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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晚春》作者:玻璃渣子【完結+番外】短篇。

《(火影)晚春》作者:玻璃渣子【完結+番外】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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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本文又名《【火影】木頭先生的春天》

春晚情不晚……
若是相戀,區區百年,等你何妨?
只要你在,此後的花,只為你一個人開。

內容標籤:火影 靈異神怪 布衣生活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春緋,天藏 ┃ 配角:火影眾 ┃ 其它: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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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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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

  他的名字叫天藏,櫻庭天藏,木葉裡算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父母雙亡,家裡只有退休不再做忍者的爺爺。雖然家裡從上上上代就有人做忍者,但他們家也算不上是什麼忍者世家,在村裡子也不出門,唯一能拿來說幾句的也只有他家的院子裡,那一棵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櫻花樹了。

  它的存在至少可以追溯到他曾曾祖父的那輩,據說連他們家「櫻庭」這個姓氏,也是由它得來的。

  那櫻樹說不上是什麼珍惜的品種,但是單說它的那上百的樹齡就足夠讓人歎一聲稀奇了,更不要說那比一般樹都要高大的枝幹,和它盛開時讓人驚歎的美景。

  春天還沒有真正到來,街道間依舊吹著叫人縮脖子的冷風的時候,他家的櫻樹上就開始像是為了什麼,而迫不及待地在空中伸展的枝頭綴滿了淡淡的粉色,微風吹過就是一陣飄飄灑灑的淡香櫻雨,而且會一直開放,直到春天的最後一天,才飄落最後的花瓣。

  說起來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只要他家的櫻樹一開,木葉的氣溫就會立刻回升,接著萬物復蘇,不久便是又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有人把他家的這櫻樹比作是木葉春天的開始,還有人說它簡直就像是會招來春天的神木。

  【說不定這裡面就住著掌管著春天的神仙呢!】偶爾他也會聽到有人這樣說。

  因為一般來說,櫻花的花期並不長,甚至可以說是短,而且看久了那櫻花那嬌豔的姿態,應該反會讓從覺得沉重的喘不過氣來,接著就該是一種說不清的倦怠在全身擴散開,也就是所謂的花倦。

  但是這棵櫻樹是例外,持續開放整整一個春季的同時,也不會讓任何人看的厭煩,它只會在為期一春的花期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人們腦中所有的常理,然後鎖住所有人的視線,讓看到的人為它駐足。

  「說不定裡面真的春神呢?畢竟是這樣一棵神奇的櫻樹啊。」很多人都會在賞櫻時這樣感歎,「別處永遠看不到這樣的景色。」

  說的人多了,漸漸的也就有名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原本冷清寬敞的院子因為訪客而顯得狹小了起來,來者具是來賞櫻的,大多是爺爺的朋友,也有很多忍者前輩,當然也有一些慕名而來的遊客。不過最後一類人大多數都只會在院外欣賞,性格有些孤僻的爺爺是絕對不會開門讓他們進來的。

  而那些能夠進院賞櫻的人,也不是每次都會被爺爺放行。

  就像去年,脾氣時而古怪的爺爺就在花期的時候把院門關的緊緊的,甚至是在院子周圍布下複雜的結界,拒絕了所有訪客,直到春天結束。

  沒有人知道原因。

  今年的院門沒有關上,所以在花景最盛的一個星期裡,每天都有大批的人結伴而來,他們在樹下鋪席而坐,把酒言歡,享受難得的盛景。

  爺爺像以前一樣,燙上一壺清酒,默然地坐在臨院的走廊上,即使人再多也若無旁人的注視著櫻樹,偶爾回神才與邊上老友廖談幾句,若是像去年那樣閉門拒客,爺爺估計又會一個人整日整日地坐在樹下,著了魔似得不吃不喝,如果那時候去勸他吃飯,還得平白無故地挨頓說——那時的爺爺就像是魔障了一樣。

  其實,他覺得爺爺這樣喜愛那櫻樹是有特殊原因的,而那特殊原因……與一位姐姐有關。

  他利索地幫爺爺把酒燙好,端過去後,就獨自跑去二樓自己的房間躲了起來,小心地把窗子打開一半,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看向那坐在枝幹上大姐姐。

  【大家都看不到她的嗎?連爺爺也是?】

  每次當他趴在窗戶上往外看時,都忍不住生出這樣疑惑,其中,也藏著一種叫他自己都覺得莫名的優越感,而且還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誰也不能告訴的決定。

  【這是只屬於我的秘密。】

  他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發現自己總是能在院子裡看到一個半透明,身著淡色浴衣的櫻發大姐姐,除去偶爾的幾次會在樹下走走,更多的時間她是整日整日的坐在樹上,用一雙好看的綠色眼睛瞧著某處,姣好的臉上只有爺爺走到院子裡了才有了笑意,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對爺爺說著什麼。

  不管爺爺他看不看得見她,也不管爺爺聽不聽的見她說的話。

  每到他家櫻花樹開放的時候,那個姐姐的輪廓便清晰了,漂亮脫俗到能讓人一眼就把她和人類區別開來。

  「呐,爺爺……」他去年曾走到精神已經大不如前的爺爺面前,想問清楚那位姐姐的事,可是見爺爺只是怔怔地看著櫻樹出神,但是卻從來沒有對上過那個姐姐的視線,他也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換成「今年的櫻花開的好漂亮呢」說了出來。

  下意識的,他並不想讓爺爺知道關於那個姐姐的事情。

  「是啊,很漂亮。」爺爺點點頭,抬手接下一朵飄落的櫻花,細細端詳起來,向來清明的眼睛也帶上了其他的情緒,而那些情緒最後也化成歎息,隨著話一同歎了出來。「唉,人老了……已經看不見了,也聽不見了,興許什麼時候也就記不得啦。天藏你好好幫我記著,她的名字是春緋。」

  「春緋?」這是那個姐姐的名字嗎?

  他像是從爺爺那裡偷偷的拿到了一件寶物,小心的放在了舌間上。

  春緋……

  「嗯……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忘記了,天藏,你要記得提醒我。」

  他應下了,答應爺爺如果他忘記一定會提醒,但是沒有機會完成這個承諾,因為爺爺他到最後那一刻都還牢牢的記著那個名字。

  爺爺去世的那天也是在春天,這是他早就預感到的事。

  爺爺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似乎是在年輕時做忍者不注意弄壞了底子,平日裡用藥吊著才勉強保持著別人眼裡健朗的樣子,但實際是怎麼樣,除了醫院裡為爺爺診治過的三木醫生,也只有他和爺爺兩個人知道。

  在去年入冬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達了極限,他求爺爺去醫院治療,但是爺爺一直強撐著,不願離開家一步,每日咳血成了家常便飯,他除了每日去醫院取藥,只能幹著急——他現在也只有爺爺這一個家人了。

  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雖說是瑞雪兆豐年,但幾天幾夜的鵝毛大雪也將村裡的幾位普通的老人毫不留情的帶走,期間爺爺也好幾次差點沒撐住,但最後還是硬從鬼門前,自己走了回來。

  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再看一眼她花開滿枝的樣子,可是幾次下來只是勉強吊著一口氣,每日存著力氣,只會問他花開了沒,到最後人總是昏昏沉沉,偶爾清醒時卻發現眼睛都成了擺設,什麼都看不見了。

  但是他看見了,那一天櫻樹神奇的提早開放,花色蒼白如雪,花香濃郁醉人,而且開的太過竭盡全力,帶著讓人心酸的瘋狂。

  趕來見爺爺最後一面的人也從未見過這般奇妙的景象,傳聞在這之前只有一次,那是在木葉隱村都還沒有建立時的年代了。

  她……是在送爺爺最後一程吧?

  他這樣想著,終於還是下了決心跑去折下了一段花枝,小跑著到了爺爺身前,將那段花枝放在他胸前,並幫爺爺把他的手覆在花枝上面,說道:「爺爺,花開了!你看,我把她帶過來了。」

  【爺爺現在也就這麼一個念想。】

  「春緋……」爺爺同過去無數次那樣喃喃著,之後似乎又是說了些什麼,但是他除了那個名字,什麼都聽不清,只能看著爺爺閉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爺爺是笑著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像是多年的願望實現了一樣。

  一瞬間屋外狂風大作,移門被吹開,並將大片的花瓣送了進來,他回神的時候,爺爺身上已經蓋上了一層素白的花被,安詳逝去的表情最後也被白色掩蓋。

  那個姐姐無聲的站在不遠處,最後轉身,緩步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她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衣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在他看來那身衣服乾淨的刺眼,那姐姐臉上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哀傷,等到他再長大一點,才知道那身白衣是新娘子新婚當日才會穿的白無垢。

  為了誰?

  不言而喻。

  明白了的一瞬間,他回想起了那段爺爺去世後的那幾天,那個姐姐整日的穿著那一身衣服,手覆素白的紙扇,在院子裡獨自跳著無聲的舞蹈,與櫻雨相伴顯得華美至極,卻又淒美蒼涼,那是只為一個人所跳的送別曼舞。

  在花期的最後一天,白色的花瓣早已是把院子鋪滿了,遠遠看去好似一副絕妙的雪景,而在雪景中,有那麼一個倩麗的身影,在最後一片花瓣落下時,才停下了舞步,消失在那寂白裡,無蹤跡可尋。

  他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裡酸酸的,有什麼在瘋狂的發酵膨脹,漲的他發疼。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無比的妒忌著此時已經再無氣息的爺爺?

  【明明看到那個姐姐的是我,為什麼她從來不會看在我?】                        

作者有話要說:

  在動漫人物生日的那天發文,某渣口水很久。

  某渣會說之前因為錯過了OP裡巴里的生日,很不甘心所以這次才特意深夜發文嗎?


☆、枯木

  在冬日裡的木葉其實也就比極個別地方暖和了一點,如果碰上融雪的日子,一陣寒風忽的迎面吹來,能讓那些沒防備的人抖成篩子,那種直接冷到骨子裡的寒冷,即使是忍者,也沒幾個能夠真正忽視。

  而今天就是這樣的一個冷日子,前些日子才下了雪,連著陰了三天,好不容易開晴,卻趕不走一點寒意,冰雪消融時還帶走了村子白日裡所剩無幾的熱量,但是即便這樣,結束了訓練的他也不急著回屋,而是像以往一樣,直接在死氣纏繞的樹邊坐下小憩。

  爺爺離開快有三年了,而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天,這棵櫻樹就再沒發過芽,更不要說開花了,好多人都在可惜,說這樣一棵好樹就這樣忽然枯死了,但是他知道她沒有死,她只是還沒有從爺爺的死裡面走出來。

  他聽的見的,春緋還活著的證明。

  他每每把耳朵貼在樹幹上,幾乎都能清楚地聽到她在用哀傷的聲音,反反復複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南野】

  就像爺爺到死都在念叨著她的名字一樣,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爺爺的名字。

  他每次都會忍不住想到:那個姐姐和爺爺,他們是互相喜歡著的吧,但是為什麼爺爺會看不見她呢?

  「那個……春緋桑,你現在聽得見我說話嗎?」他呼著白氣,像以往一樣坐在樹下說著些他今天的事情,「今天啊,我成為中忍了哦,以後我也會更加努力的,我得早日成為厲害的上忍才行呢。」

  自從爺爺去世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空閒的時候,坐在樹下念叨些什麼,有開心的事情來和她說說,有難過的事情也和她說說,在爺爺的忌日他更是會徹夜的坐在樹下,不知不覺的,也就養成了坐在樹下自言自語似的說話的習慣。

  雖然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但是他覺得只要她聽見了就可以了。

  總會得到回應的,也許就在他成為了超越爺爺全盛事態的忍者的時候。

  因為家裡的一些關係,他早早的就在爺爺的指導下開始了系統且苛刻的訓練,爺爺去世時他也就五歲,但也已經比快畢業的一些在校生要強的多了。

  於是,揣著一些小心思的他,便報考了原本應該六歲才該去的忍校,以現在已經是中忍的卡凱西學長為努力的目標。

  四歲就從忍校畢業的卡凱西學長是個天才,這點毋庸置疑,而選他作為自己的目標,至少在他認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有人覺得這很傻,和天才比什麼呢?

  他沒有想過和卡凱西學長比什麼,只是他見過那位天才學長每日付出的努力,這讓他明白即使天才,他的實力也是靠努力換來的,那麼他這個不是天才的人只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也終有一日能成為被人傳頌的強大忍者吧。

  而在今年的四月,六歲的他確定自己的實力後就申請參加畢業考試,領到護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一趟,告訴了她自己已經是一名下忍的事情,但是即使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也叫他失落,「還不夠嗎?」

  他覺得,只要變得比爺爺還強,她就會注意到他了。

  到現在他還是這麼想的。

  「也是,我還只是一個下忍呢,和爺爺比起來差遠了。」他對自己說著,結束和自我安慰後才離開了家,去和自己的小隊匯合。

  他的帶隊老師和隊友都是好相處的人,因為他年紀小,平時也對他多有照顧,只是相處的時間並不久,在他同年就選擇去參加中忍考試後,就再沒什麼機會見面了,不過名字倒是一直都記得,多年以後,偶爾路過慰靈碑時也會在探望過自己那在他還未記事時就雙雙離世的父母後,也會挨個探望,順便嘮叨一下廢話。

  好人有好報。

  這點在忍界從未存在過,或者說因為忍者中也沒有真正的好人,到頭來不管你何時送命,不管你葬身何處,又不管是死在誰的手上,也只能歎一句一切也只是因果報應。若是在外面犧牲,會有人願意把你的遺體帶回村子埋葬,那已經是很多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了。

  在成為中忍前,他的手上就有過人命了,他噁心過,但卻堅持了下來,之後他也就沒什麼意外的成為了一名中忍,在秋葉滿地,即將步入寒冬的日子裡。

  【冬天來了,春天就不會遠。】

  心裡想著這句話,他就開始了自己的中忍生涯。

  但是冬去春來,她依舊是老樣子,依舊是蜷縮在樹幹裡,不願出來面對這沒有了她重要的人的世界。

  「那個,春緋桑,雖然這樣說很自說自話,但是……等我成為了強大的忍者,你能不能出來為我開次花?哪怕是一次也好。」他說著撫摸著已經變得乾枯起來的樹幹,指腹不知道碰到哪一出,立刻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就從那裡滲出來,透進了樹木。他沒有在意,繼續著自己的自言自語,「好想見你……說起來,我還沒有聽你叫過我的名字呢。」

  他對她的感情之初,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見鍾情,之後則是化成一份在他的心裡深深的種下的執念,這幾年的時間,足夠它破土而出。破土前他有意的澆灌,破土後,他任由它生長,只是能成長到什麼地步,現在也只是一株苗木的他也說不清楚。

  【也許像爺爺那樣由生至死,最終一同踏起棺材吧?】

  也許是幾十年,也許也只是這幾年光陰,畢竟忍者的一生無論如何也和漫長搭不上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忽然犧牲在下一個任務裡。

  在這樣的世道下,成為忍者了,就會明白什麼是弱小既是罪,重則當死。像爺爺那樣的選擇提早退休安度晚年的人實在不多,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過活到了五十五歲,這年齡怎麼看也算不上長壽。

  不過那些都不是現在的他要思考的了,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因為新的任務來了。

  【當了中忍就更不會有人顧著你的年紀了。】這是當初帶隊老師在他成為中忍的當天送給他的話,言下之意是讓他自己小心。

  【不打無準備的仗。】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應謹慎小心。】

  以上兩句話是爺爺當初用戒尺一下下打進他心裡的條律,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他也就是這麼個人了——現在六歲的他,這樣遵守著,日後臨死之前,也是這樣遵守著。

