你聽到了?”他狠狠皺著眉。
  少女大方承認了自己的偷聽行為:“剛剛不小心的,你們聲音很大。”
  他上前兩步,站在少女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惡狠狠地說道:“剛才聽到的!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哥哥不想認他,雖然很難受,但他不會給哥哥添麻煩,既然哥哥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那就絕不能說出去!
  轟凍嬌有些疑惑,不太懂他的邏輯,就你倆這長相和名字,傻子才看不出來你們之間的關係吧,說不是兄弟都沒人信。
  但她還是認真點點頭,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不說出去。”
  想來他們應該也不會有更多見面的機會,此事與她無關。
  【又見面了呢!】
  岩柱的部屋裡,她跟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少年憋紅了一張臉,卻因為旁邊還有柱的存在,不好做出無禮的舉動,只能尷尬地扭過頭。
  悲鳴嶼行冥雖雙目失明,感官卻是意外得靈敏,對氣氛察覺也很到位,他一邊流淚一邊問道:“你們認識嗎?”
  “前兩天見過一次。”轟凍嬌解釋道,“不死川君。”
  “因為富岡和煉獄都來拜託了,恰好我這邊還有一個人,就讓你們倆一起來了。”
  少女的單手持刀還不算特別穩,現在仍需用布條把手掌和刀柄纏在一起,但在真正戰鬥中可不能一直這樣,悲鳴嶼行冥是使用重武·器的好手,在力量穩定性方面的訓練,還是交由他來的妥當。
  不死川玄彌也是他看好的人才,雖然一開始認為他並沒有成為“繼子”的天賦,但在知道了他的秘密後,還是決定收下他親自指導。
  就這樣,轟凍嬌和不死川玄彌,結成了暫時的同學關係。
  有聲音的加成,不死川玄彌經常會給少女一種“爆豪二號”的樣子,時刻感覺他會沖著她吼一聲“西內”,因而最初當她聽見這個聲音,眼睛都會不自覺朝他瞟一眼,看看他在幹什麼。
  這一看她沒什麼損失,反而把少年弄得滿臉通紅,本就不擅長跟女孩相處的他只能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眼睛瞪得滾圓:“你到底在看什麼?!”
  “在看你。”她誠實地說道。
  少年漲紅了脖子:“不准看!”
  “好的,我努力控制自己。”沒辦法,你的聲音真是太吸引人了。
  不死川玄彌扔開了少女,落荒而逃。
  但就算再怎麼避開,他倆吃飯還是會在一起,岩柱的訓練需要大量的體力消耗,因而需要特定的食物,不僅在量上面有要求,也盡是些高熱量的東西。
  這對吃慣清淡和食的少女有點不適應。
  輕輕打了一個飽嗝,轟凍嬌放下筷子,小聲說了句“我吃飽了”,貓起身子就想溜走。
  “待會兒會來檢查的。”玄彌提醒道,要是讓悲鳴嶼行冥發現東西沒有吃完,他會一直在你耳邊念佛經念到你五體投地。
  看著碗裡剩的小半碗泛著油光的菜,少女只覺得自己的胃在提出**。
  “……我可以把它留到晚上吃嗎?”
  “晚上還會有別的。”見少女苦惱地摸著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沉默了些許,把她的碗拿了過來,把菜全都撥到自己的碗裡,“你先走吧。”
  “不死川君。”轟凍嬌單膝跪下來,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我錯了,你真是個好人。”
  仔細想想爆豪也是個好少年,雖然長得有點像凶,說話有點髒,對待別人的態度也不太和善,但畢竟是以英雄為目標的人,只只一個比較像敵人的英雄。
  難道說,長得凶的往往是好人已經成為了一種套路?
  少年一把打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咽著碗裡的飯菜,耳朵整塊漲得厲害,紅的滴血:“還不快走!”
  有了一個幫自己解決糧食的小夥伴,轟凍嬌索性每次吃飯前就扒拉一部分飯菜過去,畢竟總讓對方吃剩菜也不太好,兩個人的關係與日俱進,甚至和栗花落香奈乎一起三個人吃了頓飯。
  雖然最後一位是被強行拉進來的,也基本不說話,但轟凍嬌單方面認為這個吃飯小組已經成立了。
  “悲鳴嶼先生說不讓你去跟不死川先生接觸也是有道理的,你越湊上去越只能得到反效果。”作為家庭關係比較複雜的一員,轟凍嬌認為自己還是很有資格發言的,“既然現在不死川先生不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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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少女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只是平日被岩柱訓練得過狠,那天爬起去找霞柱已經是一個例外,就算她依舊有心,身體卻跟不上這樣的節奏。
  每天結束後仿若一條鹹魚,除了流汗躺屍什麼也不會。
  就在這樣的生活中,她等到了富岡義勇的歸來。
  還帶回了三個新同伴。
  “鬼?”在蝶屋第一次見到那幾個少年,她瞬間拔出了日輪刀, 對準旁邊的那個箱子,“為什麼會有鬼在這兒?”
  “不是!不是這樣的!”躺在病床上的深紅發色少年掙扎著起來, 撲騰到箱子邊上,雙手攔在跟前保護著, “這裡面是我的妹妹!鬼殺隊的大家已經同意我把妹妹留下了!那個……主公也同意的!”
  是這樣嗎?轟凍嬌用眼神詢問著神崎葵。
  “是這樣不錯, 蝴蝶大人已經派人來通知了。”神崎葵無奈歎了口氣,示意她把刀收回去, “現在房間還沒收拾好, 待會兒就讓人把他妹妹帶走, 先暫時在這裡放著。”
  少女稍稍放下心, 既然大家都認同了, 那就證明他妹妹肯定不是一般的鬼, 把刀收回了刀鞘,她把少年從地上扶起來, 重新攙回到床上:“抱歉,剛剛激動了些。”
  “沒事沒事!”灶門炭治郎瘋狂擺手,卻不小心牽扯到腹部的傷, 疼的瑟瑟發抖,極少跟這麼漂亮女孩接近的他臉頰爆紅,蜷縮著身子向後縮去。
  少女盯著他的臉,眼睛微微眯起。
  “你臉上的花紋,好獨特。”
  火焰般的花紋印刻在他的額上,極為顯眼。
  跟黑死牟很相似。
  “欸?這個嗎?”炭治郎摸摸自己的右額,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很好看,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溫柔,“這個不是花紋,是傷疤,小時候不小心被火爐燙傷的。”
  只是最近稍微又顯眼了點,他也搞不明白,不說是傷疤時間越久越淡嗎?
