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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銀魂)鬼畜與醜八怪》作者:竹子吃熊貓【完結+番外】短篇。

《(銀魂)鬼畜與醜八怪》作者:竹子吃熊貓【完結+番外】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7759個瀏覽者
文案:

——人生若只如初見

——那當時我就該一巴掌拍死你

——當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感謝失憶君做的封面XD】

內容標籤: 花季雨季 銀魂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神威、阿竹、蓮華 ┃ 配角:受不了了OTZ……別抽了…… ┃ 其它:崩潰了……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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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我的褲管被趴在地上的人死死拽住時,我悲哀的發現我抽不出我的小腿來。而更讓人惱火和害怕的是,那只爪子從抓住我的褲管改成了抓住我的腳踝,髒兮兮的爪子很有力道,我的腳踝骨被抓的生疼。

  「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我懊惱地用另一隻腳去踹它。結果那只爪子捏的我腳踝骨更疼了,我甚至產生錯覺,只要那傢伙再一用力,我的腳骨就會粉碎。我有些後怕的噤聲了,仔細的觀察起趴地上的人。

  他的身下是一灘血跡,實際上這裡到處都是血跡,還有屍體。作為在這個星球死亡與貧窮邊緣掙扎的小人物,我不想招惹更多麻煩。

  我只是想從這個剛剛發生了流血衝突的地方找些東西。比如屍體身上的戒指、鈔票、首飾,反正值錢的都可以。

  以前經常幹這種勾當的,人死了那些東西也沒用,不如我拿了用。可是這次我似乎意外的倒楣。

  腳踝骨痛的讓我皺緊了眉頭,我深吸一口氣,從懷裡哆嗦著抽出了匕首。砍斷他的手就好了,冷靜點,對方就算比自己強,照他的傷勢也是撐不了多久的。還指不定誰抽誰。

  我一刀子下去的時候,地上趴著的人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迅猛地從地上彈起,矯捷的身形猶如獵豹!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我恐怕被他撲倒了。

  我驚慌地滾到了離他遠點的地方,手中的匕首掉了出去,那只被他抓過的腳在痛,但總算是掙脫開了。那個傢伙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他正對著我,滿臉的血痕和泥。那張髒臉很駭人,看的我心裡發毛。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不然是不會失手的。

  我大口的喘著氣,剛才是真被嚇著了,明明那張臉髒的不成樣,可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有著令人恐懼的嗜血。

  這種眼神我在地下競技場見慣了,但沒有一個人比眼前這人純粹。讓人從心底的發出戰慄。我的小腿肚子在顫抖,心跳狂亂。視線緊鎖面前的人,我不敢輕舉妄動了。

  媽媽,我好像要尿褲子了。

  「……站住」

  對方沉默了許久,張嘴就是一句站住,我虎軀一怔。瞪大了眼珠子去看那傢伙,我很奇幻地從丫的眼裡讀出了笑意。那種瘮人的笑意。他的語氣比起哀求,更像是——命令,對,一種輕蔑別人的感覺。

  「憑、憑什麼?我現在逃跑,以你的傷,不一定能追上我。」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稍微昂起頭,想裝的更兇狠點。

  對方似乎對我的刻意裝狠不為所動,嘴唇邊拉著詭異的弧度,他是在笑吧。那張滿是傷痕和血泥的臉是綻放笑容了吧。我忽然打了個哆嗦,挺久沒有這種恐懼的心理了。

  「要麼站住救我,要麼現在死,選一個。」

  「!」我瞪圓了眼睛。

  「我可以在你逃跑背對我的瞬間將你撕成八塊,你太弱了。哦∼也很醜呢。」

  「……」

  我想我是遇到了土匪了,比競技場那些參加決鬥又不尊重人的傢伙更讓人憤怒。可仔細想想,對方的聲音是少年特有的清脆柔和,與那張猙獰的臉一點都不符合。其實,他的年齡並沒有很大吧?可是,媽媽,我還是怕。

  在危機時刻想起去世多年的老母,似乎成了我的習慣。我總是那麼的怯弱。但我並不是等死的那種類型。總要想點辦法來渡過危機。

  心思電轉,千百種方案在腦子裡迴旋,對面的人癱坐在泥地上,那雙藍色眼睛看著我就像看獵物。

  「萬一,萬一我救了你,你要殺我怎麼辦?」

  「你不救我被殺的幾率更大哦。」

  我想我是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那我救你,好處是什麼?」我吞了吞口水,手往地上的匕首摸去。

  「我不殺你喲。」

  我覺得我還是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該死的傢伙,弱肉強食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覺得我今天很倒楣。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力氣動了吧!嗨,哥們兒別逞強了,閉眼睡了吧。不然我殺了你!」

  終於又將匕首牢牢拽在手中,我的底氣又足了點,粗聲粗氣地吼著。這個傢伙只是個紙老虎,他一定要不行了,加油,阿竹。恐嚇對方,然後趁其不備趕緊跑。

  忽的,一縷勁風破空劃來,耳邊那一聲短促的聲音消散,臉頰一痛。我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上左臉,溫熱的血淌了下來。我斜眼看向入牆幾分的玻璃碎片,一顆心都感受不到跳動了。

  「殺你就跟捏死螞蟻一樣,你的選擇?我的耐心對於劣等的傢伙並不是很好。」

  人渣啊,這人就是活生生的人渣啊!

  最後我還是沒骨氣地向惡勢力低頭了,雖然我不覺得自己也是個好人,但我跟他一比,還真的是遠遠不夠。人渣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一種境界。

  「撿起那把傘,然後來扶我。」

  「……」

  就在我要扶起他的時候,他又下了命令。我壓下內心的恐懼和憤怒,只得哀哀應聲,然後走遠了去撿那把紫色的傘。明明都要我來扶,可是要殺我還是輕而易舉。或許他只是想省點力氣。好吧,有免費的勞動力,誰會願意勞累呢。

  找到那把沾了血肉的傘,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沒想到還挺沉。我一下子沒注意傘就掉地上了,發出沉悶的響聲。我皺眉,重新撿起傘,這重量不比那些板斧鐵錘輕。

  今天真的倒楣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為什麼又抽掉了……

  開個新坑都這麼艱難……JJ你到底還想不想幹了┭┮﹏┭┮

  此文威哥主角!堅決不變!

  此文不V!

  請不要大意地跳坑吧!

  打滾求留言……


第二章

  這個小屋子裡多了一個不明來歷的男人,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帶了回來,還花錢請醫生給他醫治。我沒有地方撒氣,我只能將錢揉的皺巴巴的不開心地交給這位趕來的老醫生。

  老醫生樂呵呵地接過錢,又看了下床上躺著的人,用帶著驚歎的口氣說道:「行醫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傷口自愈能力那麼完美的患者。」

  「啊?」我不是很懂的發出了疑問。

  「根據骨骼和自愈能力還有膚色來看,到跟宇宙最強戰鬥種族之一的夜兔族很像。不過這個種族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

  我聽了這老醫生的話,心裡是非常不平靜的,震驚、質疑、猶豫、糾結、慶倖等等情緒夾雜著。我的工作是在地下競技場裡打掃衛生。所以對於那些戰鬥種族多少知道點,但這顆星球比較落後,很少有那些最強的戰鬥種族來。

  所以說,我怎麼可能那麼好運,帶回來一個夜兔族的人。而且我還沒被對方殺死。這樣想著,我也沒把這當回事兒了。

  「小姐啊,那患者的身體裡還殘留大量的毒素,每天給他按這個藥方煎藥,一日兩餐,連續半月就能全部清除了。如果是平常人早死了。」

  「哦,知道了。」

  老醫生在出門之前特意看了看我,遲疑問道:「小姐,你臉上的傷疤?」

  「哦,沒什麼。小時候不小心弄的。」我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撫在自己右臉上的褶皺處。那裡凹凸不平,就像被鏟子肆虐過的土壤一般。

  「嘖嘖,可惜了。年紀輕輕的毀了半張臉。」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反正我又不要嫁給你,你可惜個什麼。我知道就算我沒毀容,也漂亮不到哪去。塌鼻樑小眼睛,怎麼看都不好看。

  送走了老醫生,我神色複雜地看著躺在我床上睡的安穩的人。他從臉上到上半身都纏滿了繃帶,那把被我洗乾淨的紫傘放在了床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可我知道,我要是動手害他,死的那個一定是我。

  媽,我帶回來的到底是個禍患,還是寶貝。

  夜兔族人的模樣我只在畫上看到過,只記得那皮膚跟雪一樣白,其他的外貌特徵還真不記得了。但不管這傢伙是不是夜兔族的,他很厲害就對了。從他之前威脅我的樣子來看,就是很強硬的。那麼,讓他去我上班那裡打擂臺,豈不是能賺很多錢?反正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死了更好,我就安全了。

  問題就出在,我怎麼才能請動他。

  看他之前那落魄樣兒,血戰一場後,說不定還有仇家追殺?我可以隱藏他,給他提供比較安全的環境和食物,然後讓他賺錢去打擂臺?等到錢夠多了,我就跑路?

  「餓了。」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那張滿是繃帶的臉就對準了我,為什麼老醫生不將他的眼睛也用繃帶捂住呢。我被看的後背發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老實說,這個無恥的人聲音很好聽。如果他說出的話再中聽點就好了。或許我可以跟他商討一下未來的走向。

  「那我去準備吃的。你,你別動!別亂摸我家的東西!」

  我後悔答應給他準備吃的了。一碗飯兩碗飯三碗飯四碗飯……一盤菜兩盤菜三盤菜……八斤水果……二十個小蛋糕……

  那是怎樣一個胃啊,比牛還能吃。那不是吃東西,那是喝!是喝啊!喝飯喝菜喝水果喝甜點。我一個月的儲糧就這麼貢獻給了他的黑洞胃,而一個月的工資則為他的醫藥費墊底了。好吧,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錢不算什麼。

  「喂,你吃飽了嗎。」

  「嗯∼半飽。」

  我默默地扭過了頭,心裡咆哮了一分鐘。他嘴巴那圈的繃帶拆了開,看得到他光潔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昨天晚上看他的臉都稀爛的,現在似乎好了很多,至少下巴那幾道口子變小了,有的淺傷口甚至結疤了。

  他撂下筷子,擦了擦嘴巴,就又往床上挪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顆被繃帶包著的臉分外像粽子,而且,還有一根沒被繃帶壓著的呆毛毅然不倒,迎風招展。莫名的喜感了。好想揪住那撮呆毛將他丟出去。

  突然的,他轉過了身,藍眼睛直直地看向我。我頭皮一發麻,收拾桌子的手顫抖了下,抹布被下意識的拽緊,我強迫自己淡定。

  「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會殺你的。」他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句話,我卻聽得膽戰心驚。

  我覺得,我應該能放下心來了,如果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看來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那麼就代表著有商量的餘地吧。

  「那個,我很窮,你看的出來吧。」

  搖頭。

  「我很弱。」

  點頭。

  「……」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他收斂了身上的戾氣,聲音柔柔的,像暖風。這也讓我稍微壯大了些膽子,說道:「你的飯量很大,我供養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

  阿竹加油!【喂】

  嗷嗷嗷~威哥威哥~~~~~威哥~來我家吧~~

  來張威哥寂寞的背影【自重】圖片出自IT ME


第三章

  和平友好協定達成了。這不是小電視裡播放的八點言情同居戲,這遠比同居糟糕的多。事實上我只是他的奴隸。唯一的一張床他睡,好吃的他先吃,每天的藥物煎熬,以及給他買新衣。而我的上班時間是18點到23點。這段時間就是競技場的高峰期,人多、雜亂、骯髒、喧囂。

  我覺得我自己都休息不好了。但是這麼伺候他也是有原因的,他說,五天后等身體恢復些就跟我去地下競技場轉轉。打上那麼一兩場,如果贏了那就可以拿到大筆錢,如果不幸輸了甚至死在擂臺上,我也算是擺脫了他。我真心的希望,他還是死在擂臺上吧。

  「又是晴天呢。」

  那個傢伙靠在竹簾子後面喃喃自語,陽光根本照不進來,因為他將竹簾子都拉上了。而且我家在背陰面。他似乎很滿意這樣。這是我和他相處的第四天,我們彼此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我沒有剛開始那麼怕他了。可能是因為我太弱了,又或者太乖了,他一般都將我當成空氣。

  「喂,該換繃帶了。」我抱著醫療箱,沒什麼精神的說。下午的時候又要去上班,在去之前還得先將他的晚飯弄好。

  他的臉上還是纏著繃帶,不知道他臉上的傷好的怎麼樣了。他從不讓我給他臉上纏繃帶,總是我給他纏好了上身,他自己再接著纏。難道他也知道自己的臉很嚇人麼。初見的時候差點嚇得我當場翻白眼啊。

  「神威。」

  他忽然開口了,顯然念的是一個名字,我有點詫異地看著他。遲鈍地反問道:「什麼?」

  「我的名字。那麼,你的呢。」他藍色的眼睛注視著我,眼裡有著笑意。

  「阿、阿竹。」莫名的,我有點緊張。在他身旁坐下,開始翻醫藥箱,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嘲諷,「好隨便的名字啊,女孩子就算是長的很醜,名字也得好聽點才行吧。」

  我能不能用這剪刀戳死他。

  神威那被繃帶纏著的橙粉頭頂,一根呆毛飄來飄去,得瑟個啥啊。剪斷你啊混蛋。

  「阿竹∼」

  我那簡陋的名字被他用清朗的嗓音念了出來,竟讓我覺得動聽了不少。媽,我果然應該取個更好聽的名字?

  我嗯了聲算是回應他,他也不惱,任由我給他身上纏繃帶。讓我感歎的是,才四天,他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創傷就好的差不多了,大多數都只留下淡粉的疤痕,可能到了明天就連疤痕都沒了吧。可怕的恢復力。難道他真的是夜兔族的?

  不,不可能。別瞎想了。

  我哪有那麼好運,能遇上夜兔族的人。

  「你右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僅僅只是小時候貪玩麼。」他湊近了我,好似在打量什麼有趣的東西。很少有異性會這麼近距離看我,因為我那右臉著實嚇人。很久以前還沒習慣的時候,半夜起來上廁所都會被鏡子裡的自己給嚇著。

  我感到不自在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雖然我知道我倆都很醜,但是對方好歹是個異性。感覺很奇怪。

  「這跟你沒關係吧,我沒有義務去回答。」我將剩下的繃帶交到他手中,然後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神威倒沒有追問了,他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才問了下吧。並不是出於同情什麼的,僅僅是好奇。

  「你這屋子太簡陋了,連浴室都沒有,真讓人失望。」

  「你是在間接的提醒我想洗澡嗎老爺?」我看著他怡然自得地給自己的臉纏繃帶,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開玩笑,我這個小屋子只有獨立的廁所和廚房,當然沒有浴室。因為廁所也很小,無法在裡面隔開設立洗澡的設備。好在屋子不遠處有免費熱水供應,比較麻煩的是,要用熱水壺打水回來,然後放滿澡盆再洗澡。

  神威要洗澡,那麼勞累的是我。儘管他力大如牛,但他一定不會自己去打水。

  「身上的傷已經能碰水了,不洗澡發臭了就挺難受啊。」他霸佔著我的床,用頗為無辜的語氣說著無恥的話。

  孽畜,我覺得你應該為自己的強盜行為感到難受。本來打算無視他,可轉念一想,我還要靠他打擂臺賺錢,熟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有得必有失。

  於是我拎著兩熱水壺出門了。背後還傳來他略微開心的聲音。

  「早去早回喲∼」

  我真的很想將這倆熱水壺往他臉上砸去。不如在熱水里弄點狗尿進去吧。

  去打水的時候我居然看到了風月場所的頭牌女人,那一襲流動的魚尾裙裾晃的我眼花,她的一個回眸都帶著十足的電力。就連同是女人的我也覺得酥麻。明明是出自風塵裡的女人,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不尊敬她的。老天何其不公。

  其實我認識她……

  我低頭從她身旁繞過打水,她的身上有著好聞的香水味,我不知道是哪種,但是很香。在接水的時候我還偷偷地回過頭看她,結果她人已經不見了。將塞子塞回瓶口,蓋上蓋子,我拎起兩壺水回去了。

  「好慢∼」

  剛回家,迎頭就是他輕柔的譴責抱怨,聲音溫柔如果是天生的沒辦法改,那禮貌還是可以學的吧。我無視了神威徑直走到一邊將壺放下,然後找來澡盆,浴巾和洗漱的用品都湊合著用,能洗乾淨就好。兩壺水根本不夠,所以我來回打了幾次水,才將澡盆注滿。

  家裡只有一間臥室,能讓這菩薩洗澡的地方只有臥室,然後我去客廳回避。

  「你要出去?」

  「難道你要我看著你洗澡?」我陰沉下臉反問一句。

  他頭上的呆毛慢悠悠地晃了一圈,配上他那只露出眼睛的臉來意外的喜感。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很糟糕,只是沒有廉恥地回了我一句。

  「你想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應該會日更的!

  留言動力!留言糧食!嗷嗷嗷嗷~


第四章

  「手臂抬起來。」

  我面無表情地說,手中的搓澡巾被我捏的變形,挽起的袖子上還有泡沫。那個毫無廉恥的生物將手臂舉了起來,我皺著眉毛開始搓。事實上他只是要我給他搓背罷了,豔、遇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就他跟我一樣的嚇人臉,還能誘惑誰。這不,就算是洗澡,腦袋上的繃帶也沒撤下來,很驚悚的。

  「你經常給別人搓澡麼,感覺還蠻舒服。」這個二貨開口了,聲音明顯的上揚了。

  「不,事實上我經常用拖布搓地板。」說真的,我是在給小孩子洗澡麼。下次他會不會要我抱他撒尿?

  他頭上的呆毛軟趴趴地貼在繃帶頭上,後腦勺對著我,「呵呵∼其實你很討厭我吧,是不是現在很想將我的頭按進水裡,悶死我呢。」

  我給他搓手臂的手停了下來,我深吸一口氣,鼻孔裡都是那泡沫的芳香。我給這貨的沐浴露弄多了。好可惜。不過現在我真的很像將他的頭摁進水裡悶死他,或許我真的可以做到。一旦被逼的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於是,我真的在停頓了一下後將手按在他的後腦勺那,猛的一發力把他的頭往水裡按。然而更快的是他的反應。我只覺得手下一空,後頸發疼,在思緒和眼睛還沒有跟上他行動的時候,頭就被摁進了水中。窒息的瞬間,我才反應了過來,我被耍了。

  害怕的情緒從心底爆發,我開始拼命反抗,卻不敢張開嘴,才不會喝他的洗澡水!該死的畜生。

  「好玩麼。」

  他的聲音傳來,也許是因為腦袋在水裡的緣故,聽起來有點模糊。我掙扎著像只落水狗,他只是娛樂我。

  「我也只是這麼說說,你就真的行動了。某方面來說,我挺欣賞你這樣行動派的傢伙。不過腦子太笨,下場不會好過的喲。」

  頭上的重量又是一沉,我只覺得頭要被這洗澡水給煮熟了,氧氣不足,我撐不了多久的。他是想玩死我!