  冬天的白晝總是短暫的,有時可以說像是個吝嗇鬼,一秒也不願意多給,現在才六點,周圍已經是被黑暗籠罩住了,很安靜,安靜中透出一種讓人有些受不了的寂寥——仿佛一切都想跟著死去。

  「啊,已經是這個點了嗎?那麼……晚安,春緋。」他同往常一樣,將額頭抵在樹幹上,希望能聽到些回應,但永遠只是奢望,最近總覺得春緋厭煩了一樣,連爺爺的名字都不再呼喚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真的死去吧。

  【別這樣啊,求你了,別丟下我一個人。】

  在這個晚上他夢見了年輕時的爺爺,爺爺他獨自坐在盛開的櫻樹下,對著空氣說著什麼,春緋則是依靠在樹另一側的陰影中,一言不發,也讓人看不清表情。

  【今年也還是不行嗎?】

  【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說不定明年就可以看見了。】

  【好想再見到你啊,春緋……】

  【我好想你。】

  一陣強風吹過,爛漫的櫻雨迷住了他的眼,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了,讓他錯過了春緋最後轉身想說的話,但他看見了她眼角的淚。

  醒的一瞬間,眼角涼涼的,心口難受的厲害,他可悲的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希望爺爺還活著,然後把自己的眼睛換給爺爺。

  【請不要再留出這樣悲傷的樣子了……】

  第二天便是個出村的C級任務,他所在的小隊所要做的就是「清掃」火之國的邊境,並不是多難的任務,這任務也是為了小隊之間的磨合才被隊長接下的,一路上都很順利,這也讓他們放鬆了些,而意外的敵襲就發生在回村的路上。

  對手很強,一番苦戰下來,隊員之間都被強制的分開,他不清楚其他人怎麼樣了,但他是甚至都還不知道敵人是誰,就在一次防禦中覺得手臂一痛,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注射了藥時,藥效發作了,他試著用疼和放血來緩解,卻也只是再強撐了不到一分鐘,便昏死了過去,醒來時他全身□□的被綁在冷冰冰的床上。

  雖然眼睛被蒙著看不見,但是鼻子和耳朵慢慢的都恢復了作用。

  他此時應該正身處在一個陰冷無光,而且極為偏僻安靜的地方,但具體是哪裡,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襲擊他們的人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把他們綁在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直到他聽見了一個曾經聽見過的聲音。

  「大蛇丸大人?你是大蛇丸大人嗎?!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哦呀,已經恢復了意識嗎,恢復力不錯呢。哼哼哼~希望你接下來也能這麼精神吧。」

  【活體實驗】閃現在他的腦海中,叫他全身發冷,他下意識的想要掙開身上的束縛,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和之前的情況有些不同,他應該還被注射了什麼藥物。

  而這一切還只是一個開始。

  在接下來暗不天日的日子裡,他都在生與死之間掙扎。身體不斷的裂開長出些什麼,不斷的脫落些什麼,不斷的癒合那些不明原因的傷口,進入胃部的通常只有味道古怪的濃稠液體,從耳邊的痛苦叫聲可以知道,被當作實驗品的不止他一個,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死去,然後加入新的。

  他不能死,他必須活著離開這裡。

  肉體上的折磨讓人痛不欲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崩潰發瘋,掙開了束縛卻只為自我了結,他也有好幾次生出這樣的念頭,但沒當這時他就用所有的精力去幻想這一切只是個噩夢,心中的眼睛睜開,那個有春緋的溫馨庭院才是他所在的現實。

  【春緋……】                        


☆、木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蛇丸他不再來了,這是有預兆的,就在前一段時間,這裡還很是「熱鬧」了一番,大蛇丸帶走了很多資料和器材,而他們就如同廢棄物一樣,繼續被隨意的放置在這裡,然而這對他們來說還暫時不是結束,來自身體和精神的折磨依舊在繼續。

  沒有「食物」的供給後,他就開始變的虛弱,對能感覺到周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因為沒有水和食物,或是因為別的,痛苦的死去,或許下一個就是他了。

  當然了,如果沒有人把他從那裡救出來,就不是【或許】了。

  在醫院裡他躺了好久,一開始他甚至是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渾渾噩噩的接受著治療,等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開始後怕,也在這時,他見到了據說已經退位的三代,大致的瞭解了自己的情況。

  按照醫療忍者的檢查判斷,他是被硬生生的移植了別人的細胞,那個別人還是忍界無人不知的初代火影,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幸運,看看其他人死時的樣子就知道失敗的機率有多高,能活下來,還成功將細胞融合了,這才是他的幸運。

  雖然那位主治醫生的原話是:你能活下來也不光是靠運氣的。

  六十多個實驗體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主治醫生為了弄清楚這個原因,拉上了自己在情報部的朋友,把櫻庭家往上一代一代的追查,終於在天藏的曾祖母那邊有了線索,「天藏的曾祖母是千手家支系的族人,身上多少流著些千手家的血,這也是他活下來的根本原因。」

  得知情況了的三代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天藏好好休息。

  「是,謝謝關心。三代大人。」他目送三代大人離開病房,確定周圍沒人就試著下床走動,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站立的雙腳,使不上勁,光是站著就搖搖晃晃的,他強撐著才走到床邊,意外的發現竟然已經是春天了——最好的證明就是不遠處的一小片櫻色。

  【也不知道春緋現在怎麼樣了。】

  【今年她開花了嗎?現在過去的話會見到她嗎?】

  想像這院子裡此時的盛景,他就有點按捺不住的想要立刻回家看看,只是他不能現在離開,他也不太像□□緋看見他現在邋遢的樣子。

  「天藏?」

  他覺得聲音耳熟就回頭看,很快便認出了對方是爺爺的好友,「雲鶴爺爺。」

  「唔……真的是天藏啊,你樣子變化太大,我還有點不太敢認。」雲鶴看著眼前故友的孫子這樣說道,眯起眼睛再仔細的看了看,又覺得有點眼熟。

  他覺得有點奇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變化很大?怎麼可能,雲鶴爺爺,是因為我的頭髮太長還沒有修的原故吧。」

  「不是啊。」

  不信邪的他在病房裡翻找了好久,最後還是想路過的護士小姐那邊借了一面鏡子,這一看差點把他心臟病嚇出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是沒有變,但是五官卻與原來有了極大的不同,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原來樣貌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是因為被植入了其他人的細胞?

  「天藏!你要去哪裡!」

  他顧不得其他的什麼了,只是認為自己必須回去一趟,必須回去一趟見見春緋。

  這樣想著,他跌跌撞撞的就跑出了醫院,好久沒有走路甚至奔跑的身體一開始是極其不停使喚的,原本只要幾分鐘的路程,在此刻變得無比漫長艱難,所幸的是他的身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回復著。

  等他站在那不知道多久沒有回來過的家的門前時,他基本已經可以自如控制了,至少不會像剛剛出醫院的時候,走三步摔兩步。

  在打開院門前,他是懷有期待的,但是在打開院門後,那些期待盡數化成了說不清的失落。那櫻樹依舊是沒有開花,依舊是以死氣沉沉的頹廢模樣。顯得越發乾枯的深色枝幹以及周圍肆意生長的野草,在他眼裡把整個家襯得更加的落魄淒涼。

  雖然也有想過極大的可能會是這樣,但是等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心裡覺得有點苦澀,泯了泯自己乾裂的嘴唇,歎出長長的一口氣後,邁著步子走進院門,一邊扯動著臉部肌肉露出個僵硬的笑容。

  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慶倖,因為他活著回來了。

  「春緋,我回來了。很久不見了呢,這次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這麼久真的是太抱歉了,不過我這邊真的是經歷了一些說不清楚的事情。」

  「呐,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樣子有點改變了?沒辦法呢,我剛剛看見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已經不能說有點改變了,應該說簡直就是換上另一個人的臉才對吧。」

  「春緋?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的怎麼樣?還是一直念叨著爺爺的名字嗎?其實我也沒差的,一直一直一直都很想你,夢裡都能夢到見到你的那種哦……」

  「你別總是縮在樹裡,偶爾也出來看看我啊。」

  「春緋……」

  像是想要把之前落下的全部補齊,他靠著樹幹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瑣事,其中也包括他被大蛇丸抓去做活體實驗的那些暗無天日的經歷,最後打斷他的是從醫院追出來的醫生——他們來抓一個未經允許就擅自離開醫院的病人。

  在他被正在火頭上的醫生像拎小貓似帶著離開的時候,從枯樹後無聲地走出了一個半透明的身影,她就是多年未曾再出現過的春緋,與之前相比,歲月不曾在她這裡留下過任何的痕跡。

  依舊是一身莊重華美的櫻景和服,依舊粉發披肩,依舊眼同碧水,依舊美貌無雙,依舊……像是一個被時間排除在外的存在。

  【天……藏……】

  他並沒有在醫院待太久,很快就有人來接他出院。

  那人他認得,是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她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確定了兩人的親戚關係,「既然你身上已經被移植了我祖父的細胞,聽說也確實事先就流有千手家的血,那麼也算是半個千手家的人了,我會把祖父留下關於木遁的書籍給你整理出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眨眨眼睛,終於在對方一拳擊碎了一張紅木的桌子的時候認清了自己現在的情況,「是……是的!我明白了,綱手大人,我會盡全力的!」

  綱手大人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與她相處要小心。這是他這次學到的。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千手家的藏卷中度過,木遁比想像中的還要難控制,好幾次他都差點被自己弄出來的樹枝給絞死,同時催生樹木的生長還需要很多的生命力,以他現在的剛出院的狀態,一天能用出一個C級的已經很不錯了。

  而等他好不容易學會控制書上有記載的木遁時,暗部的入部通知就交到了他的手中。僅僅是通知,他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

  去暗部就意味著他在家裡的時間會更少,還有入隊後的強化訓練也會讓人夠嗆,所以他在去報導的前一天晚上,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家,背靠著樹幹坐下,嗅著周圍飄散著的似有似無的櫻香,滿足的歎出這段時間積攢在體內所有的濁氣。

  「果然在這裡最叫人輕鬆了。呐,春緋,明天我就要去暗部了,估計又是有段日子不能回來,真是對不起啊,不過我會儘量抽時間過來的。嘛……也許春緋你不會在意這些的吧,畢竟我終究不是爺爺啊。」

  【……】

  「嗯……啊!春緋你剛剛是想說什麼嗎?」連他自己也驚訝與剛才的一瞬間感覺到她的情緒,「好高興,春緋你已經願意聽我說話了嗎?那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你就願意回答我了呢?」

  這次他沒有從他靠著的樹中感覺到任何的起伏,不過知道她有在聽就足夠了,「呐,春緋,我會更加努力的變強的,作為獎勵,就算只有一次也好,請再開花吧……我真的好想再見見你。」

  「原因的話,那個……我……喜……喜……」這是一句從見到春緋的第一眼就藏在心裡的話。他雖然不算擅長交流,但也不是笨嘴,可是到現在也沒辦法把那句話給說出來。明明平時都有在這邊和她單方面的聊天的,「我……喜歡……喜歡……唉!」

  他煩躁地抓亂了自己的頭髮,心裡惱怒自己連一句告白都說不完整。

  【算了,我也才十一歲,總會有機會說出來的。】

  「咳……那個,今天就這樣了,晚安,春緋。」現在他真的是太累了,只是靠在樹幹上,毫無防備的合上了眼,不出一會兒便睡熟了。

  他在院子裡靠著櫻樹睡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在他睡熟的時候,她總會在他邊上浮現出淡淡的身影,什麼也不做,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著,安安靜靜的看著。

  這一晚,她一如既往的用自身清淡的櫻香驅走了一切擾人的蟲蟻,來保他一夜好眠,只是這次,也向他傳遞了一份隔世的思戀。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標題和內容提要都要折磨某渣好久,嘖!兩個磨人的小妖精!(= m =+)


☆、櫻庭

  春緋原來不□□緋,她在百餘年前只是一棵櫻木幼苗的樹靈,弱小的徒有自我意識罷了,自然也沒有什麼名字,不過同為林中年長些的精怪夥伴喜歡用【小鋅來稱呼她,因為當初在森林中,她確實是數一數二的矮小,她的血統據說是一種出現過十米巨樹的櫻樹,可她要到那個地步,還需要至少五百年。

  【我總有一天會長成大樹給你們看的!】

  【知道啦~知道啦~為了實現理想,小小你可要好好修煉啊。】

  【你們就看好吧!】

  只可惜當初的同伴都沒有機會看她長成後的樣子。

  在時間的洪流沖刷以及戰火的焚燒下,明明是最弱小的她,居然成了森林裡唯一存活的樹靈,以往的朋友同伴死死的死逃的逃,不復存在,只留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著周圍從一片焦土變成生機卻又安靜地叫她感覺寂寞的森林。

  不知不覺間,過去已有百餘年矣,這片森林裡再一次有人類步入,她原本是不想管,但是那家人裡有個男孩子可以看得到她,也就在他和家人走失的時候幫著指了一下路。

  之後……之後那戶家人不明原因的就選擇在這偏僻的地方建房安家了,她則被圈入了他們家的院子裡,最後那家人乾脆此為姓——櫻庭。

  那個看得見她的小男孩開始在他父母不在的時候在櫻樹邊打轉,一個月後才像是鼓足了勇氣,對她說出了第一句話,「小姐姐,你願意和我一起玩嗎?」

  說實話,她並不厭惡人類,至少不討厭眼前這個對她露出笑容的男孩,所以她沒有拒絕。

  那個男孩子叫楠木,是一個興趣愛好老成,老實,偶爾讓人拿他沒辦法的孩子,春緋這個名字,也是他為了稱呼方便給她起的。

  楠木與她熟絡以後,不但教她認字讀書,還一有空就帶著圍棋盤或將棋盤到樹下教她學棋,時間久了,她也有了一定的棋力,而她第一次在棋盤上贏了楠木的時候,她忽然發現,當初那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已經長成了一個比她靈體還要高大的男人了,臉上褪去了以前的稚嫩和天真,顯得棱角分明,一如他的為人。

  春緋這才想起自己和人類是不一樣的存在。

  她可以在這裡存在幾百年,但是身為人類的楠木是不行的,人類的肉體十分脆弱,一些在她看來沒什麼的傷口,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而且他們擁有的時間是很短暫的,對她來說連成年都不太夠的一百年歲月,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春緋開始想自己當初與人類深交的決定是不是錯了,畢竟她並不希望在經歷過失去同伴後,再經歷失去朋友的事情。

  只不過,與楠木一起生活的日子雖然平淡但讓她覺得很開心,這叫她淡忘了那憂慮。

  當然,也可以說是她在刻意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現在的生活上,用此時的快樂去強迫自己淡忘那種憂慮。畢竟她明白,自己是在貪戀著這種沒有寂寞的日子的,更何況她不知道如何叫楠木看不見自己,更加做不到與楠木主動斷絕現在的朋友關係。

  所以……

  春緋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只要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好了,不要多想。

  一年後春緋看見楠木身邊出現了一個溫和貌美的女子,楠木在面對那人時,臉上總是會出現連她都不曾見過的笑容,眼底也多了一種她不太明白的火熱情緒,她想這大概就是人類口中的愛了。