  “是這樣啊。”她心中的警惕鬆懈,嘴角柔和地略微勾起,指著自己臉上的紅色,“我這兒也是燙傷,也是小時候燙的。”
  炭治郎一怔,嘴唇抿起,整個人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一定很痛吧。”
  明明自己也遭遇過一樣的事,他卻在問別人痛不痛。
  “沒事,不太記得清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仿佛剛才的劍拔**張全然沒有發生過。
  旁邊原本還捂著嘴準確看笑話的人,一點點冷了神色。
  “炭治郎……”
  “怎麼了善逸?”聽見好友虛弱的呼喚,灶門炭治郎急忙轉過頭,轟凍嬌也跟著扭過頭,看到躺在隔壁病床上的金髮少年正半撐著身子,癟著唇看著他們,鼻子下還掛著可疑的分泌物。他的手腳有些奇怪,蜷縮在衣服裡,看起來比正常人要短了一些。
  然而在少女轉過來的一瞬間,他迅速打理好了自己的儀容,揮舞著袖子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位小姐你好啊!”
  “你好。”轟凍嬌點點頭,“那個,名字是……”
  “我叫我妻善逸!”他飛快地介紹自己,“叫我善逸就行!凍嬌小姐!”
  “啊,好。”雖然看上去有些自來熟,但應該是個好人。
  “凍嬌小姐今年幾歲,請問有婚約了嗎?不介意的話能否告訴我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那個……”
  “我妻君!”神崎葵看不下去了,打斷了我妻善逸的勾搭行為,一掌把藥碗拍到桌子上,“你今天的藥還沒喝呢,再不喝涼了就沒效果了!”
  剛剛還神采奕奕的少年呆愣了兩秒,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要**我要被藥苦**好不容易從蜘蛛的手裡活下來卻要被藥苦死我不要啊!!!”
  炭治郎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捂住耳朵:“善逸別叫了!會吵到伊之助的!”
  伊之助?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少女這才注意到,炭治郎和善逸的病床中間,還有一個人,不過用被單蒙住了大部分腦袋,只露出了兩隻耳朵,這才沒有注意到。
  等會兒,耳朵?
  她伸出手,把被單扯下來了一點,熟悉的豬頭出現在眼前。
  “伊之助?”她戳了戳那顆頭,“你也在這裡啊。”
  沉浸在自閉情緒的少年慢慢睜開眼,透過豬眼看向聲音的來源。
  兩個人對視了半響,氣氛漸漸古怪起來,轟凍嬌遲疑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嗎?”
  豬頭少年伊之助又沉默了一會兒:“是你啊。”
  他的聲音沙啞而沉重,不用仔細聽,就能察覺出其中深深的疲憊。
  “你……還好嗎?”
  久違地見到了認識的人,卻是這樣一副模樣,完全沒有初次見面的狂野活躍。
  如果不是這幅豬頭,她完全認不出來。
  “還好,沒死。”伊之助又啞著聲音講了幾句,“原來你也在鬼殺隊啊。”
  “我也沒想到,你就是這一期新來的那五個隊員之一。”躺在這兒的三個男孩子都是新進的隊員,這是轟凍嬌已經聽來的情報,卻不知道裡面還有她認識的人。
  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
  “以後說不定可以一起出任務了。”她有些開心地說道,伊之助的身手她也是見識過的,想來這段時間也增進了不少,一起出任務的話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
  “出任務啊……”伊之助的聲音又低啞了兩分,他側過身,斜躺著,把棉被拉上來蓋住自己的臉,一副完全不想面對的模樣,“以後再說吧。”
  “轟桑跟伊之助認識嗎?”炭治郎好奇地問道。
  “見過一次。”少女豎起一根手指,嚴肅地說道,“我們有過一根雞腿的交易。”
  炭治郎欣然接受了這個回答,雖然不太聽得懂但大家都是好朋友這一點真是太好了。
  我妻善逸更加不淡定了,連那頭豬都認識漂亮女孩子,憑什麼只有他沒有這個機會!
  嗚嗚嗚嗚禰豆子不理他漂亮的小姐姐也不理他這樣的生活還有何意義嗚嗚嗚嗚。
  看著旁邊哭到近乎昏迷的我妻善逸,少女用眼神詢問著,炭治郎尷尬地笑笑:“沒事,善逸經常那樣子,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就是很有可能再次發作。
  轟凍嬌點點頭,這個金髮少年雖然舉止有些奇怪,但本身並沒有散發出什麼惡意,估計也就是喜歡親近女孩子的類型。
  看過了峰田實,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這種程度。
  “起來。”接受了蝶屋女孩子幫忙一起訓練的請求,少女抄起木刀開始幫助三個少年進行複健,一把打掉善逸手上的木刀,她指著在地上躺屍的少年,冷淡地說道,“接著打。”
  善逸雙手大張目光無神地躺了五秒,瞬間跳起:“我不幹了!我不幹了!我先走了!”
  少女一擊敲到他的膝蓋上,把他打到地上,盡職盡責地說道:“不准走,接著來。”
  善逸抱住炭治郎的大腿,為自己前幾天的想法感到後悔,這個女人是魔鬼,果然還是禰豆子最好,嗚嗚嗚嗚我好想禰豆子啊!
  不過短短幾天,我妻善逸的不知道第幾份心動再次破碎。
  不僅是善逸,伊之助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當初能把少女摁在地上的少年異常頹廢,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什麼都提不起他的興趣。甚至有一次轟凍嬌不小心踢下了他的豬頭套,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撿起來,重新戴上。
  ……當初那個陽光健氣的伊之助呢?被誰給吃了?
