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醫生，妹控
飛機上窄小的過道上零星的站著幾個人，將包放在上面的置物櫃就坐下來，只有一個少女還站著。
少女金髮碧眼，膚色白皙，很常見的歐洲特徵，但沒有一個女孩有她那樣湖水般的眼眸，金色的髮絲吸引陽光在上面跳躍。
稚嫩、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這樣一個女孩子拖著隨身的小行李箱，仰頭看著上面的置物櫃，發愁怎麼把它放上去。
男人不由得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這孩子看上去太小了不是嗎？目測應該一米五四。坐在斜後面的那個棕發男人是她的同伴？大概是哥哥，單方面和妹妹鬧彆扭的哥哥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我來幫你。」
餘光掃到有人試圖起身幫她，男人從容而自然的走了過去，穩妥的把行李箱放在置物櫃上，垂下頭時正好望進她抬起的眼眸中。
真是漂亮的眼睛啊。
「感謝你的幫助。」少女眼眸一彎，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讓人心情大好。
男人的目光落在隨著少女的動作而微微晃動的呆毛，突然有了一種擼貓的衝動。
他到底是個自持冷靜的人，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同樣禮貌的回以一笑，將自己的行李放好後坐在少女身邊，安靜的等待和少女攀談的時機。
對方全神貫注的看平板的美食節目，一個教養良好的男人是不會在這時打擾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先開口了，「漫長的旅途讓您感到無聊了嗎？」
「……」
「只是直覺而已，總覺得您好像想找人說說話。」
「很准的直覺。」男人意味不明的說。
少女關上平板，凡事都往好的方向去想的她將這句話當成了稱讚，「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也很高興可以察覺別人的苦惱，這樣我就能幫的上忙，不，我不是說有苦惱是一件好事，我的意思是……」
「我想我可以明白，可愛的姑娘，」他慢條斯理的打斷她的話，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就是一個心理醫生。」
少女好奇的接了過去，輕聲念出來上面的名字，「漢尼拔·萊克特（hannibal·lecter）。」說完輕笑了一聲。
她純然的快樂不自覺的感染著他，他沒有多疑的思考那笑聲的含義，而是直接問出來：「這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不，並沒有，」少女揚了揚手中的名片，指腹間的厚繭讓漢尼拔的眉峰聚攏，她下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情回歸于輕鬆愉悅，「事實上，萊克特先生是第一個用這種大人的方式自我介紹的人，也給我一種已經長大的感覺，天知道我已經十八歲了，爸爸還有他的同事還把我當小孩子看。」
「我會好好珍惜這張名片的。」
少女用這句話做結尾，同時小心的將那張名片放進上衣口袋，看著這一幕的男人眼睛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你看上去真不像十八歲了。」他並不是指身高，而是她的氣質給人一種新生嬰兒般的純白無暇，沒有染上污垢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我有時也會煩惱不再變動的身高，」她笑了笑，「我是阿爾……」
「咳咳！」
重重的咳嗽聲掩蓋住她的話，少女抱歉的對他笑了笑，他寬容的表示沒有關係，少女這才探出頭去，垂落的鬢髮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漢尼拔放在大腿上的手。
「凱哥哥，生病了嗎？」
隔著過道坐在他們斜後方棕發青年面無表情的看過來，「只是嗓子幹。」
「這就是在候機室先後和十一位女士搭訕的後果了，」少女耿直的說，選擇性無視了青年黑成鍋底的臉色，「我這裡還有水。」
棕發青年木然的接過，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之後繼續和身邊的女士交談，而對方顯然聽到少女的話了，正在驚疑這個宛如古騎士的男人是不是個花心傢伙，卻馬上在他優雅的聲線中打消疑慮。
只存在於傳說之中，那位偉大的王的義兄——凱騎士，可是只憑藉一張嘴就可以砍掉巨人頭顱的男人呢。
少女直起身子，柔順的鬢髮離開他的手，他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惋惜，「你的哥哥？他看上去真是個有魅力的年輕人。」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凱哥哥只是學習那些浪漫的吟游詩人好吸引女性這件事……不，還是不要說了吧。
「我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aturia·pendragon），那是我的哥哥凱。」
漢尼拔安靜的看著她，「古英格蘭傳說中的亞瑟·潘德拉貢（arthur·pendragon）？」
「對，一樣的潘德拉貢，」阿爾托莉雅給予肯定的回答，「萊克特先生真是博學呢，很多人都並不知道這個姓氏的由來。」
「這個年齡段的學生都不是很關注那麼遙遠的歷史，亞瑟王的確是那個時代英國最有傳奇性的國王，但是五世紀……人類是很善於遺忘的生物。」
漢尼拔感慨的同時，凱和那個女士也已經交換了姓名，女士開玩笑般的問——下了飛機時間一長你不會就忘了我吧？
凱回答：「想要記住一個人無論過多久都不會淡忘。」
那個女士聽到了，笑彎了眼睛。
漢尼拔聽到了，阿爾托莉雅也聽到了。
「凱哥哥還是這麼會討女性開心。」
漢尼拔不置可否，談起了關於美食的話題，阿爾托莉雅對這個很感興趣，漢尼拔又是「專業的」，兩個人的交談非常愉快，倒是凱看的很不爽，差點沒把嗓子咳壞。
那個笨蛋不要隨便把名字告訴陌生人。
那個笨蛋和陌生人說的那麼歡做什麼？
那個笨蛋！
只許哥哥搭訕不許妹妹撩漢的凱騎士今天也差點把自己氣死。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飛機，凱以為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男人了，那兩個人也交換了聯繫方式。
「如果你還對西班牙料理感興趣，可以來我家，我一定會盡全力招待你。」他穿著得體的西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棕色的眼眸看著人的時候讓人從心底放鬆下來。
最起碼阿爾托莉雅很喜歡這樣溫和的人。
她在開口前被凱拉住手腕，往身後一塞，「你想吃？哪天我們和父親一起去，我知道有家店不錯的。」
阿爾托莉雅：「……」我記得你對美食不感興趣，還有你什麼時候叫他……父親了？
「在這個國家找一家西班牙料理店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吃到正宗卻不容易，」漢尼拔說起這個非常有自信，「我可以。」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亮了。
凱不忍直視的扭過頭。
然後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勾唇笑了笑，那是讓整個圓桌騎士都會瞪大眼睛驚訝的，嘟囔著說「原來凱騎士也會這樣笑啊那就多笑笑不要擺著一張嫌棄臉讓加雷斯卿討厭啊」這樣的話吧。
寵溺而溫柔的神色足以融化悲拗的寒冰。
還沒有約定好時間，一通電話就打進了阿爾托莉雅的手機，她說了一聲不好意思走開幾步接起了電話，凱擋住了漢尼拔注視她的視線。
漢尼拔以目光詢問。
「那傢伙的直覺很准。」
「潘德拉貢小姐嗎？的確，那份直覺連我都為之驚訝。」
「不足為奇，潘德拉貢家族祖傳的直感。」
「什麼？」漢尼拔沒有聽到凱小聲說的那一句，「可以再說一遍嗎？」
「我是說，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讓她察覺你的秘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人來人往的飛機站無限的模糊成為他們的背景。
「每個人都有秘密。」
良久，漢尼拔才說。
「區別就在於是否見得了光。」凱十分流暢的接上下一句。
這位騎士最出名不是武技，而是誰都管不了的壞嘴巴——阿爾托莉雅總是這麼無奈的說。她的義兄把所有彆扭的關懷都給了她，而一針見血的犀利都對準了別人。
「我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啊。」
緊張的空氣幾乎凝成實質，風被拉扯著讓人窒息，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的突然退讓而消失不見。
「當然。」
阿爾托莉雅回來的時候兩個男人都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漢尼拔很有風度的沒有多問，道別之後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怎麼了？這可不像你啊。」
「凱哥哥，我們可能要在外面住幾天了。」
*
維吉尼亞州，匡提科。
bau辦公處。
「是女朋友嗎？」德瑞克·摩根（derek man）拿著咖啡進來，正好看到資深側寫師放下手機輕鬆的表情。
「讓你失望了，是我資助的孩子。」
摩根聳了聳肩，沒有八卦不開心。午休時還埋首於一堆資料中的西裝男人抬起一張撲克臉，「他們兩個從英國回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希望他們在英國待的久一點。」資深側寫師傑森·吉迪恩（jason·gideon）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揉了揉額頭露出疲憊的模樣。
其他的側寫師都好奇的看過來，gideon是前輩更是他們的同伴，他們當然會關心他為什麼會苦惱。
「那兩個孩子是gideon十三年前資助的，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辦理收養手續，但是和親生的也沒有什麼區別。」知道這些事的亞倫·霍奇納解釋給同事聽。
他們每天都在和喪心病狂的精神病戰鬥，很少有時間談戀愛和異性相處，除了霍奇，其餘人都沒有成家，gideon當然也是。
現在某個連環殺手瞄上了bau的家人，霍奇的妻子已經被襲擊過了，幸而有驚無險，霍奇的妻子只是受了點驚嚇，現在兇手還沒有抓到，像gideon親生兒女一樣的兩個孩子從英國旅遊回來了。
第2章 廚師，騎士，教授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十八歲，目前還在維吉尼亞州episcopal high school（主教高中）讀書，性格開朗，人緣很好。」
「凱，二十五歲，維吉尼亞州里士滿一家俱樂部的高級擊劍教練，俱樂部的成員在國際錦標賽和奧運會上都取得過出色的成績，和他的訓練離不開關係，國家隊還發出過邀請，但被拒絕了。」
因為是同事的親人，霍奇這位行政主管並沒有冷冰冰的複述材料，而是以一種介紹的態度使他的其他同事瞭解這兩個孩子。
緊接著就是斯賓塞·瑞德（spencer·reid）專業性的科普：「主教高中成立于1839年，全寄宿學校，採取小班制教育制度，今年的sat平均分為1950，在全美排第二十三……」
「酷，」摩根誇張的打斷他，「將來又會出一個頂尖大學的高材生，哈佛？斯坦福？」
「事實上阿爾托莉雅申請這所高中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離家近，方便在放假的時候回家。」gideon面無表情的說。
然而瑞德博士的科普還沒完，「在中世紀的歐洲，擊劍與騎馬、游泳、打獵、下棋、吟詩、投槍一起被列為騎士的七種高尚運動，1896年，男子擊劍第一次被列入奧運會的比賽專案中……我、我的意思是mr.kay（凱先生）可以自己參加的吧？」
那麼年輕且優秀的話……
「太小兒科了……別這麼看著我，是凱的原話。」
「重點是這個嗎？」另一位成員珍妮佛·讓熱（jennifer jareau）仔細的打量gideon的表情，「比起無奈，我更多的看到了自豪和驕傲。」
是的，他們老謀深算，神秘睿智的元老側寫師的臉上就是這樣的表情，也許平常人看不出來，但在bau面前無所遁形。
「真是好運，我怎麼就撿不到這麼好的孩子呢？」摩根說。
「你應該先找個女朋友。」路過的霍奇把一疊文件拍在他胸前，也不看他手忙腳亂接著的樣子，走了過去。
德瑞克·風趣幽默·受女生歡迎·單身狗：「……」
喂喂！有老婆了不起啊。
還真特麼的了不起！
他看看坐在一邊，把母親從療養院接到bau保護範圍之下後明顯安心很多的瑞德，冒著被懟的風險開口：「所以這種情況下還讓他們全美國亂跑？我們應該把他們兄妹倆也保護起來。」
「他們可以自保。」
「為什麼？西洋劍可抵擋不了子彈。」連艾爾·格林諾威（elle·greenaway）都提出反對意見。
「elle，」gideon的聲音裡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即使反對聲音再大，「一位騎士是不會讓重要的人受到兩次傷害的。」
「……」
很好，今天元老gideon的神秘度依舊線上。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趁著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工作，霍奇站在吉迪恩身邊，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低聲說話。
「我也偶爾不懂得凱，」吉迪恩停頓一下，補充道，「還有阿爾托莉雅。」
「不過那不影響你對他們的信任。」霍奇深邃的眼神仿佛可以讀懂人心。
「是的。」
霍奇說：「我們對你也是。」
「我知道。」
*
紐約，曼哈頓。
一家西餐廳的二樓，凱心塞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嬌小女孩掃蕩第三份牛排。
該說不愧是一頭龍嗎？
看著她這個樣子，凱不由得回想起在卡美洛的時候，清廉的騎士王不忍心在民眾因為貧瘠的土地連肚子都填不飽的時候獨自一人享受，每天的食物就只有一些麵包和水。
她還要處理一堆事務到深夜，天知道她是怎麼撐下來的。
後來特裡斯坦那個蠢貨向她諫言——國家每出現一件趣聞，王就要改變一天的伙食。
圓桌騎士冒險的故事被後人傳頌，雖然有宣揚亞瑟王威名的成分在，真正的原因不過是想讓他們的王過的好一些。
有一年實在沒什麼趣聞拿到王的面前，某個只有手能看的傢伙竟然扮成女人來到王城向王提出三個要求，在廚房裡蹭吃蹭喝……提起這個就生氣。
「喂喂！不要暴飲暴食啊！偶爾也像個女孩子吧。」凱有些不耐的敲了敲桌子。
「……」
阿爾托莉雅安靜的看著凱，湖綠色的眼睛不知為何浮現出來幾許無辜無措，好像在說「龍的胃口就是這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凱別開目光，乾咳一聲：「最後一份了。」
「謝謝凱哥哥。」
聽到義妹真誠的道謝聲，凱翻菜單的手一頓，在服務生震驚的目光中麻木的又點了一份。
凱哥哥啊。
這個稱呼真是久違了。
少女稱王之後，一視同仁的對待所有騎士，對他的稱呼也從「凱哥哥」變成了「sir kay（凱卿）」。
此時的廚房。
「這是你上任的第一天，要好好表現啊。」一個人拍了拍穿著廚師服飾的男人，雖然是這麼說，眉宇間卻沒有擔心的神色。
他好不容易挖來的人他自己心裡還沒有譜嗎？
「請放心，」男人的聲音溫和輕柔，不像個和廚具炊煙打交道的廚師，如同古代貴族一般，「即使是幫忙，我也會盡我全力的。」
「別這樣夥計，我這的條件可以再商量的。」
面對他的挽留，男人但笑不語。
*
「還有些時間，我們可以去紐約的大學逛逛，別和我說你要上維吉尼亞州的大學，駁回，統統駁回，別忘了梅林怎麼和你說的。歷練怎麼可以窩在一個地方？找些競爭力強的，哥倫比亞怎麼樣？或者紐約州立大學？」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復，凱皺了下眉頭，抬起頭，望著眼前這一幕一頭黑線。
所以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做王，做我的妹妹難道會餓著你嗎？
阿爾托莉雅其實聽到凱說的話了，只是新上來的牛排簡直太好吃了，讓她捨不得咽下去，也就沒有及時的回復。
「你又一次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一方面凱希望看到這樣活潑生動的阿爾托莉雅，一方面，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壞嘴巴。
這真是個（jiao）悲（ke）傷（shu）的（ban）故（ao）事（jiao）。
「不是……天啊，凱哥哥你嘗嘗。」
阿爾托莉雅很有行動力的切下一塊牛排，用叉子直接送到凱的嘴邊，凱下意識張開嘴把它吃了進去。
還沒等他炸毛的說「不要隨便把粘著你的口水的叉子送過來」，味蕾就率先背叛了騎士的意志，雖然凱騎士一直覺得這玩意還比不上他妹妹的鳳毛麟角，但是這味道的確太讓人在意了。
好吃是不錯，熟悉的不爽也隨之蔓延開來啊……
飯後就像之前的計畫一樣，兩人去參觀大學校園，凱懶得待在學校，卻希望阿爾托莉雅永遠都不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已經見識到了這個國家高得離譜的犯罪率還有匪夷所思的犯罪理由，托這個世界的養父是個bau的福。
阿爾托莉雅是邁向王座的少女，她的身體卻被英靈化，擁有英靈的技能，除卻潘德拉貢家族祖傳的直感，她還是個幸運a＋。
這種出門就會撿錢的幸運值讓她很少，不，幾乎沒有遇到過殘忍的罪惡，她在這個變態橫行的世界裡有理智正義的養父，有和校園暴力絕緣的中學。
凱經歷過作為圓桌騎士的一生，但是阿爾托莉雅還是那個純白的騎士姬，她的心應該成長，否則無法應對不列顛豺狼般的貴族。
可是若是成長讓她感到痛苦，凱又從心底不願意阿爾托莉雅經歷這些。
人心就是這樣的矛盾啊。
「等一下！對，就是你！」
凱左右看了看，現在不是上學的時間，街道上基本沒有人，那麼除了他們就不可能是別的什麼人了。
他拉著阿爾托莉雅的手就要快步走開，「這邊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去那邊看看，你不是對噴泉很感興趣？」
「誒？」阿爾托莉雅一呆，隨即明白過來凱哥哥是不想管閒事。
但這怎麼行？騎士不應該拒絕別人的求助，特別是女性。
「凱哥哥，我記得你已經加封為騎士了。」
阿爾托莉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凱敵不過一頭龍的力量，還是一頭吃飽的龍，只能一臉木然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卷髮女性。
「我、我是艾迪·鄧肯。」跑到凱面前的白人女孩先是彎著腰，手扶著膝蓋急促的喘息，然後才抬頭看她面前的男人。
……本來平復一些的心跳又劇烈的跳動。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其冷淡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不耐，若是尋常的時候，這個哥倫比亞高材生見到有人對她投以這樣的目光早就冷哼一聲走了，但是這個男人太優秀了不是嗎？
那種矜貴高傲浸透入骨髓讓人欲罷不能。
「……」阿爾托莉雅戳了戳凱的腰，提醒他像個正常的騎士一樣。她必須承認人有兩面性，凱有耐心的時候會給女性一種全世界只有她一個的感覺，而凱沒有耐心的時候又讓人覺得這世界有她沒她沒什麼兩樣。
她拿這善變的義兄從來都是沒辦法的。
「有什麼事嗎？」凱彬彬有禮的問，好像剛才的審視打量都是錯覺。
「你是在校生嗎？我是數學院的，院裡安排我招待一個客座教授，但是我今天家裡有事……你是在校生的吧？」艾迪說著說著覺的有點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凱回答的乾脆。
「但我們願意幫你這個忙。」阿爾托莉雅站出來說。
凱握著她的手一瞬間收緊，阿爾托莉雅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艾迪歡呼一聲，「太好了，只要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就好，我馬上就回來！」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她也不會攔住兩個陌生人，也幸好，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壞人。
等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凱冷哼一聲：「這讓我想起了遊歷諸國的時候。」
歷練小隊由他、梅林還有阿爾托莉雅組成，阿爾托莉雅總是能發覺別人的苦惱，所有的事都是由她多管閒事開頭，梅林的嘲諷把事情鬧大，最後他收拾殘局。
簡直噩夢。
「有什麼不好嗎？只是一個小忙而已。」
「不要惹禍上身。」
「怎麼會？每次看到那樣的笑容，我都覺得這是再正確不過的事。」
純白的騎士永遠以善意對待任何人。
或者這也是她總能遇上一些好事的根本原因？
凱漫不經心的跟在阿爾托莉雅身後，打消自己的念頭，如果是這樣她怎麼還會遇上莫德雷德那樣坑爹的兒子？還有摩根勒菲……即使是幸運a＋，對付罪惡ex也毫無辦法吧？
……一不小心又烏鴉嘴了呢。
氣派的大門口，即使在休假日也是人來人往，但有些人的氣質註定讓他們不能泯然眾人，就像那個靠在黑色跑車上的男人一樣。
「莫里亞蒂教授嗎？鄧肯同學臨時有事，拜託我來招待您。」
第3章 鎧甲，鑒識，大戰
雖說是幫忙招待，但是阿爾托莉雅連大學的道路都分不清，也談不上按照艾迪·鄧肯給的計畫錶帶著莫里亞蒂參觀。
這時已經習慣幫她收拾局面的凱站出來給他們帶路。
然後他就發現這個決定是多麼愚蠢而且錯誤，正因為有他在，阿爾托莉雅那個笨蛋才可以放心的和莫里亞蒂交談。
「我知道您的，您在二十一歲的時候發表了一篇顛覆數學史的論文，我的數學老師非常推崇您。」甚至到了每一次上課都要提一提莫里亞蒂的名字，所以這個名字對阿爾托莉雅來說實在是不陌生。
答應艾迪·鄧肯的請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好奇這位教授啦。
「哦？你也讀過？」莫里亞蒂懶洋洋的問。
「看過，但是很可惜沒有看懂。」
「沒有關係，等再過幾年你就會有新的體驗。」
表面在溫聲安慰。
——無聊又愚蠢的人類。
背地裡在譏諷。
全世界唯一的諮詢罪犯注視著金髮碧眼的少女。
她大概以為今天的遇見是巧合，或許還在慶倖見到了老師的偶像，戲劇性的一天。其實是他派人改了艾迪·鄧肯的實驗進程，讓她來不了，恰巧又讓她碰上了參觀校園還樂於助人的這個女孩。
沒有辦法，實在是太無聊了。
天生以搞事為樂趣的人就只能給bau找找麻煩了，那個傢伙襲擊bau主管亞倫·霍奇納的妻子失敗，小博士的母親又在bau的保護範圍之下……所以就只剩下這兩個人了。
「感謝您的鼓勵，雖然我很想這麼說，因為我覺得您很不以為然？」
莫里亞蒂突然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矮小的少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怎麼會這麼想？」
阿爾托莉雅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描繪心裡的感覺，她聽到莫里亞蒂那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你跟不上我的思路是理所應當的，有些事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她不會有這樣高傲的想法，事實上她一直堅信她將成為王是一件正確的事，她卻缺乏貫徹正確的信心，對自己能力不足這件事還是知曉的。
梅林說白璧微瑕。
這對她卻沒有安慰的作用，所以這種想法只能是莫里亞蒂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阿爾托莉雅抬頭，「看您的樣子，我想的沒錯……我是說天才這麼想的話也是正常的吧。」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莫里亞蒂的不屑一顧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這讓莫里亞蒂有了一種被一直瞧不上的人所輕視的感覺。
很有趣不是嗎？
「那個莫利亞教授，這邊走。」前面的凱招呼兩個突然停下的人。
「是莫里亞蒂（moriaty ）教授，不是莫利亞（moria）。」阿爾托莉雅走過去糾正他。
「這有什麼重要？」
「這很重要！」
莫里亞蒂看到了那個棕發青年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種毫不掩飾的走遠點的眼神。
可是自己明明是個溫和儒雅的大學教授不是嗎？一天兩次被人差點被人扒了馬甲，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乖巧天真的妹妹還有花心輕浮的哥哥。
一個敏銳的一針見血，另一個危險性僅次於他見過的大英政府。
艾迪·鄧肯並沒有守約，導致三人到了禮堂之後就不知道去哪裡了，正打算出去轉轉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突然走到窗戶旁邊，一把拉開暗紅色的簾子，一道藍色的鐳射正好朝她過來。
「阿爾托莉雅！」
她下意識召喚出了必勝之黃金劍，如同砍紙片一樣把這能量連同玻璃一同毀滅。
「沒事吧？」
「嗯，」阿爾托莉雅一轉身，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皺了皺眉，「凱哥哥……」
「不打暈他，你怎麼解釋這把劍？」凱對自己一手刀砍暈莫里亞蒂的事情倒是心安理得。
「不管這個了，外面是怎麼回事？」
凱的一句話讓她轉移了注意力，從這裡可以看到天空好像開了一個洞，如同崩壞的蟻穴源源不斷湧出黑色的怪物。
阿爾托莉雅一下子躍了出去，一劍斬了一個怪物，站在怪物的戰車上，前面那個掌控著戰車的怪物回身就要攻擊她，然而連自己帶戰車都在阿爾托莉雅爆出魔力的時候粉身碎骨。
「凱哥哥，我們去……」
「等等！」凱召喚出了自己的鎧甲，「穿上這個。」
「呃？我有自己的……」
「沒有頭盔的鎧甲也叫鎧甲嗎？穿上，要不然你讓我怎麼和吉迪恩說！」整個圓桌也就只有凱能用這麼強硬的語氣對阿爾托莉雅說話了。
阿爾托莉雅還想繼續推脫，但是鎧甲已經隨著主人的心意，自動飛到阿爾托莉雅身上穿戴完畢，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有眼睛的部位是一條縫隙，鎧甲裡面傳來有點失真的聲音，「那凱哥哥你怎麼辦？」
「我？我去找個地方乘涼。」
阿爾托莉雅知道凱肯定不是要乘涼，也同樣知道義兄保護她的心意和那時阻止她觸碰選定之劍是一樣的。
其實凱的鎧甲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蘭斯洛特曾經穿過這套鎧甲為友人建立功勳，他獲得了「並非為了自己的榮光」這樣寶具，而凱則白得了「看不到真身的鎧甲」。
於是阿爾托莉雅就不是身形嬌小的少女，而是和凱一樣——至少外人看起來是這樣，連必勝之黃金劍也會幻化成凱的佩劍。
他要隱藏阿爾托莉雅的身份。
召喚出佩劍，雖然在圓桌名劍甚至聖劍之中平平無奇，但是殺一個人足夠了。
劍尖垂直于地面，下方就是莫里亞蒂的脖頸。
說起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身為圓桌騎士，既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浪漫冒險故事，也沒有無冠的武藝，只是托阿爾托莉雅的福，擔任英格蘭的總理大臣直到死亡，所以擁有等級a的鑒識眼。
——任何人只要一個照面，他就能看出是善是惡，是友是敵，簡單的交流之後就可以瞭解對方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從而安排職位。
在戰鬥中沒什麼卵用，可是在這個世界倒是很有用途，要不然他怎麼就一眼看出來這個傢伙還有那個漢尼拔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結束了……
劍毫不猶豫的刺下去。
槍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劍身在他手中幾乎只剩下殘影，子彈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外面一團亂了，你們還守在這裡——意外的忠心啊。」
莫里亞蒂的手下卻沒有和他閒談的心情，槍聲就沒停過，凱一劍掀飛了一排座椅，躲在那裡的人被壓在座椅下方半天沒起來，聽見腳步聲不緊不慢的靠近，緊接著脖頸被貫穿。
「第一個。」
*
阿爾托莉雅的敏捷度為b，這意味從最長21.5千米的曼哈頓島跑個來回只用二十分鐘，雖然她覺得凱哥哥的這套鎧甲拖慢了她的速度。
……呃，這就不和凱哥哥說了。
充斥著魔力的必勝之黃金劍對上那些怪物基本上是一劍一個，她很快就來到了怪物聚集的中心位置，那也是復仇者們故意將怪物吸引來不讓他們肆虐全城的三條街。
高樓上的巴頓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全身鎧甲傢伙。
「隊長注意，目標朝你那邊去了。」
「不用管他，巴頓，」美國隊長一盾拍飛一個外星人，腋下夾著一個，一把將它的胳膊拽下來，「他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恐怕不是。」巴頓看到那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傢伙搶了外星人的鐳射槍向他投擲過來，他正要反擊，鐳射槍擦著他的耳邊過去把他身後的外星人釘在了牆上。
「……oh，god！」
這是什麼臂力啊！
「巴頓？巴頓！」
那邊沒有聽到回應的美國隊長叫了幾聲，然後才聽到巴頓有些恍惚的聲音，「隊長，你是對的。」
「……」
小兵沒有什麼用，齊塔瑞也開始出動大傢伙了，好像是長著翅膀的鯊魚，所到之處肆意破壞。
鋼鐵俠將它引到剛剛到達戰場的布魯斯·班納面前，想借用綠巨人的力量消滅他，上方就傳來一個聲音：「請讓開！」
騎士的劍並沒有穿透這大傢伙的頭顱，綠巨人正想沖上去，騎士爆發出一聲龍吟般的嘯聲，劍身亮的驚人，一下子深入，魔力以劍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餘波將這怪物斬成數快，直到變成光之粒子。
「你是誰？」黑寡婦問。
「幫助你們的人。」騎士這麼回答。
身後是正在燃燒的城市，耳邊是混亂的尖叫和哭喊，騎士的每個舉動都優雅堅毅，給人以安全感。
「暫且失陪。」
說完，跳上一個外星人的戰車，飛向了遠方。
「同樣是一身鐵皮，」黑寡婦一邊打架一邊苦中作樂的調侃鋼鐵俠，「有的人像是騎士，有的人就是鐵罐。」
「嘿！嘿！是鋼鐵俠好嗎羅曼諾夫女士。」
鋼鐵俠追著騎士過去了。
「賈維斯。」
「無法掃描，sir。」
賈維斯的話讓鋼鐵俠有點懷疑科學，不應該的，就算穿著防禦性的鎧甲，也不應該連是男是女什麼樣子都掃描不出來。
鋼鐵俠一直跟著他到了斯塔克大廈，看著他徑直走向宇宙魔方終於無法保持沉默，落在他面前。
「你在做什麼呢？我們的敵人在那邊。」從鋼鐵中傳出來的聲音磁性而質感。
「不把門關上，就無法完結。」鎧甲下的聲音同樣是成熟好聽的。
「你說的沒錯，可你打算怎麼做？魔方外面有一層天然的能量，反彈回來不是鬧著玩的。」鋼鐵俠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向宇宙魔方來了一發鐳射炮，毫不意外地被反彈回來。
騎士走上前，用劍尖戳了戳那層保護能量——什麼事都沒發生。
鋼鐵俠臉好痛。
第4章 祝福，梅林，搞事
「它很強，」騎士後退幾步，雙手握劍，「可是再強的東西都有弱點。」
阿爾托莉雅對自身的不足是知曉的，她知道她沒有辦法幫助bau解決案子，所以她即使很難受也不去插手，她知道她只是一個半吊子劍士，還遠遠不到能獨當一面的時候。
這一點她的老師就不同意了。
不是中學的老師。
而是自從她出生就陪伴她的老師，教導她劍術，教導她王之道的那位老師。
與其說是老師，還不如說是王者的締造者。
他對她的自信超過所有人。
——上帝說您完全可以稱王，並且征服一切敵人。
——在您未死之日，您要永遠做英格蘭的王，將要統治威爾士、愛爾蘭和蘇格蘭，以及我未說出的國家。
——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
心技體都不成熟的自己得到了他這樣的評價，這樣的信任，她還是不自信，但是她想要回應這份信任。
就用這引導勝利的黃金之劍！
「什麼？我知道了！」鋼鐵俠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一直和騎士保持距離的他上前幾步想拍拍她的肩膀，結果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穿過鎧甲下降了好多才碰到實體。
凱的鎧甲雖然可以製造錯覺，但是接觸的話就會露餡的。
「我的體格就是這樣……您剛才想說什麼？」
鋼鐵俠這才反應過來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真的可以破壞掉這見鬼的門嗎？」
「以騎士之名立誓。」
她還不是騎士，但她穿著騎士的鎧甲，在為鎧甲的主人建立功勳。
鋼鐵俠也沒空吐槽什麼騎士的說法，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裡？」
「有顆導彈飛了過來，足以將曼哈頓夷為平地，我可以把它送到一個好地方。」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天空上的蟲洞，明白他想要做什麼，「請平安歸來。」
少女騎士真誠的送上祝福。
「這是當然的，我可不是什麼鐵罐，我可是鋼鐵俠。」顯然他還記著羅曼諾夫那無傷大雅的玩笑。
雖然這麼說，但他知道所剩無幾的能量很有可能支撐不住，他是抱著必死的信念消失在少女的視線中的。
「賈維斯，能量全部轉移到推送器上。」
「yes，sir。」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回到宇宙魔方上，她必須控制自己的寶具，呈直線劈中，然後魔力上行，否則以這座大樓為圓心，方圓十米之內的建築都會被夷平。
她把暈倒在魔方旁邊的老人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回到了那裡，雙手舉劍，高過頭頂。
一把平平無奇的佩劍仿佛是脫殼一樣，褪去外衣，集結世界上所有光輝的黃金之劍，劍身纖細，藍色琺瑯華麗無比。
儀式用劍，解放寶具的等級只是b，但是天選之王做出正確的選擇，或是成長之後，其威力將不愧於聖劍之名。
鋼鐵俠帶著導彈飛向蟲洞。
阿爾托莉雅閉上眼睛。
「選定之劍，賜予我力量。」
她是守護不列顛之紅龍的化身，擁有最高位幻想種的龍的心臟，呼吸之間就可以產生魔力，將這魔力一瞬間解放出來的話……
輕而易舉的突破外部的能量，包裹住宇宙魔方，漸漸的魔方表面出現了裂紋，湮沒在了光之粒子之中。
那是聖光，世界卻暗了下來，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逐著聖光。
男人站在角落裡出神地看著，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也並沒有回頭。
「果然是你，你這傢伙。」
男人並沒有回應，在光輝落盡的時候轉身離開，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聽到他說：「你就這麼走了？你……不見見她嗎？」
「……不了，sir kay（凱騎士），我沒有臉面去見王。」
「……」
鋼鐵俠從蟲洞中落了下來，他看得到導彈爆炸，眼前卻一片黑暗，鋼鐵戰衣已經徹底沒有能量了，但是該做的事情他已經全部完成了。
——請平安歸來。
耳邊響起青年溫和的聲音與一個少女堅定的聲音重合，然後後者覆蓋住前者，一聲聲的響在腦海裡。
「能量10%。」
「能量25%……sir，您聽到了嗎？」
鋼鐵俠沒有反應，賈維斯操縱著鎧甲飛到了斯塔克大廈上，即使是人工智慧，看到高聳入雲的斯塔克大廈幾乎被貫穿著砍了一道也不得不驚訝。
「騎士先生。」賈維斯操縱著鋼鐵戰衣站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你是……」
「我是賈維斯（jarvis），托尼·斯塔克先生的人工智慧管家。」
「你好，賈維斯，斯塔克先生還好嗎？」
「心跳正常，只是昏睡過去了，」賈維斯伸出手，代替他的先生，「感謝您，騎士先生。」
謝謝她的那句，請平安歸來。
那是阿爾托莉雅的保有技能花之旅途，等級ex，向成王之路踏出腳步的少女騎士送上的祝福，其路程充滿希望，與她並肩戰鬥者的心態積極向上。
本來微乎其微的希望因為其ex的等級就化成了延續鋼鐵戰衣行動的能量。
賈維斯不知道什麼是英靈的保有技能，他的資料庫裡也沒有，但他知道這力量來源於誰。
阿爾托莉雅握住他的手，「我們為了所有人最後的勝利一同戰鬥，擁有共同目的的戰友，無需言謝。」
「……」
*
「儘管城市飽經摧殘，在這起已證實外星人襲擊的入侵事件中，這支名為復仇者聯盟的英雄戰隊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安慰。」
「不管怎麼樣，他們必須要為城市的損毀負責，他們打完仗了，就什麼都不管了。」
「怎麼？這事要怪在他們頭上嗎？美國隊長救了我，希望上帝保佑他。」
莫里亞蒂是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吵醒的，他煩躁的想把放出這聲音的人剝了皮做皮鞋的皮面。
然後他聽到了開門聲還有刻意壓低的聲音。
「凱哥哥，你這是做什麼？把平板的聲音關了。」
「你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後續？」
「想當然是想，可是這裡有病人啊，咱們就不能回家再看嗎？」
「不能。」
阿爾托莉雅想炸，「……」
最後還不成熟的王用遠勝過成年男人十倍的臂力把搞事情的凱騎士拎了出去。
「唔——」已經醒了很久的莫里亞蒂裝作才醒過來的模樣。
「教授您醒了嗎？我去叫醫生。」
「等……」
莫里亞蒂出聲還是晚了些，阿爾托莉雅已經開門出去了，他看了看床邊的按鈴，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人類的愚蠢。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一通檢查之後告訴阿爾托莉雅他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輕微腦震盪，要好好休息，然後就離開了。
阿爾托莉雅拿出一部手機放在他床頭，表情內疚，「您出事之後，我想通知您的家人就擅自拿了您的手機。」
「哦？」莫里亞蒂的表情玩味，手裡拿著手機靈活的轉了一圈，「然後呢？」
阿爾托莉雅本來是想要通知他通訊錄上的家人的，然而莫里亞蒂的手機是什麼人隨便想拿就拿的嗎？她解不開螢幕密碼，然後凱就奪了過去隨便試了兩組數字……
「最後一次機會，不然它就要原地爆炸。」為了不讓好心辦壞事，阿爾托莉雅及時的把手機搶回來，這才保住了莫里亞蒂的手機。
莫里亞蒂打量著她不說話。
這種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得到了不覺的新奇，失去了不覺得可惜，然而看著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神情，他突然覺得這手機是有附加價值的。
見他拿著手機發呆，阿爾托莉雅把她下樓買的康乃馨拿出來放在床頭櫃的花瓶裡，她是看著花瓶裡空空的，覺得教授醒來看見這個心情大概不會好才去買的，誰知道回來就看到凱哥哥把平板的聲音外放。
「花瓶裡沒有水，還有花不是這麼插的。」
莫里亞蒂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阿爾托莉雅有些怔然的抬起頭，她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手裡抱著花瓶，而他卻探出身體，與她的呼吸纏繞。
莫里亞蒂也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啊……
「呐，教授？」阿爾托莉雅看著他吊著一條腿還要擺弄康乃馨甚艱辛的樣子，疑惑的看著他，「您不覺得難受嗎？」
正在嘲諷就算再敏銳也是個小孩子的莫里亞蒂：「……」
阿爾托莉雅十分淡定的把花瓶塞在他手裡，扶著他的肩膀讓他慢慢回到床上，很細心的把枕頭豎起來放在他背後，做完這些之後她才坐回椅子上，很乖巧的樣子。
「教授您開始吧，我看著呢。」
莫里亞蒂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裡的花瓶：「……」
#呵呵，我好像是個犯罪頭子來著？#
他迅速從之前那個溫和儒雅的大學教授的角色中脫離出來，已經被看穿的外衣披上第二次就是愚蠢。
這次他給自己的劇本是一個內在驕傲孤高不被理解的天才。
即使是普通的花朵，隨處可見的玻璃花瓶，也能被他搭配成一件藝術品，他享受著少女的驚歎聲。
「我不能理解人類為什麼會做不到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或者說為什麼會為這種東西感到驚訝。」莫里亞蒂很快的進入角色。
「您認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嗎？在我看來並不平庸。」
「平庸的人總是把平庸的事看成是不平庸的。」
被莫里亞蒂說成是平庸之徒的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生氣，她寬容而平和的說：「教授，您對其他人的要求太高了。」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你們兄妹兩個都是擊劍的高手，碰到普通人的時候就沒有看到螻蟻走來走去的感覺嗎？」
阿爾托莉雅看著他，顯得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當我擁有能力，才更應該保護普通人。」
為什麼要有優越感？為什麼要高高在上？
莫里亞蒂的智商不客氣的說秒殺百分之九十八的宇宙生物，所以在他眼裡跟不上他思路的都是蠢貨，想踩就踩。
阿爾托莉雅的話，在未來論身份她是王，論力量打遍圓桌無敵手，即便如此也沒有失去謙遜的品格，所以她不理解莫里亞蒂。
但是莫里亞蒂懂得了她的想法，並且覺得可笑。
第5章 夢境，摩托，彼得
距離紐約大戰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吉迪恩那邊也傳來消息，那個針對bau的犯人已經落網，阿爾托莉雅還有凱可以回維吉尼亞州了。
「這就要回去了，」凱對這次的旅行顯得意猶未盡，「還不想走。」
「凱哥哥，你的學員還在等著你。」
「別提這個，簡直是噩夢一樣，他們的資質比你還差。」而且還不肯用功。
「……」已經習慣了被凱毒舌的阿爾托莉雅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凱哥哥也要多一些耐心才可以。」
「我有耐心，但是你還是不要對所有人都太有耐心的好，」凱意有所指，「那個莫利亞，怎麼樣了？」
「是莫里亞蒂教授。」阿爾托莉雅不厭其煩的糾正。
「好好好，莫里亞蒂教授，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怎麼樣了？」
阿爾托莉雅：「他的管家先生承擔了照顧他的工作，相信很快就會康復的。」
「是嗎？」凱的眸色一暗，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先去了吉迪恩那裡，意料之中的bau全員去出外勤，確認了見不到才回到自己的家。
那是一座二層別墅，附帶著小花園還有停車位，雖說吉迪恩只是資助他們的人，法律程式上講不算養父，但是在阿爾托莉雅心裡他的地位和父親並沒有區別，也就住在一起。
當天晚上。
「阿爾托莉雅？醒醒，不，應該說睜開眼睛吧。」
和煦的風拂過臉頰，暖暖的陽光讓人舒適心情愉悅，她聽得到風吹過柔軟的綠地，綠草彎下腰來，於是她知道這裡是哪裡。
她睜開眼睛，這裡是她的夢境，他的課堂。
「我來了，梅林，聽到你的聲音真是一件好事。」
「我也一樣，阿爾托莉雅。」
「呐，今天要學習什麼呢？」
「這個先不急，不如來說說你遇上了什麼事，遇上了什麼讓你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嗎？
阿爾托莉雅從飛機上的心理醫生說到大學校園裡遇到的數學教授，從入侵紐約的外星人說到了為保護人類而戰的復仇者聯盟。
「這些事都讓您愉悅嗎？」
動聽的聲音繼續響起，已經端正的坐在草地上的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
「當我看到沒有魔力的人類勇敢的擋在侵略者面前，我會很開心，但是擁有非凡智慧的人卻漠視同類，我又很難過。」
「為什麼不試著引導他們呢？未來的王啊，把他們當做你走入歧途的子民來引導，您可以的。」
「引導什麼的，我認為我不具備這樣的才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我很喜歡擁有無私性格的人，但將自己的喜好強加於別人是不對的。」
那位王者締造者沉默了一會，隨即笑出聲來，「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阿爾托莉雅，在學校裡，在生活中，就沒有人覺得你很奇怪嗎？」
那種絕對不是人類的價值觀，那種絕對正確的理性和知性……人們喜歡正確的東西，卻不喜歡太過正確的東西，一旦毫無瑕疵的像鏡子一樣，就更能映射出微小的瑕疵。
不是自己的，是別人的。
「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或許等我再成熟一點，就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
「阿爾托莉雅，你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魔術師想到一個好例子，「除非你變成那些「天才」的同類，告訴我，阿爾托莉雅，你不會的，是嗎？」
阿爾托莉雅當然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獨坐在空無一物的石室中，偉大的魔術師托著下巴想。
他曾經想把阿爾托莉雅教成她的父王那樣的王者，高高在上，捨棄人心。阿爾托莉雅在選定之刻就把自己殺死了，這點她做的毫不猶豫，卻是為了人們的幸福。
擁有人類的感情就無法守護人。
關在石頭裡不知道時間的魔術師偶爾也會想，如果阿爾托莉雅自私一點，自負一點，他也不會因為悔恨而自我放逐吧。
「以後的課程就是這樣嗎？」阿爾托莉雅問，「梅林，你好久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也沒有教我劍術，還有怎樣做好一個王。」
「你已經可以運用手裡的劍了，我沒有什麼好教你的，至於王之道……」
「我向上帝起誓，你充滿了王的資質。」
阿爾托莉雅睜開眼睛，向著熟悉的天花板露出一個笑容，這是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希望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家庭成員之一的父親吉迪恩昨晚因為bau的工作沒有回來，家庭成員之二的凱很早就要去俱樂部上班。
阿爾托莉雅把餐桌上的麵包牛奶吃的乾乾淨淨，她有時候也會好奇凱哥哥的變化，他和她一起長大，彼此都太熟悉彼此了，凱對廚房的工作一向不上心，如果是以前就算是阿爾托莉雅餓了一天，他都只會拿出廚房裡的冷麵包對付。
但是現在竟然會烤裡脊和煎雞蛋……難道梅林的歷練不僅是給她的，還有給凱哥哥的？
凱不是少年時期的凱，而是經歷過太多太多，在劍欄之戰中連王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的凱。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這件事，雖然她很是疑惑，但是她信任凱哥哥，無論發生怎樣的變化，對方不會傷害她。
甚至他所有的變化都是為了保護她。
既然如此，我也要更強啊。
抱著這樣想法的阿爾托莉雅跑到閣樓，那裡有很全的健身器材，但是阿爾托莉雅只是揮劍而已。
「今天也要揮夠兩萬下。」
貧弱的少女雙手握著灌注了鉛的重劍信心滿滿。
快到中午的時候，阿爾托莉雅才推開閣樓的門，充分的運動後，腳步依然輕快，頭頂的呆毛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顯示著主人愉快的心情。
將身上的疲憊都沖走之後，她坐在書桌前回憶昨天的夢，大部分人睡醒之後都會將夢遺忘，她卻不會。
梅林對她的教導都在夢中進行，如果一醒過來就全部忘記不是太對不起她的這位老師了嗎？最一開始梅林出現在她的夢中，她的印象的確不清楚了，但是現在不會了。
阿爾托莉雅將老師的言語視若瑰寶，認真的默寫出來，對比一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梅林似乎誇了她很多。
充滿了王的資質嗎？
你的期待，我一定會回應。
今天的修行還沒有結束，她修剪好了草坪又把房子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才出門吃飯，然後回家拿了摩托車前往勞頓縣的米德爾堡。
米德爾堡只有六個街區，人口不過一千人，但那個小鎮被最美麗的馬場所圍繞，馬和野外運動的國家體育博物館研究中心也位於那裡。
或許對於多數喜愛海灘樂隊的美國學生來說有些乏味，但是對於阿爾托莉雅，那裡簡直是天堂。
還有什麼比在藍天白雲下，吹著舒服的風，和可愛的馬兒相處更讓人快樂的事呢？
一個假期沒有照顧馬匹的阿爾托莉雅是迫不及待的，即便如此在她看到路邊上的青年時還是減速停下。
那個青年一邊走一邊看著手機，偶爾停下來很是焦急的模樣，而這裡是一條小路，少有車輛來往——毋庸置疑，那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阿爾托莉雅不需要直感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青年被嚇了一跳，有些猶豫的看著她，阿爾托莉雅摘下摩托車頭盔，又問了一遍，這次青年呆呆的盯著她出神。
阿爾托莉雅摸了摸自己的臉，微笑：「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我有哪裡讓人發笑的。」
「呃……抱歉，我是說……」他扭過頭一會，才面向她，好像那個需要幫助的人是她一樣，「你有什麼事嗎？」
她搖了搖頭，從摩托車上下來，「這裡很少有車路過，需要我幫你叫計程車公司嗎？」說著她看了一眼他拿在手裡沒有電而自動關機的手機。
「不用了，我……我走一會就到了。」
然而青年看著見不到頭的道路，聲音沒什麼底氣。
阿爾托莉雅也看得出來，不過並沒有指出他撒謊的行為，這種善意的謊言是可以得到理解的，他只是不想給她添麻煩而已。
然而阿爾托莉雅樂（duo）於（guan）助（xian）人（shi）的行為是不會因此終止的，她說：「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嗎？我們順路也說不定。」
既然對方不想叫計程車，那她帶他過去也行啊。
青年完全沒有發覺她話裡的意思，而是看著她下意識的說：「維吉尼亞的大學有一個核子試驗的公共展覽……」
他和同學們一起坐車來，然後他就被同學趕下車了。
「我送你過去，」阿爾托莉雅從儲備箱裡拿出一個頭盔，「保准你不會遲到的。」
「不不不……」青年連忙擺手，推開頭盔，好像那有什麼病毒一樣。
少女姿態的阿爾托莉雅還沒有成熟到一番好意被拒絕也從容應對，她頓時就有些難過，「我不是壞人。」
「誒？」眼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青年臉都憋紅了，正想解釋什麼，就見少女調整好了表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證件，「這是我的學生證，我在主教高中讀十二年級。」
青年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少女惱羞成怒的甩他一臉尾氣的準備了，沒想到事情是這麼發展的，也從隨身的背包裡掏掏掏，「我是彼得·派克，中城高中讀十二年級。」
兩個人互相亮出學生證，卻都看著對方的眼睛。
「好的，彼得同學，」阿爾托莉雅手指一錯，露出學生證後面的駕照，「上車吧。」
「可是，這樣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啊？」彼得還是有些猶豫。
「請不要心懷不安，請你相信——」
她微笑。
「幫助你是我今天做的最有意義的事。」
第6章 騎乘，特工，背鍋
記憶從遙遠的彼方奔來，那些人的聲音和容貌都已經模糊，彼得只記得他被關在天臺上，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天臺的門。
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他靠著門坐下來，手機已經被拿走了，他連給嬸嬸叔叔報個平安都做不到。
他已經做好了被關一晚上的準備了，這個時間了，就連警衛也已經休息了，再怎麼大喊大叫也叫不來人。
但是，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
「有人嗎？幫幫我！」
他的聲音回蕩在無盡的夜色中，好像被吞噬一樣，心知沒有希望跪坐在地上，無比的沮喪。
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還有對話的聲音。
「不是說來找證據，天臺可不是案發地。」
「凱哥哥，你沒有聽到剛才的求助聲嗎？」
「幫我個忙吧，我們儘快離開，我明天還有工作。」
「說過很多次了，哥哥你可以先回去，我一個人也能行的。」
「切。」
「注意說話的禮儀啊，不能因為艾克拖不在就懈怠。」
「知道了知道了。」
一男一女，男人的態度言語漫不經心，卻無形中透露出寵溺和包容。
彼得撲到門上使勁拍了拍，「有人嗎？幫幫我，我被關在這裡了！」
然後他聽到女孩清澈溫和的聲音，「請稍等，馬上幫你出來。」
這聲音熨帖著人心，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凱哥哥，這裡上了鎖，能麻煩你到警務室去拿鑰匙嗎？」
「我是沒有問題了，但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瞞著吉迪恩到案發現場？」
少女沉默了一會，沮喪的說：「不想。」
男人早就預料到這個答案了，「那不就行了。」
聽著這兩個人奇怪的對話，他沒有懂得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救星也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他又有點著急，還沒等他出聲，就聽外面哐當一聲，解脫了束縛的門開了一個縫，繼而徹底被打開。
他看到斷了的鎖鏈落在地上，然後抬起頭，望進少女湖綠色的眼眸深處。
「這樣不就好了，請出來吧。」
至今彼得也不明白綁在門上的鎖鏈是怎麼斷的，但他確定幫助他的女孩和這個在路上撿到他的女孩是一個人。
遺憾的是——
透過頭盔的透明防風鏡，他看到她不摻雜一絲雜色的金髮在風中飛揚。
她似乎忘記了兩年前的事。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學生證上是這個名字嗎？
「潘德拉貢同學原來是想要做什麼的？」
「米德爾堡有一場馬展，我去參觀。」
「和男朋友？」
「不，是我自己。」
彼得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你喜歡馬？」
「嗯，馬很可愛。」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一張嘴就要吃風，彼得想和她多說幾句話，阿爾托莉雅對他有問必答。
「對了，我還沒有問——核子試驗的公共展覽什麼時候開始？」
「三點半。」
得到答案之後，阿爾托莉雅垂下眼睛，腕表上顯示……唔，沒有多少時間了，答應了人家不會遲到，就一定要做到才可以。
「請抓緊，我要加速了。」
話落，本來速度還算正常的摩托車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彼得向後一仰，驚慌的抓住身前少女的皮衣，看著飛快後退的樹木，大聲問道：「不會超速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
彼得：「……」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擁有等級為c的騎乘技能，不僅可以駕馭現代的各種代步工具，需要的話被她駕馭的代步工具還可以擁有媲美飛機的速度——而錶盤會顯示速度正常。
他們是三點到達的，彼得慶倖自己戴著頭盔，不會因為阿爾托莉雅飛一般的車速吹出一個殺馬特造型出來。
說到這個……
「你怎麼會有兩個頭盔啊？」
「我經常載我的哥哥上班，這個是他用的。」
「哦，哦。」看不到正臉的時候還好，彼得面對她的時候又開始緊張，不知道說什麼好。
「快去吧，希望你在維吉尼亞過得愉快。」
說著阿爾托莉雅調轉車頭準備離開，彼得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握住摩托車把手，也就是說覆蓋住阿爾托莉雅的手。
臉色通紅的彼得：「……」
阿爾托莉雅：「……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米德爾堡的馬展，如果你看不到的話……我是說你可能遲到，呃……我沒有咒你的意思！我是說我是說……」他的手不知不覺鬆開。
「我知道，」阿爾托莉雅溫聲打斷，「看不到也沒有關係，我只是喜歡和馬相處。」
彼得看著她仿佛包容一切的笑容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彼得，你先到了啊？」
哈利·奧斯本知道好朋友被那群笨蛋趕下車之後就派人去接，結果沒有接到，正急得想要親自去一趟呢，就在門口看到了自家書呆子好朋友。
「嘿，看什麼呢？」
*
比起盛況空前的馬展，阿爾托莉雅更喜歡在馬廄裡安安靜靜的照顧它們，舀一勺清水，順著馬背流淌下去，抬起頭就可以看到綠油油的草地。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就仿佛回到了深藏在記憶裡的那個小鎮之中。
如果沒有遠處的雜音就更好了。
阿爾托莉雅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不遠的天際，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英靈出色的視力告訴她那是一架直升飛機，直感預示著是沖著她來的。
馬兒不安的喘著粗氣，馬蹄踢來踢去，阿爾托莉雅安撫性的撫摸它們的背脊，然後走了出去。
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從離地不遠的直升飛機上跳了下來，氣勢洶洶的沖向阿爾托莉雅。
「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三人沉默著端起槍對著她，另外兩人快步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袋子就要往她頭上罩。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完全不給阿爾托莉雅詢問的機會。
那麼阿爾托莉雅也沒有必要給他們時間。
唰——
明亮的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麻袋一分為二，壓在草上，想套她麻袋的兩人坐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呢，面前就多了一截劍鋒。
比劍鋒更銳利的是少女的聲音。
「回答問題。否則我將視這種行為是對我的挑釁。」
阿爾托莉雅臉色不好。
直升飛機上下來主事的人也沒有緩和。
他們自稱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特工，因為前一段時間的紐約大戰還有事情沒有解決而找上了阿爾托莉雅。
「就是這樣，希望你能協助調查。」菲爾·科爾森說完之後，瑪利亞·希爾生硬的補充。
他們是特工，是用強硬手段保證美國安全的人，即使是女性，也不是溫柔熱情的類型，但是菲爾·科爾森敏感的發覺對面臉色緊繃的少女微微放鬆下來。
騎士不會用手中的劍對準女性。
然而菲爾·科爾森覺得……這絕逼是性別歧視！
「我很生氣，希爾女士。」
「不是因為你們的無禮，無視，無動於衷，而是，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是一個毫無反擊能力的金髮碧眼的姑娘，豈不是任憑你們擺佈嗎？」
想起他們蠻橫的拿著黑袋子過來的場景，阿爾托莉雅卻收劍歸鞘，正當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見她語氣堅定的說：「我拒絕。」
「潘德拉貢小姐，這把劍就是您用來破壞宇宙魔方的嗎？」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菲爾·科爾森和瑪利亞·希爾對視一眼，後者會意，她又問了一遍，結果阿爾托莉雅就回答了一句是。
菲爾·科爾森：「……」
這負心的世界！
因為某種不可說的原因，接下來的都是瑪利亞·希爾來溝通的，阿爾托莉雅也配合她的一些問題，但一說起去神盾局總部接受調查就是一句話。
「我拒絕。」
阿爾托莉雅想的是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擁有能力的人都應該平等對待，他們是管理階層，應該有這樣的職業素質。
瑪利亞·希爾放了大招，「和您住在一起的傑森·吉迪恩算是您的養父，現在在fbi的bau工作，而您的哥哥凱，現在……」
「希爾女士，容我確認一件事，」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看著她，「你是在威脅我嗎？」
「……」
瑪利亞·希爾是神盾局特工，深得局長的信任，個人的本領出眾，心智堅定，哪怕是面對外星神都不曾退縮怯懦過，在阿爾托莉雅的目光籠罩下卻說不出來一句「我只是在執行公務」這樣打太極的話來。
她這句話不帶有任何的威嚇含義，只是一句詢問，或者是像她說的那樣只是確認一件事，希爾卻不能馬上給出答案。
因為哪怕是模糊不清或是打太極的話，這個少女都會當真。
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認真的人，一字一句，一言一行。
場面就這樣僵持下來，年幼的阿爾托莉雅有時候會很大方的給出臺階，有時候又會很固執的堵在道路上不讓人過。
「看我發現了什麼？美國特工組織用槍對準一個小女孩？天啊，她看起來比我想的更小。」
鋼鐵俠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很不客氣的踩在了直升飛機的機首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聽到擋風玻璃碎的聲音。
「斯塔克先生……」菲爾·科爾森看著他，語氣無奈，「用伽馬射線搜索到了破壞宇宙魔方的能量，定位這股能量的都是你啊。」
「說話不能說一半，科爾森特工。甜心，千萬別誤會，我和他們不是一起的，」鋼鐵俠穩穩的站在直升飛機上面，駕駛員小心的看了一眼，害怕飛機頂下一刻就會被踩穿，「我要帶一個女孩回家，可不需要這種道具。」
鋼鐵俠抬起手，掌心的鐳射炮打中了被劈成兩半的黑袋子。
菲爾·科爾森揚了揚眉，他還沒說什麼，阿爾托莉雅已經把火踩滅了，一本正經的說：「斯塔克先生，你這樣會把草場點著的。」
「……」鋼鐵戰衣裡面沉默了一下，傳出來托尼·斯塔克語速極快的甩鍋，「賈維斯，誰讓你把能量調高的？」
「抱歉，先生。」
「知道就……」聽著自家ai很上道的話語，托尼·斯塔克心情很好。
「我是說，抱歉先生，給您背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
標準的英國公學音這樣回答。
第7章 電話，電話，電話
神盾局最後還是沒有把目標人物弄到手，聽完彙報的現任局長尼克·弗瑞並沒有責怪菲爾·科爾森還有瑪利亞·希爾。
畢竟托尼·斯塔克邀請她去復仇者大廈參觀，那女孩沒有固執的說「我拒絕」不是嗎？
「今年十八歲的學生啊，你們怎麼看？」尼克·弗瑞的目光投向兩個得力手下，也是接觸過阿爾托莉雅的兩個人。
「這個問題還是問希爾女士吧，」菲爾·科爾森格外咬重「希爾女士」，語氣中帶著緩解氣氛的調侃，「畢竟她對我說的只有我拒絕我拒絕。」
「希爾？」尼克·弗瑞看向女下屬。
「認真，固執，乾淨，」瑪利亞·希爾公正的給出評價，說到最後一個詞時也毫不猶豫，「忽略還沒有到21歲的法定成年年紀，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還有無私。」菲爾·科爾森補充了一句，他們對她使用那麼強硬的手段，她所生氣的，她所憤怒的，從來不是這樣的手段對著她使用這件事，而是萬一別人被這樣對待會怎麼樣。
在那種情況下，不考慮自己，卻關心他人——多麼奇怪的人。
*
晚飯的時候，吉迪恩很難得的回來吃飯，三個人在廚房裡忙活，阿爾托莉雅將今天的見聞說給家人聽，包括神盾局，包括復仇者聯盟。
阿爾托莉雅可不知道什麼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就保守秘密，誠實是最可貴的品格之一，她沒有丟了它的打算。
吉迪恩雖然是fbi，但是紐約之戰的內幕知道得並不多，卻也不妨礙他抓到關鍵點，「宇宙魔方既然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可以毀滅它的力量當然不能忽視。」
「阿爾托莉雅，他們可能對劍有什麼想法。」
「你要做好準備，他們可能要奪走劍，以任何理由，任何手段。」
「那你……」
阿爾托莉雅擔憂的看著吉迪恩。
吉迪恩目光柔軟，摸了摸她的頭髮，「阿爾托莉雅，你要學會愛護自己，你不願意做的事，即使他們拿我威脅你，你也不要妥協，大不了早些退休。」
他是一個fbi，也是一個希望給女兒遮風避雨的父親。
「我還是養得起你們的，」一直漫不經心播著電視節目的凱插了一句，「前提是阿爾托莉雅少吃一點。」
「凱哥哥！」
第二天吃早飯的只有阿爾托莉雅還有凱，吉迪恩昨晚就因為工作離開了。
「凱哥哥，今天也要努力工作，不要劃水。」阿爾托莉雅囑咐了一句，就把以陪她去復仇者大廈為理由妄圖今天不上班的凱扔了出去。
凱倒也沒堅持陪著她，阿爾托莉雅的幸運值會讓遇到她的所有人都對她有一份優待。
復仇者大廈位於紐約市中心曼哈頓，阿爾托莉亞早早的出門，在將近十點的時候站在了這座高聳入雲的大廈門前。
這是她第二次來了，上一次紐約大戰她一劍將這座大廈幾乎豎著貫穿，現在，她很欣慰的看到這裡已經變回原樣，不，變得更好。
「感覺怎麼樣？」盤著一頭金髮的幹練女性一看見她就快步迎了過來，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禮貌笑容。
「氣派，」阿爾托莉雅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情，「我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波茲女士，你好。」
「斯塔克先生讓我帶你上去，走吧。」
「謝謝。」
托尼·斯塔克作為億萬富翁，大慈善家，科學家還有花花公子，每天等在一樓想要見他的人多的數不過來，沒預約的等著前臺預約，有預約的祈禱這位任性的鋼鐵俠不要取消自己的預約。
現在所有人看著這金髮碧眼的少女竟然在托尼·斯塔克的秘書的帶領下進入電梯，毫無疑問會直接見到斯塔克，不由得多想了點。
想的還比較歪——該不會是斯塔克的私生女吧之類的。
佩普帶著她直接到了頂層，卻沒有和她一起進去，而是站在電梯門口說：「我就送到這裡了。」
「謝謝。」
阿爾托莉雅一個人站在這裡也並不拘束，和佩普告別之後一個人順著道路走了過去。
她從沒有想過托尼·斯塔克會對她懷有惡意，所以在他的地盤上不緊張、也不害怕。不管外界對他的評論是怎麼樣的，花花公子也好，億萬富翁也好，或者是前軍火商人，都並不重要。
讓她印象深刻的，只是他沖進蟲洞的背影，於是他的形象就定格成了英雄二字，是阿爾托莉雅理想中的、可以獨當一面的自己。
玻璃門自動向兩邊分開，伴隨著好聽而標準的倫敦音，「潘德拉貢小姐，請進。」
「賈維斯，你好。」
「你好。」賈維斯溫和的回應。
阿爾托莉雅走了進去，坐在深色沙發上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好奇的看著她。
豔麗成熟的性感女郎笑了一聲，「天啊，你看起來真小。」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說了，阿爾托莉雅有些無奈，站在吧台邊的托尼·斯塔克端著酒杯過來，「羅曼諾夫女士，不能這麼說還有三年就成年的大人，」說著把酒杯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要來一杯嗎？」
「不用，謝謝。」
「你真是客氣的讓我傷心，」他蜜糖色的眼睛卻流露出了笑意，他毫不掩飾再次看見這個小姑娘的愉悅，「從你進門我就想說了，今天穿的很漂亮。」
阿爾托莉雅露出禮貌的笑容：「謝謝你的誇獎。」
「好吧，一板一眼的甜心也是甜心，要喝點什麼？我推薦1902年的perrier jouet（巴黎之花）。」
「托尼！」穿著簡單樸素，甚至說是老舊皮衣長褲的美國隊長不贊同的打斷他帶壞未成年人的行為。
托尼聳聳肩，並不在意。
「史蒂夫·羅傑斯，」美國隊長正經的自我介紹，「我們見過的。」
接下來是娜塔莎·羅曼諾夫還有克林頓·巴頓，本來阿爾托莉雅的容貌和體型很容易提醒他們那是一個未成年人，是個小姑娘，但一想起那道直穿天際的聖光，徒手撕宇宙魔方的力量，態度又不由自主的鄭重起來。
「聽說昨天科爾森在你這裡吃了個啞巴虧？」娜塔莎笑著問。
「我不想為難科爾森先生的。」
「誰不知道呢？他們特工的做事方法是很讓人討厭。」托尼直來直去的說。
「斯塔克先生，當事人還在這裡。」科爾森無奈的舉了個手，看對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就知道這位鋼鐵俠還在為神盾局私自用他的設備找到阿爾托莉雅並想用強硬手段帶走她的這件事而生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身為保護美國安全的特工所必須要做的事。
「也許你還記得我，菲爾·科爾森。」
「是的，您的行為很難讓人忘記。」阿爾托莉雅十分耿直的回答。
「……」
臉皮厚是一個特工的基本修養，更何況她的話比起斯塔克先生，根本就不算刻薄。
「宇宙魔方本來由神盾局保管，進行著清潔能源的研究……然後被你破壞……」
「我弄壞了你們的東西？」阿爾托莉雅一直以為那是外星人的來著。
「不不不，不要聽他胡說，」托尼·斯塔克對菲爾·科爾森的隱瞞十分不滿，「第一，宇宙魔方不是你們神盾局的，第二，你們使用宇宙魔方要做什麼你們自己清楚，隊長？」
「我可以作證，所以也不要將潘德拉貢作為你們代替宇宙魔方繼續研究的工具。」
在這一點上，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非常堅定，他不贊同神盾局把宇宙魔方打撈上岸，更別提用它研究高科技武器。
「你不用擔心這個，隊長。」玻璃門再一次打開，戴著單邊眼罩，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走了進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阿爾托莉雅。
「sorry，sir，我的程式被篡改了。」賈維斯解釋這位不速之客出現的原因。
「特工不討人喜歡是有原因的。」
「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斯塔克。」尼克·弗瑞沒有解釋沒有歉意，徑直走向阿爾托利亞，那種氣勢洶洶的樣子讓人懷疑他會不會給她一拳。
「弗瑞，她還沒成年。」史蒂夫·羅傑斯擋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一個未成年的學生能有本事讓大英政府親自打電話給我？」
說著，他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阿爾托莉雅猶豫了一下，道了句謝接過來放在耳邊。
「福爾摩斯先生嗎？」
「嗯，聽過大英政府這個昵稱呢。」
「誒？出去嗎？好的……」阿爾托莉雅根據指示走到了吧台邊，托尼·斯塔克很體貼的讓賈維斯打開了通向外面的通道，那是他自己設計的，穿著鋼鐵戰衣直接回到頂層的通道，除了他還沒有人走過。
阿爾托莉雅對他友好的笑了一下，托尼·斯塔克突然就覺得——嗯，很值得了。
通道的門一關上，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阿爾托莉雅在外面和傳說中的大英政府通話，憑藉那位的手段這通電話根本不可能監聽。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唇語？」娜塔莎·羅曼諾夫提議。
「得了吧，羅曼諾夫女士。」
「斯塔克先生，你很護著那個小姑娘啊，」娜塔莎向外面看了一眼，「她不符合你一貫的審美。」
「認真負責、前途光明的女孩還有狡猾的特工，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是吧，隊長？」
史蒂夫·羅傑斯拒絕這種引戰的問題，托尼聳聳肩，問賈維斯同樣的問題。
「我選擇潘德拉貢小姐。」
低沉好聽的牛津音這麼說。
「看到沒有，弗瑞局長。」托尼為自己的ai管家難得不拆自己的台感到高興，雖然這種高興看上去格外孩子氣。
史蒂夫·羅傑斯從娜塔莎那裡得知大英政府是誰之後，說道：「她是個英國人……」
「不是每個英國人在美國遭受了什麼都能讓他親自致電的。」在這一點上，尼克·弗瑞並不鬆口。
第8章 雷神，故友，決鬥
尼克·弗瑞堅持要控制阿爾托莉雅，其他的人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sir，托爾先生過來了。」賈維斯的聲音打破緊張的氣氛。
沒一會，阿斯加德的雷神就進來了，拉著他的弟弟，「托尼，找到破壞宇宙魔方的人了？」
「等會就來。」
托尼尋找阿爾托莉雅不是為了神盾局，而是因為這兄弟倆，阿斯加德的彩虹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他們兩個沒有辦法回到阿斯加德，可以送他們回去的宇宙魔方被毀掉，於是托尼就想破壞掉宇宙魔方的力量是否可以把他們送走。
他是不在意托爾，但是整天看著他那個弟弟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就想打人。
托尼剛一說完，通道的門就打開了，托爾的目光好奇的落在出口——那可是宇宙魔方啊，到底是誰毀了它？
那個人剛一出來，托爾的眼睛就瞪大了。
一定是我進門的方式不對！
於是阿斯加德二王子就一臉生無可戀的被他的蠢哥哥拽出門，又拽了進去。
「arthur（亞瑟）！？」
雖然有很多地方不對——亞瑟是個男孩這一看就是和女孩子，亞瑟是盤著頭髮的，她是綁成馬尾，還有黑色的蝴蝶結……
托爾的目光落在她的呆毛上——嗯，不會有錯的，絕對是亞瑟！
「真的是亞瑟，是亞瑟啊……你原來沒有死嗎？」托爾鬆開抓著洛基的手，有些恍惚卻速度極快的靠近阿爾托莉雅，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圈。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沒有死，父王不讓我去劍欄（camlann）……等我到了之後，找到了鮑斯，找到了帕西瓦爾，找到了凱，高文，我沒有找到你……」
阿爾托莉雅想要推開他，史蒂夫想要拉開他，卻因為這帶著哭聲的話語而都沒有動作。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暈濕了一片。
他看上去無比脆弱，需要安慰，未來的騎士王本來要推開他的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雷神托爾是誰呢？
北歐神話中的傲慢自大就不必說了，人家早就變成了保護地球的英雄神明了，在他的復仇者夥伴眼裡是個神經大條，不是很聰明卻絕對信得過的戰友。
戰鬥中流血不流淚的神明竟然也會這樣的……哭？
即便他把臉埋在阿爾托莉雅衣服裡，在場的人也可以感受得到不發一言一語的悲拗，曾經失去有多麼痛苦，曾經無能為力有多麼悔恨，如今相遇就有多麼慶倖。
「亞瑟（arthur），我……」
「阿爾托莉雅（arturia），先生，這是我的名字。」
托爾一臉懵的抬起頭，仰視和記憶裡相差無幾的那張臉。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她笑了笑，「既然是熟人，請稱呼我為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不認識他是真的，不能無視他的眼淚說出實情也是真的。
「好了，快放下她，托爾，我要給福斯特博士打電話了，賈維斯？」
「yes，sir，時刻準備。」人工智慧管家一如既往地給力。
然而雷神的反應卻不在他們意料之中，「太好了，托尼！我要把簡介紹給亞瑟！」
「阿爾托莉雅。」她糾正著。
「是的，我要把簡介紹給你，阿爾托莉雅，」托爾從善如流。
然而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托爾一見到阿爾托莉雅就什麼都忘了，恨不得拉著她的手說個三天三夜，別人卻還都記得那個總是幹大事的阿斯加德二王子呢。
雷神你醒醒啊！
「這次就算了，我要把洛基帶回去接受審判，」托爾拉著阿爾托莉雅的手一臉不舍，「讓我看看你的劍吧，我也有一千多年沒有看到它了，我的朋友，那就和我與你分別的時間一樣漫長。」
阿爾托莉雅召喚出了必勝之黃金劍，「我知道你會失望，但我並不知道該怎麼送你們回去。」
托爾還沒表達什麼，他那個總是搞事的弟弟用低沉誘惑的嗓音說著，「這就是毀滅宇宙魔方的劍？小姑娘，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從你手中把它奪走嗎？」
雖然沒有點名，但是有些人的背脊僵硬了起來。
阿爾托莉雅循著聲音看過去，那是個身形高大，黑髮綠眸的男人，有著貴族的憂鬱高貴，哪怕是戴著手銬也讓人無法忽視這一點。
她將劍豎直放在地上，雙手交疊覆蓋在劍柄上，嬌小的身軀隨著這樣的動作一下子高大起來。
托爾眼睛一亮。
她在漸漸的和他腦海裡的亞瑟王重疊。
「我知道，先生，也謝謝你的忠告。可是在這裡，羅曼諾夫女士不會，托爾先生不會，斯塔克先生不會，羅傑斯先生不會，巴頓先生不會，」阿爾托莉雅的目光依次落在他們身上，然後微微一頓，她雖然找不到他，依然堅定而語氣溫和的說，「賈維斯先生也不會。」
「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聽了她的回答之後，洛基發出一聲嗤笑。
——只是個相當聰明的智慧系統。
阿爾托莉雅明白這句話的第一層意思，然後不是那麼聰明卻足夠敏銳的覺察出了第二層意思。
j、a、r、v、i、s。
jarvis（賈維斯）。
如果說之前是洛基的個人評價，現在就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猜測，這句話是實情也是在映射賈維斯的名字。
「請訂正你的話，」阿爾托莉雅神色嚴肅，「賈維斯雖然不是作為一個人類存在，但是他擁有自己的意識。」
洛基饒有興致的盯著她，「如果我說不呢？」
「你能怎麼樣？」
「那麼，依照家鄉的禮節……」
交疊在劍柄上的左手垂下，右手自然的握住必勝之黃金劍，平平的抬了起來，華麗卻纖細的劍身極快的倒映出少女格外凜然的神情。
「請和我決鬥。」
*
「我的話很奇怪嗎？他們的表情都……」
回到家中反省今天的行為的少女，怎麼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讓別人都那樣看著她，所以就打電話給了她心目中的第二智者。
第一當然是梅林啦，不過現在還不到入睡的時間，她又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困惑，這才有了這一通電話。
「並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決鬥……不對，這怎麼能算是小事？」阿爾托莉雅的身體挺得筆直，即使在家也沒有放鬆，「我認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好的性格值得讚美，並不苛求不盡完美的地方。可是洛基先生真是太過分了，不僅上升到言語上的攻擊，態度也十分惡劣。」
怎麼看待賈維斯是他的事，可是在當事人面前大大咧咧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了，如果發生了用言語無法調和的矛盾，就付諸於決鬥中去——騎士都是這樣做的，啊，我知道了，果然是因為我不是騎士，所以冒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才不對吧。」
「決鬥才不是謀殺！」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少女語氣激烈地反駁，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小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解釋這兩者的區別。
「死于決鬥中和謀殺是不一樣的，結果是死亡沒錯，但是意義不同啊，說起來凱哥哥似乎沒有和別人決鬥過……」
他的話只用一張嘴就可以把那些和他意見不同的人說的啞口無言跪地痛哭。
「啊，你還沒有明白啊，很慚愧，這個道理是艾克拖教我的，我也還沒有明白，只能將他的話複述給你。」
教導未來騎士王王之道的是偉大的魔術師梅林，而將騎士之道教給她的則是艾克拖，在那個時代養大阿爾托莉雅的人。
「——發生在騎士之間的決鬥不是為了讓輸得那方同意贏的那方的觀點，而是捍衛騎士之道。決鬥這種行為的發生，必定是有一方認為另一方違反了騎士之道。」
說完，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一直以來沒有想到的突破了迷霧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無比欣喜。
「對，無論他們怎麼看我，我的行為都是正確而且符合騎士之道的。」說起騎士之道的阿爾托莉雅突然興奮，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她的義兄，凱騎士加封為騎士的盛況。
艾克拖是倫敦的大貴族嘛，凱是他親生且唯一的孩子，當時的加封儀式盛況空前，萬聖節，倫蒂尼恩教堂，坎特伯雷主教還有她這個騎士侍從見都沒見過的貴族與貴夫人。
當然這都不是最吸引阿爾托莉雅的，她所著迷的，是年邁卻莊嚴的主教，是他念出的騎士法則，是凱立下的誓言。
騎士對著懷有善意的人，禮貌與風度都是與生俱來的。
相反，也不畏懼用手中的劍去觸碰冰冷的惡意。
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聽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對他的疑問同樣認真的作答，「可以不恪守，但是不能觸犯——騎士之道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哪怕對面站著的是神。」
「還有，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可以熟練背誦聖經的。世界上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上帝。」
對方沒有說話，阿爾托莉雅也不催促，走了幾步打開臥室的門，抬起手打算敲門的凱站在門外。
他的表情十分不耐，不知道是因為阿爾托莉雅還是因為和阿爾托莉雅通話的那個人，「下樓吃飯了。」
阿爾托莉雅捂著聽筒，應了一聲好。凱最後看了她一眼，看樣子很想把手機奪過來扔進垃圾桶。
他是不反對阿爾托莉雅交朋友啦，但是那些心思複雜的就算了。
「和您說的很開心，我先……咦？」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的臉頰上爬滿了紅暈，努力保持著聲音的鎮定，「請不要這樣稱呼我，王與臣下的事……那是將來的事，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凱一臉木然的看著這一幕，就說吧，不應該讓阿爾托莉雅和那些人交往的。
門鈴響個不停，他懶洋洋的走到門邊開門，然後看到了一臉傻樣的雷神。
「凱？！我的兄弟！我……」
托爾沒想到凱也在這裡，頓時驚叫出聲，還沒說完，大門就被一臉冷漠的凱騎士拍上了。
誰是你兄弟？
我只有阿爾托莉雅一個妹妹好伐？
第9章 未來，面試，逃犯
「抱歉，是凱哥哥太過分了。」阿爾托莉雅拿著酒精棉簽輕輕的碰雷神被撞得通紅的鼻子。
凱事不關己的靠在牆上，雙臂環在胸前，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冷漠一些。
「沒事，」健壯的雷神表示這麼一點傷根本就不算傷，他很享受少女騎士王的照顧倒是真的，「不如說我也習慣凱這樣了。」
阿爾托莉雅笑：「看來這方面我們很有共同語言。」
「喂！」凱有些不滿的出聲，不管阿爾托莉雅，看向和他記憶裡沒什麼區別的雷神，「你怎麼在這裡？神是那麼清閒的嗎？」
「因為迫不及待來找亞瑟……」
「誰是亞瑟？這裡只有凱和阿爾托莉雅。」
托爾求助的看向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無奈的說：「凱哥哥對我以後的身份一直……接受程度不高。」
「貌似真的是這樣。」
在那座理想之城，所有人都沉醉在王的光輝裡的時候，凱是少數冷眼旁觀，無比理智的人。
說起這件事……
「我怎麼沒有看到貝狄威爾？」托爾四處張望著，那個被稱為「最初也是最後的騎士」怎麼沒有在亞瑟，不，阿爾托莉雅身邊？
「他麼？仍在迷茫中徘徊。」
托爾：「……」
說一句人話你會死嗎？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托爾先生見過未來的我吧？」
托爾沒有反應過來，他一直以為這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亞瑟王。
「你……」
「如你所見，我還在歷練中，也許托爾先生已經認識了我很久，但是，我今天才認識您。」
托爾一時語塞。
對啊，在我還是個並不成熟暴躁傲慢的雷神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
他有些恍惚的想。
「還有凱哥哥，你也是未來的凱哥哥吧？」見他沒有反駁，阿爾托莉雅繼續說下去，「之前就覺得凱哥哥的變化很大，見到托爾先生才能確定……原來我一直和未來的凱哥哥相處。」
凱沉默了一下，繼而大步上前把坐在沙發上的雷神拎走，看方向是想把他扔出去。
如果不是你，這層窗戶紙就不會被捅/開！
而他也就不用面臨對他來說有些尷尬的問題。
比如……
「呐，未來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阿爾托莉雅輕鬆的把凱拉開，有些好奇的問。
這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會對未來發生什麼無動於衷。
但是讓他怎麼說？被子民疏遠，被騎士背棄，被貴族猜忌，被姐姐隱瞞，最後被孩子背叛，死在劍欄之丘嗎？
讓他說這樣的話嗎？讓他看著如今還懵懂無知的少女臉龐在還流露出對未來的憧憬的時候就狠狠地撕開美好的表像嗎？
不僅他自己不行，這個曾經一起戰鬥的、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成為北歐神話雷神的傢伙也不行。
要不然聯合另外兩個人把他做了算了！
凱看著在他這裡得不到答案的，於是湊到雷神托爾身邊的阿爾托莉雅，當然不是做掉阿爾托莉雅，而是某個討厭的大塊頭。
「未來的你嗎？會有很多騎士聚集在你的旗幟之下，可以容納150人的圓桌座無虛席，連法蘭西的湖上騎士都會臣服于你……」
「但這都不是最風光的。」
「嗯？」
「現在我可以相信，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看過後世關於你的傳說了。」托爾的樣子看起來非常不可思議。
「因為梅林說……」
「你知道嗎？你成為王之後可沒有這麼聽梅林的話。」
梅林不讓她放走摩根勒菲，她放了。
梅林不讓她娶桂妮維亞，她娶了。
梅林讓她弄死莫德雷德，哦，這件事魔術師很有先見之明的沒有告知王，而是將那個時間段出生的孩子放在了木盆裡順水漂走，後來她知道了無聲無息的把那些孩子又弄回來了。
托爾想起自己的弟弟洛基，雖然小時候陰沉了點但是還是很聽話的，果然孩子越大越熊嗎？
「梅林是我的老師，他的勸告我會有選擇的聽取，」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說，下一刻有些興奮的問，「最風光的事……是什麼？」
托爾哈哈一笑，「當然是娶了……」
「喂！過來吃飯了！」
凱在他要說出那個名字之前開口打斷，看到托爾也自然的坐過來，他皺了皺眉，「你還不走嗎？」
「凱哥哥！」
「難道多拿的餐盤不是給我的？」
「那是吉迪恩的。」
「別嘴硬，我的兄弟，」托爾感歎了一句，「一千多年了，我還能和你，和阿爾托莉雅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了。」
這句話讓凱沒有把他轟出去。
吃過晚飯，阿爾托莉雅把托爾送到門口，托爾突然從懷裡拿出幾本書塞了過來，向阿爾托莉亞身後張望了一下，見凱不在才小聲說：「你要記著，不要娶桂妮維亞，防備你姐姐摩根勒菲，還有如果冒出來全身捂得很嚴實，連臉都不露出來的騎士直接亂棍打死，千萬不要弄進圓桌啊！」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直接飛走了。
阿爾托莉雅歪了歪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回到客廳的時候，凱一眼就看到了她懷裡的書，「你要看嗎？」
阿爾托莉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起自己在網上查的一些內容，笑著說：「在未來，亞瑟王並不是歷史，而是傳說，很多東西都是後人的杜撰，包括我手裡的這些書。」
「有些人，到了時候就會認識。有些事，到了時候也會經歷。」
「所以你的行為並沒有被梅林所影響，不閱讀自己的未來——這件事一直都出於自己的意志。」
阿爾托莉雅被凱認真的眼神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卻並沒有移開視線，說道：「梅林也很重要啦，沒有他的肯定，我一定堅持不到現在的。」
「隨便你吧，」凱收走了她手裡的書，「這些就交給我，省的放在你身邊誘惑你。」
當天晚上，梅林並沒有出現在她的夢裡，讓想要和他分享很多事的阿爾托莉雅有點不開心。
少女時代的阿爾托莉雅沒有什麼特別煩惱的事，所以這點情緒很快就消散了。
凱出門前囑咐了半天阿爾托莉雅石中劍的事，太大意了，怎麼能隨便的將王權的象徵之劍放在別人哪裡呢？就算是為了幫助托爾回家，你也要在旁邊看著那個屎大顆研究啊。
阿爾托莉雅只想說——是斯塔克啊！凱哥哥這個叫錯名字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若是被鋼鐵俠先生的推崇者聽到就算是騎士也很難全身而退吧。
她不在意王權，也信任著那位明明擁有最強武器可以為所欲為卻保護著人類的男人，可是答應了凱哥哥，今天還是要去復仇者大廈一趟嗎？
維吉尼亞州距離紐約真的不近。
阿爾托莉雅歎息了一聲，檢查了一下家裡的水電門窗就打開了門。
……
她關上了門。
耳邊響起了規律的叩門聲，一聲一聲不緊不慢，她再次打開門，仰頭看著對方。
「莫里亞蒂教授？」
「早上好，潘德拉貢。」
即使對對方的到訪再怎麼驚訝，阿爾托莉雅也很快的反應過來並請對方進門。
「早上好，莫里亞蒂教授，看到您這麼有精神，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顯然你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穿著病號服無精打采的樣子，那可真是糟糕，」莫里亞蒂低頭看著她，「所以接下來的面試我要嚴厲一些了。」
阿爾托莉雅是很優秀的學生，從高中畢業到獲得好大學的青睞是理所當然的事，在老師的指導下將自己的sat成績和在校成績整理好，準備了個人簡介和簡歷，一起寄到準備申請的大學。
哥倫比亞大學就是她申請的其中之一所大學。
「面試？沒有人通知我。」阿爾托莉雅還不至於怯場，只是按照正常流程大學裡不應該打電話知會一聲嗎。
也就不至於讓她失禮到連招待客人的茶點也沒有準備。
訂、訂外賣吧，凱哥哥為了不讓廚房技能沒點亮的她餓死在自己家裡，把附近三四條街的外賣電話都存在了她的手機裡。
看看……麵包店……果仁糖蛋糕……啊，找到了！
「親愛的潘德拉貢小姐，生活中很多意外都不會打給你通知電話的，」莫里亞蒂慢條斯理的說，看著她低頭在手機上戳來戳去眉頭略微一緊，「你在做什麼？」
「訂一些吃的，教授你坐，我去泡茶。」
等阿爾托莉雅消失在視線之內，莫里亞蒂才收回視線，打量客廳裡的裝飾。
低下頭，無聲一笑。
摩根收到加西亞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小夥伴們研究最近發生的一起影響惡劣的案件，聽到她說了什麼之後手上的資料一下子落在桌上。
「加州國家監獄發生一起大規模越獄，越獄的犯人近三百人，其中就包括襲擊霍奇妻子的那批人。」
以挑釁bau成員為樂趣的那些人，專門襲擊他們的親人。
瑞德一下子瞪大眼睛，摩根見狀連忙說：「我們已經通知了拉斯維加斯的療養院，他們已經成功的將兩名在逃的逃犯抓住了。」
所以你在拉斯維加斯的療養院的母親沒有事。
艾爾說：「他們太心急了，剛剛逃出來就去犯罪。」
「本來就敵視bau的他們會讓接下來的襲擊更加可怕。」珍妮佛也說出自己的見解。
「格外自信，仿佛背後有人給他們撐腰一樣，」摩根摸著下巴，「我們現在還是專心解決手頭的案子吧，再拖下去，會被憤怒的家屬撕碎的。」
這是bau少見的繁忙期，小組成員中吉迪恩還有霍奇納應邀去墨西哥指導破案，在他們還沒回來的時候，明尼蘇達州、馬里蘭州、弗羅裡達州發生大規模的英國交換生被女幹殺的案件，得到消息的家屬當時就飛了過來，他們幾個忙的焦頭爛額。
「我們似乎忘記了什麼，」瑞德說，「吉迪恩的女兒也在bau家屬的範圍之內，如果吉迪恩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我們卻什麼都沒有做……」
幾個小夥伴面面相覷。
會、會被吉迪恩徒手撕碎的。
他們怎麼就把那個小姑娘給忘了！雖然沒有領養程式，但是吉迪恩實打實的把她當作女兒來養的啊！！
第10章 獅子，外賣，校訓
「艾爾，怎麼樣？」瑞德奔跑在安靜的社區裡，拿著手機，神色緊張。
「不妙，出入記錄顯示目標訂了一份外賣蛋糕，我在保安室也從監控看到了……瑞德，加快速度，他已經進去了。」艾爾站在監控室，看到她親手抓獲的歹徒出現在螢幕之上直接奪門而出。
摩根還有珍妮佛帶人去保護霍奇納的妻子，但傳過來的消息表示那邊沒有異動，果然這次他們的目標是……
「好了，不要那麼拘謹，只是簡單的談談不是嗎？」
莫里亞蒂端起茶杯啜飲，動作優雅好像中世紀的貴族。
「我們來說說你喜歡的獅子，天呐，蘇格蘭的折耳貓和英格蘭的金毛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我也很喜歡它們，不過獅子對我的意義不同，那是力量的象徵。」
「你在追求力量，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別害羞，說來聽聽。」
阿爾托莉雅一時語塞，她的樣子在大多數人眼裡大概就是面對重要面試時的緊張青澀，她自己卻知道，不是的，是直感。
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嗎？
她的心裡非常不安。
但是莫里亞蒂教授是從紐約飛來維吉尼亞州為她面試的，聽說原本要來的是一個畢業很久，很成功的校友，不過莫里亞蒂擔心她怕生，作為客座教授的他才會來。
多麼體貼，又多麼有風度。
不要搞砸，阿爾托莉雅。
「像獅子那樣，抗擊外敵，守護領地，這樣的力量。」
阿爾托莉雅眼睛亮晶晶的，瞅著莫里亞蒂的樣子仿佛是想要得到他的認可。
「哇哦，看看這個了不起的女孩，」他吟詠般的語調飽含著英國黑色幽默的諷刺，「雄獅看守著自己的領地，幼獅長成之後向獅王發起挑戰，取而代之，親愛的，你告訴我這有什麼意義？充滿了悲劇色彩。」
「……」
阿爾托莉雅皺眉。
到底還年幼，不是那個成年的亞瑟王，她潛意識裡這種言論是錯誤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擁有淩駕於眾人的力量，那麼掌控生命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人們不會主動說出真相卻通常喜歡反駁，每個人都包裹著鎧甲，有劍即是手握真理。」
「這聽上去是為我量身定制的，那麼，教授，您呢？」
「世界上滿是上鎖的門，有鑰匙就是國王。」他說的不假思索。
他不想偽裝下去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反復無常，他認為這是他唯一的缺點了。
阿爾托莉雅還在思考，她敏銳的感覺到莫里亞蒂的思想非常危險，在懸崖的邊緣，她無暇去想一個看上去那麼儒雅博學的數學教授為什麼會這樣偏激，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拉他回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想必是招呼客人的茶點到了，阿爾托莉雅向莫里亞蒂示意了一下，對方並不在意，雙手插兜站起身來。
所謂受害者也是兇手的幫兇，他們打開門鎖，放進了惡魔，通常這些傢伙都死於自己的愚蠢。
「您好，您訂的蛋糕，請簽收一下。」
相貌平平的快遞員將蛋糕盒雙手遞過，他戴著黑色的手套，可以看到底下精美的手指輪廓。
「辛苦，你的手真漂亮。」阿爾托莉雅笑著稱讚，笑容裡毫不掩飾對美的欣賞，讓誇獎一個男人的手也變得理所當然。
但是他卻像完全沒聽到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目光複雜的無法辨認情緒。
他垂下眸子，啞聲說：「這是一款新出的蛋糕，很容易變形，我幫您放在盤子裡吧。」
阿爾托莉雅：「好，那麼，請進。」
他進了客廳，和站在沙發旁的莫里亞蒂短暫的對視了一眼，他將盒子放在長桌上，小心的拆開包裝，莫里亞蒂卻豎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那個身上配備著□□，腰上綁著一圈炸彈的男人去哪裡了？他本應該用□□抵上這金髮碧眼的女孩不是嗎？
這真是糟糕透了。
莫里亞蒂善於偽裝，卻不耐煩偽裝這件事，上一刻還願意扮成一個數學教授，有模有樣的面試學生，下一刻他只想將那些不中用的手下炸成煙花。
這次卻沒等他發作，關好的門被撞開，有人舉著槍闖進來：「fbi！」
外賣小哥下意識把阿爾托莉雅擋在身後。
闖進來的瑞德：「不許動她，把手舉起來。」
五分鐘後。
「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位外賣小哥是個普通的英格蘭公民。」艾爾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在外賣小哥淡然的注視下，瑞德紅著臉把手/銬打開。
「真、真對不起。」
「沒關係，」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看向瑞德，「正好有事情拜託你們。」
他帶走了兩位fbi，屋子裡一下子剩下了阿爾托莉雅還有莫里亞蒂兩個人。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阿爾托莉雅不擅長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一時不知道是繼續面試還是跟上去看看，「莫里亞蒂教授？」
「真是戲劇性的一天啊，不是嗎？潘德拉貢，」莫里亞蒂意味不明的感歎一句，「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只有最後一個問題，選擇哥倫比亞的理由是什麼。」
這句話意味著莫里亞蒂要繼續偽裝下去。
阿爾托莉雅的回答不假思索：「莫里亞蒂教授知道哥倫比亞的校訓是什麼嗎？」
「in the light shall we see light？」
「對！借汝之光，得見光明！」
她的眼睛亮亮的，閃爍著對未來，對世界，對所有的希望，然後注意到莫里亞蒂饒有興趣的視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就像您是老師，是學生的光，我也希望我有一天可以成為別人的光，讓他們見到光明。」
「……」
「教授？」
「現在，讓我祝賀你成為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員。」
「誒？還沒有錄取通知……」
「相信我，親愛的，這是遲早的事。」
另一邊外賣小哥還有兩位fbi站在了別墅外的某個巷子，那裡有個巨大的垃圾桶，他掀開蓋子走到一邊。
艾爾走過去一看，正是她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逃犯。
艾爾：「……」
瑞德：「……」
「我走到這裡的時候他從背後襲擊，我將他制服並且放在這裡。」他好像感覺不到兩位fbi混亂的心情，平靜的陳述。
「哦天。」
作為親手逮捕這個歹徒還掛了不少彩的fbi，艾爾現在正在懷疑人生，雖然是女性，但她的格鬥課成績名列前茅，撂倒成年男人不在話下，連她這樣的武力值對上這個犯人都差點掛掉，更不用說別人了。
然而這個外賣小哥！
竟然毫髮無傷的制服了他！
#我可能是個假fbi#
#高手在民間系列#
「你應該立刻報警的。」艾爾神情恍惚。
「我知道，但是，」他看向了送走莫里亞蒂出現在巷子口的阿爾托莉雅，平平無奇的面容因為一個笑容變的柔軟而生動，「不能讓客人久等。」
瑞德艾爾：「……」
這個理由我是服氣的。
美國外賣界的一股清流。
「還是請你和我們回去做個筆錄，介紹一下，艾爾，艾爾·格林諾威，這是斯賓塞·瑞德。」
他沉默了一會，仿佛說出自己的名字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
「加雷斯（gareth）。」
艾爾本來應該留下來保護阿爾托莉雅的，畢竟人沒有抓全，危險沒有排除，同性之間更好說話。可是她對加雷斯很有好感，就讓瑞德留下來保護阿爾托莉雅，她自己帶著加雷斯做筆錄。
「拜託了瑞德，我欠你一個人情。」
瑞德：「……」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夥伴開著車絕塵而去。
「我不需要保護的，如果那邊需要你，儘管去好了。」
乾淨好聽的聲音吸引了他的視線，他低頭，正對上少女溫和的眼神。
「看吉迪恩的辛苦，就知道你們有多麼忙碌了。」
並不是個難相處的……
瑞德松了一口氣，儘管他也很想回到擅長的崗位上去，但是一想到她若是出了什麼事，吉迪恩徒手撕bau的場面，他還是決定留下來。
兩人進了屋子，阿爾托莉雅請他坐下。
「瑞德先生長得真高。」
那樣說話就不是很方便了，還要仰著頭。
瑞德聽著少女的稱讚，沉默了一下開始蹦資料：「你知道嗎？有關資料顯示美國人身高的世界領先地位已成了過去時，美國男人和女人的身高已從100年前的全球第三和第四降至今年的全球第37和第42。」
阿爾托莉雅疑惑的歪頭，瑞德掃了一眼隨著她的動作也歪過去的呆毛，一本正經的說：「我今年24歲，六英尺一英寸，是非常標準的身高。你今年十八歲，五英尺一英寸，建議多喝牛奶。」
好像是被碾壓了。
然而說這話的人只是單純的報數據，用科學冷笑話表示友好而已，聽這話的人凡事不會輕易向壞處想，也就沒什麼不和諧的地方。
「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沒有任何變化了，以後也會是這樣。」阿爾托莉雅笑著說，將加雷斯放好的蛋糕端過來。
「來吃蛋糕吧，喜歡吃甜食嗎？」
瑞德喜歡牛乳糖也不反感蛋糕，尤其是蛋糕的賣相這麼好的情況下。
阿爾托莉雅看得到他的猶豫和拘謹，只是微微一笑，眼眸如同湖綠色的湖水一般動人，「今天我拿到了面試官的口頭保證哦，可以請你為我慶祝嗎？」
第11章 無能，肯定，失竊
瑞德一直待到凱下班回家，期間和阿爾托莉雅說了很多他們辦案的事情，兩個人過得都很愉快，唯一讓瑞德失落的是阿爾托莉雅的哥哥對他不是很友好，一直用很冷淡挑剔的目光看他。
下、下次約阿爾托莉雅出來一定要避開她哥哥。
他不知道的是凱對他是滿意的，凱通過鑒識眼一下就可以看出他的本性，而且還很欣慰這次阿爾托莉雅認識的不是一些偽君子。
至於瑞德為什麼會誤會，因為bau默契——不側寫同伴，而凱是吉迪恩的養子。
「凱哥哥，我未來的騎士有沒有叫加雷斯的？」
阿爾托莉雅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凱正賢慧的做蔬菜沙拉，清洗蔬菜的手一頓，隨即恢復正常，淡淡的嗯了一聲。
大概那個傢伙還是忍不住來見她了吧。
「他為什麼……」阿爾托莉雅想起他複雜的眼神，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很疑惑，又有點沮喪。
難道未來的我已經無能到讓騎士根本不想認我這個王的地步了嗎？
凱看著頭頂著烏雲的阿爾托莉雅，回憶起曾經，已經成為王的少女在花之魔術師面前信誓旦旦的說：「看著吧，我一定會將這裡建設的不亞于傳說中的阿瓦隆的。」
信心滿滿，光芒萬丈。
凱憎恨她王的身份，厭惡國家甩給她的責任，但是如果一定要尊一個人為王的話，只能是阿爾托莉雅。
他唯一的王。
回憶裡的王與眼前的少女重疊，他不由得想，阿爾托莉雅做了多少努力才變成眾人眼中看到的那個完美的王。
他不知道。
那個時候的自己大概還在惱怒阿爾托莉雅的選擇——不聽他的勸告拔/出石中劍（必勝之黃金劍）這件事。
他不是個好騎士，也不是個好哥哥吧。
「沒有的事，未來……你是最好的王，誰敢說一個不字就是不要命了。」
阿爾托莉雅怔忪的看著揮舞著一把青菜的凱，眼底浮現出感動。
凱哥哥第一次沒有嫌棄她挖苦她諷刺她而是肯定她呢！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對了，石中劍拿回來了沒有……你是笨蛋嗎？那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就隨便的放在別人那裡！哥倫比亞大學的通知書能讓那些脾氣倔的和臭石頭一樣的貴族尊你為王嗎？你就是要氣死我啊。」
阿爾托莉雅：「……」
果然，溫柔的哥哥都是錯覺。
那天，梅林依舊沒有出現在阿爾托莉雅的夢中。
「這非常不合常理不是嗎？」阿爾托莉雅擔憂的說。
「不著調才是那個魔術師的常態，」凱淡然的說出能激起所有巫師怒氣的話語，「你可以理解成他又追在怡妙身後忘乎所以了。」
「怡妙？」
「這不是重點，走，我們出去吃。」
凱把阿爾托莉雅帶進了一家麵包店——就是昨天訂外賣的那家，鬆軟綿甜的麵包一端上來，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他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你先吃，我去見個熟人。」
「嗯嗯。」
沉迷美食不可自拔的阿爾托莉雅沒有看到凱難得的笑容。
和老闆說了幾句話之後，凱很順利的進了後面的廚房，清晨工作的烘焙師不多，他的熟人卻辛勤的工作著。
「你看上去很自得其樂。」凱靠著門，懶懶的環臂。
「您應該注意儀態，這不符合騎士的禮節。」
「阿爾托莉雅現在是我的騎士侍從，然而她和我同桌用餐。」
禮節不允許騎士倚靠著牆或柱子，同樣不允許騎士與騎士侍從同桌用餐。
他無言以對，於是換了個話題。
「在廚房工作——這種事我的確比您更加擅長，」穿著一身純白廚師裝的男人背對著他揉麵團，「從專業角度來看，您的手藝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阿爾托莉雅每天都吃我做的飯。」
「恕我直言，您的廚藝和您的劍術一樣，淡而無味。」
「阿爾托莉雅每天都吃我做的飯。」
「……我必須悲哀，奉于王的食物竟然那麼粗鄙。」
「阿爾托莉雅每天都吃我做的飯。」
「……凱騎士！請和我決鬥！你的惡言讓我難以忍受。」
加雷斯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說不上多麼華麗，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華，美而鋒利。
接連打敗黑武士，綠武士，藍武士，棕武士，最後打敗了紅武士，法蘭西的湖上騎士蘭斯洛特親自授封他為騎士的這麼一把劍。
「講道理，口出惡言的一直是你加雷斯啊，」凱不為所動的樣子讓人想要對著他的臉狠狠地來一拳，「而且，同為圓桌騎士，你的劍對準我，是想要犯蘭斯洛特騎士曾經的錯誤嗎？」
凱的言辭犀利是所有圓桌騎士所不能及的，這樣的一針見血本來就是他最強的武器。
果然，加雷斯的臉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就像他盆裡的白麵團一樣，手中之劍無力地垂下，最後變成光點消散。
