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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女主說她不負責》作者:薄荷希【完結】短篇。

《(HP)女主說她不負責》作者:薄荷希【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3882個瀏覽者
文案:

拉文克勞的女級長喜歡格蘭芬多院草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

而格蘭芬多院草其實也喜歡她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內容標籤: HP 西方名著 英美劇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奧菲莉亞·道森;西裡斯·布萊克/小天狼星 ┃ 配角:萊克莉絲·萊斯特;埃莉諾·凡思;詹姆斯·波特;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莉莉·伊萬斯 ┃ 其它:HP;親世代;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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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西裡斯·布萊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上下都覺得異樣。沒有四柱床,也沒有格蘭芬多代表性的紅色帷幔和壁紙,只有劈啪作響的壁爐讓他聞到一絲熟悉感。

  怎麼回事……頭怎麼這麼痛……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奇跡般地穿著整齊。揉揉頭髮,他掀開被子剛準備下床,就瞥到床單上有一灘顯眼的紅色。

  啊……血……

  等、等等——

  瞬間回籠的記憶讓西裡斯呻/吟著捂住了臉。

  他都幹了什麼……不對!

  莉亞那個白癡幹了什麼!

  *

  說起西裡斯·布萊克和奧菲莉亞·道森的淵源,那還得追溯到六年前。那時候他們都還只是初露鋒芒的一年級尖子生,每當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一起上課,他們都會上演一場搶分大戰。並且他們不僅在課上一同搶分,連搶分的原因都一模一樣。

  為了填上自己丟掉的大坑。

  西裡斯·布萊克和詹姆斯·波特是一對令人無限頭疼的格蘭芬多惡作劇發燒友,哪裡有他們,哪裡就有惡作劇,哪裡就有扣分。

  而那個看上去文靜的奧菲莉亞·道森,則是一個一言不合就開空教室做實驗的主。雖然找空教室做實驗在拉文克勞裡並不稀奇,但如果是十次裡有七次會炸掉教室自己還毫髮無損——那也就不奇怪為什麼會被全校津津樂道了。

  畢竟拉文克勞養了一群高智商研究員……到底是怎麼樣的破壞力才能這麼頻繁地炸教室啊?!

  在開學兩個多月後的一節飛行課上,飛行課教授霍琦夫人組織了一場友誼賽,希望這群一年級小孩子——尤其是拉文克勞的孩子們——能夠放飛自我,享受美好的大自然,進行一場愉快而又友好的飛行競技賽。

  但她完全誤判了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好勝心。幾組比賽輪下來,場上兩院間彌漫著火藥味。詹姆斯·波特憑藉著超高的天賦和優秀的技巧遙遙領先,然而跟他分到同一組比賽的拉文克勞是個專業啃魔法史的……對飛行並不感興趣的男孩……

  雖然拉文克勞內部研究飛行的的確不多,卻也不乏飛得好的人,畢竟在成績這種事上,拉文克勞是最不願意被比下去的,但遇上詹姆斯·波特這個妖孽,也只得甘拜下風。在只剩下最後一組、拉文克勞微微落後的情況下,排在隊尾的奧菲莉亞再一次對上了西裡斯·布萊克。

  說來也巧,起飛的時候來了一股順風。奧菲莉亞仗著自己體重輕略微超過了西裡斯,最終兩院打成了平局。但他倆都不服氣。

  「瞧你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嘖嘖,」西裡斯·布萊克高高抬著頭,「真希望你別哪天就被一陣小風吹進黑湖喂了巨章魚,道森。」

  不過奧菲莉亞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生氣,她自己也認為借著風獲勝是對她實力的侮辱。

  「話別說太滿,布萊克。」奧菲莉亞挑著眉打量他。她第一次發現這個布萊克還蠻帥的。

  「我本來就比你強。」

  *

  這一句話為他們奠定了接下來充滿競爭的校園生活,而他倆也在不間斷的搶分和排名中漸漸熟悉起來。西裡斯·布萊克身為格蘭芬多院草有著來自四個學院的龐大追求者數量,奧菲莉亞這個他最親密的女性朋友自然是成了她們眼中最大的情敵,而奧菲莉亞·道森本身的高顏值和明媚的性格也讓她充滿魅力,在學生中廣受歡迎。

  流言這種東西越解釋越離譜,這點常識奧菲莉亞還是懂的。她練就了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會變的溫柔微笑,以此面對所有來找她茬或是打聽她和西裡斯關係的各路學生。原以為這樣流言就會自動退散,結果反而愈演愈烈。

  在她發現西裡斯·布萊克這個討厭的傢伙在背地裡拿她當擋箭牌之後,她覺得非常不甘心。

  憑什麼是我當他的擋箭牌!我才是那個比他強的,明明應該是他當我的擋箭牌!

  不把他追到手再踹了簡直對不起我拉文克勞智多星的神聖稱號!

  *

  奧菲莉亞於是走上了這條漫漫追「星」路。從教室裡搶前後桌、四處翻找變態題目和他討論,到一起闖禁林、一起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蟲俱樂部,整個學校都發現拉文克勞溫和美麗優秀明媚的智多星對格蘭芬多瀟灑英俊聰明不羈的院草的態度發生了質的轉變。

  奧菲莉亞在兩個室友的威逼利誘之下向她們講述了她的宏圖大業,她隔壁床的萊克莉絲幽幽地提醒:「你可別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奧菲莉亞覺得莉絲是小題大做了。她才是那個玩遊戲的人,怎麼會坑到自己呢?以她的魅力,西裡斯很快就會拜倒的嘿嘿嘿。

  這一追,就從三年級追到了六年級。這期間奧菲莉亞明裡暗裡和西裡斯表白了好幾次,都被西裡斯笑著哈哈過去了,奧菲莉亞倒沒覺得丟臉——她不過是說句「哇你好厲害噢」,或是「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更重要的是,西裡斯雖然沒有回應她,但他也沒有拒絕她啊!你看看其他向她表白的姑娘哪有這種待遇?一個個都被直截了當拒絕地乾乾淨淨。

  雖然總是拉她當擋箭牌讓她很不爽就是了,但畢竟她是級長、而他只是級長的朋友,總之自己還是超過他啦!

  況且那個被他揉腦袋、和他一起寫論文、與他結伴參加鼻涕蟲俱樂部的人是她,那麼他在乎的、關心的、他心裡的人也是她吧?

  直到六年級前的暑假,奧菲莉亞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西裡斯叛出家族的報導,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實和她的臆想有著本質的區別。

  先不說這個傢伙為什麼無論之前在學校還是假期通信的時候都沒提過這檔子事,自己這種擔心他沒地方住沒飯吃沒衣服穿沒錢花的心態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會是真喜歡上他了吧!?

  *

  開學那天,她早早上了火車,手裡捧著書卻完全看不進去,餘光緊緊盯著包廂的門,唯恐會錯過可能會經過的西裡斯。她看到他依舊笑容滿面地和三個朋友聊天,似乎沒有受什麼委屈,重重舒了口氣。這一切都被同包廂的萊克莉絲和埃莉諾看在眼裡,所以當天晚上,在奧菲莉亞和拉文克勞的男生級長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一起領著一年級新生回公共休息室時,她們一直默默跟在一旁等她。

  「我說你啊,你真的喜歡上布萊克了?」埃莉諾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樣子頗有一股神棍的味道。

  「不過布萊克也沒什麼不好,長相智商人品都很不錯,說明你還是非常有眼光的!」萊克莉絲盤腿坐在奧菲莉亞的床上,「不過你都追了三年了吧……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奧菲莉亞感動之餘有些後悔。

  當年她確實是空懷著一腔「打倒他打倒他」的熱情去追他的……先不說她怎麼就喜歡上他了,她其實也不那麼瞭解他……就算追到了……又怎麼樣呢?巫師結婚一向早,她要是腦子一熱嫁給了他然後才發現他並不是她適合的人??

  奧菲莉亞自詡有一個善於分析的冷靜大腦,雖然追他這事是年少無知腦子一熱,但這幾年來的各種方式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連那些從犄角旮旯翻出來的刁鑽題目都經過她本人層層篩選。她怎麼想都覺得西裡斯·布萊克實在不是適合做她這種研究人員丈夫的好人選,但追了這麼多年要一下子放下,除了不舍以外她還格外不甘心。

  人生苦短。

  我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上了他呢?

  萊克莉絲和埃莉諾震驚地看向她,她才意識到自己把這個驚世駭俗的想法說出了口,但能成為奧菲莉亞這種腦回路清奇的姑娘的閨中密友,萊克莉絲和埃莉諾在震驚完之後居然一致認為她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三個優等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策劃和實驗。她們拆分了歡欣劑、迷/情/劑和迷/魂/劑的材料單,通過各種魔藥的特性和相性開始了創作。從秋風颯颯的開學季到漫天飛雪的年末,在斯拉格霍恩聖誕派對請帖派發出來的第二天,她們終於成功配出了這副魔藥——催/情/劑。

  奧菲莉亞知道這有些卑鄙,但經過這個暑假的事,她再也不敢自以為她對於西裡斯來說是特殊的了,所以她是下定了決心。話說回來,上個床再虧也是她好吧?她自我安慰著,揣著藥劑去了廚房。

  *

  這一年的聖誕假期是從周日開始的。週五晚上,奧菲莉亞挽著西裡斯的手臂走進斯拉格霍恩在城堡五樓置辦的宴會廳。這次聚會和往常的晚餐派對略有些不同——教授把它扮成了一場小型聖誕舞會。

  要說不緊張,這絕對是假的。奧菲莉亞站在擺滿點心的圓桌旁叉了一塊蛋糕,發現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不就是……嘛!

  她三口兩口吞下蛋糕壯膽,空空的胃裡升起一絲滿足感。她眯著眼睛看著端著紅酒走向她的西裡斯·布萊克。

  他可真帥啊。

  西裡斯的灰色眼眸直視著她酒紅色的眼,奧菲莉亞恍惚間覺得那雙眼睛閃爍著點點星光,他黑色的劉海垂在額前,顯得高貴典雅,他看著她,笑得很溫柔。

  「斯拉格霍恩開了十四支陳年拉菲。」西裡斯喝了一口,微微晃了晃酒杯,「很不錯,要來一口嗎?」

  奧菲莉亞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的高腳杯,正對著她的那邊乾淨地像鏡子似的映出她的臉,而另一邊是淺淺的半個唇印。她握住他的手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他挑起眉毛,「還在想你的實驗?」

  西裡斯是知道奧菲莉亞在跟兩個室友搞魔藥實驗的,他剛聽說的時候還詫異她怎麼研究起魔藥來了,這幾年不是一直在研究古代魔文和天文學嗎?他絲毫沒有考慮過這魔藥是要用在他身上,反倒順著魔藥的話題日常諷刺了斯萊特林的斯內普。

  他低頭打量這位金髮姑娘。也許是她性子溫和,一向讓他覺得討厭的金髮在她身上也成了明媚的陽光,拉文克勞的藍色格外襯她的發色。她也知道這一點,今天穿了一身以矢車菊藍為主的禮服袍子,金色的卷髮半盤了起來,二八分的劉海被固定在側面,露出了她柔軟的眼眸。

  他垂下眼。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是他身邊最難被看透的人。他們很親近,但他仍然不能夠瞭解她,就比如他每次聽到她說喜歡他時,那對眼睛分明是真誠的,但她嘴角的戲謔卻讓他覺得她只是隨口一說。有的時候他也想乾脆找個機會強吻了算了,但莉亞總是有意無意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也只是像今天這樣,找個理由靠近她,然後再看著她反手主導自己。

  在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迷迷糊糊又小心翼翼,連這句「莉亞」都沒在她面前喊過。

  奧菲莉亞看著陷入沉思莫名低落的西裡斯笑了笑。她招招手,前幾天被特意叮囑過的小精靈便出現在他們旁邊。她端起那杯香檳對小精靈道了謝,微微抿了一口,然後如法炮製,笑嘻嘻地把酒杯伸到西裡斯鼻子底下。

  他失笑。

  反正他是她身邊最特殊的那個,不是嗎?他還有時間和精力,他也有信心把她抓住。

  他學著她剛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就著那個杯子喝了一口。分享完兩杯酒,他摟過她的腰跨入舞池。

  *

  奧菲莉亞在廚房收穫的可不只是一杯加了料的香檳的服務,她還打聽出了一間神奇的密室。一支舞曲結束,她趁著其他參加舞會的姑娘還沒來得及過來邀請西裡斯,沖他眨了眨眼睛。西裡斯心領神會地攬著她走出宴會廳,任由她一路拉著他往上走。

  城堡八樓有一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奧菲莉亞在掛毯前來回走了三次,牆上便出現了一扇門。她感覺身體微微有些熱起來了,不敢回頭看西裡斯,她摟過他的胳膊一邊給他介紹這個房間一邊推門走了進去。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

  西裡斯對著床上的血跡愣愣出神。他酒量還是很好的,自己拿的那杯紅酒也沒什麼問題……

  關鍵是她為什麼……?

  僅管他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因為她也喜歡你唄,但他並不打算真的這麼想。莉亞之於他就像是一個謎,他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摸不透她,就比如他現在想不到她以後會怎麼面對他。揮了揮魔杖,他把房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雖然昨晚的事他絕對!不是始作俑者,但莉亞是女孩子……女孩子都看重這個吧?

  他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先打起精神來對付三個好友的審訊。不管怎麼樣,在明天下火車之前,他一定要找莉亞把事情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作天作地的渣作者君還是沒忍住把小天狼星都換成了西裡斯……

  覺得只有他一個人用意譯的名字好奇怪啊


第2章 02

  奧菲莉亞·道森是在淩晨四點多醒的。她反手狠狠掐著酸痛的腰從床上坐起來,兩條腿都在發抖,那塊地方火辣辣地疼。

  禽/獸不如的傢伙……!知道她是第一次了還連著來了三回!

