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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高姿態耍賴》作者:總攻大人【完結】

《(HP)高姿態耍賴》作者:總攻大人【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8307個瀏覽者
文案:

“勞德我還沒媳婦呢,小馬仔就有了,不姓伏,一點也不姓伏!Avada Kedavra——”

於是……對不起,文案被勞德阿瓦達了TAT。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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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當我第七十八次因為追求克魯姆學長的行為過激,而被卡卡洛夫校長召見的時候,我見到了我偉大的父親和母親。

  我深感羞愧地坐在他們對面,眼觀鼻鼻觀心,妄圖以此來打動堅定不移地懇求我放過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校長。但很顯然我失敗了,因為他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我偉大的父親雷奧.希特勒先生悵然若失地看著我,捂著心口一副不能承受的樣子。這使我更加慌張,不由懊惱地低下了頭,我真是愧對我的姓氏。

  「寶貝,我想我必須為你換一所學校了。」

  雖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讓我十分傷心,作為一名德姆斯特朗二年級的好學生,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如果不是我表達對克魯姆學長仰慕的行為太不符合卡卡洛夫校長的審美,我想我會成為德姆斯特朗的驕傲。

  「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了,你的行李家養小精靈已經送來了,我們現在就走。」爸爸站起身,跟母親擁抱告別後,拉著我走到壁爐,捧著飛路粉就要開口。

  我慌忙打斷他:「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知道自己即將轉到哪所學校?」

  母親含淚為我整理著衣襟,幽幽地說:「霍格沃茨。」

  我渾身一震,難以置信道:「不會吧?為什麼?!」

  要知道,德姆斯特朗是一所教授黑魔法的學校,但霍格沃茨卻是一所名副其實地排黑學校,他們甚至還有一門課叫做黑魔法防禦課!把我扔到那裡,那不是讓我自尋死路嗎?以後估計那門課就得改名叫艾達.希特勒防禦課了!

  父親看了我一眼,將我拉回壁爐,無情地說:「因為,那裡有鄧布利多。」

  「……」

  我恨鄧布利多。

  恨這個打敗了我的偶像格林德沃的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恨這個阻撓了我和克魯姆學長康莊戀途的糟老頭子,更恨自己沒有能力違抗父親的決定。

  我愧對我的姓氏。

  我叫艾達.希特勒,今年12歲,即將轉學霍格沃茨,成為那群只學白魔法的小羊羔中的一員。我想說,好多魚。好多魚。真的好多餘。總有一天,我要回到德姆斯特朗,我要讓我的敵人鄧布利多鎩羽而歸。


  第2章

  站在霍格沃茨校長室的壁爐裡,我對飛路網的服務表示了深深地唾棄。

  一邊給自己和父親來了個清理一新,一邊決定呆會一定要寫信到魔法部要求他們開通飛路網頭等艙服務,這種灰頭土臉的感覺簡直太有損形象了。

  該死的霍格沃茨裡面居然不允許幻影移形,一看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果然是弱勢團體。

  「鄧布利多校長。」父親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在他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華麗紫色巫師袍,白鬚白髮的老頭子,他的袍子上綴滿了太陽星星,十分扎眼,但卻完全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倒是他桌上的一隻紅色的鳥讓我稍稍有點興趣。

  「這鸚鵡真難看。」我走到桌子邊逗了逗它,它居然輕蔑地斜了我一眼飛走了。

  鄧布利多的雙眼帶著慈愛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著我,直看得我心頭發虛:「哦,我親愛的孩子,事實上福克斯它是一隻鳳凰。」

  「……」(‵o′)凸,「難怪比鸚鵡還難看。」

  父親尷尬地看了看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包容地微笑著:「那麼,歡迎你我的孩子,歡迎你來到霍格沃茨。」

  鬼才是你的孩子!

  我想鄧布利多完全不知道他已經站在了我頭號仇敵的位置,所以才能如此淡定地歡迎我的到來,我也不含糊,禮儀周到地露出一個笑容:「謝謝您,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以後請多多關照。」

  至此,會晤算是結束了。父親和鄧布利多又說了幾句話,就再次走進壁爐準備跨國了。

  臨行之前,他沉痛地通知我:「艾達,如果你再惹事,爸爸就把你關在家裡哪都不許你去。」

  梅林啊,您是我親爹嗎?

  「那麼,鄧布利多校長,我就先走了,艾達就拜託你了。」

  鄧布利多一臉友好:「當然,希特勒先生,感謝你的信任。」

  爸爸點了點頭,高呼一聲「德姆斯特朗校長室」便不見了,我琢磨著也許哪天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群小羊羔的時候,可以偷偷用飛路粉回德姆斯特朗。

  鄧布利多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呵呵道:「校長室的口令是滋滋蜂蜜糖,要來點嘛孩子?」

  「……」我低頭看著他手裡的糖果,這可是紅果果的挑釁,誰知道你在裡面摻沒摻毒藥,但是……我還是抓了一大把,看著他心疼的表情,心裡舒服多了,「十分感謝,校長。」

  「那麼,就讓我們去禮堂吧,我想我需要介紹你給霍格沃茨的同學們認識。」鄧布利多恢復了笑容,拉著我的手親切地領著我去禮堂,還不忘帶著一頂又髒又破的帽子。

  我嫌棄地瞥了一眼那頂帽子,整理了一下身上沒來得及換下來的德姆斯特朗校服,輸人不輸陣,雖然小羊羔們人多勢眾,但我也不能太寒酸。

  很快我們就到了禮堂,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和教授都正在用餐,鄧布利多將我領到了高台中間,魔杖一揮變出一個凳子,示意我拿著那頂破帽子坐上去。

  我看著那帽子猶豫半晌,用兩根手指捏起了它,渾身雞皮疙瘩地坐在了椅子上。

  「靜一靜,靜一靜。」鄧布利多校長用勺子敲了敲金盃,和藹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們,用了一個聲音洪亮,「今天,我要為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來自德姆斯特朗的二年級轉學生,艾達.希特勒小姐。」話音落下,他鼓了鼓掌,其他人很給面子的跟著鼓了鼓掌。

  台下一些來自麻瓜界的孩子們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我。

  梅林的鬍子,我愛你,我偉大的姓氏。

  鄧布利多微笑著對我說:「那麼,希特勒小姐,請戴上分院帽,他將決定你未來要在哪個學院學習。」

  我皺了皺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樂意地將那頂破帽子戴在我烏黑柔亮的長髮上,那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它又長又直,整齊地披在肩上,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那帽子一接觸我的腦袋,就陰陽怪氣地說:「呦,嫌棄我啊?」

  「……」不得不說您慧眼。

  「客氣客氣,這麼多年還從沒走過眼。」

  他令堂的,破帽子你攝神取念我?

  「沒那麼落後,我這招可比攝神取念牛多了,你那大腦封閉術練得不錯嘛,別那麼沒自信成麼?再說你這心眼也忒壞了,還不好學,膽子倒是挺大……」

  我覺得我對鄧布利多的仇恨正在慢慢減少,我已經快要忍不住對這頂又髒又臭嘴巴又毒的帽子出手了。

  「你太暴力了,你別老嫌我髒行嗎?這可都是歷史的見證,愛的烙印啊。」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我想你得感謝鄧布利多,他的定軍打得很好,仇恨還穩穩地在他身上,沒有倒T的危險,你不用怕。」

  分院帽也不知道聽懂了我的話沒,我想像它這樣的老古董是怎麼也不會明白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的。所以它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就高喊了四個字:「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長桌上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仁不讓之勢摘掉了那頂破帽子,像只驕傲的小雞一樣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來之前父親曾給我惡補一下霍格沃茨的現狀,我知道斯萊特林是一所只收純血或者少數極有天賦混血的地方,我很確定我會到這裡來,因為我覺得我簡直是造物主完美的傑作,智商最少二百。我也沒指望這些小羊羔能多歡迎我,只要他們不觸及我的底線,我應該會和他們相處的很愉快。

  在我找位置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宣佈開飯了,我看著這坐得滿滿的長桌,只有最前面的地方有位置,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著德姆斯特朗的校服就走了過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先回寢室把這身像紅油漆一樣的東西換掉。」我旁邊傳來一個欠扁的聲音,我不耐煩地看過去,那說話的人居然還在朝我冷笑。

  我語氣不善道:「笑毛啊?」

  說話的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男生,一頭鉑金色的短髮一絲不苟地用頭油梳到後面,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高傲和不屑,微昂著下巴得意道:「我就愛笑,你管得著嗎?」

  我:「……」小羊羔的想法真是很欠扁。但我決定放他一馬,畢竟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這麼快鬧出點亂子,父親大人應該會把我罵得很慘。於是我低下頭開始假裝很認真地用餐。

  「聽說德姆斯特朗是教黑魔法的?」那小雜毛一點都沒危機意識,自來熟地問我問題,「本來我爸爸也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的,但是我媽媽覺得太遠了,所以把我送到了霍格沃茨。」

  我完全無視他,自顧自地吃東西。

  小雜毛見我給他臉色看,很不貴族地瞪大了眼,蒼白的臉蛋被怒氣染紅,那死亡射線不亞於我還沒來得及學的阿瓦達索命咒。

  我猶豫了一下,放下刀叉,認真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小雜毛一怔,隨即勉強自己和善下臉色,伸出手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我是德拉科馬爾福,斯萊特林二年級的首席,看在你血統的份上,我允許你叫我德拉科。」

  我瞇了瞇眼,分明在他臉色看到了一絲緊張,可這小子還偏擺出一副「我跟你交朋友是你的榮幸」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

  我猶豫了一下,思考著要接受還是乾脆給他個下馬威,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但對於我這樣的轉學生來說,前者應該比較好,所以權衡利弊之下,向已經快撐不下去的他伸出了橄欖枝:「我是艾達.希特勒,你應該知道了,你可以叫我艾達。」

  德拉科這才真正鬆了口氣,晃了晃手,露出標準的馬爾福式假笑:

  我齜牙:

  於是,我在不太愉快的情況下交到了霍格沃茨的第一個朋友,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很拽,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很讓人有揍他一頓的欲望,但是他也的確有資格拽,不過這僅限於對其他人。如果這小雜毛敢再對我頤使氣指,我不介意翻臉不認人。

  要知道,我之所以答應和他做朋友,是因為:動物——的確是人類的朋友。

  吃完飯跟著斯萊特林其他人回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一路上德拉科還算友善,給我講解了一下霍格沃茨的注意事項,還告訴我斯萊特林的口令是定期更換的,並且將目前的口令告訴了我,很不符合我的審美:高貴。

  這種幼稚的口令真是讓我牙酸,真正高貴的人是絕對不會把高貴擺在嘴上的。於是我就著德拉科念完口令之後迅速擠了進去,還差點撞到他。他皺了皺眉,好像想抱怨,但最終什麼也沒說,跟著他倆小跟班回了宿舍,我也跟著女生級長回了自己的宿舍。

  當我看到宿舍裡面的另一個人時,我的心都碎了。

  難道霍格沃茨真的這麼窮,連單人宿舍都沒有嗎?

  我叫艾達.希特勒,霍格沃茨二年級在讀,今天一天發生的事讓我深深地明白了,什麼叫做回家的誘惑。


  第3章

  來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寫了三封信回家,一封是給爸爸的,一封是給媽媽的,一封是給克魯姆學長的。我就這麼招呼也不打地走了,他一定會很擔心我。雖然他老是說我年紀太小不適合談戀愛,但我覺得他沒有直接拒絕我那就是變相地默許我。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套上爸爸為我準備的霍格沃茨校服,我深深地覺得他早就有了讓我轉學的想法,所以才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裡完成這一切,他一定是怕猶豫之後我會有辦法脫困,所以才不提前給我打招呼。

  被算計了,這種感覺真不好,而且當我做完了所有事,掀開寢室中間的簾子,打算和同寢室的妹子和藹友善地打個招呼,順便求帶路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哎,小羊羔們真不友善。

  我垂頭喪氣地打開了門,一步步地走向公共休息室,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著課表,努力回想著變形課教室的位置,仍然一無所獲。

  正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看到了不耐煩地等在休息室的德拉科,他一見我出來了,立馬惡狠狠道:「怎麼這麼晚?馬上要上課了!」說完,也不等我開口,拉著我很不貴族地飛奔起來。

  我像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得了他一個白眼,只好無奈地跟他一起瘋跑,一路忍受著看到我們交握的手的小羊羔們毒辣眼神的洗禮。我恍然大悟,德拉科應該就是斯萊特林的院草吧?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吃午飯的時候我被以潘西.帕金森小姐為首的院草不斷地用眼神鑽心剜骨,搞得我胃口都不好了。值得慶幸的是貓頭鷹來送信的時候大家的視線都收了回去,查看各自的東西去了。

  德拉科收到了他媽媽每天必到的愛心糖果,得意洋洋地放了一顆到嘴裡,那小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不愧是院草,我幽幽地想。但是他並不符合我的審美,他太瘦弱了,我喜歡克魯姆學長那樣高大威猛的漢子。

  我也收到了三個包裹,每個包裹裡都有一封信,爸爸和媽媽的就不用說了,讓我驚訝的是克魯姆學長居然也送了我禮物,還給我回了信。

  我迫不及待地拆開,驚喜地閱讀著,但上面只有一句話。

  親愛的艾達:

  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祝你在霍格沃茨學習愉快。

  你真誠的,維克多爾.克魯姆。

  ……

  我有些失望,但他隨信附上的禮物還是讓我心情好了一些,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送我一張卡片,上面還寫著:你是個好人。

  這樣的卡片他在過去的時間裡已經送了我七十七張,這次是第七十八張。

  但是德拉科為我解惑了:「你被誰發好人卡了?」院草湊過頭,興致勃勃地搖晃著我爸爸媽媽給我的禮物盒子。

  「好人卡?」我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就是拒絕你的意思。」院草晃完了我爸爸給我的禮物盒子,直接揣到了他自己兜裡,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愣了一下,心思全在「好人卡」上,沒管他的小動作:「送這樣的卡片就是拒絕的意思?」

  院草點點頭,隨即瞇眼不屑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

  「……」我無語了,「他為什麼不直接說!」

  「作為一名紳士,是不能不顧一位淑女的面子直接拒絕她的。」院草傲慢地昂著下巴。

  「你是不是也做過很多這樣的事?為什麼你看起來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院草咳了一聲,臉有些紅:「一般一般,全校第三。」

  我好奇地問:「那第一和第二是誰?」

  院草倨傲道:「他們已經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

  其實霍格沃茨也不都是小羊羔,比如這一隻就很毒,居然把比自己有人氣的全給殺掉了。

  「喂!我是開玩笑的!你幹嘛用一副看殺人犯的眼光看著我?」院草死死地抿著薄唇,瞪了我一眼。

  我斂起心神,憂傷道:「我失戀了,現在正值哀悼期,請原諒。」

  院草嫌惡地撇撇嘴,隨手拆開了我媽媽寄給我的禮物,是一條斯萊特林綠的髮帶。院草看了看髮帶,又看看我披散的長髮,用他那優美華麗的詠歎調說:「你確實需要這麼個玩意兒。」

  我轉過身背對著他:「我不介意你幫我帶上。」隨後挑釁地看著剛才一直在用眼神朝我放阿瓦達的帕金森小姐,您那獅子狗似的小臉扭曲起來真是太美了。

  然而,還不等院草大人百般不情願地給我戴上,對面的長桌就響起了令人恐懼的女聲。

  「看,是韋斯萊,他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所有斯萊特林都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了對面,其中也包括我。

  我看到一個紅頭髮的男生正驚恐地盯著眼前的吼叫信,而他旁邊的男孩也有些尷尬,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目光飄向斯萊特林長桌,接著我們倆有一瞬間的對視,然後他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正在自己用髮帶綁頭髮,下意識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我看到他的臉變紅了,羞澀地垂下了頭,然後再抬起來看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德拉科拉出去了。

  「幹嘛啊?後面有狼人追你啊?」我勉強穩住身形,扯住了他不再往前走。

  「你怎麼能對波特笑?!」院草怒氣沖沖地譴責我,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那可是格蘭芬多!一個格蘭芬多!你居然衝著一個格蘭芬多笑!」

  我揉揉被他拽疼的胳膊,玩笑道:「你吃醋啊?」

  「……」院草被我的話弄得小臉通紅,半晌才吐了口氣,惡狠狠地瞪我一眼,「以後不准對格蘭芬多的人笑!尤其是哈利波特和韋斯萊!」

  「好。」我滿口答應,隨後驚訝道,「你說那個人就是哈利波特?活下來的男孩?」

  院草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轉移話題:「過幾天就是魁地奇比賽了,你要來給我加油。」

  「喜歡你的女孩子那麼多,不差我一個吧,我不太喜歡這種運動。」雖然追求克魯姆學長的時候經常去看他打魁地奇,但現在我正在失戀,對一切跟他有關的東西都不想再看見,免得觸景傷情,包括魁地奇。

  院草霸道地說:「我不管那麼多,你必須去!」

  「……」好吧,我點頭,誰讓他是我在霍格沃茨唯一的朋友呢?

  「我要讓那個波特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

  ……真幼稚,我嘴角抽了一下,沒反駁:「走了,上課了。」

  院草呼了口氣,皺著眉頭走在前面,步子邁得超級大,我顫顫巍巍地抱著書跟在後面,有點吃力。

  這一下一直到晚上,院草都沒正眼瞧我,雖然上課和我一組,但是一下課就氣勢洶洶走掉,追得我比當初追克魯姆學長的時候還費勁,於是我也怒了,吃完了晚餐就回寢室了,蓋上被子悶頭就睡。

  不過,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一陣微風吹過,躺在書桌上的三封信抖了一下,但是少了一個包裹。

  我叫艾達.希特勒,完成了和斯萊特林院草一起學習的一天,但是這一整天都很不愉快,並且,我覺得我損失了一件什麼東西,雖然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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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因為我趕腳院草會因為昨天的事不等我一起去上課,所以我很友好地和同寢的女生打了招呼,昨天我回來得早,那個時候她還沒回來,等她回來我都睡著了。

  「你好,我是艾達.希特勒,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艾達。」我朝她伸出手,那是個很漂亮的金髮女生,碧藍色的眼睛比院草的深一點,院草的是灰藍色的,看起來很冷漠。

  「你好,我是愛麗絲.碧塔。」愛麗絲笑得很燦爛,「你可以叫我愛麗絲,我們的時間有些錯開,一直沒機會和你打招呼,真是失禮。」

  我最愛的就是和貴族的孩子打交道,因為他們很有禮貌:「哦,愛麗絲,你太見外了,認識你真好。」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一起出門。

  「嘿,你知道嗎艾達,昨天晚上費爾奇的貓被人給石化了。」愛麗絲小聲問道。

  我一怔:「被石化了??」

  「是啊,而且牆上還寫著:密室被打開了,與繼承者為敵者,警惕!好恐怖!」愛麗絲看起來很緊張。

  我抿了抿唇,難道我是掃把星嗎?怎麼我到哪哪出事?梅林啊,卡卡洛夫校長我錯了,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我有點精神恍惚地跟著愛麗絲走到了公共休息室,我居然在那裡看到了德拉科,還有他那倆小跟班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一見我就瞇起了眼,灰藍色的眼睛不帶一點溫度地盯著我。

  「看來我是不用等著你了。」德拉科冷哼一聲,帶著倆跟班就走。

  我尋思著這死孩子肯定又鑽牛角尖了,歎了口氣跟愛麗絲告了別,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德拉科見我追上來了,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還是一副別人欠他幾百吊金加隆的樣子。

  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忽然想起來:「我聽說昨天晚上費爾奇的貓被石化了?」

  德拉科停住腳步,鄙視道:「你的消息真閉塞,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現在才知道?」

  我聳聳肩:「如果不是愛麗絲告訴我,我估計到現在也不知道。」

  德拉科哼了一聲,心情頗好地說:「你聽到的沒錯,斯萊特林的密室被打開了,那些泥巴種要遭殃了。」

  「也就是說純血不會有事?」

  「當然!你的腦子被巨怪踩過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全霍格沃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斯萊特林!」

  我委屈地看著他:「我只是問問,你那麼凶幹嘛……」

  德拉科咳了兩聲,沒好氣道:「記得來看魁地奇比賽。」

  「我會的,但要看你的態度。」我鄭重其事道。

  德拉科怒,但是沒發火,對於他來說也許肯開這個口就是恩賜了,不過我還是不太適應。

  「到那天我一定會把你抓過來!」他志得意滿地斜了我一眼,領先朝魔藥課的教室走去,我歎了口氣,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

  我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的,而事實也證明我是對的,因為在魁地奇比賽那天,他真的派了高爾和克拉布來抓我,把我押到了比賽地點,安置在座位上,哪都不許去。還給我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斯萊特林必勝,德拉科萬歲」……梅林在上,我的形象這下全毀了。

  德拉科從甬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望向了頭頂橫幅坐在克拉布和高爾中間的我,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得意,大老遠的就朝格蘭芬多的人炫耀起來。

  我望過去,正巧哈利被他說了之後朝我望了過來,我羞得捂臉彎下了腰,但是很快就被高爾給拽了上來,我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很想給他一個鑽心剜骨。

  高爾或許是被我的表情嚇到了,縮了一下沒再動作,這讓我心裡好受了不少,不鹹不淡地看著魁地奇比賽,而當比賽結束的時候,我想德拉科一定很後悔讓我來看比賽,因為他不但在比賽裡很不貴族地摔了個屁股蹲,還輸了比賽,太丟人了。

  「你還好吧?」瞧瞧,那張本來就慘白的小臉更白了。

  「我很好!」德拉科上氣不接下氣地揮開我們就走,克拉布和高爾連忙跟了上去。

  這跟班當得太專業了,我感歎不已,但卻沒跟上去,而是圍到了哈利旁邊,他摔得也不輕,黑魔法防禦課的洛哈特教授看上去打算為他治療,但我阻止了他。

  「教授,我想如果你這麼為他治療,他的胳膊會變得和你的頭髮一樣軟。」我很正直地指出他的錯誤,事實上我對這門課很有敵意,所以對洛哈特就更有敵意了。

  你們這些排黑的小羊羔,等著姐姐來拯救你們吧!

  哈利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格蘭芬多的隊員比他還激動,立刻喝止了我:「你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懂什麼啊?閃開,邪惡的斯萊特林!」

  我抿了抿唇,看向哈利,哈利尷尬地衝我笑笑,強撐著身子就要站起來。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連鄧布利多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微妙。

  我心一沉,得了,我這圖什麼啊我,引起公憤了。

  洛哈特很騷包地攔住了想要站起來的哈利,說什麼都要給我們露兩手,我雙臂環胸看著他,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洛哈特揮舞著魔杖,對著哈利的胳膊念了個咒語,只聽哈利哀嚎一聲,胳膊完全沒有了骨頭。

  我甩一甩蓋滿了整個肩膀的黑髮,昂首闊步地走了,這叫什麼來著?中國有句古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回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我看到德拉科正坐在角落裡發呆,一向整潔的頭髮和衣服都有點凌亂,好像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換的,往常圍在他身邊的人一個人都不在,我有點擔心,悄悄地湊了過去。

  「嗨,院草,怎麼了?不開心啊?」

  或許是我話裡的稱呼取悅了他,他本來緊繃的小臉稜角柔和了不少,瞥了我一眼,讓出了個座位:「你說那個波特是不是喝了福靈劑?滿場跳芭蕾都能抓到金色飛賊?」

  「……」只有你會認為他是在跳芭蕾吧?我摸了摸下巴,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反駁他的好,畢竟他是我在霍格沃茨第一個朋友,所以我點頭贊同道,「嗯!一定是這樣的。」

  院草狠狠地踢了一下前面的牆,珵光油亮的皮鞋被踢得凹了下去,然後他臉色更難看了。

  我好奇地問:「怎麼了?」

  德拉科紅著臉,進氣多出氣少:「……疼。」

  我嘴角一抽,揮了揮魔杖給他來了個恢復如初。

  魁地奇比賽算是到此落幕了,但霍格沃茨校內並沒有因此變得有生機。學校裡人心惶惶,大家都因為密室的事忐忑不安,生怕下一個被石化的就是自己。

  而就在此刻,我最討厭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草包洛哈特組建了個叫什麼決鬥俱樂部的玩意兒,聚集了所有的學生,在禮堂裡開展。

  我挨著德拉科站在檯子下面,看著那只草包花裡胡哨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甚至還稱呼斯內普教授為他的助手,這讓我十分慚愧,因為即便自戀如我也實在不敢和他比擬。

  而就在我專心致志等著看這個草包笑話的時候,感覺到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目光盯著我,我好奇地望過去,居然是檯子對面的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

  他一見我望他臉就紅了,衝我露出一個羞澀並且帶著歉意的笑容,我想他大概是想為上一次在魁地奇賽場上格蘭芬多不信任我的事道歉,我本來是想接受的,但是身邊的德拉科的手正透過校袍死死地掐著我的胳膊,所以我只好忍痛沒有理他,轉頭和德拉科理論。

  「你幹什麼掐我啊?!你知不知道胳膊是肉長的,很疼啊!!」

  院草冷冷地看著我:「如果你剛才還敢對他笑,你就不只是胳膊疼了。」

  這小子又威脅我,我……算了,好女不跟男鬥。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盯著斯內普教授,他優美的姿勢以及低沉的嗓音森森地吸引了我,看著他把那個草包打得落花流水,我這顆受傷的心總算舒服了不少。

  斯內普教授教訓完了那個草包,就提議讓學生們練習決鬥,本來草包打算讓救世主跟他的好基友韋斯萊上台演練,但被教授給拒絕了,斯內普教授推薦了德拉科代替韋斯萊的位置,德拉科上台前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瞧好吧你。

  嗯,我會好好地瞧,仔細地瞧,但是……但是不代表我願意被你放出來的蛇攻擊啊!!

  梅林在上,你們倆一人摔一次就行了,尼瑪你放毛線的蛇啊!你不知道姐雖然身在斯萊特林,但是最害怕的就是這種軟體的爬行動物嗎!救命啊!梅林啊!上帝啊!如來佛祖孫悟空啊,行行好收了這妖孽吧……

  我不知道如來佛祖和孫悟空到底是誰,但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腦子裡下意識就蹦出了他們,我經常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潛意識,比如說攢錢,媽媽常問我為什麼要攢錢,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說實話:我想攢錢買房。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房子這玩意不嫌多。

  扯遠了,鏡頭切回來,當時那條蛇距離我只有零點零一公分,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那條蛇轉了方向,看向了哈利,因為哈利的嘴裡正發出「嘶嘶」聲。

  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是個蛇佬腔?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斯內普教授,但斯內普教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施咒消滅了那條蛇,意味深長地看著哈利。

  哈利充滿歉意和窘迫地看著我,我瞧著他那雙可憐巴巴的祖母綠的眼睛,心一軟安慰道:「我沒事,不用擔心,謝謝你趕走那條蛇。」

  哈利一愣,似乎很驚訝我會相信他剛才那是在救我,半晌後才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接著……我的胳膊又遭殃了。

  我叫艾達.希特勒,我想說,院草,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擰我胳膊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得找龐弗雷夫人要多少藥水啊?


  第5章

  德拉科對於我的叛變行為很不滿,晾了我好幾天,我只好跟著愛麗絲上課下課,但我發現我這麼做之後他更不滿了,到處找我麻煩,不是上課的時候在桌子下面踹我,就是魔藥課的時候故意諷刺我,還滿口都是斯內普教授的語氣。

  梅林知道我根本沒他嘴裡說得那麼差勁!!

  這種狀況一直保持到一天下午,我散完步正往公共休息室走,就看見高爾和克拉布鬼鬼祟祟地在前面和格蘭芬多的級長珀西.韋斯萊爭論,我秉承著討好德拉科的心走上前給他們解圍。

  「高爾,克拉布,這麼晚了你們還想去前面大吃大喝嗎?」我把那倆傻大個拉到背後,然後沖珀西韋斯萊甜甜一笑,「韋斯萊級長這麼早就出來巡邏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面前的是格蘭芬多的宿敵斯萊特林,但珀西還是很有素質地點了點頭,不過也僅此而已,點完頭就轉身走了,連個字母都沒跟我說,這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忍不住轉身問高爾:「我看起來怎麼樣?」

  高爾不知道為什麼紅了臉,眼神閃爍地看著我,我好奇地看著他,他居然戴著一副眼鏡:「你幹嘛帶著副眼鏡?」

  高爾怔了怔,抿了半天唇說:「我在看書……」

  「哦……」我恍然大悟,然後一個熟悉的諷刺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不知道你居然還認識字?」

  三個人一起轉頭看去,德拉科挑著眉斜靠在不遠處的牆邊,見我們看向他,轉過了身:「過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著走了上去。

  一到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就坐到了裡面的沙發上,手臂搭著沙發,輕蔑地掃了我們一眼,不耐煩道:「坐下。」

  我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高爾和克拉布的中間,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髮帶,準備先把頭髮綁上,一般情況下對於我「披頭散髮」的形象德拉科都會諷刺一番,所以我提前做好了準備,免得呆會他再對我指指點點,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男人這麼注重外表。

  綁頭髮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高爾的胳膊,我看了他一眼,他緊張地回望著我,就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一樣。

  「你沒事吧?怎麼怪怪的?」我皺了皺眉。

  高爾抿唇,不吭聲,我也沒再理他,走到德拉科旁邊坐下:「幫我綁一下唄,太長了,我弄不整齊。」

  德拉科白了我一眼,扁著嘴也沒說什麼,抬手一邊給我綁頭髮一邊吐槽韋斯萊:「真看不出來韋斯萊居然是純血,看他們那行為,真是給巫師界丟臉,全家都是!」

  克拉布忽然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德拉科,德拉科一怔,手上力道沒控制好,扯的我頭皮疼,我使勁把頭髮拽了回來,哼了他一眼,走到高爾旁邊:「來來,好孩子,幫姐姐繫上。」

  高爾的臉這下全紅了,接過我的髮帶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你第一天認識我是怎麼著?這麼見外幹什麼?」平常看著傻了吧唧的,除了吃的什麼都看不見,今天怎麼忽然知道害羞了?難不成是我又美了幾分?

  高爾沒再說什麼,只是抖著手幫我繫好了帶子,那邊德拉科已經快和克拉布打起來了。

  「克拉布,你到底怎麼回事!」德拉科握緊拳頭盯著克拉布,一點點打量他。

  高爾見此,趕忙上前擋在中間,解釋道:「他、他肚子疼!」

  我看好戲似的歪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德拉科並沒有多質疑高爾的話,只是狐疑地看了他們一會,隨便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長腿搭著桌沿,拿起一個禮盒好奇地晃來晃去:「這是你的嗎?」他問高爾。

  高爾搖了搖頭。

  德拉科見此直接就拆了禮盒,我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剛到學校的時候爸爸給我寄來的禮物好像就是被他給順走了!

  「德拉科!」

  德拉科被我嚇到了,搭在桌子上的長腿往上挪了挪,整個人坐到了桌子上:「幹、幹嘛?」

  我錯開眼睛看向那個被拆到一半的禮盒:「這東西是你的?」

  德拉科不答反問:「它是你的?」

  「不是……」

  「那關你什麼事!」

  「我……」我皺著眉組織語言,但忽然愣住了,因為我看到高爾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疤……一個閃電疤。

  德拉科還在繼續拆那個禮盒,並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倒是克拉布先看到了,他驚訝地告訴高爾他的疤恢復了,然後是克拉布自己的頭髮開始慢慢變紅……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復方湯劑!

  「高爾」和「克拉布」兩人驚訝地看著發現他們秘密的我,德拉科在此時也發現了不對,正要抬頭去看,我下意識擋在了他面前,雙手捧著他的小臉高聲道:「我爸爸寄給我的禮物是不是你拿走了!」

  喝了復方湯劑假扮的高爾和克拉布已經恢復了原貌,居然是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我有點慶幸自己反應迅速了,救了救世主一次,以後想沾光就不是問題了啊。

  德拉科被我的動作弄得有些臉紅,乾巴巴道:「是又怎麼樣?你想要我還給你就是了!」

  我使勁地給哈利和羅恩使眼色讓他們快走,他們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是在幫他們,急忙轉身就跑。

  德拉科見我鼻子眼睛一塊動,狐疑地抬手揉揉我的眼角:「你幹什麼?抽筋了?」

  我見哈利和羅恩都走了,鬆了口氣,然後發現了我和德拉科兩人詭異的姿態。

  此時此刻,我正雙手捧著他通紅俊秀的小臉,而他的一隻手則正放在我的眼角溫柔地輕撫……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間兩人驚慌失措地鬆開手,別開了視線。

  「那個,我……」我紅著臉找話題,「你要是喜歡,那個禮物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好了……」

  德拉科咳了兩聲,低頭盯著桌子上的花紋,好像那比馬爾福家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桌面是什麼珍寶一樣的研究著:「哦,好啊……那謝謝了。」

  「那我先去睡了啊。」我尷尬地咳了一聲,朝女生寢室走去。

  德拉科忽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疑惑地回頭看著他。

  他的臉本來就蒼白,這下因為害羞泛紅就更明顯了,他侷促地從校袍裡拿出一個棕紅色的精緻禮盒,包得非常漂亮,典型的馬爾福風格:「這個算回禮吧。」

  我上前幾步接過來,不確定地問:「這不會也是你順來的吧?」

  德拉科像只炸毛的小貓一樣跳開了幾步,怒瞪著我:「當然不是!不要就拿回來!」

  「要!為什麼不要!」我忙縮回手,「那多謝你了啊,晚安。」

  「快滾快滾,蠢死了。」

  我也沒跟他計較,揣著禮物往寢室走,之所以走得這麼迅速,是因為我發現我的臉很熱,如果再不走,估計就得被他給笑上天去……

  梅林的襪子,我叫艾達.希特勒,我居然也會有因為男生送了我一份回禮而臉紅心跳的時候,這簡直太可怕了……


  第6章

  這天晚上我本來睡得非常好,但是忽然被愛麗絲叫醒了,說是有人找我。我帶著嚴重的起床氣走到了門口,居然是潘西.帕金森。

  「你找我??」黃鼠狼啊!

  潘西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

  「……」原來是傳話的,但是,「這麼晚了他不睡覺找我幹什麼?我能替他打呼嚕嗎?」

  潘西怒氣沖沖轉過來瞪了我一眼:「想知道自己去問啊!!!」

  我被她彪悍的架勢嚇得縮了縮脖子,覺醒了一半,披上校袍打著哈欠往休息室走,一下樓梯,果然看見了等得不耐煩的德拉科。

  他顯然還沒睡,衣服和頭髮都很整潔,不像我,亂糟糟的頭髮,扣子也沒全繫上……

  「你怎麼才出來?」德拉科一見我就皺起了眉,再瞧我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嫌棄地用眼角曬我,「嘖,瞧瞧你這是副什麼樣子,女生寢室遭賊了吧?」

  我扯了扯衣角:「我覺得還挺好啊。」

  「你那是什麼品位?!」

  我鄭重其事地看著他:「一個女人的品味,在於她身邊站著一個怎樣品味的男人。」

  院草一愣,然後臉紅了。

  我眨眨眼,你臉紅個什麼勁啊?我的意思是你品位差,所以我不用打扮多好看,難不成你腦補了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不行!我的一世英明不能毀於此!

  「我的意思是說依照你的品味我打扮成這樣就很合適了。」我解釋了一下。

  德拉科的臉更紅了,但這次明顯是氣的,白癡都能看出來這孩子生氣了,我趕忙撒腿就跑。

  「——艾達.希特勒,你有本事就別回來!!!」

  身後傳來院草那就差喊「他令堂」這種國罵的彪悍大吼,我驚得悶頭往前衝,連路都沒看,見著樓梯就上,生怕被他抓到,不知不覺就跑到了一間陌生的盥洗室。

  我靠著牆喘了口氣,剛想蹲下歇會,就感覺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居然是個黑色的日記本。

  我好奇地撿了起來,抹去本子外殼上的水漬,翻開了一頁,裡面居然是乾燥的。

  還是防水的?不錯啊。我笑瞇瞇地揣到校袍裡面,偷偷摸摸地往回走,走到一半才發現我居然跑到了二樓,院草著實是把我嚇得不輕。說起來我一學過黑魔法的姑娘,居然被個小羊羔嚇成這樣,真是丟德姆斯特朗的臉。

  哦不對,我已經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了。想到這個我就很憂傷,心情懨懨地往地窖走去。等我悄悄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德拉科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回去睡了。我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跑回了宿舍。

  愛麗絲一看見我就鬆了口氣:「你剛剛去哪了?最近學校裡不安全,你可別亂跑。」

  我點點頭:「沒什麼,剛剛德拉科喊我。」

  「馬爾福?他找你什麼事?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

  我一怔,啊哈,我居然忘了問他找我什麼事就跑了……不過看他那副閒閒的樣子,應該也沒啥大事吧?

  「就是普通朋友,也沒有很親密。」我想了想,這樣回答她。

  愛麗絲已經準備睡了,「哦」了一聲就鑽進了被窩:「晚安。」

  我掏出撿回來的防水日記本,回了她一句「晚安」,就鋪開在桌上,準備寫日記。

  說實在的,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實在太無聊了,也沒有克魯姆學長可以糾纏,所以我只能找點東西來打法時間。剛好撿到了這個日記本,乾脆就寫日記算了。

  我拿起羽毛筆,沾了墨水準備開寫,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寫什麼。托著腮回味著這幾天的生活,最後乾脆直接開始在本子上畫畫。

  我越畫越興奮,畫到快結束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準備想點對白寫上去,但等我想好了寫什麼的時候,紙上的畫已經全都不見了。

  我驚訝地看著紙面,乾乾淨淨連個墨點都沒有,而在我剛才畫畫的地方,像跟帖一樣出現了一排漂亮的花體字,我仔細讀來,頓時大怒。

  這死日記本佔了我的沙發也就算了,居然還不頂,果然是二樓定律!

  我抄起羽毛筆就在它的字消失的地方回復道:這個叫做抽像派,你這種老古董懂什麼,多去麻瓜界看看那些名家的畫展再來笑話人吧!