他並不怨恨被蘭斯洛特騎士殺死的這件事，他所怨恨，不如說是悔恨，悔恨的是自己死的那樣沒用，不能保留著生命在劍欄保護哥哥。
保護著他最崇拜、也最崇敬的王。
人人都說他推崇蘭斯洛特，做事時時以他為準則，就連哥哥也曾經吃過醋，說著「難道在加雷斯心裡我作為騎士比不過蘭斯洛特卿嗎」這樣的話。
什麼啊？那是最沒有必要的事了。
學習他，模仿他，因為他是王的第一騎士啊，他也想要從王的嘴中得到類似於「不愧是我的騎士之花」這樣的評價……而已。
那天王后接受火焰的試煉，他想了很久，如果是王會怎麼做？王為什麼安排了那麼「尊重」蘭斯洛特的自己去監刑？
想清楚答案的他沒有穿戴鎧甲，沒有佩戴寶劍。
什麼都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蘭斯洛特騎士失去了理智竟然將劍對準他和弟弟加荷裡斯，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想著，如果這是王的意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沒什麼。
然後他聽到了世界的聲音，他看到了劍欄慘烈的一幕——王國的日薄西山。
蘭斯洛特有什麼錯呢？他只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奮力一搏——國家與愛人，為了後者奮不顧身是法蘭西騎士的信條。
非要說的話，他不該殺加雷斯和加荷裡斯，不是這樣，身為兄長的高文就不會仇恨他，在與他的決戰中身受重傷。
是蘭斯洛特導致了圓桌的崩潰。
圓桌內部的裂隙有很多，是蘭斯洛特做了最決絕的事。
他必須這麼想，才能支撐起勇氣見王一面。
「看起來冷靜下來了。」
「剛才是我失態了，凱卿，請說出來意吧。」
「你有罪。」
「我知道。」
雖然是遵從了王的意願，但是在凱的心裡——誓願獻上所有忠誠的王與並肩作戰的夥伴，他選擇了後者這件事一定是不小的罪過吧「不管是在英國還是紐約，你一直都在吧？暗中窺視王，這罪名不小。」
「誒？凱卿說的是這個？」
「你還有別的罪名？」凱看起來比他還吃驚。
「不，我是說凱卿，繼續。」
「鑒於此，將功折罪。加雷斯卿，請和我一起拿回王者之劍。」
加雷斯沉默的摘下右手的透明手套，右手握拳，置於左胸，微微躬身。
「遵命。」
凱的預感沒有錯，阿爾托莉雅剛下飛機就接到了賈維斯的電話。
必勝之黃金劍被盜了。
「先生已經去追了，雖然他沒有說，但是我還是要代替先生向你致歉。」即便知道是沒有人類情感的人工智慧，這句話聽起來也格外真摯。
別人將殺傷力強大的武器放在這裡給你研究，這還沒過幾天竟然就被盜了，怎麼也說不過去。
「這件事並不全是斯塔克先生的錯。」
少女的聲音溫和寬容。
「比起這個，賈維斯，我需要你幫我定位那些盜賊。」
「樂意為您效勞，」他還開了個玩笑，「你應該不介意將那段話錄下來放給先生聽吧？」
「誒？」
「潛移默化，說不定先生以後說話也會寬容一些。」
……
阿爾托莉雅抬頭看向凱的時候莫名心虛。
「算了，吃過虧就要長記性，」凱一副已經對她不抱有希望，連批評都懶得開口的樣子，只是懶洋洋的抱怨，「偶爾也要想想總是為你收尾的我的辛苦啊。」
「我知道，」阿爾托莉雅看著他笑，「一直以來都辛苦了，我都知道，凱哥哥。」
真是犯規啊。
凱撩了撩頭髮，無奈的跟著阿爾托莉雅前往事發地，然後將路線發給加雷斯，沒辦法，那傢伙似乎不打算坦白身份。
「襲擊者已經核實是二戰時期的納粹組織九頭蛇，他們在神盾局製造內亂，並在中央公園、洛克菲勒中心、賓夕法尼亞車站等地引起爆破，人質挾持事件，復仇者全員出動。」
最後他們潛入了真正的目標地點——復仇者大廈。自從神盾局篡改賈維斯的資料之後，托尼·斯塔克就對賈維斯的系統進行全方面的維護更新，哪裡知道九頭蛇來勢洶洶，不能篡改就直接炸掉安防。
他們對可以毀滅宇宙魔方的力量勢在必得。
阿爾托莉雅還有凱一人一隻耳機，聽完賈維斯的情報之後都沉默了。
「那傷亡呢？」阿爾托莉雅問。
「……」賈維斯沒有及時回答，半響低沉動聽的聲音才響起，「我不想欺騙您。」
阿爾托莉雅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九頭蛇襲擊的都是繁華地帶，他們心狠手辣怎麼會在乎旁人的生命？
他不說，只是不想讓她太難受。
「真是溫柔呢，賈維斯。」
第12章 爆炸，蜘蛛，相撞
「您才是。」賈維斯說。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雖然表情沉重，但總算因為這句話微微放鬆了一下，讓凱很不爽。
人類也就算了，這個人工智慧是哪裡冒出來的？當我是死的嗎？
他正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耳機那邊緩慢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請立刻下車！」
「？」
凱下意識看向後視鏡，那裡反射出前方司機的眼神，那是根本不用發動鑒識眼就可以知曉的惡意。他心裡暗叫不好，下一刻那司機叫道：「砍下一個頭，原處長出兩個，永不消亡！」
「凱哥哥！」
「magic release（魔力放出）！」
轟！
路兩旁的人們驚訝的抬頭看去，只見一輛計程車爆炸開來，暴風火焰迅速席捲了半條街，車輛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怎麼會這樣？」
阿爾托莉雅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與她相比，凱更為冷靜，他總是太過自我，對身邊的人，對身邊發生的事都不怎麼在意，他認為自己不是個合格的騎士，但是為什麼，看到這幅景象，也憤怒的發瘋呢？
更讓他憤怒的是先用魔力外放打開車門把他推出去才跳出車外的阿爾托莉雅。
「我就是太相信你的幸運值才會這樣。」凱把阿爾托莉雅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土，看到她磨出血的膝蓋，動作輕柔了不少。
「凱哥哥……」
「現在可不是同情心氾濫的時候，你也看到這些人的喪心病狂了，必須立刻將劍拿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凱聲音嚴肅。
「是！」
少女清澈的聲音充滿力量。
「我想，您大概需要一輛摩托車。」
一個戴眼鏡戴口罩的路人推過來一輛嶄新的摩托車，見阿爾托莉雅看過來還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鏡。
「謝謝……」
「不客氣。」
「加雷斯卿，」阿爾托莉雅把後半句補上，「等我回來，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
然後，絕塵而去。
那人摘下口罩，拿開眼鏡，露出平平無奇的面容，他戳了戳凱，「王怎麼會……」
「笨蛋，是手。」凱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他。
加雷斯有一枚妻子贈送的魔力之戒，女人戴著會更加美麗，而男人戴著則會改變容貌。
他雖然渴望見到王，卻一次也沒有顯露真正的容貌。
聽了凱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然後不滿的說：「這是「天性的肉體」，我有什麼辦法？」
加雷斯有一雙完美無瑕的手，經由這雙手做出的事都是完美的，找不出破綻的劍法或者是恨不得將舌頭都咽下去的飯菜，成為英靈之後，更是成為保有技能——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魔力世界最為神秘的根源。
其名為天性的肉體，任何魔法無法遮擋掩蓋。
「還要多謝凱卿，給我「美掌公」這個綽號。」加雷斯沒好氣的說。
「呵呵，你受這個傳說的影響？」
「明知故問！」
加雷斯再一次被凱氣的跳腳。
中央公園位於紐約曼哈頓，在這座有著鋼鐵森林之稱的曼哈頓島上坐落著這樣一座天然森林公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它一向寧靜、安詳，或是充滿孩童的歡笑聲，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充斥著槍聲，謾駡還有鋼鐵的打擊聲。
蜘蛛俠守在入口，將普通的市民疏散開，時不時向後面看一眼。
初初擁有了蜘蛛超能力的他還沒有達到和身經百戰的九頭蛇特工交戰的水準，這種事不用斯塔克先生說，他就已經親身驗證了，因此對後勤工作也沒什麼不滿。
聽到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就自然的開口：「嘿嘿！前面不能過，繞道吧夥計。」
然而摩托車沒有絲毫減速的趨勢。
「喂你……」
話語堵在了喉嚨裡。
少女金砂般的髮絲迎著風散開，湖綠色的眼眸望著前方堅定而果敢，她疾馳而來，如同奔赴戰場的戰士。
「阿爾……喂！不要過去，前面很危險！」領教過阿爾托莉雅車速的蜘蛛俠沒有呆萌到攔在車前，而是用蛛絲纏在路燈上，一邊蕩在空中，一邊喊話。
「我正為此而來，」阿爾托莉雅很有禮貌的回答，然後，對這個善意提醒她的人側頭一笑，「多謝你的忠告，請照顧好自己。」
蜘蛛俠不知不覺停下，看著她的背影，那個背影仿佛就在說「不要追」。
阿爾托莉雅……也不是一般人吧。
這是蜘蛛的直覺。
蜘蛛俠心裡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甘。
「潘德拉貢小姐，請小心，您已經進入了……」
耳機裡的提示音未完，槍聲四起。
「沒關係。」
憑藉等級a的直感，她可以百分百的躲避彈道，而同樣等級a的騎乘使她可以像操縱馬兒一樣帶著摩托車越起，避免輪胎被子彈打爆。
「可惡！」
交叉骨從□□的瞄準鏡裡看到了，拋開已經沒有子彈的□□，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扔了顆□□。
——就算可以完美的躲開，也會被爆風掀飛。
阿爾托莉雅完全可以預見那樣的場景，她的直感在戰鬥中的準確度比日常中更勝一籌，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預見未來。
「wind……」
梅林教的一些風系魔術，她學的並不好，但是足夠應付眼下了！
身後急速襲來一道風，比阿爾托莉雅的魔術行使還要快的將□□打飛到不遠處的水池，□□爆炸轟的一聲掀起幾丈的水幕，阿爾托莉雅從橋上駛過，機身與地面無限的接近，一伸手拿到了紅藍白三色的圓形盾牌，反手扔了回去。
那動作流暢自如，在速度與危險中昇華出驚心動魄的美感，她不像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而是一個帶著鎖鏈起舞的……戰士。
交叉骨幾步跑了過來，他手上已經沒有武器，看樣子是想從側面撲倒摩托車以及摩托車上的人，而這時美國隊長剛接住飛回來的盾牌來不及再一次扔出去保護阿爾托莉雅。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他看著巴基消失在雪國的列車上。
然而少女被連人帶車撲倒在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撲上去的交叉骨被外放的魔力彈出去十幾米。
美國隊長：「……」
阿爾托莉雅的身影迅速消失。
「騎的太快了。」美國隊長在和九頭蛇特工打架的時候還不忘記發表一下對阿爾托莉雅不安全行駛的不滿。
「不是騎的太快，是飛的太低。」解決了他那邊敵人的鋼鐵俠從美國隊長身後飛過。
「……」
旁人追上阿爾托莉雅有些困難，但是對於浪起來和戰鬥機拼速度的鋼鐵俠來說是小意思。
「嘿，甜心，你的摩托車是怎麼改裝的？太酷了。」
「加雷斯先生借給我的，您感興趣的話，等這件事結束，我介紹你們認識。」
阿爾托莉雅回答的一本正經，面對這個將她重要的東西弄丟的男人沒有一絲的責難。
鋼鐵俠倒寧願她諷刺他幾句。
「請不要感到自責，先生，您不需要為盜竊者承擔任何責任。」
該死，是誰把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教成這樣的。
「我是說你可以說我幾句的，你要是不會，賈維斯，教教她。」
「好的，先生，」賈維斯不緊不慢的說，「潘德拉貢小姐，你要知道，先生總是威脅我和小笨，我們每天都活在即將被捐出去的恐懼中。」
阿爾托莉雅一時語塞，無奈的笑了笑，「您不需要為盜竊者承擔責任，我也不會為盜竊者遷怒您，我可以鄭重而且負責任的說，您是英雄。」
鋼鐵俠：「……」
他想，同樣是正直古板的性格，阿爾托莉雅比那個老冰塊更討人喜歡的原因他已經知道了。
「快點成年吧，姑娘。」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姑娘二十一歲的模樣了。
然而阿爾托莉雅卻是一臉的不明覺厲，她不懂得鋼鐵俠的意思，不過她也很想快點長大，快點被冊封為騎士。
賈維斯可以隨時監控道路情況，根據他的情報，兩人不費什麼力氣就把某個九頭蛇特工堵在巷子裡，只是這巷子道路曲折，他們還沒有把人抓住。
阿爾托莉雅和鋼鐵俠商量著一個人在後面繼續追，另一個人繞到他前面。到現在，九頭蛇的戰略已經很明朗了，先是讓人在城市中大肆破壞，吸引復仇者們的視線，再不惜一切代價入侵復仇者大廈偷走必勝之黃金劍，其他地方的九頭蛇有復仇者和兩位圓桌騎士，不足為慮。
這最後一個，就是轉移必勝之黃金劍的。
男人單手控制著方向盤，金棕色的半卷髮反射著金屬冷酷的光澤，黑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來的冰綠眸子淡漠而無情。
他的左臂同樣流淌著金屬的光澤，金屬左手緊緊的握住正方體的能量傳送器，裡面正漂浮著黃金之劍。
鋼鐵俠緊緊的追在他身後，他的目光沒有半分波瀾，直到視線裡出現另一個身影——從一個拐角以一個極其危險的角度沖了出來，然後直直的沖了過來。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絲毫沒有減速！
那個少女似乎要用摩托車和他這輛改裝過的車悍然相撞！
何等可怕而瘋狂的想法！
第13章 紙箋，區別，爐心
上帝，這太瘋狂了，不是嗎？
然而這和冬日戰士這一生中經歷的種種來說連前三都算不上。
撞就撞！
會怕你嗎？
「sir，您來不及阻止。」
賈維斯提醒加速的鋼鐵俠。
「阿爾托莉雅！」
他不能阻止她，相撞的瞬間該死的像那些破電影裡的慢動作，鋼鐵戰衣精准的捕捉到了少女抬眸，看著他的方向笑了一笑。
然後望進那湖綠色的眼睛的時候，急促的心跳緩慢下來。
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獲得讓人看一眼就安心的力量呢？
很久之後，鋼鐵俠先生才得到答案。
他現在暫時沒時間想這些，他性感的大腦正罕見的一片空白——老天，阿爾托莉雅是怎麼做到摩托車和汽車懟把汽車撞出去的？
此時的冬日戰士也是一臉懵逼。
#我可能開了一輛假車#
阿爾托莉雅倒是挺高興的，她突然發現梅林教的風系魔術也並非全無用處，作為鎧甲裝備起來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抬頭看了一眼車頭已然變形，像蜷縮在牆角一般的車，並沒有騎著摩托車再碾壓一輪，而是走了過去，在五步開外站定。
高跟敲擊地面的有序聲驚醒了冬日戰士，他動了動車門，發現已經失靈之後直接一手肘撞開了。
車門彈飛，那個走到哪裡哪裡就是腥風血雨的九頭蛇特工從車裡走了出來。
身材高大，眼神冷漠，前面是剛把他車撞殘的阿爾托莉雅，後面是鋼鐵俠，本來已經無路可走，他的樣子卻好像是他們才是被包圍的那一方。
他冰綠色的眸子倒映出少女的模樣——白色的純棉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裙，脖子上圍著同色圍巾，除了過於美麗的外貌，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仿佛是魔術一般的，自地面升起了光子，少女沐浴在其中，那身休閒服被純白色的裙子所取代，胸鎧，手鎧，裙鎧，讓她變得像一個戰士。
那是純白的騎士姬，古大不列顛騎士王所不允許存在的少女姿態。
那也是on（平凡）到unon（不凡）的一點點區別。
「最後的交涉，」她保持著這個不會給對方太多壓力的距離，「你手中的劍，是我的佩劍，請歸還給我。」
鋼鐵俠扶額。
喂喂，現在怎麼看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
冬日戰士自然不會理會，比起回答這個問題，他更傾向於找到弱點突破這個包圍圈。
「看來，」阿爾托莉雅歪了歪頭，「你已經做好與我一戰的準備了。」
鋼鐵俠已經不意外了，無比柔弱的女孩可以和九頭蛇首屈一指的特工硬碰硬還不落下風什麼的，和剛才相比都不算什麼好嗎？
所以美國隊長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鋼鐵俠在研究摩托車。
「他們呢？」
「在那裡。」
鋼鐵俠連頭都不抬，指著一個方向，美國隊長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少女戴著鋼鐵般手鎧的拳頭與冬日戰士的機械手臂相撞，然後駭然發現那機械手臂凹進去了一個坑。
美國隊長：「……」
「嘿，隊長（cap），回神了。」鋼鐵俠先生心情很好，今天被阿爾托莉雅嚇到太多次了，看看別人也被嚇到的傻樣心裡才平衡啊。
回過神來的美國隊長一本正經的指責鋼鐵俠劃水的不地道行為，人家小姑娘在和惡勢力搏鬥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鋼鐵俠一臉冷漠的表示，他是想幫忙來著，但是小姑娘義正言辭的說這是一對一的戰鬥，請他見證。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美國隊長啞然，他似乎也只能和托尼做同樣的事？
小巷的牆壁像是泡沫一樣被砸爛，冬日戰士抓住時機向樓梯跑了過去，這是個廢棄工廠，露天樓梯直通頂層，長的無窮無盡。
阿爾托莉雅追了兩層就發現在這樣短促曲折場地……她根本就跑不過啊摔！
這就是騎士與特工的區別了，騎士當然可以輕鬆的在對決中戰勝特工，想要抓住他們卻是難上加難。
騎士只有一把劍，而特工卻有無數的道具打開一條生路。
等她終於一口氣跑到頂樓，眼前的一幕卻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整個天臺好像經歷了一番大戰一樣，地面皸裂凹陷，簡直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那個九頭蛇特工像蝦米一樣躺在地上，雙手雙腳均被牢牢的綁住。
「幹得漂亮。」
「雖然我很想接受您的誇獎，但是我必須誠實的說這不是我做的。」
「不管怎麼說，把劍拿回來了。」鋼鐵俠將落在地上的能量儀撿起來，確認裡面的黃金劍完好之後遞給阿爾托莉雅。
「您已經想出送托爾先生回家的辦法了嗎？」
「還差一點。」
「那就放在您那裡吧。」
鋼鐵俠挑眉：「不怕再一次丟了嗎？」
「我來，並不是為了一把劍的得失，而是為很多遭受無妄之災的人討回一個公道，」她想起了爆炸中的火光，驚恐的人們，神色一肅，「從犯，首惡，都要由我親自剷除。」
說完，大踏步走向冬日戰士。
那個背影讓鋼鐵俠有種她會揮劍斬下他的頭顱的錯覺。
沒有怨恨，沒有憎惡，有的只有正錯的對立分明。
事情到這裡也就解決的差不多了，阿爾托莉雅半跪在冬日戰士身邊，看著落在他身邊的一朵玫瑰花還有一張紙箋表情茫然，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就這次的事件交流意見。
他們在等待神盾局的到來。
然而先來的卻是洛基——那位阿斯加德的二王（gong）子（zhu）。
他用魔法偷襲了鋼鐵俠，卷走了能量儀，當然也包括裡面的必勝之黃金劍，發表了諸如「這不應該歸屬於中庭人，人天生就該被奴役」的發言後雷神也到了。
當然不可避免的面對了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鄙夷的目光——堂堂雷神連人，不，連神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雷神：「……」
「看，我的哥哥，你不是說過這和你的雷神之錘一樣嗎？現在王之證在我手裡，毫無疑問，我才是王。」
洛基迫不及待的拿出必勝之黃金劍，將能量儀摔落到雷神的腳下向他炫耀。
「不可能！那一定是假的！」
「呵，你還是接受現實的好。」洛基慢悠悠的走向阿爾托莉雅，讓兩人一神都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偏偏他和阿爾托莉雅的距離太近，他們也不能輕舉妄動。
「我滿意你們的識相，」他帶著從容的微笑，欣賞著他們驚慌的表情，把魔杖的尖端對準阿爾托莉雅的心，「也很喜歡你們現在的表情，尤其是你，我的哥哥。」
「洛基，你要對阿爾托莉雅做什麼？」
「我的哥哥，好好看著你推崇的中庭人，是怎麼變成我的傀儡的。」
他的魔杖在她的心上點了一下。
阿爾托莉雅抬頭看他。
他把魔杖收回來，看了一眼，又在阿爾托莉雅的心上點了一下。
阿爾托莉雅露出疑惑的神情，頭上的呆毛隨著歪頭的動作也撇向一邊。
洛基：「……」
美國隊長：「……」
雷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嘿，甜心，難道你也有個核反應爐？」鋼鐵俠興致勃勃的問。
他和洛基都知道，洛基也想用心靈寶石控制他，但是鋼鐵俠胸口有個核反應爐，所以就沒成功。
當時的場面像現在一樣，一度十分尷尬。
「您可能不知道，我的心臟是龍的心臟，乃魔力的爐心。」阿爾托莉雅看著執著的抵在自己胸口的魔杖，抬起頭，輕聲說。
洛基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迅速移開魔杖，然而已經晚了，魔杖尖端心靈寶石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將兩個人籠罩在其中，上前的美國隊長和雷神均被掀了出來。
「托尼，這是怎麼回事？」美國隊長大聲問。
人的肉眼無法看到，高科技卻可以掃描到一些端倪，他頭一次有點懷疑自己的鋼鐵戰衣。
阿爾托莉雅竟然，不，具體來說是她的心竟然在吸取心靈寶石的力量！
「她沒事，你的弟弟就不一定了。」鋼鐵俠摘了自己的鋼鐵面罩，務必要讓雷神看到他一臉的憐憫。
雷神痛心疾首：「早就和他說過不要和阿爾托莉雅做對了。」
魔力的爐心是什麼概念呢？那就是一個燃燒著火焰的熔爐，心靈寶石就是一個小火把，洛基不把它拿的離阿爾托莉雅遠遠的，竟然還用它觸碰熔爐，當然就只有一起燃燒了。
光芒散去。
阿爾托莉雅蹲在洛基身邊，伸出修長的食指戳了戳他生無可戀的臉，「感謝您的饋贈，雖然我並不缺少魔力，但是有了您的幫助，我對我自己更有自信了。」
洛·仿佛身體被掏空·基：「……」
「讓我扶您起來吧。」
然後阿爾托莉雅就沮喪的發現洛基先生挪得離她遠了點。
「我是不是讓洛基先生討厭了？」阿爾托莉雅有些難過的問托爾，在她看來這個看上去很像反派卻一口氣給了她那麼多魔力的先生是個性格古怪的好人。
對此，雷神表示……
「……」
第14章 真相，吃驚，圓桌
事情發生的突然，卻也多虧了幾方協力沒有出現如同紐約大戰那樣的損失，受傷的人及時送到醫院，人質也全都救出來了。
「辛苦了，凱哥哥，加雷斯先生。」
阿爾托莉雅鄭重的感謝，掩飾不住笑意的聲音讓加雷斯有些困窘。
「為您分憂是、是我的責任。」加雷斯磕磕巴巴地說，說完就知道貌似又出了醜，不滿的瞪了凱一眼。
要不是這個傢伙忽悠他，他根本就不會糊裡糊塗的來到復仇者大廈，也就不會讓剛剛回來的王看見他抓著門框死都不讓凱把他拉進門的丟人場景。
復仇者大廈內在來來往往的人何止阿爾托莉雅一個人，加雷斯別的都不在意，唯獨是王……
唯獨是王……想讓她看到他可靠的一面。
眼看著這個笨蛋又要盯著阿爾托莉雅發呆，凱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用劍柄捅了捅他的後腰，弄得加雷斯又差點失態。
凱騎士，我們還是決鬥吧。
心裡這麼想，仍是保持著禮貌又溫和的神態，說道：「這位女士，不介意的話可以再說一遍嗎？很抱歉我沒有聽到。」
娜塔莎自然不會在意這種事，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們到底是誰啊？」
今日過後，不會有人把他們當做普通人了，明天媒體也會大肆報導，神盾局特工怎麼說也要給上面一個交代的。
加雷斯首先看向王，見她在和托爾說話又看向凱。
凱抬手摘下了頭盔，態度淡然，聲音鎮靜，「圓桌騎士，四席。」
見此，加雷斯也不猶豫取下自己的頭盔。
「圓桌騎士，七席。」
眾人：「……」
娜塔莎和巴頓對視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娜塔莎又問：「是我們理解的那個……」
「當然，」凱語氣平靜，「就是閣下認知當中的圓桌騎士。」
托尼當即不可置信的看向阿爾托莉雅，對方和托爾聊的正開心根本沒注意這邊在講什麼，於是他又問凱：「那阿爾托莉雅是，她……」
「那個傻大個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凱瞅了托爾一眼，很明顯話裡的傻大個是在說那個缺一根筋的雷神。
加雷斯皺了皺眉，日常對凱騎士給別人取綽號感到不滿，這點不滿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達出來就是了。
那邊托尼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洗禮，「亞瑟？」
他當時只是認為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好不好，大街上叫亞瑟的人多了去了。
「不錯，叫這個名字的人的確很多，可是冠以王之名，幾個世紀以來，只有她一個人。」
「吾王，亞瑟·潘德拉貢。」
「咦，有人叫我嗎？」那邊的阿爾托莉雅聽到自己的姓氏回過頭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總感覺大家很奇怪啊……是錯覺嗎？
「沒你的事，聊你的天去。」凱擺擺手，然後阿爾托莉雅就在加雷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若無其事的繼續聊天了。
不會吧，難道王和凱騎士都是這麼相處的？
雖然知道是義兄妹，但是看到這麼親昵默契的交流方式還是忍不住不甘啊。
然後加雷斯騎士一腳踢在了凱的小腿上——就算是王的義兄也不要這麼無禮，別以為大庭廣眾之下我就不敢打你，不，維護王的尊嚴了。
凱：「……」
他們沉浸在這個事實裡，沒有注意這一幕，凱繼續說道：「這麼難以接受嗎？論匪夷所思的程度，北歐神話裡的雷神都可以出現。」
「可她是個女孩子。」美國隊長說。
「在她是女性之前，首先是王。」
「亞瑟王竟然是個女孩……」娜塔莎感歎了一句。
凱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凡是見識過吾王力量之人，當不會有這樣無知的發言。」
無知……
凱這傢伙又開始懟人了。
加雷斯放下按在劍柄上的手。
人在極度震驚下不會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特工擅長掩飾情緒就不說了，可是別的人分明……那些情緒差點就化成語言寫在臉上了。
——亞瑟王怎麼可能是女人？
——女人怎麼可能成為王？
當然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不含輕視之心。
但是，一個對王極其虔誠的騎士，連一點質疑都不會接受。
當日，高文哥哥和貝狄威爾卿前往羅馬朝廷，拒絕上貢，一向沉穩的貝狄威爾卿竟然當庭斬殺了羅馬的大臣。
因為對方對王出言不遜。
那個騎士啊，真正的做到了用生命去維護王的尊嚴。
既然要從頭開始，他也不想做的太差。
見氣氛僵硬，托尼打了幾句圓場，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看起來那麼小的女孩竟然是古大不列顛的騎士王。
「早就提醒過您了，先生，將「阿爾托莉雅」「亞瑟」「潘德拉貢」重新排列一下，一定會得到答案的。」賈維斯一本正經的說。
托尼偏偏聽出了碾壓智商的意思，「賈維斯？你早就知道了？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先生，我以為我說的足夠直接。」
「憑你這句話，三天后你會出現在麻省的科技展覽廳裡。」
「我的錯，先生。」賈維斯從善如流的道歉加背鍋。
無論是托尼還是賈維斯，他們想要討人喜歡的時候還真沒人能擋得住，騎士對釋放善意的人有天生的好感度，哪怕毒舌如凱騎士也不例外。
「圓桌騎士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尼克·弗瑞一句話把托尼剛刷上去的好感度瞬間降了回來，那一瞬間，托尼想要把他從窗戶扔出去。
其實尼克的態度一開始就沒變過，無論是對待托爾還是圓桌，他都是公事公辦的，格外冷酷，以前托尼沒有替托爾打抱不平，只是這次……
披著紅披風的大塊頭和金髮碧眼的少女，傻子都知道護著誰吧？
於是小笨手端來一杯咖啡不客氣的撒了尼克一身之後，托尼大聲喝彩。
尼克：「……」
喂喂！別添亂好不。
實際上凱就等著他這句話，「你對圓桌知道多少呢？」
「不多。」
「亞瑟王呢？」
「也不多。」
以加雷斯對凱的瞭解，凱下一句就要胡說八道了。
「歷史流傳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無從考證的傳說，你的這份無知非常正常。」
加雷斯一臉木然。
「傳說中的終焉，亞瑟王並沒有死去，而是被接到阿瓦隆養傷，世界受到質詢的時候，她就會歸來。」
「這種說法我也聽說過，」娜塔莎說，「這麼說，你們是來……」
「不錯，正是拯救世界。」
加雷斯：「……」
從凱這個人主義者的嘴裡說出拯救世界什麼的……真羞恥。
他們明明是被梅林所召喚，補償王一個無憂無慮的人生的。
「世界內憂外患，你們看的很清楚，吾王歸來，是為了完成對世界的承諾。」
加雷斯：「……」
神tm對世界的承諾，凱騎士你的騎士精神呢？你的誠實是被巨人吃了嗎？啊！
「你們是從那個阿瓦隆過來的？」
凱煞有其事的點頭：「那是起點，也是吾等的歸處。」
加雷斯扶額，那是只有王去過的理想鄉，他們的使命結束只能回到英靈座。
眼看凱三言兩語的讓他們深信不疑，加雷斯的內心是崩潰的——人類已經不能阻止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復仇者們不傻，沒那麼容易相信誰，只是阿瓦隆就和阿斯加德神域一樣是他們所不能觸及的地方，除了相信就只有相信，難道還能去凱已經明言「遠離塵世的理想鄉」求證嗎？
尼克對他們發出邀請：「要不要加入復仇者聯盟？」
「這裡的待遇很好。」
尼克有些詫異的瞥了托尼一眼，對方竟然不和他反調？打的什麼主意？
「吾等只會隸屬圓桌，不會加入任何一個組織，」一直沒有說話的加雷斯出言拒絕，「不過，我很高興可以遇到這麼多志同道合的人。」
加雷斯比凱會說話，這種拒絕的話讓人聽起來無比舒服。
正義是騎士的正義，風度也是騎士的風度。
然而托尼不死心，「你們替她做決定，不去問問……你們的王嗎？」
不管怎麼樣，知道是一回事，接受還是另一回事啊。
眾人的目光投向阿爾托莉雅，純白的騎士姬身上是魔力編織的鎧甲，她的手心聚集金色的光之粒子，光明與聖潔並存，那光延長成劍的長度，正是這次行動中遺失的石中劍。
繼而聽阿爾托莉雅朗聲說：「必勝之黃金劍是我的佩劍，只有我可以拔/出，只有我可以使用，只有我可以召喚，無論它在哪裡。」
「托爾先生，有斯塔克先生，有劍，你一定可以回到阿斯加德神域的。」
托爾一臉深信不疑：「阿爾托莉雅，我相信你就如同相信著我偉大的父王。」
凱：「……」這群傻子說什麼呢@莫德雷德。
第15章 誓約，入侵，吻手
「既然你可以隨時隨地召喚石中劍，為什麼要親自去追呢？」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落在洛基臉上，聲音堅定：「我追的不是石中劍，而是擾亂秩序，違法亂紀的九頭蛇。」
「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做，你這樣還算得上是王嗎？」
洛基的聲音聽起來總是蠱惑的，低沉而優雅，尤其是剛剛從魔力枯竭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聲線微微沙啞，卻性感的要死。
「回答我，阿爾托莉雅。」
「我只是驚訝，竟然會有第二個人問我這個問題，難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阿爾托莉雅有些無奈，繼而抬起從未動搖過的眸子。
「洛基先生，我不知道王具體應該是什麼樣的。」
她還在歷練中，不能說瞭解王——這太自負了不是嗎？
「……我只知道，王給人民帶來的應該是安定，」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汽車爆炸時沖天的火光，「而不是動亂。」
阿爾托莉雅伸出手，「請將你的權杖交予我。」
洛基並沒有拒絕。
華麗的黃金權杖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落在鋼鐵的手鎧裡好似收斂了鋒芒，權杖的頂端是心靈寶石，散發著美麗神秘的光芒。
阿爾托莉雅珍而重之的握緊它，心靈寶石點在自己的胸鎧上，赤龍的心臟與心靈寶石同一時刻綻出刺眼的光芒。
等洛基再睜開眼的時候，權杖被她雙手托著送到他面前，他順著權杖望進了她乾淨的眼睛裡。
「阿爾托莉雅……」
托爾可以感覺得到幾乎被抽走所有魔力的心靈寶石重新擁有了力量，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個弟弟太會騙人，而少年時的阿爾托莉雅比成年時多了一絲浪漫天真，少了些成熟沉穩，所以他剛剛就把誤會解釋清楚了。
「看來，我統治了地球之後，你是頭號功臣。」洛基聲音戲謔，卻沒有拿他面前的權杖。
他不相信阿爾托莉雅會這麼好心的還給他魔力。
謊言與邪惡之神這一瞬間在腦海裡轉過千百種詭計。
「你不可以用這份力量傷害沒有傷害你的人，這份力量才屬於你。」阿爾托莉雅一字一頓的說。
「好啊，我答應。」
伸手去拿，沒拿動。
耍我嗎？
冰綠色的眸子倒映出少女嚴肅正經有些不贊同的神情，聽著她沉下聲音說：「這是您認真考慮後的結果嗎？」
「當然。」
阿爾托莉雅這才放手，鄭重的像是交托出去重要的權柄。
他握住了權杖，拿在手裡，冰藍色的光芒與他的眸光交錯，那種邪惡的美感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不會真信了吧？」
一道冰藍色的光打向離他最近的雷神——讓你剛才胡說八道！
誰知道那道光剛到托爾面前就消失不見了。
洛基：「……」
就知道有陰謀！
「我說過了，你不可以用這份力量傷害沒有傷害你的人，否則這份力量就不屬於你。」
洛基到底是聰明人，饒有興味的說：「geis（誓約）。」
*
「那是什麼？」娜塔莎對可以掣肘洛基的力量格外感興趣。
巴頓和史蒂夫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娜塔莎隨即看向加雷斯，加雷斯小聲解釋：「那是凱爾特戰士的神聖誓約，無論是自願發誓許下還是他人用魔術強制立下，永遠不可以違背。」
「洛基先生雖然不是凱爾特戰士，但是他的權杖已經和王的魔力同源，給他人的geis，施加者的地位越高強制性越大，所以，諸位也不用擔心王將力量還給洛基先生，他會做一些不好的事。」
加雷斯的話消除了他們的疑慮。
「沒看出來，甜心鬼主意不少。」托尼笑了笑，調侃著說。
加雷斯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某位騎士，「王不會想到這些。」
王的思維比較直，類似於——你還會不會入侵地球給個准話什麼你還要來先吃一發咖喱棒再說。
這餿主意……當然是凱騎士出的了。
哼，竟然把王帶的和他一樣。
凱懶得解釋。
這個笨蛋怎麼會知道阿爾托莉雅的一些苦惱？她既不想占魔力上的便宜，又糾結洛基某些時候的立場，這份力量留也不是，還也不是，所以只能這麼做。
再說立下geis又不是什麼卑鄙的手段，這種「認為對方違反了騎士道又不能徹底消滅對方那就下一個gies吧」的做法在神話時代很常見，只是流傳到中世紀就只剩下決鬥了。
阿爾托莉雅已經再三明說了限制，又沒有用魔術偷偷的下在他身上，是那傢伙沒有把王的話與態度當回事，能怪的了誰呢？
*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邪惡之神洛基受到聖潔的亞瑟王的感化，從此和他的傻哥哥一樣保衛地球？」
「猜錯了。」阿爾托莉雅立刻否定。
洛基：「……」
「托爾先生保衛地球出自他自己的意願，我同樣，我們不會將這份意願強加到你身上。這個geis，是為了保護人民，也是為了保護您。」
保護人民，防止您犯中二入侵地球又造成巨大的損失，保護您，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有自保的能力。
要知道geis既有限制，同時加持著祝福，洛基只要不違背它，就能變得更強。
凱提議她給洛基立下geis，強力程度參考凱爾特光之子的gies「不能拒絕比自己身份低下的人送來的食物」「不能拒絕吟游詩人的要求」，嗯，他覺得很坑。
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萬一食物裡有毒呢？萬一吟游詩人讓他自殺呢？怪不得槍兵幸運e，他自己許下這樣的gies怪誰？
不過他覺得拿來對付洛基很合適。
阿爾托莉雅拒絕了，立下了一個可以說是條件最低的誓約。凱一點也不意外，阿爾托莉雅漸漸長大，她像那個優秀的王，也是少女時代的騎士姬。
王為了國家的利益委屈了一部分村莊，不就正如此刻為了更多的人委屈一下這位中二之神嗎？
摩根勒菲曾經偷走阿爾托莉雅的劍，她與昂茲萊克騎士追趕她，當時摩根勒菲變成一塊石頭，阿爾托莉雅看了出來卻放過了她。
如果是成年時，像摩根勒菲這種搞事情一搞就是一場腥風血雨的，還有洛基這樣策劃了紐約大戰的、幾乎平了整個曼哈頓的不良分子，她早就公正又嚴酷的一個光炮轟過去了。
那一點點浪漫的騎士想法恰恰與之相反。
犯過錯的人，需要原諒，也需要一點信任和限制。
或許是真的被她觸動，又或許是在做戲。
洛基低笑出聲，高大的身軀彎了下去，他單手捧起她的右手，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同樣冰涼的手鎧上。
「我只認同一件事，只要地球上還有你，我就不會入侵地球。」
阿爾托莉雅眉頭輕動。
「否則，呵，神的生命上千年上萬年，我總能掙脫這個束縛。」
*
已經返回神域的阿斯加德小王子是不會懂得某位咬牙切齒想要和他決鬥的騎士的心情的。
坐在大土豪托尼友情提供的飛機上，凱漫不經心的安慰一臉肅然的加雷斯騎士，「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不是還隔著手鎧呢嗎？」
「並不是為了這個，凱騎士，他最後的話太囂張了。」
qaq我都沒有對王行過吻手禮。
凱：「……」
果然還是在意的吧……
*
「亞瑟王？」
阿爾托莉雅本來站在窗邊往下看，聽到這聲音有些局促的轉過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呃，稱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斯塔克先生。」
「好的，甜心。」
阿爾托莉雅：「……」
不，叫我王。
哈哈，當然不能這麼說。
「我有個問題啊。」托尼走到她身邊，抬手摘了墨鏡，焦糖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她，那雙眼睛漂亮的仿佛閃爍著細碎的光。
「我會誠懇的回答。」
「嗯……」托尼沉思了一下，很認真的問，「為什麼你叫托爾就是「托爾先生」，叫我就是「斯塔克先生」？」
誒誒誒？
阿爾托莉雅疑惑的歪過頭去，漂亮的臉上仿佛寫著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然後她就懂他的意思了，耿直的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托爾先生的姓氏啊。」
托尼：「……」
「報紙上通常會寫「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和「雷神托爾」，那時我就好奇後面怎麼沒有姓氏。」
托尼：「……」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第16章 商議，槍兵，殺氣
他大概還想和阿爾托莉雅說什麼，然而兩位騎（wang）士（chu）表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紛紛過來沒事找事，阿爾托莉雅有心事，也沒發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到達匡提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兩兄妹送走專機之後又和加雷斯告別，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來奇怪，沒見到王的時候害怕見面，見了面之後他又不想分離。
凱一頭黑線的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進了家門之後他去給在外工作的吉迪恩打電話報平安，並且說了說今天發生的事，這是對家人起碼的尊重。
阿爾托莉雅則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在爆炸的時候受了點傷，但是過了這麼長時間英靈之軀早就癒合，也不需要療傷。
她很想和梅林說一說，但是他竟然又沒有出現在她的夢中。
這、這不靠譜的老師。
即使是阿爾托莉雅也不由得氣鼓鼓的這麼想著。
她的疑惑不安在第二天對她的兩位騎士和盤托出。
他們約在一家露天咖啡廳，清晨時人很少，服務生將飲品送來也退到了一邊。
阿爾托莉雅說完之後就無意識的咬果汁的吸管，內心都要扭成麻花了。
凱看在眼裡歎了聲氣，那個洛基終歸是個記仇的傢伙，除了說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之外，他還偷偷的告訴了阿爾托莉雅是誰和他還有九頭蛇合作偷盜石中劍。
「詹姆斯·莫里亞蒂？」加雷斯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王在苦惱些什麼詢問的看向凱。
「一個數學老師，也是個犯罪頭子，挺會騙人的。」
凱是這麼解釋的，隨即把紙箋放在加雷斯面前。
「sinner（罪人）—l。」
「那個人不是阿爾托莉雅制服的，而是這個自稱l的傢伙，不僅如此，他還放了一支玫瑰，落款就是這個……你知道是誰了？」
「嗯，完全可以認得出來筆跡。」
阿爾托莉雅也不再咬吸管了，而是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話，可是凱繞來繞去就是不說真名，弄的阿爾托莉雅又鬱悶的去咬吸管了。
「為什麼自稱罪人呢？」在加雷斯印象裡，他從沒有做錯事啊，並且是圓桌少有的良心。
「這就和那個莫里亞蒂有關了。」
當時凱以鑒識眼看出莫里亞蒂身上背負的黑暗，當機立斷要殺死他，卻被l所阻攔，那個l深信莫里亞蒂是個好人，讓凱不要錯殺他。
「他不像一個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兄弟的騎士啊。」
凱冷笑一聲：「誰讓他是槍兵呢？」
加雷斯：「……」
所以說你對槍兵到底有什麼偏見啊。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阿爾托莉雅決定去拜訪這位l先生。她其實並不在意這位她未來的騎士對她視而不見這種做法，他應該有自己的理由，她應該去尊重。
但是她不能坐視莫里亞蒂用偽善的面目騙了她之後再去欺騙她未來的騎士為他做事。
拜訪之前先要搞清楚那位l先生的住處。
「對了，加雷斯，你都有什麼技能，說來聽聽？」
阿爾托莉雅的技能在戰鬥中作用比較大，比如直感和魔力放出，而凱的技能側重於觀察人性善惡，這兩種都對尋人沒什麼幫助。
「非說不可嗎？」
「你說呢？」
阿爾托莉雅見加雷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說就不說了，然而凱曲指敲了敲桌面，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戲謔：「你還有事需要隱瞞王嗎？」
「當然不是，」加雷斯急忙解釋，然後看向阿爾托莉雅，「吾王，我的職階是saber（劍之騎士），保有技能是「天性的肉體」「金髮美少年」「真愛的試煉」。」
生前的一些事蹟可以化為成為英靈後的保有技能。
天性的肉體已經說過便不談，金髮美少年強化容貌的完美程度，有一定的魅惑能力，而真愛的試煉則是為了追求真愛獲得更強的武力。
真是……
「很適合在家裡貌美如花的技能啊。」凱感慨的說。
加雷斯：「……」
拔劍吧！凱騎士！
在他們扯皮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已經心累的拜託賈維斯幫她查一下這個人的住址，說起來住址……
「凱哥哥，這位l先生叫什麼名字啊？」他們扯了半天，仿佛是有某種默契一般絕口不提他的名字。
想起曾經在格拉斯頓伯裡旅遊時聽到的一些傳說，阿爾托莉雅忍不住開玩笑：「該不會是蘭斯洛特（la ）騎士吧？」
「當然不會！」
「絕對不是。」
兩人臉色凝重，凱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說：「他是蘭馬婁克（lamorak）。」
賈維斯的效率很高，沒有一分鐘就把蘭馬婁克的住址告訴了阿爾托莉雅，他用好聽的牛津音問：「需要對先生保密嗎？」
阿爾托莉雅笑：「賈維斯會聽我的話嗎？」
「如果先生不主動問，我就不會主動說。」賈維斯說的一本正經。
「沒關係的，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賈維斯，謝謝你的幫忙，另外代我向斯塔克先生問好。」
那位騎士住在紐約的皇后區，三人趕到的時候還感歎蘭馬婁克騎士住的真是簡樸，完全是騎士清廉的作風。
「只是這傢伙頭腦簡單生存能力又差才會這樣……」
沒有加雷斯那樣走到哪裡都讓人捧著的廚藝，同樣沒有凱的頭腦和應變能力，混得這麼差是很平常的事。
雖然是這麼吐槽……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瞪我了，門牌號是多少來著？」
走進這棟樓才發現不僅外面很簡陋，樓道也是十分狹窄，過道兩邊擺了紙盒子，舊的家電等等，本來不寬敞的樓道就只能容一個人走過。
越往上走才好一些，過往的人都會好奇的看著這三人，他們同樣會報以善意。
「就是這裡了。」
阿爾托莉雅叩響了門。
沒人應。
她又敲了敲。
來回三次之後門裡面都沒有動靜。
「蘭馬婁克先生出門了吧？」阿爾托莉雅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應該啊……」凱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門。
「凱哥哥你知道蘭馬婁克先生的作息習慣嗎？」阿爾托莉雅好奇的問。
「以你的幸運值來說，就算是沒有提前打過招呼，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阿爾托莉雅：「……」
「我就是太相信你的幸運值才會這樣。」凱痛心疾首。
阿爾托莉雅：「……」
「凱，不許對王無禮！」
除了凱這個整天胡說八道的，騎士說話都是很義正言辭，正義凜然的，很難控制音量，在樓道這種封閉的地方，回音一下就響起來了。
高分貝再加上回音……
樓道裡沒人過路是不錯，但是緊閉的門十扇開了七扇，男男女女都以譴責的目光的看著他們。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等阿爾托莉雅鄭重的道歉讓他們把門關上之後，加雷斯才松了一口氣，倒不是他害怕被人看著，而是他脫口而出了了不得的稱呼。
「王……」高大的青年好像一隻雨淋濕的小奶狗。
阿爾托莉雅忍俊不禁，美麗的臉龐因為這一笑仿佛籠罩著一層柔光，「沒關係的，不過以後叫我的名字吧，我現在還擔不起王這個稱呼。」
加雷斯忙不迭的搖頭，「我怎麼能直呼王的名字，太不像話了。」
「叫我阿爾托莉雅，會比你叫我王更讓我高興哦。」
「阿爾托莉雅？」
這不是加雷斯叫的，他不會短時間接受直呼王的名字這件大逆不道的事。三人看向聲源，那是蘭馬婁克對面的一扇門，從裡面探出青年的半個身子。
「彼得？」阿爾托莉雅走到他面前，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能在這裡遇到你真是意外的驚喜。」
彼得被她直白而真摯的話語說得耳朵發紅，「我也很高興。」
在他翻遍報紙沒有找到關於她的報導，還在擔憂她的安危的時候，他一開門就看到了活蹦亂跳的姑娘。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彼得突然背後發寒，一抬頭，對上兩個高大男人凜然的眼神。
有殺氣。
第17章 槍擊，欣賞，宴會
事實證明阿爾托莉雅等級a 的幸運值還是有用處的，雖然蘭馬婁克不在家，但送來了和他做了好幾年鄰居的彼得。
彼得邀請他們去他家，阿爾托莉雅還見到他年輕的不像話的嬸嬸。
她穿著居家服，面對客人露出熱情親切的笑容，眼下的一絲烏青暴露出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好。
阿爾托莉雅的直覺何等敏銳，她下意識看向彼得，彼得有些無措的偷偷看了一眼嬸嬸，見她沒注意自己的小動作，拉著阿爾托莉雅到廚房裡。
彼得的叔叔在幾天前被搶劫犯槍擊身亡，而梅嬸嬸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不願意出門，不願意和別人交流。
他一直很擔心梅嬸嬸會出什麼事，今天本來想去聯繫一下心理醫生的，看到阿爾托莉雅，不知道想起了把她給拉了進來。
「這你就找對人了，加雷斯我不是很清楚，可是凱哥哥對討女性歡心這一方面很有心得。」
說著，阿爾托莉雅探出去個頭，指了指客廳，彼得會意，也跟著探出去個頭。
梅嬸嬸雖然還是難掩悲傷，但是聽著凱——就是那個高大冷淡男人溫聲細語說話的時候表情已經不是那種喪失一切的空洞了。
「阿爾托莉雅的哥哥好厲害。」
「凱哥哥一直認為語言是比劍鋒更有意義的，不流血的解決問題，可是在很多人眼裡卻不是正道。」
彼得聽的似懂非懂，又看向客廳，驚訝的發現阿爾托莉雅說了一句話的功夫，籠罩在家裡那種低氣壓已經散去了八成，那個長相格外英俊帥氣讓人想起古國王子的男人也加入了談話，妙語連珠之下，讓他聽到了梅嬸嬸的笑聲。
彼得：「……」
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危機感。
這兩個人讓他有一種蜜汁熟悉感。
對了，就是蘭馬婁克先生！長相不同，性格不同，說話方式不同，但是那份對女性的溫柔體貼，對女性心思的細膩入微還有忠實可靠的感覺，簡直是一個模子。
讓男人瞬間升起危機感，唯恐下一刻重要的女性就被拐走。
「那位加雷斯先生的長相……」
難道他錯覺了？好像變得好看了些？
阿爾托莉雅：「……」
加雷斯先生也是夠拼的，為了讓梅女士開心，連遮擋真實容貌的戒指都摘了下來，不僅如此還使用了保有技能。
這時候凱慢悠悠的走過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加雷斯是屬於耐看型的，乍一看不起眼，越看越好看。」
阿爾托莉雅：「……」
夠了凱哥哥，彼得還是個孩子。
彼得：「……」
我差點就信了你造嗎？！
「這個不重要，彼得，我想詢問一些關於蘭馬婁克先生的事，這些本來應該是凱哥哥來問，他們是蘭馬婁克先生的朋友，但是現在他們……」
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客廳，彼得秒懂，阿爾托莉雅是他信任的人，既然是她來問，他也沒有隱瞞。
他對住在對門的蘭馬婁克先生觀感還是很好的，因為內向的性格他沒少受欺負，不能狼狽回家讓嬸嬸叔叔擔心的時候都是去對門收拾一下，偶爾蘭馬婁克也會指導他搏擊，特別是他獲得蜘蛛超能之後，他的搏鬥技術好了很多。
阿爾托莉雅他們並沒有停留很久，畢竟一個剛剛失去親人的家庭需要驅散陰霾，也需要時間收拾自己的悲傷。
「彼得，也很了不起，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變成了不起的男子漢的。」
失去男性長輩，成為女性長輩的支撐，並且保持溫柔樂觀的性格，這樣的人只要不走錯路遲早會變成能獨當一面的人。
彼得一怔，想要說什麼卻看到阿爾托莉雅用手比了一個六放在耳邊晃了晃——電話聯繫。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加雷斯戴上了戒指，變回了平平無奇的容貌，轉頭問凱。
「我們的王不喜歡無功而返。」
只這一句話，加雷斯就明白了，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少女的背影，又問道：「王好像很喜歡那個少年。」
「王欣賞的異性——在逆境中化險為夷，即使能力微末，也可以憑藉努力通向彼岸。」說完，凱用「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怎麼當的王廚」這種眼神看他。
加雷斯：「……王親口說的嗎？」
「……是啊。」
明明是從梅林那裡聽來的凱騎士面不改色的說。
「騙人，我在進入王庭的時候還不是騎士，在廚房工作了許久才被冊封為騎士，應該很符合王的標準，王也沒有對我另眼相待。」加雷斯控訴著。
凱挑眉：「扮豬吃老虎的人不要說話，奧克尼王備受寵愛的兒子，出眾的容貌與高超的劍術，逆境從來都沒有垂青你好不好？」
加雷斯：「……」
說的也是哦。
凱：「……」
想打死他。
阿爾托莉雅在樓與樓之間的長椅上坐下，兩個騎士站在她身邊聊天，看上去無比悠閒，其實把她保護的密不透風。
她得到了蘭馬婁克的手機號碼，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著一個個數位躍然螢幕之上，然而還沒有撥出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看來電顯示很是熟悉，是她剛才才輸過的電話號碼。
蘭馬婁克？
「surprise∼」
熟悉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鮮明，鮮明到只要聽聲音，那個人的神態就出現在眼前。
阿爾托莉雅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莫里亞蒂教授。」
「你的語氣真是讓人傷心。」
「……我很難用平常的語氣和欺騙過我的人對話。先生，我曾經非常仰慕您。」
「我討厭曾經這個詞。」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任由凱拿走手機，凱說：「你把蘭馬婁克騙到哪裡去了？」
「凱先生，在三十秒之內把手機還給我可愛的阿爾托莉雅，不然整個北約會因為你愚蠢的行為爆炸。」
他就像個得不到糖果就要離家出走的孩子，語氣既頑皮又決絕狠心，聽的人不寒而慄。
凱很俐落的把手機扔給阿爾托莉雅，他不覺的受到威脅，受到冒犯，那份淡定甚至感染了幾乎要拔劍的加雷斯，「您想要做什麼呢？」
「第五大道61街pierre酒店有一場盛大的宴會，而我只想邀請你。」
「……您知道嗎？洛基先生說出您的名字的同時，我已經決定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會殺掉您。」
不久前的紐約大戰，昨天曼哈頓襲擊，都逃不過三個主謀，九頭蛇，洛基，莫里亞蒂。
九頭蛇目前行蹤不定，她如果找到他們不會放過，洛基受到制約，再加上身份特殊，為了大局考慮，地球不方便干涉，就只剩下一個莫里亞蒂還逍遙法外了。
「小姑娘，你願意為了我而犯罪嗎？」
明明是制裁，被他說出來卻平白籠上一層曖昧。
「見了面您就知道了，再見。」
阿爾托莉雅將手機放在上衣口袋裡，抬起頭看向凱，凱很無奈：「在我們的時代當然沒問題，但是在這裡是犯法的。」
「……」
「他厲害的地方從不是武力，他能像操縱傀儡一樣操縱人類，你就算去了很大可能殺不了他還會投鼠忌器。」
「……」
「好吧，我知道了。」
嘴上總說著給她收尾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是真的需要他的時候，凱絕對是任勞任怨而且絕對可靠的。
阿爾托莉雅連代步工具都不想要，直接放開了自己的b等級的敏捷度，魔力放出像是噴/射器一樣推動她前進。
「這樣真的好嗎？」加雷斯有些擔憂。
「要對她有信心，這樣她自己也會有信心。走吧，我們去找那些麻煩的傢伙，莫里亞蒂幹的事不小，他們應該得到消息了，我們和他們匯合，儘量和阿……王裡應外合。」
剛說完，就聽到阿爾托莉雅跑回來的腳步聲，還沒問你回來做什麼的凱騎士就被一把抱住，不過一秒就鬆開了，那個有些金砂般髮絲的少女早就跑遠了。
「……」
第18章 引爆，白紙，支配
莫里亞蒂一直是個瘋狂的人，沒有道德感，沒有愧疚心，無論他為自由政府、恐怖組織提供的犯罪諮詢害死多少人，他都並不在意。
關鍵是結果是否能讓他開心。
所以他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裝修豪華的酒店裡，即使同一樓層衣冠楚楚的人們都在瑟瑟發抖，即使酒店外面聚集了特工員警甚至超級英雄。
他們不敢進來的，只要不該進來的人踏進來一步，這條赫赫有名的第五大道就會從南到北爆炸，那個名字長的爛到家的組織，裡面的所有資料會迅速流傳到網上，不會再存在秘密。
阿爾托莉雅趕到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美國隊長，他穿著和昨天一樣的作戰服，手裡是象徵著美國的盾牌，他看了一眼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酒店，把阿爾托莉雅拉上一輛黑車。
他關上門，把頭套摘下來，神色嚴肅：「我不建議你進去，托尼正在找破解他代碼的方法。」
「還有十四分鐘，我如果不去，超出這個時間他就會用遙控器引爆整條街，隊長，結局是一樣的。與其拖延時間，不如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史蒂夫看著一點緊張神色都沒有反而還柔聲安慰他的少女，抬手想摸摸她的頭，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女貌似是亞瑟王來著……
雖然怎麼看都名不副實，但是這份明知道危險卻還是從容前行的勇氣，不曾辱沒傳說中永恆之王的威名。
「請安心。」
阿爾托莉雅說完，打開另一側的車門，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人群中的吉迪恩，他正和身邊一個穿著正裝一臉嚴肅的男人說些什麼，眉頭深鎖。
他若有所感，向阿爾托莉雅看了過來，但什麼都沒有看到，霍奇納問：「怎麼了？」
「沒什麼……」
劈裡啪啦——
這聲音亂七八糟的，高層的玻璃一下子被撞碎，從高處摔在地上可不就是這個聲音嗎？
「剛才是怎麼回事？」
吉迪恩問，下一刻藍牙耳機傳來高樓狙擊手的聲音：「有個人進去了。」
有人進去了，他卻並沒有啟動遙控器，所以進去的那個人是阿爾托莉雅嗎？
吉迪恩摘下了藍牙耳機，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霍奇納擔憂的看著他尊敬的資深側寫師。
「我真的不想從別人那裡聽到……阿爾托莉雅的真實身份。」
是變種人或是別的什麼的都不重要，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第一時間鎖定莫里亞蒂，必勝之黃金劍同時出鞘，一聲清鳴，劍鋒在空中劃過，一道清冽到極致的光。
阿爾托莉雅拉開一把椅子，不失優雅的端坐。
而她面前的桌子，也就是莫里亞蒂面前的桌子分成兩半，倒在地上，那樣犀利的一劍，莫里亞蒂毫不懷疑她想要殺掉他的決心。
可是他連一分衣角都沒有劃破。
「甜心，你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別。」
阿爾托莉雅：「我更喜歡鋼鐵俠先生這麼稱呼我。」
監聽著上面情況的特工們：「……」
娜塔莎：「托尼聽到會很高興的。」
巴頓：「等等，那可是亞瑟王啊！」
娜塔莎：「托爾還是雷神呢，簡也沒手軟啊。」
巴頓：「……」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莫里亞蒂抬手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衣領，「不要說讓我不高興的話。」
「是您做的事讓我不高興了，您如此肆無忌憚，就沒有想過今天不能全身而退嗎？」
「隨你們的便，我只是來找點樂子，而你，似乎是個不錯的消遣。」他的聲音柔軟而蠱惑，這個充滿表演欲的人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神就像看著久別重逢的戀人。
「我不明白，一個受人尊重的數學教授不好嗎？」阿爾托莉雅語氣惋惜。
「無聊，乏味，毫無樂趣。」
「如果不是洛基先生說出了真相，您想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也十分好奇。」莫里亞蒂必須要承認，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腦子裡的想法一分鐘就變一萬次，想要在阿爾托莉雅面前偽裝的想法卻沒有變過。
「您展示了您的犯罪才能，連復仇者都不能把您怎麼樣，為什麼讓我來這裡？」
莫里亞蒂很好脾氣的為她解答所有疑惑，像世界上所有負責任的老師一樣。
「因為你特別，你無趣的站在了正義的一方，卻讓我看到了更深刻的東西，你對所有人都很好，所以就沒有最好，你沒有感情，像一張白紙任由渲染，卻沒有弱點，完美的過分。」
「你本來應該和我一樣，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矛盾？」
阿爾托莉雅似乎第一次聽人這麼評價自己，不由自主的蹙眉。
拔劍出鞘，纖細的劍鋒，鑲嵌著漂亮的藍色琺瑯，她的手指從劍鋒上劃過，柔軟的白色與鋒利的金色，對比鮮明，讓人心裡升起不可冒犯之感。
「您應該看過贗品了，和正品有什麼區別？」
兩個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分成兩半的桌子，阿爾托莉雅雙手捧著必勝之黃金劍，為了讓他看清楚，微微傾身，莫里亞蒂乾脆站了起來，漫步到阿爾托莉雅身後。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劍柄上的精靈文字。
一道光迸射出來，灼燒他的手指，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不動聲色：「拔出此劍者即為大不列顛之王？」
莫里亞蒂教授不會萬能到連古代英靈文字都認識，但並不妨礙他根據少女的身份猜出來。
「我是真實身份為亞瑟王的英靈，即使現在只有少女時代的記憶，只有少女時代的實力，但我是王，這一點毋庸置疑。」
阿爾托莉雅抬頭看他。
「我對不列顛這片土地擁有一定的支配權，我對不列顛人民擁有一定的掌控權，這些體現在我在不列顛土地上戰鬥的時候會受到土地的祝福，不列顛的人民與我為敵，我一句話就可以制止。」
「而您，生於英國還擁有英國國籍。」
「請把遙控器給我，這場鬧劇該落幕了。」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他們打算打一場硬仗的時候，威脅神盾局機密的代碼消失不見，正在倒計時中的數位徹底停止，這場危機竟然就這麼平靜的結束了？
「這是不錯的結局，充滿了戲劇感不是嗎？」即將被特工帶走的時候，莫里亞蒂還在和阿爾托莉雅開玩笑，「你也是用這個方法征服了那位ice man？」
「福爾摩斯先生嗎？」阿爾托莉雅只是略一想就知道他說的是誰，隨即搖頭，「他和您不一樣，他相信我真誠的示好，而您，只相信您自己。」
莫里亞蒂不置可否，他離開了，離開的有恃無恐，甚至突然轉過身，開口，卻沒有出聲，讓阿爾托莉雅看到他的口型。
——wait me。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是不想再見到你了。
先來找她的是史蒂夫，他帶來一個壞消息，九頭蛇把交叉骨和冬日戰士救走了，黑寡婦娜塔莎中彈昏迷不醒，連鋼鐵俠都是受了不小的傷。
「怎麼會這樣？」
九頭蛇哪來的那麼大戰鬥力？
「他們可以聯合整個歐洲的犯罪首腦，也能取得變種人的幫助，這次是我們大意了，還要謝謝加雷斯和凱，如果他們沒有及時趕到，神盾局的損失會更大。」
「能幫上忙就好了，變種人是怎樣的組織呢？」
「變種人內部分為兩部分，一邊是以x教授為首，也就是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一邊以萬磁王為首，他所建立的兄弟會……」
兩人原本是一邊又一邊說，史蒂夫卻突然停了下來，阿爾托莉雅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去，那是一個穿著fbi工作服的男人，臉上的皺紋顯得蒼老而睿智。
她雖然沒叫過一句父親，內心卻把他當做父親尊重的人。
第19章 風波，牛奶，王后
作為父親，作為側寫師，吉迪恩對這兩個孩子的特別之處當然是了若指掌的。
他知道凱區分善惡的能力堪稱恐怖，他知道阿爾托莉雅的格鬥能力，或者應該說是劍術水準早就達到了世界級。
這個世界從不缺少天才，可這兩個天才怎麼看都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他和凱有過一次談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凱是圓桌騎士的凱，但他並不知道阿爾托莉雅是那個亞瑟王。
原以為是騎士與公主，想不到竟然是王和騎士嗎？
而且還是英國的國王……
吉迪恩頓感頭痛，他終於知道阿爾托莉雅那麼喜歡英國，卻還停留在美國的原因了，她那麼敏感的身份根本不適合在英國，英國民眾或許會很激動亞瑟王的歸來，但是內閣會怎麼看？皇室會怎麼看？女王會怎麼看？
凱希望她無憂無慮的生活，這麼多年他一直把她保護的很好，這些吉迪恩看在眼裡，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更擔心阿爾托莉雅能不能應付身份暴露之後的驚濤駭浪。
媒體會大肆的宣傳這不可思議的事情，美國國會估計也會忙個不停，或許還會懷疑這是恐怖分子的陰謀……都是那個莫里亞蒂，他就是故意的。
弄出這麼大動靜，全紐約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所以看押九頭蛇特工的地方防衛鬆懈也是可以解釋的，在古不列顛之王亞瑟王現世的風波下，那些黑暗勢力還能隱藏得更深，更深的侵蝕這個世界。
阿爾托莉雅安靜的聽他分析利弊，聽完苦笑：「所以啊，那麼了不起的人，為什麼一條路走到黑呢？」
史蒂夫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吉迪恩卻知道她的意思，沒好氣的摸了摸她的呆毛，「我的傻姑娘，現在可不是你惋惜那個犯罪首腦的時候。」
多少人覬覦她的力量，多少人畏懼她的身份，她竟然還能說這種話。
「啊，頭髮會亂……」
最後吉迪恩揚長而去，原地的阿爾托莉雅頂著一頭亂髮鼓著下巴盯著他的背影好像要盯出來一個洞。
史蒂夫忍俊不禁，畢竟看到這個時時刻刻都用敬語，成熟認真的不像話的少女露出這樣小孩子模樣，真的很難得。
「娜塔莎那裡有梳子，我們先上去吧。」
「請稍等，」阿爾托莉雅解開黑色發帶，簡單的用手順了一下頭髮，「我必須更得體一點才行。」
然後史蒂夫就看到她一直想把鬢邊的一縷金髮綁上去卻總也綁不上去的可愛模樣。
「想笑就笑吧，」阿爾托莉雅說的有氣無力，乾脆放開手裡的頭髮，隨著風散開，嘴裡說著喪氣的話語，「手和梳子相比，總是有差別的。」
史蒂夫剛想說讓我幫你，阿爾托莉雅已經從他身前走過，金砂般的髮絲劃過柔軟的弧度。
「我們走吧，羅傑斯先生，不要讓人久等。」
「啊？哦好。」
事情鬧得不小，從上午十點一直到晚上八點，阿爾托莉雅看到的地方凱哥哥和一個自稱國務卿的人balabala，她看不到的地方，威斯敏斯特宮的電話和會議就沒停過。
這期間她陪著因為受傷躺在床上的娜塔莎小姐，即便是受了傷才剛剛清醒，娜塔莎的精神也很好，看不出萎靡的樣子。
這是娜塔莎的常態，哪怕是受了傷也不露出一絲破綻。可是在阿爾托莉雅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娜塔莎感到了久違的疲憊。
有個人把你當做公主一樣照顧，很難不放鬆下來。
阿爾托莉雅撥開她額頭上的亂髮，一個晚安吻印在她的額頭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的帶上房門。
「潘德拉貢小姐。」
「怎麼了？賈維斯。」阿爾托莉雅早就知道在復仇者大廈，賈維斯幾乎是無所不在的，所以也並沒有嚇到。
「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
賈維斯說的自然是他那個工作起來基本上是個斯塔克三歲的先生了，他今天和兄弟會的首領萬磁王大打了一架，從三百米的高空直接糊在了地上。
就算有鋼鐵戰衣，他到底也是個人，需要注意，可是這個傢伙因為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靈感又跑到了工作室，折騰那堆機械的同時，也折騰著作為人的身體極限。
「小笨手，我的咖啡呢？」托尼有些焦躁的喊到，眼神沒有離開閃爍著藍色光芒的設計光屏，指尖輕點就是又一個鋼鐵戰衣。
阿爾托莉雅隔著工作室的玻璃門看著他，突然覺得那些光蘊藏在他的眼底，細碎美麗像是神秘的夜空。
「很不幸，您的廚房裡已經沒有咖啡豆了，小笨手急得團團轉，我自作主張拿來了牛奶，」她看了看沒有讓她放下的位置，直接遞到托尼面前，「還是溫的。」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早就過了喝牛奶的年齡，而且我家的冰箱什麼時候有了牛奶這種鬼東西？」
「我去外面買的，」阿爾托莉雅托起他的手放在杯壁上，再合攏他的手指，「還請保重身體，如果您有什麼閃失的話，美國的失業率會上升的很厲害。」
「不打擾您工作了。」
說完，已經快步走出去了，靠在樓梯的轉角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一個未讀資訊。
說起來被一堆事情拖住，她並沒有完成今天真正的目的，也就是找到那個和加雷斯一樣扭捏著不肯出現卻還是要刷存在感的蘭馬婁克。
講真，我未來的騎士都是這樣的傢伙嗎？感覺……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呐。
一邊想著一邊點開這個短信，認真的看完，意思也簡單，一個自稱x教授的人邀請她去位於威徹斯特的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參觀。
這種邀請阿爾托莉雅一般不會拒絕，可是她現在默認留在復仇者大廈這個不會讓美國高層爆炸的地方，如果還和變種人這種讓他們忌憚的組織有聯繫，凱哥哥和福爾摩斯先生的壓力就會瞬間增大。
這種事，她幫不上忙，也不希望自己是拖後腿的那個。
她正想發一封短信過去回絕，對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未做多想接起來：「您好？……對，我是……什麼！？我馬上到！」
*
x教授放下手機，轉著輪椅回到床邊，聽著圍在床邊的琴和暴風女討論。
「天啊，她長得真美，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了她。」
「怪不得萬磁王不放過她……」
看見他過來，琴悄悄讓開一點，「已經通知那位……亞瑟王了？」
年輕的x教授點頭。
「可是她給亞瑟王戴了一頂巨大的綠帽子，」暴風女神色猶豫，「他真的會幫忙嗎？」
「如果亞瑟王真的像傳說一樣恪守騎士道精神，就不會看著他的騎士對手無寸鐵的女性出手。」
查理斯解釋了一句，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重重的砸在牆上，他的手指併攏停在太陽穴上，沒有幾秒無奈的說：「還在打。」
「鐳射眼，金剛狼還有死侍，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嗎？」暴風女說，「我出去幫他們？」
「打不過還不至於，只是他們戰勝不了他，他也不能突破他們到達這裡，」查理斯看向和他一樣有心靈能力的琴，「你去告訴那位騎士，如果再不停手，亞瑟王就會看到他對女性下手的醜態。」
「我明白了。」
醫療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暴風女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那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騎士發了瘋的要追殺王的王后，而這位背叛自己丈夫的王后囈語中都在念叨著王的名字。」
查理斯怎麼會不知道她在使什麼壞心思，他微笑著說：「死心吧，我是不會看她的記憶的。」
「嘖，真沒意思。」
外面打的天昏地暗，屋裡王后睡得很香，他們等候的那位王到來的時候，兩人才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外面幾個大殺器把學校拆成什麼樣子了。
然而這一口氣還沒徹底鬆開就卡在了喉嚨裡——這個亞瑟王……性別是不是有點不對？
亞瑟王不可能是個女孩啊！
暴風女的內心是崩潰的。
阿爾托莉雅：？？？
第20章 準則，嘴炮，吾王
阿爾托莉雅等不及打電話給計程車公司，外面下著大雪路過的車也很少，她再一次用英靈超越人類的速度奔向了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
沒去過不知道路都是小問題，她有直感就夠了，近乎于預知未來的直感已經將前方的路清晰的投影在她的眼前。
更接近一些連直感都不需要，出色的耳力就是她的指南針，她終於看到了矗立在大雪中的古老建築，來不及多想，一口氣奔到大門口。
一身休閒裝迅速變成純白的裙子，外放的魔力掃清她前行軌跡上的積雪，魔力編織的手鎧架住金剛狼的利爪，俐落的踢開劈過來的刀，直面已經有些不分敵我的蘭馬婁克。
「……」
高大的身影一僵，跪在地上，鎧甲與地面碰撞發出震撼人心的聲響，騎士的跪禮，猶如山崩。
查理斯和暴風女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的，屋簷下聚集了不少觀戰的學生，見他們來了，默默的讓開道路。
見到那個少女的時候，內心開始各種山崩地裂。
什麼鬼？這白裙子、這及肩的髮絲、這瘦小的身體，這、這迎風直立的呆毛……這就是傳說中的理想之王與常勝之王嗎？
看過電影看過小說的變種人們風中淩亂。
東方有句話叫做「古人誠不我欺」，然而西方人表示，古人天天坑我！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他們內心os，從蘭馬婁克身前走開，徑直走向某個地方，撿起一樣東西，然後停在剛才被她踢飛手中長刀的人面前。
他穿著黑紅色緊身衣，抱著自己的手痛呼，怎麼看都有些滑稽的樣子，阿爾托莉雅站在他面前雙手捧著刀送到他面前，謙恭的姿態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值得尊重的人一樣。
「剛才的事很抱歉，希望我沒有打傷您？」
這是當然的，且不說阿爾托莉雅意在阻止，力道用得很輕，連必勝之黃金劍都沒有拿出來，就說死侍本人的自愈能力傷了也可以瞬間恢復。
可他偏偏坐在地上了，不僅如此，還……
「哎呀我好痛，你就是亞瑟王嗎？親親我我就起來！」
阿爾托莉雅：「……」這是平地摔？
查理斯：「……」
變種人們：「……」
這丟人玩意是誰放出來的？萬一亞瑟王以為學校都是這樣的變種人腫麼辦？
然而丟人玩意表示，不會碰瓷的死侍不是好韋德。
最後被金剛狼和鐳射眼聯手拖走，被拖走前還在喊著你不親我讓我親親也行啊這種話。
「這位先生真是活潑啊。」
聽到這一句話的查理斯心情複雜，操縱著輪椅到阿爾托莉雅身邊，「他的話請不要在意，我是查理斯·賽維爾，請問……」
他下意識用了敬語，「您就是亞瑟王嗎？」
「是。」
從前不自信的少女如今已經可以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
「不過，請稱呼我為阿爾托莉雅。」
這無論何時都如此高潔的姿態無疑就是那位騎士王，除卻性別有些不對，她的樣子的確和影視裡，小說裡的亞瑟王的形象高度契合。
然而蘭馬婁克的內心是崩潰的。
王竟然是個女孩子！
和王並肩作戰這麼多年的自己從來沒有察覺！
難道我追隨的是個假王嗎？！
他和加雷斯不一樣，加雷斯雖然剛發現的時候也在懷疑人生，但是暗中觀察了很久，有很長的緩衝期，所以在阿爾托莉雅面前才沒有失態。
蘭馬婁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直到他被阿爾托莉雅扶起來都一直在發呆，頭盔掉了都不知道，俊美絕倫的容貌也因此激起了女性變種人的抽氣聲。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跪在了地上，沒有看到阿爾托莉雅因為他跪地的巨大聲響而皺眉的模樣，他的聲音優雅動聽，響在這雪夜裡，卻說不出來的蒼涼。
「吾王。」
「能再次見到您，真是……我真是太高興了。」
蘭馬婁克與凱不同，後者說起話來又毒又狠，喋喋不休簡直是童年陰影，蘭馬婁克是個不善言辭的男人，很少說話，所以那無比動聽的音色就像藏在蚌裡的珍珠一樣。
「我沒有臉再見您，我與您的姐姐摩根勒菲的私情致使誓約勝利之劍和遙遠的理想鄉一度被盜，後者直到最後都沒有尋回。」
「我追殺桂妮維亞——我不列顛的王后，她背叛了我偉大的王，就算失去騎士的榮耀，我也要除去她。」
「如果您要懲罰我，我很樂意死在您的劍下。」
高大俊美的騎士深深地俯下自己的頭顱，身披甲胄為了國家而戰的騎士擁有見貴族不跪的權利，卻兩次在這個少女面前低頭。
說她不是亞瑟王也沒有人信了，再強大的人都不能讓圓桌騎士屈膝，除了他們誓願奉上所有忠誠的王。
查理斯正想要勸解，卻只聽鏗一聲，阿爾托莉雅單膝跪下，雙手握住他的肩膀，盔甲上的落雪碰觸到她的溫度融成雪水滑落。
「我未來的騎士兄弟，我沒有什麼需要你犧牲騎士榮耀去做的事，那本來是到死都不應該失去的東西。」
蘭馬婁克大驚：「請您立刻站起來。」
阿爾托莉雅自顧自的說下去。
「來的路上，我本來很生氣。」
「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是誰無視騎士八大準則，對手無寸鐵的女士下手？」
「現在，我憤恨的是自己，我沒有經歷那些事，我不知道你的苦衷，我不知道你的苦惱，因此無法安慰你。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那個成熟的、真正的亞瑟王，是不是你的心裡就會好過一點？」
「不、不是這樣的……」不善言辭的騎士辯解著，「不管怎麼樣，在我心裡，您就是真正的王，因為無論何時，我都能第一眼認出您。」
黑暗的雪夜裡，王是唯一的光。
戰鬥中幾乎失去理智的他，只要和王一個照面，就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進屋吧，兩位，」風中傳來查理斯溫柔的歎息聲，「有溫暖的屋子為什麼要在這裡吹冷風呢？」
他的話語打破了某個魔咒一般，蘭馬婁克跟著王進了大廳，走過寬敞安靜的走廊，意識到有人暗中看著他們，於是進了查理斯的辦公室之後又跪下了。
阿爾托莉雅：「……」
好容易起來了怎麼又來？不扶了！這次不扶了！
「請起吧。」阿爾托莉雅把他扶起來，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氣，讓蘭馬婁克無法反抗。
「我太大意了，我竟然就這麼說出來王族的私事，當著這麼多人，天啊，我一定讓您顏面無光。」蘭馬婁克簡直羞愧的縮成一團。
暴風女卻覺得這威風凜凜的騎士這個樣子可愛到爆，難道這就是反差萌嗎？讓人無法抗拒。
「原來是因為這個，請不用擔心。我從來不害怕錯誤暴露出來，只要可以改正就是光榮的。蘭馬婁克騎士，對於我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您的勇敢在我心裡留下很深的印象。」
暴風女又看向了阿爾托莉雅——天啊，這只更可愛，明明是美貌的少女，擁有撒嬌任性的權利，卻偏偏用那樣正直的語氣，那樣凜然的神情說話，被雪水打濕的呆毛在溫暖的環境下漸漸豎起來……
反差萌！可愛到爆！心都要萌化了！
圓桌騎士都是這樣可愛的生物嗎？
這兩個人讓暴風女先入為主的認識了圓桌騎士，後來哪怕遇上冷淡毒舌的凱，暴風女也能get到萌點——嘴上嫌棄傲嬌身體卻很誠實也是萌點啊！
聽到暴風女心聲的查理斯：「……」
他還是操心的太晚，應該說今天這一出之後整個賽維爾學校的小變種人都被兩個圓桌騎士圈了粉，當然不是看他們逆天的顏，他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他們只是欣賞他們的品格【重重點頭】。
查理斯：「……」
我就笑笑不說話。
其實查理斯對阿爾托莉雅也很有好感，這裡包括後人對亞瑟王的好感，包括偉大之人對同類的好感，還有……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好感，加在一起，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初始好感已經爆表。
「能解開誤會就太好了，」藍眸裡溫柔的眼波一轉，多情好聽的聲音溢了出來，「吾王。」
阿爾托莉雅：「！！！！」
她往後一蹦，嚇得魔力編織的鎧甲都變回了休閒服，她也知道反應過度了，故作冷靜：「請不要這麼說，您也並不是英國人，對吧？」
然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和福爾摩斯先生一樣這樣的話。
查理斯挑眉，亞瑟王竟然會對別人稱呼她為王這件事而感到羞澀？以及那個大英政府竟然這麼逗蘿莉？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大英政府#
#你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啦#
輕緩而有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查理斯稍微一感應就知道是誰了，請門外的人進來。
門把輕微的轉動，阿爾托莉雅的心隨之扭在一起，好像即將出現的是某個不可或缺的人。
她終於顯身，美麗得足以點亮時間長河的女人得到了最溫柔的眷顧。
「你怎麼起來了？」查理斯有些擔憂的說，她的傷真的很嚴重。
「因為，我的王在這裡。」
她的聲音緩慢而堅定。
第21章 決定，切磋，親昵
人們提到桂妮維亞王后，都會下意識想到她與第一騎士蘭斯洛特的私情，他們不會知道那是個多麼美麗而且蕙質蘭心的女人。
蘭馬婁克與這位王后接觸不多，大多數時候是她坐在高臺陪伴在王的身邊，遠遠看去身姿優美而端莊，讓人不敢心猿意馬。
當然現在也是如此，看著她，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是個合格的王后，看著她，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對王的愛戀。
她很聰明，並沒有如他一樣，一見面就對王懺悔，說一些讓現在還年幼的王莫名其妙的話，她的入侵，潤物細無聲。
王對桂妮維亞王后的好感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最起碼比對他親近，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不過幸好夜晚的時候，王嚴詞拒絕了桂妮維亞同房的要求。
蘭馬婁克：「……」
開心！
因為時間太晚，查理斯請他們在學校裡住下，琴帶他們去房間，蘭馬婁克就住在阿爾托莉雅的隔壁。
蘭馬婁克：「……」
也開心！
阿爾托莉雅：「……」
不是很懂她這位騎士兄弟在想什麼。
聽到蘭馬婁克心聲的琴：「……」
震驚！他要對亞瑟王做什麼！
阿爾托莉雅和兩人道過晚安以後合上房門，露出在人前不能表現出來的疲憊，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不僅在莫里亞蒂承認自己是亞瑟王，還讓飯店裡那麼多人聽到了。
她預感，平靜的生活要結束了。
並不後悔，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生活的□□逸了，這樣一點歷練的意義都沒有，她必須做出決定。
她撥了一個電話給吉迪恩——她要放棄大學學業，像以前一樣，在各地遊歷。
她完全可以自己決定，但是她還想聽聽長者的建議。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告訴我，你的第一站是哪裡？」
「阿富汗。」
「什麼？」
阿爾托莉雅解釋：「凱哥哥用眼睛鑒識世界的時候告訴我那裡有一個大型非法生物研究組織，我想去看看。」
「然後呢？」
「和九頭蛇有關係，我就消滅他。」
「……」電話對面的吉迪恩語塞，知道阿爾托莉雅說的消滅大概就是一炮轟掉，「你一個人？」
「不，凱哥哥和我一起，我……」
「王，我也會陪伴您的！」隔著一堵隔音效果好的出奇的牆，阿爾托莉雅聽到了蘭馬婁克的聲音。
吉迪恩也聽到了，他看了看手錶，面上不動聲色，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麼晚了，你和誰在一起？」
阿爾托莉雅：「……」
不，吉迪恩你聽我解釋！
當晚阿爾托莉雅說的口乾舌燥才讓吉迪恩明白英靈是什麼，英靈之身的他們擁有怎樣出色敏感的耳力。
不過即使出了這樣的烏龍，阿爾托莉雅第二天還是精神滿滿的，有禮貌的和每一個她遇見的人打招呼，包括那個語氣輕佻、內容黃/暴的死侍先生。
死侍很喜歡阿爾托莉雅，這一點擅長心靈感應的琴很快就知道了，本來還有點擔心，發現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反感才松一口氣。
「嘴巴壞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更何況死侍先生嘴上那麼說，並沒有強迫過別人不是嗎？只是一點特殊的性格，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她的身上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溫柔寬容，哪怕是個話癆，她也能認真聽他們說話，不感到厭煩。
於是死侍更喜歡跟著阿爾托莉雅了，他一開始以為那個亞瑟王是個和美國隊長一樣古板無趣的傢伙，畢竟騎士精神什麼的一聽就是這樣的東西。
親眼所見卻完全不是這樣……可愛的讓人想要把她抱在懷裡摩擦啊！
一道光束擊斷死侍坐著的樹枝，打斷他偷偷的癡漢。
鐳射眼扶了扶眼鏡，深藏身與名。
供變種人們訓練的險情室裡，安裝了各種機關，包括炮彈、火和機器人，同時抗震和堅硬程度也是一等一的。
阿爾托莉雅和蘭馬婁克正在切磋，旁邊一群變種人圍觀，他們這節是格鬥課，金剛狼不耐煩教這些，就給改成觀摩課了。
小淘氣看的目不轉睛。
天使的手上無意識的學著。
就連暴風女路過的時候腳步都變慢。
很想看，可是她有課……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冷武器劍與槍華麗的對決，每一次交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卻讓人目不轉睛，目眩神迷。
他們心照不宣的不使用魔力，要不然險情室估計要塌。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動作快的讓人看不清，金剛狼的神色從漫不經心變得若有所思，他對什麼圓桌騎士不感興趣，但是如果一個個都這麼強就另當別論了。
講真，他現在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個小姑娘單手擋住他的爪子，而且還是亞瑟王。
啪——
蘭馬婁克的槍被挑飛。
「是我輸了。」
他承認的坦然，雖然被認定是「不列顛的獅子」，被認定他的槍術在當時是舉世無雙的，但是他不是擁有赤龍力量，技巧僅次於蘭斯洛特的王的對手。
這沒什麼丟人的，在圓桌裡，能與王一較高下的也不過就只有高文和蘭斯洛特兩位而已，這還是王不用誓約勝利之劍的情況下。
「我們來較量較量吧。」
金剛狼饒有興趣的站在阿爾托莉雅對面，伸出了他的利爪。
阿爾托莉雅雙手握劍，姿態認真，「好啊。」
她一劍揮了過去，金剛狼的利爪交叉在臉前，劍氣將他卷了出去，duang的一聲鑲進牆裡，叮鈴晃蕩一陣亂響，爪子碎成一段一段的。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金剛狼os：說好的艾德曼合金是地球上最堅硬的金屬呢？說好的即便在500000℃的高溫下仍然不會有一丁點的熔化跡象呢？
辣雞史崔克！毀我青春！敗我名聲！特麼的豆腐渣工程。
他又看向必勝之黃金劍，該說不愧是一劍劈了宇宙魔方的劍嗎？
現實沒有讓他們尷尬太久，幻影貓突然穿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舉著劍有點呆的阿爾托莉雅。
「你怎麼還在這？萬磁王來了！萬磁王！」
阿爾托莉雅歪頭，疑惑的看他，清澈的目光中清晰的寫著——他來就來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幻影貓大驚：「他是來搶你的王后的！」
沒等阿爾托莉雅說話，蘭馬婁克義憤填膺的說：「什麼！她竟然又給王戴了綠帽子！」
變種人們：「……」
你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我們也是服氣的。
金剛狼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學生們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桂妮維亞好像是金剛狼抱回來的……」
於是他們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神，好像她坐擁青青大草原。
阿爾托莉雅：「？？？」
黑人問號.jpg。
*
今天的美國註定是不平靜的。
打開電視，幾乎每個頻道都有相關亞瑟王的討論，每一個書報亭的報紙都可以看到媒體抓拍的黃金劍的照片。
網路社交的熱門話題都是……
#驚現亞瑟王和石中劍【圖片】#
#亞瑟王與圓桌騎士#
記者當街採訪當時在酒店人們，有的人說亞瑟王是個金髮碧眼的高大騎士，有的人卻說她身材嬌小的不可思議。
他們傳頌著亞瑟王一句話把給他們帶來莫大恐懼犯罪首腦懟的沒脾氣的事蹟。
他們期待著那位亞瑟王像雷神一樣站在公眾面前。
讓美國高層驚詫的是民眾對亞瑟王和他的圓桌騎士沒有一點排斥心理，行動效率很高的星球日報甚至去做了調查，百分之八十九的紐約人民十分期待亞瑟王，剩下的小部分激進分子就是那些討論復仇者聯盟該不該存在的傢伙。
理由五花八門，總結起來有這麼幾點：人品有保證，能力有保證，顏值有保證……聽說是個金髮碧眼的大帥鍋！
媒體發現了可以挖掘八卦，一天到晚的堵在復仇者大廈門口，紐約大戰他們並肩作戰過不是嗎？其他成員堵不到，托尼·斯塔克還堵不到嗎？
托尼高調慣了，很容易就被抓到機會，忙成一隻陀螺的托尼本來很不耐煩，但聽到亞瑟王是不是傳說中那樣金髮碧眼大帥鍋這個問題的時候一下就笑場了。
亞瑟王是金髮碧眼的大帥鍋。
這個笑話他可以笑一年。
「我告訴你們啊，亞瑟王啊，是個女孩哦。」
記者們冷漠臉，不說就不說了還這麼耍他們，亞瑟王不可能是女孩好不？
托尼也不和他們糾纏，穿上鋼鐵戰衣就飛走了，正是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的方向，趁著她那個不好搞定的哥哥和國務卿扯皮的時間，他要去看看那個小姑娘了。
娜塔莎說的對，簡博士都能把雷神的心留在地球，他怎麼就不能了？
他到的很快，而且敏感的發現氣氛不對，廣場上兩方人對峙著，他並不能認出所有的變種人，但是萬磁王和x教授還是認得出來的。
看來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改良的鎧甲用的上了。
他降落到地面上，和阿爾托莉雅打了個招呼之後發現了站在她身後的美貌姑娘，不是他三心二意，事實上，是個男人就無法忽視那樣的美貌。
「甜心，不介紹介紹嗎？」
「呃……」
「我是桂妮維亞，」桂妮維亞自然而然的抱住阿爾托莉雅的胳膊，姿態親昵，「她的妻子，她的王后。」
托尼：「……」
我有一句wtf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22章 幻覺，流淚，吾名
桂妮維亞說完之後就受到各種矚目。
白皇后艾瑪對身邊的魔形女說：「你和命運女應該和她們很有共同語言。」
變種人圈子就這麼大，都知道魔形女和命運女是一對，而且感情很好。
魔形女看她一眼，對話裡的調侃意味不以為意。
因為有她們兩個開頭，變種人們對亞瑟王是個女孩，她的王后也是個女孩接受能力很高，至於托尼，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古板的人。
只是……
「親愛的，我們才一個晚上沒見，你就結婚了，吉迪恩先生知道嗎？」
阿爾托莉雅：「……」這他還真不知道。
桂妮維亞說：「我和王在camelot（卡美洛）的斯蒂芬教堂舉行結婚大典，授封王為騎士的坎特伯雷主教證婚，先生，您作為王的朋友，當時沒參加以及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是——您還沒出生呢。」
「……」
「……」
「……」
一片靜默。
他們看著桂妮維亞都像不認識她一樣。
萬磁王卻一點也不奇怪，他的眉間天生帶著印痕，鐫刻著睿智與傲慢，一雙深色的眼睛倒映著桂妮維亞的身影，勾起一抹冷笑。
他當然知道她用怎樣的謊言欺騙了查理斯，欺騙了亞瑟王，因為連他自己都被欺騙了。
他以為他愛上了這個他撿回來的「變種人」，能為她付出一切，其實不過是這個「變種人」給他施加的幻覺而已，可恨的是他無法解除這個幻覺給他帶來的影響。
看到她對別的人溫聲細語他會控制不住的煩躁，得知她離開他，他一路追到了這裡，根本就不像他，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能力。
比如現在，他聽著她說她是別人的妻子，他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呃，女人……呃，女孩？
對，這次沒毛病了。
「廢話就說到這裡吧，查理斯，把桂妮維亞還給我。」
他的聲音冷漠而傲慢，不容反駁的霸道讓查理斯微微皺眉，他說：「這個問題你該詢問亞瑟王或者桂妮維亞。」
「這麼說你不管了？」
查理斯好脾氣的笑了笑：「你若是強搶，我還是要管一管的。」
阿爾托莉雅也說：「我也這樣想，桂妮維亞，你自己做決定。」
說著把自己的手拿出來，退後了幾步，表示自己絕對不強求，這動作讓變種人們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
亞瑟王的腦子裡塞滿了通心粉嗎？現在的情況是有人覬覦她的妻子，她竟然不去暴打那個小三（？），竟然還讓她自己選……
怪不得桂妮維亞要給你戴綠帽子。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阿爾托莉雅想的很簡單，她只是尊重女性而已，卻忘了這位女性是她未來的王后，不不，她只是難以接受一個晚上就多了個王后這件事。
桂妮維亞眼裡含淚：「王，您的意思是我想走就可以走，想留就可以留嗎？」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
「王！」
掛在眼簾上的眼淚徹底落了下來，這樣的美人就算是哭也增添麗色。
「您就一點都不在乎我嗎？我是您的王后，我需要您的在乎啊，在這種時候，能不能悄悄放開您的騎士道，想一想我呢？」
「您冷漠的態度，傷透了我的心。」
萬磁王：「……」這個戲精！
阿爾托莉雅：「……」
#突然覺得自己好渣腫麼破，線上等，挺急的#
阿爾托莉雅湊到托尼身邊，小聲說：「這該怎麼辦？」
托尼表示他很會調情不假，但沒玩過真愛啊。
對，真正的愛戀。萬磁王從不懷疑桂妮維亞在演戲，也不懷疑這些戲裡，她對亞瑟王的真心。
什麼啊，這個一看就單純的很的小姑娘得到了這個騙子的真心嗎？
萬磁王大踏步走過來，伸手就去拽桂妮維亞，阿爾托莉雅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萬磁王動了動，沒收回來。
「誰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
萬磁王嗤之以鼻，抬起手，巨大的吸力促使金屬的噴泉管子齊齊飛了過來，懸空對準阿爾托莉雅的要害，尖端鋒利。
「你攔得住我嗎？」
「當然……」阿爾托莉雅閉了一下眼，睜開眼睛的同時魔力爆開，噴泉管子碎成齏粉，「攔得住！」
暴風將萬磁王彈飛，他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浮在空中，阿爾托莉雅神色嚴肅，必勝之黃金劍已經握在手中。
「桂妮維亞，退後，容我過後向你道歉。」
「不，是我在無理取鬧，而且還給王帶來了麻煩，是我應該向您道歉。」
識大體，寬容，賢淑，多麼大方的王后！因為傳說裡有她精神出軌的故事，變種人對她有喜歡的有不喜歡的，當他們發現她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時，不喜歡的因為愧疚加倍喜歡。
喜歡的更別說了，眼神譴責的看著阿爾托莉雅。
其他人都被感動成這樣了，更何況心軟如阿爾托莉雅。她隨手把劍插在地上，面向桂妮維亞的背影。
「我沒有愛人的經驗，你的從天而降對我來說太過意外，我不想惹你傷心的。」她的語氣誠懇而真摯。
「我知道。」
雖然這麼說，但是桂妮維亞並沒有轉過身來，於是阿爾托莉雅知道她還沒有釋懷。
她的右手置於左胸前，欠身的姿態優雅高貴，讓人仿佛置身於古典宮廷之中，明明是個女孩子，騎士的姿態已然完美無缺。
「我們和好吧，我的王后。」
桂妮維亞終於破涕而笑，回身猛的抱住阿爾托莉雅，「我從沒有怪罪過您，我知道在您的記憶裡，昨晚是我們的初見，但我想讓您知道……」
她鬆開她，直視她的眼睛。
「我愛您，從未停歇過。」
阿爾托莉雅：「……」
救命啊！凱哥哥，我圓不回來了！
變種人們：「……」
我們仿佛是一隻dog。
白皇后艾瑪感歎著說：「我說錯了，你們和她們相比，呵，太小兒科了。」
命運女魔形女：「……」沒有秀恩愛給你們看真是對不起啊。
賈維斯是這麼說的，「先生，不得不說，您對上桂妮維亞王后，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托尼：「……」
夠了，賈維斯，我想靜靜。
桂妮維亞：「……」
很好，好感度刷滿，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她在阿爾托莉雅轉身的時候，看了看那些一臉感動的變種人，看了看一臉糾結的托尼，最後，看向似乎要壓抑不住自己憤怒的萬磁王。
嫣然一笑。
蘭馬婁克抖了抖自己的胳膊，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摩根勒菲……
阿爾托莉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好歹把人哄回來了，不容易啊，凱哥哥和梅林是怎麼樂此不疲的和女性打交道啊，她苦著一張臉想，有桂妮維亞一個就夠了。
她的手放在劍柄上，還沒拿出來就感覺一股精神力襲來，她抬起頭，見到全身閃耀著鑽石光澤的女士在對她笑。
查理斯笑了笑，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和琴都失敗的事，他不信有人會成功。
果然，白皇后艾瑪奇怪的咦了一聲，不死心繼續探查，阿爾托莉雅倒不是放任她，而是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能量從阿爾托莉雅身體裡湧了出來，直直的沖向白皇后艾瑪，對方仗著自己是鑽石狀態硬是不躲，結果被好幾圈藤蔓綁了個結實。
蘭馬婁克驚訝的看著阿爾托莉雅。
他以為王不會魔術的，不過會魔術的王也棒棒噠。
阿爾托莉雅：「……」
那真不是我幹的。
黃金劍散發出柔和的光輝，那些光湧了出來，彙聚出一個人來——白髮，白袍，腳下盛開著花朵。
他緩緩睜開眼睛，淡紫色的眼眸讓人一眼沉醉，他抬起手指，白皇后身上的樹藤突然開花。
「白皇后！」有人叫了一句。
他笑了一聲，溫醇的聲音讓人想要飲下一杯澄清透明的葡萄酒，「現在是花皇后了。」
白皇后又怒又急，「你是誰？！」
「吾名，梅林。」
「……」
「……」
有種人只要一出現，就可以造成萬眾沉默。
啪——
一個略陳舊的行李箱落在地上，那是一個微微卷髮的年輕人，看上去應該更內斂，更成熟，現在卻盯著他，一臉天崩地裂。
第23章 故事，筆記，存疑
梅林一眼就看出了萬磁王的問題——桂妮維亞雖然不像摩根勒菲是個厲害的女巫，但她生前為了證明忠貞而踏進火場的事蹟化為寶具也是很麻煩的。
對人寶具，不分男女，魅惑能力a ，能解開這禁錮的，只有grand caster（冠位魔術師）。
他表示樂意給他解開麻煩，萬磁王也沒有和查理斯懟上的打算，再加上不知根底的圓桌騎士還有這位魔術師，也就跟著去了。
阿爾托莉雅也想去看看，卻被梅林一根手指戳上了額頭，嘴上說著：「大人的事，小孩子摻和什麼？」
阿爾托莉雅：「……」
梅林帶走了想要溜號的桂妮維亞，和萬磁王查理斯一起去了可以說話的地方。阿爾托莉雅雖然不開心梅林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但是這點堵心比不上見到老師的喜悅，很快就放下了。
她走到白皇后艾瑪面前，魔形女和命運女都有些警惕，阿爾托莉雅笑了笑：「我來為這位女士解開魔術。」
魔形女和命運女讓開了一點，阿爾托莉雅舉起劍，「或許您可以稍微閉一下眼睛？」
說罷，劍光下落，白皇后下意識閉上眼睛，下一刻身上一松，一看那些藤蔓散落一地。
「好了，您自由了。」
「等等……」艾瑪叫住阿爾托莉雅。
「女士，還有什麼事嗎？」
艾瑪本來還有些猶豫，她們剛才還敵對著，她這麼問有些不太合適，可是看著少女溫和包容的眼睛，她又不由自主的說出來：「他真的是梅林？」
「對啊。」
「可是……他不是個白鬍子老頭嗎？」
阿爾托莉雅思索了一下，「年紀上應該是老爺爺了，外貌……梅林很在意這個的，留鬍子是不可能的。」
說著，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是這樣……」
看她沒什麼事了，阿爾托莉雅就要轉身，差點撞上了像背後靈一樣的青年，他穿著深色皮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個人好像一直用幻身咒待在廣場上，梅林出現才顯露出身形的。
即使對方行為有些鬼祟，阿爾托莉雅卻會看人，這個青年的眼神清澈見底，不是什麼奸邪之輩。
「您就是亞瑟王吧。」
「對，我是。」阿爾托莉雅已經不想見人就重複一邊自己還在歷練的事了，這種事自己清楚就好，如果自己是亞瑟王能讓他們更安心的話。
「我……我是個英國人。」青年癟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眼睛亮亮的看著阿爾托莉雅。
像是在說——王，求罩！
阿爾托莉雅一下就想起了幼年養的小獅子，不，應該說是艾克拖家裡的小馬駒，初生的天真靦腆，怕生，純淨得讓人不忍傷害。
兩人來到花園庭院裡，圍坐在一張石桌旁，原來青年叫紐特·斯卡曼，這次來美國聽說亞瑟王的事，想著亞瑟王來了，梅林還會遠嗎，於是用幻身咒潛進了變種人學院。
沒想到這麼好運，第一天就見到了……祖宗！偶像！男神！
他不敢直接和梅林接觸，於是就從阿爾托莉雅這邊入手，問問梅林是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平時都喜歡做什麼。
阿爾托莉雅喜歡這樣純粹的人，見他掏出小本本要認真記筆記的模樣不由得想起那個孺慕親生父親的自己，曾經也是這個樣子追著梅林問東問西，從他的話語中拼湊出烏瑟王的樣子。
「梅林，他喜歡三樣東西，人類，惡作劇，女孩子……對，還很喜歡花，腳下為什麼會開花？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問他都用笑容來敷衍過去。」
說起來敷衍，阿爾托莉雅又想起來他之前無禮的行為，捂著額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花園的庭院漸漸熱鬧起來，變種人們都聚集在這裡，靠的不遠不近，聽著亞瑟王講辣個傳奇魔術師的故事。
「梅林先生，有什麼擅長的咒語嗎？」短短一段時間，紐特已經記了兩三頁紙，忘記了之前是怎樣怕生，直直的盯著阿爾托莉雅。
「梅林……」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沒有用過咒語吧，他說念咒語會咬到舌頭，但在我看來只是壞心眼，他總是拿著魔杖假裝念咒，趁對手不休息，拔/出劍就是兩下。」
紐特：「……劍？」
「梅林的劍術很好，力量也很大。」
紐特：「……力量？」
阿爾托莉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震驚，她淡定的表示，梅林和一些野生（？）騎士剛正面都不虛呢。
紐特一臉茫然，他覺得霍格沃茲應該更新一下口頭禪，把「梅林的鬍子」「梅林的臭襪子」改成「梅林的花」「梅林的劍」。
還有還有是時候把劍術課和格鬥課加在霍格沃茲的必修課裡面了，如果偉大的梅林知道霍格沃茲都是一群體弱廢……
不行，現在就給鄧布利多老師寫信！
變種人裡白皇后聽的最認真，所以紐特不繼續問下去，阿爾托莉雅想到什麼趣事也給他們說一說。
「想不到，你這麼瞭解我。」溫醇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阿爾托莉雅身後，她一聽就知道是那個不靠譜的老師，站起身來，卻被對方環住腰，差點沒被勒死。
「這個，我就先借用一下了。」
很少有人知道，梅林是人類和夢魘的混血，集合雙方外貌的所有優點，他對人爽朗微笑的時候，幾乎所向無敵。
直面這樣美色的紐特呆呆的點頭，下一刻魔術師就帶著他的王像是花朵的零落一般消失在風裡。
遠遠的還傳來……
「不要把花開在我身上啊梅林！」
總覺得亞瑟王和梅林之間……
嗯……
*
「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不能在下面說話嗎？」
兩人站在賽維爾古堡的屋頂上，上面還有一層積雪，雪白無暇的讓人想要留下幾個腳印。
阿爾托莉雅當然也這麼做了，樂此不疲的留下一串腳印。
「哈哈哈，看到你這麼活潑真好呢，我要走了。」
阿爾托莉雅一怔，沒反應過來這兩句話是怎麼拼在一起的。
「為什麼？梅林，你要去哪裡？」
「很遠的地方。」
「很遠是多遠？」
梅林低頭，看著固執的小姑娘，目光柔和，「你急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除了你身邊，我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能感覺到，」阿爾托莉雅把手放在心口，「那不是一個好地方，你也不會開心。」
梅林笑了笑，「的確如此，介意送我一個臨別禮物嗎？」
「咦？我沒準備……」
「只是幾句臨別祝福，很簡單的。」梅林說完，自稱不擅長魔術的傢伙伸出手指，以這虛空為紙寫下幾句話，緊接著一扯扯下一張牛皮紙遞到阿爾托莉亞面前。
阿爾托莉雅一看就炸了，「又是你的惡作劇！」
「哈哈哈不要這麼先入為主嘛，我可是很認真來著，」先是沒心沒肺的這麼說，用往日的輕浮語氣，繼而聲音沉了下來，憂鬱，惆悵，「怎麼說也是幾百年的小黑屋，一點念想都沒有就太難過了。」
阿爾托莉雅盯著他，又看向手中的牛皮紙，灼熱的眼神好像要把它盯個洞……怎麼看都是梅林惡質的玩笑，可是他為什麼要用那麼可憐的語氣說話？
以、以為我會心軟嗎？
才不會呢，這樣的話怎麼能輕易說出口？
然後……
「謝謝，梅林。我對您表示感謝。對我來說，您是名偉大的老師。」
這是阿爾托莉雅成為王之後，遠征羅馬之前對魔術師說的話，也是梅林本人懷念至今的一句話。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繼續念：「我並沒有像您一樣和異性間交流的經驗，所以我不知道這樣的心情究竟是什麼。但是我覺得您在我身邊這件事，還有您陪伴我的歲月都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事。搞不好，搞不好……」
很明顯，下一句話她怎麼都說不出來，偏偏梅林還壞心眼的問：「搞不好什麼？」
阿爾托莉雅：「……」
你再這樣……我真的打你了哦！
「讓我來告訴你。」
阿爾托莉雅有些怔忪著看著梅林俯下身，直到他深深地抱住她，清爽的男性氣息盈滿了鼻間才反應過來。
「搞不好，我是愛上了您也說不定。」
「梅林……」
「這是未來你對我說的話，下一次，我要聽完整的，確切的。」
「老師！」
阿爾托莉雅拼命地掙脫，因為她發現他的頭髮，他的後背都化成光的粒子，而他本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急得要死，梅林卻更緊的抱住她，語氣還是那麼遊刃有餘，「都說過了，關小黑屋的時間到了，不用那麼激動，捨不得我也不用抱得那麼緊啊。」
要被勒死的阿爾托莉雅：「……」
「呐，梅林，」感覺他漸漸消失，阿爾托莉雅也冷靜下來，「小黑屋是怎樣的地方？」
「沒有女孩子，沒有人類，更無法惡作劇，是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吧。」雖然是這樣說，語氣卻沒有半分沉重，好像到某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溜達一圈一樣。
「只要是花之魔術師梅林所在之處，那裡便不會是地獄，而將成為充滿希望的大地。」
「哈哈哈哈，這麼相信我嗎？」他笑著，似乎什麼都不懂。
梅林沒有放開她，天生擁有千里眼的人無論在時代的那個時間點都可以看到整個時代，現如今這雙眼睛看著虛空，淡紫色的眸子聚集漂亮的微光。
「臨走之前，為您的旅途獻上花之祝福。」
「my lord。」
輕不可聞的聲音溢散的在風裡，隨著他的身體一同消逝。
第24章 牆角，放棄，共情
阿爾托莉雅在樓頂站了許久，見那些漂亮的白雪也沒有玩鬧的心思，她推開天臺的門，正好與托尼撞上。
因為沒有架打，他就讓賈維斯把那什麼馬克幾號送了回去，看到阿爾托莉雅眼睛一亮，抓著她就跑。
阿爾托莉雅不明覺厲的跟著他跑到了屋外，隔著牆壁有鋼琴聲入耳，兩人蹲在草地上，旁邊有矮樹遮掩著，風吹過去，沙沙作響。