  正在執行任務的富岡義勇無端打了個噴嚏。
  複健訓練開始沒幾天,場上就再也沒看到善逸和伊之助的身影,只有炭治郎一個人每天風吹雨打堅持不懈地到場,一開始神崎葵還有些生氣,到後面也徹底放棄,隨便他倆偷懶造作。
  因為訓練的只有炭治郎一個人,轟凍嬌和香奈乎就多出了好多時間。趁著幾個小姑娘給炭治郎壓腿的功夫,她悄咪咪溜到香奈乎身邊,坐在了她的旁邊。
  “吃嗎?”她掏出別的隊員剛給的炒板栗,跟小夥伴一起分享。
  香奈乎盯著她,也不說話,少女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
  習慣了比自己還沉默的飯友,轟凍嬌也不氣餒,手指剝開把果肉掏出,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最近鬼的活動愈發頻繁了,總感覺他們在試探著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隊裡像他們這樣清閒的已是極少,大多數人無時無刻不在外面奔波,犧牲失蹤的消息也時有傳來,實在讓人心驚。
  少女把下巴搭在膝蓋上,注視著對面的少年被一群小姑娘掰胳膊叉腿,眼睛微微眯起:“香奈乎有見過他的妹妹嗎?好像是叫禰豆子。”
  她點點頭,吐出幾個字:“之前,戰鬥,見過。”
  那個據說是鬼的少女一直未曾現身,躲在蝶屋中的一個小小屋子裡,轟凍嬌偶爾路過,能察覺出其中飄散出來的極淺淡的鬼味,卻並不明顯,且沒有作嘔的氣息。
  聽說那個鬼少女是用睡眠來恢復體力的,連人血都不需要,難怪隊裡對她如此重視,想來有了她的存在,在對付鬼的過程中會得到很多幫助。
  轟凍嬌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稀有生物的一員。
  “感謝指教!”總算結束了一天的折磨,炭治郎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滿腦子的茶漬向她們道謝,感謝這一天的指導。
  外面夕陽已經落下,黑幕上臨。
  “每天休息一天,還請好好調整身體。”少女微微俯身,致以回禮。
  灶門炭治郎開口,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嗅了兩下空氣,一臉驚詫地朝門口望去:“禰豆子?”
  其他人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有腳步從遠及近逐漸傳來,還是以蹦蹦跳跳的形式,過了幾秒,一個黑色的小腦袋突然從門後伸出,一雙帶著星光的眼睛泛著好奇和迷茫。
  當她看見滿身狼狽的少年時,眼睛眯成了一道新月,幾下跳過來掛在他身上。
  “禰豆子,”炭治郎躲避著妹妹的親昵,笑著說,“別這樣,我身上很髒呢。”
  他捧起女孩的腦袋,一臉擔憂:“不是還在睡嗎?怎麼會突然醒了,傷口造成的力量消耗已經完全恢復了嗎……”
  “這……就是禰豆子嗎?”
  除了嘴上咬著的竹子,女孩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外表完全沒有看出鬼化,此刻黏在哥哥身上,臉上盡是天真的笑容。
  【也不知道具體實力……】
  轟凍嬌這樣想著,臉上突然感到一陣溫熱,只見女孩不知何時近了她的身,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一絲不苟地注視著。
  炭治郎大驚:“禰豆子!快從別人身上下來!很失禮的!”
  “有什麼事嗎?”她並沒有阻止,為了遷就女孩嬌小的身材還彎下了腰肢,歪著頭詢問。
  黑髮女孩盯了她半響,抬手,摸上了她的頭頂。
  腦袋也湊上前,用柔軟的臉頰蹭著她臉上的傷疤。
  一隻手還在後腦撫摸著,順著她的髮絲,一下一下撫摸著。
  【不痛,不痛,摸摸就不痛了。】
  明明不會說話,轟凍嬌卻解讀出了她傳遞來的情感。
  少女一怔,雙手摟住了她的後背。
  抱了一會兒,她把少女從身上扯下來,摟在胸前,轉身面對炭治郎,一臉認真地說道:
  “灶門君,請讓禰豆子當我的妹妹吧。”
  見少年臉色大變,她想了想,舉手補充:“放心,你還是她的哥哥,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姐姐而已。”
  “要不然你當我弟弟也行,這樣禰豆子還是我妹妹。”
  我真機智!
  灶門炭治郎臉上的笑不復存在,面色蒼白,嘴唇抖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禰豆子你快給我回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轟嬌嬌:不愧是我!一下就多了兩個弟弟妹妹。
  兩人都是十五歲,參考焦凍的年紀比炭治郎要大了半歲左右。


第二十八章
  炭治郎好說歹說才把禰豆子從轟凍嬌身上揪下來, 無視了少女挽留的小爪子,扛起自己的妹妹就朝部屋走去。
  沒能得到新弟弟和新妹妹的凍嬌有些鬱悶,一個人在牆角待了一會兒,直到肚子咕咕作響,才站起身,去找投食的對象。
  今天負責投食的是炎柱,煉獄杏壽郎。
  和煉獄在一起吃飯就是好, 不像悲鳴嶼逼著她吃一大頓高熱量的食物,也不像富岡一樣飯菜裡只有蘿蔔鮭魚這種淡而無味的存在。
  種類豐富、數量不限, 簡直是豪華的五星級待遇。
  “最近傳來消息,一輛列車上已經失蹤了幾十人, 派去的隊員也沒有消息, 過兩天我會親自去一趟。”煉獄攪動著碗裡的牛肉蓋飯,往嘴裡扒去, 給少女透露消息, “如果順利的話, 大概十幾天就可以返回。”
  轟凍嬌啃著捲心菜, 動作一頓, 稍微思考一會兒, 就明白了煉獄的用意:“您這次不打算帶我一起去嗎?”
  已經習慣了富岡和煉獄輪流帶她出任務,轟凍嬌問道。
  “你這次先留下, 主公好像有事要吩咐你。”
  凍嬌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說道:“這兩天我發現了灶門君也是使用水火兩種呼吸, 他也來向我詢問過此事,我並不太清楚。”
  “嗯!我也知道,聽說他在和下弦之鬼的戰鬥中從水之呼吸轉變成了火之呼吸,跟你很相似!”煉獄又給自己添了一碗飯,“如果有機會的話回來我會跟她說的!”
  “您有收他做繼子的想法嗎?”
  “如果富岡那邊沒意思的話,我這兒會考慮的!”
  一個柱是被允許有多個繼子的,凍嬌倒還不至於為這種事感到難過,她更好奇地是那位灶門君居然能夠自然轉化兩種呼吸,要知道她一開始也是借助了個性的便利才做到,真的是相當強的領悟力。
  除了最初來到鬼殺隊,少女還真沒怎麼見到過產屋敷耀哉,聽說主公大人最近又生了場大病,近兩日才逐漸養好,勉強起身。
  如果治療女郎在這裡的話,事情應該會容易許多吧。
  炭治郎走的時候把禰豆子也一起帶走了,這讓她極為失落,不過很快,她也沒有了失落了的時間,在煉獄走的半天後,她就被產屋敷叫到了主屋,交代了一些事情。
  “青色彼岸花?”
  “是的。”產屋敷耀哉點點頭,“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鬼舞?無慘之所以製造出那麼多鬼,就是想找到青色彼岸花,使他能夠在陽光下行走。”
  “是有關於這種花的消息嗎?”