  奧菲莉亞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才是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把衣服重新穿好,剛舉起魔杖想習慣性來個清理一新,才想起來這不是她的床。看著床上那灘血跡,她惡趣味地想像著西裡斯·布萊克醒來以後的反應。

  啊……當然,現在她當務之急是去舒適的級長浴室泡個澡~

  辦完事後神清氣爽但體力消耗過度的拉文克勞女級長一大意就在浴室裡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浴池裡的水都有些涼了。她湊到水龍頭下把身上的泡沫沖乾淨,一劃魔杖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錯過了早飯的奧菲莉亞心情很不美麗,她給自己的禮服長袍施了個變形咒,兜上兜帽就出了浴室。走廊上沒什麼人,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一路小跑回拉文克勞塔,空氣冷得像是馬上就能結冰,她哆哆嗦嗦給了頭髮一個乾燥咒,然後狠狠打了個噴嚏。

  真糟糕,好像要感冒了。

  奧菲莉亞像顆炮彈一樣沖回寢室,她手腳麻利地掀開自己的被子然後把自己裹了進去。就在她經歷著身體一冷一熱的變化時,萊克莉絲和埃莉諾捧著書回了房間。

  「停!」她在兩個好友問出口以前就及時說道,「做了,做了,但我後來不小心在浴室睡著了,你們待會兒下去吃飯能不能順便去醫療翼幫我捎一瓶提神劑?」

  萊克莉絲和埃莉諾曖昧地看著她。

  「我們還以為你會拜託我們弄一瓶避孕魔藥,親愛的。」

  *

  九點多,天還沒有完全亮,西裡斯·布萊克頂著三個損友給他揉的新髮型出現在禮堂。掃了一眼拉文克勞長桌,他想見的人沒有坐在那裡,她的兩個室友也還沒出現。西裡斯無視了怪叫的詹姆斯,目不斜視地找了個座位坐下。

  一頓早飯下來,西裡斯望向拉文克勞長桌的頻率高得連他的一票追求者們都覺得不對勁,而拉文克勞安靜的長桌邊卻怎麼都不見那個級長的影子。奧菲莉亞的兩個室友在用完早餐後一邊用餐巾抿了抿唇,一邊似笑非笑地瞟了西裡斯一眼。

  原本想去拉文克勞找奧菲莉亞的西裡斯被三個損友拉了回去,一路嚷嚷著「慶祝大腳板長大成人」。他被詹姆斯勾著脖子向八樓走去,一路上眼睛跟雷達似的探測他心心念念必須要把話說清楚的莉亞姑娘。

  未果。

  一直到他再次下到禮堂吃完午餐,他都沒有見到奧菲莉亞·道森。

  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發生了,現在知道躲了……

  他歎了口氣,打算找個拉文克勞到禮堂必經之路的樓梯口守株待兔。剛走到一樓,他就看到萊克莉絲·萊斯特和埃莉諾·凡思從醫療翼走出來,萊克莉絲的手上握著一瓶魔藥。

  魔魔魔魔魔魔魔藥——

  等等,避、避孕藥?!

  他頓了頓腳步,正猶豫是不是要上去問問,就看到埃莉諾對他揶揄地笑了笑。

  「別看了,艾拉,這大冬天的莉亞要是真燒起來了就糟了。」

  原、原來是提神劑……

  西裡斯莫名舒了口氣,看著兩個女孩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來。

  所以自己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啊?

  *

  西裡斯頂著一張傲慢又冷漠的臉踏上火車的時候,依舊孜孜不倦地用眼睛捕捉奧菲莉亞。

  奧菲莉亞·道森今天早上依舊沒有去禮堂吃飯,她一直懨懨地躺在床上等待室友的投喂。這麼大冬天的還要坐一天的火車,奧菲莉亞簡直不想回家。

  但這是不現實的,爸爸媽媽已經訂好了機票打算一家三口一起去瑞士滑雪,錯過了這一次,梅林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下一次機會了。

  奧菲莉亞拉過被子捂住臉,狠狠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抹眼睛。由於發燒所帶來的生理性眼淚一直掛在眼角,讓她看上去楚楚可憐,但萊克莉絲和埃莉諾知道她的內心正在竊笑。

  奧菲莉亞對著好友露出狡黠的笑容。

  當然了——她病了,可以完美躲過西裡斯·布萊克的追問,等一個聖誕假期過去,這件事就能完美翻篇了。奧菲莉亞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但她不知道——或是她不想知道,對西裡斯來說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等到火車開動,走廊裡逐漸安靜下來,西裡斯默默走出了包廂。他從火車頭走到火車尾,才看到裹在毯子裡睡著覺、臉上泛著病態潮紅的奧菲莉亞·道森。萊克莉絲看到西裡斯便為他移開了門,但他除了歎氣也無計可施。他勉強地對她笑了笑,然後回了自己的包廂。

  *

  聖誕假期對於奧菲莉亞來說無疑非常短暫。她用一個星期寫完了所有的論文,然後一邊期待著耶誕節之後的瑞士之行,一邊繼續學她的古代魔文。

  但這個假期對於西裡斯來說卻無比漫長。他在放假第一天晚上揮著魔杖打開了詹姆斯的房門,拉著他最好的、至今沒有追到莉莉·伊萬斯的朋友鬱悶了一整夜。

  在幸災樂禍之餘,詹姆斯·波特對他的好朋友表示深刻的同情。

  詹姆斯也不知道西裡斯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會喜歡上拉文克勞那個道森——她只跟西裡斯熟,但他知道西裡斯有多喜歡她,也知道西裡斯私下處理掉奧菲莉亞·道森不少追求者。她突然來著這麼一招,詹姆斯左思右想也只有「道森是真的喜歡大腳板啊」唯一一種解釋。

  西裡斯並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而且被朋友提出來還是有那麼點兒說服力,但奧菲莉亞的聖誕禮物讓他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她送了一對紋著鳳凰羽毛的袖扣,附帶一封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的信。開篇問候語,然後粗略談了談學習進度,接著介紹了一下聖誕禮物,最後是聖誕祝福。

  淡定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西裡斯覺得自己那封含含糊糊措辭隱晦的信簡直就像是個笑話,而在收到奧菲莉亞的回信和一張瑞士的雪景照之後他更確信了這一點。

  但他也沒辦法。

  自從喜歡上奧菲莉亞這個神奇的姑娘以後,他的思維和脾氣都想著一個奇怪的點奔去,他甚至覺得有點高興。

  莉亞給他回信了!還附了照片!

  詹姆斯坐在書桌前看著陷入了自怨自艾又突然傻笑起來的好朋友,默默哆嗦了一下。

  *

  新學期開始,奧菲莉亞身邊發生了些變化,比如埃莉諾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和她們同學院、同年級的科恩·布特,原本奧菲莉亞和埃莉諾兩個人一向是一起坐在教室第一排,現在她只能看著科恩·布特原來的同桌坐到埃莉諾原來的位子上。

  好在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不但是拉文克勞的男生級長——他們已經當了兩年的同事,而且他們還有一個不為人知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必要三緘其口的關係。

  遠方表姐弟。

  這層不近不遠的關係在此刻成為了拉進他們關係的最後一道催化劑,所以當掠奪者四人走進變形課教室時,就看到第一排那對相談正歡的新同桌。詹姆斯、萊姆斯和彼得不約而同地看向西裡斯,他正皺著眉看著他們身後的空位,眼中盡是不悅。他抿著唇坐到奧菲莉亞身後,看著她對他笑了一下,又轉回去繼續和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說話!

  坐在這裡的不應該是凡思嗎?

  他掃視了一圈,萊斯特依舊坐在後排低頭寫著什麼,而埃莉諾·凡思坐到了科恩·布特旁邊,兩個人正親親密密地湊在一起。

  西裡斯又轉過頭看著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拉文克勞男女級長,詹姆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頭繼續看他的伊萬斯去了。

  如果說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只是讓西裡斯感到不爽的話,那麼奧菲莉亞·道森的態度就是讓他覺得很喪。

  比如斯拉格霍恩的派對,她跟萊克莉絲一起去了,雖然到了那裡他們還是坐一起。

  比如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一起上的變形術、魔咒課和草藥學,奧菲莉亞總是和格林格拉斯同桌,雖然偶爾四人組隊的時候會回過頭來叫他。

  比如西裡斯每次約她一起去霍格莫德都被拒絕了。

  連他們在圖書館獨處的時間都少了,他倒是經常看到她和萊斯特、凡思、布特和格林格拉斯(又是格林格拉斯!)坐在一桌。

  *

  如果說詹姆斯的五年級終於伊萬斯說他讓她噁心,那麼西裡斯的六年級終於奧菲莉亞拎著他進校長室。

  五月份滿月的前一天,西裡斯獨自在走廊上撞見了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內普是斯萊特林那伙食死徒預備軍的一員,他非常擅長魔藥和黑魔法——實際上西裡斯也承認他的魔法水準相當高,但斯內普這個人讓他覺得噁心。

  他冷著臉看到斯內普嘲諷地看著他,一整個學期的焦躁、委屈等等負面情緒一瞬間就爆發了。

  「你一直在試探我們的秘密,是吧。」他冷哼一聲,「我們每個月都有機會去打人柳下面探個險。」

  他看著斯內普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感覺自己憋著的那口氣終於消散了一點。

  「像你這種……哈,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怎麼,一個人讓自己感到害怕嗎?」

  斯內普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

  「那我就好心告訴你……鼻涕精,隨便用什麼東西捅一下打人柳樹根上的節疤,你就能進到樹下麵。」

  他對斯內普露出了蔑視的笑,揚長而去,完全沒有想到斯內普這個跟埃弗裡和莫爾塞伯一起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裝好學生的膽小鬼真的會跑去打人柳送死。他跟著憤怒的詹姆斯一路跑到打人柳旁邊,詹姆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而西裡斯首先注意到的是城堡大廳突然亮起來的光。

  似乎就是一刹那,詹姆斯已經扯著斯內普的袍子滾出了打人柳。他看著最好的朋友額頭上殷紅的血跡,心下涼了一片。

  還有什麼比自己害詹姆斯手上更讓他心涼嗎?

  大概是他渾渾噩噩地跟著詹姆斯一起走進城堡時,奧菲莉亞·道森的側臉。

  *

  奧菲莉亞怎麼都沒想到西裡斯會做出這種蠢事。

  把斯內普!死對頭!引到萊姆斯·盧平變身的地方!

  然後他最好的朋友為了救斯內普弄傷了自己!

  她簡直已經讀不懂他們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劇本了,這太荒謬了。

  滿月夜是奧菲莉亞雷打不動的值夜日。那天晚上,她在二樓突然聽間詹姆斯·波特的聲音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便向校長報告了這不尋常的情況,然後被鄧布利多派到大廳門口傳話。她看到一頭血的波特拖著臉色慘白、嘴唇發顫的斯內普向她這邊走來,後面跟著一個神遊天外的西裡斯時,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萊姆斯·盧平是個狼人這件事她兩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時她還特地跑到校長室向鄧布利多提出了收狼人入校的好處和風險,和校長進行了一場氣氛融洽的討論,並主動提出會為盧平保守秘密。她知道西裡斯他們幾個都知道盧平是個狼人,但她相信他們的友誼,結果今天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她舉起魔杖揮了揮,替詹姆斯·波特處理了傷口。

  「鄧布利多校長有請。」

  她把斯內普扯到她身前,示意他帶路。詹姆斯和西裡斯默默跟著,一路無言。

  鄧布利多對這件事的處理並不能算得上公平,主要還是為了保護盧平。雖然奧菲莉亞也對斯內普的劣跡斑斑有所耳聞,但她是個就事論事的人,也不認為他應該受到這種即威脅到生命又損害朋友的玩笑。對她來說,得不償失這個詞除了學術研究以外,不應該出現在任何場合。

  但看著西裡斯蒼白了的臉,她也不忍心再補上一刀。

  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喜歡的人居然這麼愚……

  不,不是喜歡,是喜歡過。

  奧菲莉亞在心裡默默念著,走出校長室。斯內普和波特已經被龐弗雷夫人帶走,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上,把她和西裡斯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她看向西裡斯時他也正看著他,她看到他眼裡的迷茫和不安,那是他少有的脆弱。她想、請允許她這麼想,也許西裡斯的每一次脆弱,都有她在。


第3章 03

  六年級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奧菲莉亞拖著行李站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她感覺她十一歲第一次來車站時的興奮勁還是昨天的事呢,轉眼就要七年級了。

  埃莉諾和科恩早在火車剛開過一半路程的時候就跑到不知道哪間空包廂濃情蜜意去了,她和萊克莉絲還有被科恩拋下的赫爾墨斯坐在一起。除了中途的級長會議和巡視以外,他們三個一直在一起聊著各自的人生規劃。

  「要我說,我大概是回法國吧——避避風頭,接手家族。」赫爾墨斯屈起手指習慣性地敲擊著手上變形術課本的封面。

  「法國啊……真好。」萊克莉絲露出了嚮往的表情,「那裡陽光很好——你知道,各種意義上的陽光。我其實對未來也沒什麼規劃,就繼續做自己的研究吧。之前在今日變形術上發的論文反應好像還不錯,我想先做出點成就,發表一篇自己的論文,然後也許能加入幾個學術研討會……也差不多了吧。」

  她一手把玩著魔杖,一手點著下巴。

  奧菲莉亞能夠理解這種顧慮。萊克莉絲是麻瓜出身,這種巫師學會自然總是優先考慮純血、混血,最後才是麻瓜種,雖然她們搞研究的已經非常一視同仁、不問世事,但有些觀念和微妙的偏見確實從小種在骨子裡的。

  奧菲莉亞暗自歎了口氣。

  自己有何嘗不是呢?她的父親是一個麻瓜種,而母親是名啞炮,這種身份碰到固執的老學究,麻煩也是一點都不會少。

  赫爾墨斯和萊克莉絲都抬起頭看著沉默的奧菲莉亞。她張了張嘴,又歎了口氣。

  「我也是,不知道怎麼樣……未來。」她聳聳肩,「雖然我們一向不管外面天翻地覆的操心事,但現實也是擺在了我們面前。這個時候我也不好去魔法部,誰知道哪個部門安插著食死徒呢?」