  不過對方似乎是看不見她。

  春緋挑了挑眉毛,帶著些興趣和明瞭的看向了楠木,讓他快些介紹一下。

  楠木微紅著臉,向雙方介紹起來,「這是我未婚妻,她叫泉。泉,她就是我一直和你說的朋友了,她□□緋,你也許看不見吧。」

  「櫻花樹的精靈?」泉睜大了眼睛想要在花間找到她的身影,可惜她即使再努力也是看不見的,「雖然看不見,不過……初次見面,我叫鈴木泉,那個……是楠木的未婚妻,今後,請……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因為正是精力充沛的花期,春緋也就不介意多費點力氣在別人面前現個身,也許是因為她出現的太突然,她看起來像是嚇了一跳。

  春緋她看著眼前的這一對戀人,便笑著折下了一段開的正好的花枝,遞給楠木,楠木會意的接過,挑選了最好的幾朵摘下,別在了泉的髮髻上,惹得泉臉上嬌紅一片。

  【她很合適你,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結婚?】與人處的久了,她對人類的習俗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包括婚姻這方面的知識也略有涉及。

  「明年春天。春緋,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對於沒有兄弟姐妹的楠木來說,從小陪著他,不時的陪同他一起玩耍的春緋,就是他的親姐姐,哪怕這些年來他已經比她還要高了,這一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當然,我會祝福你們。】春緋自然是明白楠木的意思,所以在第二年的春天,以全力盛開的美景,作為大禮獻給這對新人,坐在樹枝間的她一邊撒著花瓣,一邊看著他們在親友們的祝福下結為夫妻,之後看他們夫妻兩相敬如賓,生活幸福美滿,並且在第三年年初就得了一個大胖小子。

  那個孩子被取名為春生,希望他如同春天新生的小苗一樣,充滿生機和無限可能。

  春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多了個弟弟,不過楠木喜歡春天,孩子又恰好是在這個季節出生的,與她同以春字開頭也沒有什麼不好。

  春緋是在孩子滿月的那一天,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了春生。

  看著被楠木抱在懷裡,小小軟軟又滿是奶香,而眉目已經有些長開了的孩子,春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他長的很像你小時候。】

  「那當然,這是我的兒子嘛!春緋,你可做姑姑了呢。」楠木初為人父,身上帶著濃濃的保父的味道掩去了他的疲憊。

  之前泉生產後需要坐月子,不方便做家務,全家上下都靠他一個人打理,不說每天都要去鄰村藥鋪做工,還得時不時上山采藥打獵換錢,這樣恨不得把一個人掰開來做活的日子,也難為他幹了一個月。

  不過現在春緋也沒時間「同情」楠木,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忽然多出來的身份。

  【姑姑?】春緋眨巴了幾下碧色的眼睛,茫然的看向繈褓裡小肉球,不知不覺,那一眼平靜的春水裡也帶上了不易被發覺的期待,【家人嗎?】

  「啊~啊啊!」小春生遺傳了他父親一半的眼睛,此時正一邊留著口水,一邊伸出自己藕節似的手朝著她揮舞,小手一張一合不知道想抓住些什麼。

  【他這是怎麼了?】春緋不解問,樣子顯得有點僵硬和慌張,【可是餓了?】

  「大概是因為喜歡你吧。要抱抱看嗎?」

  楠木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兒子放在了她的手裡,並且開始教她怎麼抱才會讓春生覺得舒服,也注意著不讓自己兒子糊了口水的小手抓她那頭漂亮的櫻色長髮,不過春緋學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再沒他的事了。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呢,在我這邊可沒有這麼乖巧。」楠木看著春緋懷裡咿咿呀呀乖巧的不得了的兒子,很自然的回憶起自己是如何如何才叫這小子認人的,心裡一個不平衡,濃濃的醋味立馬散開來了。

  【是麼……】春緋看著懷裡的小肉球,臉上漸漸也露出了開心的神色,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真的只是個人類,一個有家人的幸福人類,這種感覺叫她不知所措又滿懷欣喜,思來想去,最後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學著泉做過的動作,在小春生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春生……我的小侄子,我是你的姑姑哦,你要健康的長大啊。】

  「你放心吧,這小子身體好著呢。」楠木笑著說道,伸手點了點自家兒子軟乎乎的小臉,惹的小春生又朝他揮了好幾下爪子,「我只怕這小子太活潑,泉管不住就摔著碰著。」

  【無礙。】春緋熟悉了抱嬰兒的方法後,便有了餘力,此時已經可以空出一隻手,變出一小截花枝,逗弄著懷裡快被楠木點哭的小東西,看似無意卻極為認真的說道,【只要我在一日,我便會護他周全。】

  聽到這話,楠木一下子就愣住了。

  與春緋相處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沒聽過春緋做過什麼保證,沒想到他的兒子倒是得了她的喜歡,才抱了一會兒就說會護他一生,「春緋你很在意自己的小侄子啊。」

  從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春緋起,就不時的會想,她到底會在乎些什麼,似乎是把什麼都看進去了,卻不會把任何一件事真正放在心上,最開始時的春緋是連笑都很少有的。那時的他仗著年紀小,對著春緋死纏爛打好幾年(名字也是他那裡自己擅自給她起的),那種被排斥的感覺才算是消失了。

  【有什麼不可以嗎?】

  「可是春緋你對這小子這樣好,我都快要吃醋了,你從沒為我做過什麼保證呢。」

  【那楠木你想要什麼保證?】

  楠木認真的想了想,竟是說不出一個,現在的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是足夠的幸福了,「唔……不知道啊,這樣吧,等我想到了再向你討要。」

  【嗯。】                        

作者有話要說:

  莉茲的文還沒有碼出來,然而已經想寫別的了,怎麼破(捂臉)

  以及對馬叔還是念念不忘啊(臉紅)

  最近覺得薩奇這叔也是很有蔭點的~還有深星和艾斯~(都是白鴿那文帶出來的愛啊~)


☆、初識

  春緋的興趣因為小春生的出現,不再只是與楠木閒聊或下棋了,而且隨著他的成長不停的轉變,一開始只是喜歡看著他咿咿呀呀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然後變成是看著肉乎乎的他翻身,手腳並用的爬行,雙腳顫顫巍巍的行走,再然後是牙牙學語。

  小春生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竟然是「姑姑」,這可讓夫妻兩吃足了幹醋。瞧著她笑的春風得意,兩人動作俐落的就把小春生劫回房間,關上房門開始加班加點的教育。

  她趴在窗臺上瞧著屋裡正逼著小春生叫爸爸媽媽的兩人,笑的燦爛極了,還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把自己兒子折騰的大哭不止,一個勁的叫著姑姑。

  見這般,春緋她也就跳進房間。小春生一見著她來了就更加不理楠木和泉了,哭著要姑姑抱抱。春緋頂著兩股撲面而來的酸氣,抱起自己的這個小侄子,見他立刻不哭了,就帶著他到院子外面玩耍,等她帶著小春生再進屋,已經是教會了他叫爸爸媽媽,楠木和泉的心情這才有了好轉。

  泉那時候還把自己那寶貝兒子放在腿上,意思意思的拍了幾下他的屁股,說小春生是見了漂亮的就不要爹娘了,該打。邊上的楠木竟然也贊同,聽見邊上的笑聲,苦了張臉抱怨道,「春緋你別笑啦。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誰兒子。」

  【我可是春生的姑姑啊,這也是你說的,小侄子與做我這個姑姑的,親近不是應該的嗎?】春緋表面是收斂了些,但是碧綠的眼底依舊滿是笑意,【你也別吃醋了,不是喊你爸爸了嗎?】

  「我教他就不叫人,春緋你是怎麼教的啊。」楠木嘀咕地問道。

  【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春緋……」

  楠木和泉的抱怨聲,春緋的笑聲,春生的咿呀聲一下子就填滿的這間小小的房間,春緋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有家人果然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春緋抱著自己的小侄子,這樣想著。

  只是這樣溫馨的日子不管對誰來說還是太短暫了,在春生五歲的時候楠木害了場大病,最後竟是連那個冬天都沒熬過,只是走時的表情很安詳,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春緋幾乎認為他還沒有死,他只是太累睡著了,但是事實卻如同他的屍體一樣冰冷殘酷。

  楠木的雙親經受不住打擊,一夜之間雙雙白頭,泉也因為傷心過度烙下了病根,沒辦法再做一點的重活兒,年幼喪喪父的春生還不太明白死亡的意義,楠木下葬時還問泉,為什麼要把爸爸埋在土裡。泉只能抱住兒子失聲痛哭,春生像是從媽媽的哭聲裡聽出了什麼,哭著不讓幾個叔叔埋爸爸。

  一時間,這有老有小的一家,覺得天都塌了。

  在楠木的葬禮上,春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站了出來,自稱是楠木在外認下得義妹,今後就由她以二老養女的身份接下了家裡一系列的擔子,其中包括家中所有的粗活細活和外出打工補貼家用。

  「這些年真是麻煩你了。說起來我這個兒媳婦真是失職,當初公公婆婆的葬禮都要你來操辦,我……咳咳。」在楠木死後,接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二老相繼去世,後來還經歷了場旱災,這些天災人禍都讓泉看起來更是蒼老了幾分,兩鬢的白髮和眼角的細紋,讓人看不出來她今年才三十出頭。

  「這些是我該做的,嫂子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她在認識楠木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回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生活,為一些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勞煩心,這樣的經歷,春緋自己的說不清楚,到底算是好事還是應該算作壞事。

  她忽然又想起了楠木去世前一個星期的那天。

  那天楠木雖然依舊發著高燒卻少見的清醒,他把她叫到邊上,見她擔心還硬是扯出一些笑容,氣若遊絲道:「春緋……你可記得你還欠我一個承諾?」

  春緋點點頭,握住了楠木伸過來的手。

  楠木的手曾經寬大結實,修長又不顯文弱,在春緋看來好看的很,現在卻因為病魔變得幾乎只剩把骨頭,透過慘白的皮膚,春緋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數清楚裡面的血管,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重量,但也明白原因:楠木的身體已經被掏的差不多了……

  可惡!如果自己的修為能再高一定,如果能像曾經的幾位長輩,那麼楠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春緋把那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貼在臉上,即使自己沒有溫度也想試著溫暖他,她也做到了,一滴淚忽然滴在上面,那個溫度讓楠木覺得全身暖了起來。

  「原來……春緋你是會哭的啊,咳咳,抱歉,弄哭你了。」楠木想安慰她,但是無奈與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帶著歉意地看著她。「呐……春緋,雖然……咳!雖然很過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能拜託你嗎?我……我撐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了……哥哥。」

  「呵,被春緋你叫做哥哥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奇怪呢。」楠木吃力的用力,輕輕的握住了春緋的手,「不過,真的謝謝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以及……未來。」

  「……」

  「那個時候,能遇到春緋你真的是太好了。」

  回想到這裡,春緋眼前走馬觀花般的浮現出很多記憶,皆是關於楠木的,自從那次禍災之後,楠木是唯一陪伴她從未離開的朋友,或是說之前從未有過的家人。

  泉忽然抓住了還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春緋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說道,「我知道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去陪楠木了,但是春緋,春生他還是這麼小的孩子,不能沒有人照顧,他可以拜託給你嗎?我求你了。」

  「……嫂子你放心,我畢竟是他姑姑。」泉的病根其實不在身體,難消心病罷了,心病唯有心藥醫。她不是泉的心藥,而春緋也知道泉的心藥就是已經過世的楠木,所以也沒有辦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事情答應下來,叫她放心。

  於是她用力地握了握泉的手,「嫂子,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他周全。」

  春緋對泉這樣承諾道,就像之前答應楠木要照顧好這個家一樣。

  為了當初的承諾,春緋努力的學做一名人類,努力的經營這個家,努力的做楠木當初做過的一切事情,只可惜楠木和她都沒有考慮到一點,那就是她始終不可能代替他成為這個家的梁木,楠木才去世幾年,原本身體還健壯的二老就先後走了,現在眼看著泉也……

  「媽媽,姑姑,外面有好多好凶的人!」才過完七歲生日的春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連背上拾回來的柴火都沒來得及放下,看上去是被嚇的亂了方寸。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最近周邊又是戰火連連,實在不能不小心。

  聽見嗙嗙嗙的敲門聲,她安撫下兩人就獨自走了出去,春生不放心也就跟在她身後。

  春緋便把春生護在身後,然後才開了門。

  不過才第一眼,她就看出對方只不過是群借著亂世,想要胡作非為的山賊,見有人家就準備掃蕩一番,心裡也就安定下來些了。

  看到了開門的春緋,敲門的大漢們就生了色念,春生聽不慣他們口中的穢語,攔在了他們與自己姑姑之間,讓他們快滾。在帶頭的人動怒要打人的瞬間,春緋身上的感覺就變了,那夥山賊只覺得陰氣撲面而來,大白天的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邪門的是他們都覺得是那個漂亮女人搞的鬼,「你……你TMD到底是什麼東西!」

  春緋冷眼掃視著眼前的幾個山賊,抬手準備用簡單法術弄暈他們的時候,協力廠商出現了,從不拖泥帶水收割人命的身手來看是忍者沒有錯。

  春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血腥畫面,再最後一個山賊被隔斷了脖子的時候再也扛不住癱軟在地上,春緋也順勢收回了手扶住他,「春生,你沒事吧?」

  「沒……沒事。那個,姑姑,他是忍者大人吧?」

  春緋點點頭,帶著春生繞過染血的土地,到那人面前施禮,「忍者大人,這次多虧您出手,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實在是太感謝了。」

  「不不不,沒關係,只是任務罷了。」對方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長相老實靦腆的男性忍者,二十上下,加上最後他還幫忙清冷了門口的屍體,這讓春緋對這個人類很有好感,「剛剛一時心急就……對不起,讓你們看到這樣的畫面。」

  「沒關係,忍者大人你好厲害啊!一下子就把他們都打倒了,能不能教我?」

  「唉?」

  春緋見春生向自己使眼色,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請他留下來吃飯,順便找機會拜師,也就順著春生的意思說下去。「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如果忍者大人您不介意的話,請到寒舍坐坐,吃頓飯也好。」

  「這個……」

  這個時候,被留在房間裡的泉因為聽見了打鬥的聲音,放心不下,就走出來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殘留著的血跡,然後又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雖然對方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壞人,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春緋,這……剛剛是怎麼了?」

  「嫂子,剛剛敲門的是山賊,不過已經沒事了,多虧這位忍者大人。」春緋見她出來了,趕忙跑過去扶她。

  泉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快請他進來歇歇。」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生理鐘真的是壞掉了……QAQ


☆、相伴

  當天那忍者留下吃了頓飯就準備離開,瞭解到他的任務是剷除附近的山賊團夥後,春緋就給他準備了乾糧和一張地圖。

  「忍者大人,這裡有些乾糧,還有一張地圖。我經常去山上,偶爾也會跑得遠一點,我知道的幾個窩點都畫在上面了,如果受傷了,上面也有表明草藥多的地方……希望能幫得上忙。」

  「啊,實在是太謝謝了,那個……」他接過包裹想道謝,卻忽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由的有些窘迫起來。「那個……你……」

  「我□□緋,櫻庭春緋。」

  「嗯咳……太謝謝你了,櫻庭小姐。」他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燒,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我叫南野。」

  「呐呐!忍者大人!我叫櫻庭春生!你直接叫我春生就好~」春生還沒有放棄拜這位忍者為師的念頭,抓緊這最後的機會向他推銷自己,「等你任務結束,可不可以來教我?拜託,我真的會認真的學的!我想要成為想忍者大人你一樣厲害的忍者,這樣就可以保護媽媽和姑姑了。」