  我的字很快就消失了,日記本接著跟帖:寫字力氣不要那麼大,不要以為紙不會被你弄扯,淑女不應該這麼暴力,還有,我很討厭麻瓜……

  這麼後面的字我沒看,因為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抱起筆記本衝出了宿舍,一路殺回了二樓盥洗室,隨手把它扔進一馬桶,怒道:「你給姐哪來的死哪去吧你!」

  辦完這件事,我爽了,拍拍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準備回去把剩下的覺接上,雖然這個好覺睡到一半被打擾了,但我已經撒完氣了,睡眠不成問題。可誰知,走到一半,我居然看到了一臉疲憊的德拉科。

  我下意識轉頭想跑,就被他揪住了領子,冰涼的手指貼著我溫熱的脖頸,涼得我一激靈。

  「還想跑????」

  陰沉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尷尬地回過頭,想扯回被他揪住的後衣領,但他明顯不打算放手,反而捏得更緊了,所以我只好梗著脖子對他說:「您還沒睡啊……」

  「睡???」德拉科看上去很不正常,他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眼神很疲憊,估計是一直在外面逛,沒有回宿舍休息造成的後果,這熊孩子真是一點養生意識都沒有。

  「你去幹嘛了?這麼晚了還不睡?」我忍不住批判他。

  他怒極反笑:「我去幹嘛了?你居然還有臉問我去幹嘛了?!」

  「是啊,你去幹嘛了?」我很無辜地眨眨眼。

  「我去看看那個這麼晚還敢在外面亂跑的巨怪被石化了沒有!沒有的話我補兩刀!」德拉科的聲音太響了,吼得我耳膜疼,而且很有可能會把費爾奇招來,雖然洛裡斯夫人被石化了,但這一點都不能減少費爾奇的工作量。

  「你是去找我了?」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我頓時愧疚起來,原來人家沒去睡覺是因為我啊……

  「呸!鬼才是去找你了!你死在外面最好!」

  我弱弱地辯解:「我跑出來還不是因為你……」

  「你說什麼?」德拉科湊過來怒視著我,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憤怒的小火苗。

  我連忙挺胸抬頭,高舉手過頭頂:「我什麼都沒說!」

  德拉科冷哼一聲,扯著我的後衣領就往公共休息室走,一路上不管我說什麼好話都不搭理我,直到進了休息室,直接一鬆手甩頭就走,我被他給扔到休息室裡的沙發上,雖然很柔軟,但鼻子還是撞得很疼,但想起德拉科生氣的原因,我又覺得受點疼也沒什麼了……

  怏怏地回了寢室,愛麗絲已經睡得昏天黑地了,我重新洗了個澡,爬到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於是起來寫信。

  攤開信紙,我先寫了封信給爸爸,用詞沉重地複述了一下最近學校發生的危險事件,狠狠批判了霍格沃茨的硬件設施,並且詢問了是否有轉回德姆斯特朗的可能,如果不可以,布斯巴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信的最後讓他問候了媽媽,然後換另一張信紙,開始給德拉科寫信。

  道歉這種話當著面我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而且我估計德拉科也不會聽我解釋,所以只能將它擺在紙上,簡單地陳述了一下我對自己罪惡行為的愧疚以及反思,又讚揚了他的偉大無私和深厚的同學愛,然後心裡總算踏實了,鑽回被窩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可是第二天等我寄完信回寢室,就聽說又有人被石化了,這一次大家都認為是哈利波特幹的,因為他會蛇佬腔,那是斯萊特林的標誌,所以大家都把他當做了斯萊特林的傳人了,全校學生都在議論著「明天救世主打算石化誰」這個問題。

  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吃午餐的時候德拉科明顯不那麼生氣了,看來是收到了我的道歉信,我美滋滋地蹭到他旁邊,諂媚地衝他直樂。

  院草微昂著下巴瞥了我一眼:「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再有下次,我就……」

  知道這小子嘴硬心軟,於是我截住了他即將噴灑的毒液:「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被我打斷了發言,德拉科多少有點不悅,但也沒說什麼,他鬆了鬆領帶,垂著眼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玩「大家來找茬」,我堅定地拒絕了。

  對於找救世主麻煩這種事,我不太感興趣,這不符合我高貴冷艷的氣質,而且我也不願意讓他去,這種行為在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實在太狂妄了。

  可誰知馬爾福少爺聽了我的話完全沒往心裡去,衝著我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屑道:「狂妄也是要有本事的!而我恰好有!」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是哈,你爹是李剛,你就是橫著走也沒人能管你。

  不過,李剛是誰?我皺眉思索著這個蹦到我腦子裡的人名,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他,我的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

  我是艾達.希特勒,我認為有人寵是很好的,但是寵上天就過了!院草,別東張西望了,說的就是你!沒準哪天你爸爸就進阿茲卡班了,你那王子病還是趕緊改改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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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接下裡的日子還算相安無事,當然這是指我不跟院草那張毒嘴一般見識的情況下。眼看著聖誕節就要到了,就算是看在聖誕禮物的份上我也不打算跟他計較。

  然而這種情況還是沒能保持下去。

  這天下午是兩節連堂的魔藥課,授課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同時他也是院草的教父。斯內普教授對院草十分偏愛,這連白癡都看得出來,所以他特別關注我們這一組是很正常的。

  在開學到現在直到一秒鐘之前我都沒有在魔藥課上出過錯,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一小部分是因為斯內普教授的毒舌要比德拉科厲害得多,我那玻璃心承受不了,所以我一直都很謹慎,但是今天……

  我恨鄧布利多。

  我恨他為什麼要安排那麼多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更恨為什麼格蘭芬多有那麼多坩堝殺手,也恨德拉科膽子居然那麼大,敢在魔藥課上動手腳,最恨救世主為啥就坐在我的隔壁……

  我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感覺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堅強地站著,就是表情有點扭曲。

  德拉科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沒有被波及到,包括救世主和韋斯萊那一組,連他們都安然無恙及時躲過了爆炸,只除了專心致志熬製魔藥的我。

  我這個人學習還是挺認真的,一熬起魔藥來就沒辦法分心,所以我就很無辜地為他們的錯誤買了單。

  「如果希特勒小姐的大腦沒有跟著坩堝一起炸掉的話,那麼你可憐的教授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很喜歡站在廢墟裡面,享受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斯內普教授柔滑的聲音流淌而來,隨著他魔杖的揮舞,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原狀,除了我。

  教授,你乾脆直接連我也清理一新了吧,與其讓我留在這看你那張陰沉沉的臉還不如讓我去死,媽媽我怕,我要回家TAT。

  「你、你沒事吧?」哈利緊張地湊到我身邊,看著我被燙得血肉模糊的手臂,臉都綠得跟眼睛一個顏色了。

  「看上去應該還活著。」斯內普教授走到我面前,對著我的手臂念了個止痛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對德拉科道,「馬爾福,立刻把你這位可愛的小同桌送到醫療翼去。」

  ……其實院長你的心還是很好的,最起碼你現在是最理智的,還知道要把我送醫,院長我決定今天開始擁戴你!

  「順便告訴你,希特勒小姐,你剛剛為你自己爭取到了一周的禁閉,地點是我的辦公室,因為你那像被巨怪佔領了一樣的腦子和比偉大的救世主還要遲鈍的反應。」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我趕忙拽住被現狀嚇傻了的德拉科,哀嚎道:「你能不能等把我送到醫療翼再發呆?!」

  德拉科猛地回神,猶豫了一下給了我一個公主抱,一路朝醫療翼飛奔而去。

  我安心地靠在他仍顯瘦弱的懷裡,鼻息間瀰漫著淡雅的香味,這小子怎麼這麼小就開始用香水了?這是我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醫療翼裡很安靜,我手臂上的燙傷已經處理過了,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傷痕,就是還有些酸疼。

  龐弗雷夫人是一位盡職的校醫,我剛醒過來她就發現了,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玻璃瓶走了過來:「孩子,喝了這個,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二話不說接過來一口悶了,龐弗雷夫人欣慰地看著我:「哦,我可憐的孩子,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那魔藥苦得我恨不得齜牙咧嘴,我一直忍到龐弗雷夫人的身影全部消失才敢表現出來,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總算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然而,還不等我舒服地抱怨一下,床邊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腦袋,一個戴著眼鏡,長著一雙祖母綠眼睛的男生的腦袋……

  我下意識就要尖叫,但下一秒就自己摀住了自己的嘴,因為我認出了那個人,我啞著嗓子小聲說:「哈利?!」

  哈利像脫衣服一樣脫掉了一件什麼東西,全部的身子就出現在了我面前,他看我一臉好奇,體貼地解釋道:「這是隱形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我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那件完全看不見的衣服,觀察了一下就還給了他:「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

  哈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來看看你……之前馬爾福一直在這守著,我剛剛才找到機會進來。」

  我「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也沒個椅子,總不能這麼招待客人吧?索性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讓出半個床位拍了拍:「坐吧。」

  哈利愣了一下,然後臉紅了,摸了摸鼻子,猶猶豫豫地站在那不動。

  正當我要不耐煩的時候,他才像豁出去一樣坐到了我旁邊,從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這個送給你,算是賠罪。」

  我接過來搖了搖,這個動作是跟院草學的,那孩子接到禮物時總是習慣先搖一搖,不知道下一部是不是再舔一舔:「這是什麼?」

  哈利是個很容易害羞的男生,才跟我說了幾句話就臉紅了好幾次:「發卡。」

  我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長髮,把盒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驚訝地發現那裡居然已經擺了幾個漂亮的盒子,大約是德拉科放在這吧,我也沒多想,放好了東西就轉頭對他說:「謝謝。」

  「不用不用,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哈利很自責。

  這孩子比院草純良多了:「這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你不用太自責。」我當然不會說這完全不是他的責任!如果不是他離我們這一組那麼近,德拉科也不會妄想在魔藥課上搞小動作!梅林知道他平時魔藥課都躲在後面,今天為什麼忽然跑到前面來了,還好巧不巧地呆在我旁邊!

  哈利傻笑了一下,沒話找話:「你的頭髮很漂亮。」

  「哦,這個以前不是這樣的,它本來是金色的,但我把它染黑了。」

  「為什麼?」

  我皺眉:「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樣看起來比較親切,或許是因為和我眼睛的顏色比較配?」

  哈利透過昏暗的光芒打量著我的眼睛,離得很近,看得我有點心跳加速外加心頭發虛。

  良久,他收回視線認真道:「的確很配,你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我尷尬地想要後撤一些,這孩子完全沒有退回去的覺悟,那就只能我自己來了:「是啊,隨我爸,我爸就是黑眼睛。」

  「你是德國人?」

  「是的。」

  「你以前在德姆斯特朗上學?」

  「嗯。」

  「我聽說德姆斯特朗是教黑魔法的……」哈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也不是故意打斷他的話的,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他,「哈利,你還是快逃吧。」

  哈利不明所以:「為什麼?」

  「往後看。」

  哈利轉過頭,德拉科背後靈似的站在他身後,嚇得他往床上縮了縮,幾乎半個身子壓在我腿上。

  「滾下來!!!!」德拉科的聲音雖然已經刻意放低過,但那陰森森的語氣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哈利回頭看了我一眼,連忙從床上跳下去:「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他隨手一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剛越過簾子人就不見了蹤影。

  德拉科驚訝地看著:「他怎麼走那麼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廢話,穿著隱形衣你肯定看不見,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他所賜,我完全不想理他,至少現在不想理。

  見我鑽進了被窩,德拉科斜跨到了床邊,坐在剛才哈利的位置上,甚至還比哈利更靠近了我一些,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混著他從外面帶來的涼風吹到我臉上,惹得我一陣心煩意亂。

  「這是聖人波特送你的?」他隨手拿起桌子上唯一沒貼著馬爾福標籤的禮品盒,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我保持沉默,窩在被子裡不吭聲。

  「問你呢,希特勒!」

  這個稱呼真讓人肉疼,雖然我很喜歡我的姓氏,但是被別人這麼叫出來還是感覺怪怪的:「叫我艾達!」

  德拉科笑了,哼哼唧唧地說:「蠢死了。」

  你才蠢,你們全家都蠢!!還有:「你幹什麼又拿我的東西!」

  這小子居然把哈利送我的髮卡揣到了他自己兜裡!一個大男人要發卡做什麼?!

  「聖人波特送的東西,沒給你扔了就不錯了,現在——充公!」

  「你算哪門子的公?!」我怒視著他。

  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難不成你想接受那個救世主的好意?別忘了你是斯萊特林!就算救世主肯和你交朋友,那些格蘭芬多也不會同意的!」

  我撇撇嘴:「我才沒有要和他交朋友,誰稀罕。」

  德拉科挑挑眉,完全不相信的樣子:「艾達,你要知道,如果你接受了救世主的友誼,那就是在跟整個斯萊特林為敵。」

  我覺得他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他所謂的整個斯萊特林指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吧?

  沒心思跟他鬥嘴,我隨口道:「我才不需要一個疤頭的友誼。」

  我順著他的心意羞辱哈利,可他看起來完全不高興,反而拉長了臉,陰陽怪氣道:「哼,疤頭?你自己看看你那張臉配這句多沒說服力……」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陰沉,「你在心裡也沒少編排我吧?讓我猜猜都說我什麼了?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近親生的小孩兒?」

  「……」不得不說,院草你真相了,但是,「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院草冷冷道:「好的!」

  「好消息是有人來看我了,而且也是斯萊特林的,你可以和他結伴回去。」

  「那壞的呢?」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壞消息是……斯內普教授,很高興見到你。」

  「……教父!」德拉科慌張地轉過身,正對上斯內普教授意味深長地眼神,「我……那個……您這麼晚還沒睡啊。」

  「啊,當然。」斯內普教授微昂著頭垂眼俯視著德拉科,「我的教子他這麼晚了居然不在寢室,剛好他的父親我的好朋友要找他,所以我只好到這來碰碰運氣,看有沒有那個榮幸見到他。」

  德拉科冷汗出了一身,跳下床低頭窘迫地站在那。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勞動服務一周,地點是我的辦公室。」停了停,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和你心愛的小同桌一起。」

  這誤會大發了TAT。

  「那麼,現在。」斯內普教授轉身,「跟我回去!」

  德拉科立馬跟了上去,我幸災樂禍地抱著被子看著他侷促的樣子,連被他連累進了醫療翼的事都不想計較了。

  我是艾達.希特勒,但是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艾達,而不是希特勒。


  第8章

  其實我也沒奢望日理萬機的救世主真能一大早就來看我,估計是昨天晚上人家做過承諾,所以第二天我出院之前都沒看到他就有點失落,我這個人還是挺重視信譽的。

  德拉科坐在床邊的桌子上收拾著東西,忽然狠狠給我一個爆栗:「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啊?」我茫然地看了他一會,「你說什麼了?」

  院草死死地抿著唇,蒼白的臉更白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我拉住他的衣袖:「我剛剛在想聖誕節要給你什麼禮物,你不要生氣嘛。」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德拉科轉頭看了我一會,氣呼呼地說:「我看起來那麼好騙麼?」

  「……」是的。

  「艾達.希特勒,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腦子裡只裝得下我一個人!」

  斯萊特林有很多女生都是這種狀態的,院草您還稀罕我這一個?我憨厚地笑著看他,不是我不自戀,而是院草這話雖然說得曖昧,但臉上表現出來的全是冷漠和不屑。

  他從校袍口袋拿出一個禮盒扔給我:「聖人波特給你的禮物。」

  「艾?」還我了?這是唱哪出?

  德拉科毫無情緒地丟出一句:「我不需要不真誠的友誼,就算是敷衍也不行。」說完,轉身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這樣,我這心裡就有些愧疚和難過。我忽然想起了克魯姆學長,似乎以前不管他對我說什麼,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連最後明白他一直在拒絕我,我也沒覺得很傷心,反而很久沒有再想起他。

  心懷如此寬廣的我,居然會因為德拉科的話和行為感到惆悵和困惑,一定是我思考的方式不對……

  喝了龐弗雷夫人送來的最後一劑提神的魔藥,我連去禮堂吃早餐的心情都沒了,回寢室拿了書就直接去了教室。今天第一節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等我到教室的時候,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我一眼就望見了坐在前面那個擁有獨一無二鉑金髮色的人,但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招呼我過去,他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高爾和克拉布像門神一樣守在他兩邊,他前面是潘西,後面是斯萊特林的一名女生。

  我掃視教室一周,坐到了愛麗絲旁邊,她見到我有些驚訝地說:「我還以為你要休息兩天呢,本來打算中午去看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院了,昨天我去看你的時候你還昏迷不醒呢。」

  「我生命裡很頑強。」我朝她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無比難看的假笑。

  「你看起來不太好。」愛麗絲眼神毒辣地在我和德拉科身上掃來掃去,「吵架了?」

  「……」別一副我跟院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樣子好麼?

  我沒回答愛麗絲的問題,岔開話題開始詢問昨天都講了些什麼,上課鈴響起的時候,麥格教授準時走了進來。

  我知道哈利一直在往我這邊瞄,但我無視了,我得承認院草的願望成真了,現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

  今天課程的內容是把動物變成高腳杯,麥格教授先進行了示範,然後讓韋斯萊進行嘗試。韋斯萊用他那根帶著接頭的魔杖把斑斑變成了一個杯子不杯子老鼠不老鼠的玩意兒,麥格教授面無表情地建議他換一根魔杖。以德拉科為首的斯萊特林學生都發出了不屑的輕笑。

  而就在這時,救世主鐵三角之一的赫敏.格蘭傑大膽地提問了關於密室的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麥格教授很為難地看了我們一會,然後向我們講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原來密室是由斯萊特林的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修建的,他是瘋狂的血統論推崇者,因為和其他人的意見不同,他離開了霍格沃茨,並封住了密室。直到將來他真正的傳人打開密室,放出裡面的怪物,消滅一切他所認為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人——麻瓜的後代。

  德拉科聽完這些,神色悠然地望向了格蘭傑,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好像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格蘭傑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開始專心上課。

  我遠遠地瞧見他們這些不太友善的互動,心裡有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索性低下頭什麼都不看,揮著魔杖把桌上那只不知名的鳥變成了高腳杯。

  在德姆斯特朗的時候雖然總是追著克魯姆學長跑,但也沒覺得他和別的女生多說幾句話自己就會彆扭,現在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為他是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朋友?

  因為是初次,所以特別珍貴麼?

  麥格教授恰好在這時走到我旁邊,讚賞地看了我一眼:「做得很好,希特勒小姐,斯萊特林加五分。」

  我摸了摸鼻子,回了她一個笑容,然後一直到下課都沒再抬頭。

  下課鈴一響,我就抱著書和愛麗絲走了出去,今天上午只有一節變形課,現在我們準備去禮堂吃飯。

  「希特勒!」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我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

  愛麗絲驚訝地看著我身後:「哈利波特?!」

  「叫我艾達就好。」我嘴角抽了一下,看著追上來的哈利和韋斯萊,「哈利?有什麼事嗎?」

  哈利抱歉地看著我:「今天早上突然有點事沒辦法脫身,所以沒去看你……」

  韋斯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哈利,不斷地扯他的衣袖,小聲念叨著什麼,無非就是「嘿,她可是個斯萊特林!」、「哈利你傻了嗎?!」之類的。

  我打斷哈利的話,看都沒看韋斯萊一眼:「沒關係,你看我這不是已經出院了嗎?」

  「你不用再休息一天嗎?」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再見。」我拉著呆掉的愛麗絲,從前面僵硬地靠著牆不知道在和高爾說什麼的德拉科身邊走過去,聽到他低不可聞地向對方說了句:「走吧。」

  愛麗絲並沒發現,她仍然處於震驚中:「艾達,我都不知道你和救世主關係那麼好?」

  她說話的音量有點高,吸引了走廊裡不少人的注意,我聽著身後氣憤地跺腳聲,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沒有,只是認識而已,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會進醫療翼可全都是因為他,我和他的關係能好到哪去?」

  愛麗絲「哦」了一聲:「也對……」

  我眨眨眼,轉頭望向窗戶,作看風景狀,偷偷用餘光打量德拉科,後者臉色緩和了不少,似乎對我的說法和做法很滿意,加快了腳步和我並肩走。

  「嘿,馬爾福!」愛麗絲友好地跟他打招呼,笑得可甜了。

  我皺皺眉,無意識地擋住了她看著德拉科的視線。

  德拉科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微昂著下巴:「你好,碧塔小姐。」

  愛麗絲紅了臉,挽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我身子一僵,德拉科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我呼了口氣,是我看錯這孩子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施捨陽光給他,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太陽!斯萊特林這些妹子就全靠他光合作用了!

  一直彆扭地走到禮堂,我的心情都沒有恢復過來,索然無味地吃著午餐,直到貓頭鷹送來了信。

  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這代表著假期即將來臨,而且有很多禮物要準備。

  我收到了爸爸的回信,他無情地駁回了我轉學的請求,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在信的末尾,他居然寫著一句:也許我的乖女兒可以為她的救世主朋友親手製作一份聖誕禮物。隨信附上一些原料,希望她不要讓爸爸失望。

  ………

  我看著貓頭鷹放下的幾卷金紅色毛線,彷彿看到事情正朝著一個危險的方向發展。

  德拉科看完了自己的信,神情懨懨地翻了翻我收到的毛線:「這是誰給你的?」

  我面無表情道:「我爸爸。」

  他挑挑眉:「看你這副樣子,我還以為你爸爸什麼都沒送你呢。」

  「這的確不是給我的。」我舒了口氣,收拾東西準備回寢室。

  德拉科拉住我的衣袖:「你去哪?」

  「回去收拾東西。」我用下巴指了指懷裡的東西。

  德拉科皺著眉鬆開了手:「這顏色真討厭。」

  我聳聳肩,我也這麼認為。

  然後他忽然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我比較喜歡黑色或者綠色。」

  我一怔,不解地看著他,他卻沒再看我,貌似很繁忙地跟其他人說著救世主的壞話,只是耳根有些發紅。

  我忍不住翹翹嘴唇,這孩子真彆扭。

  抱著毛線回了寢室,一路上都在想著要去哪弄點藍色或者綠色的毛線,不到三年級的學生是不准去霍格莫德的,而讓爸爸寄過來又有些來不及,這可真是難到我了。

  我躺在床上捧著一本書看,指揮著兩根毛線針打著圍巾,努力思索著該給院草準備點什麼禮物。

  院草是著名的純血貴族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應該什麼都不缺吧?

  我望了一眼下著大雪的窗外,不帶期望地問愛麗絲:「愛麗絲,你覺得德拉科他缺什麼嗎?」

  缺心眼,我在心裡自問自答。

  愛麗絲卻臉一紅,嬌羞道:「幹嘛問人家這種問題!」

  「……」我嘴角抽了一下,額角劃下三條黑線。

  到底該送他點什麼啊?要不然別送了?可一想到不送他禮物會造成的後果,我就抖了一下。

  我寧願被打殘也不想被打死,所以我寧願隨便送他點什麼也不可能不送他東西!

  於是,我在餘下不多的勞動服務時開始盡量仔細觀察院草,切著東西也時不時瞥他兩眼,從頭到腳一處不落,深刻地印在腦子裡。

  「親愛的希特勒小姐,如果你的腦子沒有因為炸了一次坩堝就完全壞掉了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提醒你現在是勞動服務時間,不是讓你來談情說愛的?」

  「……教授!」我白著臉怯懦地看著身後的斯內普教授,「非常抱歉,教授。」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垂眼看了看我處理的材料,似乎沒找出什麼可以噴灑毒液的地方,陰沉沉地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大大地鬆了口氣,看向德拉科,後者正在熬製魔藥,本來蒼白的臉頰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我忍不住想伸手捏捏他的臉,但回想起斯內普教授的話,又壓下了這個欲望。

  談情說愛……?大誤啊教授!

  終於,在我絞盡腦汁思索良久之後,聖誕節的前一天我總算決定了要送德拉科什麼了。

  我送了他一本《仙人掌養護活用百科》和一盆非常漂亮的仙人掌。

  院草,請不要大意地盡情去給照耀它吧,讓它在你的光芒之下盡情的光合作用吧!

  我是艾達,也是希特勒,但不是那個麻瓜界知名的希特勒。我覺得我送給院草的禮物非常好,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


  第9章

  聖誕假期來臨的前一天,我準備好了給所有人的禮物,收拾行囊準備回家,卻在這時收到了爸爸的來信。

  信上說,讓我不管想什麼辦法,一定要請到救世主來家裡做客……

  其實爸爸,你送我來霍格沃茨唸書是有目的的吧?也不全是因為我的行為讓卡卡洛夫校長無法忍受才逼不得已這麼做的吧?的確,救世主的美名即使是在遙遠的俄羅斯和德國也是如雷貫耳的,但是……

  我發愁地靠在桌子邊,想著該怎麼跟救世主開這個口,事實上我完全不想這麼做,但如果我不去的話,爸爸一定會拉著我一起去,那還不如我自己去呢。

  使勁揉了揉額角,我梳理了一下頭髮,拿起給哈利的聖誕禮物朝禮堂走去,現在是午飯時間,但願哈利在那,我可不想到格蘭芬多的塔樓去邀請他。

  看來梅林還是眷顧我的,我在禮堂看到了正在填留校申請書的哈利,韋斯萊還有格蘭傑。

  看到這鐵三角準備全都留校,我就覺得我的邀請一定會被拒絕。

  拿著織好的金紅色圍巾,頂著少數還沒離開的學生驚異的目光,我慢吞吞走到了格蘭芬多長桌邊,小獅子們全都愕然地看著我,直到我停在哈利面前。

  「聖誕快樂,哈利,這個送給你。」我把包裝好的圍巾遞過去,尷尬地看著小獅子們的眼神由愕然變成驚恐。

  他們現在肯定在想,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使勁抿了抿唇,我這輩子算是全毀在我那倒霉爹手裡了,這個坑爹的時代我居然在被爹坑,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差距啊?

  事實上,小獅子們的確是這麼想的,韋斯萊的反應證明了這一點:「嘿,哈利,這東西你不能收,斯萊特林的人哪有那麼好心,這說不定是什麼害人的玩意!」

  他那口氣其實跟他的話不太符合,因為他的語氣聽起來是「斯萊特林送的禮物一定是害人的玩意!」而不是「說不定」。

  我有點不忿地解釋:「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如果這也算是害人的東西的話,那麼我收回。」

  哈利聞言,趕忙抱緊了圍巾不撒手:「不!我很喜歡!謝謝你,艾達!」他伸手到校袍裡面掏出一盒糖果,「本來想寄給你的,但你既然來了,就當面給你吧,聖誕快樂,艾達!」

  我摸摸鼻子,回了他一個笑容,哈利其實是個挺清秀的男孩,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眼睛,笑起來時很溫暖,不像院草,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自己被他鄙視了……

  「那個……」我斟酌著用詞,在小獅子們警惕的目光下,放出一個炸彈,「哈利,聖誕節要不要到我家來做客?」

  哈利有點無措地看著我,好像沒想到我會邀請他去我家,而韋斯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好像哈利還沒到我家去呢,就已經被我害死了。至於格蘭傑,她先是狐疑地看了我一會,然後充滿敵意地望向了我身後。

  我好奇地轉過身去,德拉科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手裡拿著一張留校申請書。

  …………

  …………

  爸爸,你給我的這叫什麼任務啊?這完全是自殺行動!拜託,讓我回家吧TAT。

  「你邀請波特去你家做客?」德拉科一步步走過來,手裡的留校申請書已經被他攥成了一團。

  我握了握拳,尷尬地低下頭不吭聲。

  小獅子們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我們,除了哈利。

  他的神色很緊張,滿眼都是擔心,我偷偷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慢慢舒了口氣。

  「希特勒,我跟你說話你怎麼老是聽不見?」德拉科已經走到了我身邊,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對視,他斜了一眼哈利懷裡的禮盒,看到一抹金紅色的毛線,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得慶幸明天是聖誕節,大多數學生已經離校了,禮堂裡沒多少人,不然我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我懊惱地掙扎著,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是的……」

  德拉科倏地鬆開手,退開幾步衝我冷笑一聲:「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一個斯萊特林居然邀請格蘭芬多回家做客?怎麼,現在連斯萊特林也要抱救世主大腿了?還是你們德國人都這麼蠢,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唏噓不已地看著他,為難地想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而就在這時,哈利跳了出來,擋在我面前:「你不能這麼跟艾達說話!」

  德拉科挑挑眉:「嘖,瞧瞧這是誰,格蘭芬多的救世主居然護著一個斯萊特林……」他不屑地勾了勾唇,「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巨怪也可以和獨角獸和平相處?」

  我頭疼地很,拉開哈利想帶著德拉科找個沒人的地方訴說真相,可哈利卻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怕他有危險,隨即抽出魔杖又把我護到身後:「我會去的艾達,你回寢室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格蘭傑和韋斯萊愕然地看著哈利,「哈利,你沒事吧?」

  哈利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我很好,抱歉,赫敏、羅恩,聖誕節我不能留在學校陪你們了。」

  「哦,沒關係的哈利,但是你真的確定你要到……希特勒小姐家過聖誕節麼。」格蘭傑皺眉看了我一眼,探究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朝哈利身後躲了躲。

  哈利點點頭:「我相信艾達。」

  但我們不相信她——韋斯萊和格蘭傑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真是感人的友誼啊。」德拉科瞄了一眼哈利手裡的魔杖,陰測測道,「收起你的魔杖波特,我不會為了一個叛徒和你動手,雖然我現在很想揍你一頓,但我更想揍的人是她!」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非常難過,忍不住開口了:「德拉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閉嘴!」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說完,他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手上那張面無全非的留校申請書,遲鈍地想著,原來他今年聖誕也不回家了,是因為魁地奇比賽輸給了格蘭芬多嗎?我下意識想追上去安慰他幾句,但被救世主擋住了視線。

  「艾達,你剛剛說的……」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想起了父親的囑托,悲傷道:「都是真的哈利,我想你也答應我了不是嗎?那麼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回去。」

  「……好!」哈利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韋斯萊和格蘭傑的臉都綠了。

  「那麼,再見。」我覺得我再呆在這裡,下一刻就會被他們倆用眼神給阿瓦達了,所以立刻溜之大吉。

  回到地窖的路上,我一直在尋找德拉科,一直到回了公共休息室,都沒發現他的蹤影。

  難道是回寢室了?斯萊特林的男生寢室是對女生公開的,我咬咬牙,大著膽子邁進了男生寢室。

  這是我第一次進男生寢室,我在走廊的中間找到了德拉科的寢室,敲了敲門,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個子男生打開了門,一見是我,他下意識朝屋裡看了看,我由他這個動作判斷出,德拉科就在寢室。

  「希特勒小姐?」黑皮膚的英俊男孩朝我伸出手,露出一個完美的貴族笑容,「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佈雷斯.扎比尼。」

  我聽說過這位扎比尼先生,因為他有一位彪悍的母親,但現在這些八卦都是次要的,院草才是最重要的!

  「你好,扎比尼先生,我來找德拉科,請問他在嗎?」

  佈雷斯又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無奈地對我說:「哦……我想他不在。」

  我抿抿唇,看著他給我使眼色就知道他這麼說是德拉科的意思,所以心一橫,直接從他刻意留出的空隙間走了進去,一眼就望見了氣急敗壞地坐在床邊折磨帷帳的德拉科。

  德拉科似乎沒想到我會闖進來,有些錯愕地望著我。

  我溜到他身邊低聲說:「嘿,聽著德拉科,我必須得告訴你,我之所至邀請救世主到我家做客那完全是因為我父親的要求,如果我不照辦的話他一定會讓我好看的,而且,相信我,如果我不自覺去,他也會領著我一起去的!」

  德拉科皺著眉看我,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狐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相信我。

  我乾脆拿出爸爸寫給我的那封信,遞給他:「不信你自己看!」

  德拉科接過我手裡的羊皮紙,臉色總算緩和了些,他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看我那副因為你生氣的蠢樣子很開心嗎?!」

  「我在那種情況下告訴你,你覺得救世主還會答應我的邀請嗎?」我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德拉科乾巴巴道:「那你編個理由騙我也行啊,我心裡還好受些,有可能我信以為真,就放過你了。」

  我用他說過的話反問他:「你看起來那麼好騙麼?」

  「……」德拉科抿抿唇,「好吧,這次我原諒你。」

  我鬆了口氣,準備離開:「我先去收拾東西了,那麼,假期結束再見了德拉科。」

  德拉科叫住我:「等等!」

  我回頭:「什麼?」

  「救世主送你的東西呢?」

  我老老實實交出去:「在這,怎麼了?」

  德拉科嫌惡地瞥了那盒糖果一眼,隨手扔進一個抽屜,然後取出一個燙著金邊花紋的精緻禮盒,淡雅的鬱金香撲鼻而來:「吃這個。」

  只要院草您不生氣,我啥都不吃也行,我樂呵呵接過他送的糖果:「那我走了?」

  德拉科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低不可聞地說了句:「……走吧。」

  我是不是可以自戀地認為那種情緒是不捨?揮了揮手,我也同樣不捨地走出了德拉科的寢室。和他同寢室的扎比尼露出一個腦袋,桃花眼風流的笑著:「哦,親愛的希特勒小姐,如果救世主在假期裡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來找我傾訴。」

  滾,你當自己是婦女之友嗎?!我沒敢說出真心裡話,只能尷尬地對他笑笑:「我會的,扎比尼先生,再見。」

  抱著德拉科送的糖果離開,身後傳來扎比尼痛苦的呻.吟,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嘴角忍不住上翹了些,這種好心情一直保持到把救世主帶到家裡。

  回去的路上爸爸對救世主十分慇勤,我懷疑他已經把救世主當女婿了,而救世主似乎也有這種覺悟,靦腆地接受著爸爸的誇獎和欣賞,我在他們之間完全像是後媽生的孩子。

  回到家我就忍不住問正在準備茶點的媽媽:「我是不是後媽生的?」然後不出意外地得到一個爆栗。

  哦,這個假期真是糟糕透了!

  我懨懨地送救世主回到他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

  他開心地跟我說:「艾達,這個聖誕節我很開心,很高興你會邀請我來做客。」

  其實我挺喜歡救世主這孩子的,真誠靦腆而且善良,但一想到爸爸那臉媒婆樣,我就有點彆扭,訥訥地點了點頭:「你太客氣了,那麼晚安了,哈利,早點休息。」

  哈利拎著行李走進房間,碧綠的眼睛閃爍著螢光。

  我的心都快被那眼神給融化了,適時地幫他關上了門,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是艾達.希特勒,我快要被沒有長媒婆痣的爸爸給弄瘋了,我甚至開始懷念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哦,假期快結束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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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哈利在我家度過聖誕節的這些日子,我是沒辦法睡到自然醒的,因為他每天都起得很早。客人都醒了,我這個當主人的自然不能再睡。

  我奉了爸爸的旨意帶著他逛遍了德國魔法界的大小街道,今天打算帶他去麻瓜界逛逛,當然,這是在瞞著爸爸的前提下。其實我想去麻瓜界已經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而已。

  我穿了件黑色的雙排扣呢子大衣,領子立著,圍了條斯萊特林綠的圍巾,深藍色牛仔褲,黑色馬靴,頭髮披散在肩上。想了想,又拿出在醫療翼時哈利送的禮物,拆開一看,是一枚青藍色的蝴蝶結髮卡。我挑起耳側的兩縷長髮,用發卡固定在腦後,然後就出門了。

  敲了敲哈利的房門,他很快就開了門,他已經準備好了,穿得很厚實,眼鏡後面的碧綠眼睛閃閃發光,看起來十分俊秀和……乖巧。

  是的,十二歲的哈利看起來很乖巧很善良,這讓我有種負罪感,他一直以為是我想邀請他來做客的,而實際上我是被父親逼的……

  我額角突突直跳,心軟地柔了嗓音:「我們走吧。」

  哈利怔怔地看著我,不動也不說話,直到把我看得臉都紅了,才結巴道:「很、很好看。」

  「什麼?」

  「……發卡。」

  哦,我以為是人呢。我笑了笑:「我們走吧,晚上五點之前要回來吃晚餐。」

  哈利撓了撓頭,和我一起並肩下樓。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我帶著他來到德國麻瓜界,我們倆站在廣場上看著熱鬧的人群和繁華的都市,像兩個鄉巴佬一樣張大了嘴。

  「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麻瓜界嗎?為什麼你也這麼驚訝?」我是因為沒看過才詫異,按理說哈利不該如此。

  哈利合上嘴巴,訥訥道:「德國和英國的麻瓜界不一樣……」

  這不是廢話嗎?我挑挑眉:「跟緊我,可不要走丟了,那你可就回不去了。」

  哈利點點頭,他看著我的時候永遠帶著溫暖的笑容,就好像一輩子都不會消失。

  不得不說,哈利波特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他願意為他的朋友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我心思恍惚地和他並肩走在德國的麻瓜界,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就在這時,右手傳來柔軟冰涼的觸感,我一怔,低頭看去,是哈利握住了我的手。

  「這樣……比較不容易走散。」他輕聲解釋著,頭也隨著我低了下來,但我抬起來時他卻仍舊低著,白皙的臉頰泛著誘人的紅暈,真摯而純淨。

  我沒有拒絕他,而是透過兩人身後的玻璃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黑髮黑眼,除了過於白皙的皮膚之外,完全是個東方人的模樣。這個樣子我十分熟悉,並不是看了十二年的那種熟悉,而是好像上輩子就長成這副樣子了一樣……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不解,為什麼?

  「艾達?艾達?」

  哈利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他柔聲叫著我的名字,我瞬間回神,衝他尷尬地笑笑:「走吧,我們去前面轉轉。」

  哈利點頭,他似乎永遠不會拒絕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是這樣。

  我帶著哈利在德國麻瓜界玩到下午四點半才往回走,回到家媽媽已經開始籌備晚餐,家養小精靈在一邊幫忙,真正掌廚的是女主人。

  媽媽是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尤其是在家務事上,所以我的家雖然不算特別大,卻很溫暖,因為家裡的一切都是媽媽親手準備的,到處都帶著屬於媽媽的味道。

  「哦,寶貝們,你們回來了。」媽媽洗了洗手從廚房迎了出來,她給了我和哈利一人一個吻,「快去換衣服,然後洗手下來準備吃飯。」

  「還很早呢媽媽。」我看了看時間,才五點鐘。

  媽媽摸了摸臉頰:「看我,都忙忘了,那你們先寫作業,等你爸爸回來一起吃飯。」

  我點點頭,對哈利說:「我們去你的房間寫吧?」

  哈利一如往常地沒有拒絕。

  在哈利的房間寫作業是個好的選擇,因為這裡被爸爸佈置的很舒適,絲毫不亞於我的房間。我越來越肯定爸爸有讓救世主在這裡常住的打算了,但是爸爸,我對救世主除了友情就沒剩下什麼了……您真的想把這唯一的牽絆也給毀滅掉嗎?