  “這其實並不是花,而是一種藥材,有傳言它最近在小樽現世,但具體還不是很清楚。”產屋敷輕輕咳了兩聲,“聽說你是北海道出身,想來對那兒應該不會陌生,我想讓你過去,探尋一下這消息的真實,順便幫我去寄一封書信。”
  北海道出身?
  東京市民轟凍嬌同學一愣,想了老半天,才想起自己當初對鬼殺隊的說辭,強行把自己身份扭轉成了北海道山民。
  ……東京,請原諒我。
  這一次是由轟凍嬌獨自一人行動,即便上次處在那樣危難的情況中,卻不可能永遠跟在人身後,她收拾好行李,拿上鬼殺隊公費支出的銀元,踏上了前往北海道的道路。
  答應幫蝶屋的女孩子們帶當地的特產回來,所以她帶了個大點的包,把雄英的戰鬥服穿在了鬼殺隊的制服外面,日輪刀別在腰間,沿著指標來到了火車站外。
  這個地方的火車站配置已經跟她的世界相差無幾,只是陳舊破敗一些,大多建築使用木質和鐵質相結合,顯得古樸而優雅。
  拿著行李,買好票,等待上車,基本流程本該是這樣。
  “前面的那個女孩子,站住!”
  “她有刀!把她給我攔下來!”
  身後幾個穿著員警制服的人瘋狂追逐,手裡還揮舞著鐵棍,轟凍嬌在人群中上躥下跳,拼命把日輪刀插在身後用羽織掩蓋它。
  沒有人在旁提醒,她居然忘了禁刀令這回事,雖然現在已經藏起來,但介於她的發色太為明顯,在車站執勤的人員已經盯上了她。
  還真是出師不利。
  耳邊聽到火車發動的聲音,她心裡一顫,扒拉在牆角探出頭,見員警還在不遠處搜尋,腳下一個撲騰,迅速閃身到那輛將要發動火車上……
  的車頂。
  被冷風吹著的滋味實在不太好受,手指的飛馳閃逝過的寒風中變得僵硬,她悄悄調節體內的個性,緩解了這份冷意。
  終於,等到火車駛離月臺一段距離後,少女慢騰騰地起身,緊貼著火車的外殼,一點點向開關處爬去。
  火車中間的連接處一般都有備用門的設置,她可以悄無聲息從那裡進入,踏入溫暖車廂的一瞬間,少女長舒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指,從包裡掏出車票,尋找自己的座位。
  “七節十號,七節十號……”
  在車廂裡四處轉悠,少女一臉迷惑。
  七節……在哪兒?
  死活沒找到七節車廂的位置,轟凍嬌攔下一個乘務員模樣的人:“請問七節車廂在哪裡?”
  乘務員帶著官方化的笑容說道:“抱歉,這輛火車只有六節。”
  “欸?”
  “我說,我們這輛火車只有六節,客人您應該是看錯了。”
  六節?可她的車票明明寫的是……
  轟凍嬌僵住了:“那個,我能問一下這輛車的編號……”
  乘務員報出一串數字,少女一雙美目徹底變成了死魚眼。
  完了,上錯車了。
  好在這輛車是短程的,幾個小時後就停了下來,少女坐在月臺邊的長椅上,正在思考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前往北海道。
  這個月臺可沒有直達北海道的車,唯一的方法就是坐原來的車返回原先的月臺,再重新買票出發。
  她數了數皮夾裡的錢,放棄了這個想法。
  難不成逃票?
  不行不行,此非英雄之舉,會被釘死在雄英的恥辱柱上的。
  這個時候她就萬分羡慕八百萬的個性,在危機時刻絕對是一大利器!
  摸著已經癟下去不少的錢包,她想了想,起身朝著月臺外的方向走去。
  總而言之,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無限列車?”接到鬼舞?無慘的命令時,猗窩座是有些興致缺缺的,不過是幾個普通的隊員,下弦的魘夢也在,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前來傳報消息的鬼瑟瑟發抖,俯身跪在他腳下,不敢抬頭:“大人說了,這次有柱的現身,還希望您過去一趟。”
  “哦?”猗窩座產生了一點興致,“哪個柱?”
  “炎柱,煉獄杏壽郎。”
  他隱約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似有不少下弦和鬼折在了這個人的手下,既然是炎柱,以火為攻擊,鬥氣自然不弱。
  他起了很大的興趣,暫時把尋找青色彼岸花的事情放下,同意親自走一趟。
  正值夜晚,他光明正大地在道路中間穿梭,憑藉他的速度,怕不用半天,就能到達無限列車的現場。
  這兒不過是一塊偏僻鄉下,沒有任何夜生活可言,人們早已入睡,家中燈光全部熄滅,唯有月色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他於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火光。
  轟凍嬌也沒想到,這兒居然會這麼偏僻。別說飯館,就連流動的小商販都沒看到幾家,且因為地處鄉下,人們都沒多少見識,看到她奇特的髮絲都驚恐地躲開,原本還想用錢隨便進一戶農戶家蹭飯的少女最終被迫放棄了這個計畫。
  她無奈地走著,幸好碰上一家主人年老眼花,拿錢買了些土豆鰻魚等食材,揣著它們來到農莊旁邊的小樹林,打算自力更生。
  之前說過,她的手藝僅限於把速食食品弄熟,因而她也沒指望這一頓會多美味,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撿了些枯柴,用個性生起一堆火,等到木頭幾乎燃燒成灰燼時把土豆丟進去,用余溫把它燜熟。
  然後,她根據自己吃日料時看著主廚的記憶,把鰻魚從中間劈開,掏掉內臟,仔細用日輪刀把它穿過,個性傳遞到刀尖,烈焰在刀尖上燃起,架在那堆灰燼上,開烤。
  不是她不想用木簽,只是這兒沒水,找來的枯柴又很難削成適宜的粗細,難免會有髒物殘留在上面。
  少女決定委屈一下自己的日輪刀,充當一回烤架。
  沒有醬料調味的鰻魚帶著些腥味,可也抵擋不住那豐富油脂透出的香氣,一滴一滴從刀刃上滴下來,滲進灰燼下的土豆裡,想來待會兒土豆也會更加美味,轟凍嬌舔舔嘴,餓了一天的肚子咕咕作響,等待馬上就要到來的美食。
  露在外面的脖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危險的氣息從後面傳來,她一個閃身,揚起灰燼,手撐著地面快速躲到數米之外。
  一個桃紅色短髮,身上刺著大量刺青的鬼站在她剛才的位置,他赤腳站在滾燙的灰燼裡,卻無一絲異樣,仿佛感覺不到痛感,雙手擺出格鬥的姿勢,如果剛剛不是她及時避開,那一掌恐怕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鬥氣很強。”猗窩座興奮地說道,看著少女的眼神認真而專注,“鬼殺隊的人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沒想要在遇到炎柱之前就能碰見你這樣的強者。”
  他還在少女身上聞到了另一種味道,從來沒聞過,卻意外得強。
  “難道,你就是煉獄嗎?!”