斯塔克先生這是……拖著她來偷聽彈琴？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見裡面出來溫和的聲音，「你在哭。」
「我沒有，先生。」
——竟然是桂妮維亞！
「這裡沒有哭，這裡卻在哭。」
他們隔著一堵牆，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查理斯的「這裡」和「這裡」是哪裡，但是騎士道告訴她這樣聽別人的話是十分不妥帖的。
她拉了拉斯塔克先生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袖子，指了指來的地方，托尼搖搖頭，死活就是不走。
阿爾托莉雅表示……這要是凱哥哥，我兩根手指頭就把他拎走！
「為什麼非要做這樣的事呢？雖然答應梅林先生不會找你麻煩，但是埃裡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那就讓他再「愛」上我一次。」桂妮維亞的語氣裡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冷漠。
「……」查理斯沉默了一下，「你有這樣的本領，很容易就可以收服亞瑟王的心。」
鋼琴聲一亂。
「幻覺只是幻覺，桂妮維亞想要王的愛，不是虛假的鏡花水月。」
再者說，桂妮維亞絕對不會欺瞞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查理斯又說：「你們生前相處了那麼久，你都沒有實現心願，現在卻很有自信。」
「那不一樣，生前，王愛子民，愛國家甚過於愛王位，再加上王的騎士道，我這個王后連前三都排不上。」
阿爾托莉雅和托尼拉拉扯扯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知受什麼牽引也蹲在牆角發起呆來。
像一隻貓科動物一本正經的思考人生哲學，托尼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拍了拍她的頭，得到了阿爾托莉雅的怒目而視。
嘛，那種表情也很可愛就是了。
「亞瑟王是個很優秀的人，喜歡她的人不會只有你一個，我看著蘭馬婁克先生就是這樣。」
「圓桌騎士嗎？最有競爭力的蘭斯洛特和高文都不在。」
「斯塔克先生在，」查理斯的聲音帶著笑意，不知是調侃還是認真，「我也在。」
桂妮維亞沉默了一會，良久，響起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不緊不慢，音律極有節奏感，聽得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說：「作為愛人，不是吾王不要靠近我，作為敵人，沒有摩根勒菲的本事，不要來招惹我。」
桂妮維亞走後，查理斯也操縱著輪椅離開了，很難說這位變種人首領有沒有發現兩個聽牆角的。
兩個聽牆角的都沉默著。
「我應該謝謝您。」
「啊？」托尼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
他本來是見到桂妮維亞一個人彈琴，那個查理斯在一旁聽，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很詭異，才把阿爾托莉雅叫過來的，沒想到見識到了桂妮維亞的另一面。
「如果不是自己聽到，我根本不知道桂妮維亞心裡有這麼多不安，我是她未來的丈夫，卻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真是不合格啊。」
托尼：「……」
他竟然有一天會聽到一個漂亮姑娘說自己是另一個漂亮姑娘的丈夫這種詭異的不得了的話……
奇怪的是，如果這個人是阿爾托莉雅，就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斯塔克先生有過戀愛經歷嗎？」
「當然……」
「卻沒有真正給予過一個人愛戀。」阿爾托莉雅學起了她的哥哥，也開始一針見血了起來。
托尼注視著她寫滿「那和單身狗有什麼區別」的眼神想要吐血。
不過他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彎腰搭住阿爾托莉雅的肩膀，曖昧說：「不如我們試試你所說的真正的愛戀？」
阿爾托莉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對這個曖昧的語氣距離不為所動，「桂妮維亞是我未來的王后。」
「所以呢？」
「所以我為什麼要和斯塔克先生試？」
原配還在呢，她可是專一的人。
托尼：「……」
為什麼他要把這傻丫頭拖過來聽牆角？
哪裡有時光機？
托尼回到復仇者大廈，像是往常一樣工作著，打發走了詢問阿爾托莉雅去向的特工之後，他站在吧台邊倒了一杯酒。
「先生，您想要放棄了。」賈維斯說。
這不是沒有根據的，賈維斯儲存著托尼的行為模式，他一開始想要追求那個有亞瑟王之稱的少女，喜歡占百分之四十，覺的有挑戰性占百分之六十。
當他看到有人那麼需要阿爾托莉雅的時候，他就想要退縮了。
怎麼說呢，托尼·斯塔克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如果您不後悔的話。」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桂妮維亞驚喜的發現王對她親近了不少，不僅悉心照顧飲食，得知她剛來這個世界不久，還帶她去紐約轉了一圈。
英靈在降臨此界的時候就會擁有這個時代基本的常識，不會出現適應不了的情況，桂妮維亞懂，阿爾托莉雅更懂，所以她才對王的體貼細心更加感動。
凱也結束了和美帝大佬扯皮的日子，到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接阿爾托莉雅回家，看到蘭馬婁克的時候呵呵一笑，看到桂妮維亞的時候又是呵呵一笑。
誰能告訴他在累死累活和那些麻煩傢伙談判的時候，阿爾托莉雅都做了什麼？！
桂妮維亞：「王帶著我去遊樂園去第五大街去電影院……」
蘭馬婁克：「在險情室切磋，王還會教孩子們一些劍術，王講課真是深入淺出啊。」
加雷斯：「……」凱，淡定。
凱：「……」哎呀好氣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阿爾托莉雅臨走前去校長室找x教授，並且主動承認了偷聽他和桂妮維亞對話這件事。
查理斯哭笑不得，「您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阿爾托莉雅皺眉，語氣嚴肅認真：「如果沒有這個，我會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裡，我總是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好，然後暴露出更多的不足。」
「最一開始，為了人類的幸福，為了正確的事，我拔/出了必勝之黃金劍，我要成為王拯救我的國家。」
「當我擁有足夠的力量的時候，加雷斯和蘭馬婁克出現了，他們自稱有罪，可是他們是如此優秀的騎士，他們犯的錯未嘗沒有我沒有好好引導的原因。」
「桂妮維亞也出現了，從未來而來的我的王后，她有那麼多委屈不安，可見我做的還不夠。而這些，在他們沒有出現之前，我通通不知道，我竟然有那麼多不合格。」
查理斯一陣語塞，這位漫威宇宙中總是被人調侃為「聖父」的男人再一次好好打量站在他面前的不列顛之王。
人能有多無私高潔，才會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把拯救國家的重擔承擔起來，人又有多自律嚴格，才會一早便磨練自己，不因風雪止步。
對於他來說，亞瑟王是個值得尊重的傳說中的君王，但在此刻，她的形象如此豐滿立體，已經超過了他過往所見到的一切的總和。
「所以，您想要我怎麼做呢？」他的聲音很輕，擔心驚擾什麼的溫柔。
「我聽說您有一個腦波強化機，可以為我尋找那些騎士們嗎？」
「他們……」
「梅林說，他們會陸陸續續到我的身邊來，而且腦電波都迥異於其他人。」
查理斯說：「在您的身份公開前，我一直認為您是普通人。」
「梅林下了禁制，而這道禁制隨著他的消失也已經消失不見。」
「我很樂意幫忙。」
查理斯說完就非常積極的前往學院深處的密室，阿爾托莉雅自然的為他推著輪椅，查理斯的眼睛有某種光閃了閃，突然說：「我看過桂妮維亞的記憶。」
「啊？」
阿爾托莉雅結合查理斯的能力和這句話的意思，嚴肅認真的說：「您應該對桂妮維亞說這件事。」
說好的不會隨便看別人的思想記憶呢？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查理斯溫柔的藍眼睛裡竟然浮現了一絲蜜汁委屈，「她被羅根抱進來的時候渾身是傷，昏迷不醒，我當然會想要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下不為例。」
阿爾托莉雅對自己說，每個人都會犯錯，知錯就改就是好事。
查理斯戴上腦波強化機前，隨口問道：「我記得您有十二位圓桌騎士，現在聚集了三位，我們只需要找到其餘九位。」
「呃，確切的說，我有150位騎士，最出名的有十二人，還剩下147人……」
查理斯：「……」
他覺得他會未老先禿。
他並沒有找到腦電波奇怪的人，答應了阿爾托莉雅會時時關注，而阿爾托莉雅也承諾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她幫忙。
最好還是不要主動找她了吧。
查理斯在夢中驚醒，額頭是細細密密的冷汗，看著天花板的藍眼睛一片迷茫，不復白日裡的從容智慧。
他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事情還是要從讀取桂妮維亞的記憶這件事說起，她的記憶很美好。
觀景台下望對那個全身鎧甲的騎士一見鍾情。
得知她就是亞瑟王之後仰慕了她近十年。
請亞瑟王到花園見面，傾訴陳情。
被拒絕之後的傷心痛苦。
說著「我愛慕您，和您是男是女無關，我嫁給您，和您是否愛我無關。為了國家，您需要一個嫁給您不會後悔的王后，桂妮維亞正是如此」時的孤注一擲。
大婚當晚聽到「如果你遇到心愛的男人，我就給予成全」的悲傷無奈。
她是寥德寬王最美麗的女兒，她懂得所有遊戲棋術，精通羅曼詩，美麗的容顏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男人心動。
她可以嫁給一個與她相愛的優秀騎士，在一個漂亮的莊園裡生活，或許還會有幾個孩子，他們玩玩鬧鬧的時候，她就在窗邊侍弄花朵。
但是她愛上了亞瑟王，她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作為王后也不會有那樣清閒的生活，而最可怖的是，亞瑟王的心裡最重要的只有不列顛。
這份心情一絲不差的傳遞給了查理斯，在桂妮維亞的被動能力「共情」下，他和桂妮維亞就擁有同一份愛情。
一開始只是共情，他可以區分的出來，可是以後呢？在這樣高的好感度下，萬一他真的……真的愛上了阿爾托莉雅怎麼辦？
第25章 博客，聖槍，真偽
夜晚。
「……」
「在您開口前，請容我提醒您， 從淩晨一點到淩晨三點您已經給我打了四個電話， 如果沒有讓我信服的理由……」
「……你想要怎麼樣呢？」
「我就報警了。」
「……」對方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她這麼說， 低低的笑了出來，那笑聲近在耳畔， 卻驅散不了阿爾托莉雅的睡意。
「我想你了，亞瑟王閣下， 這算不算大事？」
阿爾托莉雅翻了個身， 難得睜著一雙死魚眼， 「並不，如果您有這麼多時間用來思念我， 就應該知道對您來說見我一面如同您讀取一個人的思維一樣簡單。」
「……早點休息吧。」
阿爾托莉雅：「……」
她自己要被這個任性的變種人首領給弄的沒脾氣了。
看了一眼表，很好， 三點二十了。她平躺在床上， 身上規規矩矩的蓋著棉被， 雙手伸出來放在被沿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過了五分鐘，終於確定自己睡不著了的事實。
正好可以考慮一些以前沒有想過的事，加雷斯與蘭馬婁克的到來讓她意識到自身的不足，桂妮維亞更是讓她明白了為王者的缺陷。
偏偏可以教導她，為她解決煩惱的梅林又不見了。這種事她總不好意思去問福爾摩斯先生，吉迪恩的話又在為案子而忙碌。
阿爾托莉雅苦惱的歎息， 坐起身拖過床頭櫃上的筆記本， 把小桌子架在自己腿上開始上網。
那個博客叫什麼來著……魔法★梅莉……
梅林說的能讓人心情變好的博客啊。
一把合上筆記型電腦。
夜色遮擋住少女微紅的臉龐。
什麼啊， 說是能讓人心情變好，結果，結果……
唉，看在是梅林推薦的份上，不取消關注了。
阿爾托莉雅正想繼續睡覺，剛剛安靜下來的手機又叫了起來，她忿忿的拿起手機，「我假設您知道這是您給我打的第五個電話了？」
「第五個？我的王啊，我假設您看了來電顯示。」
呃……
其實不用看了，聽這個聲音就知道……
「福爾摩斯先生。」
「如果有人不得體的在深夜打四個甚至更多電話給您，不要理會就好了。」
阿爾托莉雅：「……」
好像您也是半夜打電話給我的人。
「當然，我有重要的事。」
「……」
好吧，你贏了。
麥考夫·福爾摩斯看了看電腦頁面，那是和睿智、內斂的大英政府風格不符的介面、文字、畫面，如果不是騎士王突然關注了它，他永遠不會打開這種蠢金魚才會打開的頁面。
他看了一會，對王的智商表示了深沉的關懷。
其實這才是他想說的事，但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突然出現在倫敦大教堂的奇怪東西。
教堂，石台，插在石臺上的武器，睿智的福爾摩斯先生第一時間聯想到騎士之王。
世人愚蠢、貪婪、背信、懦弱、不誠，只有騎士王高貴、勇敢、誠實、無私、公正。
那麼作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她就有資格得到優待。
更何況，就像美國隊長只屬於美國一樣，騎士王也只屬於英國，凡屬於英國，都在大英政府的管轄範圍內。
「那個啊，是「倫戈米尼亞德」，梅林和我說過，等它現世我會去拿的。」
「好的，」他並不懷疑這樣寶物最終會歸騎士王所有，「請抓緊時間，這裡已經打發了太多貪圖它的人。」
「麻煩您了。」
放下手機的時候，阿爾托莉雅欣慰的想著不列顛的後人果然和某個半夜打騷擾電話的傢伙不同啊。
等待天光破曉的時候，阿爾托莉雅亮著檯燈在書桌前寫日記，最後寫上一句——能關住梅林的小黑屋到底是什麼呢？
……總不會是因為不看重男女關係的原因被某個女性報復了吧。
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反正她都習慣了。
「王，可以用早飯了哦。」
「好。」
沒有人的時候，桂妮維亞還是會稱呼她為王。
加雷斯和蘭馬婁克都有地方住，只有桂妮維亞因為剛剛從萬磁王那裡逃出來沒有功夫找房子，索性就住下了，反正也有房間。
大概她也染上了梅林的惡趣味，吉迪恩知道桂妮維亞是她的王后之時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好想去嚇嚇總是一個表情的福爾摩斯先生啊。
餐桌上是三個人，照常沒有吉迪恩，多了一個還算愉快，凱知道桂妮維亞的犧牲，知道摩根勒菲對她的陷害，所以即使流言紛紛也不會像蘭馬婁克一樣。
阿爾托莉雅說了倫戈米尼亞德的事情，表示要到英國去拿，畢竟是維繫世界表裡的錨，也就只有梅林會隨隨便便的插在石頭上騙人了。
「這麼巧啊，x教授打電話來說今天淩晨發現了一個腦電波不同于常人和變種人的，疑似是圓桌騎士。」
「在哪？」
「英國，倫敦。」
出國這種事還是要和吉迪恩打聲招呼的，但在阿爾托莉雅連打七個電話都沒有人接的時候她坐不住了，直接去了fbi下轄的bau總部。
雖然阿爾托莉雅不是經常來，但是她的特點太好認了，幾個編外人員把她帶進去讓她稍等，他們進去找人。
臨走之前還給她一份報紙讓她解悶，頭版是這樣的——鋼鐵俠矢口否認亞瑟王是男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fbi還看這個？吃棗藥丸#
阿爾托莉雅等來了一個帥氣的黑人小哥。
他叫摩根。
阿爾托莉雅：「……」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您德瑞克嗎？」
德瑞克·摩根：「……」
很熱情的小女孩啊。
摩根帶她進了他們的辦公室，看著每個桌子上都堆著不少東西，一群人埋頭苦幹，阿爾托莉雅路過的時候還和認識的艾爾小姐打了個招呼。
「可惜瑞德在練槍。」她似笑非笑的這麼說。
阿爾托莉雅簡單的說了兩句就和摩根一起去了休息室，那個年紀已經不輕的側寫師坐在靠椅上，身體後仰，臉上蓋著一本書。
兩人暗中觀察一會，得出他已經睡著了的結論。阿爾托莉雅松了一口氣，吉迪恩的工作太危險了，她總是有些不安，再者她打過去的電話他一般都是秒接，這次例外她才過來看看。
「《永恆之王》？」阿爾托莉雅眼尖的注意到了封面，表情有些古怪。
「自從冒出來了亞瑟王，這本書就火了起來。」
英國作家t.h.懷特所著的亞瑟王傳奇經典，偉大的奇幻書籍，只不過吉迪恩以前很少看這類型的書籍，這些日子就是再忙也陸陸續續的讀了好多。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吉迪恩崇拜亞瑟王啊。」
阿爾托莉雅被他的用詞嚇到了，急忙說：「應該是她崇拜你們才對。」
「誒？」
「她是龍之化身，有石中劍，所作所為只是在履行天選之王的義務。但是你們都是普通人，卻願意肩負懲奸除惡的責任。」
「所以，應該被崇拜的，是那些生來普通，願意做些不普通之事的你，你們。」
少女湖綠色的眼睛浮現著毫不作偽的純粹，那種感情深深的觸動著摩根。
做這一行那麼久，因為救出人被感謝過，因為沒有進展被埋怨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這麼肯定他們的存在。
她的話讓人內心柔軟，繼而更加堅強起來。
「謝謝你。」
「不過……she？」
「……」
當然是「她」了，雖然世人普遍認為應該是「他」。
一路到了樓下，摩根看著等著她的人驚訝了一下，那個明顯是西方人卻是黑髮紅唇的女孩率先迎上來，身上帶著少女的嬌媚和女人的韻味。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摩根也多看了兩眼，但也不是單純被容顏之美吸引，而是阿爾托莉雅和這個女孩站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蜜汁般配感。
「久等了。」
「我是認識您之後才知道等待也是一件甜蜜的事。」
阿爾托莉雅：「……」
求你了，未來王后，好好說話吧。
阿爾托莉雅和凱對視一眼，明白了他們的擔心大概是多餘的，桂妮維亞自然而然的挽住阿爾托莉雅的胳膊，和摩根告別之後就打算走了。
摩根看的眼睛都直了，凱路過他身邊，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她們是好朋友，默念一百遍。」
「……」
神tm好朋友！
那黑髮女孩看著阿爾托莉雅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眷戀的情義……
當他這麼多年側寫師白做了？
艾爾看他回來，遞過去一杯咖啡，「證實了心中的疑惑？」
「他們都沒有想要掩飾，」摩根說，「你呢？要放棄加雷斯嗎？」
「不能撮合瑞德和阿爾托莉雅才可惜。」
如果其餘人的身份都確定了，那麼被圓桌保護起來的阿爾托莉雅的身份，簡直是細思恐極。
另一邊，阿爾托莉雅苦口婆心的勸凱。
「只是把倫戈米尼亞德拿回來，不會有事情的，再者說我也不是一個人，還有福爾摩斯先生不是嗎？」
凱：「就是有那種人才更需要防備啊，你忘記莫利亞了？」
「是莫里亞蒂啊！」
「讓他們兩個去阿富汗，我跟著你，沒得商量。」
自從凱用鑒識眼把那個組織揪出來之後，阿爾托莉雅就日夜想把他們轟平，至少早一刻去就能少一個人受害，阿爾托莉雅當然也把這條線索告訴了復仇者和神盾局，但是普通人類的戰鬥力怎麼比得上英靈已經無解的實力呢？
所以凱才表示讓蘭馬婁克和加雷斯去就好了，反正這兩個人的戰鬥力在圓桌裡是拔尖的。
加雷斯對凱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行為極其的鄙視，看向阿爾托莉雅的時候卻秒換了表情，「就讓我和蘭馬婁克卿去吧，雖然也想要日夜陪伴在王的身邊，但是為王分憂才是我的本職。」
凱瞥了他一眼，日夜陪伴？有他在，別說夜了，就是日都不可能！老老實實去阿富汗消滅恐怖分子去。
「那就拜託你們了，拿到倫戈米尼亞德我們就去和你們匯合。」
「必會給您滿意的結果。」
蘭馬婁克和加雷斯一起躬身行禮，等到腳步聲遠去的才直起身。
「也不知道出現在倫敦的是哪位騎士兄弟。」
「……」
「這也是我第一次和蘭馬婁克卿一起冒險，請多指教。
加雷斯的父親奧克尼王和蘭馬婁克的父親伯林諾威王是仇敵，前者到死都沒有勝過後者，這也是加雷斯兄弟的一個心結，他們和蘭馬婁克的關係自然也不算親密，在不列顛的時候也很少一起出征。
在這死後的未來，他們卻要結伴冒險。
「一切都是為了王。」沉默寡言的男人沉聲說。
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解成——如果不是為了王，我才不和你結伴同行呢。加雷斯除了面對凱，其餘時間脾氣都很溫和，知道這個不會說話的男人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得對。」
桂妮維亞就沒那麼好搞定了，她堅決的要跟著阿爾托莉雅，怎麼說也不聽，還說正好去故鄉看看。
「王后殿下，倫敦可不是你的故鄉。」凱忍不住吐槽。
「王的故鄉就是我的故鄉，王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歸處。」桂妮維亞親昵的抱著阿爾托莉雅的胳膊。
凱：「……」
對這個給阿爾托莉雅分擔了很多壓力的王后一直沒什麼惡感，但是你這麼一刻不停的說情話，我就噴毒液了？我噴起毒液來我自己都怕。
阿爾托莉雅哭笑不得：「不是我們拒絕你合理的要求，只是坐飛機需要很多證件，這些你都沒有。」
阿爾托莉雅和凱基本上是在這裡長大的，什麼都不缺。加雷斯很會適應環境，離開父親奧克尼王到亞瑟王的廚房裡也可以過得風生水起，更別說是現代。蘭馬婁克呆是呆了點，但是證件什麼的都是莫里亞蒂經手的，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只有桂妮維亞……
「請不用擔心，我好歹也是caster（魔術師）職階的英靈。」
然後，桂妮維亞就隱身混過了安檢。
阿爾托莉雅自然不贊同這種偷/渡的做法，只能之後拜託福爾摩斯先生給桂妮維亞搞定身份證件了。
凱倒是想到了更多，桂妮維亞生前真的是個柔弱的貴族，不會劍術，也不是女巫，成為英靈的職階怎麼可能是caster呢？
想到一些書籍上桂妮維亞的結果——在修道院度過下半生，至死沒有見蘭斯洛特一面。
她大概另有機遇吧，如果不是嫁給阿爾托莉雅，她本來可以過得更好。
凱有一次這麼說出來，桂妮維亞卻搖了搖頭，「我見過了王這樣的人卻沒有嫁給她，那才是最令我痛苦的。」
看著空無一人的過道，凱當然知道桂妮維亞只是隱身，她守在她身邊，為阿爾托莉雅蓋上被子，他可以想像得到她的表情——一定覺得只是凝視王的睡顏就是最幸福的了吧？
只是旁邊的人看著無故飛起來的被子表情驚恐。
阿爾托莉雅三人順利的到達倫敦希思羅機場，靠著一輛黑車的幹練女性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監控室的消息，對手下特工說：「請過來。」
安西婭發短信給自家boss——王已經抵達。
她的上司喜歡短信這種形式，她自然也用短信彙報工作，本來應該發成「目標已經抵達」，但是看boss的樣子大概不會喜歡這個代稱。
安西婭很聰明。
發完這條短信還沒過多久，阿爾托莉雅就過來了，安西婭神色恭敬的問好，並且請他們上車。
「出了什麼事嗎？」
阿爾托莉雅的預感很准，從沒有出過錯，安西婭也就和盤托出了，倫戈米尼亞德被偷了。
「您到來之前，教堂的人試過了，沒有人可以從石臺上拿走倫戈米尼亞德。但是這個歹徒……他把整個石台搬走了。」
阿爾托莉雅：「……」
怎麼我的裝備總被偷？心塞。
凱：「……」
想起拔石中劍的時候也有傻子把石台舉起來跑了。
「福爾摩斯先生已經著手調查了，請您先到酒店休息。」
阿爾托莉雅自然是不能放著倫戈米尼亞德不管去休息的，那可是固定世界表裡的錨，傳說中的光輝之塔，她表達一定也會去尋找的意思之後，好奇的說：「福爾摩斯先生也要出門嗎？」
「如果他也能出門轉轉，也就不會長小肚腩了。」凱懶洋洋的吐槽。
安西婭假裝沒聽見，「事實上，boss已經有了更合適的人選。」
阿爾托莉雅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安西婭卻有些頭痛，轉移話題說：「這位小姐以前沒有見過呢。」
她說的是和阿爾托莉雅一起坐在後座的桂妮維亞，同時升起了八卦之心——怎樣的女人能把妹控的凱先生擠到副駕駛，自己和王坐在一起呢？
「她是桂妮維亞。」
安西婭握方向盤的手一松，汽車在公路上畫了個s。
「您的……」
「呃，我未來的王后。」
安西婭：「……」
她想要原地爆炸！
那個王后不是出軌了嗎？你們這麼和諧是要鬧哪樣？還有，凱先生幫我控制一下方向盤，我要給boss發短信啊啊啊啊。
然而並不能，她不能失禮的表現出對桂妮維亞的一點點質疑和不敬，她為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先生工作，不能給那位先生丟臉。
安西婭欲哭無淚。
有卦不能扒的感覺……
藍瘦。
梅林曾經說過，圓桌騎士這種生物是很會惹麻煩的，即使他們看上去都人模人樣的。
大雪封山。
兩個穿著深色長衣的男人行走在山間，雪很厚，他們的腳步卻不見蹣跚。
「那邊有個屋子。」
「我們去看看吧，順便問問路。」
心懷希望的人在大雪深山中看到一間屋子，想到的大概都是溫酒，壁爐，暖和的環境。
事實上這些都有，只不過拿著酒杯的是幾個兇神惡煞的光頭，燃燒著火焰的壁爐前坐了一個人，頭上罩著個黑袋子。
「我只是一個大學教授，我可沒有什麼錢。」
「不要錢，只是有個人想和你說幾句話。」
雖說如此，他們的態度委實算不上友好，這位叫阿諾德的牛津教授心裡暗暗吐槽，沒過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那個貌似領頭的光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開門，從後腰拿出了□□。
接下來的一切出乎人的預料，來人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穿著考究整齊的棕綠西裝，好像即將出席一場盛大的宴會，他是最優秀的紳士，卻身手靈活巧妙，不一會就幹掉了屋子裡的所有光頭，竟然還從容的拿起一杯威士卡聞了聞。
「1962年的dalmore，味道無與倫比，」他從容的笑了笑，看出阿諾德教授的緊張，寬慰的說，「我是來接您回家的。」
這時候門又被敲響了，紳士特工皺了皺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之前那個光頭應該就是這樣謹慎而小心的給自己開門，他現在死不瞑目。
門打開了。
「您好。」
門外是兩個男人，紳士特工不動聲色的把他們掃視了個遍——年輕，有力量，穿的少，不怕冷？
總之，可疑。
「我們想問一下路。」
「哦？」
「我們想去阿富汗，也許您能告訴我們是那個方向？」
紳士特工：「……」
你們在逗我！這裡是阿根廷，南美洲南部，阿富汗在亞洲中南部，你們兩個成年人是怎麼迷路到阿根廷的深山老林的。
#關愛智障#
蘭馬婁克很尷尬，正想再說，加雷斯一把拉開他，「有血腥氣！」
這裡可不是混亂的中世紀，在這個法律嚴明的社會殺人這件事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位紳士特工下手很俐落，當時沒有什麼血，但是時間久了雖然心臟停止跳動還是會有些血跡的。
蘭馬婁克手一伸，通體銀白的槍向特工紳士刺了過去，後者拿出槍對準蘭馬婁克，加雷斯握住他的手就把他淩空抓過來了，還撞碎了有上限的門框。
銀白的槍下是一個黑衣女人，黑髮黑眸，紳士特工一看就知道她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剛才她偷襲他，是那個拿槍的男人幫了他。
話說回來，那麼長的槍是從哪來的？
騎士不傷害女性，更何況……蘭馬婁克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一下，那裡用刀鋒代替了小腿和腳，緣由可想而知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蘭馬婁克看了看遍地的屍體，被加雷斯控制的紳士特工和倒在地上的女人，抬頭看向被綁在椅子上一看就是個受害者的阿諾德教授。
「可以請您如實的告訴我，這裡出了什麼事嗎？」
阿諾德能怎麼辦？這裡武力值他最低，實話實說咯。
等知道這個女人著實算不上好人的時候，蘭馬婁克沒有絲毫猶豫取了她性命。
騎士精神讓他願意去寬容，像是這次饒過你，下次再犯絕不輕饒這種，但是蘭馬婁克在女人身上吃過虧，還是那種傷害到王的虧，所以，絕不容忍！
「失禮了。」加雷斯鬆開紳士特工的手腕，那裡已經青了一片，特工毫不懷疑他再用上一分力氣自己的手骨就會折斷。
他們是誰？雇傭兵？特工？不論如何，這樣訓練有素不容忽視。
蘭馬婁克和加雷斯倒沒想那麼多，壞人都死了，受害者也有人送回家，他們問清楚路就可以離開了，加雷斯知道自己偏離了原定方向那麼遠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跑阿富汗，一路上跟著蘭馬婁克轉車走路再轉車，已然亂了方向，蘭馬婁克信誓旦旦，他也沒有懷疑。
鬼知道蘭馬婁克的被動技能是「迷路」啊！一旦進入尋路狀態就會自動開啟——這是何等無用的技能！怪不得從來沒有單獨領過兵！
蘭馬婁克：「……」
雖然會迷路，但是速度提高了兩倍呢！
加雷斯：「……」
路癡別說話！
「對了，不知是否有幸知道先生的名字？」加雷斯問了一句，萬一阿諾德又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能去找他，騎士負責的人或事，就會負責到底。
紳士特工：「邁克爾·凱恩。」
「請說真名。」加雷斯淡定的接上。
紳士特工苦笑：「真名不能說，如果兩位保證絕對保密，代號可以告訴你們。」
「絕對保密。」
「遵守承諾。」
因為代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為此保住了真名才是最重要的，他懷著以退為進的輕鬆感說出了自己的代號。
「蘭斯洛特。」
加雷斯：「……」內心複雜。
蘭馬婁克：「……」內心複雜。
代號蘭斯洛特的特工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怎麼了？又不是真名，只是代號而已。」
加雷斯：「你該慶倖這不是真名……」
蘭馬婁克：「否則……」
呵呵。
打不死你！
「這裡是加雷斯。」
「蘭馬婁克。」
代號為蘭斯洛特的特工笑容一僵，這是什麼意思？現編了一個代號嗎？
這次輪到蘭馬婁克和加雷斯……
#關愛智障#
傻孩子，你以後就明白了。
加雷斯和蘭馬婁克離開了那個人的視線之後就全力施展英靈的敏捷性，蘭馬婁克是槍兵，瞬間爆發能力和平均速度都高於加雷斯，所以前進的時候很輕鬆的問：「加雷斯卿，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假名？」
「從凱卿那裡學習的詐術，我也沒想到會成功。」
「……」
*
凱通過手機知道了加雷斯他們坎坷的經歷，他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不是找到了倫戈米尼亞德，那兩個笨蛋才剛摸到阿富汗。
所以說，除了莉莉，他對給笨蛋做保姆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由於阿爾托莉雅嚴詞拒絕了桂妮維亞同房的建議，他們三個人一人一間房，從左到右依次是凱，阿爾托莉雅，桂妮維亞。
阿爾托莉雅坐在房間裡上網。
——重要的寶物被偷了該怎麼辦呢@魔法★梅莉。
魔法★梅莉一直沒有回復，倒是有其他關注的人回了幾條。
千年家裡宅：梅莉醬的業務已經拓展到這個領域了嗎？
大boss的小棉襖：莫方，會有人搞定的。
英國好教授：召喚回來啊「滑稽」「滑稽」
貝克街一枝花：這什麼鬼名字？
貝克街一枝花：我為什麼一定要關注這種愚蠢的東西？
千年家裡宅：別以為隔著網路我就打不到你。
莉莉：請不要爭吵。
然後樓上兩個吵個沒完。
小職員：都給我得體點！
或許是從這句話和這個id中感受到了濃濃的王霸之氣，那兩個爭執不休的傢伙竟然誰也沒有再說話。
阿爾托莉雅：「……」
她之後有一大段留言，但是都沒有什麼用，阿爾托莉雅失望之餘還有點失落，正準備合上電腦，魔法★梅莉出來一條留言。
魔法★梅莉：不要執著看得見的寶物，那些看不見的才是最珍貴的。
阿爾托莉雅：「……」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個博主好像看了好久的熱鬧，沒有熱鬧看才回復的……
應該不會吧。
怎麼會有那麼無聊的人？
這時手機來了電話，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接起來：「斯卡曼先生，中午好。」
手機那一頭的紐特似乎沒拿住手機，手忙腳亂了一會才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聽到阿爾托莉雅的聲音之後松了一口氣。
「我已經把雷鳥放生，馬上就要回英國了，等我回去，我能邀請您去霍格沃茲嗎？」
紐特內心緊張。
這也是鄧布利多老師交代下來的任務。
「我的榮幸，我也想看看小巫師的學習環境。」
雖說是約好了，但是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確定時間，鬼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找到倫戈米尼亞德？
紐特表示理解，他覺得應該再寫一封信給鄧布利多老師，讓老師派遣一些厲害的巫師幫助尋找那什麼……槍。
梅林是巫師的始祖，亞瑟王是梅林侍奉的君王，敢在英國的土地上拿亞瑟王的東西，當巫師們都是死的嗎？
阿爾托莉雅出了房門，同一時間凱也打開門出來，說了加雷斯和蘭馬婁克那坑爹的冒險經歷。
「我本來以為加雷斯的技能就夠沒用的了，沒想到蘭馬婁克……」其實蘭馬婁克路癡這一點連他都不知道，應該也是未來阿爾托莉雅維持他的體面沒有說。
怪不得蘭馬婁克出門總是搭配著帕西瓦爾或者阿格規文，他總算是知道了。
「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至少我們知道有一個以圓桌騎士成員名字為代號的組織，看上去還在做好事。」
「好事壞事暫且不論，我只是想知道以你的名字「亞瑟」為代號的是誰？如果配不上這名號的話……哼！」
阿爾托莉雅一笑置之。
凱的未竟之意是要殺了那個人，如果是普通的重名也就算了，如果是刻意的，卻還做出有損騎士王威名的傢伙，他絕不容忍！
在另一個地方，有個人和他懷著相同的想法。
唐寧街10號位於英國首都倫敦威斯敏斯特，威斯敏斯特區白廳旁的唐寧街，直至今天仍被認為是英國首相的官邸，距離國會、財務部等重要部門也不過只有分鐘路程。
唐寧街12號，某高官的辦公室。
「你以為我這是為了什麼？我早就可以找個小島隨便做些什麼，讓那些生意自生自滅去，沒人讓我拯救地球，是我自己想。」
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是一個黑人，正聲情並茂的說著他拯救地球的想法——地球人口太多，環境日益惡化，再加上氣候變暖，地球要撐不住啦！
所以，為了地球要除掉沒用的人類，他認為地球現在正在生病，而那些人類就是細菌，所以他要除掉細菌，留下有用的人類，balabala說了一大堆計畫。
這是瘋狂的。
但是坐在他對面的高管竟然欣然贊同，這個上了年紀，白了頭髮，看上去很和藹的老人竟然對殘酷得屠殺數百萬的人無動於衷。
為了表明合作的誠意，他對黑人，也就是叫瓦倫丁的億萬富翁透露了一件事，他參加了一個組織，叫做kingsman，他們以圓桌騎士的名字為代號，他算是裡面的首領人物，代號亞瑟。
瓦倫丁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嗯，我們組織的一員，代號蘭斯洛特。」
「哼，我重要的朋友嘉澤勒就是被他殺死的。」想起他培養出的刀鋒殺手就那麼死了，瓦倫丁就一陣不爽。
「別生氣，我當然會把他交給你接受懲罰……」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禁閉的門被大大咧咧的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全身銀白鎧甲，有著紅色紋路的怪人，頭上戴著頭盔，還有兩個奇怪的角，聲音聽起來卻出奇的年輕稚嫩。
那個怪人徑直走向辦公桌，把擋路的瓦倫丁扔了出去，雙手撐在桌子上靠近對面的老人。
「你自稱亞瑟是不是？別笑死人啦！那個人才不會像你這樣賣隊友！就算蘭斯洛特不是什麼好東西！」
瓦倫丁和老人都是懵圈的。
「喂喂！我在等著聽你解釋！」怪人不耐煩的拍著桌子。
瓦倫丁掏出□□對準她，彭彭兩發子/彈打在她的盔甲上，竟然都反彈回去了。
怪人面對著他，瓦倫丁看不到她的臉卻感受到了恐懼，怪人看出來他的外強中乾，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傻？讓你逃還不逃，就是你這種傢伙要傷害我的倫蒂尼恩，我現在沒空理你。」
說完，她又轉過頭，聽到瓦倫丁逃跑的聲音才又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行啦，你的保鏢都死了，連盟友也都跑了，來和我說說剛才的事。」
「剛才的事？」
「對，我沒聽全，給我從頭說一遍。」
高官：「……」
他當然毫不猶豫的把瓦倫丁和kingsman賣了個乾乾淨淨，當然也有拖延時間的意思，等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了，軍情六處的特工們已經把這一棟樓給圍了。
「你逃不掉了！」高官鼓起勇氣說了一句硬氣的話，「識相一點，放了我，我還能在法庭上給你說兩句好話。」
「騙鬼哦你！」
高官：「……」
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你自稱亞瑟，那麼就讓我來驗證一下真偽吧。」
怪人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劍，和她的鎧甲一般配色，卻突然湧出赤紅色雷電與火焰，不知道是雷電包裹著火焰，還是火焰燃燒著雷電，屋子裡的溫度迅速飛升，嚇得高官癱軟在地。
「你想……想要做什麼？」
「此乃毀滅我父王的邪劍！」
「住、住手！」
「「對吾華麗父王的叛逆」」
那一天，整個天空都被燒的赤紅。
第26章 不列顛之王
阿爾托莉雅去倫敦教堂看了一下「失竊現場」，那裡被蘇格蘭場圍著， 有軍情六處的特工看著， 也沒有人敢攔他們。
其實主要是凱想要看一看， 他的另一個保有技能「洞真」可以在一定基礎上建立場景回溯，只是這個技能耗費魔力過多， 一般只有吉迪恩有難纏的案子，他才會使用一次。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
凱看向桂妮維亞， 給了她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正在桂妮維亞不明所以的時候， 凱眉頭一蹙，「阿爾托莉雅？」
桂妮維亞一看也嚇了一跳：「王， 您還好嗎？」
阿爾托莉雅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在凱的印象裡就連和卑王伏提庚決戰的時候， 她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她那個時候還可以溫聲安慰高文。
「來不及了……」
阿爾托莉雅一下消失在兩人面前， 凱追了上去， 徒留桂妮維亞一個人——她是一個敏捷e的英靈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魔力爆發出來，讓桂妮維亞毫不懷疑那恐怖的破壞力，通過這魔力，一個名字浮上心頭。
她心裡咯噔一下。
阿爾托莉雅還是晚了，她到達的時候， 那個不對公眾開放， 卻因為福爾摩斯先生的優待， 所以她也曾參觀過的街道已經變成廢墟。
滿地的碎石瓦礫比她整個人都高，警察局來得及時，已經封鎖了現場，開始搜救工作，人來人往的，沒有人注意阿爾托莉雅。
她站在黃線外，整個人被氣得發抖。
轉身就要走，被凱一把拉住。
他只說了一句話。
「林蔭路也被波及了。」
第歐根尼俱樂部在那裡。
阿爾托莉雅立刻換了個方向。
凱看著這一片狼藉也有點頭痛，他打電話給紐特，「我是凱，你好，斯卡曼先生，受亞瑟王閣下所托，請您幫忙。」
如果是巫師，一晚上將這裡恢復成原樣不是問題。
關鍵是後續……
潘德拉貢家族祖傳的直感還是很有用處的，最起碼她在一堆廢墟中不費吹灰之力的撈出來了一隻福爾摩斯先生，一隻安西婭小姐。
如果不是這種無妄之災，大概那位將所有事都牢牢掌控在手心的福爾摩斯先生永遠不會這麼狼狽。
他成熟且睿智，身上的威爾士王子格紋三件套與他相得益彰，大權在握的氣場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那把神奇的小黑傘不知道去了哪裡，阿爾托莉雅在廢墟裡踢了踢就找到了。
「您看上去已經知道了歹徒是誰？」
「我很抱歉，這是圓桌騎士惹出來的亂子。」
「您對他沒有責任。」
「可是他終究是我的騎士。」
怒火在她心中積聚，那個未來騎士如果沒有一個在城市中解放寶具的合理理由……
「哦，瞧瞧這漂亮的景色。」
直升機的螺旋槳吵的人心煩，上面傳來抑揚頓挫格外富有戲劇感的聲音。
「一個巨大的驚喜，是誰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詹姆斯·莫里亞蒂。
阿爾托莉雅抬頭看過去，因為陽光的關係微微眯了下眼，莫里亞蒂很開心的和她打招呼，然後驚呼出聲，就像一個做了惡作劇被發現卻有恃無恐的孩子。
「親愛的阿爾托莉雅，你難道要劈了我的直升機嗎？」
阿爾托莉雅：「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這麼快恢復自由，但是我必須誠實的回答，我的確這麼想。」
莫里亞蒂：「……」這耿直的孩子。
阿爾托莉雅看向福爾摩斯先生，他的身邊圍了一圈穿著黑色西裝的特工，警惕的防備著直升飛機，又對阿爾托莉雅有些好奇。
「我知道您有您的想法，無論如何您都會保護不，英聯邦。」
所以，阿爾托莉雅不對莫里亞蒂的事多做詢問。
「我能做的事，只有就今天的事給諸君一個交代。」
「以這把劍起誓。」
她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離開。
麥考夫·福爾摩斯和空中的莫里亞蒂對視一眼，各自移開。
凱追尋著戰鬥的聲音找到了阿爾托莉雅，身後跟著一架直升機和兩輛小黑車也顧不上了。
果不其然是家暴現場，但不是凱想像中的父子相殘，而是阿爾托莉雅單方面追殺莫德雷德。
怎麼回事？
莫德雷德轉性了？
隨即看到了不同于亞瑟王藍衣銀鎧的純白騎士姬，凱才了然……
莫德雷德還是那麼多鬼心眼啊。
「不知名的騎士啊，為什麼不出手？止步不前有辱騎士之名。」
「囉嗦！我當然有我的道理。」
阿爾托莉雅的攻勢愈發淩厲，直到一劍裂開莫德雷德的頭盔，她抬起頭，與那騎士雙目對視，然後呆在原地。
「看什麼啊？沒見過自己的樣子嗎？」莫德雷德嘟囔著，側過頭，臉上有點紅，「父王……」
阿爾托莉雅：「！！！！」
她看向一臉複雜的桂妮維亞，沒有開口話語已經寫在臉上了——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像你！？難道我出軌了！？
被自己最後一個想法雷到了，阿爾托莉雅一臉的天崩地裂。
桂妮維亞冷漠臉。
是啊，您出軌了，我還沒有孩子，私生子就找上門來了。
這種事女人不會和她的丈夫計較，於是她把帳都記在了摩根勒菲身上。
莫德雷德順著阿爾托莉雅的目光也看到了桂妮維亞，表情一下子扭曲起來，「桂妮維亞！你竟然還敢出現在父王的面前！」
「莫德雷德，這話應該由我來回敬給你！」
你厚顏無恥的與蘭斯洛特產生了私情！
你憑一己私欲發動卡姆蘭戰役！
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廝殺一回合，出乎阿爾托莉雅預料的……她們竟然打了起來！
一言不合就動手！
未曾出鞘的clarent（王者之劍）。
桂妮維亞完全不害怕，看到這把劍的時候眼神愈發憎惡起來——王拒絕將王位傳給莫德雷德，卻請求住在世界另一側的妖精為莫德雷德打造了這把劍。
燦然輝耀的王劍。
她還記得王撫摸著這把劍，神色溫和的說要在莫德雷德生日的時候送給她。
但是……
那個混帳卻做了那種事！
一道冰藍色的魔力被信手打了出去，殺傷力來說根本無法傷到莫德雷德分毫，她saber職階的對魔力等級b，無效化魔術詠唱三節以下的東西。即使擁有大魔術、禮節咒法等也難以傷害她。
但是……
「屠龍魔術。」
莫德雷德神色驚訝，那個被阿格規文說成「只是政治聯姻而已，沒有她也會有其他女人」的菟絲花王后竟然會如此厲害的屠龍魔術！
她強大的對魔力可以免疫魔術傷害，但是如果是專門屠龍的魔術就另當別論了，那東西是擁有白龍因數的她的剋星。
桂妮維亞懶得和她廢話，趁這個時間已經開始高速詠唱起來，說起快速施展魔術就不得不說「高速神言」，神言是各個神話時代所使用，上級咒文言語，人類的發聲器官無法再現。
她學不成這個，在詠唱魔術方面下了一番狠功夫，所以她完全跟得上莫德雷德的出劍速度。
「夠了，你們要無理取鬧到何時？」
阿爾托莉雅擋在兩人中間，神色不豫。
桂妮維亞莫德雷德：「……」
王/父王生氣了？
桂妮維亞瞬間收起冷然的表情，優雅的身姿讓人讚歎不愧是不列顛端莊的王后。而莫德雷德，她就算收起了劍還是個熊孩子。
阿爾托莉雅：「……」
心好累。
凱見她們安靜下來，上前指出了搬走插著倫戈米尼亞德的傢伙，正是莫德雷德。
「是我又怎麼樣？那是父王的寶物，怎麼能讓一群人指指點點，竟然還想要拔/出來占為己有，我當然把它轉移啦……」
話雖這麼說，莫德雷德的聲音在阿爾托莉雅的注視下卻越來越輕，一開始理直氣壯到後來的低不可聞。
凱是不相信這番鬼話的，按照莫德雷德的性格，直接把聖槍扔進廁所當攪屎棍都是有可能的。
「交給王吧，那是只有背負不列顛之王名號的人才可以使用的。」
「哼……」
莫德雷德對這話似乎頗為不屑，還沒來得及什麼就被凱勾住脖子，對方笑的虛假：「來，小莫，舅舅和你溝通溝通感情。」
莫德雷德：「……」
誰是你外甥啊！？
剛想這麼反駁，腦子慢一拍的想起來，這傢伙的確是父王的義兄來著。
「……就是這樣，我對今天發生的事深表歉意，至於重建不需要福爾摩斯先生費心，交給梅林和他的後人就可以了。」
阿爾托莉雅和麥考夫·福爾摩斯一起坐在後座，她說完之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心。
掌控著整個不列顛的人性大英政府當然知道那群巫師的存在，不只是他們，在他眼皮底下還有一個時鐘塔，因為盡在掌握中，所以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您看上去很疲憊。」
「作為王，領導子民抵禦外敵，比任何人都要衝鋒在前，這種事我早就有準備。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讓互相仇視的人好好相處。」
「解決方法很簡單，不要將那位威爾斯公主娶進卡美洛，事實證明她是厄運的開始。」
阿爾托莉雅搖搖頭。
「還有一個辦法，」麥考夫·福爾摩斯看向她，「留在這裡。」
第27章 未來的黑魔王
黑色藤蔓壁紙古典精緻，昏暗的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清晰的投影出來， 屋內煙霧繚繞， 漂浮著低焦油的煙味。
「真糟糕， 你看上去就像一個喪家犬，看來我們的大英政府是第一次被人拒絕。」
「看來你很想到戒毒所度過餘生。」
「你的那位亞瑟王知道你總是這麼威脅你的弟弟嗎？」
「幸運的是， 比起一個吸/毒成/癮的無業遊民，我更值得信任。」
……
深夜。
曾經是唐寧街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地方。
警衛已經被人調走， 巫師的身影穿梭在廢墟之間， 碎石瓦礫、鋼筋水泥恢復成樓房模樣， 路燈重新佇立起來，破碎的玻璃拼合完整……
這就是巫師的力量， 從粉身碎骨到恢復如初。
加拉提亞·梅樂思沒有去看巫師們的傑作，那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她的目光落在純白的騎士姬身上。
天啊， 她的金髮不摻雜一絲雜色， 漂亮的臉龐仿佛籠罩一層柔光， 讓人想起養在城堡深處的柔弱貴族，湖綠色的眼睛永遠充滿生機和希望，面對黑暗與未知的躍躍欲試的樣子，無法讓人錯開視線。
梅林最胖的平角褲，這真的是傳說中最傳奇的國王嗎？
「我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請接受我最真摯的感謝， 女士。」
阿爾托莉雅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這讓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大驚失色， 「給予您幫助本來就是巫師應該做的，梅林的鬍子，千萬不要這麼客氣。」
阿爾托莉雅：「……」
梅林的鬍子！？
「您受之無愧，請代我向霍格沃茲的校長以及所有巫師們問好。」
「當然沒問題。」
加拉提亞·梅樂思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梅林是您的宮廷魔法師，他遇上這樣的情況會使用怎樣的咒語？」
「梅林……他只會看熱鬧，看夠了的話會請矮人裝成人類的樣子重建房子吧。」
「咦？」
「他啊，一直都不把修行放在心上，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找樂趣，當然這也不算錯，不過那樣懶散的態度卻可以成為冠位魔術師，很不可思議就是了。」
就像基督教徒敬仰著上帝，巫師們對梅林和他侍奉的君主也有與生俱來的尊敬。
阿爾托莉雅很早就留意到了沒有去工作而是豎著耳朵聽她們談話的巫師，詢問的目光投向加拉提亞·梅樂思。
「他們都是在校生。」
最開始決定出來的都是老師，後來小巫師們聽說可以見到傳說中的亞瑟王，紛紛申請出來漲姿勢，啊不，長見識。
雖然上面通過了他們的申請，出來的也只有七年級的學生，唯一的例外……
「這是湯姆·裡德爾，五年級，他是我教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也是斯萊特林的級長。」
「您好，亞瑟王閣下。」
彬彬有禮的少年人讓人心生好感，16歲就已經超過六英尺的身高也沒有給人壓抑感，反而安全可靠。
他注視著阿爾托莉雅，不像前幾個小巫師那樣好奇心帶著懷疑，他的目光好像面前的人已經是一位王了。
阿爾托莉雅自然很高興，但是她也沒有忘記，上一次給她帶來這樣感覺的是莫里亞蒂教授，那位犯罪界的拿破崙。
「有什麼想問的，我都可以為你解答。」
阿爾托莉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少年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對亞瑟王很憧憬的模樣，那他為什麼爭取這個名額？
當然是有所求。
「我們都知道，您是梅林的學生。」
「是的。」
「那麼，您在梅林身上都學到了什麼強大的咒語呢？」
話落，不僅是小巫師們，連穩重的女教授都看了過來。
阿爾托莉雅有些尷尬，她能怎麼說，她跟在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魔術師身邊卻什麼魔術也沒有學會？
咦？這種實話怎麼連她自己都不太信？
「也許你們不相信，我在梅林身上，學到的更多是劍術。」
巫師們：「……」
「……還有王者之道，如果感興趣，我可以把我的筆記本借給你們。」
巫師們：「……」
誰要學那種東西啊！
小巫師們失望的散開，阿爾托莉雅轉頭對加拉提亞說道：「讓您失望了。」
「不，很有趣。鄧布利多教授說的對，霍格沃茲是時候將劍術課提到日程上了，我回去就和校長說。」
阿爾托莉雅：「……」
總覺得有點對不起那群小巫師，平白無故多出一門課程什麼的……
「梅林知道應該也會高興的，他一直認為不懂近戰的巫師不是好巫師。」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說。
「我們在劍術方面的師資有限，將來真的開設這門課程，可以請您幫忙嗎？」
「當然，女士，我樂意之至。」
湯姆·裡德爾：「……」
隨隨便便的加了一門必修課人幹事？
不過這對他沒有害處，他可以感受到亞瑟王身上駭人的魔力，超越霍格沃茲裡面任何一個巫師，這樣的人沒有學習魔法——應該說梅林看到這樣有天賦的學生卻沒有教她魔法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作為一個純種的斯萊特林，多疑謹慎，野心勃勃，他對她說的話當然一個字都不信。年紀輕輕的湯姆·裡德爾，未來的黑魔王殿下有一個特別清純不做作的目標，除了爭權奪利之外，就是成為最偉大的巫師。
薩查拉·斯萊特林的密室他當然不會放棄，但是和巫師始祖梅林比起來，斯萊特林算個毛。
亞瑟王進入霍格沃茲，他才能搞清楚梅林到底有沒有留下傳承，不是嗎？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一個天大的鍋已經扣在了她的頭上，從來不撒謊的她被人連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加拉提亞不想在麻瓜的地盤上停留太久，完成她的委託之後就帶著巫師們離開了，阿爾托莉雅站在唐寧街的鐵柵欄門外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聽到了莫德雷德靠近的腳步聲。
「以後不許在城市中解放寶具了，知道嗎？」
「切，你管我做什麼？」
「我將是你的王，我將是你的父親，當然有約束你的權利。」阿爾托莉雅神色嚴肅。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約束……」
「不是，上一句。」
「我將是你的父親……」
「您承認您是我的父親了嗎？」
阿爾托莉雅歪頭，頂著兩個問號，「不論我是否承認，你都是我的孩子啊。」
「什麼啊，那麼勉強……」
「不如說是很高興，」阿爾托莉雅微笑著，「我註定成為王，註定用沒有感情的方式守護人民，不會愛上任何人，也不會有任何人愛上王，所以不會有子嗣，就算有，我也不會讓我孩子承擔王的責任。」
「——王越痛苦，國家越富饒。在我之後，絕不會有人體會這份痛苦，我已經做好沒有與自己血脈相連孩子的準備了。所以我還挺高興的，在歷練的時候見到你，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麼不要說出來呢？為什麼要說「你沒有王的器量」這種話？果然，父王什麼的最討厭了！
「我知道，我們最後的結局不好……」
「我背叛了你，是我毀掉了大不列顛！」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說那些動搖我的話了，求求你，憎惡我吧。
我踐踏了你的偉業，為亞瑟王的傳奇畫上了句號，做出了那樣過分的事，如果你連憎恨都沒有的話，與我而言，是一件最悲哀不過的事了。
「是我做的不夠好吧，身為父親沒有讓孩子繼承自己的意志，反而將她逼上了相反的道路，是我的失敗。」
莫德雷德討厭別人說亞瑟王好話，也討厭別人說亞瑟王壞話，看著她把過錯都包攬在自己身上卻一點都不高興，心痛的發麻，喉嚨裡塞了一塊棉花，簡直不能呼吸了。
「父王，您不一樣……您是完美的……」
是她太貪心了，她仰慕著完美的亞瑟王，還期盼她做莫德雷德的父親。
什麼啊，國家的內憂外患已經壓的父王快喘不過氣了，她還因為沒有索取到父愛而心懷不滿和怨恨。
如、如果父王的孩子是加拉哈德那傢伙，結局一定會不一樣吧。
好像……加拉哈德也挺喜歡父王的。
「父王，您喜歡加拉哈德嗎？」
「……那是誰？」
「……沒什麼。」
那是個人人都崇拜第一騎士蘭斯洛特，只有他嫌棄的說著「我的父親怎麼這麼蠢」的傢伙。
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知道阿爾托莉雅一定可以搞定莫德雷德，現在的阿爾托莉雅是最完美的騎士，她用她那種溫和正直不失原則的騎士道解決問題時是無往不勝的。
不是說後來的她不好，只是那時的她是最完美的王，王道在騎士道之前，也意味著她先是一個王，然後才是騎士。
問他為什麼討厭王？這需要問嗎？是王，殺了我的阿爾托莉雅啊。
他突然皺了一下眉，拿出手機點開未看的資訊，然後頂著阿爾托莉雅「凱哥哥你竟然又偷聽我們說話」的不滿目光中走過去。
「恭喜你，你的裝備又被偷了。」
莫德雷德說出倫戈米尼亞德的藏匿地點後，麥考夫·福爾摩斯手下的特工就立刻把那個地方包圍起來了，然後特工們就醉了。
聖槍倫戈米尼亞德竟然在倫敦大教堂附近公共廁所的掃帚間裡，躺在了天花板上面的通風口前。
特工們：「……」
不能怪他們沒找到，誰會想到要搜查這種奇葩的地方！
不得不說，莫德雷德，真是騎士界裡的泥石流。
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好的，可就在特工們把它運回來的時候，在半路上又出了問題，能在麥考夫·福爾摩斯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么蛾子的，除了已經撕了牌的莫德雷德，就只有莫里亞蒂了。
黑色轎車上。
「所以，我們現在去找莫里亞蒂先生？」
「不，那個人是諮詢犯罪的專家，真正覬覦聖槍的是特拉斯克工業。」
安西婭想阿爾托莉雅應該沒聽過特拉斯克，進一步解釋。
「特拉斯克工業的創始人是玻利瓦爾省·特拉斯克，他致力於研究哨兵機器人消滅變種人，現在的哨兵已經研發到了第二代，正在對變種人發動進攻，聽說……」
「等等，您是說……」
「變種人兄弟會和x學院已經聯合，近日來沒有追蹤到他們的蹤跡了。」
阿爾托莉雅把軟墊抓的一團褶皺，「安西婭小姐，我們換個座位。」
安西婭不明所以，等她坐到了後座，阿爾托莉雅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樣飛馳而去她才明白過來她為什麼要換位子。
這真的是她那輛捷豹xj應該有的車速嗎？
#我好像開了一輛假車#
第28章 嘗嘗先代英靈的厲害
雙方短暫的交火打破了夜的寧靜。
阿爾托莉雅的車速不減，從後視鏡中與莫德雷德對視， 「莫德雷德， 給予我方支援。」
「好嘞。」
然後安西婭就看著莫德雷德完全不顧及這飛一樣的車速， 打開車門就不見了，寒冬的冷風糊了她一臉。
「不許解放寶具。」
也不知道阿爾托莉雅的囑咐她聽到了沒有。
「安西婭女士。」
「啊？」
「這次回來都沒有好好和福爾摩斯先生說話， 現在我又要走了，謝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
安西婭：「您總是把短暫的離別說得像再也見不了面一樣……等等， 您要去幫那些變種人。」
「是的， 謝謝您告訴我他們處於困境當中。」
「據我所知， 您與他們並沒有深交。」
她知道自家boss是個怎樣控制欲旺盛的人，對待這位先代不列顛國王， 雖然沒有過分到把監視器往人家家裡裝，但是也有人報告阿爾托莉雅的日常生活。
「騎士説明身處困境中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說完， 阿爾托莉雅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 坐在副駕駛座的凱召喚出佩劍支援莫德雷德， 阿爾托莉雅按住車門， 對想要下車安西婭說：「外面有些不安全，請先稍候。」
安西婭：「……」
我是特工哦，才不是什麼小白花！
內心這麼咆哮著，卻乖巧的坐在寬敞的車坐上，手指一刻不停的按手機螢幕把這件事告訴boss。
等她發完突然覺得不對勁——那架飛機怎麼飛走了？
她急忙下了車，站著的那些黑影看見她還嚇了一跳， 紛紛舉起槍， 認出她之後才放下心來。
安西婭清點了一下現場的人數就愣了。
開飛機走的是王？
你們一群老古董會開飛機嗎？！
給我回來！
阿爾托莉雅一上飛機就忙著上網聯絡查理斯， 聯繫不上就聯絡賈維斯，而賈維斯就像他說的那樣全年加班。
「潘德拉貢小姐，晚上好，希望您的倫敦之行足夠愉快。」
阿爾托莉雅從來沒覺得有什麼聲音如此讓她安心，問好之後她問起了變種人與哨兵的問題。
再次出聲卻不是賈維斯好聽的牛津音，而是托尼的聲音，仿佛包裹著鋼鐵，聽起來很有質感，「是特拉斯克買通了上面的參議員……」
他罵了一句，賈維斯細心的給遮罩了，於是阿爾托莉雅只聽到一聲悠長的【嗶——】。
「……」
「不說這些了，你們……」飛在天上的托尼看了一眼他們的信號，「你竟然在飛機上？」
阿爾托莉雅說了一下她這裡發生的事，等托尼聽到飛機上只有三個人的時候，他問：「你們誰會開飛機？」
「都會啊……」無論是凱哥哥還是她或者是莫德雷德，都有騎乘技能，只要不是神獸無論是什麼獸或者交通工具都能完美駕馭。
「開飛機很難嗎？」
托尼：「……」你開心就好。
倒是托尼這麼一說，阿爾托莉雅終於反應過來——飛機上少一個人呐！因為聽到變種人的危機，她把桂妮維亞給忘了！
「她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待在英國反而還安全。」凱把石台搬過來，上面插著聖槍倫戈米尼亞德。
「桂妮維亞會魔術。」阿爾托莉雅不滿凱把桂妮維亞說的這麼沒用。
「我們又不是去屠龍。」
阿爾托莉雅說不過他，無論理由是什麼，遺忘就是遺忘，「回去要和她好好道歉。」
她並沒有糾結這件事，而是和托尼商量好計畫，阿爾托莉雅聯繫不上查理斯，而托尼剛剛定位了他們並取得了聯繫。
阿爾托莉雅要求他們去人跡罕至的地方，最好是什麼北極南極的，要不然就是深山老林，托尼也表示理解，他也見識過阿爾托莉雅徒手撕宇宙魔方的威力了。
事後凱還和他解釋，那次阿爾托莉雅有意識的控制了魔力，魔力上行，劈了外星人在天空上開的大洞，如果是平常狀態下，復仇者大廈和周圍的建築都保不住。
阿爾托莉雅的光炮和莫德雷德還有所不同，後者是推平，是破壞，是將好好一座大樓弄得只剩殘磚碎瓦。
前者卻是將一切燃燒成灰燼。
「你們趕得過來嗎？」
「沒問題，請賽維爾先生無論如何支撐住。」
阿爾托莉雅結束了和他的通信。
凱坐在她對面，挑了挑眉：「南極？」
「嗯。」
「很遠。」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伸出手，因為魔力聚集在手上，豐沛的魔力溢散出來，那是透明的，卻能感受到空氣的變化。
「wind……」
這是後來風王結界的雛形，可以裝備到摩托車上，自然也可以同樣運用於飛機身上，使它加速。
凱吹了個口哨，「很好，這次一點都不遠了。」
意料之外的聲音傳來——「這就是您說的只學會了劍術。」
鏗然一聲，開了自動駕駛從駕駛室裡出來的莫德雷德將王者之劍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莫德雷德，把劍放下。」
「才不要……」
雖然這麼說，她卻收回了劍，還惡聲惡氣的對來人說：「小子，你最好老實點。」
「這就是叛逆之子莫德雷德嗎？瞧瞧您乖巧的模樣。」
莫德雷德環臂，和阿爾托莉雅一般無二的相貌上表情卻是倨傲的，「能讓我叛逆的，只有王者，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嗎？」
「小，巫，師？」
湯姆·未來的黑魔王·裡德爾：「……」
好想給她來一招阿瓦達索命。
沉住氣，他對自己說，他是來探求梅林的傳承的。
「誠實而正直的亞瑟王？」
阿爾托莉雅扶額，「我知道你在追求什麼，但你真的認為這種小技巧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嗎？它甚至稱不上是魔術，比不上梅林所擁有的萬分之一。」
湯姆·裡德爾沒有說話。
「你還是認為我對你說謊了。」
「是的。」
「我沒……」
「囉嗦死了，過來看看聖槍，」凱把固執的想要澄清自己清白的阿爾托莉雅推開，自己憑藉身高的優勢俯視仍是16歲的黑魔王，「看到了吧，吾王謙遜的近乎虛偽，你不要理她。」
阿爾托莉雅：「……」什麼鬼？
凱又回頭安撫阿爾托莉雅，「面對這種小鬼，你不自黑就要等著他黑你，看我解決的多圓滿。」
湯姆·裡德爾：「……」叫誰小鬼呢？
魔杖蠢蠢欲動，不要阿瓦達索命了，給他來一個鑽心咒吧。
阿爾托莉雅試著拿了一下倫戈米尼亞德，竟然連她也沒有拿起來，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梅林搞什麼？」莫德雷德比阿爾托莉雅還焦慮，壞脾氣的踢了踢石台。
「說不定有什麼咒語。」湯姆·裡德爾一臉沉思。
凱看了他一眼，對阿爾托莉雅說：「這很有可能。」
可是是什麼咒語呢？
他們都沒有頭緒，凱和莫德雷德都很難想像身為天選之王的阿爾托莉雅拿不出聖槍這意味著什麼，阿爾托莉雅本人卻輕鬆的多，還問問湯姆·裡德爾不回霍格沃茲有沒有關係。
「這是鄧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那位教授總是認為他殘忍無情是個危險人物，事實上他也的確如此，所以鄧布利多教授希望傳說中偉大的亞瑟王能將他染白一點。
偉大的？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有什麼純白無暇之人。
未來的黑魔王用雞蛋裡挑骨頭的目光看著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對這樣挑剔的目光毫無感覺，說起來當主教證明她拔/出了石中劍，面臨不列顛貴族打量的時候，這種目光太多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們的飛機似乎受到某種吸引力而搖搖欲墜。
「有點……」凱皺眉。
「像蘭謝爾先生的能力。」阿爾托莉雅沉吟一聲。
本來持續下降的飛機好像被扔出去一樣，湯姆·裡德爾一時沒站穩，差點撞到飛機壁，阿爾托莉雅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回來，「會飛嗎？」
「我似乎早就學會了……」無咒飛行。
「來不及解釋了，下去！」
她打開駕駛艙的門，第一個跳了下去，還拽著湯姆·裡德爾，莫德雷德和凱緊隨其後。
被遺忘的聖槍：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平安著陸的四人看著墜毀的飛機，滔天的火焰吞沒了遠處的哨兵機器人。
「該死，誰和你結盟誰倒楣，」托尼抱怨了一句，緊接著鋼鐵俠站在了阿爾托莉雅面前，「你們沒事吧？咦？怎麼四個人？」
「這個請容我稍後解釋，」阿爾托莉雅一轉頭就從一群變種人裡找到了用他們的飛機去阻撓哨兵的萬磁王，她看向似乎格外疲憊的查理斯，「這裡交給我們吧。」
「等等，我們一起去。」琴拉住阿爾托莉雅，這是變種人生死存亡之際，她不會矯情的拒絕外援，最起碼不能只讓他們面對。
她的話音剛落，不少變種人表示也要一起去。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他們，目光轉回琴身上時溫和的笑了笑。
她在琴面前虔誠的躬身。
「騎士帶著尊貴女性贈與的物品上場比試會獲得祝福，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得到您勝利的吉祥物？」
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把鐳射眼給她的訂婚戒指給阿爾托莉雅了，看著純白的騎士姬珍重的把戒指放在胸甲裡，突然臉一紅。
「那麼，必將勝利獻上！」
阿爾托莉雅一個人沖了出去，托尼左看看凱，右看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莫德雷德，「你們……不去幫忙？」
「怎麼幫？從阿爾托莉雅要求什麼勝利的吉祥物的時候就是一個單挑信號了，反正她只要解放寶具……天，她要幹什麼？」
人們看了過去，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冷氣——她竟然棄劍不用？
「她要去拿聖槍。」湯姆·裡德爾反應最快。
「那不是拔不出來嗎？」凱的聲音焦急。
「你們在說什麼？」這裡是不明所以的托尼。
阿爾托莉雅靈活的繞開幾個哨兵，踩著其中一個躍到了半空中。
……
沒有變種人的存亡，沒有哨兵的來勢洶洶，回到十五歲那年，教堂，石台，石中劍。
然後到今天教堂，石台，聖槍倫戈米尼亞德。
……
落地的時候正好站在聖槍面前，腳下是火與冰，是飛機的殘骸，而聖槍在這樣的爆炸中卻依然佇立在石台之上。
她想，她知道梅林的咒語了。
哨兵仿佛感知到了危險，紛紛俯衝下來，火焰與冰集中攻向阿爾托莉雅，她的手握住聖槍，高聲念出心中的咒語——
「吾乃，不列顛之王。」
哢嚓——
槍尖脫離石台。
在哨兵的攻擊到來之前，阿爾托莉雅化為一道金黃升到天空雲層之上，聖槍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帶著她俯衝而下，速度太快，畫出的殘影如同劃破天際的流星。
「「閃耀於終焉之槍」！」
最後的最後，聖光吞噬一切。
第29章 槍呆出沒
琴睜開眼睛， 望著天花板發呆。
「要不要喝點水？」
「謝……嗯？」
琴看著扶著自己靠坐在床上的人， 眼神驚恐——怎麼回事？我一睡睡好幾年？阿爾托莉雅都長這麼高了？
這種驚駭之感等她直起腰更為明顯。
「您， 您這是……」
「倫戈米尼亞德解放力量之後，必勝之黃金劍壓抑我身體成長的力量會暫時消失， 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琴敏感的抓住關鍵字， 「暫時？」
「嗯，我以必勝之黃金劍為主要武裝， 早晚會變回去的。」
琴喝了一口水，笑道：「您這樣很好，真的。」
「我一向不在意外貌， 不過能讓你覺得賞心悅目，是我的榮幸。」
阿爾托莉雅坐在椅子上， 似乎在拿什麼東西， 琴看著她這身衣服突然皺眉，「您的衣服……」
「啊， 賽維爾先生借我的， 我也不能總是穿著鎧甲。」
琴：「……」
查理斯教授喲∼
她正在內心調侃查理斯·賽維爾， 眼前突然多了一樣東西， 她定睛看去，是自己的訂婚戒指。
「我贏了， 未曾辜負您的期待。」
琴想起了少女騎士王虔誠的索求勝利的吉祥物的畫面，臉色有點不自然。
阿爾托莉雅見她臉色不好，不由得擔心起來，從被子中執起她的手， 緩慢而鄭重的把戒指套進左手無名指上。
琴注視著她認真的神情……好感度已經要被刷爆。
門哢嚓一聲打破了寂靜。
門口站著琴的男友鐳射眼。
琴：「……」莫名心虛。
阿爾托莉雅站起身，站在鐳射眼面前說：「請好好照顧琴女士。」
「我會的。」鐳射眼回答的有些生硬，聽得琴不由得想笑，他對亞瑟王怎麼這麼大敵意。
「還有……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戰後，因為位於紐約威徹斯特的變種人學校被哨兵推平了，變種人們就來到查理斯在馬里蘭州的一座房產休息。
真正休息的也只有精神能力透支的琴和查理斯，其他人不肯放鬆警惕，鐳射眼既要照顧女友，又要顧全所有變種人，身上的擔子也不輕鬆。
沒有看到鐳射眼有些不自然的臉色，阿爾托莉雅出了門，看到了在門口轉圈圈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表示雖然不是第一次見父王這種樣子，但還是覺得……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心嗎？
阿爾托莉雅：「……」
這傻兒子想什麼呢？
「父王……」
阿爾托莉雅憑藉身高優勢摸了摸莫德雷德柔軟的金毛，帶著她去拜訪查理斯。
她們進去的之前屋子裡的兩個人似乎在爭吵，氛圍沉重而緊張。
埃裡克·蘭謝爾站在窗前，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查理斯看向門口的兩人，溫柔的藍眼睛浮現一抹動人的笑意。
「要走了嗎？」
「嗯，斯塔克先生說我在南極扔了一枚核/彈，很多事需要處理。」
「有把握嗎？」
「我相信為此而努力的所有人。」
埃裡克·蘭謝爾轉過身，高大的身影背著光，看不清表情愈發顯得陰沉難測。
「交出石中劍，交出聖槍，24小時處於政府的監管中，這樣你也接受嗎？」
「亞瑟王之名，足以響徹世界。石中劍的傳說，赤龍的化身，歷經12場大戰戰無不勝……」
「鐫刻在歷史上的英雄數之不盡，亞瑟王也絕對是耀眼到不可忽視的那一個——這樣的你，要接受那些控制欲旺盛的蟲子們的監管嗎？」
阿爾托莉雅沒想到不太喜歡她的蘭謝爾先生突然說了這麼一大長串，她眨了眨眼睛，「我想您誤會了些什麼，現在的我並沒有完成您口中的那些英靈的偉業。無論是石中劍還是倫戈米尼亞德，我都不會交出去。」
「那些蟲子可不會息事寧人，看他們對變種人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畏懼我們的力量，也畏懼你的力量，你站在他們那邊，也必然會遭到他們的忌憚。被時代淘汰的人無法理解天賦非凡的人，形勢將真理放在你面前了。」
「作為同樣被排斥的人，你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你站在哪邊？」
查理斯也看向阿爾托莉雅。
他深知他的好友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領袖魅力，連他的妹妹魔形女瑞文都站在了埃裡克那一邊，這讓他擔心阿爾托莉雅受到他的影響。
「蘭謝爾先生，我懂得的道理很少，大部分都是從梅林和艾克拖那裡聽來的，那是一筆寶貴的財富，足夠我回答生命裡所有的質詢。」
「——儘管我並不成熟，但是我已經明白想要守護和應該守護的區別。」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守護他們？」
「當然，我的槍為守護靈長的聖槍，我的劍為約束天選之王的聖劍，」阿爾托莉雅對著他伸出手，「我從來不覺得變種人脫離人類這個範疇，我從來不覺得人類和變種人應該由一方取代另一方，只要你願意用更溫柔的眼光看待雙方的關係，我願意用我的劍為您開闢新的時代。」
「和平相處的時代，決不食言。」
查理斯：「……」
雖然是很嚴肅的時候，但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
一直以來都是埃裡克嘴炮別人，沒想到今天是反過來了。
而這個少女，不缺乏信念，不缺乏力量，同時極具聲望。
「……你會為你的天真付出代價，」埃裡克·蘭謝爾看著她的目光冰冷而憐憫，「或許已經代價已經出現了，不然不列顛是怎麼滅亡的？」
這句話無疑殺傷力巨大，但是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反駁，她還沒有經歷那些，無法用空洞的語言誇誇其談。
她的沉默讓埃裡克·蘭謝爾愈發篤定歷史上亞瑟王失敗的原因，莫德雷德無法忍受，她仿佛看到了被臣民誤解卻從不解釋的父王。
「你懂什麼？」
莫德雷德上前一步擋在阿爾托莉雅面前，動作之大讓阿爾托莉雅都有些驚訝。
「你們這些只能看到王的光輝的人懂什麼？你們以為只有你們被排斥過？你們以為只有你們不被理解？你們以為你們世界第一委屈？所以怎麼報復世界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要笑死人啦！」
「吾王因為聖劍的緣故不會老去，不會流血，被她守護的人們說成是怪物，吾王是天選之王，在她統治下的不列顛消滅了卑王，趕走了撒克遜人，卻因為失去了土地的恩賜而被抱怨。」
「必須要徵集軍資而犧牲小的村莊，被說成不懂人心，親近的騎士離開卡美洛回到自己的領地，宮廷魔術師一直在看戲什麼用處都沒有。」
「即使是這樣，王從來沒有改變初衷。知道她為什麼是理想之王嗎？理想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追求理想的時間卻很短暫，我的王卻用一生所有的時間都投入一件事。」
「喂！你這傢伙，自稱萬磁王吧？」
「所謂的王，會任性妄為很正常，想要實現或是得到的東西，無非是尊嚴、野心、地位，然後煽動周圍的人，向著夢想邁進。」
「我的王卻不是這樣，她只是為了更多的人露出笑容，犧牲自己乃至生命。不要用單純的天真來評價吾王，你也沒資格評價不列顛的滅亡。」
「吾王的志向，比任何王都要高貴，都要正確，我可以這麼說……」
「過去，現在，將來，能夠自稱為王者的，只有吾等騎士王一人。」
……
能看得出來，不管是查理斯還是埃裡克都被莫德雷德突然這一炮轟的不輕。
她們告別變種人之後坐上了托尼派來接她們的飛機，在飛機上，阿爾托莉雅沒忍住又摸了摸自家兒砸柔軟的金髮，柔聲說：「莫德雷德，我並不在意其他人怎麼議論。」
此時的莫德雷德褪去了一身鎧甲，大冬天的穿著短褲背心，外罩一件紅色機車外套，和阿爾托莉雅一樣的容貌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義憤填膺，不安定的樣子像一隻小獅子，她好像沒從炮轟萬磁王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降世，母親不需要我，我也誤認為父王不承認我，我有一段時間想要成為王，沒有您的認可我又覺得做王沒有什麼意思。」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面對因誤解而產生質疑，您從來沒有反駁過，才需要有我的存在……如果我能明白的早一些就好了。」
她低下頭，神色晦暗，阿爾托莉雅知道她又想起了傳說中很慘烈的劍欄之戰，她寬慰道：「沒想到在你的心裡，王這麼好，我真希望我能早日成長到那個高度，可以匹配你口中那麼高的評價。」
「不！」
不要……
披著王之光輝的您太難接近了。
阿爾托莉雅：「？」
「父王，您喜歡我嗎？」
阿爾托莉雅微笑：「喜歡啊。」
這就對了，如果是那個王，她一定會說王沒有那種多餘的感情吧。
正因為見過那位王的溫柔與冷酷，她才格外留戀少女騎士的浪漫天真。
對她來說，騎士王是灰色的現實，金色的光輝，阿爾托莉雅卻是一個純白的夢，美好短暫，她不願意醒來。
「那麼，該我了，莫德雷德，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誒？誒誒誒誒！！」
她如夢方醒，她竟然靠在父王的肩上，她竟然說出了那種話……天呐，不列顛一定又要毀滅了。
「我當然最討厭父王了！」
她匆匆的跑走，差點撞到端著果汁過來的佩普。
阿爾托莉雅接過果汁並向她道謝，不僅是為了她親自過來接她，還是為一些其他的事。
佩普將這兩天的新聞都拿給阿爾托莉雅看。
有心人知道怎麼拿唐寧街的震動和南極事件做文章，一時間圓桌騎士該不該存在鬧得沸沸揚揚，直逼紐約大戰結束後「復仇者該不該存在」這個熱門話題。
哦對了，蘭馬婁克和加雷斯成功的轟了那個非法組織，也被他們拿出來說事情。
「氣人的是……蘭馬婁克先生和加雷斯先生間接為神盾局解決了問題，他們卻啞了一樣沒有任何解釋。」
「您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蘭馬婁克和加雷斯解救出來小變種人，他們沒有交給神盾局，而是自己帶了回來。」
「天呐，這種理由……」
「佩普女士，我們從來沒有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我和凱哥哥已經商量出了解決辦法。」
佩普還是愁眉不展，正如同騎士照顧女性，愛護女性，女性也會用同樣的眼光看待那些傳說中的騎士。
「誰讓你憂愁，他一定罪大惡極。」
佩普忍不住笑了，「我不會讓您背負罪名的。」
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說：「由衷的感謝您，寬容的女士。」
她注意到佩普手上的戒指，湖綠色的眼睛流露出笑意：「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男人讓您為他戴上戒指，我真是羡慕。」
佩普：「……」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
*
開頭撩了琴，結尾撩了佩普。
【敲黑板】【敲黑板】單身狗學著點，這才叫首尾呼應滿分作文【滑稽】#您的好友莫德·王廚·父控·雷德上線#
這麼懟法鯊應該沒事吧「戴著頭盔飄過」
*
「必看」
我知道你們想看防盜，然而下一章是咕噠子的第一章，明天是第二章，後天是第三章，大後天才是第四章，我說的應該夠清楚了吧，介意的不要買，好了，明天考試，我下去背書了。
第30章 圓桌群像
阿爾托莉雅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 其他人都去出任務了， 佩普笑著說正好阿爾托莉雅這個樣子可以嚇嚇他們。
「哇哦。」
「看， 被嚇到的人來了。」佩普指了指阿爾托莉雅身後，出了大廳去處理自己的事了。
「斯塔克先生， 」阿爾托莉雅回過頭， 有些無奈，「只是身形和容貌有些變化， 不用每次都像第一次見到我吧。」
托尼·斯塔克像是剛從工作室出來，帶著疲憊的眼神看到阿爾托莉雅一下精神起來，「這不一樣， 真的不考慮用聖槍做主要武裝嗎？」
他說著伸出手去搭阿爾托莉雅的肩膀，哪裡知道旁邊擠進來一個人把他擠開， 「說歸說， 不要動手動腳的。」
正是去買芝士漢堡和甜甜圈而晚了一會的莫德雷德。
托尼挑了挑眉，剛要說什麼一看她的臉傻在了原地， 他在南極的時候也見過她， 當時她全身裝備著， 沒想到她竟然和阿爾托莉雅一毛一樣。
「還沒有介紹， 這是吾兒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抬頭看了托尼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富帥， 給你個建議，去洗個澡吧。」
托尼：「……」
富帥是個什麼鬼！？
托尼也不是那麼不修邊幅的人，工作完了還是很注意個人衛生的，說了一聲就去洗澡了， 還和賈維斯感歎。
他第一次想追亞瑟王，因為原配桂妮維亞的深情放棄，他第二次想追亞瑟王，對方又冒出了個兒子……
阿爾托莉雅又把莫德雷德介紹給了賈維斯，賈維斯說：「您和先生說的時候我就聽到了。莫德雷德女士，您好。」
「哈？你叫誰女士呢？」
「那麼，莫德雷德先生？」
「我看上去像個男人嗎？」
賈維斯求助的叫了一句「King」，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讓莫德雷德不要欺負賈維斯，去洗手間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傳授給他和莫德雷德相處的方式。
「不要把她當做女人，也不要把她當成男人，最後不要說我好話，也不要說我壞話，多聽她的意見……很簡單的，對吧？」
賈維斯：「……」
您開心就好。
不過他還是要提醒一句，「傳說中，莫德雷德背叛了您。」
「嗯，我知道。她是叛逆之子，她也是一個好孩子。」
「我覺得我可以用這句話交換莫德雷德對我的好感。」
「我不介意啊。」
阿爾托莉雅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截然不同的自己，突然開口說話：「你想要做什麼？」
鏡子中金髮碧眼的人表情冷漠，像是高居雲端俯視眾生的神。
「承認你的失敗吧，精神已經神靈化的你，那套超人類範疇的救世論根本行不通，你也看到了，人類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抓住希望，他們不需要你的插手。」
阿爾托莉雅嚴肅的說，她的語氣懇切，鏡子裡的人卻不以為意，甚至用精神力影響阿爾托莉雅。
「太過分了，適可而止吧！」
一拳擊向鏡子，卻不知道被什麼力量阻止，阿爾托莉雅緊皺著眉頭，這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痛苦的表情了。
她能夠想像的出來這種自己的「if」放出來會給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完全神靈化的她根本不會在意人們的生死。
一道綠色的魔力擦過她的耳畔，啪的一下將鏡子擊碎。
「阿爾托莉雅？」賈維斯自然聽到了。
「我沒事，請不要擔心。」
說完，她看向穿著斯萊特林巫師袍的黑髮少年，笑的真誠：「謝謝你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了我，裡德爾先生。」
「那是誰？」
「亞瑟王的一種可能，沒錯，也可以說是我的一種可能，她因為手持聖槍，精神已經神靈化了，總覺得世界需要清洗拯救。」
「以後還會來糾纏嗎？」
「不知道，她的執念停留在聖槍內部，我解放聖槍力量的時候，聖槍也將石中劍的力量衝開了，所以她才會在我體內，我想只要我變回原來的樣子就沒事了。」
「看來你需要有個人隨時幫你打碎鏡子。」
阿爾托莉雅微笑：「您要離開了嗎？」
未來的黑魔王挑了挑眉，「您好像很高興？」
「您不再追求虛無縹緲的梅林傳承，而是回去認真上課，我為這樣的您，感到開心。」
「騎士真是會說話。」
阿爾托莉雅開了個玩笑，「我是騎士中最會說話的，所以是未來的騎士王啊。」
「我只是暫時離開，等我回來，我會成為世上最偉大的巫師。」
「真誠的祝您好運。」
阿爾托莉雅用「少年人還是太嫩」的目光目送他離去。
梅林啊，我最尊敬的老師，您再不回來，宮廷魔術師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佩普說的沒錯，出任務的復仇者們陸續回來一個個的都驚呆了。
他們先看到坐在抱著一大堆甜甜圈看新聞的莫德雷德，當然他們不認識，還以為是阿爾托莉雅呢。
然後就沉默了。
話說回來，那個人是亞瑟王，但是現階段還是個溫柔乖巧的孩子，無論是穿衣風格還是說話方式，但是……這個非主流是個什麼鬼啊！
其實莫德雷德穿的只是男孩子氣了點，可是大冬天穿短褲……和阿爾托莉雅不一樣啊。
或者說這個世界對阿爾托莉雅做了什麼？
「都說了我不是我父王了。」
莫德雷德好像還挺高興別人把她錯認成阿爾托莉雅這件事。
「我啊，是莫德雷德。」
眾人：「……」
這就是那個不孝子嗎？她不應該是個反派，而且是個男孩子嗎？
他們很快就想通了，連亞瑟王都可以是女孩子，莫德雷德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是剛剛出了任務回來，無論是史蒂夫還是娜塔莎巴頓都沒有換常服，也就是說一身戰鬥裝備，尤其是史蒂夫還穿著他那身美國隊長的服裝，手裡拿著盾牌。
因為這個盾牌，莫德雷德多看了他兩眼，「我有個朋友，很擅長使用盾牌，如果他在，一定和你很有共同語言。」
史蒂夫脾氣好，對莫德雷德這樣的熊孩子很有耐心，他坐在莫德雷德旁邊的沙發上，問道：「他也是圓桌騎士嗎？」
「嗯，除了父王之外，我很尊敬的騎士，其名為加拉哈德，他的名氣應該不弱吧。」
何止是不弱，這個純潔無暇之人尋找到了真正的聖杯，並且得到聖杯的承認，升入天堂侍奉上帝。
他在某些信仰堅定的人心裡簡直就是聖子。
「瞧瞧你們的眼神，叛逆之子和純潔的騎士是好朋友就這麼讓人驚訝嗎？」
娜塔莎：「不，我是說你叫阿爾托莉雅……父王？」
莫德雷德：「有什麼不對嗎？」
娜塔莎：「不，沒毛病。」
這時托尼也洗好澡出來了，看了看一屋子人沒找到阿爾托莉雅，問了一句。
「父王不在，你有事可以和我說。」
托尼：「父……王？」他的反應和娜塔莎他們差不多，雖然知道莫德雷德和阿爾托莉雅的關係，可是兩個女孩子，叫父王是個什麼鬼啊？
一次兩次被人這樣調侃，莫德雷德也懶得解釋，「不然呢？叫母后嗎？」
「……」
這個好像更雷。
「Sir，肯特先生已經進入了等待室。」
賈維斯及時打破了尷尬的氛圍，阿爾托莉雅也走了進來，巴頓本來想開個玩笑，看到阿爾托莉雅的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世界對亞瑟王做了什麼？
金髮碧眼，眼神澄澈溫柔永懷希望，這些都是阿爾托莉雅的特點，讓人不會將她認錯。
可是他們才幾天沒見面啊，她就從154竄到了……目測起碼170。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褲子，領口袖口的扣子都規規矩矩的系好，發育良好的身體隱藏在這種衣服裡顯得性感神秘。
她的眼睛她的神情卻讓所有的曖昧遐想煙消雲散，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會懷疑這是世界上最純潔的眼睛，看著她的神情，你不會懷疑這是世界上最正直堅定的神情。
她身上的氣質矛盾又順其自然，存在著女性的美感，又有男性的堅毅。
坐在接待室裡有些緊張的肯特聽到動靜就站了起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女性一怔，雖然早就從凱先生那裡得知亞瑟王是個女性，但是……
「您就是亞瑟王吧。」
「是的，這正是我將要背負的名號。」
「我是克拉克·肯特，我來拜訪您一些事。」
「我知道，也做好了準備。」
無論是政府上層還是他身後那個控制欲旺盛的某人都想知道這群騎士的具體情報，所以克拉克·肯特作為唯一一個被凱騎士批准來採訪的記者，身上任務艱巨。
不說那只蝙蝠，就是上面已經找他喝了好幾輪茶了，現在他的包裡裝滿了他們想要他問的問題。
他也有過疑問，為什麼是他來採訪？政府想知道什麼不能派人去問嗎？
這種問題報社自然是回答不出來的，蝙蝠神通廣大，告訴他一開始上層沒把這些騎士當回事，在他們紛紛解放大規模殺傷力武器之前。後來他們展示了堪稱人形核/彈的實力，上面想要控制，態度過激激怒了和他們交涉的凱騎士。
凱瞬間懶得理他們了，他們的態度再冷硬些的時候，凱直接放下狠話——再比比信不信我們一起在紐約解放寶具？
蘭馬婁克，加雷斯，莫德雷德，哪個不是圓桌裡赫赫有名的人？不提他們，邊上還有一個手撕宇宙魔方的亞瑟王，還有一個智商線上的大英政府。
先代國王和現今的皇室在存在上是有矛盾，但是若是和外界有了衝突，當然是毫不留情的一致對外了，經過了種種考慮，美國先退步了。
凱給阿爾托莉雅安排了這場採訪，他們合計過了，以他們的實力和後世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完全不懼怕美國上層，他們只需要安撫好普通民眾，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力量完全是為了守護而生，那時候就算美國政府想要做什麼，民眾也會首先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6
*
鏡子裡的阿爾托莉雅是「獅子王」fgo第六章裡的。
貌似是一直沒等到小貝還聖劍然後用聖槍強行續命，最後精神偏向于女神，沒有人性的亞瑟王的另一種可能。
*
我想起來為什麼沒寫咕噠子了，因為我在糾結咕噠子的性格是漫畫裡混沌邪惡還是別的……說真的沒想到你們喜歡真晝，我設定來的是魔女冷酷無情利益至上傲嬌不坦率渾身大小姐脾氣的那種……
第31章 爆照啊
《星球日報》獲准採訪亞瑟王這件事和大國外聯部國防部開新聞發佈會受到的關注也沒什麼差別了。
首先是地點， 托尼定在了復仇者大廈， 這是讓神盾局和圓桌都能接受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 別以為他不知道哥譚那只老蝙蝠在想什麼，他敢說這個表面上是個記者， 實際上是正聯超人的傢伙身上一定帶著監視器之類的東西。
人設差不多的鋼鐵俠和蝙蝠俠， 性格上天差地別，一個是典型的自由主義者， 自己自由也不會束縛別人，另一個控制欲旺盛，多疑謹慎， 蝙蝠洞裡都是控制超人的氪石。
托尼知道他對圓桌騎士有那麼點想法，不會放棄收集情報的機會， 所以那間接待室裡有不少信號干擾器， 大概守在電腦前的某人只能看到一片雪花聽到「嗶——」的聲音。
這還是賈維斯給他的靈感。
當天晚上克拉克·肯特回到家裡就完成了稿子，接到蝙蝠俠的電話的時候還在檢查哪裡寫的不好。
「布魯斯， 你真該改改你這個性格了， 亞瑟王真的很好。」
「你要看稿子？明天見報吧， 我還沒寫好。」
「對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大秘密， 你知道了就不要打擾我了。」
「亞瑟王，是個女孩子。」
布魯斯·韋恩：「……」
第二天的《星球日報》被搶售一空，主編拍著克拉克的肩笑得合不攏嘴，克拉克陪著說了兩句， 心裡感慨也就只有小市民會這樣了，上面的人大概三觀都炸了吧？
星球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識，其名為蓋亞。
大佬們：「……excuse me？」
原來地球是活的？
靈長意識「阿賴耶」脫離自蓋亞意識，他們是世界的兩大抑制力，靈長意識守護著人類，蓋亞守護著星球。
對於蓋亞意識來說，人類滅不滅亡無所謂，只要星球還在就可以，阿賴耶則是完全相反，星球怎麼樣都好，人類必須要延續下去。
而代行這兩個職責的就是英靈，歷史上著名的人物。
英雄們：「……」
原來我們守不守護地球都無所謂，因為就算沒有我們，蓋亞和阿賴耶也不會讓地球和人類滅亡。
普通人感觸更加深刻，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浪，地球都不會滅亡，所謂的世界末日也根本不可能到來，這麼一想整個人都振奮了呢。
克拉克在採訪完亞瑟王，去採訪凱的時候也發出過這樣的感歎，畢竟現在地球的狀況真的不算好，知道這件事之後，有些人恐怕更加有恃無恐了。
他在地球上生活的挺好，還不想換地方。
凱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若是真有人類把地球玩完的那一天，不用外星敵人出手，蓋亞自己就會放出蓋亞側的英靈消滅人類，阿賴耶側的英靈不會袖手旁觀。
戰力非凡的兩方英靈打起來，人類難道就不會被波及嗎？
說著說著凱又開始忽悠，說圓桌騎士的現界就是一個警告，不論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最好都收斂一點。
說起來凱選擇克拉克也是有原因的，在鑒識眼下，超人的馬甲早就被扒了，在他看來，這個人有武力值，不會因為有人威脅就在報紙上亂寫，性格忠厚，有什麼就說什麼，還是個記者，哪裡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阿爾托莉雅聽了他的解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凱的眼睛，他的眼神疲倦，總是以冷漠略帶諷刺的形象示人的騎士難得的有一些脆弱。
「凱哥哥，辛苦了。」
凱想過平靜的生活，阿爾托莉雅卻總在吸引大麻煩，石中劍劈了宇宙魔方，倫戈米尼亞德轟了幾十個哨兵。
凱握住她的手，抬起眼睛仰視阿爾托莉雅，「莉莉，後悔嗎？」
「不，我沒做錯過。」
她所做的一切，正義而且符合騎士道，對得起所有人，但就是有些對不起一直為她操心的凱。
「莉莉，你還記得艾克拖說過什麼嗎？」
阿爾托莉雅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艾克拖的教誨很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最重要的是，凱哥哥你要尊稱他為父親啊！」
凱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回憶：「他第一天把你帶回家對我說，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
阿爾托莉雅想起來了，那時候凱哥哥還反駁說明明是個漂亮妹妹。
這樣的認知是不被允許的，所以為了給凱長記性，當天凱就被艾克拖趕到了馬房，睡在一張簡陋的席子上。
「莉莉」這樣過於女性化的稱謂也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凱哥哥再也沒有這麼稱呼過她。
「凱哥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我還能為你操心多久。」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有時候我也會想梅林將我送到這裡歷練的意義，在這裡的很多知識，和卑王作戰的時候應該用不到。」
「得到聖槍之後我才漸漸懂得，武力上的強大並不是全部，心也要成長到配得上聖劍的堅強才可以。」
「未來的我得到了那麼多優秀騎士的認可，我很高興，所以現在的我想要超越未來的我，那一天不會遙遠了，然後凱哥哥就可以輕鬆一些……」
說著說著阿爾托莉雅就開始嘮叨凱的終身大事，加雷斯有萊恩奈斯女爵，蘭馬婁克據說喜歡她姐姐摩根勒菲，只剩凱哥哥紅顏知己遍天下，到死都是一個人單著。
聽加雷斯騎士說就連新年舞會，成雙成對的貴族在舞池起舞，凱作為總理大臣，講道理他應該在國王王后結束一舞後和王后跳舞，他的妻子和國王跳舞。但是因為配置不齊全，他總是坐在一邊和別的貴婦人談笑風生，氣的貴婦人的丈夫牙根癢癢。
單身狗，好可憐。
阿爾托莉雅微妙的流露出這個意思之後，凱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一下就被氣笑了，他拉著阿爾托莉亞的手讓她再湊近一些，抱住了阿爾托莉亞的腰，把臉埋進去。
「想要管我的事，等你做了王再說吧。」他蹭了蹭，蓬鬆柔軟的頭髮讓阿爾托莉雅想起小時候養的小獅子，又想摸又要控制自己不能摸於是就沒有聽到凱下一句話。
「你一個人就夠我費心了，我可不想管其他女人了。」
他偶爾也會懷念那段阿爾托莉雅多管閒事，梅林的嘲諷把事情鬧大，最後他一個人收拾爛攤子的日子。
那是他生前以哥哥之名理所當然照顧阿爾托莉雅最後的一段時間。
阿爾托莉雅對這樣感性的凱有點招架不來，她大概也能想像的出來，那是現在的她沒有參與，未來的她卻懂得的一些事。
「……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賈維斯突然出聲。
凱蹭蹭阿爾托莉雅，「該說不該說你都已經說了。」
「加雷斯先生和蘭馬婁克先生已經到了23層。」賈維斯很不識趣的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
「吾王，我們回……凱，你在對王做什麼的？立刻放開你的爪……手！」
跟在後面的蘭馬婁克沒有說話，默默的召喚出縱橫沙場未嘗一敗的槍，用行動表示了對加雷斯的聲援。
兩個王廚磨刀霍霍向豬羊，凱一句話就讓他們偃旗息鼓——哥哥和妹妹互動關你們毛事哦！整天給自己加戲。
加雷斯&蘭馬婁克：「……」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對於阿爾托莉雅成長以後的形態他們倒沒有多驚訝，好像是早就看過了一樣。大概說了一下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除了蘭馬婁克不認路偏要帶路讓加雷斯有點不愉快之外，他們的收穫還是很大的。
幫助了很多人，解救了很多人，也完成了王下達的任務，協助特工攻破了那個非法組織，救出來的變種人都送到了X教授那裡。
在凱的安排下，克拉克也陸續採訪了蘭馬婁克和加雷斯。騎士這種生物是非常招人喜歡的，他們忠於朋友，正直謙遜，克拉克簡直不要太喜歡他們。
等正義聯盟的老大打電話給他問起情況的時候，克拉克都恨不得脫離正義聯盟加入圓桌騎士了。
布魯斯：「……」
這份報紙上的內容迅速傳遍了全球，是社交軟體上的熱門話題，點擊量居高不下，托尼很坦然的把紐約大戰中他們的功勞宣揚出去，再加上報紙上的內容，一個救世英雄的名頭是跑不了了。
人們對英雄都有崇拜心理，除卻那些有被害妄想症的奇葩，圓桌騎士在人民心裡的地位幾乎和復仇者聯盟比肩。
隨之而來的是廣大人民的另一個要求：爆照啊！說好的圓桌騎士帥裂蒼穹怎麼就沒有照片呢？美國隊長雖然也沒個正臉，但是有穿著戰鬥服的身材可以舔啊。
你有本事上報紙，你有本事爆照啊！
群眾可不是喊喊就算了，他們把注意打到了採訪圓桌騎士的記者身上，外表只是個普通記者的克拉克第一次享受到了名人三件套——跟蹤，尖叫，圍堵。
阿爾托莉雅覺得他們要幫幫克拉克，於是讓三個騎士穿上全身鎧甲照了張照片交給克拉克，反正騎士武裝起來只有眼睛的地方露出一條縫。
這樣既幫助了朋友又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至於她自己……女性的身份一爆出去，她怕復仇者大廈被人掀了。
那張照片是四位騎士面向三個方向，呈正方形，分四個角度照了四張，覆蓋著手鎧的手拄著劍，微微俯首。
沒有肌肉可以舔，泛著鋼鐵冷光的盔甲，仿佛無堅不摧的騎士佩劍，微微俯首謙遜的面對世間的一切，誰都知道若是有不公他們一定奮起反抗。
這已經足夠人興奮了。
#圓桌還有小正太#
#說好的槍兵呢#
#圓桌騎士周邊先到先得#
與此同時，美國肯塔基地區某教堂正烏雲密佈。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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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骨科歡迎你@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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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拉哈德上線
明天咕噠子第四章上線
明天六級考試上線
圓桌騎士們：「要是過了，就讓你醬醬釀釀……」
蠢鹿「突然興奮.jpg」
咕噠子：「垃圾考試不過就褪裙吧。」
蠢鹿「瑟瑟發抖jpg」
第32章 純潔之人
依舊是那個叫瓦倫丁的億萬富翁， 莫德雷德劈了代號亞瑟的特工，他卻跑掉了， 不僅如此還繼續他「拯救世界」的計畫。
他研發出一種特殊的手機卡， 免費通話， 免費上網，免費發放， 這種手機卡會發射出一種會激發人類暴力傾向的聲波，瓦倫丁選擇肯塔基的教堂作為實驗的地點。
裡面還有來這裡調查的王牌特工， 代號加拉哈德的哈裡·哈特。
他雖然沒有領那種手機卡，但是教堂裡每個人幾乎都有， 他也受到了影響，理智不受自己控制的在混戰中殺了教堂裡的近百人。
昂貴的西裝上染了血跡， 梳理整齊的頭髮也少見的淩亂，身上所有的武器都用在了剛才的混戰之中， 他一出門就看到了那個瘋狂的億萬富翁。
以及他身後一排手持槍/械的男人。
他已經有了殉職的覺悟。
「我這個人一見到血……」瓦倫丁做了一個誇張的嘔吐動作， 「就會吐，不過凡事總有第一次。」
他舉起槍，下一秒就按下了扳機。
子/彈脫離槍管螺旋飛出。
不是他放棄抵抗，是這不到一秒的時間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是什麼飛了過來，掠過哈裡眼前， 正好彈開了子/彈。
「沒想到剛剛現界就遇到了這種事， 」身穿著古典長衣的男人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丈量過得一樣標準，「可以解釋一下嗎？毫無道理的話， 我絕不容忍在神聖教堂前傷人的行為。」
瓦倫丁身後的男人對著他就是一陣掃射，男人抬手對準盾牌的方向，盾牌像是受到牽引一樣飛了過來，他手一揮，那巨大的盾牌就砸在了他們身上。
「咦？暈倒了嗎？」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還站著的王牌特工，看得他背後一涼，這時身上的通訊器傳來聲音，是守在金士曼總部代號梅林的特工。
「加拉哈德，將實情告訴他。」
守在在螢幕前的光頭帥大叔特別擔心反常的哈裡腦子不清楚，連忙出聲提醒，既然他對付瓦倫丁，那麼還可以把他拉進他們的陣營。
然後他就發現螢幕裡的兩人氣氛有點不對。
「加拉哈德……你也叫這名字嗎？」男人打量著他的臉色，突然笑出來，「看樣子只是代號。」
哈裡看著他，眼睛裡浮現恍然的神色，他想起傳遍世界的圓桌騎士，目光落在男人腰間的十字架形狀的劍上，劍柄上鑲嵌紅寶石耀眼奪目。
再聯想到這個男人短短時間內的言行，一步未動就打敗瓦倫丁和他的爪牙的能力，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了。
「而你，真名就是加拉哈德。」
螢幕前的「梅林」呆了。
連加拉哈德本人都有些吃驚，但也只是一瞬間，他的態度坦然，沒有被認出身份的尷尬，他說：「保留真名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是被人看出來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吾名加拉哈德，亞瑟王麾下圓桌騎士。」
不得不說哈裡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本來必死的結局因為在教堂附近被召喚的真·加拉哈德而改寫。
而且這個時機還很好，不是哈裡在教堂失去理智屠殺的時候，而是瓦倫丁要殺他的時候。
加拉哈德看到教堂中屍橫遍野時差點沒用盾把瓦倫丁拍打一百遍，人雖然是哈裡動的手，但究其原因是瓦倫丁不人道的實驗。
他扶著哈裡上了返回英國總部的飛機，在他好奇的打量飛機內部的時候，哈裡已經將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加拉哈德，你知道亞瑟王就在美國嗎？」
「我知道啊，我聽梅林說過，我將要見到的是少女時代的王。」
「你知道怎麼還跟我上飛機？」直接去找亞瑟王不就好了嗎？
加拉哈德說：「你需要幫助，而我要瞭解發生在教堂裡的屠殺的前因後果。再者……」
哈裡看著他，淡然的接下他後面的話，「既然是少女時代的亞瑟王，你以未來圓桌騎士的身份與她見面肯定會有些不妥，你想用平常朋友的身份陪伴她。」
「你很聰明，」加拉哈德歪了歪頭，眼神澄澈，「可能是擁有相同名字的原因，我見你的第一面就覺的你不是壞人。」
「我有同感。」
「你很像我理想中的父親，」加拉哈德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勇敢，謙遜，睿智，從容。」
「蘭斯洛特爵士嗎？」
加拉哈德一笑：「不，他還差得遠，事實上母親告訴我他是我父親，我一度懷疑人生。」
哈裡：「……」
加拉哈德你竟然是這樣的騎士嗎？
不過哈裡對待「蘭斯洛特」的態度上多少和他有些共鳴。
「我們這裡代號蘭斯洛特的那位……也一言難盡。」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說這些，多少有些交淺言深的感覺。世界上缺少傾蓋如故，卻也不是沒有。
他們的談話中多次談到亞瑟王，這也讓哈裡意識到一個他早該意識到的問題。
「亞瑟王的少女時代？She！？」
「我沒有說過嗎？吾王是女性啊。」
哈裡仿佛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啊，大概是三觀吧。
「這應該是機密吧。」哈裡故作淡定。
「在一千多年前的不列顛是機密，現在不是了，如果不是貴族的舊觀點，吾王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以女性的身份統治國家。」
「哈裡先生，我相信你是一位忠實的朋友。」
「我不會說出去，」像是壞心眼的報復加拉哈德用亞瑟王是女性來嚇他，哈裡說，「恐怕你的計畫會失敗。」
加拉哈德多麼聰明，根本不需要問為什麼，自己就想出了答案，「你是說在我之前已經有圓桌騎士在王的身邊？是誰？應該有凱騎士，貝狄威爾……嗯？他不在？那麼高文騎士，他也不在？」
哈裡說出了那三個騎士的名字，加拉哈德思考了一會人生——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去英國，放我下去！
「冷靜！這裡是七千米的高空。」
……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阿爾托莉雅和凱就離開了復仇者大廈，中途凱還趕走了要守在阿爾托莉雅身邊的兩隻騎士。
有沒有搞錯，阿爾托莉雅帶兩個男人回去，他們的養父會怎麼想？
蘭馬婁克和加雷斯雖然不甘心，但也必須承認凱說的有道理。
碩果僅存的是莫德雷德，凱當然也想把她趕走，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她和加雷斯的關係不錯，可是一男一女住在一起顯然不合適。
蘭馬婁克同理，不過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蘭馬婁克是莫德雷德在背後偷襲死去的。
兩個人在復仇者大廈一見面就差點打起來，如果不是阿爾托莉雅的阻止，都要解放寶具對轟了。
阿爾托莉雅只得把莫德雷德帶回家，忙碌的FBI側寫師看了看仿佛瞬間長大的阿爾托莉雅，再將目光落在和阿爾托莉雅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莫德雷德。
她的身份很容易知曉，亞瑟王都是女孩，莫德雷德是女孩也不稀奇，讓吉迪恩奇怪的是這個叛逆之子怎麼會對阿爾托莉雅那麼……憧憬。
這不符合常理不是嗎？
吉迪恩和凱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談起這件事，凱笑了一聲：「還能為什麼？由愛生恨唄。」
拋卻這一點，吉迪恩還是挺喜歡這個和阿爾托莉雅一毛一樣的姑娘的，尤其是她一口一句「grandfather」叫著的時候，不過莫德雷德叫阿爾托莉雅「父王」的時候，他就一副想笑又要矜持不能笑的表情。
因為事情都結束了，阿爾托莉雅就想把桂妮維亞接回來，每次都是安西婭小姐接電話。
「桂妮維亞小姐在和女王喝茶。」
「桂妮維亞小姐在和女王看馬。」
「桂妮維亞小姐……」
三天過去了，這通電話就沒交到桂妮維亞手上。
一開始阿爾托莉雅沒覺得怎麼樣，後來就察覺到不對了，有些無奈的打給手機上通訊錄的第一位。
「您不要嚇唬她，請把我的王后放回來吧。」
手機的另一端，第歐根尼俱樂部的二層，光斑投射進屬於福爾摩斯的私人區域裡，有一種壓抑的安靜。
「您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英聯邦的一個小職員，並不能左右女王陛下的做法。」
阿爾托莉雅：「……」
都認識這麼久了，能不用這句話搪塞我嗎？
「事實上，女王陛下曾不止一次說，如果桂妮維亞是威爾士親王的王妃，很多麻煩事就都可以避免。」
阿爾托莉雅：「嗯，桂妮維亞一直是優秀的……」
「鄙人卻並不這麼想，嫉妒和獨佔欲已經摧毀了她，她不適合做親王的王妃，也不適合做國家的王后。」
阿爾托莉雅：「……是我的錯覺嗎？您好像對桂妮維亞有很大的敵意。」
被稱為大英政府的男人少見的停頓了一下，隨即沉聲說：「您想多了。」
最後阿爾托莉雅開了個玩笑，「耶誕節馬上就到了，女王陛下不會留下桂妮維亞過聖誕吧。」
「這是個好主意。」
「別嚇我啊，福爾摩斯先生。」
凱全程聽完了這通電話，淡聲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桂妮維亞不是三歲的孩子，會見那些貴族是她生前就做慣了的事。」
「不是這個，是福爾摩斯先生。凱哥哥，你不覺得福爾摩斯先生很不喜歡桂妮維亞嗎？」
「我就沒見過他喜歡什麼，」看著阿爾托莉雅因為他敷衍的回答而鼓起了臉，凱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桂妮維亞背負著不貞之名，不瞭解她的人當然會誤解她，說不定你把她就在那裡一段時間也是好事，誤會解開，敵意不也就消除了嗎？」