  吃晚飯的時候,我就想著吃完了要和爸爸好好談談,但是爸爸完全沒給我這個機會,一吃完飯就把我推進了哈利的房間,我看著哈利尷尬的樣子,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給他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說早不早說晚不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而就在我輾轉反側的時候,床下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忍痛的輕吟,是個……男的。

  我下意識握住魔杖,打開檯燈望下去,床邊不遠處跌坐著一個穿著深綠色華麗絲綢睡衣的男生,鉑金色的頭髮柔順地垂落下來,灰藍色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我。

  「梅林啊,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德拉科怎麼會在我家,而且還是我的床邊!」我放下魔杖蹦下床,湊到他旁邊摸了摸他蒼白的臉,他的臉瞬間變得紅彤彤的。

  他嘴角抽了抽,別開頭躲開我的蹂.躪:「怎麼著,就這麼歡迎我?!」

  我嚇了一大跳,退後幾步坐在床上:「活的?!」

  德拉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嫌棄地打量四周:「這就是你的房間?」

  我訥訥點頭,我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德拉科氣呼呼地瞪著我:「你那是副什麼樣子?看見我就這麼不高興?那要怎麼樣你才開心?!」

  我下意識道:「你離開我就開心了!」

  德拉科噎住了,臉上的紅暈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發清淡的白色:「……那你還是哭吧!艾達.希特勒,我發誓,總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胡言亂語被秘密逮捕!」他幾乎咬牙切齒。

  「允許秘密逮捕」=「可以就地槍斃」

  我渾身一哆嗦,總算回過了神,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我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沒的,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來的?」

  德拉科得意地抬起右手給我看,在他右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戒指上鑲著一顆晶瑩的鑽石,仔細看還可以發現指環上還刻著希特勒家的家徽。

  「這是什麼東西?」我走到他身邊,仔細打量著他手上的戒指。

  「你爸爸送你的禮物,一個門鑰匙,禮盒裡還附上了使用說明,所以我就來了。」他「哼」了一聲,隨意地坐到床上,兩手撐在身後,翹著二郎腿諷刺我,「沒想到你居然穿這麼幼稚的睡衣……」

  我低頭看看胸前的小熊,昂起下巴:「幼稚?幼稚是一種童心,有童心的人都很善良,像我這樣。」

  「像你那樣豈不是蠢死了?」他不屑地撇撇嘴,斜靠在我床上,一副打算促膝長談的樣子。

  我乾巴巴道:「你不會打算在這不走了吧……」

  「怎麼會?你以為我和救世主一樣隨便?這種簡陋的地方我住不習慣。」

  「那你還不快滾?!」我怒視著他,這小子有時候說話真的挺討厭。

  德拉科揮了揮魔杖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呆會再回去。」

  「校外不是不允許使用魔法嗎?」我驚訝地看著他隨意地使用魔杖。

  德拉科像看白癡一樣看我:「還說你不蠢?有成年人在的地方魔法部是分不清是誰在使用魔法的,只要你不是在全是麻瓜的地方那就不會發現,比如說救世主在麻瓜界的家。」說到這他扁了扁嘴,彷彿從已經身處在了救世主家一樣感到噁心。

  我「哦」了一聲,坐到他旁邊,忍不住替自己辯解:「其實我是大智若愚,不是蠢。」

  「愚倒是經常見,大智沒見過。」

  我拿起枕頭砸在他身上,他沒躲,抱住了我的枕頭,臉埋在枕頭後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不是吧?被砸了一下就哭了?王子病這麼嚴重?我驚訝地搶回枕頭放到一邊,正想安慰他幾句,就看到他憋著笑抬起了頭,蒼白的臉紅得似火,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精瘦的胸膛。

  ……這貨身材真好啊,前•凸•後•翹,眼神直接有光,皮膚白裡透紅,活脫脫一副妖孽樣。

  德拉科漸漸止住了笑意,順著我的視線低下頭,迅速把睡衣扣子扣到了脖子根:「不許看!」

  我有些不捨地收回目光:「又不是女人,看一下會死哦?」

  德拉科的臉更紅了,羞憤地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你不是還要再坐一會嗎?」

  「……我……不坐了……」

  「哦?真的不坐了?」我湊近他,露出傳說中那一抹邪魅的笑容。

  德拉科一哆嗦,快速搖頭:「不坐了。」

  「那給我吧。」我朝他伸出手。

  他不解地看我:「什麼?」

  「門鑰匙啊!」

  德拉科聞言緊緊蹙眉,右手迅速背到身後:「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可這個東西它太特殊了點吧……」我這不等於給了歹徒一個搶劫我家的機會麼?而且目標還是我的房間。

  德拉科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抬手從脖子上掏出一個銀蛇項墜:「你還是看看我送你的是什麼再做決定吧。」說完,低聲念了一段繁複的咒語,然後消失不見。

  我皺起了眉,看著他用屬於馬爾福家的門鑰匙離開,有些疑惑地想,這小子不是申請留校了嗎?怎麼直接回家去了?不怕被他爹揍一頓嗎?還有,他送我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足以媲美我家的門鑰匙?

  我很快取出了他第一次送我的那件禮物準備一探究竟,就是用來回禮的那件。

  漂亮名貴的棕紅色盒子上印著馬爾福家徽,燙金的花體字「Malfoy」嵌在盒子一角,銀綠相間的絲帶紮著精緻的蝴蝶結,包裝得可謂極盡高雅和別緻,所以我才一直沒捨得打開。

  我吸了口氣,鼓起勇氣緩緩拉開絲帶,只見一枚戒指安靜地躺在華麗的黑色絲絨之上,昏暗的光線下,似乎還泛著流光。這明顯不是門鑰匙,因為它一看就價值不菲。

  獨特別緻的鏤空設計,D和M兩個字母由一顆顆深綠色鑽石鑲嵌而成,款式大方而低調,用料卻處處昭示著華麗不凡,生而高貴的馬爾福家訓在它身上有著完美的體現。

  這麼貴重的東西,德拉科居然捨得送給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他真的把我當成朋友了?

  我是艾達.希特勒,這個聖誕節假期和救世主一起度過,暫時忘記了學校的危險事件,過得十分平靜。但雖然如此,我卻知道這場暴風雨一定會來臨。我開始期待假期的結束,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有些思念德拉科了,雖然他剛剛才離開。


  第11章

  聖誕假期結束的前一天,哈利收到了格蘭傑和韋斯萊漂洋過海寄來的信,看著那可憐的貓頭鷹,我很有愛心地給它準備了最好的口糧,然後就被救世主宣旨送他回霍格沃茨。

  哦不,當然了,救世主不會直接這麼說,作為偉大的時代之王,他只需要一個為難不捨的眼神就足以讓我明白了。

  「我馬上讓爸爸送你回去!」我非常高興地跑出了他的房間,剛才我們在一起寫作業,這隻貓頭鷹來的時候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這真是忒好了。

  樂顛顛地跑去通知了爸爸,爸爸很開明地點頭同意,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他下一句話打擊了:「你也和哈利一起回去吧,反正明天就開學了。」

  這完全是在下達通牒,絕對不是在商量啊!!!

  我痛苦地看著爸爸:「聽著爸爸,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真的不喜歡哈利,我和他只是朋友。」

  爸爸為難地看著我:「哈利是個好孩子,跟他在一起你會很幸福,將來他會很有前途,你要知道,他可是救世主,神秘人遲早會被他打敗,到那時候……」

  「可是如果黑魔王真的回來了,第一個要找的人也是他,在他身邊我會很危險!」我激動地打斷他的話,小心翼翼地看著樓上拐角處,生怕哈利聽見,「總之爸爸,你不要再費心思了,我有喜歡的人,我是不會和哈利在一起的。」

  爸爸看了我半晌,歎了口氣:「好吧寶貝,或許你是對的,但是,你今天必須和我一起去送哈利,做人要有始有終,這是我們希特勒家族的規矩。」

  「……」

  「作為獎勵,我會帶你去對角巷買一隻寵物,你之前急著轉學,都沒有買寵物吧?」

  好吧,算你還有點良心!我咬了咬唇,點頭:「就這麼定了。」

  於是,我就邁上了和爸爸一起去送哈利的征途,哈利在和我們分手時十分不捨,看了我半天,害羞地說:「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學校嗎?其實明天就開學了,早點回來也好……」

  「不了……我……還有點事要做。」我昧著良心撒謊。

  哈利點點頭:「好吧,那麼我先走了,再見艾達,再見雷奧叔叔。」

  爸爸替哈利整理了一下圍巾,是那條我親手織的,織得還不錯啊,我的手藝真好。

  哈利見我盯著他帶的圍巾,臉瞬間紅了,低聲說:「我會想你的艾達。」說完立刻轉身跑了。

  我僵硬地怔在原地,爸爸一臉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這種羅密歐與朱麗葉共度良宵被抓.奸的糟糕感覺是怎麼回事!!!!!!

  「好了,我們該去買寵物了。」

  爸爸喚醒了處在崩潰邊緣的我,兩人一起去了寵物店。我選了一隻長著耀眼金色毛髮的小奶貓,無比疼愛地捧在懷裡,恨不得塞進大衣裡,生怕它凍著,哪怕已經施了保暖咒,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

  爸爸搖了搖頭,付了錢領著我出去,我摘下圍巾圍在小貓身上,抱著他跟在爸爸後面,偶然抬頭,望見了不遠處的兩個閃亮生物。

  ……黑色的華麗巫師袍,鉑金的髮色,貴族的氣質,優雅的舉止,除了馬爾福不會再有其他人。他們兩人就那麼站在人來人往之中,和其他巫師形成突兀的對比,他們周圍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與喧囂和吵鬧隔絕開來,安靜而高貴。

  「艾達,你想給這隻小貓起個什麼名字?」爸爸問我。

  我瞅著不遠處的德拉科和明顯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男人,下意識道:「就叫小龍吧……」

  不遠處的德拉科身子僵了一下,好像聽見了什麼特別驚人的新聞一樣朝我這邊望過來,一見是我,臉色稍有緩和,但很快又綠了。

  這種情況就是情緒太多,表情明顯不夠用了。我高興地朝他揮揮手,很快吸引了大馬爾福的注意。

  爸爸似乎沒想到我和馬爾福這麼熟,有些驚訝地在德拉科和我之間看來看去,然後若有所思地走上去和大馬爾福打招呼:「哦,盧修斯,好久不見了,非常想念你。」

  我看著爸爸和盧修斯.馬爾福親密地抱在一起,臉變得和德拉科一樣綠了。我勉強維持著假笑,用德拉科的話說就是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是的,他居然專程用胳膊捅了我一下,跟我講述我現在的表現是多麼差勁,如果他媽媽在,一定會狠狠訓斥我一頓再好好教教我該怎麼辦。

  他的行為足以引起大馬爾福的關注,後者轉開灰藍色的眼睛用二秒鐘的時間觀察了我一下,笑著開口,用馬爾福標誌性的詠歎調責備道:「德拉科,友善一點。」

  是的別以為你的名字英文發音是「拽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我沒當著你爸爸的面揭露你那些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不貴族行為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居然還當著你爹的面跟我「秀恩愛」?哦,德拉科,你爸爸會哭的!

  「是,爸爸。」德拉科很崇拜+尊敬他爸爸,他爸爸說東他絕不會往西,他爸爸說「去,給我到前面抱頭蹲著跳一百下」他絕對不會跳九十九下,所以他很乖巧地沉默了。

  我很想跟大馬爾福先生交流一下育兒經驗,以後我也要這麼教我兒子,這說一不二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我還要帶德拉科去買點東西,就先失陪了,雷奧。」盧修斯優雅地朝我爸爸點了點頭,然後昂著下巴領著德拉科離開了。

  我摸了摸懷裡小奶貓的頭,小奶貓柔柔地「喵」了一聲,叫得我心都融化了,忍不住道:「小龍乖,媽咪這就帶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走不遠的馬爾福父子身子都抖了一下外加發僵……

  爸爸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艾達,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爸爸忽然問我:「艾達,你和馬爾福關係怎麼樣?」

  他說得當然是小馬爾福,我想了想,認真地說:「天天吵架,但第二天就總是我去道歉。」

  「……」爸爸嘴角抽了一下,頷首道,「你做得很好。」

  尼瑪我壓力好大……………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吃虧是福嗎?您真開明….

  「不要和馬爾福對著幹,你懂的。」爸爸歎了口氣來了這麼一句,「至少在戰爭開始之前不要這麼幹……」

  我愣了一下:「戰爭?」

  爸爸揉了揉額角,大概是覺得這麼沉重的話題還是不要告訴我這個小屁孩比較好,於是轉移話題:「沒什麼,我們現在回家,你媽媽一定等急了,或許我們可以給她帶一些香草冰淇淋。」

  我沒再追問,因為小龍用它完全沒有發育好的牙齒咬住了我的食指,那異樣的觸感讓我渾身一軟,母性爆發:「寶貝小龍,媽媽愛你!」

  爸爸聽見我的話,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我不解地伸出一隻手扶住他:「爸爸你沒事吧?怎麼不看路呢?」

  爸爸咳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道:「艾達,你知不知道馬爾福的小名叫什麼?」

  我一愣:「沒問過……」

  「艾達,我幾年前到馬爾福莊園做客,那個時候我聽到馬爾福夫人叫他小龍。」

  …………梅林啊我都說了些什麼啊:「爸爸你為什麼剛才不告訴我!」我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完了完了,這下不知道德拉科和他爹該怎麼胡思亂想了,尤其是德拉科,依那小子自戀的樣,還不得編出花來啊……

  「我給你使了眼色,但你一直在看著馬爾福,完全不搭理我,你明明知道前面是懸崖還往下跳,我既然拉不住你,只好放手讓你跳。」

  「……那我說第二次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你為什麼還不提醒我!」

  「你已經跳下去了,就乾脆跳得遠一些嘛,所以我再給你一腳,反正你不想活。」爸爸無辜地聳聳肩。

  梅林的襪子,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嗎?我已經可以想見開學之後德拉科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了。但等到真正開學的時候,我又覺得我做的心理準備完全不夠,因為我面臨的問題比德拉科這件事嚴重多了,我幾乎成了斯萊特林的公敵,因為……

  因為據說,我是救世主的小女友……

  小女友……

  小女友……

  小女友!!!

  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走在走廊裡所有人都盯著你竊竊私語,不管是哪個學院的都能認出你來,雖然不至於對你指指點點,但那迥異的眼神就已經夠難以忍受了……

  總之很糟糕就是了……

  但是更糟糕的遠遠不止如此,哈利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明明聽到了學校裡的風言風語,居然還老是往我身邊跑,遇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也就算了,我認命,但是你明明不是和我一和教室,居然還千里迢迢地跑來教室門口等我,這是幹嘛啊!!!

  大姐。。。不對是大哥。。。你在幹什麼啊。。。。你是格蘭芬多,我是斯萊特林,咱倆吃飯也不在一長桌啊,沒結伴的必要啊,你沒看見格蘭傑和韋斯萊那跟阿瓦達索命一樣綠的眼光嗎。。。饒了我行麼TAT。

  「哈利,聽著,你不要再等我下課了。」我終於受不了了,被自家學院的人排斥,被其他學院的人指指點點,我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關注,雖然我愛出風頭,但是我不愛臭名遠揚啊……額,好吧,這也許不是臭名是榮幸,但「霸佔了救世主的邪惡的斯萊特林」這個稱呼真的不怎麼好聽啊……

  「為什麼?」哈利很純真地看著我,碧綠的眼睛配上白皙的肌膚,黑色的頭髮雖然有點凌亂,但那真誠的模樣真是……挺帥的。

  「哈利,你要知道,雖然我不介意我們成為好朋友,但畢竟你是格蘭芬多,而我……是個斯萊特林。」我頭疼地撫額,「你要知道,這會讓我很為難……」

  哈利愣在原地,隨後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艾達,對不起……我聽到了那些傳言,我以為你不會介意……」

  「我是不介意,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每天都像觀察神奇生物一樣盯著我!」我有些崩潰地抱怨著。

  哈利很溫柔地看著我:「艾達,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以後我不會再來等你下課了,我會挑沒人的時候再來找你。」

  ………………為什麼我覺得我越解釋事情就越複雜了呢?

  「那麼我先走了。」哈利看了看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抱著書轉身走了,走到一半,又一路小跑溜了回來,小聲在我耳邊說,「其實,當成是真的也不錯。」說完,真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就知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呦,希特勒啊,救世主的斯萊特林小女友。」

  身後傳來標誌性的諷刺,我轉頭,正看見德拉科斜靠在走廊邊的窗戶那,身後跟著高爾和克拉布,潘西站在他身邊,神情傲慢而不屑。

  我突然就覺得很生氣,別人誤會我也就算了,他明明知道事情真相為什麼還要跟著起哄呢?還帶著倆大塊頭堵在那,是打算動手麼?

  我擼胳膊挽袖子走上前:「德拉科,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就讓它成真!」

  是我眼花了麼?我看見德拉科明顯有心中大驚外加拚命掩飾的表情……

  「你們趕緊結婚去吧!!!」德拉科氣呼呼地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高爾和卡拉布立馬追了上去,結果被他轟走了,倆人茫然地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摸不透狀況。

  我正打算跟上去,就見潘西領先追了上去,她挽住了德拉科的胳膊,德拉科似乎僵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她的胳膊,然後……一起走了。

  我X……這種感覺簡直比被誤會是救世主的小女友更糟糕,我不忿地一路尾隨他們到了黑湖旁邊,用眼神阿瓦達他們互相挽著的手臂,憤怒地追上去。

  德拉科一見我追來了,挑了挑眉,高傲地說:「幹嘛?」

  我冷哼一聲:「幹嘛?來看看你啊,你還真是色心不改,這麼快就又換了一個,讓我想想,上一個是誰來著?」

  潘西被我說地皺了皺眉,好像不太同意她屬於「又」的範圍,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初」。

  德拉科聞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迅速鬆開了被潘西挽著的胳膊,打發她離開:「你先走吧。」

  潘西很不滿,說什麼也不走,最後德拉科煩了,直接一句:「你不走以後別再搭理我!」

  潘西這才死咬著嘴唇離開了,臨走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我高傲地回望著她,豪氣雲天。

  德拉科在我身後陰測測道:「罵啊,你倒是接著罵啊,再罵凶點,我就喜歡母老虎!」

  「……」別說得這麼直接好吧?我瞧他那副樣子,忽然有點膽怯,轉身想溜,卻被他拉住了衣領。

  德拉科將我轉過去面對著他,一臉「走什麼啊現在就剩咱倆人了老子還有話沒說完呢」的表情。

  我一驚,忙賠笑,開始哄:「生氣啦?別生氣嘛,逗你玩呢。」

  這一幕好熟悉,在哪裡見過……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這好像是以前看過的一部東方麻瓜古裝電影裡面那些皇帝哄妃子的場景吧……

  那麼,德拉科是我的愛妃麼……

  我叫艾達.希特勒,我最近的生活非常刺激,不止是校園裡再次開始的石化事件,最重要的還是小奶貓的名字事件,以及救世主小女友的桃.色事件。不過請安心,雖然這些經歷都是黑魔王級別的,最起碼四個加號,但我還是沒有放棄生活的希望,每天回地窖都看到院草在傲嬌,這麼美妙的生活,我怎麼好意思不活?


  第12章

  總的來說院草其實很好哄,我三言兩語就把他拿下了,怎麼樣,很diao吧?而且我發現一個問題,但凡我呆在德拉科身邊的時候,那些把我當神奇生物瞻仰的人都會有所收斂,於是我開始時時刻刻地纏著德拉科,除了睡覺幾乎都跟他形影不離。

  漸漸的,我和哈利的那些風言風語平息了不少,繼而傳開的是我「移情別戀了馬爾福繼承人」的話題。這個還是可以忍受的,因為至少那些八卦的人不敢圍到德拉科身邊來,我至少還有一片淨土。

  哈利經過上一次和我「深刻」討論之後就很少在人前和我交流了,我終於鬆了口氣,開始有時間思考一些正常的事,在這時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我收到的聖誕禮物居然都是糖果……

  哈利送了一盒糖果,被德拉科送的糖果換掉了,爸爸和媽媽見我抱著那盒糖果以為我很愛吃這種東西,於是乾脆兩人分別又送了我一盒,愛麗絲雖然沒有直接送糖果,但是她送的那種喝起來非常甜的飲粉本質上和糖果也沒什麼區別吧?

  在某種意義上,我是不是已經成了和鄧布利多一樣偏好甜食的傢伙?

  我苦惱地思索著,一直困惑到了情人節。

  我希望這次不會再有人送我糖果,雖然我已經準備好了回禮的巧克力,它依舊是甜食。

  在這期間我和德拉科相處的還算不錯,因為爸爸囑咐過我不要和他過不去,所以他說什麼我都順著他,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要知道,為了院草決鬥/吃醋/生氣/中毒/關禁閉/勞動服務/輾轉反側的人真的很多,他已經習慣了……

  情人節的到來驅散了石化事件給霍格沃茨帶來的陰霾,少男少女們開始頻繁地約會,沒有戀人的也開始積極籌劃表白。在禮堂用餐時,草包洛哈特宣佈了一件讓人不太開心的事。

  據說他已經收到四十五張賀卡了,我非常不明白為什麼洛哈特那樣的人會有這麼強大的粉絲團,難道英國女巫的眼光都這麼差?我下意識看向了格蘭芬多長桌的格蘭傑,聽哈利說她也很崇拜洛哈特,我發現她果然紅著臉,想來她也是那「四十五張」中的一員吧?

  視線交錯,哈利落寞中帶著思念的眼神和我對上了,我心尖一顫,深深地愧疚翻湧而上。

  我不是傻子,他表現的那麼明顯,我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喜歡我。事實上他真的很不錯,善良真誠又英俊,還很有前途,和他在一起我會很幸福。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成為男女朋友,我下意識屏蔽了這種可能。也許是因為他是救世主,是所有人的希望,我不認為我有獨佔他的榮幸。

  我一直因為害怕失去這份友誼而逃避著他的感情,但是這對他並不公平,這也讓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很不自在。我應該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在不傷害彼此的前提下。

  打定主意,我又開始發愁洛哈特的那些臉色陰沉的小矮子。那些所謂的「小愛神」會幫忙傳達情書,我已經看到三四個小矮子迎上了院草,院草本來蒼白的臉更白了,他氣呼呼地推開那些小矮子,看都不看桌上的賀卡一眼,我想要有很多女孩子因為他的行為而傷心了。

  不過,雖然他極力掩飾,我還是看出了他灰藍色的眼睛深處的一絲絲得意。

  莫名地,我有點失落地轉開了目光,貓頭鷹們在這時成群結隊地飛進了禮堂,在少男少女們的面前留下禮物和賀卡。讓我意外的是,我居然也收到了幾張賀卡。

  我有點無措地看著桌上那些粉紅色的信箋,耳邊傳來一句諷刺:「一看你就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別人的情書吧?也對,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忿忿地轉頭瞪了德拉科一眼,他桌面上的情書完全不比據說收到了四十五張賀卡的洛哈特少,保守估計至少兩位數:「當然,哪能跟馬爾福少爺比?」說完,我蕩漾地笑了,做出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德拉科氣得握緊了拳頭,看我有要去拆賀卡的意圖,非常不滿地打斷我:「你居然還要看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這總歸是別人的一份心意。」

  想著那個寫信的人可能會有的忐忑,我就對當初瘋狂追求克魯姆學長的行為十分唏噓。正是因為自己曾經是那個追逐的人,所以才更珍惜別人的追逐。即使我不會答應他們,我也不會蔑視他們的存在,這是對別人和自己負責。

  我在德拉科詭異地注視下一封封地拆開賀卡,內容大多千篇一律,寫賀卡的人有斯萊特林也有拉文克勞,還有一個是赫奇帕奇。斯萊特林的我有些印象,但其他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張署名「佈雷斯.扎比尼」的賀卡,好奇地朝他望了過去。

  他就坐在德拉科旁邊,和我之間隔著德拉科,他見我望過去,桃花眼朝我眨了眨,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我忍不住紅了臉。

  「我假設希特勒小姐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想全斯萊特林的女生都收到了他的賀卡!」德拉科幾乎咬牙切齒地說。

  佈雷斯適時地微笑著:「哦,當然,德拉科,我想每一位淑女都有接受讚美的權利。」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滿頭黑線地去拆最後一封賀卡,它與眾不同的金紅色讓我一看見就知道是哪個學院的人寫的,所以才留在了最後。我的指腹摩挲著信口,想了想還是沒有在禮堂拆開,而是夾在了書裡,「我先去教室了。」這麼說著,我起身準備離開。

  德拉科幾乎是立刻跟著站了起來,姿勢和神態非常高深莫測自不用說,主要是那黑洞一樣深邃的眼神……太滲人了。

  狼人?

  狼人是你麼?

  狼人你走片場了吧這是霍格沃茨啊!!

  是的,他看著我那眼神讓我覺得像被一隻狼人盯著,隨時可能被拆吞入腹……

  「我想我打算一個人去……」我不帶任何希望地建議著。

  德拉科抱起書,昂著下巴輕蔑地瞥了我一眼:「我有說過和你一起麼?」他領先走在前面,但週身所圍繞的冷氣都說明了如果我不跟上去那就死定了。。。。

  我小心肝一顫一顫地跟了上去,真tama悲壯啊!不過再悲壯也得先思考一下該怎麼跟哈利說清楚,這件事壓得我完全提不起任何學習的興趣,要知道快要考試了,我還一點都沒複習……

  這一節是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我和德拉科並肩走在洋溢著曖昧氣氛的走廊裡,看著一對對小情侶擦肩而過,說不尷尬那是假的。我盡量保持著面無表情,不讓自己的緊張暴露出來,倒是德拉科時不時看我一眼,那意味深長的眼光直看得我渾身發毛。

  終於,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他才像忍無可忍一樣說了句:「你就沒什麼東西要給我?」

  我茫然地看著他,「什麼啊?」

  德拉科怒氣沖沖地瞪了我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悶頭進了教室。

  我有些遲鈍的反應過來,他說的該不會是……情書吧?

  現在想什麼都怪怪的真的不是我的錯,主要是最近學校裡的傳言搞得連我自己都快相信我在跟德拉科談戀愛了,但實際上我完全沒有窺伺偉大的斯萊特林院草,更別提給他準備賀卡了。

  我下意識安慰自己是我想太多了,德拉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但為了謹慎起見,在上課時我還是悄悄問了問他。

  「德拉科,你在生氣嗎?」

  「哼!」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和他一起坐在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上,我壓低身子不確定地問:「你不會是在氣我沒有給你寄賀卡吧?」

  「……哼。」他施捨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點了點頭。

  尼瑪居然點頭了啊!!尼瑪居然是真的啊!!!尼瑪我的世界觀顛覆了啊!!!!

  我激動地站了起來,這完全是本能反應,但下一刻我就被弗立維教授不解地詢問給定住了:「希特勒小姐,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死死地抿著唇,哈利正從前排看向我,見我和德拉科坐在一起,他眨了眨眼,轉回了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格蘭傑睨著我,輕輕歎了口氣也轉了回去。

  ……求你別用那種語重心長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你想說的話表示完全都懂但是完全不想聽!!!完全!!!

  「沒什麼,教授,剛剛一隻蟲子飛到了她身上,她只是嚇到了。」德拉科站起來替我解釋了一下。

  擦,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頓時覺得全世界的小龍都很萌啊!

  「哦,希特勒小姐,請坐下。」弗立維教授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拙劣的謊言,但他一向是個寬容的教授,在情人節這個日子也不打算讓大家糟心,所以匆匆揭過了這一頁。

  德拉科拽著我的衣袖把還站著的我拉下去:「你想站到下課嗎?!」

  我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著他,用眼神控訴他。我這樣完全是因為他,他居然還說風涼話。

  德拉科咳了一下,似不經意地說:「其實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我想了想,點點頭:「是不短了,這段時間見你比見我媽時間都長。」

  「那你不覺得單單是出於禮貌也應該表示一下麼?」

  「……也許可能大概是。」

  「那麼。」他朝我伸出手。

  我尷尬了半天,從口袋裡拿出施了縮小咒的巧克力遞給他。

  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是我的眼有問題,我真的在他眼裡看到了滿足和興奮,要知道他不管收到誰的禮物或者情書都是不屑一顧地丟在一邊,為什麼收到我的會這麼……喜形於色呢?

  我的困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下了課,德拉科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倚在門邊攔住了哈利,哈利看了一眼打算離開的我,停住了腳步。

  「?」他用這副表情看著德拉科。

  德拉科揮舞魔杖,將縮小了的巧克力放大,在我目瞪口呆地注視下拖著長長的腔調說,「艾達,很高興你能送給我禮物,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想用不了明天我愛慕斯萊特林院草但求而不得慘遭拒絕的消息就會傳遍全校,我總算知道了他為什麼會因為我送他禮物而開心,原來是這樣可以打擊到他的宿敵。

  我曾設想過一百種可能,但從來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我心裡酸澀得厲害,忽然有種心力交瘁地感覺,我面無表情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搶回那盒巧克力,縮小後塞進口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很抱歉給你造成困擾,馬爾福先生。」

  紳士和淑女的完美對白,但德拉科卻明顯沒有因為我的配合而高興,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現在會那麼緊張和不安,他看著我抿緊了唇,似乎想解釋,但又礙於哈利在場所以開不了口。

  是覺得自己渣了吧?心生虧欠還是怎麼著了吧?可惜我不稀罕。我抱著書準備離開,圍觀者異樣的注視讓我很不舒服,我總算理解了克魯姆學長每次被人追逐時為什麼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了,原來被人關注也並不都是好事。但緊接著擠進來的小矮子擋住了我的去路。

  它當然不是來給我送情書的,它越過所有人來到了哈利面前,哈利驚訝地看著那個陰沉的小矮子,那個小矮子帶來了一封情書,來自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吸引了,全都圍了上來,連我也控制不住地停下了腳步。

  「哈利波特!我有一個配樂的口信要親自傳達給哈利波特!」它盯著哈利,哈利無措地看向我,低聲請求著那個矮子,「拜託你,別在這!」

  那矮子完全不聽,哈利轉身想跑,被小矮子粗魯地攔住了,他的書包在混亂中被扯壞了,整個人摔在地上,小矮子直接坐在他的膝蓋上開始唱,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你的帶歌聲的情人節賀禮:他的眼睛綠得像剛醃過的癩蛤蟆,他像黑板一樣烏黑瀟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帥氣,是征服黑魔頭的勇士。」

  哈利窘迫地看著哈哈大笑的眾人,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但那笑容一看就是強迫自己逼出來的。周圍圍了很多人,高年級的低年級的,大家都在笑,送情書的金妮韋斯萊藏在人群中,似乎沒想到自己的情書會釀成這樣的苦果,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德拉科怎麼會放過這個羞辱救世主的機會?他看了眾人一眼,走過去俯下身望著哈利:「哎呀哎呀,我們偉大的救世主真是受歡迎,讓我猜猜這是哪位可愛姑娘的傑作?是韋斯萊家的小公主麼?」他勾了勾唇,準確地找到了人群裡的金妮。

  金妮立刻被高爾和克拉布推了出來,她有些內疚地看著哈利,羅恩韋斯萊立馬擋在她面前:「夠了馬爾福!」

  德拉科挑挑眉,似乎想說什麼,但卻被打斷了,因為一個咒語。

  「統統石化——」咒語落下,坐在哈利腿上的小矮子僵硬地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了念出咒語的人,也就是……我。

  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所有人都在看哈利的笑話,沒有人關注他還倒在地上,那個醜陋的小矮子還坐在他腿上,羅恩只顧著他的妹妹,而格蘭傑正在跟嘲笑哈利的人做無謂地爭論。

  他狼狽的樣子取悅了所有人,卻讓我很難過。

  他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我必須承認。他一直很真誠的對待我,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好多次我都是逼不得已才跟他來往。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慚愧和後悔,也因此無法忍受他被人取笑和蔑視,因為我剛剛經歷過同樣的事,我明白那有多難過。

  當然,我也不能否認我這麼做的原因可能有些發洩的成分在裡面,但我已經這麼做了。

  我上前扶起哈利,低聲道:「我們走。」

  哈利還沒回過神來,但他一向不會拒絕我,他幾乎是慣性地點了點頭,跟我一起離開了。直到我們走得很遠,身後才重新恢復了嘈雜,我模糊中似乎聽到格蘭芬多的級長珀西韋斯萊的聲音,他似乎和德拉科發生了口角,但這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是艾達希特勒,我今天非常難過,因為我應該會失去一個朋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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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拖著哈利漫無目的地走在學校裡,也沒心思去管周圍人驚訝的眼神,大爺我現在心力交瘁,剛跟一幫要人命的傢伙打完交道,抬頭紋都出來了,再這樣下去非得比那幫混球先死不可,這可不好。

  「艾達……」哈利像是剛回過神似的問我,「你不去禮堂吃晚餐了嗎?」

  我轉頭看他:「你餓了?」

  哈利忙道:「當然不是,我是怕你餓,我們已經在校園裡走了一個小時了。」

  是嗎?都走了這麼久了?我皺了皺眉,拉著他坐到臨近的草地上。

  這裡很偏僻,林蔭圍繞,不仔細看不會發現這邊有人,我決定在這裡跟哈利好好談一談。

  「哈利,我們是朋友吧?」

  哈利坐在我旁邊,似乎想到了什麼,紅著臉說:「當然。」

  我看著他,他碧色的眸子稍稍合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印出一道剪影,落日的霞光為他白皙的臉頰灑上了一層蜜色的光暈,配著那由耳根泛起的微紅,簡直太萌了……水靈靈的少年啊!

  我歎了口氣:「哈利,其實我……」

  「艾達,你真的喜歡馬爾福嗎?」我的話說到一半被他打斷了,他問了一個讓我有些驚訝的問題,我下意識道,「當然不是……」

  哈利苦澀地勾了勾唇角:「艾達,你錯了,我看得出來,你每次望著他的時候眼睛都發亮。」

  我一怔,茫然地看著他,我是這樣的????這絕對是個誤會!我那是隱忍怒火的眼神!

  哈利轉過頭,眺望著遠方,慢慢地說:「艾達,其實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但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其實我曾經很羨慕馬爾福。他有父母,但我沒有,他有顯赫的家世,但我沒有。在他過幸福童年生活的時候,我卻被姨媽關在碗櫥裡,每天像個家養小精靈一樣為姨媽家工作。我曾經甚至慶幸自己有這個疤,因為至少它讓我覺得我也不是一無是處。」

  「哈利……」

  「聽我說完,艾達。」哈利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我愛霍格沃茨,我愛魔法,因為是它們讓我有了希望。鄧布利多教授對我很好,羅恩和赫敏也是一樣,我交到了許多朋友,而且後來還認識了你。從那以後我就覺得我不需要再羨慕任何人。」

  說到這他抬起了頭,衝我眨了眨眼:「但是我發現,當我聽說你喜歡馬爾福,看見你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我想,艾達……」

  「哈利。」我緊張地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想我們還小。」

  「是的,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哈利順從地說,「所以你也不要那麼乾脆的拒絕我,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發現,其實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這對你不公平。」我乾巴巴道。

  「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公平的事。」哈利緊張地說,「就當是給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吧,你並不討厭我不是嗎?」

  「當然,我怎麼會討厭你,可是……」

  「那不就行了。」

  哈利站了起來,他正想接著說,但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我和他一起回頭望去,草叢後面閃過一個黑影,很快消失不見。

  「是什麼?」哈利疑惑地問,「你看到了嗎?」

  我搖搖頭,但我很確定那是個人,不過我不準備說出來。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或許還可以趕上晚餐。」哈利窘迫地摸摸鼻子,羞澀地不敢看我。

  我抱著書站在原地,本來打算拒絕這個邀請獨自回寢室,因為我實在沒有食慾,但還是死在了他純潔的眼神之下:「好。」

  一路和哈利走向禮堂,雙方默契地保持沉默,給彼此留下思考的空間。但還不等我們邁進大門,一個人影就閃到了我們面前,仔細一看,居然是德拉科。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穿過我們望著我們身後,開口卻是對我們說的話:「鄧布利多校長請你們到校長室去一趟。」

  我一怔,這才想起今天下午在走廊裡當眾攻擊了小矮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想起老蜜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就覺得胃疼得很。

  「馬爾福,你和鄧布利多教授說了什麼!」哈利緊張地擋在我前面,警惕地盯著德拉科。

  德拉科嗤笑一聲,似乎對他所說的話很不屑,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陰沉沉道:「呆會見了校長不要亂說話。」說完,領先走在前面。

  我和哈利互看了一眼,默默地跟上去。

  什麼叫不要亂說話?!老娘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得著嗎?!老娘早就想好了,一旦有什麼危險立馬拎包浪跡天涯去,除非餓死否則絕不妥協!像我這樣的貞潔烈女就算是面對鄧布利多手也不會抖!絕不!

  八樓很快就到了,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念出口令:「果凍鼻涕蟲。」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哈利擔心地握住我的手:「別怕。」

  「……誰說我怕了?」

  「你在發抖。」哈利認真地看著我。

  我默。前方傳來德拉科冰冷的視線,我盡量遠離他擦著邊進了校長室,一進來就有濃郁的香甜氣息撲鼻而來,緊接著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開場白就來了:「哦,我親愛的孩子,要來點果凍鼻涕蟲嗎?這可是蜂蜜公爵的新產品,我非常喜歡。」

  我僵硬地挨著哈利站著,德拉科站在我們前面,側身對著我們,正對著鄧布利多,他垂著總是驕傲昂起的頭,時不時偷偷望向另一面。

  我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瞬間郁卒了。

  是斯內普教授!!

  斯萊特林的蛇王大人現在正閒適地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他雙腿交疊,兩手擺成塔形,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們,我幾乎可以預見呆會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ˍ┬)...媽媽救我,我要回家!

  「不了,謝謝你教授,但是我想艾達需要一點。」哈利接過鄧布利多遞來的甜食,塞到我手裡,「你還一點東西都沒吃。」

  我僵硬地接過來,尷尬地看著鄧布利多,可以感覺到斯內普教授冰冷的死亡射線正在我身上來回掃射,忍不住抖了一下。

  鄧布利多和藹地笑了笑:「別怕我的孩子,我只是找你們來隨便聊一聊,不用擔心。」

  聽到這句我真想哭,如果真是隨便聊一聊幹嘛還讓斯內普教授來,難道是天氣太熱了讓他來製冷嗎!