  南野嗯嗯啊啊的敷衍著,最後在春緋笑意下,漲紅了臉,匆匆離開了。

  「忍者大人走了……」春緋不忍心看自己的侄子沮喪,就安慰著讓他做好體能訓練,說不定下次他路過就同意了。對自己姑姑完全信任的春生自然是信了,開始每日每日的做些一些簡單的訓練。

  他體質不錯,現在他都開始繞山跑了,體格也一點點的精幹了起來,連帶著臉上的稚氣退去不少,而人的耐心總歸有限,在那件事的一年後,他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忍者大人他真的還會來嗎?不會是忘記了吧。」

  「不會的,他和春生不是約定好了嗎?會來的。」春緋摸摸他的頭,讓他在家好好照看泉,自己則出門去采些草藥。

  這些年,泉喝的藥大部分都是她采來的,多餘的部分還能拿去鎮子上賣換些錢用,春緋本就是這森林裡長大的樹靈,到一些地勢險峻的地方采藥也難不住她,不時的還可以帶些小動物回去讓正是長身體而貪吃的春生打打牙祭。

  不過這次春緋的采來的藥是沒法去賣了,因為她撿了一個傷患回來,那人就是南野。

  從他的傷來看一定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深色的衣服髒亂不堪,到處都是被利器或火弄開的口子,而勉強完整的布料也不似普通的那樣柔軟,而是硬硬,春緋抽了抽鼻子,判斷那件衣服是因為浸了太多的血,幹後才變成了這樣。

  就這麼放著他不管的話一定會死的。

  作出了這個判斷的春緋,簡單的對較嚴重的傷口做了一些處理措施後,又想起家裡那對他念念不忘的侄子,也就沒什麼猶豫,就把他帶了回去,細心的照顧起來。

  這段時間的天氣是開始暖和了起來,泉也可以做些輕鬆的家務了,見當初幫了他麼的忍者傷成這樣,自然是不會不同意,專門整理出了一間客房,專供他休息養病,盡可能的為他提供最好的環境,春生更是積極的每天出門,找些傷藥回來,還擔下了去村子裡買賣野物的活兒,這讓春緋有更多的時間照看他。

  春緋雖然不是人類,但是因為楠木當初在藥房做工,此後她自己也在小醫館裡幫過忙的緣故,所以她對照顧傷患還是做的比較得心應手的,加上南野的體質好(或許是做忍者的關係),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沒幾天就恢復了不少,一星期後,他就醒了過來。

  坐在邊上給春生縫衣服的春緋,感覺到床上的人氣息改變的一瞬間,把手裡的活計放下,倒了杯水,趕到他邊上,「你醒了啊。」

  「櫻……庭小姐?」

  南野傷口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癒合著,這連春緋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她每一次換藥都能看到那些傷口在變小,看起來到時候是連疤都不太會留下。

  一部分人類(例如南野)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厲害一點,不過也比她想像中的更加亂來。

  南野在自己能勉強下床行走後就表示得離開了,說是必須快點回村子一趟才行。春緋和春生阻攔了幾次也僅僅是將他多留了兩天,這讓春緋很擔心,他恢復的速度雖是快,但也還沒有恢復到可以趕路的程度,從這裡回到他的村子有好長一段路,這一路顛簸對傷口的恢復產生的只有負效果。

  「更何況現在還是戰亂,南野大人你應該很明白這其中的危險。」春緋在做最後一次努力,不過她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所以得到意料之中的拒絕時,她並沒有像邊上的春生那樣失望,而是開始像上次那樣給他收拾些路上用的著的東西和乾糧。

  「……那忍者大人你以後還會來嗎?」春生懷著最後的一點小心思,希翼地問道。

  「我會再來的。」南野這次和春生做下約定,說是有時間就會過來指導他修煉,也算是間接的表示同意手下他這個弟子。

  這把春生高興壞了,師傅師傅的叫不住嘴,在南野臨走之前還死死的拉著他的袖子,用出了最乖巧的聲音,「師傅你可要快點回來教我啊!」

  「嗯,放心吧。」南野摸摸春生的頭髮,又從春緋手裡接過行囊,「那個,真是太謝謝你了,櫻庭小姐……這次我明明真是多虧有你和櫻庭夫人才能逃過一死,最後還麻煩你準備這些……」

  「這些沒什麼,雖然只是小門小戶,但這些家裡還是拿得出來的。南野大人您還是我們家的恩人,現在你又當了我們家春生的師傅,哪能虧待呢。」春緋看了看邊上不知道為什麼笑的很高興的泉,這樣笑著說道,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他的傷勢,就收起了笑意,「南野大人,說到底你還是個傷患,這次傷的又重,既然你決定要在痊癒之前回去,那麼在路上就請務必小心。包裹裡我還放了一些特製的傷藥和乾淨的繃帶,你要記得定時的換藥,傷口感染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不要心存僥倖。」

  「嗯,我知道的,謝謝。」

  「不用客氣,南野大人。」

  「那個……嗯咳!」他的臉忽然變得很紅,猶豫著對春緋說道,「櫻庭小姐你以後直接叫我南野就好了,不用叫什麼『南野大人』。」

  「那你也直接叫她春緋就行了,『櫻庭小姐』聽起來也太見外了。」春緋還沒有說什麼,泉就前線笑著說道,「呐,是不是,春緋?」

  「嗯。」春緋愣了一下就點點頭。她雖然不是很明白泉說這話的意思,但知道順著泉的話說沒有錯,「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好……好!那個……春緋?」他試著叫了一聲。

  「嗯。」春緋沒有半點扭捏的應了下來。

  她覺得這個叫南野的人是一個不顧自己身體亂來的傢伙,不過很容易臉紅這一點很有趣就是了。

  「南野。」

  一瞬間,對方的臉變得更加紅了,這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南野在一個月後兌現了他的承諾,一個月裡至少會過來小住三五天,時間久了他也開始幫著做些家務,比如劈柴什麼的力氣活,飯後也會搶著洗碗,就和當初的楠木一樣。

  春緋漸漸也習慣家裡多一個人,除了為他縫補衣物,偶爾也會坐在邊上看著南野做事,適時的時候遞上一塊毛巾或是一碗茶水,問一句冷暖。

  如果兩人都空閒了下來,春緋也願意同他安安靜靜的下一個下午的棋,或是去外邊的林子裡走走看看,三餐裡也習慣了給他做些他喜歡的菜色。知道他喜歡堅果還特意在秋天跑到山裡盡可能多的拾取,帶回家小心儲存,等到他來了再出來烘制,因為用了特別的方法,即使存再就,拿出來時也像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一樣新鮮。

  春緋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因為當初她坐在樹上看到楠木和泉就是這麼相處的,她親眼見到楠木在知道泉喜歡吃一種樹果後是怎麼掃蕩森林的,她還沒做到那份上呢。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這天也是,已經是深秋了,最後的金鈴子消失了蹤影,山中的火楓也將燃燒殆盡,遠遠看去,已經有了冬日清冷蕭條,南野從森林裡砍了一棵樹回來準備給他們留著冬天用,他揮著斧頭把它劈成小塊,好不容易忙活完了,春緋很自然地端著熱茶過去。

  已經十歲的春生剛剛從外面訓練回來撞見這一幕,肚子裡的壞水咕嚕咕嚕的就開始氾濫了,「姑姑~姑父!我回來了!」

  「姑……姑父?!」南野臉一下子紅透了,端在手裡的茶碗差點摔在地上,相比之下只是露出疑惑的春緋就顯得太過淡定了,她正幫壞笑著的春生整理衣領。

  南野臉上有點掛不住,「春生,你不要亂喊!」

  春生的性子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的,笑嘻嘻的反問,「阿拉拉拉~難道南野師傅討厭我姑姑嗎?」

  「那個……也不是……」他吱吱唔唔的抓著頭髮,配合那張羞紅了的臉,在邊上看著的春緋不自覺就笑出了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叫南野臉上的溫度一再上升,同時也叫他的語氣裡參雜了些窘迫與無奈,「春緋,你笑什麼……」

  「因為南野你這個樣子很可愛啊。」

  「什麼可愛啊……」他嘀嘀咕咕的,最後一口氣喝幹了茶碗裡的茶水,定了定神,回頭做出陰暗又鐵血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最怕什麼),說道,「春生,明天你的訓練加三倍!」

  「唉!?不要這樣啊,會死人的!」Σ(0 △ 0)

  「放心,只是加了三倍而已,不是死的。」(☉▽☉)

  「師父你騙人!絕對會死的!」(Q口Q)

  春緋看著正吵嘴的兩人,覺得近日開始纏上來的困倦退去了不少,不由的笑了起來,心想著這次能這精神點的度過那幾個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最近的標題和內容提要,表示就是想文藝一把~XD


☆、連理

  後來的事情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在戰爭暫時結束後第二年的春天,同時也是春緋最輕鬆的時候,南野忽然就向她告白了,說想要娶她為妻,即使春緋說出了自己不是人類的秘密也是一樣,他還說自己其實早就知道她不是人類的事情。

  「除了這幾年你都沒有變化以外,那個……我還沒有說過吧?我姓千手,也向族長學了木遁,所以能感覺的出來。」他把手放在她的本體上,說出了他的猜測,「這棵櫻花樹應該就是你的本體吧?」

  「你說的沒錯……這棵樹就是我的本體了。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即便你娶了我,我也沒法為你生孩子。」春緋他雖然在泉的提示下,發現自己對南野有一種對別人不一樣的好感,也明白了是一種什麼樣的好感,但是她更明白的是自己與他的差別。「即便如此,你也會說喜歡我?會說想要娶我嗎?」

  「當然啊!因為,因為我喜……我喜歡你啊!」南野似乎做了很久的準備,抓住春緋的手腕後直接拉進自己懷裡,春緋的頭就貼在他心口位置,很容易就聽見了他咚咚咚狂跳的心跳,「我真的喜歡你,春緋,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的。」

  似乎……不壞?

  春緋這樣想著,就抬手環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懷裡。她的耳朵就貼在他心口的位置,所以可以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開始繼續加速。

  她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地勾起自己的嘴角,說:「好。」

  「你……你真的答應了?」南野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把雙手又收緊了幾分,像是怕剛剛只是自己聽錯,而對方也會在下一秒將他推開。

  「是啊,我答應了。」相比起南野,作為被告白的女方,春緋的反應就顯得過於鎮定,如果不是她上揚的嘴角,那麼偷看的人大概只會覺得她在用蹩腳的演技配合著演一場戲。「我答應嫁給你了。」

  躲在邊上偷看了許久的春生終於是難耐不住的竄了出來,一開口便是叫著南野姑父,然後就一個勁的追問兩人什麼時候結婚。

  此時的春生已經是十五歲了,也已經成為一名中忍,目前是南野的部下。「嘿嘿~以後我就不用叫南野老師,要改叫南野姑父了~」

  「春生!」這聲惱羞成怒的,不用多猜,就是南野的。

  坐在屋裡補衣服的泉也彎起了嘴角,「楠木,我也是時候過去陪你了。」

  泉的身體就從那天起,開始一點點的差下去,強撐著看著春緋與南野結為夫妻後不到三天,病情就忽然惡化,不久便在楠木的忌日離開了人世。

  春生哭的很傷心,但還是親手把母親葬在了父親的邊上,在四座墳頭面前跪了一下午,春緋和南野自然是陪著跪了一下午。

  等到黃昏要回去的時候,春緋獨自留下,在染上了夕陽的墳前分別擺上了一枝由她靈體長出的櫻花,並且發誓定會護好春生,叫他們在下面都放心。

  「楠木,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一直沒有來看看你,抱歉呢……不知道現在嫂子有沒有和你說呢,我和南野結婚了,成了他的妻子,我很高興,我覺得我是愛著他的,有點理解那時候你的表情了呢。」

  春緋強迫自己保持住笑顏,但是並不容易。

  「啊啊,說起來,我明明不是人類卻也能擁有人類的幸福,是不是不太合適呢?也許這種幸福什麼時候就會在我眼前,隨著時間而一點點破滅了吧?也許那時候我就會後悔去接近這種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幸福了吧,但是真的是謝謝你了,讓我有機會像人類一樣生活,我會好好珍惜現在的。」

  「春緋。」

  「我馬上就來。」春緋最後向四個墳頭拜了拜,轉身趕上了在不遠處等著她的南野,主動的拉住了他寬厚溫暖的手。「我們走吧。」

  「那個……春緋,我想帶你回我家看看。」考慮到春緋的本體不能移動,南野原先也沒有要求他們搬到他那去住,可是他現在結婚了,怎麼著也應該帶著媳婦回家向自己父母交代一聲。

  去……南野的家?

  春緋沒什麼意見,如今春生是名忍者,因為任務不能經常在家裡住,這次他的假期也不長,過幾日就結束了,要是不同他們一同去那村子,就沒人同她做伴,孤零零的待在家裡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她覺得已經開始習慣人類生活的自己一定會寂寞的。

  「你真的同意了?有點遠的哦,你離開櫻花樹沒有關係的嗎?」

  「因為是南野的家嘛,沒有關係的。」她笑道,看南野依舊是擔憂的模樣,就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很輕,南野有一瞬間以為只是被散落的花瓣撫過了臉,「不用擔心的,我不會有事情的,我發誓。」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南野在心裡吐槽著自己剛剛的形容,畢竟他娶的本來就是櫻花啊。「我發誓。」

  決定以後,春緋就簡單的收拾了行李,三人一同上路,去了千手一族為主的村子。那裡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而且十有八九是忍者,她隨處都能感覺到一種被稱為查克拉的能量。「忍者的村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熱鬧呢。」

  雖然按理說,她確實是不能離自己本體太遠的,但是自從楠木去世後,她為了家中生計也是沒有辦法,去過周圍不少大大小小的村子賣一些山裡的野物,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那種遠離本體後的痛苦,但是忍者組成的村子還真是第一次來,果然不一樣,街上隨便抓幾個小孩都是拿著開了刃的苦無玩的。

  嘛……其他比較令她在意還是那些笑聲。

  「他們在笑什麼?」春緋不解的問向邊上的南野。

  進了村子後她總能感覺到從各處投射過來的視線,這個她理解(因為她的頭髮,或她是外村人的關係),但是為什麼她還能聽到笑聲呢?為什麼每次出現那種笑聲,南野就會乾咳著,拉著她的手加快前進的速度呢?

  「他們就是羡慕,你不用多想啦。」南野現在一點也不懷疑他這邊的消息會比自己還要快的到達自家父母那裡。該死的,最近很空嗎?那群八卦又無聊的傢伙怎麼沒有接到任務滾出村子。

  有暗著八卦的,自然也會有明著八卦的,走到半路就出現了堵路的人,年紀和南野一般大,半黑半白的頭髮□□緋起了興趣,最後還是覺得南野那頭和楠木大哥他們一樣的純黑頭發比較好看,「南野~你交的女朋友很漂亮哦!美女~叫什麼名字啊,身材不錯啊~我叫月鬥,如果要爬牆,千萬記得找我啊。」

  果然是一個奇怪的人。

  還沒等春生趕過來保護自家姑姑,春緋就眨巴著自己翠綠的眼睛,一臉天真無知的開口反問,「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月鬥驚了,心說難道是情報有誤?!