  「好了,只是小小地給你一個忠告,死了也無趣了。」

  後衣領被他拉起,我的腦袋終於從水裡□,睜開眼的一瞬間我看到他那滿是笑意的藍眼睛。我甚至來不及去瞪他,只是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差點就悶死了。等到身體的機能恢復了一些後,我抹了把臉,將泡沫和水弄掉。

  我不會感到屈辱,只是懊惱,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發誓這種自取其辱不經大腦的事,我不會幹第二次。

  他從浴桶裡站起身來,絲毫沒有羞恥地穿衣,我只是轉過身開始清理滿地的水和浴桶。倒水也是個麻煩的事情,我以前洗澡是用不了那麼多水的。然後,我才很二的想到一件事情。

  「神威,在你洗澡的一個小時前,我才給你的傷換完藥。」我背對著他,浴桶裡的水在我的攪拌下晃蕩著。

  「嗯,有什麼問題?」他心情頗好的回了,語調輕揚。

  我在水裡的手捏成了拳頭,我平息了下:「你洗澡把身上的藥都沖掉了。」

  「那種事無所謂,不需要這些藥傷口都會恢復呢。時間的問題。」

  「哦,是麼。那你內服的藥也不用熬了吧。」我涼涼的諷刺了聲,身後穿衣的動靜沒了,我有點心慌。

  忽的,他的手貼在了我打濕的後領上,我渾身一抖,害怕地甚至不敢轉過身去看他。那只手像是毒蛇一樣,讓我心底發寒。

  「你身上也濕了,去換衣服,擦乾頭髮。我不會照顧別人,當然,我的藥你依然要給我熬喲。」

  他是人渣我知道,但是人渣關心了我一下。好吧,或許他只是怕麻煩,所以提醒我而已,而且,造成我這慘狀的人也是他。所謂的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就是說的他對我吧。可是我居然犯、賤地覺得,這比以前好。

  該死的,這種心情真要不得。對了,我得早點睡,明天換班了,是要早上去打掃。晚上地下競技場將有一場幾年難得一見的比賽,似乎連買主都很捨得砸錢了。

  說到錢,我現在卡裡沒有多少錢了,這混帳的胃根本就是連接黑洞的。我一個月的食物最多能頂他五天,極限了。

  我心裡不平衡地將卡收回兜裡,然後在沙發上整理好鋪蓋,一會我得早睡。反正他是睡臥室的。

  「嗯,你今天睡的真早。」

  我不爽地將被子拉開,看著神威,那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腦袋可真銷魂。「我礙你事了?我明天的上班時間調到了上午,所以我得早點休息。你去臥室吧。」

  「你在命令我麼?」他沒有動,只是睜著那雙森寒的眸子。

  在沙發上鋪被子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沙發太小,我還得防止自己從上面掉下來,或許外面那頭應該疊高點。神威的話我不想理,但又怕他揍我。我就敷衍道:「隨便你怎麼想,那你別去睡了。」

  「難道你生氣了?我好像沒對你做什麼吧∼」

  「老兄別開玩笑了,洗澡的時候是誰差點殺了我。你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嗎?有時間在這裡欺負我這個老實人,不知道去打擂臺賺錢麼?」我有點火氣了,轉過身正正地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我還是底氣不足。

  他的眼睛深處藍的跟深海一樣,晦暗,且讓人讀不懂。不過他怎麼想的我沒興趣,我現在比較關心明天能不能起來。

  「你這麼說好像我很沒用的樣子呢,真是讓人不舒服的語氣。」

  「……」你本來就是在欺壓我,以及吃軟飯吧。

  「明天帶我去打擂臺。」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一直都很少來著……但是!求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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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跟神威的協議裡確實有他打擂臺賺錢的約定,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畢竟他的腦袋現在還包的跟粽子一樣,試想想一個粽子在擂臺上,那多詼諧。

  但是!這樣很好,他贏了我拿錢,他輸了被打死了,我也就解脫了。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人道?等等,我現在居然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阿竹,快停止你那犯、賤的思想吧。人家才不管你的死活,你又何必呢。

  跟神威站在地下競技場的管理處,因為我是這裡的清潔工,推薦人的話多少也方便點。

  老闆看了我一眼,笑道:「阿竹,你推薦的是這個小夥子?」

  老闆閱人無數,他那種老狐狸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他眯著眼開始打量神威。當然,神威那繃帶從頭包到腳,他能看出個屁。

  「是的,老闆。每場打贏了都有百分之八十的錢拿吧。打贏了有資格決定下場什麼時候開始。」我略帶不安的說著,老闆只是笑。

  神威始終安靜地站在我的身邊,像是來參加擂臺的人不是他是我一樣,事不關己的樣子很欠揍。

  老闆很爽快地抽出了一份合同,事實上合同上面沒多少字。甲方乙方簽個字罷了,規矩就幾條,簡單來說打贏了是老大,打輸了就是沒有出場機會,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有怨言。那合同說白了就是生死狀。

  神威終於有動作了,他緩緩拿起那份合同,我小心地看著他沒敢說什麼。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你還是趕緊簽字了吧混蛋,好想擺脫你啊!

  其實我的擔心很多餘,因為神威根本就沒有說什麼,拿起簽字筆就瀟灑的在乙方那裡簽了。老闆又露出那種奸商一樣的內涵笑容了,他滿意地看著那合同,然後開始聯繫工作人員給神威安排出場。

  一切都順利極了,以至於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合同有兩份,神威的那份我保管。老闆問我神威是我的誰,我差點腦抽地說我老爺。幸好神威說了遠房親戚。其實我覺得這個藉口也不是很創新。

  「今晚有場重要的決鬥是吧,誰跟誰。」

  「好像是辰羅跟一個退役傭兵吧,聽說年輕的時候都很厲害。」

  「老傢伙?沒勁呢。」

  「請你尊重一下別人吧。」

  而且你這種呆毛粽子腦殼有資格嘲笑誰啊,你還是趕緊死在擂臺上吧。

  此時,我正左手拿著拖布右手提著水桶走在神威的旁邊,繃帶狂人跟清潔工。好死不死的,我又看到了上次打水碰到的漂亮女人。那個頭牌經常來這裡轉悠,因為……

  「阿竹,你在這裡當清潔工多久了。」神威像是沒注意到那麼個大美人,略微側頭問我。

  我老實回答:「三年了吧,從媽媽去世的那年開始。」

  「你媽媽?嗯∼應該也蠻醜的吧。」

  聽到這句話我當下就把一桶水對準神威潑了過去,他輕巧地翻身避開,還帶著無辜地說「哎呀呀,好險呢。」

  我惱火地瞪著他,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她,我咬牙切齒地說:「我媽很漂亮。我只是長得不像她罷了,但是我有一副好身體,你沒有資格說。你這有爹生沒娘教的傢伙。」

  我知道我的嘴巴有時候也很毒,有些東西可以忍讓,有些東西是打死不也不會退卻的。興許是神威根本無所謂我的事情,他只是掃了我一眼,就笑著走開了。

  「我的比賽是在那倆老東西後面一場,你不來,我會殺了你喲。」

  「滾蛋吧畜生。」我小聲的咒駡著。

  我低頭看著被撒出的髒水,只得認命地用拖布拖地。我應該用拖布砸他而不是潑水,這還給自己找麻煩。我真恨他。

  就在我一邊憤憤拖地一邊詛咒神威的時候,我的拖布弄到了別人的高跟鞋。我右眼一跳,那雙米色高跟鞋非常精緻,款型大方,細節也很到位。那雙腿的曲線也很好,膚色也好,我循著腿往上看去。

  媽,我的拖布弄髒頭牌小姐的鞋子了。

  我立即將拖布移開,鞠躬道歉:「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對不起。」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位小姐的脾氣,我還真不清楚,但是她很生猛就對了。無論是本身還是後臺。

  那只腳稍微後退了一步,她塗有朱紅色指甲的手捏著一方手帕,那意思是要我拿那手帕給她擦鞋?我放下拖布,畏畏縮縮地接過了手帕蹲身給她擦鞋,這鞋我一定賠不起。貧富差總是讓人心裡不平衡。

  「擦乾淨了,小姐。這手帕髒了,我……」

  「我不需要了,你拿著。嗯,你看起來挺怕我。不過我得提醒你,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無所謂,有的女人甚至會砍斷對方的手。」

  我聽的膽寒,我知道她不是嚇唬我,因為我曾經也看到過。那血當時就濺在了我的褲管上,所以現在我才如此的膽顫。頭牌小姐的身上依舊有那股好聞的香氣,她冷漠的眼神也是那麼的勾人,可我不敢看,總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以後小心點。」

  「是是,我會注意的小姐。」

  虛驚一場後,我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在發涼,怎麼突然覺得頭牌小姐給我的感覺跟神威差不多啊。都是咄咄逼人的。或許他倆會很適合。不不,神威配不上她,如果比喻她是天鵝那神威這粽子腦殼就是癩蛤蟆。

  「我以為她會揍你呢。」幸災樂禍的聲音。

  「你剛才一直在看戲?」

  「別這麼說,我只是在觀察。」

  很好,我對神威的渣又瞭解了。他似乎轉悠回來了就看到我和這頭牌小姐了,但是神渣只是圍觀,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才是禍根。

  神威眯著的眼緩緩睜開,藍色的眸底湧動著些許興奮,「你們這裡可真是藏龍臥虎呢。」

  是,我只希望那藏著的龍或者臥著的虎能幹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 =……威哥你去死吧……


第六章

  晚上的這場決鬥吸引來了很多人,黑白兩道都有不少人來圍觀,看來是下了大注的。擂臺上的燈光耀眼,觀眾席上座無虛席,喧鬧的群眾手裡捏著票聲嘶力竭的喊著熱血口號。掌聲與呐喊交織著像是一首交響樂。

  有的女觀眾朝著擂臺上扔花,有的男觀眾朝著擂臺上扔啤酒瓶。哦,這到底是個沒什麼紀律的地下競技場,擂臺上的人就算被觀眾扔的東西打著也不能對觀眾出手,誰讓你人品差被打到。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鈴聲一響起。

  擂臺上的兩人瞬間就化作了兩道黑影,迅疾的糾纏起來,肉體相擊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響亮。

  他們的速度快的不像話,就連我都捏緊了拖布,緊張地注視著。我不會跟神威說我拿出了一半的錢去買誰誰誰贏的。嗷,加油啊,辰羅老兄!

  「你居然買了辰羅贏?」

  手心一空,票被抽走,我瞪圓了眼睛怒視神威,他一臉無所謂地眯眯眼。頭上那屹立不倒的呆毛像是一塊招牌。我有很多次想拿剪刀去剪,但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否則我會死的很帶感。

  我不服氣地從他手裡奪回票,該死的,還是大意了。不過他似乎沒有想要揍我的意思。說的也是,我用自己的錢下注,管他什麼事。又不是拿他的命根子賭錢。

  觀眾席上位置最好的就是正前方了,那裡坐著今天被我用拖布弄髒鞋子的頭牌姑娘,以及老闆,還有幾個不常露臉的大人物。神威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似乎對臺上的決鬥並不太感興趣。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臺上人移動的速度,可神威卻說那麼慢跟老年人做操一樣,我差點一激動將手裡的票給撕爛。

  他嘴巴很損。

  關鍵時刻還是把拖布水桶什麼的放一邊吧,我只要呐喊自己下注的那方就對了。儘管這樣做像個腦殘。

  「加油啊!額……紅、紅方!」

  「噗∼」

  因為忘記對方的名字了,我張口就喊了紅方,他穿著紅色的兜襠布來著。身旁的神威輕嗤一聲笑了出來,那肩膀抖的很愉快。我白了他一眼,繼續旁若無人的加油。

  那兩道紅藍的影子交錯盤旋,忽而停頓忽而進攻,我完全是摸不著頭腦。光是用眼睛跟上兩人的節拍都很困難了,觀眾席上的眾人各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卯足了勁兒的呐喊助威。只聽到轟然一聲巨響,擂臺場子被砸出個大坑來,煙霧散去後是紅方辰羅被打趴了。

  「哦,尼瑪的,搞毛啊!站起來啊紅方!」你要知道我可是把很多錢都壓在你身上了啊!

  「辰羅那老東西怎麼看都是輸呢,肋骨至少斷了三根,下盤明顯的虛浮不穩。不出三百招吧。」

  神威輕飄飄的話將我的妄想打回了穀底,我悲憤地瞪了他一眼,閉嘴吧吃軟飯的。

  「你知道什麼,他絕對會勝利的!」我不甘心地反駁,事實上我自己都沒有底。因為已經有人撕票了,那些買了辰羅贏的人,激動的都要衝上臺啃人了啊。

  臺上的老辰羅大概是被觀眾那失望的表情給刺激到了,站起身仰天長嘯,一聲暴喝,整個人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沖向了對手。我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這蓄積全力的一搏。那氣勢連場外的我都覺得腿軟。

  如果他贏了,我就有錢了!

  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

  「輸了呢,票留著也沒用了,撕咯∼」

  我只覺得胸痛,我的錢。手中的票再次被神威抽走,然後我的耳邊響起紙張被撕碎的聲音,像是示威一般。那撕裂的聲音居然比觀眾失望的怒吼還要大。神威你這個渣滓,能不能不要在我耳邊撕票?

  冷不防的屁股被什麼東西碰了下,我顧不得心疼錢,立馬捂著屁股看向身旁最近的人。橫眉豎目道:「你搞什麼啊!」

  「看不出來麼,拿錢。難道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嗯∼就憑你這樣的女人,在吉原裡應該也只是掃大街的吧。女人那麼多,我還不至於瞎眼地去摸你喲。」

  如果我可以,我真想剪掉他那爛嘴。不要以為臉包的像粽子我就不知道你在嘲笑了。憤憤地想著,我又摸了摸屁股後面的口袋,錢包沒了。

  錢包在神威的手上被他翻來翻去。我想我現在的臉一定是黑的。「還給我。」

  「錢真少呢。」

  「那也是我的。」

  「別那麼小氣嘛,下場我打,你所有的錢當然得壓我勝呢。」威脅的口吻,絕對威脅的口吻。

  「……」我可是詛咒你下場被打死的,你能不能消停點,你要真被打死了我的錢怎麼辦啊!畜生!

  我肉痛地看著他拿出我所有的錢,連硬幣都不放過。他眯著眼,拽著那些錢轉身離開了,我一緊張,一下子就抓住他的繃帶手。低聲下氣道:「求求你,別壓那麼多好嗎,萬一你輸了。我我、對!你就沒有錢吃飯了!」

  「反正是你的錢,無所謂咯。吃飯的話,管你什麼事∼」

  在我內心的咒駡下神威這畜生下注了。之所以不敢再說話,是因為被他眼底的冷漠和嗜血給震懾住了,那種恐懼讓我如置冰窖。

  儘管他的眼睛彎起像是在笑。

  錢和命,當然是後者重要。

  我曾經有一個理想是賺到很多的錢,然後過上舒坦的日子,至少不用來這裡打掃了。但是遇到神威後,我稍微改變了一下理想,近期的理想是躲在觀眾群裡盡情地呐喊打死神威。這樣我就可以擺脫他了。但是這個孽畜,他毀了這個美好的理想,讓我不得不目眥欲裂地給他助威呐喊……

  上一場老辰羅被打死了,屍體被工作人員拖了下去。我是掃地的,所以在下一場開場前,我要將別的擂臺打掃乾淨。競技場的擂臺非常多,不然一場砸壞一個,下一場怎麼辦。

  觀眾們似乎都不看好第二場決鬥,說的也是,剛看完一場驚心動魄的決鬥,誰還願意抽出時間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打鬧鬧?就連我都不想看神威打。或許他只是會恐嚇我這種怕死的人。

  就算解說員再賣力地說第二場如何如何的值得期待,也阻止不了觀眾的離去。我嘲笑地看著包的跟木乃伊一樣的神威,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內傷更不用說。果然還是給我死在臺上吧。然後你的屍體我會丟去垃圾桶,讓野狗啃。

  神威站在擂臺上,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他的身形瘦小。尤其是在對手上臺後,他簡直就像豆芽菜。他的對手虎背熊腰,目測身高有三米,面容猙獰,肌肉發達。一雙大眼睛不怒自威,獠牙都有我手臂那麼長。怪物一般的敵手。

  「啊啦!在我左手邊這位就是連續打贏五場的最受矚目的擂臺新星,擁有粉碎敵人的鐵掌以及強壯的身軀。那麼,在我右手邊的這位,額,是、是繃帶狂人!也是備受矚目的新人哦!」

  聽到解說員在那亂吹,尤其在說到神威時,我沒忍住就笑場了。繃帶狂人啊……搞得跟變態一樣。

  觀眾席上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觀眾,都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臺上的神威突然扭過頭,視線對準了我。我看不懂他眼神裡的冷漠,但是我知道他在等什麼。我苦著嘴角,不情願地揮起了手臂,聲嘶力竭的吼開了。

  「繃帶狂人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更新了,原來我沒有麼【遠目】……


第七章

  跟在神威的身後,我依舊心有餘悸。

  昏暗的路燈打在地面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我只要上前一步就能踩他的影子。月如彎刀,懸在夜空中,就像一把巨大的鐮刀。沒有一絲一毫的柔和可言。

  四周挺安靜的,神威走路幾乎沒有腳步聲,要很仔細的去聽才會聽到。那是比較有規律的步伐。輕盈且快速。我想,我應該是沒機會盼他死在擂臺上了。

  他太強了。

  一個小時前的情形我還清楚的記得,他一招就貫穿了對手的心臟,一擊斃命。那只穿過對手身體的手染滿了鮮血,他藍色的眼睛有了興奮,犀利如獵豹。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就連解說員都忘記了說話。整個場子忽然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當時我就傻了,那助威呐喊的聲音似乎是剛喊完他就動手了。風馳電掣般的狙殺了對手。震驚了全場,雖然全場沒幾個人。

  我望著神威那狀似瘦弱的背,保持著距離走在他的後面,他殺我一根小拇指就夠了。我想,我是不是把他想的簡單了。我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想過他的身份背景。口袋裡的錢脹鼓鼓的,翻倍了,可是這錢我拿著居然覺得燙手。

  我是不是有病。

  一開始明明就想好了的,神威打輸了死在擂臺上無所謂,他打贏了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拿錢。可是現在拿到了錢,我卻高興不起來。這錢拿的不安心啊。