  似乎察覺了我的畏懼,鄧布利多調皮地沖斯內普教授眨了眨眼:「西弗勒斯,我想你也需要點糖果對嘛?」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別開頭不再看我們。

  我大大地鬆了口氣,思索著該怎麼跟鄧布利多解釋今天下午的事,如果解決的不夠完美,我完全可以確定斯內普教授不會讓我好過。

  「聽說今天下午在走廊發生了點小插曲,是嗎,希特勒小姐?」鄧布利多回到了座位上,溫和地笑著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的校長,這件事都是……」

  「都是我的錯!」一直沉默著的德拉科忽然搶過了話頭,生硬地說了一句,「是我攻擊了那個醜陋的矮子,它簡直就是個瘋子,把學校搞得一團糟!」

  我震驚地看著德拉科,他他他他他他是不是中了奪魂咒?

  斯內普教授已經站起來了,幾步跨到德拉科面前,看了他一會,低沉柔滑的聲音流淌而出:「那麼,尊貴的馬爾福先生,你可憐的教授不得不為你維護學校秩序不顧自身安危和家族利益的行為而給斯萊特林加十分。」

  我下意識抖了一下,德拉科和我是一樣的反應,他耳根發紅,但還是低著頭堅持自己的說法:「我很抱歉,教授。」

  「斯萊特林守則五十遍,為你的魯莽和愚蠢。」斯內普教授意有所指地睨了我一眼,隨後又道,「馬爾福家規五十遍,為你的無能和無知!」說完,看向鄧布利多,「那麼,我可以帶我學院的學生回去了嗎?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看向哈利,哈利已經從驚訝裡恢復過來:「是這樣嗎,哈利?」鄧布利多的聲音柔和,笑容和藹,但是他的目光卻意味深長。

  德拉科瞬間抬起了頭,惡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哈利抿了抿唇,使勁點了點頭:「……是的教授……是馬爾福攻擊了那個矮子……但他也是為了幫我,因為那個矮子把我撞到了地上。」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看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友情,多麼令人羨慕啊。」他抬起兩隻手提起我和德拉科的領子,拖著我們倆朝門外走,「我想你並不介意我先帶學生回地窖好好表揚一番,阿不思?」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他完全沒有給鄧布利多拒絕的機會,他已經揪著我們倆出了校長辦公室,使勁將我們往前一丟,陰測測道:「回去我們再算賬!」

  我和德拉科一起抖了一下,他悄悄瞥了我一眼,我餘光看見他一向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都亂了,衣領也被拽得褶皺不堪,又聯想他剛才在鄧布利多面前的話,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跟在斯內普教授身後回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這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我們倆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斯內普教授面前,等待著蛇王的怒氣和毒液。

  斯內普教授來來回回踱著步,時不時輕笑出聲,聲音異常柔和,但我卻因此更加害怕。

  本來跟教授在這種三人相處的情況我就已經要犯心臟病了,尼瑪沒想到還可以面對面!!肢體接觸!!聊天!!!

  梅林啊,你睡著了嗎?沒有聽到你忠誠的信徒的呼救嗎?TAT

  「馬爾福先生,是什麼把你那可憐的只剩下巨怪大腦那麼多的腦容量給奪走了?難道你以為鄧布利多不知道到底是誰攻擊了那個矮子嗎?我假設分院帽沒有老糊塗的把馬爾福家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分到斯萊特林,那麼,讓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德拉科吸了口氣,身子挺得筆直,顫著聲音說:「我很抱歉……教授。」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看都不看我一眼:「解釋!」

  德拉科死死地抿著唇,低下頭盯著腳尖,一個字也沒說。

  我看著他,他是在因為利用我讓我出醜的事內疚麼?所以才把錯攬到了自己身上?雖然我不認為他那麼說就可以讓我免於接受處罰,但心裡卻奇怪地舒服了許多,那些因為被朋友欺騙而產生的酸澀消散了不少。

  「很好,德拉科。」斯內普教授喚了德拉科的教名,但這讓德拉科身體更加僵硬,我幾乎要忍不住替他說話了,但斯內普教授直接阻止了我,他瞪著我,「希特勒小姐,不要急,不會少了你的懲罰的,能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心甘情願為你背黑鍋,是我平時太小看你那櫻桃一樣的大腦了嗎?」

  我無語。掩在校袍下的手握成了拳,良久之後才道:「教授,我和德拉科是朋友。」

  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是無法原諒。因為是朋友,所以甘願為對方受罰。

  德拉科蝶翼般的鉑金色睫毛輕輕顫抖,掩去了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的光芒。

  斯內普教授忽然笑了,雖然那只是米粒大小的弧度,但我還是看到了,不過我一點都沒因此鬆懈,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很快說:「好的,我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的父親,德拉科。」頓了一下,他收起笑容,「希望你的父親也和你一樣,認為這是一筆划算的買賣。」說完,轉身走了,陰冷的聲音遠遠飄來,「希特勒小姐,每週一三五勞動服務,直到學期結束!費爾奇會很高興有人幫他清理獎盃陳列室!」

  我忍不住痛呼了一聲,無力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這懲罰也忒狠了點,難道這就是有後台和沒後台的區別嗎?想起費爾奇那張陰森森的臉,我這額角就突突直跳啊。

  德拉科一語不發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匆匆進了男生寢室,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在……逃。

  啊,該說不愧是斯萊特林的院草麼?就連落荒而逃的背影都那麼英俊啊……

  我是艾達希特勒,我想接下來直到學期結束,我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


  第14章

  情人節過後,石化事件再次發生,這次是差點沒頭的幽靈尼克。連幽靈都能石化,那說明密室裡的怪物是BOSS級別的了,霍格沃茨再次陷入恐慌之中。我的勞動服務也因此被暫時擱置,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感到高興。

  由於那件不愉快的事,德拉科開始躲著我,這小子好像把角色搞反了,明明該躲人的是我才對,怎麼成他了?我也沒有主動去找他,平時都和愛麗絲一起上課和吃飯,晚上開始去圖書館複習功課,但有時也會看些課外讀物,所以完全沒跟他說過話。

  在圖書館我經常遇到格蘭芬多鐵三角里的格蘭傑,她是個非常用功的女孩子,面臨即將到來的考試做足了準備,整天拖著羅恩和哈利一起複習,私以為她更應該分到拉文克勞去。

  因為哈利的緣故,我和格蘭傑關係還算可以,如果羅恩韋斯萊不說話,我大多情況下都可以和他們和平相處。

  哈利經常跟著格蘭傑一起來圖書館,我這段日子見他的時間比見德拉科都多了,我幾乎習慣性地會在身邊給他留個位置,不過近幾天他好像在忙些什麼,來的次數減少了。

  這天吃完晚餐,我再次來到圖書館,走到角落裡我常坐的位置,捧著一本書看起來。

  過了一會,格蘭傑從最裡面的角落冒了出來,她看到我有些驚訝,估計是這麼晚了沒想到還有人在,遲疑半片,她放下書笑著和我打招呼:「嗨,希特勒,在複習嗎?」

  我抬頭衝她笑笑:「哦,是的,格蘭傑,你可以叫我艾達。」

  「你可以叫我赫敏。」格蘭傑瞄了一眼我手裡的書。

  我下意識把書往後撤:「好的,赫敏,今天哈利他們不來嗎?」

  赫敏沉默了一下含糊道:「我想是的,他們總是沒辦法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來。」略頓,她全神貫注地盯著我手裡書的封面,轉移話題,「艾達,你在看什麼?」

  我僵硬地擋住封皮:「沒什麼啦。」

  赫敏不由分手地扒開我的手,然後驚呼道:「梅林啊,艾達,你居然還在看占卜書!」

  我總算明白她為什麼會被分到格蘭芬多了!抽著嘴角收回書,我尷尬道:「偶爾也要放鬆一下思維嘛。」

  但顯然赫敏並不這麼認為,她激動了,開始教育我馬上要考試了,好歹我也是個斯萊特林,不應該墮落如斯……然後在我快要支撐不住趴下的時候,她做了總結陳詞。

  「那麼,你看完了給我占卜一下。」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我們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最近霍格沃茨可不太安全。」赫敏的人|妻屬性暴露了,她手裡攥著一張書頁,抱著書準備離開,當然也不會允許我繼續逗留。

  我沒拒絕她,她看起來急著想要去做什麼,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一定要學會審時度勢,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順從地和赫敏一起走出圖書館,這時已經沒多少人了,因為最近學校裡的石化事件,學生們更願意呆在自己的寢室。

  我和她並肩走著,她隨手拿出一把鏡子,照著自己的臉洩氣地說:「艾達,你看我最近臉色是不是很差?」

  我無意識地看向鏡子中她的臉,然後只覺一道金光閃過,便失去了知覺。

  朦朧中我似乎見到了世界上另一個我……不,這根本和我所處的不是同一個世界,在這裡都是黑髮黑眼黃皮膚的人,他們說著一種不是英語也不是德語的語言,我完全沒有學過,卻可以聽得懂,我潛意識中知道那種語言的名字:漢語。這裡是中國!

  在這裡我有另外一對父母,他們是麻瓜,我的模樣是我,但那經歷卻不屬於艾達.希特勒。

  我看到自己在這個和歐洲完全不同的東方國家上學,生活,完全就是個麻瓜……

  我跟麻瓜交朋友,看麻瓜電影,吃麻瓜的食物,做麻瓜的工作,過得十分幸福……這一切我都不陌生,甚至比這輩子生活的十二年更加熟悉,在那裡我聽到別人叫我:沈薇。

  沈薇。這兩個字撞進了我的腦中,排山倒海的記憶翻湧而上,我猛地醒了過來,坐在床上使勁地喘著氣。

  「哦,可憐的孩子,你終於醒了!」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緊接著一個魔藥瓶遞了過來,「你的精神不太好,別人喝了曼德拉草解劑很快就醒了,只有你一直昏迷著,梅林保佑,你總算醒過來了!」

  我愣愣地接過魔藥瓶,看著它一動不動。腦海中熟悉的記憶清楚地告訴我我穿越了,並且是在十二年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了。難怪我會有很多無法解釋的潛意識,潛意識覺得自己的頭髮該是黑色,潛意識覺得過新年要比過聖誕節重要……原來,我上輩子是個中國人。

  「孩子?希特勒小姐?」龐弗雷夫人擔憂地望著我,「你沒事吧?」

  我趕忙搖了搖頭:「我很好,夫人。」吸了口氣,把魔藥全都喝了下去。

  「喝了藥你很快就會有精神的,現在或許還可以趕上散學晚宴,你要去嗎?」

  ……該死的,不但是穿越,還是穿到小說裡面,而且居然跟主人公扯上了不淺的關係,該說不愧是穿越定律麼?看現在的情形我估計是和赫敏一起被密室裡的蛇怪給石化了……

  我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我想還是……」

  「艾達!你醒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句熟悉的呼喚就響了起來,聲音裡滿是激動和高興:「太好了!我以為你……」

  我瞇了瞇眼,看著突然出現在旁邊的哈利,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了……

  「波特先生?!」龐弗雷夫人驚訝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哈利尷尬地咳了一聲:「我……那個……」轉了轉眼珠,他換了個話題,「艾達已經醒了,我可以在這裡和她聊一會嗎,夫人?」

  龐弗雷夫人徵詢地看著我,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龐弗雷夫人這才歎了口氣:「好吧,她已經沒事了,你們可以再在這裡休息一會再回去,不過記住不要太吵。」囑咐完,她轉身走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哈利,哈利沒發覺我的異常,抓著我的手緊張地說:「剛剛赫敏去了禮堂,她說你還沒醒,我有點擔心,所以跑過來了,你……沒事吧?」

  我呆呆地看著他拉著我的手,沒有吭聲,實際上是不知道說什麼。

  哈利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瞬間鬆開了手,紅著臉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有點激動。」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忽然想通了,不管怎麼樣,上輩子都是過去式了,我已經有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父母,不管這裡是否曾是一本小說,對我來說都是真實的世界,這些NPC都是我的朋友,他們有血有肉有感情,我不能帶著主觀意識去面對他們。

  安撫地拍了拍哈利的手,我放緩了語氣:「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我想你得告訴我我為什麼會躺在醫療翼?我記得我和赫敏出了圖書館,然後在看到一道金光之後莫名其妙就昏過去了……」

  哈利解釋道:「你不是昏過去了,你是被石化了,你和赫敏都被石化了,你們遇到了蛇怪!」他有些激動,「如果不是你們是從鏡子裡看到了它的眼睛,也許你們就……」他欲言又止,「不過現在沒事了,蛇怪已經被消滅了,你已經安全了。」

  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上輩子我可是曾經把《哈利波特》整整七本全看完了,雖然過了這麼久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大概事件還是記得的,我只是想把話題轉開罷了。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唏噓道,「是你消滅了蛇怪嗎?哈利?」

  哈利的臉更紅了,慢慢點了點頭。

  「你真棒!」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哈利不自在地轉移話題:「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喝了龐弗雷夫人的魔藥,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沒有像剛醒來時那麼無力。抬了抬胳膊,我笑著對他說:「我很好,謝謝你哈利,謝謝你第一個來看我。」

  哈利本來很高興,聽完這話有些沮喪:「我剛剛來之前,看到了馬爾福……」

  德拉科?他來過?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來時你還沒有醒過來,呆了一會就被龐弗雷夫人趕走了,我披了隱身衣,所以沒被發現。」

  我皺著眉點了點頭,那個彆扭的少年啊,這樣可不好,我想我得去圖書館借一點關於青少年成長過程的書了,研究一下怎麼把一個被寵壞了的傲嬌少年拐到萌系正太的正確道路上來,也不枉我和他同學一場。

  「我們去禮堂吧?」哈利高興地說,「赫敏他們也很擔心你,還有……馬爾福。鄧布利多校長沒有把你被石化的事通知雷奧叔叔,因為斯普勞特教授種了曼德拉草,你一定會沒事,所以沒必要讓他們擔心……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我不介意。」誰敢跟那麼老蜜蜂計較啊?想起了上輩子的一切,我這心裡頭不由為我之前的壯舉感到驚悚,額滴神吶,我居然想過要幹掉鄧布利多,原來我也可以是這麼逆天的存在啊!我給我自己跪下了!

  「那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回寢室換了件衣服,然後和哈利一起去了禮堂。散學晚宴還在進行,但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和哈利並肩走進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本來他們已經意興闌珊,但看到曾經的緋聞男女主角攜手出現,又再一次沸騰了。

  「哦,看看,我們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

  「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黑色的頭髮……」

  「黑色的眼睛……」

  「只可惜——」

  「是個斯萊特林。」

  「不過,我們的救世主應該。」

  「不會介意的是嗎?」二重奏一起道。

  我被這環繞立體聲弄得嘴角亂抽,對哈利道了別就走到了斯萊特林長桌,愛麗絲一把拉住我:「梅林啊,艾達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熱淚盈眶地看著她:「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愛麗絲,能不能請你先鬆手,你扯到我頭髮了,好疼!」

  愛麗絲慌張地收回手,拉著我坐到她旁邊,關切道:「沒事吧?真抱歉,我太激動了。」

  我搖搖頭,揉了揉頭皮:「沒關係,應該抱歉的人是我,害你這麼擔心。」

  愛麗絲紅了眼眶,給了我一個擁抱:「親愛的,你太客氣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我和她抱在一起,忍不住在心裡舒了口氣,是啊,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是真實的,我在這裡生活了十二年,我有父母和朋友,我已經熟悉了這裡的一切,雖然有了前世的記憶,但那已經是過去了,今後要走的路才是我該關注的,我得把那些先知作為更好的生活下去的優勢,而不是被局限在這個怪圈裡面。

  想明白了心情也特別好,心情好了肚子就有點餓,我嗨皮地吃著大餐,一道冷冰冰的視線時不時落在我身上,我看過去,是德拉科。

  他見我望著他,立馬轉回了頭,裝作很忙碌地在和別人聊天。

  我注意到在他旁邊有個非常漂亮的金髮女孩,那個女孩正好奇地打量我,我思索了一下,這個是今年一年級的新生,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阿斯托利亞,因為這一屆新生裡面她的名字最長,所以我特別關注了一下。

  而且現在我還知道,她即將會是德拉科的妻子,馬爾福下一任的女主人。

  這就是金手指的力量,知道所有人的結局,但這也是金手指的悲哀,因為我永遠不會知道我這個根本不應該存在在《哈利波特》世界的人會是什麼結局。

  「暑假你打算去哪裡玩?」一旁的愛麗絲百無聊賴地問我。

  我收回目光專注地吃東西:「應該會呆在家裡吧。」我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走,局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可以任其發展,但現在全都想起來了,我就得從新選擇一條道,讓自己和家人安全度過這混亂的幾年。

  「整個暑假都呆在家裡?!」

  「應該是。」我認真思索之後給出了答案。

  愛麗絲驚訝道:「你會悶死的!」

  我想愛麗絲一定沒有見過二十一世紀的奼女!正打算給她科普一下,突然看到哈利從格蘭芬多長桌繞了過來。

  他跑到我面前,低聲說:「艾達,暑假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杯南瓜汁就倒在了他的長袍上,我和他一起詫異地望過去,德拉科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後,手裡端著一個空的高腳杯,帶著馬爾福式標準的假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院草,你離他最少有半米遠,再滑能滑到那去嗎?你那是潑過去的吧!你教父還在教師席吃著呢好麼,你這種直接性毀滅馬爾福家貴族形象和傳統的作法你確定你不會被他給阿瓦達了麼……

  哈利憤怒地瞪了他一眼:「馬爾福,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原諒我兩輩子放縱不羈愛圍觀,我淡定地抽出魔杖給了哈利一個清理一新,然後端著杯子一邊喝飲料一邊盯著他們倆,當我看到德拉科繞過桌子英俊瀟灑地走到哈利面前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幾乎就要喊:「你們不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但是……鄧布利多毀了這齣好戲。

  「我親愛的孩子們,我想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也都累了,該回去休息了不是嗎?」他調皮地衝我們眨眨眼,然後對哈利笑著說,「哈利,蜂蜜公爵新寄來了一些糖果,可以來跟我一起嘗嘗嗎?」

  哈利愣愣地看向我,鄧布利多笑意加深:「我想你不會拒絕一個可憐的老人這點小小的要求,對嗎?」

  哈利立刻愧疚地點頭,跟著鄧布利多離開了。鄧布利多臨走時意味深長地衝我眨了眨眼,好像在問我要不要吃蛋糕……

  我低著頭默默地拉著愛麗絲退出了戰場,只要腦子沒有被門夾過的人現在都會選擇離開。

  但是,在公共休息室,我沒走成。我被德拉科攔住了,愛麗絲被他趕走了,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呦,原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也可以包場的啊!╮( ̄▽ ̄")╭

  德拉科眼神閃爍地看著我,蒼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睨了一眼空曠的休息室,低聲說:「你知道嗎,你被石化的這段時間,我偶爾會想起你……」

  他著重強調了「偶爾」兩個字,但還是讓我有些詫異,我敢確定,就算腦子被門夾過的人也不會在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後還保持淡定。

  我是艾達希特勒,也是沈薇,但將來只會是艾達希特勒。我覺得德拉科真的是一個非常彆扭的孩子,他說這句話時我一直在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你造嗎?我宣你,宣你很久了……」?但是他那副丟了個可以讓救世主嫉妒的跟班的痛苦表情是怎麼一回事?這小子明顯心口不一嘛,這麼早就學會用美人計了,該說不愧是據說有媚娃血統的馬爾福嗎?


  第15章

  德拉科吞吞吐吐地看著我,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我閒閒地靠在沙發上,猜測著這個彆扭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把挽回友誼的話說出口,前提是我能聽懂他那種山路十八彎的表達方式。

  良久,德拉科像是下了決心一樣,鬆了鬆領帶,坐到我旁邊,側頭盯著我,咬著牙道:「之前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今天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天,下個學期你離那個波特遠點,我就原諒你,怎麼樣?」

  由於他靠的太近,說話時香甜溫熱的呼吸全都吹在了我臉上,我僵著身子往後撤了撤,然後起身乾脆道:「不怎麼樣。」

  他愕然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不識好歹,他自打從娘胎出來估計就沒遇到過像我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

  我望著他緩緩道:「馬爾福先生,友誼是相互的,你原諒了我,不代表我也願意原諒你。」更何況你到底原諒我啥了??我怎麼不覺得我有什麼事需要你原諒啊??

  德拉科倏地站了起來,氣呼呼道:「馬爾福想要的,就會得到!」

  「那就是沒得談了?」我挑挑眉。

  德拉科握緊了拳,抿了一會唇,頹然地又坐回了沙發上。

  我揮舞魔杖看了看時間,告辭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轉身回了寢室。

  愛麗絲正坐在床邊收拾行李,我脫了校袍換了睡衣走向浴室,剛打開門,就聽見她叫住了我。

  「艾達,等等。」

  我疑惑地看向她。

  愛麗絲一路小跑到我面前,盯著我的脖子問:「你脖子上這是什麼?」

  我怔了怔,走到鏡子前照了照,發現脖子下面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紅點,抬手揉了揉,小紅點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一片紅紅的印子,那形狀非常像……吻痕。

  「應該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吧?」我懊惱地搓著皮膚,試圖讓它淡一些,這印子已經不擴散了,但目前的形狀……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愛麗絲靠在我旁邊看了看,點點頭道:「或許是的,明天醒來應該就散了。」

  「不管了。」我轉身給了她一個擁抱,「你早點睡,明天就要回家了,暑假結束再見了親愛的。」

  愛麗絲回抱了我一下,打著哈欠回到了她的床上:「好的艾達,我會給你寫信的,你洗完澡也早點睡。」

  「晚安。」我抓起換洗衣服走向浴室。

  「晚安。」愛麗絲蔫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淡淡地勾了勾唇角,這樣的生活看起來似乎還不算差,也許永遠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洗澡並沒用多長時間,不一會我就洗完了,本就疲乏的身子洗完澡之後更累了。我有氣無力地坐在鏡子前擦頭髮,睨著脖子上很像吻痕的印子,不由感歎,現在的蟲子都是藝校畢業的吧?這尼瑪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還不得以為我上哪偷腥去了?

  我正在慶幸女生寢室不會有別人出現,然後寢室的門就開了……

  ……尼瑪門開了啊!尼瑪這多詭異啊!我剛想著女生寢室沒人進來,門就開了啊!最主要的是門開了之後,德拉科就進來了啊!德拉科從外面進來了!!

  他關好門還盯著我脖子上的印子使勁看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會來!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

  德拉科收回視線,得意地昂起下巴:「開門咒。」

  「我是問你怎麼進女生寢室的,不是問你怎麼進的門!!」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德拉科立馬揮了揮魔杖下了幾道咒語,睡在另一邊的愛麗絲就再也聽不見我們這邊的動靜了。

  「佈雷斯告訴我的方法。」德拉科十分優雅地走到了我的床邊,一點都不見外地坐下,四處打量,「看起來你的寢室不比你家好多少。」說完,又盯著我的脖子看。

  「……」我一定要維護一下我的形象,雖然它可能並不存在。我立馬拉緊了睡衣領口,嚴肅地看著他,「馬爾福繼承人私闖女生宿舍,這件事如果被院長知道……」

  德拉科皺起眉,不耐煩地打斷我:「你脖子上那是什麼玩意兒?」

  尼瑪這孩子學精了!!學會轉移話題戳人死穴了啊!誰給他的心眼啊TAT!我慌忙地轉過身背對著他:「蟲子咬的。」

  我說的是實話。但可能德拉科壓根就沒打算相信我的說法,所以我才說完他就氣呼呼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你當我是傻子嗎,希特勒?!」

  (┬ˍ┬)...我非常無辜地看著他,非常。

  「我已經說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不准和聖人波特來往,你為什麼老是不聽!」

  這關哈利什麼事啊?我的眼神更無辜了。

  德拉科吸了口氣:「別每次都用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我,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不是那個疤頭留下了那玩意,而是碧塔小姐?!」他憤怒地指著沉睡的愛麗絲。

  我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如果我不承認,那就說明是哈利留下了這個「吻痕」,但如果我承認……

  到底是要怎麼樣啦!這個小孩真是煩死人了!

  德拉科見我不語,若有所思地看向愛麗絲,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看看我。

  ……院草。。。我的室友是愛麗絲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你在看什麼?你真的想太多了。。。雖然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發育的很好很適合玩蘿莉養成……但是我可沒有跟她有一腿啊!!!

  看你這副表情我好想哭OTL我今天算是明白什麼叫進退兩難哭笑不得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以為我沒有男朋友是什麼原因啊!!!總之不會是因為妹子!!!

  「停!再腦補就沒邊兒了!」我趕忙制止越想越激動的他,發誓下個學期一定要找個漢子談戀愛,早戀最起碼比被當他成「變態」強,雖然妹子真的很不錯【你夠了。

  德拉科抿了抿唇:「你不會真的是……」

  「是什麼?!」我逼近他。

  應該是我的氣場太強大了,所以德拉科把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稍停片刻,又擺出了那副欠揍的貴族模樣,拖著長長的腔調說:「其實我這次來是通知你的,剛剛我爸爸來信說暑假邀請了你父親來馬爾福莊園作客,所以我也順便邀請你好了,到時候不要遲到。」

  「……什麼玩意兒?!」

  「希特勒你是不是想死!」

  我看著被我心急之下揪著領帶壓在床邊的德拉科,沒管他在那彆扭什麼,這小孩太早熟,胡思亂想什麼的有點多餘,才十二歲,毛都沒長齊呢,我能把他怎麼樣啊?

  「你說你爸爸邀請了我爸爸去馬爾福莊園作客?」我皺起了眉,回想著上次遇到盧修斯的情景,爸爸看起來和他關係親密,但顯然並不友好,盧修斯這麼突然邀請爸爸去作客,肯定沒安好心,「我們不會去的。」想好之後我說出了我的決定。

  德拉科聞言也忘記了掙扎,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我爸爸邀請你們到馬爾福莊園作客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居然……」

  「是啊,你們多高貴啊,你們多行啊,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我擺出一副雪姨臉,嫌惡地望著他,「反正我們是不會去的。」

  「你以為你能代替你爸爸決定?」他「哼」了一聲,看起來很不屑。

  我高傲地昂起下巴:「當然,我說不去他就不去。」大不了裝死拖著他,反正不能讓他去赴這場鴻門宴。

  「……你!」德拉科咬著唇,似乎在思索該怎麼噴我,但顯然他爸爸除了教他整天說「我爸爸、我爸爸」之外就沒教他別的詞,於是他只能說,「我爸爸一定有辦法讓你爸爸來的!馬爾福的榮耀不允許別人玷污!如果你爸爸不會來,那我爸爸根本不會邀請他!」

  什麼你爸爸我爸爸的……繞口令似的,還有完沒完了?我一屁股坐到他身上,揚著眉毛說:「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

  他愣了一下,紅著臉往後撤,幾乎躺在了床上:「什、什麼話?」

  「寧可給狀元穿鞋,也不陪名|妓逛街。」

  德拉科瞬間瞪大了眼睛,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竄了起來,驚得我差點跌倒。

  我靠在床上看著這只渾身炸毛的鉑金小貓,下意識想到了我的小龍,它正窩在墊子上睡得正想,於是愛屋及烏地安撫道:「哦,對不起,我太直接了,你不要往心裡去,我的意思是馬爾福家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家族……嗯,大家都懂的故事。」

  「夠了,希特勒!」德拉科紅著眼睛道,「我一定會宰了他!」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院草你何出此言吶?「你要宰了誰?」

  「誰把你拐成這樣,我就宰了誰!」他憤怒地瞪著我,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穿得一絲不苟的校袍被我折騰得亂七八糟,鉑金的短髮也有些凌亂,紅撲撲的小臉好像剛剛被蹂|躪過……

  我幾乎立刻被他這副樣子萌到腿軟,他不會是以為我說的那個「狀元」指的是哈利吧?那誤會可就大了。我正想解釋一下,就看到他頭也不回地衝到了門邊,直接揮舞魔杖開了門,揚長而去……

  哎……真是個傻孩子,門裡面又沒鎖,你幹嘛還用開門咒呢?他好像就愛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做了好事生怕別人知道,做了壞事生怕別人不知道。→_→

  無奈地上前關好了門,我懨懨地躺上了床,拉著被子纏在懷裡,思索著該怎麼阻止爸爸答應盧修斯的邀請。其實德拉科有句話說對了,如果爸爸真的會拒絕盧修斯的邀請,那麼盧修斯根本就不會邀請他。馬爾福不會做無用功,更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

  我記得盧修斯是食死徒來著,雖然不是愚忠的那類,大戰結束後也保住了全家,但是……總覺得和他們走太近會惹禍上身,還是能遠離就遠離的好。

  如果真的不能遠離,那麼我就得好好跟馬爾福取取經,學習學習人家是怎麼在冰尖上跳舞的,雖不敢大言不慚地說以我一人之力保住希特勒全家,但最起碼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我是不想挨打(艾達)的希特勒,我堅信不管主角和反派多牛B,出力最多的群眾演員也可以大團圓結局!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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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我現在非常焦慮。

  非常。

  本來以為今天就可以回家了,我心潮澎湃了半天,但沒想到還有這個晴天霹靂等著我。

  我緊緊握著手裡的信,撫摸了一下送信的貓頭鷹,那是我爸爸養的,它叫貧困戶。這個響亮的名字當然是我起的,但這不是重點好嘛!重點是爸爸居然送信來說讓我和同學一起坐火車去倫敦,他在九又四分之三車站等我……

  什麼…………

  倫敦!?

  我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犀利的眼神掃射了貧困戶半天,最後非常不人道地遷怒了它,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它塞進籠子裡,抱著小龍離開學校,前往霍格沃茨特快。

  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坐霍格沃茨特快,所以當我看到那輛隨時有可能脫軌的老式蒸汽火車的時候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蛋疼了一下。

  「艾達?」愛麗絲從一個隔間裡露出頭來,顯然她沒想到我會來坐火車。

  廢話這種事連我自己都想不到她怎麼可能想到!來霍格沃茨的時候是被爸爸塞進壁爐帶來的,聖誕節回去也是爸爸從學校門口接走的,我從來沒想到我居然會有榮幸踏上這輛通往英國倫敦的「特快」!是的!非常榮幸!我忍不住咬了咬牙。

  「愛麗絲,我可以……」去你的隔間嘛?……這句話我沒說出口,因為我餘光瞥見愛麗絲的隔間裡已經滿了,我頓時強迫自己改變了接下來的談話方向,「請你……圓潤地回到你的隔間裡好嘛?」我按住她的頭把她塞了進去。

  「好吧。」愛麗絲委屈地關好了隔間的門。

  我嘴角抽了抽,拎著貧困戶,抱著小龍站在走廊裡不知該何去何從。據我目測,我附近的隔間應該都已經坐滿了人,如果我不想站著到倫敦的話,那我必須得換一節車廂,但是……我是斯萊特林啊!難道要我擠到前面的格蘭芬多車廂去嘛!

  正在我糾結無比的時候,我後方忽然一聲呼喚:「喂,希特勒,過來!」

  …………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出去混?雖然我根本沒打算出去混。

  我煩躁地轉身看向說話的人,事實上從今天早上收到爸爸的信開始我心情就很糟糕,但當我看到說話的人居然是潘西.帕金森的時候,好奇心戰勝了本性:「幹嘛啊?」

  帕金森撇撇嘴,高傲道:「如果你不想到了倫敦的時候腿已經斷了,那就乖乖過來。」

  這不是斷腿不斷腿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可能還有生命危險!誰不知道你天天扎小人恨不得我出點意外突然翹辮子啊?

  我朝後看了一眼,淡定道:「我可以去格蘭芬多的車廂。」

  好像是為了響應我,格蘭芬多車廂的門打開了,哈利開心地跑到了我身邊:「艾達,我剛才在火車上看到你,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

  「請允許我做一件事好嘛哈利?」

  「當然可以,什麼事?」

  踹飛你!

  我看著幾乎整個斯萊特林車廂的人都饒有興趣地打開了隔間門朝我們望過來,一臉「哎呦我去梅林快出來看二逼」的神色,突然很想去臥軌。

  而就在我尷尬的時候,斯萊特林最前方的隔間門也打開了,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西褲的德拉科神色疲憊地走了出來,他靠在車廂邊看著我,朝我勾勾手指:「過來吧?」

  「……」盧修斯你看看你那繼承人培訓都把這孩子逼成什麼樣了,大白天出來冒充梅林啊?以為自己是亞瑟王嘛?還是覺得自己是女媧,出來拯救他的子民與水火?

  「波特先生,你的朋友好像正在找你,我可不希望泥巴種踩髒了斯萊特林車廂的地板,你最好給我馬上回去。」德拉科懶洋洋地望著哈利身後。

  哈利後知後覺地回頭望去,赫敏和羅恩韋斯萊正緊張地走過來。他瞪了德拉科一眼,面露難色地問我:「艾達,你要去嗎?」

  ……去你妹啊,救世主你真的不是天然黑嗎?當著這麼多斯萊特林的面我要是真跟你走了,那我還不如主動去找魔法部長要求入獄阿茲卡班TAT。

  「不了哈利,你快回去吧,我有地方去。」我看看德拉科,咬咬牙走了過去。路遇一群圍觀分子,皆還給他們一個惡狠狠的阿瓦達視線,成功讓他們在我關上隔間門之前消音。

  一瞬間世界就清靜了……

  但是很顯然我太天真了,我忘記了這個隔間裡還有一個比外面那群傢伙更可怕的人。

  「你怎麼會來?」德拉科靠窗坐在我對面,望著飛快倒退的景色輕聲問。

  這間隔間就我們倆人,看著裡面鋪的地毯和華美程度,我敢肯定這是馬爾福家的專屬包間。

  「我走上來的!」戳了戳籠子裡委屈的貧困戶,我沒好氣道。

  德拉科轉回頭,臉色蒼白的有些詭異:「我沒問你是怎麼上來的,我是問你為什麼要上來。」

  他說得異常平靜,要是換了以前估計早就毛了。這不由得讓我有些狐疑,我仔細打量著他,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臉,該不會是復方湯劑吧?

  德拉科蒼白的臉頰立刻泛起緋色,他一把拍開我的手,冷聲道:「希特勒,你想死啊,你就沒一點性別意識麼?」

  這才對嘛。剛才那麼淡定完全都不像我印象中的德拉科。我隨意地拿出點心邊吃邊說:「當然有,我不是沒把你當成女人嘛?雖然你很像。」

  德拉科皺眉盯著我,他應該是想還嘴的,而過去他也一直是這麼幹的。但他這次居然沉默了一會就扭開了頭,繼續盯著窗外看風景。估計是憋氣憋得太厲害,他抬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讓自己呼吸順暢一點。

  ……咦?我用一種顯而易見的驚異眼神注視著他,他一抬手,一道簾子就落在了我們中間,我連他半點影子都看不見了。

  ……哦謝特,誰愛看你啊?要不是你不正常,我連餘光都不會施捨給你一點!

  憤憤地在心裡詛咒了他一百遍,我收拾好東西,趴在桌子上準備小憩一會,可這一瞇眼,沒想到就真的睡著了,還是德拉科把我叫醒的。

  我迷茫地看了他幾秒鐘,等他已經穿戴整齊的俊俏模樣在我的視網膜上成像以後,我才聽見他的低吼。

  「擦擦你的口水,希特勒小姐,火車已經到站了,請你最起碼注意一下你的外在形象。」

  這個意思就是說我沒有內在美吧?

  我有點不開心,但是也沒跟他一般見識,畢竟暑假當前,還是保持一個好心情比較重要。但等下了火車,看到爸爸媽媽,我就終於明白我錯得有多離譜。

  「寶貝!」媽媽朝我揮手致意,爸爸張開雙臂等我撲過去,但是我沒有動,因為……有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他們身邊。

  他的風衣領口敞著,露出裡面立領的黑色真絲襯衫,鉑金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上,手中握著的蛇頭手杖似乎活了一般,為他整個人添上了一層煞氣。他微昂著下巴,優雅地站在那裡,俊秀的面龐帶著典型的貴族假笑,冷漠的灰色眼睛裡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呦,是馬爾福先生啊,您是來接德拉科的吧。」我一直站到盧修斯開始瞇眼才不得不朝他們走過去,而德拉科已經站在他身邊了。

  盧修斯弧度很小地勾了一下唇,眼神祇有在看著他的小龍時才會溫和一點:「是的,希特勒小姐。」

  爸爸將我抱在懷裡,朝盧修斯微微一笑:「那麼,今天就先聊到這,我會準時赴約的,盧修斯。」

  「好的,雷奧。」盧修斯淡淡地講,挑起一雙薄情的眼睛,斯萊特林的特質在他身上得到了完全的體現,他頎長的身形整個擋住了德拉科,德拉科不得不隱沒在他的陰影之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我。

  你們就這樣說定了真的沒問題嗎?這樣真的大丈夫嗎?難道不需要問一下我的意見嗎?不是說外國人最講民主嘛,為什麼直接把我忽略掉了TAT。

  「那就再見了。」爸爸朝盧修斯點頭告別,拉著我的手和媽媽一起轉身離開。

  我感覺到德拉科的目光一直定在我身上,忍不住回頭看向他,卻只能看到盧修斯似笑非笑的灰色眸子。他的眸子裡倒映著我們一家人的身影,清晰而深刻。我看到他薄薄的唇瓣輕輕抿起,然後翹起些微的弧度,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好像在說不來就滅你們全家。

  我毫不猶豫地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犯.賤!!!讓你回頭!!!被威脅了吧!!活該!!

  我裝作天真無邪完全看不明白他眼神的樣子回過了頭,和爸爸媽媽一起出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

  我是艾達希特勒,兩輩子第一次到倫敦,但是卻完全高興不起來。鄧布利多已經完全倒T了,我的仇恨穩穩地轉移到了盧修斯身上,我可以舉手發4,如果盧修斯有種的話,就裸.奔追我三百米,我要是回頭,我托麻的就是流氓!


  第17章

  [嗨,艾達,講個笑話給你聽,你爸爸是個食死徒,下面沒了!]