  她合上手中磚頭似的如尼文書,溫柔地摩挲著它的脊,「我倒是想去北歐轉轉,聽說那裡有很多隱居的學者……碰碰運氣也好吧,出去開開眼界,遠離這邊亂七八糟的事,也好靜下心做我的研究。」

  一門之隔外,披著隱形衣的西裡斯·布萊克默默攥緊了手中的魔杖。

  *

  如果不是詹姆斯·波特足夠瞭解自己的好友,他大概會以為那個自從放假以來都沉默異常、不是看書寫論文就是默默計算自己有多少財產的人是被施了變形術的食屍鬼,除了偶爾翹下椅子以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過了一個沉悶的禮拜之後,詹姆斯·波特終於爆發了。他揮著自己的飛天掃帚沖進西裡斯在他家的房間,對著桌上的羊皮紙就是一掃。

  「……」西裡斯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詹姆斯突然覺得脖子後面有點發冷,然後就看到他笑得像個天使一樣的兄弟說出了噩夢一樣的話:

  「親愛的尖頭叉子,我保證伊萬斯會知道這件事的。」

  但同西裡斯一樣,詹姆斯也是一個固執的男孩。他瞪著西裡斯,然後一屁股就往他床上坐,抱起手臂一副「今天我不撬開你的嘴巴我就不姓波特」的樣子。

  「你畢業以後打算幹什麼?」

  西裡斯低低開口,他視線下垂著,好像地板上有什麼花紋強烈吸引著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詹姆斯推推眼鏡,「我本來是想去做個職業魁地奇球員——但現在外面這種局勢,難道你有比加入鳳凰社參加戰鬥更好的規劃嗎?」

  西裡斯抬起眼睛看著詹姆斯,他眉飛色舞地說著,臉上盡是對加入鄧布利多的組織來對抗伏地魔的自負。

  伊萬斯是個正直、優秀的姑娘,六年級末時對詹姆斯的態度也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西裡斯毫不懷疑他們最後會走到一起,畢業後一起加入鳳凰社,相互扶持、相互鼓勵。

  但是他估計也只有看著的份吧?

  「怎麼了——大腳板,」詹姆斯拖長了聲音,「這個問題我們早就已經達成共識了不是嗎?」他笑嘻嘻地看著好友,但眼神認真又嚴肅。

  「行吧,大腳板,我就直接問了。」詹姆斯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抄起掃帚就敲他的腦袋,「你的姑娘說什麼了?」

  *

  西裡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預感有這麼准過。七年級開學的第二個霍格莫德周,莉莉·伊萬斯就答應了詹姆斯的邀請,和他們一起去了霍格莫德村。他們首先就去了文人居羽毛筆店(莉莉:這學期論文實在太多了,我要多買點以備不時之需),推開門回到街道的時候就看到奧菲莉亞和萊克莉絲兩個人從帕笛芙夫人茶館走出來。

  「欸?莉亞?」

  沒等西裡斯開口,莉莉就先伸出手熱情地沖兩個女孩子揮了揮。奧菲莉亞·道森挽著萊克莉絲·萊斯特的手臂輕快地走向他們。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了。

  西裡斯覺得自己的四肢突然不聽他的使喚了。開學到現在,因為學院和選課的差異,以及堆積如山的作業,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即使遇上了也只是打個招呼而已。西裡斯看著她的眼睛,她對莉莉·伊萬斯露出熱情的笑容,瞳孔裡盡是歡愉。

  但她也沒看他一眼。

  西裡斯在心裡唾棄自己的患得患失,詹姆斯看著他搖了搖頭。他們看著三個女孩兒迅速打成一片。

  「這麼說,你們又去帕笛芙夫人茶館約會?」莉莉笑著,從口袋裡抽出兩根甘草魔杖遞給她們。

  「是呀,」萊克莉絲咬著甘草魔張含糊地開口,「莉亞對那裡的薄荷拿鐵簡直上癮——自從你們去喝過一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趁著霍格莫德周享受一下清靜的圖書館了!」

  奧菲莉亞咯咯的笑起來。

  「莉絲總是這樣,你知道,」她把握著甘草魔杖的手伸到莉莉眼前揮了揮,「假正經,但是我一提帕笛芙夫人茶館她就興高采烈地出來……」

  「對,然後還要陪你去文人居買羽毛筆和羊皮紙,去蜂蜜公爵買冰糕球、血腥味棒棒糖、甘草魔杖、滋滋蜂蜜糖和巧克力球,偶爾還要買吹寶超級泡泡糖把寢室弄得全是泡泡,掉到羊皮紙上就會糊掉我的咒語模型,一學期一次去佐科掃新貨,然後去三把掃帚買黃油啤酒和蜂蜜酒。」

  萊克莉絲一口氣說完一長串,然後眼神不受控制地飄向西裡斯。

  她衷心地希望這位先生能夠代替她陪莉亞逛街。

  *

  約會從五人變為七人,奧菲莉亞自然地走到西裡斯旁邊。她側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他。

  西裡斯瘦了,不知道是不是論文太多的原因,他的臉又變回了蒼白,暑假前曬的顏色在一個假期裡迅速褪去。奧菲莉亞眨了眨眼睛,看到西裡斯在偷偷用餘光瞄她。

  她後頸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等她再眨眨眼,西裡斯已經恢復了平常漫不經心地樣子。他抬手重重揉了揉她的頭髮,奪過她的甘草魔杖就咬了一口。

  「……」

  奧菲莉亞後頸上的汗毛再一次豎了起來。莉莉已經敏感地注意到這兩個人之間奇異的氛圍,詹姆斯連忙對她一番擠眉弄眼。

  莉莉挑挑眉,看向奧菲莉亞。拉文克勞女級長臉上正泛著一種難以置信和想要掩飾什麼的神情,她用手指卷了卷髮梢——她只有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小動作,兩年公事下來,她們對彼此的一些習慣都瞭若指掌。

  她又看向西裡斯,然後皺起眉頭。

  他的眼神簡直不能更直白了好嗎????

  莉莉覺得答應今天跟詹姆斯一起出來玩著實是收穫頗豐,她很清楚莉亞和西裡斯在學校裡的各種傳聞,之前她從來沒有正視過掠奪者四人,也就沒注意到過他們倆的相處。

  莉莉撓了撓下巴,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她伸手拽了一下萊克莉絲的袖子,然後走到後面頭碰頭嘀咕起來。

  *

  奧菲莉亞覺得今天的西裡斯簡直像是被灌了迷亂藥劑!

  她一向秉持眼見為實的準則,今天她看到西裡斯偷偷用餘光瞄了她無數次!

  別問她怎麼會知道別人在用餘光看她!

  她向梅林發誓西裡斯的嘴唇微微張開了六、七次,然後又什麼都不說。

  難道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用過晚餐,奧菲莉亞一頭紮進宿舍,把整張臉埋進枕頭裡。

  吃晚飯的時候她跟西裡斯·布萊克對視了五次!五次!

  奧菲莉亞一直告訴自己,西裡斯·布萊克已經是她翻過去的那一頁,他對她已經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但她發現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不看向他。

  她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星空。

  那又怎麼樣呢?

  對他來說,他也只是想弄清楚那一晚……吧?

  奧菲莉亞忍不住想的多了起來。如果他不只是想道個歉、或是要個解釋,而是他也……

  不不不,打住!

  她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拉文克勞塔可以說是佔據了霍格華茲最佳的觀賞位置,從窗戶看出去,天邊的雲被夕陽暈成了金色,黑湖水在夕陽下閃耀,月亮微微從樓中樓中露出臉,一隻貓頭鷹飛過,遠處禁林裡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別想了,奧菲莉亞·道森。你知道那不可能,你早就知道了。

  *

  埃莉諾和科恩日復一日地秀著恩愛,萊克莉絲在陪奧菲莉亞去過幾次霍格莫德之後便窩在城堡裡,不論奧菲莉亞軟磨硬泡都不為所動。

  在經過了那一次七人同行後的深思,奧菲莉亞避開了所有能和西裡斯深入交流的機會,順帶回絕了他每一次霍格莫德之行的邀請。

  她一點都不想給一個不喜歡她的人任何機會來討論她用藥上了他的事。

  她掙扎了幾次,最終只能留在城堡裡複習——如果她一個人去,她懷疑不在半路上被西裡斯·布萊克忽悠走的可能性為零。N.E.W.T考試已經迫在眉睫,奧菲莉亞說服自己不要去想暖暖的黃油啤酒和蜂蜜公爵的糖果甜香,假裝清心寡欲地坐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圖書館裡學習。

  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也早就如火如荼地開始了他的複習大業,當他在拉文克勞圖書館和奧菲莉亞不期而遇時,他正在整理三年級至今所有的古代魔文筆記。看到僅管幾年來每門學科都有所深入,但依然多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研究天文和古代魔文的奧菲莉亞時,他激動地扔下羽毛筆執起了她的手。

  「下次去霍格莫德我請你啊,什麼都行!給陪我複習古代魔文吧!」

  奧菲莉亞哭笑不得:「我真的不想去,赫爾墨斯。」

  「你可別騙我了,莉亞,你只是不想一個人去,尤其不想和西裡斯·布萊克一起去。」

  奧菲莉亞撇撇嘴。

  「我只是不想和他深入交流。」

  赫爾墨斯奇怪地看著她。

  「別說傻話,全校都知道你整顆心都撲在他身上。」他看著她翻了個白眼,「沒事沒事,我們一起去不就好了嗎?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

  奧菲莉亞一手翻開筆記,一手撐著下巴。

  「秘密。」

  翻白眼的人換成了赫爾墨斯:「行,反正不是什麼好事。總之,你幫我複習,我請你去霍格莫德,順便把自己借給你當擋箭牌,這總行吧?」他笑了一下,「你可趕緊答應,不然我可不好意思看你這筆記。」

  奧菲莉亞已經把筆記轉了個向推向他。她沉吟了一會兒,終於猶豫著點了點頭。於是在聖誕假期前的那個霍格莫德周,當詹姆斯一行五人走上回學校的路時,看到了手拉著手從蜂蜜公爵擠出來的……奧菲莉亞和赫爾墨斯。

  西裡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奧菲莉亞笑眯眯地從赫爾墨斯懷裡的紙袋中抽了兩根甘草魔杖,把一根塞進赫爾墨斯嘴裡,然後赫爾墨斯替她理好了被擠得亂糟糟的長髮,兩個人肩並肩說說笑笑地走回學校。


第4章 04

  七年級的聖誕假期前夜,斯拉格霍恩照例開了一場舞會。奧菲莉亞入學以來第一次推辭了教授的熱情邀請,窩在床上一手遠古魔法雜記一手羊皮紙地做著整理。她每年都會將這本雜記重新翻譯一遍,因為經過一年的鑽研後,她總能琢磨出新的想法。

  西裡斯獨自走進舞會時瞬間就吸引了大部分女生的目光,和正與莉莉·伊萬斯共舞的詹姆斯·波特比起來,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陰鬱。

  在任何事情上都無往不利的西裡斯·布萊克一次又一次地栽在奧菲莉亞·道森身上。他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拒絕他了,從去年聖誕她一聲不吭和他上了床以後——該死。

  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

  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接待了他。他照例推薦了今天新開的酒,西裡斯卻只是點頭,一點都沒有往日的談笑風生。他隨手取了一杯酒,正打算直接躲到陽臺上,就聽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

  「奧菲莉亞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她拒絕我的請柬的時候我還吃了一大驚,你們是吵架了?」

  西裡斯僵硬地笑了一下。

  「大概吧……教授,我去找下我的朋友,失陪。」

  斯拉格霍恩看著西裡斯·布萊克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了然地笑了。年輕人啊,他想著,繼續和其他得意門生聊天去了。

  西裡斯站在窗臺上吹風,城堡外的夜晚安靜得只能聽見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禁林深處魔法生物的鳴叫。他看著不是晃動樹枝灑下落葉的打人柳,開始思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總以為莉亞遲早會是他的,也以為他的那些情敵會在他的阻撓後主動放棄——這幾年也確實是這樣的,直到這個格林格拉斯出現。

  格林格拉斯是二十八純血之一,西裡斯皺著眉抿了一口紅酒,按理說他應該明白他和莉亞是沒有未來的,所以即使他們一同擔任級長,平時也常有交流,他也從未把他放在眼裡,畢竟他看的清楚——現在或許只是他以為了——他和莉亞之間完全沒有火花。

  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熟悉的?是凡思和布特在一起以後?還是自五年級以後?又或是他們早就彼此熟悉,只是他不知道?

  西裡斯煩躁地捶欄杆。

  霍格華茲的夜晚很太平,但外面的世界並不是這樣。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早就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而現在困擾著他的問題在那些事面前簡直是不值一提。他一直認為愛情這種事就應該順其自然,從來沒想到會發展到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西裡斯晃了晃酒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半透明的簾子並沒有妨礙那些愛慕他的女生們認出他,掀開簾子想向他邀舞的人絡繹不絕。西里斯本就不好的心情被接連不斷的打擾攪得更加煩躁了。當他看清了自己的決心、簾子再一次被掀開時,他終於不耐煩地趕人: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跳舞,你可以走了。」

  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挑了挑眉。

  「誰說我要和你跳舞了?布萊克,你的取向真是開放啊。」

  西裡斯轉身眯起眼睛。

  格林格拉斯!

  他瞪著眼睛看著棕金色頭髮的少年走近。赫爾墨斯·格林格拉斯是個英法混血,他本人的作風也更偏向於法國人。法國的巫師界比英國開放,對於血統也沒有英國這些保守的家庭那樣執著。奧菲莉亞的出身其實並不符合二十八純血挑選妻子的標準,但誰知道這位格林格拉斯先生不會打破這種傳統呢?