  【這不可能!】

  「啥?你不是南野的女朋友嗎?」

  「我是他的妻子,櫻庭春緋,嗯……現在應該是千手春緋,初次見面,今後請你多多指教。」春緋沒有看到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南野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一雙黑色的貓眼閃著得意與滿足。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天理呢!天理呢!為什麼你這個榆木腦袋的小子會比我先討到老婆啊!!!」

  在這樣的怒吼中,南野直接把自己的嬌妻抱起,直奔自家。他可不想一會兒再被多堵幾次。而春生呢?則在原地停留了一下,對著比他高出一截的月鬥做了個鬼臉,告訴他想娶他姑姑,下輩子吧。

  三分鐘後他們到了一家門口,南野把春緋放下來,對她說道:「這就是我們家了,進屋後記得喊爸媽。不用很緊張的,萬事有我在。」

  春緋點頭表示知道,而這時候趕上來的春生,表示他現在就不進去了,說是快一個月沒有回來,得快點回宿舍來個大掃除才行。走之前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南野的鼻子,很有小舅子氣勢地對他說道,「一會兒我就過來,你不准欺負我姑姑啊!」

  「是,是,我知道了。」南野無奈的笑著,心想風水輪流轉,這次也輪到春生對他發號施令了,當年春生可是一個還沒他腰高,而且對他言聽計從的小毛孩子啊。

  「還不進來!」

  門外的三人除了春緋都被嚇的一哆嗦,南野心說自己的父親什麼都好,就是這火氣大了點,希望一會兒別嚇到春緋,不過他又轉念一想,覺得如果說出春緋的來頭,估計被嚇到的還是自己爹媽。

  這樣想著,南野也就淡定了一些,對春緋說道,「我們進去吧。」

  「嗯。」春緋主動握住了南野的手。

  說實話,她還是有點緊張的,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南野的家人認同,也擔心自己的異常會被他們發現。

  像是感覺到春緋的情緒一樣,南野緊了緊手,「沒事的,我爸媽會喜歡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一個基友要嫖薩波啊,但是到底何年何月才能寫出來呢……X。X

  抓蟲~


☆、獨藏

  當天見家長的過程挺成功的,兩個長輩對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兒媳婦是怎麼看怎麼滿意,唯一不滿的就是婚禮不是在這裡舉行的,脾氣火爆的袁野不忍著,張口對著自己的兒子就是一通訓,沒給留一點面子:「臭小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翅膀硬了是不是!」

  南野自知理虧,點頭哈腰的在邊上一個勁兒的賠不是,春緋則一邊解釋著這事不怪南野,是因為自己嫂子身體不便才不得已為之,一邊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公公婆婆奉茶,真是哪哪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這些原本她是不會的,但是看泉做過一次後,就不知不覺的就記在了心裡,現在想想也許她那時候就潛意識的嚮往著成為一名普通人類,過著和楠木與泉開始那樣的相夫教子,如同她手中清茶一般的生活。

  袁野和彌惠接過兒媳婦的茶,加上她左一句爸爸右一句媽媽的,叫他們心裡是一陣舒坦,袁野這個做公公的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彌惠更是乾脆,喝下一口後便把茶放在一邊,只顧著拉著她開始說些個家長里短的話。

  比如:「幾歲了?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我……」被頭一個問題就問倒了的春緋,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南野,最後把話在心裡轉了一圈才回答道,「我今年二十五歲了,家裡還有一個侄子,媽媽你應該也是認識的,他□□生。」

  「哦,是南野的那個徒弟啊。他人呢?」

  「說是要回宿舍打掃衛生,一會兒就會過來。」

  「那你哥哥和嫂子……」

  「哥哥已經走了十年多了,嫂子是月前去的,所以到現在才過來。」春緋說這話時有些傷感,當初讓她欣喜不已的家,如今也只有她和春生了。

  「可憐的……」

  聊著聊著也就到了中午,春緋就跟著彌惠去了廚房做飯,留下這對父子繼續談話,袁野呷了口茶,道:「明天你們就去族長那邊把族譜上了,我會找時間安排一下,把這邊落下的婚宴補回來,你去寫邀請函。」

  「家裡人吃一頓不就好了?」

  「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

  南野趕忙連聲應下,心裡明白自家父親是準備拿春緋炫耀一番,好掙回前年堂哥結婚時落下的面子。

  唉,早聽說爸爸和叔叔他從小較勁,都鬥了大半輩子了,現在連兒媳婦也要比個高低,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個……爸,春緋在這邊住一段時間還是要回娘家的,你看這時間……」

  「回去?幹嘛回去?」

  「那邊沒個人,房子也不好總空著,而且嫂子他們的墳也總要有人照看……」南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把春緋的事情說出來好,可是不說出來的話,對於自己父親是否會同意她回娘家住,心裡實在是沒底。「春緋很小的時候被他們收養,所以……」

  「胡鬧!她已經嫁進來了,更何況哪有夫妻分開住的道理。」

  「可是要她突然搬過來,春緋她……」

  「沒有可是!要是真的放心不下那邊就把行李都搬過來,墳遷過來,然後在這裡給他們立個牌位。」話說到這裡其實已經死了。

  「爸!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南野因為自己爸爸的強硬態度,也上了火氣,畢竟最重要的那棵樹可不是說搬就能搬的,萬一傷了根怎麼辦!

  等到春緋來叫兩人吃飯,這個問題還沒有談攏。

  春緋很快發覺氣氛不對,袁野是氣呼呼顧自己喝茶,南野他則是一直在邊上說著些什麼,「那個……爸爸,南野,吃飯了。」

  「你來的正好,春緋,你今後就是我家的兒媳婦了,你說是不是應該住在夫家?」袁野是個直脾氣,見春緋來了重重的放下茶杯,開門見山的問道。

  春緋算是知道之前氣氛的原因了。

  雖然她覺得還是回去住比較保險,但她餘光看到了南野為難的表情,再想想回去住的話就是一個人,就開口說道,「全看爸爸的意思了,不過……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每月都能回去給我大哥嫂子他們上柱香,和他們說說話。」

  她沒有嘗試過太久的離開本體,也很擔心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本體會受到難以預料的傷害,這對她來說是最致命的,所以一個月回去一次對她來說是底線,如果這樣公公都不同意,那她如果想要和南野繼續在一起,只有鋌而走險,把本體搬過來這一條路了。

  所幸的是家裡兩位長輩都同意了,還說她是重情義的孩子。

  中午,挑著素菜吃的春緋覺得一會兒有必要和南野說一下今後的一些事情了,比如她不能吃葷腥,她可不想以後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當做妖怪趕出去。

  下午就是陪著婆婆上街逛逛,頂著一個「未婚妻」的身份到處混個臉熟,這對一個樹靈同樣是一件挑戰忍耐度的事情,中途遇見了春生,也就多了個人陪著受罪。「姑姑,我好無聊啊……」

  聽春生小聲的向她抱怨,春緋笑了笑,點了點他的額頭讓他忍著,「你可不能走,因為一會兒可能要你幫著拎東西呀。」

  「啊呀啊呀,彌惠,這位姑娘是誰啊。」剛剛與彌惠聊得起興的嬸子像是剛剛看見春緋一樣大聲的問著,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彌惠拉過春緋笑著回答說,「這就是我們家小子找回來的媳婦了,□□緋,不管是哪方面都沒得挑,做飯的手藝也是頂好的。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們都來吧!」

  被圍著的春緋笑著一一與她們打招呼,最後還被強拉去挑了好幾身新衣服,「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你家南野真是福氣啊,找了這麼漂亮的做媳婦。」

  這話讓彌惠聽的高興,一下子買了不少的衣服,還買了幾匹好布,說要親手給自己的兒媳婦做嫁衣。

  等一行人回到家裡,春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偷偷的瞪了南野一眼,春生放下大包小包也埋怨姐夫為什麼在家躲清閒。被怒視了的南野無奈的搖了搖手上的邀請函,表示自己也不是沒事幹呢。「我可是被這些東西折磨一下午了,也稍微同情一下我吧。」

  「這是什麼?」兩人一前一後的圍上去看,都沒見過,自然是不知道。

  「請帖,老爸說要把我們兩的婚宴補回來。」其實南野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之前的婚禮因為嫂子的病誰也沒好心情,也只是走了個形勢,他都沒好好看看自己的新娘,這次他可要認真的看看春緋為自己穿上嫁衣的樣子。

  南野這樣想著,牽起一縷櫻發親吻,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淡香,問道,「春緋你再穿上嫁衣,嫁我一次,可好?」

  春緋自然是應下了,「好。」

  被忽視在一邊的春生咳了幾聲,提醒他們自己的存在,同時從大包小包裡掏出一件遞給春緋,「姑姑,嫁衣還要過段時間才有,要不過會兒,你先換上這些新衣服給姑父看看,好給他解解眼饞。」

  「新衣服?」南野歪了歪頭,他印象裡春緋的衣服是一季一換,現在還沒有到時間吧。

  「是媽媽剛才在街上給買的,還花了不少。」春緋接過衣服一邊同南野解釋,「雖然我覺得不用啦,畢竟我也是有幾身衣服的,不過……南野現在想看嗎?媽媽買的時候也說,回來要我穿上給你看看才行。」

  春緋穿上新衣服的樣子?

  南野老實的點點頭。

  春緋見況笑了笑就拿著衣服去了屋裡,再出來時,原本素淨的翠色衣服變成了華美的和服,面料上的櫻花宛如真實的美景,春緋在他面前轉圈展示的時候,那衣料上的花樣更像隨時都會飄灑出來。

  她在南野面前轉了幾個圈,都沒聽到對方的評價,春緋奇怪的湊近了去問:「怎麼了?我穿這身不好看嗎?」

  其實南野是看呆了,直到春生用手肘捅他才回過神來,此時春緋已經在在他面前了,臉噌的就紅了起來,慌亂的舌頭都打起了結,說話也顯的語無倫次,「嗯……嗯,好看!好看!這身衣服很合適你呢……那個……你還是快點換下來吧!」

  「為什麼?南野你不是說我穿著好看嗎?」

  「你……你這樣被別人看見的話我會很為難的啊,好了!快點去換下來。」曾經生出的念頭再一次在他人心裡瘋長,這一次快讓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了,「啊……真的好想把你藏起來……」

  「那嫁衣怎麼辦?那個可一定會給別人看見的呀。」

  「……到時候換上嫁衣就在房間別出來了,外面我用□□術和變身術解決。」南野說完覺得很有可行性,「春緋你漂亮的樣子只有我能看!」

  「噗,真是的,南野你說什麼啊,真是奇怪的話。」春緋掩嘴笑著,「春生還在邊上呢。」

  「……」想起自己徒弟還在邊上,南野的臉色一下子就擺正了,而春生心裡明白自己的姑(師)父臉上快掛不住,要惱羞成怒,就吹了聲曖昧的口哨,說著不打擾了就往外面走,不出一步就被拉到了角落,定神一看是彌惠伯母,也不知道她偷著瞧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不小心又是個醋罎子~(攤手)

  2015年8月17日,去不了長白山,在這裡對小哥說一聲:小哥,天真來叫你回家吃飯了!快出來!(砸青銅門)QAQ


☆、相約

  補辦的婚禮被袁野安排的風風光光的,可以說是怎麼高調怎麼來,連千手一家現任的年輕族長也被邀請過來了,還擔任了兩人的證婚人,就是南野的計畫最後還是沒有成功,有那麼個忍界泰斗做證婚人,用什麼忍術都是白搭。

  這位族長沒有春緋想像中的那麼古板嚴肅,相反的是在某些方面脫線的可以,這不但是從他一來就說要見見漂亮新娘子看出來的,從他相當豪放的婚宴上拉著南野一個勁的給他灌酒也可以看出來一二——發現對方有一點想逃的意思直接用木遁綁起來啊。

  南野最後還是被春緋給扶進新房的,春緋走到轉角還聽見自家侄子的呼救聲,貌似他成了下一個灌酒物件。

  為了救自家侄子,春緋安置好了南野,轉身又殺回了依舊熱鬧的婚宴,把已經醉成一攤爛泥的春生換了下來,帶著十二萬分賢慧溫柔的笑容和對方對飲了八壇烈酒,最後滿意的看著快酒精中毒的年輕族長,被他自己的弟弟,抱怨著抗在肩上帶走了。

  在場的全都觀看了全過程,於是那日後,村裡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南野娶了一個一等一漂亮又能「幹(gan一聲)」的媳婦,那段時間春緋上街買個菜都能被抓著聊好久,南野則是心情大好,見誰都笑,任務完成效率上升了至少二十個百分點。

  很多人都覺得,家裡有個溫柔賢慧的妻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直到村子遭遇偷襲,春緋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動用了能力,憑空召喚出了無數的枝幹藤蔓,還擊敗了所有的敵人時,他們才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ps:酒量很好)的女子有了新的評價。

  當然,用了能力後她在戰後的第一時間被千手一族的族長請去喝茶了,讓春緋比較滿意的是談話室裡只有她和對方,周圍也設有隔音的結界。

  「你的能力和木遁很像,不過根據調查,你應該不是忍者才對。」

  春緋看著眼前的千手一族族長——千手柱間,因為見過他脫線不著調的樣子,所以也沒有特別的防備,點點頭,承認自己雖然不是忍者,但確實有些力量,「只是我自己的能力而已,也不能多用。」

  「關於這點,南野君知道嗎?」

  「他知道,但是知道的不全。」春緋的認識裡,所謂的妻子,就應該想泉那樣只是操持家務,溫柔沒有攻擊力的賢內助樣子,所以也就從來沒有主動的和他說過,南野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來問她這些。「我只是南野的妻子,族長大人,如果沒有這次的敵襲,我想我不可能用能力的。」

  「不要緊張,這次你幫了大忙了。」柱間看著眼前神色淡然,與以往有著截然不同氣質的女子,心知對方來歷不小,絕非資料上,被一戶普通人家收養這麼簡單,「但是……我作為族長,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的情況說明白,也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春緋沉默了下來。

  說出來?有關於她是個非人的事情嗎?

  最後她決定不好,只能回答:「我想等南野回來。」

  「好,那我讓人去安排住處。」

  「啊,對了,這次不能和族長大人你喝酒了,」春緋略帶遺憾的扶臉,「公公說了,作為女子喝酒是不太好的。」

  「……」

  南野因為最近宇智波家和千手家的關係再次緊張而被派去前線,接到消息十萬火急的趕回來,也是三天后的事情了,這三天裡春緋就被安排住在千手本家的一間客房裡,雖然沒有監視的人,但春緋也知道自己是出不去的。「失禮了!春緋,你有沒有什麼事?為什麼柱間大人會把你叫來談話?」

  「南野君,不要這麼緊張。」柱間見他真的著急自己夫人,立刻安撫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春緋夫人能力的情況。」

  「能力?」

  「之前的敵襲,我用我的力量把敵人都打敗了。」春緋這樣簡單的解釋著,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的為難,「族長大人希望我能把自己的情況說清楚,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意思。」

  南野一愣,「是這樣嗎……」

  「可以說嗎?」

  「我來吧。」南野確認這有隔音的結界後,跪坐到春緋邊上,握著她的手,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說道,「柱間大人,春緋她……其實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柱間設想過春緋是有特殊血繼界限的某族末裔,想過她是千手一族流失在外的族人,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會是敵村的間諜,但是從沒有想到過這個,這真是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但是南野的表情告訴他,這並不是謊話,「這話怎麼說?她不是……不是人類?怎麼可能。」

  「春緋的本體其實是一株百年的櫻樹,應該是樹靈一般的存在吧。」南野乾巴巴地解釋著,如果可以的話,這個秘密他是不想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的。他握緊了春緋的手,「這也是柱間大人您為什麼在第一次看到春緋的時候會覺得她同其他人不一樣的原因了。情況就是這樣了,柱間大人,我求你不要把春緋的事情告訴別人,我不希望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的妻子。」

  「……我知道了。但是我也希望春緋夫人能為村子盡一份力,你們也知道,兩邊估計又要打起來了……」柱間消化了這件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次沒有等南野說什麼,春緋已經開口答應了下來,「是,我知道了,我願意為村子出力。」

  「春緋……」你明明不用這樣的。

  「沒關係的,南野。」經過這段時間,她也學會了如何在遠離本體的情況下恢復吸收力量了,長期保持實體也不會讓她覺得痛苦了,而且讓她這樣決定的理由還有一個,「我可是你的妻子,一起努力吧。」

  所謂的夫妻,是應該共同進退的吧?