  不知道炎柱到底是男是女的猗窩座這樣猜測道。
  轟凍嬌面無表情地掃過了落在地上光榮犧牲的烤鰻魚,還有男人腳下踩的稀爛的悶土豆,甩了甩日輪刀,抖乾淨上面的油脂,做出對戰的姿勢。
  拿你的命去給鰻魚土豆謝罪吧!
  被認為是炎柱轟凍嬌也不否認,她不介意自己在此刻代表炎柱,為自己的鰻魚和土豆討回一個公道。
  縱使在看到對方眼中上弦和三的字樣,她也沒放棄這個想法,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她已經對自己的倒楣體質有了一個認知,就算是鬼舞?無慘出現在她面前,她都不會有多大的心裡負擔。
  只是謹慎增加了萬分,心底更加沉著。
  【破壞殺•羅針】
  如羅盤一樣的圖案在他腳下展開,他站在最中央,直視著少女,圖案中央一根羅針正瘋狂旋轉著,急劇探測對手的實力。
  轟凍嬌蹲下身,一手揮出招式。
  【秘技•冰淩】
  “這是什麼東西?!”
  給自己的招式起了一個高大上的名字,其中借鑒了一些童磨的招數,將冰刺延長製造出藤鞭,再在上面凝結成密密麻麻的倒刺,擊到鬼身上也絕對能製造出傷痕。考慮到上位鬼的恢復能力,這些藤鞭主要都是用來攻擊手腳等部位,限制其行動能力。
  她提起日輪刀,卻並未採取正面攻擊,上次那次經歷讓她清楚認識到了跟上弦之間的差距,對付這種等級的鬼,出其不意的效果要來得好的多。
  身上的傷快速在增加,混合著冰的融化變成血水沾了滿地,她卻也漸漸搞清出了鬼腳下羅針的作用。
  如果是使用個性,那羅針便會混亂不堪,如果是使用呼吸,它便能很輕易地判斷出她攻擊的方向,從而做出準確的應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猗窩座漸漸感受到不耐,明明他感受到的鬥氣根本不弱,可少女大多數時候都在閃避,根本不正面對上。
  他討厭這樣的戰鬥。
  轟凍嬌狼狽地跪在地上,一手覆在地面,發出最後一招。
  將所有的冰凝結成最強的硬度,小小的一塊,固定住他的腳。
  然後,轉身逃跑。
  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飛馳,捂住身上流血最多的傷口,避免滴到土地上,引來更多鬼的追蹤。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好。
  那塊冰根本不能阻攔猗窩座多少時間,她清楚得很,只是給自己爭取了幾口喘氣的機會,跑到距離樹林較遠的地方。
  倏地,她停下腳步。
  猗窩座也厭倦了這種追逐的姿態,他直接沖了上去,一腳踢在少女柔軟的腹部。
  轟凍嬌悶哼一聲,伸手,放出了積攢許久的烈火。
  瞬間,火光沖天。
  源源不斷的烈焰燃燒在空中,形成了巨大的火圈,只把天際遮住,不露出一點空隙。
  猗窩座有些失望。
  【這種無用功的努力,有什麼用。】
  烈焰並不能造成什麼影響,他的攻擊更為猛烈。
  大部分的能力都集中在了火焰的放出,對於自身的安全,少女只在最致命的地方加以保護,這樣子的做法就是身上多出了無數血洞,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出。
  在失血過多,即將昏迷的最後一刻,她突然笑了出來。
  “時間到了。”
  猗窩座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火焰漸漸消下,露出周圍的環境,一絲不同于火的光亮出現,照射進了這個小空間。
  是日初。
  她等著就是這一刻!
  利用火光的包圍,不讓他注意到太陽的出現!
  猗窩座咬牙,飛快閃避進了森林裡,可偏偏他倆現在戰鬥的地方距離樹林還有一段距離,就算速度再怎麼快,身體還是被灼傷了一部分。
  無法快速癒合的傷口疼的厲害,他盯著跪在不遠處的少女,心中氣憤。
  下次,絕對!絕對不能這樣結束!
  終於等到了安全的環境,太陽之下,沒有任何鬼敢出現,她放心地躺倒在了陽光之下,大口喘著粗氣。
  【全呼吸,全呼吸,減少血的流動……】
  拼命在心底告訴自己,她調整體內氣的流動,有著劫後重生的慶倖,更有著深深的不甘。
  這次運用小聰明活下來了,那麼下次呢……下次……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徹底打敗呢……
  力量……想要更多的力量。
  “轟小姐!”
  “凍嬌少女?”
  誰,在喚她?
  總之,得救了呢。
  她眯著眼,頭頂上幾個人腦門亮的發光,像極了光滑的雞蛋。
  我好餓啊。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不要怕,日後緣一帶你飛。
  我真的好喜歡三哥,就算他殺了大哥也恨不起來,當然大哥救是要救的,三哥還在猶豫,總感覺死了才是解脫,三嫂還在等著他呢。
  因為明天要衝夾子,所以明天更新時間改到23點,之後再統一恢復到18點更新!
  這兒再求一下下本預收!