  赫爾墨斯不知道西裡斯已經給他貼上了頭號情敵的標籤,並在內心裡琢磨了這麼多。他其實只是看他孤家寡人,想同道中人搭夥做個伴。

  「在這裡看星星比在裡面聽他們說話有意思多了,不是嗎?」

  他不但開放,還很矯情。西裡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不,我只是不想待在裡面,格林格拉斯。」西裡斯不去看他。

  「呵呵……」赫爾墨斯看著他冷漠地轉頭。真是不好打聽呢,這個布萊克。

  他喝了一口酒,然後突然把酒杯湊到西裡斯的鼻子底下。

  西裡斯震驚地看向他。

  他怎麼知道?

  「怪不得。」他聽見赫爾墨斯輕笑,「果然是個大秘密。」

  西裡斯猛地拍開他的手,他青著臉掀開簾子走進宴會廳,巨大的水晶燈懸掛在大廳中央,數不清的槲寄生漂浮在空中,他看見舞池裡一對對情侶旋轉著親吻,眼前晃過奧菲莉亞·道森的笑臉。

  一年級,他們因為加分的事認識了彼此,他們之間的競爭在一次飛行比賽後白熱化。

  二年級,他在天文課上看到了她堪稱完美的星圖,第一次正視起這個和他明爭暗鬥的姑娘,第一次在心裡承認自己在很多地方並不如她。

  三年級,他發現自己好像每天都控制不住去關注她,在聽到學校裡對他們倆的傳聞時還暗自高興,不想澄清。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一個女生不一般的興趣。

  四年級,他得知她和他一樣受到了斯拉格霍恩宴會的邀請,厚著臉皮去教授那裡收回了拒絕的話,邀請她一起。他第一次和她跳舞,也是第一次在摟住舞伴的腰時感受到了緊張和劇烈跳動的心。

  五年級,他終於練成了阿尼瑪格斯,翹了魔法史蹲在圖書館旁邊的暗道裡等了她半個下午,終於得到了她的第一個擁抱,僅管她在知道那是他的阿尼瑪格斯後也面色如常。他在聖誕舞會上裝醉偷偷吻了她的臉,她只是挽著他坐到一邊,臉頰上一閃而過的紅暈讓他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六年級,她哄著他分完了一杯明顯有問題的酒,然後帶他去了一間連掠奪者都不曾知道的房間。他迷迷糊糊地和她上了床,然後被突兀的疏遠。他腦子發熱地想要弄死斯內普,她看著他的眼神讓他以為她對他的心情瞭若指掌,但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連一句指責都沒有。

  七年級開學,他和她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和她說話,都被她幾句話推開。她和朋友加入他們一次在霍格莫德逛了一次後也沒有再答應過他的任何邀請——在前幾年,他們經常一起過霍格莫德周——反倒是和格林格拉斯一起去了,兩個人甚至比以前的他們更親密。

  西裡斯感覺眼眶似乎有要濕潤的跡象,他匆匆放下酒杯離開宴會廳。巨大的溫差讓他哆嗦了一下,他甚至沒有想起給自己一個保溫咒,就跑向拉文克勞塔。他感覺自己喉嚨哽得生疼,心臟劇烈跳動,他想也許自己又腦子發熱了,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一定要弄明白,即使結果不能如他所願。

  *

  奧菲莉亞被一隻千紙鶴打斷了思路時,才發現她手上的羊皮紙被她劃得亂七八糟。手上的雜記才翻到18頁,羊皮紙上的字母一個比一個飄逸,她甚至不記得自己今晚都翻了些什麼。

  這是著了什麼魔!她懊喪地仍下書。

  奧菲莉亞其實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但她永遠都在否定自己,她否定西裡斯喜歡她的可能性、又否定他會邀請別人的可能性,她否定自己對他的心、也否定他們可能的未來。

  就這樣吧,挺好的,畢業以後他們大概也不會再見了。

  奧菲莉亞忽視掉心中的酸澀和腦子裡對他的希望和對自己的慫恿,她歎了口氣慢吞吞的打開紙鶴,上面是陌生的字跡:

  「布萊克找你,就在休息室門口。」

  她愣了愣,又重新讀了一遍。一陣喜悅在她心中瘋狂生長,隨之而來的是對某種可能的期望。

  不,不,別傻了。

  她欲蓋彌彰地搖頭,但卻掩蓋不住自己的喜悅。她突然跳起來跑進浴室,鏡子裡的那個人金髮柔順的垂在胸前,酒紅色的眼睛裡是喜悅和猶豫。她歪了歪頭,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眨眼望著她。

  即使她早就逼著自己下定決心結束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感情,她也還是這樣的期待它……嗎?

  奧菲莉亞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被茫然填滿。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應該掌握清楚一切,不然她似乎沒法再騙自己了。

  她垂下眼走回床邊,抽出枕頭下的魔杖收進衣袖。

  也好,趁著她現在的求知欲勝過理智,她就去見見他,把能說的都說完,然後一刀兩斷。

  她披上她的冬用斗篷,盡最大的努力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穿過休息室出了門。西裡斯·布萊克正懨懨地靠在對面,一身禮服長袍拖到地上,他細碎的劉海垂在眼前遮住了他的表情,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的抬起頭。

  一對上他的眼睛,奧菲莉亞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冷言冷語立即被咽進了肚子裡。他的灰眼仿佛會說話一般,控訴著她的冷漠和疏離。

  而他的眼眶紅了。

  奧菲莉亞嚇了一跳,她腦子都不動地走近他,皺著眉剛想問發生了什麼,就被西裡斯抱進懷裡。他大概是在冷冰冰的走廊裡站了很久,身上幾乎感覺不到溫度,他冰涼的臉埋進她的頸窩,她感受到一片涼意裡明顯的溫度,但是脖子上沒有濕意。

  奧菲莉亞感覺自己的臉熱了起來,即使走廊上除了他倆一個人都沒有,她也還是硬著心腸掙開他。她沒有去看他的臉,也就錯過了他黯淡的眼神。

  「去旁邊空教室說吧。」

  她低著頭往右邊的走廊走去,好幾步以後才聽到他跟上來的聲音。她用手焐著脖子,有些後悔沒有戴一條圍巾,就被西裡斯用自己的袍子裹了起來。

  「我沒帶圍巾,就只能將就一下了。」

  他的聲音很啞,剛開口時帶有明顯的氣息不穩。奧菲莉亞呆呆地看著他,他眼睛裡閃爍的星光似乎不見了,灰色深沉得看不到底。他見她注意他,有些期待,但過了幾秒又僵硬地別開視線。

  「聽你的,找個暖和的地方說吧。」

  奧菲莉亞感覺眼眶突然紅了。她急忙向前走了幾步,拐進一間最近的空教室。她揮了揮魔杖生了壁火,又對著門口施了忽略咒和靜音咒。轉過身,西裡斯正看著她,他的雙唇張開又合上,似乎有滿腹心事。

  但他只是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為什麼不去斯拉格霍恩的舞會?」

  奧菲莉亞抿了抿唇。

  「你請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她乾巴巴地開口,「沒意思,我不想去。」

  「是你不想去,還是你不想跟我一起去?」

  西裡斯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得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她依舊忽略了腦子裡那個要她和盤托出的聲音,她深呼吸一口氣,別過臉。

  「都有吧。」

  「你看著我,莉亞,看著我的眼睛。」西裡斯的聲音依舊輕柔,但——奧菲莉亞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聽錯了——有些顫抖。

  但奧菲莉亞知道自己的耳朵沒問題,她聽到的都是真的。她依舊側著臉,剛想開口,就被他捏住下巴轉過臉。她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

  奧菲莉亞看不懂西裡斯眼裡的淚光,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即快刀斬亂麻,但她的直覺和感情讓她說不出話來。西裡斯捏著她的手沒怎麼用力,但她竟然掙脫不開。

  「告訴我,莉亞。」

  奧菲莉亞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他不是一向喊她全名的嗎?以前關係最好的時候他都沒這麼親昵的喊過她,現在這又是哪一出?

  她沉默地看他,一言不發,但西裡斯顯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他低下頭去吻她的唇,奧菲莉亞睜大了眼睛。

  他的嘴唇依舊蒼白又冰涼,一邊燃著的爐火似乎對他毫無作用。她看著他閉上眼,兩滴眼淚掉在她臉上,滾燙得似乎要將她點燃。他的舌頭掃過她的牙齒,然後勾了勾她的舌頭,奧菲莉亞感覺腦子裡有塊地方轟然倒塌,她下意識地閉上眼,迎合這個並不陌生的吻。

  一年前的今天,他也是這樣吻她,眼神迷離又深情。她只把那些感情當作魔藥效果,沒想到一年過去,他主動吻了她,在她面前掉了淚。

  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哪裡弄錯了,但她的腦海裡已經自動重播起他們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奧菲莉亞突然睜開眼,她慌張著狠狠咬了他一口,沒有意識到自己慌亂間掉下的眼淚。

  「你又不喜歡我,你幹嘛來惹我!」

  她惡狠狠的吼出聲。

  「是我的錯!那杯酒!是我的錯!我承認!」

  她尖叫著甩開他想要牽她的手,後退了幾步。

  壁爐在她身後熱烈地燃燒,連帶著她的腦子一起化為灰燼。

  「西裡斯·布萊克!我已經給你當了快五年的擋箭牌了,你有沒有良心!這麼多年我認了,我也受夠了!你幹嘛還要老是湊到我面前來!?」

  她的憤怒化為滿腔委屈,眼淚順著下巴滴到西裡斯的斗篷上。她隨便抹了抹臉就脫下那件袍子扔到他身上。

  「我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和你去什麼舞會!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轉過身面對著壁爐,橘紅的火光跳動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感覺理智一點點回籠,說出去的話卻收不回來。

  「別再找我了,布萊克。」她想要像第一次和他說話時那樣驕傲又冷淡,但卻抑制不住聲音裡的哭腔,「放過我吧,我們兩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西裡斯: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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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西裡斯把袍子放到一邊,愣愣地看著奧菲莉亞突然的淚流滿面,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跟不上她神奇的腦回路。

  什麼叫放過她?什麼叫不想看到他?什麼叫當了五年的擋箭牌?這都什麼呀?

  他好像完全沒有提去年那件事吧?而且他什麼時候把她當擋箭牌了?

  等等,她說了什麼?

  你又不喜歡我……

  梅林啊。西裡斯恍然大悟,他看著奧菲莉亞的背影,她立在壁爐前,大概是剛才忘了直接走掉,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西裡斯覺得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他的世界盛放,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奧菲莉亞僵硬了一下,在心裡罵自己為什麼不及時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西裡斯笑彎了腰,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教室裡。奧菲莉亞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居然發現自己在他的笑聲中放鬆了下來。

  見鬼的放鬆!他肯定是又要嘲笑我了!

  奧菲莉亞用自己的右手掐住左手手腕,僵硬地等待那個笑得跟腦子壞掉了一樣的格蘭芬多院草冷靜下來。她微微動了一下,把重心從右腿移到左腿。

  西裡斯花了好久才止住自己的笑聲。他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紅著眼眶好笑地看著奧菲莉亞的背影。

  真是個傻姑娘。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

  他輕手輕腳地靠近她,然後猛地從背後抱住她。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一瞬間軟了下來,只是動了動手臂一副想要掙開他的樣子。

  「你真是太可愛了,莉亞。」西裡斯緊緊環著她的腰,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奧菲莉亞垂在頰邊的金髮和他半長的黑髮交纏在一起。他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得能看到她顫抖的睫毛和下唇上的咬痕——梅林啊。

  西裡斯覺得自己幾乎要克制不住去吻她,但奧菲莉亞撇過了頭。他笑出聲,箍緊她的身體,輕輕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奧菲莉亞的臉迅速紅到了耳根。她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回頭,但緊緊抱住她的西裡斯注意到她輕微的顫抖。

  「我的傻姑娘。」他左手環著她的腰,右手順著她的手臂撩起她胸前的金髮。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了?」

  奧菲莉亞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她睜了睜眼睛,詫異地回過頭。西裡斯挑挑眉,笑著去吻她,她躲閃不及,只感覺一片柔軟摩挲著她的唇,但很快就離開了。她說不清自己是失落還是惱怒——梅林在上,他能不能不要再捉弄她了!

  西裡斯依然笑著,他的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

  「嗯?說說看?」

  奧菲莉亞心裡明白自己大概是鬧了一個大烏龍。她幾乎要呻/吟出聲:這真是太愚蠢了!想起自己剛才莫名其妙吼了他一通,她突然有些心虛,垂著頭聲音輕的像是蚊子叫:

  「沒、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這麼覺得不可以啊!」她哼了一聲,「誰要你天天拿我當擋箭牌忽悠那群花癡……你倒是說說看,你哪裡喜歡我了?……不許笑!」

  奧菲莉亞瞪了他一眼,又慌慌張張地低下頭。西裡斯把頭埋在她頭髮中無聲地笑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奧菲莉亞「啪」的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他直起身俯下臉,奧菲莉亞迷茫地看著他,看著他好氣又好笑地對她笑。

  他真的很帥,奧菲莉亞走神地想到,但她不能就迷失在他的笑眼裡。她鼓起臉用手肘捅了捅他,西裡斯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帶。

  「我哪裡喜歡你了?莉亞,你真是傻。」他狠狠揉她的長髮,奧菲莉亞在他懷裡悶悶地哼了一聲。

  「我哪裡都喜歡你啊。你說我拿你當擋箭牌,梅林啊,我可從來沒拿你當過藉口,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你啊,莉亞,我有你在身邊,哪裡還需要別的女人?我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可能我該早點和你說清楚的,但……我實在是沒把握,我覺得我抓不住你。」

  「那你現在就抓得住我了?」

  西裡斯聽著懷裡依然悶悶的聲音。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穿過背按住她的肩。他狠狠地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奧菲莉亞搖了下頭,不再吭聲。

  「我現在依然沒有信心抓住你,莉亞,實際上我現在覺得,我不用去糾結這個問題。我為什麼要抓住你呢?我愛上一隻拉文克勞的鷹,就該明白她們擁有更廣闊的藍天,我這種在陸地上生活的獅子怎麼可能抓得住你?」

  「但是沒關係,親愛的,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我了,知道你也愛我……其他的都不再重要。只要我們彼/此/相/愛,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奧菲莉亞趴在他懷裡聽他嘮嘮叨叨地說這些肉麻的話。她從來沒想到西裡斯·布萊克還能說出這種話。她覺得她脖子後面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想要找些話駁回他,但她心中的甜意已經沖昏了她的大腦。她暈乎乎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好吧,也許她的本意只是想要甩開腦子裡的眩暈感。西裡斯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默默笑出了聲。

  「那你說……你說……呃……」奧菲莉亞不假思索地開口,又因為思維短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你說,你什麼時候想要抓住我了?你什麼時候喜歡我了?」

  話音剛落,奧菲莉亞就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梅林。

  她都說了什麼!?