  就這樣,春緋在村裡也有了一個忍者的身份,而且開始負責起村子裡的戒備工作。當然也不是沒有要求的,春緋表示如果能在周圍種上櫻花樹,她能更好的完成任務,於是一天不到的時間裡,村子裡的不少地方都被柱間下令種下了櫻樹,品種不一。

  自從那以後村子只要有敵人潛入總會被第一時間被發現,兩次下來,春緋也當上了上忍,在村裡有了不小的威望,他人眼裡的春緋,早已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賢淑□□了。

  在春緋剛剛成為忍者的時候,吃驚的人實在不少,其中春生的反應最大,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自己的姑姑詢問緣由。

  「姑姑,你怎麼忽然就成忍者了!」十七歲的春生在說這話時十分驚訝,在他印象裡,他的姑姑永遠和強大這類能和男人婆劃上等號的詞彙沾不上邊,這樣溫柔漂亮的姑姑忽然成了忍者,還疑似十分厲害的那種,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對此,春緋只是笑了笑,「我也不能總是被你們保護嘛,我也是對大哥大嫂,還有伯父伯母他們發過誓的,要護你周全,現在又要打仗了,我也該出出力了。」

  「我可已經是一個上忍了啊!早就是個男子漢了,才不要姑姑你來保護呢!」

  「好了,這已經是我決定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嘴了。」春緋笑著捏春生的臉,只有南野看出她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對春緋來說,這裡的生活其實是不自由的吧?他這樣想道。

  當晚,南野抱著自己的妻子遲遲沒有入睡,鼻尖滑過的淡香把他的思緒帶回了幾年前,院子裡高大的櫻花開的爛漫,幾乎把這一片地都染成它的顏色,而樹下的伊人對他笑的比花美,那裡沒有戰火,有的只有他牽腸掛肚的親人和愛人。

  這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好,放在這樣的亂世,估計也只有在他的夢中才能有存在的勇氣吧。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知道懷裡的人還沒有睡,也就輕喚了一句,「春緋。」

  「嗯?」

  「春緋,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回到那邊養老怎麼樣?」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就退休不做忍者,帶著她回到那裡,在周圍開一畝地種點瓜果蔬菜,自給自足,再不過問外界的事情,過著無憂的隱居生活。直到自己即將垂老,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先她一步離開人世。「說起來春緋你不會老對吧?我忽然有點想看看你老了的樣子呢,真可惜……」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收緊了雙手。

  「春緋,我要是死了,你記我一輩子,可好?」

  雖然聽上去很過分,但他一點也不希望在自己死後,懷中的這個女子,因時間而淡忘他的存在,翠綠的眼睛裡再無他的身影。

  「好。」她應下會記他南野一輩子。

  「春緋,如果我死了,等我投胎輪回,我們到時候再做夫妻,可好?」

  「……好。」她哽咽的應下定再嫁于他南野的來生做妻子。

  人類的生命是極為短暫也是很脆弱的。這點在她親眼看著楠木成長和死亡時就知道的,她不敢去想像此刻擁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死亡的樣子,也不敢去想像沒有了他的日子,她開始討厭起自己漫長的生命,要是能和他一起相濡以沫,一起慢慢變老,走完這屬於人的平淡一生,那該多好?

  「呐,一直沒有問過你,你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奇怪的人,還有和木頭似的人。」如果不是奇怪的人,怎麼會想到娶她一個非人為妻子,如果不是和木頭似的人,怎麼會呆呆傻傻真拿她當妻子愛到現在?

  南野聽完卻嗤笑出聲來,「這不正好和你般配?」

  「……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只是隱身了,沒有換男主的意思,請相信某渣啊OTZ


☆、生死

  但事與願違,在與宇智波家的決戰中,南野為救春生身負重傷,被帶回村子只來得及看春緋一眼就沒了氣息,春生跪在邊上一遍遍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姑姑……對不起!要……要不是為了救我,姑父他也不會!都是因為我……」

  春緋深呼一口氣,捂著自己發痛卻再也沒有必要跳動的胸口。她是知道的,在選擇像普通人類那樣嫁給南野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她會眼睜睜見著南野離開,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她為南野擦去臉上的血污,看著他沉睡的容顏,許久才開口說道,「沒事……春生,這事不怪你。走,我們帶他回家。」

  這場延續了數代的恩怨,讓生離死別成為家常便飯,所以他們這邊並沒有太多的人注意,春緋抱起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南野,步子堅定的走向家,一路上櫻色如雪,飄飄灑灑。

  到家又是一場白髮人送黑髮人,春緋跪在自己公公婆婆面前,說要連南野的那一份一起孝順。

  袁野扶著幾乎昏過去的老伴,無聲應下。

  春緋說的向來會做到。

  在宇智波和千手兩家約定不計前嫌,要組建大村子的時候,春緋辭去了自己忍者的身份,又一次扛起了家裡的大樑,家裡家外一把手,搬家的時候更是用不著別人幫忙,連帶著春生的那一份搬了,「姑姑啊,我自己的東西自己搬就好啦!」

  「行了,到那邊讓你自己收拾。」也算是巧了,新村子的地點離他們原來住的地方很近,春緋在搬家的前一天也就匆匆趕回去,消除了佈置在周圍的結界,給楠木大哥他們上了一炷香,告訴他們要搬回來住,房子可能要重蓋,請他們體諒。

  另外就是,她把南野的骨灰悄悄的帶了出來,動手埋在了樹下。

  這也是約定,他們約定好了的,等到一切結束就回到這裡,只可惜如今回來的不過是盒早已涼透了的骨灰,人是已經不在了,不過也足夠了。

  「這樣就想忘也忘不掉了吧?南野,說好了的,我便記你一輩子。」春緋親吻著盒子上的字,喃喃道,「你要快點投胎輪回啊,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就在這裡,安靜的等著你投胎轉世,等著再一次為你穿上嫁衣,等著再一次嫁你為妻。

  房子在忍者的幫助下以極快的速度翻新,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幾倍,一家四口很快的住了進去,不久之後,喜事便跟著進門,沖刷了不少的哀愁。

  春緋看著被春生牽著進來的女子,模糊的從兩人身上看到了當年楠木和泉的樣子,笑道:「啊啦,這就是春生選的妻子嗎?嗯,很漂亮哦,是不是?爸爸媽媽。」

  春生傻笑著把自己窩藏了好久的女朋友給自己的長輩做介紹,「那個……嗯咳!她叫千桃。」

  這個叫千桃的,是千手分家的女孩,三個做長輩的都認得,兩家人借機熟絡了幾次就定下了婚事,春緋心裡也算了了一件心事,當晚在四塊碑前做坐了一宿,聊得基本都是春生,念叨著當初小小的肉團如今也到了要娶媳婦的年齡,時間過的真是快之類的話。

  「姑姑?」

  「春生,你也來了啊。」春緋沒有回頭,指了指自己邊上的放著的蒲團,像是早就料到他回來一樣,淡淡的說道,「到這邊來,我剛剛和大哥他們說起你要娶妻的事情。」

  春生猶豫了一下坐了過去,安靜的聽著自家姑姑的自言自語,不知不覺見已經講到了他父親母親年輕時的趣事,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應證了大半,「那個……姑姑,我已經長大了,現在也要成家了,家裡的樑柱我也可以抗起來了,你……也可以休息了。」

  「……啊啦,你已經知道了嗎?」雖然是沒有刻意隱瞞,但春緋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春生,關於她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人類這件事。

  「沒辦法不知道的吧?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出姑姑你改變過面容啊,而且連爸爸小時候的事情都很瞭解的樣子。」春生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並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也許一直裝作不知道才是正確的,「嘛,說實話也是這幾日回來,看見那棵櫻花樹,記起來很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才猜到姑姑你的身份的。姑姑,你做的夠多了,現在也該累了吧?」

  春緋想著也是,算算時間,自己嫁過來也快十年了……差不多……也是時候了吧?

  自己的這張臉說不定已經快讓村裡人覺得害怕了。

  不行!公公婆婆還需要她來照顧,說好了的,要連南野的一起孝順,「我還不能休息呢,怎麼說也要看看你的孩子是什麼樣子。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對外面說這是忍術,說我想保持年輕的樣子罷了。」

  「姑姑……」

  「我知道分寸。」

  第二年,春緋看著春生將穿著白無垢的千桃娶進家門,恍惚間像是回到了數年前,楠木與泉新婚之時,她坐在樹枝間為他們獻上大禮。

  這次也這樣吧……春緋為了不叫別人懷疑,做了幾個手印後把手覆到綠茵濃郁的本體主幹上,宛如幻術般,枝葉間瞬間長出珍珠似的花苞,然後一起綻放。

  「姑姑,謝謝你。」

  春緋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之後她看著他們生子,取名為南野,春緋知道他的意思也就不多說,直到那個與他同名的孩子十歲,公公婆婆先後離開人世,春緋覺得自己做人類也做的夠久了,如今當下也是少見的和平,就留下一封遺書,在院中消去了苦撐了多年的身體。

  「春緋~春緋!看我找到了什麼!」南野拿著今天外出任務偶爾找到的琥珀,興高采烈的回到家裡,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春緋看看,只是當他打開門時,他發現家裡並沒有人,「春緋?」

  緊隨其後的春生已經懶得糾正自己兒子對自家的姑姑的稱呼了,以前說也說過,打也打過,這小子硬是不□□緋為姑奶奶,沒大沒小的直呼其名,還說過長大就娶她做妻子,春生看自家姑姑表面不說什麼,但是一定又是想起那個人了。「姑姑不在嗎?真是稀奇。」

  這是一陣風吹來,春生抬手接下了一封信,是自家姑姑的字跡,春生心裡就猜的差不多了,也就直接把信給了自家兒子。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喜歡黏著她,姑姑這裡消失打擊最大的估計就是他了。

  「看看吧,姑姑她留下的。」

  南野抬頭看看自己的父親,再看看他遞過來的信,趕忙接過拆開。

  【心願已了,勿念。】

  雖說是心願已了,但是春緋依舊是看著這家裡的一切,聽著春生偶爾嘮叨,看著南野有事沒事就到樹下坐著,不管是春生還是南野,他們應該是都沒有完全遺傳到楠木的眼睛才對,但是奇怪的是,南野卻可以在每年的花期看到她的靈體,第一次不管是誰都嚇了一跳。

  「春緋!原來你在這裡!歡迎回來!」

  既然被看見了,春緋自然也就不能不接話了,但卻再不願意具現化出人形出現在更多人眼前了,春生還小聲的說她偏心,但也知道原因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每次花期,他也只是坐在自己兒子邊上聽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似的說話,偶爾插嘴幾句,聽聽兒子轉述的回答。

  只是這樣的團聚也越來越少,南野發現即使是花期,他看到的也越來越模糊,直到他成年的那一年的初春,他瞪圓了眼睛,也再沒有在緋紅的花枝間找到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身影。他慌了。「春緋,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看不到你了!春緋!你是在的吧?出來啊!!!」

  南野只是繼承了那四分之一的眼睛,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不能看見靈體很正常,春緋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就沒有回答,只是坐在樹枝上假裝聽不見南野的聲音……

  他不是南野,即使名字相同也不是南野……

  「我喜歡你啊!讓我見你好不好,一年只有那麼幾天也好,春緋!!!」

  幾年以後,南野在春生以及千桃的一再催促下,娶了一個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子-杏子,但是依舊保持著坐在樹下自言自語的習慣,他的妻子沒多久就懷孕了,十月過後難產留下一對兒女,撒手人寰,南野親手葬了結髮妻子後就沒了什麼反應,不要命似得接下不少困難的任務出了村子,春生看不過去,把孩子從醫院接了出來,男孩子取名為楠葉,女孩子就取名為美泉。

  「姑姑,你說我當初把師傅的名字給了他是不是錯了?」已經是中年人的春生哄完孩子後,站在櫻樹下喃喃道。「你說那孩子的事情,該怎麼辦呢。」

  坐在樹幹上的春緋只覺得痛苦,沒有精力去想春生問她的事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南野不是南野,南野在哪裡?她答應要記他一輩子,她也答應要嫁給他的來世。

  【但是你在哪裡?】

  【南野,我真的好想你。】

  如次又是二十多年,春生與他妻子已經不在,就連楠葉和美泉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事,美泉遠嫁他國後就沒有什麼消息了,據說有了兩個孩子,楠葉也做了爸爸,只是給孩子取名叫天藏後,就與自己妻子一同死于一個任務,屍骨無存。

  這些年南野和春緋都有了變化,南野因為身體的關係很少再到院子裡長時間的坐著自言自語了,春緋則是開始同他說話,不管他聽不聽得見。周圍,如今看著還能聯想到他的人,也只有他了。

  【對不起,阿南,事到如今還拿你當了代替品。】

  【對不起,阿南,我依舊是不能回應你的感情。】

  「春緋……」嫁給我好不好?

  在他好不容易熬過冬天,時日不多的時候,春緋站在他的邊上,不管他聽不聽得見,輕聲回答道:「好……」

  【就當做是補償,不過你想要的我不能給你。】

  當天她換上了多年沒有穿過了的白色嫁衣為他送行,再次開出了雪櫻,看著那個叫天藏的孩子折下一段花枝交給南野,看著南野咽氣,之後只覺得自己等夠了,也等累了,就在這裡舞上一曲離歌,作為她人生的句號,就好好的去休息吧。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她終究不能就這麼清靜的睡過去。開始在她邊上自言自語的人換了,是那個叫天藏的男孩子,原來他也是可以看得見她的靈體的,這對春緋來說簡直是一個不斷迴圈的詛咒。

  真的是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讓我再想起那個人來了,記了這麼長時間,已經足夠了吧!這段時間,過得,比以往可要漫長的多啊!