阿爾托莉雅：「……」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這一天，阿爾托莉雅聽說毀在哨兵手裡X學院開始重建，就帶著莫德雷德去拜訪，當然後面還有一長串想要跟著她的人，都被阿爾托莉雅拒絕了。
她是去探望朋友的，又不是打群架的。
蘭馬婁克：「……嚶。」
加雷斯：「……QAQ。」
阿爾托莉雅：「……」
她的騎士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位於賽維爾家族的私人地區，原本是一棟古典的城堡，後來被查理斯·賽維爾改建成學校，在社會恐懼歧視變種人的大趨勢下，這裡是變種人的避風港。
最一開始的老師只有查理斯一個人，後來有了漢克，有了暴風女，有了鐳射眼，有了琴。
阿爾托莉雅把這些講給莫德雷德，稱讚查理斯是一個偉大的人，莫德雷德心裡不以為意，面上卻附和著阿爾托莉雅。
琴在門口等她們。
「看來您恢復的不錯。」
琴回答：「我挺好的。」
寒暄了幾句之後，阿爾托莉雅敏銳的感覺到琴有心事，問了一句。
琴猶豫了一下，說：「不是我，是教授。他總是做噩夢，在對抗哨兵的時候消耗的精神力現在還沒有恢復。」
阿爾托莉雅：「那可真是糟糕。」
「還有，他會叫您的名字……」
阿爾托莉雅呆住。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8
*
間接被大福扣住的小桂。
——王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你為什麼不來接我？
——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王后？
和桂妮維亞共情的查理斯同上。
鳳凰女：「……」這些夢話很有深度啊。
暴風女：「……」教授是不是有病？
鐳射眼：「……」熏疼教授。
查理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第33章 夢中人
阿爾托莉雅內心複雜。
為什麼查理斯先生做噩夢的時候會叫她的名字呢？而是根據漢克先生的說法， 驚醒之後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覺。
她有那麼可怕嗎？
還是說……查理斯先生讀取讀取桂妮維亞的記憶所產生的後遺症？
如果真的是後者，只有桂妮維亞有辦法解決， 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所以阿爾托莉雅拜訪查理斯並沒有停留太久， 把借的衣服還回去就離開了。回程的車上， 莫德雷德看著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思。
那是屬於亞瑟王的理性。
知道是無用功，所以就不去做， 哪怕是會讓人感到傷心失落。
她想要在這個時代重現亞瑟王的光輝，又想要這個溫柔的關心所有人的父王， 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在想什麼？」
「……」莫德雷德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店家櫥窗上貼著聖誕老人的貼紙， 門前是漂亮的聖誕樹，「距離耶誕節還有一段時間， 已經有了節日的氛圍。」
「嗯，到時候我們一起出來逛街。」
「好啊。」
不管是怎樣的父王都好， 只要她承認莫德雷德是她唯一的孩子就可以了。
耶誕節前夕的聚會也有不少， 比如中學的同學聚會，比如馬場的技術交流會，阿爾托莉雅都很想去，但是身體變成這樣就不出去嚇人了。
她連出家門都很小心，生怕嚇到鄰居。
復仇者聯盟的聖誕聚會在當天舉行， 也想讓圓桌騎士過來熱鬧一下， 阿爾托莉雅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她想在節日的時候陪在吉迪恩身邊。
「那真是太遺憾了，甜心， 你不知道，我們有很多有趣的活動。」托尼在投影裡的形象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看上去英俊又隨意。
「祝你們玩的開心。」
「沒有你怎麼開心，」托尼習慣性的說，他整了整領帶，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對了，今晚的宴會，要一起去嗎？」
阿爾托莉雅條件反射就是拒絕，她喜歡的熱鬧是在村子裡的慶典，而不是酒宴上的推杯換盞。
「你已經拒絕我一次了。」
他焦糖色的眼睛浮現的卻不是被拒絕的惱怒，溫柔的宛如藏著漫天星辰。
半個小時後。
「沒想到你真會答應啊。」托尼站在她家門口，眼睛亮晶晶的。
梅林在這裡的話大概會說一句「原來阿爾托莉雅長大後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啊」，用那種突然變態的語氣。
「我沒有辦法兩次拒絕朋友啊。」阿爾托莉雅頂著凱和莫德雷德「妹妹/父王你竟然拋下我」的眼神走向了托尼。
「那還真是榮幸。」
接下來的行程應該就是很豪的帶著對方弄頭型買衣服還鞋子，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轉頭看了一眼阿爾托莉雅，即使是成年的樣子，她的眼睛裡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世故，明亮清澈的仿佛可以倒映整個世界。
他在復仇者聯盟的群裡發了一條信息。
鋼鐵土豪俠：成功拐到亞瑟王參加晚宴，接下來做什麼？
小辣椒秒回：托尼你敢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對待亞瑟王試試著。
黑寡婦：那還用說？當然是翹掉宴會啦。
神弓手：樓上亮了。
大胸隊長：托尼你冷靜。
沒一個靠譜的，托尼收起了手機，去的路上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場宴會是怎麼回事。
特拉斯克工業舉辦的六十周年晚會，托尼·斯塔克當然在被邀請行列，以前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他一天收到的邀請函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如果隨便什麼公司成立多少周年他都要理會的話，那早就忙成陀螺了。
這次不一樣，特拉斯克的創始人玻利瓦爾省在他還沒研究出反磁力盔甲的時候，竟然研發出了克制變種人的哨兵，他當然會對那個人很感興趣。
阿爾托莉雅一下子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也是正經事，明白了，我會好好協助斯塔克先生的。」
托尼開著車，騰不出手，要不然他一定摸摸阿爾托莉雅毛茸茸的發頂。
「難道之前在你看來特拉斯克六十周年就是一件不正經的事嗎？玻利瓦爾省要哭出來了。」
「也不是……」
「所以才說很榮幸啊，覺得這場宴會不正經，還這麼賞光，」托尼慵懶的調侃著，「你一定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金髮碧眼的女孩。」
阿爾托莉雅雖然還是有些適應不了這麼直白的稱讚，但還是秉持著禮尚往來的原則……
「您也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戰士。」
「哇，這個評價可真是……」一般人提起他都是花花公子，億萬富翁，也只有她會說他是一個戰士。
緊接著他有點不滿前面的修飾詞，優秀聽起來也不錯，可總覺得籠統，「不能換成英俊的？帥氣的？迷人的？」
「您想聽到這些嗎？」阿爾托莉雅說，「我一直認為人的外貌並不重要，美的不需要誇獎，醜的也不需要貶低，不過如果您想要聽的話……」
「您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帥氣的、迷人的戰士。」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托尼：「……」
托尼·斯塔克遲到慣了，這時候人們三三兩兩的交談，可是他一踏進會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過來，連他頭頂上的燈光都格外耀眼一些。
三言兩語打發了圍上來的人，托尼拿了一杯給阿爾托莉雅，問道：「會不習慣嗎？」
外面的人只知道亞瑟王的存在，卻不知道這個亞瑟王是少女時代的，還沒有稱王的那個，少女適應不來那麼熱切的目光也是情有可原的。
托尼的問候十分體貼，體貼到不像他這個人設應該做的。
「不會。」
應該說比起不列顛挑剔的貴族，這些人還算眼下留情。
阿爾托莉雅稍微的解釋了一下，托尼聽罷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這一切在上流社會的上流人士眼裡都變得不同尋常起來，有的人腦子轉的快，想起了傳聞中那個不需要預約被佩普小姐親自帶上去金髮碧眼的女孩。
還是一樣金砂般的發，一樣清澈動人的湖綠色眼睛。
……嗯，細思恐極！
阿爾托莉雅總感覺這些人的目光突然奇怪了起來。
這時一個一身西裝的中年人在女伴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啊，托尼。」
「玻利瓦爾省，你看上去都沒什麼變化。」
阿爾托莉雅聞言看了過去，這個就是發明哨兵，要把變種人一網打盡的那位科學家，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很客氣的和托尼寒暄，眼睛裡一片陰霾。
兩人其實也不熟，說了兩句就各自分開，耳畔傳來托尼懶洋洋的抱怨，「親愛的，你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
「我很清楚這不是錯覺，他應該在策劃這什麼。」
「有亞瑟王在，他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嗎？」托尼習慣性的調侃。
「不能大意。」
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托尼很有興致的邀請她去跳舞，阿爾托莉雅看著舞池裡的男男女女，一臉嚴肅的對托尼說：「您會跳女步嗎？」
托尼：「？？」
「事實上，我只會跳男步。」
「太遺憾了。」說完他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讓阿爾托莉雅在原地等他，阿爾托莉雅想要一起去，他說兩個人目標太大，又不是打架。
阿爾托莉雅想想也有道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囑咐：「請平安歸來。」
這讓托尼想到過去很久的紐約大戰，他送那顆炸彈進了外星人的蟲洞，對方也是這麼真誠的對他說。
事後賈維斯提起過本來沒有能量的戰衣突然多出一部分力量的事情，一開始他沒在意，後來知道說那句話的人是亞瑟王之後，他有意識的實驗過，耗盡能量以後讓機器人護衛隊攻擊他，一丁點都沒有能量的戰衣突然充電。
亞瑟王的祝福啊。
如果變種人的力量也可以這麼運用，那個瘋狂的科學家應該就不會這麼痛恨他們吧。
阿爾托莉雅一個人默默的吃著蛋糕，前後有一些人邀請她去跳舞，她都沒有答應，直到面前再次多了一個人，她不無無奈的抬起頭，到了喉嚨的拒絕堵在嗓子裡。
「賽維爾先生，您的腿……」
「使用了一些小措施。」
阿爾托莉雅放下手裡的蛋糕，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查理斯看著穿著簡約長裙的她，目光裡遮掩不住欣賞，「你穿這條裙子很漂亮。」
阿爾托莉雅的重點落在了這條裙子上，她說：「凱哥哥對買衣服這件事很熱衷，我應該也穿不了多久就會變回去。」
「如果我有這麼好的妹妹，也會忍不住打扮她的。」
這時一個男性侍者端著託盤走了過來，和查理斯擦肩而過的時候用三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做我哥哥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那麼熱衷購物。」
「他……」那個聲音似乎是魔形女瑞文小姐。
「就是她，沒良心的傢伙，我多少次犧牲論文的時間只為了給她拎袋子。」
話裡在抱怨，他的眼神依舊溫柔。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嚴肅，這場宴會怎麼回事？斯塔克先生行蹤不明，賽維爾先生也來了，而且瑞文小姐還變身混了進來，有意無意的跟在他身後，擔心的情緒雖然掩飾的很好，以阿爾托莉雅的直感能力也不是看不出來。
「賽維爾先生，那個能讓你站起來的措施是不是有些後遺症，比如說剝奪你天賦的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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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站看了花宮二橙做的火影燃向……
麻麻救我，出不來了！
av1328701，迷了這麼多年火影腦子一熱又想開文，姬友用和善的眼神凝視我，說：「喵娘和琴始皇你打算怎麼辦？」
蠢鹿：「……嚶QAQ。」
第34章 神代亞瑟王
查理斯不得不讚歎她有些時候的敏銳， 他用溫柔的海藍色眼睛注視她，「當我站起來的時候， 我只是個普通人。」
怪不得需要瑞文女士的保護， 身為變種人的領袖失去了能力隨便出門都需要放心， 更何況這裡是極度仇視變種人的大本營。
「那您……」
「我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
他彎下腰，伸出手， 姿態如同古老宮廷中的貴族。
「……我只會跳男步啊。」
「我可以教您。」
「這裡不是可以悠哉跳舞的地方啊……」
「您會拋下我嗎？」
「好吧，」阿爾托莉雅揚起嘴角， 「沒錯，不管發生什麼， 我會保護您的。」
可以說，查理斯是變種人與人類和平相處的開端也是未來， 她不會讓一個偉大的人身陷困境。
只是還沒等她的手搭上他的，突然爆發一聲巨大的響聲， 位於高層的宴會大廳一陣晃悠， 所有人都天旋地轉的，更糟糕的是，明亮的燈光一盞盞的變暗。
世界漆黑一片。
阿爾托莉雅早在爆炸的前一秒拉住查理斯的手，把他拉到角落裡，兩面靠牆， 她守在最外面。
眼下這種情況召喚武器並不明智， 無論是聖劍還是聖槍，明亮的都像活靶子一樣，她現在必須等待瑞文小姐過來， 查理斯先生的安全有保障的時候再去找斯塔克先生。
黑暗中傳來人的悶哼聲，緊接著是倒地的響聲，阿爾托莉雅撥開眼前的窗簾，很想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血腥氣，應該只是被擊倒而已。
可是……有敵人……很想去戰鬥啊。
想去保護別人。
「我拖累了您嗎？」身後傳來查理斯的聲音，「不要把我當成易碎物品啊，沒有能力我也不需要女人保護。」
「請保持安靜。」
阿爾托莉雅沒有對他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覺得不要出聲把敵人吸引過來，而且那個傢伙又出來煩人了。
這時槍/聲四起，阿爾托莉雅拉開簾子看了過去，即使是黑暗也阻擋不了眼力超越人類數倍的英靈。
是魔形女瑞文小姐和白皇后艾瑪小姐，她們正在和一群戴著防毒面具的人交手。
阿爾托莉雅突然伸出手握住一個人的手腕，不允許他有一絲一毫的掙脫，「誰！」
「是我。」
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是萬磁王埃裡克·蘭謝爾。
在他的聲音響起的同一刻，阿爾托莉雅就鬆開他的手腕，並真誠的表達了差點誤傷友軍的歉意。
埃裡克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繼而聲音冷漠而殘酷的嘲諷查理斯，「你自願失去能力來這裡表達變種人的誠意，結果呢？查理斯，看看這個世界吧，時代在前進，你與他對著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萬磁王無時無刻不再嘴炮著。
然而阿爾托莉雅表示，聲音能不這麼大嗎？很招敵的。
在看到黑衣人命喪必勝之黃金劍下的時候，他冷寂如同死海的眼睛閃了閃，「我以為你不會殺人。」
「怎麼會？」阿爾托莉雅回頭對他笑了笑，用輕鬆的姿態說出她今後一生最痛苦的寫照，「我的出生就是為了更多的人而殺死最多的人。」
她揮劍的身姿流暢好看，查理斯看得目不轉睛，埃裡克一看，立刻開嘲諷，「不知道是誰說討厭暴力的。」
「那要看什麼人使用，埃裡克，你懂的。」
仿佛被摯友插了一刀的萬磁王：「……」
——你承諾會保證他的安全。
——對於你來說，整個宴會的人的生命和他一個人的生命，哪個更重要一些？
——你救不了所有人，即使你成為王。
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早在萬磁王他們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在心底響起，阿爾托莉雅知道那不是自己，那是只剩神性的「亞瑟王」，封印在聖槍之內，因為封印的解開來侵蝕她。
「騎士的選擇是誓死達成承諾，而王應該捨棄少數，為了更多的人。」
「無論哪個都不是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只能踐行正確。」
「你也是我自己，Lancer（槍之騎士）小姐，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心永遠不可能被外物動搖，只有可能是自己迷失，你迷失在了哪裡呢？」
少女時代的阿爾托莉雅從來不回避問題，雖然她自身有很多問題，比如過於天真，浪漫主義，也不是說那是壞事，物欲橫流，人心不古，能保持清澈與純白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只能說這兩個特質出現在王的身上就讓人唏噓了，所以她更加堅定，她守在正確和錯誤的邊界從來沒有錯過一次。
不會因為浪漫主義而顯得軟弱，更不會因為少女時代的天真而令人輕視，不瞭解她的人總覺得那是她最大的弱點，其實那是她最強的盔甲。
純白無暇的騎士姬是不會被打敗的。
真身也是亞瑟王的Lancer已經不止一次對這個看上去很弱小的自己感到無奈，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騎士，原則比誰都要堅定。
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金紅色的鋼鐵俠撞破玻璃沖進來，看到阿爾托莉雅抱起她就要往外飛，阿爾托莉雅躺在鋼鐵的臂彎中還有些懵逼，她一把抓住窗框，「斯塔克先生，出了什麼事？」
「來不及解釋，」聲音帶著鋼鐵的質感傳出來，看到一邊的查理斯和埃裡克，「嘿，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他的話音剛落，細微的滋滋聲響了起來，像是毒蛇吐著信子靠近。
「Shit！已經開始了！」
阿爾托莉雅從他的懷裡跳下來，然後把查理斯和埃裡克抓過來，一左一右的塞進鋼鐵俠懷裡，「我去找瑞文小姐和艾瑪小姐。」
說著就把他們推下去了。
托尼：「……」不想抱男人。
埃裡克：「……」勞資會飛！
托尼把他們放在地面上就飛上去找阿爾托莉雅，糟糕的是原來是玻璃的地方已經附上一層厚厚的金屬。
「Sir，是艾德曼合金。」賈維斯的聲音將眾人的心打入低谷。
郊區別墅的前面聚集了被疏散出來的人群，恐慌的氣氛隨著言語傳播，復仇者們到達的時候，就看到鋼鐵俠左一發能量炮右一發能量炮的沖著三層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史蒂夫揚聲問。
「阿爾托莉雅被困在裡面了。」
史蒂夫神情一滯，本來想幫托尼，看到一群哨兵圍攻埃裡克和查理斯，盾牌就砸向了哨兵。萬磁王可以操縱金屬，解決他的麻煩再請他幫忙移開這些金屬。
其他的復仇者也加入了對抗哨兵的陣營，然而托尼表示，根本等不了那麼久，他出來的時候，裡面就已經釋放病毒了，難以想像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尼克·弗瑞看著這棟被陰霾籠罩著的別墅，拿出手機撥給了凱。
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加雷斯的家裡吃飯，順便拎走了從BAU退下來就在家裡宅著的吉迪恩，蘭馬婁克和莫德雷德坐在電視機前，一人一個遊戲手柄，手指動得飛快，嘴上還互相人參公雞。加雷斯拿著一本食譜看的津津有味，看樣子還打算在廚房試驗一下。
所有的平靜被這一通電話打破。
「特拉斯克工業和麥克斯功能飲料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特拉斯克打擊變種人的方案失敗之後……不再獲得上面支持的他們企圖消滅變種人的首領。」
所以才有了查理斯消除自己的能力表示誠意，埃裡克擔心摯友安危也跟了過來，還有一些變種人也悄悄的跟著各自的首領，現在都被困在了裡面。
「被困在裡面會怎麼樣？」凱很清晰的抓到重點。
「他們進行的生/化實驗已經成功，我們查封麥克斯功能飲料的時候發現了喪屍。」
那麼，會怎麼樣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是有多恨變種人啊，要把他們變成那樣。
「哼，想得美！這什麼金屬擋得住必勝之黃金劍嗎？」莫德雷德說。
「阿爾托莉雅現在沒有辦法解放寶具，她的力量受限於聖槍。」凱說。
莫德雷德一愣，「那就倫戈米尼亞德……」
「不行，莫德雷德，你還記得「獅子王」嗎？如果再次使用聖槍，她的力量就不是阿爾托莉雅可以壓制的。」凱的聲音無比冷靜。
莫德雷德咬了咬牙，手中出現了赤紅色的王者之劍，「那就我來！我來救出父王。」
「這不是隱藏真容的時候。」加雷斯解除了戒指的魔法，金髮的騎士俊美耀眼，手中之劍可斷月華。
他的戒指是是對力量的調整，當他顯露真容的時候，就是力量最強的時候。
蘭馬婁克並沒有說話，他的選擇一如已經出現在他手中的流血之槍。
「你們是不是傻！」凱被他們氣的跳腳，這三發寶具轟過去，阿爾托莉雅還活不活了，她現在還沒有阿瓦隆呢謝謝，臉接寶具也不是這個接法。
莫德雷德也想清楚了，有些蔫，「就算是「獅子王」也沒有關係，我會聽父王的話。」
「現在還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看到那個人了沒有！對，就是你懟過的那個人，他是萬磁王，有他在還能處理這些金屬。」
三位圓桌騎士瞬間發揮英靈超凡的敏捷度，向哨兵撲了過去。
尼克·弗瑞拍了拍凱的肩膀，「你也挺不容易的。」
凱：「……」
他們都覺得眼下的情況已經足夠糟糕了，但是事情還可以更糟糕一點，三層已經封閉，一層卻跑出來不少狀若癲狂的喪屍，等他們發現，已經不少疏散出來的人被害。
「弗瑞先生，變成喪屍的人還可以變回來嗎？」凱這麼問。
「沒有研究出來相應的藥物。」
「是嗎？」
只想待在後方的凱拔劍沖了出去，把撲在人身上的喪屍拎起來扔出去，還在半空中懵逼的喪屍被他劃過的劍光分成兩半。
眾人：「……」
圓桌騎士都是這麼兇殘的生物嗎？
封閉的室內，阿爾托莉雅也在問白皇后艾瑪同樣的問題，艾瑪已經變成了鑽石形態，正在拿一個防毒面具往瑞文臉上戴。
「據我所知，沒有有效的方案。」
必勝之黃金劍劃過，一連五六個喪屍飛出去。
「我們必須儘快出去，有過先例，政府對爆發喪屍的地方直接投了一發炮彈。」
「……好像已經來了。」
「什麼！？」艾瑪聲音震驚，在黑暗中對上她湖綠色的眼睛，於是她知道她沒有危言聳聽，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安心。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和瑞文小姐。」
——哦？你終於要使用聖槍了嗎？
「見識一下，等級破格的必勝之黃金劍吧。」
凱哥哥，請無論如何，把外面的人帶走。
「選定之劍，賜予我力量……」阿爾托莉雅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力量賦予這一劍，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被金色的光所籠罩，聖劍的力量重新作用於她的身體，讓她變回了不會得到成長的少女騎士姬。
她突然睜開眼睛，因為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光芒太過刺眼，湮沒了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同樣解放寶具的巨大魔力。
「那是能治癒一切傷痕，一切怨恨，正是吾輩的故鄉……」
「顯現吧，「如今仍是遙遠的理想之城（Lord·Camelot）」！」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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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本來還想讓加拉哈德掉線一段日子，嗯，他自己就爬出來了「遠目」還多寫了700多字*
下章第一章，明天第二章，後天第三章，大後天第四章，大大後天第五章，大大大後天第六章，你信我我很努力的寫，然而只寫了1500字「微笑」
第35章 聖城卡美洛
尼克·弗瑞接到上面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氣死。
你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紐約大戰的那一炮已經讓復仇者聯盟很有意見了， 現在還沒怎麼樣呢又來一炮， 是嫌世界的敵人不夠多嗎？把圓桌騎士也逼的黑化！
還有，隔壁那個人形大英政府再來電話，你們接！
「隊長， 先疏散！」
「弗瑞，你知道，只要搞定這些哨兵！」
別說一發炮/彈，就是一群炮/彈萬磁王都控制給你看。
尼克·弗瑞沒辦法，讓神盾局的特工兩人轉移走， 娜塔莎和巴頓在後面阻止喪屍的追擊。
「你們不走嗎？」娜塔莎抽空問凱。
凱還沒回答， 莫德雷德冷聲說：「走什麼走！？有我在， 什麼東西都別想傷到父王……」大概是覺得和自己的人設不符，她又大聲補充了一句， 「能叛逆王者的只有我。」
眾人：「……」
洗洗睡吧，誰不知道你是個父控。
凱突然把莫德雷德拎到一邊，同時招呼著還在別墅門前戰鬥的人們， 「快讓開！」
「還有四十秒！」鋼鐵俠說。
「沒說炮/彈，是必勝之黃金劍。」
莫德雷德：「你不是說父王不能解放必勝之黃金劍嗎？」
凱也很崩潰：「我怎麼知道？你父王是一個能用常理揣度的人嗎？」
總之， 如果阿爾托莉雅在裡面解放寶具， 那就不用擔心她被炸/彈炸死了。
眾人想清楚了這一點， 都紛紛從別墅前退開， 喪屍當然也跟著撲過去了，一口咬在莫德雷德包裹著鎧甲的胳膊上。
喪屍：「……」我的牙。
莫德雷德不耐煩的甩了甩，把喪屍扔到了別墅前， 嘴裡還在抱怨。
「礙事。」
說話間，炮/彈已經飛了過來，轟然爆/炸，漆黑的別墅突然光芒四射，艾德慢金屬遮不住光芒，漸漸透明然後淹沒在聖光之中，別墅轟然倒塌。
眾人雖然讓出好一段距離，但還是避免不了被爆風掀飛出去。
飛出去的一般都是男性特工，因為黑寡婦有蘭馬婁克扶著，希爾有加雷斯抓著，嗯，除了頭型有點亂基本上沒什麼傷害。
還單身的男特工：「……」
「你們快看！」
不知道是誰的驚呼聲，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然後各自發出驚歎聲，原本的別墅被轟的渣都不剩，在它的廢墟上純白色的建築拔地而起。
中世紀建築風格，高大的城牆讓人只能仰視，看不清全貌，城門禁閉，暗金色的裝飾莊嚴又肅穆。
「卡美洛「Camelot」……」
蘭馬婁克望著純白的城牆，眼神中帶著深切的痛惜。
其他圓桌騎士也是這樣懷念又惋惜的神色，圓桌裡的騎士，不客氣的說都是怪人，這樣的一群人湊在一起沒有矛盾沒有分歧是不可能的。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是不會被打敗的，因為他們有共同的信仰，那就是亞瑟王，他們有共同要守護的城市，那就是聖城卡美洛。
這座城聖潔、平等、沒有動亂。
即使是在建築風格那樣迥異的後世，也能輕易地吸引人們的視線，她不僅是一座城市，還是亞瑟王追求王道的具現化，是所有圓桌騎士的心血。
這段話被克拉克寫在了星球日報上，那是後話了。
卡美洛仿佛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場，讓驚疑不定的特工不敢靠近，金色純白混合在一起，灑落大地如同漫天風雪。
沐浴在其中狀若癲狂的喪屍神色恢復正常，失去所有力氣倒在地上，而活蹦亂跳的哨兵則失去所有能量，紅色的眼睛灰暗下去。
有特工小心翼翼的去檢查，給尼克·弗瑞一個沒事的手勢。
「天啊……」
一向信奉科學的托尼還以為這是什麼幻覺。
「難以置信，這是阿爾托莉雅……」史蒂夫轉頭看向凱。
凱說：「不是。」
加雷斯笑了笑：「倒是很有那位純潔無暇之人的作風。」
純潔無暇之人？
他們還想再問，緊閉的城門匍然中開，走出一個人來，看不清相貌，看不清衣著，他站在門口，恭敬的等待著什麼人。
……
這件事情並沒有造成什麼巨大的影響，附近城市裡的人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座拔地而起的白色城市，至於閃耀的聖光也有合理的解釋。
除了特拉斯克工業遭到了瘋狂的打擊，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事了，變成喪屍的人恢復了原樣，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同時隔壁家的大英政府果然致電問候了，憑藉高超的語言技術和深不可測的過人智慧把議員們嚇得灰頭土臉，阿爾托莉雅聽史蒂夫說起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因為福爾摩斯先生一直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她認為）。
直到她看到被加拉哈德接回來的桂妮維亞，對方一副如同驚弓之鳥再也不去英國的樣子才讓阿爾托莉雅信了幾分。
她自然很自責，不應該把桂妮維亞一個人留在那裡的。她不知道，某個人形大英政府一直在等她質問責難的電話，等的花都謝了都沒等到。
成功獲得王的憐惜的桂妮維亞在心裡比了個中指，那個髮際線後移的男人對王的瞭解並不全面，王只會責怪自己做的不好，很少去苛責別人。
就讓他吃幾天閉門羹吧，也算回報他的款待，想起這些，桂妮維亞終於露出幾分憤恨的神情，除了摩根勒菲還沒有人讓她吃那麼大的虧。
「王后殿下，注意表情哦。」端著盤子的加拉哈德路過桂妮維亞身邊的時候提點了一句。
桂妮維亞王后瞬間端莊賢淑看不出半點猙獰。
莫德雷德冷哼一聲，心裡鄙視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把手伸向飯桌上的水果沙拉，被加拉哈德一把拍開。
「喂！」莫德雷德不滿。
「聽說莫德雷德卿的身份被王承認了，作為不列顛唯一的王子殿下，餐桌禮儀竟然是這樣的嗎？」
莫德雷德瞬間乖巧優雅，也不計較加拉哈德拍她的那一下了。
「不愧是加拉哈德卿啊。」
凱和阿爾托莉雅躲在門後暗中觀察。
圓桌裡幾個靠譜的人——凱，那個時候忙著追女人，阿格規文，暗中仇視著圓桌的一些人，貝狄威爾，目光只放在王的身上，高文，常年征戰在外。
但凡這些人力氣往一塊使，也不會出現梅林口中「都是怪人而且總是給吾王找麻煩」的情況。
加拉哈德和他們都不一樣，他是一個無論怪人怎麼作妖，他也能控制的住的騎士，擁有和凱差不多的智商，一心一意向著王，非凡的武技和高貴的出身讓他非常有話語權。
可惜的是，他沉迷聖杯，不可自拔。
除了最一開始的一段歲月他待在卡美洛，後來的時間他滿世界的找聖杯，在卡美洛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圓桌騎士中最有名的騎士已經聚集了五個，再加上阿爾托莉雅是王，桂妮維亞是王后，也有七個了，他們決定聚在一起敘敘舊什麼的，地點就在加雷斯的家。
他做飯好吃，當然是他說了算。
凱就知道阿爾托莉雅會這麼說，不過加雷斯的廚藝的確是無可挑剔，哪怕是在那個黑暗料理的發源地，他的廚藝也是飽受讚譽的。
雖然是這麼說，有那樣一雙無論做什麼都是完美的手的存在，想把飯做的難吃也很困難吧。
飯後，凱接到電話，是即將採訪加拉哈德的克拉克打來的，說是今天來不了了。
「怎麼了？」阿爾托莉雅抬頭問。
「路上出了車禍，」凱說，「不過沒什麼大事。」
阿爾托莉雅：「真是糟糕，我去看看。」
凱攔住她，「沒事的，人家就沒有家人了嗎？第一天留給他們，明天我們去，我陪著你。」
他沒用「你們也不熟看什麼看」這種理由，想也知道阿爾托莉雅不會聽，所以只能用緩兵之計。至於為什麼，別以為他不知道克拉克是外星人，地球人怎麼能把他撞進醫院？
他來電話的聲音也有些不對，誰知道醫院有什麼等著阿爾托莉雅。
「你看看那，你能為了別人冷落自家兄弟嗎？」
阿爾托莉雅順著凱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庭院那里加拉哈德正在和莫德雷德說話，加拉哈德察覺阿爾托莉雅的視線，笑著看了回去。
那件事結束以後，阿爾托莉雅一直不想和加拉哈德單獨說話，她在想是未來的未知可怕，還是失去對未來的希望可怕。
這種行為也算是無形中忽視了加拉哈德，對方卻並不抱怨，反而這麼溫和包容，她立刻愧疚起來。
那邊加拉哈德和莫德雷德一言不合就動手。
加拉哈德單方面追殺莫德雷德，用那個盾背拍莫德雷德差點沒把她拍成餅，莫德雷德連還手都不能——當初一起進入圓桌行列的時候不是說好要一起建設國家，守護國王的嗎？怎麼你小子還敢叛逆！欺負我死的早是不是！？
莫德雷德一開始因為愧疚沒還手，後來也被拍出脾氣了，「當然也有你的錯，找聖杯就找聖杯，莫名其妙死了是怎麼回事？侍奉上帝就那麼好嗎？」
加拉哈德被氣笑了，「他愛我們，用自己的血使我們脫離罪惡……凡物差不多都是用血潔淨的，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
「你背聖經做什麼？」
「莫德雷德，這就是聖杯出現的條件，若不流血犧牲，聖杯不會降臨。」
莫德雷德咬牙，不想示弱，「那你就回來啊，聖杯會比你的生命重要？」
加拉哈德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和莫德雷德的距離瞬間拉進，因為不想被人聽見，他俯身在她耳邊。
「那是王的願望。」
說完他就退開到原來的位置。
莫德雷德目光複雜。
聖杯不重要，但是王的願望很重要，聖杯沒有他的生命重要，但是王的願望比他的生命重要。
他短暫的一句話傳遞出的含義讓莫德雷德不爽，難道她不是最愛父王，最崇拜父王的嗎？竟然有人比她還愛父王，甚至付出生命也可以輕描淡寫。
不甘心？
不甘心！！
「打擾你們一下，可以保持安靜嗎，」隔著白色的柵欄，修剪整齊的植物，那裡站了一個英俊的男人，眼神格外深邃，「現在是午休時間。」
凱察覺到氣氛的冷凝，走出去一看。
加雷斯竟然和他是鄰居？！
你也不是幸運E啊。
說好的幸運D呢？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1
*
然而幸運D比幸運E還慘@加雷斯
*
小莫：什麼？作為王廚我竟然廚不過加拉哈德那個早死鬼！？
加拉哈德：這可是我的場合。
貝姬：你是不是……
蘭叔：太囂張……
高文：年輕人……
老崔：這樣不好吧……
正常的王廚&扭曲的王廚&喪心病狂的王廚：……
莉莉：爭什麼爭？都是我的場合。
第36章 聖誕前夕
「萊克特先生啊， 博文廣知， 廚藝高超，還是個出色的心理醫生？」加雷斯吹了漢尼拔一通，疑惑的看著凱， 「怎麼了？」
凱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他。
加雷斯皺眉：「凱先生你不要看誰都像壞人。」
「呵，這話倒是耳熟，貌似莫德雷德進入圓桌的時候你也這麼對我說過。」
加雷斯在凱走後陷入沉思，凱這個人雖然嘴巴壞劍術差，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優點， 但是他從不無的放矢。
看來要注意一下他的鄰居了。
凱先生也真是， 如果真的是壞人他為什麼不找到證據向警方投案呢？
阿爾托莉雅趁所有人都不在廚房的時候溜了進去， 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盤抹茶慕斯蛋糕，摘下掛在牆上的刀具就要切蛋糕。
「我來吧。」
阿爾托莉雅差點切到手。
一雙蒼白修長的手捏住刀的兩面， 手指靈活的轉了一圈就已經握住了刀柄，他安靜的切蛋糕，讓原本因為被發現而有些局促的阿爾托莉雅都安靜下來。
他把蛋糕遞過去， 阿爾托莉雅道謝後接過來，剛想去找叉子， 叉子就被遞到面前了。
「謝謝。」
「不客氣， 」加拉哈德看著她， 「您沒吃飽嗎？」
「呃……龍的胃口有點大。」
「所以需要通過進食的方式補充魔力。」
「咳咳咳咳！」
加拉哈德安靜的送了一杯水， 好像早有預料一樣。
「大量的進食並不能是長久的辦法，需要補充魔力嗎？我可以……」
補充魔力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體/液交換。
所以……
「我不同意！」莫德雷德瞬間忘記自己正在偷聽中， 蹦噠了出來。
加拉哈德笑了笑，向她走了過去，莫德雷德警惕的看著他，「你做什麼？真打起來我未必怕你！」
他扶著她肩膀，把她180°轉了個方向，推出廚房，鎖上房門一氣呵成。
莫德雷德：「……」
「我建議您找個清水池好好洗洗腦子。」門那邊傳來涼涼的諷刺，語氣和莫德雷德印象中加拉哈德嫌棄蘭斯洛特一樣。
把搞事情的莫德雷德弄出去之後，加拉哈德轉過身面對阿爾托莉雅，想起莫德雷德說的話，莫名的臉紅起來，「不是莫德雷德請的那個意思，我是說聖杯可以……」
他是尋找聖杯的騎士，被聖杯承認的騎士，聖杯其實一直在它身邊。
「我感覺得到那神聖之物，」阿爾托莉雅放下蛋糕，抬手按在了加拉哈德的胸膛上，「它在這裡，它是你的心。」
「不需要這樣做，加拉哈德騎士。」
阿爾托莉雅放下手，在光線昏暗的廚房裡，白皙的臉龐上仿佛籠了一層柔光，看上去溫和而脆弱。
「我還不是那個值得你犧牲生命的王。」
加拉哈德的目光中帶著某種了悟，「你把未來的您和現在的您分開了是嗎？你覺得您現在被吾等騎士尊敬愛戴是因為未來的您嗎？」
「我想，那就是事實，雖然不應該那麼想，但是我很難將未來的我和現在的我看做是一個人，加雷斯騎士和蘭馬婁克騎士說了很多未來的事……他們並沒有看我，而是看著未來的某個人。」
阿爾托莉雅一開始還會跟著嚮往那個未來的自己，後來卻越來越鬱悶。
「希望您不要責怪他們，他們只是太崇拜王了，甚至崇拜著王踏過的每一粒塵土。」
「原來這就是您的煩惱，我明白了。」
少女騎士遇到優秀的騎士想要和他們成為好朋友好兄弟，然而這些人總是balabala她以後如何如何，態度總是尊崇仰望。
那位王會習慣這些事，少女騎士卻不得不鑽一些牛角尖。
「這件事急不來的，他們對您的態度已經是習以為常的，您放心，時間會讓他們看到差異的。」
「我沒有很多時間了。」
加拉哈德一怔，看著她湖綠色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了一小片陰影，仿佛某個寧靜的島嶼。
「所以說要不要補充魔力？不用我的心，莫德雷德卿的方法也沒關係。」他說完都想自己打自己了。
然而阿爾托莉雅並沒有感到羞澀不好意思，而是冷靜的說：「我只願與所愛的人親密，相信你也是如此。」
加拉哈德：「……」
不愧是他加拉哈德的騎士王！
「既然被你發現，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的歷練即將結束，應該回到大不列顛了。」
加拉哈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最先感到的是悲傷，王已經要開始那樣不幸的人生了嗎？然後是感歎自己的運氣不佳，才剛剛和王見面，王就要回去了。
「他們都知道嗎？」他聽見自己這麼問。
阿爾托莉雅搖頭，不知不覺又開始咬蛋糕，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苦惱神情，「連凱哥哥都不知道，我應該如何說呢？」
「您還是不擅長處理離別這種事啊，如果說不出口的話，那麼寫下來如何？」
加拉哈德給了阿爾托莉雅靈感，她頂著凱一頭問號買了好多賀卡，等知道這是要送人的時候，凱隨口嘲笑了一句：「好土的聖誕禮物。」
阿爾托莉雅差點沒把他接窗戶扔出去。
沒錯這就是她準備的聖誕禮物加離別禮物，被凱這麼一說，她也有些忐忑，在學校裡都是互送賀卡的，也有些同學會送她花什麼的……在學校裡很平常的事會不會在別人眼裡顯得很幼稚。
比如說賽維爾先生羅傑斯先生斯塔克先生佩普女士娜塔莎女士，他們看起來很成熟的樣子……
這時阿爾托莉雅想到了一個人。
「阿爾托莉雅？」
「是我，彼得，打擾嗎？」
「不打擾不打擾！」
手機對面一陣兵荒馬亂劈裡啪啦，然後才聽到他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得知他在開學的時候要去紐約州立大學，現在正在和人組隊自由攝影。阿爾托莉雅有些好奇的問他這個耶誕節怎麼過，畢竟梅女士有自己的活動，只是晚上在一起吃飯。
彼得也沒什麼安排，不過就是在家裡研究自己的工作服，聽阿爾托莉雅這麼問，心裡一動，問她：「那天你有安排嗎？」
「有啊，要陪在家人身邊。」
果然……彼得像個放空了氣的氣球。
「彼得，你的聖誕禮物挑好了嗎？」
「還沒……」
「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去吧。」
阿爾托莉雅小算盤打的很好，彼得和她差不多大，她只要看他買什麼禮物，學著一點就可以兼顧到給同學的給成年人朋友的。
「呃……為什麼是我？我覺得你認識的人裡斯塔克先生就很不錯。」
阿爾托莉雅有一瞬間疑惑他怎麼知道她認識托尼·斯塔克的，但是沒有深想，「斯塔克先生和我年紀相差太大了。」
所以大概不能選出這個年紀比較適合的禮物。
放下手機，阿爾托莉雅又想，嗯，一個人參考性不夠的話……
她又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
「斯賓塞先生，我是阿爾托莉雅。」
「我知道。」
「……」
「……」
突然冷場。
阿爾托莉雅總有種他們那邊還挺熱鬧的，她一個電話過去就凍結了氣氛的感覺。
「您忙嗎？我是說我有事拜託您。」
「有案子？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馬上到。」
阿爾托莉雅：「……」
「不是，您誤會了，」阿爾托莉雅哭笑不得的說，「我想請您一起和我挑選聖誕禮物，如果您也沒有買好的話。」
「耶誕節是一個宗教節日，用於紀念耶穌的誕辰，我不是基督教徒，所以……」
這是手機對面突然傳來不小的雜音，阿爾托莉雅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等她再把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已經沒有報什麼希望了，之前斯賓塞先生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不會去。
「可以，哪天去？」
他是這麼說的。
阿爾托莉雅：「……」
變卦變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她說了時間，然後開心的說：「我還有一個朋友也要一起去，我介紹你們認識。」
「既然有人陪你，我就……」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我也要去。」
阿爾托莉雅倒有些擔心了，「真的不勉強嗎？」
「不……勉強。」
電話剛剛掛斷，有兩個地方就炸掉了。
復仇者大廈。
托尼·斯塔克苦大仇深的盯著今天剛雇傭的童工，彼得被他看的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擺放了。
「行了，托尼，別把小蜘蛛嚇跑。」娜塔莎調侃了一句。
這個時候佩普進來把檔放下，問娜塔莎發生什麼事了，娜塔莎說：「阿爾托莉雅邀請我們的新人挑選聖誕禮物，無視了某個土豪。」
佩普挑了挑眉，「聽起來真是明智的選擇。」
「我也這麼覺得。」
托尼自然是聽見兩個女人的話了，沒有回頭，語重心長的對彼得說：「來試試新的戰衣吧。」
彼得突然興奮：「給我的？」
「當然，換完了咱們打一架，成為超級英雄不能鬆懈啊，蜘蛛男孩。」他格外咬重了男孩這個詞。
彼得：「……」求放過QAQ。
另一邊某家中國菜餐館，飯桌上一片寂靜。
瑞德不安的看了看沉默的吉迪恩，再看向搶他手機又踩他腳的摩根和艾爾，小聲說：「要不然我還是不去了。」
阿爾托莉雅的房間外。
「父王她……」莫德雷德大受打擊。
「挑禮物竟然不叫上我們嗎？」加雷斯有些難過。
「……」蘭馬婁克看著牆壁仿佛上面長了一朵花。
「決定了！我也要去，偷偷的，你們呢？」
莫德雷德說著，另外兩人沉默了一會，默默點頭。
凱站在樓梯下，一臉關愛智障的神情，「這群傢伙……」
加拉哈德若有所思的看著扶額的凱，「您會去嗎？」
「去，怎麼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2
*
機智的阿爾托莉雅？
然而……
彼得←不是蜘蛛俠的時候就是個社障。
瑞德←不是有案子的時候就是個社障。
偷窺的圓桌騎士：「走了走了毫無競爭力。」
第37章 三人約會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 阿爾托莉雅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頭髮， 緊了緊腦後的黑色發帶，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打開了房門。
出了房門到了一樓， 無論是看報紙的吉迪恩，給花澆水的桂妮維亞，還是在廚房刷碗的凱都看了過來。
「我出門了。」
這目光沒對阿爾托莉雅造成影響。
她坐飛機到了紐約之後，先是打車去了一趟隔壁大都市，按照地址找到了克拉克住的醫院。
她推開病房的門。
「肯特先生。」
克拉克看到她特別驚訝， 看了好幾眼才看出來這個小蘿莉是當初的亞瑟王， 然後挺高興的讓她坐下來。
他沒想到亞瑟王竟然真的會親自來看他，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說沒什麼，作為朋友， 這個時候送上關懷已經是有些遲了的。
說起這個……
「肯特先生，您的傷怎麼樣？」
「呃……」
他很想說自己根本不需要住院，但是布魯斯那個傢伙執意這樣， 他有什麼辦法？
「沒什麼大事。」
阿爾托莉雅又簡單的問候了幾句，看了看時間就告辭了， 剛打開門， 恰巧門外也有人想要進來， 阿爾托莉雅讓到門邊讓他先進。
對方竟然也是一樣的動作， 很有風度的請她先過。
阿爾托莉雅沒有拒絕他的禮貌和風度，她走了出去，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就再也不回頭了。
「你被無視了，布魯斯。」
克拉克忍著自己笑聲說。
被他調侃的人卻沒有在意，而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有點荒謬的感覺，那就是傳聞中的亞瑟王？
女孩子……
阿爾托莉雅改變行程的行為成功的甩了尾隨的幾個騎士，莫德雷德倒也聰明，帶著加雷斯和蘭馬婁克直奔阿爾托莉雅的目的地。
商場前川流不息，莫德雷德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父王，身邊兩個騎士拉了拉她，讓她不要這麼顯眼。
然而這三個人往那一戳就像標杆一樣，想不注意都不行。
來的很早的彼得一眼就看到了她，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那種酷似阿爾托莉雅卻與她迥然不同的氣質讓他很在意。
瑞德坐在咖啡廳裡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幕，他當然知道那個人不是阿爾托莉雅，結合阿爾托莉雅亞瑟王的身份，那個和她很像的女孩子除了莫德雷德不作第二人想。
真是奇怪啊。
那個看起來神采飛揚的女孩子竟然是傳說中狡猾的叛逆之子，如果不是他們對阿爾托莉雅的身份心照不宣，他通過側寫也不能確定這兩個人的關係，普通人會想到的都是姐妹吧。而且還是雙胞胎的那種。
「抱歉，來晚了。」阿爾托莉雅額前的頭髮有些淩亂，看樣子是跑過來的。
「是我來的早，那個，你看。」
阿爾托莉雅順著瑞德的手指看了過去，眼睛突然睜大了，脫口就想說一句他們怎麼在這裡，不過隨即就放下心來，出來逛逛而已，莫德雷德還是個孩子呢。
她打電話給彼得，告訴他他們的位置，透過玻璃沖著他招了招手。
莫德雷德不開心了。
父王沒有看到她嗎？怎麼不招呼她。
因為這點小情緒，等到阿爾托莉雅再招手的時候她沒看到，抱著手臂胡思亂想，直到加雷斯和蘭馬婁克都從她身邊走開她才反應過來。
喂你們兩個被人一招就走了要不要這麼沒有出息啊！
既然你們過去了那我也就過去吧，是因為我們一起出來我才跟著的，才、才不是因為父王。
彼得看他們跟過來還有點驚訝，以為是跟著他呢，後來發現他們和阿爾托莉雅認識才松了一口氣，六個人集體靠窗有點不現實。
他們坐在了吧台那邊，一字排開，莫德雷德坐阿爾托莉雅左邊，加雷斯坐了右邊，反而是阿爾托莉雅邀請來的瑞德和彼得被隔開了。
阿爾托莉雅一頭霧水：「你們不是出來玩的嗎？」總和我待在一起做什麼。
莫德雷德理所當然的說：「恰巧碰到了，那就一起去吧。」
彼得看著她們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容貌，饒有興致的問：「你們是雙胞胎嗎？」
「不……」
阿爾托莉雅否定的話語還沒說完，莫德雷德就用她清脆的嗓音躍躍欲試的說：「對啊對啊，我是姐姐，你倒是很有眼光。」
這時彼得的旁邊發出一點聲響，有人把一杯雞尾酒放在他旁邊的位子上，漫不經心的坐上去，同樣用漫不經心的嗓音說：「小莫，要有禮貌哦。」
瑞德旁邊同樣來了一個人，聲音稍顯冷淡，「亂了輩分是不行的。」
「加加加……」嚇得莫德雷德都結巴了。
你們兩個假正經不是說不來嗎？
加拉哈德好脾氣的說：「我可不叫加加加。」
那邊凱在和瑞德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瑞德：「……」
他們貌似被圓桌騎士包圍了。
而且，瑞德很輕易的就可以看出來，這根本不是巧遇，紐約這麼大，他們非要在這裡巧遇？
他們跟著阿爾托莉雅來到這裡，且對她有一種特殊的保護欲或者說……佔有欲。
瑞德被自己的側寫嚇了一跳。
你們竟然是這樣的圓桌騎士亞瑟王知道嗎？
他突然很好奇傳說中亞瑟王的王后桂妮維亞是怎樣的人，能突破這樣重重關卡坐上王后寶座的人總覺得不簡單啊。
不過，關鍵還是解決這些來勢洶洶的圓桌騎士吧。
喝了一杯之後，阿爾托莉雅義正言辭的把他們全部轟走自己玩自己的了，別人還好，他們對王的作風一直都心裡有數，只是莫德雷德……
比誰都氣憤，卻比誰都依依不捨。
「這樣真的好嗎？」瑞德問了一句。
「沒事的，既然是我邀請了你們，當然不能讓你們敗興而歸啊。」
買聖誕禮物的話，他們還是沒有去大商場，而是在街邊的小店挑選。
三個人一邊逛一邊聊天，說起了自己的耶誕節是怎麼過的。
彼得：「和叔叔嬸嬸一起吃飯，偶爾和朋友出去玩。」今年叔叔不在，嬸嬸也有活動，他的話還是做那個紐約好鄰居好了。
瑞德：「你知道，全世界的殺人犯都不會因為耶穌的誕辰而停止活動，他們不過聖誕的。」
阿爾托莉雅放下把手裡拿著的聖誕馴鹿，仰頭看著他：「所以今年你還是要在外奔波？」
「我不希望有人被殺，世界上卻很多事與願違。」
「不要那麼悲觀啊，說不定那一天沒有人出事，還會有聖誕老人去瑞德先生的家啊。」
阿爾托莉雅一句話讓有些莫名沉重的氣氛煙消雲散。他們一路掃蕩過去，阿爾托莉雅拿的東西最多，彼得和瑞德也買了一些東西。
中途瑞德被一通電話叫走，看他焦急的樣子應該是BAU又有了案子，把他送上計程車的時候，阿爾托莉雅抵住了車門，站在車門前，低頭看他。
瑞德顯然沒預料到她會這麼做，有些局促的看著她，看上去溫和無害，一點也不像天天和殺人犯打交道的人。
「很高興您能出來陪我，以後有機會再來玩吧。」
「嗯嗯。」
阿爾托莉雅目送計程車離開，身後傳來彼得的聲音，「瑞德先生很厲害啊。」
年紀輕輕就進了FBI，還是FBI裡面BAU的成員。
阿爾托莉雅深感贊同，「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他們破獲了哪些案件，每次都覺得很了不起。」
「你很喜歡瑞德先生？」
「嗯。」
彼得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阿爾托莉雅想要安慰安慰他，然而踮起腳尖也夠不到他的頭，於是站在旁邊噴泉的石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彼得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我們都是，所以沒有必要去羡慕別人的。」
分別之前，彼得猶猶豫豫的拿出一張馬展的票，他還記得阿爾托莉雅喜歡這些，也知道上一次阿爾托莉雅一定沒趕上馬場馬展，所以托好朋友哈利·奧斯本搞到了這張票。
阿爾托莉雅卻不能要，看票上的日期，她應該趕不上了。
「抱歉。」阿爾托莉雅把他的手推回去。
「誒誒誒！我說你可以請別人一起去，不一定非要和我一起去，我是說我也沒有那麼喜歡馬……」彼得說著就要把兩張票都給阿爾托莉雅，生怕她會拒絕。
她低頭看著有些褶皺的票，抬頭注視著他格外緊張的神情，緩慢堅定的搖了搖頭。
「請原諒我，我真的不能收。」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阿爾托莉雅十分低落，這種情緒一直保持到推開家門的時候，桂妮維亞正在修剪門前的花朵，看到她有些恍惚的神色很擔心卻沒有說什麼。
「回來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電視節目的凱聽到開門的聲音懶洋洋的說。
然後他看到阿爾托莉雅難看的臉色，他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她身前，沒等他說什麼，阿爾托莉雅就抱住了凱。
「凱哥哥……」
「我很難過。」
「我知道。」
「我是不是應該留一些希望，不應該那麼果斷的拒絕，可是我再也回不來了。」
在聽到「再也回不來」的時候，凱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緊，然後溫柔的撫摸她的背脊，「不會的。」
「凱哥哥，」阿爾托莉雅推開他，湖綠色的眼睛上仿佛有鑽石在閃耀，「如果我回到不列顛，你們會怎麼樣？」
「等你回來咯。」
「萬一回不來呢？」
「你想要轉世，不想成為英靈嗎？」
「不，我早就決定即使是死後也要守護這個世界，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被召喚到這個世界，是否還能再見到你們。」
阿爾托莉雅的神色認真。
「所以我的意思是，無論是誰都不用等我，去交朋友，去尋找自己的愛人，或者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生前作為圓桌騎士守護國家，已經足夠辛苦了，現在的你們沒有那麼多責任，沒有那麼多束縛，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了。」
凱盯著她，摸了摸下巴，「你這麼一說，我有很多想法。」
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說：「死心吧，凱哥哥，騎士道還是要遵守的。」
凱：「知道了知道了，阿爾托莉雅真無趣啊。」
門外。
桂妮維亞握著水灑，靠著門緩緩滑了下去。
他們是騎士，沒有騎士王，也有他們的騎士道，但是我該怎麼辦呢？
您見過沒有王的王后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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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來晚了【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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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的棉被王過幾天就上線，不過還有一章聖誕呆毛王
第38章 世界第一的禮物
阿爾托莉雅在閣樓上回想她所學到的關於槍術的技巧。
一個騎士應該掌握的戰鬥技能包括步戰和馬戰， 需要用到的武器有劍槍盾， 然而除了第一項，另外兩個她都一點都沒學。
現在她身邊有大不列顛槍術第一，聖槍倫戈米尼亞德， 不學一點槍術總覺得有點浪費。
扣扣——
「請進。」
門被推開， 門外站著端著託盤的桂妮維亞， 她就站在門口， 體貼溫柔的說：「王，稍微休息一下怎麼樣？」
阿爾托莉雅欣然同意，拿過託盤上的骨瓷杯，聞到唐寧茶的茶香讚歎的微笑：「這一定是我喝過的最好的一杯茶。」
「您每次都這麼說。」
「最好的手藝泡出來的茶自然是沒問題的，最好的人擁有最好的手藝也是理所當然的。」
桂妮維亞安靜的聽著， 等阿爾托莉雅把骨瓷杯放回託盤， 她才說：「我的榮幸。」
她得體的行禮， 一下子把光線昏暗的閣樓變成古典優雅的城堡，阿爾托莉雅看著她端莊從容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心有點堵。
「桂妮維亞， 我很少和你談談你的回憶。」
和其他騎士一言不合就回憶的模式不同， 桂妮維亞安靜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她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毫無怨言。
「那是我與未來的您的回憶，如今我只想創造我與現在的您的回憶。」
「可以和我說說嗎？」
桂妮維亞：「您怎麼……」
「只是想知道現在的我和未來的我在我的王后眼裡是什麼樣的。」
桂妮維亞忍不住笑了笑，「那可是一段很長的故事。」
「我想我有足夠的耐心。」
「抱歉，吾王， 我不是很想提。」
桂妮維亞說完，端著託盤退了出去。
阿爾托莉雅不禁有些驚訝，這還是桂妮維亞第一次這麼拒絕她，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五個人一起吃飯。
趁著阿爾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去收拾廚房的時候，吉迪恩還和凱開玩笑，「她們三個就是正常的一家三口，而你就是讓老父親操心的長子。」
凱抬了抬眼皮，她們正常嗎？全世界最扭曲的三個人差不多就在這裡，哦，還少一個摩根勒菲。
「你們走後，這個家會很冷清吧。」
凱：「不要多想，離開的只有阿爾托莉雅。」
吉迪恩看著他，眉頭的折痕仿佛永遠也撫不平，凱也不繞圈子，「阿爾托莉雅要回去繼承王位，這是她回到過去的時間點所必須要做的事，而我們這些騎士都是走過來的人。」
所以只要座不召喚他們，他們就可以就留在這裡。至於原因，還不如問問那個不著調的大魔術師。
「她自己知道了這麼多事，剩下的路應該會更通順吧。」
凱不以為然。
梅林被稱為先知者，給過阿爾托莉雅三條重要的預言，阿爾托莉雅不還是知難而上了嗎？
畢竟對阿爾托莉雅來說，未來的希望永遠是存在的，她不會因為知道未來發生的悲劇而感到畏懼。
吉迪恩雖然從BAU上退下來了，但是做了這麼多年側寫師的敏感程度還在，想了想就知道凱為什麼那副表情了。
他當然知道阿爾托莉雅——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是怎麼執著於對錯，只要是她覺得是正確的事，就算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阿爾托莉雅，就是這麼固執啊。
「不過，也有例外。」
「例外？」
凱慢慢的給蘋果削皮，似乎苦笑了一下。
那個人是桂妮維亞。
王決定拯救不列顛，只要犧牲自己，後來，多了一個她。
阿爾托莉雅回到房間，打開燈之後坐在了書桌前。
她自己出生就被艾克拖帶走，艾克拖捨棄了倫蒂尼恩的城堡帶著她和凱哥哥到了鄉村，身邊除了一個老僕人就沒別的人了，所以很多事都是她親力親為的，也幸虧她是製造出來的產物，一誕生就跳過了嬰兒時期。
刷個碗打掃個房間都完全沒有問題，偏偏桂妮維亞一看到就是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什麼活都搶著做。
阿爾托莉雅非常無奈，養尊處優的公主殿下被好好的照顧也是理所當然的，她也不覺得刷碗掃地這樣的勞動降低了她的身份，桂妮維亞對這方面就是固執的不行。
一開始她還手忙腳亂的，後來就漸漸的熟稔起來，畢竟也是有「盡善盡美」之稱的女人，除了上戰場，沒有什麼是她不能會的。
阿爾托莉雅有些明瞭將來自己為什麼會娶這個女人，即使梅林預言——她給你帶來的是一時的歡愉和永遠的災難。
可是，明白不代表接受。
這樣好的女人不應該一生戴著王后的枷鎖。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在日記本上寫上這句話。
她不一定要娶一位王后，這件事無論是未來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是清楚的，那為什麼她要娶桂妮維亞呢？
想不通。
臨睡前，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手機，加雷斯加拉哈德蘭馬婁克的晚安短信，他們也就算了，莫德雷德咱們的房間只會隔著一個凱哥哥，你湊什麼熱鬧？
對於她即將離開的這件事，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啊。
阿爾托莉雅認真的一個個回過去，在睡覺前日常和賈維斯通話，不得不承認，和超越人類智慧的賈維斯對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賈維斯是人工智慧，生活重心就只有托尼·斯塔克，所以他總是說一些「今天先生又吃的芝士漢堡遲早變成一個漢堡」「眼圈黑的像中國的大國寶」之類的話。
阿爾托莉雅則是說她的見聞，她過去如何成長，當時大不列顛的形式，還有她永遠都忘不了的選定之日。
今天的又有些許不同。
「阿爾托莉雅，今天和彼得先生出行還愉快嗎？」
阿爾托莉雅想起那個青年落寞的像是一隻流浪犬的背影，搖了搖頭，反應過來賈維斯看不到，說道：「我做了對的事，卻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為什麼呢？選擇了正確為什麼不能讓人感到快樂呢？」
「我很難回答，阿爾托莉雅，」賈維斯綜好聽的牛津音說，「或許是人們可以接受正確，卻不能接受過於正確吧。那需要嚴格的自律和堅毅的韌性，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一旦普通人做不到就會疏遠可以做到的人，人只會在適合自己的圈子裡才有安全感。」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
賈維斯不解：「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我沒有嘲笑的意思，我是說賈維斯剛才的語氣和梅林很像，就和我的老師正經起來說的話差不多。」
賈維斯沒有告訴阿爾托莉雅那本來就是他探索梅林的行為模式的結果。
阿爾托莉雅在柔軟的床上打了個滾，金發散在枕頭上被燈光折射出迷人的光澤，在她不是王的時候，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喜悅就是喜悅，難過就是難過。
但反面的情緒不會持續太久，她下意識不會讓別人受到影響，所以接下來說的都是一些開心的事。
比如說格外迷你的紅色聖誕帽，看上去惟妙惟肖的聖誕馴鹿和雪橇，還有印著她的Q版全身像的杯子。
「……」
「怎麼了？賈維斯。」
「我很想要。」
「那個其實是給吉迪恩的，不過你喜歡的話……」
「沒關係，您送給我，我也拿不到的。」
那種難過的讓人窒息的情感又湧了上來。
賈維斯很善解人意，知道那句話讓阿爾托莉雅難受了，溫聲說：「放在吉迪恩先生那裡吧。不然還要便宜了先生。」
「咦？」
「您知道我是沒有實體的，如果您真的送給我，杯子只會落到先生手裡。」
阿爾托莉雅彎了彎唇，說：「您對斯塔克先生真是有很深的怨念啊。」
「你是不會明白連續加班三年六個月還時時處於被捐出去的窘境的痛苦的。」
「聽上去真是糟糕，你從來沒有收到過禮物嗎？」
「讓我想想。」
然後為了配合這漫長的思考，對面一片寂靜，阿爾托莉雅也不說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傳來他好聽的聲音，「我確信，沒有。」
阿爾托莉雅睜開湖綠色的眼睛，反應了一會，又聽到賈維斯的聲音，「您感到困倦了嗎？那麼今天……」
「賈維斯，我想到送你什麼禮物了。」
對面安靜了一下，說：「這件事要聖誕當天說才好吧？」
「不，就是現在。」
賈維斯妥協：「……您開心就好。」
他看不到，阿爾托莉雅的身體漸漸虛化，光的粒子從她身上湧了出來，漸漸上升，場景好看的讓人心碎。
等級EX的花之旅途，是少女騎士送上的祝福。
哪怕是最困難最絕望的時候也會留有一線希望，成為新生的可能。
「希望和你真正的見一面。」
那時候，就可以親手送上一個小杯子或者別的什麼了吧？
床上的少女一身睡衣變成純白色的裙子，繼而幻化成光影，消失不見。
除了桌上桌上還攤開的日記本，這裡好像根本沒有人來過一樣。
手機裡穿出聲音。
「您還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4
*
最近愛上了在B站看火影手遊，反正我是個技術渣，也不充錢，沒什麼厲害忍者，然後就被刷屏了。
#佩恩：我的充錢在你之上#
#鼬：你的失敗就是我的充錢#
#大蛇丸：感受到這深淵般的充錢了嗎？#
#卡凱西：身為一個忍者，我也是要充錢的#
*
最近多了不少腦洞，等哪天閑下來我就把坑先挖了。
第39章 冊封典禮
阿爾托莉雅推開門， 突然覺的外面的光有些刺眼，抬手遮擋在眼睛上方。
腳步聲沉重而有規律， 轉眼就到了她面前。
「你在搞什麼啊？別告訴我你在裡面睡了一覺？」
青年不耐煩的聲音卻讓阿爾托莉雅會心一笑，「是啊， 睡了一覺， 然後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他本來拉了她的手就走，聽到這話停下腳步，「你倒是一點都不緊張，是不在意呢還是不在意呢？要不然咱們回家吧。」
青年淡定的說出要放整個不列顛貴族鴿子的話語， 就好像在討論今天吃什麼一樣雲淡風輕。
「那種事當然不行啦。」
因為一隻手被拉著， 她抬起另一隻手遮擋過於刺眼的陽光， 青年敏銳的注意到了， 習慣性的抱怨：「還真是嬌氣啊， 阿爾托莉雅，這麼怕光的話，會因為敵人的鎧甲過於耀眼而露出破綻的。」
阿爾托莉雅笑眯眯的看著他把盾牌遮到自己的頭頂上擋光。
這是不平凡的一天。
早晨騎士們聚集到比武場互相展示武力， 中午是繼任不列顛之王的騎士授封儀式， 晚上還有晚宴。
說起這位繼任的不列顛之王， 貴族們是拒絕的。容顏秀美， 身材嬌小， 拔/出選定之劍前不是有名的騎士，只是一個小小的騎士侍從。
哪裡可以成為王了？
雖然有些貴族相信梅林說的天選之王，但也有貴族對這不屑一顧，在內憂外患的不列顛， 誰更富有，誰更勇猛，誰更能得到支持才是選王的關鍵。
兩派就這麼墨蹟了幾年，他們在上面墨蹟，軍隊被伏提庚的爪牙打的節節敗退，人民更是苦不堪言，這時，那個選定之後就不見蹤影的無名騎士嶄露頭角。
他迅速的得到了民心，等貴族們回過味來，整個國家都在流傳他的讚頌之語，什麼赤龍的化身，什麼上帝使他降臨人間的話比比皆是。
今早比武場勇敢的表現更是收服了大多數騎士的心。
貴族已經無法阻止他登上王之位了。
「老頭子昨天又嘮叨我了，以後就不能叫你阿爾托莉雅了，你也要儘快適應亞瑟這個名字啊。」
阿爾托莉雅日常糾正了他關於說話的禮儀，然後安慰他：「村子裡的人都叫我亞瑟，凱哥哥，你不用擔心。」
「還有摩根勒菲那傢伙，她是怎麼回事啊？上次見還和鬥紅了眼的母雞一樣，這次竟然一口一個莉莉……」
「凱哥哥，你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母雞這種詞形容路特王的王后，我的姐姐。」
「是是，你是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阿爾托莉雅拿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該嘮叨的還是要嘮叨，凱一臉生無可戀卻沒打算打斷她，這次的情況又有些不同。
前方站著一個等待的身影，從銀白色的槍與盾牌上來看，無疑是一位優秀的人。
貝狄威爾，他們在比武場上見過，被阿爾托莉雅十劍之內挑落下馬的人，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因為他簡單的落敗而看不到他卓越的槍法，凱卻不會輕視他。
所以在他提出想要單獨和阿爾托莉雅說說話，凱很淡定的就走開幾步——現在阿爾托莉雅有了人民的支持，武裝力量依然很薄弱，送上門來的優質騎士怎麼也不能給氣跑了。
嘛，混熟了再嘴炮他吧。
「您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她說話時溫柔謙遜，即使對面的人是手下敗將。
「亞瑟閣下，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
站在不遠處的凱耳朵動了動。
貴族們說話意思總是拐兩三個彎，開頭一句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想拒絕都不好意思。
這個傢伙還挺有意思的。
「請講。」阿爾托莉雅說。
「我希望您能冊封我為騎士。」
阿爾托莉雅露出為難的神色，不是她不願意，是這個請求來的太突兀了。騎士的地位和冊封他的人也不小的關係，阿爾托莉雅認為冊封貝狄威爾的人不應該是她這樣的騎士侍從，主教或者領主更合適一些。
容貌俊秀的青年聽了她的顧慮之後，露出溫柔的笑容：「相信我，整個國家不會有比您更尊貴的人了。」
「……」她一怔，然後想起來騎士授封儀式之後的耶穌降臨節就是她的加冕儀式，雖然她並不覺得成為王的她和還是一個騎士侍從的她有什麼不同，但是在其他人眼裡地位是天差地別的。
被國王授封的榮耀是每一個騎士夢寐以求的，只是她這個國王還沒有任何威嚴可言，貝狄威爾這樣的要求……唉。
阿爾托莉雅露出笑容：「當然，我會在加冕典禮上冊封您。」
這次輪到貝狄威爾露出一個怔忪的表情，他說：「加冕典禮？不……謝謝您，這樣，我不就是亞瑟王授封的第一個騎士了嗎？」
「是啊，我最初的騎士。」
和貝狄威爾分開以後，兩人到了更衣室，阿爾托莉雅換下了比武的鎧甲，穿上早就準備好的禮服。
等待的時候，凱不開心的抱怨，「最初的騎士？難道最早陪伴在你身邊的騎士不是我嗎？」
凱騎士已經有了妹妹會被別的騎士拐走的危機感。
「凱哥哥是親人啊，騎士是未來一起戰鬥的夥伴，當然會不一樣。」
「不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遮擋你喜新厭舊的本質啊，我才不會……」
凱本能的失聲。
世間所有的光輝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那樣的場景，震撼到讓人心潮澎湃。騎士授封時要穿紅衣與白衣，象徵著勇敢與潔淨，凱看過也穿過，但沒有一個人讓他有這樣的情緒。
滿足，很滿足。
管你是不是什麼最初的騎士，最先看到阿爾托莉雅的人，是我。
「真是慢啊，走吧，大家都等著呢。」
……
高大的雕花古門匍然中開，莊嚴的紅毯從門口蔓延到主教的腳下，紅毯旁邊站立著觀禮的貴族，他們衣著華麗，在騎士大踏步的走過時優雅的行禮。
阿爾托莉雅目不斜視，在這條路的盡頭看到了凱，看到了貝狄威爾，看到了路特王的王后，看到了梅林。
她單膝跪下，紅色的披風幾乎與地毯融為一體。
右手置於左胸，說出騎士莊嚴的誓詞。
「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在我的騎士生涯中……」
「我發誓善待弱者，我發誓勇敢地對抗□□，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發誓不傷害任何婦人，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騎士，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我發誓，捍衛所愛，至死不渝。」
坎特伯雷主教走近，說：「在你的敵人面前，沒有恐懼，與勇敢並肩而立，因此上帝會愛你。」
十字劍放在她的左肩，她一動不動，聆聽著長者的教誨，「講真話，即使它會令你失去生命，保護需要幫助的人，以此為誓。」
「封你為，騎士。」
……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在晚宴上待太久，剛剛被冊封為騎士的少女對於過多的酒精還是接受不能。
她坐在庭院裡，聞著紫藤花的香氣，感受夜色的寧靜，那些因為離別而產生的陰霾散去了不少。
她抬手接住了破空而來的石頭，向某個方向看了過去，「加荷裡斯，不可以亂扔石頭哦。」
十七歲的盛裝少年從拐角轉了出來，靠在雪白的廊柱上，「是我哦，不是加荷裡斯。」
「高文，」阿爾托莉雅笑了笑，「美麗的貴族少女也羈絆不住你的腳步嗎？」
高文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奧克尼王長子應有的高貴和風度。
「亞瑟，不，舅舅不也是一樣？果然，美麗的夜色比女人更加迷人一些。」高文坐在阿爾托莉雅身邊，側頭看著她。
「你這樣的年紀就對優秀的異性不感興趣了嗎？姐姐或許會對你無法娶到一個美麗的妻子而感到苦惱吧。」
「那種事無所謂啦，她們怎麼樣也比不上舅舅吧。」
「真是不公平的比較。」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隨意的說了幾句之後，高文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美貌的舅舅，故作不在意的說：「我聽凱騎士說了，你要在加冕典禮上冊封一個叫貝狄威爾的無名騎士是嗎？」
「我有理由相信，你因為睡過了頭而沒有參加比武，否則是不會用這樣輕蔑的語氣提起貝狄威爾的。」阿爾托莉雅微笑著看著他，湖綠色的眼睛裡滿暈著柔和的光輝。
「那、那種事無所謂吧，」少年扭開因為被戳破而發紅的臉，「在加冕典禮這種場合冊封外人，有沒有想過你的外甥啊？」
阿爾托莉雅摸了摸大外甥的金毛，「有啊，可是我可愛的大外甥還沒有到授封騎士的年齡啊。」
高文的臉色這才好一點，「你打算什麼時候冊封我？」
阿爾托莉雅歪頭，「這個任務交給你的父親，我的姐夫，奧克尼王最合適，不是嗎？」
高文：「我在問你。」
阿爾托莉雅對上他固執的神色，無奈的說：「好吧，這樣姐夫又要對我有意見了……那麼萬聖節怎麼樣？或者新年的第一天？」
年少就很成熟的貴族少年在王的面前露出了死魚眼，他說：「那麼敷衍又平常的日子……」
「那就……我的婚禮上？」
高文蹭的一下站起來，「舅舅你要結婚？」
「不會的，快坐下……」
庭院深處，未來的亞瑟王和未來的太陽之騎士還在繼續有些幼稚的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5
*
圓桌後宮團日常爭寵。
貝姬→最先被冊封為妃。
高文→沒有搶佔先機以及樓上那個賤人。
凱→這輩子連冊封都沒有只能是哥哥
超級英雄掉線的第一天。
第40章 思念
阿爾托莉雅消失了。
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是凱， 緊接著所有的圓桌騎士也都明瞭，再往後排，不是身在美國的超級英雄， 而是派特工保（chi）護（han）阿爾托莉雅的大英政府。
他知道之後親自飛到了美國，和凱長談了一次， 拿走了某樣東西。
他走之後， 又有人偷偷的跑進了凱的家。
凱正在洗漱， 淡定的吐掉了嘴裡的泡沫， 拿毛巾優雅的擦乾淨嘴邊的水痕， 他看著鏡子，說：「出來吧， 你也是膽子不小。」
鏡子裡出現了第二個人， 他推開洗手間的門， 慵懶的倚在門框上， 倒映在鏡子裡的微笑顯得稚氣卻從容。
「我想你是忘記了上次差點死在我手上， 這次可沒有一個蘭馬婁克可以阻止我。」
凱轉過身，半坐在洗手臺上，雙手抱胸。
「相信我， 這是一個友好的談話。」
凱挑了挑眉， 「你是說聚集在我身上的這些紅外線瞄準光嗎？」
「你可以把它當做趣味性的小遊戲， 來吧， 告訴我我的阿爾托莉雅在哪裡，不要用你們搪塞超級英雄的說辭搪塞我，我的情緒不太好。」莫里亞蒂慢條斯理的說。
凱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我知道，你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莫里亞蒂：「……」
「而且，把那個修飾詞去掉啊，吾王是你的？哪來的自信？」
莫里亞蒂毫不掩飾冰冷的惡意，「瞧瞧這位厲害的騎士，是想被巴雷特（□□）貫穿胸膛嗎？」
凱優雅的假笑：「我真是欣賞你的自信。」
話落，凱胸膛上的瞄準的紅點少了一個。
沒過五秒，又少了一個，不到三十秒，全部消失，凱神色未變，莫里亞蒂的臉色卻徹底冰冷下來。
他不笑的時候，那種冷血決絕又頑皮的氣質糅合在一起，讓人膽戰心驚。
「二十四秒，」這是圓桌騎士幹掉他手下狙擊手的時間，「不如將這棟房子的引/爆時間也設置成二十四秒？」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一把赤紅的劍抵上他的後腰。
因為站在他身後，身材也過於嬌小的緣故，鏡子裡並沒有她的面龐，不過正因為看不見才更給人以恐懼。
莫里亞蒂卻笑了出來，那種包含著神經質的笑容看得人心都在發抖。
「你們果然是最好的消遣。」
凱放在櫃子上的手機突然叫了起來，他一動不動，莫里亞蒂身後傳出莫德雷德的聲音，「怎麼不接？挺煩人的。」
「八成是神盾局的電話，意思是留他一命，他來之前就和神盾局做好了交易，交易的內容，出賣了一點九頭蛇的資料？他賣起隊友來完全沒有羞愧之心，神盾局那邊查證屬實，想要知道後續的情報只能從我們手裡保下莫里亞蒂。」
莫里亞蒂聽他說完，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我都懷疑我身邊有你的眼線了，這世界上蠢貨不少，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但是，你無趣的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有時候我也覺得不能搞事對不起我的智商，」凱恬不知恥的順著杆子爬了上去，「可是一想到我屬於亞瑟王麾下圓桌騎士，一想到我隨時知道王的動向，不需要跨越國境，不需要私闖民宅，不需要被人用劍抵著後腰……」
他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這點遺憾就煙消雲散了呢。」
莫里亞蒂：「……」
還是把他炸飛吧！
他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和阿爾托莉雅一模一樣的莫德雷德，後者在舅舅的吩咐下對犯罪界的拿破崙露出和善的表情。
「為什麼放走他啊？這種每時每刻都在傷害倫蒂尼恩空氣的罪人就應該讓我親手斬殺。」莫德雷德收起王者之劍，站在門邊看著凱走出來。
「吾王知道小莫這麼維護倫蒂尼恩的話也會開心的。」
莫德雷德一僵，臉紅的像番茄一樣，「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還有維護是什麼鬼啊，只有我夠資格傷害倫蒂尼恩，其他人……喂！誰允許你走的，回來！」
後來加雷斯也問起這個問題，他不能理解凱將那位犯罪界拿破崙放走的原因，即使凱解釋是神盾局的介入，他也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加拉哈德大概可以理解，那位莫里亞蒂先生很在意王吧，歸來的王不會是少女時代的那位，所以對他不會再抱有「感化一下就是個好人」的幻想，他再搞事只有消失在誓約勝利之劍劍下這一個下場。
凱想要看到這樣的一幕，不如說，他討厭這些對王有非分之想的傢伙，不吝嗇用冷酷的手段送他們下地獄。
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陰險啊。
王走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九頭蛇不甘寂寞的蹦噠，震驚世界的「浣熊市」事件，變異的蜥蜴人肆虐紐約……不過有復仇者聯盟和圓桌騎士在，並沒有大的損失，其中X戰警也出了很大的力。
多方周旋之下，無論是政府還是平民都沒有那麼恐懼變種人了，變種人註冊法被永久的擱置，國會通過平權法案的消息引起軒然大波。
加拉哈德代表圓桌騎士出席慶祝酒會，當然除了復仇者聯盟，也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他百無聊賴的聽著主辦方說的祝詞，坐在沙發上不想動彈，很快，他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左邊是魔形女瑞文，右邊是斯塔克的秘書佩普，黑寡婦娜塔莎坐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肩膀上按著一雙手，屬於白皇后艾瑪。
加拉哈德：「……」
緊急呼喚凱騎士，或者特裡斯坦騎士也行啊。
「尊敬的女士們，你們想知道什麼可以直說，」加拉哈德目不斜視，「艾瑪女士，聖杯會保護我不受窺探。」
所以那心靈感應能力還是收收吧。
嚴肅的說完王只是回去繼承王位了，不是什麼失蹤或者陰謀，終於可以一個人安靜一會的加拉哈德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不能隱瞞，可是怎麼讓其他人知道也是技巧活。
說起原因就不得不說凱的一個計畫了，少女時代的王回去了，他們可以把成年的王召喚出來，只要是位於英靈座的英靈是不必在意時間線的。
問題有兩個，第一，他們不是魔術師，沒有可以召喚英靈的資本，第二，沒有聖遺物，顧名思義，也不能使用很普通的東西，起碼要是遙遠的理想鄉這種級別。
他們能力有限，不過還有其他人可以發動。
所以說，凱騎士真是一如既往的陰險啊。
不過，他也不想再等待下去了。這樣的思念太難熬，如果沒有王，現界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有時候他也會想，劍欄之戰後，桂妮維亞王后是怎麼一個人在修道院活下去的。
幾天後，桂妮維亞去了一趟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回來的時候格外生氣。
和她關係不錯的艾爾把她約出來，仔細打量她的臉色，問：「小變種人惹到你了？」
據說那邊的學生的確很鬧騰。
「沒有，是他們的大變種人。」
艾爾：「？？」
「我不想隱瞞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桂妮維亞說出事情發生的經過，「變種人的領袖查理斯·賽維爾曾經讀取過我的記憶，然後與我共情。」
共情這個詞也出現在心理學中，艾爾當然不陌生，她說：「那似乎是一種能設身處地體驗他人處境，從而達到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
「更加嚴重，這是我的被動技能，久而久之，他會喜歡我所喜歡的，討厭我所討厭的，愛慕我所愛慕的，直至他本身的人格喜好被我取代。」
艾爾倒吸一口冷氣，這聽上去太不人道了。
「有解決辦法嗎？」
「有，消除他從我這裡偷走的記憶，我能做到。」
艾爾眨了眨眼睛，恍然：「那位教授並不同意，是嗎？」
桂妮維亞看向窗外，格外昳麗的容貌讓不經意看著她的男人撞在了路燈上，她收回視線，聲音低沉：「他是世界上最強的心靈能力者，消除記憶這種事他不同意誰也沒辦法。」
艾爾不明白，桂妮維亞也不那麼在意X教授，為什麼執意消除他的記憶呢？回去好好想了想，也只有一種假設，她不喜歡別人享受她的美好記憶。
在她們的隔壁桌，一個長髮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起身走了出去。
她的目的地是威徹斯特的X學院。
看著那座古典的建築，她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勾起一個神秘而迷人的笑容。
「嘿美女！你也是變種人嗎？作為學院最優秀的老師，哥來教你人生的第一課。」
她推了推眼鏡，黑絲手套襯著手指格外修長，站在她面前的死侍一下子興奮起來了，「哦天，哥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你是哪個漫威宇宙裡的美人啊？我們可以跳過第一步進行深入瞭解。」
抱著一堆書的漢克一出門就看到死侍又在扯黃腔，他一扶額，走了過去，「別聽他胡說，還沒請問……」
「我想我應該是個變種人，是專程來求學的。」
她摘下眼鏡。
「不知道我符合要求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6
*
第41章 <番外>聖誕呆毛駕臨
阿爾托利亞[Alter]為了消除自己不好的形象， 決心作為孩子們的同伴， 也就是聖誕老人展開行動。
*其一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紐約大戰後他又患上了焦慮症， 伴隨而來的心絞痛讓他在難得的睡夢中飽受折磨。
賈維斯也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好不容易睡著的先生，但是之後他就不得不叫醒他了，因為他檢測到有人入侵。
等等， 這個人不是……不是……
門突然被推開， 嬌小的人影扛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月光將她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淡金色的頭髮， 如同世界之黃昏的雙眼漠然注視著一切。
「這就是第一家人嗎？願望是……嗯？竟然不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竟然說聖誕老人是虛擬的，不科學的！？」
她幾步上前， 掄起大包就把床砸了個窟窿。
「睡什麼睡？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日子給我起來嗨啊！」
在噩夢中， 失去所有能源再也回不到紐約的托尼被她驚醒。
「哦天，你是……」托尼坐起來，借著月光仔細看著她，然後躺了回去，嘴裡還在念叨著這個夢怎麼還沒有醒來這種話。
化身聖誕老人的阿爾托莉雅：「……」
她抬起托尼的腳把襪子扒下來， 剛扒了一隻，托尼突然清醒， 躲到床頭，瞪大焦糖色的大眼睛，好像碰上了女流氓。
「你做什麼？」
「放禮物啊。」
「放禮物需要扒襪子嗎？」
「沒有常識嗎？聖誕禮物都是要放在襪子裡的，還有， 睡覺也是要脫襪子的……好臭。」
托尼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爬到床尾搶回自己的襪子然後再爬回去。
阿爾托莉雅挑了挑眉，掄起大包準備將剩下半張床砸塌。
「事實上是我請您來的，阿爾托莉雅小姐。」賈維斯突然出聲。
阿爾托莉雅絲毫不感到驚訝，來之前就知道這家人有一個全年無休的人工智慧了。
「我的願望是讓先生好好的睡一覺。」
阿爾托莉雅借著月光看到了托尼的大黑眼圈，點了點頭，認真而嚴肅的說：「明白了，信仰聖誕老人的人工智慧啊，你的願望就由我來實現。」
說著，掄著大包過去了，不好好睡覺的熊孩子打暈就好了。
然而她再次被賈維斯所阻止，「請您對先生溫柔一點，拜託了。」
「溫柔一點嗎？真是傷腦筋，不過也難不倒我。」
阿爾托莉雅把神奇的大包放在地上，在裡面找了找，將一個綁著緞帶的盒子扔了過去。
托尼解開緞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裡面是什麼。
「……你想讓我長睡不起嗎？」
托尼把裡面的瓶子舉到月光中，可以輕易的看到瓶子上面的骷髏頭圖案。
「這是安眠藥。」
「那你在瓶子上標骷髏頭！？」托尼內心小人掀飛好幾張桌子。
最終，托尼以這種不良藥物會影響他性感的大腦為理由拒絕，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阿爾托莉雅想要重啟方案一。
「我可沒那麼多功夫耗下去，我還要去下一家。」阿爾托莉雅直直的看著他，打暈你和骷髏頭選一個吧。
「來唱歌吧。」
「嗯？」她冷冷的挑了個高音，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嚇回去。
可托尼從來不是一般人，「和阿爾托莉雅長得一樣的聖誕老人，是不會半途而廢的吧？」
阿爾托莉雅表示……富帥，你這個激將法我吃了。
托尼表示……為什麼去掉那個高啊？
「那就給你唱一個聖誕歌吧，好好聆聽吾輩的歌聲。」
賈維斯體貼而細心的放伴奏，曲調明快輕鬆。
「奔跑吧雪橇啊∼猶如一陣風∼劃槳劃槳∼巡遊特異點」
托尼躺在床上一臉懵逼。
「這是聖誕歌？」
「囉嗦。」
「奔跑吧雪橇啊∼猶如一陣風∼劃槳劃槳∼巡遊特異點」
「似乎唱來唱去就這一句話？」
「無路賽！」
最後托尼還是睡著了，焦慮症敗給了少女清（mai）澈（meng）動（ke）聽（chi）的歌聲。
這是一個格外溫柔的夢境，等他醒來，面對的又是沒有阿爾托莉雅的世界。
「人工智慧，因為你將第一個願望讓給他，在聖誕老人的允許下，你可以再許一個願望。」
這段對話發生在別墅的大廳。
「謝謝您的慷慨，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再見您一面的願望，在您出現的同時就實現了。
*其二
蜘蛛俠彼得·派克和梅嬸嬸吃過豐盛的晚餐之後就換上制服出門了，救了兩個被人找麻煩的女孩，抓了幾個在商店渾水摸魚的小偷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從窗戶爬進去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床邊的金髮女孩。
兩人：「……」
彼得：「走錯房間啦。」
他有些心虛的說完，剛想退出去，回想起房間裡的擺設……就是他的房間沒錯啊，也就是說，是他的房間裡混進了賊？
沒等他興師問罪，一隻手就把他拉近了房間，他坐在地上，抬頭看著背對著窗戶，扛著一個大包的少女。
咦？這個不是阿爾……
「這就是第二家人了，就把你這個小偷當做見面禮好了。」阿爾托莉雅覺得，聖誕老人來送禮物，結果碰上了闖空門的，把他抓起來送給主人正合適。
然而彼得表示自己真是日了dog。
阿爾托莉雅不認識他還把他當做小偷也就算了，那個第二家是什麼意思？再看看她肩上的大包，彼得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偷、偷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啊？」
「還回去吧，阿爾托莉雅！」
「哈？」
這次阿爾托莉雅懂他的意思了，她一大包砸了過去，怒氣衝衝的說：「無理的傢伙，這是我用一年時間收集來的聖誕禮物！為了懲戒你對聖誕老人的污蔑，過來做我的馴鹿！」
「等、等等。」
然而聖誕老人阿爾托莉雅表示並不想聽，她拉著彼得跳到了樓下，又一口氣從樓下跳到了天臺，幸好蜘蛛俠高來高去慣了，換成普通人就要趴在天臺邊吐一會了。
「這是雪橇嗎？」彼得指著停在天臺上的代步工具，「分明是河馬。」
話音剛落，就被聖誕老人的大包錘了後背。
「太失禮了，小子！這是我親手製作的，取駿馬和雄獅的形象，用白蠟樹枝搭成。」她不無自豪的說。
彼得：「……」
還是很像河馬。
不過阿爾托莉雅開心就好。
「好吧，作為你的馴鹿，我能知道聖誕老人下一站是哪裡嗎？」
阿爾托莉雅指向深沉的夜色，「英國，倫敦。」
彼得：「什麼！？」
*其三
阿爾托莉雅非常滿意第三家人，因為她從這裡找到了煙囪，在這種現代化的城市，能找到煙囪也是挺不容易的。
「很好，就從煙囪裡爬進去好了！」
正在工作中的特工：「……」
那傻子幹嘛呢？不知道那是壁爐嗎？會燒死的！
半晌，阿爾托莉雅一腳踢開壁爐前的木柵欄，一邊走一邊咳嗽，「咳咳，這種事是難不倒聖誕老人的。」
黑色的歐式雕花牆紙，隨風飄舞的重色窗簾，一組黑色柯布西耶沙發前有機玻璃的桌面泛著冰冷的光。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夜色勾勒出穩重的黑色剪影，他似乎正在看這個方向。
「晚上好。」
「晚上好。」阿爾托莉雅十分滿意他的禮貌，把包放在地上翻翻找找。
麥考夫·福爾摩斯走到她身邊，即使在父母的家中，他的西服三件套也穿的服服帖帖，「我假設您在cos聖誕老人。」
「有眼光，一下就看出來了……找到了，諾，給你，不，把襪子交出來！」
人性大英政府後退一步，看上去是在和阿爾托莉雅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實際上是想保住自己的襪子。
他轉移話題：「或許我有榮幸知道這是什麼禮物？」
阿爾托莉雅仰頭看著他，說：「這種事原本是不被允許的，但是我一看到你就知道這份禮物是那個和藹的女性為你索求的。」
麥考夫拆禮盒的手指一頓，緊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拆。然後他拿著畫著骷髏頭的玻璃瓶一臉複雜。
「防脫髮藥劑，雖然出自某個不著調的魔術師之手，但是絕對保證效果，」阿爾托莉雅煞有其事的點頭，「我看你，很需要。」
麥考夫：「……」
哎呀好氣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我想您需要夜宵，火雞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爾托莉雅思考了一下，鄭重的拒絕：「火雞很棒，非常棒，那種簡單粗暴油膩發亮的部分尤其讓人按耐不住，但是，賄賂聖誕老人是沒有用的，我是不會多給你一份禮物的。」
麥考夫：「……」
忍住，這不是你可以扔到南美洲的蠢金魚！
包容王者的任性，也是人性大英政府必備的修養之一。
阿爾托莉雅根本說不過麥考夫，最後的結果還是兩個人到了廚房，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間，桌子上還有一隻完整的火雞。
火雞肚子裡塞了甘筍、洋蔥、西芹、栗子，表層抹上了多種香料，配合一塊奶香四溢的聖誕布丁，一聞就讓人胃口大開。
結果火雞都被阿爾托莉雅吃了，布丁都被麥考夫吃了。
「還有最後一家，我的工作就結束了，雖然不想說，但還是要謝謝你的款待。」
麥考夫端坐的姿態像是在白金漢宮覲見女王，「需要我送您過去嗎？」
「謝謝，我完全可以自己過去，唔，在貝克街221B嗎？」
麥考夫：「那裡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的住所。」
「嗯，我剛才就在想你們的關係，給他的禮物也是福爾摩斯夫人拜託的。」
「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代勞。」
「不了，派發禮物是聖誕老人的工作。我也想見見這個淘氣的孩子，竟然連聖誕之夜都不陪在家人身邊。」
麥考夫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有門不走非要從壁爐裡爬出去就一臉的慘不忍睹，阿爾托莉雅突然停下，轉身走了過來。
正在麥考夫想她是不是智商上線回心轉意的時候，阿爾托莉雅拿出了一封信，「這是你招待我應得的報酬。」
麥考夫一看，是他那個童心未泯的母親寫給聖誕老人的信，一目十行的讀完，他不厚道的笑了。
第二天，他專程去拜訪自家弟弟，二樓的小提琴聲音刺耳，他習以為常的和華生說話。
「夏洛克……昨天有一個自稱聖誕老人的女孩闖了進來，」華生伸手比了比，「這麼高，她說代表夏洛克的母親來拯救他的臉型。」
「後來呢？」
華生：「夏洛克對聖誕老人的衣著進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嘲諷，具體我不記得了……」
主要是夏洛克語速實在太快了。
「有一句我還記得，他說聖誕老人的帽子好像不走心的睡帽。」
「然後呢？」
「然後……」
聖誕老人就用她扛著的大包把夏洛克坐的沙發給錘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7
*
這個阿爾托莉雅是alter形式的，可以叫反轉型阿爾托莉雅，不過混二次元一般叫她黑化阿爾托莉雅*
這裡是聖誕無毛和黑無毛的場合。
聖誕無毛：「雜湊裡索裡喲∼卡賊諾有你∼偷褲一天哦∼怕多路怕多路∼」
蠢鹿：「川澄太太我宣你啊！」
黑無毛：「什麼！要我唱歌？學那個穿著奇裝異服還戴著睡帽的傢伙？吾是絕對不會認同的！」
黑無毛：「奔跑吧雪橇∼猶如……猶……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鋼鐵俠：「一句歌詞都記不住，褪裙吧！」
黑無毛：「EX咖喱棒！」
第42章 神父
某個茂密的叢林。
槍炮聲此起彼伏。
「不太妙啊， 還有多久？」鷹眼巴頓站在樹梢上， 借著樹幹遮擋身體，他站在高處可以看到那些傢伙已經出動了武裝坦克。
「還有一分二十秒。」
娜塔莎把沒有子/彈的槍砸在敵人的後頸上， 用力之猛槍管都斷了，飛身躍到岩石後面，她原來站的地方爆/炸開來。
「托尼再不出來， 我們就先撤退。」
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史蒂夫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了出來， 「不要開這種玩笑。」
「是是，隊長， 你太嚴肅了。」
就在這時， 金紅色的鋼鐵俠飛了過來。
「消息是假的，撤了。」
這一個月來， 這樣的交火已經不下十次了， 說起原因，就不得不提傳說中亞瑟王遺失的寶物，也就是誓約勝利之劍的劍鞘。
貌似是日本的某個家族在格拉斯頓伯裡發掘出了這樣寶物，運回去的時候消息走漏，不知道被誰搶了， 一個月過去了，似是而非的情報越來越多， 卻沒有人真正見過那樣寶物。
保護持有者不會流血，運用得當的話可以展開世界級的守護——復仇者聯盟不眼紅，但是絕對不能讓它落入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手裡。
一行人回到復仇者大廈，托尼和賈維斯商量著入侵那只老蝙蝠的蝙蝠洞， 看看有什麼新的情報，班納博士也跟了上去，和托尼說了幾句之後，兩個人臉色嚴肅的進了實驗室。
娜塔莎注視著他們離開，問：「他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啊，最近是神神秘秘的，可能兩個科學家又在搞什麼研究吧。誰知道呢？」巴頓安慰她，自己卻苦哈哈的想，答應孩子們回去陪他們玩這下又要失約了。
娜塔莎看了看手錶，急匆匆的往外走，「我先走了，有事隨叫隨到。」
「戀愛了？」巴頓說。
娜塔莎撩了一下頭髮，成熟女人的風情顯露無疑，「誰說不是呢？」
巴頓：「……」
我就隨口一說，你別當真，還有班納博士怎麼辦？
娜塔莎當然是逗他的，她快速回了房間，換衣服洗澡，飛快的畫了個淡妝，然後拿車鑰匙出門。
到商場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曼妙多姿的身影，她踩著高跟鞋過去，沒到她身後的時候，她就轉過身。
「佩兒，抱歉，等久了吧？」
「也沒有等很久，我們走吧。」
認識佩兒是一個巧合，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幫了她，得知她是一個變種人，把她介紹到X學院，讓佩兒去那邊，總比能力被發現讓萬磁王挖走強。
後來她差不多把這事忘記了，一次遭遇危險反過來被佩兒幫了，養傷的時候覺得這小姑娘還不錯，這麼一來二去的也就認識了。
她活了這麼久，和人交朋友簡單，和人交心卻很難，她覺得佩兒很適合後者。她能讓你覺得你是被在意的，你是被眷戀的，無論如何都是被理解的。
兩個人在商場心滿意足的掃蕩了一通，中午的時候找了家飯店吃東西，吃完了誰都不想動就開始聊天。
有關亞瑟王劍鞘的事，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也交換過情報，所以交談起來也沒什麼顧忌，只要小點聲就行了。
「莫德雷德還說，找到劍鞘一定要先把阿爾托莉雅召喚出來，對了，佩兒你似乎對圓桌騎士一直不感興趣。」
「怎麼說？」
娜塔莎示意她壓低聲音，仔細聽隔壁桌的聲音。
那是兩個女孩子，打扮的前衛時尚。
「你竟然搶到了莫德雷德的鑰匙圈嗎？真是好運。」
「我在華盛頓守了一夜呢，想買兩個都不讓。」
佩兒：「……難道這種東西不是遍地都是嗎？」
娜塔莎微微一笑：「這是托尼做的特別版，裡面是一個微型機器人，錄入了莫德雷德的行為模式和聲音，還可以行動，當然和市面上常見的不一樣。」
「好厲害，不愧是鋼鐵俠。」佩兒有些羡慕了。
「他聽到你這樣的大美人誇他，也會高興的。」
佩兒用吸管攪動橙汁，聽著冰撞擊玻璃的清脆聲響，不解的問：「莫德雷德，不是背叛了亞瑟王嗎？他這麼受歡迎嗎？」
「你應該看看星球日報的，親愛的，那個叫克拉克·肯特筆下的莫德雷德兼具父控和傲嬌屬性，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佩兒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在娜塔莎問她之前，說：「大男人……傲嬌……好奇怪。」
「你果然不喜歡圓桌騎士啊，加拉哈德呢？加雷斯呢？蘭馬婁克呢？凱呢？都不喜歡，好吧，我看出來了。」
娜塔莎支著下巴，懶洋洋的說。
「馬上就是你生日了，我還想著介紹帥哥給你認識就當成生日禮物了……」
佩兒笑的無比溫柔：「當然不能就這麼便宜你，我已經想好好好的吃你一頓了。」
沒過多久，娜塔莎接到一通電話，遺憾的說有任務，急急忙忙的走了，佩兒看了一下時間，X戰警的候補訓練時間也到了，不多停留。
她乘坐的計程車經過一座教堂，她若有所感的轉過頭，教堂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她在車上所以沒看清，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一件事……
「好強的惡意，」言峰璃正皺著眉頭，他看向自己名義上的養子，無法從對方不曾變化的眉目中看出任何東西，「放著不管會出事吧？」
他本來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只是他這個名義上的養子可是有著救濟全人類的宏偉目標呢。
「車上有英靈，不會出事的。」
言峰璃正面色一肅：「是亞種聖杯戰爭嗎？」
「不是，這片土地上近期出現的英靈都和中世紀的亞瑟王有關，他們打不起來，而且貌似很和睦。」
「我覺的這件事不尋常，你看著一點，出現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態就使用那個聖遺物吧。」
「好的，不必擔心。」
送走了養父之後，天草四郎時貞也沒有在教堂待太久，他並不住在聖堂教會，在華盛頓首都廣場有一個公寓。
他回去之後打開電視看了看近期的新聞，他不喜歡上面報導的哪裡哪裡又發生爭端，哪裡哪裡又發生火/拼，也對綜藝節目沒有興趣，看到最後只能看新聞。
於是每次看電視都是一個自己氣著自己的過程。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知道最近多方面勢力在爭搶什麼的消息，他已經撞見過很多次了。
吃過了晚飯，天草四郎時貞就出了門，正好鄰居也出門，貌似很著急的樣子，嘴裡叼著一塊麵包就沖了出去。
能讓他緊急出動的事，大概又是哪裡發生了命案吧。
那個叫斯賓塞·瑞德的年輕人看到了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和他說話，但是時間緊迫，他也沒有多少糾結的時間。
「言峰先生，這段時間不是很安定，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
然後，沒等他回答就跑走了。
天草四郎時貞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名字是言峰四郎。
他的計畫要提前了。
連養父都不能告知，屬於他自己的全人類救濟計畫。他不想使用言峰璃正送來的聖遺物，他想試試沒有聖遺物，可以召喚來什麼樣的英靈。
應該是和他擁有共同理想、不用言語的溝通就可以配合默契的夥伴吧。
他並沒有聽鄰居的忠告，雖然作為英靈實力並不強勁，但是真正能傷到他的人也不多。
開著車行駛在道路上，他要去某個靈脈強大的地方進行召喚的儀式，在中途緊急的停頓了一下。
等級A的「啟示」告訴他這條路並不合適，雖然就路途來說是最近的，但是中途會發生不好的事。
「啟示」和「直感」很像，不過後者多運用於戰鬥之中，而他的啟示範圍更廣一些，比如去某個未知的地方旅遊，他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就可以得知最佳的路線。
到達目的地之後，他開始用水銀繪製召喚陣。
現在不是聖杯戰爭期間，召喚英靈所用的魔力超乎想像，不過對他來說完全算不上負擔，事實上就算召喚七八個英靈，他們所需的魔力他也完全可以負擔。
召喚陣繪製完成，魔力紋路升起淡藍的光輝。
他站在召喚陣前，平伸右手。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周而復始，其次為五。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宣告，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全身的魔力受到牽引，如同沸騰的開水。光芒包裹住穿著神父服飾的男人，他的靈基更加強大，那光散去的時候，紅色的披肩颯颯飛舞，描繪著十字的標誌。
「在此起誓，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吾願誅盡世間一切之惡行。」
召喚到達了關鍵時刻，他平舉出去的右手背上仿佛灼熱的燃燒著，出現鮮紅的令咒，那是強制命令英靈的三次機會，也是他作為禦主的證明。
他繼續未完的咒文，「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光從召喚陣中湧了出來，遮擋了他的視線，氣浪翻湧著，他不由得後退一步，陣中魔力溢散成氣，飄忽不定。
月光破雲而出，撒下銀色的光，於是可以輕易的看到少女的身影。
藍衣銀鎧，身形嬌小，金髮不帶一絲雜色。
「你是……」天草四郎時貞喃喃。
「試問……」
她睜開湖綠色的眼睛，瞳中清澈平靜。
「你就是我的禦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8
*
蠢鹿比較喜歡紅黑配色的藍孩子，比如天草小哥哥，比如紅茶，而且天草小哥哥救濟世界的（zhonger）理想……嗯，大家都懂。
雖然天草小哥哥在fgo裡五星之恥，但是……帥是一輩子的事.jpg，而是七月份fa應該也會給他圈不少粉。
*
fa的世界聽說是平行世界來著，我寫的是冬木第四次聖杯戰爭還沒有發生，天草在第三次受肉沒有回英靈座，身份是言峰璃正的養子，麻婆的義兄*
藍saber沒有第一卷莉莉的記憶，就是想要拯救大不列顛而追求聖杯的騎士王。
第43章 禦主與從者
天草四郎時貞開車返回自己的家， 副駕駛上坐著穿著古典藍裙的少女。
如果不是這樣看到她， 他根本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不如說他現在也是不相信的， 那種強烈的荒謬感讓他無法忽視。
他所召喚出來的英靈是上三騎中的劍之騎士， 而這位英靈在劍之騎士中的實力是數一數二的。
傳說中的亞瑟王， 稱之為對城寶具的誓約勝利之劍。
他是第三次聖杯戰爭中的Ruler（裁定者），除了「神明裁決」無法使用以外， 保留著「真名識破」的能力， 他第一眼就可以確定她的身份。
可是多麼奇怪， 那位傳說當中的王， 竟然是女性， 就算是使用混淆視線的魔術，也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問題就來了。
他的公寓是單人公寓啊， 今晚該怎麼睡呢？這個問題困擾著他，開車的時候在想， 上樓的時候在想，拿鑰匙的時候還在想。
讓他困擾的中心源頭看了房子的佈局露出了然的神色，這麼對他說：「原來如此， 這就是master（禦主）所煩惱的事嗎？請不用擔心， 身為英靈的我完全不需要休息。就讓我來守夜吧。」
「隨你開心。」
第二天， 天草四郎時貞明白的告訴阿爾托莉雅：「這不是聖杯戰爭期間，召喚你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力量。」
「我知道。」
天草四郎時貞皺眉：「你知道？那你為什麼要回應召喚？」
如果知道現界無法追求聖杯的話，為什麼要作為從者回應召喚呢？生前雖然是威名赫赫的亞瑟王，但是作為從者的話就和一個高級使魔沒什麼區別了， 至少，很多魔術師都是這麼想的。
因為他們手上有強制命令英靈的令咒。
「我聽到你的願望，我肯定她，願意為了她而奉獻力量，無法追求聖杯也沒有關係。」阿爾托莉雅凜然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召喚出了這樣的英靈，天草四郎時貞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和自己想像的一樣，是志同道合的人，不過還是有違和感。
——沒錯，哪個王會把奉獻掛在嘴邊啊，成為王者的人不應該都是把索取當做理所當然的傢伙嗎？
該說不愧是高貴的騎士王嗎？
天草四郎時貞內心複雜，他把昨天整理出來的資料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既然是亞瑟王，很多事她就要瞭解一下了，比如說圓桌騎士團現在的情況。
他不知道以前出現的那個是亞瑟王的一種可能，他以為自己面前的亞瑟王應該是之前出現的那個，可能後來因為某種情況又回到了英靈座才被他召喚出來。
阿爾托莉雅把手中的資料一張一張的翻過去，「是嗎？他們也在啊，既然禦主把這些給我看，也就是說明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普通的禦主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看出英靈的基礎能力，但是是看不到真名的。
「是，如果你想見他們我不會反對，但要記住不要提我。」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並沒有問為什麼。
然後他又拿了一些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的剪報，亞瑟王是第二次降臨這個時代了，大概也想知道之前的那些朋友都怎麼樣了吧。