  倫敦。

  一座隱沒在喧囂中沒有人能看到的舊宅裡,我放下了我的行李和貧困戶,以及已經長大了不少養尊處優的小龍。小龍舔了舔爪子,嫌棄地掃了一眼周圍,從我開著的行李箱裡翻出它的墊子,拖著去角落裡補眠了。

  爸爸心疼地打開貧困戶的籠子,看著它明顯缺毛沒精神,面露難色地望著我。

  在來這座宅子的路上我的心情已經非常悲壯了,現在爸爸這副樣子讓我的表情頓時扭曲起來,我很懷疑我臉上會不會出現類似「S」或者「B」這種字母。

  「爸爸,我想你得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沉聲道。

  媽媽擔憂地看著爸爸,爸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走到沙發邊,一個無聲的清理一新後,拉著我坐下了。

  ……這是幹嘛呀!剛剛培養的緊張氣氛全都沒有了!誰要坐你腿上啊!要是以前還好,小屁孩坐大腿沒啥毛病,可現在我都想起上輩子了,你讓我情何以堪啊TAT。

  「艾達,爸爸的寶貝。」爸爸憐愛地撫著我一頭黑髮,柔聲道,「今年暑假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度過了。」

  我僵著身子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希特勒家在英國的舊宅,爸爸唸書的時候一直住在這裡。」

  我不由皺起了眉:「爸爸是在英國念的書?」

  爸爸點點頭,得意道:「就是在霍格沃茨,爸爸也是個斯萊特林。」

  ……臥槽,要不要這麼淡定地吐出這麼爆炸性的消息啊!話說我還真沒聽過爸爸媽媽提起他們的學校,我下意識的認為他們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那就說明他們也是從那裡畢業的,而且爸爸和媽媽的黑魔法用的那麼順手,完全看不出來是出自霍格沃茨啊!

  「說起來,爸爸和你的同學德拉科.馬爾福的父親還是同學呢。」

  ……讓我自我了斷了吧,爸爸你居然和盧修斯是同學?一臉血,那盧修斯是食死徒你知不知道啊?

  我緊張地看著他,然後他就在我急迫地注視下繼續爆料:「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我懷著慷慨赴死的心情點了點頭:「儘管說吧,爸爸,我承受得住。」

  爸爸放下我站了起來,走到一架櫃子前,掀開蒙塵的白布,拿出一張照片,我望過去,那上面是幾個英俊挺拔的男孩子,他們穿著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的校服,矜持地對著鏡頭微笑。

  我眼尖的看到了那個站在最中間的擁有馬爾福標誌性鉑金髮色的男人,他長長的頭髮隨意搭在一側,灰色的眼睛不屑地凝著前方,薄唇勾著冷漠的弧度,高高的個子讓他在眾人中顯得卓爾不群。

  「是盧修斯馬爾福。」我肯定道。

  爸爸點點頭:「就算到今天,我也不得不承認,盧修斯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最有魅力的……之一。」

  我注意到了他所說的是「之一」。

  果然,他緊接著說:「但有一個人比之他來說卻更加迷人……」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神秘人。」爸爸遲疑半晌,吐出這樣一句話,「盧修斯曾多次將我引薦給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能力和魅力都令人著迷,我……」

  「爸爸你不會是食死徒吧……」我絕望地看著他。

  爸爸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停了一下帶著慶幸的語氣說:「當然不是。」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他很快又說:「不過也好不到哪去。」

  -_-|||看在我大清早就被你打擊,還因為你答應盧修斯去馬爾福莊園作客的事失眠的面子上,請一句話直接說完,不要在最關鍵的地方停頓好嘛?

  「那個時候的黑魔王真的很強。」爸爸的臉上露出懷念和嚮往的神色,那位大人就是一個如此微妙的存在,即便他失敗了,他曾經的僕人仍然對他瘋狂的癡迷和崇拜,「黑魔王不需要無能之人,如果我要加入他的麾下,就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媽媽忽然哀歎了一聲,頹然地坐下抱住我:「所以你爸爸回了德國,想要在德國做出一些事來討好那位大人。」

  爸爸回到媽媽身邊,愧疚地拉住她的手:「對不起莉娜,對不起。」

  ……你們待會再卿卿我我,先把這件事說完行嗎?我用徵求詢問的眼神看著爸爸。

  爸爸咳了一聲,慢慢說:「我得說是梅林眷顧了我們希特勒,在一場食死徒活動中,我救下了你的媽媽,並帶著她成功逃了出來,而不久之後就傳出來黑魔王失敗的消息,魔法部將那些食死徒抓了起來,而我作為一名在混亂中救下了可憐受害者的善良巫師,得到了魔法部的嘉獎。」

  很好,爸爸省略了那些和媽媽如何相識風花雪月的廢話,直接道出了最後結果。該說斷腿總比掛掉強嗎?我揉了揉突突跳的額角,無力地問:「那些食死徒……沒有人出來指證你嗎?」

  爸爸臉上再次露出慶幸的表情:「因為當年我並沒來得及接受黑魔王的認可,黑魔王就失敗了,所以見過我的食死徒並不多,他們大多數都在戰爭中死去了,除了……」

  「盧修斯.馬爾福。」

  「是的。」

  瓦擦……我內心湧出難以抑制的煩躁感來,我居然還愚蠢地想要遠離馬爾福家,可人家只要站出來指證爸爸曾經為了得到黑魔王的認可而做過一些什麼事情,那希特勒家就完蛋了。

  難怪啊難怪,難怪盧修斯會用一種志在必得的眼神看著爸爸,難怪爸爸看起來雖然和盧修斯關係親密卻態度很差,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人生啊,真寂寞如雪。

  「艾達,爸爸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胡思亂想,你放心,馬爾福不會將那些事說出來的,我們依然可以過我們平靜安穩的日子。」

  爸爸你的話真是完全沒說服力……我記得盧修斯當年也曾被抓起來過,但是以中了奪魂咒為由逃過了制裁,那麼現在馬爾福家當年不管到底做沒做過壞事,都可以推到奪魂咒上去了。可是如果他真的爆出爸爸當年的那些事,難道爸爸也要說自己是中了奪魂咒不成?

  這種理由一個人用還可以,再來一個用誰信啊?而且馬爾福當年的說法也根本站不住腳,雖然逃過了魔法部的制裁,但現在很多人還是把他們當食死徒看,一輩子洗不乾淨了啊。

  我的腦子都快炸開了,爸爸沉默著,媽媽抱著我歎氣,良久之後她站起來,柔聲道:「我去準備晚餐,想吃點什麼?」

  爸爸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調皮地點餐,我望著他們,認真道:「給我一塊豆腐吧,媽媽。」

  「豆腐?」媽媽不解地看著我。

  ……我想撞死自己TAT。

  德拉科,求求你告訴我你爸爸到底想幹什麼吧!為毛前十幾年一直安安靜靜啥都沒做,現在忽然想起我們來了啊?是不是你搞得鬼?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只會喊「我爸爸」的男孩了,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梅林的份上,放過俺們吧……

  我叫艾達希特勒,我今天總算明白我爹他為啥一直把我往救世主懷裡送了,一個成為食死徒(未遂)的家族想要在伏地魔勢必捲土重來的情況下安全度過一生,並躲開鄧布利多的算計和魔法部的制裁,那最好的辦法除了自我了斷,就是抱救世主大腿了……哈利他的確是個徹徹底底的救世主,無論在哪個方面(┬ˍ┬)


  第18章

  作為一個天天宅在家裡回憶過去展望未來未雨綢繆的偽蘿莉,爸爸媽媽終於無法忍受我這種神神叨叨沒有營養的人生了,於是他們旁敲側擊地問我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在假期都喜歡幹什麼,我的第一反應是放假前德拉科邀請我去馬爾福莊園作客的事,然後更加神神叨叨了。

  馬爾福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光說不練。說是邀請我們去作客,可這假期都快結束了,連個毛都沒看見,前期整得轟轟烈烈,害得我天天因為這件事緊張兮兮,都快成神經病了,結果他們沒消息了,這不是耍人玩嘛?

  媽媽很顯然也看出了我精神高度緊張,和爸爸商議之後決定帶我去對角巷做幾件禮服,不准我再窩在家裡,很大意義上可能是怕我會真的變成神經病。

  毫無疑問,這種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的建議被我第一時間拒絕了,我現在需要好好籌劃一下接下來的人生,因為現在的狀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爸爸沉痛地通知我,他們只是象徵性地問一下我的意見,並不打算真的聽取,希望我不要當真……

  所以,在假期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和媽媽一起鑽進了壁爐,用一種大家都很嫌棄的方式到了對角巷,一路直奔摩金夫人長袍店。

  「親愛的夫人,我想為我的女兒訂做幾件禮服。」媽媽將我擺在摩金夫人面前,溫和地說。

  摩金夫人拿著一捲尺子走過來,溫和地看著我:「哦,讓我看看,多漂亮的小姑娘,長得很像東方人?」

  不得不說摩金夫人您的眼真毒,居然懂的透過現象看本質,豎拇指。

  「這孩子以前是金髮,但她似乎很喜歡黑色,所以就把頭髮染成了黑色。」媽媽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的確看起來很像東方人,很美不是嗎?」

  「哦,當然。」摩金夫人將尺子展開,尺子自動飛到我身上開始量尺寸,「那麼,您想為這位可愛的小淑女做一件什麼樣的禮服呢?」

  媽媽皺眉思索著,低頭徵求我的意見:「艾達,你想要一件什麼樣的禮服?」

  我抽著嘴角看著那卷混蛋尺子,咬牙切齒道:「隨便!」

  媽媽難過地說:「艾達,作為一名淑女,你不能……」

  「我知道,媽媽。」我無奈地打斷她的話,認真地想了想,忽然道,「請問夫人,我可以自己畫設計圖,由您來製作嗎?」

  摩金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提這種要求,但還是很和藹地點頭:「當然,我的孩子,你想要什麼樣的禮服呢?」

  尺子終於量完尺寸滾蛋了,我走到放著羊皮紙的書案邊,拿起羽毛筆開始畫,畫好之後遞給了摩金夫人:「可以做出這樣的衣服嗎?」

  摩金夫人看了一會,微笑著說:「當然,這很像我不久前為一位來自東方的女孩所做的款式。」

  我挑挑眉:「有人做過類似的?」

  「是的,親愛的,如果你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那麼也許你們還是同學。」

  我有點興趣了:「是的,夫人,我的確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您說的那個女孩也是霍格沃茨的?」

  「是的,我記得她說她是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

  拉文克勞?那……應該是張秋吧?我點點頭:「那麼,就麻煩您了夫人。」隨手在圖紙上標注好需要的顏色,我和媽媽一起坐到了旁邊的休息區等候。

  媽媽帶我來做禮服,那麼說明去馬爾福莊園作客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說實話我根本是在假裝鎮定,我已經完全HOLD不住了,老娘穿越前連大學都沒念完,穿過來又當了十二年真蘿莉,才恢復記憶不久,根本沒啥社會經驗,就被拉去做這麼反社會的事,能不鬧心嗎?

  哎,像我這樣充滿了愛和正義的美少女戰士,為什麼就遇上了這種棘手的事呢?天嫉紅顏啊,這絕對是天嫉紅顏啊TAT.

  一碗紅茶見底,摩金夫人已經帶著一條精緻的旗袍走了過來。

  是的,我做了一件旗袍,淡香檳色,領口和袖口處用銀線勾著漂亮的花紋,腰身收得很細緻,穿上非常顯身材……雖然十二歲的娃沒啥身材可顯,但外國人發育的快,而且我過完生日就十三歲了,所以看起來還不錯,這就是偉大的中華民族的智慧結晶啊!

  穿著這件旗袍站在鏡子前,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上輩子,但鏡子誇張尖細的讚美把我拉回了現實,這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連鏡子都可以說話,這已經不是過去了。

  莫名地有些失落,媽媽不解地走過來環住我,輕聲問:「怎麼了?我的寶貝?」

  我把頭埋進媽媽懷裡:「只是忽然有些累。」

  媽媽心疼地拍拍我的頭,對滿眼驚艷的摩金夫人說了聲抱歉,付了錢就帶著我離開了對角巷。

  回到家沒幾天,馬爾福家的邀請函就如我所料地送到了,我穿著新做的旗袍,黑髮全都高高的綰在了腦後,劉海也梳了上去,露出了鮮少見人的額頭,照照鏡子,嗯,沒起痘痘。

  「爸爸的艾達今天真是漂亮。」爸爸溫柔地走上前輕輕抱了抱我。

  我回抱了他,披上一件珍珠白的針織披肩,和他們一起幻影移形了。

  說實話,這種出行方式不比壁爐討我的喜歡,因為那種壓抑撕裂的感覺實在非常噁心,但也並非難以忍受。

  我們並沒有直接幻影移形到馬爾福莊園裡面,因為那裡面和霍格沃茨一樣都沒辦法幻影移形,所以我們只能落腳在威爾特郡某個地方,然後再步行過去。

  盧修斯真的沒啥誠意,又或者是肯定我們不管怎麼樣都一定會去,所以連接我們的人都沒派,直到我們穿過精緻的鍛鐵大門,才看到了一個穿著印有馬爾福家徽茶巾的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深深地鞠了一躬,長長的鼻子點到地上:「歡迎你們,尊貴的客人。」

  我沒搭理它,因為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宏偉噴泉之後,漫步著幾隻昂首闊步的白孔雀,它們高傲地走在美麗綻放的花朵之間,慵懶地梳理著自己精緻的羽毛。看著它們,就彷彿看見了盧修斯正在昂著下巴趾高氣昂地散步……

  我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隻長著盧修斯臉的白孔雀,它瞇著灰色的眼睛,不斷地朝旁邊的母孔雀開屏,漂亮的羽毛好像一把扇子,快速地張開又合上,風.騷又急切。

  我耳邊頓時響起了趙忠祥老師厚重的配音: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XDDDD!!!!我無法自控地大笑起來,事實上我真的不想這麼失態,但一想到盧修斯那副樣子我就實在忍不住了,真解恨啊!家養小精靈被我笑得茫然無措,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如果周邊要是有牆估計立馬就撞上去了。

  「希特勒小姐看起來很開心?」

  長長的腔調在前方霧氣之後響起,那一瞬間我心中猛地蹦出一個舉著叉子的小紅人堵住了我不知死活的嘴,我彷彿聽見腦海深處有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在咆哮:快閉嘴你這個二逼!

  牛奶般的薄霧慢慢消散,盧修斯穿著黑色華麗巫師袍的高瘦身影出現在眼前。他握著蛇頭手杖,帶著非常虛偽的笑容慢慢道:「這很不錯不是嗎?希特勒小姐能喜歡這,那麼在這裡度過接下來的假期一定不會覺得無聊。」

  ……

  ……我覺得我就是七個半月的鴨子。

  什麼意思?

  ——不知死活!

  「……馬爾福先生您在說笑吧?」我不敢深究他話裡的意思,乾巴巴地配合他笑了兩聲,「這個笑話真好笑。」

  盧修斯瞥了一眼那個家養小精靈:「多利,帶客人們進去。我不是在說笑。」最後那句話是對我說的。說完他轉身就走,不一會就沒影了。

  我X!我分明看見他轉身前灰色的眼睛裡閃過的笑意!那充滿嘲諷和得意的眼神我不知道在德拉科臉上看到過多少次了,絕對不會認錯……這廝肯定是在報復我剛才笑話他的孔雀(其實是他),可是我又不敢挑明了說……

  尼瑪,真棗糕啊,德拉科你爸爸好難對付啊,我和他完全不是一個段數的啊……腫麼辦TAT。

  我求助地看向爸爸:「爸爸,你掐我一下唄,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爸爸緊緊皺著眉頭,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擔心,爸爸會問清楚的,現在先進去。」

  ……我彷彿看到事情正朝著一個危險的方向無限沉淪,但還是必須跟在爸爸媽媽身後走進馬爾福莊園,這時我終於明白至尊寶當初在說那段經典台詞時的心情了。

  曾經,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梅林能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的話,我會對那個人說一句話……

  同志,我是黨|員啊!你抓錯人了!

  我叫艾該打,我迎風流淚,我登高南眺,我自掛東南枝OTZ。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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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寬大的門廳,華貴的傢俱,大理石壁爐,鍍金的鏡子,石頭地磚幾乎全部被華麗的地毯覆蓋,客廳裡紫色的牆紙給這座歷史悠久的彷彿城堡般的建築增添了一絲神秘氣息,但讓我察覺到更多的卻是冷意……一種好像走進了古墓的冷意,這就是馬爾福莊園。

  我們一走到裡面,那個叫多利的家養小精靈就「啪」的一聲消失了,納西莎馬爾福慢慢朝我們走過來:「歡迎你們,希特勒先生,夫人,和小姐。」

  我迅速地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抬眼間就看到了躲在納西莎身後不太願意出現在我面前的德拉科的……衣角。

  納西莎順著我的目光望去,溫和地將德拉科從身後拉了出來:「德拉科,我記得希特勒小姐是你的同學,對嗎?」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沒什麼情緒地點點頭,然後朝我爸爸和媽媽行了一個優雅標準的貴族禮:「希特勒先生,希特勒夫人,歡迎你們來到馬爾福莊園。」略頓,低聲道,「歡迎你,艾達。」

  媽媽滿眼欣賞地望著德拉科,爸爸也忍不住露出滿意之色,只有我有些驚訝地望著他。

  德拉科變了。有段日子不見,他似乎更高了,納西莎已經很高了,穿著高跟鞋的她至少有一米七五,可德拉科看起來卻比她還要高。

  他已經不再梳大背頭了,柔軟垂順的鉑金短髮隨意搭著,灰藍色的眼睛掩在蝶翼般的睫毛之下,閃著迷離而誘惑的光澤。頎長清瘦的身子由一件簡單的黑色巫師袍包裹著,細碎的黑鑽鑲嵌在袍子的邊角和袖口,彷彿無邊夜幕中璀璨的明星。

  他長大了不少,改變了很多,少年獨有的青澀優雅完全體現了出來,那一切都很襯他,它們讓他顯得比以前更英俊了。我有些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德拉科的生日是六月五號,那個時候我正躺在醫療翼,他已經十三歲,不再是個孩子了。

  盧修斯在這時從裡面緩步走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德拉科,帶希特勒小姐參觀一下我們的莊園,接下來直到開學她都會住在這裡。」

  德拉科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我,而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睛裡閃過了一道說不清是什麼意思的光。

  「盧修斯,我想我們需要談談。」爸爸鄭重地走上前,「艾達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身邊,她會很不習慣。」

  盧修斯不在意道:「任何人都需要長大不是麼,沒有人可以永遠跟在父母身邊。」

  「馬爾福先生,你……」媽媽想說什麼,但被盧修斯打斷,「德拉科,你還在等什麼?希特勒夫人,我想我們可以到裡面去說。」他抬手比了比裡廳,那裡已經備好了茶點。

  爸爸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安撫了我一下,領著媽媽和盧修斯納西莎一起去了裡廳,只留下我和德拉科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半晌,德拉科負氣地說:「走吧。」

  我看著他轉身要離開,忙跟上去:「去哪啊?」

  「……希特勒你是笨蛋嗎?當然是去參觀馬爾福莊園!」

  「去看那些交|配的孔雀?我沒興趣,德拉科,你告訴我,你爸爸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想起我們家,是不是你搞得鬼?」我拉住他的衣角凝重地看著他,表示我不是在開玩笑。

  德拉科嗤笑一聲,甩開我的手:「如果我要搞什麼鬼,你們還會這麼安全的呆在這作客?」

  ……我真TMD想揍這小子一頓!但是!!我死死地咬著下唇,小不忍則亂大謀!吸了口氣,我目不斜視地跟著他在馬爾福莊園裡繞圈。

  「你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你不來,你爸爸就不來麼?」德拉科似乎想起了什麼,心情很好地說,「現在還不是全家都來了?」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握拳,我……我繼續忍!誰叫你爸爸抓著我們家把柄……被人壓著的感覺真不好。

  「你怎麼不說話?」德拉科停住了腳步,我還在無意識地往前走,他皺了皺眉,拉住我的手把我扯回來,「你怎麼回事?一個月不見更蠢了?你真應該被分到赫奇帕奇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你可以去死一下嘛?!」我憤怒地瞪著他,「我寧願當初被分到赫奇帕奇去,那樣最起碼不會認識你,現在也不會搞出這麼多屁事!」

  德拉科被我嚇了一跳,灰藍色的眼睛迅速眨了眨,也有點生氣了:「我只是告訴爸爸救世主喜歡你而已!……」

  我使勁揉了揉額角:「……而已?」

  「情人節的事是教父告訴爸爸的,我什麼都沒說。」德拉科朝後退了幾步。

  我內牛滿面,頂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一步步逼近他:「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啊!你知不知道這些事被你爸爸知道會把我們家害得多慘!」

  難怪啊難怪,我說這麼多年沒出什麼事,怎麼突然之間盧修斯就冒出來了,尼瑪原來都是這小子的功勞,我勒個擦,要不是這是在馬爾福的地盤,我真想……

  「你想幹嘛?」德拉科緊張地靠在牆上,死死地攥著衣領,一副看女流氓的眼神看著我。

  我一愣,我居然不小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我(河蟹),他擺出那副良家婦女的樣子幹嘛?難道我還會在他家對他做什麼嘛?不過他都這樣了我不做點什麼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個氣氛?

  我瞇著眼湊近他,拉開他攥著衣領的手,扯開他的領帶:「幹什麼?一會你就知道了!」

  德拉科抖了一下,這絕對不是我眼有問題,他絕對抖了一下!尼瑪這小子害怕了!我恨不得仰天大笑,但一想到自己的悲催處境,心情就再次抑鬱起來,你這個罪魁禍首!我狠狠地朝德拉科的脖子咬去。

  德拉科「啊」地一聲慘叫出來,痛苦地閉著眼睛靠在牆上,使勁推我:「放開我你這個笨蛋!」

  我感覺到嘴裡瀰漫著血腥味,滿意地收回嘴,舔了舔嘴唇,看著他白皙的脖頸上那個血粼粼的牙印,心裡爽多了。

  德拉科忍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粘在手上的血,憤怒地瞪我:「希特勒你是狗嗎!咬人!」

  我左右看了看,很好,沒人發現,這個地方還挺隱蔽:「你要是再大點聲,那你這副樣子可以讓更多人看到。」

  「我會告訴我爸爸的!」

  「去啊,去告訴你爸爸你被一個小姑娘給咬了,你看看你爸爸會不會收拾你。」我冷笑。

  德拉科抿唇,氣得眼眶發紅,我看他這樣,忽然有些不忍,凝視他半晌,歎了口氣,頹喪地靠在了他旁邊的牆上:「你也不要怪我,實在是你做的事太過分了,雖然你可能無意造成這種結果,但我家確實因為你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德拉科吸了口氣,似乎真的被咬疼了,灰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我,那裡面似乎縈繞著一種叫做委屈的東西……

  完蛋了,我對這種眼神最沒抵抗力了!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非常無奈地拉著他一起蹲下,抽出魔杖對著他脖子上的傷口念了一個治療咒,傷口很快癒合,血跡也不見了,我按了按那裡,問:「還疼嗎?」

  德拉科別開頭不看我,但還是發出了一個帶著濃濃鼻音的「疼!」。

  ……這孩子,至於嗎?我家被他弄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沒說什麼,他倒先不依不饒起來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不忿的注視,德拉科警惕地遠離了我一點,沉默半晌,低聲問:「你說你家處境很危險?」

  我咬牙切齒道:「這也是多虧了你啊,你親愛的爸爸沒告訴你嗎?他有一個希特勒家的大把柄,只要一說出去,我們全家都得玩完,他本來早就把我們家忘到三里屯了,全都是靠你和你教父的消息才把我想起來啊。」

  他好像對我說話的語氣很害怕,咳了兩聲,嘟囔道:「他沒告訴我……我完全不知道……」

  「那你之前在火車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聞言,怔了一下,然後忽然臉紅了:「沒、沒什麼。」他不自在地別開了頭。

  我瞇了瞇眼,直覺可能跟我家有關,於是逼問道:「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就再在你脖子上咬一口!」

  「希特勒我看你還真是條狗!」德拉科憤怒地站起來,他少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看起來很暴躁,在我面前莫名其妙地走來走去。

  我靠著牆看著他:「繞夠了就過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你就不能像個女人點嗎?!」他有點歇斯底里,應該是快要被我搞崩潰了。

  我淡淡道:「不能。」

  「……你到底想怎麼樣!」德拉科氣呼呼地走到我面前,學著我剛才嚇唬他那樣逼近我,整個人幾乎都壓在我身上,類似於鬱金香的淡雅香氣撲鼻而來,他毫無血色的唇近在咫尺。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火車上的異樣到底是因為什麼。」我不希望錯過任何可能有關希特勒家安危的消息,當然我不會告訴他這句話。

  「你……」他又逼近了些,然後自己先愣住了,彷彿沒想到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幾乎要和我嘴對嘴了。

  不得不說德拉科真的是個非常英俊的少年,十三歲的他已經初見成年後的風采,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讓我的心再次抑制不住地狂跳,我非常不自在地別開了臉,然後他的唇就毫無預兆地擦過了我的臉頰。

  幾乎是一瞬間的,我們兩人迅速地分開了,他隔著三米遠看著我,修長的手指壓在自己的唇上,滿臉被侵犯了的表情:「你……你……」

  我無語凝噎,看他那副樣子,難不成這是他的初吻?我為自己的智商深深捉急之後立刻轉移話題,試圖調節詭異的氣氛:「快點告訴我你在火車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不答,使勁抿了抿唇,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我幾步追上去,他這麼遮掩讓我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站住!」我從後面抱住他,把他又拉回了角落,「你這麼彆扭幹嘛?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那你有什麼不敢告訴我的?!」

  德拉科氣得跺腳:「我當然什麼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會那樣是因為爸爸讓我和阿斯托利亞……」他瞬間摀住了自己的嘴,「呃……」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重點,阿斯托利亞?那麼他會反常是因為感情問題了?

  我舒了口氣,放鬆了。只要不是關於希特勒家的就好。

  「你那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是什麼意思?!你很開心我和別人……」

  我心裡很亂,不想聽他說那些家族聯姻的問題,於是煩躁地打斷他,直接道:「是的,我很開心。」

  德拉科被我激怒了(第N次):「我會好好跟我爸爸說這件事的。」他加重了「我爸爸」這三個字的發音。

  少年,你都這麼大了還整天「我爸爸、我爸爸」真的大丈夫嗎?我頭疼地閉著眼:「你告訴你爸爸也沒用,他來了我也當他是透明的。」

  「我可以認為希特勒小姐口中說的人指的是我嗎?」

  一聲成熟男低音突兀地響起,我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面前的德拉科得意地看著我身後,我狠狠地哆嗦了一下,無語了。

  盧修斯我看不見你,你是透明的TAT。


  第20章

  毫無疑問,盧修斯出現在這裡說明我爸媽也來了,我本來還想頂住壓力裝作若無其事,可是我爸爸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還是讓我忍不住渾身一抖,更氣人的是我身邊的這個二缺忍耐力還不如我,他爸一來他就全招了,然後盧修斯的眼神就越來越冷TAT。

  「爸爸……」我向爸爸求救,偷偷看向媽媽,媽媽居然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朝我豎大拇指,還一臉的讚賞!我……我不造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這種相處模式真的讓我很想去撞牆.

  蒼天啊……既生龍何生我啊!

  「雷奧,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有任何顧慮了吧?」盧修斯輕撫著手杖,走到德拉科身邊,一手放在他肩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點什麼,看向我的眼神令我毛骨悚然。

  德拉科似乎對他爸爸說的話非常不滿,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我就走。

  「?」幹嘛啊?審判完了?那也得讓我聽聽我的結果啊?

  路過爸爸身邊,爸爸抬手擋住了德拉科,我正想鬆口氣,就聽見爸爸說:「沒多久就要開學了,你好好呆著,別惹事。」

  這是什麼意思?我被放棄了嗎?我用求證的眼神看向爸爸。

  爸爸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最多也就一個星期,不過估計今年的生日爸爸媽媽不能來陪你一起過了,但是我們會給你寄禮物的。」

  我明白了,吸了口氣,委屈地點點頭。我早該料到這個結果的,我一定是充話費送的!

  盧修斯灰色的眼睛看向德拉科,德拉科立刻拉著我離開了,我被他扯著走,不捨地看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朝我揮揮手,雖然也一樣捨不得我,但看得出他們並不擔心我的安危,我也就放下心來,盧修斯應該是和他們達成了什麼協定,我遲早會知道的。

  「多利。」德拉科把我一路從花園拽回客廳,然後叫來了家養小精靈,「去給她找個房間,然後送幾件衣服過去。」

  多利點點頭:「是的,尊敬的小主人。」隨後,惶恐地看著我,顫抖著說,「尊貴的客人,多利帶您去您的房間。」

  我握拳望向德拉科,用眼神控訴他們家的罪行,充分表達了我對於馬爾福家強搶民女(?)這種行為的不滿,德拉科應該是被我看得心虛了,面露難色別開了頭。

  「我爸爸說了,要麼你不好過,要麼我不好過,我也沒辦法,你節哀吧。」他這樣說道。

  我冷哼一聲:「你要是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說完,我就跟著泫然欲泣的多利上了二樓。

  該怎麼說呢?馬爾福家並沒有虐待客人(或者說是犯人?)的行為,我被安排在二樓北邊最靠裡的一個房間,據說對面住的就是德拉科,斜對面就是盧修斯和納西莎,與其說他們這是對我的重視,還不如說是打算就近監視更令人信服。

  我怏怏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此時此刻再華麗的裝飾和佈局都沒辦法吸引我的注意,我只是站在一面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景色,那裡可以看到馬爾福莊園的後花園,霧氣繚繞間開著各色各樣的花,淡淡的香味伴著風通過魔法吹進屋裡,稍稍安撫了我煩躁的心情。

  我舒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不會在這住多長時間。來的時候我也沒拿行李,爸爸媽媽也沒說給我送來,估計是這裡給我準備了,我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一看,果然。

  我滿眼看見的都是昂貴精緻的女裝,從裡到外應有盡有,我挑了半天都沒挑出一件滿意的睡衣,不是不好看,也不是料子不舒服,主要是……都太性感了TAT。

  最後我咬了咬牙,拿了一件藕粉色的睡裙,又拿了一件差不多顏色的薄外套搭在外面,這才走進了浴室。

  等我洗完了出來,就看到多利站在床邊猶豫地看著我,我不解道:「有什麼事嗎?」

  多利朝後退了幾步,小聲說:「主人問希特勒小姐想吃些什麼菜。」

  「……隨便吧。」

  多利的大眼睛裡立刻盈滿了淚水,我在他撞牆之前說:「你的主人不會想讓我和他們一起吃吧?」

  多利點點頭。我立刻倒在了床上:「哎呀,我忽然肚子很疼,我想我沒辦法下去吃飯了,麻煩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好嗎?」

  多利似乎被我嚇到了,哆嗦著點點頭就消失了。我躺在床上,手支著頭,在心裡算著時間,不到五分鐘,門就被敲響了。

  我躺在床上故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意思,我肚子很痛,沒力氣開門,請回吧。」

  敲門聲消失了,我等了一會,門外沒了反應,我正想鬆口氣,忽然聽見門鎖滑動的聲音,然後……然後德拉科就走進來了。

  德拉科你要冷靜啊……我知道這種吃個飯都不得安生的心情的確很難耐,但是我也是無辜的QAQ。

  「肚子怎麼了?」德拉科不耐煩地看著我,「我看你好得很啊,面色紅潤皮膚有光,估計把你從二樓扔下去你都能安全著陸,就這你還沒力氣開門?」

  我捲起被子將自己包住,訥訥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去:「我不開心,不想下去。」

  「為什麼不開心?在我家作客讓你這麼難受麼?」

  不知道德拉科是用什麼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我只知道這語氣讓我很心酸,不過他一定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我發誓。

  我沉默了一會,找了個理由:「我本來快過生日了,可是因為你,我的生日泡湯了。」

  「你什麼時候生日?」

  「八月二十五……幹嘛?」

  「那不就是明天?」德拉科笑了笑,解開長袍的扣子,很不貴族地走到了我床邊坐下,高傲地說:「既然是因為這件事,那麼我會讓你知道在馬爾福家也可以過得很開心。」

  我從被子裡路出個頭,警惕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馬爾福不會剝奪一個人過生日的權利。」

  「能直說嘛?」

  德拉科似乎有點生氣,陰沉沉地瞪了我一眼:「你可以在馬爾福莊園過你的生日!」

  我眼睛一亮:「那我爸爸媽媽是不是也能來?」

  德拉科笑容頓了頓:「這個……恐怕不行。」

  我頓時有蔫了,見我這樣,他很快補充道:「但是我可以陪你過。」

  我愣住了,說實話德拉科並不是個壞人,他對朋友還是挺好的,雖然情人節的事鬧得很不愉快,但是他後期還是做了不少的補償,如今雖然因為他造成希特勒家處境艱難,但他也不是有心這麼做的。

  他畢竟才十三歲,從小到大都被人寵著,怎麼會有防人意識呢?就連當初哈利和羅恩韋斯萊用復方湯劑扮成高爾和克拉布他都沒發現,更何況是他最崇拜最信任的父親?對於盧修斯,德拉科幾乎是從本能上服從和忠誠,誰都沒有理由責怪他,包括我。

  一下子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流了,只好沉默著沒吭聲,他似乎有些急,壓低聲音說:「我可以允許你許一個生日願望。」

  我挑挑眉:「什麼願望都可以?」

  「當然。」他又恢復了那副自負的樣子,「馬爾福說到做到。」

  「那好。」我坐直身子盯著他,「我們去麻瓜世界吧德拉科!去吧去吧去吧!」

  德拉科怔住,好像沒料到我會許這個願,為難地說:「這個……如果被爸爸知道……」

  「我們小心點就可以了,是你說過允許我許一個生日願望的,食言的話你就是男子漢大豆腐,去吧去吧去吧德拉科!去麻瓜世界吧!」

  德拉科被我說得臉有些紅,他沒吭聲,握著拳坐在我旁邊,只是看著我,璀璨的灰藍色眸子裡彷彿灑滿了碎鑽,奪目而耀眼。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明明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又不是我逼他的……我不自在地扭開臉看著自己的手指,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開口,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說話了。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要去的話也明天再去吧。」

  他居然同意了?我驚訝地抬頭看向他,生怕他反悔:「不要!就今晚去!」夜長夢多,誰知道他明天會不會找別的理由?

  「可是……這麼晚了……」

  「晚上才安全啊!你爸爸媽媽肯定以為我們都睡了,不會被發現的!」

  德拉科為難地看著我,半晌後才說:「爸爸這個時間應該吃完晚餐了,他會去書房處理公務,我先去外面看看。」

  我點點頭,衝著他的背影揮手:「我等著你勝利歸來的消息呦~」

  德拉科的背影踉蹌了一下,但並沒有回頭,而是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這傻小子,他這副樣子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他要幹壞事嘛?難怪老是在哈利那吃癟。

  不過他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他並沒有讓我久等,不一會就回來了,並且偵查好了情況,領著我通過壁爐輾轉到了對角巷,然後從對角巷到了倫敦。

  夜幕下的倫敦少了幾分喧囂,八月底的天氣帶著些涼意,街道上的行人拉高了衣領急匆匆地走著,不痛不癢的小雨點密密麻麻地落下來,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德拉科皺眉看著過往的行人,臉上的表情非常臭,好像看到了一坨坨行走的泥巴。我完全可以理解這位貴族公子的想法,拉著他躲到一個角落,然後開始脫他的長袍。

  德拉科愣住了,反應過來時華麗的長袍已經到了我手裡,他皺眉道:「你幹嘛?」

  我瞥了一眼他長袍底下看起來挺像西裝的黑色外套和褲子:「你穿得那麼多,肯定不冷,借我一件會死哦?」

  「……你可以用保暖咒!」

  「你真當我是蠢貨啊?這裡是麻瓜界,一個成年巫師都沒有,你讓我用魔法?」

  德拉科使勁抿了抿唇,最後「哼」了一聲走出了角落,我披著他的袍子忙跟了上去,週身瀰漫著一股屬於他的淡雅鬱金香,這讓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拉緊了衣領,跟在他身邊穿過一條長長的街道,走到了泰晤士河岸邊,路面已經被毛毛雨打濕,路上的行人不多,就算有也都走得很急,他們都趕著回家,只有我們在很懶散地漫步。

  這樣的情境說起來應該很浪漫的,但是我卻一直覺得心情很爛,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歸結於我的同伴→那位非常冷艷高貴的貴公子。他對麻瓜界的一切都透露出一股非常明顯的不屑感。

  的確,作為魔法界最顯赫的純血貴族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他不屑於麻瓜的一切值得理解,但是是他自己提出給我一個生日願望的,現在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我這麼一想,有點生氣,乾脆停下腳步倚著河岸邊的欄杆不走了,面無表情地看著周圍充滿英倫風格的建築,抹了抹臉上的雨水。

  雨雖然下的不大,但一場秋雨一場寒,尤其是倫敦的溫度向來不高,小雨綿綿的情況下就更冷了,我出門時只穿了一件半袖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絲綢長裙,因為很冷才扒了德拉科的長袍,而這件事很明顯令馬爾福少爺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滿了,他自己不講話也不允許我講話,以前我說五句話他最起碼可以回一句,現在我說十句他都不見得回一句,我招誰惹誰了?