  西裡斯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松了松手臂。奧菲莉亞趕緊穩住自己的重心,她抬起頭對上他灰色的眼睛,裡面的深情和愉悅一覽無餘。

  「這是個好問題,親愛的。」西裡斯捧起她的臉。他纖長的手指穿過她頰邊的長髮,指尖掃過她的耳朵。奧菲莉亞覺得自己今晚臉上的熱度是退不下去了,他微微彎腰親她,然後彎起眼睛。

  「當然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三年級的時候。還記得我第一次請你一起去霍格莫德嗎?」

  奧菲莉亞懵懵懂懂地點頭。

  「那你也記得我邀請你的那天說了什麼吧?」

  奧菲莉亞回想起西裡斯第一次邀請她的場景。她彎起唇角,再一次點頭。

  「那是你第一次喊我的教名。」

  「是啊,我們認識兩年,我才喊了你的名字。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緊張。」

  西裡斯又一次笑出了聲。他回想起四年前那個下午,霍格華茲的鐘正在響,一群鳥兒從樹上飛起,走廊上絡繹不絕的學生吵鬧的聲音他似乎都聽不見了,耳邊只有他緊張的問話和她含著笑意的聲音。

  「奧菲莉亞……我能叫你奧菲莉亞嗎?請問……你願意這週末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嗎?啊,還有,你可以叫我西裡斯。」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握緊了拳頭期待地看著她。其實他並不是很想看著她的眼睛,他害怕從中看到拒絕,但他從來不後悔當時和她的對視。

  因為他稚氣尚未脫淨的姑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明媚。

  「當然可以,西裡斯。我也很樂意和你一起去霍格莫德玩。」

  西裡斯看著眼前微笑的奧菲莉亞。她沒有變很多,除了這幾年逐漸成熟起來的線條,西裡斯毫不費力地在她的笑容裡找到了陽光的味道。他的雙臂再一次環過她,心滿意足地抱進懷裡。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奧菲莉亞也伸出了手回抱他。

  壁爐劈啪作響,西裡斯的手從她的肩頭滑落。他的指尖撫過她的蝴蝶骨,輕輕落在她的腰上。奧菲莉亞收了收手臂,下巴抵著他的胸膛仰頭看他。西裡斯另一隻手扣在她的腦袋上,他低下頭含住她的唇。他的舌頭舔過她口腔裡的每一寸,也許是因為他的嘴裡的淡淡酒味,奧菲莉亞覺得有些頭暈。她大概是醉了吧,奧菲莉亞腿軟地靠著西裡斯,雙臂環住他的脖頸。

  醉在這片名為西裡斯·布萊克的氣息裡。

  等他們放開彼此時,他們都大口喘著氣。西裡斯的臉也紅紅的,奧菲莉亞有些不敢直視他過於閃亮的眼睛。她揉了揉臉平視前方,也錯過了他眼裡的戲謔。

  「那麼現在我們能說說……去年的今天發生了什麼了,對嗎?莉亞。」

  奧菲莉亞騰地跳了起來,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不等西裡斯再次發話,她就跑到門口打開門想要逃走。巨大的溫差讓她劇烈哆嗦了一下,臉上的熱意也散了不少,她正準備拔腿就跑,一件袍子從頭頂上蓋了下來。

  「穿上吧,今天真的很冷。」西裡斯笑吟吟地望著她,她刷的扭過頭,手上倒是麻利地穿好那件袍子。西裡斯聽她磕磕巴巴的道了聲晚安,然後像是一顆遊走球一樣沖了出去。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姑娘踉蹌了一下,匆匆忙忙拐往拉文克勞休息室。他吹了聲口哨,心情愉悅地揮動魔杖熄滅壁火,然後兩手插在口袋裡晃回格蘭芬多塔。

  不,他要更正一下他剛才的話。

  今天一點都不冷,不然他怎麼覺得心裡有團火焰在跳呢?

  *

  奧菲莉亞慌張地跌進宿舍。她「乓」的一聲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喘著氣。萊克莉絲和埃莉諾早就回了房間,聽到這聲巨響,她倆都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看向她。她們的好朋友、親愛的級長小姐一張臉紅到了耳根,身上還穿著一件明顯大了很多的袍子。她們交換了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喲,莉亞,這臉怎麼紅成這樣——」

  萊克莉絲裝模作樣地用手扇了扇風。奧菲莉亞這才注意到她的兩個朋友都在房間。

  「哦……梅林!」她捂住臉呻/吟著,像是個鴕鳥一樣。她急著想擺脫損友的調侃鑽進自己的被窩,卻被自己絆了一跤,因為她聽到埃莉諾饒有興致地發問:

  「你和西裡斯·布萊克——」

  「沒有西裡斯·布萊克!!」她尖叫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她再一次捂住臉呻/吟。

  「梅林啊,誰給我一個阿瓦達吧。」

  「不不不,你男人會整死我們的。」萊克莉絲用羽毛筆掃了掃下巴,「別裝了,你看,你們床都上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啊?」

  奧菲莉亞發誓自己再也不想聽到任何關於性的話題了,她抓過枕頭捂住臉,埃莉諾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搶她的枕頭。

  「我知道!哈哈哈哈,大概是她男人主動問她去年的事了!」

  奧菲莉亞的臉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她窘迫地倒在床上,兩個好友也不依不饒地霸佔了她的床。三個女孩在一片尖叫和打滾中被困意籠罩,她們的手臂搭在彼此身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聖誕假期第一天,成群的學生嬉笑打鬧著提著行李回家過節。由於要準備畢業考試,拉文克勞的七年級生都選擇了留校,奧菲莉亞吃完早餐就被西裡斯抓著手腕拉了過去,格蘭芬多長桌邊,一頭火焰般紅發的莉莉·伊萬斯撲過來抱她。

  「我聽詹姆說了,莉亞,真是太棒了!」她站直身體,碧綠的眼睛裡跳動著歡快的火苗,「我以前沒有說過,我一直覺得你們般配極了!雖然以前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但有一次我和瑪麗在霍格莫德碰到你們——你們相視一笑的樣子真是太美好了!」

  「你和詹姆第一次牽手的時候也很美好呀,莉莉。」奧菲莉亞看著莉莉幸福的笑容,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詹姆斯·波特,「我也記得他小心翼翼地勾你的手指——嘿!」

  莉莉的臉紅了一下,她伸手去拍奧菲莉亞,奧菲莉亞連忙跳開,把手擋在胸前。

  「好吧,好吧。不過你真的要留校嗎?我和詹姆說好了耶誕節會到他家去玩,西裡斯也住在他家,我們可以一起過聖誕呀。」

  「不了,不了,」奧菲莉亞看了眼西裡斯,他眼睛一閃一閃的,然後語氣怪怪地插嘴:

  「別想啦,莉莉,她要和她的圖書館相親相愛呢,還有她親愛的朋友、親愛的朋友的男朋友、還有她親愛的格林格拉斯。」

  奧菲莉亞忍俊不禁。

  「你說的什麼話?拉文克勞七年級不過耶誕節——這是我們的傳統。還有赫爾墨斯怎麼啦?我有沒有說過他是我表弟?」

  西裡斯愣了一下,詹姆斯·波特已經大笑出聲,萊姆斯·盧平似乎很想憋住笑,但最終還是笑著捂臉,彼得·佩迪魯肩膀一抖一抖地趴在桌上。

  「哦——沒有。你不會是故意的吧?」西裡斯一個一個去捶他們的肩,他虎著臉問她,又繃不住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反正——你是我的。」

  她送他們一行五人走出門廳。霍格華茲的校門已經敞開,一輛輛馬車停在那裡,等待著回家過節的學生。西裡斯握著她的手把她從莉莉身邊拉開,他靜靜地牽著她走在最後。萊姆斯和彼得已經先跑出去找空馬車了,詹姆摟著莉莉走在前面,他們正歡笑著討論著什麼。奧菲莉亞握緊了西裡斯的手。他的手很大,指節分明得讓她很有安全感。她輕輕用指尖摩挲著他的手掌心,西裡斯側過頭對她笑,換了個手勢十指相扣。

  萊姆斯和彼得已經占好了馬車,詹姆斯把他和莉莉的行李扔了進去。他看著落在後面慢慢走著的西裡斯,歪了下頭示意他們先坐進馬車裡。西裡斯遠遠地對詹姆笑了一下,他握著奧菲莉亞的手加快了腳步。經過他們身邊的學生們紛紛訝異地望著這對手牽著手的男女。

  他們很出名,據說兩年級的時候就有傳聞他們在一起了。去年不知道為了什麼,他們倆突然疏遠了起來,還讓他們很多追求者興奮了很久。現在這是和好了嗎?

  西裡斯和奧菲莉亞習慣性地無視了那些眼神和竊竊私語。他們停在離詹姆斯他們所在的馬車幾步遠的地方。西裡斯放下他的行李站定,他轉過身看著他的姑娘。他的莉亞一直笑著,他想他終於看清了她的眼神,看懂了她眼裡的感情。

  他俯下身,第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他吻過她的眼睛和鼻尖,擦過她的臉頰的嘴角,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他用空著的右手撫過她的後頸,五指插在她濃密的金髮裡。馬車裡的詹姆斯吹了聲口哨,周圍那些他們熟悉的人也有樣學樣地吹口哨,西裡斯依依不捨地放開她,他替她理好頭髮,然後又抱住了她。

  「別太忙了,注意休息,記得給我寫信。」他拍拍她的後背,然後抓住她的肩膀推開她。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眼裡卻是揶揄之色。

  「記得給我講講去年的事——哎喲!」

  奧菲莉亞紅著臉拍他的胸口,西裡斯一臉心碎地抓住她的手。他挑了挑眉晃晃她,然後放開。

  「好了,好了,我走了。」

  他提起行李,回頭看見奧菲莉亞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手。莉莉從車窗裡伸出臉,她高舉一條手臂熱情地揮了幾下,西裡斯拉開車門鑽進去,對她眨了眨眼。

  奧菲莉亞目送著馬車遠去。她沒有理會那些驚歎,微笑著走回城堡。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次無視了大綱的一章,說好的寫到畢業呢……QAQ
 
  ————————————

  委屈,彼/此/相/愛怎麼就和諧了……


第6章 06

  學期一點點走向尾聲,整個七年級和五年級都陷入了焦灼——也許七年級更甚。儘管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大型考試,但畢業前決定職業命運的考試還是讓他們操碎了心。連一向大大咧咧,畢了業打算全職加入鳳凰社的詹姆都在莉莉的督促下開始認真複習,更不用說犧牲了整個聖誕假期泡在書海裡的拉文克勞。

  話說回來,他們不考試也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整天又是研究又是實驗。

  西裡斯以前從來沒有因為奧菲莉亞的學業感到過不快,他知道她對各種實驗是多麼樂此不疲——他見過她的混合魔藥實驗,親眼看著坩堝裡一團黑色被燒焦的物體在一滴迷亂藥劑下重新變成暗黃色的液體。他也見過她和萊克莉絲·萊斯特的變形術實(災)驗(難)現場,她們指揮者被賦予了魔力的木質桌椅拼了一個巨大的模型,然後在施咒的一瞬間突然爆炸,他眼疾手快地把那兩個人往外拖,才避免了被一大堆木頭壓在底下的悲慘下場。

  這麼說來,他還是她們三個做的魔藥實驗的第一個使用者呢。西裡斯勾了勾嘴角,想起聖誕假期萊克莉絲和埃莉諾合寄給他的信。

  真是他的傻姑娘呀。他想著,反手把書包搭到肩上。通過那封信,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後果就是等開學回學校,他的好莉亞又不理他了。

  他摸了摸鼻子,取出莉莉給他的字條又看了一遍,再一次確定了奧菲莉亞的行程表。他抬腳向圖書館走去,在接近那條走廊的時候聽見了一些熟悉的聲音。

  「看上去你們都很閑啊。」詹姆低下聲音,「斯內普。」

  他加快了腳步,走過一個拐角,他遠遠看見在圖書館大門不遠的另一個拐角口,詹姆、莉莉、莉亞、萊斯特、格林格拉斯、凡思還有布特背向他站著,他們對面似乎是斯內普那一夥斯萊特林的人。

  他挑了挑眉走近他們,莫爾塞伯正舉著魔杖陰狠地笑著,看到他,他舔了舔嘴唇歪過頭。

  「看看誰來了,被除名的布萊克。」斯萊特林那群人發出了嗤笑,埃弗裡抱著胸站在斯內普身邊。西弗勒斯·斯內普沉默地站在詹姆斯·波特的對面,他倒是沒有抽出魔杖,只是帶著笑得冰冷地掃過他們。莉莉沉下臉毫不猶豫地瞪著他們,他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又複歸於平靜。

  「喲,西裡斯,好久不見了。來拯救你的純血叛徒朋友和泥巴種朋友嗎?」

  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微笑著看向他。西裡斯心中一緊,疾步上前站到奧菲莉亞旁邊。

  奧利爾·威爾克斯?他不是已經畢業了嗎?怎麼跑進學校來了?