然而他卻發現亞瑟王臉上的表情極其陌生，就好像並不認識這些人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阿爾托莉雅聽到他的疑惑，下意識蹙眉，「我的確是第一次被召喚到這個時代。」
「不再仔細想想？」
「已經有了結果的事，多想完全沒有必要。」
理智而冷靜的回答。
天草四郎時貞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到底是那些圓桌騎士在自說自話，沒有亞瑟王也說有，還是阿爾托莉雅這邊出了什麼問題？
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亞瑟王，放棄了思考，「準備一下，我們待會去熟悉下街道。」
「是。」
臨出門的時候，天草四郎時貞才發現一個大問題，亞瑟王這身古典長裙實在是太顯眼了，不符合他一貫低調的風格，而她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夠像普通從者一樣靈體化，問她的話，她也只會認真的說：「抱歉，禦主，請允許我保守這個秘密。」
天草四郎時貞沒有追根究底，而是認命的拿出皮尺量了量阿爾托莉雅的尺寸，出門給她買衣服。
「辛苦了，禦主。」阿爾托莉雅送他出門的時候真摯的道謝。
天草四郎時貞：「你別誤會，如果你太顯眼的話，作為你的禦主，我也會很苦惱。」
「我知道。」
完全沒有失落之情，她只是覺得天草四郎時貞的話很有道理才會這麼說。
阿爾托莉雅關上門，剛剛轉身，門突然被拉開，她回過頭看著天草四郎時貞，一點點驚訝融入向來平靜鎮定的聲音裡。
「忘帶東西了嗎？禦主。」
「有些事需要和你說清楚。」
於是天草四郎時貞就安全問題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嘮嘮叨叨，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就算有人說認識他也不要開門，那八成是個騙子，不要亂碰水電和煤氣，很危險，即使她是英靈不怕這些，把公寓點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阿爾托莉雅一點也不覺得的麻煩，反而認真的保證：「我全都記住了。」
天草四郎時貞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離開之前有些遺憾的想著，作為女孩子，這麼沉靜真是無趣啊。
阿爾托莉雅卻覺得他很好，至少嘮叨的樣子讓她很有熟悉感，好像見到了凱卿一樣。
她的眉目一沉，坐到沙發上去，有點不適應一坐上去就會凹陷的這種很柔軟的東西，露出了天草四郎時貞想要看到的有些窘迫的神情，不過也只有一秒鐘而已，就又恢復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靜了。
凱卿，蘭馬婁克卿，加雷斯卿，加拉哈德卿，莫德雷德卿竟然都在這個時代嗎？
看起來生活的不錯，如果你們的出現不是作為從者，而是追求生前沒有得到的東西，那真是一件好事。
然後她拿來她所熟悉的資料，看到印在紙上金紅色的鋼鐵俠，眸中浮現出困惑。
我認識你嗎？
天草四郎時貞看到門在自己面前合攏，一轉頭看到了正走過來的鄰居，他旁邊的男人是他的同事吧？
「瑞德先生。」
天草四郎時貞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點了點頭。
「等等，言峰先生，你家裡……」有別人是嗎？
他應該是看到了，那又怎麼樣？天草四郎時貞有些不開心的想，並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的走了過去。
身後是那兩個BAU的聲音。
「喂喂瑞德，人家帶人回家也是自己的私事，你也可以啊。」
「不要胡說摩根，」瑞德壓低了聲音，「言峰先生是神父啊，羅馬禮神父必須獨身，必須為天主教基督徒，且信仰虔誠，男性，未婚，身心健康……」
眼看瑞德又要一路科普下去，摩根及時打斷他，「我們要向前看，現在也不是沒有結過婚的神父。」
摩根也有點驚訝，他們這位吉祥物一向不會和別人相處，沒說出兩三句話就能把人氣走，有些輕微的社交障礙，這樣的他竟然對鄰居的事那麼上心？
這可是稍微過火一點就會被人指責是多管閒事的。
瑞德卻不覺得，應該說他沒有摩根想的那麼多，他只是站在天草四郎時貞的角度為他著想，畢竟他所看到的言峰先生雖然懶散不喜歡和人交流，但真的是個善良的人。
他幫過他，很多次。
對於摩根的顧慮，瑞德沉思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覺得指出朋友犯的錯誤再正常不過了，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天草四郎時貞走進電梯之前聽到了神父必須獨身的話，差點沒跌進電梯裡去。
這誤會可就大了。
他生前也是個天主教徒來著，不過一時沒有想到這些……
誒？等等，他本來就是獨身啊。
不再多想，他走進了離家最近的商場裡，仔細挑選了很久才定下來買哪些衣服，哦，還有搭配的鞋子，至於睡衣之類的，讓她自己搞定吧。
就這樣，他拎著袋子匆匆的走出去女裝區，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和他的神父裝有多麼的不符合。
正要踏上下行的電梯時，他的目光突然一凜，把身後過來的人撲倒，那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沒等她表達不悅之情，電梯就炸了，可以想像如果他們站上去會是怎麼樣。
沒有理會女人的道謝還有響起來的尖叫聲，天草四郎時貞往緊急通道跑了過去，剛打開門，黑壓壓的人抱著槍跑了上來，見到他不由分說一通掃射。
他很淡定的躺在地上裝死，那些子/彈都被他用黑鍵彈開了，他心裡崩潰的想，他是幸運B啊，一般來說不會遇上這種事啊。
果然還是美國太危險了嗎？
事情最後還是在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的干涉下成功解決了，商場下面停了不少救護車，急救人員把受傷的人抬到車上，人們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最開始裝死的神父。
哪怕是復仇者和神盾局，也沒有辦法在人質無傷的情況下救出所有人，就連以裝死為名伺機行動的他也只是救了幾個人而已。
還是有人流血，還是有人受傷。
這樣沒有道理的事就不能終結嗎？
天草四郎，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
史書上是這麼說的，年幼就有神童之稱，長大後更是被人稱讚「相貌俊美，舉止高雅」，在幕府年發佈禁教令，凡在兩個月之類不能放棄「異教」信仰的通通處死之後，忍無可忍的天草四郎時貞帶領三萬教徒發動起義。
對抗幕府十二萬討伐軍，擁護少年的三萬人無一生還，城破，血流成河，人間地獄。
那樣的結果當然是無比憎恨的，可是他所憎恨的不是自己被殺，也不是同伴被殺，而是憎恨著弱肉強食，以互相殘殺成長起來的人類本身。
所以他……
無論如何都想要救濟人類。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打開門，看到少女正襟危坐，和他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好像佇立在時光裡的豐碑。
「禦主？」阿爾托莉雅轉過頭去，看到他佈滿灰塵的神父裝，神色肅然，「發生什麼事了嗎？」
「saber，不，亞瑟王，你覺得「救濟人類」這件事真的可行嗎？」
他走到阿爾托莉雅身邊，蹲了下來，有些疲憊的趴在沙發上。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那種疲憊的神色真的很像明知道大不列顛註定滅亡也要拼命阻止的她。
她認真地回答：「很抱歉，禦主，我不知道答案。」
「是麼，果然這樣……」
天草四郎時貞有些無力有些不滿的說。
「但是，您盡可以去做，因為這目標從出發點來說無比高貴，沒關係，即使是世界的盡頭，我也會陪你一起。」
騎士的誓言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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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入手一隻黑狗「虎鯨.jpg」然而深陷骨頭地獄，三技能171，我安慰自己也挺好的@一期一振
第44章 意外的召喚
接下來的日子， 天草四郎時貞帶著便裝的阿爾托莉雅熟悉街道， 介紹時代的特點， 兩個人經常在圖書館對這一張世界地圖指指畫畫， 用嘴型交流。
對於那天的事， 天草四郎時貞絕口不提， 他想，任何人走在路上都難免有些迷茫， 有些不自信， 需要一句鼓勵、一句肯定都是正常的事。
他沒有把相伴到世界盡頭這句諾言當真。
不過既然已經沒有顧慮， 已經決定由他這一邊掀起聖杯大戰， 沒錯是聖杯大戰而不是聖杯戰爭， 只有亞瑟王一個人是不夠的，晚上召喚槍兵試試看。
嗯， 等亞瑟王回來吧。
阿爾托莉雅心滿意足的合上一本食譜，這當然不是她那位深謀遠慮的禦主佈置下來的功課， 純粹是個人喜好。
她把書放回書架，走到休息區，那邊是個露天的陽臺， 可以吹到溫和的風。
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站定， 兩個人有兩步的距離，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在意，直到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個人開口說話：「你好像不認識我了，潘德拉貢小姐。」
阿爾托莉雅：「……」
她那一瞬間真是極其懵逼， 然後想起天草四郎時貞說的她貌似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事……沒准對方說的是真的。
「我很抱歉。」
因為身高的緣故，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抬頭看著他，對方穿著極為得體，頭髮的整整齊齊，深邃的棕色眸子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坦誠的姑娘，我都不忍心責怪了。」
最後阿爾托莉雅知道他是一個心理醫生，名字是漢尼拔·萊克特，據阿爾托利亞的觀察，對方應該是以為她只是一時沒認出來他，沒想到她連他的姓名職業都「忘記了」，非常的不高興。
有那麼一瞬間他充滿著攻擊性，但是似乎顧忌什麼又變成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所以，我能確定，他不只知道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這個名字，還知道我亞瑟王的身份。」
如果不是亞瑟王的威懾力，他會做一些危險的事。
「我會留心的。」
短暫的對話後，天草四郎時貞停下車，解開安全帶之後看著給自己打開車門的阿爾托莉雅一頭黑線。
「我是你的禦主，不是某個國家柔弱的公主啊。」
阿爾托莉雅：「身為騎士，守護是本職，不由自主就這樣做了。」
天草四郎時貞：「算了，拿你沒辦法。」
按照他的說法，想要在各個靈脈強大的地方分別召喚一次，所以這次的目的地不是上次召喚出阿爾托莉雅的地方，而是哥譚的郊區。
他駕輕就熟的準備降靈儀式，本來應該是非常認真細緻的過程，卻一直在關注那個嚴陣以待的少女。
她臉色嚴肅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出現一個英靈級別的恐怖分子來襲擊他們。
畢竟天草四郎時貞之前可是一本正經的嚇唬她，因為是第二個英靈的緣故，他的魔力可能會跟不上，但不是吃緊，而是需要適應的時間，所以安全方面就拜託她了。
她當時認真的保證了，讓本來是開玩笑的他都有些愧疚。
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天草四郎時貞感受著魔力的超速流逝，想著應該是個和亞瑟王同等級別的槍兵吧。
阿爾托莉雅看到了降靈儀式中的人，難得驚訝的睜大眼睛。
端正的身姿，修長的身材，身披銀白色的鎧甲，一身戎裝的他闔目的容顏卻寧靜平和，讓人想起吹過森林的風。
「Lancer servant 遵從召喚而來……」
俊美的青年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他的禦主，而是他的王。
無論過去多久都可以一眼認出來的人。
沒有驚訝，沒有疑惑，有的只是由衷的喜悅。
「吾王。」
「貝狄威爾卿。」
天草四郎時貞：「……」
這種不能介入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讓他無比心塞的是，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回程，哪怕是中間有人不長眼來劫車，貝狄威爾下去清掃了一下，回來還是這種氛圍。
他好像把他塞回英靈座。
因為這種仿佛絕對領域的存在，他們現階段的目標也是阿爾托莉雅負責給貝狄威爾說明。
貝狄威爾聽完挺無奈的笑了，「無論生前還是死後，您都會被這樣宏偉的目標所吸引呢。」
拯救不列顛是這樣，救濟人類也是這樣。
前者失敗了，後者好像也不可能成功的樣子。
這種事王應該也清楚吧。
但是因為這目標是正確的，所以一往無前的去做了，真是王的作風。
「你的回答呢？貝狄威爾卿。」
「我願意奉陪到底。」
「吾王，」他的語氣溫和，說完之後看到了前面開車，貌似十分不爽的天草四郎時貞，「還有禦主。」
天草四郎時貞：「……」
我是多餘的嗎？
話雖如此，該有的流程卻一樣不少，買衣服介紹常識，熟悉周邊環境，阿爾托莉雅也有過疑問，天草四郎時貞的計畫需要七位元英靈，不如等全員到齊再一起行動，還可以節省時間。
天草四郎時貞只說魔力消耗的過大，要緩一緩，其實內心真正想的是，萬一下一個是高文，再下一個是帕西瓦爾，再再下一個是特裡斯坦怎麼辦？
每天看著他們癡漢阿爾托莉雅？想一想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由於阿爾托莉雅和貝狄威爾的外貌都太具有欺騙性了，為了估摸一下他們具體的實力，天草四郎時貞把他們帶到聖堂教會的秘密訓練基地讓他們兩個打了一架。
雖然知道阿爾托莉雅作為亞瑟王不會差，但沒想到看上去那麼像女人的貝狄威爾戰鬥起來也格外有氣勢。
「這是理所當然的，」阿爾托莉雅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貝狄威爾雖然失去了右臂，但是他的逆向反手九連擊「nine ter–thrusts」是抵達神域的槍術，左手完全不弱於右手，一擊與其他騎士九倍威力相當。」
「感謝您的誇讚，只是在只用十招就擊敗我的您的面前，實在無比慚愧。」
「那是你的初戰，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裡。」
兩個人說起阿爾托莉雅被冊封為騎士的那天，眼眸中都有相同的默契。
天草四郎時貞坐在他們兩個中間，非常的鬱悶，夠了，商業胡吹也要有個限度。
似乎是擔心身為禦主的天草四郎時貞，阿爾托莉雅私下找到他，說：「貝狄威爾與其他的騎士不同，沒有精靈的祝福也沒有特殊的加護，他所擁有的實力完全是普通人的強大。一開始並不顯眼，到了關鍵的時刻才知道他有多麼可靠。」
「是嗎？」如果不是戰鬥的時候，天草四郎時貞的態度都顯得有些懶散，「可是他在傳說中並沒有什麼名氣啊。」
阿爾托莉雅的眼神愈發柔和，像是回憶起什麼可貴的事情，「騎士們喜歡到各處冒險，留下故事供人傳說，貝狄威爾卿與所有騎士都不同，他大多數時間就在卡美洛陪伴我，或者領兵出戰。」
「戰爭，往往不是吟游詩人青睞的。」
阿爾托莉雅無奈的說。
說起這個，天草四郎時貞也沉默了。
阿爾托莉雅看著他低沉的樣子，不由得放緩語氣，「不論如何，禦主，謝謝你，讓我和他再會。」
天草四郎時貞一怔，隨即說：「你們啊，連說的話都一樣。」
「嗯？」
「那個槍兵也說過，謝謝我把他召喚出來，讓他能再次見到你。我說，我對你們的君臣之誼完全沒有興趣。」
「放心，不論是怎樣的戰鬥，我們都會全力以赴。」
因為要避人耳目，阿爾托莉雅還有貝狄威爾都屬於深居簡出的類型，初步熟悉了這個時代之後，他們偶爾會去的地方就是聖堂教會的訓練室。
為了方便，天草四郎時貞給貝狄威爾上了戶籍，辦理了各種證件，至於阿爾托莉雅，她的情況特殊，可能這個世界存在她這個身份也說不定。
三個英靈開始了大目標的計畫，一致認為應該首先將阿爾托莉雅的實力恢復到巔峰期，也是將原本就屬於她的「遙遠的理想鄉」拿回來。
阿爾托莉雅並不重視劍鞘，不過如果是大家商議好的目標，她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天草四郎時貞代表的聖堂教會緊急的收集情報，等待的日子裡，貝狄威爾也看到了圓桌騎士的活躍，問過阿爾托莉雅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已經找到了新的存在方式就不要去打擾他們，她沒能拯救不列顛這樣的結果也同樣帶給了他們各式各樣的傷痛。
貝狄威爾歎息一聲，「我覺得無論是誰都沒有把追隨您當做一種負擔。」
「我同樣以他們為榮。」
知道他們在這個時代依舊為拯救而奮戰著，她同感光榮。
「我很慶倖，不是他們當中的一員，沒有被您拒之不見。」
後來又過了幾天，天草四郎時貞又深夜出門了，拒絕了兩位英靈的跟隨，他想這次沒有亞瑟王在身邊，應該不會召喚出圓桌騎士了吧。
而且這次他強烈呼喚是Assassin（暗殺者）職階，這次應該和圓桌騎士沒有關係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加更，放出貝貝。
以及我一直覺得貝貝應該是槍兵來的，fgo裡的貝姬貌似不強，這個就當二設好了（霧）其實貝姬有成為槍兵的條件啦。
*
吾王：不想去打擾他們……
貝姬：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後來知道真相的圓桌眾人：「……」
貝姬，準備好臉接寶具了嗎？
*
以及，天草小哥哥真是圖樣圖森破「微笑」
第45章 湖上仙女
阿爾托莉雅和貝狄威爾一直在聊天， 君臣十多年， 無論是過去的回憶， 還是對如今世界的看法， 他們都有很多可以說的事。
指標指向十， 天草四郎時貞還沒有回來。
「我出去找找禦主吧。」貝狄威爾看出阿爾托莉雅的擔憂， 習慣性的為她排憂解難。
「好。」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兩人走到門邊， 看到了一臉深沉的天草四郎時貞。
他用異常和善的眼神看著阿爾托莉雅， 後者被他看的一頭霧水。
「禦主， 一切順利嗎？」
貝狄威爾問， 天草四郎時貞看他一眼，走進屋子， 原來他身後站著一個格外嬌小的人，套著深色的連衣兜帽。
這是新召喚出來的英靈？雖然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有些古怪， 他們還是讓她進屋說話。
「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天草四郎時貞有氣無力的說完後進了廚房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壓壓驚。
阿爾托莉雅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英靈：「未來的夥伴啊，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嗎？」
細弱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來，銀鈴般好聽， 「您不認得我了嗎？」
阿爾托莉雅一怔之後， 神色柔和， 「當然不會，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我都會記得你。」
「王！」
「怡妙。」
她們的聲音是同時響起的，阿爾托莉雅張開雙臂，怡妙掀開兜帽撲了過去， 抱著阿爾托莉雅蹭來蹭去。
貝狄威爾也由衷的為她們感到開心，然而看天草四郎時貞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住沒有笑出來。
「亞瑟王和湖上仙女這麼熟嗎？」 他以為她們之間的交集除了把誓約勝利之劍送給阿爾托莉雅就沒別的了。
「如您所見，修建卡美洛城堡的時候，怡妙化身為妖精幫了很多忙，而且我要糾正您認知上的錯誤，養大蘭斯洛特騎士和贈劍給吾王的湖上仙女名叫薇薇安。」貝狄威爾輕聲說。
「不管她是誰，現在都是我的Assassin（暗殺者）了，」天草四郎時貞頭痛的揉揉太陽穴，「而且還是個絨毛控。」
怡妙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她的耳墜鑲了一圈毛絨絨，裙子邊是一圈毛絨絨，就連半指手套也是毛絨絨。
天草四郎時貞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還在懷疑人生——中世紀真的有那麼時尚的湖上仙女呢？而且說好的仙女，全身毛絨絨哪裡仙了？
第二天聖堂教會傳來消息，他們尋找到劍鞘的下落了，天草四郎時貞和阿爾托莉雅潛進去找，貝狄威爾和怡妙斷後。
對此，怡妙非常不滿，她是Assassin啊，這種事應該讓有氣息遮斷的她去做啊。
然而天草四郎時貞是拒絕的，你一身毛絨絨，不掉毛把敵人吸引過來就不錯了。
怡妙：「……」
至於怡妙為什麼是暗殺者，而不是別的職階他們也討論過，應該也是受了傳說和後人傳記的影響。
在他們的故事裡，亞瑟王的宮廷魔術師梅林覬覦湖上仙女怡妙的美貌，對她糾纏不休，怡妙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走，只能假意接受。
梅林為她演示穿石魔術的時候，她趁機把梅林鎖在石頭裡。能暗算那個時代最強的魔術師，當然有資格成為Assassin。
那是一個廢棄工廠，外表如此，天草四郎時貞打開了某條通道，表層覆蓋著冰冷的鋼鐵，一眼看不到盡頭。
兩人走了很久，走到盡頭的電子門前，牆上有輸入密碼的地方，天草四郎時貞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密碼，阿爾托莉雅手中出現了不可視之劍，一劍把電子門劈了。
天草四郎時貞剛想進去就被一隻手攔住了，一轉頭看到了她嚴肅的側臉，「禦主，當心腳下。」
他低頭一看，原來他差點踩進血泊裡去。讓開那些，他走了進去，裡面好多大型機器，血跡飛濺而上，肢體扭曲的人三三兩兩的倒在地上，無聲的訴說這裡經過一場怎樣的搏殺。
來晚了一步，只能無功而返。
他們已經通知貝狄威爾和怡妙讓他們先走，四個人的目標太大了，阿爾托莉雅放下手機，打開主駕駛的門。
「禦主，交給我吧。」
天草四郎時貞臉色難看，擠出一句話來，「你可以開車嗎？」
「放心吧。」
深夜的公路上少有車輛，車上的兩人安靜如死。
「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是十六歲，那時撒克遜人入侵一座城堡，旁邊受領主庇護的村民們在第一時間投降了。」
「那時我在草垛裡面看著，凱卿催促我立刻前往城堡與領主會和，我總覺得應該再看一會。」
「我的預感沒錯，他們並沒有放過投降的村民，手起刀落殺了好多人，我想去救他們，凱卿拉住我，嘮嘮叨叨的分析我們人少，不能硬碰硬，和領主會和才是上策。」
天草四郎時貞被她的故事吸引，忍不住催促：「後來呢？」
「凱卿那點力氣根本就拉不住我，他也知道這件事，乾脆把佩劍橫在自己脖子上，說我反正也是去送死，還不如他自己先走一步。」
天草四郎時貞說：「他也是騎士，怎麼……」
「凱卿有他的道理，撒克遜人兵力上萬，也有善戰的將軍，我們不應該太引人注目。」
「你們撤退了？」
「不，梅林敲暈了凱卿，用他平時都用不到的魔杖，他和我說，有他在，我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溫和卻很少笑的天草四郎時貞展顏一笑。
「我們能救出來的人有限，梅林使用魔術掩蓋了我們的痕跡，我們把倖存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懇求那個部落收留他們，其中最小的孩子也就八歲。」
「戰亂的年代，就算是受領主庇護的孩子也沒有很好的生活，八歲的孩子看上去和三四歲差不多大，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挖自己的眼睛，那時候我就知道那場噩夢還沒有結束。」
天草四郎時貞側頭看著宛如貴族少女美麗沉靜的容顏，「身為亞瑟王，應該早就習慣了吧，那種場景。」
「禦主。」
她莊嚴的聲音讓他心神一顫。
「這種事是絕對不能習慣的，無論出現多少次都必須詢問和自責，哪怕被悔恨和愧疚所淹沒，那是王應該承受的東西。」
「但是，禦主，你和我不一樣，作為普通人類，你做的已經很好，至少你有這份心，這是非常可貴的東西。」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
「你很會說教。」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皺眉，「那是真心話。」
「啊，接下來也是我的真心話了，聽好，我只說一遍，我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我的真名不是言峰四郎。」
「吾名，天草四郎時貞，是第三次聖杯戰爭的Ruler（裁定者）。」
阿爾托莉雅早就知道她的禦主不是一般人，沒想到他也是英靈，而且是戰國最大的起義領導者。
作為比他的時代早太多的王，她不應該知道天草四郎時貞這個人，但是作為英靈，只需要真名，她就可以瞭解到這人的歷史。
那個反抗的英雄啊。
兩個人聊天聊的太嗨，再加上阿爾托莉雅知道禦主真實的身份還有幾分懵逼，就犯了幾個交通上的小錯誤，被拍到了車牌號。
天草四郎時貞出門處理幾個小問題，本來乖巧.jpg的怡妙瞬間興奮，拉著阿爾托莉雅要出去玩。
「玩？」
沒等阿爾托莉雅的眉宇間浮現出不贊同，怡妙就改了口：「不，是瞭解地形，萬一打起來還方便些。」
「這……」
「我還是第一次和王出去玩呢，以前被薇薇安管著，外面的事都是蘭斯洛特講給我聽的，那時我就想如果能和最喜歡的人一起出去玩就好了。」
阿爾托莉雅：「……」
你贏了。
「走吧，雖然對這個時代也是初來乍到，但我希望足夠做你的嚮導。」
至於貝狄威爾……當然是聽王的啦。
三個人換好了衣服，阿爾托莉雅和貝狄威爾都是一身休閒的西裝，怡妙不需要換衣服，她前衛的毛絨絨裝還是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的。
他們站在電梯外等待，怡妙興奮的戳了戳外面的按鈕，想要去扒電梯的門，被阿爾托莉雅拎了回來。
電梯門打開，人們陸續走了出來，三人站在電梯邊上，等人走完了才站進去。
瑞德徹夜工作終於把案子解決了，回到家裡準備補個覺，出電梯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阿爾托莉雅，身體快過思維，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放手啦，小子。」
瑞德仔細一看，那是個穿著可愛蛋糕裙的女孩，一身毛絨絨讓人手有點癢，口氣雖然嬌蠻，表情卻不讓人討厭。
「抱歉，認錯人了。」瑞德訕訕的鬆開她的手，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裡面有三個人，除了剛才的那個女孩，還有一個很有中性美的男人，另外一個人被他高大的身姿遮擋住。
瑞德有些失落的往家裡走。
電梯裡。
阿爾托莉雅正在勸怡妙，「下次不要對普通人使用魔術。」
傳說中怡妙學到了梅林所有魔術才暗算了他，現在的她即使是頂著Assassin的職階，魔術的水準也可以吊打很多巫師。
怡妙正是看瑞德要去抓阿爾托莉雅的手才緊急使用了魔術讓瑞德眼前出現了幻覺。
那個男人其實沒抓錯人，怡妙抱住阿爾托莉雅的手，把臉埋在她的掌心，「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您支配，您就是我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0
*
梅林：為所欲為∼
*
我要出門幾天，貌似沒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七月三日恢復日更？今天沒有防盜章
第46章 沒有死的王
自助餐廳。
怡妙眼巴巴的瞅著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正戴上透明手套，拿起一個肉蛋三文魚壽司， 抬起眸子看著她：「你確定要試試嗎？」
怡妙興奮的點頭。
阿爾托莉雅蘸了一點她一定要嘗試的芥末， 把壽司送到她嘴邊， 「來。」
怡妙很配合的張開嘴。
然後……
靈魂從嘴裡飄了出來。
「早就說過這個很嗆了。」阿爾托莉雅看著她張著嘴在嘴邊扇風的樣子搖了搖頭，站起來準備去給她接一杯牛奶。
「王，請允許我去。」貝狄威爾說。
「謝謝， 我來吧。」
阿爾托莉雅端著牛奶回來的時候，怡妙卻不見了，貝狄威爾解釋說：「怡妙小姐去漱口了， 一會就回來。」
「我去看看她。」
「怡妙小姐不僅拒絕了我的陪同， 而且還說不想讓您去，希望您體諒。」
這種不想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難堪的心情。
「我明白了。」
阿爾托莉雅將牛肉放在烤架上， 放的慢慢的， 一想到接下來的美味，難得有點期待。
她站起來要再去拿幾盤，貝狄威爾站起來， 俯身按住她的肩膀， 「請讓我來為您服務吧， 像以前一樣。」
「拜託你了。」
她喝著喝果汁，目光卻無意識的追隨著貝狄威爾， 他站在冰櫃前，修長的身姿和端麗的容貌讓不少人側目，待到他們看到他空蕩蕩的袖子時不由得露出惋惜憐憫的神色。
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悅。
她從來都不會因為自身被污蔑而生氣，卻不喜歡別人看輕她的騎士。
貝狄威爾端著盤子回來， 路過拐角的時候卻和一個女士撞在一起，她撞過來的速度太快，貝狄威爾根本來不及讓開。
撞一下也沒有什麼事，偏偏這個時候地上有一攤灑落的果汁，那女士向後一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
貝狄威爾比所有人都快，他把塑膠碟子往上一拋，用僅有的左手攬住女士的腰，腳尖抬起，落下來的盤子落在上面，也不知道他怎麼控制的平衡，那一個疊一個的盤子竟穩穩當當的停住了。
他的腳尖向下一放，盤子滑在地上，放開那位女士，輕聲道歉。
那是一個格外漂亮的女孩子，眼睛盯著貝狄威爾就沒有移開過，聽到他格外溫柔的聲音時才猛的回神，說：「不，是我的錯。」
貝狄威爾笑了笑，半跪下來把地上的盤子端起來，這時她注意到了他容貌與聲音之外的東西，蹲了下來，說：「我來幫你吧。」
「謝謝，我自己可以，」貝狄威爾站起來，對一臉糾結的漂亮女孩說，「祝您用餐愉快。」
快銀回到座位的時候沒有找到雙胞胎妹妹，四處看了看，看到自家妹妹看著一個方向發呆，他走了過去，問：「怎麼了？」
「沒什麼……」
快銀狐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嗯，乍一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
「男的？」
「呃……」她回想了一下他抱住自己的感覺，「男的吧。」
「你喜歡？」
「沒有！」她回答的中氣十足，然後小聲嘟囔著，「他有約會的物件。」
快銀也看到了坐在那人對面的人，盤著金髮，背對著他們，看不到是男是女。
「也不一定是約會啊，哪家女孩子約會穿正裝啊，」快銀注意到了背對著他的人的西服領子，他拍了拍自家妹妹，「等著，哥哥給你打探情報。」
旺達沒拉住快銀，眼睜睜看著他很自來熟的坐在貝狄威爾身邊，她站了一會，覺得自己有點傻，回到了座位，拍拍發紅的臉。
快銀坐在貝狄威爾身邊又傻了一瞬。發出了和看到貝狄威爾時同樣的感想——這人，是男是女？
直接看臉真的看不出好嗎！
「請問，需要幫助嗎？」阿爾托莉雅疑惑的問。
快銀相較於同齡人來說，其實很擅長交朋友，沒一會就揚起開朗的笑容，「我來交個朋友，這裡是快銀。」
真名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的變種人表示……社會這麼亂，怎麼能報真名呢。
阿爾托莉雅：「你可以稱呼我為saber。」
貝狄威爾：「我是lancer，你好。」
快銀：「……」
怎麼他們的比我的還不像真名啊？
你們能不能走點心，不要報這種一聽就是假名的名字啊！
想想自己的寶貝妹妹，快銀咬咬牙認了，把自己的手機推過去，螢幕上是一串號碼，他說：「把你們的也給我吧，以後要經常聯繫啊。」
快銀表示學生出門在外……當然要留X教授的號碼啦。
阿爾托莉雅和貝狄威爾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懵。
這友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麼交朋友的嗎？
為了入鄉隨俗，貝狄威爾拿出手機交給快銀，快銀在裡面輸了一串號碼，備註是聖父。
他松了一口氣，這樣也算任務完成了。
「你的呢？」
他看向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說：「我沒有手機，不過你聯繫lancer就可以聯繫到我了。」
「好麻煩，我打給他然後他再打給你？你有座機嗎？」
座機？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自家禦主家裡似乎是有，但是她不知道號碼。在外人看來，不知道自家座機號碼挺不對勁的吧。
貝狄威爾說：「不麻煩的，我們住在一起。」
快銀的音量一下子拔高：「同居？」
阿爾托莉雅：「……」怎麼覺得這個詞怪怪的？
貝狄威爾臉色如常：「當然。」
快銀心想，行了，難得妹妹動心一次，看來是沒戲了。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纏上阿爾托莉雅的胳膊，她穿著鑲著毛毛的蛋糕裙，聲音甜美：「不是他們，是saber和我哦。」
快銀：「同居？」
女孩笑得眼睛彎成了月亮：「對的喲。」
快銀的世界觀是碎裂的。
lancer看樣子是喜歡saber的，後來這個女孩也抱著saber不放手，saber放縱著她，看lancer的眼神也……
#貴圈真亂#
妹妹啊，外面太混亂了，咱們還是回X學院吧！
阿爾托莉雅盯著快銀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不小露出了少女時代的小動作，她歪了歪頭，呆毛君也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
怡妙眼睛一亮，悄悄伸手去摸，貝狄威爾往她手裡送了一杯牛奶，怡妙怒瞪他，貝狄威爾淡聲說：「王親自接的。」
瞬間褪去一臉嗔怒，怡妙高高興興的喝了一口，嘴邊留了一圈白邊，惹得阿爾托莉雅拿著紙巾認真的給她擦乾淨。
貝狄威爾拿著公筷給阿爾托莉雅夾菜，怡妙不甘落後，阿爾托莉雅看著越堆越高的食物，她只想說，不要把沒烤熟的肉放進來啊。
前面櫃子上有已經倒好的青綠色飲料，那顏色讓阿爾托莉雅想起了青蘋果，頓時覺得有點渴，看了看兩人面前幾乎沒怎麼動的飲料，她決定等他們喝完再給他們拿。
她拿了一杯回來正打算喝的時候，面前多出一雙手，她一抬頭，對上貝狄威爾青綠的眸子，那雙眸子裡滿滿的是認真與固執。
「我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
「王，請交給我檢查。」
「……」
「如果您覺得沒問題，那麼我檢查一下也不會出事的。」
「……好吧。」
終究阿爾托莉雅還是敗給了他的固執，貝狄威爾看了看這杯和自己眼眸同色的飲料，在怡妙驚訝的目光中喝了一口，等了一會才把杯子還給阿爾托莉雅。
「貝狄威爾卿太認真了啊。」阿爾托莉雅說完也喝了一口，是果啤，味道還是挺好的。
「您會反感嗎？」
「不會，這是很好的品質，只是，我還是希望貝狄威爾卿能稍微放鬆一下自己，這裡不是大不列顛啊。」
「不論是在宮廷還是在外面，服侍王是絕對不能放鬆的。」
「唉，我有點頭痛。」
「我幫您按。」貝狄威爾站起來。
「呃，不用了。」阿爾托莉雅哭笑不得。
怡妙聽著話題越扯越遠，連忙說：「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這個傢伙要和您喝同一杯？而且您竟然也同意了！」
貝狄威爾：「我是圓桌騎士的一員，兼任宮廷的執事，負責照顧王的生活。」
怡妙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他進一步解釋：「為王嘗試食物裡有沒有毒也是我分內的事。」
怡妙：「……」
純潔天真的湖上仙女有點想罵人。
沒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她不知道間接吻的含義，而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雖然有了這個時代所有的知識，但是沒有觸發的時候她也想不到。
現在想想，這個不「嗶——」的圓桌騎士竟然和阿爾托莉雅間接吻了十來年？
「你怎麼不把每塊肉試吃一邊再給王啊？」她咬牙切齒的說，小臉有些扭曲，卻不可怕，只留下可愛。
貝狄威爾沉思了一下：「那個時代，毒/藥投放在酒水裡比較方便……不過這裡的話……是我疏忽了……」
他看向阿爾托莉雅，後者已經要端不住正直嚴肅的神情了，「貝狄威爾卿，你看看四周，這麼多人，不會出事的。」
「吾王說的是。」
怡妙：「……」
她想把他關進石頭裡。
怡妙一臉冷漠。
這一幕落在那對雙胞胎兄妹眼裡，很有默契的心想，貴圈真亂。
原定計劃是出來玩一天，所以即使用餐的時候，怡妙很不愉快，到了下午的時候，她還是興致勃勃的拉著阿爾托莉雅去遊樂園玩。
英靈的精力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怡妙雖然是**歲的模樣卻不是個孩子，上天下水的把遊樂園所有的項目玩了個遍。
在旁人的眼裡，小妹妹在前面蹦蹦跳跳，拉著神態溫和的姐姐到處跑，身後跟著優雅的兄長寵溺的望著她們……這三兄妹太可愛了，忍不住就照了一張照片。
他一抬頭卻發現照片裡的兄長正站在他面前，挺拔的身姿讓偷拍的人有些心虛。
「我……」
「如果這能成為您的私人收藏，我會很榮幸的。」
本來想把照片放到推特的人連連點頭。
「打擾了。」
貝狄威爾回到了阿爾托莉雅身後。
怡妙正趴在攤位前射擊，立志要拿下積分最多的小熊，阿爾托莉雅站在後面看著，低聲說：「我們太張揚了嗎？」
貝狄威爾微微俯首，說：「沒有那回事。」
如果王看著他人的笑容可以變得開心的話，那麼多出來走走也好。
可惜世事常常不能如願，貝狄威爾接到電話，他們的禦主讓他們立刻回去，而且還有任務給身為暗殺者的怡妙。
既然他特意點出來是要給暗殺者的任務，想來任務內容也不是身為劍階、槍階的阿爾托莉雅、貝狄威爾擅長的。
阿爾托莉雅：「我去叫她吧。」
她以為怡妙會很不高興，會有小脾氣，沒想到怡妙聽完並沒有不情願，她說：「讓我和王重逢的是禦主吧，這樣的話做一些事報答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阿爾托莉雅一怔，隨即躬身行禮：「怡妙，我為我剛才的想法向你道歉。」
「沒關係，我接受了。」
出了遊樂園之後，貝狄威爾和怡妙在門口等待，阿爾托莉雅把車從車庫裡取出來接她們上車。
每到這個時候，貝狄威爾就有些遺憾自己的右臂，他有騎乘的技能，同樣會開車，但是只有左臂實在太不方便了，只能和怡妙一起坐在後座。
中途貝狄威爾又接到了一條短信，是天草四郎時貞發來的地址，他把地址告訴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卻從後視鏡看著他手裡的手機。
「那個手機是禦主的吧？」
貝狄威爾低頭一看，恍然：「是的，今天早上……拿錯了。」
天草四郎時貞不是一個有耐心挑選貨物的人，買給貝狄威爾的手機和自己的是同一型號的，顏色也相同，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天草四郎時貞的手機邊緣磕掉了漆。
是怡妙纏著他要玩的時候弄掉的。
「所以，我們把快銀的號碼存在了禦主的手機上。」
阿爾托莉雅點出了事實，不過誰也沒在意，大不了回去改一改，當務之急是禦主的任務。
車子駛向遠方，日後也沒人想起來這件事。
那是一家醫院的地址，他們本來以為是天草四郎時貞受傷了，一路跑了上去，然後看到了他背對他們的身影。
他站在緊閉的大門前面，白髮，神父的服飾，169的身高站出了280的氣勢。
聽到腳步聲，終於回過頭來，看到他們時神色一松，「你們來了。」
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那個手術中的牌子，她說：「十分抱歉，禦主，發生了戰鬥是嗎？沒能為您戰鬥真是我的失職。」
「我完全可以應付，不用擔心，我不反對戰前放鬆，因為接下來你們沒有多少清閒日子了。」
手術室門口，不方便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只是說了各自的任務，怡妙和貝狄威爾去羅馬尼亞，探查尤格多米雷尼亞，阿爾托莉雅等待這個手術室的病人，等他手術成功之後，將他安全的交給時鐘塔派來的魔術師。
天草四郎時貞告訴他們兩個一個地址，並說：「那裡有聖堂教會的專機等你們，專機上有你們各自的任務，任務十分危險，小心。」
「放心吧。」
貝狄威爾和怡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天草四郎時貞有點驚訝：「我以為他們不願意離開你。」
「他們是優秀的英靈，禦主。」
這就是阿爾托莉雅的回答，簡單的讓天草四郎時貞安心，貝狄威爾雖然獨臂，但是左□□法不遜色于任何英靈；怡妙本來應該是沒什麼攻擊力的湖上仙女，卻受傳說和後人記載得到了冠位元級別的魔術能力，暗殺者的職階還有不少便利的技能，怎麼想也是不會輸的。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期間阿爾托莉雅一直陪著他，兩人也會說一些話，聲音低的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阿爾托莉雅知道了很多事。
手術終於結束，走出來高挑冷淡的主刀醫生。
「還沒有出危險期，你們在外面看一眼吧。」
說完大踏步走了，做了六個小時手術的醫生步伐有力，臨走前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阿爾托莉雅跟著天草四郎時貞站在玻璃外，問：「他有什麼特殊的嗎？」
她不覺得自己的任務會很輕鬆，只是把這位元病人交給時鐘塔而已，聖堂教會也能做到，為什麼要派她保護，她想要知道原因。
「你知道，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某個禦主利用了德**隊的力量，強行奪走了作為儀式核心的大聖杯，到現在，不僅他們野心勃勃，二戰殘餘下來的德**隊也謀求這份力量，他們收集作為觸媒的聖遺物，妄圖利用英靈的力量統治世界。」
「他們當然沒有成功，有聖遺物又怎麼樣？沒有魔力是無法召來英靈的，當然也有普通人無意識召喚的先例，他們卻沒有這種好運，於是他們啟動了冬日戰士的計畫，將人類改裝成強大的武器，可以說是低配置的英靈了。」
「尤格多米雷尼亞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大聖杯的存在讓他們看到了不需要過多魔力就可以召喚英靈的可能，這位元身受重傷的時鐘塔魔術師的行蹤也是他們暴露出去的。」
「那個組織名為九頭蛇，我暗中查訪過，是個不擇手段的組織，一旦這位元魔術師落在他們手裡，免不了被洗腦受他們控制。不能讓他們召喚出英靈，否則聖杯大戰的形勢會更加複雜。」
「時鐘塔的魔術師對付特工殺手沒有分毫勝算，聖堂教會不方便出面，所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
天草四郎時貞側頭看她，說：「不要把話說的太滿哦，尤格多米雷尼亞與九頭蛇勾結，他們來襲擊的人裡，未必就沒有英靈。」
阿爾托莉雅能感受得到禦主對她的關心，神色柔和的說：「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禦主。」
「嗯。」
既然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天草四郎時貞也就不在這停留了，他留了一部分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協助阿爾托莉雅，自己行色匆匆的離開。
「禦主，請務必注意安全。」
阿爾托莉雅說。
天草四郎時貞腳步一頓，「saber啊。」
「嗯？」
「在外面不要叫我禦主。」
阿爾托莉雅：「那就……稱呼您為四郎「Shirou」。」
背對著她的天草四郎時貞看著遠方，勾唇一笑，「隨便你吧。」
*
第二天阿爾托莉雅不顧斯特蘭奇醫生的瘋狂反對，把剛剛脫離危險的時鐘塔魔術師轉移到了聖堂教會名下的一處小教堂。
然而阿爾托莉雅想做某件事的時候，她的老師梅林都攔不住，斯特蘭奇也只好作罷，看到小教堂內部不比醫院差的設備才略略放心了一點。
可是還是氣不過！
她什麼態度！
作為一個出色的外科神經醫生，斯特蘭奇不僅擁有過硬的專業技術，同時富有醫生的責任心。
儘管一直內心催眠自己他是為了請他來的高額費用，嘴上也是這麼說的，但也沒什麼用，那個讓他格外不滿的小姑娘依舊認為他是個好人。
「斯特蘭奇先生……」一向態度溫和的少女今天卻有些遲疑，「來的好晚，我以為您今天不會過來。」
「難道我只有這一個病人嗎？」
他也是要在醫院工作的好伐。
說著他繞開她向裡面走，阿爾托莉雅看了看半空中的月亮，對身邊的代行者說：「無論斯特蘭奇先生說什麼，都不要讓他出來。」
代行者恭敬的應下了。
他走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拄劍站立的少女身姿。
第五天了，那個人不眠不休守護這裡已經第五天了，真的沒有極限嗎？
整個房子都在抖動的時候，斯特蘭奇正在記錄病人的情況，一邊寫一邊想如果不是這個病例他太感興趣，給多少錢他都不來。
這些神職人員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道呢。
轟——
一聲巨響足以把耳朵震聾，斯特蘭奇晃了晃，摸索到窗戶旁邊把窗簾拉開，看到窗外守著那些詭異的神職人員，他敲了敲窗戶：「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神職人員睜著眼睛說瞎話，「您繼續檢查吧。」
斯特蘭奇：「……」
他匆匆的檢查完向外面走，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被人攔住，他目光一冷：「你們是什麼意思？」
「請您多休息一會，過一段時間我們送您回去。」
斯特蘭奇冷笑：「你們囚/禁我？」
「我說了，我會送您回去。」
斯特蘭奇被氣得跳腳，然而房間裡只有他和他費盡心思救回來的病人，他連個出氣的人都沒有。
不用想，這件事是那個金髮女孩的主意，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憑什麼這麼做？
真是氣死他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終於漸漸消失，房門被打開，光從外面照進來，那裡出現一個黑色的剪影。
「怎麼不開燈呢？」
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斯特蘭奇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看著走過來的少女，聽著她帶著歉意的話語。
「讓您久等了，天晚了，我送您回去了。」
「不，」斯特蘭奇想讓她知道什麼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我今天就不走了。」
阿爾托莉雅一怔，隨即溫聲說：「好啊，我去打掃房間。」
又來了。
斯特蘭奇不止一次懷疑他們是一個披著宗教皮子的神秘恐怖組織，每一次這樣的念頭都消弭于少女的溫和中。
這樣的溫和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同樣的，她的冷酷也不是偽裝出來的。
斯特蘭奇一遍又一遍的說，病人身體情況不好，不適宜轉院或者出院，然而她就一句話必須走，態度堅定，似乎沒有任何事可以讓她動搖。
讓他感受到那種冷酷的不是她這次的做法，而是她那種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改變心意的……冷酷。
語言道理無法觸動她，驅使她行動的就是她認為的正確。
斯特蘭奇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留在教堂，阿爾托莉雅送他出去，他看了看周圍，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變化，仔細看的話……有些細節可怕得讓人心驚。
「你身上有血腥氣。」
「……」
「你要是早和我說我也就不用多說那麼多廢話了。」
很簡單，只要告訴他這個病人留在醫院不安全，有人會襲擊他，那麼整個醫院也不要想安寧，她是為了整個醫院的病人著想，他就不用說那些轉院危險之類的話了。
阿爾托莉雅看著他，月光籠罩著她沒有瑕疵的臉龐，讓端嚴正直的神情都柔和下來，她說：「如果我直說了，就不知道您其實是一個冷著臉的好人了。」
斯特蘭奇冷哼一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關上車門的時候，聽到少女冷靜的聲音：「我希望您能忘記今天看見的，聽見的。」
「那樣就會少很多煩惱。」
「還有，您的工作到今天就結束了。」
斯特蘭奇重重的關上了車門，伴著他冷漠的聲音：「我本來也沒想再來。」
*
九頭蛇襲擊之前，阿爾托莉雅就接到聯絡，時鐘塔的魔術師已經甩了尾隨的人，定好了時間地點，只要把人安全的交給他們，阿爾托莉雅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又去看了看房間裡的那位魔術師，他安靜的睡著，在斯特蘭奇的照料下，即使在危險的時候出院，傷勢也沒有惡化。
真是太好了……
他們的爭鬥沒有牽連到旁人，眼前的這個人也可以得救。
阿爾托莉雅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在任務完成前依舊嚴陣以待。
只是還是有點擔心在羅馬尼亞的怡妙和貝狄威爾啊。
她眼看著人送上了飛機才松了一口氣，拉住一個比較熟識的代行者，問他天草四郎時貞的行蹤。
當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她有些失落的回到了公寓，靠著門歎一口氣，之前這還是四個人擠在一起的單人公寓，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真有一點戰爭到來的感覺了。
沒有接到任何指令，阿爾托莉雅就留在公寓裡待命，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敲門，說是外賣，她想了想應該是禦主……不，四郎訂的，如果不是，她的武力值也足以應對。
嗯，很好，是外賣。
阿爾托莉雅把袋子提到廚房，剛剛擺好，門那又傳來了動靜。
「請問是哪位……」
「我是隔壁的斯賓塞·瑞德……言峰先生在嗎？」
阿爾托莉雅想起了禦主說的不許給陌生人開門的一套理論，隔著門說：「他不在，有急事的話我可以轉達。」
「呃，也不是，我媽媽病好了一點，讓我送來些禮物。」
門那邊沉默。
「他、他不在的話，我就先走了。」
門突然打開。
熟悉的女聲沒有門的阻擋更加的熟悉，瑞德回過頭，穿著休閒西裝的少女站在門口，「請把東西交給我吧。」
瑞德已經說不出來話。
阿爾托莉雅不想把人家的一番好意拒之門外才開了門，看他的樣子猜測說：「或許您希望親手交給四郎？」
「四、四郎？」瑞德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等摩根取笑完他的大黑眼圈，瑞德還沒有反應的時候，霍奇意識到了什麼，詢問瑞德發生了什麼。
「我見到阿爾托莉雅了。」
霍奇瞪大眼睛。
當年阿爾托莉雅消失的事情，凱左忽悠一個，右忽悠一個，唯獨沒有欺騙身為養父的吉迪恩，告訴他阿爾托莉雅回去繼承王位了。
吉迪恩知道，就是他們BAU所有的成員同伴知道，不過他們嘴巴嚴，誰也不會說出去就是了。
「阿爾托莉雅回來了，問題就是回來的是成為王的她，還是沒有成王的她。」
霍奇看了一眼瑞德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看來是前者。」
「還有更不好的事，阿爾托莉雅，不如說亞瑟王並不認識我。」
「你說她失憶了？」
「還不能確定。」
霍奇沉思了一會，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先不要告訴吉迪恩。」
如果他知道，他喜愛的女兒把他當做陌生人看待，那該有多難過。
「去問問凱先生吧。」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
阿爾托莉雅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便去吃飯了，晚上等到了天草四郎時貞的電話，她將這件事說給他聽。
天草四郎時貞想了想：「的確是有這麼回事，他的母親病情棘手，我用英靈的技能為她緩解過，很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他記到現在。」
「做好事當然會有回報，無論時間過去多久，總會有的。」
「那你呢？」
「……」
「永恆之王與理想之王，你得到你的回報了嗎？」
阿爾托莉雅握緊話筒，沉聲說：「我除了這些虛名，其實也沒什麼，不，不如說我也不認可頂著這些稱謂的自己，讓大不列顛毀在我手上稱不上永恆，為了守護人而殺了更多人的行為也談不上理想。」
「我多希望，留給後世的印象是拯救不列顛的英雄亞瑟·潘德拉貢啊。」
「……抱歉。」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然後想起來他看不見，她說：「這些話，我沒有和別人說過，有人願意聽，我很高興。」
天草四郎時貞：「……」
怎麼覺得氣氛越來越凝重了？
還是說輕鬆一點的話題吧。
他告訴她貝狄威爾和怡妙已經完成任務了，正因為他們的任務完成的太好，正在被黑方從者追殺，出不了羅馬尼亞。
阿爾托莉雅：「……」
天草四郎時貞：「……」果然他不會聊天。
「需要我去接應嗎？」
「我已經讓rider（騎兵）去了。」
「您又召喚了英靈？rider是……」
「你猜？」
阿爾托莉雅：「……」
不是我說，四郎你這麼尬聊我也是服氣的，世界上強大的英靈如同天上繁星，我怎麼知道你召喚出了誰？
不過既然他這麼問了，應該是他認為她可以猜得到的，而她能猜到的那些人之中……
「蘭斯洛特？」
「不是。」
「特裡斯坦？」
「不是。」
阿爾托莉雅一個個的說了過去，原來rider是帕西瓦爾，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點惋惜，「帕西瓦爾，不論是作為劍階還是槍階都非常強大，可是rider……削弱了他的實力。」
話筒另一邊，天草四郎時貞聽著她日常吹圓桌已經習慣了，一開始他心裡還在想，都是臣子吹君王，到他們這位亞瑟王這裡就反過來了，最後他麻木了，等她吹完就沒事了。
阿爾托莉雅吹的意猶未盡。
閒話就講到這裡。
「得到消息，紅方的最後一個禦主已經到了羅馬尼亞，我們的戰爭要開始了。」
「七騎對七騎，不，七騎對十五騎，真是不公平。」
「心軟了嗎？」
「不，我還是知道戰爭為何物的，不論對手是誰，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
BAU的工作繁忙，瑞德沒有空去找凱說明情況，只能找個時間打電話給他。
凱知道了以後異常淡定。
「你不用傷心，阿爾托莉雅沒有失憶……」
「那她……」
「她根本就不認識你。」
瑞德覺得膝蓋好痛。
放下電話之後，他淡定的深吸一口氣，解開圍裙，然後飛奔出家門。
兩年了，回來的不是阿爾托莉雅，而是亞瑟王，可即使是這樣，也好想見到她。
凱買了飛機票，到華盛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出英靈的速度就開始沖，平時不怎麼准的天氣預報任性的准了起來，雨水淋了凱一身，他沒有在意，繞過樓梯直接跳上了據說是阿爾托莉雅住所的陽臺，陽臺門鎖著，他敲了敲，沒人出來，於是他靠在玻璃門旁的牆壁上繼續淋雨。
淋著淋著他就睡著了，睡著之前聰明的大腦得出了一個答案。
漸漸有意識的時候，他感覺到毛絨絨的觸感在臉上遊移，他搖了搖頭，躲避那東西。
「凱卿，不把水擦乾淨是不可以的。」
「你去哪裡了？」凱閉著眼睛，不知道這個聲音是真是假。
「日常的鍛煉。」
「為什麼不來見我？」
「我去找過你們……加雷斯卿在和不知名的女士約會，加拉哈德卿和一位身形健碩的男士討論盾的百種用法，蘭馬婁克卿在教孩子們格鬥，莫德雷德卿在漢堡店吃東西。」
「我還看到了桂妮維亞，真好，不是作為亞瑟王王后存在著的她，而是作為桂妮維亞存在著的她。」
凱知道這都是真的，加雷斯因為太過溫柔的性格總是會被女人纏上，加拉哈德對於圓桌化為的盾牌很是鍾愛，用它拍人的次數比用紅柄劍的次數還要多。
蘭馬婁克目前在X學院兼職，莫德雷德偶爾接一下神盾局的任務，掙點外快，然後大部分錢都花在垃圾食品上。
「那個時候，我協助復仇者聯盟做任務，就是出差一段時間，你找不到我是自然的。」
「原來是這樣。」
凱不知道該和她說著什麼，對於這個早就選擇殺死自己並且絕不後悔的王來說，恐怕什麼都不用說，因為說什麼都沒用。
他用「鑒識眼」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看出問題來了，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乾燥溫暖的大手按在阿爾托莉雅肩上。
「怎麼可能？王，為什麼你好像是活人？等等，你是不是沒有死？」
凱一猜就猜對了。
因為太過憎恨不列顛滅亡的結局，亞瑟王跪在劍欄之丘，叛逆之子剛剛倒下，貝狄威爾還沒有過來。
王無法控制自己即將崩潰的心情。
——為什麼？毀滅的不是只有愚蠢的國王嗎？
不列顛早就會滅亡，她知道，懷抱著絕望又希望的心情登上了王位，那時候她想，就算是滅亡，也應該是如同孩童安詳沉睡一般，那時候，她不知道，原來現實是這麼殘酷的。
所以她選擇爭奪聖杯，將自己的時間永遠停在死去前的那一秒，如果她失敗，就會一直回到那個時間點，感受永遠也不會結束的絕望。
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回答我，你是不是沒有死……你……」
就在這時，阿爾托莉雅身上突然湧出金色的光，凱來不及抓住她，頭一次露出呆呆怔怔的表情來。
等反應過來，已經確定了兩件事，一阿爾托莉雅沒有死，卻陷入了比死更可怕的閉環中。
二，阿爾托莉雅竟然有禦主，看看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啊，今天一萬，明天一萬五，後天一萬五，世界上為什麼會有40000的榜單啊！為什麼我以前都不知道？羅生門的任務都玩不了！
自己申的榜單，跪著也要填完。
*
這兩天懶得弄防盜，等這個榜單寫完再寫吧，暫時用一下晉江的防盜。
*
捉蟲
第47章 契約
令咒強制控制英靈的效力很強，強到可以讓英靈從紐約瞬移到英國倫敦。
阿爾托莉雅的對魔力無比強大， 能硬抗兩個令咒， 感應到召喚的時候她正在和凱卿說話， 這種時候走無疑是不禮貌的。
但是她沒有拒絕，只有一個原因，如果不是遇到了危險， 天草四郎時貞是絕對不會用令咒這種方式強行讓她轉移的。
鏗——
冷兵器交擊出刺眼的火花！
一邊是纏繞著風刃看不見實體的誓約勝利之劍，一邊是佈滿不詳魔力的寶具。
湖綠色的雙眸倒映著漆黑的騎士，全身被黑色的霧氣籠罩著， 眼部是詭譎的紅色光芒， 如同地獄回來的惡鬼。
魔力放出——
阿爾托莉雅彈開他的武器，一腳踹了過去， 黑騎士身法很快， 不僅躲開了她的攻擊，還又發起了又細又密的攻擊。
那是肉眼不可以捕捉的速度，一路打了過去如同狂風過境， 地面凹陷， 牆壁殘破， 本來在交鋒的特工和九頭蛇紛紛停手，躲避這兩個騎士。
上一刻他們還在另一邊， 下一刻他們就打到這邊來，並且毫不客氣的把吃瓜群眾給彈開。
又打過了一輪，藍衣銀鎧的騎士和黑騎士分開對持。
「Berserker（狂戰士）。」
「#@（亞）&#：％＄（瑟）！」
黑騎士又兇猛的沖了過來，他好像更加狂暴了， 一副看到阿爾托莉雅就不管不顧要拼命的樣子。
而在這時，襲擊的九頭蛇都被軍情六處拿下，沖過來的黑騎士化成一道墨色消失不見。
阿爾托莉雅眉梢一豎，跑了兩步就要追過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呻/吟，她回過頭，天草四郎時貞單手支撐著牆，胸口一片血跡，看著格外駭人。
他好像支撐不住了，身體往前一傾。
阿爾托莉雅立刻沖向他，銀白色的光一閃，抱住他的就是穿著淡雅藍裙的貴族少女，而不是銀鎧的騎士王。
「四郎？」
「四郎！」
這次天草四郎時貞也進了手術室。
出手幫忙的是後世大不列顛的一位高官，他大概很忙，他身邊的助手安西婭小姐為她辦妥了一切，阿爾托莉雅十分感激。
等待手術的時候，那位高官先生回來。
一身得體的西裝，身上拿著一把小黑傘，注視他人的目光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勢。
這種目光，阿爾托莉雅無數次在不列顛的貴族身上看到，但沒有哪個人比他更讓人信服。
「saber小姐，是嗎？」
他坐了下來，中間和她只有一個人的空位。
阿爾托莉雅轉頭，她說：「叫我saber就好。」
「是嗎……」他低聲說，「重遊故地的感覺怎麼樣？」
就是這種感覺。
阿爾托莉雅總有一種這位福爾摩斯先生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瞭解，甚至是她的身份也全部掌握的感覺。
不過她並不感到驚慌，也不警惕。
她實話實說：「很好，這裡很繁華。」
他還想再問什麼，誰知道手術中的牌子突然暗淡下去，阿爾托莉雅有些緊張的站起來。
麥考夫銳利的目光盯著手術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生走了出來，口罩上的眼睛看了看麥考夫，又看了看阿爾托莉雅，冷淡的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懷好意。
「準備後事吧。」
阿爾托莉雅瞪大眼睛，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意味，她繞開面前的醫生，直接闖進了手術室。
麥考夫看著面前的醫生，說：「你又在玩些什麼？」
醫生摘下了面罩，在臉上撥弄了一些細節，再看時已經是完全不同的一張臉，看著這位人形大英政府嘲諷的話語張嘴就來。
「我來看看the ice man變成the burning man是什麼樣子的。」
麥考夫不以為意，「或許我應該把你藏起來的小東西搜羅出來。」
偽裝成醫生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聳了聳肩，看樣子並不在意。
另一邊，阿爾托莉雅進了手術室，卻發現所有的醫生護士都被打暈在地，天草四郎時貞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她連忙上去檢查他的情況，還活著，然後……她看著他毫無傷損的胸膛眨了眨眼睛。
咦，傷口呢？
唯恐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身後卻傳來重重的乾咳聲，她縮回了手，轉身，看著已經換了一張臉的醫生眨了眨眼睛。
以右手置於左胸，感激的行禮，她說：「謝謝您，斯特蘭奇醫生。」
大概是手術的時候，四郎的傷突然痊癒，為了防止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宣揚出去，斯特蘭奇醫生才打暈看到這一切的護士們吧。
夏洛克見她沒有誤解他本來還有些許滿意，然而聽到下一句一下子就黑了臉，不客氣的說：「你簡直拉低了整個醫院的智商。」
阿爾托莉雅突然被嘴炮，還沒反應過來，她一歪頭，「誒？」
麥考夫拿著小黑傘一下懟到夏洛克的腳背上。
*
天草四郎時貞是在第二天醒來的，醒來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阿爾托莉雅，她正拿著一把水果刀一臉糾結，晨光靜好，讓人的心裡平靜。
「你在做什麼？」天草四郎時貞開口，聲音沙啞。
「四郎？你醒過來了，」然後她才回答他的問題，拿出手裡的蘋果核，「我想給你削一個蘋果，結果……」
就只剩一個核。
天草四郎時貞眼神死，掙扎著要坐起來，阿爾托莉雅連忙把刀和蘋果核放在桌子上，單手按住他的肩膀，「你還在發燒，先躺下吧。」
「發燒？」天草四郎時貞摸了摸被黑騎士傷到的胸口，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是啊，我沒有想到身為英靈的你也會發燒。」
「我在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受肉擁有人類的身體，」天草四郎時貞說，「只是這是第一次生病。」
「請好好休息吧。」
阿爾托莉雅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喂給他，天草四郎時貞又想坐起來，當然又被阿爾托莉雅按了回去，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這一幕真是讓人眼熟。」
進來的人西裝革履，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是不是，甜心？」
阿爾托莉雅把水放在床頭櫃上，站起來擋在他的面前，聲音低沉嚴肅，不復在天草四郎時貞面前的溫和。
「我們好久不見了，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他說著，走近了一點。
阿爾托莉雅沒有客氣，風刃包裹的誓約勝利之劍鏗然插/入地面。
「適可而止，再上前一步，就做好覺悟。」
「真是冷淡啊，你以前還說過，你是很仰慕我的。」
阿爾托莉雅皺眉。
這又是以前認識的人？
可是這絕對不是個好人，用她祖傳的直感保證。
「saber，不用手下留情，他是莫里亞蒂，說是犯罪首領也不為過。」身後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聲音。
莫里亞蒂好整以暇，他理了理領口，說道：「言峰先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想過你的養父，你的弟弟嗎？」
這句話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天草四郎時貞卻並不驚慌，他直直的看著莫里亞蒂，似笑非笑的說：「你若是抓得住言峰璃正，言峰綺禮，再來我面前說這些話吧。」
莫里亞蒂：「……」
他還真沒抓住他們。
這些討厭的神父。
最後莫里亞蒂被安西婭小姐請走，安西婭看著阿爾托莉雅欲言又止，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關上房門離開了。
阿爾托莉雅沒有坐下，看著他說：「你沒有告訴我，這裡也有我認識的人。」
天草四郎時貞說：「我也不知道，之前的你竟然交友這麼廣泛。」
「麥考夫·福爾摩斯，他在英國政府中並沒有官職，不是什麼內閣秘書，也不是什麼文官，但他的確是英國最有權勢的人，如果非要說的話，英國政府是錯綜複雜的網路，他就是趴在網路核心上的大蜘蛛。」
「他非常看重你，並且並不因為你先代不列顛之王的身份。」
阿爾托莉雅說：「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很感激他，他看上去很高傲，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具有責任心的人，英國有這樣的管家，我很安心。」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她，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為什麼九頭蛇會襲擊唐寧街嗎？」
「……」
「因為他們千辛萬苦拿到的遙遠的理想鄉被搶了，而在英國地界上能做到這些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而他的傷之所以全部痊癒，也是因為他把劍鞘放在自己的身體裡，阿爾托莉雅在他的身邊，劍鞘得到了她的魔力，當然治癒了他的傷口。
「諾，我把你的劍鞘……」搶回來了。
他把手放在胸口，要把作為禮裝的劍鞘拿出來還給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明瞭他的意圖，把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放在你這裡吧，四郎，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劍鞘。」
「……」
「你怎麼了四郎，臉好紅，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不用。」
「咦？你真的沒事嗎？我去叫……」
「都說了不用！你先出去吧，我再睡會。」
在天草四郎時貞掙脫輸液管之前，阿爾托莉雅很自覺的出去了，看著緊閉的房門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就是我的劍鞘……你也真敢說。」
阿爾托莉雅轉頭看去，牆壁上倚靠著一個人，穿著黑色正裝，外罩一件黑色長呢風衣，圍著深藍色的風衣，看上去身材挺拔。
他看過來的目光冷淡而挑剔，黑色的天然卷髮絲讓這種氣質變得格外有反差萌起來。
阿爾托莉雅認出他是那天的醫生，麥考夫先生的弟弟，認真的回答：「四郎能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戰鬥，這是一個比喻。」
就像天草四郎時貞把權傾英國的麥考夫比作一隻大蜘蛛一樣。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怎麼一個兩個都對這句話有這麼大反應。
其實以夏洛克·福爾摩斯英吉利海峽一般狹窄的情商來說，不應該注意這些，可誰讓他的哥哥這些天不太正常，他總要抓住一切機會擠兌他。
嗯，回去就把這句話學給麥考夫。
夏洛克站直身體，語速極快的說：「走，我帶你轉轉倫敦，別說你要看著那個冒牌神父，醫院裡那麼多護士，他也不需要你照顧，他的飯也不用你準備，醫院裡的飯出了名的難吃，只要適當的味覺失靈就不會餓死的。」
阿爾托莉雅：「……我只能說多謝您的好意，可是守在四郎身邊是我的職責。」
夏洛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自顧自的說：「我一直覺得麥考夫應該把他那些特工都丟到南美洲去，他們用了十一個小時都沒能查到九頭蛇的基地，而我用七分鐘就搞定了。」
「亞瑟王？給個面子？」
阿爾托莉雅認輸一般的歎息，她說：「在外面請叫我saber吧。」
「事實上，這是軍刀的意思。」
「幫個忙吧，不要問了。」
「當然可以。」
兩個人邊走邊說。
夏洛克當然沒有耐心帶人參觀倫敦，他又不是導遊一類的，他只是想看清亞瑟王這個人而已。
「很多人認為瞭解的過程非常複雜，事實上，只需要兩分鐘就可以。」
他們出了醫院，隨意的走在街道上，阿爾托莉雅很想立刻去九頭蛇的基地找到黑騎士，但是夏洛克一直在說話，她也不好打斷。
「你看那個人手臂上有壓痕，應該是很焦急的打了一串字，食指上有一圈和旁邊皮膚顏色不同，說明她戴了戒指，還在海灘上度過了一個完美的假期，嗯，戒指剛丟不久，男友鬧著和她分手，她需要一個新的來假冒原來的那個。」
果然她拐進了珠寶店。
他一連解析了很多人，說的頭頭是道，阿爾托莉雅正聽的入神的時候，這位突然來了一句：「你讓人無法看懂。」
在夏洛克眼裡，這個金髮少女全身都是問號。
先代國王的私生女？王后與第一騎士有私情？和姐姐摩根勒菲偷情生下了莫德雷德？
阿爾托莉雅正想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卻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位址就開始像倒豆子一樣把九頭蛇在倫敦的基地扒了個乾淨。
在阿爾托莉雅想阻攔他的時候，諮詢偵探先生瞥了一眼開車的司機，口氣漫不經心：「別擔心，這是麥考夫的特工，他們的偽裝能力簡直是糊弄幼稚園小孩的水準。」
阿爾托莉雅：「……」
「你也應該適當的做些偽裝。」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工具，一件冷淡，眼神卻透露出幾分躍躍欲試，阿爾托莉雅對於這個是拒絕的。
夏洛克一本正經的說：「你要知道，你太顯眼了，不偽裝一下簡直是在侮辱潛入這件事。」
「希望您手下留情。」
「這是當然的。」
於是金髮碧眼的少女在他手下就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流浪孩子，最後夏洛克還不甚滿意的挑剔：「這是唯一符合你的人設，畢竟你的身高是我也沒辦法的。」
「……」
長得太矮真是對不起了啊。
「我能看看鏡子嗎？」
「你可以對著玻璃照一照。」
阿爾托莉雅：「……」
諮詢偵探先生對自己也沒有留情，偽裝成了一個看上去格外冷酷的特工，整張臉都毀了，表面坑坑窪窪的格外駭人，他戴上半面面罩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簡直認不出他來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片樹林，夏洛克不管那個司機拉著阿爾托莉雅就下車進了森林，沒走幾步，一輛卡車出現在兩人面前。
夏洛克打開卡車後面車廂的門，讓裡面的一切呈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這是……」
「這是他們用來運送實驗體的車輛，不過現在歸我了。」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那些昏睡的孩子，目測最大的和自己差不多身高，最小的似乎還不比她的腰高一點，她問夏洛克：「不能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嗎？」
「不要問一些拉低智商的問題，你不混在裡面我們進不去，而且他們被注/射了藥劑，九點之前沒有解藥劑是沒有活路的。」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輕手輕腳的上了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想了想，靠在車壁上裝睡。
夏洛克很滿意，關上了車廂的門，坐到駕駛位上開著卡車就出去了。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車上的孩子陸陸續續的醒了，誰也沒有注意車上多了一個人，阿爾托莉雅可以聽到外面車輛的聲音漸遠，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卡車停了下來。
駕駛座的門打開。
他們對過了暗號。
車廂的門被打開過一次。
然後卡車才被允許進去。
進去後拐了好幾個彎才停下來。
這時車廂門被打開，穿著白衣的科研人員上車把孩子抓著帶走，夏洛克就等著他們下來出其不意的把他們打暈。
車裡面的阿爾托莉雅聽到夏洛克動手的聲音，一腳把伸手拽她的科技人員踹飛，差點砸到夏洛克身上。
阿爾托莉雅也知道差點誤傷到友軍，從車廂裡跳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道歉，被夏洛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
他把孩子也打暈了扔上了車廂，拉著阿爾托莉雅就跑，阿爾托莉雅還要回頭看，他低聲說：「麥考夫的人會處理，你不找那個黑傢伙了？」
阿爾托莉雅：「出去後，您能告訴我您是怎麼分析出來的嗎？」
「很簡單，」夏洛克當場就開始分析，「你看見他眼睛裡就沒有別人了，他是你的敵人，朋友？好吧，是朋友，圓桌騎士一員，排除十二騎士裡凱加拉哈德加雷斯莫德雷德，剩下的人裡蘭斯洛特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你的王后，而我見過你的王后，她自始至終都把愛情給了你一個人。」
這樣來說，其他騎士沒有憎恨王的理由，而蘭斯洛特有憎恨情敵的理由。
畢竟傳說裡，亞瑟王的傳說結束在劍欄之丘後，王后桂妮維亞就做了修女，拒絕了和蘭斯洛特在一起，甚至在桂妮維亞死前都不願意再見蘭斯洛特一面。
「您說的很對，我認出他來了，他不能說話，已經陷入了瘋狂，但是他就是蘭斯洛特，我不可能認不出並肩戰鬥的同伴的。」
接下來，他們很少說話，畢竟要穿過重重的關卡監視，在這個偌大的基地裡找到蘭斯洛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麥考夫給了他們外部支援，適當的干擾信號讓他們幾次躲過了監視器，而這裡的地圖夏洛克更是爛熟於心，他們停在一扇電子門前面，夏洛克正在破譯密碼。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一聲一聲很是沉重，阿爾托莉雅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靠在牆壁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
「密金思博士讓我來……」
那人聽完了夏洛克的說辭，突然冷笑：「我就是密金思，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阿爾托莉雅正要制服他，那個博士突然拿出一個小瓶子噴出了些紫色氣體，阿爾托莉雅下意識擋在夏洛克面前，這時夏洛克已經破譯出密碼，拉著他直接進去，把門關上。
警報響的讓人煩躁。
夏洛克除去自己的偽裝，拿出了手/槍仔細檢查，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看了看他，問：「您沒事吧？他剛才……」
「我還想問你呢，」夏洛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審視，「你擋住我做什麼？」
「您是英國公民。」
「那也不歸你一個過去的英國國王管。」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沒有說出她現在等級B的領導力對英國人的約束力還真是挺強的。
她的注意力被房間裡一個巨大的繭裝裝置所吸引，裡面是不知名的藍色液體，漂浮著沉睡著的黑騎士。
在她看到另一個繭的時候，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另一個繭裡沉睡著她守護了好幾天的時鐘塔魔術師，最後她把他送上飛機。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到九頭蛇手裡嗎？
她應該把他直接送到時鐘塔的。
「saber，你在哪裡？」
阿爾托莉雅的耳邊突然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聲音，這是禦主和英靈之間特殊的傳音方式。
夏洛克顯然也聽到了，他雖然不會魔術，不過還是知道住在倫敦時鐘塔的那些人的，還有霍格沃茲的巫師。
阿爾托莉雅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天草四郎時貞都沒有想到，這麼短短的時間，九頭蛇的實驗竟然成功的召喚出英靈……中間肯定有尤格多米雷尼亞提供的魔術支援。
「不要客氣，搗毀他們的基地。」
天草四郎時貞瞭解他們的行為模式，各個基地之間的科技成果是不共通的。
「明白了。」
「慢慢來，說不定有後援呢。」
「嗯？」
「沒什麼。」
天草四郎時貞切斷了通信。
「well，亞瑟王，你怎麼搗毀這個占地20英畝的基地？」
警報聲持續尖叫，實驗室裡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外面的嘈雜，也可以預料到他們大概被包圍了。
阿爾托莉雅說：「您保護好自己，還有那個魔術師就拜託您了。」
「你……」
阿爾托莉雅的手放在了繭上，魔力放出之後，身上所有的偽裝都被彈飛，站在光輝中的是藍衣銀鎧的騎士。
繭也在強大魔力的擠壓下被碾碎，黑騎士跳了出來，站直身體，眼部湧出詭異的紅光。
阿爾托莉雅做出迎戰的姿態。
「來吧，蘭斯洛特卿。」
*
交叉骨當機立斷，不能讓他們在裡面繼續待著了，他輸入密碼，讓特工進去把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抓出來殺了，沒想到，堅硬的門像薯片一樣突然崩裂，飛出來黑乎乎的東西。
九頭蛇的人被撞的七暈八素。
門裡面走出來金髮碧眼的騎士，她的手上拿著不可視之劍，直指已經站起來的黑騎士。
「我的第一騎士，你退步了。」
蘭斯洛特：「！！！」
阿爾托莉雅的餘光掃到了七零八落的九頭蛇特工，想起是誰把她的摯友變成狂戰士的模樣就怒不可遏。
「風王……鐵錘！」
夏洛克拖著半死不活的魔術師出來的時候，發出一聲驚歎，他進來的時候記得這是封閉的秘密通道，四通八達不說，建築材料也是非常堅硬的。
現在再看……嗯，抬起頭就可以看到星星了，目之所及的所有都被夷平，兩個騎士在廢墟之上戰鬥的旁若無人。
無數的子/沖他們掃/射過去，被外放的魔力彈飛，一個九頭蛇開著坦克向他們沖過去，那個黑騎士就像找到趁手武器一樣，只要摸一摸坦克就歸他控制了。
求知駕駛員心理陰影面積。
蘭斯洛特控制坦克向阿爾托莉雅沖了過去，坦克被後者一劍劈成兩半。
求知駕駛員心理陰影面積。
「結束這毫無理由的戰鬥吧，我的騎士之花。」
「#@＄@％&！！！」
蘭斯洛特又沖了過來。
蘭斯洛特又飛了出去。
阿爾托莉雅：「……」這可不是我做的。
他接住了飛回來的盾牌，拍了拍上面根本就沒有的塵土，語氣淡定的好像剛才把父親拍飛的人不是他一樣，「剛到就看到有人對王不敬，即使是父親也不原諒。」
夏洛克：「……」
聽這個口氣應該是加拉哈德……原來是這樣的加拉哈德嗎？
「場地有點小啊，」金髮碧眼的少年騎士在畏懼的目光中展露真容，完美的毫無瑕疵的雙手將劍高舉過頭頂，「你們啊，可曾在夜晚中見過虹光？」
又是一聲巨響。
夏洛克在一陣天旋地轉中站穩了身體，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哦天，那是……彩虹？
開玩笑這種時候怎麼會有彩虹？
他看著又塌了一片的建築，一直沒有轉開目光，果然在廢墟中看到了一個挺拔的黑影。
那個昏迷的時鐘塔魔術師清醒過來，也沒有錯過這一幕，他好歹也是個精英，怎麼會感覺不到空氣中雜亂而龐大的魔力，能做到這些的當然是英靈。
目之所及的地方，持盾的英靈正在追殺黑騎士，黑騎士他不知道是誰，但那個持盾的英靈，報紙上可是經常出現啊。
看看這一地廢墟……圓桌騎士是拆遷辦的嗎？
阿爾托莉雅有點無語，在這期間，加雷斯，凱，蘭馬婁克已經來到她身邊，單膝跪下。
「吾王。」
「請起吧。」
三位騎士整齊劃一地站起來。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加雷斯回答：「加拉哈德的朋友說在英國見到了您，我們是追蹤您的魔力找到這裡的。」
加拉哈德的朋友？
王牌特工深藏身與名。
「莫德雷德卿呢？」
凱回答：「她突然被召喚到一場聖杯戰爭中，目前在羅馬尼亞。」
「是這樣……我先去解決蘭斯洛特卿的問題。」
「王。」
加雷斯叫住了她，目光裡蘊含著深切痛意。
「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父子重逢，有很多話要說，我也有很多話想和您說。」
阿爾托莉雅都不忍心看「交談」中的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哪是交談啊，簡直是家暴，而且還是兒子單方面家暴父親。
她對上加雷斯的目光，說：「你說吧。」
加雷斯反而說不出來所有的質問，明明知道王被召喚出來卻沒有來找他們這件事他是那麼難過，想要問無數個為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搖著她的肩膀咆哮也行。
但這些想法卻在對上她目光的一瞬間煙消雲散。
說到底，她是他最尊敬的人。
服從她，信任她，在他生前就成為了本能。
「您還記得，我來到卡美洛時候對您提出了三個要求嗎？」
阿爾托莉雅當然記得。
扮成少女的美貌少年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她的面前，在所有貴族面前十分大膽又自信的向王索要承諾。
「第一個要求，你要在我的宮廷工作，提供給你食宿，第二個要求，把跟隨林娜德小姐拯救她的姐姐的任務交給你。」
「現在，我想好第三個要求了。」
「你隨時都可以提。」
加雷斯深深地躬下身去，聲音虔誠：「請不要丟下我，無論您想做什麼，我都會跟隨，我是您的騎士啊。」
阿爾托莉雅看向凱，凱點了點頭，他已經把之前她說的話轉告給加雷斯等人了。
如果莫德雷德也在這裡，大概會不客氣的放一發坑爹之劍吧。
王的目標那麼宏大，總是關乎於拯救和救濟，而他們的心願卻很渺小，騎士追隨王，奉獻忠誠，那麼理所當然的事竟然被無聲的拒絕了。
換做誰都會受不了的。
「我很抱歉，是我的一意孤行做了蠢事。」
加雷斯慌張的要抬起頭，說王沒有錯，王怎麼會有錯？是他們這些騎士太不可靠了吧？在梅林大人眼裡，他們就是給王找麻煩的存在。
溫和乾燥的觸感從發頂傳來，然後他聽到王溫和堅定的聲音：「以後不會了。」
有點……想哭。
不過，這是不可靠的體現吧。
凱推開這個笨蛋，讓他在一邊整理情緒去，阿爾托莉雅看向蘭馬婁克，問道：「蘭馬婁克卿，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不善言辭的男人搖了搖頭，他的沉默像山一般威嚴佇立。
他的人生裡只有忠誠二字不需要重複。
那天，阿爾托莉雅和夏洛克兩個人出門，撿回來一串圓桌騎士，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就沉默了。
加拉哈德說：「言峰先生在參加聖杯戰爭啊，七對七，我們完全可以效勞的。」
這麼多圓桌騎士，A過去就可以了。
天草四郎時貞自從聽說這小子家暴了他父親蘭斯洛特，就不把他當成傳說中的那個純潔的騎士了。
傳說中還說亞瑟王是男孩子呢，不還是坑了他？
而圓桌騎士願意幫助他，恐怕也是不爽他手上有saber的命令權。
「saber呢？」
加拉哈德聽著他的稱呼，將不悅深深地藏在眼底。
「吾王送福爾摩斯先生回家。」
這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第一次被女人送。
好吧，他也沒做過送女人回家這種事。
「……總之，真的很感謝您，如果不是您，就算我可以轟開基地的大門，也不能這麼順利的帶走蘭斯洛特。」
「你高興的太早了，你的王后愛著你，蘭斯洛特愛著你的王后，你又誰都不愛，這種麻煩事會讓你今後的生活格在精彩。」
「那是慶祝過重逢之喜後需要考慮的事。」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笑，眼睛裡的感激之情卻真切的傳達出來，感染著他。
「那麼，下次再見。」
圓桌騎士見過了天草四郎時貞不好在醫院停留，正好天草四郎時貞想要逃院，就帶著他們來到聖堂教會在倫敦的一處地界。
將他們安頓好之後，天草四郎時貞就走了出去，凱思索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加拉哈德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實他也很想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他總覺得凱騎士有事情瞞著他們，可是……
一盾拍倒又開始發瘋的蘭斯洛特。
這裡也離不開他啊。
教堂。
「你的仇敵若餓了，就給他吃；若渴了，就給他喝。因為你這樣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
銀髮神父低沉的聲音傳開，空氣中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氛圍。
不敢放肆，不敢褻瀆。
他的背影猶如神子，不是為了讓別人朝拜，而是為了犧牲生命去奉獻。
凱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拔/出選定之劍的阿爾托莉雅。
「我該叫你言峰四郎，還是天草時貞呢？」
鑒識眼展示給了他真相。
天草四郎，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本名益田時貞，後過繼給天草甚兵衛改名為天草時貞。
神父沒有說話。
凱繼續說：「真是了不得，你竟然以ruler（裁定者）這樣的聖人職階現界啊，你這樣的人，也會有託付於聖杯的願望嗎？」
「凱騎士，不管你是來試探什麼的，我只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
「我並沒有使用任何聖遺物召喚亞瑟王。」
凱沉默了一會，然後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你是想告訴我，你和吾王是志同道合的人嗎？就是這樣，我才……」
無比擔心啊。
一個阿爾托莉雅那樣的人就夠恐怖的了，他一想到還有第二個就無比頭痛。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吾王是活人，完整意義上算不上真正的英靈。」
從剛才開始對他說的話一直無動於衷的天草四郎時貞猛的轉身。
「你說什麼？」
「吾王與世界定下契約，將時間凝固在她死前的一秒，接受召喚，奪取聖杯，改變大不列顛的命運，如果成功，大概就會安眠，如果失敗……」
凱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就會永遠留在劍欄之丘。」
天草四郎時貞沉默了許久。
「劍欄之丘，是什麼樣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去過，」前一句還漫不經心的輕鬆，下一句就突然沉重起來，「你也是經歷過戰爭的人，你曾經率領三萬人守城，城破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劍欄之丘就是怎麼樣的。」
天草四郎時貞不願意回憶那段往事，不願意回憶追隨他的三萬人被屠殺殆盡，焰火漫天的場景。
而阿爾托莉雅卻要永遠的待在劍欄之丘，待在那個大不列顛最後的騎士們相互屠殺的場所，永遠的注視著死亡與鮮血嗎？
怪不得她無法靈體化。
天草四郎時貞的腦子一團亂，沒有發現面前的凱注視著他，露出堅定的表情。
「吾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吾共存，於此……」
「你！」
「閉嘴，定契約了。」
「可是……」
「有野生英靈願意服從你，不是一件好事嗎？」
締結契約之後，凱看著他，躬身行禮，「禦主。」
然後直起身看著他，凱說：「我不管你有什麼願望，吾王認可的，總不會是什麼壞事，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去做，距離遠一點使用令咒也可以。能力在傑出的十二圓桌騎士之中只算平平，不過無論如何不會讓你遇到絲毫危險。」
天草四郎時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曾經為了收集珍貴的聖遺物在中東潛伏了近二十年，只為了召喚強大的英靈，這次心血來潮想試試沒有觸媒可以召喚出誰。
沒想到各種強力英靈一個接著一個。
凱這麼說完全是謙虛說法，作為禦主可以看到他的基本數值，不比貝狄威爾差多少，配合各種能力說是一流的saber也完全不為過。
「……我也完全不需要你供給魔力，嗯，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先走了。」
「等等！」天草四郎時貞叫住他，「亞瑟王的這件事，其他騎士知道嗎？」
「他們？他們會瘋的。」
凱離開了。
教堂又恢復了安靜。
天草四郎時貞不由得回到了召喚她的當天。
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這不是聖杯戰爭期間，召喚你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力量。
然而她說。
——我聽到你的願望，我肯定她，願意為了她而奉獻力量，無法追求聖杯也沒有關係。
saber，亞瑟王，你到底在想什麼？
凱走到大門口，看著滿天繁星吐出一口濁氣，這時教堂裡又響起神父的祈禱聲。
「我來到世上，乃是光，但凡信我的，不住在黑暗裡。」
*
阿爾托莉雅看到教堂裡的天草四郎時貞差點沒炸毛，保持著嚴肅到可怕的神情詢問他為什麼離開醫院。
不知道還發著燒嗎？
尋常不生氣的人發起怒來都不是等閒可以解決的，天草四郎時貞一邊給她順毛。一邊叫人偽造一張出院許可證明。
最後，天草四郎時貞拿著太刀和阿爾托莉雅打了一架，用事實證明他雖然受肉成為人類，但是身體的強硬程度還是英靈級別的，這事才算作罷。
之後阿爾托莉雅去見了蘭斯洛特，因為被其他圓桌騎士輪流修理，狂戰士又是特別耗費魔力的職階，所以他已經靈體化了。
而那個魔術師也因為他的情況透支了自己的魔力而再次昏睡不醒，他們商量了一下，解除魔術師和蘭斯洛特的契約，再這樣下去，魔術師非要被蘭斯洛特耗死不可。
等魔術師清醒的時候，他們詢問了他的意見，魔術師喜歡強大的使魔，可是也要看自己能不能控制，最後當然是答應了。
契約被轉到了天草四郎時貞的身上，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蘭斯洛特的狂化。
蘭斯洛特很方。
怎麼辦他想讓王親手處決他，他狂暴化的時候還有勇氣攻擊王逼著王反擊殺了他，但是清醒的時候完全做不到啊！
連劍都舉不起來……站在對面的可是王啊。
他不說話。
阿爾托莉雅也沒有說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加拉哈德忍無可忍，一盾牌拍了過去，把蘭斯洛特打了個踉蹌，他大聲說：「瘋了太久，連見王行禮都不懂了嗎？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蘭斯洛特悶不吭聲。
阿爾托莉雅開口說：「加拉哈德卿，不要衝動，加雷斯卿，陪他出去洗洗臉。」
「是，吾王。」
加雷斯拉住似乎要再給蘭斯洛特一下子的加拉哈德，強硬的把他拉出門。
剛一關上門，他就皺著眉頭詢問：「加拉哈德卿，你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加拉哈德不願意多說，只想遵從王的吩咐去洗個臉，突然站起來加雷斯是蘭斯洛特的迷弟，說了一句，「蘭斯洛特不是值得尊敬的人，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幸好加雷斯從來不是真正的蘭斯洛特廚，不然這一句話就能引起一場決鬥。
門的另一側，沉默還在持續發酵。
蘭斯洛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有些話直到他死他都不會說出口。
說他對王的敬仰？閉嘴吧，導致圓桌崩潰的你有什麼臉說這種話。
說他一直思念著王？連他自己都覺的可笑。
王讓加拉哈德出去，順便支走了加雷斯，也是懷著體諒之心，擔心他面對被他親手殺死的加雷斯而感到愧疚吧。
王不是不懂人心，而是太懂了才對。
這樣的他，所有的一切都展現在王的面前。
天草四郎時貞和蘭馬婁克對視一眼，都走了出去，讓他們兩個談。
才剛出門，他就得到了消息，桂妮維亞，就是亞瑟王的王后到了，就在教堂內等候。
「還是不要告訴他們吧……」
天草四郎時貞慢吞吞的說。
「不用，我已經知道了。」
阿爾托莉雅推開門出來。
「王？」蘭馬婁克不解。
「蘭斯洛特他啊，在憎恨著我呢，他更希望的是和我戰鬥到死而不是敞開心扉吧，或許桂妮維亞可以讓他釋懷。」
蘭馬婁克其實想要一槍戳死蘭斯洛特的，這種背叛者哪裡有資格憎恨王！？
事實上他也的確那麼做了，在阿爾托莉雅有些落寞的離開後，蘭馬婁克提著流血之槍就進去了，天草四郎時貞攔都攔不住。
房間裡，阿爾托莉雅在的時候站的直直的，她一離開就跪在地上的蘭斯洛特聽到動靜連頭也沒有抬，任憑流血之槍架在他的脖子上。
槍尖沒有再進一步，不是蘭馬婁克突然手下留情，而是天草四郎時貞直接伸手抓住了槍桿。
「言峰先生，請您讓開。」
「不讓，我知道我管不了你，難道讓我把亞瑟王請過來嗎？」
不善言辭的騎士懟不過天草四郎時貞，憤憤的收起槍，到底意難平，「你到底有什麼好憎恨的？無論你做了什麼，王都寬恕了你，劫持火場也好，殺了圓桌騎士也好，王都沒有追究，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騎士已經卸下了全身的鎧甲，微卷的紫羅蘭長髮及肩，遮擋住了臉龐和深邃的目光。
他的聲音裡掩蓋不了疲憊，說道：「我只是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瞭解到了沉浸在王的光輝裡對王的痛苦一無所知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蘭馬婁克：「什麼意思？」
「王是女性，卻被當做男人養大，用鋼鐵包裹住自己，不會成長的體格和過於秀美的容貌都讓人非議。」
「王不會在意這些。」
「王在意每一個不列顛子民對她的評價，她只是從不表現出她的苦惱，面對人民的猜疑和貴族的指責，連隻字片語都不會反駁，之後還會無私的保護不列顛。」
——這正是王的神聖高貴之處。
蘭馬婁克卻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那樣的王想一想就覺的很辛苦。
「特裡斯坦卿離開以後，王就更加的疲憊。而我卻無能為力，身為王的第一騎士卻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那種痛苦嗎？」
「王的存在方式根本就是不正確的，她從來都是為了其他人做更多的事，沒有自己的感情，我想著，我的背叛也許就能讓王看清楚人類是有極限這種東西存在的，沒有一個人能永遠的以理想的形式存在。」
「我希望王能像普通人一樣將煩惱傾訴出來，將憤怒發洩出來，可是她竟然選擇原諒我，原諒導致圓桌崩裂的我。」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蘭斯洛特，在我看來，你說的一切都是證明王無比高貴寬容的存在，王的純白正直不應該是你對王不敬的理由。」
「如果你不說，我恐怕也不會知道王也會煩惱和痛苦的這件事，但就算知道了，我也對讓王瞭解人類極限這種東西沒有絲毫興趣。」
「王感到難過的時候，作為她的騎士只需要陪伴在她身邊就好了，你應該更明白這件事才對。」
「你沒有資格指責特裡斯坦卿。」
「因為你和他是一樣的。」
都用自己狹隘的思想去定義他們偉大的王。
「蘭馬婁克卿……」
「我對殺你沒有興趣了。」
蘭馬婁克離開了。
蘭斯洛特還是繼續跪著。
天草四郎時貞沒有停留，也走了出去，感受到灑落一身的陽光，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原本以為召喚圓桌騎士是好事，真名不是很好隱藏，最起碼團隊合作會很和諧，現在看來……別說和諧了，一天三場修羅場都不夠。
後來蘭馬婁克去找了加拉哈德，把蘭斯洛特的真實想法說給他聽，希望他瞭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後不要再和蘭斯洛特發生矛盾，那個傢伙再怎麼混帳，也是加拉哈德的親生父親啊。
加拉哈德聽了以後搖了搖頭，「我不是因為這個才……不過，蘭馬婁克卿，謝謝你。」
教堂的小花園裡。
王與王后的重逢格外的和諧。
「除了有時候會想什麼時候攻打法蘭西把我帶回去……這樣的想法太輕狂了吧？王怎麼會為了我發動戰爭呢？」
桂妮維亞並沒有傳現代的服飾，一身裝扮都是自己作為王后的時候才有的。
阿爾托莉雅說：「抱歉，桂妮維亞，我以為，你是願意和蘭斯洛特走的。」
「我想問王一個問題，王可以回答我嗎？」
「說吧。」
「在王心裡，是我重要還是蘭斯洛特重要？」
阿爾托莉雅嚴肅的回答：「你們的幸福最重要，如果我知道你在法蘭西過得不好，我一定會把你接出來的。」
桂妮維亞怔了怔，笑了出來，眼角卻溢出淚水，為了掩蓋，她靠在阿爾托莉雅的懷裡，感受著她的王一下一下的摸她的頭髮。
場景漸漸虛化，遠遠的，天草四郎時貞看著這一幕，內心無比複雜。
接下來的日子，天草四郎時貞積極的追查羅馬尼亞那三人組的行蹤，有身為rider的帕西瓦爾在，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啊。
但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再捉蟲，作者已死，有事燒紙。
∼
捉蟲
第48章 殺到羅馬尼亞算了
加拉哈德靠在門框上，看著屋子裡的蘭斯洛特， 那種仿佛承擔著巨大罪孽的背影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原諒。
不管怎麼樣， 他知道錯了不是嗎？
可是加拉哈德卻知道這是個不能被原諒的人， 圓桌之列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犯的罪有多嚴重。
他聽到了腳步聲，轉過頭去，繼而俯首行禮， 「王后。」
「他在這？」
「嗯。」
「我不想見他，也不願意見到吾王為他煩惱，加拉哈德， 陪我一起進去吧。」
「遵命。」
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說了什麼， 出來的時候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比起加拉哈德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蘭斯洛特臉色蒼白， 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他到底是狂戰士職階，解除狂化的狀態持續不了多久，天草四郎時貞讓他靈體化守在教堂附近。
一直沒有消息的貝狄威爾也終於回來了。
他們回來的當天， 倫敦的天空飛過一道黑影， 速度太快， 普通人很難看清，可還是被領空捕捉到了， 就那東西是什麼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當時阿爾托莉雅正在和加雷斯下遊戲棋，這是蘭斯洛特卿和高文卿熱愛的遊戲，這天加雷斯心血來潮邀請阿爾托莉雅來玩。
頭頂突然覆蓋了一層黑影。
兩人瞬間警惕起來，抬頭看著那個黑影， 看著看著，阿爾托莉雅喃喃的說：「那好像是我的船……」
「王的船？」加雷斯想了想，「Prydwen？」
「嗯。」
飛在天上的船探出來一個黑影，一開口就是熟悉的聲音：「禦主，我回來了，你說讓我見王……啊！王！」
那人看到了阿爾托莉雅直接從船上跳了下來，眼睛只盯著阿爾托莉雅看，沒有注意到他的腳下就是加雷斯，一跳下來啪嘰一下把加雷斯撲倒在地上。
阿爾托莉雅：「……」
@弟控高文卿。
「還是老樣子啊，帕西瓦爾卿。」阿爾托莉雅無奈的把兩個人扶起來，帕西瓦爾不好意思的向加雷斯道歉，加雷斯很大度的原諒了他。
反正他已經習慣帕西瓦爾這個樣子了。
他的到來讓圓桌騎士都很高興，緊接著重傷的貝狄威爾又讓氣氛凝重起來，一群人都聚集在房間裡。
怡妙異常冷靜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我們潛入了尤格多米雷尼亞……知道了他們很多秘密，他們讓人造人代替供魔，水晶球記錄下來禦主和英靈的模樣……這就是我們所有的任務了。」
「是我不好。」
怡妙雙手捂住臉，抽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想拿走大聖杯，沒有聽貝狄威爾的勸告，結果被他們的Lancer發現了，貝狄威爾是為了保護我……」
阿爾托莉雅摸了摸她頭上的毛絨絨，溫聲說：「為了保護身邊的人而受傷對於騎士來說是一種榮耀，如果沒能保護你，愧疚足可以殺死貝狄威爾。」
她看了一眼桂妮維亞，後者會意帶著怡妙出去，雖然是活了那麼多年的湖上仙女，但是被薇薇安保護的太好，這次多少能讓她有所成長吧。
加拉哈德解開貝狄威爾的衣服，淡紫色的眸子上浮上一層不可置信，「這是……」
貝狄威爾的胸膛上竟然生出了又細又小的倒刺，加拉哈德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倒刺竟然是從他的心臟內部生長出來的。
不致死，但絕對是痛苦的。
「黑之lancer真名弗拉德三世，」正在研究怡妙的水晶球的天草四郎時貞說，「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穿刺公。」
加雷斯忍不住去看水晶球，上面正真實的上演著兩個lancer的死鬥，貝狄威爾為怡妙擋了穿刺公的樁子，同時也用他的對人魔槍給予穿刺公重創。
直接在肩膀上穿了個洞。
差點穿了靈核。
「不愧是貝狄威爾卿。」
加拉哈德暫時用「榮光不敗的雪花之壁」把他的心臟保護起來，這才讓滿臉痛苦之色的貝狄威爾安靜的睡了過去。
「你怎麼想？」天草四郎時貞問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說：「如果造成詛咒的英靈不存在了，那麼貝狄威爾卿也就可以好起來了。」
天草四郎時貞一呆。
什麼意思？你還要殺到羅馬尼亞不成？
「這個主意好，時隔多年，我們圓桌騎士又要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帕西瓦爾首先贊同。
「人為做出來的聖杯我也沒見過，正好想去看看。」加拉哈德附和。
「只要王下令。」蘭馬婁克說。
靈體化的蘭斯洛特突然現身，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已經有了紅方陣營和黑方陣營啊，我們就稱作是藍方陣營好了，還差一個archer（弓之騎士）。」加雷斯說。
「說起archer……」凱沉吟了一聲。
圓桌騎士們都想到了一個人，然而誰都不肯說出他的名字。
那是圓桌騎士裡第一的用弓高手，也是全世界最不懂得弓箭為何物的傢伙。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自顧自討論的圓桌騎士一陣無語。
別鬧，你們認真的？
可以肯定，阿爾托莉雅會站在他這邊，那麼這一群圓桌騎士也不例外，他的勝算更大了，只是十四騎英靈在羅馬尼亞就已經夠鬧騰了，再加上這一群……
他怕他們把地球拆了。
阿爾托莉雅聽完他的顧慮，皺起眉頭，說：「我不能讓貝狄威爾卿痛苦下去。」
「那再試一次，我以監督者的身份向時鐘塔求救，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
「好。」
於是天草四郎時貞就去聯絡了。
阿爾托莉雅穿過長廊到了庭院，看到了拿著本書一臉糾結的帕西瓦爾，她走了過去，看到了封面的書名。
——矯正天然呆的一百種方法。
阿爾托莉雅：「……」
「啊！王你來了。」帕西瓦爾看到阿爾托莉雅揚起燦爛的笑容。
「嗯。」阿爾托莉雅看著那本書，有些遲疑。
帕西瓦爾注意到她的目光，說道：「這是加雷斯卿送我的，說多看看有好處。」
「……」
加雷斯卿又在欺負老實人啊。
這點惡趣味倒和他的哥哥很像。
她想了想，又去了聖堂教會秘密訓練室，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到了冷兵器交擊的清鳴聲，她推開門看了看，是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
加拉哈德是次代圓桌中最強的，然而還沒有達到他父親的高度，她還記得每年新年比武加拉哈德都會挑戰蘭斯洛特，每次都是落敗而歸，然後好幾天不理蘭斯洛特。
後來蘭斯洛特也發現了，偶爾在戰鬥中放點水，在戰場上是無往不勝的第一騎士，而在卡美洛經常被自己兒子追著打。
有時候阿爾托莉雅也會看不過去，當然放水這事她不管，人家父子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加拉哈德總是這麼家暴父親……
就算加拉哈德怨蘭斯洛特對他的母親伊蓮公主太過無（zha）情（zha），想為母親出一口氣，也不用從生前打到死後啊。
阿爾托莉雅歎息，離開了訓練室，想去廚房看看加雷斯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訓練室內。
「加拉哈德，你又進步了。」
「最好不要碰我。」
蘭斯洛特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他的肩膀上方，失落的垂了下去。
「加拉哈德……你讓我很傷心。」
「閉嘴吧蘭斯洛特。」加拉哈德拿著盾就往外走。
蘭斯洛特突然說：「我知道你怨恨我，我沒有娶你的母親，沒有陪著你長大，可是我……」
「我知道，你和母親的結合不是你自願的，是布萊恩女巫暗算了你，你能告訴我，」加拉哈德的聲音突然低沉下去，「那晚，你看到的真的是桂妮維亞王后嗎？」
伊蓮公主愛慕蘭斯洛特，求之不得，布萊恩女巫在蘭斯洛特的眼睛上施了魔術，在蘭斯洛特的眼睛裡，伊蓮公主就變成了一個他最愛的人，這才有了兩人的結合，加拉哈德的出生。
無論是布萊恩女巫還是伊蓮公主都以為蘭斯洛特看到的是桂妮維亞王后，但是加拉哈德知道，不是桂妮維亞王后，不是！
「你……」
「我不會說出去，只是你也不要期待我會原諒你。」
對他最尊敬的人有那樣的非分之想，他永遠不會原諒他。
廚房裡。
阿爾托莉雅盯著加雷斯做菜，耳邊突然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傳信。
「saber，和我去一趟時鐘塔。」
加雷斯盯著鍋的眼睛轉了過來，微笑著說：「您去吧，我會做好午飯等您回來的。」
「辛苦你了。」
阿爾托莉雅走到教堂的大門口看到了靠在車上等她的天草四郎時貞，一如既往的穿著黑色的神父服飾，掛著金色的十字架。
「四郎。」
她走了過去，不知為何看著她的天草四郎時貞也露出笑意。
在車上，他和她說明了他們要去見誰。
時鐘塔現代魔術科的君主，埃爾梅羅二世。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
*
我覺的我就是個傻子，那個四萬字的榜單是到12號的，我還以為今天就到期呢，玩著命的寫「doge臉」
算了，自己傻就不要怨社會了。