  還英國人呢,紳士風度哪裡去了?他那位孔雀爹最起碼還會做做表面工作,可這位少年連表面工作都不做,我真懷疑如果我沒有這個尷尬的身份壓制著,會不會一拳把他從霍格沃茨塔頂打到地窖。

  雨越下越大,雨霧下的倫敦處處透著一股蕭索的氣息,更別提涼風習習的泰晤士河邊。我雙手抱臂靠著欄杆,凝著被雨水激起波浪的河水發呆,然後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格子手帕遞到了我面前。

  我驚訝地望過去,德拉科一臉不耐煩地站在我旁邊,鉑金色的短髮被雨水打濕,凌亂地垂在耳側,系得一絲不苟的黑色襯衫領口也解開了幾顆扣子,依稀可見精緻的鎖骨上有一道黑色的鏈子,鏈子尾端是馬爾福莊園的門鑰匙,我記得。

  不知名的商店裡響起了低沉悅耳的音樂聲,是一首老歌,Eagle加州旅館》)。

  我接過他的手帕,擦了擦臉:「聖誕節假期時你用門鑰匙到了我家,後來直接用門鑰匙回了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站在我身邊,外套已經淋濕了,但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

  我盯著手裡的手帕,慢慢說:「你那時候不是打算留校的嗎,我記得你連留校申請書都填好了,你就那麼回去了,你爸爸不會揍你嗎?」

  我本來想用這句話激怒他,但很顯然我失敗了,他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很正經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用門鑰匙回了莊園,再趁著爸爸不注意從壁爐用飛路網到了教父的辦公室,然後回寢室,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愣愣地搖了搖頭,呆呆地看著他,雨水順著他尖尖的下巴滑落,流淌過他的脖頸,喉結,鎖骨,然後消失……

  德拉科被我看得很不自在,掩唇咳了兩聲說,「很晚了,回去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好。」

  「這次出來時間太晚了,而且還在下雨,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我們下次挑個合適的時間再來。」他忽然說,「你……不要失望。」

  原來我的愣神在他看來是因為這次麻瓜界之旅不愉快而失望……我立刻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這讓他很不解:「搖頭又點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慢慢說:「搖頭的意思是,我並沒有失望,我很開心你能冒著被你爸爸罵的風險陪我出來。點頭的意思是,下次我們可以找個合適的時間……再來玩。」一起。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地牽起我的手,從脖子裡掏出門鑰匙,念了咒語之後我們一起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莊園裡一片寂靜,似乎並沒有人發現我們短暫的缺席,德拉科迅速掏出魔杖給了自己和我一個清理一新,然後拉著我一起上了二樓,直到到了兩個人的門前才鬆開手。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我轉身開門進房,身後德拉科叫住了我,「……生日快樂,艾達。」

  我落在門上的手緊了緊,「嗯」了一聲進了房。

  這看起來是個平靜的夜晚,但是大家的心裡都很不平靜,所有人,不只是我,也許還有德拉科,也許還有盧修斯……或是爸爸和媽媽。

  其實我並不知道,雖然我和德拉科只離開了馬爾福莊園一個多小時,但盧修斯從我們一離開就已經知道了。他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責備,他甚至是笑瞇瞇地讓多利跟在我們身邊,以防我們出什麼事。他這種做法就算我知道了也想不通,所幸我並不知道,很多年後也沒得知。

  我是艾達希特勒,明天是我的生日,這是我這一世出生以來第一次沒和爸爸媽媽一起過生日,但這卻是我過得最特別的一次生日。我在生日的前一天得到了一個男孩真摯的祝福,還有青澀的陪伴。


  第21章

  在馬爾福莊園的第二天,我迎來了自己十三歲的生日,我當然不奢望盧修斯能給我準備禮物,但最起碼昨晚我收到了他兒子的禮物,我這心裡頭還算頗有安慰。

  令我驚訝的是爸爸媽媽的禮物是和霍格沃茨的書單一起送來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份克魯姆學長寄到我家的信和生日禮物。我愣愣地看著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突然不知道要不要拆。

  德拉科感興趣地湊過來,拿起禮盒旁邊的賀卡,一看署名,臉立刻臭了,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我。

  我回望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拆開了禮物,裡面有一枚很有德姆斯特朗風格的胸針,酒紅色的碎鑽鑲成兩個字:I.H,是我名字的縮寫。

  「很用心啊。」德拉科陰陽怪氣地說。

  我點點頭,放下胸針去看信,德拉科一見我要看信,神情莫名有些緊張,我有些疑惑,所以加快了拆信的速度,等我讀完了信上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

  「德拉科,克魯姆學長問我喜不喜歡他聖誕節送我的禮物。」我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

  德拉科後撤了些,看樣子想遠離我:「哦……是嗎……呵呵……」

  我拉住他,笑瞇瞇地說:「他還問我為什麼不給他回信。」

  「……啊,哦,那你為什麼不給他回信啊……」

  「我壓根就沒收到他的禮物和信!」我瞬間冷下了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那麼,你說會不會是霍格沃茨排斥德姆斯特朗的貓頭鷹,所以不准它們送信進來呢?為什麼他把地址改成我家,我就可以收到了呢?」

  德拉科掩唇咳了兩聲,往回扯自己的衣袖:「這個很有可能啊。」

  「……」我吸了口氣,「是你幹的吧?」

  德拉科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高聲道:「當然不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你不承認,但你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四個字——『是我幹的』。」我拿眼角看他。

  德拉科扭開頭看向一邊,沉默半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轉回頭瞪著我:「是我幹的,怎麼著吧!」

  我一愣,他這麼破罐子破摔我倒不知道怎麼說了:「你私自攔截我的信件你還有理了……」

  「我本來是打算逗你玩玩的,是你自己笨,一直都沒發現,所以那些信和禮物就一直留在我這裡了。」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眨眨眼:「那你為什麼只攔克魯姆學長的信?」

  德拉科忽然轉身就走:「我先出去一下,剛才爸爸說找我有事。」

  看著他那副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我心裡想到了點什麼,但不敢確認,於是道:「那你先把之前攔下的東西給我送來再過去。」

  德拉科再次炸毛了,氣呼呼地回過頭:「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我買給你,反正就是不准你收他的東西!」略頓,他又加了一句,「還有那個波特,他的也不許收!」

  我抿抿唇,瞇眼看著他,他被我看得俊臉泛紅,掩飾性地垂下了平時一直高昂的頭,低聲問:「……好不好?」

  聽著這幾乎被他藏在唇齒間的三個字,我的心顫了一下,沒再說什麼,低頭將克魯姆學長寄來的信和禮物放到了一邊,然後去拆爸爸媽媽寄來的禮物。

  爸爸送了我一本《中級魔咒》,書頁略顯陳舊,看起來很有歷史了,而媽媽則送了我一對珍珠耳環,正好可以配我之前做的那件淡香檳色的旗袍。我把它們一起放到跟禮物一起寄過來的行李箱裡,然後轉回頭,發現德拉科居然還沒走。

  「你不是要去找你爸爸嗎?」我隨口問道。

  德拉科已經彆扭完了,聽我問他話,沒有回答,反而走到我旁邊,指著桌子上被留在行李箱外的胸針和信問:「這些為什麼不收起來?」

  我挑挑眉,看著他不說話。

  德拉科抿了抿唇,本沒什麼血色的薄唇被他抿得紅艷艷的:「你老看著我幹什麼?說話。」

  我聳聳肩:「你不是說不准我收嗎?那我就不收咯,你拿去吧。」

  他明顯被我的話驚到了,愣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我,有點不知所措。

  「嗯?」我發出一聲疑問。

  德拉科立馬回神,快速地將克魯姆學長寄來的東西拿起來,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有些侷促的聲音低低傳來:「馬爾福說話算話,我會買更好的給你。」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拿起霍格沃茨三年級的書單看著,隨意道:「一會我們一起去對角巷買書吧。」

  德拉科已經走到門外的身子一頓,側頭看向我,半晌才道:「好啊。」然後光速消失了……

  看著他那副樣子,我忍不住挑起了嘴角,害羞的少年啊……真是……可愛死了。

  然而,沒等我笑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了,德拉科的頭從門外伸進來,看似平靜地說:「走吧,去對角巷。」

  我一怔:「你不是要去見你爸爸?」

  「見完了。」

  「這麼快?」我有些吃驚。

  德拉科不耐煩地走進來拉著我出去:「走了!你這懶骨頭真是沒出息!」

  「這關出息什麼事?喂,德拉科你不要拖我!有良心一點好嗎!我只是個弱女子啊!拜託你憐香惜玉一點好不好!」

  我幾乎是一路被他拖到了一樓,怒火燒得我幾乎口不擇言,正當我想要噴出經典國罵的時候,就看見盧修斯閒適地坐在壁爐邊的復古沙發上,手裡端著杯紅酒,看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德拉科立刻正了身形,低眉斂目道:「爸爸。」

  我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和衣服,畢恭畢敬地說:「日安,馬爾福先生。」

  盧修斯放下報紙,晃了晃手裡的紅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日安,希特勒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看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領會道:「霍格沃茨的書單到了,我們打算去對角巷買書,爸爸。」

  盧修斯略微頷首,慢悠悠地喝了口紅酒,忽然對我說:「希特勒小姐,我想你和德拉科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我強壓著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點點頭:「當然,馬爾福先生,我和德拉科一直都是好朋友。」

  盧修斯意味不明地加深了笑意:「啊,那真是太好了。」他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德拉科的確需要一些像您這樣優秀的朋友。」他頓了一下,似不經意地補充道,「不過如果再多一些就更好了,救世主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瞬間明白了盧修斯留我在這裡的用意,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希望德拉科和救世主搞好關係,但是德拉科卻把這件搞砸了,不但沒跟哈利成為朋友,反而成了勢不兩立的死對頭,這很不符合馬爾福利益高於一切的審美,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跟救世主搞好關係對馬爾福家的現在和將來都有或多或少的好處。

  盧修斯向來是個稱職的馬爾福和斯萊特林,他不打算放棄這一點,所以在得知我和哈利的關係後,他打算從我這個「救世主喜歡的人」身上下手,由我來調節德拉科和哈利的關係……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但我想它一定很扭曲,德拉科望了我一眼,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說:「爸爸,我不想和那個波特交朋友,他可是個格蘭芬多!」

  我垂下眼睛,瞥見德拉科衣袖裡的手握著拳,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他的手有點顫抖。

  明明不敢站出去,為什麼還要開口呢?明明從來沒有忤逆過自己的父親,又為什麼破例呢?……耐人尋味的答案啊,心裡有些什麼呼之欲出了。

  我喘了口氣,挺胸抬頭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德拉科的,馬爾福先生。」

  盧修斯慢悠悠地站起來,沒理我,而是盯著德拉科看,他走到德拉科面前,凝視了他一會,直到德拉科被他看得快要站不住了,才轉而用友好的語氣說:「其實我們的小馬爾福先生說的也有道理,不是嗎?」

  他這句話讓我和德拉科都驚訝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因為德拉科一句話改變主意,而他只不過抬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便又坐了回去,淡淡道:「那麼,我想作為德拉科最忠誠的朋友,希特勒小姐一定會盡職盡責地守護他,哪怕對他作出一些不適舉動的人是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對嗎?」

  我忽然非常感慨。

  在我心中,馬爾福一向是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他們看不起任何人,因為他們有那個資格。但是今天我親眼見識了馬爾福的另一點——家人是高於利益的存在。

  盧修斯應該很清楚德拉科和哈利的過節,在德拉科開口之前他也許是希望德拉科和哈利能重修於好,畢竟多一個朋友要比多一個敵人好。

  但在德拉科拒絕之後他又放開了這些對於馬爾福家來說不小的利益,其中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覺得以我的能力並不一定能達到目的,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妥協了。

  捨棄利益,只因為德拉科的話,這令我非常吃驚,我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有著鉑金長髮的俊秀男人,他成熟穩重,優雅高貴,可能還有些奸詐狡猾,但他卻是個稱職的父親。

  這讓我對於他向希特勒家做出威脅這件事也不那麼厭惡了,我相信只要他做得不是很過分,沒有威脅到希特勒家的安全,那麼我應該可以和他相處的很好。

  我再次開口,作出鄭重的承諾,卻是發自內心的:「馬爾福先生,這些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德拉科不僅是你的兒子,他也是我的朋友。」

  盧修斯似乎對我這麼說有些驚訝,沉默了一會,才端起酒杯,優雅地朝我舉了舉,略勾著唇,用馬爾福式華麗悠長的詠歎調說:「那麼,祝——出行愉快。」

  德拉科在盧修斯話音落下之後迅速地拉著我逃到了對角巷,他靠著牆深深地吐了口氣,額頭有不易察覺的細密汗珠。

  我看了他一眼,從口袋取出一塊手帕遞過去。

  德拉科愣住了,不解地看著我。

  我眨眨眼,看著他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直接抬手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德拉科這下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忍著笑將手帕放回口袋,牽著他的手朝麗痕書店走去,一直到進了書店,德拉科才反應過來,盯著我不停地看,都沒發現旁邊的學生手裡的《妖怪們的妖怪書》正朝他撲過來。

  我驚呼一聲拉開他,一拳打在那本書上,整本書立刻掉在地上,但還是不停地朝我咬過來,我乾脆直接蹦到了書上,踩著它跺了兩下,它這才老實了。

  德拉科張張嘴,看向書的主人,良久才感慨道:「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買啊。」

  那本書的主人看起來比我們大幾歲,長得非常英俊,淺棕色的短髮有些凌亂,褐色的雙眸裡滿是歉意,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低聲道:「非常抱歉,我來幫我妹妹買書,不過……好像出了點問題。」

  我從那本《妖怪們的妖怪書》上跳下來,蹲下輕輕撫摸了幾下書的脊背,本來狂躁的書立刻安順下來,惹來德拉科和書的主人驚訝不已的注視。

  「我想你這樣做的話它會很喜歡。」我拿起書笑著還給書的主人。

  書的主人愣愣地看著我,然後燦爛一笑,接過書柔聲道:「謝謝,我是塞德裡克.迪戈裡,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非常高興認識你。」

  我被他陽光般的笑容閃瞎眼的同時,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原來這位就是HP史上最帥的醬油黨,第四集就炮灰了的塞德裡克啊……

  「你好,我是艾達.希特勒,霍格沃茨三年級的學生。」我和他握了一下手,耳邊傳來一陣提醒式的咳嗽,我趕忙又道,「這位是德拉科.馬爾福,我的朋友,也是三年級的學生。」

  塞德裡克和我握完手又熱情友好地和德拉科握了握手,德拉科看起來不太高興,但出於貴族死要面子的本性,他還是完美地和塞德裡克寒暄了一番,直到塞德裡克的家人來找他,我們才結束了交談,開始買自己的書。

  德拉科似不經意地問我:「艾達,你選修了哪門課?」

  霍格沃茨三年級已經有選修課了。

  我頭也不抬地說:「天文課和占卜課。」

  「換掉。」

  我一怔,放下手裡的書看向他:「你說什麼?」

  「換掉,學保護神奇生物和古代魔文。」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拒絕。」我皺起了眉,「憑什麼啊?」

  「難道你不想和我修同一門課?」他挑起了眉。

  我看了他一會:「為什麼不是你換?」

  「……」德拉科似乎有些噎住了,半晌才道,「我換一門,你換一門,這樣就公平了。」

  我想了想,點頭:「好吧,占卜課我是一定要修的,另一門你自己定吧。」

  德拉科皺了皺眉,半晌才道:「那就占卜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吧……不過我真不明白占卜課有什麼好上的,特裡勞妮總是喜歡胡言亂語。」

  我「嗯」了一聲,沒理他的吐槽,重新開始找書。等我們買完書出了麗痕書店,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們一路走著,路上的人神色看起來怪怪的,似乎有些緊張。我望向一個不起眼的牆角,那裡貼著一張通緝令。

  被關在阿茲卡班的西裡斯.布萊克越獄了。

  我恍惚地回想著HP的劇情,依稀記得這個人是無辜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羅恩韋斯萊的寵物,一隻家鼠,斑斑——彼得.佩迪魯的阿尼瑪格斯。他不但是出賣波特家的元兇,更是伏地魔復活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角色,那麼……要做些什麼嗎?我摸了摸下巴。

  「你在看什麼?」德拉科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牆上貼著的通緝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牽起我的手不由分說道,「走,回家。」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一起用門鑰匙回了馬爾福莊園,一到莊園,德拉科就把施了縮小咒的書全都丟給我,獨自跑去找盧修斯了,一定是要說關於布萊克越獄的事。

  我拿著書回了房間,將它們放到行李箱裡,然後坐在桌子前給媽媽寫信。

  是時候讓那只我養了不少日子的小白眼貓出場了——雄起吧,小龍!幫媽媽把那只臭老鼠給抓回來!貓捉老鼠,這是一件多麼順理成章的事啊!

  別了斑斑……永別了……喪鐘為你而鳴……阿門。

  德拉科回來的時候,我剛好寫完信,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不等我開口,連珠炮似的說:「西裡斯.布萊克越獄了,他很危險,阿茲卡班已經派出了攝魂怪來找他,很可能還會駐紮到霍格沃茨去,你小心點。」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拿出黑魔法防禦術的課本準備預習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盧平,他和洛哈特不一樣,還算有些真材實料,應該可以學到一點東西。

  德拉科看我這樣有點不解:「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為什麼要驚訝?」我比他更不解。

  「你不好奇攝魂怪為什麼要去霍格沃茨嗎?你不怕嗎?」

  ……我早就知道了為什麼要好奇為什麼要怕?這句話我當然不能說出來,於是憋了半天,只好裝作才反應過來,問道:「啊!不會吧!攝魂怪要駐紮霍格沃茨!?為什麼?」

  德拉科一臉「你這個蠢貨沒救了整條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的表情說:「這是爸爸告訴我的消息,還沒有公佈,你別告訴別人。據我所知,攝魂怪之所以要去霍格沃茨,是要去抓布萊克。」

  我順著他的心意問:「布萊克在霍格沃茨?」

  「很有可能,因為他要去找哈利波特。」德拉科幸災樂禍地說,「我們的救世主這下要倒霉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霍格沃茨那麼多學生,攝魂怪守在那學生不是很危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它們?」

  德拉科驚訝地挑了挑眉:「意外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懂得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我額角滑下三條黑線,轉頭看書,不再理他。我的提點已經夠了,這都意識不到的話那真出了什麼事只能算他倒霉了。

  「有一個魔咒可以擊退攝魂怪。」德拉科坐到我的書桌上,長腿就搭在我的手邊,他鬆了鬆領帶,壓低身子附在我耳邊低聲說,「不過那是高年級才可以學的,你一定學不會。」

  我被他曖昧的姿勢搞得有些臉熱,盯著書面,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我學不會,你就會了?」

  德拉科得意地側眼看我:「我當然會,爸爸教過我。」

  盧修斯的家教老師做得不錯嘛,我側頭對上德拉科的視線,望進那雙灰藍色的璀璨眸子裡,慢慢說:「證明給我看。」

  德拉科同樣盯著我,挑起嘴角:「可以,但你拿什麼交換?」

  「交換?」

  「白給你看?」

  「……你想要什麼?」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的守護神是什麼樣子。

  德拉科神秘兮兮地直起身:「一會告訴你。」他拿出魔杖,低沉的嗓音念出那個咒語:「——呼神護衛!」

  一隻銀色的龍隨著他揮舞魔杖的動作瀟灑而出,繞著房間奔跑兩圈,消失在我面前。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得意地看著我,然後忽然低下頭來,在我唇上輕輕一啄。

  我頓時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

  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啊……他剛剛是不是吻了我?那是我的初吻啊!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奪走,而且我居然沒有反抗?!

  德拉科微紅著臉咳了一聲,拖著長長的腔調說:「這個算是給你看我的守護神的交換。」

  我愣愣地眨眼,依舊感覺無法直視,我完全沒想到馬爾福少爺會這麼做,說真的!

  不過,德拉科真的是個非常討厭的人,他畢生所愛就是不斷地打擊我諷刺我,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例外,他懶洋洋地說:「雖然你都是跟在我身邊的,真的遇見攝魂怪也不會有危險,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會教你守護神咒,不用急著感謝我,因為我估計像你這麼蠢很難學會啊。」

  尼瑪我立刻就HOLD不住了啊!我很想掄起課本朝他砸過去,但是我忍住了!有一就有二,這小子肯定在耍花招!

  我抿了抿唇,低著頭看著書面,謹慎地問:「是有條件的吧?」

  「當然。」

  果然啊!!看吧!!陰謀來了!!這個邪惡的傢伙!!

  「不過現在不告訴你。」

  我X……我不停地翻著書頁,以此掩飾內心的慌亂,直到書頁停在394頁,才拉了拉他的衣袖,指著頁面上的狼人說:「看,這是你。」

  德拉科望過去,皺皺眉瞪了我一眼,順著我的手又翻了很多頁,直到快末尾才停住,高興地說:「看,這是你!」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頓時無語,尼瑪是陰屍!

  我二話不說掄起磚頭似的課本砸在他身上,德拉科痛呼一聲,在我要砸第二下的時候撒腿朝門口跑去,「笨蛋,如果我不願意,你根本就砸不到我!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爸爸說點事。」語畢,人已經跑出了門外。

  看著迅速關住的房門,我放下了手裡的課本,皺眉趴到了桌子上,冷汗一陣一陣地往外冒。

  完蛋了!這種臉紅心跳抑制不住想要狂笑的狀態是什麼意思我再清楚不過了,尼瑪我戀愛了!對像還是那個整天鼻孔朝天不給我添堵就渾身不舒服的混蛋……這不科學,但這是現實。

  據研究,人的一生中會遇到約2920萬人,兩個人相愛的機率是0.000049。這麼低的幾率,如果辜負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暴殄天物?

  他對我重要嗎?毫無疑問,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他很重要。很多人在我生活的某一階段告一段落後就會從我心裡永遠消失。比如克魯姆學長,自從轉學之後我只和他聯繫過一次,被他拒絕後我也沒有很傷心,並且很快拋在了腦後,即便他現在送來了禮物和信件,我也沒有回復的想法。但我卻非常在意德拉科的一舉一動。

  在意他為了氣哈利而置我於眾人的嘲笑之中,在意他和別的女孩走得近卻故意忽略我,在意和他失去聯絡,在意到每天都想見到他。

  從昨天晚上自麻瓜界回來我就依稀感覺到了他對我的不一樣,但是我縱容了他,並沒有像對哈利那樣快刀斬亂麻,甚至在那之後還主動對他做過一些曖昧的舉動。

  這無一不昭示著他對我來說是不同的,我想……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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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九月一號開學日,爸爸媽媽帶著小龍來到了馬爾福莊園,和盧修斯納西莎一起送我和德拉科到九又四分之三車站。馬爾福父子顯然對小龍的名字事件記憶猶新,皆是神情複雜地看了它一眼,然後把它當成空氣。

  我抱著小龍和德拉科並排走在雙方家長的後面,忽然有種已為人.妻的滄桑感。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揉了揉小龍的腦袋,我似不經意地問身邊的人:「德拉科,你說你暑假前在火車上的反常是因為你爸爸讓你和阿斯托利亞如何,對嘛?」

  德拉科一愣,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他沒回答我,甚至都沒看我,捏緊了領口,幾步走上前和盧修斯並肩去了。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移到了媽媽身邊,媽媽抬手扶了一下我的頭髮,我低垂著眼看著懷裡的小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雖然有的時候我看起來很蠢(僅僅是看起來),但我仍然是個斯萊特林,並且曾經在德姆斯特朗讀過一年。一旦我決定了的事,除非外力所不可抗因素(也就是翹辮子),否則都不會改變,我不會允許別人有反悔和拒絕我的機會,因為我姓希特勒。

  一路到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德拉科一直都跟在盧修斯身邊,顯得異常乖巧安靜,但我感覺得到他似有若無飄過來的視線,帶著分探索和小心翼翼。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和爸爸媽媽還有馬爾福夫婦告別,然後若無其事地跟著德拉科上了火車,朝馬爾福的專屬隔間走去。期間不乏有其他同學曖昧的眼光投來,我皆將其無視。

  我原以為可以平靜地到達目的地,但很顯然梅林最近很無聊,很喜歡拿人開玩笑,所以我們倆被人攔住了,是格林格拉斯姐妹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來我選修占卜課是正確的,等哪天在魔法界混不下去了,我還可以去麻瓜界當神婆。

  「德拉科。」阿斯托利亞高興地看著他,「假期過得好嗎?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她抬了抬手,一條漂亮的銀色手鏈露了出來。

  我的眉毛抑制不住地上挑,剛巧德拉科轉頭看向了我,將我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臉色更難看了。

  他胡亂點了點頭,拉著我就走,搞得阿斯托利亞非常茫然,倒是旁邊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開了口:「你就是艾達.希特勒吧?」

  德拉科腳步一頓,我也就沒必要跟著他往前走了,我扯回手朝達芙妮露出善意的笑容:「是的,我是艾達.希特勒,非常高興見到您,格林格拉斯小姐。」

  達芙妮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友善,一時愣在了原地,倒是路過的潘西拉回了她的神智:「達芙妮,該回車廂了。」潘西淡淡地說,看了我一眼,面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達芙妮點點頭,皺眉望向阿斯托利亞:「我們走吧。」

  阿斯托利亞咬了咬唇,漂亮的眼睛看向德拉科:「我和你坐一起好嗎?德拉科?」

  德拉科這個賤.人蹙著眉頭,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我。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自己惹得爛桃花憑什麼讓我給他擦屁股?還送了人家禮物?托麻的都沒送過我禮物,這個混蛋!

  我轉身離開,打算隨便找個隔間坐下補眠,但可能梅林覺得情況還不夠亂,又一陣呼喚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艾達!」

  哈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詫異地望過去,他提著半死不活的海德薇鎮定地走了過來。

  哈利長高了,秀氣的眉眼帶著不易察覺的穩重之色,比去年英俊了不少。

  我很舒爽地看著德拉科的臉色變臭,大大方方朝哈利走過去:「哈利?你怎麼過來了?假期過得好嗎?」

  哈利聞言,臉色微變,很明顯假期過得不好,但還是勉強自己說:「我很好艾達,只是有點擔心你,暑假我寫了很多封信給你,還有生日禮物,全都原封不動地被退了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海德薇很是配合地揮舞了一下翅膀,狼狽疲倦的樣子充分證明了哈利的話。

  我張張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哈利不知道我去了馬爾福莊園,所以他寫的地址應該是我在德國的地址。不出意外的話,他的信應該和克魯姆學長的差不多時間寄來的,但是克魯姆學長的信被收了下來並且送到了我的手裡,他的卻直接被拒收了,我瞬間明白了爸爸媽媽的用意。

  「我暑假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在英國過的,家裡沒人,所以沒收到吧。」思索了一下,我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下。

  哈利臉色緩和了不少:「你沒事就好。」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禮盒,「送給你,生日快樂,雖然有些遲了。」

  我驚訝地接過來:「你知道我的生日?」

  「……聖誕節在你家時,無意間看到的。」他的臉色微紅,撓了撓頭,「我先回去了,在這邊呆太久不方便。」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

  我餘光瞥見德拉科額頭青筋都快起來了,於是順從道:「謝謝你哈利,你快回去吧,到學校我們再聊。」

  哈利點點頭,跟我告別後目不斜視地離開了斯萊特林車廂。

  我左右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眼神多是意味深長,少數則是明顯的不屑和厭惡。我無視了他們,一邊將禮物收進口袋,一邊想著,我都忘記了給哈利生日禮物,可他卻記得我的……我真不是個合格的朋友,到學校一定要補給他一份。

  而在這時,一隻手奪過了我即將塞進口袋的禮物,我皺眉望去,德拉科白著一張臉站在我身後,一手拿著哈利送我的禮物,一手扯著我往最前面走,壓低聲音說:「你又收他的禮物!我那裡他的禮物已經堆成一堆了!你還往那裡送!」

  我沒有掙開他,馬爾福家的態度影響著整個斯萊特林,他的行為很好地讓那些打算諷刺我和格蘭芬多交朋友這種行為的人都閉上了嘴,最主要的是阿斯托利亞完全呆在了原地。

  目的達到了,我這心裡就很爽了,順從地和他一起進了隔間,然後淡定地看著他「砰」的一聲關上隔間的門,雙手撐在桌子上無辜地看著他。

  「馬爾福先生叮囑我要幫你和救世主搞好關係,所以我當然不好推辭他的禮物了。」我用非常純良的眼神看著他,就差開口說「先生,買一根火柴吧」了。

  德拉科本來還滿眼怒火,聽我這麼一說,沒由來地頹喪起來,有些疲憊地坐到了我對面,鬆了鬆領帶,蹙眉望著車窗外。

  火車在這時緩緩行駛起來,周圍的景物飛快倒退,德拉科一直那麼沉默地坐著,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起伏喘息,我幾乎要以為他已經被石化了。

  瞇了瞇眼,我不動聲色地從行李箱拿出爸爸送我的那本《中級魔咒》看起來,在德拉科感覺不到的角度悄悄觀察他的動作,小龍「喵」了一聲,舔了舔爪子百無聊賴地洗臉。

  我望了它一眼,合上書拿出點貓糧送到它嘴邊,等它吃完,伸出手撓著它的下巴逗它玩,小龍被我伺候得頗為滿意,仰躺在我腿邊,慵懶地瞇著眼甜甜地叫喚著,萌得我心都融化了。

  我正玩的起勁,眼前忽然白光一閃,抬頭望去,小龍已經被德拉科放到了他那邊,而他本人則坐到了我旁邊。

  我下意識往裡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裝作很好奇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馬爾福先生囑咐過我要好好照顧你,你可千萬別有事,不然我就……」

  「能不能別再提爸爸了?」德拉科盯著我面無表情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順從地點點頭,拉開和他的距離,坐在窗戶邊學著他剛才石化的樣子看風景。

  德拉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默半天,湊到我身邊,側過身來貼近我,胸膛緊緊挨著我的手臂,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那看起來很瘦卻絕對不弱的胸膛上的肌理。

  「怎、怎麼了?」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他。

  德拉科輕笑一聲,按著我的肩膀將我轉過去面對著他,灰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你在怨恨我吧?」

  我一怔,很少見他表情這麼沉靜,也很少聽他這麼低沉地和我說話,稍稍有那麼點不知所措:「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德拉科後撤了些身子,手從我身上離開,支著頭不鹹不淡地對我說:「關於你們家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因此怨恨我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我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

  「我並沒有因此怨恨你,不過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反應過來,擺正身子淡定地回了他一句。

  德拉科再次用手將我轉過去,我不解地看著她,他抿了半天唇,漂亮的眼睛裡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那條手鏈不是我送給阿斯托利亞的,是爸爸吩咐人送過去的,剛放暑假格林格拉斯家就把她的生日宴會請帖送來了,我總不能空手去吧?」

  看來馬爾福家在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才請我們過去做客是因為這件事耽擱了,我忍不住挑挑眉:「這和我有關係嗎?」

  德拉科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他懷裡,低垂著眼睛望著我,反問道:「這和你沒關係麼?」

  ……他真的長大了,聞著那股熟悉又青澀的男性氣息,我的臉抑制不住發燙,這孩子都懂得把問題拋回來了,修煉成他爸爸那麼腹黑指日可待啊,我可得抓緊時間,不然後期一定會吃虧。

  咱中國不是流傳著一句名言麼?戀愛中最先踏出第一步的人永遠會被另外一個人吃的死死的。

  「你喜歡我吧?」我沒有反抗他的束縛,仰起頭和他對視,說完這句話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慌亂和無錯,我忍不住勾勾唇,篤定道,「德拉科,你喜歡我。」

  德拉科被我說得愣住了,茫然地看著我,手上的勁卻一點都沒松。我稍稍直起身,跟他四目相對,鼻尖幾乎挨著他的鼻尖,我呼吸到的是帶著他淡雅香氣的熱氣,這種曖昧的氣息讓我有些心神恍惚。

  德拉科的喉結忽然動了一下,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鉑金色的眼睫顫了顫,身子前傾,毫不費力地貼上了我的唇,另一隻空著的手攬住了我的腰,將我帶進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

  我被他的突然襲擊搞得僵在了原地,直到他撬開我的唇將舌頭伸了進來我才反應過來。我像征性地掙扎了幾下,他慌張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攬在我腰間的手縛得我背上很痛。

  我想開口讓他鬆開手,可發出來的卻是曖昧的低吟。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一緊,直接將我壓在了柔軟舒適的座椅上。我瞪大眼睛用控訴的眼神盯著他,他也同樣目光灼灼地回望著我,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我狼狽無措的模樣,臉熱得幾乎燒了起來。但我很快就沒心思想這些了,他的吻排山倒海的襲來,我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寸都變得異常敏感,下意識閉緊了眼睛。

  我的唇瓣被他吻得發麻,曖昧的喘息響徹隔間,襯衫的領口也不知何時被他解開了,白皙的鎖骨暴露在外面,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我脖頸劃了幾道紅痕,我吃痛地咬在他唇上,他卻依舊沒有放開我的意思,反而輾轉吻上了我的耳垂,順著耳垂一路吻上了脖頸,修長的手指輕易地挑開了襯衫所有的扣子,指尖毫不猶豫地探進了文胸裡,輕輕撫弄著藏在裡面的突起。

  我抑制不住地輕吟出聲:「唔……住手德拉科,放開……」

  只要是男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真的住手,德拉科是男人嗎?是,所以德拉科沒有住手。他再次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手上力道加大地撫弄著,我的雙臂無意識地環上了他的脖頸,而他的襯衫也不知何時被我解開了,白皙精瘦的胸膛緊緊地貼著我,我能感覺到雙腿之間有什麼東西硬硬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有點過了!我正想推開他,火車忽然光噹一聲停住了,周圍瞬間陷入黑暗,鋪天蓋地的冷意蔓延過來。

  我腦中一驚,攝魂怪來了!

  德拉科顯然也意識到出了問題,不過他也只是停了手上的動作,一邊吻著我一邊為我扣好襯衫扣子,拉起我讓我坐在他腿上,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

  他忘情了,可是我沒忘啊!他可能以為只是普通故障,但我知道這是攝魂怪來了啊TAT,我使出吃奶地勁才把他稍稍推開了一點,沒辦法,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完全沒有力氣,只能軟軟地靠在他懷裡。

  「艾達……」德拉科抱著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此刻我以一種非常曖昧地姿勢騎在他雙腿上,這讓我無法抑制地想到了這可是車.震的標準姿勢,額角忍不住掛了三條黑線。

  「你說對了,艾達……我喜歡你。」他在我脖頸蹭了蹭,聲音裡帶著饜足快意,「你也喜歡我吧,嗯?」最後這個「嗯」,帶著濃重的鼻音,語調上揚,有著馬爾福式的自信與張揚,以及……難以言語的性感。

  我很想回答他是的,但我真心覺得現在不是表白的時候,因為我清晰地看見隔間外飄著一個好像麻布袋子一樣的怪物,它那根本不能稱作是手的東西緩緩推開了緊縮的隔間門,顯得輕而易舉毫不費力。

  我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周圍彷彿置於三九寒冬般冰冷:「德拉科,攝、攝魂怪來了……」

  德拉科瞬間抬頭,迅速地起身擋在我前面,有些青澀和消瘦的身形此刻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挺拔頎長,他的衣服和頭髮都有些凌亂,魔杖已經被他緊緊握在了手裡,守護神咒從他口中流淌而出,隨著一隻美麗靈動的銀龍出現,攝魂怪飛速後退。

  我從沒想到魔咒竟然可以念得如此低沉悅耳,彷彿世間最動聽的音樂,讓我覺得連周圍的空氣都溫暖了起來。

  事實上這不是我的錯覺,攝魂怪被德拉科擊退了,他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鎮定和可靠,等燈光再次亮起後,他謹慎地拉開隔間門到外面巡視了一番,不一會就回到了隔間,將我抱在懷裡,低聲安撫道:「沒事了艾達,那個雜種已經走了。」

  我忽然覺得眼眶很熱,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用非常委屈地聲音抱怨道:「回學校我就做個像攝魂怪那樣的小人扎死它。」

  耳邊傳來德拉科放鬆的輕笑聲,他倨傲而自信地說:「我可不這麼想,我只想扎它本身。」

  我後撤些許,望著他發紅的臉頰,確認道:「你真不是在開玩笑嗎?烈士?」

  德拉科的臉在我盯著他的情況下越來越紅,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擊退攝魂怪所以有些激動,還是因為之前的那個啥而害羞,他很快又將我抱在了懷裡,悶悶地說:「還是算了,見到它們肯定不會有好事,我最好一輩子都沒有扎它本身的機會。」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沒等我開口,阿斯托利亞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隔間之外,她應該是來看德拉科安不安全的,但當她透過隔間的玻璃看見相擁的我們時,臉色瞬間蒼白了,活像是看見了捲土重來的切片君。

  我好心地拍拍德拉科的肩膀:「你最好現在放開我,不然一切後果由你負責。」

  德拉科愣了一下,鬆開我不解道:「怎麼了?」他看起來似乎還有那麼點緊張。

  我揚起下巴示意他朝後看,他皺眉轉頭,然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僵硬地和阿斯托利亞對視,阿斯托利亞明顯快要哭出來了,我正好奇德拉科會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一揮魔杖,一道簾子擋在了玻璃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德拉科單手插兜轉過來,手裡像轉圓珠筆那樣轉著魔杖,悠閒道:「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你最好還是想想該怎麼回答我之前說的問題。」略頓,他昂著下巴,一身貴族做派,「當然,我必須提醒你,馬爾福不接受否定的答案,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感受到無形的壓力然後迅速往後撤了幾步,眼前的少年雖然語調輕慢柔和,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他的高傲讓我奇異地覺得並不討厭,反而很甜蜜……似乎跟一個自戀的爹控+傲嬌談戀愛也不是一件壞事。

  哦呦……果然,事情已經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並毫無挽回的餘地了(╯▽╰),臭小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千萬別後悔,就算你將來後悔,你也別想從姐手下逃出去了,哼!


  第23章

  火車在大雨中抵達霍格沃茨,我抱著小龍和德拉科一起走出隔間,高爾和克拉布立刻圍了上來,他們很盡職地在前面開路,完美的扮演了紈褲少爺出門調.戲良家婦女時必備的狗奴才,只是在經過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身邊時,這倆二貨有些茫然地回頭看向了德拉科。

  我沒去注意德拉科的反應,因為我在斜對面的隔間縫隙處發現了一隻瑟瑟發抖的……家鼠。

  顯然,彼得佩迪魯被攝魂怪嚇壞了,他一點都沒辜負他的阿尼瑪格斯形象,在攝魂怪磕上救世主的混亂中慌不擇路地逃到了斯萊特林車廂,自投羅網來了。我想他現在一定很憎恨他的飼主韋斯萊先生,憎恨他為啥非得和救世主擠在一個車廂。

  啊,這叫什麼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湊到小龍耳邊低聲念叨著:「去,小白眼貓,體現你貓聲價值的時刻到了,把那只耗子給媽媽抓來!」

  小龍喵嗚了一聲,迅速從我懷裡竄出去,一口咬住了那只被嚇得不輕的家鼠的脖子。

  彼得完全沒料到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學生會注意到他這樣一隻骯髒的老鼠,他不認為斯萊特林會有格蘭芬多那樣的好奇心,所以他也沒太在意,這種心態讓他被小龍咬了個正著,它猛地掙扎起來。

  我抬眼看了看,德拉科正面無表情地和潘西她們說著什麼,他們都沒注意我這邊的情況,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抽出魔杖,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輕輕揮舞了一下:「統統石化!」

  彼得佩迪魯應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痛恨過自己的阿尼瑪格斯形象,它在掙扎貓咪束縛的間隙根本無法完全抵禦我的魔咒攻擊,直接被我給石化在了那。我不動聲色地蹲下身將它從小龍嘴裡拽出來塞進口袋,小龍不滿地瞇眼看了看我,跳進我懷裡開始補眠了。

  德拉科這時已經結束了和潘西等人的談話,阿斯托利亞站在他身後,臉色難看得很,但表情還算友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她們說的,不過我目前沒心思想這個,只對他點點頭,便一起下了火車。

  坐在馬車裡,我思索著該怎麼把這件事呈現到鄧布利多面前,我對自己的魔咒沒有太大信心,也不覺得如果彼得醒過來我還會有這個機會控制住他,畢竟他這次失手是一時大意外加被攝魂怪嚇亂了心智,所以我必須趕快想出個辦法來才行。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德拉科側首皺眉看著我,他的聲音傳遞到我耳中的下一秒,我頓時興奮起來,對呀,可以把這件事交給德拉科去做嘛,把斑斑交給德拉科,以斯內普教授和德拉科的關係,完全可以讓斯內普教授把斑斑移交給鄧布利多,只需要一點點說話的藝術就好了。

  我美滋滋地看向他:「我很好,我好得不得了。」我擺出一副「好開心啊又吃成長快樂了」的表情望著他,毫不意外地在他眼裡看到了鄙視,不過看在他即將要幫我一個大忙的份上,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我笑著低下頭蹂.躪著懷裡的小龍,對面的佈雷斯一雙桃花眼在我和德拉科身上轉來轉去,最後輕笑一聲開口說:「嘿,聽說了嗎,我們的救世主被攝魂怪給嚇暈過去了。」

  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一提到哈利,德拉科的注意力立馬轉開了,他昂著下巴幸災樂禍道:「哦,算了吧佈雷斯,我只希望他沒有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留下什麼不明排泄物。」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孩子嘴巴真毒,不過那副欠扁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意外的可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目前我得抓緊時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跟德拉科說斑斑的事。

  想到這,我抬頭問佈雷斯:「佈雷斯,你今晚會回寢室吧?」

  佈雷斯被我問得一愣,隨即擺出一副「我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的樣子道:「親愛的艾達,如果你不希望我今晚回寢室的話,我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留宿,要知道,我一向很夠朋友的。」他朝我和德拉科曖昧地眨眨眼。

  德拉科紅著耳根看向我,灰藍色的眼睛中帶著些疑惑和窘迫,我瞥了他一眼,對佈雷斯點點頭:「那麼麻煩你今晚不要回寢室了,我有點事要跟德拉科單獨說。」

  佈雷斯眼中瞬間迸射出懾人的光芒,激動地恨不得站起來,但他沒忘了這是在馬車裡,只能不住地點頭:「沒問題艾達,我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回去,你放心,你們可以盡情的【嘩——】」

  「咳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德拉科掩飾的咳聲打斷了,德拉科似乎很不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也沒開口拒絕,只是越發不敢看我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這麼害羞呢?