  「你對那錢有意見麼。」

  「沒意見,趕緊回去吧。」面前的人突然回過了身,眯著眼笑,那口氣像是在調侃我。或許他心情不錯。我將錢包胡亂地塞進褲子後面的兜裡,低頭催促著。

  「你有心事?」

  「管你什麼事。」

  「我想,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我。比如身份,從哪裡來的,會不會給你帶來禍端。」

  既然話都被他說到這份上了,我再裝也沒用,我抬頭看向他的眼睛。讀不懂。還是先表達我的意思吧,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趕緊離開我家。」

  「咦∼居然什麼都不問,直接趕人走啊。」他歪了歪頭,頭上那沒被繃帶壓住的呆毛飄了飄,轉向了我的方向,透出一股子詭異的感覺。

  我沒敢看他,將遮擋住右臉的劉海稍微撫順了下,指腹劃過臉上的那些傷疤,我撇了撇嘴。「我跟你到底不熟,問那麼多與我無關的事幹什麼,你走了一切就都正常了。」是的,他走了一切就恢復原樣了。我也不會被他欺壓了,我不想在外面被欺壓的時候回到家也被欺壓。那太苦逼了。

  「好無情呢。」

  「好說好說。」我硬著頭皮,刻意忽略他那刺骨的視線。媽媽,我眼睛小,瞪不過人家大眼睛。

  「這樣吧,打得過我,我就滾蛋。相反,我就會一直留在你家哦。」

  不要用這麼純潔的口氣說出無恥之極的話,你開的根本就是霸王條款,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就是你讓出兩條腿一隻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這根本就不是和平條件而是霸王協議。

  「你在開玩笑?」我苦著臉試探性地問了句。

  「那你就當是玩笑吧。」

  「不,我知道就算你被人追殺還是怎麼的,你要找一個避難所就應該找更安全的物件啊。至少,也得找個臉比較好看的不是?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這張臉也怕影響了你食欲不是?而且我又窮。家裡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我好說歹說,全挑著自己的毛病胡亂說了一通。

  「你在想些什麼。你說這些都構不成我離開的理由哦。你的臉我可以選擇不看,再漂亮的臉不過也是一張皮,撕下來了不都血肉模糊。至於安全和錢,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只是覺得再找一家人很麻煩。想想還是你比較方便。」

  聽著這番話我還是覺得很不爽,但是有氣不敢撒。他是強者,我是弱者。我活該被踩。不過,他似乎沒打算長久的住下去?或許他真的被什麼人追殺,然後想要避難養傷,等到傷勢痊癒後再逃離。我想了很多很多,偷偷地打量神威的眼色,平靜無波連笑意都沒有。隱隱的我感受到了壓力。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我能放倒你,你……」

  「那我就走,不過這不可能呢∼」

  我窩火地轉身就走,不理他在身後發出悅耳的笑聲,像是春天的風輕輕的刮過。讓人的心田都被滋潤了一般。那麼卑劣的人怎麼有那麼一副好嗓子呢。

  回到家我就給神威熬藥了,那醫生給的藥還有十天份的。

  他坐在破爛的沙發上觀看電視,頭上的呆毛就像招牌一樣搖晃著,惹得我很想剪掉。將熬好的藥倒進放了漏網的碗裡,然後去掉漏網,清理藥渣,我端著碗走到客廳。也就幾步的距離。

  「喂,藥。」

  「一如既往地難聞呢。」

  「捏著鼻子喝唄,喝完藥了吃顆奶糖吧。」我從衣服兜裡掏出了奶糖,剛將奶糖拍在他面前我就愣住了。我為什麼要買奶糖?

  神威眯起眼拿起那顆奶糖,沒有先喝藥,反而是將那奶糖剝開了吃。「味道不錯呢,還有麼。」

  「你喝不喝藥都不管我的事,反正,反正我是按照協議給你煎藥了。」我高聲強調。

  我將兜裡的奶糖全部掏了出來扔到他面前,接著我就坐到沙發的另一邊去了。拿過遙控器我換了頻道,電視裡的節目還是沒什麼新穎的。有時候還會尷尬地調到XO午夜台。畫面還沒看清什麼,就被電視裡女人的呻吟給驚嚇到了。

  那一聲嬌嗔當真是酥到了骨子裡,我冷不防地一個哆嗦,立即換台。出現那些馬賽克就我一個人看也算了,問題是我總不能跟一陌生男人看這些吧。

  我留意了下他的反應,很好,沒有表現出可惜的意思。不然我會覺得他猥瑣的。

  「阿竹。」

  「什、什麼!」他忽然的出聲,我警惕地瞪著他。口氣很是不善。我真的覺得我把這傢伙想的簡單了。能在傷還沒好的時候一招擊斃兇悍的對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比對方更加彪悍。

  「除了地下競技場,你們這裡沒有好玩的地方了麼。」

  「有,露水酒吧。那是個風月場所。」

  作者有話要說:

  OTZ或許你們能看出來我對這文不是很上心,因為我的一顆心要撲去綜漫那了。

  在這裡還是有些歉意。

  抱歉。

  我會努力更新的,男主不會變,確認威哥無誤。

  謝謝姑娘的雷,這里加更作為補償OTZ。你讓我意識到,我不喜歡,不一定大家不喜歡。我會認真寫好這篇文的。

  鞠躬


第八章

  第二天晚上。

  這個酒吧喧囂熱鬧,白天寧靜夜晚瘋狂。它是我所知道的最好最大的酒吧。那個被我弄髒了鞋子的頭牌小姐也就是這裡的星星了。明明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她卻比那些人多出了一些高貴優雅。或許是本身的氣度就很大吧。

  耀眼的燈光從舞臺上打下來,那些變幻的色彩讓人沉迷。我緊張地坐在角落裡的桌邊,身旁的神威面色從容地吸著杯裡的果汁,乍看之下就是一木乃伊在吸飲料。他臉上的傷還沒好麼,不過也對,那麼一張稀爛的臉比起我來也差不多了。要完全好起來還是需要時間的。

  「果汁果然比藥好喝呢。」

  「但是它不會給你調理身體。良藥苦口。」我捧著橘子汁,反駁了某人。我基本上是不來酒吧這種地方的,裡面的東西又貴,還混亂,萬一有人砸場子什麼的被波及也很倒楣。其實腳踝被神威抓住的那刻我就已經很倒楣了。

  「死板,沒趣。這裡沒有新鮮點的事了?一群人聚在一起蹦蹦跳跳很有意思麼。」他一針見血了,這讓在座蹦跳的傢伙們情何以堪。

  我吸了口橘子汁,咂巴下嘴,回味了一遍味道,才說道:「人各有志,就像你喜歡欺負人一樣。」

  冷不丁地我的胳膊被碰了下,我轉過頭去看是誰,一個頭上長犀牛角的傢伙,類似於犀牛怪一樣的長相。他看到我的臉一驚,忙轉身跑了。我看著那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嫌棄我臉上的爛疤我還嫌棄你頭上的角!

  輕柔的笑聲響起,我轉回頭看向神威,他眯著眼睛,好像很開心。「本來是要搭訕,結果看到獵物太醜就沒胃口了。」

  「哼,那畜生也好看不到哪去。」稍微有些火氣,我咬著吸管,本來沒什麼的,但是被神威點明了說就……

  「哦哦,還真是心高氣傲,還以為你已經習慣被差別對待了。」

  「是習慣了,只是不習慣在被差別對待後還要被多嘴婆說三道四。」

  不敢打他我還不敢說他麼,反正說了也不會被他暴打。臺上的燈光忽的變了,刺眼至極,就連角落的我都忍不住抬手遮眼睛。神威頭上的呆毛抖動了下,卻沒有別的動作。

  燈光再次暗沉下去,背景音樂切換了,序曲帶著撩人的鼓聲開始了。舞臺上緩緩地升起一根鋼管。我抽了抽嘴角,打掃的時候聽那些看比賽的觀眾聊天,鋼管舞什麼的各種刺激,現在我也有幸圍觀了。周圍的人立即騷動了起來,口哨聲不絕於耳。

  瞬間鼓聲大震!

  在那密集的鼓聲中,那個女人終於現出了身影。

  那只纖細的玉臂拂過她的眼角眉梢,最後停留在嫣紅的薄唇上,一個飛吻拋出,引得雄性們躁動不已。青色短裙下修長的腿勾住鋼管,刹那,她就如一條青蛇般纏繞了上去,單手一撐,一個旋轉就往鋼管更高的地方盤旋而去。那青色曼妙的身姿又像是一隻輕盈的蝴蝶,翩遷飛舞。

  緊湊的音樂配合著她大膽火辣的舞動,那一顰一笑都是格外的勾人。我呆滯地看著,連橘子汁都忘了喝。原來女人之間存在著天與地的差別。

  「她是誰。」神威咬著吸管,笑盈盈地問。

  「……化了個濃妝你就不認識了?她是被我弄髒鞋的那個小姐啊。打擂臺的時候也坐在主位上的。你絕對看過。」

  「哦∼感覺跟昨天見到時不一樣呢。」

  「因為化妝換衣服了。」

  「不是喲,從氣質上到眼神。昨天她的眼神溫和淡漠,現在的比較野性,而且帶著驕傲。」他毫不在意地分析著,看上去好像很瞭解臺上的人一般。末了,他又問:「她是誰。」

  「喂,你怎麼還問啊!」

  「名字喲,太遲鈍了。」

  「……蓮華。」

  敢情我從一開始就誤會了他的問題?我抓了抓頭髮,原來他問的是她的名字。神威若是看上蓮華也不奇怪,因為她就是有那種吸引人的魔力,喜歡她的人多如星斗。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她。當然也有傳言說她喜歡的是競技場的幕後老闆。

  「你覺得她柔弱麼。」神威的問題再次拋出。

  我納悶地看了他一眼,臺上的佳人舞讓人心情澎湃,可他偏不讓我好生欣賞。「柔弱的話她就爬不上今天這個位置。」

  「嗯∼你倒不是很蠢嘛。」

  媽媽,我可不可以朝他臉上潑果汁。

  神威安靜了,自得其樂地欣賞著蓮華的舞姿,我也不再說話。只是抱著橘子汁一邊喝一邊看。

  那曲勁爆的舞結束後,蓮華並沒有急著退場,而是行了個禮跟台下的人打招呼。有些猴急的雄性禁不住那誘惑,居然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檯子企圖輕薄她。蓮華並沒有很暴力,她面帶微笑。那兩隻玉手不知抵在了偷襲者身體哪處。那偷襲的人就想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了台,「轟隆」一聲摔在了我不遠處的地上,壓壞了一張桌子。

  台下一片譁然,儘管知道她很厲害,親眼看到了還是不免震撼。當時弄髒她的鞋,我沒被揍真是萬幸。

  「很強。」

  這是神威對她出手後的定義,我看著神威,他那藍色的眼裡有了躍躍欲試的光芒。那翻滾的情緒躁動著、叫囂著。我想了下,或許神威看上蓮華了。哦,蓮花小姐你真是不幸。

  「也很漂亮。」我補充了句。

  「這種女人在春雨也很少見呢,真想比試一番。」

  「你?就你這癩蛤蟆樣子?跟你也幾天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據我瞭解,蓮花小姐在16歲以前是地下競技場的小霸王。後來就退出競技場入了風月場所,但是她一直跟競技場有來往。覬覦她的人多了去了,但沒一個看得上眼的。要是敢偷襲她,下場擺在那了。你看你這木乃伊,臉傷成那樣還不知能不能恢復。自重吧。」

  「原來你是話癆啊∼阿竹。」

  「……」尼瑪才是話癆。

  我知道,我就是醜,弱暴了,沒有蓮華的一半美好。但即使這樣,我也在這個世上存活了下來啊……

  我只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我可以自卑,但我不會放棄自己。就算前方很艱難,我也想靠著自己,一步步地走下去。我的這種想法,神威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懂。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哦啊~~~~~~~~~~【小小地唱個歌】


第九章

  第二場決鬥,神威贏了。

  第三場決鬥,神威贏了。

  第四場決鬥,神威贏了。

  第五場決鬥,神威贏了。

  第六場決鬥,他還是毫無壓力的贏了。

  連續六天六場決鬥,他沒有一天休息,卻是成績最好的那一個。每一場下來都贏得滿場喝彩,他的名氣在這地下競技場大了起來。就連老闆都拉著我客套,變著法地套神威的資訊。其實我對他知道的真不多。不過是經常刷新他的廉恥線罷了。

  但也多虧了他,我的錢翻倍的漲。

  競技場的老闆其實有兩個,傳聞還有一個幕後的。當然這些資訊都是我道聼塗説的,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真的假的分不清楚。

  我拿著抹布擦擂臺的圍欄,剛剛結束一場決鬥,我就被派過來清場子。場地上還有尚未乾涸的血跡。嫣紅的好像蓮華小姐的口紅。那是一種張揚的色彩。我將抹布拿捏好開始細細地清理那些血跡,漸漸的,顏色就淡去了不少。

  驀地,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打了下,我皺眉向下看,一顆巧克力球滾到了我腳邊。是這玩意打中我了。我撿起那巧克力球,就聽到了輕柔的聲音。

  「該回去了,你好慢∼」

  我將巧克力球收回口袋,回頭就看到了擂臺下的神威,他的懷裡還有一盒。我想是那些觀眾送的吧。真奇了怪了,他那木乃伊模樣也有姑娘送巧克力啊。

  「要回去你自己先回,我下班時間還沒到。」我可是晚上11點下班,這麼早走會被教訓的。我又不是他,擂臺新星什麼的,當然無所謂。

  「那好∼」

  他瀟灑地一轉身就離開了,我咬了咬嘴巴,反正他也沒必要等我,我幹嘛心裡不好想?

  忙忙碌碌地終於到了下班的時間,我換回平常的衣服就從後門出來了。家裡的開支多了個神威還是挺大的,他的衣服跟洗漱用品都是重新買的,尤其是伙食費。那簡直是個我無法想像的開銷。好在他打贏了就有很多錢。

  包裡錢多了就是覺得不安全。

  然後我就真的不安全了。

  巷子口堵著三個龐然大物,都是些不學無術的流氓。路燈淡淡地打著,我看清了為首的那個傢伙。身形魁梧,頭大如鬥,大大的鼻孔上還有一個大大的鼻環,像牛一樣。頭上還有兩個尖尖的犄角。

  「喂,交過路費。」

  為首的人說話了,嗓音悶沉渾厚,像是刻意壓制一般。沒有神威的聲音聽著舒服。

  剛想到神威我就默默地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那傢伙不是我的誰,沒必要拿他跟任何人比較。幼稚的行為。

  「這是所有的錢。」我從包包裡翻出皮夾,將錢抽了出來,恭敬地遞到了牛老大的手上。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早該認清現實。

  牛老大看了看,很自然地將錢給收下了,「還挺懂事的,來,抬頭讓大爺我看看長相。」

  下巴被他的爪子捏住,迫使我抬起頭,大半劉海從右臉滑開。我那猙獰的右臉一下子暴露了,牛老大的手一個哆嗦。立即放開我的臉,啐了一口痰:「艸,醜爆了!」

  「那我可不可以走了。」我將劉海重新撥過來,退開了幾步。

  「嘖,都怕手不乾淨了。長這麼醜,也不知道老母是個什麼貨色,這麼醜的娃子生下來老爹一定得掐死在搖籃裡。」牛老大嫌棄地將手往牆上抹了抹,一臉的厭惡,眼神裡的輕蔑是那麼的明顯。

  「老大算了,這麼醜,她娘肯定也醜爆了。多看一眼都浪費時間。走吧,哥幾個去玩玩。」

  「那是自然的。」

  我低著頭,沒說什麼,我這張臉是不會有人來劫色的。我很放心。牛老大帶著兩個小跟班罵罵咧咧地轉身走了。昏暗的燈光下有幾隻飛蛾撲哧撲哧旋繞著,發出細碎的聲音。有些事情有些侮辱可以忍受,然而有些東西,是不能受半點侮辱的。

  我終於在牆角那發現一塊大磚頭,我將包挎在身上。彎腰撿起那塊磚頭,看著漸行漸遠的三個背影。或許我這麼做了,下場會很慘,但是我的底線不允許我若無其事地跑走。

  一咬牙我就掄起磚頭沖了過去,「砰!」地一下我一磚頭狠狠砸在了牛老大的後腦勺上,時間像是停頓了一般。另外兩個手下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牛老大都是愣怔地站著,像是被我敲混了一樣。我沒有遲疑,又是一磚頭砸下!