  西裡斯壓下心頭的不安假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側過頭撇了撇站在最旁邊的格林格拉斯和布特。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已經把隨便什麼人都稱為純血叛徒了。」他抓住奧菲莉亞的手。小姑娘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氛圍裡還不安分地掙了掙,他加大的手上的力氣扣住她的手腕,眼睛瞥到對面的某一個人。

  「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布萊克吞了口口水。他冷靜地抬起頭看著自己被除名的哥哥,還有他身邊和他牽著手的奧菲莉亞·道森。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跟著埃弗裡他們一起挑事,但他不巧碰上了他們,總不好拂袖而去,他也不是很想對上道森小姐,雖然她的出身強差人意,但她是一個不錯的人。

  雷古勒斯心中的歎息無人能知,他也曾猶豫過。他的立場和西裡斯的選擇南轅北轍,如果有一天他們在刀光劍影中相遇,他要怎麼做?

  他抬起頭安靜地看著神色複雜的西裡斯·布萊克,他不說話,只是輕輕點頭。視線掃過奧菲莉亞·道森,她拽了一下西裡斯的手臂,看著他的表情恢復正常,她還轉過頭對他輕輕扯了扯嘴角。她的動作幅度很小,如果不盯著她就完全發現不了。雷古勒斯有些驚訝,但他不再動作,只是站在原地。

  「格林格拉斯也墮落了?」埃弗裡輕笑,「我注意到了,你最近和……」他抬起右手指著萊克莉絲,「這個泥巴種走得很近,當然,還有道森和伊萬斯。」他收回手,魔杖從他的袖管中滑出,他握著魔杖輕輕敲打著手心,「你會後悔的。」

  萊克莉絲站在奧菲莉亞身邊,她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埃弗裡因為受到輕視而陰下來的臉。赫爾墨斯笑了一下,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奧斯本沒有和你一起嗎?」他掃了一眼本不該出現在學校的奧利爾·威爾克斯。他們原本也算熟悉,但自從他加入斯萊特林內部那個黑魔法小團體後,他就主動淡出了他的圈子。赫爾墨斯毫不懷疑如果他現在撩開他的袖子,會看到一個生動的黑魔標記。

  「嘁,」威爾克斯一臉不屑,但眼中的忿恨越來越濃,「那個狡猾的傢伙……啊,是了,你們很熟悉是不是?何必跟我提呢?」

  科恩·布特無聲地笑了。他和赫爾墨斯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拉過埃莉諾靠到了牆上。劍拔弩張的氣氛被幾個拉文克勞無所謂的態度沖的差不多了。詹姆斯推了推眼鏡,重新看向斯內普。他依然圓滑地笑著,但他眼中的惡意一絲不少。他有些意外斯內普沒有拔魔杖,但他的思維也只停留在意外上。

  「好自為之吧,斯內普。」他無所謂地笑了笑,抓過莉莉的手轉身就走。莫爾塞伯動了動魔杖,卻被威爾克斯壓下了手臂。

  「別急,莫爾塞伯。」他的聲音很低沉。他看著西裡斯·布萊克也牽著女朋友離開,臨走還瞥了一眼雷古勒斯·布萊克。他的視線落在赫爾墨斯身上,冷冰冰的開口。

  「我們走著瞧。」

  *

  西裡斯和奧菲莉亞匆匆趕上揚長而去的詹姆和莉莉,他們正站在拐角處等他們。

  「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畢業了,」詹姆斯嘟噥著,「你看看那幾個人的囂張勁!還有那個威爾克斯,他是已經被標記的食死徒!」

  莉莉擔憂地看著地上,聽到西裡斯的附和,她抬起頭:「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報告給鄧布利多?」她側過臉看著一臉平靜的奧菲莉亞,「要一起去嗎?」

  奧菲莉亞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莉莉。」她溫和地看她,「我還是堅持我剛才說的。」

  西裡斯用眼神無聲地詢問她,她笑了一下,對詹姆斯和莉莉招了招手。

  「你們去就行了,兩位主席大人,」她點了點自己的級長徽章,靠在西裡斯身上,「我和他說。」

  詹姆斯點了點頭,捏了下莉莉的手。她一臉妥協地和詹姆斯一起走向通往校長室的樓梯。奧菲莉亞抓住西裡斯搭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撓了兩下。他笑了兩聲鬆開手臂,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知道我對這些事情真的毫無興趣,」剛踏進有求必應室,奧菲莉亞就歎了口氣,「這幾年的局勢我也看在眼裡,但我父母很安全——爸爸會保護好媽媽的,他們已經去加拿大了。」

  她看著關好門坐到她身邊的西裡斯。他一言不發的躺到她腿上,奧菲莉亞一隻手把玩著他的頭髮。西裡斯的頭髮又軟又蓬鬆,烏黑得發亮,她一直很喜歡他的頭髮,但此時此刻她卻無心再欣賞他的一頭黑髮。

  「詹姆斯和莉莉邀請我加入你們——我拒絕了。」她輕輕推了推西裡斯的肩膀。他動了動身體仰躺,灰色的眼睛看著她真誠的雙眼。

  「我知道。」

  他的聲音沙啞,僵硬地笑了笑。奧菲莉亞抬起眼把手收回身側,抿了抿唇。

  「我知道,我是說,我聽到了你之前在火車上說過的想法,」西裡斯看著躲過他視線的奧菲莉亞,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想留在這兒,也知道你從來沒有過參與進這場戰爭的打算,莉亞。」

  他頓了頓,仔細斟酌著用詞。

  「你很強,我也見過你的決鬥水準。但我也明白,不是因為你魔法水準高就必須要加入鳳凰社出生入死。我以前想過很多方法,想無論如何都要勸你加入鳳凰社,其實我現在想,如果我開口,你也許不會拒絕我。」

  奧菲莉亞再一次抿唇。西裡斯坐起身,摟著她的肩靠到他身上。

  「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快樂地按著自己的想法過,」他把頭抵上她的,「我綁不住你的,也不想把你困在你不喜歡的地方。其實我們能夠揮霍的時間那麼少,如果不是因為我心裡燃起的信念——你知道是什麼——我也不願意待在這個鬼地方。哪個剛畢業的年輕人不想出去看看世界呢?」

  奧菲莉亞揚起臉,西裡斯眼睛裡似堅定似無奈。他低下頭吻了吻她,把她頰邊的頭髮縷到耳後。

  「去做你想做的,帶著我那份一起。不會太久的,鄧布利多很快就能帶領鳳凰社打贏那群食死徒,等戰爭結束,我就去接你回家。」

  奧菲莉亞眨了眨眼,逼走了湧上眼眶的淚意。她垂下頭埋進他懷裡,心中既甜蜜又忐忑。

  這張戰爭要延續多久,誰都預料不到。她會錯過他多久的人生?她想像了一下西裡斯受傷時她卻一無所知的情形,彷徨得不像是自己。她被西裡斯緊緊抱住,他歎息著吻她的發旋。奧菲莉亞閉上眼,想要把她的猶豫都扔出腦海。

  *

  困擾了七年級一整年的N.E.W.T考試一眨眼就過去了,最後一天清晨,奧菲莉亞和兩個朋友最後一次仔細地檢查了整間房間。她們在這裡一起生活了七年,從陌生到熟悉,她們一起經歷了太多歡聲笑語。即使她們早就約好畢了業也要一直保持聯繫,在這離別的日子裡,三個姑娘還是紅了眼眶。

  奧菲莉亞提著行李走出寢室,最後一次走進拉文克勞休息室。她的目光掃過休息室裡柔軟的扶手椅、拉文克勞女士的雕像和那座拉文克勞內部的圖書館,想要把一個場景牢牢刻在腦海裡。

  其實哪需要她多看呢?她在這裡七年,休息室的每一寸都無比熟悉,她甚至能閉著眼睛找到自己放進圖書館的那本古代魔文筆記——在考試結束後,她就按照拉文克勞的習慣把自己最擅長科目相關的一本書或筆記放進這裡,留給之後無數的拉文克勞學生。

  她吸了吸鼻子,率先走出了休息室。大門外,掠奪者四人和莉莉·伊萬斯已經站在那裡等她。奧菲莉亞微笑起來,她撲進西裡斯懷裡,無視掉詹姆斯的怪叫。萊克莉絲跟在她身後出來,看到這一幕,她高興地和他們打招呼,埃莉諾和科恩手拉著手從她身後鑽出來,後面還跟著赫爾墨斯。

  「走吧,走吧,」埃莉諾煞風景地把她和西裡斯拉開。她推著奧菲莉亞向前走了兩步,回過頭對他們招手,「都幹什麼呢?我們以後也會經常見面的。」

  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餐廳走去。在不遠處的霍格莫德,霍格華茲特快已經停在那裡,等待著學生們用歡聲笑語填滿它。奧菲莉亞一步一步走過這條無比熟悉的路,她的右邊是西裡斯,左邊是萊克莉絲。她看著腳下城堡地板熟悉的紋路,開始期待未來的日子。


第7章 07

  還沒等成績單寄到家,奧菲莉亞就被萊克莉絲拐出去玩了。西裡斯暗自把頭號情敵和萊克莉絲·萊斯特劃上了等號,但他本來就沒有指望莉亞真的會在英國多留一陣子。

  好吧,也許原本是有過這種幻想,但在她倆一聲不吭就通過格林格拉斯家的門鑰匙跑出國以後,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加現實一點。

  萊克莉絲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說父母去國外躲一躲,奧菲莉亞幫忙聯繫了自家爸媽,兩家長輩一起去了加拿大。萊克莉絲抹了抹眼睛,不等奧菲莉亞反應過來就帶著她去了法國。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慶祝畢業!」

  她們在歐洲大陸瘋玩了兩周,哄著赫爾墨斯換上麻瓜衣服一起去乘麻瓜火車——赫爾墨斯被竄說著去買票,她倆捂著嘴笑得直不起腰。他們總是在傍晚幻影移形回法國,有時候經過塞納河,就施個忽略咒互相潑水玩,最後全身濕透地啟動門鑰匙,格林格拉斯的家養小精靈在客廳看著他們尖叫。

  當霍格華茲的信使撲棱棱飛進莊園時,赫爾墨斯正饒有興致地舉著畫筆在畫布上亂塗,他很不習慣這種握筆方式,下筆總是重重地把顏料點在畫布上。三隻貓頭鷹飛越英吉利海峽後蔫了吧唧的,第一隻一頭撞上了他未幹的畫布,第二隻暈頭轉向地紮在第一隻貓頭鷹的翅膀上。兩隻貓頭鷹都發出了痛苦的咕咕聲,第三只貓頭鷹晃了一下,啪嘰掉在他的調色板上,五顏六色的濺了他一身。

  「梅林啊!」赫爾墨斯好笑地捏起那只色彩斑斕的貓頭鷹。奧菲莉亞正捧著半隻冰西瓜挖得不亦樂乎,聽到貓頭鷹叫聲連忙走進赫爾墨斯的會客室,她看著狼狽的表弟一邊咽下嘴裡的西瓜一邊捧腹大笑,堪堪躲過赫爾墨斯沒好氣扔過去的貓頭鷹。她喊著萊克莉絲一起進去,三個人憋著笑一臉虔誠地解下貓頭鷹爪子上的成績單。奧菲莉亞深呼吸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莉亞,你一定做得很好,就算做的不好也沒關係。

  「別緊張啊,反正我們都是自由職業者,不需要成績單的。」萊克莉絲說著還點點頭,但從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來看,她其實非常緊張。

  三個人一起劃開信封,奧菲莉亞並不意外地發現自己除了草藥和變形術兩門是E以外,其餘七門課都拿到了O。她輕快地卷起成績單,看了看同樣放鬆下來的兩個朋友,高興的笑了。

  *

  成績單到達後第二天,他們三人又收到了埃莉諾和科恩合寄來的結婚請柬。

  「他們動作也太快了吧……?」萊克莉絲目瞪口呆地看著掉出信封的三封請柬,上面赫然寫著8月10日,「不是,他們才在一起多久?」

  「快兩年了,莉絲,」赫爾墨斯翻了個白眼,「總算聽到一件喜事,到時候我可得去把科恩那傢伙灌得神志不清。」他收起請柬放進抽屜,又在檯曆上記了一筆。

  萊克莉絲跑到赫爾墨斯的小書房重新看起她的變形術,奧菲莉亞則回自己的客房收好請柬。她闔上門拆開西裡斯寄來的信,熟悉的字跡在她眼前展開。

  *

  親愛的莉亞:

  好久不見。法國怎麼樣?玩的開心嗎?上周我和詹姆還有莉莉一起去找了鄧布利多,他同意我們加入鳳凰社,還問起你。詹姆笑得福克斯都把頭埋進翅膀了,鄧布利多聽到你去法國玩了還贊同地點了點頭,我猜他也沒指望過你們幾個學術狂會留在這裡。

  你收到成績單了嗎?我猜霍格華茲的貓頭鷹應該被累的夠嗆。今天早飯的時候我和詹姆收到了成績,我的還不錯——五個O一個E,那是魔藥,我猜是最後攪拌速度太快了。我知道你的應該也很不錯,除了草藥和變形術?說真的,你應該多花點時間在變形術上,那挺重要的。

  你收到科恩·布特和埃莉諾·凡思的請柬了嗎?我和詹姆收到他們邀請的時候實在是受寵若驚,你知道,我們和他們倆其實完全不熟,這是沾了你的光?詹姆看到結婚兩個字就兩眼放光,然後纏著我講了上午「該怎麼和莉莉求婚」,要我說,他就是想太多,我估計即使他用月光草編個戒指莉莉都會同意——他們倆從交往到現在就一直散發著已婚夫婦的氣息。

  當然,我不是抱怨,真的沒有,我只是有些感慨,有的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想,為什麼沒有把你留在身邊呢?但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所以你就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我也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你擔心,省得你急急匆匆趕回來,萬一你出什麼事,我可能會發瘋。