  [綜主鬼滅]以刀為眸
  文案如下:
  我又夢見了那個人。
  夢裡的他身體孱弱、笑容溫和,即便父親給他開了再多苦澀的藥,他也能帶著笑意喝下,甚至還有閒心逗弄調侃於我。
  我愛上了他。
  我被他殺了。
  在邁入黃泉成為審神者的第一千兩百個年頭,我接到了來自政府的求助:
  殲滅那位早已忘記原名,現如今喚作鬼舞?無慘的男人。
  我過於激動,不小心揪掉了懷中狐之助所剩無幾的毛髮。
  #別以為就你活了一千年,老娘不僅活了一千年還天天左擁右抱喝花茶曬太陽,我氣死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天, 轟凍嬌終於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土豆和鰻魚, 還是高級料理屋親手製作, 使用傳統的關東手法, 濃油重醬, 雖然少女還處於重傷之中, 吃這些完全不利於傷口的恢復, 卻依舊吃得滿嘴流油。
  沒有什麼能阻擋她填飽肚子的欲.念,在經歷了這麼一次重要的戰役後,她覺得人生又一次看開了些, 該吃吃該喝喝, 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每戰鬥一次, 思想覺悟就會提升一次。
  灶門炭治郎原本還有些微微的愧疚,在解決掉魘夢之後,他們才注意到了遠處那若隱若現的火光, 原本還以為是森林火災一類,卻見煉獄先生陡然變了臉色, 將車上的交由善逸和伊之助看管後,帶著炭治郎飛快朝那個方向奔去。
  他們到達時,那火已然熄滅, 四周一片狼藉, 眼中所見的, 便是躺在焦土中間,氣若遊絲的少女。
  那一瞬間,他們幾乎以為少女已經死去。
  還好少女用了全呼吸延緩血流失的速度, 還剩最後一口氣,他們趕緊把她拉到最近的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炭治郎自責,轟凍嬌又一次遭遇了上弦,如果他們能趕到的再及時些,情況會不會好些,少女會不會沒有受到那麼厲害的攻擊。
  她當時該是多麼孤立無援,沒有一個同伴在身邊,只能孤身奮戰,拖到活下來的那一刻。
  但他這小小的愧疚,在看到少女把自家妹妹抱在懷裡揉搓時,瞬間消失。
  “禰豆子……”他弱弱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想吸引妹妹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禰豆子把轟凍嬌當成了家裡的誰,一個勁的賴在她懷裡,不肯出來,甚至連兄長的話都沒理,最後直接趴在少女的懷裡呼呼大睡。
  炭治郎淚流滿面,奪門而出,一個人跑到角落去思考人生。
  因為禰豆子在場,病房裡的窗簾被拉了起來,遮住了不算強烈的陽光,凍嬌小心翼翼地把女孩從身上拉開,給她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仔細看了她一會兒。
  病房裡有一面大鏡子,這座醫院據說是由西式賓館改造而來,因而大部分的設施都比較現代化,轟凍嬌面對著這面全身鏡,小心翼翼拉下了自己病服,露出了屬於少女的青澀身體。
  除開那些還被紗布包裹著的地方,露在外面的肌膚依舊雪白,這還曾是她不太喜歡的一點,無論怎樣訓練,都不會變成那種健康的膚色,看起來總是病懨懨的,容易被人誤解。
  只是現在那些原本應該平整光滑的肌膚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一些已經長出新肉,泛著淺淡的粉色,一些才剛剛結痂,內裡還沒癒合。
  就像寶玉被打碎,縱使重新黏合起來,也會留下無數的傷痕。
  她尚且如此,鬼殺隊戰鬥了這麼多年的大家一定更嚴重吧。
  在這兒養病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但因為全程都有美少女的相伴,日子倒也不枯燥,隔壁病房還有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兩個活寶,就算不是同一間病房,也能常常聽到他們的打鬧和嘶吼聲,偶爾夾雜著炭治郎溫柔的勸架聲。
  伊之助早已恢復了活力,成天跳腳著要和轟凍嬌比試一場,如果不是還有煉獄在旁邊看著,他說不定立刻就能沖進病房直接打一架。
  現在的轟凍嬌已經不是當年的轟凍嬌了,在感覺自己能下床的第一時間,她就和伊之助一起來了小花園,成功教他做了一回人。
  雖然結局她也沒討到多少好,傷口還有裂開的跡象,但總算險勝。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快要完全恢復的時候,煉獄這樣問道。
  轟凍嬌搖搖頭:“主公交給我的任務還沒解決呢,要先過去一趟。”
  她心底裡還惦記著青色彼岸花,雖然中途出了意外,但要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回去,那也算沒有完成任務吧。
  想到這裡,她有些扭捏,臉頰泛紅,吞吞吐吐地說道:
  “那個……能借我一些錢嗎?我沒錢買車票了。”
  住院的錢是煉獄出的,現在還需要他幫忙買車票,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好在煉獄完全沒有計較的意思,相反還多給了她許多,完全夠她舒舒服服地住宿加吃飯,比起任務,更像是讓她公費旅遊。
  臨走前,禰豆子還掛在她的身上,惹來我妻善逸快要**的目光,最後還是被炭治郎強行給塞回箱子裡得以解決。
  滿懷著感激,她正式踏上了前往北海道的道路。
  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少女還特意做了打扮,學著上次宇?天元給她化的妝,給自己臉上塗塗畫畫,買了套男人的西裝,厚重的棉服,外加禮帽,日輪刀放在長條形的箱子裡,頭髮高高紮起,一個大家出身的少年公子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效果果然是有的,女孩們因為羞澀很少有敢上前搭訕的,也少了許多無聊男子的騷擾,用禮帽遮擋臉上過於明顯的傷疤,她順利地坐上了火車。
  小樽是北海道西南部的一個港市,近年來才逐漸發展起來,成為了一個大型港口。往來人口複雜眾多,貿易頻繁,甚至有不少外國人的出現,只是冬日的氣候過於濕冷,相對于東京而言,還是有些清淡。
  火車在使入北海道的區域後速度慢了許多,外面的皚皚白雪仿佛把一切掩蓋,一切都是那麼純淨,罪惡似乎從未存在,潔白而無暇。
  在她那個世界,少女倒也不是沒有去過北海道,事實上轟冷就是北海道出身,她的家族在當地似乎也是小有名望,地域養育出了冰的個性,卻沒能養成無欲淺淡的心態。
  在轟冷的家族將她出賣給安德瓦時,她已經對那個家的心涼了一半,轟凍嬌只在幼年被她帶著回去過一次,看望年邁的外祖母,記憶裡那個家的**多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比之轟家本身還要讓她感到不適。
  距離上一次到來,已經將近十年。
  比之她那時候,現在這兒要冷清不少,現代的歐式建築和咖啡店也沒幾家,但傳統的玻璃工房還是有著不少。她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下來,出門逛了幾家玻璃店,打算買點紀念品給鬼殺隊的大家帶回去。
  這種長時間駐紮在本地的店,得知的消息也是最多的。
  “奇怪的人?”