  「你娘才醜爆了!你娘給老子提鞋都不配!媽的!」

  「啊——」

  「老大!」

  我罵完這句話立即丟下磚頭轉身就跑,片刻身後就傳來憤怒的吼叫聲以及腳步聲。心臟一下子就跳的飛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冷汗從腦門子上滲出,我嚇得腿軟。但我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後果完全不能想像。

  只要到家了就好了。只要……

  我跑的昏天暗地,連自己是誰都要不清楚了,直到我精疲力盡地摔爬在路面上。

  原來身後早就沒有人了,或許他們只追到半路就沒有來了,那種情況他們應該先帶自家老大去門診才對。這樣一想我是真的鬆口氣,喘氣喘的厲害,我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突然,一股力量將我從地上拉起,我沒有防備,害怕的一聲尖叫。

  「閉嘴哦。」

  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聲線。神威?等我站穩後我慌忙地轉身看向來人,陌生的面孔!不是神威!他有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但是從喉結那能看出是男人。這張臉太清秀白嫩。怎麼可能會是神威。

  我左右環顧了下,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就到家門口了,不過幾步路就能回家了。

  「你在看什麼,回去了。」面前的人很自然地說著,聲音跟神威幾乎無異。我搞不懂了。

  「謝謝你扶我起來。」

  我禮貌地道謝,卻引得對方驚奇地睜大眼,那藍汪汪的眼睛跟神威很像。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這男的也太秀氣了。

  冷不丁地我臉被拍了下,我摸著被拍的左臉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他力道不重,但是我還是覺得痛。

  「摔那一下把腦子也摔壞了?」他笑了。他居然笑了。笑容雖美好,但這也改變不了嘴巴毒的事實。

  這刻薄的話,這不討人喜歡的語調,我猶豫再三,試探道:「神、神威?」

  「嗯∼」

  在他應聲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世界觀都扭曲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臉蛋復原後的模樣。


第十章

  神威的臉跟他的性格成了反比,但是跟他的聲音倒配的很。眉宇間有著柔和,笑容純淨,聲音清朗,是個女人都會多看他幾眼,多欣賞幾下。

  這已經推翻了我對他之前所有長相的猜想,我以為他滿臉猙獰,或者鼻孔大嘴巴大,再或者朝天鼻大蒜鼻齙牙死魚眼。那顆死去多年的少女懵懂心在胸腔裡跳的厲害,任何人對美的嚮往都是正確的。可正因為有了美與醜的對比,我更加的污穢不入眼。

  「你的臉什麼時候好的?」我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不緊張,古板地問,就像在說白菜多少錢一樣。

  「關你什麼事∼」

  我真是腦殘,不應該這麼正經八百地問他的。我經常嗆他,他有機會當然也會嗆我。於是我保持了沉默,還是專心收拾自己吧。身上多少有些擦傷,看來還是得洗個澡。好髒。可是洗澡還要提水,那是相當的折磨啊。真想就這麼睡覺了。反正我是睡沙發的。

  我苦著臉照鏡子,然後走到客廳,還要給神威熬藥。突然覺得很苦逼。

  神威慢悠悠地踱步到我面前,一把擒起我的手臂,我疼得直倒吸氣。「痛啊混蛋,手廢了就自己去熬藥啊!」

  他的視線停留在擦傷處,但是捏的很緊,完全沒有顧及我的傷口。我嘶嘶叫著,就用腿去踹他,他不為所動,倒是我覺得腳痛。

  「路上回來發生什麼了。」

  我如果倔著脾氣不回答,他一定會扭斷我的手,我絲毫不懷疑他的人品。我低聲下氣道:「被搶劫了。對不起,你打贏的錢我孝敬給對方了。」

  「哦∼照理來說拿到錢了應該不會對你出手的,你的長相也不會讓對方動手吧。」他像是突然有了興趣一樣,好奇地追問了。

  我哆嗦了下,我寧願他是纏著一腦袋的繃帶跟我說話,現在露出整張臉來我反而更怕了。那種笑面虎的感覺讓我渾身發毛。「照理來說是應該沒事,但是他們看到我的臉罵我媽,我等到他們走遠就抄起磚頭砸了帶頭的,然後跑了。就這樣,受傷也是剛才體力不支摔的。」

  我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神威笑著終於鬆開了他罪惡的蹄子。我看著自己被捏紅的手臂,內心憤憤。尼瑪只會給我製造麻煩和傷口。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有那種骨氣呢。」

  「……」就算是你我也會給一磚頭的。

  「我去給你熬藥。」

  我嘀咕了一句,就從神威身邊走過,直接進了廚房。那副藥還剩點,全部喝完也就差不多了。他也可以滾蛋了吧?

  先把藥熬著,然後自己去打水,這樣就能在他喝完藥後洗澡了。然後受傷的地方擦點藥酒,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我這麼想著,看著溫火慢熬的湯藥,也就放下扇子,準備找水壺去外面打水。從廚房剛出來,我就呆住了。

  神威提著兩熱水壺剛從門外回來,他一臉漫不經心,似乎並不覺得他這麼做有什麼值得震驚的。我默默地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很痛。不不,他或許是自己要洗澡才去打水的。我不能自我感覺良好。

  「你,你要洗澡?」我傻愣愣地問了。

  神威抬眼看著我,橙粉的髮辮從肩頭滑落到胸前,那一瞬間無限風情。我抽了下眼角。他去當男、妓一定很受歡迎。

  「給你打的水哦。」

  我的表情石化了。

  「那是什麼表情,難得想對你好一點呢。」這種不友好的口氣說出來的話牛都不信啊。而且你也知道以前對我不好啊。

  「你再保持這種表情我會忍不住將熱水壺砸在你身上哦。」他笑著說出了驚悚的話。

  「謝,謝謝!辛苦你了。」

  為了避免他真的發瘋將水壺砸我身上,我立即調整了表情,趕緊跑過去將水壺拿過來。用這些開水兌冷水,洗個澡還是可以的。

  回到廚房將他的藥倒好,我端著遞給神威,他無辜地看著我。我將藥放在桌子上,「那麼多天都過來了,明天給你稱點蜜餞,喝完藥後可以吃。」

  「給我?嗯∼突然變好了呢。」他挑眉看著我,臉上有著嘲諷。

  我答:「因為你剛剛給我打水了。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要是對一個人好,那個人也會對你好。」

  「那我對你不好呢?」他歪著頭,頭上的呆毛動了下。

  「無所謂,我也不會對你好。或許還會在你的藥裡放老鼠屎。」是的,最初我是想這麼幹。

  「……」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我去房裡洗澡,你先看電視。我洗很快,不會耽誤你進來睡覺的。」為什麼我的房間我要這麼低聲下氣地說啊。

  他端著藥沒說話,咕嚕咕嚕地喝著,我也就關上了房門。

  我發誓我是真的沒有洗很久,但是等我出來後他還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把浴盆裡的水倒去屋外,我只能說這是個大工程。稍微再給自己擦了點藥酒,手臂一陣火辣的刺痛。我齜牙咧嘴地弄好後,已經是半夜一點了。

  神威睡的時候很安靜,呼吸輕淺有規律。我是決計不會抱他或者背他去房裡睡覺的,活該你自己睡在了沙發上,今晚我睡床。久違的床。

  給神威蓋上薄毯,我就激動地溜回自己房裡了。

  床板就算再硬也比沙發好,我好好地舒展了筋骨,抱著被子閉眼睛。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床有神威的味道。難道是狐臭麼。

  不,要是狐臭我早就被熏死在這了。一想到這床神威睡了那麼久,我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我太敏感了吧。等等,那個牛老大被我猛敲了兩記磚頭,會不會來找我麻煩啊。一定會的吧。是人都會來報復的吧。昨天他一定看清楚我的長相了。想躲似乎是躲不掉的。

  剛平靜的心又不安起來,我思前想後,還是後怕。想想當時都心有餘悸。

  對了,不是還有神威麼。他那麼厲害,打敗一兩個流氓不是問題吧。到時候下班了我只有死皮賴臉地纏著他,或許會安全點?

  打定了主意,我稍微的安下心,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是晉江扭曲了……


第十一章

  滿場喝彩聲退去,神威一個翻越,從擂臺上躍下。

  他今天沒有綁繃帶,有很多姑娘家來送東西。有的害羞,甚至拜託我去送。我麻木地拿著一瓶飲料走到他面前,遞過去。

  「不知道送東西的時候要微笑麼。」

  「我就是笑了也只會更恐怖,不是我送的,對面那個短頭髮的姑娘送的。喏,就是那個。」我乾脆地將東西塞他懷裡,然後往後面一指。那姑娘驚訝的小呼了一聲就躲了起來。我抽了抽臉皮。

  神威倒是無所謂,他已經連贏七場了。實力讓男性讚賞,長相讓女性傾心。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他有改觀,膚淺的我,長相好看的男人我或許都喜歡。他的脾氣如果不是那麼的自我任性,或許……

  或許我是傻逼吧,這都能想。

  「你去後場休息吧,晚上九點還有一場比賽。對手是個經驗老道的……」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反正會有管事兒的來通知的。

  「嗯∼繼續啊。」他嘴邊噙著笑問。

  我有點窘迫,只是低了頭,將水桶和拖布拿起,匆匆道:「我去清掃場地了。」

  等我稍微走遠後,我才鬆口氣,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卻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神威那丫的居然伸腳去絆從他面前走過的蓮華。刹那我覺得我的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只見蓮華毫無壓力地站穩了,那雙丹鳳眼一掃神威,帶著萬千風情。

  蓮華並沒有為難神威,或許我該慶倖神威沒有再為難她了。我這才安心地離開。

  水桶裡的清水還沒有被污染,甚至能倒映出我的臉,那張可怖的右臉。不禁伸手撫摸上,手心被那褶皺咯的不舒服。難過從來就沒有定義的。如果我能有媽媽一半的容貌,神威,會對我多一點憐惜麼。

  恍然驚醒,我為剛才走神的想法感到羞恥。鋒芒畢露的神威以後指不定會招來什麼禍端,我怎麼可以有迷戀的想法?不過是臉比一般人好看點。

  「阿竹。」

  被點名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被蓮華。儘管她不像別的名媛小姐那麼囂張跋扈。我站起身面向她,唯唯諾諾地應聲。這種大佛怎麼會來主動找我,還知道我的名字?

  「是,請問蓮華小姐有什麼吩咐麼。」我局促不安地站著,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今天她穿的是淡藍色的短靴,花紋淡雅繁複,襯得她的小腿很白。

  「神威是你的誰。」

  蓮華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單刀直入了。我不爭氣地抖了下,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本來就沒有關係吧。

  「我,我……」

  她很有耐心,等著我回答,沒有打岔沒有催促。這讓我更不安了。還是,搪塞過去吧。我吞吐道:「他是我遠房親戚。」

  「阿竹,你確定要這麼說嗎。根據調查的資料來看,神威有90%的可能是夜兔一族。夜兔你知道吧,那個最強的戰鬥種族之一。而我也調查你了,你們家從來就沒有跟那一族有過來往,更別說親戚。」

  當場被戳穿的滋味並不好受,我慌張了,心裡開始了有恐懼。我和神威都被調查了。但神威的背景似乎並沒有被全部查出,夜兔?神威是夜兔一族的?他真的,是夜兔嗎?

  蓮華看起來並不想給我難看,放柔了語調,說道:「總之,你們自己小心點。樹大招風。」語畢,她就轉身要走。

  「蓮華小姐!」我急忙叫住了她,她沒有回頭,但是停下了。我不解道:「為什麼要幫助我。」

  蓮華似是輕笑了一聲,半晌,幽幽道:「可能是,我無聊了吧。」

  聽到那句話的瞬間,我只覺得天雷滾滾,被劈的體無完膚。不不不,這無聊的也太……應該是別的意思吧。

  並沒有糾結很久蓮華的話,明顯的,我更在意神威是否是夜兔。他重來沒有跟我說過關於自己的事情,只說了名字。我該問麼?不該的吧,管我什麼事呢。知道他的事情越多我就越危險。還是掃地吧我。

  晚上11點半。

  這次下班有點遲,而且我還厚顏無恥的把神威拉著等我。代價是宵夜。丫只是個吃貨。

  腦子裡盤旋了很久的夜兔族的疑問,我始終不敢問。跟在神威身後,保持著兩米的距離。我四處張望著,然後我就真的苦逼的發現了昨晚搶劫我的牛老大。他那大頭上纏著繃帶,像個大頭木乃伊。看來我下手還是輕了,如果是神威用板磚拍,他已經躺平了吧。

  驀地,我跟那牛老大四目相對。尼瑪的,驚起我一身冷汗。我立即跨步向前,膽怯地拽住了神威的衣角。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那,那個並排走好像更安全。」我結巴地說著,抓緊了他的衣角。

  神威看了下我抓著他衣角的手,沒有說話,反而是抬頭看向了我身後。他是不是也看到了牛老大?貼的很近,我感到安心不少,我悄悄地回頭看了眼身後。剛才那裡已經沒有人影了。牛老大早就不見了。

  「他就是昨晚你用磚頭砸的傢伙?」神威語帶笑意地問我。

  「嗯。」

  「下手太輕了。」

  我明明使出吃奶的勁兒了。如果神威是夜兔族,那一板磚下去,一定血飆三尺高。

  「你想說什麼。」

  「不不,沒什麼。」

  「我知道,蓮華找過你。」

  「耶?你跟蹤蓮華?」

  「嘛,沒那麼無聊。只是路過看到了。順便聽了下。」

  不不不,你的行為與跟蹤沒差了。我實在不喜歡憋著問題,脫口而出道:「那你是不是夜兔族的!」

  「是啊,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 =+這個還有存稿,另一文沒有了……OTZ……

  嘖嘖……


第十二章

  夜兔族的特徵神威都有,而且都非常明顯。吃的多,皮膚白,不曬太陽,力大無窮,戰鬥力超強,武器是傘。這跟書上的描述幾乎無異。根本就是活生生的夜兔標本。

  媽媽,有生之年我看到夜兔族了。我還供奉了他半個多月。這可真神奇,畢竟最強種族對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來說,只是傳說。

  神威的傷完全恢復,體內的毒素也清除了,但是他就是沒有要離開我家的意思。我搞不懂。夜兔的心應該很野吧,我這狗窩還真委屈他那兔子了。

  「你煮的飯還是沒有地球的那種米飯香呢,是人的原因還是米的原因?」神威抱著飯碗,頭上的呆毛迎風招展。

  「米的原因。」我張嘴就這麼答了,桌上的肉類多於蔬菜,我不會承認是因為他打贏了日子才過的好的。反正沒他我也能吃肉。

  神威迅速地又添了一碗飯,我嚼著青菜,吞下去:「我下次給你買個盆子吃飯怎麼樣。」

  「還不如多買個煮飯的電飯煲。」

  「……」

  我默了,夾起豆腐安靜的吃,不應該跟他討論柴米油鹽的事。

  「水果的話,吃應季水果吧。買個五十斤回來。」他如此的說著。

  我抽了臉皮,繼續不動聲色地吃飯,五十斤……尼瑪的不要以為你是夜兔就了不起了!不就是比別人能吃嗎!

  「五十斤太多了麼?那,五斤吧,已經很少了哦。」

  我不吭聲,只是吃自己的,我多半是在夾蔬菜。奇跡般的,他又問話了。「嗯,你怎麼不吃肉?」

  我眨了兩下眼睛,這渣滓是在關心我嗎?忽略內心裡的那點沒出息的小開心,我佯裝淡定地回答:「減肥。」

  「就你這皮包骨的模樣麼?抱著還嫌咯手呢。」

  「閉嘴吃飯。」立即拉下臉,我陰沉地說。

  他愉快地繼續吃,我是真沒心情吃了。所以說渣滓永遠是渣滓,不會關心你的。瘟神你趕緊滾出我家吧!要我撒豆子嗎!

  「誰最後吃完誰洗碗!我吃飽了!」我撂下筷子就這麼說了。不畏強權!

  神威扒飯的手停下了,他從飯碗裡探出頭,頭上呆毛一翹。「阿竹,你膽子肥了喲。」沒有起伏的一句話,讓我心驚膽戰,他是夜兔族的。可是,知道了這個真相我卻沒有很怕。甚至比起當初,還要隨便起來了。這是因為,相處的時間久了麼?

  好好想想,其實,他從未真正折磨過我。至少沒有打斷骨頭抽巴掌之類的。

  ……我又犯|賤了。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拉回我的思緒,我立馬沖向廚房,神威面帶微笑地拿著碗,他的腳下是盤子的屍體。我愣了下。「手劃傷沒?」不對!我應該先關心自己的碗和盤子!

  「呀∼不小心手滑了,就碎了。」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

  「摔碎了重新買不是更好?」笑眯眯。

  「你滾,我洗。」

  擠開神威,我奪過他手中的碗,我以為他會撒手不管直接出去看電視。結果他居然乖乖地把盤子的碎片給收拾了,我覺得我也要手滑摔碗了。他打擂臺把性格都打好了麼。

  「你,傻啦?」

  「你要我把碎片塞你嘴裡麼。」

  「抱歉,請把碎片倒出去。」

  神威今天沒有擂臺要打,連贏七場,已經打破了這裡的紀錄。以後他的對手將越來越變態,當然他自己就是變態。但我已經不會在內心默喊他去死了。我不知道這種改變算什麼,但,不算壞事吧。

  收拾好家裡,我揣著零錢要出門賣水果。神威坐在沙發上跟老爺一樣。

  「我出去買水果,五斤不可能!」在某人出聲之前我搶先說了。

  刻意忽略了神威那失望的表情,我一甩頭髮出門了。

  到底是從哪天開始的,他的存在,我覺得合理了。那種瘋狂地想要趕他走的念頭已經沒那麼強烈了。我承認他是個強大且優秀的男性,不過性格渣到爆,可是,我還是忍過來了。忍到現在居然覺得習以為常。

  我甚至可以很淡定地問他想吃什麼,衣服要那種款式和型號,就連今天我還讓他洗碗。這事兒要擱到半月前,那真是無法想像。

  短短一月的相處,竟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是不是因為以前將他想的太壞,所以到現在,發現他的優點就覺得很稀奇,很特別?

  他雖然嘴巴很賤,身高不高,性格渣,暴力又吃得多。啊咧,他的優點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果然沒有優點的吧。我到底是哪裡瞎眼了覺得有啊!

  「老闆,五斤草莓,還有這個西瓜,還有五斤鳳梨。」

  等我從自己的驚人舉動中反應過來時,老闆已經打包好東西遞給我了。哦,尼瑪的,我怎麼一張口就喊了五斤啊。剛才是被傻逼附身了嗎。

  「喂,小姐,你還要不要了?」

  「我、我要,不好意思。再給我個袋子吧,一個袋子不結實。」

  「行行。」

  說到底,我還是買了那麼多的應季水果。

  回到家後,神威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開著,遙控器掉在了地上,小電扇左轉右轉地吹著。他橙粉的劉海被偶爾轉過來的電扇吹起,露出他光潔的額頭。他膚白如雪,五官秀美。神威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我放下水果,將薄毯蓋在他的身上。蹲下身與他拉近了距離,忽然的,我內心就有了想要仔細看看他的念頭。平常他是不會讓我這樣看他的。

  忍不住手賤地伸出手,小心又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呆毛。然後手指下移,輕觸他的眉峰,又掃過他長長的眼睫毛。他皮膚真的很好,光滑細膩,我又摸了摸他的手。他五指並沒有併攏,我很輕易地跟他來了個十指相扣。他的手掌佈滿了老繭。應該是常年握兵器造成的。說起來,那把傘他重來沒有在擂臺上用過。最多當遮陽工具。那真的是武器麼。

  我正想入非非著,驀地,跟他相扣的手掌一痛。手指被夾的很緊,抽不回來。我驚詫地瞪眼回神,他笑意盈盈地睜著藍色眼睛看著我。

  救命……他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我的論文……

  留言┭┮﹏┭┮……眼巴巴地看著你們……嚶嚶嚶,綜漫停了威哥都沒停……嚶嚶嚶……


第十三章

  「你在幹什麼呢。」

  「觀察你。」

  「觀察需要這樣麼。」

  神威抬起自己的手,我的手還保持著十指相扣的姿勢被他握著,手指還是很痛。我試著抽兩下,紋絲不動。他那樣子就像是無聲的控訴我對他的非禮行為,我淡定地面無表情,直直地看著他。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是你抓著我不放。」

  「你最好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哦,我不是很喜歡。」

  「……我錯了,請放開手,以後你睡覺我會識相的滾遠點。」自私的傢伙,你不喜歡就約束別人。這些強者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不願意傾聽別人的想法,詛咒你孤獨一輩子。

  神威笑著,眉梢輕挑,那個笑容稍微帶上了邪氣,他五指終於鬆開。我立即抽回爪子揉。尼瑪的,紅了啊。

  「哇哦,真讓我意外,原以為你會小氣地只買一個西瓜呢。」他笑著站起身,看到我放到門口的水果後,很是誇張的睜大了眼睛。頭上的呆毛愉快地晃悠了下。

  「反正錢你是賺的。」我花起來沒有壓力,只是有點勞累。

  我把水果洗好切好,鳳梨分成了一塊塊,草莓洗的乾乾淨淨,西瓜也分成了兩半。神威就像是老爺一樣的吃起來。這種被奴役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這個夏天,為什麼覺得……充實了點?