今天大姨媽到訪，痛了一下午，只有8000多字，還以為趕不上了，想用刀劍的和琴始皇的存稿先頂上，這下不用了，瞬間就沒有壓力，整只鹿都棒棒噠O（≧▽≦）O*
下章刀劍防盜，慎買
第49章 抓了亞瑟王
「韋伯·維爾維特先生沒有實踐魔術的能力， 卻時常可以推斷出不同流派的魔術原理，很有做老師的天賦， 更有趣的是， 」天草四郎時貞說，「以他的身體為靈基，可以降臨一位非常強的東方英靈。」
「四郎看得到他的真名吧。」阿爾托莉雅問。
「嗯， 很有意思。聽說還參加過亞種聖杯戰爭，如果這次的聖杯大戰時鐘塔肯派出他來，勝算會更大的。」
這時， 車上的廣播講到最近發生了一起綁架案， 蘇格蘭場在行動中卻沒有抓到綁匪， 還讓人質被撕票的事。
阿爾托莉雅皺眉。
「現代有一個叫做犯罪率的詞， 而倫敦的犯罪率可以說是居高不下。」
「哪怕沒有了戰爭，人與人之間還是會找各種方式來傷害彼此。」阿爾托莉雅很有感觸。
天草四郎時貞已經見怪不怪了，早在島原之亂後， 他就對人類這種生物有多卑鄙無恥有了認識。
他們很快就到了時鐘塔，阿爾托莉雅站在大門前驚歎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回過神來，她已經落後了幾步，天草四郎時貞正站在前面回頭看她。
阿爾托莉雅臉一紅，追上他。
「看入神了？」
「嗯，後世的建築很有特點。」
「這次戰爭結束後，」天草四郎時貞對她微笑，眼眸上仿佛籠著一層柔和卻耀眼的光， 「我帶你去看看吧。」
「……好。」
阿爾托莉雅跟在天草四郎時貞的身後，穿過走廊，上了好幾層樓梯，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外面沒有什麼人，他們很順利的到了現代魔術科君主的辦公室外。
天草四郎時貞剛要敲門，裡面就傳來一聲「請進」。
「走吧。」
「嗯。」
這是聖堂教會監督者和時鐘塔魔術師的對話，都沒有什麼沒用的寒暄，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阿爾托莉雅站在沙發後，用不會顯得失禮的目光看著這位元過於年輕的時鐘塔君主。身材挺拔，修身的西裝，外罩紅色的大衣，淺色圍巾作為裝飾品掛著。
明明是英國人，卻擁有接近東方的外貌，看上去十分嚴厲，不苟言笑。
韋伯注意到她的目光，一臉嚴肅的看了過去，「怎麼了嗎？」
阿爾托莉雅同樣一臉嚴肅地看了回去，「請保重身體。」
一直加班的韋伯·諸葛孔明·維爾維特：「……」
天草四郎時貞咳了兩聲，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將照片和從貝狄威爾身上取下來的刺交給他，就在他用眼睛觀察的瞬間，阿爾托莉雅感覺到了英靈的氣息。
果然就和禦主說的一樣，英靈以他的身體為靈基降臨了，以caster（魔術師）的等級來說，超一流的水準也不為過。
看來貝狄威爾有希望了。
「我需要時間，五天之內給你答覆。」
「那麼，多謝了。」
說完，天草四郎時貞起身就走。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羅馬尼亞應該開戰了才對，你逗留在倫敦真的好嗎？」
「我有自己的打算。」
回程的路上，阿爾托莉雅也在和他說這個問題，並且問他選擇誰作為參戰英靈。
「這個麼，怡妙吧。」
「是麼……」
天草四郎時貞突然轉頭看阿爾托莉雅，他說：「失望嗎？」
「嗯，」坐在副駕駛的少女很坦誠的承認了，「不過禦主選擇怡妙肯定有你的道理。」
「不要著急，這才只是初戰而已，今後的戰鬥肯定需要你幫忙的。」
「我本來就沒有讓你們孤身戰鬥的打算。」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有個黑影極速的落下。
阿爾托莉雅和天草四郎時貞解開安全帶下車，只看到他們的車前，一個人趴在地上，血跡斑斑。
先代不列顛的亞瑟王。
日本島原之亂的領袖。
在這一天同時被帶到了蘇格蘭場。
夏洛克接到雷斯垂德的電話的時候正蜷縮在沙發上大喊「b」，他聽完雷斯垂德提供的一些資訊之後幾乎想給雷斯垂德點根蠟。
可以的，雷斯垂德，他敢肯定他親愛的哥哥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微妙的覺得雷斯垂德這個探長做不了多久了。
「華生，走了。」
「夏洛克，我待會還有約會。」
「取消了，」夏洛克對他微笑，笑的華生渾身不自在，「不去你會後悔，我保證。」
他到之前，兩位英靈正在接受調查，說真的，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頭一遭，還微妙的有點新奇感。
審訊室。
阿爾托莉雅對面坐著神情不耐的女警員，看胸牌應該是多諾萬警官。
「姓名。」
「saber。」
「嗯？」她皺了皺眉，語氣惡劣的說，「說真名。」
阿爾托莉雅：「……」
我怕嚇到你。
接下來就是長達半個小時的問話，而且一句「和被害人有什麼關係」竟然翻來覆去的問。
提醒她這個問題問過了，她還來了一句「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配合我們工作才是你應該做的」。
阿爾托莉雅是騎士，所以有騎士的風度，她更是一位王，所以有王的威嚴。
「我在問你，今天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不配合就是加重你的嫌疑……」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就往外走。
「你這是什麼態度？」多諾萬伸手去抓阿爾托莉雅，在將要碰到的時候觸碰到阿爾托莉雅回首看過來的眼神。
純粹，凜然。
僅僅是對視一眼就可以抽光人的所有勇氣。
多諾萬腿一軟，坐在地上，阿爾托莉雅看了一會，把她扶起來，沉聲說：「我可以保證我說的全部屬實，你應該做的是查證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還有，沒有任何一個英格蘭公民有資格審問我。」
阿爾托莉雅打開門出去，與此同時，天草四郎時貞也開了門，她走過去，生怕他也遭受到那樣的精神攻擊。
「沒事嗎？」
「嗯。」
天草四郎時貞有等級C的領導力，那是指揮軍團的天生才能，雖然不可以統治一個國家，卻能讓人無理由的信服他所說的話。
「……只是這樣的經歷真是太糟糕了。」
「我有同感。」
審訊室外面的警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雷斯垂德看了他們一眼，分別進了審訊室看了看，一個癱在椅子裡神情恍惚，一個靠在牆上不住地發抖。
「你們做了什麼？」
這種詭異的情況，雷斯垂德的手已經放在槍上了。
阿爾托莉雅當然看到了他的動作，眉梢一豎剛想說什麼卻被天草四郎時貞攔在身後。
「我們是目擊者，不是嫌疑人，如果你們還想問什麼，就和我的律師說。」
雷斯垂德想要快點破案，這種發生在大庭廣眾下的案子社會影響太大，上面剛把他叫去敲打了一番，可是這個案子除了這兩個目擊者他們什麼也查不到啊，甚至從樓上摔下來的那個人他們也沒有查到身份，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我真是對你們的智商有了新的認知。」
蘇格蘭場的大門被推開，走路帶風的偵探先生走了進來。
雷斯垂德松了一口氣，「夏洛克，你可來了。」
「雷斯垂德，你這個探長做不了多久了，」夏洛克的表情竟然有些憐憫，「如果你還有一點點智商，就應該立刻把她請出蘇格蘭場。」
「為什麼？」雷斯垂德皺著眉頭看向那個金髮女孩，湊近夏洛克小聲說，「她有背景？」
「動動你的腦子吧，被你遺忘的智商也會痛的。」
說完，夏洛克走向阿爾托莉雅，身後的華生日常打圓場，說夏洛克不是故意的等等，眼看他又要懟人了，連忙跑了過去。
華生站定之後一怔。
不得不說，這兩個目擊者顏值還挺高的。
「沒想到吧，你會被英國人抓到英國的警局。」
這是夏洛克對阿爾托莉雅說的第一句話，語氣分明是嘲諷的，可是華生聽來聽去都沒有聽出來這句話的嘲諷點在哪裡。
可天草四郎時貞聽的出來，他兩次點出英國，saber又是亞瑟王，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阿爾托莉雅直白的說：「我可以接受作為目擊者配合查案，但是……」
她話鋒一轉，凜然的目光投向了扶著門出來的多諾萬，把後者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絕不忍受明裡暗裡污蔑我為嫌疑人的行為。」
把兩尊大佛送走了之後，雷斯垂德擦了擦自己的冷汗，詢問夏洛克他們……主要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少女到底是誰。
夏洛克正在看現場拍回來的照片，一張一張看的飛快，毫不費力思考的同時，也不忘記嘴炮。
「以你的智商很難理解。」
雷斯垂德：「……」
但他最後還是大發善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只要記住，你抓了她的後果比抓了單獨出遊的英國女王還嚴重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
*
四戰沒有發生，所以孔明不認識阿爾托莉雅。
但是韋伯參加過亞種聖杯戰爭，而且諸葛村夫還是以他為靈基降臨了。
於是看過fa的我覺得他長成那個樣子一定和過度加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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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變更一下更新時間，放假期間晚上六點左右替換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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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雷神之錘
天草四郎時貞是強硬的把阿爾托莉雅拉走的。
阿爾托莉雅深愛著大不列顛的土地， 深愛著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每一個人，她雖然被當成嫌疑人對待而很不滿， 但還是關心著這個案件。
身為王， 她也知道在和平年代，大庭廣眾之下，一個人從高樓上摔死在眾人面前有多麼大的不良影響。
她很想知道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擔心， 夏洛克·福爾摩斯能解決的。」
「他很出名嗎？」
「他和他哥哥一樣，自己創造了個職業給自己，他哥哥是諮詢文官， 他是諮詢偵探， 」天草四郎時貞說， 「之前你見過的那個莫里亞蒂， 他是諮詢罪犯。」
「他們……」
「他們這個三角形很堅固，目前的狀況就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你也不用太擔心，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這裡已經不是你的戰場了。」
阿爾托莉雅神色平靜，她說：「我相信我的不列顛可以度過這些危機，現在是不需要我的。」
天草四郎時貞說：「你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應對的時候你不出手，事情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時候，你就要站出來了。」
「我聽說過美國的紐約之戰，我很擔心也會有那樣的外星人入侵大不列顛。」
「不要想太多。」
「禦主，不是我想太多，而是在我的那個年代就有一個……」阿爾托莉雅想起那個自稱阿斯加德雷神的傻大個就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樣的外星人，我很擔心在這樣神秘退卻的年代沒有人可以應付。」
「真是愛操心的王。」
「國家的安危是王應該思考的事。」
「對了，saber，我還沒有問過你，你追求聖杯的願望。」
阿爾托莉雅沉聲說：「拯救我的故國。」
「這個想也可以想到，」天草四郎時貞說，「我要問的是具體的方法，saber，我沒有瞞過你，我所追求的是「第三魔法」，這是方法，而結果是「救濟全人類」。你的拯救不列顛是結果，那麼，你所用的方法是什麼？」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雙手慢慢的收緊。
「或者，我換個說法，聖杯在你面前，你許什麼願望？」
這時，車停在教堂前，兩個人在密閉的空間裡各自沉默。
「禦主……」
「你叫我什麼？」
阿爾托莉雅歎了口氣，說：「四郎。」
「嗯，你想說什麼？」
「我告訴您，您不要和他們說。」
這個「他們」當然是說一教堂的圓桌騎士
「好。」
「……」
凱的洞察力一向領先于所有圓桌騎士，在帕西瓦爾還在看《矯正天然呆的一百種方法》之時，在加雷斯還在研究食譜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天草四郎時貞的不對勁。
他是王的禦主，凱不會不重點關注他，他平日裡處事不動聲色，看上去就是個懶散的閒人，但是卻能在混亂的局勢中拿到遙遠的理想鄉，可見不是平常人。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竟然會這樣的不安……
凱多次試探是不是和阿爾托莉雅有關，沒想到這傢伙就待在教堂裡不出來了，阿爾托莉雅不讓他打擾天草四郎時貞祈禱，凱這才作罷。
可是他這樣的做法，也表明了他隱瞞的事的確和阿爾托莉雅有關，而且，還不是件小事。
這一天，天草四郎時貞拿出一台筆記本給阿爾托莉雅，有些苦惱地說：「你的那個凱卿真是難纏。」
阿爾托莉雅一開始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應了一會才神色溫和的說，「辛苦您了，四郎，不過您答應我要保守秘密的。」
天草四郎時貞：「……」
真是個甜蜜的負擔。
不過……
他看向阿爾托莉雅饒有興趣的擺弄筆記本的模樣，那樣的不設防備，可以隨意表露出對外界好奇的阿爾托莉雅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作為王的時候，永遠保持凜然的神情，她在他面前就沒有笑過。
王的責任，不應該在她的肩上。
他想起蘭斯洛特對蘭馬婁克說的話，神色晦暗。
或許，重新選王，也是一件好事。
教堂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消息閉塞，阿爾托莉雅又進入了深居簡出的狀態，不能知道那件案子是怎麼解決的，所以天草四郎時貞給她拿來了近期的報紙。
報紙上語焉不詳，只說案件解決，又沒說怎麼解決的，他這才又拿來一個筆記本，讓阿爾托莉雅坐在電腦前，他自己俯下/身，手把手的教她上網。
「福爾摩斯先生有個助手叫華生，他會把他見過的每個案子記錄在博客上，你想要知道的細節這裡都會有。」
「嗯，」阿爾托莉雅應了一聲，抬頭問，「維爾維特先生……」
「還有三天，耐心等待吧。」
這時加雷斯端著託盤進來，看著兩人幾乎沒有距離的距離，他默默的咽下了拔/出萬千虹光之劍砍了那小子的衝動，走了過去，把託盤放在桌上。
「加雷斯卿……新做的甜點嗎？」
「是的，您來看看好不好。」
盤子裡的糕點看上去小巧可愛，黝黑的脆殼彌漫濃郁的焦糖與朗姆酒香，裡頭蓬鬆濕潤的內餡有著精緻的蜂窩狀孔洞，聞起來奶香四溢。
阿爾托莉雅拿起來嘗了一口，面上沒有明確的表達出來，眼角眉梢卻透露出滿足和喜悅。
看得天草四郎時貞都呆了呆，他從來都沒見過阿爾托莉雅這個樣子，她作為王，作為英靈，臉上的表情永遠沉靜如水，說出的話永遠凜然有力。
外表雖然是少女的模樣，但是他很難將她當做同齡的少女。
她帶給人的是可靠與安全感。
加雷斯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溫和的說：「您能喜歡就太好了。」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端起盤子放到加雷斯面前，她知道，加雷斯應該沒有嘗過。
加雷斯會意，拿過了一個。
盤子移到了天草四郎時貞面前，他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愛好或者興趣，身為英靈，人類的食物他很少沾染。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阿爾托莉雅吃了好吃的之後的亢奮心情，只見向來沉穩的亞瑟王拿起一塊可露麗就塞到了他的嘴裡。
天草四郎時貞：「……」
加雷斯捏碎了手裡的可露麗。
早知道就不應該接，要不然王也會喂他……
失策啊。
這個插曲過後，阿爾托莉雅就在貝狄威爾的房間裡看華生的博客，越看越覺得後世人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測，不僅僅是這位諮詢偵探，還有那些謀劃犯案，殺人行兇的傢伙。
她記得，她的大不列顛不管貴族是多麼的狡猾，多麼咄咄逼人，平民總是淳樸的，她征戰歸來的時候，他們會為她的軍隊送來新鮮的瓜果，老人們噓寒問暖，少女們偷偷的將花朵送給勇敢的騎士。
所以，無論多麼辛苦，多麼疲憊，要受到多少懷疑，她都覺得是值得的，人們在笑啊。
可是現在，她看到了更加繁華的英國，更加美麗的建築，怎麼人心就變得這麼複雜呢？
她合上筆記型電腦，連加雷斯送來的可露麗都覺得有些無味。
驚雷聲突起。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窗戶，藍色的電光倒映在窗上，她站起來，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果不其然，下一刻房頂就被打穿了，一個人跳了下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亞瑟，亞瑟我來了！」
托爾驚喜的看著阿爾托莉雅，這個他印象裡更加成熟穩重的亞瑟王模樣，張開雙臂要擁抱她。
身後一道疾風襲來。
托爾急忙躲開，看著床上的貝狄威爾，也是一副驚喜的模樣，說：「貝姬！我的兄弟！你是怎麼了？」
氣的貝狄威爾又是一槍戳了過去。
「不許對王無禮，不許用那樣的稱呼……叫我。」
阿爾托莉雅坐到床邊，扶住他的身體，「貝狄威爾卿，你終於醒了，胸口還痛嗎？」
貝狄威爾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王，真是抱歉，讓您看到這麼狼狽的我。」
「不，你捨身保護怡妙，作為騎士，我以你為榮。」
為了讓貝狄威爾安靜的修養，阿爾托莉雅把突然冒出來的托爾拉到了房間外。
聞訊而來圓桌騎士都在院子裡，雷神托爾砸穿屋頂那麼大動靜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托爾一看到他們就開始指責。
「太不夠意思了，有了亞瑟的消息你們都不告訴我！」
還是他覺得圓桌騎士匆匆趕往英國遲遲不歸有些奇怪，過來看看才發現……
亞瑟！活的！
除了凱和加拉哈德等人，帕西瓦爾和貝狄威爾都是今天重逢，貝狄威爾還受著傷，托爾興奮的拉著帕西瓦爾去敘舊。
阿爾托莉雅中途出去了一趟，在拐角看到了天草四郎時貞和怡妙。
兩人看到她，停止了交談，怡妙更是高興的撲了過來，天草四郎時貞走了過來，怡妙很乖的退到一邊。
阿爾托莉雅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除了薇薇安小姐，我還沒見怡妙這麼聽一個人的話。」
天草四郎時貞還沒說什麼，怡妙就抱住阿爾托莉亞的手，甜甜的說：「王，難道怡妙沒有聽您的話嗎？」
……
當初怡妙和托爾也是玩的很好的，聽到他來了，連忙興奮的跑過去。
天草四郎時貞說：「我來看看你這位交友廣泛的亞瑟王。」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當時的雷神還是個好戰魯莽的傢伙，初初來到大不列顛就四處惹事，正好趕上阿爾托莉雅的一場戰役，就順手被打了一頓。
然後他不服啊，和阿爾托莉雅很多地方都有衝突，又撞見了蘭斯洛特從法蘭西來見阿爾托莉雅，那時的蘭斯洛特已經成了王廚，順手又打了托爾一頓。
然後他還不服，直到貝狄威爾的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
*
今天……嗯，下章防盜就是第一章了……
我知道你們想打死我
嚶！
第51章 連環殺人案
阿爾托莉雅的圓桌後宮……騎士團有各種類型的騎士。
聰慧機變如凱和加拉哈德， 天真呆萌如帕西瓦爾和加荷裡斯，沉默忠誠如蘭馬婁克和鮑斯， 有男子力如傑蘭特和加雷斯， 英俊優雅如蘭斯洛特和高文……
還有一種，就是卸下鎧甲乍一看像女人的特裡斯坦和貝狄威爾。
雷神托爾就把貝狄威爾看成了個女人，還把貝姬這種稱呼當著阿爾托莉雅的面叫出來了。
嗯……
之後就被貝狄威爾用他得意的「逆向反手九連擊」給戳成了篩子。
論脾氣， 除了貝狄威爾就是加拉哈德最好，後者遇上生父蘭斯洛特還會破功，但是貝狄威爾真的是很溫和的人。
能讓他氣的動武， 托爾也是厲害的人了。
自那以後， 托爾見了貝狄威爾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托爾和帕西瓦爾敘完了舊以後， 興致勃勃的說：「我聽說蘭斯洛特也在這裡， 怎麼沒看到他？」
「……」
「怎麼了？」托爾眨了眨眼睛，「我說錯了？」
「沒有，」加拉哈德說， 「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父親大人？」
托爾一聽就知道蘭斯洛特是靈體化隱藏在了這裡。
他疑惑的說：「為什麼他不見我？」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打了一架，但是後來相處的還算好，好不容易重逢了，為什麼避而不見？
這個原因，圓桌騎士們都知道。
曾經的第一騎士，亞瑟王的左膀右臂「騎士之花」，現在如果不用令咒解除狂化的狀態，就是個神志不清的狂戰士。
圓桌騎士深痛于此，哪怕加拉哈德看著無比嫌棄蘭斯洛特， 他的心裡也是難受的。
蘭斯洛特實體化。
托爾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黑漆漆的騎士是昔日的蘭斯洛特。
「你，你是蘭斯洛特？」
「嗚嚕嚕嚕嚕擼！」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啊哇哇嚕嚕嚕嚕！！」
眼看著蘭斯洛特又要發瘋，加拉哈德手中出現了盾牌準備拍暈他，只見托爾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蘭斯洛特說的對。」
「嗚嗚嗚……」
加拉哈德若有所思的看著托爾：「你聽得懂他說什麼？」
托爾從蘭斯洛特身前躲開，路過加拉哈德身邊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
「一句都沒有。」
加拉哈德：「……」
花園庭院裡。
托爾聽著蘭斯洛特哇啦啦的說話，時不時點頭應和，加拉哈德和加雷斯靠在同一根欄柱上討論食譜，凱在教帕西瓦爾遊戲棋，蘭馬婁克和怡妙圍著雷神之錘，怡妙怎麼也舉不起來，露出沮喪的神色。
凱用遊戲棋敲了敲棋盤，把托爾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說道：「你過來這件事，斯塔克他們知道嗎？」
「知道啊。」
「不過，他們不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應該吧……哦，對了，我不能像你們一樣不講義氣，我要告訴他們亞瑟回來了。」托爾背後出現一個紅披風，作勢就要飛起來。
凱皺了皺眉：「加拉哈德。」
不過不等凱提醒，加拉哈德的盾牌就把飛起來的雷神給砸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 他也不生氣，揉了揉腰就站起來了。
其實托爾就算改了幾百年前的壞脾氣，也不是脾氣很好的神，只是他經常看到加拉哈德閑的沒事就拿盾拍蘭斯洛特，那動靜……聽著聲音他就替蘭斯洛特肉疼。
然後現在就覺得……加拉哈德對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呢。
「他們也忙著呢，這事就不用對他們說了。」凱說道。
托爾也沒多想，問道：「你們都在英國做什麼？還有，為什麼要住在教堂？」
「我們本來就是英國的騎士，留在英國有什麼不對？住在教堂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哦……」
托爾有些懵懂的點頭。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這番話哪裡不對。
第二天天草四郎時貞就帶著怡妙去了羅馬尼亞，他們前腳剛走，韋伯·維爾維特就來到了教堂給貝狄威爾療傷。
阿爾托莉雅等在門口，一直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韋伯讓她進去的聲音。
「感謝您的幫助。」
韋伯看著沒有走向貝狄威爾，而是先向他道謝的阿爾托莉雅。
「沒事，聖堂教會站在了時鐘塔的這邊，時鐘塔也該為聖堂教會做些什麼。」
「不管時鐘塔和聖堂教會，我只願意記住您幫助貝狄威爾的恩情。」
「……」
韋伯·維爾維特面癱臉。
怎麼說呢？他其實一直不擅長應付打直球的人。
這次他沒有一個人來，還帶著一個金髮少年，據說是他的學生，活潑的金髮少年不像他的老師一般老成，圍著圓桌騎士轉來轉去。
看著自己的老師和阿爾托莉雅出來，他沖到了阿爾托莉雅面前，抬起頭，眼睛亮亮的仿佛藏了天上最亮的星星。
「你就是亞瑟王嗎？」
「……」阿爾托莉雅記憶裡，已經很少見到這麼純粹熱情的目光了，她的神色放柔，「我是。」
「傳說中你去了理想鄉，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回來，」少年很興奮，簡直要跳起來，「你真的回來了！」
被這樣純粹的崇拜著，那樣的感情也感染著阿爾托莉雅，她抬手按在少年的頭頂，回答：「是，我回來了。」
被摸頭的金髮少年：「……」
好星湖。
以後都不要洗頭了。
韋伯·維爾維特把自己丟人的學生拉了回來，和圓桌騎士告別之後就準備上車走人。
「等等……」
阿爾托莉雅拉住了車門。
韋伯坐在車裡，抬頭看著車外的阿爾托莉雅，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不慌不忙的說：「監督者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麻煩你了。」
那個金髮少年把臉湊到玻璃窗外，興奮的說：「我還可以來這裡見您嗎？」
「當然。」
「太好了！我……」
金髮少年的話沒說完，就被他老師的一發彈指神通打在了額頭，癱倒在後座上。
阿爾托莉雅簡直不知道他坐在前座是怎麼做到這些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所有圓桌騎士就留在聖堂教會的教堂裡待命。
倫敦卻不像以往平靜。
雷斯垂德心事重重的敲響了貝克街221B的大門。
「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夏洛克。」
夏洛克正在用顯微鏡觀察著什麼，聽到他的聲音，不耐煩的說：「不要用那些無聊的事拉低貝克街的智商。」
雷斯垂德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麼懟了，他悲哀的發現他已經被懟習慣了。
他求助的向華生看了過去。
華生放下報紙，其實他也不想說，要不然誰知道現在打擾了夏洛克，明天冰箱裡會出現什麼。
但是……
「夏洛克，你看看吧。」
連環謀殺案。
死者均是女性，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胸髒被掏出，家裡財物沒有遺失，死者與死者之間沒有特別的關係。
目前數案併發，還有美國高官的夫人來訪英國被殺的案子，影響極其惡劣，就是雷斯垂德不向夏洛克求助，麥考夫也不會讓他這個聰明弟弟閑著的。
雷斯垂德走後，一臉興趣缺缺的夏洛克卻突然跳起來，拿起風衣就往門外走。
「走了，華生。」
「去現場嗎？」
「不，去教堂。」
華生還以為夏洛克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那位於倫敦泰晤士河北岸，是英國很有代表性的教堂，結果夏洛克沖著一個他也不知道的教堂就去了。
正是週五，天主教信徒聚集在教堂內部祈禱。
夏洛克一路走過去走路帶風，華生一撫額頭也跟著進去了。
為了不打擾信徒祈禱，聖職者把他們帶到了後面說話。
華生跟在後面，問他為什麼。
他說：「我看兩位也不像是來祈禱的。」
「行了，也不用走了，偽神父，我們來找亞瑟·潘德拉貢。」
華生：「……啊咧？」
剛剛夏洛克說什麼？
這是亞瑟王的名字，他當然知道，不止知道，兩年前圓桌騎士紛紛登場時還重溫了一遍。
那時他還和夏洛克說想去美國見見亞瑟王，可是夏洛克整天帶著他辦案子，到後來夏洛克又說亞瑟王不在美國了，他也就歇了這個心思了。
夏洛克剛才說什麼？亞瑟王在這裡？
聖職者垂下眸子，手縫中伸出三支黑鍵。
天草四郎時貞所屬聖堂教會第八秘跡會，也是羅馬尼亞聖杯大戰的監督者，他召喚出來的英靈需要保護，倒不是安全方面，而是身份**不能被別人知道。
「你今天扣了我們，明天這裡就會被佔領。」
華生看到了聖職者的手，下意識就去掏槍。
夏洛克的話沒有嚇住聖職者，場面幾乎一觸即發。
「不要打架哦。」
門裡面轉出來一個黑髮男人，氣度優雅高貴，眉宇間卻有些天真跳脫。
「你們想見亞瑟王是嗎？猜出來我是誰就讓你們進去。」
夏洛克面無喵情。
「傑蘭特？鮑斯？帕西瓦爾？」
「……」
「好的，是帕西瓦爾。」
帕西瓦爾手裡拿著的花一下掉在地上，「你怎麼知道？」
夏洛克語速極快：「加拉哈德加雷斯凱蘭馬婁克我都見過，你是新現界的騎士，長得不像加雷斯，所以不是高文加荷裡斯，同理你的長相和加拉哈德也不相近，不是蘭斯洛特，也就剩那麼幾個人了。」
說到帕西瓦爾的時候，他的面部表情拼命做出不屑嘲諷的模樣，想要誤導夏洛克，然而夏洛克又不是瞎子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雖然夏洛克一臉「你這個問題簡直侮辱我的智商」，但是帕西瓦爾還是不住地稱讚，「你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諮詢偵探，我在報紙上天天看見你。」
華生下意識看向夏洛克，他雖然還是一副高冷的表情，但是華生知道他是很高興的。
「吾王在和蘭斯洛特卿切磋，所以……小心！」
帕西瓦爾擋在夏洛克面前，擋開飛過來的一個花瓶，鮮花和泥土灑落一地。
夏洛克看著，冷聲說：「這就是你說的切磋？」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6
*
第52章 殺人鬼
或許是因為英靈眾多的關係， 身為禦主的天草四郎時貞和從者們距離遙遠也沒有關係。
而天草四郎時貞的離開勢必會讓他對蘭斯洛特的壓制力越來越弱，蘭斯洛特的狂暴化是一件必然的事。
完全沒有理性， 哪怕見到加拉哈德也根本不知道手下留情， 這樣的圓桌第一騎士險些把聖堂教會掀了。
阿爾托莉雅必須和他戰鬥。
哪怕她的心裡非常的難受。
這不是騎士與騎士之間榮譽的戰鬥，而是為了讓狂戰士安靜下來的一場鬧劇，帕西瓦爾用他的保有技能暫時把蘭斯洛特關了起來， 這件事才算結束。
阿爾托莉雅站在夏洛克面前的時候已經非常疲憊了，這份疲憊之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所以在華生眼裡的她依舊是和狂戰士戰到不分上下的少女騎士。
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 都正直可靠。
可是……亞瑟王不可能是女孩啊！
華生只覺得他腦海裡的亞瑟王碎成了渣渣。
夏洛克給她看了一個視頻。
畫面模糊不清， 鏡頭好像沾了一層水汽。
仿佛有人跑來跑去， 驚慌失措的腳步聲讓人非常不安。
鮮血就是在這個時候飛濺出來， 依舊沒有聲音，血霧一片一片的迸發，無比詭異。
……
「這是案發現場的錄影。」
夏洛克收起手機的時候， 阿爾托莉雅還沒有回過神來，有些東西朦朦朧朧的比直觀的接觸還讓人印象深刻。
「蘇格蘭場的那群金魚用了四十八小時什麼進展都沒有，我這邊已經可以抓人了，」夏洛克說，「你也要去。」
阿爾托莉雅對他的要求不解。
「請問這是為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參加聖杯戰爭的英靈不應該在外面過多的露面，一開始陪著怡妙出去玩已經是不太合適的事了，所以阿爾托莉雅是想要拒絕的。
但是……
她又無法坐視不管在倫蒂尼恩發生的命案。
她沒有斷案的能力，所以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是想讓她幫忙抓捕犯人。
犯人有什麼特別嗎？
阿爾托莉雅跟著他們來到一家酒店，夏洛克一個人去套前臺小姐的話， 留下單獨和阿爾托莉雅在一起的華生忐忑不安。
「請放心，有我在，一定會保護您和福爾摩斯先生。」阿爾托莉雅誤以為他是緊張即將和殺人犯面對面這件事，沉聲安慰。
華生：「……」
內心無比複雜，以及夏洛克你快回來啊！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夏洛克很快回來了。
「2205號房間。」
他們在電梯前等待。
電梯打開的時候，裡面的人陸續走出來，夏洛克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幾乎是無意識的開始分析。
「負債……失業……」
「外遇……墮/胎……有煙癮……」
「律師……即將結婚……輕微暴力傾向……」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三四秒。
然而有一個人在他的眼睛裡卻滿是問號。
「日本人，妓/女，近期成為母親？沒有分/娩？養母？殺過人？不是親手？」
等她走遠了，他還沒反應過來。
「夏洛克？」華生站在電梯裡喚他。
他暫且也得不到什麼解釋，只能把那個人存到思維殿堂裡。
華生看看沉思的好朋友，又看看臉色凝重的阿爾托莉雅，鼓起勇氣說：「亞瑟……王？您怎麼了？」
「我……」阿爾托莉雅其實也在想那個女人，「我們似乎和什麼錯過了。」
2205的門前。
夏洛克正想用客房服務的名義叫開門，阿爾托莉雅卻說房間裡沒有人，夏洛克想了想，乾脆把門撬開。
「等……」
他撬門撬的太快，等阿爾托莉雅開口他都已經進去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
本來就應該很安靜，但這裡安靜的有些詭異。
這種情況下應該分頭搜查，阿爾托莉雅和夏洛克卻默契的走進了浴室。
或許是剛剛洗了澡的緣故，瓷磚還是潮濕的，浴缸被簾子遮擋住，隱約可以看到裡面似乎躺著人。
夏洛克把簾子拉開。
阿爾托莉雅握緊拳頭，骨骼碰撞的清脆聲響把華生吸引了過來，他說：「怎麼了？」
夏洛克終於把亞瑟王惹急了，亞瑟王要揍他？
「請報警吧。」阿爾托莉雅說。
華生下意識拿出手機，也沒有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阿爾托莉雅去檢查浴室其他的地方，華生走了過來就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撥號的時候不經意的抬頭一眼。
手機落在了地上。
華生忍了忍，沒忍住，到外面盥洗室那嘔吐去了。
浴缸裡，堆滿了人的肢體。
沒有血液，那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蘇格蘭場很快就趕到了，同時趕來的還有FBI的BAU成員。
這件案子牽涉到美國的高官夫人，他們受到的壓力不比蘇格蘭場低，蘇格蘭場還以為他們是來搶功勞的，處處阻礙他們的調查，也很讓人氣憤頭疼。
最先進來的是多諾萬，她看見夏洛克脫口就陰陽怪氣的說：「瞧瞧這是誰？怪胎來了，還……」
阿爾托莉雅抬起頭，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
多諾萬臉色立刻白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匆匆走進浴室，結果估計是又被浴室嚇到了，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這一切，集中注意力思考的夏洛克是根本注意不到的。
阿爾托莉雅叫了他兩聲之後見他沒反應，她走到了窗邊，看著下面的風景，神情更加的凝重。
這時夏洛克反應過來，問：「我很抱歉你剛才說？」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把他們放走了。」
夏洛克沒有說話，華生想了想，問：「你是說我們上來的時候撞見了他們？為什麼？」
「我的直覺。」
聽了這句話，雷斯垂德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夏洛克卻說：「不要小看直覺，那是資料處理過快意識無法跟上的結果。」
他又看向阿爾托莉雅，「是誰？」
「那個綠頭髮的女士。」
「很好，結果一致。」
他快步向門口走去，正好有人要進來，見到夏洛克就等在門邊，阿爾托莉雅跟著他走出去，卻聽到了不可能出現的名字。
「阿爾托莉雅？」
「……」
阿爾托莉雅停下腳步，看向叫出這個名字中年男人，他目光深邃，看起來無比睿智，臉上的每一道折痕都是歲月賦予的智慧勳章。
亞瑟·潘德拉貢是流傳在歷史中的名字，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卻是少有人知的真名。
連天草四郎時貞都不知道，阿爾托莉雅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知道她的真名。
「您……」
夏洛克突然站到了兩個人中間。
「這是傑森·吉迪恩，你的養父。」
「這是你的養女，因為某種原因不記得你了。」
「好了，現在互相認識了，我們走。」
阿爾托莉雅最終還是跟上了夏洛克，叫出她真名的養父還會在那裡，但是隱藏在人群中的殺人鬼卻有可能因為她的一時疏忽而危害她的子民。
看著阿爾托莉雅遠去的背影，吉迪恩對霍奇說：「我明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了。」
霍奇說：「你還是知道了。」
「嗯，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哪怕是養父女，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那天晚上，我就有預感，她回來了。」
霍奇有些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出於對那個天真純潔的少女的瞭解，霍奇不認為她會在面對久未見面感情深厚的養父，一句話就不說的離開。
這樣的選擇，理智的近乎於冷酷。
「她有她的理由，我們先進去吧。」
BAU有BAU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和職責。
夏洛克一邊發短信一邊飛快的走樓梯，華生還是一頭霧水，問：「怎麼了？夏洛克？」
「不需要調查，可以抓人了。」
「抓人？那我告訴雷斯垂德。」
「蘇格蘭場的蠢金魚？去一個死一個。」夏洛克涼涼的說。
華生默然。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涉及到英靈的事，普通人是應對不了的。
夏洛克招了一輛的士，阿爾托莉雅本來想自己跑回去的，想到還有事請教他，就一起坐上去了。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不是人類犯下的，是嗎？福爾摩斯先生。」
要不然夏洛克·福爾摩斯辦案不需要阿爾托莉雅隨同。
「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想借夏洛克的手機再看幾遍那段錄影，夏洛克正發短信借不出去，於是他把錄影發給華生，徵用他的手機給阿爾托莉雅看。
「謝謝您。」阿爾托莉雅說。
「呃……沒關係，不用在意。」
華生努力的鎮定下來，很佩服夏洛克即使是面對亞瑟王也那麼淡定的心理素質，要知道，亞瑟王是中世紀的不列顛國王啊。
這個手機不能用了，回去供起來。
一路無話。
的士停在貝克街221B門前。
「如果您有了新的線索，請聯繫教堂吧，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配合抓捕。」
「那還不如你住在這裡，這才是最省事的做法。」夏洛克淡淡的說。
華生大驚：「夏洛克！」
阿爾托莉雅說：「我明白您的用意，可是……」
「你怕那個偽神父不高興？他在羅馬尼亞還可以遙控亞瑟王嗎？」
他的眼神鋒利，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阿爾托莉雅有些無奈的應道：「有四郎的原因，還有……」
目前聖堂教會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控制蘭斯洛特卿無理智的發瘋啊。
要是高文卿在就好了。
夏洛克面無表情，他走向房門，看著刻意被擺正的221B門牌，已經知道裡面有個不速之客了。
「看來你必須上去一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7
*
抱歉，來晚了「土下座」
第53章 真實身份
「這是我新烤的薑汁餅乾， 嘗嘗看。」
「多謝您。」
阿爾托莉雅接過盤子道謝。
夏洛克·福爾摩斯順手拿了兩塊餅乾放進嘴裡， 然後把哈德森太太推出房門，「好了，我們還有事要談。」
「哦天哪， 夏洛克， 不要用你那油手碰我的衣服。」
房門一關，世界安靜。
阿爾托莉雅還有些呆，「福爾摩斯先生你……」
麥考夫·福爾摩斯動了動眉頭， 「得體點， 夏洛克， 在王的面前。」
夏洛克揚起一抹假的要死冷笑給麥考夫看， 「省省吧， 你見過哪個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會篤信王這種東西，麥考夫， 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正在邊上吃瓜的華生沒有看麥考夫， 而是去看阿爾托莉雅，也就是亞瑟王。
他突然覺得有點可悲。
從西元一世紀開始， 不列顛就處在羅馬帝國的壓迫之下，亞瑟王帶領麾下圓桌騎士驅趕入侵的撒克遜人。
拒絕向羅馬進貢， 向羅馬皇帝盧修斯宣戰，挺/進歐洲內陸擊潰了強勁的羅馬軍隊。
他是……她是古不列顛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國王， 保衛國家，保衛子民，是永恆之王， 常勝之王。
但是在人們不記得她功勳的今天，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子民說出了這種話。
華生只是剛剛認識阿爾托莉雅，卻莫名的為她感到了悲哀。
過去的王不應該出現在沒有她的功勳的時代。
這裡沒有她的位置。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華生想了這麼多，在她的印象裡，哪怕是「怪物」這樣的評價她也沒有少聽過，只是一句不相信也沒有什麼。
或許別的圓桌騎士在這裡就要拔劍了，這一點，就連叛逆之子莫德雷德都不例外，因為在她看來，可以叛逆王者、否定王者的也只會有她一個人。
但是阿爾托莉雅不在意。
王所懷抱的尊嚴和人民以為的王的尊嚴本來就是不同的東西。
在阿爾托莉雅看來，不列顛滅亡的那一刻才是她尊嚴喪失殆盡的時刻，而在普通人看來，一句不敬的話就是折損王的尊嚴。
所以阿爾托莉雅的面色如常。
應該說這三個男人腦補了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她還在思索今天的案子。
麥考夫很瞭解阿爾托莉雅。
哪怕現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有太多不同，但是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心智最堅定的亞瑟王。
他也沒在追究自家金魚弟弟的不得體，親自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把裡面的資料給阿爾托莉雅看。
六導玲霞，日本人，二十三歲，職業妓/女。幼年家境殷實，後來雙親遭遇事故，各種因素作用下，成為妓/女被相馬豹良包養。
「這個人就是兇手？」華生看著照片上的綠發女人。
「不是。」
「那就是……相馬豹良？」
夏洛克木著一張臉對麥考夫說：「所有的人都是金魚。」
麥考夫一臉憐憫的假笑：「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個弱智，夏利。」
夏洛克：「不要再用那個稱呼！」
阿爾托莉雅和華生湊在一起，輕聲問：「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嗎？」
「呃……這個……」
「真是讓人懷念啊，摩根姐姐也總是這樣用言語激勵我。」
華生的耳朵一動。
摩根不是背叛了亞瑟王的女巫嗎？
怎麼亞瑟王提起她時表情和語氣都是這麼柔和？
那邊的兩兄弟早就停止了日常拌嘴，都聽到了他們的話，夏洛克說：「我說過了，她全身都是謎團。」
她身為王的心態，她對背叛者的態度。
中世紀到底都發生了這什麼啊？
麥考夫打斷了阿爾托莉雅和華生，問道：「王，請問這件事有頭緒了嗎？」
「可……」
麥考夫站起來，「請坐。」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他那副你不坐我就不坐的樣子，坐在了他的旁邊，說道：「可以肯定是英靈做出的。我們與他們擦肩而過，我卻沒有感覺到英靈氣息，如果他不是擁有「氣息遮斷」的暗殺者，那就是有其他的寶具可以隱蔽自己的身份。」
「暗殺者？」華生不解的說。
「嗯，英靈有七個職階，saber（劍之騎士），archer（弓之騎士），lancer（槍之騎士），rider（騎兵），caster（魔術師），assassin（暗殺者），」阿爾托莉雅說，「暗殺者有「氣息遮斷」的職階技能，如果不發起攻擊，就算是英靈也不能察覺到他們。」
「你也發現不了嗎？」華生問。
「我必須說實話，這需要根據情況而定。」
「……」
華生有些擔憂。
幾乎寫了一句「連亞瑟王都對付不了這可怎麼辦」。
某種程度上，阿爾托莉雅還是很喜歡華生這樣的人的，一眼就可以看穿，不需要她猜度他在想什麼。
她說：「我之前的話是誓言。」
「什麼？」
「我會保護您和福爾摩斯先生，這是騎士用生命踐行的誓言。」
華生的眼神與少女堅定的眼神相遇，不由得為剛才的懷疑不安感到慚愧。
「咳，請您繼續說下去。」
「必須知道這個英靈的真名，不然消滅他會很困難。」
如果是正面懟，阿爾托莉雅不會輸給任何人，她的寶具殺傷力也十分巨大，這種話不應該是她說出來的。
問題就出在倫敦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不是什麼渺無人跡的深山老林，無論是白刃戰還是解放寶具，都會傷害到倫敦。
所以阿爾托莉雅非常謹慎。
「你把情況說出來。」夏洛克說。
「嗯，我也有這個想法。」阿爾托莉雅不會斷案，但是她對於聖杯戰爭，對於各類英靈的瞭解都比他們多，她可以把這些資訊說出來。
「首先是死者，這些死者有的被吸血，有的被掏出腎臟，有的被肢解，除去你們辦案的常理，單單是從魔術的角度來看，這是給英靈補充魔力的手段。」
「如果是千界樹一族的魔術師，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所以assassin的禦主是個普通人，也就是這位六導玲霞小姐……」阿爾托莉雅說，「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相馬豹良包養了六導玲霞，他召喚的英靈為什麼認六導玲霞為主，相馬豹良在資料上顯示已經失蹤……估計已經死了，可還是那句話，那個英靈為什麼認六導玲霞為主？
「繼續說，不要再為難你的小腦瓜了。」夏洛克涼涼的說。
阿爾托莉雅選擇性忽視了他的後半句話，說：「還有案發現場的錄影，我看了很多遍，鏡頭很模糊，好像有什麼水一樣的東西……不對，是霧氣，酒店裡的浴室地面上也有未幹的水汽，也就是說這個英靈有和霧有關的傳說，只有這樣的傳說才可以化為寶具或是保有技能。」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六導玲霞及其英靈的殺人手段，肢解，掏出臟腑，吸血，手段殘忍……他很有可能稱不上是英靈，說是惡靈也不為過，所以調查他真名的時候，可以略過英雄，我覺得歷史上的連環殺手可能性很大。」
說完之後，阿爾托莉雅喝了一口水，有些期待的看著夏洛克，「怎麼樣，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說：「我向來不猜想，猜想是很不好的習慣，它有害於作邏輯的推理。」
阿爾托莉雅說：「您的意思是要等待他下一次犯案嗎？」
夏洛克沒有回答，反問：「什麼樣的人比較大補？」
「大補？」
「你剛才不是說吸血，吃臟腑都是補充魔力的手段嗎？」
阿爾托莉雅無奈，「您的用詞真是……既然是惡靈，那麼當然是邪惡之人的血肉更適宜。」
「好極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站起來，「我們去找莫里亞蒂！」
阿爾托莉雅：「……難道不應該是監獄的目標更大一些嗎？」
夏洛克：「……」
最後他們決定守株待兔，倫敦最大的監獄，日常的街道巡視，還有莫里亞蒂那裡，麥考夫說會在一天內聯繫上他。
阿爾托莉雅通過聖堂教會向天草四郎時貞說明了這邊的情況，可以確信在倫敦作亂的英靈就是聖杯大戰中黑方的暗殺者。
「是嗎？影響已經這麼惡劣了。」
聯絡中，天草四郎時貞喃喃的說。
「對，所以我想……」
「你想幫助蘇格蘭場消滅assassin。」
「嗯。」
「想的話就去做好了，為什麼……」他的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要來問我呢？」
阿爾托莉雅回答的很流利。
「我是你的英靈啊，我不希望不經意的時候干擾你的計畫。」
天草四郎時貞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說：「我本來想讓你抹殺掉一個人，現在看來要請別人了。」
裁定者聖女貞德已經坐上飛機前往羅馬尼亞，她必然給他的計畫造成阻礙，如果是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抹殺掉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既然她有事要做的話……
「我這邊還有凱卿，不會有問題的，你的目標是……」
「你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不用擔心我這裡的事。」
「等……」
阿爾托莉雅還想說什麼，天草四郎時貞那邊已經切斷了聯絡。
「王？」走過來的貝狄威爾輕聲喚他。
「貝狄威爾卿，身體還好嗎？」
「嗯，讓您擔心了，」貝狄威爾溫聲說，「您剛才……在想什麼？」
「我……我想去羅馬尼亞幫他。」
「王？」
「不過，我還是留在這裡處理掉assassin吧。」
說著，阿爾托莉雅走出去，打算把圓桌騎士集合起來分派任務，卻突然聽到貝狄威爾的聲音，「王，您可以做您想要做的事。」
阿爾托莉雅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他。
「……只要您開心，做什麼都可以。」
……
教堂里加上阿爾托莉雅一共有七個圓桌騎士，兩人一組到目的地蹲點，阿爾托莉雅跟著夏洛克行動。
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得知夏洛克的推理，趕到可能的犯罪現場。
貝克街221B。
夏洛克面對著窗戶拉小提琴，同時在思考。阿爾托莉雅坐在沙發上看筆記型電腦，在和她那天見過的中年男人通信。
她也很在意夏洛克那天說的話，那是她之前的父親嗎？
他發過來的資訊裡有位於維吉尼亞州的位址，有和阿爾托莉雅一起生活的趣事，還有她之前關注的一些人。
其中有一個昵稱「魔法★梅莉」的人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以前的她關注各種食譜是很正常的事，怎麼就關注了這麼一位……一言難盡的博主呢？
這時二樓的門突然被推開。
伴隨著一聲「surprise」，一身西裝，掛著頑皮天真卻又惡劣笑容的莫里亞蒂出現在他們面前。
「聽說你們有事找我？真是難得。」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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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來晚「臭不要臉啪就是一巴掌」
我覺得我的羅生門是畢不了業了「哭唧唧」
第54章 霧之都
「吃飽了嗎？傑克？」
「吃得飽飽的， 可是還是無法應付戰鬥。」
「明白了， 我們去找下一家……」
夜幕之下，女人牽著女孩走在街道上。
那女人有著一頭綠發，穿著綠色的抹胸短裙， 披著一件外套， 她牽著的女孩穿的卻格外的怪異，瘦弱的身體上只披著灰色的破布。
看上去像是從貧民窟撿回來的。
此時異變突生。
槍聲四起——
小女孩一把扯下身上披著的灰布，信手一揮， 將飛過來的子/彈打飛。
「媽媽， 要小心哦。」
「有傑克在， 我不擔心。」
「嗯！我們一定會保護媽媽的。」
被稱為開膛手傑克的殺人鬼揚起天真無邪的笑容。
沒人看到的地方， 幾把裝著□□的□□對準女人和小孩。
「媽媽！！」
綠發女人倒了下去， 腹部湧出來的血染紅了地面。
濃郁的霧氣瞬間蔓延開來。
怎樣形容霧的速度呢？
隱蔽在暗處的殺手打光了子/彈要換彈夾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什麼都看不清了， 緊接著， 槍落在地上，手指仿佛被硫酸腐蝕一樣……
「啊！！！」
尖叫聲響徹倫敦的夜空。
*
貝克街221B。
阿爾托莉雅一下子站起來走到窗邊， 然而她能看到的只是蒼茫的夜色和閃耀的燈光。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莫里亞蒂先生，你沒有把六導玲霞小姐怎麼樣吧？」
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莫里亞蒂笑了笑， 笑容很是高深莫測，「為什麼？怎麼這麼說？」
「福爾摩斯先生可以查到的您未必查不到——您真是愛惹麻煩。」
「這話聽著真是讓人傷心。」
阿爾托莉雅的猜想不錯， 沒一會在空中巡邏的帕西瓦爾就從窗戶跳了進來，一向樂天的他竟然緊皺著眉頭。
「王，六導玲霞被襲擊， 腹部受傷，那個assassin發動了寶具。」
「什麼樣的寶具？」
「腐蝕性很強的魔霧，普通人在魔霧之中，不出幾秒，必死無疑。」
阿爾托莉雅猛的回頭看向麥考夫·福爾摩斯，他根本不用提醒，已經去安排接下來的事了。
在家的不要出門，不在家的就近躲在附近的建築裡。
「您不該挑釁assassin的。」阿爾托莉雅站在莫里亞蒂面前，一字一頓的說。
莫里亞蒂輕鬆的往後面一靠，「每個童話都需要一個經典大反派，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帕西瓦爾目光一凜，腰間長劍已然出鞘。
阿爾托莉雅按住他的劍柄，見他收回了劍就鬆開了手，她回頭去看麥考夫。
「您的治下，為什麼允許他的存在？」
亞瑟王其實是一個很隨和，很講道理的王。
她在意的只是國家的安定，子民的幸福，至於她本人會不會得到什麼不公的評價，會不會被人輕視，她不在乎。
而她在乎的東西受到了侵犯，王的威嚴可以壓的全世界最高傲的人低下頭。
王的光輝，可以襯的世間的一切變得黯淡無光。
華生腿一軟，陷在了椅子裡。
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
應該說剛才的那股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直接把人從溫暖安逸的屋子里拉到了屍骸遍地、血流成河的戰場。
直面世界上最鋒利凜然的劍鋒。
麥考夫看了莫里亞蒂一眼，低聲說：「如果沒有他，擁護他的人就從有理智的金魚變成了沒有理智的金魚。」
所以，要除掉莫里亞蒂，就必須先清除他在地下盤根錯節的勢力。
這個道理阿爾托莉雅也明白，要不然莫里亞蒂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就會讓他授首，現在問這些，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生氣了？」莫里亞蒂問，臉上還掛著孩子般頑皮的笑容，「對不起，真對不起……」
他嘴裡說著這種話，臉上那種不在意的表情分明是故意的，像是一步步的試探她的底線，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
帕西瓦爾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卻不能再進一步。
阿爾托莉雅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莫里亞蒂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或許這層饒有興趣裡面還帶著心虛，畢竟不列顛之王的威勢實在是可怕。
他沒想到他還會有害怕這種情緒，不過這並不讓他退縮，反而更加的躍躍欲試。
「我記得你曾經說不列顛的人民與你為敵，你一句話就可以制止，說過的話無法實現，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阿爾托莉雅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
「您說的對，這的確讓人不恥。」
「不過，雖然我無法防患於未然，卻可以及時補救。」
莫里亞蒂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請您留在這裡，不要輕舉妄動，好好聽福爾摩斯先生的話，服從到什麼地步呢？讓您站著不要坐著好了。」
她說完就離開了。
帕西瓦爾收劍歸鞘，要跟上阿爾托莉雅，臨走之前不經意的說了一句，「這裡有兩位福爾摩斯先生呢，不然你們試一試，吾王身為不列顛之王的絕對領導力。」
他走了。
那搞事一樣的話卻讓兩位福爾摩斯真正的聽進去了。
華生喃喃的說：「絕對領導力？」
那是什麼？
旁人不知道，莫里亞蒂本人卻知道那是什麼。兩年前他在美國搞事的時候，還沒有加冕的阿爾托莉雅一句「請把遙控器給我」就控制住了他。
就好像是下達給機器人的指令一樣，根本沒有辦法違抗。
夏洛克看著莫里亞蒂，冷淡的眸子中突然浮現出了幾許不懷好意。
「莫里亞蒂，站起來。」
「……」
「莫里亞蒂，坐下。」
「……」
「莫里亞蒂，跳個舞吧。」
「……」
想炸了貝克街。
倫敦接連三天大霧。
十九世紀的倫敦有「霧都」之稱，起因是工業革命帶來大量的煤煙排放，與倫敦的冰冷霧氣混和後帶有強酸性。
時間過了這麼久，霧霾問題早就得到了解決，倫敦人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會再次出現，新聞上的解釋雖然很有道理，但他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不讓出門，政府憑什麼？」
「戴好口罩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小題大做什麼？」
「不上班，難道政府養我嗎？」
懷著這樣想法的倫敦市民還是走出了家門，反應快的及時跑回家也就是虛弱了就好，反應的慢的就直接死在了魔霧中。
不明真相的人們在很久以後才發現，倫敦的通訊，交通系統全部癱瘓，他們竟然除了守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想到了美國的紐約大戰，在報紙上看到的時候還能事不關己的說說美國的壞運氣，可是事情真的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時候，全然的六神無主。
英國也被外星人入侵了嗎？
會有超級英雄來救我們嗎？
誰來救救我們？
他們不知道，在大霧中，圓桌騎士已經和造成這一切開膛手傑克打了好幾次遭遇戰，很少佔據上風。
開膛手傑克根本不正面對決，利用這些霧氣偷襲，等其他的圓桌騎士趕來又及時撤退，別看她是小孩子的模樣，頭腦很靈活。
霧之結界中，英靈的敏捷度下降一個等級，而且會被剝奪方向感，他們之中，除了有很強直感的阿爾托莉雅和完全不受精神污染的加拉哈德，其他人都很難在遊擊戰中取勝。
而且多數時候，他們還要保護開膛手傑克手裡的受害者，非常被動。
時鐘塔也試圖解決這件事，但是魔術師的力量有限，在魔霧之中雖然不會立即死亡，但是會受到持續性傷害，最後還是死。
阿爾托莉雅一個人在貝克街附近巡邏，偶爾碰上幾隻魔霧中誕生的怪物就消滅他們。
她憂心忡忡的想著，那位六導玲霞小姐恐怕是處境危險，要不然開膛手傑克不會這麼瘋狂的放出魔霧，來汲取普通人的魔力。
是的，她們已經得知了她的真名，有韋伯·維爾維特和凱兩雙鑒識眼，這並不是難事。
現在已經沒用了。
誰會知道莫里亞蒂竟然會派殺手暗殺六導玲霞，而六導玲霞的重傷致使開膛手傑克不顧後果的釋放寶具。
他們已經做不到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消滅她了。
說來奇怪，她哪來這麼多魔力接連這麼多天釋放這個霧之結界？
她獨自一人走在霧中，雖然舉起手來也看不到自己的手，但是等級A的直感足以讓她不會迷失方向。
路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
阿爾托莉雅身體一閃，出現在那扇門面前，抓住門把就把門合上了。
門裡面的人：「……」
「有事嗎？」阿爾托莉雅想著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出門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就問了一句。
門那邊沉默了一下，響起了磁性好聽的聲音，「嘿，甜心，聽到我的聲音高興嗎？」
門裡面的娜塔莎低聲說：「凱不是說過了……她根本不認識我們。」
所以你這麼說有什麼意義嗎？
這時門外傳來騎士王認真乾淨的聲音。
「是的，斯塔克先生，能聽到您的聲音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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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淵玄的設定中，阿爾托莉雅不喜歡卑鄙的行動方式，身為騎士的她厭惡不擇手段的戰鬥。
奈須蘑菇的設定中，阿爾托莉雅並不在乎行動是否不擇手段。身為王的她，目光永遠放在未來的結果上。為了得到更大的勝利，欺詐對手、犧牲少部分無辜生命等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們覺得哪個更好？
我覺得前者偏向于騎士，後者偏向于王。
第55章 轉移戰場
門裡面的人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
阿爾托莉雅還認識他們？凱在騙他們？
門外的人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一樣， 為他們解答：「從前的那個我， 給過您一個祝福是嗎？不，或許是兩個。」
「我一個，賈維斯一個， 我知道奧創為什麼沒有辦法消滅賈維斯了。」
其實復仇者們是來找外援的。
托尼·斯塔克創造出了奧創， 想讓他成為世界的鎧甲，但是奧創覺得復仇者才是最大的禍害，反而想要消滅復仇者。
他們來到被濃霧籠罩的倫敦， 驚駭的發現這裡普通人根本生活不下去。
美國隊長的身體素質異于常人， 鋼鐵俠有鎧甲還有騎士王給予的兩道祝福， 他們都沒事， 巴頓和娜塔莎就沒那麼好運了， 一個昏迷不醒，另一個被魔霧侵蝕了雙腿。
當時正在巡邏的凱和加雷斯把迷失了方向的他們送到了貝克街221B， 暫且修養， 從長計議。
於是現在的貝克街221B裡聚集了不少了不得的人。
「嘿，我們為什麼要隔著一道門說話？你進來？要不我出去？我也不怕這見鬼的霧。」
托尼動了動門把手， 不出所料對面還沒有鬆手。
「你最好還是躲在屋子，這個劍士不讓你出來是有道理的。」
托尼皺眉。
娜塔莎說：「還有其他人？」
這就是阿爾托莉雅不讓他出來的原因， 就算不怕腐蝕性極強的霧，霧裡卻還有其他的東西。
這時外面傳來兵器交擊的聲音。
「阿……」
「請不要試圖開門， 也不要試圖把門打碎。」
阿爾托莉雅一邊說，一邊擋開刺過來的槍。
「劍士，你是西方的騎士吧？和我對戰， 竟然只用單手嗎？」
霧裡傳來對方略帶怒意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一隻手握著門把，一隻手拿著誓約勝利之劍，淡淡的說：「你可以不攻過來。」
「哼！」
裡面的托尼也是沒辦法了，左手被鎧甲包裹，就要給這門一發鐳射炮，被照顧好巴頓的史蒂夫看見了，連忙把他攔住。
「冷靜點，托尼，你把門打碎，霧會飄進來的。」
也不知道這霧是怎麼回事，腐蝕活物的時候很厲害，但對於建築這些死物基本沒有損害。
托尼想著，他可以先讓阿爾托莉雅放開手，然後他再閃身出去，揚聲說：「我不出去了，甜心，你專心點。」
「您保證？」
「你要相信我，我說不出這道門就不出這道門。」
「那就好。」
阿爾托莉雅鬆開握住門把的右手，看向濃郁的霧色，雙手握住劍柄平平的揮出去。
魔力從劍身湧出，狂風般吹散眼前的濃霧。
阿爾托莉雅走下臺階，看著對面勉強站好的英靈，說：「瓦拉幾亞公國的穿刺公，在知名度上可以和希臘的赫拉克勒斯相提並論，竟然在我只能單手對敵的時候偷襲。」
「這是戰爭，我不會對我的敵人手下留情。」
弗拉德三世這麼說。
如果只是這麼說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誰的話，叫他吸血鬼德古拉的話就應該不會有陌生感了。
一生中處刑了自己五分之一的國民，因為太過殘忍而衍生出來吸血鬼德古拉這一形象。
「說得好，我也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你知道王的名字，果然，那個時候的槍兵是你們這邊的。」
「顯而易見，弗拉德三世，如果你是來找他的話，就先過我這一關吧。」
霧重新遮擋住兩人的視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個跨越時間在此時此地相遇的英靈同時發動了奇襲。
阿爾托莉雅是王，也是每一戰都沖在軍隊最前方的戰士。
弗拉德三世是君主，讓他作為戰士和一個優秀的戰士戰鬥還真是挺吃力的，尤其在這個戰士擁有圓桌第一力量第二技巧的情況下。
大量的樁子突然出現在空氣中，向阿爾托莉雅穿刺過去。
不出意外的紛紛被打落在地。
「了不起的劍士，」弗拉德三世想起之前霧散，展現在他面前的少女模樣，狐疑的問，「你到底是何方的英雄，我從沒有聽說過你這樣厲害的騎士。」
阿爾托莉雅說：「彼此彼此，能把我方的lancer打傷，你的槍法的確值得一看。」
弗拉德三世想不出這麼厲害的女性騎士會是誰，突然想起來自己這邊的騎兵阿斯托爾福，那個畫女硬說男的查理曼十二騎士之一，難道……
「你本來是男人，穿女裝只是為了隱藏真名嗎？」
阿爾托莉雅：「……」
「我認識幾個不錯的眼科醫生可以介紹給你，」從窗戶跳出來的鋼鐵俠悠悠的說，躲開幾個向他射過去的樁子，「看來你不需要啊。」
「斯塔克先生！」
阿爾托莉雅沒想到他不走門，從窗戶跳了出來。
「鋼鐵俠不能讓女人戰鬥，自己在屋子裡烤火。」
托尼說，在高科技的視野中，出現了別的身影。
「更何況，對方也沒有打算一對一對。」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
她在托尼·斯塔克出來之前就感受到其他的魔力波動了。
看來離開羅馬尼亞戰場的英靈不是弗拉德三世一個，阿爾托莉雅本想等他們全部到齊之後跑到郊外去，現在冒出來一個鋼鐵俠……
如果是和她沒關係的人，對方應該也不會難為他，但是現在即使是她說他們沒關係，對方也不會相信了。
「待會請一定跟上我。」
阿爾托莉雅低聲說。
「你想怎麼做？」
「突圍！」
阿爾托莉雅突然跳起來，幾步踩在屋頂上遠去。
鋼鐵俠連忙跟著她飛了過去，魔霧連高科技也可以遮罩，但是熱感應這種小儀器還可以用。
「賈維斯，瞄準。」
「是的，先生。」
鐳射炮發射出去暫時阻擋了他們的步伐，鋼鐵俠追上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說：「斯塔克先生，請不要在城市中動武。」
打壞了哪裡這不是賠償的問題，而是魔霧萬一順著毀壞了的建築進去，裡面的人凶多吉少。
「我在你心裡是這麼沒分寸的人？」
「事實上，我知道您是被我祝福的人，但是在我的印象裡這是和您第一次見面。」
托尼突然換了個話題：「您來您去的，聽著真是彆扭，我還以為你成為王之後會變一些。」
「謙遜是騎士永恆的精神，是王或者不是王，精神是不會變的。」
「是是！」
後面的英靈緊追不捨，不斷有樁子飛過來，都被鐳射炮撞飛。
然而身為騎兵的阿斯托爾福還是追了上來。
他騎著駿鷹——誕生於獅鷲和母馬之間的魔獸，聲音裡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了隨心所欲。
即使他是唯一一個追上阿爾托莉雅的，也沒有第一時間對她發動攻擊，而是跟隨本心，饒有興致的問：「我知道了，你是迪昂對不對？」
阿爾托莉雅搖搖頭：「很可惜，猜錯了。」
一旁聽著的托尼覺得，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阿爾托莉雅的真實身份。
誰會想到威名赫赫的騎士王是個女孩？
最後，阿爾托莉雅停了下來，回身就是一劍，撥開弓之騎士的箭矢。
弗拉德三世也停了下來，然後掉進了泰晤士河裡。
「……」
托尼一直飛在空中，聽到水聲的時候還錯愕了一下，賈維斯說道：「這裡是泰晤士河的入海口。」
「你可以站在水面上嗎？」同樣飛在半空中的阿斯托爾福好奇的問，不過這也不需要答案，想起自家的lancer還在水裡呢，好心的飛過去，「需要幫忙嗎？」
他把弗拉德三世帶到岸邊，不忍心看穿刺公**的落湯雞模樣，喊了一句：「就算你站在水面上可以避開lancer和saber的攻擊，你也躲不開archer的，你已經被包圍了，除了投降，戰鬥是你唯一的選擇。」
「rider啊，你的話正合我意。而且，你們沒有發現，被包圍的是你們嗎？」
阿爾托莉雅身上的黑色西裝一秒鐘變成藍裙銀鎧，光之粒子隔開霧氣，讓黑方的上三騎士和騎兵看到全副武裝的騎士。
「啊咧？劍兵，槍兵，還有……哇！這是騎兵嗎？」
這是被兩倍于他們的英靈包圍也依舊樂觀的阿斯托爾福。
「沒見過飛在天上的船嗎？」帕西瓦爾翻了個白眼。
沒人理會這兩個根本沒有戰鬥意識的傢伙，所有人都看向站在泰晤士河上的少女騎士。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脫離了羅馬尼亞戰場，但是既然找上門來，沒有不戰鬥的道理。」
「來吧！」
托尼看著被他們戰鬥毀掉的船隻，大橋，有些牙疼的明白阿爾托莉雅為什麼會選擇這裡成為戰場。
僅是白刃戰就有這樣的殺傷力，如果是在剛才的地方，他們非要掀了貝克街不行。
「看來沒有您的用武之地了，先生。」賈維斯說。
「虧我還以為阿爾托莉雅是被圍攻的那個。」
期間阿爾托莉雅本來想會會齊格飛這個saber職階的敵人，被善於體察的凱撥到一邊。
王你醒醒，你也是龍啊。
他勸說道：「王只有同為王的您可以消滅，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阿爾托莉雅覺得很有道理，懟上了弗拉德三世。
他也聽到他們剛才的話，並沒有馬上動手，「你是王？」
「當然。」
「你的身份到底是……」
「想知道的話，就贏過我手裡的劍吧。」
弗拉德三世不能藏拙，否則那把無形之劍會毫不留情的斬下他的頭顱。
他發動了等級EX的「護國之鬼將」，這個技能可以將腳下的土地變成自己的領土，這樣就可以發揮寶具「極刑王」的最強威力。
雖然還是比在羅馬尼亞的時候弱化了好多，但是威力也比之前強大許多。
然而他驚駭的發現，他竟然不能將倫敦變成「自己的領土」，這是怎麼回事？
「你這傢伙竟然是英國的國王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驚訝。
他的確可以使用護國之鬼將把土地變成自己的領土，前提那要是無主的，若是這片土地的所有者也被召喚……
「哦？」阿爾托莉雅暫緩攻勢，「猜出來了。」
「能讓我的「護國之鬼將」弱化到這種地步，你絕對不是籍籍無名的君主。」弗拉德三世死死的盯著前方，好像能穿破迷霧看到阿爾托莉雅一般。
她的知名度絕對和身為穿刺公的自己匹敵。
那就只有——
「不列顛的亞瑟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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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托莉雅：484傻？不在羅馬尼亞修仙，跑到倫敦來搞事？
第56章 一網打盡算了
「因為你， 亞瑟王和他的朝廷都得到了尊敬， 你在過去一年裡向亞瑟王推薦了很多高貴的騎士，你戰勝的人數比最優秀的六位圓桌騎士打敗的還要多，只有蘭斯洛特騎士除外。」
哥哥高文晃動著手中酒樽， 一雙碧色的眼睛帶著笑意望過來。
「但是， 你看上去並不滿足。」
「……」
是啊，怎麼能那麼簡單的滿足？
加雷斯接下對方saber的攻擊，吃力的反擊著， 但還是被對方的力道擊退幾步。
他的確打敗了很多人， 取得了很多場勝利， 他每次覺得和蘭斯洛特卿和哥哥的距離更近一點的時候， 現實就會畫出更廣的溝壑。
讓他明白， 什麼是差距。
他所崇敬的蘭斯洛特和最親近的哥哥就像兩座不可翻越的大山，每次現在他們面前， 心裡總是升起絕望。
根本不可能打敗他們。
不可能取代他們在那位王心裡的地位。
加雷斯舉起劍， 重新迎了上去。
「他還好嗎？」貝狄威爾和凱說。
「我們還在這，死不了的。」凱說。
騎士崇尚一對一的對決， 也有很多不守規矩的野生騎士愛好圍毆，但是他們不一樣， 他們是亞瑟王麾下圓桌騎士。
無論如何不能抹黑圓桌。
蘭馬婁克的對手是對方的archer。
所以一開始他就拉近了距離，他可沒打算和弓兵遠距離作戰。
他沒想到的是， 這個弓兵近戰竟然也很出色，不僅如此，他頭腦清楚， 對隱藏在迷霧中槍好像有預見性一般。
防守反擊都是教科書一般嚴密。
「你很好。」
這個評價竟然出自讓他陷入苦戰的對手，蘭馬婁克說：「這種時候還有空評價我，我應該是不夠好才對吧。」
「這個啊……應該就是教育者的傲慢了，真不好意思。」
流血之槍在他的掌心轉了一圈，鮮紅的槍身閃耀著不詳的色澤。
「弓兵，你太誇大了。在槍術上，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自稱教育者。」
真實身份是希臘神話中半人馬一族首屈一指的賢者的弓兵並沒有生氣，淡淡的說：「那就來試試吧。」
另一邊。
「蘭馬婁克卿要解放寶具了。」
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魔力波動的銀髮少年說。
「加拉哈德，你該知道，我不需要你保護。」托尼坐在大橋的上方，又是擔憂他們的情況，也同樣掛心奧創怎麼樣了。
要他說，這麼多人一塊上算了，對敵人還要講什麼騎士風度，連史蒂夫那個老冰塊都不會這麼古板。
「我必須糾正一件事，我不是來保護您的。」
「那你站在這裡！」
「我在等人，」加拉哈德一躍而下，聲音還留在大橋上，「她來了。」
加拉哈德擁有兩樣寶具，紅柄劍和圓桌化為的盾牌，這兩樣寶具不是對人寶具，不是對城寶具，更不是對軍寶具。
是對惡寶具。
一個進攻，一個守護。
加拉哈德在手持紅柄劍的時候，會自動鎖定秩序為惡的英靈。
開膛手傑克需要大量的魔力，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她正好出來漁翁得利，這一點他們圓桌騎士早就有了默契。
打的越兇殘越好。
算算時間，也是時候了。
加雷斯對黑之saber齊格飛，蘭馬婁克對黑之archer喀戎。
至於帕西瓦爾……
這傢伙好像在和黑之rider聊天。
應該慶倖對方不是進攻性強的英靈嗎？
帕西瓦爾：「咦？你竟然是英格蘭的王子嗎？那你為什麼去給查理曼大帝做事？」
阿斯托爾福：「沒什麼好奇怪的吧，蘭斯洛特也是法國的王族，他不也去投靠了亞瑟王？」
帕西瓦爾：「……」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加拉哈德扶額。
這一邊都把自己的真名抖出來了，另一邊卻是解放寶具對轟。
……還真是性格決定結局。
「邪惡之龍終將失墜，將一切斬斷的光與影。世界，如今已到日落時分。將你擊落——幻想大劍·天魔失墜！」
「予以世間純粹之美，頌以鋤強扶弱之劍，此世不存的奇跡，你可曾在黑夜中見過虹光——萬千虹光之劍！」
碰撞。
世界安靜下來。
遠方在看著這場戰鬥的千樹界一族的魔術師連忙用令咒把自己的英靈喚回去，他們哪裡知道英國有這麼多圓桌騎士。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也以為他們一直在美國，更想不到，他們去找麻煩的英靈，就是亞瑟王本人。
「你的傷還沒好。」
阿爾托莉雅根本不被對轟寶具的地動山搖所動，她的眼裡只有她現在的對手。
「傷沒有好，不是對手也是真的。」
對方坦誠的態度讓阿爾托莉雅很有好感，她問：「你們為什麼會脫離羅馬尼亞戰場？」
「你……不知道？」
托他們寶具對轟的福，他們這邊的霧短暫的散開，弗拉德三世可以清楚的從亞瑟王清澈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驚訝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你們派人偷走了大聖杯。」
阿爾托莉雅驚訝的說：「大聖杯被偷走了？」
「我之前猜測是紅方做的，試探了一下他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是那個lancer……沒想到他是你麾下圓桌騎士。」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大聖杯的事與與我及麾下圓桌騎士毫無關聯。」
「亞瑟王說出這句話，當然值得信任，」弗拉德三世看向與齊格飛對峙的加雷斯，對阿爾托莉雅說：「你有很好的騎士。」
「當然，他們一直是我的驕傲，是不列顛的驕傲。」
弗拉德三世很惋惜，如果自己手下有這樣好的將領，恐怕國家和自己的結局都會不同。
加雷斯單膝跪在地上，而齊格飛還站著。
「是我輸了，我能否知道，戰勝我的是何方的英雄？」
齊格飛安靜的看著他，為對方即使戰敗也不損一絲一毫的美貌而分了一下神。
「……齊格飛。」
加雷斯拄著劍站起來，「我聽說過……」這個名字。
「小心！」
看著眼前幾乎憑空出現的開膛手傑克以及她手裡的小刀，加雷斯想的竟然不是生死，而是一個人。
加拉哈德，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吧。
「「時為朦朧的白堊之壁」。」
純粹的守護之光將加雷斯包圍起來，開膛手傑克的小刀不能再進一步，就在她想要借助霧色逃跑的時候，鏗然一聲被紅柄劍穿胸而過，釘在地上。
來自令咒的強制召喚，英靈已經全部回到他們的禦主身邊了。
蘭馬婁克向阿爾托莉雅告罪：「吾王，沒能取得勝利是我的過失。」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
解決開膛手傑克，散去倫敦的陰霾才是他們的第一目的。
「凱卿和貝狄威爾卿呢？」帕西瓦爾從空中跳下來，見少了兩個人。
「他們去追蹤千界樹一族的魔術師了，我們必須要掌握他們的動向。」
阿爾托莉雅看著還沒有放棄掙扎的開膛手傑克，這時托尼·斯塔克也飛了下來，他從貝克街那裡知道了倫敦之霧的情況，當然會對開膛手傑克有興趣。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讓倫敦陷入恐懼的殺人鬼……竟然特麼的也是女孩子。
他覺得一句Shit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阿爾托莉雅正色說：「傷害倫蒂尼恩的人沒有存在的必要。」
蘭馬婁克抬起自己的槍，槍尖對準她靈核的位置，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
出人意料的是動彈不得的開膛手傑克就這麼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是令咒。」
「聽說她的禦主重傷，還可以使用令咒。」
「該不會是千界樹的魔術師和那位六導玲霞小姐匯合了？」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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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除掉開膛手傑克，但是倫敦的濃霧隨著她的重傷而散開。
電視臺重新開始工作，街道上多出了三三兩兩的車輛。
停止運轉的政府部門開始清理這些天積累的公務，哪怕是麥考夫·福爾摩斯也不能離開辦公室一步，這種情況和美國大選倒是很像。
阿爾托莉雅在一個晴朗的日子送走了復仇者聯盟還有自己的幾位騎士。
他們那邊還有奧創亟待解決。
「凱卿，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帕西瓦爾問。
「為什麼我也要去？沒有我就不能戰鬥了嗎？」
「不是你，是王。」
凱：「……」
阿爾托莉雅看了過來，說道：「好好珍惜吧，這個名額可是凱卿換給你的。」
「當時我以為您也會去。」帕西瓦爾小聲說。
「我是禦主的從者，我要在這裡等他。」
貝狄威爾舉起手：「我也是。」然而他就不能留在倫敦，而是要跟著他們殲滅一個叫奧創的傢伙。
阿爾托莉雅說：「這是禦主的意思。」
貝狄威爾有時候還挺羡慕蘭斯洛特的，狂化的他需要人壓制，還能留在王的身邊。
應該說這個傢伙一直都是被王偏愛的……騎士之花。
還算清醒的狂戰士蘭斯洛特察覺他的目光，轉過頭，「唔嚕嚕？」
飛機消失在視線中。
「有些不對啊，禦主也不知道是誰偷了大聖杯，還有，貝狄威爾卿說千界樹的魔術師和六導玲霞沒有聯繫……除了我們，這場聖杯大戰中還有一股勢力嗎？」
不知道蘭斯洛特有沒有聽懂，已經喪失語言能力狂戰士能給她的回答只有……
「嗚嚕嚕……」
阿爾托莉雅看向他，黑色不詳的鎧甲，眼部灼人的紅色光芒，讓他有些憐惜的伸出手。
蘭斯洛特竟然俯下身來，讓她觸摸到他的臉部鎧甲。
「我們回去吧，蘭斯洛特卿。」
「……」
狂戰士靈體化，跟隨著他的王。
第57章 愛國者
牛津街。
這條不到兩公里的街道上，雲集了近三百家購物商場， 是倫敦西區購物的首選， 熱鬧非凡， 難以想像。
眼下倫敦濃霧剛散， 市民驚魂未定， 要恢復以前的繁華還需要些許時間。
正是清晨，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阿爾托莉雅站在路燈旁邊，伸出手，接下了滑落的露水，掌心暈開了暗沉的色澤， 讓她的神色也是一沉。
「王？」
阿爾托莉雅回頭，對上桂妮維亞詢問的目光，說：「你看， 空氣中殘存了許多濃霧的髒東西， 對英靈沒有妨礙， 可是普通人吸入就難免生病體弱。」
「請不用擔心，魔術師協會已經著手研究藥劑了， 相信很快就能解決。」
「在我看來，他們並沒有把倫敦放在心上。」
「魔術師協會並不是梅林傳承下去的，他們來自世界各地，雖然居住在倫敦，但是很難為倫敦盡心盡力，不過時鐘塔並非全是這樣的人。」
「你說得對。」
桂妮維亞抬頭，看向街對面的酒店， 「千界樹一族與魔術師協會為敵，現在公然跑到英國的地界上，魔術師裡很少有人有這樣的膽子。」
「所以我相信他們說的大聖杯被盜走這件事是真的，要不然不至於這麼衝動。」
桂妮維亞看向阿爾托莉雅：「王，魔術師協會會不會對他們……」
「千界樹沒有了大聖杯，但是手裡還有英靈，對上英靈，魔術師不會占什麼便宜，他們之前派遣五十名精英暗殺禦主，相信結果已經讓他們得到了教訓。」
「那如果千界樹在倫敦的地界上鬧事呢？」
「所以在禦主回來之前，我們要在這裡看著他們，」阿爾托莉雅說，「放心，聖堂教會也會協助我們。魔術師的戰場一般在黑夜，他們就算有什麼計畫也不會選擇白天。」
桂妮維亞溫和一笑：「是，吾王。」
阿爾托莉雅眉梢一動，看著某個方向，空無一人的方位突然出現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弗拉德三世具現化了。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他問。
「你們在我的國土上，我不放心。」
「哈，真是坦率的回答。」
阿爾托莉雅在他下次開口之前搶先說：「我們坐下來說吧。」
咖啡店裡，人員寥落。
亞瑟王和穿刺公相對而坐，王後坐在亞瑟王的身邊。
弗拉德三世的目光轉過桂妮維亞，回到阿爾托莉雅身上，一時之間心情複雜。
自從知道亞瑟王是個女孩子之後，他一直在想王后會不會是男人。
沒想到……
「我似乎一直沒有看到你的禦主，亞瑟王。」
阿爾托莉雅說：「聖杯大戰未開幕之前，身在美國的圓桌騎士們也沒有禦主。」
「你想告訴我，你和他們一樣，和這次聖杯大戰沒有關係，亞瑟王，我並不好騙，如果你和這次聖杯大戰沒有關係，在美國的圓桌騎士不會無緣無故的回到英國。」
弗拉德三世的目光冷然，無比接近真相的嚴酷。
「他們是來找你的，剛剛被召喚出來的你。」
「可是紅方已經有了saber職階，圓桌麾下莫德雷德，我想在大聖杯失竊之前，你們應該交過手。」
「這也正是我不解的。」紅之saber怎麼能有兩個？這是違反規則的。
桂妮維亞看到侍者端著託盤過來，起身走過去將託盤接了過來，動作優雅的為兩人倒好了唐寧茶。
「您這是自尋煩惱。」
「怎麼說？」弗拉德三世問。
「吾王是剛剛被召喚出來不錯，可是並不一定與魔術師協會和千界樹一族的戰爭有關。」
「哦？」
「如果不是你們的暗殺者做事傷害到倫敦，圓桌騎士也不會出動。」
弗拉德三世卻沒有相信，他看向面色沉靜的阿爾托莉雅，「可是你的確派人到了羅馬尼亞打探大聖杯的消息。」
「這麼做自然說明我也有託付給聖杯的願望。」阿爾托莉雅說。
「什麼願望？」
阿爾托莉雅抬眸看著他，眼神無波無瀾。
連桂妮維亞的目光也有點微妙，這個問題就太私人了，連她都沒有問過王，她死後成為英靈的目的是在王面前懺悔，那麼王會有什麼願望？
「國家的統治者對另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懷有好奇心是理所當然的，而這種問題，我也只會問身為王者的你。」
其他人根本不值得他去問，他也不會感到好奇。
其實在他看來，不列顛的亞瑟王是完美的，一生無敗的功績，流傳後世的清白名譽，如此美麗忠誠的王后，看來傳說不是真實的。
儘管最後在劍欄死在了莫德雷德手裡，那也說明她的孩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不正是父母最大的期望嗎？
她還能有什麼願望？
「我要拯救我的故國。」
「古不列顛嗎？」
「對，」阿爾托莉雅不想多說，反問道，「你呢？弗拉德三世。」
「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名，也應該知道我作為羅馬尼亞第一英雄，在世界上廣為人知的名字。」
「……吸血鬼德古拉？」
「不錯，」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很多事……與土耳其戰鬥、被監禁、度過不遇的時光，都可以接受，但唯獨我的名字不能被抹黑。」
弗拉德三世想起她剛才說的願望，狐疑的問：「你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嗎？」
如果是的話就太讓人失望了，只有內心軟弱的人才會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將希望寄託在奇跡身上。
「回顧我的一生，盡是失敗。作為丈夫，沒有給過妻子幸福，作為父親，不能好好的陪伴孩子，作為親人，忽略了姐姐的需要，作為王，讓國家在自己手上滅亡……這都是愚蠢的國王犯下的錯。」
桂妮維亞怔怔的說：「王……」
「那麼，毀滅的不應該只有國王嗎？不應該是追隨她的騎士士兵，也不應該是無辜的子民，更不應該是本來就貧瘠的土地。」
阿爾托莉雅輕輕的將杯子放在桌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可她的話卻給弗拉德三世以振聾發聵的感覺。
「我和你不同，比起清白的名聲，我更願意讓那一切都沒發生過，人民安定的生活，哪怕王是被唾駡的也沒有關係。」
「身為王，首先就是要熱愛自己的國家，比任何人都有一份責任感，亞瑟王啊，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王。」
弗拉德三世走後，桂妮維亞撲到阿爾托莉雅膝上，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桂妮維亞？」
「王，我在生前只見過您這種類型的王，所以有些時候會想別的王是什麼樣子，然後覺得他們一定都比不上您，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是無比正確的。」
阿爾托莉雅把她扶起來，神色柔和的說：「王道是不能進行比較的，因為每個王都是不同的人，因為想法不同所以有各自不同的道。」
「不能因為他們的道和我不同，就說他們不配當王，反之也一樣。王這個字眼產生之後，世間出現了多少個王呢？沒人可以回答，也沒有人可以說他們像不像王，和哪個王相比哪個更加好。」
「為什麼？」
「因為……」
凱推門進來，直直的走向他們。
「身為王者，尚且不能肆意的評論其他的王者，那些不是王的人，又怎麼可以隨便的指手畫腳？一群沒有做過王的人，一群不知道王的辛苦與責任的人，哪來的自信和傲氣？」
「王。」
他在阿爾托莉雅面前站定躬身，絲毫不在意那個侍者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的模樣。
「找到六導玲霞了。」
尋找六導玲霞這件事是麥考夫讓莫里亞蒂去做的。
因為阿爾托莉雅身為不列顛之王的「領導力」，她在貝克街221B的那句話讓姓福爾摩斯的人對莫里亞蒂有非常上的約束力。
於是無論是大福先生還是小福先生都對逗（chai）弄（qian）莫里亞蒂這件事樂此不疲。
阿爾托莉雅也沒管，事實上她想要莫里亞蒂的命來著，但是麥考夫說的對，他的勢力不消滅，殺了莫里亞蒂也只是添亂。
而清除他在全歐洲的勢力是需要時間的，倫敦剛剛從危難中脫身，麥考夫也騰不出手來，但是給他一點教訓還是可以做到的。
阿爾托莉雅跟隨凱來到病房，外面有專人守著，不會讓人來打擾他們。
床上躺著穿著病服的六導玲霞，她的傷勢很重，現在還帶著氧氣罩。
「王，您看。」
阿爾托莉雅看向她的手。
「令咒被拿走了，手法非常乾淨，這個人精通魔術，」阿爾托莉雅看向凱，「或許我們可以問問時鐘塔，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這是哪種手法。」
凱說：「我已經聯繫了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2
*
其實我每次看別人議論大帝多麼多麼牛掰，阿爾托莉雅多麼多麼不像個王，都超級生氣（╯‵□′）╯︵┴─┴他們也只是不同的王而已，誰規定王必須是一個樣子，不是那個樣子就不是個王了？
如果真的是fz的四戰，我覺得大公和阿爾托莉雅應該很有共同語言，是清廉的愛國者，同時也是王。
大概我們喜歡把阿爾托莉雅和中國各朝各代的皇帝相比，總覺得阿爾托莉雅和他們相比都少了這個那個，可是一個王，有一顆比誰都愛國家愛子民，願意犧牲自己為他們謀福祉的心不就很好了嗎？
*
羅生門要結束了……日常鹹魚……
第58章 變種人佩兒
韋伯·維爾維特的魔術才能在於他看過一次就可以大致的說出來這個魔術的原理，這次也並不意外。
他們一邊往醫院外面走一邊說六導玲霞的事。
「做這件事的人很擅長使用魔術， 將令咒和她的魔術回路完整的切割下來卻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說真的， 這不是現代魔術。」
阿爾托莉雅繼續在牛津街看著那群千樹界魔術師的時候， 腦子裡還在想他說的話。
「接近魔法， 可以追溯到幾百年之前。」
到底是什麼人啊。
難道說除了她的禦主做了弊， 還有其他的禦主也違反了規則嗎？
阿爾托莉雅總是在千界樹居住的地方晃蕩，顯然讓他們非常不安，所以她出現的時候，必定有一個他們那邊的英靈出來看著她。
早上是弗拉德三世， 晚上是齊格飛。
看她沒有開戰的打算，他們也並不動手。
雙方都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大聖杯， 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放放， 所以他們的魔術師帶著英靈在倫敦逛來逛去， 阿爾托莉雅也只是派人看著點，不要出什麼亂子就好。
「麻煩您， 再拿一個杯子。」
侍者拿了一個玻璃杯過來，臨走的時候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
「口渴嗎？黑之saber？」
阿爾托莉雅親自倒酒，放在自己的對面。
玻璃杯放在阿爾托莉雅的對面，遲遲沒有人動過，她也不在意，心裡突然一動，扭頭看向窗外， 一個影子極快的閃過去。
是誰？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追了出去。
非常時期，倫敦可別再出什麼事。
她這一走卻忘記了一件事，被人家當成了喝霸王酒的人，沒等侍者不滿的皺起眉頭，肩膀突然被拍了拍。
他一回頭，嚇了一跳。
我去，這要190了吧？
而且店裡什麼時候進來一位這麼奇怪的客人？
「給你，她的帳算給我就好了。」
「哦哦，好。」
雖然不知道自家禦主哪根筋不對了，還給他這個世界的貨幣，但是能幫上忙就好了。
他走到之前阿爾托莉雅的那桌，猶豫了一下，把阿爾托莉雅給他倒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阿爾托莉雅把那個人跟丟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了警笛的聲音，想了想循著聲音過去了。
她能看到的只有把路口堵住的警車，很多員警舉著槍對準某個方向。
再多的就看不到了……她向上看了看，直接跳上了二樓的陽臺，隨後停在某家商店的屋簷上面。
她的眼力很好，一下就從人群裡看到了雷斯垂德警官和夏洛克·福爾摩斯。
就在她以為他們是在抓捕犯人的時候，站在人群前面的修長人影突然回過頭，直直的看著她這個方向。
好敏銳的感覺。
阿爾托莉雅估計這麼遠的距離他看不出她是誰，但是夏洛克其實一見她就認出來了，哪怕那就是個黑色的剪影。
她正想離開，卻聽到一聲巨響，他們包圍的那座大樓頂端炸開了，飛出來一個人，他的肩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
這不是普通犯人，最起碼普通犯人可不會飛。
阿爾托莉雅離得又近了些。
那個人浮在空中和下面的人說些什麼。
她看了過去，只見人群分開一條道路，一個人推著輪椅出來，看樣子是輪椅上的人和他在對話。
沒說兩句，雷斯垂德竟然下令讓員警們開槍，不知道為什麼，夏洛克又轉頭來看她。
好像在問……你還不出手？
子/彈停在半空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沖著蘇格蘭場的那個方向去了。
緋紅女巫立刻站在所有人面前，操縱混沌魔法擋下了所有的子/彈。
這種行為似乎激怒了在空中飛著的那個人，他手一抬，那座樓竟然浮了起來，再一揮，樓直接砸了下去。
阿爾托莉雅：「……」
天！
她倒不擔心蘇格蘭場，畢竟蘭斯洛特已經到了，她擔心的是那座樓裡面的人啊！
黑騎士雙手撐住那座大樓，紅色的紋路自他掌心蔓延出去，覆蓋住整座大樓，他將大樓舉了起來，直接向浮在空中的人扔了出去！
眾人：「……」
阿爾托莉雅：「……」
騎士不死于徒手，蘭斯洛特所能觸碰到的可以稱之為武器的東西都會為他所用，變成D等級的寶具。
飛在空中的萬磁王不慌不忙的，等大樓近在眼前才伸出手打算把它扔出去，然而卻發現以前百試百靈的能力突然不靈了。
他竟然不能控制這座大樓……只得狼狽的躲開，正好撞進了高高躍起的蘭斯洛特的攻擊範圍。
他手裡拿著剛拔/出來的路燈，一下打在萬磁王肚子上。
X教授皺眉看著，讓漢克去把萬磁王接住，多年的好朋友，就算理念不同，也不能讓他真的砸在地上。
漢克野獸化接住了萬磁王，讓人沒想到的是黑騎士竟然接住了萬磁王肩上的那個人，很小心的抱著，落地的時候也沒有放開。
阿爾托莉雅這時也趕到了現場，看著蘭斯洛特造成的現場，跑到那座大樓的殘骸邊。
「嗚嚕嚕……」
蘭斯洛特跟在她身後，模糊著說不出話來。
「你是說這裡面沒有人？」
「嗚嚕嚕嚕嚕！」
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睛，放下心來，夏洛克也說：「他們早就被疏散走了。」
「那就太好了，可是，」她又看向蘭斯洛特，「這樣還是太危險了，儘量不要這麼做了。」
一砸就是一座大樓，萬一殃及普通人怎麼辦？
「哇嚕嚕嚕嚕！」蘭斯洛特的情緒似乎很激動，他把他救下來的人抱到阿爾托莉雅面前讓她看。
也就是在這時，她才明白蘭斯洛特的情緒為什麼那麼激動。
「她是……」
「她是我的學生，」X教授操縱著輪椅過來，藍眼睛清澈溫柔，卻沒有見到故人應有的欣喜，「請把她交給我。」
漢克看到阿爾托莉雅的時候還挺激動，畢竟這是兩年不見的亞瑟王，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突然想起來……X教授失憶了啊！什麼都沒忘就只忘了亞瑟王，這要是問起來……
他怎麼和這個金髮碧眼的少女說我們教授沒病沒災的竟然突然失憶了，而且只忘了你一個。
有點尷尬……
他看向阿爾托莉雅，正準備解釋，誰知道她看著X教授的目光竟然是一樣的陌生，就像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不會吧，連亞瑟王也失憶了？
「不行，這是蘇格蘭場的嫌疑人，」雷斯垂德鼓起勇氣嚴詞拒絕，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卻不由得軟了下來，「請把她交給我們吧。」
蘇格蘭場的嫌疑人？
阿爾托莉雅又是一呆，攔住聽了這句話要發瘋的蘭斯洛特，沒等說什麼呢，緋紅女巫，也就是之前在自助餐廳遇見的女孩跳出來反對。
「我不會把妹妹交出去的，」她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快銀，「你也說一句話啊。」
快銀正盯著抱著他妹妹的蘭斯洛特，似乎想把他胳膊卸下來的兇殘目光引起了蘭斯洛特的注意。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覺得今天的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看向夏洛克·福爾摩斯，後者從剛才開始就饒有興趣的看戲，見她看了過來才邁著長腿過來。
他站在阿爾托莉雅面前，把她遮的嚴嚴實實。
他先問那些人，「你們一定要帶走她嗎？」
「當然。」
「沒錯。」
「這是必須的。」
毫無疑問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轉身，對阿爾托莉雅說：「你會把她交出去嗎？」
「絕對不會。」
「well，有答案了，你們可以回家了。」
「……」
認為他的態度太敷衍的雷斯垂德著急的說：「夏洛克！」
「不要喊。」
「你是故意幫她們的嗎？」
「哦雷斯垂德你簡直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不要說蘇格蘭場的金魚，就是你們一起上也帶不走她。」
聽了這話，X教授挑了挑眉毛，漢克一看就知道自家教授大概想要搞事情，教授你醒醒啊，心靈控制對亞瑟王沒有用啊。
上次白皇后想要控制亞瑟王還搞出來一個梅林啊。
「那也不能……」雷斯垂德看樣子不是很甘心的模樣。
這時兩個警官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脖子上掛著金色的十字掛墜，另一個還是孩子，牽著神父的手，穿著可愛的蛋糕裙，看上去怯生生的模樣。
夏洛克涼涼的說：「現在更沒有希望了，他們的後援來了。」
「禦……四郎！」阿爾托莉雅由衷的感到喜悅。
「您只看到了哥哥嗎？」怡妙不滿的說。
阿爾托莉雅不由得摸摸她毛茸茸的頭，聲音柔和，「怎麼會呢？」
雷斯垂德看了看溫和無害的神父，又看了看嬌俏漂亮的女孩，低聲說：「夏洛克，你確定他們是後援？」
「別鬧了雷斯垂德，偽神父身上起碼有二十三把刀具，十個你都打不過他。」
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天草四郎時貞看了過去，用他一貫懶洋洋沒什麼幹勁卻好聽得要命的嗓音說：「怎麼會呢？我們是來接人的。」
「莉莉。」
阿爾托莉雅對自己禦主突然冒出來的惡趣味無語了。
誰都沒有發現，天草四郎時貞的話音剛落，因為昏迷只能被蘭斯洛特抱著的人手指輕輕動了動。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這一圈人，扶了一下額頭，「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在這裡不是很方便。」
所有人都同意了。
地點是阿爾托莉雅定的，依舊是可以監視千界樹一族的那家餐廳。
阿爾托莉雅回去才想起來自己走之前沒有付帳，和侍者說起的時候，他說已經有人付過錢了。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黑之saber。
「看來你想到是誰了？」天草四郎時貞問。
「應該是黑之saber。」
因為當時只有他們認識。
天草四郎時貞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抓住阿爾托莉雅的手腕說：「你碰上他了，沒事吧？」
「咦？」阿爾托莉雅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緊張，「我們並沒有交手，不過禦主你要對我有點信心啊。」
「黑之saber真名是齊格飛，有名的屠龍英雄，而你有龍性，遇上的時候還是小心些吧。」
「嗯，我知道了。」
一行人在單獨的包間落座，即將開始佩兒歸誰的辯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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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建國以後不許失憶
佩兒的這件事還真是一言難盡。
她是X教授的學生，萬磁王看好的變種人， 是雙胞胎快銀和緋紅女巫同父異母的妹妹， 還牽連進一樁大案， 被蘇格蘭場暫時拘留。
「現在， 是不是能解釋一下……那個黑傢伙為什麼抱著她不放手啊。」快銀指著蘭斯洛特， 異常不滿。
然而阿爾托莉雅卻無法解釋。
她總不能說那個黑傢伙是蘭斯洛特， 他抱著的佩兒是養大他的湖上仙女薇薇安吧？
先不提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蘭斯洛特狂化這件事，就是薇薇安的情況也不是很對。
她的魔術水準和摩根姐姐不相上下，若不是血統略遜一籌，和摩根打起來輸多贏少， 也不會因為一個承諾一直被困在湖中。
這樣的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迷呢？
那邊被質疑的狂化蘭斯洛特發出超凶的聲音，嚇了快銀一跳，很有教訓他一下的意思。
緋紅女巫拉了拉他， 哥你醒醒， 那是徒手舉大樓， 把萬磁王打的現在還沒醒的傢伙啊。
話說回來，他是機器人嗎？
另一邊還在繼續商議， 阿爾托莉雅提議把佩兒暫時交給她照顧，蘇格蘭場拿出確切的證據，才可以將她帶走，如果拿不出的話，和誰走就要佩兒自己決定。
這個提議雷斯垂德雖然有些意見，但是想起夏洛克的告誡，確實不能和阿爾托莉雅對著幹， 更何況他們手上也沒有證據。
萬磁王可以暫時忽略，X教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可以說這種情況算是比較好的了。
不會被不講道理的蘇格蘭場拘留，也不會被萬磁王拐走。
他眼前的這個金髮碧眼的少女怎麼看也不像壞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漢克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有些拘謹的說：「好久不見了，那個……潘德拉貢小姐。」
僅憑這一句話，阿爾托莉雅就知道這又是一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
她不由得看向天草四郎時貞，他給她的資料可沒有這個人。
天草四郎時貞聳了聳肩，表示他早就說過了，之前的阿爾托莉雅實在是交友廣泛。
「好久不見……很遺憾，這位先生，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
「什……麼？」
「因為某種原因，我沒有之前的記憶。」
「是這樣啊。」漢克回頭看了一眼X教授，雖說這樣就不用擔心解釋X教授的事情松了一口氣，但是……
這年頭流行失憶嗎？
「佩兒就交給你了。」X教授操縱著輪椅到阿爾托莉雅面前說。
「嗯，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等她醒來，我會通知諸位。」
「那就太感謝了，那麼，就在此分別吧。」
「請慢走。」
聖堂教會有專人接他們，蘭斯洛特繼續監視千樹界一族，而他們一起回到教堂，有很多事要說。
房間裡。
「原來如此，她就是湖上仙女薇薇安。」
天草四郎時貞借著昏暗的燈光端詳著這位湖上仙女，然後看向阿爾托莉雅。
「樣貌，魔術回路都對的上。」
「可是她並不是英靈。」
「薇薇安是唯一有不死性的湖上仙女，她的生命一直持續到如今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有那麼多奇怪身份的。」
「等她醒來就知道了，」天草四郎時貞看向神情複雜的怡妙，問道，「不開心麼？怡妙。」
怡妙將手放在心口，眉頭皺成一團，一副揪心的表情，「王，我感覺到了一股很討厭的氣息。」
「……」
阿爾托莉雅和天草四郎時貞對視一眼。
「很像，很像，那個魔女。」
阿爾托莉雅臉色嚴肅。
「魔女，」天草四郎時貞若有所思的看著怡妙，試探的說，「說的是摩根？」
這個還不能確定，只能等佩兒，不，薇薇安醒過來再說，他們的話題很快的回到了這次聖杯戰爭。
並且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聖杯雖然不知去向，但是據本次聖杯大戰的裁定者所說，戰爭還要繼續，而且聖杯就在英國。
這樣也就不難解釋千樹界一族離開大本營的原因了，哪怕危險，也必須轉移陣地，否則聖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阿爾托莉雅有些擔心成為戰場的英國，畢竟英靈之間打架所造成的後果不是推平幾座大樓所能解決的。
「對了，我還約了人見面，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看向怡妙，她才是正大光明出現在天草四郎時貞身邊的英靈。
天草四郎時貞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無奈的說：「你也看到了，怡妙不想離開薇薇安啊。」
「是啊，走吧。」
深夜，他們坐在教堂裡，月光斜射進去，灑了一地清輝。
天草四郎時貞扭頭看她，突然開口：「saber。」
「禦主？」
「不做王的話，你想要做什麼呢？」
「不做王？」
「是啊，你說如果重來一次，不會選擇拔/出選定之劍，不會做王，那樣的願望成真的話……」
「我應該會守在新王身邊吧，不是作為王而是作為一個騎士守護著國家。」
「啊？」天草四郎時貞看樣子並不滿意這個答案，語氣裡滿是不贊同，「又是守護國家，除了這件事，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要做的事嗎？」
「別的……就沒有了，」阿爾托莉雅難得笑了一下，如同不知事的少女一般純淨，笑容深處卻是沉重的責任，「哪怕不是王，我也是先王的孩子，不列顛是我的故鄉，是我絕對不能放下的地方。」
這個答案與天草四郎時貞所想的大相徑庭，卻又在意料之中。
這樣的話，對著聖杯許了願，她也得不到救贖啊。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沐浴在月色中的少女。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在他印象裡她是距離殺戮和戰爭最遠的，在花園庭院裡生長著的純白的百合。
誰能想像到，她是經歷無數戰爭，讓無數人倒在她手中聖劍上的亞瑟王呢？
阿爾托莉雅突然站起來，輕鬆的氛圍蕩然無存，她淩厲的目光看向門口。
「是誰在那裡？」
一片安靜。
阿爾托莉雅跑到門邊，正在考慮是不是一劍劈了這扇門時候，門被推開了。
「是我。」
門外站著全身武裝的騎士，頭上戴著隱藏不貞的頭盔。
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托莉雅看到莫德雷德的時候想到的並不是那場悲慘的劍欄之戰，而是之前的……
——對了，我還約了人見面，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原來那個時候……
阿爾托莉雅回頭，只見那個偽神父不是很正經的坐在椅背上，笑著沖她招手。
那個搞事的笑容……她的禦主最一開始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禦主。
「獅子劫先生，是吧？要不要回避一下，我看她們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誒？」
獅子劫是莫德雷德的禦主，外表看上去很是粗獷，其實最是心細如針，雙商奇高，剛一見到阿爾托莉雅的容貌就明白了很多事。
很好，莫德雷德是女孩子，她的父王也是女孩子。
獅子劫說：「那我們去……」
「亞瑟王！！」
莫德雷德舉著劍沖阿爾托莉雅撲過去。
後者神色不變，雙手握住劍，安靜的看著她。
其實她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莫德雷德卸下鎧甲，扔下王者之劍，撲到她身上她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父王啊啊啊啊！」