  就這麼一路被佈雷斯曖昧地注視著到了霍格沃茨,德拉科的臉已經從紅變得慘白慘白,顯然尷尬到了一定境界,我無奈地牽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禮堂,坐到斯萊特林的長桌邊。

  等坐定之後,德拉科的臉色才漸漸恢復正常,他看著我,一字一頓道:「希望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等著。」

  我鄭重點頭:「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揚揚眉,默許了我今晚的「夜襲」,長袍之下掩著我們交握的手,我有些臉紅:「我想你應該關心一下你的教父。」我用下巴指了指教師席,盧平正端坐在斯內普教授旁邊,他看上去極為落魄,穿著打了補丁的長袍,氣色也不太好。

  當然,我們不能要求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狼人能有什麼太好的形象,而且比起他旁邊坐著的斯內普教授,他的模樣還是可以忍受的,畢竟他的氣質溫潤儒雅,看起來很好相處,而斯內普教授則渾身散發著無邊冷氣,黑眸冰冷地注視前方,眼神毫無焦距,蛇王氣勢一覽無餘。

  顯而易見,他申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這一職位再次失敗了。

  德拉科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精緻的眉頭緩緩蹙起:「真是倒胃口。」

  我抿抿唇,不置可否。

  鄧布利多開始了他一年一度的講話,今年他要宣佈的事情比較多,比如RJ盧平出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比如海格出任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比如攝魂怪駐紮霍格沃茨……

  德拉科一臉無語地看著海格,我見他這副樣子,便非常快樂地問他:「怎麼,後悔選修保護神奇生物課了吧?」

  德拉科哀怨地回望著我,忽明忽暗的蜜色光暈下,他一雙灰藍色的眸子裡彷彿灑滿了碎鑽,璀璨而耀眼。我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頰,惹來他一陣發怔,還是佈雷斯的乾咳喚回了他的神智。

  「你們今晚有很多時間談你們那件很重要的事。」佈雷斯拍胸脯保證,「請相信你們最忠誠的朋友,馬爾福先生,希特勒小姐。」

  我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收回手,鄧布利多已經講完話了,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我邊切牛排邊望了一眼一直在看著我和德拉科的格林格拉斯姐妹。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只是瞥了我一眼就不屑地閃開了視線,阿斯托利亞則意外地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優雅地開始用餐。

  我挑挑眉,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我頗為期待地看向潘西,果然潘西也沒說什麼,瞧我看她,甚至還朝我舉了舉杯:「用餐愉快。」她微笑道。

  錯亂了吧?難不成都是復方湯劑假扮的?我莫名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正興致勃勃地在找哈利的茬,他惡劣地說:「波特,你真的被攝魂怪嚇暈了?我是說,你真的暈過去了?」

  像是為了配合他的話,佈雷斯擺出一副嬌花的模樣歪倒在餐桌上,我嘴角抽搐地看著他的表演,這孩子有當演員的潛質啊,不但外形條件好,演技也很不錯,要是真去拍電影,說不定還能拿個奧斯卡影帝,這黑黝黝的形象還挺適合演暮光之城裡面的狼人。

  哈利很淡漠地看著德拉科,然後瞥了我一眼,臉色難看地回過了頭,倒是他旁邊的羅恩韋斯萊看不過去了,氣憤地說:「閉嘴吧,馬爾福!」

  德拉科還要說什麼,我立刻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下,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終究是沒再說什麼。羅恩韋斯萊注意到我們的互動,趴在哈利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哈利轉頭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德拉科宣召主權一般攬住了我的肩膀,昂著尖尖的下巴笑著說:「波特,如果攝魂怪沒有把你嚇得連基本禮節都忘掉了的話,你該知道盯著別人的女朋友看是很不禮貌的。」

  德拉科的話好似平地一聲雷,吸引了周圍所有學院的人的注意,我抬手揉了揉額角,趴在桌子邊努力地切牛排,不斷催眠自己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他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德拉科瞇了瞇眼,眼神冷漠地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立刻縮了回去,他轉過來,將自己的盤子和我的交換,然後又把我的南瓜汁拿過去,換成了他的葡萄汁。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一邊切著我那份切得稀里糊塗的牛排一邊說:「我記得你不喜歡喝南瓜汁,而且你看起來也沒心思切牛排。」

  我低頭看著他送到我面前那份牛排,已經被他切好了,大小整齊地排在一起,方才心裡的煩躁因此奇異地消散了不少,於是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他的服務。

  在我快吃飽了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愛麗絲忽然叫了我一聲。

  「嘿,艾達,你和馬爾福……」她的目光在我和德拉科身上轉來轉去。

  德拉科放下刀叉,一邊喝南瓜汁一邊關切地望著我,似乎很期待我會怎麼回答。

  我沒否認,也沒開口承認,但這在另一種意義上等同於默認,所以愛麗絲看著我眼神由難以置信變成了羨慕和祝福,這讓我心情越發好了。

  請相信,是女人就會有虛榮心,當你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時候,你絕對沒辦法不高興。

  「艾達,你真是好樣的。」愛麗絲低聲湊到我耳邊,用德拉科聽不到的聲音跟我說,「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釣上馬爾福這條大魚的,不過我更好奇為什麼赫奇帕奇的級長一直在看你。」

  我一怔,順著愛麗絲的目光朝她身後看去,是塞德裡克,他在我看他的時候正巧看向我,只不過愣了一下,便露出一抹足可以閃瞎我雙眼的燦爛笑容。

  一切讚美的辭藻都無法形容那一抹笑,我只能用一種很蠢的方式形容它,那就是即便周圍圍著一群攝魂怪,我也會覺得此刻是溫暖的。

  「你們認識?」愛麗絲見此一幕,更加疑惑了。

  我點點頭,若無其事地拉著發現異樣臉色不佳明顯在吃醋的德拉科說:「我和德拉科去對角巷買書的時候見過他,塞德裡克.迪戈裡,一個很好的人。」

  德拉科很冷漠但很客觀地說:「的確很好,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技術非常不錯。」

  我淡定地安撫他那顆躁動的少年之心:「再好也沒有你好,你是最棒的。」你是斯萊特林之花~當然,最後這句話我是在心裡說的。

  德拉科顯然對這讚美很受用,毫不謙虛道:「這個當然。」

  愛麗絲眨眨眼,沒再說什麼,和我一道回了寢室,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艾達,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止救世主喜歡你,馬爾福喜歡你,就連赫奇帕奇的王子對你好像也很感興趣。」

  我扁扁嘴:「愛麗絲,我不認為這是讚美。」

  愛麗絲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請相信,這絕對是讚美!」她湊到我身邊,用一種探究的眼神觀察我,「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吸引人,看起來我們沒什麼差別。」

  我抬手遮住她放肆打量我前胸的眼神,咳了咳道:「我必須解釋一下,愛麗絲,我和哈利只是朋友,而塞德裡克,我想他應該是對我轉學生的身份比較關注,畢竟我和維克多爾克魯姆曾讀過同一所學校,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喜歡魁地奇的男生對他陌生吧。」

  愛麗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這麼說起來好像真的有些道理,那麼,艾達你曾經是克魯姆的學妹?」

  我忽然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披著校袍摸了摸口袋裡依舊硬邦邦的斑斑,剛剛我又給他補了個石化咒,應該一時半會醒不了:「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回來之後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朝她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出了寢室,無視她意猶未盡的呼喚。

  輕車熟路地溜進男生寢室,找到德拉科的房間,正想敲門,就發現門開著一條縫,顯然是給我留的,我順從地推門而入,正看見德拉科一邊系襯衫扣子一邊朝我走來,鉑金色的短髮微微濕潤,沐浴過後的水汽縈繞在他週身,為他披上了一層霧濛濛的光環,到處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鬱金香。

  「怎麼這麼晚?」他幾乎是習慣性地皺起了眉,每次看到我貌似都是這種苦大仇深的表情TAT。

  「和愛麗絲聊了一下,暑假在英國忙著你們家的事,都沒回她的信。」我隨便扯了個理由,鑽進屋裡鎖好了門,坐到他的床邊,「過來德拉科,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德拉科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慢慢走到床邊,挨著我坐下,一邊擦頭髮一邊說:「我不認為有馬爾福沒見過的好東西。」他的重音在「好東西」三個字上。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把石化了的斑斑掏出來,獻寶一樣給德拉科看,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你看,這可是一隻活了十多年的家鼠啊!」

  德拉科沒有用哪怕一秒鐘的時間思考我說的話,直接非常冷艷高貴地給我科普:「希特勒你是笨蛋嗎,沒有任何家鼠可以活十多年那麼久!」

  我無視他不恰當的用詞,把斑斑朝他面前舉了舉,他眨了眨言,立刻反應過來,神色變幻莫測地盯著被石化的斑斑:「這老鼠很面熟。」

  「是羅恩韋斯萊的寵物斑斑,它經過好幾任韋斯萊的手,是一隻非常偉大的寵物『家鼠』。」

  德拉科放下毛巾,從我手中接過斑斑,仔細地看了看,臉色愈發難看:「你在哪抓到它的?我可不認為韋斯萊會友善到借寵物給你蹂.躪。」

  我聳聳肩:「哦,這個當然,如果他知道斑斑被我弄成這樣,一定會衝過來殺了我的。它是被小龍抓到的,在下火車的時候。我想它應該是被攝魂怪給嚇到了這邊。」

  德拉科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那隻貓……」

  「怎麼了?」

  「它的名字。。。。。」

  「我喜歡這個名字。」我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白皙瑩然的臉頰,滿意地看著他臉上泛起紅暈,提醒道,「德拉科,這隻老鼠缺了一根腳趾頭。」

  德拉科點點頭,神情凝重地沉默了一會,道:「我去找教父,你現在回寢室睡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處理方式:「好的,你打算怎麼和斯內普教授說?」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放心,這次不會把你扯進去的。」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走了,你小心點,我對我的咒語沒什麼信心,它看上去很危險,我不介意你再用點凶狠的咒語在它身上,我相信古老的純血貴族會有很多有意思的秘密咒語。」

  德拉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搖頭:「你還真是……」

  「真是什麼?」

  「算了,快回去吧,我現在去找教父。」德拉科把斑斑丟到書桌上,然後揮舞魔杖,一道光射到斑斑身上,斑斑動了一下,僵硬的更厲害了,只是我並沒有聽到德拉科唸咒。

  「不錯啊,無聲魔法。」我驚訝地看著他。

  德拉科側過身對著我挑挑眉:「你還不回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等我做點什麼?」

  我連忙搖頭,轉身就跑:「我回去了,晚安!」

  德拉科輕笑一聲,抬手將我拽進了他懷裡,從身後攬著我的腰,輕輕吻了吻我的耳垂,低沉動聽的在我耳邊喃喃道:「晚安吻。」

  我紅著臉掰開他的手:「記得把結果告訴我,我走了。」

  「嗯。」身後傳來他淡淡的應聲,我安心地朝門邊走去,打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再次囑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德拉科正在系領帶,對於我的囉嗦他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反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我很高興遇到這種事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繼續保持,現在請回去吧,希特勒小姐,我會注意安全的,馬爾福還不會把一隻奇怪的老鼠放在眼裡。」

  我扁扁嘴,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能讓人放心的主啊,不過……算了。我轉身離開,但願這件事會有個好結果,今晚可以睡個好覺。


  第24章

  關於彼得佩迪魯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第二天一早我在禮堂見到了德拉科,告別了愛麗絲,我坐到德拉科旁邊,低聲問他:「事情怎麼樣了?」

  德拉科端起泛著螢光的高腳杯朝我一抬:「一切順利,親愛的。」

  我皺眉看著他一副蕩漾得不得了的樣子:「鄧布利多打算怎麼處理他……我是說那個誰。」

  德拉科高深莫測地挑挑眉:「誰知道呢?」

  ……我真心覺得他這個樣子很欠扁,很想把書朝他砸過去,但是我忍住了,因為他悄悄塞給我一樣東西,我低頭一看,是一面鏡子。

  「雙面鏡,晚上再說。」他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我悟了,點點頭,把雙面鏡裝好,開始吃早餐。邊吃邊看課表,今天是上午是賓斯教授的魔法史和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下午是海格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我依稀記得這節課上會出點什麼事,但具體的情況因為時間太久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索性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吃完飯,和德拉科一起朝魔法史的教室走去,一路上德拉科顯得很興奮,端著一副優雅高貴的架子模仿著羅恩韋斯萊,用馬爾福式的詠歎調吟唱著:「哦~斑斑,我的斑斑,誰看見了我的斑斑~斑斑啊,為什麼你偏偏是斑斑呢?否認你的本身,拋棄你的姓名吧,為了我!」

  ……真像,也真惡毒。我正因為他滑稽的表演而忍俊不禁的時候,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哈利赫敏還有羅恩韋斯萊。當事人來了,德拉科自然收起了那副可笑的架子,重新恢復了高貴優雅的貴族做派,目不斜視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德拉科是不是也和哈利一樣是麻煩體質,因為雖然他沒有去挑釁哈利,但是對方卻來挑釁了我們。是的,挑釁我們,不是德拉科自己。

  羅恩韋斯萊很憤怒地衝我瞪眼:「嘿,希特勒,我記得你養了一隻貓對吧!」

  我眨眨眼,很無辜地看著他:「是的,韋斯萊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哈利為難地拉著羅恩的袍子,想讓他友善一點,但失去了心愛寵物的羅恩怎麼可能友善呢?他看樣子很想衝過來跟我幹一架,幸好德拉科攔在了我面前。

  德拉科單手插兜淡漠地看著羅恩,用他那冷漠拖長的聲調說:「我以前聽說有一種病是因為長期感受不到社會和家庭的關愛造成的,本來我還不太相信會有這種病,畢竟我接觸的都是正常人,但是現在看見了你,我就全明白了,韋斯萊。」

  此話一出,周圍霎時陷入沉默,羅恩顯然沒反應過來,哈利皺眉上前道:「馬爾福,這不關你的事,請你閉嘴。」

  德拉科嘴角一勾,身高上的優勢讓他頗有俯視哈利的架勢,他攬著我的肩膀,認真地問:「哦,波特,難道你認為韋斯萊先生攔住了我的女朋友大呼小叫這不關我的事?波特,我原以為你被攝魂怪嚇丟了的只有禮節,現在看來還得加上一個腦子。」

  哈利頓時面如菜色,羅恩已經在掏魔杖了,赫敏緊張地看著周圍,生怕這時候有哪個教授路過。

  我吸了口氣,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他低下頭與我對視,我朝他使了使眼色,他表情變幻莫測,須臾之後冷哼一聲拉著我去上課了。

  身後的羅恩被赫敏拉著沒有追上來,哈利看了我兩三眼,帶著羅恩離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這節課是占卜課,在這節課上特裡勞妮預測出他即將會有不詳,我真慶幸斯萊特林這節課不用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德拉科,你真是棒極了,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會看懂我的意思,不和他們繼續吵架。」我在椅子上坐好,興沖沖地表揚德拉科。

  德拉科冷笑一聲:「你對我抱有太美好的幻想了,我只是看時間快要上課了才離開的,我可不想因為一群蠢獅子而遲到。」

  我連連點頭:「好吧好吧,你是對的。」

  就這樣還算平靜地過了一上午,午飯過後我和德拉科還有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去上保護神奇生物課,昨天晚上的雨已經停了,碧空如洗,空氣清新,微風拂過面頰,讓人感覺心神俱佳,當然,如果沒有遇見一群格蘭芬多的話。

  「為什麼我要選修這門課呢?」德拉科悵然地吟誦著,「梅林啊,這個地方要完蛋了,這種蠢人教學,要是告訴我爸爸,他一定會發大火的。」

  我瞥了一眼怒氣沖沖的羅恩,又看了看站在前面小屋邊的海格,頭一次贊同了德拉科的言論,事實上我覺得海格這個教授更適合去當教主……一群神奇生物的教主。

  海格見到我們基本都到了,便領著我們沿著邊緣朝禁林裡面走去,走了差不多五分鐘,他停下了腳步,我看了看周圍,這是一片圍場似的地方,空曠破敗,什麼東西也沒有。

  「大家都到這道籬笆邊上來。」海格高聲道,「站到你看得見的地方,然後打開書本。」

  德拉科看著手裡的書皺皺眉,瞥了我一眼,將我斜挎在肩上的書包拎過去掛在他的肩上,才說:「像你在書店那樣拍書脊?」

  我只覺得肩上一輕,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他的問話就傳到我的耳中,我點點頭:「捋捋書脊就可以了。」

  德拉科一邊照做一邊撇嘴:「真聰明,給我們想撕掉我們手的書。」

  我聳聳肩,沒言語。在我和德拉科打開書的過程中,海格已經教了別人怎麼打開書,我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我身上,好奇地看過去,正對上哈利沒什麼情緒的注視,他見我看他,瞬間低下了頭,整理著手裡的書,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梅林啊,看看那個蠢貨都弄了些什麼東西過來。」

  德拉科的驚呼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十二隻鷹頭馬身有翼獸正朝我們走來,我瞬間想起了被我遺忘的那件事,德拉科會在這節課上受傷!

  我下意識緊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低頭望向我,見我一臉緊張以為我害怕了,便攬著我朝後退了幾步,高爾和克拉布擋在我們面前,我和他一起靠著籬笆後面的石牆。

  「意外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德拉科像揉寵物一樣揉了揉我的頭髮,唇角微揚,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我瞥了他一眼,剛巧看到他肩上挎著我們兩人的書包,手裡還拿著個頭很大的書,這些使他本就纖細清瘦的身子顯得越發單薄,此刻他將我護在身邊防止我出事的樣子讓我將他不太好聽的話都拋在了腦後,懨懨地倚在了他身邊。

  「這節課我們就在這裡看看就好,什麼都別做知道嗎?」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提醒道。

  德拉科挑挑眉,湊到我耳邊笑著說:「你就這麼害怕這些醜陋的大畜生?」

  「……好吧,就當我怕他們吧,就在這呆著,哪也別去,行嗎?」

  「當然。」

  舒了口氣,再看向前方時哈利已經騎著那只叫巴克比克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飛上了天空,像人猿泰山一樣繞了一圈之後回到了空地上。我警惕地看向德拉科,他雖然躍躍欲試,但仍然穩穩地站在我身邊,手臂圈著我,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沒有要上前的意向。

  我正想鬆口氣,就看到高爾回頭望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對他挑挑眉,他立刻咧嘴笑,上去挑釁了。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還來不及阻止,就看到高爾被巴克比克爪子一揚揮倒在地,他在草地上翻滾著,長袍上現出塊塊血跡,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梅林啊。」我下意識衝到完全茫然的海格身邊大聲道,「快帶他去醫療翼,你想讓他死嗎!」

  海格被我嚇到了,連忙上前制止了巴克比克更加危險的動作,然後抱著高爾迅速地朝醫療翼跑去,德拉科白著一張臉站在我身邊,低聲道:「我們去看看他。」

  我皺皺眉,顯然高爾上前挑釁是德拉科授意的,他雖然沒明說,但也做出了鼓勵的神色,他現在心裡應該也很內疚吧,所以說幹嘛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老老實實呆著不行嗎?

  有點煩躁地跟著德拉科朝醫療翼走,事情搞成這樣保護神奇生物課也上不成了,沒必要再留在這。

  德拉科似乎感覺到了我不太高興,警覺地問:「你怎麼了?」

  其實我心裡感覺很複雜,德拉科這種幼稚的好勝心很容易讓他在今後的道路上吃虧,而在我記憶中的HP裡他也的確因此吃了很大苦頭,我希望他可以改掉自己的毛病不至於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但又因為他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而感覺前景渺茫。

  我喜歡他,我不想讓他出什麼事,更不希望他因此受到傷害,雖然這次受傷的是高爾,但難保下次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會不會出點別的什麼事,我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他身邊,他總要學著自己長大,可是我又自私地認為他不過才十三歲,對他要求這麼高真的好嗎?

  我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笨蛋,我在心裡拚命為自己的智商捉急,毫無疑問,我的智商一定有問題,在這件事情上我的想法矛盾愚蠢得跟二逼沒兩樣,糾結一些本來很簡單的問題。但我又覺得自己在生活和學習上智商都沒問題,畢竟在很多方面我還是很有天賦的,比如吵架。

  「我沒事,不過德拉科,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我還是沒忍心把幼稚兩個字說出口。

  不過德拉科何其聰明,很快腦補了這個詞,他的臉色很難看:「怎麼,你是在為這件事可能會危害到波特和那個蠢貨海格而跟我生氣嗎?」

  我瞬間瞪大了眼,這孩子的腦回路真是……「我認為我更可憐無辜受傷的高爾!」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薄唇抿得沒有一絲縫隙,他沒搭理我,估計是覺得談論這種問題很掉價。

  他不吭聲,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一路無言地到了醫療翼,高爾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據說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癒合,但是高爾在德拉科的暗示下開始裝病,裝作一副受傷很重的樣子。德拉科表現得很明顯,他似乎想讓海格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我看了他一眼,跟高爾道別,從他肩上拿回書包獨自離開了醫療翼。

  回到寢室,我將東西整理好,將頭髮紮成馬尾,跟著愛麗絲去禮堂吃晚飯。

  我們到達的時候禮堂裡已經有很多人在了,我下意識看向教師席,海格不在那裡。我又看向格蘭芬多長桌,哈利一臉菜色地吃著飯,羅恩陰鬱地說著什麼,赫敏則是緊皺著眉頭。

  「艾達?」

  愛麗絲叫了我一聲,我這才發現我居然走神了,尷尬地衝她笑笑,兩個人一起走向了斯萊特林長桌。

  德拉科安靜地坐在一群斯萊特林中間,聽著他們興致高昂地對高爾受傷的程度添油加醋,精緻的眉毛靠在一起,顯得漫不經心。

  「你今天不和馬爾福一起坐嗎?」愛麗絲見我坐到她身邊,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低著頭抹果醬:「那裡人太多,空氣不好,我想我在這裡比較舒服。」

  愛麗絲擔憂地望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安靜地吃著飯。

  德拉科也看見了我,對於我選擇遠離他,他也沒有做出把我拉回去這種看起來很不馬爾福的事,他只是時不時就用那雙冷漠的灰藍色眸子朝這邊看,看得我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匆匆回了寢室。

  我這麼做不是因為德拉科有錯或是對他有什麼不滿,我只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更傾向於哪一種做法,一方面我擔心他因為這點小性子吃虧受傷害,一方面我又不覺得他能迅速改掉這些多年的壞毛病。我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氣,矛盾的情緒讓我心神不寧,我怕我會因此跟他爭吵,所以暫時遠離了他,畢竟他其實也沒什麼大錯。

  而就在我因為這件事而煩躁鬱悶的時候,一件更讓人糾結的事情發生了。

  我非常好奇德拉科是怎麼跟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說斑斑這件事的,因為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教授都變得怪怪的,前者還好,頂多也就是三天兩頭地叫我去他辦公室問我愛不愛吃蛋糕,後者就很難辦了……

  看著魔藥作業上面那個大大的T,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臥槽!搞錯了吧!把別人的成績算到我頭上了吧!

  「艾達,你居然得了個T……」愛麗絲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作業,她的作業明明寫得比我的差得多都得了個E,可是我居然得了T,這實在讓人很費解。

  德拉科和我冷戰了一兩天,不過他似乎HOLD不住了,湊到我身邊蹙著眉頭盯著我的作業欲語還休:「你……怎麼會拿到……這種成績?」

  我焦灼而煩躁地把手裡的作業塞進書包裡,面無表情道:「這件事情的答案連我自己都想知道。」

  據德拉科說,他只跟斯內普教授傳達了一下在斯萊特林車廂抓到了一隻非常長壽的家鼠,從學術角度上表示了一下對於非魔法生物可以活這麼久的震驚和不解,順便求了一下解釋,然後就被斯內普教授給趕了出來。他知道斯內普教授後來帶著斑斑去找了鄧布利多,但不明白為啥這倆BOSS不找他麻煩,反而找上了我。

  我苦惱地抱著頭,我得說不管是什麼原因,斯內普教授真的變了,自從開學以來他對於我來說變成了一個很和藹淡定的人,請注意,是只對我。比如說我不管作業寫成什麼樣,教授永遠都是溫柔地說「不錯啊」然後淡定地給我一個T……

  德拉科這個賤.人自從單方面跟我結束冷戰之後就總是嘲笑我,說自己是教授的寵兒沒有之一,每次都能得O……不過教授再寵你有什麼用呢?教授又不會永遠看都不看地給你T,教授還是喜歡我才這麼鍥而不捨地對我的……我找不到其他理由來安慰自己了呵呵呵呵……

  痛苦,抑鬱,我覺得自己快成神經病了,每次上魔藥課我都會做好被痛罵的準備,我以為教授一定會把我罵的連巨怪都不如,這導致我熬藥水的時候緊張得像只受驚的兔子,時時刻刻準備抱著教授的大腿痛哭:對不起!教授!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教授!請不要再給我T了教授!我不想留級啊!

  ……但是教授連這個痛哭的機會都沒給我,他從來不會朝我噴灑毒液,每次都會溫和地說做得很好啊,顏色不錯嘛,很有前途哦,然後再淡定地給我一個大大的T……

  梅林啊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作為一個中二病患者讓教授理解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萬一真留級了怎麼辦啊!萬一沒法畢業我要怎麼跟我爸媽解釋啊!難道告訴他們教授你因為一隻老鼠的關係故意給我下絆子嘛!

  在我終於忍受不了攔住了教授大人陳述自己的擔憂時,斯內普教授衝我微微一笑,柔聲說:「希特勒小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收起那些想法吧,反正不管你做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給你T以外的成績,這些都沒關係的。」

  ………………是的,我留級我沒法畢業這的確和你沒關係啊教授!

  在又一次鄧布利多校長讓我去他辦公室吃蛋糕的時候,我痛訴了斯內普教授的教學制裁,鄧爺不過是微微一笑,給我加了點甜得膩死人的飲料,溫和地說:「哦,我的孩子,不要那麼緊張,西弗勒斯可能是因為一些舊人舊事才會心情不好,過了這段時間他就會恢復了。」

  「可是為什麼單單針對我啊校長TAT」

  「……哦,這可能是因為馬爾福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不好下手,所以就拿馬爾福的女朋友下手了吧,嗯,這個叫什麼來著……『如果沒有錢可以拿喜兒抵債』?」

  尼瑪鄧爺你還看過《白毛女》啊!您真博學!我早就懷疑教授看穿了德拉科的謊言了,他肯定知道是我抓住的斑斑,他在經歷過親手把自己恨了N年的敵人解救出阿茲卡班這件事之後教學制裁我真的非常合理啊!不過這些話我絕對不能和鄧爺說,雖然他一臉很期待的樣子,但我絕不會向他傾訴的!

  「那麼我先走了校長先生,今天的果汁很好喝,我想我現在很需要這些甜食,這會讓我的心情好一些。」既然生活很痛苦,就只能在味覺上尋求滋潤了,我已經墮落了墮落了墮落了……

  鄧爺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想和我說什麼,我想他也在懷疑彼得的事和我有關了,我怎麼可能是這隻老蜜蜂的對手?於是我迅速地說了一句話,然後鄧爺就默默無語兩眼淚地放我走了並且再也沒有請我來過。

  我對他說:「校長先生,事實上我真的非常崇拜您,因為我最近在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和《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我看到您的功績,看到您在『1945擊敗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您簡直就是我的偶像,我的神,我的信仰,我的人生目標……」

  鄧布利多嚶嚶嚶嚶%>_<%……

  我一邊往醫療翼走一邊感歎,鄧爺你慢慢哭吧,我可不會可憐你哦,明明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的,有本事你別管魔法界跟我偶像格林德沃一起死啊?沒種了吧?哼……看你以後還找不找我來吃蛋糕,哦……說到蛋糕,我加快了腳步,我得去龐弗雷夫人那要點健齒魔藥,我的牙快疼死了TAT……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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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黑魔法防禦課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我知道這節課盧平會教我們一個咒語:滑稽滑稽。

  高爾已經歸隊了,不過還是吊著胳膊就是了,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德拉科供應了他生病期間所有的美食和糖果,他似乎覺得如果可以得到這樣的回報再受幾次傷也無所謂,我很理解他想法,在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就是吃,二十一世紀的天朝我們管這叫吃貨。

  德拉科站在我旁邊,他這幾天情緒不太好,好像自從收到一封來自盧修斯的信之後他就經常恍恍惚惚的,我想問,但最終還是沒問,我想以我和他的關係,如果這件事可以告訴我的話他早就來找我傾訴了,不過他沒有,所以我也不去問。

  盧平是個很溫和的人,對任何人都很溫和,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狼人脾氣都這麼好,至少皮皮鬼放肆的作為並沒有讓他生氣,他教了我們一個可以制服皮皮鬼的簡單咒語,然後就開始了這堂我來到霍格沃茨以來真正意義上的黑魔法防禦課。

  盧平帶著所有學生走到了教員休息室的盡頭,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舊衣櫃,那是教員們放富餘袍子的地方,盧平走到這個衣櫃旁邊立定,衣櫃突然搖晃起來,砰砰地撞著牆。

  「不用擔心。」盧平鎮定而溫柔地為浮躁的學生們解釋,「這裡面有個博格特。」

  博格特,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它可以呈現出它所認為最能嚇到我們的任何形象,這就是我對於這節課的期待——我很好奇我究竟害怕什麼。

  沒有恢復上輩子記憶之前,我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恢復了之後我也沒有特別害怕過什麼。

  關於切片君,我只能說他在我腦海裡只是一個記憶,我沒有真正見過他,而且他對於我的意義只是前世那個「埃嘿嘿」傻笑的大叔,並且結局是終將被毀滅的一方。我實在對他提不起什麼懼意,也許是我沒有真真正正見過這位偉大的黑魔王的原因。

  那麼,我心裡最害怕的究竟是什麼?濃濃的好奇使我不由自主地擠在了隊伍的前列,因為我知道一旦輪到哈利這堂課就要結束了,所以我站到了納威身後,那些被我插隊的格蘭芬多很不友好地瞪著我,我很抱歉地對他們笑笑,他們似乎有些驚訝,終究是沒說什麼。

  德拉科對我做法很不解,他本來就不打算給盧平面子,所以連隊都沒排,斜倚著牆壁站在高爾和克拉布身前,佈雷斯如火如荼地在他耳邊念叨著什麼,他聽得心不在焉,眼神沒什麼情緒的落在我身上,停留一會,再面無表情地閃開。

  我知道德拉科最近很奇怪,但這點怪異還沒有怪到讓我主動去問他的程度。

  在納威為斯內普教授穿上他奶奶的衣服之後,盧平溫和地提醒我輪到我了。

  我點點頭走上去,有些緊張地握著魔杖,哈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別怕艾達,沒事的。」

  我愣愣地回頭,哈利衝我笑了笑,碧綠的眼睛裡滿是鼓勵的神色,我忍不住朝他一笑,然後轉回頭盯著那個衣櫃。

  衣櫃隨著盧平教授的動作緩緩打開,一個鉑金色長髮的俊秀男子優雅地走了出來,然後我就如被雷劈中般愣在了原地,整間教員休息室都陷入了沉默,鴉雀無聲這個詞可以很好地形容現在的場景。

  是盧修斯……

  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那麼它真是太好笑了。。。。。

  德拉科就站在這間教室裡,我哪敢對盧修斯念那句咒語?如果我真的念了,他指不定得跟我生多大氣呢,於是我明智地選擇了拔腿就跑,繞過排隊的學生衝出了教員休息室,在霍格沃茨走廊中進行了一次良好的體育鍛煉。

  ……好吧,博格特也許是對的,在我目前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危險最可以直接導致我甚至我的家族出事的人就是那個鉑金色長髮的男人,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相比起其他一些人,他對我的恐嚇力最大,所以博格特變成了他的模樣。

  我不知道這件事發生之後學校裡會有怎樣的傳聞,畢竟我算是公認的德拉科的女朋友,我最害怕的居然會是他爸爸,那些八卦的人還不得編出花來啊。而且這件事如果傳到盧修斯耳朵裡,還不知道會釀成什麼大禍呢。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學校裡,茫然地穿過一條條走廊,然後就看見了前面緩步朝我走來的德拉科。

  他看起來很閒適,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沒有我預料中的急躁和憤怒,更沒有指責和厭煩,他就那麼淡淡地走到了我面前,盯著我緩緩勾起嘴角,扯出一個不陰不陽的冷笑。

  我有一種類似於蛋疼的感覺,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額角掛起了三道黑線。

  「沒想到你那麼怕我爸爸。」德拉科乾脆靠在了走廊邊,透過窗戶望向樓外的校園,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還帶著點我讀不懂的東西。

  我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還好吧,相較於其他人,他應該算是我最害怕的了。」

  「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

  「我也這麼覺得。」我點點頭,站到他身邊,和他一起望向遠方。

  我感覺到德拉科最近有些不尋常的改變,我很難用已知的詞語去定義他,他浮躁卻又克制,強勢卻又壓抑,不管是做什麼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許唯一不需要質疑的是他的驕傲,他依舊高貴優雅,依舊不屑一切。

  「你看出來了吧?看出來我最近不正常了吧?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他忽然轉過頭盯住我,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戾氣,但頃刻間卻又煙消雲散,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我迷惑地看了他一會,誠實道:「我認為有些事知道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德拉科勾唇笑了笑,淡淡道:「附議。」

  我突然就想「呵呵」,我很想跟他說德拉科你真的不適合這種青春文藝的調調,但是他臉上的鬱結讓我把話都嚥回了肚子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什麼了的時候,他忽然將我抱在了懷裡,輕輕吻了吻我的唇角,替我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黑髮。

  「你……」我想說什麼,卻被他的指尖壓住了唇,「噓,什麼都別說。」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我想問他到底怎麼了,他卻只抱著我不說話,也不准我說話。

  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才放開了我,低頭凝視了我一會,問我:「艾達,對你來說我重要嗎?」

  我愣住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眉頭越皺越緊,死死地抿著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別壓抑,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他拍拍我肩膀,側對著我靠著牆,嘴角勾著,卻不是在笑。

  我沉默了一會,吸了口氣道:「我是個自私的人,非常自私。我曾經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我不需要任何人,但是後來你出現了,我覺得自己或許不是很自私,因為至少我還是需要你的。」

  德拉科笑笑,然後將視線轉到我身上,慢慢地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你說你需要我,它是不是可以跟你愛我劃上等號?」

  ……我靠,這是什麼神劇情神展開,好好地為什麼忽然說這些?

  我有些無措地別開頭,不敢直視德拉科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如果他問我這是否可以跟我喜歡他劃上等號,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是,但是他說的是愛……愛?

  我還真不知道。也許等到時間長一點,等到一些可以印證我想法的事發生,我會知道吧。

  我誠實地說出了自己想法:「我不知道,德拉科,關於你說的問題的答案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們在一起不是嗎,我們沒有分手,就有機會知道這個答案,至少目前對我來說除了我的家人你是最重要的。」

  德拉科看著我,不知何意地苦惱地皺了皺眉,然後輕聲說:「那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脫口道:「你有毛病嗎,你最近怎麼回事,你是太閒了才會搞這些文藝憂傷蛋疼的事情出來吧,我建議你從明天開始除了上課吃飯睡覺都呆在圖書館去複習功課預習功課,那樣你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德拉科笑了笑,但那笑怎麼看怎麼難看,非但不讓人賞心悅目,反而讓人覺得很心酸,他輕輕地揉了揉我的頭髮,認真地說:「也許這是個好主意,但是,我們還是分手吧。」說完,他轉身走了。

  他走得很慢,背影看上去很疲憊,看得我直接把書砸了過去。磚頭似的書本砸在他單薄的後背上,他踉蹌了一下,但卻連頭都沒回,加快速度跑了。

  ……我敢打賭劉翔都沒他跑得快!

  哦謝特……他這是什麼邏輯?什麼想法?我招他惹他了跟我整這齣戲,他要是打算好了會分手一開始幹嘛去了,花了這麼久等我都喜歡上他了他跟我說分手?

  情緒失控,手在顫抖,我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感受到德拉科的智慧,因為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我肯定會忍不住抽他一頓!