  【春緋,如果我死了,你記我一輩子,可好?】

  【春緋,如果我死了,等我投胎輪回,我們到時候再做夫妻,可好?】

  真的是夠了,我已經苦等了這麼久了。

  【春緋……】

  【春緋……我……】

  【春緋……我喜歡你……】

  不知不覺中,天藏的聲音居然和南野的聲音重合了,他……難道說……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他在那裡?必須過去,必須做點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男主一直都在,有沒有QAQ


☆、晚春

  「啊!」他從夢中驚醒,等緩過來了一點他趕忙四下張望,果然看見了安靜站在一旁的春緋,近百年的光陰沒有在她身下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依舊是當初他為之一見鍾情的樣貌,而他?天意弄人如今只是個十一歲的小鬼,但是能趕在最後,能通過她的記憶,全部記起來真是太好了。

  「春緋……我回來了……」他對她張開雙臂,「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了。」

  春緋用那半透明的靈體撲進了他的懷裡,如今她已經不能完全的凝成人形,但是在碰觸到他的一瞬間,輪廓卻清晰了起來,連影子也在月下出現,但是這一切反而叫他覺得悲涼,【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春緋。我回來了。」他用力的抱住她。他心裡明白,這樣的形態已經是她最後的力量了,如果不是春緋,他早就死在大蛇丸的地下實驗室了,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以春緋的力量,怎麼會連自己的人形都維持不住。

  【但是……我要走了……呢……對不起……】

  他慌了,帶著乞求,「不要走好不好?你答應我的,要再嫁給我做妻子的。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

  春緋搖搖頭,【這次……換你來記我,來等我……可好?】

  他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如多年前她答應他的請求那般,說,「好。」

  【那就說好了……】春緋滿足的笑著,這樣開懷的笑顏,是他死後再沒有在記憶裡出現過的,【說好了……這次換你來記我,來等我。等我輪回轉世,年過碧玉,你就再娶我做妻子。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盡這天地間的山川美景,一起嘗遍人世間的辛酸苦辣,然後一起養育子女一雙,最後牽手,一同走向人生盡頭看最後的風景。可好?】

  「……好。」

  最後朝陽從東升起,而他懷裡的人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就化作一縷幽香消散在空氣中,看著空蕩蕩的雙手,他深呼一口氣看向櫻樹,它像是終於撐不住一般對半裂開,巨響之後,木葉就再無百年櫻木。他在收拾枯木殘骸的時候,見著了自己前世的骨灰盒,竟是被樹根包裹藏在最深處,像是對待珍寶一樣。

  之後他在原地新種了一顆櫻樹,離開前,按著記憶去幾個墳前上柱香磕個頭。

  物是人非,如今只有他了嗎?

  當年十月,九尾襲擊木葉,結束了戰爭還處於休養期的村子遭受了巨大的創傷,四代火影也為封印九尾而死,三代也不得的重新出面扛下重任,一時間木葉四處都飄散著濃郁的哀傷氣息,他沒有太多的功夫去管這些,作為當下唯一會使用木遁的人,他要做的就是為那些流離失所的普通村民,根據圖紙不分晝夜的重建一片又一片居民住宅,真是可憐了他這具還在生長發育期的身體。

  要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保持重複的睡眠時間可是會找不高的!

  他現在很懷疑最近不見自己長個就是因為這個,而他一點也不希望到時候找到了春緋後,杯具的發現自己會比春緋她還矮。

  於是乎他做了一個決定,並且付出與行動:三餐加一瓶牛奶。

  這一舉動讓周圍的前輩笑了好久。

  「啊呀啊呀~沒想到這個年齡已經開始計較身高了嗎?」一個暗部前輩無惡意的笑著,仗著自己的身高揉了揉他的頭髮。「天藏(天藏就是他的代號),長的高高的想幹什麼啊?」

  反正隔著面具反正看不清楚臉,於是他咧嘴一笑,用平時老實的口氣回答道:「當然是為了不步前輩們的後塵,能早日娶個漂亮的老婆回家啦。」

  一句話就幾乎把在場的所有人得罪了,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因為這句話,被很多位光棍前輩輪流以「愛護教導後輩」的理由關照,他也算是吃足了苦頭。

  正所謂是禍從口出。

  認清這一真理的他決定還是繼續保持自己老實人的形象算了,他可不想在這裡早早的烙下殘疾。

  話題轉回來,就算經歷了再大的劫難,活著的人終歸還是要往前面走的,幾年下來木葉也開始再次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而當初苦苦加班加點了一個多月,後續三年又被當牲口使喚,完成各種堆積的任務的他終於得了一個長假,讓他在家好好的睡了一天后能有力氣去街上看看自己的心血。

  只可惜他當初做出來臨時臨時住所早就被改的改,拆的拆了,這下他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心血了,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此時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地流血,馬上回家估計能倒滿整整一臉盆……

  「哈哈!等等我!」

  他尋著聲音看過去,是幾個孩子在街上玩耍打鬧,孩子是最不記煩惱事的,更何況按照這些孩子表面年齡推算,在九尾事件發生的時候,他們還只能在繈褓裡哭泣,對那天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

  這樣也好,街上帶來最多歡笑的就是孩子,就讓這些歡笑盡可能的帶走過去留下的哀痛。

  額,自己這麼想似乎不合適,要說起孩子的話,自己這個年紀也應該被歸為孩子。

  記起了過去的壞處就是,讓他總是忘記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沒成年的小子,平時老聲老氣的做派加上一些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呆板老實,叫前輩後輩都喜歡來開他玩笑,說他「人未老,心先衰」,雖然對這些他不是很討厭吧,但是也真的喜歡不起來啊……

  「唉……」

  「大哥哥你要吃包子嗎?」

  「嗯?」他順著軟軟糯糯的聲音低頭看,是一個三四歲,穿著可愛的小女孩,原本沒什麼好在意的,但是她那頭粉色的頭髮和一雙會說話的綠眼睛叫他心裡一顫。他咽了一口唾沫,蹲下身子和她平視,暫時無視了那個快抵到他鼻尖的包子,「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因為大哥哥你木頭似得站在這裡很久啦,我覺得大哥哥你很不高興。呐!這個包子是甜的,吃了心情就會好的吧?」她笑了笑,硬是把那個要她兩手才能拿住的包子塞進他的手裡,「那個呢,其實媽媽給我的零花錢也只夠買這個了,嘿嘿。」

  他看了看手上的包子,再看看眼前的小女孩,試著吃了一口,甜度正好,這確實又讓他的心情上升了不少。咀嚼第一口的時候,他的餘光很輕鬆的瞧著小女孩咽口水了,但是依舊是壞心眼當著她的面一口口全部吃掉了,一口也沒有留下。「謝謝款待。」

  「唔……不客氣。」

  「作為回禮,哥哥帶你去吃糖果好不好?」他記得春緋喜歡甜的東西,即使那個時候她有說過自己不用進食,但是只要他買來了甜點,眼睛第一個放光的就是她。「點心也可以的,和菓子如何?」

  「可以嗎?」她果然在第一時間眼前一亮。「那種做的很漂亮的和菓子也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你儘管挑選自己喜歡的。」他一邊心裡想著春緋果然沒有變,一邊起身,拉起她軟軟的小手,往最近的一家和菓子店走,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不但沒有問她名字,還忘記做自我介紹了,「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櫻庭天藏。」

  女孩子眨巴這水潤的綠色眼睛,笑著說,「我□□緋,春野 春緋。」

  「是嗎?真是個好名字呢。」他克制自己不要因為激動而顫抖,按著平時的語氣把話說完,才停下腳步,最後不顧他們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將還是把女孩子一把抱起,乾脆的問道,「春緋,等你長大了,就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妻子……」她咬著手指似乎是還不理解妻子是什麼意思,只是漸漸的,她眼底的天真懵懂消失,透露出的是這個年紀絕不可能有的成熟和愛意。

  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春緋回來了。

  他告訴自己,春緋現在還只是一個沒胸沒屁股連腰都沒有的小孩子,一定要克制一點!自己不能表現的像個沒救的變態,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裡快要溢出來的喜悅,不由自主的收緊手,更用力的抱緊懷裡的小人,鼻間若有若無的甘甜氣息,這誘得他想親親她那柔軟粉嫩的臉頰。

  他湊近了些,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想確定這一切不只是場過於美好的夢。

  「春緋,等你長大就嫁給我,可好?」

  「好啊。」

  等了這麼久,這一次的春天終於是來了。

  「我不同意!!!」這底氣十足的聲音,來自一個抱著和春緋有五成相似的女孩,髮型奇怪的年輕爸爸。

  他有點不確定的看了看春緋,春緋則是淡定的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然後朝那個男人以及他抱著的女孩叫道,「爸爸,妹妹。」

  他瞅著殺氣騰騰向他筆直走過來的未來岳父,以及還什麼都不明白,快被自家老爸嚇哭的未來小姨子,他覺得之前下的結論還太早了,要迎來他的春天前,首先要面對的是漫漫的嚴冬。

  另外,他覺得需要嘮叨一句的是……剛剛從屋頂竄過的身影太眼熟了,他嚴重懷疑等他這次休假結束,回到暗部時,他在街上拐帶蘿莉的事情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若牽得伊人,春晚又何妨?

  「岳父大人!請把你的女兒交給我!」

  「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和爸媽回了鄉下,理由是兩個男孩過生日(一個是堂弟)!生日禮物好想送玫瑰有沒有,但是今天的玫瑰太貴了有沒有!

  本來某渣還想說今天作為單身狗,不算一個人過了(邊上都是說不清關係的親戚,還有三個小孩),但是早上刷圍脖時看見這麼一句:別說自己是單身狗了,狗活到你這個年紀,已經死了。

  瞬間跪了……OTZ

  跑回來就更《晚春》,表示正文完結!

  後面還有兩個番外。

  最後大家!七夕節快樂!!!QVQ


☆、番外(一)

  我□□野 櫻,女,目前十歲,是忍校裡普通的四年級學生,生日是3月28日,白羊座,血型O型,身高體重三圍是秘密,喜歡吃的食物是紅豆丸子甜湯和梅幹,討厭的食物是辣的食物,順便一提,我喜歡的人是宇智波佐助和自己的姐姐,討厭來搶我的姐姐的人,目前已有固定人員。

  說起我的孿生姐姐——春野 春緋,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訴每一個人(特別是井野):我的姐姐最厲害了!

  還有要強調的一點是……姐姐做的紅豆丸子甜湯和梅幹最好吃了!

  從小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因為媽媽的意思,以前一直穿著相同的衣服,做著相同的打扮,但是姐姐她和我是不一樣的,大家對我們的評價都很統一,我都是聰明可愛什麼的,到姐姐那邊就成了文靜漂亮了,雖然有小小的嫉妒過姐姐,但是總是會護著我,給我做好吃的東西的姐姐,我還是最喜歡了。

  雖然只比我早出生一個小時,但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不管是功課還是家務都難不倒她,人還很漂亮性格又好,是我們班上公認的班花,乃至品學兼優的校花,雖然她自己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我作為班花(校花)的妹妹,我用姐姐的便當拉攏了井野一起做起了姐姐的護花使者,防止班上以及其他班上的臭男生靠近,只可惜最想防的男人不是她們兩個就可以防住的!

  如果不是那個討厭的人出現了,姐姐一定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

  那個人叫天藏,也就是我之前說的,固定的討厭人員和加上井野兩個人也防不住的傢伙!他是在我們四歲的時候出現的,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爸爸他到現在還會時不時在吃飯的時候嘮叨幾句,說那天就不應該放下姐姐讓她自己亂跑,結果叫她被一個蘿莉控的臭小子給盯上了。

  今天也是一樣。

  那個蘿莉控的臭傢伙此時此刻就同我們一起坐在客廳裡,聽著爸爸話裡話外的刺他,不但不走,還一點兒也不生氣,笑的一臉老實巴交的,臉皮比牆厚。

  那是他的偽裝,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出他邪惡本性的估計只有媽媽了,要不然餐桌上怎麼會出現那個人喜歡吃的菜色。瞧著媽媽有被策反的嫌疑,我趕緊堅定了信念:哼!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的未來姐夫呢!

  吃完飯,爸爸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會意的拉拉自家姐姐的衣角,開始實施今天的計畫,「姐姐,我們回屋去做作業吧。」

  今天輪到姐姐洗碗,所以她還猶豫著看向媽媽,還沒等媽媽應下,那個人幫著應了,「碗我會洗的,春緋你和小櫻上樓寫作業把,一會兒我送水果上來。」

  大概就是會搶著做家務,以及每次上門都會帶著東西這兩點,才讓媽媽鬆口默認了他在這裡混吃混喝吧,可是媽媽你怎麼可以就這麼簡單就放鬆了戒備呢,他的目標可是姐姐啊!

  我把姐姐拉到身後,「姐姐是我的!才不會交給你!」

  他明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嗨咿嗨咿的應著端著碗筷進了廚房,媽媽居然還說什麼有這樣的女婿真不錯,媽媽!你什麼時候投靠敵營的!「媽媽!(爸爸:老婆!)」

  「嗨咿嗨咿,真是拿你們沒有辦法。」媽媽無奈的搖搖頭。

  「小櫻,我們上樓去做作業吧。」姐姐拉著我往二樓我們的房間走,我嘿嘿一笑撲到她背上,因為從小訓練的關係,姐姐是背的動我的。我趴在姐姐背上嗅著她身上好聞的櫻花味道,心滿意足的蹭了蹭,姐姐也從不多說什麼,背著我直接上樓,走到門口才放我下來。

  姐姐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很少有人聞得到,我也是要湊近了才能聞的出來的,我很確定這不是沐浴露的香味,如果是那我身上也應該有,畢竟我們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姐姐身上的味道從小就有,我也從小就喜歡姐姐身上的味道,這也是我堅持要和姐姐一個房間的原因,夏天都沒有蚊子咬呢。

  「姐姐,我討厭那個人。」我在寫作業的時候,用她肯定能夠聽到的音量,這樣嘀咕著。

  「你和爸爸幾乎每天都這麼說。」姐姐認真的寫著作業,抽空回答,「天藏他其實人很好的。」

  「姐姐你就知道偏袒他。」我癟了癟嘴,實在不知道姐姐說的好指的是哪方面,「姐姐啊,他比你大了那麼多,長像也很老,完全看不出他才二十出頭啊,還長得也不帥!那張臉簡直就是抄襲了撲克牌吧,說話做事也老裡老氣的!我完全看不出有哪裡好,所以姐姐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啊。」

  姐姐她聽完以後放下筆,還真的支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最後悶笑出聲,回答說,「大概是因為天藏他像一根木頭吧,很可愛的。」

  嘎?因為像根木頭?還很可愛?

  完全無法理解的我,最後把這個原因歸結于姐姐喜歡園藝上。於是我決定今後要和姐姐好好的學園藝,然後要在家的院子裡多種些漂亮的花花草草,讓姐姐認清笨重的木頭什麼的才不可愛呢!嗯!

  「那小櫻你呢?爸爸就不去說他了,為什麼連你也很討厭天藏的樣子。」姐姐說這話時表現的很疑惑,「我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啊。還是說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如果是那樣的話和我說就可以了,我會幫你好好教訓他的。」

  「才不是他欺負我呢!我討厭他的理由當然是因為他配不上姐姐你啊!」我憤憤地說道,「姐姐的男朋友啊,應該是更帥更棒的類型才對嘛!」

  「可是我覺得天藏他就很好啊。」

  像木頭似的人到底有什麼好啊,果然應該買一些寫真集來讓姐姐看看什麼才是好男人嗎?那好,我明天就去定一年份的《木葉好男人》雜誌!

  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身後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除了那個討厭的人不做他想。

  啊啊啊!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請進。」

  我可以沒有聽到,但是姐姐肯定會聽到的,可惡!(內揮拳)

  「我給你們送水果來了。」他開門進來,明明是個身高過一米八的大男人,但是進她們的閨房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不要說什麼很用功啊,不要端著姐夫的架子摸我頭髮啊!我才不會同意你和姐姐的事情呢!話說為什麼你會心情很好啊?難道剛剛你在外面偷聽牆角嗎!

  「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他這樣說道,當然,是對姐姐說的。

  「路上小心,晚安。」姐姐看我一眼,提醒我要有禮貌,我也只好不怎麼甘願的同那人道了晚安,看他得意的笑時,我真的有一拳揍過去的衝動。

  「晚安。啾~」

  啊啊啊!!!他居然不知死活的親姐姐額頭!我和躲在門口偷看的爸爸一起出手,他快了我們一步用瞬身術閃開,可惡!明天我回忍校一定要加練一筐的苦無!!