阿爾托莉雅任由她抱著，怕傷到她故而雙手高舉著誓約勝利之劍，一臉的懵逼加不知所措。
這真的是她那個熊起來連她都砍的孩子嗎？
她求助的望向獅子劫，莫德雷德的禦主。
然而獅子劫表示……憋看我。
他知道莫德雷德的願望。
她曾經說過她和亞瑟王有過誤會，不過這個誤會也已經解開了。
解開誤會之前，她想要挑戰一下亞瑟王舉起的選定之劍，成為國王陛下；解開誤會之後，她想要回到沒有背叛之前並且一輩子都不要叛逆她的父王。
她對於叛逆這件事並不存在後悔或是羞愧的情緒，她只是想要對那麼辛苦的父王好一點。
畢竟對方從來都沒有因為她是一個私生子的關係而看不起她，圓桌所有人一視同仁，都是平等的，也不存在末席不末席的。
這就夠了。
莫德雷德的願望從來就很簡單，她只是仰慕著亞瑟王而已。
「莫德雷德卿，有人看著呢。」
阿爾托莉雅有些難為情的說。
莫德雷德探出個頭來，惡狠狠的看著天草四郎時貞，又瞪了一眼獅子劫。
「看什麼看？沒見過父子重聚是不是？」
天草四郎時貞微笑：「嗯，這樣的經歷卻是是第一次呢。」
莫德雷德：「……」
我的王者之劍呢？
阿爾托莉雅按住貌似要戳天草四郎時貞兩劍的莫德雷德，父子（？）兩個打打鬧鬧的。
天草四郎時貞神色柔和的看著。
獅子劫走到他身邊，低聲說：「看來你想要找的不是我，那番話也是你故意讓saber聽到的。」
「果然沒錯，你們把我想的太複雜了了。」
「你不複雜嗎？神父？」
「或許是吧，但是我做這件事的目的，只是希望她能開心一些。」
「看來我想不相信也不行了。」
*
接下來的日子非常平靜。
千界樹和魔術師協會相安無事，根本看不出來雙方還在大戰的樣子。
漢克那邊幾乎每天一個電話，詢問佩兒的情況，夏洛克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據，可以證明佩兒的無罪。
最大的好消息應該是復仇者聯盟消滅了搞事情的奧創，名叫賈維斯的人工智慧在網上詢問她要不要來參加托尼·斯塔克先生的生日會。
這種邀請來的莫名其妙，但一想從前的自己和他們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邀請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阿爾托莉雅當然是拒絕了，這是聖杯戰爭期間，不能馬虎，她的禦主對她很好，真的很好，她必須也要努力為他戰鬥才行。
這段從前的友誼，她必須很遺憾的放棄，不能去維繫，奪取聖杯關係到她的國家，關係到天草四郎時貞的願望。
可是她沒想到，那些從前的朋友竟然把生日宴擺在了倫敦。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4
*
好像在fgo神聖圓桌領域裡，小莫的願望是不要背叛亞瑟王，要做她永遠的騎士來著……
第60章 從誕生到沒落
阿爾托莉雅從知道這件事時起就開始發愁， 她去問天草四郎時貞。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 作為從者，她不能輕易地違逆禦主的。
「去吧，沒什麼不可以的， 」天草四郎時貞的目光從書上移開，「你表現得越輕鬆，越可以迷惑別人，說明你和這次聖杯大戰無關。」
他以為這個問題回答完了就繼續看書了，沒想到阿爾托莉雅還站在他面前，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還有什麼事嗎？」
「禦主，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天草四郎時貞優雅的放下書， 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和他們並不熟悉，他們認識的是之前的我， 現在的我卻享受著他們給予的善意， 是不是不太好？」
「過去的你， 如今的你有什麼不同嗎？」
阿爾托莉雅一時語塞。
「既然過去你可以成為他們的朋友， 現在也同樣可以， 沒有了舊的回憶不代表不可以創造新的。」
阿爾托莉雅還想用聖杯戰爭的理由掙扎一下，他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微笑著把她的話頭堵了回去。
「聖杯戰爭的裁定者知道了倫敦魔霧的事情，她下令魔術師協會和千樹界一族暫且停戰， 共同追殺開膛手傑克，聖杯戰爭最重要的就是隱蔽性，但是開膛手傑克做的太過了， 被群起而攻之，也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明白了，謝謝您。」
被他這麼一說，阿爾托莉雅心裡通透了許多，臨走前卻被天草四郎時貞叫住，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平板。
他的手指劃了劃，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剛想起來的，應該對你有幫助。」
阿爾托莉雅看的目不轉睛，天草四郎時貞安靜的看著，估計她看完了才說：「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過生日，應該是避避風頭，或者說緩解一下矛盾。」
「很難，眼下人民的情緒很激動，他們的眼裡沒有英雄們為了保護他們時的出生入死，只看到了城市受到的損害。」
「其實英國也不算淨土，因為不少人把魔霧的鍋扣在了超能力者和外星人的頭上，而且，saber，我說的矛盾不是外部矛盾，而是內部矛盾。」
被他這麼一說，阿爾托莉雅立刻忘了之前糾結的事，全心全意的為他們想解決的辦法。
很快就到了托尼·斯塔克生日這天，阿爾托莉雅本以為這樣的富翁要好好的操辦一下，沒想到酒店門前寥寥幾人。
依舊是佩普在門前接她，看到阿爾托莉雅的時候揚起溫和的笑容，「好久不見了，我記得兩年前就是我接的你，可惜你已經不記得了。」
「我很抱歉。」
「別這麼說，這次沒有很多人，都是大家認識的朋友，在一起聚一聚。」
在電梯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問道：「他們到底怎麼了？」
「聯合國想要成立專門的組織管理超能力者，托尼支持，史蒂夫反對。」佩普說的言簡意賅。
這就是天草四郎時貞說的內部矛盾了。
阿爾托莉雅進去的時候能明顯的感覺到氣氛的凝重，仿佛之前有人吵了一架似的，都冷著臉，誰也不先開口。
佩普歎息，揚起聲音想要活躍一下氣氛，「看看誰來了。」
托尼立刻站起來迎了過去，那種迫不及待的樣子更像是急於擺脫某種情緒，故作輕鬆的說：「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80年的RemyMarti，賞臉嗎？」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睛，接過酒杯一口幹了。
「哇，這可真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還記得兩年前他給她酒杯的時候，她說「不用，謝謝」的時候有多麼乾脆。
「斯塔克先生，」阿爾托莉雅想起天草四郎時貞的話，鼓起勇氣說，「我們是朋友，對嗎？」
「當然，你不記得兩年前的事了，這也改變不了我們是朋友的事實。」
「那麼，在朋友面前，您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托尼的表情僵在臉上。
「大家都沒有好好為斯塔克先生慶祝生日的心情，為什麼不開誠佈公的講清楚呢？」
她能感覺到，凝重的氛圍回到最初。
佩普歎息一聲，將空間留給他們。
娜塔莎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坐吧，阿爾托莉雅，希望我還能這麼叫你。我是娜……」
「我知道您，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我在報紙上卻看到過。」阿爾托莉雅走了過去，卻沒有坐下。
「娜塔莎·羅曼諾夫，克林特·巴頓，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羅傑斯，」阿爾托莉雅一個一個的叫出他們的名字，「我不會忘記英雄的名字的。」
「過幾天這就是個歷史稱謂了，英雄已經被逼的退休了。」巴頓說。
「我的天，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講講道理吧，沒有人逼你退休。」托尼說道。
「你聽到國務卿說的了，不簽那個什麼索科維亞條約就要退休，聽從聯合國統一調配也就算了，他竟然要公佈我們和家屬的姓名。」
等於將**全部暴露在公眾面前。
「我們需要被約束，沒有這層約束，我們遲早會變得和我們消滅的人一樣。」
巴頓看上去不想爭吵，冷冷的放下一句，「那我還是退休吧。」
他走到落地窗前，娜塔莎跟了過去。
這件事所有人都需要冷靜。
「抱歉，這件事我們拖累了圓桌。」一直沒說話的史蒂夫突然開口。
阿爾托莉雅想起平板上「讓英國佬滾出美國」的言論，搖了搖頭，「他們把你們當做戰友，不會覺得這是拖累。」
「索科維亞條約裡也有一部分是針對他們的。」
「但是聯合國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他們不敢。」
史蒂夫抬頭看她，說道：「我們應該把全世界的超能力者聯合起來，共同面對這次危機。」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會讓你們的關係更加僵硬，各個國家的政權絕對不允許有更強大的勢力淩駕於他們之上。」
「我也能想到，可是事到如今除了抗爭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我有時候會覺得很奇怪，看上去無比散漫的鋼鐵俠先生竟然會服從管制，而一向服從命令的美國隊長會如此反感這個政策。」
史蒂夫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們的祖先將平等自由寫進了憲法，當權者如此呼籲，民眾如此回應，現在他們卻聯起手來剝奪超能力者的自由。」
「這是幾年前變種人註冊法事件的重演，當時我沒有同意，如今也不可能簽字。」
「你想怎麼做？」
「我可以聽聽你的看法嗎？」
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在一邊喝悶酒的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的目光隨之移過去，愧疚的說：「我本來應該和他一起慶祝。」
「如果你放棄現在的觀點，我想他不會拒絕握手言和的。」
「這是不可能的。」
她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碧色的眼睛浮現出了笑意，「哪怕你無法放棄現在的觀點，也是可以過去喝一杯的，好朋友之間就算有分歧，你們之間並肩戰鬥的情誼是不會改變的，更何況你們之間不存在大的分歧。」
「……說的對。」
都是想要保護世界的人，雖然方式不同，但是本質不變，就算今後走在不同的路上，終點是一樣的。
那麼，他們何必因為一份冷冰冰的條約把彼此的關係弄得這麼僵硬呢？
史蒂夫想清楚了之後終於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藍色的眼睛蕩盡陰霾，他說：「我還以為你會勸說我或者托尼放棄。」
「如果你們感到迷茫，我願意引導你們走出困境，但是你們一個比一個固執，一個比一個堅定，我除了尊重也什麼都做不了。」
「也許你是錯誤的，也許斯塔克先生是錯誤的，也許你們都沒有錯，也許你們都錯了，無論哪個選擇，都必須走下去，不後悔的話，應該就離正確不遠了。」
「這可是過來人的經驗啊。」
史蒂夫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是中世紀的國王來著。
「那我真要說一聲謝謝，」他看了一眼把酒當水喝的托尼，「我去把蛋糕推出來，佩普準備的。」
阿爾托莉雅站起身，走到托尼身邊，好奇的拿起他面前擺著的空罐子，晃了晃之後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總感覺比她剛才喝的味道好很多……
「終於離開那個老古板了，要試試啤酒加甜甜圈嗎？」
「恕我直言，這種高熱量的食物……」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我對握手言和沒有興趣，說到底，一個組織的人做出兩種不同的選擇，已經是分裂了。今天之後，復仇者聯盟還存不存在都不一定了。」
阿爾托莉雅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托尼看了她一眼，一句「你在圓桌騎士分裂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我現在就是什麼心情」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他本來就很不好受了，沒有必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托尼·斯塔克做不出這種事。
他沒想到的是阿爾托莉雅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我曾經也認為我的圓桌也是堅不可摧的，特裡斯坦卿的「王不懂人心」卻打破了這種想法，在他之後，我的騎士一個又一個離開了我，座無虛席的圓桌也只剩下幾個人……」
「所以，我想，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那種感情和我看著圓桌騎士團從誕生到毀滅的心情是有共同點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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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莉莉也是嘴炮EX
第61章 來自聖女的懷疑
阿爾托莉雅從來沒有想過看上去那麼正經的復仇者聯盟鬧起來會這麼的瘋。
一個三層大蛋糕， 除了她和史蒂夫老老實實的吃， 其他人和打了雞血一樣的砸了起來。
這些人包括來晚的班納博士和幻視，包括在復仇者聯盟裡掛了外勤的快銀和緋紅女巫，還包括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雷神托爾。
到最後， 她和史蒂夫也沒有倖免於難。
大概所有人心裡都因為索科維亞條約憋了一口氣，除了這種方式，也沒有更好的宣洩途徑了吧。
阿爾托莉雅抬手接住了一塊飛過來的蛋糕，慢慢的吃掉，看著時間不早了想要告辭，然而根本沒有人聽她說話。
她有些無奈，悄悄地向門口走。
「您要離開了嗎？」
這聲音突然響起， 嚇了阿爾托莉雅一跳，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一樣， 又響起他的道歉聲。
「我並沒有在意， 你叫賈維斯是吧， 之後請你和斯塔克先生說一聲。」
「好的。」
這時， 大廳的燈突然開始閃爍不定。
「搞什麼鬼？賈維斯。」
「先生， 潘德拉貢小姐要走了，讓我跟您說一聲。」
阿爾托莉雅：「……」
眾人沉默了一會，托尼拿出紙巾擦了擦手，順手穿上了搭在沙發背上的西服外套， 「我送你，我可捨不得讓你走夜路。」
「謝謝，不過……」
她婉拒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就被托尼攬著肩膀帶出去了。
夜風吹的人瞬間清醒。
阿爾托莉雅坐在副駕駛上， 她看著托尼的側臉，很直接的說：「您有話對我說。」
「嘿，不要那麼煞風景，就不能是我想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嗎？」
「您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托尼沉默了一會，直接放開方向盤，看著阿爾托莉雅有些不贊同的神情解釋說：「有賈維斯在，很安全的。」
阿爾托莉雅看著車子的確是正常行駛放下心來。
「聽說你沒有在這裡的一切記憶，登上了王位，我還在想你會有什麼變化。」
托尼語氣輕鬆的說，因為剛才的鬧劇，身上還有濃濃的奶油香味，在屋子裡不明顯，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格外的好聞。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見她盯著他的媳衣服看，托尼左看右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抬起胳膊嗅了嗅。
奶香四溢的鋼鐵俠。
他絲毫不覺得窘迫，還打趣了一句，「看來你很喜歡我這件衣服，不如送你了，我看你穿西裝也很好看。」
「我……」
「哦，我忘記考慮你的身高了，抱歉。」
阿爾托莉雅：「……」
「先生，」賈維斯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您還忘記考慮您的身材。」
有點小肚腩的鋼鐵俠和纖瘦的亞瑟王。
托尼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一下就黑了，「賈維斯，好好開車。少說一句會死嗎？」
「事實上，如果沒有潘德拉貢小姐的祝福，幻視誕生的時候我就不存在了，先生，您可以如願的選擇星期五了。」
被他說的有點愧疚的托尼：「……」
阿爾托莉雅善解人意的轉移話題，「斯塔克先生，您想對我說什麼？」
托尼不再拐彎抹角，說道：「聯合國大會，你要不要去？」
阿爾托莉雅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世界上並不只有復仇者聯盟一個超能力者組織，您有沒有問過別的組織要不要遵守索科維亞條約？」
托尼·斯塔克是一個很有前瞻性的人。
他知道索科維亞條約不是結束，而是開始，輿論將分成支持超英和反對超英再次掀起波瀾。
這一次不會像紐約之戰結束後的那樣，是他們想忽略就忽略的水滴，來的是驚濤駭浪，足以波及所有超英。
「……您可能不知道，蘭謝爾先生被帶進特殊監獄之前和我說了一句話。」
——你曾經承諾過要開闢一個變種人和普通人和平相處的時代，兩年過去了，我們也就算了，連所謂的超級英雄都必須在政府的監視下生活。
「他不知道你這兩年不在這裡……」
知道那個少女騎士回去繼承王位的只有少部分人，萬磁王不在其中。
「這不是理由，斯塔克先生，您知道嗎？再好聽的誓言如果不能成為現實也只是惹人發笑的笑話。」
「從前的我不懂得這個道理，說出開闢一個新時代也好，把不列顛建設的不亞於理想之鄉阿瓦隆也好，這樣的話都太天真了。」
少女騎士總是充滿著希望，覺得她浪漫主義的理想可以取代過於冰冷的現實。
騎士王已經認識到現實的殘酷，所以並不輕易在言語上給人希望，卻會在背後默默地付出更多。
然而所有不為人所知的善舉都被誤解。
「聽起來真是滄桑，你要這樣想，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我是國王，兩三天就能亡國。」托尼試圖讓她放鬆一點。
阿爾托莉雅果然跟著他的話走，「您是國王的話，我會是守護國家的騎士，不會讓國家滅亡的。」
托尼扶額，「我是打個比方。」
所以不要豎著呆毛一臉嚴肅正直的這麼說啊。
「我知道。」
他覺得小姑娘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柔光，眨了眨眼睛，靠近她說：「我想做一件事，想了很久了。」
他的樣子太過正經，讓阿爾托莉雅打起精神來聽，「有為難的地方嗎？」
「嗯，雖然她可能會不高興……」
「到底是……」
阿爾托莉雅的話戛然而止。
托尼的手放在她的頭頂，焦糖色的眼睛裡滿是得逞的笑意：「就是這個呆毛，你都做了國王，竟然還豎著。」
「……」
阿爾托莉雅一下從敞篷跑車內跳了出去，大概把托尼和賈維斯都嚇到了，刺耳的刹車聲之後跑車也停了下來。
她趕在托尼開車門之前按住了車門，並對賈維斯說：「斯塔克先生喝多了，請立刻送他回家。」
「瞭解，潘德拉貢小姐。」
說完，跑車沖到前面的路口，毫不猶豫的掉了頭，阿爾托莉雅站在路邊，沖著還有些懵逼的托尼擺了擺手。
托尼：「……」
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阿爾托莉雅目送跑車消失在視野內，看了看這條沒有多少車輛的路，這條路安靜的不正常。
「出來吧。」
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阿爾托莉雅轉過身，她的身後是一條很深的巷子，走在裡面腳步聲都有回聲，走出來的卻是穿著學生裝束的長髮少女。
服飾不同，髮型不同，卻擋不住容貌和氣質的無比接近，可以說，她們看著對方都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我是本次聖杯大戰的ruler（裁定者）貞德·達爾克。」
「有事嗎？」
「請問，是誰把你這位不列顛之王召喚出來的？」
「……這和你沒有關係。」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聖杯戰爭的秩序，你觸犯了規則，不能說與我無關。」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眉頭，「貞德小姐，你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點，否則你會直接動手，而不是企圖用言語讓我露出破綻。」
「抱歉，我不得不這麼想，你還有你的圓桌騎士和本次聖杯戰爭的一個禦主走的太近了，」貞德這麼說，「請不要插手這次聖杯大戰，相信我，這是忠告。」
說完這句話，她如同來時一樣走進了黑暗，冷清的街道上也多了幾輛來來往往的車。
阿爾托莉雅站了一會。
她很不舒服，因為她知道她的禦主天草四郎時貞有很多地方是違反了規則的，不說他們幾個，凱卿說他似乎還用作弊的手段奪走了紅方其他禦主的令咒。
這無疑是不公平的。
可是……這就是戰爭，誰也不能指責誰，無論是作弊也好，還是用表像迷惑對方也好，只要有一個好的結果就是值得的。
幸好禦主的願望是「救濟人類」。
阿爾托莉雅吐出一口濁氣，踏上了回去的道路，走了一會，遠遠的看到教堂佇立著，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看到似乎有人站在柵欄門前。
那個炸毛……很眼熟。
「禦主！？」
靠在柵欄門邊上差點睡著的天草四郎時貞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你回來了……」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也知道是這麼晚了，你若是再不不回來，我就出門找你了。」
可能是夜色的緣故，平日裡聽起來提不起幹勁的聲音竟然格外的好聽，像一隻小羽毛細細的在心上撩撥。
阿爾托莉雅難得有點結巴，解釋說：「我在路上耽擱了一會。」
天草四郎時貞揉眼睛的動作一頓，看向她，「見到聖女大人了？」
「嗯。」
「她懷疑你也是正常事，畢竟你和我住在一起，」天草四郎時貞往教堂裡面走，「不過她不會擅自對你動手。」
「為什麼？」
「saber，你有沒有發現，無論是你還是貝狄威爾都有一定程度的「單獨行動」，這本來是弓之騎士的職階技能，這種技能讓你離開我多久或者多遠也沒有關係，那位聖女大人就算懷疑你有禦主，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我覺得我出去住比較保險。」
「那樣聖女大人懷疑的視線當然會轉向別人，不過……」他金瞳中笑意加深，「會牽連到普通人哦，你願意這樣做嗎？」
「……」
「不要自己為難自己了，回去吧。」
「好。」
「等一下，你身上……」
天草四郎時貞突然停下來，圍著阿爾托莉雅轉了一圈，在她的西服的後肩上一抹，繞到她面前，把他的食指亮給她看。
是一塊很大的奶油。
「……」
怪不得那個聖女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玩物喪志的國王。
「我……」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指，「不是很好吃啊，走，回去睡覺吧。」
「……」
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
第二天阿爾托莉雅得到消息，昨晚紅方圍剿突然出現的開膛手傑克，因為黑方的搗亂，不但沒有成功而且還損毀一大片建築的事。
這件事也上了新聞，起因並沒有官方解釋，民眾再一次開始質疑生活在英國的安全問題。
「早在戰場轉移到英國，你就應該對如今的情況有所準備。」凱坐到加拉哈德貢獻出來的圓桌邊上，對愁眉不展的阿爾托莉雅說。
「說真的，我準備過了，可是事情發生還是不能接受，真想馬上奪到聖杯，讓這一切結束，」阿爾托莉雅問圍坐在圓桌上的騎士們，「你們覺得紅黑兩方的實力怎麼樣？」
「吾王，」貝狄威爾來回答這個問題，說的詳細中肯，最後用一句話來總結，「全是強敵，不能大意。」
「我們佔據數量優勢，受到土地的加護，但是貿然發動大規模的決戰，倫敦會被轟平的。」莫德雷德說。
「……」
另一邊。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吃飯？」獅子劫看到坐在他對面的神父，一陣不自在。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很寵著莫德雷德的，不能不近人情的讓她和她的父王分開。
「獅子劫先生是死靈魔術師吧，對於教堂這種環境不太適應也是自然的。」
獅子劫：「……」
不，我不適應的是你。
天草四郎時貞：「……」
可惜呐，因為saber的關係，他的令咒不能搶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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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卡文。
然後fgo繼續鹹魚，晚上打一會吧，昨天突然一抽，抽到一隻李書文，看了一會「醜拒」然而還是喂到了78級←＿←
第62章 失明的王后
天空晴朗， 一碧萬里。
古老的城堡佇立在和煦的風中， 依稀可以聽到海浪翻湧的聲音，遠離塵世喧囂，是個再好不過的場所。
黑發藍眸的女人站在大門前等待， 一個站立的姿態就書寫著優雅。
沒一會，輪椅在地上行進的聲音響了起來，查理斯·賽維爾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野獸漢克推了過來。
「王后殿下。」
「賽維爾先生，好久不見。」
「之前去了一趟英國，見到了亞瑟王，她的身份真是讓人意外。」
見他這樣輕鬆的提起王，桂妮維亞的眼神複雜。
「我想請教您， 一件事。」
查理斯立刻說：「我們進去說話吧。」
進去的路上，查理斯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桂妮維亞， 溫和的問：「王后殿下應該不是單獨來的。」
「您說的沒錯， 」桂妮維亞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輕聲呼喚道， 「蘭斯洛特騎士。」
隨著桂妮維亞話落， 靈體化的蘭斯洛特出現在她身邊。
紫色的及肩長髮微微捲曲，微垂的眼簾遮擋住深邃的紫色眸子，穿著深色的復古騎裝，俯首的樣子謙卑而優雅。
除了阿爾托莉雅和加拉哈德， 蘭斯洛特也只有在桂妮維亞身邊才會這麼安靜。
然而這種發展都看呆了漢克了。
那個亞瑟王是怎麼想出來這種組合的？
「蘭斯洛特騎士喪失了語言能力，請恕他不能親口向諸位問好。」
「沒關係。」
到了查理斯的辦公室，他看著桂妮維亞有禮卻疏離的姿態， 問道：「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想必你知道，有一部分記憶是你所缺失的，」沒等他說話，桂妮維亞自顧自的說，「我們怎麼認識的，羅根，漢克，死侍，他們都清楚，只有你一頭空白，你不覺得這不對勁嗎？」
「但是當時……」
「沒錯，這是二百三十一天之前的事，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我的內心有一個疑惑，請你務必配合我。」
查理斯看著她，「什麼疑惑？」
「那是我最大的噩夢，不查清楚，我寢食難安。」
查理斯看著她，藍色的眼睛像一張細密的網，捕捉到她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
「好吧，不管王后殿下要做什麼，我都配合就是了。」
「謝謝您。」
因為查理斯讀取她的記憶，與她共情之後，她就一直不是很喜歡這個人，相應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卻願意幫助她，這樣的風度和胸襟真是讓人羞愧。
「不用客氣，」查理斯笑道，「不如說也是幫我自己，我也想知道，我的記憶出了什麼問題。」
桂妮維亞讓他躺在床上，手上湧出紫色的魔力，這是怡妙交給她的魔力，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麼與她同源的魔力會產生反應。
X學院的老師教授都緊張的看著，說起來讓人驚心，連X教授的記憶都能有人動了手腳，那麼他們豈不是一直生活在達摩克裡斯之劍下嗎？
要知道，那可是全世界最強的大腦啊。
紫色的魔力閃耀著，透過頭髮皮膚，直接看到流動的血液和白色的骨骼，而在腦後的某個地方卻閃著同樣的紫色光澤。
待桂妮維亞想一探究竟的時候，紫光大盛，直接撲到桂妮維亞的眼前，她連忙偏過頭去。
查理斯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就看到桂妮維亞坐在椅子上捂著眼睛，空氣中卻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怎麼回事？」
桂妮維亞的手沒有從眼睛上離開，低聲說：「不如你進入我的大腦看看吧，沒事，我不介意。」
查理斯隱約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沒有再說別的，手指併攏放在太陽穴上。
強大的變種人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能力，沒有觸及到其他的記憶，而是就近到了剛才，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大腦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但這都不是問題……
「你的眼睛……」
桂妮維亞把手拿開，琴倒吸了一口冷氣，其他人看見了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鮮血從她緊閉的眼睛裡流出，觸目驚心。
倒是桂妮維亞卻毫不在意，輕聲說：「看不見了，我想，也治不好了。是她，果然是她。」
她的語氣裡有一種比失明更加悲哀的傷感。
「是誰？」琴問。
「這對你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賽維爾先生大腦裡的這股魔力一定要儘快消除，否則他的性命就和我的眼睛一樣了。」
桂妮維亞站起來，伸出手，不出意料的被蘭斯洛特攙扶住，她握住他的手腕，語氣緩慢卻無比堅定的說：「不許衝動。」
眼睜睜看著桂妮維亞的眼睛被傷卻無能為力的蘭斯洛特一下子被安撫下來。
他一直奉王的命令保護王后，卻從來沒有保護好她。
真是沒有臉回去見王。
桂妮維亞一直走到門口，暴風女追了過來，看著她流下血淚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說：「謝謝您今日過來，及時的發現這件事。」
變種人的兩大領導者，失去哪一個都是他們莫大的損失。
「不用太客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暴風女在開口前很擔心桂妮維亞崩潰，她這麼一檢查，可是直接失去了一雙眼睛啊，這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打擊。
沒想到，她還能保持這樣不驕不躁的高華氣度，讓暴風女不由得肅然起敬。
「您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嗎？我只要一個名字就好了。」
既然有人對付他們變種人的首領，他們也不能一無所知。
桂妮維亞閉著眼睛，卻能正對著暴風女的方向，她緩聲說：「奉勸你們一句，賽維爾先生的問題，不是一般的醫療科技可以解決的，美國魔法國會和英國魔法部，你們有人脈的話可以試著聯繫一下。」
她這麼一說，暴風女也沒有心思問到底是誰，把他們送走之後，尋思著怎麼去找那些可以幫忙的人了。
「蘭斯洛特騎士，這件事必須要儘早讓王知道。」
*
英國倫敦。
時鐘塔。
日常被阿爾托莉雅找來加班的韋伯·維爾維特有些無奈的歎息，「這種事情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阿爾托莉雅歪歪頭，柔美的容貌和正直的表情總能讓她看起來無比無辜。
「麻煩您了，在我認識的人中，只有維爾維特先生可以做到，這無疑是一件非您不可的事。」
「我並不開心。」韋伯的臉色嚴肅。
阿爾托莉雅苦著一張臉。
「雖然我並不開心，但是……」韋伯點了點自己的胸口，「我體內的英靈卻很滿意受到君主重用的事，所以，不是我要幫你，是他的問題。」
「嗯，我會好好謝謝這位東方的英靈的，真是靠得住。」
「沒辦法，誰讓他一直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當成醒世恒言。」
韋伯有些生無可戀的想，有這個念頭的是諸葛孔明，為什麼要他加班加到累死累活？
「醜話說在前面，我只能找出她的病因，至於根除，我做不到。」
「拜託了。」
「十天后，過來拿答覆吧。」
「好的。」
阿爾托莉雅正想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需不需要我派人保護您？」
韋伯正想研究薇薇安的情況，聽了這話倒是想起來……薇薇安是湖上仙女，可以襲擊她並致使她昏迷不醒的人一定不是易與之輩。
如果那個人知道他在研究這個，別說他一個人，就是整個時鐘塔都有危險。
亞瑟王可以想到這些，是真的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因為加班而非常不滿的臉色有所緩和，他說：「那我就不推辭了。」
阿爾托莉雅走之後，房間裡的兩個英靈顯露真身，正是加雷斯和蘭馬婁克。
「奉王之命，聽候差遣。」
倫敦的暴雨總是說來就來，天空陰的讓人心情沉重，阿爾托莉雅把手放在額前飛快的奔跑。
整條街的人都像她一樣行色匆匆，顯得突然停下腳步的她有些突出。
想了想，還是決定遵從直覺的指引，轉向一條小巷子，左拐右拐的，她看到了「直感」指引她找到的人。
是個看上去很強壯的男人，頭髮像蘭斯洛特那樣及肩長度，有些捲曲，他俯趴在地上，緊閉著雙眼。
如果阿爾托莉雅有之前的記憶，會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阿爾托莉雅蹲在他身邊試圖叫醒他，他沒有絲毫反應，這時阿爾托莉雅才看到從他身下流出的雨水摻雜著血色。
還受了傷嗎？這樣放著不管的話不僅會發燒感冒還會傷口發炎吧……所以說怎麼能放著不管？
騎士不能把需要幫助的人扔在路邊，即使他看起來並不那麼簡單，可是送到哪裡又是個問題。
這種傷明顯是槍傷，有這種機械手臂，送到醫院顯然不合適，讓韋伯先生幫忙照顧，絕對會被打出來的，聖堂教會……她給禦主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阿爾托莉雅一直俯身，用身體擋住澆下來的雨水，一本正經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最後決定……管不了那麼多了，送醫院裡去吧。
「你這傢伙，在做什麼啊？」
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聲音乍然響起。
阿爾托莉雅回過頭，黑衣的神父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堵在出巷子的唯一一條路。
「禦主……為什麼會……」
憑藉「啟示」找到她的天草四郎時貞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在她問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把傘撐在她的頭頂上，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你出門沒有帶傘，我當然會來接你。」
阿爾托莉雅把男人扶了起來，對天草四郎時貞說：「禦主忘記了嗎？我是英靈，雖然是不完整的，但是也不怕淋雨的。」
天知道，她在這裡看到禦主這個家裡蹲的時候嚇了一跳好嗎？
「這種事啊，」天草四郎時貞想了想，用那種漫不經心、不甚在意的語氣說，「一著急就給忘掉了。」
阿爾托莉雅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7
*
桂妮維亞：正宮不在，就總有那些狐媚子勾搭我的王，伐開心（╯‵□′）╯︵┴─┴
第63章 多事之秋
阿爾托莉雅打著傘， 看著天草四郎時貞毫不費力的把人放在了背上。
負著一個身高超過180， 身體強壯的男人，只有169的他好像背著個小孩子一樣。
「我們走吧。」
「啊？嗯。」阿爾托莉雅走在他身邊，將傘打過他的頭頂， 一邊又一邊側頭看他。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天草四郎時貞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肩膀上垂著那人的頭，**的碰著他的側臉。
水珠從眉毛上流下來，眼看就要流進眼睛裡，形狀優美的手指輕輕為他拭掉。
「謝了。」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總覺得禦主變了很多。」
「我變了？」
「只是一種感覺， 以前的禦主雖說要救濟人類，但是也無比討厭人類， 」阿爾托莉雅說， 「比起個體， 更在意整體。」
「所以你覺得我會把他扔在路邊？」
「抱歉， 擅自揣度你的想法。」
「就是這樣的性格， 你會這麼想也不奇怪。」
缺乏感情的起伏，沒什麼喜歡的，也沒什麼討厭的，只對聖杯和救濟人類感興趣， 這就是阿爾托莉雅眼裡的天草四郎時貞。
所以當他負氣一樣走出雨傘的範圍時，阿爾托莉雅才覺得不對勁。
「禦主，等等。」
她追上去， 剛把雨傘罩在他頭上，還沒松一口氣，天草四郎時貞就又大步走開了。
果然是生氣了。
阿爾托莉雅一路追了過去。
因為還救了一個人的緣故，他們並沒有走大路，哪怕是這樣，這一幕都被人看到了。
「那個人是教會的神父，名叫言峰四郎。」
安西婭筆直的站在窗邊，對已經坐到沙發上的BOSS說。
「……」
「根據特工傳回來的消息，中東地區，當地的居民曾經在五十年前見過他。」
「你的關注點不該在這些小事上，我們王后殿下的飛機找到了？」
「……沒有。」
「……」
*
回到了聖堂教會之後，天草四郎時貞脫下了那人的衣服，以魔術為他療傷。
其實他知道這個人是誰，臭名昭著的九頭蛇特工，卻也是美國隊長的戰友，他曾經在紀念館見過他的照片。
不過這和他沒關係，等他醒過來，就讓聖職者出面把他送走就好了，這個人的大腦不太對，以前做的事也……
天草四郎時貞站起身，出了房門，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阿爾托莉雅。
「放心吧，他沒事，等傷好就讓人送他走。」
「謝謝您，禦主。」
「嗯。」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禦主……你在生氣嗎？」
他背對著她，沒有回應。
「是我太自大了，只有這麼一點時間的相處，對禦主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件事擅自下定論，明明連……近側的人心都看不懂了。」
也是這樣的雨天，天氣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身後是精靈和矮人建造的美麗城堡，身前是即將離她而去的圓桌騎士。
高大的騎士背對著她，用憂鬱傷感的聲音說：「亞瑟王不懂人心。」
「……」
等阿爾托莉雅回過神來，一片陰影籠罩著她，面前站著滿臉無奈的天草四郎時貞。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只是要回去換衣服，濕漉漉的很難受啊。」
「啊？那請快去換衣服……」
「打起精神來哦，敵人隨時會來，那個時候你還是這樣，我會生氣的。」
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睛，自信且堅定的說：「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房間裡。
桌子上的筆記型電腦閃著光，在它不遠的床上放著乾淨的衣服，浴室裡的阿爾托莉雅發現自己沒把換洗的衣服帶進來。
她心念一動，魔力化成的藍色的古典長裙已經穿在了身上。
隨後走出浴室，本想換上常服，電腦裡卻傳來未讀資訊。
阿爾托莉雅走了過去點開。
來自魔法★梅莉。
不如說是她的老師梅林，除了他，不會有人對讓男人性轉，變身女裝大佬這種事這麼感興趣了。
不過真正讓她確認他身份的不是這些惡作劇，是他親口承認的。
類似于「阿爾托莉雅，開飯了」這種廚房陷阱，除了他，也只有凱卿知道，後者顯然對這種幼稚又無聊的事沒興趣。
他說他在阿瓦隆度假……話說回來阿瓦隆還有網線嗎？該說不愧是理想之鄉嗎？什麼東西都應有盡有。
或者說那位有史以來最強的魔術師在阿瓦隆造出網線也是輕而易舉的嗎？
這種吐槽老師的悠閒心情在看到郵件上寫了什麼時消失殆盡。
——我的王啊，您的王后和第一騎士安全堪憂哦。
——最好不要放鬆警惕，危險就在你身邊。
阿爾托莉雅抱起電腦就跑了出去，直奔天草四郎時貞的房間。
梅林雖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性格，但是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所以他們是真的有危險。
「禦主，失禮了。」
她直接打開了房門。
天草四郎時貞正在穿襯衫。
「……」
「……」
空氣突然安靜。
「我出去等。」
房門碰的一聲關上。
天草四郎時貞若無其事的穿衣服，扣扣子，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耳朵紅了一大片。
他努力的裝淡定，這本來也是他最擅長的，打開房門，看著很明顯在焦慮的阿爾托莉雅，正色道：「天塌了？」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總之，先看看這個。」
天草四郎時貞看了一眼電腦螢幕，耳邊是她的解釋：「這是梅林的示警，我很擔心他們的安全。」
「就算是這樣，」天草四郎時貞故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她，「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不像你的作風啊。」
阿爾托莉雅說：「桂妮維亞是我虧欠很多的王后，蘭斯洛特卿是我放不下的摯友，很抱歉，我不能冷靜下來。」
「你的王后殿下去了變種人學校，先問問他們的校長再說吧。」
「好。」
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卻被告知校長不在，又問其他的教授，電話那頭的變種人倒也是很有警惕心，沒有透露什麼。
直到他知道是亞瑟王詢問王后的事情才鬆口，說是王后早就離開了，全體X戰警也離開了學校，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有任務……而且八成和你的王后有關，既然你這麼放心不下，我們去航空公司問問吧。」
阿爾托莉雅拉住他，「我和怡妙一起去吧。」
「怡妙是我的assassin（暗殺者），至少明面上是這樣，你和她一起行動，聖女大人更要懷疑你了。」
阿爾托莉雅想想也是，說道：「好的，我自己去。」
「不是這個意思，」這次換天草四郎時貞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我們可以一起去。」
阿爾托莉雅：「這難道不會更讓她懷疑嗎？」
「她喜歡懷疑的話我也管不著啊。」他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禦主你不是個家裡蹲嗎？」
「我只是不喜歡出門而已，才不是家裡蹲。」
阿爾托莉雅：「……」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他們終究是沒有去成，因為麥考夫身邊的安西婭告知他們，桂妮維亞回程的那架飛機失蹤了。
不是墜毀，而是失蹤，偌大的飛機，上百的乘客，就那麼消失在雲層之間了。
這種事是遮掩不了的，相信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變成美國社會板塊的頭版頭條了。
阿爾托莉雅坐在教堂的長椅上發愁。
是誰做的？桂妮維亞的實力不強，但是她的第一騎士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幹掉，衛星反應回來的情況竟然是一點反擊的跡象都沒有。
她愁著愁著突然就不發愁了，看得天草四郎時貞一陣驚奇，「你怎麼一下子就淡定下來了？」
阿爾托莉雅沉聲說：「不管是誰動的手都沒有關係，眼下當務之急是奪得聖杯。要不然……」
她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焦慮、不安、心急、痛苦都隱藏起來，再次睜開時，湖綠色的眼睛平靜無波。
「……我就永遠無法補償他們了。」
天草四郎時貞還從沒有見過阿爾托莉雅露出這麼痛苦複雜的表情，安慰她：「我和蘭斯洛特的契約還沒有斷，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啊，我相信禦主。」
冷靜下來的阿爾托莉雅想起了梅林的下一句話，什麼叫危險就在身邊？指的是身邊的人嗎？
可是她身邊不是禦主就是她的圓桌騎士，誰能讓梅林用「危險」來形容啊。
實在是想不出來，阿爾托莉雅都想要拉著梅林的領子使勁晃悠——敢不敢不要說話說一半啊，這種時候吊人胃口很好玩嗎？
「不用太擔心，」天草四郎時貞坐在她身邊，把手放在椅背上，看上去像是抱著她一樣，「還有我呢。」
「我知道您是在安慰我，我很感動……」
「喂！我說你啊！」
教堂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風一般的沖進來，擠在阿爾托莉雅和天草四郎時貞中間坐下來。
「不要離得那麼近。」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莫德雷德一臉的「你要對我小天使一樣純潔的父王做什麼」就覺得胃疼。
他看向慢悠悠走進來的獅子劫，後者毫無歉意的說：「抱歉呐，神父，我家saber就是這樣耿直。」
天草四郎時貞：「……」
哎呀好氣還是要保持微笑。
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聯繫事不需要現代的科技的，他們有獨特的方式防止消息中途被別人劫走。
這次和托尼·斯塔克一起去維也納參加聯合國大會的加拉哈德就和聖堂教會保持著這樣的聯繫。
他傳來了非常不好的消息，莫德雷德一發現就給阿爾托莉雅送過來了。
九頭蛇特工襲擊了聯合國的大樓，差點炸死瓦坎達的國王，不過有加拉哈德這個能攻能守的騎士在，當然沒問題。
問題是當時網路被不明資料入侵，播放了一段視頻，那是一對夫妻在無人的公路上遇害的視頻。
那對夫妻雖然距離現在時代遙遠，但還是有人把他們認了出來，那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父母。
而害了他們的人是九頭蛇特工冬日戰士。
同時聯合國大會現場留下錄影，證明襲擊者也是冬日戰士。
這件事出了還沒有兩個小時，又有人經過精密的對比，證實九頭蛇特工冬日戰士和在博物館展出的美國隊長的好戰友是同一個人。
群情激奮——
危害社會的特工和美國隊長的戰友是同一個人，騙人的吧？
這種人怎麼配待在博物館？砸了他！
他還害死了鋼鐵俠的父母？天呐，怎麼有這種事？
這些事阿爾托莉雅遠在英國，尚且不知道，她只知道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私下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阿爾托莉雅握緊手裡的資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好像……她撿回來的那個……那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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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渣渣
我想把06年的fsn找來看一下的，聽說裡面有補♀魔，可是沒有了「伐開心」
第64章 幕後黑手
于私，這是美國隊長和鋼鐵俠自己的事， 要解決也應該是他們自己解決。
于公， 阿爾托莉雅身處聖杯大戰之中， 她所全心全意考慮的只有她的禦主天草四郎時貞還有聖杯。
但是當那些爭端的源頭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她聽加雷斯他們說了不少復仇者的事，在圓桌有困難的時候，他們都不吝嗇出手援助，作為圓桌騎士的王， 這份人情她也有責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這是復仇者聯盟生死存亡之際，一旦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真的反目成仇， 得意的會是誰？遭殃的又會是誰？
一想到這些， 阿爾托莉雅就苦惱的不行。
她本來就不是索取的王，她是為了人們露出笑容就會去犧牲一切的王。
旁人做這些吃力或許還不怎麼討好的事肯定會惹人懷疑，要不就支持鋼鐵俠復仇，要麼就贊同美國隊長，兩不偏幫，又想要化解矛盾， 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想做這件事的人怕是在夢裡哦。
他們不知道， 有種人做事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只要是正確的，他們就會有無盡的動力。
比如阿爾托莉雅，比如天草四郎時貞。
巴基已經醒了，他知道自己是在一家教堂， 這種與世無爭的地方卻不能讓他安心。
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武器都被搜羅走了，這事無可厚非，他昏迷之前就已經下了瓢潑大雨，帶他回來的人總不見得把他濕漉漉的放在床上。
可是……教堂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強了？以他的眼光粗粗的打量了一下給他送飯換藥的聖職者，竟然看不出來他有一絲一毫的的破綻。
而且他竟然也不問他的來歷為什麼會受槍傷，很明顯帶他回來的是他們的上司，而這些人有恃無恐，並不懼怕來歷不明的可疑人士。
門突然被推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神父服飾的白髮男人，看上去並不高大，一眼看過去卻擁有無論如何不能越過的氣勢。
「你醒了啊，早知道我該敲敲門的。」
「謝謝你救了我。」巴基慢吞吞的說，被九頭蛇洗了無數次腦的他，在單獨生活一段時間之後找回了普通人的常識。
其中就包括受人恩惠是要道謝的。
「好說，既然你醒了，就來解答我的幾個疑惑吧。」
這個巴基也準備好了說辭。
直到他看見跟著進來的那位金髮碧眼的少女。
麻蛋這不是亞瑟王嗎？
他還搶過她的劍來著。
這一瞬間他至少謀劃了十種脫身的方法，他必須要逃出去，不能落到別人手裡，亞瑟王這邊是不能指望了，實力的差距明明白白放在他眼前。
他還記得她一拳打凹他機械手臂的兇殘。
那麼就只剩下這個白髮神父。
他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在他審視天草四郎時貞的同一時間，後者就發現了那種來的莫名其妙的敵意。
「你好像認識她，知道不是她對手就想要從我這裡突破，」天草四郎時貞讓聖職者退出去，關上了房門，「是誰給你我很弱的錯覺了？」
巴基目光冰冷，像一隻蟄伏在山野中等待時機的豹子。
阿爾托莉雅還記得在人前不能稱呼他為禦主，叫了一句「四郎」，讓他不要刺激充滿警惕心的男人。
而天草四郎時貞並不在意巴基的輕視，就像阿爾托莉雅說的那樣，他沒有什麼喜惡，甚至不存在明顯的感情波動，有些人是會隱藏，他是真的沒有。
所以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
阿爾托莉雅站在距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巴基下意識的坐起來，緊繃的肌肉充滿力量，蓄勢待發。
「我只有一個問題。」
巴基似乎在聽，似乎沒有聽。
「你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戰友，這些年卻為九頭蛇做事，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開始巴基沒打算回答她的任何問題，聽到美國隊長的名字時心中一動，想起面前這個人是誰。
亞瑟王留給後世的，是她正直清廉的名聲，是她常勝不敗的榮耀，甚至前者更讓人所稱道。
如果世界上還有最後一個人值得信任託付，那麼一定是亞瑟王。
即便如此，巴基也沒有選擇馬上說出他所知道的事。
「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很久沒有說過話的樣子。
阿爾托莉雅本想將加拉哈德傳來的資料給他看，後來一想這件事上午發生，沒過幾分鐘就穿遍全球，就直接給了他電腦讓他自己看。
「還有一些細節是這裡沒有的。」
她把紙質資料拿給他看。
房間裡只留下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
「我說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半晌，他問道。
「把你送到國際法庭。」
這個答案讓他略微動容，抬頭問：「你不殺我？」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亞瑟王的時候，對方對他有一種冰冷的殺意，不像是憎恨他盜走了她的佩劍。
那種殺意很純粹，很直接。
正道誅殺邪道，不存在什麼感情因素。
「你若單純是九頭蛇特工，是絕對不能在這裡和我說話的，但你還是美國的軍人，也曾經拿著武器衝鋒陷陣，也曾經為了保護國家領土不懼死亡。」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英國的王。」
「與我是不是王，是哪個國家的人沒有關係。只是這種人不能被遺忘，他們本該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眼看巴基的臉色鬆動，卻還是沒有說出實情的意思，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天草四郎時貞。
後者靠在一邊，見她看過來，笑眯眯的給了她一個再接再厲的眼神。
阿爾托莉雅繼續說：「告訴我，從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變成危害社會的特工，你有功，也有罪，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他們都已經死了，聯合國的大樓也炸了。」
「你不在意，可是百般維護你的史蒂夫·羅傑斯在意，雙親疑似亡於你手的托尼·斯塔克在意，因為你面臨分裂的所有復仇者在意，」阿爾托莉雅抬手放在胸口上，「我也在意。」
天草四郎時貞起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又是一個被阿爾托莉雅嘴炮拿下的。
既然這件事解決了，他也要想想其他的事了。
或許是他多心，從索科維亞條約開始到桂妮維亞和蘭斯洛特失蹤，再到昏迷不醒的薇薇安，緊接著是所有事源頭的冬日戰士恰巧被阿爾托莉雅撿到。
冥冥中有一雙翻雲覆雨手掌控，如此撥弄來，撥弄去，竟然把亞瑟王集結起來的力量全部打散。
不說桂妮維亞和蘭斯洛特，加雷斯和蘭馬婁克保護韋伯和薇薇安，加拉哈德和凱在維也納應付政客和記者。
僅剩下貝狄威爾、帕西瓦爾、怡妙還有阿爾托莉雅……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麼應該還有下文，把他們幾個都分散開來。
做下這些事的絕對不是黑方的人，而是那個盜走大聖杯，妄圖把他們一網打盡將聖杯據為己有的協力廠商勢力。
可惡！若是知道他是誰，他也不必如此被動的等待對方出招了。
天草四郎時貞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蘭斯洛特和桂妮維亞是不是因為他們知道了一些事情才遭遇不測？
太多巧合湊在一起就不是巧合，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阿爾托莉雅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禦主看著遠方出神。
到了黃昏，暴雨反而停了下來，陰雲後露出金色的斜陽，播撒下金色的光，那人的目光似乎也成了高遠的金色，不近人情，只能仰望。
阿爾托莉雅急切的想要通過麥考夫把巴基交給國際法庭的心突然安靜下來。
「禦主，你在擔心什麼？」
天草四郎時貞用一種很奇異的目光看著阿爾托莉雅，不答反問：「你說，我們會輸嗎？」
阿爾托莉雅突然皺眉：「您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沒錯，敵方齊格飛屠龍者的身份的確很克制她，但是這是英國的領土，她在這裡的優勢完全可以抵消那些克制。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天草四郎時貞微笑，「你還要出門吧，我就不陪你了。」
阿爾托莉雅卻沒有離開，她嚴肅認真的說：「再強大的敵人都有辦法打敗，心的怯懦卻連打敗的方法都沒有，禦主，你原本不是這樣的。」
天草四郎時貞是第三次聖杯大戰中遺留下來的英靈，別看他現在是十七歲的外貌，到現在也有七十餘年了。
他用這麼長時間準備，只為奪取聖杯大戰的勝利，就算對阿爾托莉雅沒有信心，也不會對自己沒有信心，到底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疑問？
「沒什麼，隱隱覺得盜走大聖杯的不是等閒之輩……」
他還沒說完就被阿爾托莉雅握住了手腕，拖著帶走了。
「你這是……」
「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行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現在我們去找福爾摩斯先生，由他把巴恩斯先生送到國際法庭。」
天草四郎時貞動了動手腕，說道：「其實……我是個家裡蹲來著？」
「少騙人了。」
天草四郎時貞：「……」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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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好多武俠文，感覺咕噠子要失寵←＿←
第65章 關於父親
阿爾托莉雅在一個電話亭打電話。
嘀聲只響了兩下對面就接了起來。
「亞瑟王也有委託我查案的一天，在此之前我們先說說你都到了樓下怎麼不上來的問題……還有， 你身邊是誰？」
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睛， 看著同在電話亭的天草四郎時貞， 後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一點聲音都沒出。
「這件事需要隱蔽，請允許我用這種方式。」
「你是哪裡來的錯覺，竟然認為電話很安全？你防備的人從不用電話？哦，電子產品都不會使用，你不能和我直接接觸， 你怕給我惹麻煩， 是那個從羅馬尼亞來的尤格多米雷尼亞。」
「……真是什麼都被您說准了，我想要調查的事， 您只要看看各大版面的頭條就知道了。」
「九頭蛇特工襲擊聯合國大樓……無聊。」
阿爾托莉雅好脾氣的說：「就案件本身的確很無聊， 但是背後有著深遠的意義，可以幫這個忙嗎？」
「……為了麥考夫不來煩我。」
「謝謝您。」
「你帶著那個偽神父瞎跑什麼？」
阿爾托莉雅捂著聽筒，從公共電話亭的玻璃往外看，正好看見街對面二樓的卷毛偵探。
對方見她看過來，很不客氣的拉上了深色的窗簾。
「他很沒有安全感，我要幫他重新樹立信心才可以。」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說。
天草四郎時貞想翻白眼。
這個答案似乎也噎到了對面的大偵探， 他沒說話， 直接掛掉了。
阿爾托莉雅也不介意， 拉著天草四郎時貞就走了。
「你並沒有告訴他查證什麼。」
「所有人都認定是巴恩斯先生襲擊了聯合國大樓，這個案子也沒什麼可以調查的，既然我委託了福爾摩斯先生，他就一定會想到我是給巴恩斯先生洗脫嫌疑， 為了還他清白找出證據。」
「這麼做也許沒有任何意義，人們忘性很大，他們通常會遺忘英雄的功績，而攻訐他們的污點。你保不住他。」
阿爾托莉雅說：「我並沒有把結果想的太好，我只是想他應該為他做出的事贖罪，至於他沒有做過的，污水也不能潑到他身上。」
夜晚。
阿爾托莉雅親自把巴基·巴恩斯交給了軍情六處，巴基臨走之前對阿爾托莉雅說：「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會對這樣的結局而有所憎恨嗎？」
巴基搖了搖頭。
「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我也煩透了這樣躲躲藏藏，有個了斷也好，」他冰綠色的眼睛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謝謝您，King。」
飛機像只離群的大鳥消失在夜空中。
「我真的不懂得你都在做些什麼。」
聖女貞德站在本該被軍情六處嚴密把守的停機坪上。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紅方禦主，就不應該把你手下的帕西瓦爾派出去保護這架飛機，如果你不想幫助他，那你為什麼和監督者走的那麼近？」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她原本就不擅長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被誤解都隨別人。
「我想聽你說一句話，告訴我，為什麼？」
她終於轉過身，示意發現了聖女貞德的特工不要輕舉妄動。
「你的心裡只有這次聖杯大戰，而我的心裡有整個世界。」
*
當晚，阿爾托莉雅被美國隊長和鋼鐵俠接連轟炸。
巴基被送到荷蘭海牙這件事是瞞不住的，阿爾托莉雅也沒想瞞著，乾脆發了條資訊告訴他們了。
然後，她一晚上就沒消停。
史蒂夫還好，他知道這個決定已經很好了，能把巴基交給法律，而不是無聲無息的死在外面，到死都是臭名昭著的九頭蛇特工。
他只是遺憾，如果阿爾托莉雅能在此之前就告訴他，他還能和巴基說兩句話什麼的。
托尼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當他看到那段視頻的時候，他是真想親手殺了那個兇手。
管他是冬日戰士還是美國隊長過去的好戰友！
那是他的雙親，他最重要的人。
竟然就那麼死在漆黑僻靜的小路上。
什麼是心如刀割，什麼是悲痛欲絕，什麼是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只有殺了始作俑者才能夠平復他的心情。
但是，他不能說阿爾托莉雅這件事做錯了。
如果亞瑟王抓了人，把人送到他這裡讓他泄私憤那才叫不對呢。
既然誰都沒有做錯，他又能怪誰呢？
這件事驅走了她所有的睡意，她在網上和梅林說話，每一句話梅林都秒回，他並不安慰她，反而說些不著邊際的事，慢慢的讓她寬了心。
他身在阿瓦隆，卻依舊陪伴在她身邊。
——王，有件事我不想說，您會責怪我嗎？
阿爾托莉雅淡定的戳了戳鍵盤。
——會的。
梅林大概挺心塞的，半晌沒有回答。
——有什麼事，如實說清楚。
——有一個叫作賈維斯的人工智慧一直試圖入侵您的網路。
蹲在阿瓦隆閣樓裡面的梅林托著下巴想，若不是這個傢伙有莉莉給的祝福，他早就人道毀滅了他了。
阿爾托莉雅讓梅林不要再制止了，說不定賈維斯有什麼要緊事呢。
「潘德拉貢小姐，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沒有關係，是斯塔克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先生喝多了，也不讓我通知佩普小姐，不過他沒說不能讓我告訴您。」
阿爾托莉雅：「……」
這就是你敢和梅林搶王的理由？
幹得漂亮。
「我把您的聲音切過去，請您勸勸先生吧。」
「好。」
阿爾托莉雅習慣性把鍋往自己身上背，不，這本來就是她的錯。
這件事他的朋友美國隊長與他對立，其他的復仇者不好說什麼，他所看重的另一個朋友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把他的仇人送到荷蘭海牙了。
上了國際法院，從此他再也沒有手刃仇人的機會。
賈維斯不僅把聲音切過去了，還把畫面切過來了。
電腦螢幕上黑漆漆的一片，想必是斯塔克先生沒有開燈，她找了半天才從一堆空酒瓶裡找到了坐在地上的托尼·斯塔克。
他穿著簡單的背心褲子，頭髮亂的像是半個月沒有整理過，正抱著酒低著頭，後背佝僂著。
這真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鋼鐵俠嗎？
「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
他似乎是睡著被驚醒了，眼睛熬的紅紅的，四下看了看卻沒有找到人，還以為他自己幻聽了呢。
阿爾托莉雅看著他晃了晃手裡的酒瓶，然後把它扔到一邊，從地上的空酒瓶裡挑挑撿撿，發覺都是空的之後，搖搖晃晃的要站起來，卻無力的又坐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有點狠。
阿爾托莉雅終於知道賈維斯為什麼冒險入侵她的網路了，哪怕他再全能，也不能在托尼要跌倒的時候扶他起來，讓他在床上睡個好覺。
其實她也不能。
但是她和史蒂夫·羅傑斯還有巴基是讓他變成這樣的主要原因。
解鈴還需系鈴人。
「斯塔克先生，和我說說話吧。」
「……是賈維斯找的你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他看上去醉了，卻感覺清醒的可怕。
「您乾脆罵我一頓。」阿爾托莉雅說。
「我早罵過你了，沒用。」托尼坐在地上靠著牆，一腿平伸出去，一腿彎曲直立，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抓著他新找到的酒，喝了一口。
「你知道我父親是個什麼人嗎？」他說的很快，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回答，「冷漠，重心計，從來沒有說過愛我，甚至沒有說過喜歡我。」
「……」
「你不說點什麼嗎？」托尼盯著虛空，好像可以看到阿爾托莉雅一樣。
「我知道後面一定有讓人感動的反轉。」
「你真是瞭解我。」
托尼讓賈維斯撥一段視頻，上面那個男人阿爾托莉雅不認識，但不妨礙她從樣貌的相似認出他來。
想必那就是霍華德·斯塔克了。
他說：「我現在及未來最偉大的創造……」
「我沒有見到我父親的最後一面。」托尼斯塔克落寞的說。
——是你。
阿爾托莉雅笑的心酸，「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父親。」
「可是我不能給他報仇，不能去見他最後一面。」托尼一拳錘在地上，仿佛身體的疼痛可以代替心上的疼痛一般。
阿爾托莉雅不忍的看著，說出了她覺得會放在心裡一輩子的話，就算是貝狄威爾，她也沒有說過。
「我一出生，就被父王送給了別人撫養，我從沒有見過他，他臨死前，梅林問他「是否要您的兒子來到城堡給您送別，並在您的見證下繼承您的王位和土地」。」
阿爾托莉雅同樣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
「父王回答「我死後，他應該光明正大又受人愛戴的取得王位，不然就沒有資格」。」
因為這句話，她過得很辛苦，既要抵禦外敵，又要承受貴族對她「私生子」身份的質疑。
托尼終於笑了一下，他到底是心腸柔軟，試圖開個玩笑，「今天難道是訴苦大會嗎？」
一個想見不能見，一個是父親不讓見，還真是……
「當時覺得很辛苦，到現在已經可以放下了。」
托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很是不好的問：「你讓我原諒那個混蛋？」
「不，原諒殺父仇人是多麼沒有道理的事，我現在也並不原諒我的兄長，卑王伏提庚，哪怕他被我親手消滅，」阿爾托莉雅的目光真誠清澈，「我只是，希望您能好過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0
*
阿瓦隆之庭裡伏提庚說過什麼「吾弟，烏瑟之子啊巴拉巴拉」，可能阿爾托莉雅和他有什麼關係？
*
還有梅林和烏瑟的對話是亞瑟王之死還是亞瑟王傳奇裡的……我看過記在本子上了，但是忘記是哪本書了，而且也不是原句。
*
今天莉莉和托尼在拼爹，得出結論——都是渣爹。
霍華德&烏瑟王：「……」
第66章 榮耀的退場
結束視頻通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如果不是酒精拖累了他的精神，恐怕還有的談呢。
「潘德拉貢小姐，辛苦您了。」
「不要緊， 希望斯塔克先生可以振作起來。」
「晚安。」
「謝謝， 你也是。」
螢幕閃了閃， 然後暗了下去，阿爾托莉雅知道賈維斯離開了，她正想找梅林問問，他上次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耳邊卻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聲音。
時鐘塔被偷襲了。
天草四郎時貞就在時鐘塔。
要命的是聖女貞德就在附近，為了不暴露作弊的事情，他也不能用令咒進行強制轉移。
阿爾托莉雅出去的時候碰上了同樣要去查看情況的貝狄威爾和莫德雷德。
沒有看到怡妙，應該是跟在天草四郎時貞身邊被堵在了時鐘塔。
街道上空無一人。
三位英靈心裡卻升起被人窺視的心悸之感，不約而同的提升速度，此時石偶人也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地形， 當機立斷：「把它們堵在大橋上。」
「是！」
莫德雷德和貝狄威爾下意識遵從她的命令，剛一踏上大橋就開始戰鬥，阿爾托莉雅無心和它們糾纏，手中誓約勝利之劍毫不留情。
「吾王， 莫德雷德卿， 請立刻去支援時鐘塔， 這裡交給我。」
「請一定小心。」
「別死在這裡啊！」
阿爾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幾個起落消失在大橋上，石偶人想要追又被貝狄威爾一槍打進了泰晤士河。
「來吧。」
這條路安靜的過分。
不遠的前方站著兩個身影。
黑之saber齊格飛還有黑之berserker弗蘭肯斯坦。
「看來你們不會讓我們增援時鐘塔了。」
阿爾托莉雅話音剛落，稍稍落後她幾步的莫德雷德跑了過來從她身邊穿過， 舉劍下劈過去。
齊格飛和弗蘭肯斯坦紛紛閃開，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變成一個大坑，莫德雷德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發動新一輪攻勢。
在阿爾托莉雅想去幫忙的時候，卻聽到熊孩子的聲音。
「父王，這裡交給我。」
「不可能，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對付saber和berserker！」
阿爾托莉雅震開弗蘭肯斯坦的錘子，正要上前，眼前突然出現莫德雷德的身影，搶人頭一樣的理直氣壯。
「我才不想和父王並肩作戰，一點也不乾脆，在關鍵的時候手下留情。」
阿爾托莉雅：「……」
熊孩子想要氣走她，她才不上當。
「我倒覺得莫德雷德說的是心裡話。」
「連獅子劫先生也……」
速度雖然趕不上英靈，但是他也有其他的辦法，否則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他說道：「開個玩笑，放心吧，就算打不過我們還可以跑，時鐘塔若是淪陷了，我們這場戰爭就沒有意義了。」
為聖杯戰鬥的雙方是時鐘塔和脫離時鐘塔的尤格多米雷尼亞，時鐘塔是紅方，尤格多米雷尼亞是黑方。
黑方釜底抽薪，帶領英靈襲擊時鐘塔，沒有人力挽狂瀾的話……
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將會是天方夜譚。
「拜託你了，莫德雷德的父王。」
阿爾托莉雅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邊莫德雷德開心的說：「禦主，你這話對我胃口，加拉哈德叫我總是王的兒子，王的兒子的。」
阿爾托莉雅：「專心點，好好戰鬥。」
莫德雷德感覺到父王的焦急，乖巧的說：「哦，父王慢走。」
獅子劫：「……」
我召喚出來的可能是假熊孩子。
即使有莫德雷德和獅子劫抵擋住齊格飛和弗蘭肯斯坦，阿爾托莉雅的心情也並不輕鬆。
因為剩下的敵人……
轟——
箭矢在阿爾托莉雅腳邊炸開，直感早有預料，她分毫未傷。
「黑之archer，若還珍惜英雄的榮譽，就現身與我決戰。」
回答她的是從天而降的劍雨。
「我也不能奢望每次都能遇到擁有騎士精神的英靈啊，不過，黑之archer，你的箭矢已經暴露出你的位置了。」
阿爾托莉雅踩著近處的屋頂躍到了高處，最後一個音落下的時候，和站在高樓進行狙/擊的弓箭手不過一百米的距離。
「我趕時間，一擊定勝負吧。」
劍身斜指向地，誓約勝利之劍掙脫風王結界，迸發出璀璨奪目的黃金光芒。
「EX——calibur！」
黃金劍光攜卷著鋪天蓋地的氣勢沖向黑之archer，能割裂蒼穹的力量讓人見之生懼。
更何況是雙眼直接迎著誓約勝利之劍的黑之archer喀戎。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在瞬間下了一個決定。
用他的「天蠍一射」送亞瑟王一程。
這是他的寶具，卻不需要積蓄力量或是解放真名，因為是他自己化為射手座持續瞄準天蠍這一事蹟的具現化，所以能在決定的瞬間發動。
不需要弓，省略了拉弓引箭的時間，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完成的——
天蠍一射，流星一擊！
阿爾托莉雅皺眉。
她剛才的那一擊捨棄了吟唱，無論是危機還是範圍都有下降，而且自下而上而不是下劈過去更不會傷害到建築物。
但是這從天而降的箭矢……
她舉劍，再次釋放誓約勝利之劍，悍然的寶具對轟。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國土。
這一天夜晚光明燦爛仿若白晝。
阿爾托莉雅拄著劍，站了一會才緩解過來魔力極速流失的眩暈感，剛才的兩發誓約勝利之劍的力量都不完全，雖然失去了很多魔力，但是她還有再戰的力量。
畢竟天草四郎時貞是個好禦主。
阿爾托莉雅從來沒有覺得從聖堂教會到時鐘塔的道路有那麼漫長。
不過也快了……
前面有打鬥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加快了腳步，前面在戰鬥的竟然是黑方的lancer弗拉德三世還有rider阿斯托爾福。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怎麼打起來了？
然後阿爾托莉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怡妙。
她躺在地上，臉沖著她這個方向，本來渙散的眼神重新聚攏起光芒，像是在說……
王，你來了。
阿爾托莉雅沒有絲毫猶豫的跑向她，那條路上弗拉德三世和阿斯托爾福還在掐架，被風王鐵錘憤怒的掀開。
「都給我讓開！」
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要碰碰她卻害怕弄痛了她，而最讓她心痛的是，怡妙的胸口被樁子貫穿。
這個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誰造成的。
「王，我……等到你了……」
「大概，還要請你再等一會。」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直接迎上了弗拉德三世的槍。
怡妙微弱的笑了一下。
王，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她覺得自己化成了一陣風，吹回了那個美麗又殘酷的年代。
誕生不久的湖上仙女混進為亞瑟王修築城堡的矮人裡面，覺得無聊就四處亂走，前方卻突然撲出來一隻巨大的獅子。
就在她以為死定了的時候，撲到她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了，她睜開一隻眼睛，面前站著一個金髮碧眼的騎士，單手拎著獅子的後頸。
勇猛的獅子在他的手裡乖的像個小奶貓，越發對比出來，他容顏秀美，笑容溫和，湖綠色眼睛像極了微風吹過的草原。
他把獅子扔在了一邊，俯下身對她伸出手，「摔疼了吧？還能站起來嗎？」
……
如果能重來一次，絕對不打開他的手跑掉。
怡妙的身體消失。
她回到英靈座了。
「她戰敗了，這是她應有的結局。」弗拉德三世說。
「我知道，所以正打算把你也送回英靈座。」阿爾托莉雅沉聲說。
弗拉德三世扭頭看阿斯托爾福，說道：「強敵當前，你知道自己的立場嗎？」
他一說，阿斯托爾福就炸了，幾乎理性全失的說：「你要我忘記我生前擁有的慈愛、榮耀和正義嗎？讓我忘記你是怎樣卑鄙的在我和那個女孩戰鬥的時候從背後把那可恨的樁子捅進她的心臟嗎？」
「我是查爾曼大帝麾下十二騎士之一，阿斯托爾福，我絕對不與你為伍！」
阿爾托莉雅看向弗拉德三世，沉聲說：「作為王，我理解你為了改變戰局所做出的選擇，但是作為騎士……我請你繼續我們在泰晤士河未完的戰鬥。」
上次阿斯托爾福把掉進水裡的弗拉德三世撈了出來，這次卻把弗拉德三世扔給了阿爾托莉雅一個人走掉了。
那個女孩作為暗殺者卻擁有冠位魔術師的水準，弗拉德三世應付她十分棘手，所以就換上了阿斯托爾福。
阿斯托爾福作為從者的水準絕對稱不上一流，但是她卻擁有多種多樣作弊一樣的寶具，其中有一樣，專門克制怡妙。
魔術萬能攻略書。
書中記載著破解所有魔術的手段，對付真正的冠位魔術師所羅門或者是梅林當然不行，但是怡妙的魔術是不成熟的複製品，她的魔術被全部破解。
也被弗拉德三世找到了可趁之機。
弗拉德三世在羅馬尼亞尚有和阿爾托莉雅一戰的實力，但是在不列顛的土地上，他的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他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努力的戰鬥過了，最後以王的身份死在了另一個王的劍下，挺不錯的。
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奪取聖杯，洗清他身上吸血鬼的汙名。
「結束了，lancer。」
誓約勝利之劍刺了下去。
弗拉德三世閉上眼睛，他的耳邊卻響起了禦主的聲音，他的禦主輕描淡寫的讓他做他最厭惡的事。
「王啊，以令咒下令，請使用您的寶具「鮮血的傳承」，藉由吸血行為將亞瑟王轉化為您的眷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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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愛做的事……殺人啦O（≧▽≦）O 終於要把他們送走了「喪心病狂.jpg」
第67章 王之死
令咒是對於從者的絕對命令， 無法反抗。
弗拉德三世正在產生變化。
阿爾托莉雅舉著劍戒備著，卻沒有想到弗拉德三世並沒有攻擊她，而是一□□穿了一堵牆， 緊接著沖了進去。
裡面傳來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可惡， lancer你竟敢……以剩餘兩道令咒下令，變成吸血鬼，打敗亞瑟王！」
阿爾托莉雅靜靜地等待著，終於看見弗拉德三世從牆的那邊走了出來， 槍身上淌著鮮紅的血。
「你殺了你的禦主。」
弗拉德三世嗤笑一聲，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的目光落在阿爾托莉雅身上，「你竟然不逃？」
「騎士絕不會背對敵人，」她湖綠色的眼睛寒光凜然，「繼續吧。」
吸血鬼化的弗拉德三世絕非輕易可以拿下的，不僅力量還是敏捷都有質的飛躍。
肉搏戰中還會霧化干擾視線和使用蝙蝠替身等手段， 讓阿爾托莉雅著實感到措手不及。
不過就算是這樣，阿爾托莉雅依舊有武煉和力量上的優勢，這種小把戲只能暫時迷惑她，很快她就找到了弗拉德三世的破綻。
打落他的武器之後， 一劍掃向他的脖頸。
他單手握住了誓約勝利之劍， 環繞在劍身上的風刃把他的手割得鮮血淋漓。
阿爾托莉雅抬腳踢向他， 沒想到他又化身為蝙蝠逃脫了，而這一次，他落到了她身後， 手中竟然還握著誓約勝利之劍。
他強制性的握著誓約勝利之劍放在阿爾托莉雅的脖頸上，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他俯下身來，在她頸邊深深地一嗅，「好香的血液……嗯？你竟然還是個活人嗎？」
活人的血與英靈的血自然不同。
阿爾托莉雅隱瞞了眾多圓桌騎士的秘密就這麼被一個吸血鬼發現了。
「你要對吾王做什麼？快放開她！」
把石偶人徹底消滅才趕過來的貝狄威爾險些要炸。
弗拉德三世冷笑，尖牙已經碰到了阿爾托莉雅的皮膚，正要刺進去的時候聽見她說：「弗拉德三世，你真的要做如此令人不恥的事嗎？」
——洗清汙名，吾乃羅馬尼亞的英雄，和吸血鬼德古拉沒有絲毫關係。
這樣的念頭只是轉瞬即逝，讓他有一秒鐘的猶豫。
對阿爾托莉雅而言已經足夠了，她說：「能在三條令咒的強制制約下保留一絲清明，這樣的堅韌不愧于王的名字。」
璀璨奪目的光芒湧了出來，是屬於守護之紅龍的魔力放出，瞬間彈開弗拉德三世。
誓約勝利之劍隨之而至，在半空中貫穿了靈核。
致命一擊。
阿爾托莉雅收回劍，看著弗拉德三世摔在了地上，眼神平靜。
臨死之前的弗拉德三世已經徹底從吸血鬼狀態中清醒過來，不由得感到疑惑。
為什麼她的眼睛裡既沒有對他殺死怡妙的憎恨，也沒有對他這個敵人的憎恨呢？
無論是作為吸血鬼還是王，都想要拼盡全力的殺死他，到最後她竟然是這樣平和的姿態，未免太可悲了。
這當然是在他的立場上說的，對了，還有最後一句話。
「謝謝你了，亞瑟王。」
——在沒有完全變成吸血鬼的時候就結束了他身為吸血鬼的醜態。
真是太感謝了。
阿爾托莉雅也有很多感慨，因為以她的對魔力都不一定扛得住三道令咒的強制命令。
弗拉德三世，真的很了不起。
「王，我來遲了。」貝狄威爾看上去很想抬起阿爾托莉雅的下巴仔細瞅瞅她的脖子。
他現在想起來也還是後怕，差一點王就被吸血鬼給啃了。
「沒受傷吧。」
「並沒有。」
……還是很想看看王的脖子。
阿爾托莉雅感受到身後灼灼的目光，腦後滑下一滴冷汗。
「對了，貝狄威爾卿，你在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莫德雷德卿？」
「沒有。」
「我很擔心啊，這樣好了，貝狄威爾卿，你原路返回，增援莫德雷德卿，時鐘塔的事就交給我。」
「這……」
「時鐘塔還有加雷斯卿和蘭馬婁克卿，我和他們匯合就可以了。」
貝狄威爾這才點點頭，「原來王早有準備，那麼請讓我去找莫德雷德卿吧。」
事不宜遲，他們再次分開。
時鐘塔以大英博物館為據點，全世界的魔術師聚集于此日夜刻苦鑽研，擁有最頂尖的魔術研究。
如今那裡陷入一片火海，宛如經歷了一場空襲，旁邊多個建築也沒有倖免，一同燃燒著。
按照常理來說，事情鬧得這麼大，倫敦的夜不會這麼平靜，而事實上她就是這麼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襲擊者和被襲擊者去了什麼地方，她迫切的想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倖存的人以及自己的禦主去哪裡了。
向前一步，又向前一步。
她仿佛踏進了某個結界一樣的東西，能明顯的感覺到空氣瞬間升溫，如同置身在火爐中。
原來這是一層強大的結界，難怪裡面發生什麼事外面都沒有反應。
越在廢墟裡行走，阿爾托莉雅愈發有一種感覺，這是英靈做的，但是是哪裡的英靈，難道黑方所有的英靈不是在攔截他們嗎？
「撤退吧，小姑娘，雖然可以打到這裡讓人敬佩，但也到此為止了。」
綠發的青年把□□放在頸後，態度很是吊兒郎當的出場了。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燃燒的大英博物館，仿佛可以看到向她瞄準的阿塔蘭忒。
她沒有對青年英靈所說的撤退發表肯定或者肯定的說法，只是擺出應戰的架勢，語氣無波無瀾的說：「接下來我的對手是你嗎？」
「哼，以你這種小姑娘為對手，」青年的聲音冷酷，「就算是恥辱也有個限度啊。」
「不要輕敵，」虛空中傳來平靜的女聲，是那個不知躲在哪裡瞄準的弓箭手，「我看到了，她打退了你的師父，又殺死了黑之lancer。不列顛的亞瑟王，即使是女孩子，看輕她你會吃虧的。」
「哦？」
他的眼睛裡終於多了些看重。
「打退了老師嗎？有兩下子啊。」
阿爾托莉雅一邊警戒一邊思考，那個弓箭手使用寶具的時候她就知道他的真名了，希臘神話中的賢者喀戎。
面前的英靈是他的弟子，最出名的幾個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阿喀琉斯，伊阿宋，還想要得到其他情報的話，戰鬥是唯一的手段了。
阿爾托莉雅率先出招，青年英靈也不甘落後，他的槍法迅捷，又快又密網一樣讓人無法掙脫。
這樣出色的槍法說不得和蘭馬婁克和貝狄威爾在一個水準，甚至在他們之上，而聽說赫拉克勒斯生前最得意的武器是弓，其次是劍，所以他不應該是赫拉克勒斯。
那麼……試試阿喀琉斯。
期間阿爾托莉雅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臉上，目光中透露出來的審視讓青年有些不快，剛想說話，不防誓約勝利之劍一揚，直接挑開了他的槍，阿爾托莉雅欺身而上，踢向阿基裡斯腱。
呃……也就是右腳腳後跟。
箭矢瞬間到達阿爾托莉雅面前。
因為直感，她敏捷的退開，雖然沒有傷到那個英靈，但是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右腳腳後跟是某位英雄的死穴，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放出的那一箭已然說明問題。
「希臘神話中的大英雄，阿喀琉斯，沒想我能和你交手。」
阿喀琉斯：「……」
他顯然還是懵逼的。
幾個回合下來沒有占一絲便宜也就算了，連真名都被人家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變成這樣。
虛空中傳來歎息般的女聲，包含著關愛制杖的深刻情感。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小看她。」
能當上王的有幾個是省油的燈？更何況是威名赫赫的亞瑟王，她的知名度在全世界絕對是可以進前十的。
「哼，還沒完呢，我這就……唉，禦主真是掃興，這就要撤退了。喂！亞瑟王，下一次我再討回這個場子。」
阿爾托莉雅聲音平靜，「我等著。」
因為擔心時鐘塔的情況，所以好勝的阿爾托莉雅沒有逞強，而是看著他們離開。
他們走後，憑藉著以往的記憶，她飛速的奔向現代魔術科的研究領域，那裡應該有薇薇安和韋伯·維爾維特。
然而她踏過燃燒著的樓梯，推開一扇又一扇的焦黑的門，卻是一無所獲。
沒有薇薇安，也沒有韋伯先生，只有一地魔術師的屍身，這也是聖杯大戰開幕後，最大的一場屠殺。
他們全部死于英靈之手，面對英靈，就算再高明的魔術師也只有引頸受戮的份。
那麼，薇薇安和韋伯·維爾維特是凶多吉少嗎？
還有蘭馬婁克和加雷斯……
她自以為早有準備，結果還是輸了嗎？
這種挫敗感……
「唔……」
某處傳來微弱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眼前一亮，追著聲音過去，從掉落的房梁磚塊中挖出來一隻蘭馬婁克。
他俊美的容貌被橫七豎八的劃痕殘忍的破壞，魔力構成的鎧甲已經無力維持，所以看得到他全身被血染紅。
「我們回去療傷。」
阿爾托莉雅想把他抱起來。
「不要回……」蘭馬婁克按住她的手，看到他一手的血把阿爾托莉雅都染紅了，有些瑟縮的收回手卻被阿爾托莉雅一把握住。
「不要相信……」
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身體瞬間化為光之粒子消失在阿爾托莉雅懷裡。
可想而知，他已經撐到了極限。
……
「這次遠征不帶著蘭馬婁克卿嗎？說出你的理由……夠了，只是因為他和摩根姐姐的感情，就不在重大的戰役中任用他，這種理由我不能接受。」
「……說的也是，守護王城的騎士只有莫德雷德卿、凱卿和受傷的高文卿，的確有點不妥當，希望蘭馬婁克卿不要多想。」
沉默忠誠的騎士永遠服從王的命令，然後死在了莫德雷德手中，到死都沒有見到王。
……
這一次，他終於死在王的懷裡。
阿爾托莉雅站起身，她可以聽到結界崩塌，警員一擁而入的聲音，她悄悄地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有她的姐姐摩根勒菲帶給她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2
*
前兩天在家裡腳一滑，膝蓋磕在地上了，當時有點疼沒怎麼在意，然後今天……它就又紫又紅，腫成旺仔小饅頭「允悲」
*
我摩根姐姐每次出場都是腥風血雨╮（‵▽′）╭
第68章 決裂
阿爾托莉雅在回教堂的路上碰見了貝狄威爾和莫德雷德。
貝狄威爾報告說莫德雷德在齊格飛那裡受了點小傷， 不過沒有大礙。
齊格飛他們撤退了，想必也沒有決一死戰的意思。
「王，我們現在回去嗎？」
「嗯， 」阿爾托莉雅應了一聲， 對獅子劫說道， 「獅子劫先生帶著莫德雷德卿回到自己的據點吧，儘量不要回聖堂教會了。」
「為什麼？」
沒等獅子劫開口，莫德雷德就已經很不滿的問。
「……」
「莫德雷德卿，如果我們都在聖堂教會， 敵人大舉入侵的時候不就有些被動了嗎？」
「什麼被動？貝狄威爾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在莫德雷德眼裡，圓桌騎士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最強的英雄，只有圓桌騎士才可以殺死圓桌騎士。
她很看聽不過去貝狄威爾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莫德雷德卿，我需要求證一件事，等我知道了答案就來告訴你，」阿爾托莉雅看了看獅子劫， 抬手摸了摸莫德雷德的頭，用罕見溫和的態度說，「你等等我。」
莫德雷德因為這個摸頭殺高興的分不出南北，乖巧的說：「好。」
「真乖。」
然而擦身而過的時候， 莫德雷德抓住她的手， 「我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事和那個偽神父有關？」
「……」
「……」
莫德雷德看看這個不說話， 看看那個也不說話，氣的直跳腳，「你們倒是說話啊！為什麼瞞著我？」
貝狄威爾苦笑：「就算你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啊，莫德雷德卿，王做事總有她的道理。」
「我管她有什麼道理，她已經拋棄我一次了，我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
阿爾托莉雅根本不去看她倔強透著可憐兮兮的目光，而是直接對獅子劫說：「這次有一定的危險，獅子劫先生難道願意自己的從者身陷險境嗎？」
「呃……」獅子劫頂著來自父與子的目光攻擊，腦後落下一滴冷汗。
你們父子倆的事情自己掰扯不就行了？
「你不帶我，我自己去。」
反正腿是她自己的。
「我不許。」阿爾托莉雅從背後抓住她的肩膀。
莫德雷德猛的轉過身來甩開她的手。
「你憑什麼不允許？」
「就憑我是你父王。」
當頭一拳，莫德雷德眼前晃了幾圈小星星，向阿爾托莉雅倒了過去。
「亞瑟王陛下啊，□□是不好的。」
獅子劫走了過去，扶著被打暈的莫德雷德，有點心疼的看著她右眼的烏眼圈。
「事實上，這是最有效的方法，」阿爾托莉雅淡淡的說，她轉向貝狄威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至於你……」
貝狄威爾捂住右眼，「我和他們一起走吧，我可不想變成莫德雷德卿那樣。」
獅子劫的據點在一處墓地的地下石室。
一條下行樓梯昏暗滲人。
莫德雷德甩開獅子劫的攙扶，幾下跳到樓梯最底層，還招呼著還在中間的他們，「你們快點。」
「原來你……」沒被亞瑟王打暈。
「難怪吾王總是說莫德雷德卿主意多。」
別說獅子劫沒看出來，就是阿爾托莉雅也沒發覺什麼不對，貝狄威爾是看到了莫德雷德給他的暗示，要不然早就不顧一切的追著阿爾托莉雅去了。
最後被打出一個黑眼圈。
「我們要聯繫上帕西瓦爾和凱，告訴他們不要回聖堂教會……啊呀，禦主你這個機器要怎麼用啊？」
「我來吧。」
獅子劫和外界交流不是使用現代科技，而是類似于傳真機的魔術裝置，雖然在功能上類似，但是斷絕了被人截取的可能。
簡單的說明了情況之後，他們就離開墓地，去了聖堂教會。
被獅子劫打趣說她真的很關心亞瑟王，莫德雷德還會大聲的反擊說：「我可是叛逆之子啊！這世界上可以傷害亞瑟王的只有我！」
*
教堂。
阿爾托莉雅站在大門外，想起某一天在外面等她回家的某個人。
應該是很感動，很開心的。
捨棄人類所有感情為代價，成為守護大不列顛的王。
她沒有喜怒哀樂，又或者說她的喜怒哀樂都系在大不列顛之上，它好她就會好。
那麼久了，她是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感到真正的開心，不是王的喜悅，而是阿爾托莉雅這個人的喜悅。
無論多晚回家，都會有人等在外面，用溫和的言語洗去一身疲憊。
所以……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阿爾托莉雅推開教堂的門。
一排排座椅空空蕩蕩，最前方的祭壇下方，跪著一個黑色的背影。
他在低聲祈禱著。
「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所以應當回想你是從哪裡墜落的，並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
「你若不悔改，我就臨到你那裡，把你的燈檯從原處挪去，」阿爾托莉雅一步步走向他，手中出現了誓約勝利之劍，「所以你當悔改。若不悔改，我就快臨到你那裡，用我口中的劍，攻擊他們。」
她停下來，看著他。
天草四郎時貞站起來，轉過身，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晚上好，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還是你的從者，」阿爾托莉雅說，「怡妙……回去了。」
「真遺憾呐。」
「只有這個嗎？」
天草四郎時貞垂下頭看了一眼被風刃包裹的劍，「我還以為你會把劍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再和我說話。」
「在我們騎士的文化裡，這種行為是一種榮耀。」
「毫無疑問，我不會得到這種榮耀。」
阿爾托莉雅轉移了話題，她問：「為什麼要殺他們？」
「他們？是誰？」
「怡妙，薇薇安，韋伯·維爾維特，加雷斯，蘭馬婁克還有時鐘塔的所有人。」
「大聖杯是殘缺的，需要用魔力來修補。」
「你已經得到了大聖杯？」
「不，在暫時的盟友手裡。」
阿爾托莉雅問：「你還需要多少英靈，才可以把大聖杯修補完整？」
天草四郎時貞笑而不答。
然而阿爾托莉雅接下來的問題卻讓他無法保持笑容，「需要我自裁嗎？」
「……不用，」天草四郎時貞說，「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阿爾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有些窒息一樣，她留下一句話就往門口走，「不要相信你的盟友，她最擅長捉弄人了。」
「等……」
「吾王啊，你這話真是傷人。」
如果聲音有顏色的話，這聲音一定是神秘惑人的紫色，空氣中氤氳著芳香與甜蜜，讓人如癡如醉，心曠神怡。
「薇薇安呢？」
「我們剛剛重逢，你就要問外人麼？」
尾音上似乎有個鉤子，弄得人抓心撓肺的癢癢。
「別鬧了姐姐，薇薇安有不死性，她是絕對不會死的，你到底把她……」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墜入萬丈深淵。
因為阿爾托莉雅看到了摩根勒菲。
她用她自己的聲音，卻頂著薇薇安的臉站在阿爾托莉雅面前，纖長仿佛帶著花香的手指挑起阿爾托莉雅的下巴。
「奪舍哦，她的身體歸我了，用著很舒服。」
阿爾托莉雅聲音都在顫抖，「你為什麼……」
薇薇安同時有不老性和不死性，身體受多大的傷都不會死，但是如果靈魂不在了呢？如果靈魂被驅逐了呢？
摩根勒菲絕對有能力做到。
「這個是秘密哦，」她沒有回答，本來清澈的海藍色眼睛藏著暗湧波濤，看得人心驚膽戰，「王啊，你為什麼總是關注那些不值一提的人，不值一提的事？」
「什麼不列顛，什麼圓桌騎士，哪裡比得上我們血脈相連？你知不知道每次見到你注視著別人，那麼漂亮的湖綠色眼睛倒映著別人的身影，我就恨不得挖出你的眼睛！」
天草四郎時貞：「！！！！」
誰知剛才還殺氣四溢的摩根勒菲突然笑的眉眼彎彎，「開玩笑的，我怎麼捨得。」
阿爾托莉雅覺得自己很頭痛，「姐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好好睡一覺，到了美容覺的時間了，」摩根猝不及防的親了阿爾托莉雅一口，「晚安，我的王。」
身體碰的一聲炸成破碎的花，花瓣飛舞，滿堂馨香，阿爾托莉雅面無表情的擦了擦臉，然後把落在身上的花瓣打開，對似乎也驚呆了的天草四郎時貞說：「我的姐姐高興的時候就會抓著人亂親，習慣就好。」
天草四郎時貞：「……」
不，這個可能無法習慣。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天草四郎時貞也沒有留她，目送她離開。
門關上，將月光擋在門外。
祭壇下的身影孤單又寂寥。
*
果不其然的，阿爾托莉雅沒走兩步就揪出來一個熊孩子和一個有不服從命令前科的圓桌騎士。
「呃，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亞瑟王陛下也沒有異議吧？」獅子劫及時的救場。
阿爾托莉雅看著莫德雷德若有所思，「我還真有一件事現在就要說。」
「什麼什麼？」莫德雷德湊在阿爾托莉雅身邊。
「莫德雷德卿，我剛剛見到你母親了。」
「……啥？」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3
*
您的好友摩根姐姐上線。
她說：「她的身體是我的，用♀著很舒服哦∼」
阿爾托莉雅面無表情。
天草四郎時貞一臉驚恐。
第69章 聯手的理由
時鐘塔被摧毀。
蘭馬婁克、加雷斯戰死。
湖上仙女薇薇安的身軀被魔女摩根勒菲奪走。
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獅子劫坐起身， 揉了揉太陽穴，昨晚戰鬥了幾場又做了大半夜的夢，其實並沒有睡好。
他走過長長的樓梯， 見到天光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這分明已經是中午了， 沒想到竟然睡了這麼久。
他的魔術工房在墓地的地下，一出來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墓碑，他一邊散步一邊活動活動筋骨。
聖杯大戰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不能善了了，委託他的時鐘塔都毀滅了， 其實聖杯大戰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了。
可是誰讓他這個人天生就不喜歡半途而廢，那個偽神父想做什麼，他奉陪到底好了。
懷著這樣的心態，哪怕下一刻就死去也會很輕鬆。
走著走著他突然看到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人在和亞瑟王說話。
那個男人給人一種大權在握的倨傲之感，目光落在亞瑟王身上的時候卻極是平和。
這種落差讓人不禁想要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了。
「獅子劫先生？」
「國王陛下。」他絲毫沒有偷看被發現的窘迫，反而還落落大方的說出這個稱謂。
「還沒有吃東西吧， 我們先回去吃飯吧。」
獅子劫這才發現她手裡拎著披薩，披薩盒子摞的辣麼高。
買這麼多吃的完嗎？
「您一早起來就是去做這個的？」
「嗯，昨天的戰鬥大家都辛苦了，吃東西補充的魔力不算多， 但是聊勝於無。」
「剛才的人是……」
「我的朋友福爾摩斯先生。」
獅子劫嚴肅的說：「國王陛下， 聖杯大戰已經進入白熱化了， 為了他們的安全您還是少和普通人接觸。」
「所以我拒絕了位於貝克街的住宅。」
「是我多話了。」
「請別這麼說，您也是為我著想。」
在此之前，獅子劫想像不到亞瑟王竟然是這麼一個完全沒有架子， 又謙恭又溫柔的人。
「對了，昨天的事您是怎麼聯想到那個……」顧及到那是阿爾托莉雅的禦主，『偽神父』這個稱呼還是咽了下去，「四郎神父身上的。」
「不是我懷疑他，是梅林的示警，他告訴我最危險的人在我身邊。」
「大魔術師梅林？他也被召喚出來了？」
「沒有，」阿爾托莉雅看著明顯亢奮起來的獅子劫，一邊感歎梅林的名字真是對每一個魔道修行者都有很大的殺傷力，一邊說，「他發了資訊來，就在手提電腦上。」
獅子劫：「……」
這個梅林還真是……與時俱進啊。
「最危險的人在身邊，說的竟然是他。」
獅子劫情商頗高，看得出來阿爾托莉雅很是難過，馬上轉移話題，「您又怎麼知道這是摩根勒菲的陰謀呢？」
阿爾托莉雅說：「因為總是被摩根姐姐算計，這種被算計的感覺已經深入骨髓。」
獅子劫：「……」
要不要這麼耿直？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那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要對付天草四郎時貞的話還是很吃虧的吧。
「我想去一趟荷蘭。」
獅子劫：「……」
鬧呢？說好的不到處亂跑，不和普通人接觸呢？
他的目光太哀怨，隔著眼鏡片都能傳遞給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說道：「奪取聖杯是因為我的私欲，這件事卻和我個人無關，純粹是想要為世界出一份力。」
「那您是非去不可了，」獅子劫頭痛的說，「莫德雷德也肯定會跟您去的。」
「她雖然長大了，但是把她放在倫敦我也不會放心的。」
尤其是在這樣使用英靈修補大聖杯的大背景下。
「不，我是說那我也要跟去。」
「您當然也要去，」阿爾托莉雅微微睜大眼睛，「難道您之前沒打算去？」
「……我去。」
阿爾托莉雅和獅子劫剛踏進魔術工房，趴在床上裝死的莫德雷德一個飛撲抱住了阿爾托莉雅。
然後搶走了她手裡的袋子。
等阿爾托莉雅回過神的時候，莫德雷德已經打開包裝大快朵頤了，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還嘰裡咕嚕的說什麼。
「她說什麼？」
阿爾托莉雅問身邊的貝狄威爾。
同樣是餓了半天，貝狄威爾的吃相優雅多了。
中世紀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在他們的宴會上，和身邊的人適當的交流才是有禮的表現。
他翻譯說：「莫德雷德卿在說「父王你大清早跑到哪裡去了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莫德雷德：「&∞*！@？」
阿爾托莉雅：「？？」
貝狄威爾及時翻譯：「下次出門一定要帶我一起，就算不帶著我也要帶著貝狄威爾……沒想到莫德雷德卿竟然為我說話呢。」
莫德雷德：「！！！」
我才沒這麼說，還有父王這是個大奸臣！
氣的她一口披薩噎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的。
「呃……來來來，喝口水。」獅子劫看著他們修羅場……當然是向著自家熊孩子啦。
莫德雷德正想找貝狄威爾算帳，有你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嗎？誰知道貝狄威爾擔憂的看著她，說道：「我昨天聽到莫德雷德卿半夜呼喊摩根殿下的名字，沒事吧？」
阿爾托莉雅立刻看向莫德雷德，說：「你想見她嗎？也對，她是創造你的人，你的身上也有她的血脈。」
莫德雷德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她和摩根勒菲可沒有半點母子情誼，劍欄之戰前，她還把摩根囚禁在卡美洛，依照她小氣又記仇的性格還不生吞了她？
「你不用顧慮我的，儘管我和王姐的立場又是不幸的敵對，你們的關係卻是不會改變的，孩子想要依戀母親是沒錯的。」
莫德雷德扶額：「……」
不，父王，不是你想的那樣。
獅子劫：「……」
這種離婚家庭孩子跟著爸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咦？我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
莫德雷德嚴詞拒絕了主動去見摩根勒菲的這種找死行為，阿爾托莉雅雖然不解但是也尊重她的決定。
反正之後總會遇見的。
吃了點東西後，阿爾托莉雅就準備睡覺了，貝狄威爾也是，他們遠離禦主，以後戰鬥的場面不會點到為止，所以需要儲備大量魔力。
就在這時，所有人感受到了英靈的魔力在靠近。
是聖女貞德。
「我是ruler（裁定者）貞德·達爾克，」她看向阿爾托莉雅，「英靈亞瑟王啊，想必你已經知道天草四郎時貞所做的一切了，我此來，是想尋求你的幫助。」
阿爾托莉雅明確的拒絕：「他是我的禦主，是我要守護的對象。」
「你終於承認他是你的禦主了，可是他的行動害死了你的圓桌騎士。」
「那是王姐的陰謀。」
偽裝成天草四郎時貞，使用禦主和英靈的通訊之法讓她去時鐘塔。
奪取薇薇安的身體，讓加雷斯和蘭馬婁克在沒有絲毫防備的狀態下死去。
最後出現在時鐘塔抵擋她的阿喀琉斯也是她假傳天草四郎時貞的命令弄去的。
目的就是挑撥她和禦主的關係。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怎麼知道！
聖女貞德驚訝的睜大眼睛，「既然你知道，為什麼要離開他？」
「這是我的事，總之我是不會和你聯手對付他的。」
「那麼，摩根勒菲呢？」
阿爾托莉雅看著她，「你見過王姐了？」
「嗯，」像是想到了什麼難為情的事，貞德正義凜然的臉上浮現飛紅，「我去調查過時鐘塔，碰到了她。」
「然後呢？」
「她說我像一個人，emmmmm……」頂著阿爾托莉雅專注的目光，一咬牙一跺腳，「親了我一下。」
阿爾托莉雅：「……我深表同情。」
「也不用這麼說，我也沒有吃虧，我戳了她的眼睛。」
阿爾托莉雅：「……」
莫德雷德：「……」
厲害了我的聖女！
聖女貞德：「……啊哈哈哈那種（chi）（han）的模樣和吉爾太像了，沒忍住就……」
「不，我在意的是你竟然完整的站在了我們面前。」莫德雷德這輩子最佩服也是唯一佩服的人就是父王，她覺得現在應該算上聖女貞德。
做了那種事還能在魔女摩根勒菲的手中全身而退。
「她是以別人的身體降臨的，力量沒有恢復，自然不會和我動手。」
聖女貞德看向阿爾托莉雅。
「我是裁定者，守護著聖杯戰爭的規則，但是世界受到了威脅的話，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亞瑟王，相信你也是這樣。」
「當然，不過你說這句話有什麼證據嗎？」
「我在時鐘塔救了一些人，維爾維特先生——您應該也認識，他告訴我他發現了薇薇安，不，是摩根的一個秘密。」
「聖杯是她操縱薇薇安的身體奪走的，而聖杯的的不完整，一部分是因為她搶奪了別人的身體所消耗的，另一部分是她在一片海域準備了召喚儀式。」
「「啟示」告訴我，一旦召喚成功，就是世界末日。」
果然，王姐又開始搞事情了。
入侵時鐘塔應該也是這件事被維爾維特扒了出來吧。
那片海域……蘭斯洛特和桂妮維亞就是在那裡失蹤的吧，這也不足為奇，王姐一向不喜歡他們，但是那還有一飛機的人呢？
他們去哪裡了？
阿爾托莉雅簡直不敢想，但是她不能欺騙自己，那些人大概被她殺死修補大聖杯了。
「亞瑟王，你意下如何呢？」
「我當然會阻止她。」
那麼多人……她殺了那麼多人，以前的王姐雖然有很多鬼心眼，但是也沒有用這麼多人命來填補自己的欲/望。
不，或許早就有，只是她不知道。
「……但我要親自去問一問她。」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4
*
昨天憤怒的肝，大號要畢業了，小號還差的遠。
這件事告訴我們，無論你鹹魚了多少天，想要爆肝什麼時候都不晚「捂肝」
*
獅子劫：爭寵爭寵，就你們倆了還要爭寵！
#原來你是這樣的貝姬#
第70章 開庭
摩根勒菲不是想見就見的， 她想要躲起來的時候沒有人找得到她。
阿爾托莉雅幾次去聖堂教會都撲了個空， 倒總是遇上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遊蕩的天草四郎時貞。
依舊是禦主和從者， 只不過關係降到了冰點。
偶爾有過的對話如下。
「晚上好。」
「晚上好。」
「怎麼不早點休息？」
「睡不著。」
「……我先走了。」
「嗯。」
偶爾會碰見阿喀琉斯。
阿爾托莉雅等待摩根勒菲的時候， 他就在旁邊自說自話， 也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想要個聽他說話的人。
「你說禦主究竟在想些什麼啊？真是不懂，我們現在發動總攻消滅黑方不好嗎？」