  我突然感覺我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這好像不是我認識的世界,我曾經經歷過的都是虛幻的,感覺只要一睜開眼,肥皂泡就會破裂,眼前的一切都會分崩離析……哎,人生真是充滿無力感。

  我上前幾步撿起自己的書,面無表情地抱著往寢室走,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德拉科這麼做肯定是盧修斯要求的。

  自從收到盧修斯那封信德拉科就變得很奇怪,不跟我吵架也不反駁我的話,非常乖巧,什麼都順著我,無微不至體貼入微,現在看來這都是最後的晚餐吶,我是不是該感謝這父子倆?

  自嘲地笑了笑,我穿梭在霍格沃茨一條條深邃的走廊裡,我走得很快,心跳得也很快,一種叫做難過和酸澀的東西在心頭滋生出來,我沒有看路,我怕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幸好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禮堂吃晚飯,我還算順暢地回到了寢室。

  寢室裡很安靜,愛麗絲不在,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哭泣生氣,但是當我可以放肆哭泣的時候我又哭不出來了。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我自認自己意志堅定並且對自己的決定堅決貫徹且絕不半途而廢,我不會因為這次小小打擊就痛苦潦倒一蹶不振,那不是我的風格。

  好,既然他說要分手,那麼就分手好了,導致這種結果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只能怪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偏偏我們就喜歡上了不能共存的彼此。

  生活還是要繼續,課程還是要上,二年級時因為密室事件取消了考試,但三年級卻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

  我開始把心思全部用在學習上,好像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德拉科分手了一樣,我時常會接收到一些憐憫或者嘲笑的眼神,我無視了他們,因為我知道我在意也沒有用。

  只有每次在半夜的時候因為做夢而驚醒,我才會偶爾想起跟那個混蛋在一起的日子,我發現我們其實並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至少我想起來的都是我們的爭吵和互掐。這似乎很無奈,但這的確就是事實。

  我給小龍換了個名字,它的名字會讓我想起他,所以我現在叫它奶油。它適應了很長時間才算記住了自己的新名字,我對此表示欣慰,至少我也有可以完全掌控的東西,例如這隻貓。

  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為西裡斯.布萊克平反的新聞,彼得佩迪魯被關進了阿茲卡班,這個昔日的英雄成了階下囚,而曾經的罪人成為了忍辱負重的英雄,最高興的莫過於哈利,他有了一個疼愛他並且值得尊敬的教父。

  我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者說我現在對什麼都沒太大的感覺。

  魔藥課上,我依舊因為斯內普教授的和藹而膽顫,我是懦弱的,在教授面前我很難不產生如履薄冰的感覺,我安靜地熬製著魔藥,現在我的搭檔是愛麗絲,她默默地圍觀著我,隱忍半天,忍不住開口了:「艾達,你熬的這是什麼……漿糊麼?」

  我的眉毛瞬間皺了起來,白了她一眼心裡默默地念叨著你討厭你討厭,你一定沒見過砒霜,如果你見過,你就不會覺得這是漿糊了……哎,越看越像毒藥了!

  算了,還是隨便熬吧,反正斯內普教授也不會給我T以外的成績,隨便弄個看得過去的顏色就好了,於是折騰了大概兩個小時,所有人都交完了作業離開的時候,我才心情忐忑地拿著藥水去給斯內普教授驗收。

  斯內普教授垂眼看了我一會,又看了看手裡的水晶瓶,那裡面與正確顏色完全相反的藥劑讓他茫然了,他沉默了一會,說:「希特勒小姐,我想你熬的這個東西,只要小小一滴,就可以幹掉整個霍格沃茨一年級的人。」

  。。。。。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好開心==我毫不猶豫地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我嚴重懷疑自己已經被斯內普教授虐出病來了,我這明顯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表現啊!

  「教授,我很抱歉。」我低眉斂目地站在斯內普教授面前,乖巧地承認錯誤。

  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會,忽然說:「希特勒小姐,我希望你能把心思都放到學習上來,不要因為一些對你這個年紀來說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而耽誤最重要的學業,那麼我會認為你還算比巨怪強一個櫻桃那麼多的大腦可以完全報銷了。」

  教授開始朝我噴灑毒液了……這種斯萊特林式的關心啊TAT教授,其實你肯罵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慰了,謝謝您不再那麼不陰不陽的對我了,那遠遠比失戀給我的打擊要大的多啊!

  「是的教授,教授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我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斯內普教授滿意地將我的作業放到架子上,意味深長道:「能熬製出這麼可怕的毒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希特勒小姐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前途的。」

  我悄悄瞥了一眼黑板上的字:縮身藥劑。

  ……這差別,有點太大了。

  「那麼,希特勒小姐你還站在這裡是在等我獎勵你嘛?」斯內普教授冷冷地說。

  我立馬躬身告退,我覺得如果這是在天朝,人家一定會說我像李蓮英。。。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往禮堂走,現在是晚飯時間,吃了飯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最近為了找點事轉移注意力我都快把自己搞虛脫了,這是個很不好的情況,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讓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梅林恨我!

  我居然被絆倒了,摔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絆倒我的是石頭還是惡作劇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得爬起來。可是……我真很累。我現在非常非常累。於是我就趴在了地上沒有動,我聽著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我知道自己得振作起來,可是我很難過,我真的不想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溫柔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我感覺有人撫了撫我的頭髮,沉靜地說:「沒關係的,累了的話就不用那麼快爬起來。」

  ……或許這麼說有點不靠譜,但是我現在的狀態就跟信春哥原地復活一樣恢復了滿血值,這很扯,但我真的不鬱結了。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那個說話的人扶著我,替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在周圍人驚訝地注視下朝他望去,居然是塞德裡克。

  塞德裡克就像一束陽光一樣照亮了我,撥散了籠罩著我的烏雲,他乾淨地衝我笑著,輕柔地說:「感覺怎麼樣?」

  我有些羞愧地低下頭:「我很好,真是太失禮了,讓你見笑了。」

  「不,我覺得每個人都會有累的時候,我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塞德裡克和我一起朝禮堂走,「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快點振作起來比較好,因為我想邀請你來看我的魁地奇比賽。」

  我怔了怔:「魁地奇?」

  「是的,我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裡克很坦然地露出驕傲的神色,「我可是很強的,你要來看嗎?」

  「哦,當然,好啊。」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和他一起走進了禮堂,赫奇帕奇長桌就在斯萊特林的前面,所以他幾乎是一路把我送到了斯萊特林長桌。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塞德裡克對周圍看著我們的斯萊特林笑了笑,朝赫奇帕奇長桌走去了。

  ……這種呆萌呆萌的傢伙還真是……治癒系的啊。

  我坐到愛麗絲身邊,愛麗絲用一種欣慰的眼神看著我:「艾達,好樣的,不要輸給馬爾福!」

  我瞇了瞇眼,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一直認為德拉科剛和我分手就跟一群千金小姐混在一起的行為很渣,事實上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倒是沒有太在意,不是說不吃醋不難過不傷心,只是覺得他那些行為除了讓周圍的人更討厭他之外連他自己都不開心。

  我知道他也不開心,不然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不顧阿斯托利亞的交談盯著我看了。

  我感覺得到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我,他似乎在控訴,又似乎是在委屈,他等著看我的反應,想從我的行為和眼神裡看出我的想法,他想看我激烈地吃他的醋,想得到我激烈的回應,但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我想他現在比我要痛苦得多,至少我可以肯定他喜歡的是我,提出和我分手是因為盧修斯的原因,而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或者移情別戀。但是他不同,他心裡也許認為我可能從來沒有真的把他放在心上過吧。這樣也好,至少應該讓他吃點苦頭,雖然我不指望他能為了我做出十幾年來唯一一次違抗他爸爸決定的事,但他最後的結論還是讓我傷心。

  他需要一個教訓,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不然他永遠不會明白,我需要的是兩個人一起面對困難,而不是他一個人獨自離開。


  第26章

  海格最近心情很糟,我想離巴克比克被做掉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他已經對教學完全失去了信心,每節課都在讓我們重複學習如何照顧弗洛伯毛蟲,我真心表示我對這種醜陋的蟲子沒有一點愛,於是每節保護神奇生物課我都用來複習魔咒和其他課程的內容,海格發現了我的行為,但他沒說什麼就是了。第九中文網:d9123.com

  吃早餐的時候貓頭鷹送來了預言家日報,我邊吃邊攤開報紙,頭版上彼得佩迪魯的巨幅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這小子越獄了。

  我為阿茲卡班的硬件設施深深捉急之後淡定地放下了報紙,事實上我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既然原著裡西裡斯布萊克可以越獄,那麼同樣作為阿尼瑪格斯的切片君死忠,彼得沒道理做不到,如果連這種事都做不到那麼他就可以去死了。不過反正我很討厭這個人就是了。

  我最無法理解的就是那群在所有巫師眼中都很可怕的攝魂怪,它們作為史上最牛逼的獄警真是糟糕透了,除了長相符合標準之外其它行為都二逼兮兮的,我相信它們自己對於彼得越獄這件事也會覺得尊嚴受到了挑釁吧,這種呆萌的怪獸還真是……無法直視。

  吃完了早餐我和愛麗絲一起去斯內普教授那送去霍格莫德的申請表,德拉科和佈雷斯走在我們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同樣也拿著申請表,看來是不得不順路了。

  我並沒太在意他們,因為愛麗絲一直在我耳邊不停地念叨著到了霍格莫德她要如何如何,她最近在和一個拉文克勞的貴公子談戀愛,他們決定一起去霍格莫德,那麼毫無疑問沒什麼朋友的我到時候肯定會落單了。

  我正在捉急自己是不是該乾脆不要去了呆在寢室裡睡覺算了,塞德裡克就如同神從天降般出現在了我面,他微笑著跟我打招呼,他的笑容很溫暖,就像陽光下泛著薄光的海浪,清新而自然,他站在我面前,即便是剛剛從急促的奔跑中停下,也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狼狽。

  「塞德裡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絕對不會認為一個赫奇帕奇跑到地窖是來體驗生活或者散步的,他絕對是來找我的。

  塞德裡克跟愛麗絲打了個招呼,愛麗絲有些飄飄然地望著他,他沉靜地說:「是這樣的艾達,你今年三年級了,應該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吧。」

  「是的。」我舉了舉手裡的申請表,「我正準備去送申請表。」

  由於我們停下了腳步,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們後面的德拉科和佈雷斯已經趕了上來,他們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和我們並肩,德拉科用一種所有人都欠他錢的眼神看著我們,腳下的步子不自覺減緩然後慢慢停在了那裡,不管佈雷斯怎麼拉都不肯走了。

  我對此表示了無視,淡定地聽著塞德裡克接下來的話:「那真是太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應該是第一次,我可以給你當嚮導。」他有些靦腆地說,「你知道的,我今年六年級了。」

  愛麗絲聞言,驚喜地瞪大眼睛,不斷地在我耳邊說: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我瞥了她一眼,然後對塞德裡克點點頭:「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愛麗絲她要陪男朋友,我正擔心自己要落單呢,塞德裡克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我很榮幸能和你一起去。」

  卡嚓。我似乎聽到了緊緊握拳時骨頭發出的脆響,我不為所動地笑瞇瞇地和塞德裡克說話,完全無視了那邊虎視眈眈的兩條小蛇。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課,先走了。」

  塞德裡克跟我告別,我朝他揮揮手,他很有禮貌地轉身離開,甚至還友善地跟在一邊一直釋放殺氣的德拉科和佈雷斯告別,然後瀟灑倜儻地離開了地窖。

  我若無其事地和愛麗絲重新朝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走去,德拉科被佈雷斯拉著往前走,始終用一種被背叛了的眼神看著我,灰藍色的眼睛裡縈繞著一種貌似叫做委屈的東西。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千嬌百媚的表情╮(╯_╰)╭

  就在我們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德拉科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一樣,湊到我面前想說什麼。佈雷斯尷尬地拉住他,咳了兩聲,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嘿,艾達,你和赫奇帕奇的迪戈裡很熟嘛。」

  我沒看他們,淡淡地說:「比跟你熟一點。」

  「……」佈雷斯用一種很受傷的眼神看著我。

  德拉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是啊,當然比跟我們熟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真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啊!」

  我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馬爾福先生真是博學,連中國俗語都知道。」

  德拉科嘴角抽了一下,皺著眉頭攔住我的去路:「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你們在一起了?」

  我推開他擋在我面前的手臂,沒去看他,漠然地朝前走:「你說了算,這種事情就算我回答了你也未必相信啊,隨便你啦。」說完,和愛麗絲一起走進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在萬聖節前夕,我們被允許前往霍格莫德。我脫掉校袍,穿了件很厚的藏藍色雙排扣風衣,圍上斯萊特林的圍巾,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就出門了。

  塞德裡克早就在地窖門口等著我了,我一露頭他就看見了我,見我全副武裝的樣子不知何意地笑了笑,然後牽過我的手給我施了幾個保暖咒,我瞬間明白他在笑什麼了==

  「呃,我忘記了可以用咒語。」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塞德裡克點點頭:「我也有忘記的時候,記得二年級暑假的時候有一次出門,下了很大的雨,我淋著回到家之後才想起來可以用防水咒。」

  我勾勾嘴角,和他一起走向前廳。塞德裡克真的是個很會安慰人照顧人的好男人,他善良得一塌糊塗,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很多人都有強烈的好奇心,對於別人的私事,你越讓他不要問他就越是要問,但是塞德裡克不會,他從來不做任何讓你覺得尷尬和不舒服的事,如果不是有德拉科存在,我想我一定會愛上這個優質的男人。

  等我們不緊不慢地走到前廳時,已經有很多學生在那裡等了。費爾奇站在大門裡面,拿著一張長長的名單核對每一個人,他懷疑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臉,提防著任何不應該去的人溜出去。

  這個時候塞德裡克的好人緣和級長身份就發揮了充分的作用,許多學生都友好地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我驚訝地看著學生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喟歎一聲,這就是青春啊。

  請原諒我這文藝憂桑的矯情,我自詡我已是老人╮(╯_╰)╭

  順利地從費爾奇手下通過,走出大門就看見了銀裝素裹的霍格莫德村,我感興趣地看著不遠處美麗的景色,讚歎了一聲:「看起來真不錯啊。」

  塞德裡克是個非常好的同伴,有他的幫助我們熟門熟路的玩遍了整個村子,我從蜂蜜公爵那裡買了許多糖果,滿足地邊吃邊和他並肩走著,沒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直定在我們身上。

  而當我和塞德裡克站在一處空地遠遠地遙望尖叫棚屋的時候,德拉科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詫異地看著他少有的獨自一人出現的場面,心裡有些抑制不住的忐忑,他這個樣子看來怪怪的,掩在黑色風衣下面的身形高挑清瘦,比起塞德裡克略顯單薄,如果他們打起來的話肯定會吃虧……哦梅林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你好,迪戈裡。」德拉科出乎我意料地上前和塞德裡克打招呼,表情禮貌而友善,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或許是我的眼神太炙熱,他轉過頭來對我笑了笑,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彷彿發光的水晶,簌簌的銀雪落在他鉑金色的短髮上和肩上,與他的眼睛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嗨,馬爾福。」塞德裡克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其實你叫我塞德裡克就好了。」

  德拉科雙手□風衣口袋,頷首道:「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德拉科。」

  居然不是咬牙切齒,他們居然相處的這麼好?錯亂了吧?這真是德拉科嗎?

  德拉科像是猜到了我心裡所想一樣,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感受到無形的壓力然後跟他打招呼:「你好,馬爾福同學。」

  塞德裡克似乎有些驚訝我對於德拉科的稱呼,我想起來在麗痕書店時我和德拉科還很親密,他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們之間關係的變化,稍停了一會就接過了話頭,和德拉科聊了起來。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德拉科忽然轉過來對我說:「艾達,你放在我那裡的一些東西我想我得還給你,那麼你和我走一趟?」

  我愣住了,他說的那些東西指的是什麼?是那些被他私自扣下的別人送給我的禮物麼?那些東西其實要不要對我意義不大啊……

  「那就這麼決定了,不好意思了塞德裡克,我們先走了。」德拉科十分自然地摘下一隻手套拉住我的手,隨意地和塞德裡克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

  我詫異地看著他,等等。。。什麼叫就這麼決定了?我什麼同意的!?為什麼看起來他的表現好像是我自己提出這種要求的一樣?我不記得我說過這話啊?難道是我失憶了嗎?

  「喂,你等等……我……」我想把手扯回來,但是德拉科卻拽得更緊了,聽我開口,他面無表情地轉過來,沉默了一會忽然露出一抹誘人的笑容,低沉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你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也沒關係,我會先把你送回迪戈裡身邊然後寫信給我爸爸……」

  「不不!請一定要讓我跟你一起走!」次凹!這個臭小子!明明所有事情都是他爸爸搞出來的,他居然還拿他爸爸來威脅我!真是夠了!……

  德拉科滿意地勾了勾唇,拉著我來到一片被白雪覆蓋的林子,這裡沒什麼人煙,他慢慢停下了腳步,看我不斷地搓手和跳來跳去,面無表情地給我補了個保暖咒。

  我愣了一下,其實我完全可以自己施咒的,塞德裡克的咒語效果其實很好,雖然只施了一次但我也不是太冷,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自己集中點注意力,不要被本能牽引做出什麼不符合我和他目前關係的事,要知道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要忍住不調.戲一下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但是,我沒想這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二世祖原來也會有關心別人的時候……

  其實和他分開這段時間我雖然表面上好像過得很好的樣子,但每天晚上還是忍不住拿出他送我的雙面鏡來看,好幾次我都幾乎忍不住想要喊他,但幸運的是我都忍住了,雖然後來造成的結果是一宿一宿的失眠……

  我知道我不能在睡覺前想那麼多,那樣第二天我的臉色會直接出賣我所表現出來的假相,所以我採取了一系列錯失,例如數羊什麼的……德拉科扣一分,德拉科扣兩分,德拉科扣三分……但是直到我在心裡把斯萊特林的分數都扣光光了我也還是睡不著TAT。

  忽然覺得這些往事有點不堪回首呢。

  也不知德拉科到底是怎麼想的,把我拉過來了他也不吭聲,就靠在樹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外加心頭發虛,於是只好主動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是有什麼東西要還給我的話那麼我們就回霍格沃茨吧?」

  德拉科沒回答我的話,而是說起了別的:「找到你們可真不容易,專挑隱蔽的小道走。」

  我聳聳肩:「我對這裡並不熟悉,全是跟著塞德裡克走的。」

  德拉科冷哼一聲別開頭,嘴角勾起漠然的弧度。

  我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太友善地說:「不過雖然是隱蔽的小道,你還不是找到了嗎,你也很有本事啊。」

  德拉科眨眨眼,臉部線條居然柔和了一些,他低聲說:「有心想找就不難。」

  他這話說得我心尖一顫,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靠在一棵離他將近一米半遠的樹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慢慢朝我走過來,銀色的雪花從他鉑金的短髮上簌簌落下,掉在黑色的風衣上,他抖了抖肩膀,雪花便消融不見。

  他一直走到幾乎和我貼在一起才停住腳步,兩手撐在我兩邊,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許久未曾聞到的那股淡雅的鬱金香撲鼻而來,我忍不住別開了頭,而他的話音就在這時在耳邊響起:「你想我了嗎。」

  他的問話幾乎不能說是在問,他用的是一種沉重的語氣,這讓我有些壓抑:「我……我……」

  像是怕我說出什麼破壞氣氛的話一樣,他用沒有戴手套的手摀住了我的嘴:「我想你就夠了。」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說不感動是假的,德拉科長這麼大恐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為難的事,他對盧修斯從來都是絕對服從,他估計是第一次做出違抗盧修斯話的行為,我不知道盧修斯如果知道他心裡還想著我會怎麼做,但德拉科能邁出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任何人對於自己從小到大最尊敬和崇拜的人應該都很難做出違抗的行為的吧,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

  啊,果然是被壓迫的人總是能在夾縫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和理由嗎?

  德拉科慢慢將我抱在了他懷裡,他的懷抱很冷,但是他卻抱得很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掙扎著想讓他鬆開,但他卻低頭吻上了我的唇,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直接愣在了原地忘了反抗。

  德拉科輕輕吻著我的嘴角,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雜質的純粹的吻,他沿著我的唇線一點點描繪著我的唇形,我有些無措地推搡著他的胸口,他慢慢放開我,看了我一眼,低聲說:「我每天都想見你。」

  我垂下眼睛不和他對視,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裡的一句話——「有些人是離開後,才會發覺那個人是最喜歡的」。這句話是對的。事實上不管表面上怎麼自欺欺人,心裡的感覺都不會錯的。

  我舒了口氣,看向他:「所以呢?」

  德拉科似乎愣了一下,我想他或許認為我會說「等你回來」,我的答案很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皺了皺眉,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額角:「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笑聲伴著寒風傳入耳中可能會很冷,德拉科的表情變得有些慌亂,他叫著我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他這輩子應該是第一次有這種詞不達意的時候。

  我轉身想走,卻看到了站在遠處皺眉望著我們的潘西。我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越過她準備離開,但是她卻抬手攔住了我。

  她用一種「你真是不識好歹」的表情看著我說:「你不要怪德拉科,你根本就不瞭解他!」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你瞭解他嗎?」

  潘西愣了一下,隨即理所當然道:「當然了,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我當然瞭解他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那好吧,你們兩個慢慢瞭解吧。」

  潘西這下是完全傻在了原地,她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說,而德拉科早就追了上來,我腳步很快地出了樹林,在拐角處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哈利,羅恩和赫敏。

  德拉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他皺眉看著哈利:「波特?你怎麼會在這?你根本沒拿到來霍格莫德的家長簽字,你是偷偷溜出來的?」

  哈利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們,估計也沒料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會有人,我看著他搭在手邊的隱身衣,不難想像他是怎麼出來的,如今沒有了西裡斯布萊克的問題,他這次玩的應該很開心。

  哈利隱忍地看著德拉科:「這不關你的事馬爾福!」

  德拉科本來心情就不好,碰上死對頭更不可能讓步,而哈利很擔心會被德拉科舉報,言辭也有些激烈,不出一會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赫敏和羅恩連忙上去拉架,潘西在這時也跟了出來,她站在我身邊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回望了她一眼,掏出從蜂蜜公爵買的糖果:「要吃嗎?」

  潘西瞪著我:「你沒看見德拉科需要幫助嗎?!你居然還有心情吃糖果!?」

  我聳聳肩,不吃就算了。德拉科現在一肚子火,正需要找個人來疏散一下,讓他和哈利打一架沒什麼不好,打完他應該還會很開心,雖然可能會掛點彩,但把怨氣吐出來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潘西沒再搭理我,上去拉架了,我看了一眼停戰的雙方,無所謂地轉身離開。

  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哈利一行人從我身邊過去了,哈利尷尬地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一個縫上嘴的動作,他稍稍一愣,總算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看到他下巴上有點血跡,便抬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提醒了他一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口型對我說「謝謝」,然後便離開了。

  我繼續往前走,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德拉科的聲音,他的聲音是很開心沒錯,這在我意料之中,但他說的話題讓我忍不住撫額了。

  應該是潘西抱怨了我觀戰的情形,他居然說:「看那個波特被打,她還不是站在那照吃照玩嗎?看吧,我就說那個波特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你就開心了?

  我慢慢皺起眉頭,把暗爽放在心裡這種技能他難道還沒學會嗎?非得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嗎?……這不是純粹讓我聽了心裡不好受麼……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第27章

  從霍格莫德回來很快就到了萬聖節,霍格沃茨在萬聖節會有一場晚宴,而晚宴過後斯萊特林內部會舉辦一個小型舞會,比起舞會來說我更感興趣的當然是晚宴。

  說實話,即便是很討厭霍格沃茨的人也不能否認這裡的食物很精緻,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都很有一手,做出來的東西一直在誘惑著我的胃,所以我一早就和愛麗絲來到了禮堂。

  禮堂裡已經掛上了成百上千的南瓜燈,還有一群振翼飛舞的蝙蝠和許多噴吐火焰的橘色飄帶,它們在天花板下面懶洋洋地飄蕩著,像是燦爛的水蛇,打扮得各色各樣的學生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上去心情都非常好,我瞬間被治癒了,心滿意足地坐到了斯萊特林長桌邊。

  愛麗絲一坐下就拖住我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我:「艾達,你找到今晚舞會的舞伴了嗎?」

  我興沖沖地盯著空盤子,隨意道:「沒有啊。」

  愛麗絲顯然被我嚇了一跳:「不會吧?你該不會是在等馬爾福?」她下意識望向了坐在最前方的德拉科,德拉科被她一看也望了過來,目光灼灼地落在我們身上。

  我禮貌地衝他點點頭,然後回答愛麗絲的問題:「當然不是,你想哪去了,我壓根就沒打算參加舞會啊,吃完飯我就回寢室睡覺了。」

  「……睡覺?」愛麗絲明顯抽了抽嘴角。

  我疑惑地看著她:「有什麼問題嗎?」

  愛麗絲壓低聲音:「你不打算看看今晚馬爾福邀請了誰嘛?」

  「那關我什麼事?」

  「……你難道真的不打算和他重歸於好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誰說我打算和他重歸於好的?」

  愛麗絲蹙眉道:「可是馬爾福看起來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並不好笑,愛麗絲。」

  愛麗絲眼神微妙地瞥了我一眼:「別裝了艾達,我就不信你真的放棄了。」

  「……」

  「今晚可是個好機會,你不會想錯過吧?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分手的,打敗那個原因把他搶回來難道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嗎?」

  我微微瞇了瞇眼,鄧爺的演講已經結束了,美食乍現在空盤子中,但我卻沒有很快動手。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愛麗絲的話,慢慢說:「愛麗絲,在感情這件事上,我一點都不怕『被搶走』,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要』。」

  愛麗絲驚訝地看著我:「你早就想好該怎麼做了?」

  我端起高腳杯喝著難喝的南瓜汁,得意道:「當然,等你說黃花菜都涼了。」

  「讓我猜猜你要怎麼做,難道你邀請了塞德裡克來參加舞會?」

  我白了她一眼:「親愛的,塞德裡克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利用他做任何事,你把我想得太齷齪了,而且他很害羞的,我不主動和他說話他很少會主動和我說話。」不過一旦你主動和他說話那麼他能和你說上三天三夜,當然,這個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是說過了嗎?吃完飯回寢室睡覺啊。」我放下杯子,開始用餐。

  愛麗絲一臉「艾達這個人吧從各方面來說都非常的二逼」的表情看著我。

  我邊吃邊問:「別光說我了,你呢?今晚的舞伴是誰?男朋友?」

  愛麗絲忽然臉紅了,吞吞吐吐地低喃著什麼,模糊得很我聽不清,於是皺眉問道:「說什麼呢?大點聲,跟蚊子似的。」

  愛麗絲臉更紅了,瞪了我一眼惡狠狠道:「我今晚的舞伴是佈雷斯!」

  「啪嗒」,我手裡的叉子掉在了盤子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一向用餐安靜優雅的斯萊特林們都齊齊朝我望了過來,我淡定地擦了擦嘴,跟愛麗絲說了聲吃飽了先回去睡覺了就高深莫測地離開了禮堂,一言不發,功名深藏。

  走在回地窖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著佈雷斯邀請愛麗絲參加舞會的原因,越想心裡越緊張,可是我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啊!還有那頭在我心裡亂撞的小鹿,你一直撞個毛線,想撞死我啊!

  這些煩躁的情緒在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的時候都消散了,我在踏上女生寢室入口之前被人攔住了。

  「站住別走!」

  我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莫名其妙地抿緊了唇,黑著臉轉頭看向他:「不走就不走!」

  「……」德拉科嘴角明顯抽了一下,慢慢走到我面前,「那個……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我揚了揚眉,露出疑問的表情。

  「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那就別說了。」

  「……」德拉科臉色也不太好看,「我們去你寢室說吧。」

  原來如此啊,我總算明白了佈雷斯為什麼要邀請愛麗絲參加舞會了,我忍不住在心裡痛斥,真是死基佬的死借口!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此刻所有人都還在禮堂用餐,所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和男女寢室都是空著的,德拉科做事說話完全不需要注意他那貴族姿態,所以……他貌似完全豁出去了(☉o☉)

  「你一定要跟我說!你不跟我說,我……我就去死!」

  我眨眨眼,回頭看著他:「去吧。」

  「……」

  他今晚無語幾次了?我收回視線往寢室走,身後傳來德拉科輕慢的腳步聲,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小心翼翼,我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把他趕走,事實上我很感興趣他今晚想做什麼,而且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管他今晚做什麼我都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

  「艾達,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剛一進門,德拉科就靠在門上用他那優美華麗的詠歎調吟誦著令人惡寒的台詞。

  我渾身抖了一下,清晰地感覺到雞皮疙瘩起了一層,邊解校袍邊隨口道:「對啊。」

  「……」

  不回頭都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平常見他跟別人說話還挺聰明的啊,怎麼一跟我在一起智商就不見了呢?我將校袍丟到床上,轉過身平靜地望向他。

  德拉科抬手鬆了松領帶,自暴自棄地朝我走來:「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是生氣所以才這麼說的,我不會相信的。」

  我淡定道:「我是玩你的。」我必須讓他親自感受一下被喜歡的人說出傷人的話是什麼心情,否則這二貨永遠不長記性。

  德拉科貌似沒被我的話打擊到,直接坐到了我旁邊一把將我抱住,頗有些一了百了的意思:「我不管,反正你不原諒我,我就呆這裡不走了!」

  我隨手撥弄了一下他鉑金色的短髮,淡淡地說:「哦。」

  「……」德拉科愕然地看著我,很緊張地說,「艾達,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聽我解釋嘛,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和你……那麼說的。你聽我解釋嘛,聽我說!」

  「說。」

  「……OTZ」

  「不說就滾蛋。」我別開眼不看他那副淚眼汪汪的樣子。

  「好吧我說……」德拉科鬆開我使勁揉了揉他那一頭鉑金短髮,整齊英俊的髮型被他弄得亂七八糟,「這件事其實是我爸爸要我這麼做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德拉科茫然了一下,似乎對我的回答充滿不解,半晌才洩氣道,「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我爸爸他……」

  「我知道。」

  「……OTZ」

  好像有情緒嘛?我稍稍緩和了自己的表情,嘴角微妙地揚了揚:「說完了?可以走了?」

  德拉科聞言立刻繞過我鑽進了我的被窩,拉緊被子警惕地看著我,大聲道:「我不走!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走!」

  ……真是一個二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孩子。

  「好啊,那你繼續留在這吧,我走。」我走到衣櫃邊取出一條水藍色的抹胸長裙,拿著就朝浴室走。

  「你要去哪?」德拉科看上去想從床上跳下來,隨時準備堵我。

  我走進浴室,鎖好門,又加了幾個加固咒,才不緊不慢地說:「參加舞會。」

  沉默一片。

  沒聲了,終於走了麼?我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慢慢換上了禮服,洗漱了一下就出來了,等我站定後,就看見德拉科穿著一件精緻的黑色燕尾服雙手環胸站在寢室門口,他瞇著灰藍色的眸子看著我,遠遠望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既視感。

  好高端啊……這麼快的速度,他是帶著禮服過來的吧?

  「你這是做什麼?」我瞇著眼睛問他。

  德拉科認真道:「你不是要去參加舞會麼,我陪你去。」

  「……我有答應要和你一起去?」

  「我必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確定要去挽回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嘛?」

  德拉科嘴角一抽:「……反正今晚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就算你罵我我也不在乎。」

  「你放心,我不會罵你的。」我轉過身走到梳妝台前梳理頭髮,「我不會罵一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只會推卸責任意氣用事的人。」

  記得有人說過真正合適的愛就是你可以放下一切防備站在他身邊。如果你沒有安全感,那就是沒有愛。我聽了這句話之後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如果把這句話套在我和德拉科身上的話,我想我只能悲傷地站在他身邊,掩藏起自己那種灰心到連站都站不住的情緒。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想法,真正地站在我們兩個人角度去思考問題,真正的長大,成熟地去面對未來的一切挑戰。他現在懵懵懂懂這情有可原,因為他不知道他將來會面對什麼。但是我知道。

  切片君終究會捲土重來,盧修斯逃不過被囚禁阿茲卡班的命運,我不希望見到原著中他孤獨地躲在女盥洗室哭泣的場景,更不想他淪落到只能去和桃金娘訴說苦痛的地步,我希望他遇到難題時第一個人想到的人是我,即便我並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對抗伏地魔,但我至少可以讓他在經歷這些人生必要的苦難時不像過去那麼卑微絕望和孤單寂寞,讓馬爾福家不至於像原著中那樣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我最起碼可以帶著他走一條相對來說荊棘略少的道路。

  在感情方面上,我堅信安全感不可能從他人身上得到,你的情人不是你的安全感製造機,如果想要安定和幸福就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這個想法可能有些中二,但只有這樣得來的所有才能讓我感覺到真實和安心。

  德拉科被我的一句話說得直接沉默了,他的眼中有痛苦有悲憤,他在惱我不理解他,也在氣我哪怕他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退讓仍然無動於衷,但是他依舊沒有離開,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後,直到我們來到斯萊特林的舞會現場。

  舞會已經開始了一會了,這裡的光線很曖昧,一對對男女相擁著在會場中心漫舞,我有意尋找愛麗絲和佈雷斯的身影,很快便在一個角落發現了看起來相處得不太愉快的他們,不過我沒心思多管閒事,因為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培養自己的蠢漢子。

  德拉科跟著我坐在舞池一角,警惕地盯著每一個看起來想要邀請我跳舞的雄性,一直守在我身邊阻止我和任何人跳舞,我想他今晚回去就會編寫一本《看吧拒絕一個馬爾福的邀請是多麼不明智的事啊我是多麼珍惜你你能不能給點反應啊》送給我。

  愛情不等於佔有這種哲理他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我之所以可以做到這麼灑脫地計劃每一步,倒也不是不喜歡他或者怕他在盧修斯面前為難,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怕的是自己一旦妥協之後會在今後種種困難上為了挽留他而改變自己,最後落得自己不開心。

  以我對他的瞭解,我想如果他清楚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一定會因此而憎恨我。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絕不。就算費盡心機最終還是不能和他平靜安穩的過一輩子,我也會讓我端莊美麗的形象永遠刻在他心上,我是個自私的人,一直都是。如果得不到他,我一定會讓自己成為他心上的一根針,不會危機生命,但只要想到就會痛。

  「艾達。」

  可能是我盯著他沉默的樣子讓他不太舒服,他湊近我身邊,與我肩並肩,低聲喚著我的名字,試圖調節氣氛。

  我端起一杯葡萄汁慢慢喝了一口,皺眉道:「給我唱首歌吧。」

  德拉科愣了一下,臉上悲喜交加,一方面因為我終於搭理他了而感到高興,一方面又因為我的要求而為難。

  我本來就沒想真讓他唱,正打算開口給他個台階下告訴他我是開玩笑的,就聽見他緩緩開了口,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緩緩流淌到我的耳中,完全蓋過了舞會音樂的聲音。

  是《Can'tTakeMyEyesOffYou》,一首至今流傳四十多年的老歌。

  聽著他用青澀而緊張的語調小心地吐出每一句歌詞,在某些部分上甚至有點跑調,我突然熱淚盈眶地跑了出去,一路飆回了寢室。

  「You'rejusttoogoodtobetrue

  你美好得如此不真實

  Can'ttakemyeyesoffyou

  我的視線無法離開你

  You'dbelikeheaventotouch

  你就像人們嚮往的天堂

  Iwannaholdyousomuch

  我多想緊緊擁住你……」

  這感覺真奇怪,只要一想到他就感覺很害怕,根本無法再繼續面對他,一切淡定頃刻間毀滅,我趴在書桌上從抽屜裡拿出糖果,一塊一塊塞進嘴裡,酸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還是止不住淚水掉下來。焦躁,無助,這輩子以來第一次產生這麼多負面情緒,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響亮的開門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趴在桌子上將頭埋在雙臂裡,不言不語。穿過雙臂的空隙,我看到了停在我身邊的德拉科的身影。

  拋開德拉科做過的那些小孩子心性的幼稚行為不說,除了我爸爸和媽媽之外,從來沒有人這麼不求回報地在乎過我。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想擁抱他,也更加害怕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被他知道,如果他瞭解到我是一個多麼自私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我,然後唾棄自己識人不清吧。

  「艾達……」德拉科輕緩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心尖一顫,摀住了耳朵,但他的聲音還是傳入了我耳中,「艾達,我知道自己很沒用,但是……」

  「別但是了,知道是自己沒用就好了。」我盡量平靜地打斷他,「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似乎也生氣了,語氣急切了很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堅持,你看上去很害怕?你在怕什麼?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好嗎?我真是自作自受!」

  …………

  我慢慢直起身看向他,他頹然地靠在書桌邊,看到我通紅的眼圈,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替我擦拭眼淚,我躲開了他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問我怕什麼?」

  他怔了怔,緊抿薄唇點了點頭。

  我吸了口氣,清晰而響亮地說:「好,我就告訴你我在怕什麼,從和你在一起以來,我一直都在害怕,我害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害怕你會為了家族放棄我,害怕你會死,所以用你的錯誤來算計你讓你變得可以為我放棄一切,我害怕你看清楚我的本性進而憎恨我,害怕你恨我討厭我,我……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德拉科就吻上了我的唇,他緊緊地抱著我,灰藍色的眸子微微閉著,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精緻英俊的臉龐,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德拉科認真地吻著我,他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溫柔地側躺著跟我面對面,舌尖帶著安撫之意滑過我每一顆牙齒,兩人之間瀰漫著濃郁香甜的糖果氣息和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

  許久,德拉科終於緩緩結束了這個漫長而纏綿的吻,我迷濛著雙眼望著他,他輕輕撫著我的背為我順氣,雙眸閃著懾人的光芒,落在我身上每一處,卻不曾與我對視。

  然後沉默。

  我安靜地躺在他懷裡,他放鬆地抱著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連綿不斷的歎息聲從他口中傳出來,雖然他壓得很低,但離他很近的我還是聽得到。

  我舒了口氣,推開他站了起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跟著站了起來。

  「你走吧。」我有些疲憊地說。

  事到如今我連認清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了,更別說改變現狀,當所有的想法全都坦白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沒人會受得了,更別提一個馬爾福了。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邊朝外走邊說:「我還是會纏著你,纏到你瘋了,我也瘋了,我們手牽手去死好了。」

  我詫異地看向他,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這句好像宣言又有點中二的句子被他用這種裝B耍酷的語氣說出來,還真是讓我頗為震撼。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瞬間腦補了斯內普教授對莉莉伊萬斯的深情,終生摯愛啊!這是多麼偉大而夢幻的四個字啊!!我哀嚎一聲,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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