  姐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再看看我和爸爸怨念的樣子,一人親了一下算是安慰。我才不會這麼容易被收買呢!不要以為我沒有看到剛剛你摸額頭的時候,嘴角上升了至少三度,被那個傢伙占了便宜有什麼好高興的啊,「姐姐,以後每天都要親額頭!」

  「爸爸我也要!」

  姐姐一愣,點點頭算是答應。

  吃完兔子蘋果,寫完作業,之後就是和姐姐去洗澡了。泡澡對身體健康和美容都有好處,我泡在浴缸裡看著姐姐洗頭,姐姐的皮膚很好,都曬不黑。羡慕。「姐姐,一會兒我幫你搓背好不好。」

  「好啊。」

  哼哼!我可以和姐姐一起洗澡,那個傢伙肯定不能的吧?這次是我贏了!

  「小櫻,你在想什麼啊?」

  「沒什麼~」

  「記得不要泡太久,會頭暈的。」

  「嗯嗯~」

  洗過澡以後,喝了牛奶,我和姐姐換上了睡衣,看著兩間同樣款式顏色的過膝睡裙,我心情很好。

  隨著我們漸漸長大,我和姐姐就很少穿同樣的衣服了,媽媽依舊會給我可愛甜美款式的衣服,但是姐姐的衣服就開始往清新成熟的發展了,明明都是長頭髮,但是姐姐卻真的比我更適合那種成人款式的裙子。

  「小櫻,你在想什麼?弄幹頭髮快點睡覺吧。」姐姐拿著吹風機過來,「明天放假呢,我們吃完早飯就去圖書館還書怎麼樣?然後去街上走走,中午在外面吃。」

  我聽完心中一喜,「好啊!就我們對吧?」

  姐姐點了點頭,開始幫我吹頭髮,「反正就算把天藏叫上,你也一定會趕人的對吧。」

  「唔……他本來就很多餘嘛!」我嘀咕著,但是內容都被掩蓋在吹風機的聲音下,等我頭髮幹了,我就接手幫姐姐吹頭髮,因為姐姐的頭髮比我先養,所以比我長很多,而且又細又軟,摸上去叫人愛不釋手,這上面我也有不少功勞呢,平日裡兩人頭髮的保養都是我弄的。「姐姐,要我幫你紮個麻花嗎?」

  「好啊。」

  我就動手幫姐姐松松的紮了個麻花,用特意在髮絲裡夾了絲帶,看上去漂亮,又可以避免輕易散落,完工後我滿意的點點頭,姐姐也很喜歡的樣子。

  之後就是上床睡覺了,我的床在書桌的左邊,姐姐的床在書桌的右邊,不過我總是會溜到姐姐的床上睡,倒不是怕一個人,只是睡在姐姐邊上會特別安心而已,「姐姐,今天再一起睡好不好?」

  「嗯。」

  我歡呼著跳上姐姐的床,鑽進被子,摟著姐姐甜甜的睡了。

  在夢裡我變成了童話書中的勇士,拿著寶劍,一路英勇的披荊斬棘,在後來到一座華麗的城堡面前,與裡面邪惡的天藏大魔王戰鬥,輕鬆的將其打敗後,成功地救出了困在高塔上的公主-姐姐,兩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回家,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嘿嘿……打倒了……姐姐是我一個人的……」

  「啊切!」

  「天藏前輩你感冒了嗎?」一個帶著鳥臉面具的後輩貼心的問了一句,還遞了張手紙給他。「最近天氣忽冷忽熱的,昨天青岩就感冒了,前輩你要小心一點啊。」

  天藏應聲謝著接過,掀開面具別過臉擦了擦,重新戴好面具,心裡嘀咕著:與其說是感冒,我倒覺得是十一種來自某人的惡意,說不定就是自己那未來的小姨子在紮他稻草人呢……

  其實……這是一個與真相相差無幾的猜想。                        

作者有話要說:

  圍脖上看見:AB說要出新作了!說不定又是個十幾年,不過沒事!某渣還可以等~~~期待!!!


☆、番外(二)

  我是已經十二歲,在昨天剛剛通過畢業考試的春野 櫻,今天是分小組的日子,我早早的醒來發現姐姐的床上已經沒人了,被子被折成豆腐塊兒,我摸了摸,沒有姐姐的溫度,這說明姐姐早就起床了。匆匆地洗漱完畢,換上了被放在床頭的衣服,下樓就看見了正把早飯端上桌的姐姐。

  「小櫻,你醒來了啊,正好,早飯已經做好了。對了,你拜託媽媽改的護額我已經幫你放在忍具包裡了,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一會兒幫你再改改。」姐姐今天穿著改良後便於行動的旗袍,笑著說著就回了廚房,一邊洗鍋一邊問,「中午有想要吃的東西嗎?今天媽媽有事先走了,便當我來做。」

  我精神一震,從忍具包裡拿出了粉色布料的護額,滿意的當頭箍系在頭上,「護額不用改了。便當的話……姐姐做的都好,對了,上次的厚蛋燒超好吃的!」

  於是我很快的就聞到了厚蛋燒的香味~

  等姐姐把便當做好,也就剛六點四十五,平日裡她們也是這個點出門上學的,算是剛剛好,而且一出門就像往常一樣撞見了井野,這都說明我們遲到不了。

  以幾近競走的方式到達教室門口,正好七點-安全上壘。

  我拉著姐姐想要坐到佐助邊上,期待著到時候也能和姐姐與佐助一個隊伍,但是不出意料的,和井野以及其他很多女生爭起了佐助邊上的位置,鳴人那個吊車尾居然還敢瞪佐助!啊!!!居然還親了!那可是佐助的初吻啊!姐姐你不要攔我,我絕對繞不了他!

  與其他女生以前所未有的齊心協力把鳴人一頓胖揍,揍完以後我們發現佐助邊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是姐姐,姐姐她還對我招招手,叫我過來。

  這是幫我占了位置?

  我心裡一喜,在其他女生嫉妒的視線下走過去,坐在了佐助的邊上。果然最喜歡姐姐了!井野你別嫉妒,誰讓你不像我有這麼好的姐姐!

  看著井野不甘心的坐到了佐助後面的位置,我別提多高興了。啊,當然了,如果姐姐的邊上不是鳴人就更好了!

  在我對鳴人下驅逐令之前,伊魯卡老師拿著冊子進來了。在老師面前,我不好發作,只能拉著姐姐往我這坐近一點,再坐近一點。

  聽著伊魯卡老師說完類似畢業詞的話後,就是分組了,我如願的和佐助一個組,但是三人組的剩下一個人卻不是姐姐,而是鳴人,「唉?!為什麼姐姐沒有和我一個組!」

  伊魯卡老師一愣,解釋說這是為了每個組的平衡,然後把冊子前後翻看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春緋同學因為通過了特別考試,所以並沒有被分任何一個小組。」

  「特別考試?」我不解的看向姐姐,姐姐居然也點頭了,「什麼特別考試?姐姐你沒有和我說啊!」

  「初級醫療忍者資格,中級護理資格,高級級藥劑師資格,高級草藥培育員資格……」姐姐報出了一串曾經聽她提起過的東西,說起來有幾門我還是跟著一起去考的,只可惜我都是只考出初級,「我覺得比起做外出任務的忍者,我還是比較適合做藥劑師這樣留在木葉裡的工作。抱歉小櫻,沒有和你說這些事。」

  我癟癟嘴,坐下,沒有搭姐姐的話,表示自己現在還在生氣。等除姐姐以外的都分了組,就是中午休息時間,下午會由指導上忍來接人,我想了很久還是拉著姐姐去清靜的地方吃了。

  吃完前,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把我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姐姐,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啊,你不覺得分開會很奇怪嗎?難道姐姐不喜歡我和在一起嗎?」

  「當然不是啊,但是小櫻你想想,你已經長大了,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我跟在邊上照顧的小孩子了,而且……」姐姐這樣說道,還摸了摸我的頭,「在喜歡的男孩子面前,果然還是展現的成熟獨立一點會比較好吧?難得能和喜歡的人分在一組不是嗎?好好的把自己優秀獨立的那一面展現給他看看吧。」

  姐姐是為我著想才這樣的嗎?

  我認輸地長歎了一口氣,「好吧,我勉強原諒姐姐你了。說起來……那姐姐你畢業以後要去哪裡啊?我能去找你嗎?」

  「到醫院、草藥部等幾個地方實習,最後看評價決定留在哪裡。你要來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等得我確定要在哪裡工作以後。如果是暗部的話估計你就沒機會了,不過去那邊的幾率有點小。」

  「哦。」可千萬別是什麼暗部,醫院挺好的。如果姐姐是去醫院的話,我還可以抽空去看班呢。我這樣想著,心裡的氣也就消的差不多了,轉而開始有些期待看看穿上白大褂的姐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穿上白大褂的姐姐一定很神氣吧。「姐姐,我餓了。」

  「那吃飯吧,今天早上特意早起做了紅豆丸子甜湯,放在保溫杯裡應該還熱著。」

  「啊,紅豆丸子甜湯!lucky~」在我高興之餘還注意到了一件事,為什麼會有三個便當盒?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姐姐,這個便當是給誰的?」

  「這個?天藏昨天說一會兒要過來看看,我覺得還是多做一份比較好。」

  我就知道是那個傢伙!

  我頓時咬牙切齒起來,「姐姐,你也說過那傢伙算是在部門裡上班的,那肯定就有食堂啦,怎麼可能會餓著肚子過來,但是姐姐你已經做多了一份,就不要浪費了,我記得鳴人他沒有帶便當,這次就便宜他,把這份便當給他好了!」

  就那麼巧的,鳴人出現在她們兩人的視野範圍,我趕緊叫住了鳴人,把便當遞了過去,哼!便宜鳴人也不能便宜那個傢伙!「小櫻……這,這是給我的嗎?」

  「是啊,不要多問了,快吃吧!」快點吃掉就徹底不用擔心了!

  「謝謝!」

  我回到姐姐邊上打開便當吃了起來,不太敢看姐姐,就怕她生氣,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那個傢伙就出現了,打了個招呼後就理直氣壯的坐在了姐姐的邊上,說剛剛任務回來真的是餓死了。

  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敢和姐姐撒嬌!

  我心裡一火,手上一用力就握斷了筷子,拿過姐姐放在我邊上的保溫瓶,打開一鼓作氣的灌了下去。哼!湯也不會留給你的,這是姐姐特意給我做的!

  姐姐看著我喝完,給我遞帕子擦嘴,然後變戲法一樣的從包裡拿出了第四份便當交給了那傢伙!我這才明白過來,姐姐這唱的是調虎離山的戲碼!

  「小櫻,他是誰啊?」鳴人沒有見過天藏,自然是好奇,但是他不瞎,很輕易的看出那人和春緋似乎關係很不一般,因為春緋從來在學校裡,從來沒有貼著坐在哪個男生邊上過,「難道說你姐姐是他的……不會吧,他看上去年紀不小啦。」

  「一個騙財騙色混吃混喝的混蛋而已!你不要亂想,哼!我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我姐夫的。」小櫻不滿地拍下了鳴人伸出小拇指的手,憤憤的說完,對著天藏重重的哼了個鼻音,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看方向應該是會了剛剛的教室。

  「哈!?唉!小櫻你等等我啊!」鳴人趕緊追了過去。

  春緋看著兩人離開,神色淡然的調侃著邊上吃便當的人。「小櫻對你的意見果然很大呢。」

  「嗯,我原本一直以為只有岳父那關難過,沒想到連小姨子這關也這麼麻煩。」天藏對這點鬱悶很久了,小姑娘對自己姐姐的佔有欲太旺盛,已經快旺盛到他不能理解的程度了,要不是她有一個暗戀的小男生,他都要懷疑一下自己著未來小姨子的性取向了。「為什麼這次這麼麻煩……當初嫂子可是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我們的事情,春生也沒見他反對。」

  「我倒覺得這樣也不錯。」春緋心情很好,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哪能讓你每回都這麼簡單的娶到我,更何況我現在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你就認命吧。」

  「嗨咿嗨咿……話說那個金髮小子說的話還真是傷人呢,我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啊。」說到這裡天藏自然就想起了因為找到春緋時過於高調的告白,他從那時起就被說成蘿莉控了,說他對一個屁大點的小姑娘出手,是在實施犯罪,性質極其惡劣,而在他看來,那幾位批評他的前輩純粹是在嫉妒罷了,而且這樣早的就把春緋拉到他的身邊也是有原因的!再過幾年等春緋成年了那原因就不言而喻了,他可不想到時候後悔。

  頭痛地扶額,不服氣的在心裡算了算,今年他也就二十三……好吧,已經不小了,比現在的春緋整整大了十一歲。「唉……春緋,你這次為什麼要比我小這麼多啊。」

  春緋對兩人的年紀差,顯得一點也不在意,還開起了玩笑,說,「其實十一歲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啊,你想想我們的上一世,我可比你大了幾百歲啊,你不是都沒有介意嗎?這次你也就比我大十一歲,我更加不會介意了,你放心好了。」

  天藏眨眨眼睛,噗哧的笑了出來,伸手就把春緋摟進了自己的懷裡,「這樣想想也是,十一歲而已嘛,只不過你要快點長大才好啊,你成年了我才好娶你做妻子。」

  「不過是再等六年,很快的。我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差這幾年。」

  「也是。」

  「天藏,我感覺現在自己很幸福啊。」被抱住的春緋滿足的閉上眼睛,將手附在他的手背上,「這次是人類的身體呢,會生老病死的身體,有限的生命,這些會讓這次的生活更加有意義吧?」

  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初最遙不可及的願望,這次就讓我們共同完成吧。

  「天藏,以前你有說想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對吧?」

  「是呢。」只是沒有想到你還記得。

  「這次有機會了,再過三十幾年你就可以看見我變老,等到我六七十歲的時候,估計你就可以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了,你可不能嫌棄,到時候你要是討厭我了,就算春生不在了,我一樣有幫手修理你。」春緋說著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你聽見了嗎?」

  她倒是一直把他怕疼的地方記得一清二楚。

  天藏哭笑不得的應下,「聽見了,就算沒有那厲害的小姨子,我也不敢嫌棄你。等到那時候,你不嫌棄我就行了,你六十歲的時候我可都七十一歲了,估計老的還要不像話呢。」

  「那我們誰也不許嫌棄誰,約定好了。」春緋說完頓了頓,又說道,「呐,天藏,我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八日,你還記得吧?正好在櫻花的花期呢。」

  「那到時候,就在那一天結婚吧。」天藏把她摟緊了一點。「我們在盛開的櫻樹下舉行婚禮,然後再去春生他們那裡拜拜,把我們的好消息告訴他們。」

  「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雖然這個女兒家裡有點小冷,但是謝謝各位一路看下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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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大和的文
可能他比較不符合大眾的菜(?)對他有些無感╮(╯_╰)╭
想確認這裡的天藏是指被大蛇丸留在實驗室,後來被團藏發現沒死的那個吧
只是在這裡被寫成是被春緋救回家,所以沒有進入根而是直接進了暗部(?)

話說看文的時後春緋一直被我代入桃花妖和櫻花妖的形像呢~非常有代入感
轉世成小櫻的姊姊也很適合~感覺比小櫻美多了www
岳父大人!請把你的女兒交給我! ←這句讓我聯想到開心鬼撞鬼裡的阿貴
他也是抱著剛出生的小女嬰對她爸爸說:請把女兒嫁給我之類的話
所以不能怪人家把你們當成變態和戀童癖啊!!!!!
好想看作者繼續寫下去啊~~~已經腦補到未來經常塞卡卡西一臉狗糧的畫面了
觀看小說有坑有雷,詳情請閱以上評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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