  傍晚時分。漫天的晚霞被夜幕覆蓋,星星點點地亮光在天邊閃爍著。我趴在窗戶那看,神威在看電視,他的生活除了打架吃東西整我,似乎就沒別的了。可是,我的生活除了吃東西打掃衛生,還有什麼?哦,還有伺候神老爺。

  突然,門外有人敲門。我看了看神威,他才不會去開門。我認命地走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涼爽的晚風就吹了進來,舒服清涼。門外沒人,我四下看了看,路燈昏暗,附近沒有人的樣子。我低頭,就看到一束玫瑰花。我愣怔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蹲下身撿起來。這應該是哪個小姑娘送給神威的吧。

  玫瑰花裡還夾了一張紙片,我忍不住好奇,掏出來看了下。

  む獻給我有個性的貓咪。め

  我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哆嗦,哦,多麼肉麻啊。神威你這招蜂引蝶的體制。

  我嘖嘖了幾聲,就抱著花轉身進屋了。然而,也就是這眨眼的工夫,我的背後一股駭人的殺意直逼而來!激得我渾身發涼!破空之聲卷起颶風席捲而至,我卻一動也不能動,兩腿像是灌了鉛一般。

  有時候知道是一回事,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了。

  害怕的情緒都還來不及爆發,「嘭——」的一聲,我被一掌打飛了出去,張嘴就是一口血噴出。我直接摔進了自己家廚房。玫瑰花被那掌風所震,在拋向空中時被震碎,就像是下了一場玫瑰花瓣的雨一樣。背部撞擊到了牆壁,脊柱骨像是要斷了般,痛的我喊都喊不出來了。我癱在廚房那,想要叫神威,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擾亂了我的視線。倏地,那道黑影從門口撲來,煞氣十足,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衝殺了過來。

  我想動,想跑,想叫,卻發現我一個都做不了。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神威!神威!

  救救我……

  花瓣從眼前落下,之後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我竟是看也沒看清楚。就只聽到一聲巨響以及慘叫。

  那些玫瑰色的花瓣被勁風震起,飛旋著再次落下,像是一場瑰麗的夢境。有幾片花瓣甚至掉落在了神威的發上。是的,就在剛剛的一瞬,他出現了,宛如閃電,迅疾驚人。一傘將那偷襲的人洞穿,連帶著家裡的地板磚一起震碎。

  我緩慢地喘著氣,我必須保持呼吸不斷氣,這是長壽的秘訣。不能激動,不可以。渾身都好痛,尤其是受了那一掌。我看到神威抽出了傘,帶起一串血珠,那個人的身下蔓延出暗紅的血,浸染了玫瑰花。

  如果忽略那具屍體,現在的場景真的很美。

  神威保持著笑容,他還是笑的那麼好看。所以,我一直都不懂他。

  我張了張口,聲音帶著顫的喊出他的名字,我只希望他能扶我去床上躺一躺。我媽以前說過,名字起的簡單的人,命硬。我不會輕易的死掉的。

  「阿竹。」

  他回應了,這讓我有些詫異。他的臉上,那笑容漸漸平復,最後消失。

  「我……咳…我還活著。」

  「我現在也不准你死呢,那些人等我解決完以後,再跟你解釋。」

  神威強硬霸道的話堵住了我所有的想法,我現在也不想浪費體力多費口舌,他是那麼自私的人,我從沒奢求過他會改。可是,這一次,我似乎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本可以更渣一點,不管我一走了之,解釋什麼的,是因為他為我著想了吧。他也可以選擇不解釋的,反正我又不能逼迫他。

  嘴角的血被神威用指腹輕輕地擦去,他將我抱起,走到了臥室,然後放在床上。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然而此時,客廳裡又多了幾個人,都是一副蒙面的裝扮,穿著灰色勁裝,手拿長刀,各個都蓄勢待發的模樣。

  「神威……」

  「那些是我的仇家。你安心睡覺,妨礙我的話,連你一起殺哦。」

  要殺我剛才就殺了吧,我沒敢出聲了,閉上了眼睛。從救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甚至是被仇家找上門來,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到來的這麼快。真他媽狗血。

  耳邊響起兵器碰撞摩擦的聲音,傢俱被掀翻的聲音,血肉撕裂的聲音,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我不敢睜開眼,怕一睜眼,就有人拿刀來砍我了。睡,睡,趕緊睡著!就算是被打暈過去也好啊,這樣就不會怕了。

  神威那麼強,會沒事的。一定的。

  他很強,很強,很強。

  作者有話要說:

  坐等留言OTZ……【自重】

  嗷嗷嗷啊!【仰天長嘯】

  我要留言啊!!!!!!!嗚嗚……不要霸王┭┮﹏┭┮

  日更的心很脆弱【你夠了】


第十四章

  第二天醒來,我詫異地發現我並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身下的床很大,很軟,被子輕薄而舒服,床的四周都掛了紗帳。房間裡有一股清雅的香味,是檀香吧。坐起身,我身上的傷已經做過了不同程度的處理。背後不是很疼了。

  對了,神威。神威人呢?

  「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清冷淡然的聲音讓我哆嗦了下,我傻不拉幾地看著蓮華抱臂站在床旁,因為紗帳的阻隔,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旁邊是端著藥的僕人,那僕人畢恭畢敬地應著。紗帳被蓮華輕緩地挽開,我這下清楚的看到了她。

  她穿著素雅,不似在臺上那般奪人眼球。

  「你不喝麼,內傷可不會那麼快好呢。」

  「是神威送我來的吧,他在哪?他有沒有受傷?」

  這著急的話一出口,不僅是蓮華愣了,我自己也呆了。意識到不禮貌,我立即低了頭唯唯諾諾地道歉。「對對不起,我只是……」

  「擔心他麼。」她接下了我後面的話,像是在譏諷我,我也顧不上羞恥什麼的。慌張地點頭了。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急,我有點難以接受。除了神威,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將我送到這來。「呵,我還以為你討厭他。」

  「蓮華小姐,畢竟是他救了我一命。」

  蓮華的眸色一沉,似有無奈道:「你也別忘了,是誰給你惹上了殺生之禍。」

  我知道,是神威。這個夜兔族的人。

  「……」

  「他沒事,估摸著一會兒能回來了,你昏睡了一日一夜。」

  「謝謝蓮華小姐的照顧。」

  「夜兔神威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的仇家是宇宙最大違法組織海盜團春雨。普通人惹上春雨,必死無疑。我很好奇,為什麼他能躲過春雨的追殺。」蓮華並不在意我的事,她感興趣的大概只有神威的背景。

  我將藥喝完後,有氣無力道:「對不起,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你先休息吧,這裡很安全。我答應了他,護你平安,就一定會做到。」

  我點頭,就又躺了下去。其實我很納悶,神威跟蓮華很熟麼……嘛,我還活著,神威也沒事,很好很好。

  不知道我又睡了多久,總之我是被強硬地叫起來的。床鋪一側的紗帳被拉開掛在鉤子上,我看清了坐在床側的神威。他面帶笑容地跟我說晚上好。

  那一刻看到神威,我是開心的。這種情緒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我還活著。」腦抽了,一開口我就這麼說了句。

  「我也活著哦∼」

  神威淡淡地說著,他對生死相搏這種事看的很淡,甚至是喜歡那種廝殺的感覺。我想,我可能也永遠不會懂得神威的那種樂趣吧。我現在擔心的是,以後怎麼辦,什麼事情都還還不清楚,貿然回家只會是送死。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我認真地看著他,詢問。

  他沒有閃躲這個問題,用最簡潔的話給了我一個解釋。

  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權利相爭,神威是春雨的提督,他的位置被人盯上,於是就開始了各種勾心鬥角。現在對方擺明瞭要趕盡殺絕,不見屍體決不甘休,派出了很多殺手來暗殺他。

  「至於麼,為了一個地位爭的你死我活。」我嗤之以鼻,嘀咕了句。真相其實很簡單,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可以說是直白到腦殘。

  「誰知道呢,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搶走。」

  「現在被追殺的是你,怎麼還一副了不起牛逼的樣子啊。」

  「過程無所謂,我關心的只是結果哦。死的那個,一定會是他就對了。」他笑著,森寒的眸子裡湧動著血腥之意,原本清秀的臉看起來竟有幾分猙獰。

  這應該就是夜兔嗜血的本性。

  我撇了撇嘴,到頭來,我還是被他連累了。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也沒想過要責備他,反倒是替他擔心。

  「阿竹。」

  「啊,什麼?」我茫然地應了聲。

  「蓮華現在是我的人,你老實待在這裡休息就行。等到事情結束後,才可以回去。」

  神威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自然,字正腔圓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可我,還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了。

  那種類似於失落或者是苦楚的情緒在胸腔膨脹起來,最後酸澀的讓我忍不住喉嚨發緊。他又沒有罵我,我幹嘛不好想了?

  說完了這些,我沒有介面,只是沉默著埋頭看著被子。他也沒有說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靜。我必須說點什麼,不然他就要走了。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不是麼,為什麼蓮華會是他的人,明明在之前蓮華都不清楚他的背景。

  以前覺得神威配不上蓮華,現在的他足夠了。

  可是,我難過啊。

  我到底怎麼了……

  「神威,蓮華穿高跟鞋比你高……」

  不對,我怎麼說出這個來了!啊啊啊啊,不是的啊!我不是想說這個啊!不是想刺激他啊!其實算上那個呆毛他還是很高的不是!

  神威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他笑容明媚,問道:「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有點腦抽。可能是被那一掌打傻了。」

  「你什麼時候不傻了。我發現我對你的包容力越來越好了呢。」他狀似天真地這麼一說,我就那麼一抖,我是被嚇著了。

  一開始沒注意,現在想來,我才發現我倆的距離有點近。我再那麼向前傾一些,可能就會挨到他了。我可能真的被打傻了,可是被打中的地方是背部,沒道理腦子犯抽抽。鬼使神差地,我向前傾身了。神威愣了下,但並沒有避開。

  我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太瘦了,肩膀枕起來並不是很舒服。卻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自從媽媽走後,就沒有這樣安心過了。

  「謝謝。」

  我道謝,是因為他這時的體貼。借我肩膀,讓我依靠。

  神威似是輕笑了聲,這是第一次讓我覺得他是真的笑了。

  「阿竹你以前說過的吧,對一個人好,那個人也會對你好。」

  糟糕,我的心好像全亂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日更估計也快完結了XD~

  最多不過25章……所以……不要養肥了!不要大意地來宰吧!

  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十五章

  神威沒有忽悠我,他做到了。

  三天,三天的時間他就將所有的後患都解決了。我以前就說過不想過多的干涉他的事情,也不想知道太多他的事情,所以在那以後我都沒有問過他什麼。我只是安靜地待在蓮華的別墅裡,足不出戶的休養身體。

  可能是得到了蓮華的幫忙,事半功倍,畢竟她是這裡的地頭蛇。

  蓮華是個細心的人,她除了吩咐下人給我熬藥調理身體,她還特地地將美容養顏的護膚品拿給我用。這讓我受寵若驚。

  第三天的時候神威是被蓮華扶著回來的,當時我正在吃西瓜,好吧,這太不浪漫了。我本來想去扶神威,但一看滿手的西瓜水,我就沒動了。只是捧著西瓜傻不拉幾地看著蓮華扶神威上樓。

  「那個,阿竹小姐,那,那西瓜要被你捏壞了。」

  「啊,啊,對對不起。請你吃西瓜。」

  我把西瓜往侍女身上一推,然後抽出紙巾擦擦手就跟著跑上了樓。我急忙跑到神威的房間一看,沒人。我想,蓮華應該是將他帶去了自己的房間。於是我又跑去了蓮華的屋子。我站在蓮華房門口,突然有點害怕。

  忐忑不安了一陣後,我舉手敲了敲門。

  「進來。」

  能聽出蓮華的聲音帶著急促,這跟平時淡然的她有些不一樣。我沒有躊躇,推門進去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撲鼻而來,還夾雜著草藥味。我探頭,就看到了床上的神威。

  滿身的血,他的臉更加蒼白了,那些縱橫在身上的傷□錯盤橫,猙獰著像是在向你示威。這比我第一次看到他時還要虛弱。現在,他沒有辦法再來威脅我帶他回家了吧。或許,我也帶不走他了。他的身邊有了比我更好的人存在。

  「別發愣,過來幫忙止血。就算是夜兔這麼大面積的創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我趕緊點頭過去幫忙,我剛挽起袖子,那些下人就將醫藥箱和熱水毛巾拿了進房間。蓮華吩咐了下,就徒手將神威的衣服撕碎了,我有點發傻地看著,當初我都是用剪刀剪的。她力氣好大。我不敢怠慢,拿著泡好的毛巾擰乾去過去給神威擦汗和血。

  忽然的,神威睜開了眼睛,抓住了我拿毛巾的手。我嚇得一個哆嗦,蓮華只是拍拍我的背示意我冷靜下來。我後怕地看了看蓮華,吞了吞口水,就小心地對上神威的眼。

  「你可以回家了,我也不欠你了。」

  神威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的情緒,就連笑都不笑了,我咬著嘴巴看著他。嘴硬地回了一句:「你欠我的不只是這些。」

  莫名其妙的,他又笑了。鬆開了我的手,他乖乖地躺了回去,像是昏厥了一般。我看著手腕上的血印子,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楚。

  其實,他不欠我什麼吧。

  「你給我打下手吧。」

  蓮華看著我發愣,只是輕輕拿過我手裡的毛巾,這樣說著。她輕車熟路地給神威處理傷口,那些撕裂的皮肉中還有細如牛毛的黑針。那被淬毒了吧。我終是插手不上了,只能偶爾給蓮華擦汗,或者給她遞下剪刀繃帶之類的。

  整整忙碌了幾個小時才控制住他的傷勢,蓮華處理這些的手法很高,也沒有將神威包的跟木乃伊一樣。我拿著那大卷繃帶不知該幹什麼。或許,只有笨手笨腳的我才會把人包的跟粽子一樣吧。

  「他沒事的,那些毒素已經給他清除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蓮華小姐,我……」

  蓮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就閉嘴了,她無奈地彎起一抹淺笑,便拉著我出了房門。她帶我來到了神威的房裡,大有要解釋的意思。我也就耐著性子等著。

  「你現在很矛盾,我也不打算說很多。阿竹,我只問你,你想介入他的生活麼。一旦走進了,就是沒有回頭路的,儘管強大如神威,也不一定能護你周全。」蓮華溫潤的眼睛注視著我,那眼眸的深處是認真是警告。她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儘管我有心理準備,我還是被她的話給嚇著了,什麼叫一旦走進就沒有回頭路?我介入神威的生活?這不公平,明明就是他蠻不講理地出現在了我的生活當中,將我的平靜攪的天翻地覆。我禁不起這樣的大風大浪,我只是想要平淡安穩的活著。

  「蓮花小姐我想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想過要介入那傢伙的生活。我又不是腦殘,那種血雨腥風的日子不適合我。我只是想要告辭了。雖然我也很好奇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畢竟不是我該知道的。我會守好本分。只求安寧。」

  「你是這樣想的麼。」

  「是的。」

  「那好,等他醒來你跟他說。我不會轉告哦。」

  「……」

  我是真的打算讓蓮華轉告的,好吧,這種事情還是得自己來。

  給力的是,神威下午就醒了。

  我站在床前跟神威大眼瞪小眼,我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文藝的裝逼的苦逼的辛酸的,最後也只崩出一句。

  「我走了。」

  「不送。」

  神威是這麼回答的,我撇了撇嘴,不想再跟他待下去了。「以後各不相欠,你在我家給我造成了那麼多的不便,也由你打擂臺賺的錢相抵。就這樣,我走了。」

  「你的傷全好了麼。」

  「死不了就對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習慣性地諷刺了他,我扭頭就走了,我怕我再站一會兒就會變得莫名其妙了。我這段時間真的很奇怪啊。

  打開門,再關上,視線被門阻擋,他的臉最終消失在視野中。

  他會挽留就不是神威了,我也不是八點檔的女主樣。

  這一段孽債算是了結了。

  不是有句話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麼。這段不一樣的日子,就當是做夢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文跟雙囧有點聯繫,威哥那麼二,也不是單憑一兩個人能改變的【自重!】

  臨近尾聲……請讓我在世界中心大聲呼喊……

  威哥!!!!!!!我的嫁!!!!!!!!!!!!!【下限呢】


第十六章

  家裡早就被蓮華請的工匠修理好了,我的日子恢復到了沒有遇到神威之前的模樣。

  平和而安穩。

  我不需要兢兢戰戰地去伺候誰,也不需要買很多很多的食物回家,更加不用打幾次熱水給他洗澡。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一個人洗衣煮飯,一個人打掃買東西,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笑一個人怒一個人……

  做什麼都是一個人,上班一個人下班一個人。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他才介入我的生活多久,我就不能忍受孤獨了。

  不得不說神威把那些潛在的威脅處理的不錯,再沒有人來偷襲,更沒有人來威脅。就連以前會收保護費的流氓地痞都不見了。我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血腥鎮壓了他們。我啃著蘋果,看著電視,下午六點才去上班,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悠哉。

  神威在蓮華那裡,會過得比這兒好吧。

  反正,我就是廟小供不起他這尊大佛。早該滾蛋的。

  還是去打水洗個澡吧。這麼想著,我將蘋果核扔掉了,提起水壺出門。一出門,我就又看到了一束玫瑰花,我嚇得立即一腳踹開玫瑰花將門關上。尼瑪的,上次就是撿了玫瑰花才中了一掌的。這次我可不會上當。

  這次不會有神威來救場了,我要萬事小心。我撩開窗戶那竹簾子,偷偷地看向外面。那玫瑰花果然不見了。奇怪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別人來表白的?但是神威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啊。

  我狐疑地觀察了很久,半個小時候後發現外面院子裡沒有一丁點的動靜了。我這才敢出去打水。

  打完熱水回來,我又發現一束完好的玫瑰躺在門口,我抽了抽嘴巴,媽,我這不是被鬼給纏上了吧。

  我將水壺放到一邊,看了好一會兒才捧起玫瑰花。上面還是有卡片,但是內容變了。

  【原諒我的粗俗,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雞皮疙瘩都要跳舞了,我忍不住抖了抖,酸的牙齒都要掉了。這花難道——是給我的?驚悚,絕對的驚悚!