  開玩笑。鳳凰社和食死徒現在還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混戰,但狹路相逢的次數已經直線上升,弗蘭克和愛麗絲他們還擊敗了伏地魔一次,我聽到這個消息時高興得好像我已經親自打敗了他一樣——話說回來,弗蘭克和愛麗絲是一對傲羅夫婦,我只是說說,你別太在意。

  就寫到這裡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猜你現在還比較閑,記得儘快給我回信。

  我想你了。

  愛你的,

  西裡斯

  Ps.好吧,我不得不承認,萬一你出事我真的會發瘋的。保護好自己,愛你。

  *

  奧菲莉亞看著他字裡行間的抱怨笑了起來,她抽出一張羊皮紙準備回信,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她鑽進赫爾墨斯的書房跟他和莉絲說了一聲,就直接通過門鑰匙回了英國。西裡斯·布萊克暫時還住在詹姆斯家裡,她幻影移形到高錐克山谷,掏出信封看了看,點了點魔杖:

  「給我指路。」

  一條銀線從她腳下向前奔去,她慢吞吞地向著目的地邁開步子。詹姆斯家裡傳來莉莉的笑聲,奧菲莉亞挑了挑眉,毫不猶豫地指揮著一小塊石頭砸破了波特家的一扇窗。

  「我靠!誰啊?」

  詹姆斯·波特的嗓音從窗口傳出,他小心地趴在窗沿舉著魔杖看著窗外,奧菲莉亞再次挑眉,趕著另一顆小石子直接磕到他亂蓬蓬的腦袋上。

  「嗷!」

  詹姆斯揉著頭髮叫了一聲。西裡斯突然笑了起來,他一臉惋惜地拍了拍詹姆的肩(「你真傻,尖頭叉子」),然後毫不猶豫地打開門。奧菲莉亞得意地揮了揮魔杖,詹姆斯還嘀嘀咕咕著揉著腦門,莉莉走到門口,就看到西裡斯·布萊克彎下腰抱住來人。

  哦,她知道了。莉莉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詹姆的手臂。詹姆斯一臉不服地看著黏在西裡斯身上的奧菲莉亞,揮著魔杖怪叫:

  「這是我家!」

  奧菲莉亞歪頭對他眨眨眼,然後莉莉也興奮地抱了抱她,詹姆斯一個人在一邊翻白眼:「嘿!你們怎麼都不管我!看我頭上的包!嗷!」

  「不如我也給你來一下,湊齊你那對鹿角。」西裡斯笑嘻嘻地抽出魔杖,莉莉笑著拍手,然後推著他們上樓:「你們上去吧,別理他抽風。」

  *

  奧菲莉亞跟著西裡斯走進他在詹姆家的房間,他癱倒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示意奧菲莉亞過去。奧菲莉亞躺到他左邊,西裡斯側身摟住她,吻她的眼睛。

  「怎麼回來了?」

  奧菲莉亞好笑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封信,眯著眼看著西裡斯傻笑,她湊上去吻他。

  「想你了。」

  兩個人在房間仔細地聊了聊畢業以後的這兩周,尤其是西裡斯,他細細說了鳳凰社的一些細節。奧菲莉亞認真的聽著,末了還是不放心:

  「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吧。」

  西裡斯掰過她的腦袋認真地看著她,奧菲莉亞不解地對上他的眼睛。

  「你還是先出去走走,等過個一年半載再考慮這件事也不遲,否則你即使在這兒也總要惦記著你的北歐,反而更不安全。」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西裡斯忍不住把她按在身下吻她,奧菲莉亞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西裡斯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遊走,奧菲莉亞嚶嚀了兩聲,他的手從她的襯衣底下鑽進去,冰涼的手指劃過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上。就在兩個人意亂情迷的時候,門上傳了幾聲重重的敲擊聲,詹姆斯沒好氣地扯著嗓子:「莉莉讓我喊你們吃飯,你們可以待會兒再你儂我儂。」

  西裡斯僵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撐起身子。奧菲莉亞原本朦朧的眼神一瞬間清醒過來,她紅著臉抓住西裡斯那只伸進她衣服的手就往外拉,然後坐起來理好衣服和頭髮,看都不好意思看西裡斯一眼。

  「討厭的尖頭叉子。」西裡斯嘟囔著抓了抓劉海,扣著奧菲莉亞的肩膀就往他胸前帶,「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容易害羞?」

  奧菲莉亞對他在說什麼心知肚明,她哼唧了幾聲頭也不回地下樓。莉莉正端著盤子走進餐廳,奧菲莉亞看著她對詹姆斯瞪起眼睛,詹姆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心裡感覺暖洋洋的。

  *

  在西裡斯不舍又堅定的勸說下,奧菲莉亞還是踏上了她的研究之旅。她回格林格拉斯家理好東西向赫爾墨斯告辭,萊克莉絲已經先一步去遊歷了,只留下了簡短的字條。接下去的半年,除了八月初在埃莉諾婚禮的相聚以外,他們都各自開展旅程,偶爾通信交流自己的發現。

  奧菲莉亞從丹麥出發,在哥本哈根著名的美人魚銅像下找到了第一份驚喜:花崗石底端用複雜的魔紋圖案隱藏著一個入口,她輕鬆地解開走了下去,哥本哈根著名的如尼文研究室就坐落在水下,一份份古代的手稿漂浮在室內的長桌上。研究室的現任負責人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德國人,畢業於德姆斯特朗。奧菲莉亞在那裡停留了四個月,才抱著一遝新的筆記繼續北上。

  1979年悄然而至,英國正籠罩在伏地魔帶來的恐慌之中,而歐洲大陸依舊平靜祥和。奧菲莉亞在挪威和瑞典的歷史古跡停留許久,在夏天時和邊尋找德魯伊歷史遺跡邊旅行到芬蘭的萊克莉絲不期而遇。她們結伴走過芬蘭的每一處,最後因為莉莉和詹姆的請帖停下了腳步,奧菲莉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一年都要過去了。

  再一次踏上英國的土地,奧菲莉亞有些不太習慣。看慣了北歐的清淨,回到這片飽受戰爭迫害的故土,奧菲莉亞心中突然有些忐忑。她們從國王十字車站幻影移形到對角巷,準備先去一次古靈閣,結果被埋伏在對角巷的食死徒逮住了。

  奧菲莉亞看著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人,利索地發出咒語抵擋他們的攻擊,她後退一步躲過一道紅光,一個有些瘋狂的女聲尖利地諷刺起來:

  「我還以為是誰,這不是我親愛的堂弟的渣滓小女朋友嗎?還有一個泥巴種!阿瓦達索命!」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奧菲莉亞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被另一個食死徒逼近麗痕書店旁的小巷。她反手一個四分五裂沖著那個食死徒門面撞去,電光石火間,她餘光瞥見一張並不陌生的臉。

  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慌張地拾起面具重新帶好,就把她扔在那個角落幻影移形了,萊克莉絲被三、四個食死徒圍著,奧菲莉亞用昏迷咒放倒了準備從背後攻擊她的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冷笑了一下。

  「看來那個混血種不像別人說的那樣中用。」

  但她卻是由著另兩個食死徒對付萊克莉絲,親自揮魔杖開始攻擊奧菲莉亞。四周突然響起一片幻影移形的聲音,鳳凰社終於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莉亞?」西裡斯剛到對角巷就看到幾乎幾個世紀沒見、正和貝拉特裡克斯打得不分上下的女朋友。奧菲莉亞點了點頭,一道道不同顏色的魔咒直沖著貝拉特裡克斯的臉過去。西裡斯敏感地發現她似乎並不忌諱使用黑魔法,一邊慶倖她無心戀戰,一邊擔心穆迪待會兒要吼她了。

  貝拉特裡克斯一個神鋒無影就向他劈過來(「家族的敗類!」),奧菲莉亞毫不猶豫地回敬她一個索命咒。西裡斯看著那道綠光,突然覺得背脊有些發涼。很快幾個食死徒在鳳凰社和傲羅的夾擊下紛紛逃走。奧菲莉亞慌慌張張地去撫被甩到牆上趴在地上的萊克莉絲,穆迪拄著拐杖用他粗粗的嗓子喊她們: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們剛從芬蘭回來,準備參加詹姆和莉莉婚禮的,阿拉斯托。」西裡斯走上前幫著奧菲莉亞一起扶起萊克莉絲·萊斯特,然後拍了拍奧菲莉亞腦袋,「喏,我女朋友。」

  阿拉斯托·穆迪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拄著拐杖就幻影移形,弗蘭克·隆巴頓和愛德格·博恩思走上給萊克莉絲簡單治療了一下,然後帶著她回鳳凰社總部。等街上只剩下他們二人時,西裡斯驚魂未定地抱住奧菲莉亞。

  「回來怎麼不說一聲?你嚇了我一跳。」

  他有些後怕。奧菲莉亞雖然戰鬥能力不弱,但她從來沒有真正參加過戰鬥——黑魔法防禦課上的決鬥課程都只是走個形式——而貝拉特裡克斯是個瘋子,生平第二大愛好就是用鑽心咒和索命咒,順便一提,第一大愛好就是跪在伏地魔腳邊吻他髒兮兮的袍子。他摸過幾個最容易受傷的地方,發現她完好無損,終於放下心。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奧菲莉亞拱了拱他,「怎麼樣,我的索命咒怎麼樣?」

  她抬起頭高興地問他,眼睛亮晶晶的。西裡斯失笑,他揉揉她的劉海,輕巧地抱起她。

  「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再說,他們估計會好好盤問你一番。」

  他們幻影移形在鳳凰社總部,萊克莉絲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上講述著事情經過,聽到腳步聲,所有人都看向門口。奧菲莉亞驚訝地發現鄧布利多也在場,他慈愛地笑著招呼他們過去。莉莉拉著她坐到她旁邊,西裡斯走到詹姆旁邊倒在沙發上,萊克莉絲講完了她的遭遇,穆迪點了點頭,一隻魔眼轉向奧菲莉亞。

  「你呢?」

  「我碰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

  話音剛落,詹姆斯他們都坐直了身體。

  「我覺得有點奇怪,他用神鋒無影把我逼到巷口,但直到我打掉他的面具他都沒用索命咒,」奧菲莉亞靠在沙發背上,「他幻影移形走了沒幾分鐘,你們就來了。」

  鄧布利多微笑了一下,穆迪則是再一次用鼻子噴了口氣。

  「我是說你用的魔咒,」他用拐杖重重捶地,「黑魔法是不是?」

  「我也用的黑魔法啊,有什麼問題嗎?」萊克莉絲也靠在沙發背上,「不研究白不研究,學會了不用白不用啊。」

  奧菲莉亞和萊克莉絲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幾年前埃莉諾提出黑魔法課題的時候她們都沒有避諱,沒想到有朝一日真的用上了。

  「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別擔心了,阿拉斯托,」西裡斯伸直了腿,「那個索命咒估計得把貝拉嚇一跳,出乎意料嘛。」

  穆迪翻了翻眼睛不再說話,鄧布利多這次卻是開了口:「不過還是要少用,萊克莉絲、奧菲莉亞。黑魔法會蠶食我們的心志。」

作者有話要說:

  擦邊球預警...

  感覺這章的男主可以走上OOC界的巔峰……

  說好的七章完結呢??????心累


第8章 08

  詹姆和莉莉的婚禮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金燦燦的陽光讓奧菲莉亞錯以為是在法國。蛋糕、氣球、鮮花,她看著這些美好的場景,不由自主地開始期待食死徒被打敗的那天。

  希望那不會太遠了。

  婚禮結束後,奧菲莉亞和萊克莉絲再次整理行裝出發,萊克莉絲通過門鑰匙去了愛爾蘭,奧菲莉亞走飛路網踏上冰島。但沒過幾周,她就收到了赫爾墨斯的消息,讓她回鳳凰社一次。

  奧菲莉亞詫異地撒下一把飛路粉,鳳凰社總部裡坐著神情凝重的鄧布利多、波特夫婦、西裡斯和赫爾墨斯。她一出現,鄧布利多就讓她去看一個東西,西裡斯的眉頭緊鎖著,疲憊地對她笑。她坐到他身邊,眼前是一個印著斯萊特林蛇形標記的掛墜盒,做工精緻但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一個壞消息,雷古勒斯·布萊克犧牲了,」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放在嘴邊,「但他的小精靈給格林格拉斯先生送了些消息。」

  鄧布利多用魔杖挑起掛墜盒,轉向奧菲莉亞:

  「這是伏地魔的魂器。」

  魂器?