  轟凍嬌發揮了自己的外貌優勢,雖然嘴不甜,但長相足以補足一切,再加上禮貌的態度,逗得年老的老闆娘心花怒放。
  她額外給轟凍嬌上了盤點心,面對少女的問題細細思索著:“說起來,這兩天確實見到了一些外地人,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就是這幾天突然多了起來,跟你這小夥子一樣,穿著城裡人的衣服,帶著奇怪的帽子。”
  當地人掌握的資訊極為豐富,有些甚至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剔除掉那些沒用的,關鍵的資訊就隱藏在其中。
  “聽說這兒最近有一種奇觀,往往只在夜晚出現,我想大多數人都跟我一樣,特意過來觀賞的吧。”
  “奇觀?”老闆娘疑惑,低下頭嘟囔道,“我怎麼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謹慎地看了看周圍,捂著嘴巴低聲說道:“是那個吧,你們說的是那個吧,天狗山上的鬼火。”
  “是那個嗎?我只是剛來,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她湊近傾聽。
  “欸?那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老闆娘焦急地說道,“最開始也有人認為那是神跡,特意去**,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那還都是對山裡情況熟的本地人,你們這種城裡人可不要隨隨便便跑去。”
  “沒有回來過?是消失了嗎?”
  “對!連屍骨都沒見到,大家都說他們是被狐妖給帶走了。”老闆娘緊張地搓搓手臂,“冬天也來了,山裡的一些鬼怪也要吃飽,所以把人都帶走了。”
  “我也就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鬼火?”
  “藍色的,有些時候還會變成白色,經常一大團一大團地**在一起,過一會兒就消失了。”
  世人口中所說的鬼火,有很多都是粼火,常出現在墳墓旁邊,可這天狗山常年被雪掩埋,幾乎沒有多少人會選擇在此山上入葬,出現如此詭異的場景,也難怪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她眯了眯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您知道那些人住在哪裡嗎?”
  鬼不能在白天裡光明正大地行走,需要有東西的遮擋,確保自己不會曬到一絲陽光,但這樣就會過於顯眼,聽老闆娘的話,那些人似乎只戴了能夠遮住頭部的帽子,別的地方並未做什麼特殊的修飾。
  她還是覺得不放心,守在他們住的旅館外盯了半響,確定那些只是普通的商人,只是行動略有些僵硬,卻也能站在陽光之下行走,才重新返回自己的房間。
  深夜,百鬼夜行。
  她於夜色中快速奔跑著,向著鬼火出現的地方前行,當地人已經被人接二連三的失蹤嚇得不敢再出門,倒方便了她的行事,輕鬆找到了上山的路徑,今日沒有下雪,沿著獵人的腳步,朝著這座山的深處走去。
  她真的跟山相當有緣,以前根本沒去過幾次,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幾乎不是在山裡就是奔走在去山裡的路上。
  沒有人知道青色彼岸花到底長什麼模樣,她也只能自己去摸索,估摸著當地人所說鬼火出現的位置,她踏上積雪,一路留下返回的路標,自己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
  遠處,身著紅色羽織的男子站在皚皚白雪之中,似有感應,朝少女奔來的方向看去。
  他耳上掛著日輪花紙的耳飾,面頰似有火焰般的花紋,瞳孔深邃,一頭長發黑中透紅。
  【來了嗎。】
  無數的淡藍色的火焰在他周圍飄浮,襯得他愈發虛妄。
  【我等你好久了。】
  【嬌嬌。】
  他伸出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沒完結,隨時有可能被打臉,當if線看就行。
  順便問一下你們更適應嚴勝還是岩勝的翻譯?我發現這兩個翻譯都有,用哪個還在猶豫。


第三十章
  身下是冷硬的木板, 身上蓋著有些潮味的棉被, 少女悠悠轉醒, 盯著頭頂上那空無一物的房梁,呆了兩秒鐘, 瞬間清醒。
  這是哪兒?!
  她還記得自己明明在天狗山裡奔走,隱約看見了那鬼火的存在,正打算走過去一探究竟, 眼前突然一陣天暈地旋,直直倒了下來,身體陷入了厚厚的積雪之中……
  是被人救了嗎?
  眼前所見的是一間破敗的屋子, 比之她當初看到的伊之助的茅草屋更加糟糕, 頂上的瓦片和稻草僅僅只能用來遮風擋雨, 寒風從四周的縫隙裡灌進來, 被潮濕的棉被所阻擋。
  雖然有些黴味, 但也能看出,她身上的這床被子,已經是這個屋子裡最好的東西。
  旁邊生起了一堆火,驅散了一點寒冷,給屋子裡增加了一絲暖意。
  她呆坐了一會兒, 手指觸碰到熟悉的刀鞘, 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掀開被子,她仔細檢查了身上的著裝,鬼殺隊的隊服好好穿在身上,裡面也套著戰鬥服, 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看起來不是鬼將她擼來。
  難道真的遇上了好心人?是白日進山打獵的獵人嗎?
  有人拉上了門把。
  少女的心瞬間提起,她竟然沒察覺到任何動靜,除了門被推開的聲音,竟然連一絲腳步都聽不到。
  這是何等的功力!
  進門的是一個高挑的清瘦男子,一身武士打扮,面容俊逸,面頰花紋似火焰般醒目。
  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黑死牟。
  手中的刀已經出鞘,但在看到對方那正常的雙眸和明顯屬於人的氣息,又把刀收了回去,重新縮回被子裡,裝作無事發生。
  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實則一切動作都收入了男人的眼下,他並未發聲,走到火堆旁邊,把手中的柴火放下,一根根添了進去。
  “那個,請問……”
  “你是鬼殺隊的。”
  男人開口,聲音是符合外表的沉穩安逸,聽不清其中的情緒。
  他用的是肯定句,顯然已經確認了少女的身份。
  “是的。”少女眼裡泛光,“難道您也是嗎?”她不自覺用上了敬語。
  男人點點頭,架起一口鍋,往裡倒入一些小米,加水,慢慢熬煮。
  兩人都不是健談的性子,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轟凍嬌盯著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身上有一種屬於武士的穩重和不自覺的貴氣,僅僅是感覺,他的實力絕對不會差,甚至比她見過的柱們還要強上許多。
  這樣一位人物,為何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介於禮貌,她還是先開了口:“前輩,我是轟凍嬌,請問您……”
  男人手上動作不停,攪動著鍋裡的米粒,嘴唇輕啟,淡淡吐出幾個字:
  “繼國緣一。”
  有什麼東西敲擊在她的心裡,造成淺淺的波瀾。
  “繼國緣一……”她在嘴裡重複著這個名字,仔細在大腦裡搜索,卻並沒有找到準確的答案。
  她看向對方的日輪刀,這是她拿刀之後開始養成的習慣,從刀柄到刀鞘俱是全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刀,充滿神秘,卻又充斥著無盡的力量。
  “請問,您是在哪裡找到我的?”