  這麼一想,我是真的不淡定了。

  就我這搓臉還有人喜歡?可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喜滋滋地抱著花,活了那麼多年頭一次收到花啊。那麼,上一次的花,也是送給我的?

  但是會是誰呢?我跟異性沒有多少接觸的,神威當然不可能做這麼浪漫的事情。就算他長了一張浪漫的臉也不可能的。

  不管是誰,我都很感謝對方。我會把這花好好放起來養的。

  將玫瑰花的包裝紙扔掉,我把大罐汽水的瓶子剪掉,然後注上水再把玫瑰花放進去。看起來很漂亮,嬌豔欲滴。

  然後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了幾天。

  平凡的日子因為少了他,變得輕鬆了起來,偶爾會有些空虛。我時常在做飯的時候多倒米,擺碗筷的時候多拿碗和筷子,搞的自己跟個神經病一樣。

  算一算,那個渣滓離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打擂臺,我去競技場也碰不上他。或許,他回到那個什麼春雨了,又或許,他還在養傷。我看著電視裡的無聊節目,笑不出來,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視機。

  「別發傻,把水果拿過來∼」

  一瞬間我被自己給嚇著了,條件反射地去拿盤子裡的蘋果,等到我仔細一看時,屋裡根本就沒有神威。

  蘋果拿在手裡,我覺得我走火入魔了。

  下午五點半左右出門,我又在門口發現了一束花,依然是玫瑰。我可以很確定這不是神威弄的。到底是誰那麼有耐心,送了我這麼久的玫瑰,可是卻連個面都不出現。

  我照常抱起玫瑰,這次裡面的卡片寫的是——【如果原諒我,就請大喊一聲我原諒你了。】

  我一囧,我說對方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有必要麼。我將花放回客廳,然後鎖了門,就大聲念了出口。

  「雖然不知道哪位給我送的花,但是我很感謝你看得起我。我原諒你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類似於驚喜的叫聲,然後又是兩聲模糊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從我家房子後面傳來的。我撒腿就往房子後面跑過去。定睛一看,沒人。我又好好看了下,發現地上有一片玫瑰花瓣。

  剛才那人就是在這裡吧。

  幹嘛要跑啊。太遜了吧,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可惜了,還是沒有看到是誰送的玫瑰花。

  準時地趕到競技場工作打掃,我照舊清場子,那些觀眾現在看不到神威就跟兒子找不著媽一樣失望。有些眼尖的,甚至抓住我問神威去哪裡了。怎麼不來打擂臺了。問我神威的人有男有女,我都是板著臉回復的。

  「親戚不住我家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打發走了第幾個人,我將垃圾用鏟子鏟好,再倒去垃圾桶。

  就在此刻,我看到了神威。我一發愣,差點把掃把弄到觀眾身上,我慌忙道歉後再去看臺上的人。

  他的傷根本沒有完全好,他站在擂臺上,燈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竟給了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耀眼的過分了啊。

  觀眾席上的觀眾就像是煮沸的水一樣鬧騰開來,呐喊聲,求愛聲,助威聲混合在一起,雜亂無章的一句都聽不清了。我被幾個人擠到了一邊,那些名媛小姐爭著吵著要去前排圍觀,弄的我想一桶子髒水潑過去。

  不過我沒那狗膽罷了。

  解說員小姐開始了坑爹的解說,不知道這一次她還會不會說對方是繃帶狂人了呢?

  忽然就覺得臺上的人好遙遠,明明以前是那麼的接近過。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臺上的人,莫名的我酸了鼻子。

  這麼近又那麼遠……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一更……

  這文似乎有歪樓的趨勢……

  你們木有霸王,我很愛心,更新都有動力∼XDDDDDDD∼

  抱抱


第十七章

  人影紛紛,一個臺上,一個台下。

  或許他再也注意不到躲在角落的我。這樣的距離就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移開視線,怨念地看著湧動的人潮,提起腳邊的水桶轉身離開了。

  從前有一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它本只想飛上藍天。天鵝幫它飛上天后,它還沒有知足,他想要吃天鵝的肉……後來……後來的故事我忘記了。大概是那癩蛤蟆被天鵝從高空中拋了下來,摔死了。

  我媽給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說的一點都不像小故事,反而瘮人。其實她很喜歡捉弄我吧。睡前故事總是被她講的千奇百怪。

  媽,我想我現在就有點像你說的那只癩蛤蟆。

  我不知道當年爸爸是怎麼追求到你的,但是我知道,我是永遠都得不到神威的青睞。他還有蓮華。

  這種隱隱約約的感情,不用深究,就可以知道我是有些喜歡他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常人口中的抖M,可是喜歡這種事從來就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如果可以自己掌控,我就不會感到難受了。

  一種情緒一旦清晰起來,想要忽略就變得困難了。喜歡就是喜歡了,反正,那也只是我的事。我何必再去否認。

  「今天是那個新人王對戰退役很久的擂臺霸主哦,真的是超刺激的!」

  「聽說是幕後老闆一手策劃的,那個蓮華不是都來了麼。她除了有大決賽,都很少來的。」

  「有美人看又有比賽,實在爽快。場子裡都爆滿了啊。」

  我埋頭清理垃圾堆,三三倆倆的有人討論著走過去,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些人。他們沒有在意我,只是靠在那裡瞎扯淡。我稍微靠近了點他們,繼續裝作掃地。有這麼大的比賽我都不知道,我最近怎麼跟無頭蒼蠅一樣。

  「傳言那個擂臺新人王前些天受傷了,今天這一戰很懸吧。」

  「是嗎?沒看出他哪裡受傷了啊,還是笑的那麼好看啊。」

  「重點不是長相啊呆子。喜歡男人這點趕緊改改吧,你媽會哭的!」

  「得得得,別淨說老子。那個連贏好幾場的小哥是夜兔族的嗎?可是有風聲說是哦,論實力和體貌都很像的。」

  「這不清楚,反正今晚我還是壓神威贏。喂,把你錢都拿來。」

  「先別急著壓錢,你不知道換場地比了麼。是在水下啊,前任擂主在水裡能閉氣兩個時辰的。那小哥不穩死。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壓前任。」

  「什麼?在水裡比?尼瑪,那麼坑爹!」

  聽到這裡我就不淡定了,在水裡,他還有傷在水裡比這不找死麼。上一任的霸主豈是那麼好欺負的,何況還是他挑的場地,誰知道水裡有什麼機關。

  水中的比試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來這裡工作幾年,對於神威的這次出戰還真是下了大手筆。問清了場地我調頭就跑過去,剛剛還熱鬧的場地現在已經冷清一片,果然是換地方比試了。我看了看幾道大門,就朝著中間那扇跑去。

  沖進去的一瞬,我就聽到了爆棚的掌聲和呐喊,嚇的我一個趔趄差點滑倒。

  這個場地是個圓形圍繞的,中間是很深的水池,這跟動物園的海豹訓練有什麼區別啊。神威你可真夠二的,自己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好,居然還跑來挑戰上一任霸主。你丫的就是死在這了都是活該啊。

  水面上完全看不到人,肯定是沉水底去了,不知道夜兔的水戰如何。他能閉氣幾個小時麼。

  波動的水面漸漸趨於平靜,我的心只差提到嗓子眼。徒然,一聲暴喝響起,不知是誰帶頭鼓掌,自雷鳴的掌聲中水面冒出一個人。滿臉絡腮胡,方臉闊鼻的,那就是神威的對手。

  那人浮在水面上朝觀眾席得瑟地揮手,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神威浮上來,我不禁想到了壞的一面。該不會真被悶死在水裡了吧。我有種想跳去水裡撈人的衝動。

  「哦哦!最先浮出來的是我們的上一任霸主!看來蟬聯幾場的擂臺新秀神威都吃虧了啊!如果十分鐘後神威還是沒有從水面浮出,那麼這場比試就是……咦,咦咦!有轉機!」

  我真的是被解說員的話帶的情緒起伏了,你丫的能不能好好說!

  就在絡腮胡得瑟地浮在水面朝觀眾席揮手時,驚悚的一幕出現了。神威從他身後浮出來了,握拳改爪,抬手就是一擊,迅猛穿透他的背部。刺眼的血噴灑而出,染紅了水面。觀眾席鴉雀無聲,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

  整個過程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看到神威毫不留情地將對方再次拖入水中,霎時覺得毛骨悚然。那活脫脫就是一水鬼啊。水面一陣翻騰,血水不斷地冒出染紅了一池清水。看起來挺血腥的。

  擔心他的我就是個二逼。

  那個上一任的霸主是凶多吉少了,夜兔的強悍簡直逆天了。

  突然,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從頭到腳被罩住了。我驚恐的掙扎起來,卻被絆倒在地,我感到有人踩在了我背上,我正想要尖叫,後腦勺一陣鈍痛,本就黑乎乎的視線這下徹底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喲西,今天兩坑都更了!【握拳】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兒∼∼∼∼∼∼∼你是我的愛人∼∼∼∼∼∼∼∼


第十八章

  我是被巴掌打醒的。意識尚未清醒,就被別人架著拖到了另一個地方。等到我的思緒稍微清明些時,我看到了蹲在我面前的男人。

  中年男人,左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到下巴的疤痕,長相一般。但是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可以掩蓋一切的情緒,他看起來清冷而孤傲。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綁我來這裡,但很明顯的,我怕他。他身上有一種死亡的氣息,那比神威的煞氣還重。

  「阿竹。」

  「為什麼綁我,有什麼好處。」我看著他開口了。既然是他要見我,那麼我的家底早被他翻的不能再翻了吧,知道名字太簡單了。

  「真是直爽的孩子。」

  「我,我沒有做什麼壞事。」我退縮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有些人,就跟神威那樣,笑著都讓你覺得害怕。沒有過多的修飾,沒有多餘的語言,僅憑那些行為就能讓你退避三舍不敢招惹。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犯了二,招惹上了這種人。

  中年男人厚實的手掌落在我的頭頂,這一刻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沖,他要是一掌下來,我一定七竅流血掛的乾脆。

  「你是沒有做壞事,做壞事的,是你家的親戚哦。」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頭頂上他的手還在輕撫我的頭,我哆嗦地問道:「神神威,他做了什麼?」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年輕又相貌好看的男人?」

  這下我是真不懂了,不要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啊,不知道這樣很吊人胃口。我看著那中年男人,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蓮華。

  「我啊,有很多心裡話都不能跟親近的人說。或許你能瞭解我?」

  「你到底、到底想做什麼,我,大不了就是一掌打死我!老子還不怕你了!」我結巴地放狠話,雖然我抖得跟篩糠一樣。

  男人對我做了一個閉嘴的動嘴,我眼皮跳了跳,就噤聲了。他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讓我坐在沙發上。還把那些保鏢似的人遣退了。整個小房間只剩下我和他。救命,別讓我和這個腦子有病的男人獨處……

  「你的右臉跟我的左臉是不是很像,都被毀了。」男人含笑著說,像是在跟我拉家常。

  我板著臉,回道:「差很多,我的右臉是全軍覆沒,你的左臉是苟延殘喘。綜合上訴,還是你比我好。」

  男人忽然就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可真會安慰人,小姑娘。」

  你是來拉仇恨值的麼畜生。

  「我的女人被神威搶走了,你說我該不該將他捉來千刀萬剮?」男人一把扣住我的下巴,明亮的雙眸如利刃一般,直直剜進我的心裡,讓人戰慄。

  我靠,神威你到底做了什麼啊,而且你搶別人女人管我什麼事啊!為什麼我來背黑鍋啊!儘管心裡罵了神威那個渣滓千百遍,話出了口竟還是向著他的。

  「自己沒那個能耐看住女人,管神威什麼事。」

  捏住下巴的手猛地收緊,我皺緊眉差點叫出來,感覺下頜骨都要被捏碎了。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我甚至能透過他的眸子看到自己害怕的樣子。他的女人是誰?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容顏讓我禁不住抖了抖。

  不會是蓮華吧?

  傳聞蓮華是跟競技場的幕後老闆在一起的,難道……

  不是吧……

  就在我陷入要命的思考時,大門被轟開了。神威提著那把紫色的傘走了進來,他的身後是蓮華。我敢打賭,他倆同時出現的時候我跟這男人都抽了下臉皮。這一刹那,我覺得狗血的要死,而且還是背著光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可是,可是我還是很開心。

  矛盾的心情。

  神威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傘尖對準了男人的頭顱,他笑的和諧。場景詭異極了。

  「你再捏她的下巴,我讓你腦袋炸開哦。」

  輕輕柔柔的語氣總是像情人間的低語,只是他從不會說出那種話,那張薄唇只能氣死人。男人的臉色暗沉下去,他看著神威,低沉的笑了,左臉的傷疤因為笑容而牽扯起來。他毫不畏懼地看著神威,鬆開了鉗住我下巴的手,站起身跟神威對視。

  神威不是我說你,身高真的很致命。

  「神威!你答應我的!」

  就在兩人對峙,看誰笑的和諧時,蓮華開口了。一貫清冷的聲音竟帶著某種緊張急切,我古怪地看了一眼蓮華。對哦,如果我剛才的猜測正確,那麼這個綁架我的人就是競技場的幕後老闆,那蓮華就是他的情人。

  「蓮華,我給你這個面子。沒有下次了。」

  神威話是說給蓮華的,但看的是我,我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拖走了。而那個男人居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原地。這,不對啊,如果神威是搶了蓮華,那男人應該暴打神威才對吧。好吧,至少身高上也要鄙視一番吧。比起男人味,肯定是中年大叔更勝一籌啊。

  有了神威這道護身符,一路出去竟是暢通無阻。這裡是個地下室一樣的地方,那些人見了神威都乖乖地退開了,我跟在後面一顆心跳的飛快。

  其實還有很多事我都不清楚,比如神威怎麼勾搭上了蓮華,蓮華到底是哪邊的,那個幕後老闆為什麼不跟神威發生正面衝突,以及,他抓我有個毛用啊!

  這些問題堆積在腦子裡頭疼,我也懶得想,反正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吧。看神威的樣子,我似乎可以放心下來。

  我以為神威要帶我去哪,結果居然是我家門口。我雙眼發直地看著他捧起我門口的玫瑰花。是的,每次我一離開家再回來,門口就會有束玫瑰花。這一刻看到神威捧起玫瑰花,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竊喜?還是我在期待什麼。

  「真是看不出來,也會有人給你送玫瑰,是放錯門口了麼?」

  「管你什麼事。」我臉色一僵,跨步上前去拿花。他靈巧地避開,手裡捧著玫瑰,倒顯得他俊逸非凡,跟那花交相輝映了。

  「嗯,好餓,開門煮飯。」

  「你是不是走錯門了,你應該去等蓮華,不應該回來這。我不欠你什麼了。」我懊惱地看著他,心情很是複雜,我一方面希望他可以注意到我,一方面也不想他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怎麼這麼矛盾啊。

  「別這麼說嘛,好歹剛剛也是我救了你呢。阿竹晚飯晚飯∼」

  為什麼可以這麼毫不知恥的要求我做晚飯啊!

  結果我還是做晚飯了,現在的情形就像回到了最初那樣。我在廚房煮晚飯,他在客廳看電視。順便一提,他把我的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我打算等他離開以後再將花從桶裡拿出來。幸好這幾天花裡都沒有卡片,不然還不知道神威會怎麼嗆我。

  「家裡水果好少。」

  「我家不是你家。」

  「咦,怎麼還有玫瑰花啊,你把它養起來了麼。」

  「我給你跪下了,你饒了那些花兒吧!」

  我握著鍋鏟一下子沖到神威面前,瞪圓了眼睛,誓死護衛那些即將被摧殘的花兒。神威藍色的眸子流露出些許的訝異,但終究是笑著高抬貴手了。

  這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多擺一雙筷子和碗了。我端著飯,看著神威吃的風生水起,那頭上的呆毛愉快的搖來搖去。我總覺得那吃進去的米飯,都是給呆毛補充的能量。不然它怎麼能那麼騷包的無風而動。

  「阿竹。」

  「啊?你要再添一碗麼,得了,你抱著電飯煲吃吧。」

  「你煮的飯還是沒有她的味道。」

  「……什麼味道?搞的那麼神神秘秘的。你不要幻想米能煮出菜的味道。」我會在心裡鄙視你到死的。我不以為然地夾起青菜吃。

  這次神威沒有嗆我,只是閉嘴安靜地吃飯了,搞的我莫名其妙。這一次吃飯,是他最安靜的一次。埋頭吃,劉海遮住他的眼睛,總讓我覺得他是閉著眼睛在亂扒飯。好像,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我該不該關心下?