  奧菲莉亞在腦海裡搜索著這種魔法物品,但她知道的資訊實在不多。她疑惑地看了眼赫爾墨斯。

  「黑魔法並不是我的領域……校長,就我所知,艾拉更瞭解它。埃莉諾·布特。」

  「布特夫人嗎?她現在不太方便,但是她告訴我比起萊斯特小姐,你對黑魔法更瞭解一些。」鄧布利多放下魔杖。

  「我只知道魂器是藏有靈魂碎片的物體,需要通過殺戮和複雜的黑魔法才能製成,歷史上曾經做過魂器的黑巫師最終都失敗了,」她用魔杖把掛墜盒移到眼前,「因為物品本身不夠承擔靈魂碎片的黑暗氣息……但這是妖精製品,伏地魔的黑魔法很成功。」

  「是的,」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她,「你還知道更多嗎?」

  奧菲莉亞抿了抿唇,西裡斯已經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她把掛墜盒放回桌子中央,垂下眼。

  「要摧毀它,我只知道兩種方法。厲火或是蛇怪的毒液。」

  「但是蛇怪很久以前就消失在人們的認知中了,厲火太難以操控,」赫爾墨斯輕聲補充。詹姆和莉莉憂心忡忡地對視一眼,不明所以地看著鄧布利多。

  「是的。我聯繫了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沒有蛇毒的收藏,但是關於厲火我有一個想法,」鄧布利多的聲音依舊溫和,西裡斯卻突然加大了握著她手的力度。奧菲莉亞吃痛地抽了口氣,西裡斯卻置若罔聞,他只是呆呆地垂著睫毛。

  「如果能有一種強大、古老的符咒……」

  鄧布利多欲言又止,他看向西裡斯和奧菲莉亞。

  「我提前和西裡斯說了一次,他表示了強烈的抗議,」鄧布利多苦笑了一下,「我能夠理解,這非常艱難,並且一旦被伏地魔那裡發現,你會非常危險。」

  奧菲莉亞眨了眨眼睛,捏了西裡斯一下。他重重地出了口氣,一臉擔憂地拉著她的手臂。

  「讓我們商量一下吧,鄧布利多。」西裡斯站起身,語氣硬邦邦的。莉莉憂慮地看著奧菲莉亞尾隨西裡斯離開,赫爾墨斯歎了口氣。

  「我跟奧斯本提出過這個設想,」他的手指敲擊著桌面,「奧斯本·帕金森,古代魔文水準和莉亞不相上下。他說,他從未聽說過有任何外物能夠控制住厲火。」

  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裡似乎是濃郁的愧疚,但當他重新戴上眼鏡時,又恢復了清明。

  「讓他們決定吧,」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起身,「我先回學校了,你們也注意安全,這件事,」他挑起掛墜盒收進口袋,「不要再和別人提及了。」

  赫爾墨斯點了點頭,剩下的三個人目送鄧布利多離開,空氣中彌漫著沉重。

  「我猜大腳板這次不太會讓步,」詹姆斯推了推眼鏡,「雷古勒斯剛死……就讓奧菲莉亞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他就是不想她有事才極力鼓勵她出去遊歷。」

  「但你們都知道莉亞對古代魔文的熱衷程度,」莉莉見赫爾墨斯點了點頭,「她很可能會主動去做,而且是奮不顧身。」

  *

  西裡斯帶著奧菲莉亞隨從顯形到他在倫敦的房子裡。客廳裡有些雜亂無章,書本隨意地擱在屋子的各個地方。西裡斯鎖上門就把奧菲莉亞按在門板上,他的吻熱烈又急促地落在她唇上,奧菲莉亞緊緊抓著他胸前的布料仰著頭回應他。她的心在狂跳,腦子暈乎乎地,這個漫長的吻似乎抽幹了她胸腔中所有的氧氣,直到她快要窒息西裡斯才放開她。他的手指摩擦著她微微有些紅腫的唇,奧菲莉亞能看見他臉上的焦躁和擔憂。

  她張開嘴含住他的手指,西裡斯抬起眼睛看她,她用舌尖劃過他的指腹。西裡斯的眼睛有些變深,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然後再次低頭覆上她的唇,輕柔的輾轉在她的唇瓣,然後順著她的下顎往下,細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奧菲莉亞無力地靠在門上,閉著眼睛任憑他抱起她上樓。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胸口,西裡斯的動作一直很溫柔,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片落葉,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卷起她的身體,她飄零在浪花上,尖叫哽在喉頭。

  直到天完全暗下來、奧菲莉亞感覺自己快要餓死在床上以後,她才推了推閉著眼睛抱著她的西裡斯。他睜眼的動作緩慢,一雙灰眼裡滿是滿足和無奈。西裡斯親了親她的額頭坐起身,裹了件袍子就下樓去廚房。奧菲莉亞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才慢吞吞地撿起衣服穿好。

  坐到餐桌邊時,窗外飛進一隻貓頭鷹。許久沒見的埃莉諾在心裡洋洋灑灑地寫了她初為人母的喜悅和不安,奧菲莉亞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她已經懷孕35周了,科恩聯繫了聖芒戈的婦產科醫師,隨時準備著在家中生產。她興奮地尖叫,西裡斯從廚房探出頭,他親愛的莉亞像只蝴蝶一樣飄進客廳又沖回來,拿筆蘸了蘸墨水就開始飛速地寫信。

  等他端著兩盤麵條坐到她對面時,奧菲莉亞已經在給信封戳封蠟了。她目送貓頭鷹遠去,用叉子挑起麵條,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

  「艾拉要生了,我居然才知道!我剛告訴她要讓我做她第一個孩子的教母,」她呼嚕一聲把麵條吸進嘴裡,西裡斯伸出手抹掉她嘴角的醬汁,「五周,我就在這兒等著了,順便琢磨一下鄧布利多那個事。」

  她叉起第二坨麵條:「我先說,我不做飯,也不洗碗,只管吃、睡、做研究,所以你最好不要受傷了,照顧人可麻煩了,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幹的,」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西裡斯一口麵條噎在喉嚨口,「你什麼時候收拾一下房子?太亂了,我做研究的時候會全部扔光的,太打擾思路了。」

  西裡斯放下叉子,一隻手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她。

  「親愛的,你還沒嫁給我呢,就已經很有女主人風範了呀。」

  奧菲莉亞噎了一下,紅著臉小聲地反問他:「你不接受呀,其實我也是可以幫你做很多的啦,」她摸了摸鼻子,不小心把叉子上的麵醬蹭到了臉頰,「不過飯我不做的哦……」

  「噗,」西裡斯看著她羞惱的臉,「我知道,你做的飯不能吃。沒關係,我們可以去尖頭叉子那裡蹭飯。」

  西裡斯把椅子搬到她身邊,他抬手輕輕抹掉她不小心蹭到臉上的醬汁。奧菲莉亞的眼睛四處亂飄,就是不看他。西裡斯笑了笑捧起她的臉,聲音低柔:

  「沒關係,反正其實也多少事,你可以隨便處置這裡的任何東西,你不想做的就交給我,」他抵著她的額頭,微長的劉海掃過眼睫,奧菲莉亞眨了眨眼,吹了口氣把劉海吹開,西裡斯低低的笑,「這是我家,也是你家,莉亞,做我們這個小家的女主人吧。」

  *

  接下去的日子反反復複卻也不失趣味,西裡斯在外面為鳳凰社工作時,她就待在家裡研究符咒。厲火是一種非常高深的黑魔法,要釋放出真正的厲火需要莫大的決心、強大的魔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奧菲莉亞追根溯源地學完了這種魔鬼般的火焰,還抽空去參加了卡莉娜的受洗——卡莉娜·布特,艾拉和科恩的大女兒,她的寶貝教女。鳳凰社接連傳來愛麗絲·隆巴頓和莉莉懷孕的消息,奧菲莉亞覺得西裡斯一下次又忙了起來,他替詹姆完成了不少可以由他代替的工作,讓詹姆能有更多時間陪陪懷孕初期的莉莉。

  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知道一個語言橫空出世,想要引著厄運降臨到隆巴頓和波特兩家尚未出生的孩子上,湊巧的是奧菲莉亞的研究有了實質性的突破——她發現了一個非常古老的魔紋,能夠將一些火焰控制在魔紋範圍之內——手稿上對於火焰的描述非常含糊,奧菲莉亞判斷那很可能不是普通火焰——但麻煩的是需要加入獨角獸的血。

  她捧著自己的成果找到了鄧布利多,老校長摘下眼鏡思考了很久,才開口提問:

  「你認為有多少成功率?」

  奧菲莉亞咬了咬下唇。

  「我……我不確定,在我閱讀過的所有文字記載中,從來沒有人使用過這個魔紋,我只是通過它的紋路、特性和那些文字描述——不盡詳細的,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但我仔細研究了厲火,它包含一些即使在黑魔法中也很生僻的特性,那些特性中有很多與這個魔紋相克。」

  「這個魔紋對大的問題不在於真實性和成功率,而是它需要獨角獸的獻祭才能夠啟動,發揮符咒的效力。據我所知,讓獨角獸主動獻出自己的血——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也鳳毛麟角。」

  鄧布利多沉吟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謝你,奧菲莉亞,」鄧布利多放下她的筆記,「我想我的朋友可能會有點辦法,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西裡斯還是很不滿意嗎?」

  奧菲莉亞用手指卷了卷髮梢。

  「沒有了,校長,您不用擔心這點,」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卷系著紅色緞帶的羊皮紙,「還有一件事,嗯……」

  奧菲莉亞抿了抿唇,忍不住開心地笑了。

  「我們打算結婚啦,如果您能百忙之中來參加的話,我和西裡斯都會很高興的。」

  鄧布利多真正舒展開眉頭笑了。

  「年輕真好啊,」他接過請柬,欣慰地點頭,「看來鳳凰社要迎來朝氣蓬勃的下一代嘍。」

  *

  西裡斯和奧菲莉亞的婚禮定在了初春,萊克莉絲被她匆匆叫回來當伴娘。莉莉和愛麗絲都已經懷孕六個月,詹姆斯和弗蘭克全程都小心翼翼的扶著夫人,讓她們哭笑不得。萊姆斯挑起了伴郎的重擔,他臉上掛著慈祥又奇怪的微笑看著西裡斯和奧菲莉亞交換魔杖、完成誓約,西裡斯忍不住要想自己這位好友是不是吃錯了藥。

  「終於,終於,之前在學校的時候還以為永遠都看不到這一天了。」

  等他們幾個坐下來開始吃飯,萊姆斯激動地端起酒杯。詹姆斯笑嘻嘻地和他碰杯,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啊是啊,」萊克莉絲和埃莉諾對視了一眼,碰了碰身旁新娘的手臂,「說好的不合適呢?」

  「哦……」奧菲莉亞摸了摸鼻子,西裡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說實話,我四年級的時候就覺得西裡斯喜歡莉亞,艾拉也是,但你跟我們也不熟,我就想還是你自己加油吧,」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好朋友挑起眉毛,「別這樣呀,你那個時候應該還不喜歡他吧?」

  西裡斯噎了一下,埃莉諾哈哈笑出聲。

  「還不止呢,關鍵是他們。」她抬了抬下巴,彼得吃吃地笑起來,萊姆斯看著拼命忍著笑不能把沙拉噴出來的詹姆斯聳了聳肩。

  「嗯,我們也早就知道了,」他輕飄飄地看著瞪起眼睛的西裡斯,「說實話我們一直以為你喜歡他的,」他對奧菲莉亞笑了笑,「不過我們不約而同地覺得讓大腳板太得意洋洋……總之,給了他不少苦頭吃。」

  「上次在霍格莫德的時候我還和莉莉說了,」萊克莉絲執起餐刀,「你不會怪我吧?反正是你說結束的。」

  西裡斯瞪起眼睛看著桌子上笑倒一片,奧菲莉亞靠在笑得一抽一抽的萊克莉絲肩上眨著眼睛看他。鄧布利多坐在長桌的一頭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蛋糕,他對著新娘俏皮地眨眼,奧菲莉亞也跟著笑倒在桌子上。

  *

  雖然過程是艱辛的,但結局卻甜蜜無比,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西裡斯成功給奧菲莉亞改了姓後不久,鄧布利多的老朋友就成功地幫忙銷毀了掛墜盒,這讓伏地魔發了好大一通火,但又不能跟任何人提。

  這是他最深的秘密,最驕傲的黑魔法作品,居然被鄧布利多發現了!

  震怒的伏地魔惡狠狠地給了正在他面前彙報工作的貝拉特裡克斯、盧修斯·瑪律福和斯內普好幾個鑽心剜骨把他們趕了出去,斯內普惴惴不安地回到蜘蛛尾巷,猶豫著要不要儘快把偷聽到的預言告訴已經陷入瘋狂的黑魔王,但他還沒等到一個私下彙報的機會,莉莉的預產期就飄到了他耳邊。

  七月末?七月末!

  斯內普當即就歇了轉告預言的心思,伏地魔仍然沉浸在憤怒中,對此一無所知。沒過幾天,斯內普就主動找到鄧布利多,用自己的忠誠換來了鄧布利多的保證:保證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那個預言。在身為間諜的斯內普的幫助下,鄧布利多很快就理清了伏地魔魂器的線索。

  鳳凰社的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地呱呱墜地,食死徒內部卻因為人員傷亡慘重和聯姻選擇的急劇減少而愈發低迷,戰況重新陷入膠著,鳳凰社內部,幾個優秀的年輕人按照鄧布利多給的線索開始尋找伏地魔的魂器。魔法部也經歷了更新換代,新上任的傲羅辦公室主任魯弗斯·斯克林傑調動了大量傲羅和鳳凰社聯手追捕食死徒,終於在莉莉懷上第二胎、珀拉芮絲·布萊克——西裡斯和奧菲莉亞的女兒——學會說話後把存活的食死徒都投進了阿茲卡班。

  在一個寧靜的午夜,鄧布利多一個人潛入了伏地魔暫居的城堡將他擊敗。沒有第三個人目睹那一場激烈的對決,也沒有第二個人明白鄧布利多在這場戰鬥中恍悟了什麼。伏地魔被消滅的消息席捲了英國魔法界,所有英國巫師都陷入了狂歡,也就少有人注意到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從紐蒙迦德離開的消息,直到他當上了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巫師界才逐漸歸於平靜。

  萊克莉絲也終於穿上了婚紗,她在美國遇見了她的另一半,卡莉娜和珀拉芮絲做了她的花童,布特、布萊克、格林格拉斯三家人天還沒亮就趕著去了美國。太陽冉冉升起,給嫩綠的草坪蒙上一層金紗,奧菲莉亞看著最好的朋友和她的男友——現在是丈夫了——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下擁吻,笑著對上西裡斯的眼。

  「好浪漫啊,」她靠在丈夫肩上,「我也想要花瓣啊。」

  西裡斯笑著點點她的額頭,啄她的唇。

  「要不我們再結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猛拉進度條的最後一章。

  終於完結辣!!高興得想去蹦迪

  接下去準備更完短篇《一九四零》然後恢復距離和直播的更新~有興趣的旁友們可以戳一下我的專欄呀~喜歡的話記得收藏評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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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費菲的地雷~還有凜兮醬的營養液和地雷~親一下

  謝謝所有留評的讀者和默默看文的小天使們~

  我們下一篇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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