  “山間。”
  他照例從外斬鬼歸來,便看見外面倒著一個女孩,原以為是勞作累暈的農女,這世道已然不太平,就連女兒也得在外奔波,賺取一份糧食。
  正這樣想著,卻瞥見她旁邊的日輪刀,以及她身上樣式極為陌生,背後卻印著“滅”字的衣服,他這才意識到,這也是鬼殺隊的一員。
  不知她是遭遇了什麼,才昏倒在這樣人煙稀少的山林中,隨時都有被野獸吃掉的可能。
  緣一舀了一勺粥,遞了過去:“先吃點吧。”
  “謝謝。”
  白粥的清香從碗中散出,治癒了緊繃的內心,她吹了吹上面的熱氣,小小抿了一口,滾燙的粥水從喉間到達胃部,讓她舒服了許多。
  “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默默喝完了粥,男人接過碗,這才問道。
  既然是鬼殺隊的前輩,也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少女簡要說了下自己現在的任務,天狗山的異樣,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以及自己無緣無故的暈倒。
  “天狗山?”
  男人摩擦著自己的手指,眼瞼合上:“青色彼岸花我倒是聽說過,卻從不知道它曾在這天狗山上出現過。”
  “可我接到的就是這樣的命令。”少女蹙眉,“而且我也看見了,昨日在山上青藍色的鬼火。”
  “昨日並未有鬼火出現。”
  “我看到了。”少女認真地點點頭,掀開被子,朝著門外走去,一邊推門還一邊說道,“就在那個地……”
  餘下的話卡在了她的喉嚨裡,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她看著眼前的景象,呆愣在原地。
  昨日還覆蓋在地面的層層積雪已經盡數消去,露出黃色的土地和稀稀疏疏的綠色,雖然空中有寒風吹來,卻明顯不是冬季,至多是初秋的時候。
  “這兒是……天狗山?”
  看到男人肯定的點頭,轟凍嬌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炸了。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顫巍巍舉起了自己的小手。
  “我能問一下,現在的年號是什麼嗎?”
  “永祿。”
  不好的預感成真。
  她其實已經有了猜測,在還在那個世界的時候。
  英雄世界的空間創造得再怎麼真實,畢竟也只是虛擬產物,就算他能設定一套制度賦予空間,卻並不能保證人文設施等所有方面都跟得上前進的步伐。
  一開始她還以為大正的年號是借鑒了過往的歷史,可根據她淺薄的歷史知識,除了鬼殺隊和鬼的存在,這個大正跟她知識中的大正幾乎沒有差別。
  在藤姬死之後,世界先生還未出現時,她還有點自欺欺人的想法,此刻卻已全部消散。
  穿越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不需要那麼驚訝。
  更別說現在還發生了第三次,怎麼也該習慣了。
  轟凍嬌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隱藏的名叫穿越的第三個性。
  “永祿”這個年號她並不是很清楚,具體對應的天皇她也不知道,但在多問了幾句,得知了當今最出名的幾位大名之後,她已然知曉。
  身為一個霓虹人,那幾位的名字要沒聽過真該被開除國籍了。
  但這種不經過她的意志強行穿越的行為還是讓她整個人喪到不行,雖然外表看不太出來,但少女的氣一下子衰了下去,緣一並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收拾好東西,轉身便來到門前的空地上練劍。
  習慣性讓她跟著一起出去,蹲在門口,看著男人的一招一勢。
  她頹廢的氣息逐漸散去,死死盯著男人的劍術,瘋狂汲取其中的精華。
  她情不自禁拔出了自己的日輪刀,跟在旁邊比劃了兩招,卻怎麼也找不准那個感覺。
  不是她見過的任何一種招式,卻比所有都要來的強。
  她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
  一套刀法練完,繼國緣一臉上汗都沒出一滴,他看著少女的動作,問道:“你使用的是火之呼吸還是水之呼吸?”
  驚訝于男人竟然看的出來,轟凍嬌誠實地回答道:“水之呼吸,還有炎之呼吸。”
  “兩種嗎?”
  這個男人就算有著淡淡的訝異也不會表現出來,鬼殺隊的女子本就稀少,他之前也沒見過幾個,更不用說使用兩種呼吸的劍士,更是少有的存在。
  況且少女還長了一副好相貌,他之前抱著她回來的時候,手上幾乎感受不到重量,如果不是掌中輕薄的繭子,幾乎看不出她是個劍士。
  他使了一招,少女在旁邊有模有樣地學著,只是幾分形似,卻沒多少威力。
  “雖然還不會,但總感覺已經學過。”
  “是日之呼吸。”緣一說道,“培育師沒有跟你講過嗎?”
  天下間的所有呼吸都是由日之呼吸衍生而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緣一這樣的天賦,只能加以改良,形成各種各樣的分支,雖然威力沒有那樣大,卻也能殲滅鬼怪。
  他教過的人數不勝數,自己也記不清有多少,這名少女究竟師承于誰,他也不想去過問。
  “日之呼吸?”
  聽到了第一次出現的名詞,少女的眼亮了起來,沒有聽說過的呼吸,幾百年前的世界,不難猜出這是在日後失傳的呼吸之法,足以讓人眼饞。
  男人抿了抿唇,把刀重新收回,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天黑了,進屋吧。”
  她這才意識到,遠處的天際已經漸漸暗下去,夕陽西下,整片大地被染上了溫暖的橘色。
  簡單用了晚飯,男人指了指屋外的一個水缸:“那兒有水,自己去洗漱吧。”
  他看了一眼少女的臉,轟凍嬌不自覺一抹,感受到了一點黏膩,這才發現自己臉上還帶著妝,用來偽裝男子的。
  這樣說來……
  “您知道我是女的?”
  緣一正在擦刀的手停了一瞬,輕輕應了一聲:“嗯。”
  具體怎麼認出的,卻也不肯再多說。
  轟凍嬌只當男人好眼力,把日輪刀放下,起身到戶外去進行簡單的洗漱。
  緣一住的屋子很是破敗,這兒對他而言只是一個休息的地方,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具,連棉被也只有一床,當男人洗漱完回來時,徑直走到火堆旁邊,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意識到他是把被子讓給了她,少女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原以為剛來到一個新地方,腦子裡積攢了太多事情會睡不著,誰知想著想著,眼睛漸漸疲憊,竟直接睡了過去。
  耳邊聽到的呼吸聲變得平靜而和緩,緣一睜開眼,看向這個相處才不過一天的少女,對方側身背著他,髮絲濕潤,顯然剛剛清洗了一番,帶著淡淡的水汽。
  事實上,她突如其來的出現讓他稍稍有些苦惱,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經一個人生活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以,我太可以了。【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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