  算、算了,別狗拿耗子了。

  神威確實有些反常,我把水果切好了放他面前,他都一副呆相。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被掉包了。不是應該端盤子吃起來麼,連食物都不吃的神威絕對不正常!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

  我啃著鳳梨,神威突然就說話了,他面帶笑容,看不出喜怒。我納悶地把鳳梨吃完,開始習慣性地嘴賤嗆他:「誰結婚?你媽二婚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話說中了什麼,神威秀氣的眉皺了起來,睜開的藍色眼睛直直看著我。我不禁往沙發旁邊移了一下,我怕他掐死我。

  「算是吧。」

  「哈?」

  我以為神威這麼正經會說出什麼話,結果只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還模棱兩可的。什麼叫算是?到底是不是你媽結婚啊,又或者是不是二婚啊!難道神威的家庭很糾結?他有不幸的童年?不過看他性格這麼渣,肯定童年不好。

  本來想吐槽神威,順便刺激他,可是他的表情除了笑居然多了些落寞和迷茫。我心裡有點酸澀,那種表情跟三年前的我挺像的。不過當時我是沒了媽,現在他是媽二婚了。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誰悲劇一些,但那些譏諷他的話,我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想說什麼,我都會聽的。不管是你親媽還是後媽,我都站在你這邊,OK?」我豪氣地一揮手搭在神威的肩膀上,他瞥眼看我的手臂,我立即訕笑著收回爪子。

  他還是那副迷離的奇怪表情,我忍不住了,「哥們兒,有什麼苦難給姐說。你是不是不想你媽二婚,那帶著姐去鬧婚禮吧!」天地良心,我只是隨便說的。

  「比如殺了那個銀髮武士?」神威說道殺時,眼裡帶著某種光芒。他是認真的。

  「殺殺殺,隨便你,開心就好。不殺我就好。其實,我跟你說吧,如果你媽是真喜歡你後爹,你應該開心的。如果是我媽,我會很開心的哦。說不定後爹還會給錢花哦!」

  「雖然不知道你那神邏輯是怎麼來的,不過我覺得阿竹你想歪了。總有一天我會跟那個男人對上的。」

  這回我是真心實意地感受到殺意了,縮了縮脖子,我真的搞不懂神威到底跟他媽有什麼過節。搞的跟虐戀情深一樣,這是不倫的。思想一旦往這上面集中,我就淡定不能了。以神威的尿性來看,喜歡老媽這種事也不是幹不出來啊。可是,看他這二樣,他懂珍惜二字麼。

  我歎口氣,我只是觀眾,不是局中人,我無法說什麼開導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借你肩膀靠,我是不知道你的過去是怎樣的。看開點,其實在乎一個人啊,對方開心就好了啊。難道你真要看你媽哭了,你才開心啊。真就是個逆子哦。」

  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哪句話,哪個詞戳中了他的燃點。他猛的一伸手將我拉入懷中,搞的我驚慌失措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的擁抱。

  他的手緊緊地箍住我的後背,讓我覺得有點痛,但我覺得值了。

  就算這時他想的是別人,也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危險!威哥崩壞……而且,跟雙囧有關聯了】

  這次的字數很足了吧= =+哈哈哈哈∼

  下一章完結!所以……眼巴巴的期待留言……另外,文中還有些疑惑也會在最終章解開……要是還有疑惑,==+上門輔導!【喂】

  PS:沒看過雙囧也沒關係,畢竟關係不是很大……

  威哥他……我要從裡到外的剖析他,歡迎來討論= =+

  沒有意外的話,有番外,暫定兩章XD


第十九章

  「老闆,我要這個西瓜。」

  拎著西瓜頭頂烈日,我大步朝家回。儘量到樹下走,太陽太大,我要頂不住了。

  炎炎烈日,馬路都被烤的滾燙,要是打赤腳,腳板一定熟了。汗水一顆顆滑下,我把頭髮紮起來了,雖然這不怎麼能擋住我的右臉。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我又看到那個傢伙了。他手裡拿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在豔陽下看那玫瑰開的恣意,被包裝的華美。我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巴,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竹。」

  牛老大哀哀地叫了我一聲,這模樣跟他的形象一點都不吻合,那麼凶的面向此刻露出小狗一般的眼神。

  「你站多久了。」

  「嘿,從你出去後就一直在了。」

  很好,我出去兩個小時。我看了看他乾燥的嘴皮子,還有那滿腦門的汗水,心底有些愧疚。「太陽很大,進屋坐坐吧。」

  我這麼說了後,牛老大的雙眼露出欣喜的神色,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他有點地笨拙地把花送進我懷裡,然後拿過我手裡的西瓜站在我的旁邊,笑呵呵地等我開門。不知怎麼的,被這樣毫不掩飾的關懷,我感到溫暖。

  廚房裡我在切西瓜,牛老大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顯得很是拘謹。這跟某個人真不一樣,或許他倆換個長相更合適?

  「請吃西瓜。」

  端著西瓜走出廚房,我在他身旁坐下,他木訥地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接過去。這跟那天晚上搶劫的牛老大簡直就不像一個人,我不知道第幾次懷疑他精神分裂了。好在他吃西瓜還是很狂野的,要是小口小口吃,我真的要坐不住了。

  剛開始的不好意思已經沒了大半,他敞開懷的吃了好幾塊西瓜。那些西瓜水從他嘴角流出,我無奈地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

  「喏,擦下嘴巴。」

  牛老大訕笑著接過,胡亂地擦了下,但看我的眼神又禁不住好好地重新擦了遍。

  「阿竹,那個,我是真的對你……」

  「等一下!我是不是那一板磚把你給……」拍傻了?我不太敢說出這句話,怕他揍我。

  牛老大的表情一改靦腆,放下西瓜,雙手握住我的一隻手,眼神熱切道:「請相信我,你當時的勇氣和爆發力都深深吸引著我。我,我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人,我媽當年就這樣教訓我爸的。」

  =口=

  你跟你爸都是抖M,鑒定完畢。

  隨便找了個藉口將牛老大趕走,一顆心全然不在狀態了。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難得有人不嫌棄我的長相,我是否該接受。他會對我很好的吧。這種感覺真像做夢,我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夢。

  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思緒一放空就想到了神威。

  他終究是離開了這裡。

  所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到底是禁不住好奇,後來問了蓮華,我才清楚了整件事情。

  神威被春雨其他的權力者追殺,競技場的幕後老闆是跟他的仇家一夥的,蓮華毫無疑問的是老闆的情人。但是蓮華投靠了神威,她說,從第一眼起看到神威就知道他不普通,在權利競逐的廝殺裡是不會失敗的那一方。

  因為蓮華幫助了神威,所以她的要求神威才會答應。清除掉所有的追殺者,惟獨放過幕後老闆。

  也就是在那時,我才知道蓮華是真的愛著那個男人。不惜讓他誤會,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他。真是幸運呢,能有那麼一個女人愛著他。

  我對神威的感覺是喜歡多一點,愛還不至於,那麼深的感情大概不會有的。心裡的失落和惆悵都是短暫的,我會好好的看向前方,不被過去束縛。我要過的生活,與他太不相符。如果我有蓮華愛老闆的那份勇氣去愛神威,或許我會為了他放手一搏,介入他的生活。

  可惜我不是蓮華,我只是阿竹。

  神威也不會為了我停留下腳步,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何況他的心裡還記掛著另一個人。

  他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離開的,那天剛好下雨了。有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獨臂男人來接他,後面還有一隊著裝整齊的人馬。搞的排場很大,這真的很像迎接老爺回家一樣。我站在屋門口看著神威撐著傘離開。

  雨幕中他將傘撐起一些,微微側頭笑了,我被那溫柔的笑靨給震懾住。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等到我想要說些什麼時,他人已經不在了。

  耳邊迴響起他剛剛調侃似的話,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む有空去地球找她學學手藝吧。め

  學你妹啊,地址又不給清楚。地球那麼大,我怎麼知道是哪。

  我朝著他離開的地方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混蛋,走了都不讓我安心!

  渾渾噩噩地回憶著以前的事兒,我有些犯困了。

  不要再想他了,考慮下近在眼前的人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應該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那些放在臥室的玫瑰花都被我好好的養著,依舊開的鮮豔。無聊的時候我還數了數,還差九朵,就可以湊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了。

  仔細一想,牛老大還真是有錢,要麼就是他家種玫瑰。

  一想到牛老大辛辛苦苦地種玫瑰,我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一個是有些心動的,可是卻抓不住。一個是沒有感覺的,可是近在咫尺。心中若是有一桿秤,又會往哪邊倒呢。其實,如果神威能給我一點希望,或許我……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有必要那麼糾結麼。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人都要瘋了。何必折磨自己呢。那個在天上,不是自己的。況且,他好像有戀母傾向來著。所以,還是接受牛老大吧?

  至於他,有緣再見吧。

  深思熟慮了幾天後——

  今天牛老大沒有拿玫瑰了,只是站在門口,像跟電杆一樣杵在那。

  「今天沒有玫瑰了?」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很想逗逗他,我笑著問。

  牛老大似乎臉紅了下,抓耳撓腮了片刻,有點扭捏地說:「這幾天都是一朵朵送的,算算,加上以前送你的。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了吧。」

  這回輪到我傻眼了,我以為只有我在意,沒想到他這大老粗的模樣心思也那麼細。一瞬間被感動了,我喉嚨發緊,莫名的有點想哭。

  「哎,哎你怎麼了,阿竹。我我,你別哭,你別哭。我,我唱歌給你聽啊。」牛老大一見我這樣,就著急地想要靠近我,又怕嚇著我,反而不知所措了。

  被他那模樣逗樂了,我吸了吸鼻子,笑道:「沒事的,就是有點感動。」

  「那你別哭了,哎?你說感動?因為我嗎?」

  我點點頭,他愣住了。

  「喂,你以前說我醜爆了,現在呢。」我忍不住問他,果然女人都喜歡翻舊賬麼。

  「美、美爆了!」

  這回我是笑的肚子都要痛了,他納悶地瞪圓了眼睛,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他就一直等我笑夠,自己也嘿嘿的傻樂。看著他憨憨的樣子,我心裡一動,伸出手擁抱了他。

  「阿、阿竹!」

  「在一起,試試看吧。」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在此算是結束了。

  謝謝大家的觀賞,還有扔雷的姑娘,謝謝各位的支持OTZ……

  總算是給了一個交代了。嗯!【頂著鍋蓋逃跑】

  PS:還有兩篇番外。

  群抱你們∼

  
【番外·一】

  也不知是怎麼的,突然就想去地球看看了。大概是昨晚做夢夢到神威的原因?

  嘛,去地球看看也是可以的吧。然後,回來就答應那個傻瓜的求婚。

  算算,神威離開了有一年多了吧。現在想到他,心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了,那些許的遺憾應該也會隨著時間而淡化,最後消失吧。

  「去地球啊?我陪你一起去!」

  「我是想去散散心,你在這裡等我就好啦。你不是還有一幫小弟等著你去恐嚇別人收保護費麼。」

  牛老大被我說的有些窘迫,他確實還在敲詐別人,收取保護費,但我住的這一帶他只是讓人保護,並不收費。

  「可是,那是兩碼事兒啊。還是你比較重要。」

  原諒我,我起雞皮疙瘩了。我摸了摸他的大頭,「反正就去兩三天,很快就會回來的。嗯,你說的那件事我也會好好考慮。畢竟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

  「真的嗎?你說的哦!要好好考慮哦!」

  「嗯,我說的。」

  我要去地球,去看看他口中的她。當然,因為那個混蛋走之前什麼都沒說清楚,我不得不去打擾蓮華。那些風波過去後,我跟蓮華基本是無來往了,現在貿然又去打擾總覺得不好意思。

  蓮華辦事一向很有效率,她憑藉著蜘蛛網一般的人脈將神威的事兒打聽了一番,雖然還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神威在很久以前跟一個獨眼武士在春雨發生過衝突,導火線似乎就是一個女人。

  神威的母親早就病死了,於是我不得不將目標對準了那個導火索一樣的女人。或許,就是她了。可是,根據資料來看,很年輕啊,怎麼會是神威的媽?難道是後媽?我似乎越來越糾結了。

  「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要自己去了。」蓮華坐在軟墊上,神色慵懶,好像有點困倦。

  「謝謝,蓮華小姐你沒事吧?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她現在懷孕四月,你說呢。」

  還沒等我好好察看一番蓮華的氣色,老闆就來了,從後面攔住了蓮華。我抽了抽嘴角,嚇得要死,我可沒忘記他綁架過我。相信他也沒有忘記我跟神威是一道的。還是趕緊撤吧。雖然蓮華懷孕的事震的我目瞪口呆。我還是連滾帶爬地跑了。

  「蓮華小姐你自己保重,那個,孩子出生了一定會像你一樣好看的。」

  匆匆的丟下這句話,我撒腿就跑。

  回到家我就風風火火地收拾了東西,明天出發,早上的航班。給牛老大留了一張字條在他家門口,他一定是出去收保護費了,不然一定又會各種跟著我。

  檢查了下東西,我看了看蓮華給的地址,深呼吸。

  ……

  地球,江戶,歌舞伎町一番街。

  我背著包袱,真就有土包子進城的感覺。我微微仰頭看著這裡的建築,然後又茫然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萬事屋,好像是往這裡走吧。順著直線,嗯,這裡還有一家草藥店啊。老闆是個綠色頭髮的清秀少年,他的視線猛地看向我,我窘迫地趕緊疾步離開。

  為什麼看到那綠發少年我要有愧疚感啊,真是的。

  最終我還是找到了萬事屋。開門的居然是只巨型犬,我嚇得小腿一哆嗦,還沒來得及轉身跑,眼前一黑,頭就痛了起來。驚慌失措之際,我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在著急的喊著鬆口。不行了,我覺得要被這狗給啃掉了。

  「定春乖!趕緊鬆口,那不是食物啊!你要是磨牙想咬東西去找沙發上的卷毛啊!」

  「喂喂,莫高窟你太不厚道了吧。定春乖,快點放了人家的腦殼。不然現在有狂躁症的莫高窟會燉了你哦。」

  我擦,這種漫不經心的語調是怎麼回事啊,這裡都要出人命了,為什麼那兩人還能互相攻擊啊!

  我感覺到有溫熱地液體順著我腦門留下來……

  半個小時後——

  我腦門上纏著紗布看著對面的兩人,女的是一臉歉意,男的一臉無所謂。那只狗現在睡著了。腦門上被狗啃的傷是那女的包紮的,話說,她看到我的右臉時是嚇了一跳的。好吧,這沒什麼,問題就在於她腦殘地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鬱卒地看著兩人。

  「那個,對不起,你的傷會沒事的,那狗有經常打疫苗的哦!」

  「客人啊,你來萬事屋有何貴幹。找人還是找東西,抓貓還是抓狗啊,喂你別發傻啊。」

  我看了看兩人,簡直就是兩種態度,雖然行為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我莫名的覺得這兩人是一對的。話也就不經大腦地問出來了:「你倆是夫妻嗎?」

  「……客人,你反應好遲鈍,這種情況一看就是吧。」

  「喂卷毛,少說兩句。你沒看到人家臉黑了嗎。」

  我抽了抽臉皮,這男的欠揍不解釋。我要是再不吭聲,就會直接透明化了吧,還是趕緊說出來意吧。綜合蓮華給出的資料,這女人應該就是春雨上的那個導火索吧,是住在萬事屋的吧。

  「你是莫哭麼。」

  聽到我叫出名字,女的愣住了,男的終於表情正經了點。

  「啊,我是。難道我有那麼出名?」名叫莫哭的女人有點呆地看向身旁的白髮卷毛。

  「洗洗睡吧,你也就逃太郎出名了。喂,你怎麼知道她名字的。」

  我感覺到了兩人的疑惑,猶豫了下,還是報出了神威的名字。「那個,神威,就是夜兔族的神威,請問你……」

  「那是她兒子。」男人語速很快地接話了,這讓我有點納悶,怎麼剛開始不那麼積極。

  不同的是,莫哭聽到神威的名字,表情有那麼一瞬的錯愕,然後她才認真地打量起我來。我也是呆住了,還真的是他媽啊。囧囧有神。

  「莫哭小姐方便跟我出去談談麼。」

  「得了吧,你倆在家裡談星星談月亮,阿銀我出去。」

  卷髮男人很識相地起身打算離開了,意外的,還挺體貼的。

  喝了口桌上的茶,我發現莫哭的表情有點奇怪,欲言又止的。我耐心的等待著她開口。在男主人出去後沒多久,我就自報家門了。

  「那個,阿竹,神威他還好麼。」

  「抱歉,我知道他的事情絕對沒有你多。我也很久沒見他了。」

  「哎?你不是他女朋友麼。」

  「哪裡來的神邏輯,不是你兒媳啦。我有男人了。這次來找你,也只是好奇吧。」

  我從莫哭的表情裡看出了可惜和尷尬,話題是圍繞神威展開的,很熱烈的討論。本來是想文藝的歌頌一番神威的,結果話一出口就是各種嬉笑怒駡,莫哭也是笑著猛爆料神威小時候的醜事。她似乎不忌諱什麼,也不保留什麼秘密。我也知道了莫哭的身份比較奇特。

  所以,神威才比較在意她麼。小時候的關懷,再到後來無條件的伺候。怎麼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吧。雖然他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她也曾恨過他。那些都是我不能介入的過去。當然,那些也僅僅只是過去。

  多少是有些感觸的吧。

  「阿竹,神威不是那種看外貌的人哦,其實他很優秀的。你看吧,高帥富去掉高……」

  「莫哭,你確定你不是在詆毀他。」

  「當然不是,加上呆毛也是挺高的不是。好歹是我兒子,一表人才,找姑娘應該不是問題的。雖然我一直擔心他那渣人品找不到老婆。」

  「這點放心吧,光看外表還是挺有可取之處的。」

  「那也是,有一張浪漫具有欺騙性的臉,至少可以幫忙掩蓋下他那糟糕的性格。他要是有卷毛一半的體貼,也不至於現在還找不著合適的人。」

  「你家先生是挺體貼的,雖然看起來相當的欠揍。」

  「哦,是麼,比神威還欠揍?」

  「或許半斤八兩。」

  「嗯,這倒有可能。不過他人很好的。」

  這次的聊天很愉快,莫哭是個爽朗健談的人,而且,讓我納悶的是她也懷孕著。這段日子是怎麼回事,蓮華懷孕了,連帶著神威的後媽也懷孕了。不過,神威或許會哭?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搞笑啊。

  「我還真看不出來他那麼在意我。其實結婚那時我和卷毛已經做好了被砸場的覺悟,不過他沒有來。哈哈,也省得我提心吊膽。」

  他雖然沒有來,但是那晚很反常,這些都是莫哭你不知道的哦。嘛,這些還是不給你說了。

  「阿竹,那你來找我,就是問神威的事麼?其實挺可惜的,因為上個月,那逆子剛來找我。你要是提前一個月來,你倆就能碰上了。」

  莫哭的話讓我心跳快了那麼一下,這算是期待著見面麼。

  我掐了掐自己,笑著道:「我就是來看看讓他掛念著的人,其實是想跟你學下煮飯的。不過看樣子,再怎麼學還是煮不出一樣的味道吧。莫哭你也有孕在身,不能老是佔用你的時間,謝謝你。」

  「嗯?就走了?留下來吃晚飯唄。」

  「不用了,萬事屋老闆也該回來了吧。那麼,今天打擾了。」

  我起身鞠躬,謝絕了莫哭的挽留,走了幾步,莫哭有些著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雖然不知道你跟神威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是一個值得去好好對待的人。只是現在的他還不懂,你可以等他麼。」

  她的話讓我停了下來,沒有轉身,我卻邁不開腳離開。內心那種不知名的情緒盤繞著,讓我感到一陣酸楚。

  或許,我應該早點來見莫哭。或許神威離開那天,我應該試著挽留。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挽留,只是倔強的跟他抬杠,詛咒他趕緊離開。但是,為什麼我這麼難過。明明都已經放手了的。明明都已經接受了另外一個人。

  「可以等他,但是那個人不是我。」

  說完這句話不等莫哭再有反應,我就跑了出門。

  從樓道上跑下去,差一點撞上一個人,我被那人扶住。瞥眼一看,我以為看到了神威。

  「幸好本女王身手敏捷,喂,你沒事吧阿魯。小銀說過下樓梯要仔細看路的哦。」

  「我沒事,謝謝。」

  推開那個酷似神威的女孩子,我慌忙地跑走了。

  直到遠離了歌舞伎町,我才停下來,扶著一棵大樹喘氣。

  那些微妙的情緒擠兌著胸口,難受的悶痛。我想,我還是儘早回家吧。

  有些事情到底是過去了。或者,當初就錯過了。他不懂,我也不懂。沒有經歷過太多,所以誰都不會有愧疚吧。

  一點一點影響著神威的人是莫哭,而跟我的相處,我不知道讓他懂得了什麼。我不認為我有莫哭那樣的影響,畢竟從時間上來看我就輸去了一大半。神威那麼自我,不失去些什麼,不吃點苦頭,大概是不會懂得一些感情的。

  我想,我還是不適合他。我無法付出那麼多的感情,來期盼他的垂憐。

  去地球的時候是滿心的期待,回來的時候心不在焉。牛老大以為我去一趟地球中邪了,非要給我找各種大夫看病。搞的我是哭笑不得。

  這天被牛老大叫出去散心,陰天,沒有太陽,風吹的也很舒服。難為他有心了。

  「心情好點沒?」

  「哪有那麼快啊,不過謝謝你。已經暢快很多了。你整天來陪我,丟下那群小弟,他們會哭的哦。」

  「不會的,他們很期待有大嫂的!」

  我笑著打了下他的肩膀,這傢伙最近嘴皮子見長啊。看著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以前覺得他的模樣……咳咳,現在看著竟也覺得傻傻的可愛。等等,我是不是不正常了。

  「阿竹咱們去吃冰吧,那家店子有新品哦!」

  「好啊。」

  在被拉著跑向冷飲店時,我似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一眼,對方就不見了。我愣怔地站在那裡,朝著那個人消失的地方看。

  「怎麼了?看到熟人了?」

  身後傳來他疑惑的聲音,我側頭看了看他,又望瞭望遠處。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阿竹。」

  我猶豫了,或許現在去可以追上。但是他怎麼辦。

  站在原地,思想已經開始了掙扎,去還是不去。

  我一直沒有出聲,他也就站在我身後陪著,不出聲吵我。靜靜地等待著。

  重來沒有覺得做出選擇是這麼的艱難和需要勇氣。

  最後我妥協了。

  後退轉身朝著他走去,拉起他寬厚的手掌。

  「我要吃甜筒哦。」

  「你吃星星我都會給你摘的!」

  「是是是,摘摘摘。先把你的牛角摘了吧,然後我就嫁給你。」

  「哎?你說真的嗎!那我一會兒回去就把牛角給卸掉!」

  「Σ(☉.☉"a... 」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在這裡莫哭跟阿竹都出來了。我想,這兩個人到底是不同的吧,雖然都有人、妻屬性。但明顯的,莫哭看上去膽小狗腿,但是一旦下定了決心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她若是喜歡了,就是一輩子的追隨。而阿竹做不到,她會為自己考慮,她比莫哭自私而且很會為自己打算。她看上去比較勇敢,實際上是挺膽小的。

  她不敢付出太多,她不會奢求什麼,所以她跟莫哭有著本質上的區別。XD∼

  阿竹如果能夠像莫哭那樣付出,說不定,會成功勾搭上威哥,但她過不了自己那坎兒……

  額,然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於是,抱抱你們……

  還有一篇威哥的番外,就此落幕了……

  綜漫那坑,會更新的比較勤快了!親愛的親親們!【自重】

  下坑再見!【泥垢了】

  其實我很想打廣告來著……看奧特曼!健康每一天!【自重】

  
【番外·二】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崩壞——注意前行= =+

  那麼,真的是到此結束了OTZ……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支持~不管是留言還是地雷,五體投地叩謝

  阿伏兔站在房門口挺久了,雖然說很多工都被不管事的上頭推給了自己,但是有些檔還是需要他親手簽字的。可是,明顯的,他家提督心情不是很穩定。最近總有那麼一段時間在走神,頭上一根呆毛搖來搖去,臉上掛著笑容,卻讓旁人都看不懂。

  從回到春雨剷除那些威脅後都已經過了一年多了,阿伏兔早就發現了自家提督心不在焉的事實。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個好現象。中年大叔最煩這些中二的少年了,尤其是掛著一臉爽朗笑容的腹黑鬼畜。

  「你杵在門口當雕像麼。」

  門被打開,神威笑容柔和地走了出來。阿伏兔耷拉著的眼皮抽了下,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喂,好歹現在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了。再不想處理檔,也得做做樣子吧。就是拿著筆在檔上面畫個烏龜都好啊。」

  「哦,是麼,那我就畫幾個烏龜吧。」神威狀似無辜的回眸一笑。

  「喂!你一定是故意裝傻的吧!大叔最討厭猜來猜去了,好不容易坐穩提督的位置。你筆直地朝著海賊王努力也算了,你一直都不在最佳狀態啊。喂,有什麼少年煩心事也是可以跟大叔溝通的不是。別跟個苦逼一樣悶著。」阿伏兔不滿的抱怨著,中年大叔的牢騷總是很多的。當然,因為年齡大,他也能細心地觀察到很多事兒。

  阿伏兔的腦子裡突然閃現過兩個人的臉,雖然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一個是神威的假媽媽,一個是被神威壓榨的醜姑娘。阿伏兔也是在後來才找到了神威,當時神威剛好打贏了競技場的前任擂主。他帶著一幫小弟跟神威碰面。在那之前阿伏兔已經收到了從地球寄來的喜帖。

  當時阿伏兔將喜帖給了神威,也催促他儘快回春雨處理私事兒。如果來的及,還能去參加他那媽媽的婚禮。那時阿伏兔根本就還不知道有阿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只看到站在神威身旁的蓮華。他還以為那才是神威勾搭上的姑娘。

  神威在看到喜帖時的表情,讓阿伏兔覺得很新鮮,那是他在那小鬼的臉上從未看到過的。這樣的表情讓他更像是不諳世事的懵懂少年。

  阿伏兔心裡有點幸災樂禍,雖然這很不厚道。但只要一想到神威對自己的壓榨,就覺得這點小心思沒什麼的。畢竟夜兔的神經都是很強韌的,具體請參照鳳仙。雖然年老後的鳳仙有些悔不當初的樣子。

  む怎麼,要帶著弟兄們去砸場子嗎。め阿伏兔是這麼說的,他自己記得很清楚,用一種地痞流氓的口氣。

  阿伏兔隱隱地有點期待神威的回答,神威盯著手上那張喜帖看了很久,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然而就在神威要開口的時候,那個叫蓮華的一個手下急忙地跑了過來。說是阿竹被抓了。彼時,阿伏兔才知道有阿竹這一號人。

  在聽到阿竹被抓後,神威的視線終於從那張大紅喜帖上撤開了。阿伏兔頭一次看到他連笑都懶得笑,直接飆殺氣的模樣。或許,那一天的神威是倒楣透了。

  阿伏兔這次在自家提督身上看到了二選一的難題,選A:不救阿竹,直接回春雨收拾殘黨,然後火速趕往地球砸婚禮場子。選B:放棄後面兩個,直接去救阿竹。

  只能二擇其一,選了A就不能選B。

  緊接著,阿伏兔看到神威面無表情地撕碎了那張喜帖,轉身讓對方帶路去救人。

  於是阿伏兔乖乖地等到了第二天才去接神威,他通過蓮華,找到了神威在哪裡。那天下了雨,情景太適合告別了。阿伏兔覺得自己也文藝了一把。少年時期的感情總是那麼的懵懂純情啊。就算是神威,也逃脫不了的。

  當然,當事人自己不清楚就對了。人家小姑娘明顯是捨不得的,儘管嘴巴不饒人地說著走了更好。但這逃不過他一雙老眼!

  「阿伏兔,果然是年紀大了就經常陷入回憶麼。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接班人的。」

  神威看著陷入回憶的中年夜兔,毫不留情的毒舌了,也懶得管他想些什麼,神威從他身旁繞過離開。

  「團不對,笨蛋提督啊。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就跟你說吧,一個男人的一生當中啊。總會有那麼幾個讓你難忘的女人。她們在你的內心深處紮根,然後跟厲鬼一樣纏著你。」阿伏兔的說法雖然怪異了一點,但也算是正解了。

  「為什麼不是男人?」神威隨口就反問了一句。

  「不覺得女人說起來更加浪漫麼。」

  「沒感覺。」

  「嘖,乳臭未乾的小鬼就是小鬼!太嫩了!」

  「殺了你喲,阿伏兔。」

  在情感方面神威就算不是一張白紙,也絕對不能跟阿伏兔去比,光是那年齡差就能讓神威輸死。有些東西,還真就是隨著年齡和經歷增長的。所以,阿伏兔很得瑟地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情聖的模樣。

  「看來大叔還是很有用的,這個時候就讓我給你科普一下吧。感情這種事兒,連鳳仙都掌握不了的哦!」

  「手下敗將別拿出來跟我比。」

  「……」你個中二!人家鳳仙那次沒跟你打完吧!

  雖然這麼想著,阿伏兔還是給神威細心地說了。神威倒也樂得聽,而且還給阿伏兔一種他在思考的感覺,這有點驚悚。一個整天只知道殺殺殺的傢伙,突然問情感問題,還是比較嚇人的。

  「所以說,008不對,莫哭跟阿竹,你更在意誰一點。」

  「為什麼要這麼問呢。嗯,仔細想想,誰對我有用,就在意誰一點吧。」

  得,標準的中二回答。阿伏兔決定再接再厲:「你好好想想啊,你看,你當時不是一直想要將莫哭綁在身邊嗎?再來說阿竹,你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不覺得很讓人有想像的餘地麼。那仿佛就是在說『等我』似的。潛臺詞就是——等你學好了手藝我再來找你一樣。」

  被這麼一說,神威稍微愣了下,他打量了阿伏兔一番。「你的思維真複雜。」

  「不是大叔我複雜,是少年你心底是這麼想的!夜兔一族對感情是比較模糊,習慣於佔有和掠奪。年少氣盛的夜兔更是如此吧,不過你妹妹神樂倒是跟人類非常接近哦。」

  「那是因為她太軟弱了。」

  「……」不,總有一天她會強到一個高度,到那時,或許做哥哥的你也及不上。阿伏兔是這麼想的,但是沒傻到說出來。

  「嘛,對於喜歡的東西,當然要搶過來佔有咯。這一點,夜兔族是共同的。不管是神樂,還是我,」

  「那你怎麼放莫哭走了。她被那武士接走的時候,你可是沒有出手。」

  「阿伏兔,你今天話太多了。」

  「……」看看,又任性了。

  將阿伏兔支開,神威又發呆了。是有些不對勁,有些東西不弄清楚,那麼模模糊糊的卡在心裡還是會感到不舒服的。這會阻擋他前進的步伐。他很清楚他從來不需要軟弱的沒用的東西。喜歡的就搶,不喜歡的就踹開。再簡單不過了。

  莫哭對自己的好算是仁至義盡了。害怕過喜歡過接受過關懷過憤怒過憎恨過,這些都是來自她對自己的感情。神威曾一度迷戀著她帶給自己的溫柔,那種笨拙的簡單的關心。後來有過想要佔有她的念頭,但在看到銀髮武士接她回去的時候,她眼裡的溫柔,他就再也下不去手阻止了。

  然後神威才知道,自己也挺雞婆的。換做以前,早就一傘轟過去,管他去死。

  再來想想阿竹,那個嘴巴狠毒很自私的醜八怪女人。神威真的覺得這女人是他見過比較奇葩的。比莫哭還膽小,雖然看起來膽子很大的樣子。那張右臉不去拍恐怖片真的蠻可惜的。他欺負她,他壓榨她,他有時候會壞心地用欺負莫哭的手段去欺負她。她的反應比莫哭要弱氣的多。可是一張嘴巴重來不饒人。

  不是不會照顧人,只是已經不習慣了。一個人過了那麼久血雨腥風的生活,打打殺殺地過來,他還是更喜歡廝殺的快感。那些膨脹在心裡奇怪的感情,要麼壓制要麼忽略。

  可神威忘記了一點,再怎麼壓抑忽略,那些情感到底是存在的。不會突然消失,它只會壓縮膨脹,到了某一個點後徹底爆發。讓人防不勝防。

  む借你肩膀靠。め

  む其實在乎一個人啊,對方開心就好了啊。め

  む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要是對一個人好,那個人也會對你好。め

  如果說莫哭教會給神威的是付出是耐心,那麼阿竹告訴神威的就是包容是體貼。暮然回首,那些在生命裡匆匆走過的人其實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筆。她們或多或少的在心裡的某個地方佔有一席之地。

  神威是那種將喜歡的東西留到最後才享用的人,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而且,他也拖的蠻久了。這種事還是儘早處理了更好,這樣才不會耽誤他的前進。

  他需要解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阿竹。

  套用阿伏兔說的就是,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確實有另一個意思。就是還會來找你。

  神威做事不怎麼喜歡拐彎抹角,花花腸子就算有也是在春雨裡學來的。

  阿伏兔終於在某天一個早晨,收到了神威給的任務。

  「找美容的藥,好吧,總好過讓我找長生不老的藥。那麼二的任務還真沒法完成,這個還是可以的。」

  於是阿伏兔將任務層層下達下去了,要找就一起找吧,一個人勞累也太不值了不是。知道某人要恢復容貌的藥,他也就清楚某人是要幹什麼了。

  後來呢,後來神威還是失敗了。當然,憑他的能力,要搶要殺都不在話下,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他就像在春雨裡放了莫哭那樣,讓阿竹跟著那個牛老大離開了。

  神威看到他們手牽手,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看到她答應了求婚。

  阿伏兔站在神威的旁邊,只覺得壓力很大,到底是來對了呢還是沒來對呢。阿伏兔真要忍不住狗血一把了,讓自家提督沖啊上啊,把那牛腦殼踩在腳下,然後抱著醜姑娘回來什麼的。其實阿伏兔想的挺符合實際的,因為夜兔就是霸道就是強勢。

  「你別這樣愣著啊,你可是春雨的提督,你還要當海賊王的。你說一句話,要搶人還是要殺人,就等你一句話了。」阿伏兔這話說的很有強盜范兒。他已經蓄勢待發了。

  神威看著手中的那包藥,忽然覺得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像是壓在他的心口。藥包在手中被捏的開始發皺,大有破裂的趨勢。

  「阿伏兔,你說我那麼做了,會得到什麼。」神威是真心不明白了,他對莫哭那麼做,得到的是恨跟厭惡。如果對阿竹那麼做,不知道能得到什麼。他一直都是欺負她的那一個。像那樣毫不掩飾的關心,幾乎不可能。

  阿伏兔抽了抽嘴巴,敢情他還迷茫了。這貨到底是不是自家提督啊。怎麼開始不乾脆了啊。就是遇到莫哭的事兒,也是說上就上說放就放的,怎麼現在還娘炮了起來。這貨被穿越了吧。心裡儘管是吐槽了很多次,阿伏兔還是以比較客觀的方面講了。

  「大概會得到一巴掌。小姑娘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都猜不懂的。何況那個叫阿竹的是吧,感覺還沒莫哭好猜啊。」

  「她跟我說過,喜歡一個人,對方好就可以了。」

  阿伏兔的表情跟被澆了糞一樣難看,他忍不住想打打面前的人,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傻的。當然,如果打了,阿伏兔覺得自己就是傻的。「看不出你還挺懂事兒?可這不對啊,你會這麼……嗯……這麼……?」懂人情世故?

  「開個玩笑,不過是還她點東西來的。你誤會了什麼。」

  「不不,這不像誤會啊。你,你難道不是來拐跑……」

  「再多說一個字,就殺了你喲。」

  「……」很好,你贏了。

  阿伏兔決定靜候佳音,所以他要原地等待了!果然少年□兒什麼的,嘖嘖,青春就是一首美好的詩啊∼∼

  阿伏兔完全的歪樓了,老神在在地坐在某個店子裡等他家的提督。

  其實,神威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既沒有殺了那誰誰誰,也沒有搶了那誰誰誰。他只是順著記憶中的路,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那是阿竹的家。

  沒有人在家,當然,因為她在跟自己的老相好約會。

  神威看著手裡那包藥,終究還是沒能捏碎它。到底是阿伏兔好不容易找來的,不能浪費了不是。慢慢走到屋門口,神威蹲下身將藥放在了門口。裡面有藥方,相信以那傢伙愛貪便宜的本性會收下的。

  看著自己的掌心,神威莫名的遲疑了一下,握緊了又鬆開。藍色的眸子裡有著不解與困惑。

  短暫的失神後,神威笑了。

  陪著提督走一趟似乎沒有什麼收穫,阿伏兔即沒有看到某人暴走也沒有看到姑娘痛哭指控什麼的狗血戲碼。但是,阿伏兔卻覺得這樣收尾很不錯。至少,那個小鬼算是完成了心裡的一件事兒。清楚了以後,他就不會再那麼記掛了吧。

  「真的沒事兒了,不想殺人放火發洩一番?」

  「你在亂說什麼呢。」

  「我可是替你著想哦,別不懂大人的良苦用心啊。想當年,誰沒個姑娘追啊。」

  「嗯嗯,你有很多姑娘追。」

  「不要用敷衍的口吻啊,這樣和讓人自信心受挫啊。」

  「嗨嗨。」

  阿伏兔不說話了,免得又被敷衍,最後回頭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你好我好大家好,這就是最好的了吧。

  神威沒有一點留戀地回了春雨,是的,在將藥包放下的那一刻。他覺得輕鬆了,像是負重很久的人一下子解開了那些負重一般。

  是不欠什麼了吧。

  回到春雨後,神威換上了提督的制服,然後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裡。須臾,他睜開了雙眼。

  「阿伏兔,我的目標一直都是海賊王呢。」

  「喲,你能這麼說,那就表示著我鞍前馬後各種擦屁股的生活又要回來了嗎?雖然很麻煩,但是誰讓你是上司呢。嘖,喂,高杉最近有動作哦。」

  ————到此結束——————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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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妄想著神威和阿竹在一起(哭)
只能說神威慢了不少步,而阿竹雖然愛神威,但也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導致兩人錯過⋯⋯
想看神威HE文啦∼TAT
不過以神威的個性和他HE的人必須要有強大的心臟和過人的膽量(笑)
【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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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阿啊啊啊豈可修!!!

是完整的故事,相對合理(?)
就是人物性格頗符合人物動機和行為
但就是只要刻畫的男女主沒有在一起
我就會覺得遺憾啊啊啊啊啊啊

尤其看著看著走心了嗚嗚嗚
好的文字敘述總能讓人比較好進入故事
嚶嚶阿竹你等一下嘛
等嘛
一開始都說了神威不在乎臉的!OAQ

終究是錯過了(I really hate that
我這個久違看一波同人、充滿期待的心終究是錯付了(×

變得更好了的神威會再有個好故事HE嗎QAQ
青色的小魚游啊游
何時能浮上水面見到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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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正常發展的故事,遺憾的故事總是比完滿的故事更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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