「禦主也真是奇怪啊，你們都分道揚鑣了， 他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一天，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終於讓阿爾托莉雅想打人。
「你姐姐真漂亮， 聽說她和你有私情？」
阿爾托莉雅：「……」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摩根姐姐最討厭別人說私情二字了。
「有話可以當面說，最好不要背地議論女性。」
阿喀琉斯被這麼義正言辭的批評了似乎還挺高興， 被現身的阿塔蘭忒給揪了回去。
她收回目光， 有些難過的想， 他們不會知道， 他們是給大聖杯的祭品。
這些日子她也想了很多， 天草四郎時貞沒有明說獻祭英靈的數量，其實也從側面說明了他手上的英靈不夠， 肯定是要動一動她的圓桌騎士的。
不然的話他為什麼不回答？
不排除這種可能的， 不是嗎？
那麼問題來了。
聖杯和兄弟， 她要哪一個？
前者是拯救不列顛的唯一希望，是她永恆活在死前最後一秒不入輪回的執念。
後者陪伴她出生入死，她所贏得的十二場勝利中， 榮耀屬於他們。
她又要面對這種殘酷的選擇了嗎？
做出選擇無疑是痛苦的，但是她是王，不會怨恨讓她面臨這樣痛苦選擇的人，她只是怕出錯。
愚蠢的國王已經錯過一次了，若是這次再選錯，她會恨死自己的。
她本來以為她會猶豫很久，可當她下了飛機，看到迎面過來的凱卿、加拉哈德卿、帕西瓦爾卿的時候，她瞬間得到了答案。
這次沒有得到聖杯，她還可以寄希望於下一次聖杯戰爭，她已經很對不起蘭斯洛特他們了，不能再對不起凱哥哥了。
就讓他們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禦主，沒有戰爭，好好的生活。
等回去，她一定要……
好勝心很強的國王，這一次，甘願戰敗。
海牙國際刑事法院位於荷蘭海牙，是對犯有種族屠殺罪、危害人類罪、戰爭罪、侵略罪的個人進行起訴和審判的法院。
冬日戰士身為九頭蛇特工，之前是美國軍人，這事美國內部處理就可以了，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
只是他被洗腦期間，輾轉多國做了不少錯事，這一次又有襲擊聯合國大樓，刺殺瓦坎達國王的嫌疑，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響。
他在這裡，也是英國政府送過來的，美國也不能多說什麼。
誰讓犯事的是他們的人，他們也有一些理虧呢。
史蒂夫很想當面謝謝阿爾托莉雅，哪怕他現在為了巴基的事到處奔走忙成一隻陀螺，他也要謝謝她。
這是最公正也是最合適的結果了。
他又忙完了一趟之後去他們下榻的酒店找她，被坐在大廳沙發上看報的凱給攔住了。
「王在一場非常危險的戰爭中，不方便和你們私下相處。」
「我能幫的上忙嗎？」
「你離她遠點就是不添亂了，」凱日常毒舌，想起了什麼壓低了聲音說，「加雷斯，蘭馬婁克已經戰死了。」
史蒂夫：「！！！」
「你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他們是怎麼……」
「你不用管了，圓桌不會讓自己的騎士兄弟白白死去。」
凱冷淡的目光重新落在報紙上，不認識對面的美國隊長一樣。
史蒂夫還是很難受的，在他眼裡，蘭馬婁克沉默忠誠，加雷斯謙遜溫和，都是難得的朋友，還可以和他這個老古董一起適應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
沒想到，再得到他們的消息時竟然是死訊。
史蒂夫壓下難過的情緒，說道：「這話說的有些晚，因為加拉哈德救了瓦坎達國王，所以他要來見見……亞瑟王。」
凱皺眉：「真是麻煩的老頭子，要謝就去謝加拉哈德啊。」
「政治上總是繞不開的。」
瓦坎達國王是國王，當然要衝著平級去了。
雖說有些麻煩，但這也是禮數。
「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第一次開庭結束。」
凱把好心來通消息的美國隊長給轟走，上空突然傳來什麼劃過的聲音。
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
只見金紅相間的鋼鐵俠在空中翻了幾個滾，堪堪停住，說道：「小莫啊，不用這麼狠吧？」
莫德雷德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再敢鬼鬼祟祟的，就給你一發光炮！」
托尼也不計較，他一直把莫德雷德當成莫五歲來的。
他落在地上，看到凱和美國隊長，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好像剛才被扔出來的不是他一樣。
「托尼，我以為這家酒店是有門的。」
話裡的指責很容易聽出來。
托尼不想說話，他本來在天上飛得好好的，看到窗戶裡的背影很像阿爾托莉雅才過去看看的。
但是他才不會和美國隊長解釋，當做沒聽到一樣問凱，「阿爾……亞瑟王在嗎？」
凱默默的拔劍，他轉了個彎咽下了脫口而出的名字。
的確，在人家臣子面前直呼王的名字是有點不尊敬。
「在也不見你，這次作完證就走。」
阿爾托莉雅是被托尼請來作證的。
這些日子，不僅是史蒂夫焦頭爛額的忙著，連托尼都東奔西走，希望可以輕判。
阿爾托莉雅很意外。
托尼不搜集證據置巴基於死地是看在史蒂夫的面子上，他大可以冷眼旁觀，但是他沒有，他選擇了幫助史蒂夫。
他對阿爾托莉雅說，他時常做一個夢，他夢見復仇者都死了，他無力的跪坐在廢墟中，身邊是史蒂夫漸漸冰冷的身體。
大戰後的空洞安靜中迴響起一個聲音。
——是你做得不夠。
是你做得不夠，是你害死了復仇者。
所以他決定幫助史蒂夫，這不是為了他，也不是為了巴基，而是為了復仇者，為了世界。
阿爾托莉雅不由得想起天草四郎時貞。
島原之亂後，他看透了人類的卑鄙無恥，人類之間的互相殘殺到了怎樣嚴重的地步，他就應該憎恨人類到了什麼地步。
他的願望偏偏是救濟人類。
扭曲自己的心，讓憎恨變成慈愛，於是救濟人類就成了他生命中的唯一執念。
斯塔克先生，你成全了那麼多人，卻忽略了自己的意願，這樣真的好嗎？
讓素不相識的人露出笑容可以犧牲自己的王感到了痛苦，那是旁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是桂妮維亞一直想要分擔卻根本無能為力的東西。
莫德雷德發現在踏上荷蘭的國土後，父王又變成以前的父王了。
一個人露出沉重又悲涼的神色，常常望遠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心事重重的模樣讓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最先和禦主獅子劫商量，怎麼能讓父王高興一點呢？
獅子劫提議讓她和阿爾托莉雅撒撒嬌，被莫德雷德大聲拒絕了。
她是這麼說的。
「說什麼呢？我可是大孩子，也是獨當一面的騎士，撒嬌什麼的太丟臉了！」
獅子劫：「……」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睡覺不老實滾到亞瑟王身邊抱著她就不鬆手了。
馬上就到了開庭的那天。
阿爾托莉雅一個人去的，沒有和暴露長相的加拉哈德和凱坐在一起，也沒有和復仇者們坐在一起，而是在後排找了個座位。
「我能坐在這裡嗎？」
正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的華生抬起頭一看到阿爾托莉雅直接站起來，就差沒敬禮了。
「抱歉，嚇到您了。」
「呃……完全沒有，我是說請坐，這裡沒人。」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坐下。
「福爾摩斯先生呢？」
「他啊，他在準備給巴恩斯辯護呢。」
「福爾摩斯先生還做過律師嗎？」
「這倒沒有，他一直是諮詢偵探，只對辦案有興趣，只做過一次原告律師。」
阿爾托莉雅問：「結果怎麼樣？」
「被告無罪釋放了。」
阿爾托莉雅：「……」
突然很擔心巴基。
事實證明，只要對手不是莫里亞蒂那個毫無節操收買陪審團的傢伙，任何人都能被福爾摩斯駁斥的毫無還嘴之力。
提到維也納聯合國大樓被襲擊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阿爾托莉雅出庭作證，夏洛克·福爾摩斯就已經把巴基摘出來了。
除了把法官氣的直揉心口之外，其餘一切順利。
接近中午的時候休庭，一個月後再次開庭。
而那一次，阿爾托莉雅不用再來了。
面前站著的高個子大偵探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威懾力，在心情不爽的時候這種威懾力加倍。
在他看來，阿爾托莉雅來這就是多餘，她都把這件事託付給他了，來這裡是不信任他嗎？
阿爾托莉雅不在意他語氣裡的生硬，說道：「一個月後我就算想來也來不了了。」
誰知道到時候她還在不在。
「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能威脅到你，還是說威脅到你的東西已經出現了？」
高大的身影像是山一樣擋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沒有。」
「撒謊！」夏洛克面無表情，「難以想像，騎士王也會為了掩飾而說謊。」
聲音不小，出了法庭還在門口說話的政要看了過來，復仇者們看了過來，圓桌騎士看了過來。
華生拼命的拉夏洛克的袖子。
夏洛克，你可長點心吧
突然，紫色的魔力襲向夏洛克的後背。
阿爾托莉雅目光一凜，瞬間把夏洛克推到自己身後，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將魔力打散。
眾人目瞪口呆，不由得順著阿爾托莉雅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是個美麗多情的女人，娉娉婷婷的走過來，每一步都像走在了華貴的宮殿裡。
「福爾摩斯先生，請您記住，對手已經出現，但是還不到威脅我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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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爆肝，然而大號是夠了，估計小號畢不了業了「允悲」
第71章 墮落吧
湖上仙女贈劍亞瑟王。
茂密的叢林深處， 有一處靜謐美麗的湖泊， 半截潔白的手臂伸出湖面，仿佛散發的純潔的白光，掌心中捧著聖劍。
為了亞瑟王可以到湖心取走聖劍，祝福她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阿爾托莉雅真正見到這位湖上仙女是在很久以後， 摩根勒菲設計偷走了聖劍與劍鞘， 在決鬥場上讓拿著普通武器的王與其他騎士戰鬥。
那位騎士拿的是聖劍。
必勝之黃金劍是只有阿爾托莉雅可以拿起的。
誓約勝利之劍是只有阿爾托莉雅才可以發揮力量的。
所以摩根的陰謀當然沒有得逞。
一計不成乾脆想要自己出手的摩根在觀台用魔術襲擊決鬥場的亞瑟王， 出手三次，次次落空。
這件事阿爾托莉雅事後才知道， 也是第一次見到湖上仙女薇薇安。
她很溫柔，很隨和， 說如果不是梅林在她的宮廷， 她想要做亞瑟王的宮廷魔術師。
那場景歷歷在目恍若昨日， 今天摩根姐姐頂著她的身體站在她面前。
披散著黑色的卷髮，金色的光在上面流淌，讓人想起水波漣漪的湖面，湖光粼粼， 金光閃閃。
佩戴一枚淡藍色寶石，不能奪走雙眼的半分光彩，更添風韻，不能移開視線。
阿爾托莉雅和她對視著， 心裡在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這個問題已經有人替她問出來了。
「佩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出這話的是黑寡婦，阿爾托莉雅才想起來薇薇安化名佩兒， 是變種人學院的人，就算認識黑寡婦也不足為奇。
「思念吾王我就來了啊，而且還準備了禮物。」
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臉色，摩根微微笑了，身體緩慢的漂浮在空中，裙擺綻開如同風中搖曳的花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意識到來者不善了。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吼，連大地都在顫抖。
「是班納博士！」
綠巨人一路沖了過來，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汽車行人，所到之處簡直是蝗蟲過境。
其他人倒沒多想，只當是班納博士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變成了綠巨人，托尼眼尖看到了披著紅披風飛過來的雷神，說道：「你又怎麼招班納博士了？」
「這次真不是我，」托爾連忙澄清，「是她。」
托爾見過摩根，但是沒見過薇薇安，便也認不出來頂著薇薇安殼子的摩根。
「佩兒？」
「——不是，她是我的王姐摩根勒菲。」
阿爾托莉雅看向天空。
「王姐，來了結生前的事我會奉陪，但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別急，演員還沒有到齊。」
托爾自從知道她是摩根拿著錘子的手都在顫抖。
妖精一樣無垢，戰女神一樣壯麗，魔女一樣殘忍。
這是凱的評價。
給他留下陰影的不是殘忍什麼的，而是他一個雷神打不過亞瑟王也就算了，那好歹是聖劍的持有者，但是連摩根都打不過是個什麼鬼啊？
讓他回想起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懼。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件事不是很對。
「摩根，好久不見了啊……好吧我知道這不是敘舊的時候，但是你不是被詛咒過使用魔力就會變成原來的模樣嗎？這也不是你原來的樣子啊。」
摩根臉色陰沉。
「當然是因為這個老太婆受不了自己的老去，就奪取了別人的身體。」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讓托爾都不知道是說不省心的弟弟好，還是深思這句話的意思好。
阿斯加德二公主漂浮在天空中，目光輕蔑的俯視眾人。
「你說是她奪取了佩兒身體？那佩兒呢？」黑寡婦問。
洛基不屑回答。
「她不在了。」阿爾托莉雅說。
黑寡婦猛地看向阿爾托莉雅，又看向天空上飄著的摩根勒菲，身後的巴頓已經在瞄準了。
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摩根竟然對洛基發難了。
她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指揮綠巨人。
被控制的綠巨人借力跳到了半空中，一下把猝不及防的洛基撲了下來，拎著他砸在地上。
左一下右一下，業務格外嫺熟。
史蒂夫簡直不忍直視，而且不懂，「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托尼的語氣裡充滿幸災樂禍，焦糖色的眼睛裡異彩連連，看洛基吃癟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
「你沒聽他剛才說什麼嗎？老太婆啊，女人聽了不生氣才怪。」
耳朵很尖的摩根看了過來，手輕輕一招，托尼就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他就看對方對他溫柔似水的笑了笑，然後手就慢條斯理的放下。
托尼急速墜下。
這個距離可是要人命的。
史蒂夫想要去接他，沒想到他身上附著摩根勒菲的魔力，沒接到人連他自己都被彈飛了。
加拉哈德用盾擋住了她追擊而來的魔力，貝狄威爾接住了史蒂夫，阿爾托莉雅接住了托尼。
摩根不高興的眯了眯眼，對袖手旁觀的凱發火，「你的眼睛是出了門沒帶出來嗎？還讓我的王親自出手。」
凱虛假的笑了笑，「你問問他，是願意讓王接還是我接。」
「那當然是阿爾托莉雅了。」托尼根本不在意摩根殺人般的目光，不以為意的說。
凱雖然也不願意阿爾托莉雅和男人接觸，但是如果能讓摩根勒菲不爽就另當別論了。
阿爾托莉雅表示……你們可少說兩句吧。
那一邊，摩根勒菲落在地上，走向了躺在地上懷疑人生的阿斯加德二公主。
清脆而又節奏的高跟鞋落地的響聲不可忽視，洛基正要坐起來，就被踏著高跟鞋的腳踩了回去。
「你這個魔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踩在新世界的王身上——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以前我想踩踩阿爾托莉雅，只是捨不得，你以為你是她嗎？」
摩根勒菲拿起來落在地上的權杖，手指戳了戳上面的心靈寶石，意味深長的說：「這顆寶石你還不會用。」
「所以說，幫助我成為中庭的王，根本是……」
洛基沒有說下去，他的眼睛突然直了。
摩根勒菲踩在他胸膛上俯下身來，本來就布料不多的裙子露出更多美麗的風景，幾乎近在眼前。
說真的洛基這麼多年見多識廣的什麼沒見過，這只是小場面，但是這人是摩根勒菲啊，是把他踩在腳下的摩根勒菲啊。
難免多想一點。
文明觀球，領取福利。
摩根勒菲何等敏銳，察覺到他的目光沒有發怒，反而委屈的看向阿爾托莉雅。
「……」
你委屈個毛線啊！
湖上仙女薇薇安的清白都要被你給毀了。
想是這麼想，阿爾托莉雅還是把譴責的目光投向……雷神托爾。
你們阿斯加德是怎麼教神的？
托爾：「……」
洛基是領養的。
「算了，該進入重頭戲了。」
摩根勒菲把玩著權杖，隨手取下了頂端的心靈寶石，彈到建築上方，心靈寶石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光罩籠罩著所有人。
「不管你要做什麼，有我在就不要想得逞。」加拉哈德正想展開自己的寶具，卻聽到她極為輕蔑地笑了。
「加拉哈德，蘭斯洛特的孩子，你的盾可以防禦物理攻擊，還能防禦心靈的入侵嗎？」
光罩裡一瞬間暗淡，再也看不到一點光線，哪怕是從外面也什麼都看不見。
「你做了什麼？」洛基問。
「此世最絕望的黑暗，一生中經歷過最可怕的事情都會重現，甚至最擔心的事也會成真，最有趣的是他們的思想被束縛著，身體會和其他人殊死搏鬥。」
「你就這麼把你妹妹放進去了？」
「你不是也放心的把你哥哥扔進去了？」
面對摩根勒菲的反問，洛基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他大概也明白摩根勒菲想要做什麼。
論實力，殊死搏鬥到最後只有可能是阿爾托莉雅勝出，清醒之後她所面對的就是真正的修羅場。
她親手殺死的所有人。
那種痛苦將遠遠超過死亡本身。
不愧是摩根勒菲，竟然這麼殘忍。
等事情成了，一定要找機會除掉她。
因為亞瑟王的誓約，他有很多事不能做，所以才捏著鼻子和摩根勒菲合作。
摩根勒菲的心情很好，走的時候簡直想飄花。
我的王啊，我愛你的正直凜然，我愛你的公正勇敢。
前提是，您要站在我這邊。
和我一起墮落吧。
*
莫德雷德睡了懶覺，所以阿爾托莉雅也就沒有喊她，自己出去了。
等她睡飽了想要出門的時候，獅子劫提醒她最好不要去，法庭上的事最沒有意思了，再說亞瑟王一會就回來了。
莫德雷德一聽有道理也就沒有堅持，轉而抱怨最近父王的態度讓她又想叛逆了。
他知道自家英靈不好伺候，說亞瑟王好話她會生氣，說亞瑟王壞話她只會更生氣。
無計可施的獅子劫只能說點別的，「你們父子倆都是怎麼相處的？」
「打架。」莫德雷德不假思索。
「沒有點別的了嗎？」獅子劫腦後一滴冷汗。
「她戳我一槍，我給她一劍。」
獅子劫：「……」
這都是人幹事？
正常父子會幹這個？
好吧她們本來也不是正常父子，哪家父子倆都是女的？
「不和你說了，禦主，我們去接父王吧，聽說今天有人請客。」
獅子劫：「……」
你只是想去蹭吃蹭喝。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6
*
摩根·黑化·病嬌·妹控·勒菲—鑒定完畢
然而……
復仇者們：我們是無辜的！
大福：誰還不是妹控呢，我不要面子的？
小福：你剛才說了什麼？
第72章 有本難念的經
事情並沒有如摩根所想的進行。
被心靈寶石籠罩的眾人的確陷入了過去悲痛的陰影中， 但也只有一瞬間， 馬上就清醒過來。
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他們不由得看向唯一的光源。
那是王的誓約勝利之劍，只要王不放棄，就永遠散發著光芒的劍。
眾人不由得聚集了過來， 最裡面的一圈是復仇者和瓦坎達的國王與王子。
加拉哈德見過摩根使用這個魔術， 這次她用心靈寶石擴大了範圍， 待聽到他們會自相殘殺到最後這種結局時，難免後怕。
娜塔莎看向儘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托爾， 涼涼的說：「我記得洛基是被阿斯加德關起來了吧。你們還有沒有譜，那麼多神看不住一個洛基？」
托爾無言以對。
攤上這麼個弟弟他的心也很累啊， 然後他破罐破摔的禍水東引， 「你們不要都看我啊， 這次的事摩根也有一份。」
摩根是亞瑟王的姐姐。
阿爾托莉雅成為他們的焦點，誠懇的說：「我會親手阻止王姐，不會再添麻煩的。」
「現在先不要說這個，先想想怎麼出去。」史蒂夫碰了碰那層魔力罩， 表示自己沒有帶盾牌。
托尼也沒有帶機甲，誰上法庭還帶那種東西啊，他看向阿爾托莉雅手裡發光的劍，感歎：「這東西還有螢光棒的功效， 也不錯的。」
這不是個說笑話的時候。
所以也沒人想誓約勝利之劍和螢光棒的詭異關係。
托爾走到阿爾托莉雅身邊，問：「還能支撐多久？」
黑暗的腐蝕性很強，畢竟那是心靈寶石的力量， 而魔女摩根勒菲徹底的把力量激發出來了。
他記得論血統，繼承的力量，阿爾托莉雅比不過摩根勒菲。
「我還好。」
「要不你把心靈寶石劈了吧？」
「你有沒有想過外面的人民？」
托爾啞口無言，誓約勝利之劍的力量他見識過，那是可以將土地燃燒成灰燼的。
「這樣也不是個事啊，」托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抱怨阿爾托莉雅，「你應該也給摩根下一個geis的，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說：「王姐一直一來很好的，她曾經做過不好的事，但到最後她也願意承認錯誤和我一起生活，我不明白她為什麼……」
這事托爾也知道，摩根勒菲不服氣先代不列顛之王將王位傳給血統不如自己的妹妹，處處找她的麻煩。
後來也正如阿爾托莉雅所說的，她成為了卡美洛人人喜歡親近的摩根夫人。
「或許她在騙你呢？」
「這不重要了。」
「……」
托爾有時候真想搖著阿爾托莉雅的肩膀問問她，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你若是在意摩根勒菲，怎麼對她騙你的行為無動於衷？
你若是不在意，怎麼又表現出來對這個姐姐諸多忍讓關愛？
「你似乎說過她對你不造成威脅，看來我可以把它當成一句廢話聽了。」
夏洛克華麗迷人的聲音剛剛落下，他身後的華生就悲傷的扶額。
夠了，一天不懟亞瑟王你不舒服嗎？
阿爾托莉雅沒有生氣，反而還略顯輕鬆的偏了偏頭，頭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
「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她高舉聖劍，閉上眼睛，神情無比安詳寧靜。
「王姐還是太小看我了。」
風平地而起，吹的人睜不開眼睛，四周的黑暗具現化席捲向阿爾托莉雅，從聖劍開始，如同一個黑色的繭一樣把她包裹起來。
她清楚的知道王姐想要怎樣打擊她。
既然如此，那就照王姐的意思做好了。
風吹得再大也總有停下來的時候。
「大家都沒事吧？」
有人在這麼詢問著。
「誒？我們出來了！」
「真的！」
「太好了！」
倖存者在歡呼。
「這次真是有驚無險啊，夏洛克。」華生擦了擦一腦門的汗，慶倖的說。
然而他發現夏洛克根本沒聽到，望著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了過去，不由得睜大眼睛。
同樣的位置，同樣拄劍的姿態。
卻是不同的人。
漆黑的裙鎧染著斑斑的血紅色，連同聖劍一起也是夜般的深沉黑暗，眼前覆蓋著鎧甲，深黑上血紅的紋路觸目驚心。
「你是誰？」
托尼知道這個問題總要有人問出口。
「她是王。」
凱回答。
「不可能，不說螢光棒，不說裙子，你看看她連呆毛都沒有！」托尼表示對她是拒絕的。
沒有呆毛的亞瑟王絕對不是正經的阿爾托莉雅。
「無聊又愚蠢。」
凱還沒說什麼，格外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伸出手接住了從空中落下來的心靈寶石，並且沒有還給托爾的意思。
因為她說完就消失了。
貝狄威爾率先追了過去，加拉哈德緊隨其後，就凱，敏捷度不夠被雷神按到在地。
「你今天不說清楚就不要想走。」
凱掙扎了一下，一臉的生無可戀：「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說嗎？」
復仇者們連忙轉移陣地，坐上了斯塔克工業的飛機，然後盯著凱。
凱說：「摩根勒菲的魔術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負面情緒以及醜惡事物，所以能影響人的內心世界以至於互相殘殺，她將魔術施展在心靈寶石身上，而王將這些東西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
「於是心靈寶石沒有了動力來源，自然也不會影響你們。」
「那亞瑟王呢？」
「吾王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反轉，叫她黑化也可以，總之和成年的王不一樣，和少女時代的王也不一樣，說話最好注意一點，」凱對夏洛克說，「尤其是你，這個王的脾氣不會那麼好。」
夏洛克沉浸在記憶宮殿中無法自拔。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救她？」托尼一針見血的問。
「救她？為什麼救她？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模樣正是吾王的另一面，也是吾王，我只要對她一如既往的尊敬就可以了。」
「我想斯塔克想問亞瑟王會不會做出什麼壞事，她現在……」一直沒說話的瓦坎達王子突然說。
「請立刻閉嘴，否則我會認為你是在對我挑釁，王子殿下。」
殺氣與威勢幾乎瞬間出現。
凱才不會因為他是個王子就手下留情，誰還不是個貴族呢？
如果亞瑟王都可以去為惡，那麼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離開荷蘭，而是找了個地方整理思緒。
她有誕生以來所有的記憶，少女時代的所有，成王時代的所有，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
除了少了一根呆毛，她是最完整的阿爾托莉雅。
沒有禦主，沒有聖杯賦予的責任，甚至這個形態的她連人民和部下都不在意，那就要好好想想應該做什麼了。
「我就說她在這裡了，順著魔力一路……」
天臺的門突然被推開，外面站著獅子劫界離，他看著阿爾托莉雅，內心仿佛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怎麼了怎麼了，不是說父王在……」
莫德雷德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擠開獅子劫，站在天臺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又有新爹可以坑了很高興，但是原來的那個呢？爹怎麼弄成這個死樣子了？
「爹啊……不是，父王，你的頭髮……」
「我這樣不好嗎？」
「不不不，」莫德雷德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父王這樣也挺漂亮的。」
「哦呀哦呀，莫德雷德，倒是你，在我面前死也不取下頭盔，現在竟然取下了，是遇到什麼特別的事了嗎？」
說是這麼說，反轉的阿爾托莉雅卻「看」向了獅子劫，看的他一陣黑線。
「不是的，我是……是他！禦主的話還是要聽從的吧。」莫德雷德瞬間就把獅子劫給賣了。
獅子劫：「……」
果然是個假熊孩子吧。
傳說中的叛逆之子這麼怕你爹真的好嗎？
眼看著熊孩子指望不上了，獅子劫故作淡定的說：「中午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一老一小兩個吃貨自然不會反對，在吃東西之前，獅子劫好說歹說把亞瑟王拖進了街邊的時裝店，給她換了一身行頭。
黑色的吊帶，同色短褲，腰間扣著白色腰帶，外罩黑色的皮衣，淡金色的髮絲被一條黑色發帶系在頸後，系不上的在鬢邊安靜的垂落。
獅子劫思考了很久，為什麼同樣的容貌，不同的人感覺就是那麼迥異呢？
他不知道現在的亞瑟王是怎麼回事。
冷酷，黑暗還有那麼點邪惡，是應該防備的，但他的內心就是有一種——她有辣麼帥一定不會做壞事的感覺。
而且，就算是變成這樣了，莫德雷德還是用一種「父王是個小天使」的目光看著她。
只要亞瑟王不否認她的身份，這種目光就不會改變。
獅子劫生無可戀的跟著他們進了一家速食店，看著父子倆點了一堆高熱量的芝士漢堡，突然為自己的錢包感到擔心。
倒不是他捨不得幾個漢堡錢，問題是這兩個傢伙是龍啊。
龍的胃口和人能比嗎？
或者說，現在呼叫齊格飛還來得及嗎？
*
天草四郎時貞守在大聖杯的熔爐前面，突然感覺格外的不安。
那是一種油在火上隨時會炸開的感覺。
他的手背突然熱了起來，他連忙去看，只見手背的令咒閃了閃，印子變淺，憑空消失了。
不，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
只有一種可能。
他的saber被消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7
*
阿爾托莉雅的裝扮參見fgo新宿活動，不是日服沒見過也沒關係，我們國服玩家有千里眼EX未來視「yeah」
*
下一章不是咕噠子的下一章，沉迷活動沒有寫，先用琴娘的頂上，明天換成咕噠子的下一章麼麼噠
第73章 好閨蜜的聚首
阿爾托莉雅性格反轉之後簡直浪的飛起， 把莫德雷德帶的也越來越熊。
以前一頓飯吃二十個漢堡， 現在還加上十個巴爾的摩熱狗。
也幸虧獅子劫作為魔術師做的任務多，積蓄不少，可以讓這兩個祖宗揮霍。
說起來這是他接的最賠本的任務了，時鐘塔沒了， 沒有人給他任務金， 養著兩條龍還有用自己的錢。
不過， 他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莫德雷德和阿爾托莉雅都很好很好。
有時候人們會懷疑這漂亮的姐妹花（……）是不是這個兇悍的大漢拐來的，但一看那食量紛紛憐憫的看著獅子劫。
嘛……其實也不是很麻煩對不對？
直到有一天……
「走， 我們去搶聖杯。」
獅子劫沒反應過來，倒是莫德雷德恍然大悟：「對了， 我們還在搶聖杯呢。」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聖杯大戰中， 聖杯的存在感如此薄弱也是醉醉噠。
「父王你知道聖杯在哪裡嗎？」
「先去找摩根。」
機場裡人來人往。
獅子劫去洗手間， 莫德雷德和阿爾托莉雅靠著牆等待。
一個眼神空洞的少年人走過來。
「亞瑟王，終於找到你了。」
阿爾托莉雅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查理斯·賽維爾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控制別人的身體和我說？」
「前些天您的姐姐摩根夫人襲擊了英國魔法部和美國魔法國會，抓走了很多巫師。」
「你想要我去救他們？省省心吧。」
她說的格外冷酷， 根本不像以前那個樂善好施的亞瑟王。
她的思維被梅林保護著，查理斯不能讀取她的記憶，但是他可以讀取莫德雷德的記憶，讀取貝狄威爾還有更多人的。
他得到了事情的原委。
但是也沒有想到阿爾托莉雅變成了這個樣子。
借助霍格沃茲的力量取回了自己所有記憶的查理斯苦笑。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哈？這種事哪有什麼為什麼？我是一個就算國家滅亡， 人民死絕都會無動於衷的女人，那些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怎麼會天真的認為我會因為這個和我的王姐作對？」
眼前的少年久久沒有說話， 眼睛慢慢的聚攏光芒，看著自己面前漂亮的黑衣小姐姐呆住了。
阿爾托莉雅挑了挑眉，少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直直的盯著人家看，不好意思的道歉後跑走了。
「莫德雷德，我們去找摩根。」
聽到了一切的莫德雷德有些不解：「不是說不去救人嗎？」
阿爾托莉雅停下腳步，回身看她。
莫德雷德立刻正色：「對，我們不是去救人的，我們是搶聖杯的。」
她們沒有等獅子劫，等他追上來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還在感歎反轉之後亞瑟王再也不是那個坦率耿直的亞瑟王了。
摩根的魔力氣息太好認了，可是追到一半卻失去了蹤跡，阿爾托莉雅去了一趟聖堂教會，發現裡面無論是天草四郎時貞還是其他的英靈都不在。
他們去哪了？
不論去哪，肯定和摩根在一起。
他們出了教堂。
阿爾托莉雅感覺到另一股英靈的氣息追了過去，那傢伙也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跑了兩步竟然不跑了。
總是繃著臉的嚴肅男人回過頭，「亞瑟王。」
不知道亞瑟王怎麼黑成這個德行的，但是她毫無疑問是亞瑟王。
「韋伯·維爾維特，你也是來找摩根的？」
「不，我是來找貞德小姐的，她一直沒有回來，我想這和聖堂教會以及你所說的摩根有關。」
「看來你已經有了線索。」
「倫敦西南方的薩里郡博士山，地脈強盛，和冬木的圓藏山一樣適合做大聖杯的降臨之地。」
阿爾托莉雅轉身就走，莫德雷德和獅子劫自然是跟上。
「請容我和諸位一起去。」
「隨便你。」
冷酷寡言的反轉亞瑟王這麼說。
此刻博士山已經被封鎖了。
山腳下復仇者們和X戰警尋思著怎麼營救綠巨人和巫師們，摩根抓他們顯然是不懷好意，別有所圖的。
齊格飛擺脫了自家膽小的禦主也來到了博士山腳下。
他是和喀戎一起來救阿斯托爾福的。
剩下的夥伴弗蘭肯斯坦施展自爆的寶具。
現在局勢緊張，到了唇亡齒寒的地步，如果救不出來阿斯托爾福，那麼他們也會成為摩根的祭品，沒有什麼早晚的區別。
他在接近熔爐的地方遇到了佈施的英雄迦爾納。
至於喀戎被阿喀琉斯擋住，阿塔蘭忒不插手師徒間的戰鬥，全力阻擋復仇者和X戰警。
她一個人到底勢單力薄，可以憑藉弓箭攔住幾個人，但是不能把所有人都留住。
熔爐的中心。
「我們需要等待他們死戰後的靈魂修補殘缺的大聖杯是嗎？」
「耐心等待後的果實才更加甜美，你也不想得到的聖杯帶著怨恨吧？」
「真不像是魔女摩根勒菲說出的話。」
「你想要借助第三法救濟人類，我想要創造出屬於吾王的理想之鄉，只要目的不衝突就好了，其餘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
確實，他正是因為這個才和摩根合作的。
因為是熔爐，山壁中流淌著火焰的顏色，周圍氣溫奇高，襯得摩根唇邊的笑容有些扭曲，讓人毛骨悚然。
「時候差不多了，把聖女大人扔進去吧。」
說是這麼說，他們誰都沒有動手，倒在地上的貞德自己就飄了起來，熔爐正中心的棺材蓋子挪開，貞德掉了進去，緊接著是英靈莎士比亞。
聖女貞德很強，抓她並不容易。
過去英法爆發了長達百年的戰爭，她領導法軍反抗，後來莎士比亞在他的《亨利六世》中把貞德描繪成一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無能之輩。
即使成為英靈，莎士比亞的寶具也強烈的影響著貞德的心志，讓她露出了破綻。
摩根很會抓住機會，應該說作為魔女她不在乎用偷襲這種卑鄙的手段。
既然貞德被抓了，那麼莎士比亞也就沒有用了。
「我們的勝利近在眼前，」摩根窈窕柔軟的身體靠近天草四郎時貞，伸出手指勾勒他的側臉，「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天草四郎時貞不客氣的打開她的手。
「你……」
「你怕是活在夢裡。」
這聲音兩人都無比熟悉。
卻不復謙和、溫柔，與之相反的冷酷、冰冷，漠視一切的無情。
與此同時，熔爐的牆壁被打破，夕陽的光照了進來，走進來的人逆著光輝看不清容貌。
「王姐，好久不見。」
「你是……saber？」天草四郎時貞的表情僵硬。
「哦呀，是禦主啊，和王姐合作卻沒有被王姐賣了，也很了不起嘛。」
天草四郎時貞：「……」
這一定是個假saber。
「我的王生前從沒墮入邪道，未曾想我可以看到您這樣的姿態，哈哈哈，真是讓人心生愉悅。」
摩根的眼睛裡有化不開的情意，隱隱的透露出恐怖的瘋狂來。
「……」阿爾托莉雅沉默了一下。
漆黑的極光之劍迸發出不祥的光芒，瞬間拉長直達天際。
「接下吧，Excalibur·Man！」
我這40米大砍刀允許你先跑39.999米。
於是還在山腰打架的復仇者，X戰警還有英靈們就發現山頭被掀了。
目之所及，盡是平地。
阿爾托莉雅拄劍站在原地，看著從石塊中掙扎站起來的人，淡淡的哦了一聲。
「了不起，竟然還活著。」
她看著天草四郎時貞的目光像是看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
摩根跑掉了不要緊，山下她的圓桌騎士不會放過他。
倒是眼前這個人有她幾個騎士的控制權，需要儘快除掉。
「EX……」
這時土塊下竟然又跳出來了一個人。
看身影背影竟然和聖女貞德別無二致，只是衣著突然變成了暗沉的黑色。
如此時亞瑟王一般的黑色。
天草四郎時貞的心中湧出了不好的感覺。
「真倒楣，剛誕生就攤上這種事。」
她看向拄劍站立的亞瑟王，眉宇間出現嫌棄的神色，「我說，是你這個一看就是很討厭的女人做的嗎？」
「有意思，這就是聖女墮落的醜惡姿態嗎？」
「我的魔龍之旗會讓你感覺到更多樂趣的。」
兩個黑色的身影遙遙相望，突然，如同相撞的子/彈向對方奔去。
天草四郎時貞沒想到可以稱作是聖人的兩個英靈反轉之後竟然會從人參公雞之後到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地步。
怎麼說一個是謙恭有禮的騎士之王，一個是溫和正直的法國聖女，卻在這裡硬生生的打出了英法百年戰爭的氣勢。
「父王！我把人救出來了！」
莫德雷德興致衝衝的跑了上來，聖女跟著慢慢溜達的獅子劫和韋伯·維爾維特。
韋伯的眉頭緊鎖，他們在摩根的囚牢中找到了巫師並把他們放走了，卻沒有看到聖女貞德。
他不得不想，她是不是遭到了什麼不測。
「誒，維爾維特先生，你看看那是不是ruler貞德？」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8
第74章 來談談
世界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解救出來的多名巫師已經證實了魔女摩根勒菲妄圖召喚神話時代的怪物毀滅世界。
在世界的生死存亡面前， 他們暫時拋卻對麻瓜的偏見，主動交換情報。
而復仇者這邊本來就不可能放過摩根勒菲，是那個魔女先來攻擊他們，並且班納博士現在還生死不明。
「我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韋伯說，「如果我們不能阻止摩根勒菲， 她把怪物召喚出來， 我們也要有相應的手段應對才可以。」
他看了看有些灰頭土臉的巫師， 沉聲說：「摩根勒菲是與梅林比肩的魔女， 在座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她費盡周章召喚出來的怪物比她只強不弱。」
被一個電話催來英國的尼克·弗瑞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其實我能猜到摩根召喚了什麼。」他說著，看向了沉思的凱。
「比摩根強大，又是吾王的死敵——卑王伏提庚。」凱說道。
韋伯點了點頭，「所以， 你們知道事情的關鍵了吧。」
騎士之王，亞瑟·潘德拉貢。
「可是亞瑟王這個樣子……」尼克有點發愁，如果是之前的亞瑟王，不用別人求她，她都會上趕著拯救世界而且不求回報。
但是現在這個……
「吸收了摩根強大的黑魔法， 被世界之惡所侵蝕——誒！你們別看我， 我只是給你們出出主意而已，我是不會去勸吾王的。」
這個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本以為圓桌騎士會幫助他們的。
史蒂夫問：「為什麼？」
凱站了起來，淡淡的說：「我不想吾王因為別人給她的責任而去拼命， 再一次的。」
他走了。
韋伯說：「除了亞瑟王，聖女貞德也足以託付，可惜她也被摩根的黑魔法所污染，性格完全反轉，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輕描淡寫的說出世界毀滅都不在話下吧。」
「難道這就是摩根最終的目的？」娜塔莎問。
讓他們無法求助可以拯救世界的聖人。
「說不準。」
「亞瑟王的國家是摩根一手摧毀的，按理說她們之間有不能磨滅的仇恨，難道亞瑟王不會找摩根報復嗎？」娜塔莎追問。
「這個……說不準。」
韋伯苦笑，無論是他，還是附身于他的諸葛孔明，都弄不清楚反轉之後的亞瑟王到底在想什麼了。
反轉之前的亞瑟王性格真誠坦率，忠直勇敢，某種意義上是一張白紙。
「我們不能放棄，以後會後悔的，」托尼敲了敲桌子，把神遊天外的巫師喚了回來，「你們回去問問管事的，人類毀滅了，你們能不能倖免？」
巫師雖然不滿麻瓜頤氣指使的態度，但是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應下來。
「正義聯盟那邊……」
「別逗了，老蝙蝠打人可以，他打的了龍嗎？」
「說起殺龍，還有一位英雄可以求助。」韋伯想起了屠龍英雄齊格飛。
如果伏提庚真的現界，而亞瑟王不肯出手，他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這場會議散的沉重。
當晚。
一向睡不好的托尼很早就入睡了，他又做了同一個夢。
天崩地裂。
他在一片廢墟中醒來，身邊是復仇者們的屍體。
娜塔莎、巴頓、史蒂夫、班納博士……
——是我做的還不夠。
所以大家才會死！
他猛的坐起來，額頭上都是冷汗，耳邊似乎傳來賈維斯關懷的聲音，但他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一向很驕傲，很想把所有的事都承擔下來，在其他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完美的解決了。
他曾經想鑄造一個完美的鎧甲來保護這世界，班納博士說那個世界是冰冷的，可是世界的毀滅才是真正的冰冷。
失敗就是失敗。
沒想到奧創才剛剛解決，就又出現了比他強大百倍的敵人。
人類在她面前不堪一擊，就連巫師也不是她的對手，她的身邊也不乏幫手……不行，他可以研究出來反浩克機甲，就不能研究出來反魔法機甲嗎？
他焦糖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要去工作。
「先生，現在是淩晨三點……先生，這裡不是您的住宅，這裡是英國倫敦的會館……」
他的焦慮症又犯了。
尼克·弗瑞根本睡不著。
他看著一個人研究機甲的托尼，覺得他該做些什麼。
在墓地外面值夜的加拉哈德眉頭一動，看向了從黑暗中走出的高大身影。
「加拉哈德先生。」
「弗瑞先生，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嗎？」
「如果你的王願意出手，我更加感激不盡。」
說著就要繞開加拉哈德往裡面走。
加拉哈德以他比他爸高兩三倍的情商打賭，他這個狀態見反轉後的王……
打起來的可能性是大於百分之九十，而他能抗王一劍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九。
「弗瑞先生，請不要擅闖，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加拉哈德，事關世界存亡，你告訴我明天再來？」
「你闖進去也不能達成目的。」
還有可能會被無比冷酷的亞瑟王削成dog。
「那你呢？你們這些性格根本沒出問題的圓桌騎士呢？」
「您在暗指誰的性格出了問題嗎？」貝狄威爾好聽柔和的聲音傳來，加拉哈德回頭一看，他正好走完最後一節向上的臺階。
「不，我只是希望說服她。」
弗瑞完好的眼睛透露出對世界未來深深地憂慮。
「袖手旁觀，實在不像是亞瑟王應該做的。」
「你的急切……」
「哈哈哈，聽聽他說了什麼？真有意思。」
貝狄威爾和加拉哈德臉色一變，第一時間擋在了托尼身前。
「摩根夫人，你又來做什麼？」
美麗的卷髮女人悠悠的坐在墓碑上，曲起的腿白皙修長，完美的找不出一點瑕疵，她的目光就好像一縷花香，落在哪裡哪裡微醺。
「我對你們沒興趣，若不是聽到了這種話我都不會現身。」
「你一直跟蹤吾王？」
「我懶得和你們爭辯。」她的目光落在弗瑞身上，明明那樣的目光很柔和，在月色下很美，他卻感覺被毒蛇盯上了，隨時都會喪命。
「就是你，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亞瑟王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就理所應當為這個無聊的世界去拼命？」
弗瑞當然聽得出她語氣裡的諷刺之意，他臉色不變，也沒有拿武器，他主動攻擊摩根就是以卵擊石。
「事實是，我有這樣的力量，我可以代替所有人去拼命，也不用這麼晚來請求亞瑟王陛下。」
「呵呵呵，多麼道貌岸然，我原以為過了幾百年，人類會變好一些，原來還是一個樣子。」
「摩根夫人，你不做那些妄圖統治世界的事情，如今的局面會變得簡單的多。」弗瑞說道。
「我從沒有想過要統治世界，我只不過是看不過去世界由你們這些無能者領導，想讓它換一個新主人而已。」
「新主人？你是說洛基。」弗瑞試探著問。
「他哪裡配？」
很好，下次見面就用這句話挑撥離間。
「好了，套話就到此為止了，想必你也滿意了，那麼，我們來算算你妄圖唆使吾王與我為敵的事情吧！」
幾乎是同一時刻，摩根潔白的掌心中出現燃燒著黑色烈焰的箭矢，飛射而去。
一支箭矢在半空中分裂出無數，鋪天蓋地，如同飛蝗。
加拉哈德二話不說，盾牌往前面一豎，純白色的魔力匯成巨大的城牆，火焰之箭矢撞上城牆的瞬間化成粉塵。
摩根含笑看著，眼睛突然迸發出紫色的光。
加拉哈德暗叫不好，果不其然純白的城牆出現了蛛網一班的裂痕，他沒來得及用寶具，箭矢已經到了眼前。
奮起斷然的決意之盾。
無論如何不會讓出身後守護之人。
於是無數箭矢就結結實實的插在了加拉哈德的身上。
「加拉哈德！」
莫德雷德跑了出來接住加拉哈德，身後跟著她的禦主獅子劫。
「莫德雷德卿，吾王呢！」只有吾王可以攔得住摩根了。
莫德雷德不能回答他，因為父王和那個聖女貞德去各個海域查探召喚伏提庚的地點了。
而這件事不能讓摩根勒菲知道。
「母親，」莫德雷德把王劍往肩上一抗，「父王說不想見你，所以讓我來打發你走。」
弗瑞敏銳的發現摩根遊刃有餘的神色一僵，想起了傳聞中她和亞瑟王偷/情生下莫德雷德，難不成是摩根一頭熱？
她喜歡同為女性的亞瑟王？
呃……
雖然這種時候想這些不合時宜，但是不得不說不愧是gay裡gay氣的英gay蘭。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摩根終於從墓碑上下來，打量自己的大兒子。
獅子劫則發現自家熊孩子似乎腿抖了抖，抖什麼啊，輸人不能輸陣啊。
然而莫德雷德表示……你知道母親把一句話分成三段是何等的可怕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29？
*
黑無毛掉線中。
摩根姐姐和小莫人參公雞中。
第75章 袖手旁觀？
有種人就是天生的不對盤， 可奇怪的是，嘴上萬分嫌棄卻偏要一起行動。
「瞧瞧你那個黑色的聖劍，聖潔之物染上了污穢也要適可而止啊，呵呵呵。」
「說這種話之前不如先洗去聖旗上的污穢， 你看看旗子上的龍和蟲子一樣。」
「你是想現在較量一下嗎？」
「不如我把你扔進太平洋游泳？」
直升機是英國領空特批的，秘密起飛， 秘密出行， 但是兩個英靈完全沒有珍惜的意思。
飛過山峰之後， 前方正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 也是召喚儀式的所在。
很明顯這裡才是真正的降臨地點， 無論是卑王伏提庚還是大聖杯。
位於博士山的那個儀式只是障眼法，還有就是為了實現摩根勒菲改造聖女的惡趣味。
「我必須要讓她認清——我可不是那位聖女大人的黑暗面，我同樣是獨一無二的貞德，那麼你呢？口口聲聲說著現在的你既不是王也不是騎士， 還是殷勤的過來了。哈，多麼偉大的愛啊。」
「這和你有關係嗎？」
貞德嫌棄的表情一僵。
「我和你可不一樣，過去那個單純的我是我，現在這個冷酷的我還是我，那個笨蛋許下太多誓言， 讓人頭疼。」
「哈哈哈哈， 念舊的亞瑟王啊。」貞德簡直要把眼淚笑出來。
阿爾托莉雅一邊開飛機，一邊聽著貞德杠鈴（她以為）一般的笑聲，皺了皺眉，「笑？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她操縱著飛機落下， 卻突然聽到一聲巨吼，幾乎在瞬間近乎預知未來的直感發動，她「看」到直升飛機被綠巨人抓住，晃了幾圈扔進了海裡。
這還了得？
「我可能真的要把你踢下去了。」
「啥？」
阿爾托莉雅橫坐在駕駛座上，雙腳一併把她踢出去，力道之大不僅讓她撞開直升機的門掉了出去，還讓阿爾托莉雅因為反作用力也撞開門掉了下去。
貞德：「……」
這事咱們沒完！
與此同時，飛機被綠巨人扔進海裡。
洛基在空中，微笑看著，阿爾托莉雅不是很爽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劍斬向綠巨人。
這一劍的關鍵不在鋒利與否，而在誓約勝利之劍的魔力放出之上。
如同山嶽的綠巨人像皮球一樣被扔出去，撞飛空中的洛基，他們一塊落入海水中。
不對——
洛基突然出現在她們的身後，魔力鋪天蓋地的襲來。
剛才掉入海中的是幻象，真實的殺機就在此處。
洛基是仙宮最強大的巫師，他有著許多神奇的能力，不說身為神明，免疫所有的病菌毒素，他還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可以製造幻想，可以能量爆破。
並不是說離開了心靈寶石和權杖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洛基可以說是志得意滿的。
他還記得亞瑟王說過她的心臟是熔爐的爐心，幾乎免疫所有魔法攻擊，但是她身邊這個幫手就不一樣了。
聖女貞德。
說到底只是個悲慘的中庭人，就算靈格昇華也無法和神明相提並論。
魔力散去。
洛基的笑容僵在臉上。
貞德毫髮無傷，黑色魔龍的旗幟在空中烈烈飛舞，她說：「我的憎惡，我的怨恨，讓你嘗嘗看吧。」
等級B的「復仇者」技能在被攻擊的時候觸發。
於是兩三個回合之後……
「啊哈哈哈哈，看來你的道路到此為止了！」
「這是我由仇恨怨念集結而來的來自地獄深處的怒吼——咆哮吧！吾之憤怒。」
火焰憑空燃燒，一路蔓延到洛基腳下，無數詛咒之槍從地下爬出，架起火刑的刑台。
「放心了？」一個含笑的聲音問。
「嗯……嗯？我就從來沒有擔心過，她若是打不過還要我出手，車輪戰太丟人了！」
說到一半反應過來，迅速改口的阿爾托莉雅兇狠的看著銀髮神父。
對方一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微笑表情讓阿爾托莉雅很是不爽，「你有恃無恐？」
「算是吧，論實力，我是完全比不過你的，而且，你變成這個樣子之後，我就沒有控制你的令咒了。」
阿爾托莉雅淡淡的補充：「但是，你有劍鞘。」
她的劍鞘——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受到攻擊時可以展開世界級的守護。
沒有人可以傷害天草四郎時貞，甚至包括摩根在內，可以說哪怕是世界毀滅了，天草四郎時貞都不會死。
「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劍鞘……」
「我不需要劍鞘。」阿爾托莉雅說的斬釘截鐵。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嗎？」
阿爾托莉雅：「……」
不明覺厲但還是要裝作明白.jpg。
「我告訴你一件事，摩根召喚的伏提庚，可以作為祭品修補大聖杯，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阻止他的降臨。」
阿爾托莉雅說：「王姐是這麼騙你的嗎？」
「這不重要，關鍵是卑王伏提庚既可以毀滅世界，也可以修補聖杯，摩根想做到前者，而我，想要後者。」
阿爾托莉雅：「……」
我可憐的歐尼桑哦，你就這兩個用途了。
「也就是說，在卑王降臨之後，你和王姐就會分道揚鑣。」
摩根想要召喚毀滅世界的魔龍，也想要無所不能的聖杯，前者需要時間，後者需要祭品。
天草四郎時貞等得起，但是用活人祭品這種事還是太過分了，他想用卑王做祭品。
所以他和摩根的衝突就顯露出來了。
得到肯定回答之後，阿爾托莉雅豎起眉毛，嚴厲的說：「最後一個問題，你拿什麼和王姐爭鬥？」
「她是與梅林比肩的魔女，她竊奪了湖上仙女薇薇安的身體，擁有七重不死性，魔力幾乎上億兆……你憑什麼和她爭奪伏提庚的控制權？」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很沒信心……」
他笑眯眯的樣子讓阿爾托莉雅很是不耐煩，「你正經一點。」
「認真一點的話……不要小瞧我天草四郎時貞的執念啊，這是壓上我十七年人生、六十年努力的最後一場戰爭。」
「哪怕走到這一地步，我還是想救濟人類。你呢，你還要拯救你的故國嗎？」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阿爾托莉雅問住了。
在得不到真正答案之前，無論是正常的阿爾托莉雅，還是性格反轉的阿爾托莉雅，都不會放棄奪取聖杯。
得到完整的聖杯也只有兩條路。
召喚伏提庚修補或者活人生祭。
又是選擇。
另一邊。
貞德拔/出了腰間掛著的劍，腳下是被烤的懷疑人生的洛基。
他大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敗在法國村姑之手，就像他想不明白堂堂的阿斯加德之神為什麼會被綠巨人當成沙包甩來甩去。
「來，切下首級吧，永別了。」
「住手！」
一道雷從天上劈下。
貞德敏捷的跳開，那道雷只劈到了洛基。
洛基：「……」
想靜靜。
「弟弟，你怎麼樣了？她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回去吧。」
托爾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阿爾托莉雅。
講真，他不是很習慣兄弟突變的畫風。
「回阿斯加德，地球太危險了，不適合你們。」
托爾：「……」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走吧，貞德。」
「哈，你說走就走，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雖然這麼說，龍之魔女還是亦步亦趨。
「兄弟！你不管這只魔龍了？」他在後面叫道。
「不管了。」
「啥？」
「就讓世界毀滅好了。」
托爾：「！！！」
阿爾托莉雅你認真的嗎？
*
由於性格反轉後的阿爾托莉雅是個死傲嬌，調查太平洋這種事如果沒有人請求是絕對不會去的。
曾經的亞瑟王，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向她求助，她都會應允，現在的亞瑟王，若是沒有點身份還真是請不動她。
除非是同級。
除非是大英最有權勢的人。
那個人的姓名保密，可是她頭疼起來卻能讓整個大英的官員全部頭疼，每一個好覺睡還要像模像樣的開會商討對策。
這是世界的危機。
也是目前他們還沒有公佈出去的秘密。
很少有能讓麥考夫發愁的事，他真的發愁起來往往不會放過他的弟弟。
白金漢宮。
「我記得上次我們坐在這裡的時候是為了「那個女人」。」麥考夫擺出標準的假笑。
「記性不錯，世界末日，而你的老闆想用增加守衛的方法自保，不是一般的愚蠢。」
「事實上世界末日的降臨與否是可以控制的，我親愛的弟弟，動動你的腦筋……這裡是白金漢宮，英國的中樞，把腿放下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夏洛克一臉冷漠，「我喜歡案件一頭是謎，連謎都沒有就太無聊了，拜託了麥考夫，世界要毀滅了，讓我清淨會吧。」
「好的，世界毀滅之後你想清淨多久就清淨多久，問題是，這不是簡單的一句話，這是浩劫。」
「……她已經下決定了，不會更改。」
「你怎麼知道？」麥考夫說，「那位陛下接受請求之後，原本是要消滅魔龍蘇醒的一切可能，她遇上了誰？她聽到了什麼話讓她改變主意？」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也是為了生存最後努力一次。
此時的托爾也很發愁。
「什麼？她真的那麼說？」托尼都驚呆了，他怎麼也想像不到，在他們拼命保護世界的時候，亞瑟王竟然會說出讓世界毀滅的話。
就算是性格反轉……
「我們自己做不到嗎？」史蒂夫問。
尼克語速極快的說：「大國都已經得到了消息，探查海面，嚴密封鎖臨海城市，準備戰爭，這根本無濟於事，因為很多人都不相信有魔龍蘇醒這回事，還以為是我們杜撰出來的，然而你們也聽到巫師的預言了，地球在魔龍的腳下也就是個乒乓球。」
「最小消息，預計明天六點一枚導/彈飛向太平洋。」
眾人看向托尼。
托尼不想說話，最近嘴裡起泡了。
賈維斯說：「我檢測過魔龍之卵強度，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都很難給他留下哪怕一個裂縫。」
「這件事必須讓亞瑟王知道，她視而不見，袖手旁觀的是怎樣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0
*
論伏提庚的作用
摩根：毀滅世界。
天草：修補大聖杯的祭品
莉莉：磨劍的必需品
聖杯：有了你瞬間就覺得很溫暖。
伏提庚：什麼鬼？（╯‵□′）╯︵┴─┴
*
我只能說莉莉不會真的不管的╮（‵▽′）╭
第76章 真正的理由
魔龍蘇醒， 世界末日。
最開始， 人們是不相信的，曾經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都沒到來，這種根本沒有根據的話， 人們也只是當做笑話聽。
但是後來， 赤紅色從天際爬到天空中央， 直到再也看不到藍色的天空，河流上方升騰著赤紅色的煙霧， 魚兒翻起白肚皮，臭氣熏天。
種種徵兆都讓人們漸漸相信， 災難真的到來了。
除了詢問原因之外， 英雄們受到了責問。
你們是怎麼保護世界的？
不是說只要有你們在，世界就是安全的嗎？
沒有你們的時候，我們活的好好的， 就是你們的出現， 讓災難也越來越頻繁。
復仇者聯盟， 正義聯盟， 變種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
當然最嚴重的是圓桌騎士。
他們不是世界派來維持和平的嗎？
比起其他人， 受到責難最深的圓桌騎士反而很淡定， 淡定的有點不正常。
哪怕被諷刺說你們的心真大，他們也和沒聽見一樣。
「這種話又不是第一次聽見， 」貝狄威爾單手沏茶的動作優雅無比，「我是跟隨在王身邊時間最長的騎士，民眾的抱怨， 指責，甚至詛咒，都聽的太多了。」
他把茶水端起來放在託盤上，一杯一杯的放在其他人面前。
「什麼詛咒？」快銀問。
「類似于「王是怪物」「他怎麼還不去死」之類的。」
「可是她不是人人敬重的王嗎？」旺達有些難以想像，雖然他們變種人公佈身份之後在普通人中間處境也會很艱難，但是也沒有這麼難堪。
「人是很複雜的，他們敬重英雄，一旦英雄沒有做到他們期望的那樣，痛恨會兩倍于敬重到來。」
他可以很肯定的是，直到不列顛滅亡的最後，跟隨莫德雷德背叛的騎士們沒有一個憎恨亞瑟王，他們只是無法忍受了而已。
無法忍受赤紅的天空，無法忍受長不出糧食的土地，無法忍受在他們焦慮痛苦的時候還是那樣年輕淡然的王。
「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是等待？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鐳射眼問他。
「你們試過了，也應該知道答案。」
沒有人可以傷害魔龍之卵。
沒有人可以傷害摩根勒菲。
無數次的以卵擊石，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會感到疲倦。
查理斯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蕭條的景象，漂亮的藍眼睛深處是深刻的蕭索。
他在傍晚的時候去拜訪了阿爾托莉雅。
漢克給他注/射了藥劑，以失去能力的代價換回了他的雙腿。
他去了那片墓地，在墓地的深處看到了擦拭槍支的男人，那男人抬頭看他，問：「來找王的？」
從前獅子劫都是叫「亞瑟王陛下」的，後來知道亞瑟王不適應別人叫她陛下，他也跟著叫她王。
「您怎麼知道？」
「這兩天墓地都要被人踏平了。」獅子劫說。
「您好像一直不擔心世界末日。」
獅子劫想了想，說：「也許是莫德雷德的關係吧，我對王也很有信心，魔龍又怎麼樣？那也是王的手下敗將，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你也是其中的一員嗎？」
查理斯很實誠的點頭，「害怕是每個人應有的權利。」
他這樣的態度倒讓獅子劫另眼相看，指了指前面，「王在那邊，你過去吧。」
「謝謝。」
很多人都知道阿爾托莉雅在這裡，也都找過她，苦口婆心，言明利害，軟的可以下跪請求，硬的直接威脅要轟平這片墓地。
後來，根本沒有人可以突破第一關見到阿爾托莉雅。
查理斯繼續往前走，努力習慣用雙腿走路的感覺，只見前面的空地上……嗯？他們在做什麼？
渾身冰冷氣息的阿爾托莉雅拿著一把赤紅色的劍在自己的胸口處比來比去，莫德雷德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生怕她一激動自己捅了自己。
「你們在做什麼？」他好奇的問。
莫德雷德像看到救星一樣，剛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目光就落到他的腿上：「你可以站起來啊！」
查理斯微笑以對。
「有事直說。」
阿爾托莉雅把王者之劍還給莫德雷德，後者直接抱著劍跑了，生怕阿爾托莉雅再搶回來。
「……」
這傻孩子隨誰啊？
「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在你面前站起來，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阿爾托莉雅現在擁有所有的記憶，略微想了想，冷聲說：「我會保護你……消滅魔龍伏提庚是我本來就要做的事，就結果而言是保護了你，可是初衷不是這樣。」
查理斯搖了搖頭，眼眸中的藍色仿佛流淌出來的大海，「是那件事之後，你說在我下一次站起來的時候補給我一支舞。」
阿爾托莉雅皺眉，冷厲的目光沒有一絲感情，「這是沒有意義的事。」
「相信我，對我意義深遠。」
「太奇怪了。」阿爾托莉雅木著臉看了一眼他183的身高，再後退一步，確保看人臉的時候脖子不那麼難過。
「這麼說，」查理斯摸著下巴，眼中含笑看著她，「亞瑟王是要違約嗎？」
他很早很早就發現，現在的亞瑟王雖然性格不再坦率，但是本質是沒有改變的。
「來吧來吧。」阿爾托莉雅一臉不耐煩，簡直是怕了他了。
哪知道包容度很高的X教授問道：「就在這？」
言下之意還很嫌棄這片墓地。
阿爾托莉雅扭頭就走，她還是研究莫德雷德的劍吧。
「誒誒誒，別走啊，我知道有個不錯的地方，一起去吧。」
不由分說把人拉走了，在阿爾托莉雅「再不放開就剁手」的威脅之中。
他沒放手，她也沒剁他的手。
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車輛，蕭條的只剩下片片的黃葉，一路走來沒有一家店鋪開門，常去的那家速食店連門都沒有鎖。
推門進去，一張張桌子上還有沒有收走餐具。
阿爾托莉雅走了多久，查理斯就在她身後跟了多久。
這座城市明確的告訴她，什麼叫人心惶惶。
「這才是你想讓我看到的，你想告訴我，這都是我的不作為造成的。」
查理斯看著她，認真的說：「難道不是嗎？」
突然安靜：「……」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緩慢行駛的黑車裡，哪怕是世界末日也衣著得體的男人淡然的說：「弄巧成拙。」
激將法對別人有用，對亞瑟王不管用。
那是比誰都堅定，下了決定就不會更改的人。
他沒打算出去，搖上了窗戶就準備走了。
沒想到後車座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亞瑟王坐了上來，男人示意司機開車，才和她打招呼，「王。」
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不在意。
先送她回去。
車不能開進墓地，他就一直送她到裡面去。
阿爾托莉雅一直不是很明白，他淡定也就算了，在世界末日面前也能如此淡定的強大心理素質是哪裡來的。
「福爾摩斯先生。」
性格反轉以後，阿爾托莉雅對他尊敬的態度分毫沒變。
麥考夫沒說話，只是示意她自己在聽。
「面對強敵拒絕出手和根本無法打敗強敵，哪個更讓人恐懼。」
「……」他覺得他這輩子所有的驚嚇都是亞瑟王帶來的。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是伏提庚的對手？
「想要打敗伏提庚就要解放聖劍的封印，然而被黑魔法浸透的我……」
一道都無法解開，更別說是十三道。
阿爾托莉雅沒說別的什麼，邁著步子回去了。
她的步伐在麥考夫眼裡格外的沉重。
如今的亞瑟王無法打敗伏提庚。
如果讓人知道，打擊己方信心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會助長敵人的氣焰，讓還對亞瑟王有所忌憚的敵人更加的囂張。
所以她上次沒有出手，所以她說出讓世界毀滅這種話。
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她身邊的騎士，就像她當初不能告訴騎士們你們守護的是一個神秘消退，註定滅亡的國家。
她一個人背負著所有人的不理解，還要苦心孤詣的尋找解除黑魔法的方式。
比任何人都懼怕世界末日的人比任何人都愛著這個世界。
莫德雷德曾經給過亞瑟王致命一擊，她的劍說是亞瑟王的剋星也不為過，阿爾托莉雅甚至想過用她的劍殺了這個沒用的自己，把原來的自己換回來。
但這個方法太反人類了，也沒什麼成功率，只是阿爾托莉雅自己瞎想而已。
他們走之後，靈體化的加拉哈德現身，他接替獅子劫先生的班，沒想到聽到了這番話。
記憶裡也有類似的場景。
王的書房裡。
王與魔術師的對話。
「今年又是荒年，還要拜托蘭斯洛特卿購買糧食。」
「第一騎士的糧食專賣，說出去也挺有趣的。」
「請正經一點，如果沒有辦法，請老師閉嘴。」
半晌，王歎息一聲。
「我已經很苦惱了。」
「薇薇安不是出過主意嗎？去尋找聖杯。」
「聖杯？聖杯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嗎？」
「嘛，這個誰知道呢。」
「也就是說還是有一線希望的，找到聖杯，說不定就可以改變貧瘠的土地，改變這個國家。」
……
只要是王的願望，失去生命也在所不辭。
純潔無瑕的騎士選擇了用心頭鮮血換去聖杯的降臨，但是同一時刻他知道了他得到的聖杯本質是盛耶穌之血的容器。
可以淨化世界一切邪惡，卻不能實現願望，和現在聖杯戰爭中的聖杯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等等，淨化世界一切的邪惡？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1
*
今天被家裡人追著問筆名是什麼……
哼唧，告訴你們就有鬼了╮（‵▽′）╭
第77章 不能無視
和拋卻所有感情的阿爾托莉雅不一樣， 摩根有很多喜歡的東西。
她喜歡挑撥朋友反目成仇， 兄弟自相殘殺，純潔染上黑色，光明墮入黑暗。
在她的人生中， 也就失手了兩次。
那時她還沒有確定對某個人的心意， 不知道出於怎樣的目的， 聯合北卡利斯王后、伊斯特蘭王后、外島的王后綁架了第一騎士蘭斯洛特。
她對蘭斯洛特說：「你要在我們之中選一個。」
不然就死。
這種事在當時並不可恥，甚至有一些人就是以吸引地位高貴的女人為榮。縱使丈夫知道了這件事也不能怎麼樣， 教義上說不能對和妻子精神戀愛的男人懷有嫉妒之心。
騎士道凋零的年代，真正正直優秀的騎士寥寥無幾。
她那時就在想一定要用這件事點醒她那個傻妹妹。
沒想到蘭斯洛特說：「我不會選擇任何一位， 至於桂妮維亞王后， 她是我見過對自己丈夫最忠誠的一位真正的王后。」
「我用我的生命拒絕。」
另外三位王后氣的夠嗆，不過她倒是沒什麼感覺。一度還覺得蘭斯洛特夠資格成為阿爾托莉雅的摯友。
罷了，那種記憶在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都覺得乏味， 倒是眼前的巫師聯軍更讓她感興趣一些。
「我不是看不起梅林的魔術體系， 同樣的魔術也要看什麼人來使用， 你們說呢？小羊羔們？」
巫師一貫很高傲， 但是在摩根勒菲面前卻很沒有底氣， 哪怕是年少氣盛的年輕一代也是如此。
她真的就像古老傳說中的一樣——妖精一樣無垢， 戰女神一樣壯麗，魔女一樣殘忍。
梅林的臭襪子啊，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禍害啊？
沒有人敢回答她的話，生怕自己被注意上。
「摩根夫人，邪不勝正， 我相信阻止消滅你的人總會出現。」
站在所有人前面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說，他穿著深紫色的長袍，長的又高又瘦，有一雙銳利而明亮的湛藍色眼睛。
他無疑是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他所在的霍格沃茲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連他都戰鬥在第一線，可想而知站在已經是怎麼樣危險的境地。
摩根勒菲聽了也不生氣，笑的柔柔的，好像手裡沒有醞釀足以將山峰夷平的魔力，「我會死，但絕不會被你口中的正義所消滅。」
有威望的巫師站在了最前面，視死如歸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他們傾巢而出的圍剿行動失敗，絕對不能讓年輕人也死在這裡。
無論如何也要拖住這個魔女。
摩根如何看不出來他們的打算，臉上帶著長者對晚輩的無奈，「你們啊，明明是你們先打過來，打不過了就想跑，我看上去就那麼好說話？梅林的後輩真是任性啊。」
聽的人全身汗毛直立。
摩根俐落的把人殺了，正要去追幾個逃跑的小的，就聽到一個足夠阻止她的聲音，「王姐。」
「莉莉。」
她笑了笑，又覺得這一地的屍體實在有礙觀瞻。
自她腳下開始，光輝席捲而去，屍體被風中搖曳的花朵取代，一條小溪從天邊流淌過來，漂亮的梅花鹿俯首喝水，蝴蝶輕盈的飛過。
空氣中氤氳著若有若無的花香，甜蜜誘人，聞來神清氣爽，阿爾托莉雅卻覺得比剛才還要窒息難受。
「妖精之鄉的一角，你還喜歡嗎？」
「……」
「瞧我這記性，我又忘記莉莉只喜歡不列顛的，不過那也沒關係，等有了聖杯，我就會為你創造出理想的樂園。」
阿爾托莉雅問：「他們也是祭品嗎？」
「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
「王姐，我不認為只有兩個人的世界是樂園。」
「有你的地方，當然是樂園。」摩根坐下來，隨手一揮，柔軟的草地上出現一張桌布，上面是精緻的酒杯和酒壺。
她招呼她坐下，之前她沒有機會和她好好的說話，現在的時間她很享受，見阿爾托莉雅還是冷著一張臉，她說：「如果你覺得無聊，我們還可以創造出一些人來，無論怎樣的統治都可以。」
「——停止這無聊的做法吧，我不需要虛假的統治，這樣的國家也並不需要王，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戲，是你的把戲，王姐，不要把我也拉進這麼幼稚的遊戲之中。」
摩根勒菲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只是如今的亞瑟王學不來耐心的勸告和溫和的引人向善。
她只有冷漠的眉眼，以及把所有好意都踩在腳下的冷酷。
摩根勒菲托著下巴看著她，直到阿爾托莉雅差點炸毛，她才溫柔的說：「王，我喜愛你凜然正直的神情，也曾好奇你變得不近人情是什麼樣子，事實證明，讓我癡迷的是你這個人。」
「哪怕你對我冷言冷語，我也覺得愉悅。」
阿爾托莉雅：「……」
王姐你這是什麼貓病？
最後她負氣的說：「王姐你真是太討厭了，你根本就是認定我不會對你揮劍。」
就連上次的誓約勝利之劍，她也是對著熔爐的爐心解放的。
「享受著縱容，然後再踩一踩底線，我很喜歡這樣被寵溺的感覺。」
「我可沒有寵著你，」阿爾托莉雅斬釘截鐵的說，「你是我的姐姐，責任讓我保護著你，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再不收手，你不再是我姐姐，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誰知摩根竟然輕描淡寫的說：「我本來也沒想做你姐姐。」
「……」
「我想當王后，你的。」
阿爾托莉雅：「……」
你這麼說……路特王死不瞑目啊。
「那個天草四郎，我也知道他的願望了，六十多年救濟人類的執念也不容易，但是我的執念仍在他之上。」
所有人都離她而去，她長生不死，已經等了一千多年，終於做到了這個地步。
「王啊，你願意成全他，誰來成全我呢？」
阿爾托莉雅來之前是做好了消滅摩根勒菲的打算的。
摩根勒菲的靈魂加上薇薇安的身體，縱使梅林到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頂多是封印起來。
她不同，所有魔道的手段對她無效。
不說職階的對魔力，她還有赤龍的心臟，好好運用的話摩根姐姐不是她的對手。
畢竟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法師都像梅林那樣擅長近身作戰。
但是，她真的很難下手。
很多人都對毀了半個紐約的洛基討厭的不得了，連帶著不待見對洛基從輕發落的阿斯加德和托爾。
事實上，家裡沒有那樣熱愛搞事的家人真的不理解那種又愛又恨的心情。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任何手段都好。」
摩根說：「莉莉，你這麼嚇唬我，我會生氣的。」
「你想要造一座墳墓，我不管，但我會親手把你關進去。」
不理會她故作鎮定的臉龐，阿爾托莉雅回到了帕西瓦爾的船上。
「我們去伏提庚的誕生之地。」
「遵命。」
王姐的身體是薇薇安，她想要在一切結束之後讓所有人復活，自然不能對王姐動手。
還在阿瓦隆蹲著出不來的梅林給了她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只有在摩根無論如何不收手的情況下才可以使用。
哪怕天草四郎時貞企圖把魔龍變成祭品的行動失敗，也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任何的危害。
相反，世界還會有一層保障。
那就是把她的心臟在伏提庚未成熟的時候放進他的身體裡。
阿爾托莉雅代表的是守護的紅龍，伏提庚代表的是毀滅的白龍。
只有她可以代替毀滅之心，而且現在伏提庚還是個卵，雖然有無敵的防禦能力，但是對魔力有天生的親近感，不會排斥她的心臟。
「王，恕我多嘴，我能問問您接下來的想怎麼行動嗎？」
阿爾托莉雅說：「帕西瓦爾，我記得你是沒有好奇心的。」
「「不要對任何事懷有好奇」，的確是我從騎士古爾那曼茨那裡學來的，但也正是只遵守了騎士精神形式，忽視了人的感性和行為方面的準則，」帕西瓦爾說，「這可是王您說過的。」
「帕西瓦爾騎士，我不想多說。」
「那好吧。」
他看上去有些失落，阿爾托莉雅剛想說些什麼，船突然劇烈的晃動，竟然把阿爾托莉雅和帕西瓦爾甩了下去。
高空不假，摔死身體強度那麼高的英靈卻是不現實的。
「你你你……！」
帕西瓦爾無法控制自己的寶具，連他自己都摔下來這件事可以佔據英靈笑話榜的前十。
「啊呀，被您發現了嗎？」帕西瓦爾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最後右手置於左胸，誠懇而嚴肅的說，「投機取巧有違騎士之道，我願意接受您對我的任何懲戒，只有一個請求，請不要孤身範險。」
阿爾托莉雅：「……」
帕西瓦爾把地方掐的很准，他們正好掉在了獅子劫的地下墓室之前，阿爾托莉雅不想放棄，想找個安靜地方找帕西瓦爾好好說道說道。
「王。」貝狄威爾站在不遠處。
阿爾托莉雅記得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外面巡邏。
她沒有問這件事，因為對方臉上悲傷的神情重重的敲打著她的心。
「請隨我來。」
貝狄威爾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帶著他們到了墓地後的森林深處。
越近……鮮血的味道就越濃。
莫德雷德、凱、獅子劫都在，他們在看著什麼，莫德雷德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阿爾托莉雅身上的時候不由得瞳孔放大。
她對貝狄威爾發難，「為什麼帶父王過來？你有沒有把對加拉哈德的承諾放在心上？」
「我從未對加拉哈德做出過承諾，而且你以為這樣的自作主張，王心裡會好受嗎？」
莫德雷德啞口無言。
一向溫和低調的貝狄威爾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
他對亞瑟王的看法介乎於「亞瑟是私生子，比普通人卑微」和「超越人類，上帝使她降臨人間」之間。
加拉哈德認為他只要默默犧牲就好了，認為亞瑟王等待他犧牲得來的成果是理所當然的。
他根本不知道上一次他這麼做的時候，王有多麼的傷心。
這一次貝狄威爾沒來得及阻止，但是最起碼讓王向普通人一樣為摯友送行悲傷，也總比最後一個知道，連一聲感激都找不到地方說好。
王只是個普通人，為什麼這些傢伙總以為她的承受能力也像龍一樣強悍呢？
上一次，就是在加拉哈德死後，貝狄威爾才知道原來看到一個人的笑容是連做夢都難以實現的事情。
加拉哈德單膝跪在地上，紅柄劍穿過他的胸口，胸口下方是閃爍著美麗光輝的聖杯。
胸口的血順著紅柄劍的劍身流了進去。
阿爾托莉雅跪在他面前，伸手把他總是遮擋住一隻眼睛的頭髮攏到一邊，注視著他清澈的紫色眼睛。
父親也是，兒子也是。
你們總是這樣。
「王，這是光榮的犧牲，我沒有能力消滅伏提庚，我很高興可以為您做些什麼，我將勝利的希望寄託在您的劍上，請一定……把勝利帶回來！」
「好。」
聖杯突然碎成無盡的光輝，洗盡污穢，讓沐浴在光輝中人模糊起來。
「我以此劍——誓約勝利。」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2
*
摩根：我想做王后，你的。
莉莉：……
路特·原配·王：神經病啊！當我不要面子的啊！
第78章 人類思念的結晶
事不宜遲， 騎士們乘坐著帕西瓦爾的Prydwen前往魔龍誕生之地。
海上無比平靜， 讓人想起暴風雨前。
岸上兩個人影飛快的移動，武器交擊，電閃雷鳴， 仔細一看竟然是天草四郎時貞和貞德。
貞德依舊是反轉的貞德， 她在這個世界的憑依不是英靈之身， 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那個女孩可以和聖女貞德交流，並且將回應她的願望， 卻不意味著面對著龍之魔女也一視同仁。
畢竟確切來說她不是聖女的另一面，她是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個人， 和亞瑟王的情況不一樣。
在離開之前， 想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眼前這個討厭的信徒給燒成灰燼。
來了一趟，什麼都不做不是太無趣了嗎？她才沒有給那個討厭的女人消滅棘手的敵人呢， 對， 就是這樣。
「辛苦聖女大人了， 看不出來天草四郎挺能幹的。」凱張望著說。
「王， 我們抓緊時間吧， 摩根夫人回來又會節外生枝。」貝狄威爾說。
「……我怎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片花瓣落在阿爾托莉雅肩上。
她抬頭一看， 摩根勒菲漂浮在半空中，層層疊疊的裙擺散在綻開的水蓮， 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沁人心脾的芬芳帶走一切煩惱。
凱搖了搖頭，對貝狄威爾說：「你什麼時候這麼烏鴉嘴了？」
貝狄威爾：「……」
「王姐……」
阿爾托莉雅沒有猶豫， 纏繞在誓約勝利之劍上的風刃一下子散開，光輝耀眼，不可正視。
摩根勒菲勾了個慵懶的笑容，「我和伏提庚是無所謂，但是天草四郎呢？他苦苦追尋的聖杯，你也要一起毀滅嗎？」
「他一直守在這裡，不知道外面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知道。」
天草四郎時貞走了過來，上身的衣物已經破破爛爛的，連氣息都帶著火焰的味道。
這麼說——貞德！
帕西瓦爾把暈倒的女孩抱了過來，對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這不是貞德小姐。」
想來是作為憑依的女孩撐不住才讓貞德提前退場吧。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她，突然說：「你之前的樣子很好。」
阿爾托莉雅：「你是說我變得不像我的……」那段時間。
「至少你知道為你自己做一些什麼，而不只是一個名為王的機器。」
貝狄威爾的槍在掌心轉了一圈，明顯表露出來的不滿吸引了天草四郎時貞的目光，他淡淡的說：「我手上沒有saber的令咒，但是還有你們的，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凱笑的虛情假意，「所以你建議王，讓加雷斯和蘭馬婁克守護你們註定要進攻的時鐘塔，就是為了把不能控制的因素提前消除。」
天草四郎時貞：「聰明，你很厲害，找到了我關著紅方禦主的地方，和我簽訂契約也有博取信任的原因吧。」
凱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阿爾托莉雅，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想到天草四郎時貞玩的那麼狠。
他只是潛意識覺得多簽一個英靈，阿爾托莉雅冒險的可能就會少一點。
當然，王是根本不需要保護的，他只是保護妹妹而已。
「說起來，王真是命不好，兄長伏提庚整天想著毀滅世界，幾個姐姐嫁到了別的郡國，也不是很熟絡，摩根還是個有些奇奇怪怪想法的人。」他就更別提了，在亞瑟王執政的時間，也有處理政務，但是大部分時間都追著女人轉。
「……現在，又碰上了你這種禦主，虧我當初還覺得這傢伙生下來就是王，什麼都有呢。」
眾人：「……」
貝狄威爾扶額，「凱，有些話回去說吧，我一定會認真傾聽的。」
「也好，我們是在決戰來著。」
凱嘀咕了一句，目光落在天草四郎時貞身上，說道：「我的意思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們根本沒有戰鬥的理由，只要吾王消滅伏提庚，人們的生活就會回到正軌，不需要你所謂的救濟人類。」
天草四郎時貞：「我們都是從地獄中走過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是最理解我的人。」
「用聖杯實現第三法，也就是靈魂的物質化，」阿爾托莉雅說，「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會老會死，靈魂卻是永生不滅的，達成第三法後，不滅的靈魂會代替漸漸走向腐朽的身體，讓人類得到真正的長生不死。」
天草四郎時貞目光柔和，「身邊的朋友、親人、愛人都不會死去，可以永久的在一起，人們也會在長久的鬥爭中認識到，他們以為的敵人是根本殺不死的，會感到疲倦和厭煩而逐漸停止紛爭。」
那就是天草四郎時貞設想中的世界。
是聖人眼中的世界。
也是一直吸引阿爾托莉雅的世界。
阿爾托莉雅一直為了拯救故國而奮鬥，天草四郎時貞卻是完全為了不相干的人，讓本來憎恨人類的心扭曲過來變得愛護人類。
她很崇敬他的做法，這種感情掩蓋了一絲絲的不自然。
人類是代代傳承下去的，長此以往，地球上人滿為患，勢必造成對星球的威脅，代表星球的蓋亞不可能會袖手旁觀，保護人類的阿賴耶不會坐視人類被傷害。
那個時候，就不再是救濟人類了，那是人類乃至世界的災難。
如果是少年時代的自己，一定會捍衛天草四郎時貞到底，但是成為王之後，她所想的必須更多。
總而言之，無論是摩根姐姐還是天草四郎時貞，或是伏提庚，都不可能實現願望。
……包括她。
光輝從海底深處升起，入目的是一個黃金之杯，如同升到正午的太陽一般耀眼。
以英靈的眼力可以清楚的看到杯子是不完整的，當初摩根搶了聖杯之後就趕著去算計薇薇安。
湖上仙女不是吃素的，摩根最後還是得逞了，但是大半個聖杯都被她給毀了，導致摩根的計畫拖延了這麼久，拖延到世界皆知。
海的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吼聲，天空徹底的暗了下來。
這是伏提庚蘇醒的徵兆。
天草四郎時貞提前對摩根發難。
他們兩個爭奪的是聖杯的控制權，至於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因為他們都很難殺死對方。
一個有薇薇安的不死性，一個有守護一切的劍鞘。
所以聖杯才是關鍵。
右臂是惡逆捕食，左臂是天惠基盤，是天草四郎時貞的雙臂，也是寶具，右臂負責戰鬥的輔助，左臂是對身體的強化。
因為這個寶具，天草四郎時貞作為近代的英靈近戰實力也不差，而且手臂還可以連接世界上任何一種魔術基盤，是使用魔術的□□。
這為他控制大聖杯提供了可能。
天草四郎時貞等級A的對魔力讓法術輸出的摩根勒菲感覺非常棘手……才怪。
她是魔女，是王后，是亞瑟王的姐姐，打架這種粗活哪用得著她親自動手？
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天草四郎時貞面前，渾身纏繞著不詳而瘋狂的黑氣，仿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戰士。
「蘭斯洛特！」
阿爾托莉雅叫道，隨即憤怒的看向摩根勒菲。
「不用叫了，我賦予了他最高等級的狂化，他連自己都不會記得，怎麼會記得你？而且，王，您看看那邊。」
阿爾托莉雅猛的看向半空中。
天空中射/出無數鎖鏈，將漂浮在半空中的女人纏繞起來，她的正下方是聖杯，也是魔龍即將誕生的地方。
——桂妮維亞。
「你們都以為我殺了他們？單單這樣做已經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王，您想想清楚，您生前最對不起的人是誰？您生前最虧欠的人是誰？您……最想要補償的人是誰？」
「……」
莫德雷德站了出來，拋開對摩根所有的畏懼，大聲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有種下來和我單挑！」
摩根懶得理她，對她來說，她不是孩子，而是罪人。
阿爾托莉雅分神關注了一下蘭斯洛特那邊。
天草四郎時貞無論如何不會是第一騎士蘭斯洛特的對手，這種時候就是出底牌的時候了。
對軍寶具——雙腕·零次集束。
兩腕和靈脈連接，使得魔術回路載入過剩的魔力而暴走，將模擬的暗黑物質進行精製，侵蝕周圍一切存在。
想要驅動這個寶具，必須有一個龐大的魔力供應途徑。
以前他沒有，現在正是他體內的劍鞘，遠離塵世的理想鄉。
摩根勒菲自然看得出來，繼續刺激阿爾托莉雅，「真是諷刺啊，他竟然是因為你的劍鞘而退場。」
不過這一次，阿爾托莉雅沒有絲毫迷茫。
作為王她很沒用，拯救不了身邊的人，不能連這個世界，她的國家都守不住。
那兩個人還在爭奪聖杯，變故突生。
海面出現巨大的漩渦，暗沉而恐怖，帶動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世界像是拉了燈的黑屋子。
伏提庚比之前還要強大。
阿爾托莉雅認清了這點，他不可能受摩根的控制，更不可能成為天草修補聖杯的素材。
他的宿命就是和阿爾托莉雅一戰，他的歸宿就是消失在由人類思念結晶而成的誓約勝利之劍的光輝中。
「十三束縛解放，圓桌會議開始。」
蹲在阿瓦隆修網線的梅林若有所感，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開始久違的圓桌會議。
「此為對強於己身者之戰……」
貝狄威爾：「承認。」
「此為對邪惡之戰……」
莫德雷德：「承認。」
「此為生存之戰……」
凱：「承認。」
「此為維護騎士道之戰……」
帕西瓦爾：「承認。」
「此為一對一之戰……」
「承認——加雷斯。」
「此非為對精靈之戰……」
「承認——蘭斯洛特。」
「此非為私欲之戰……」
「承認——加拉哈德。」
「此為不背人道之戰……」
「承認——加荷裡斯。」
「此為榮譽而戰……」
「承認——蘭馬婁克。」
「此為與勇者並肩之戰……」
「承認——特裡斯坦。」
「此為拯救世界之戰……」
阿爾托莉雅：「承認——Excalibur！」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3
*
阿格規文：此為追求真實之戰。
為什麼沒有高文呢？
高文：以上全部作廢，吾王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滑稽」
第79章 新生
回到這裡了。
屍橫遍野， 殘陽斜照。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蘭斯洛特，桂妮維亞， 大家……真的對不起。
她跪在山丘上， 歷經百戰流血不流淚的王悲痛欲絕。
——亞瑟·潘德拉貢。
有聲音從天邊傳來。
這一次， 她拒絕了與抑制力阿賴耶的交易條件。
「王！」
「還可以站起來嗎？請隨我離開戰場。」
阿爾托莉雅重傷後的精神恍惚，無法看到貝狄威爾姣好秀麗的容貌， 他關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您受傷了嗎？」
見她無法回答， 貝狄威爾把阿爾托莉雅扶起來， 向不遠處的森林走去，馬兒乖巧的跟著他，他把阿爾托莉雅扶到樹下， 「請您休息一下， 我去叫衛兵來。」
阿爾托莉雅說：「貝狄威爾卿……」
「您恢復意識了嗎？」他驚喜的說。
「我做了一個夢。」
「夢？」
「嗯， 很長很長的夢， 讓我有了寶貴的體驗。」
出現了很多人， 經歷了很多事， 聽到了很多聲音……作為王，我直到最後都憎恨國家滅亡的結局， 可如果重來一遍……
我還是會拔/出選定之劍，我沒有做錯過。
「請保重身體，好好休息。」
「貝狄威爾， 聽好，拿上我的劍……」
容貌秀麗的青年一怔。
「穿過這片森林，穿過沾滿鮮血的土地，那裡有一片湖，把我的劍投入湖中，還給湖上仙女。」
「……是。」
貝狄威爾拿上劍，騎馬遠去。
他在湖邊站了一會，並沒有把劍投入湖中。
不能這麼做。
失去了聖劍的加護，不死的王就會死去。
他騎馬返回，對王說：「劍已投入湖中。」
「……看著我的眼睛，重複你剛才說的話，貝狄威爾。」
「……」
接連兩次，從來沒有對王說過謊言的騎士謊稱劍已經歸還，均被王識破。
阿爾托莉雅再說了一遍，那也是王最後的命令。
貝狄威爾再次騎馬離開。
忠誠的騎士由衷的希望，王可以得到安寧，但是一想到將聖劍歸還，百年之後，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證明王的存在，他就無比悲傷。
不這麼做的話，最起碼，很久很久以後，在某場比武的時候，某個騎士或者領主可以拿出聖劍高聲說：「這是亞瑟王的佩劍。」
違反王的命令是騎士的大罪。
他應該接受了。
……
貝狄威爾回到森林裡，不由自主放輕聲音，連一隻鳥雀都不忍心驚擾。
「王，劍已經歸還湖上仙女。」
王因為騎士的話而睜開眼睛。
「是嗎，貝狄威爾，挺起的胸膛吧，你遵從了王的旨意。」
失去了加護，光芒漸漸消失。
那也是生命留不住的標誌。
「貝狄威爾……」
「是。」
「這次的夢，可能會稍微久一點。」
葉子一片片落下來，帶來清晨的薄霧，樹葉的間隙中撒下柔和的晨光，落在王安詳的睡顏上。
終於從這沉重的責任中解脫出來了。
他——她閉上眼睛。
湖上仙女把亞瑟王接走，臨行之際將王的鎧甲交給騎士，騎士沒有走的太遠，就在戰場的附近將王的鎧甲埋葬。
墓碑上寫著——
Hic jacet Arthurus Rex quondam Rexque futurus.
永恆之王亞瑟長眠於此處。
這是最後可以證明王存在的地方。
騎士來到了最近的修道院，用餘生守護著王的墓碑。
第二天，他於清晨祈禱。
光被人擋住，他的面前落了一大片陰影。
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你來晚了。」
*
不是沒有想過會戰敗。
只是沒有想到會連爭奪聖杯實現第三法的想法都輸了。
他只要繼續戰鬥下去就好了，人類這種東西會走向何方，就讓他們自己去決定好了。
哈哈哈哈，應該只是後悔吧。
沒有救濟人類，還讓世界變成那種瘡痍不堪的模樣。
唔，不要再鬧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真是的，是誰這麼煩人啊！
臉頰上毛茸茸的觸感打擾著他，他抬手拍在自己臉上，本以為這幾天了，沒想到沒過一會又蹭了過來。
「還有完……」沒完。
天草四郎時貞抱著一隻像是貓，耳朵又像是兔子的小動物，一臉苦大仇深。
「早上好。」
坐在窗邊看電腦的男人抬起頭，那是個仿若吹過草原微風般的男人，紫羅蘭般的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
「你……好，這裡是哪裡？」
「誒？這個問題嘛，讓我想一想……」
門突然被推開，探進來冷淡不爽的一張臉。
「醒了？沒殘就從床上下來。」
「好了好了，」他掛著清爽的笑容回應，「大清早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啊。」
「呵。」
天草四郎時貞已經驚呆了。
那是凱。
難道他沒有死去嗎？
「不要總想著死亡啊，在這樣安靜的清晨裡要開始新的一天。」
男人站起來，身上的配色和他手上這只使魔的配色幾乎一模一樣。
「走吧，不要讓人久等。」
凱總是懟人，帕西瓦爾對任何事不抱有好奇心，莫德雷德對他沒有好印象，所以問問性格溫和的貝狄威爾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他還沒有開這個口，憑空出現一道海藍色的光，裡面走出美麗端莊的女人。
「摩根勒菲？」
「是薇薇安哦。」男人糾正著。
薇薇安說：「這是最後的收尾了，你跟我來吧。」
對很多事都一頭霧水的天草四郎時貞當然是跟上了，本來期待路上貝狄威爾可以和他說明事情的原委。
然而……
叮，男人的魔杖在地上一點。
就和換了背景板一樣，在場的所有人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天草四郎時貞：「！！」
仿佛觸及到一個秘密。
貝狄威爾和他對視，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天草四郎時貞捂心，這世界能不能好了？他看到這是一片草原，像是某個馬場，而草的縫隙間透出彩虹一般的光輝，隱約是個降靈儀式。
「我們要不要打賭？」男人興致勃勃的說。
不抱有好奇心的帕西瓦爾：「……」
冷淡矜持心情不好的凱：「……」
對這裡所有人沒好感的莫德雷德：「……」
貝狄威爾歎息：「請說。」
「猜猜誰會先出來。」
依舊是貝狄威爾：「那麼多人，實在是很難猜。」
「沒關係，就當玩玩嘛。」
貝狄威爾一看他那種你們不堵我就不開工的模樣就無奈，準備開口，卻聽到他任性的說：「你們不許說同樣的人。」
話音剛落，凱說：「王。」
「……」莫德雷德又想家暴舅舅，「加拉哈德。」
帕西瓦爾說：「加雷斯。」
貝狄威爾：「加荷裡斯。」
天草四郎時貞：「蘭馬婁克。」
薇薇安：「蘭斯洛特。」
男人滿意的點點頭，「那我猜是高文好了。」
這是召喚英靈的儀式，十分簡陋，男人召喚的方式也十分簡單粗暴，連宣告都沒有，直接把魔杖往地上一點。
儀式中湧出強光，在場的人卻沒有移開視線，氣定神閑或是無比緊張的盯著光。
光芒散去，可以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不是王。
所有人都在心裡遺憾的說。
然後又不由得在意起來誰贏了這件事。
「重新回到人世了嗎？啊啊，多麼好的晨光啊，然而終究會被殘陽所取代，真是讓人悲傷啊。」
眾騎士：「……」
我的槍/劍蠢蠢欲動。
「好想把他塞回去再召喚一次。」薇薇安說道。
男人若有所思：「正有此意。」
「……」
騎士無語。
「被嫌棄了嗎？沒錯，我這樣的騎士，無論是相處還是戰鬥都會給人帶來困擾，悲傷接踵而至，只會讓禦主遭受不幸……」
貝狄威爾微笑，把沉迷碎碎念的騎士喚醒，「特裡斯坦騎士，可以出來了嗎？梅林還要進行下一次召喚。」
「……好的。」
身為圓桌唯一的良心，貝狄威爾把事情的始末經過簡單的講了一遍。
阿爾托莉雅劈了聖杯和伏提庚之後，整個太平洋都被蒸幹，世界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人們知道災難過去了，開始了部分的重建。
梅林就是在那個時候以一種馬後炮的形式出現了。
結束了囚/禁的生涯，應該說，這也是他自願的，他和薇薇安交易，他來鎮守世界裡側外側的邊界，薇薇安用所有的魔力和記憶在世界的時間線上做手腳。
等待時間回溯，回到最初的時刻。
一千年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他知道阿爾托莉雅所做出的必然的選擇，他不希望她永遠背負國家這樣的責任。
但是他沒想到憎恨國家滅亡的王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寧，那麼他也就不需要把世界的時間回溯到那麼久之前。
只需要把個人的時間往前調就好了，把他們從死亡的時間調到生存的時間，這樣那些無辜的人就不會死。
然後再把騎士們召喚出來好好過日子。
嗯，他真是太聰明了。
天草四郎時貞聽完後內心複雜，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操作。
厲害了梅林。
特裡斯坦頂著所有人「讓我打一下吧保證不打死你」的目光非常悲傷，他注意到放在儀式上的石塊，上面有一塊碎片。
那好像是……
「圓桌的碎片？」
「嗯，」梅林的手裡也拋著一塊，「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把桌子給砸了，要不然怎麼召喚你們。」
「砸了……為什麼？」特裡斯坦問。
「你是笨蛋嗎？」梅林不以為意的笑著，「那麼大的桌子我也不能隨身帶著啊。」
他說完，正打算繼續召喚，背後要被目光燒著的感覺讓他無法忽視。
「阿諾，聽我解釋？」
「……」
沒什麼好解釋的，竟然砸了神聖的圓桌，給我受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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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裡斯坦：亞瑟王，不懂人心。
騎士仇恨值 100％
特裡斯坦：梅林砸了圓桌。
梅林：……
特裡斯坦：成功轉移仇恨「機智」「悲傷」
第80章 不如人意的召喚
梅林的十連成績讓人欣慰。
第一個是特裡斯坦，傳聞中連妖精見到他都會羞愧的躲到草叢裡整理儀容的俊美騎士。
第二個是第一騎士蘭斯洛特， 這次他終於以騎士的身份站在陽光之下。
第三個是蘭馬婁克， 第四個是加雷斯，第五個是加荷裡斯， 第六個是加拉哈德……
然而從第七個開始就不是圓桌最負盛名的十三騎士之一了，梅林重新試了幾次，剩下的高文、阿格規文就是不出來， 更別說他所期待的阿爾托莉雅了。
他托著下巴，無意識的看著各自交談的騎士們， 目光一亮， 指了指兩個人，「你們過來一下。」
加雷斯和加荷裡斯雖然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作為哥哥的加雷斯說：「尊敬的魔術師啊， 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當然，」魔術師指了指降靈儀式， 「站進去吧。」
我就不信究極弟控不出來！
加雷斯&加荷裡斯：「……」
最終梅林得償所願召喚出來高文， 至於那位性格孤僻的阿格規文， 還是先呼喚阿爾托莉雅比較靠譜，說不定比誰都崇拜王的男人就自己冒出來了。
打定主意後，梅林站在了天草四郎時貞面前。
在場的都是很久不見的圓桌騎士， 他們聊天的時候難免讓天草四郎時貞有些無所事事，梅林這個舉動倒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他身上。
薇薇安明白梅林的意思，說道：「他曾經是王的禦主，所以你又要讓他站進去了嗎？」
梅林搖搖頭， 柔和的光灑在他紫羅蘭般的眼睛裡，流轉著幾分不懷好意的意味。
「這個請求我知道有些無理，那樣禮物是王贈與您的，我本來不應該索要……」
天草四郎時貞打斷他，很爽快的從身體中取出遙遠的理想鄉，「沒關係。」
梅林優雅的笑笑，拿著劍鞘轉身離去，留下天草四郎時貞被目光攻擊。
劍鞘會使持有者不會流血。
而他們尊貴的王把劍鞘贈與了這個男人。
嗯……
特裡斯坦有些難過，不想睜眼看到這悲傷的場景。
圓桌的每一位騎士都是非常優秀而且正直的，不會因為這種事而懷有嫉妒報復之心，但是好奇和不滿還是會有的。
比如這個人有什麼能值得王把劍鞘相贈還有他在王心中的地位……
貝狄威爾微微皺眉，「讓他人感到尷尬難堪，可不像飽受王的讚譽的諸位騎士應該做的事。」
騎士們紛紛目不斜視。
蘭斯洛特走上前，目光溫和不顯得冒犯，把握著最讓人舒服的分寸，「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位先生，這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天草四郎時貞：「……」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差點捅死我，幸好saber及時救場，最後一次見面，我借助遙遠的理想鄉的魔力用寶具把你送回英靈座，你不眼熟我才奇怪。
他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那邊的儀式已經有了動靜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梅林與那人相對而站，皆是無言。
「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奇妙的事……」
「若非親眼所見，還真是不敢相信。」
騎士們互相說出自己的看法。
梅林則一掃有些低落的情緒，提高音量，突然亢奮：「哦呀！是可愛的女孩子嗎？」
他口中可愛的女孩子擁有和他相同的發色和眸色，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幾乎和他一模一樣。
此時的她拒絕和他說話並投擲了一隻芙芙。
女性的梅林用平靜無波的目光掃了一眼圓桌騎士，眉宇間縈繞著端莊高貴，訴說著她的可靠，讓人不由得重視尊重。
她無比睿智，看透一切，什麼都不需要問就可以知曉一切前因後果，唯一意外的是……
腳底盛開著鮮花，短劍插在魔杖上，瞥過來的眼神溫柔有餘，穩重不足。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最好不要讓她的弟子看到，要不然她高不可攀的師長形象就要碎一地了。
「或者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她輕聲歎息，沒有錯過她開口的瞬間那些騎士微變的臉色。
「榮幸之至。」
兩位不同世界的梅林開始召喚。
這一次，儀式裡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看那熠熠生輝的金髮，大家都猜測那人是誰的時候，無比凜然的聲音響起。
「servant saber試問，你就是我的禦主嗎？」
眾騎士看向梅林。
梅林：「……」不，我剛才沒說話。
「啊？梅林？咦？兩個梅林？」高大的金髮騎士有些無所適從，目光落在他們身後的圓桌騎士上時亮了起來。
「你們也在啊？真是讓人喜悅的重逢。」
騎士們表示……這位長得很像高文，聲音很像梅林的騎士……我們認識嗎？
「我說你這個傢伙是誰啊？不要湊過來套近乎。」因為等待而有些不耐煩的莫德雷德說道。
亞瑟·潘德拉貢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並沒有因為她話語裡的不敬感到不悅，他彬彬有禮的介紹著自己，「吾名亞瑟·潘德拉貢，向這位尊敬的女士問好。」
突然安靜。
像凱和貝狄威爾這樣聰明的騎士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畢竟和遙遠的理想鄉有聯繫的英靈，不是梅林就是摩根，不是摩根就是亞瑟王。
既然有另一個世界女性的梅林，為什麼不能有另一個世界男性的王呢？
除了智商時刻上線的騎士，剩下的騎士分為兩種，那就是知道王是女性的騎士和不知道王是女性的騎士。
前者是這麼想的——亞瑟王才不可能是男孩子！
後者是這麼想的——亞瑟王辣麼嬌小可愛……高貴神聖才不是你這樣的呢。
不過他們都沒有莫德雷德的反應大，熊孩子叫了一聲赤雷，手中出現了赤紅色的王者之劍，劍鋒直指亞瑟，「既然你說是我父王，那就讓我來驗證吧。」
騎士們：「？？？」
「此乃毀滅吾父王的邪劍——」
「等等！冷靜啊莫德雷德！」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熊孩子終於明白了這是她父王的性轉，而不是冒牌貨。
「不是性轉，是另一個世界的亞瑟王。」女性的梅林再一次糾正。
「知道了知道了，囉囉嗦嗦的煩死人了。」
莫德雷德盤腿坐在大石頭上，彆扭的扭過頭去，這模樣看的亞瑟·潘德拉貢凜然若劍鋒的目光驀然柔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另一個世界的莫德雷德……真是好可愛。」
「喂！不要碰我的頭髮，你是小鬼頭嗎？」莫德雷德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一邊去，沒有聽見爹說話，偷偷的回頭看，只見他的手還放在半空中，臉上笑容漸漸隱退。
她挪了回去，嘴裡嘟囔著，「只可以摸一下，不可以多摸。」
亞瑟不客氣的摸了個爽，莫德雷德雖然臭著一張臉，但是並沒有躲開。
「高興了？」女性的梅林問他。
「嗯，多可愛的女兒啊，」碧綠色的眼睛裡灑滿了溫和的星光，「這讓我越來越期待另一個世界的「我」了。」
另一邊。
梅林正一臉幽怨的瞅著天草四郎時貞。
你說說你，你是怎麼一發召喚出阿爾托莉雅的，也帶帶我啊。
天草四郎時貞：「……」
這可能是人品問題。
梅林：「……」
哎呀好氣，還是要保持微笑。
以梅林的千里眼來看，再召喚下去也不會如願，他也不能讓天草四郎時貞上手，因為提供魔力的大聖杯被劈了，天草根本沒有足夠的魔力呼喚阿爾托莉雅。
他們只得打道回府，薇薇安臨走的時候順便把儀式破壞掉，她看了一眼女性的梅林，對男梅林說：「你有了更好的幫手，我就先告辭了。」
「嗯嗯，下次帶著怡妙來玩。」
薇薇安一臉冷漠。
死心吧，我是不會把怡妙帶出來的。
英國倫敦的城郊。
加拉哈德問梅林：「尊敬的魔術師閣下，真的可行嗎？我沒有什麼自信。」
「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話，那就全力相信我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梅林自認為如此回答非常成熟可靠。
女性的梅林也說道：「加拉哈德，盡力去做吧。」
「是，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應該說女性梅林極度相似于王的聲音給了他力量。
加拉哈德將盾牌豎在身前，純潔的白色光芒從他的身體裡湧了出來，將周圍的一切都襯得無比暗淡。
「這是能治癒一切傷痕，一切怨恨，正是吾輩的故鄉，顯現吧——」
「聖城卡美洛！」
兩位梅林同時舉起魔杖，將聖城的時間停止在這一瞬間。
這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
「原來如此，將聖城卡美洛建造在現世與固有結界之間，既可以真實看到，外界的一切又無法傷害這座城市。」
女性的梅林十分讚賞這種做法。
梅林拍了拍加拉哈德的肩膀，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揚起雙臂，「或許我該代替這座城說一句——滿載著榮耀的騎士們啊，歡迎你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5
*
今天的小莫十分亢奮——又有新爹可以坑了！
以及為所欲為團隊組成中。
莉莉掉線的第一天，想她。
第81章 聲音相同的悲傷
聖城卡美洛占地面積太廣，所以具現化的只有亞瑟王的城堡。
而這個地方也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亞瑟走到會議室， 裡面有一張可以容納150人的巨大圓桌， 特定的位置寫著騎士的名字，斜照的光從窗戶外打進來， 讓那些名字也熠熠生輝。
很快，他發現第一個走到這個地方的不只他一個人。
莫德雷德。
英靈的感知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對方即使背對著他也發覺了他的到來， 嘖了一聲說：「什麼啊，你也在這裡……」
亞瑟體貼的說：「我不打擾你了……」
「喂！」莫德雷德叫住他， 被他碧綠眸子中透露出來的溫和鼓勵觸動， 彆彆扭扭的問，「你那個世界，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的孩子的？」
「劍欄， 」亞瑟說，「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真實的容貌。」
「是嗎？」
莫德雷德還想說什麼， 卻聽到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 她煩躁的走到窗邊， 用力推開窗戶，「你們吵什麼呢？」
加荷裡斯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 雙手攏在嘴邊像是個喇叭一樣生怕她聽不見，「是高文哥哥和蘭斯洛特騎士。」
莫德雷德俐落的把窗戶關上，在圓桌上自己的座位坐下來，托著下巴對亞瑟說：「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兩個就算有私怨也不會在亞瑟王面前打起來的。」
亞瑟搖了搖頭， 「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蘭斯洛特卿，我的介入只能讓場面更加尷尬。」
畢竟他離開了他，而且搶走了……不，不能用搶這個字眼，格尼薇兒是主動跟隨他的。
沒有一個男人會接受這樣的結局。
畢竟一個是他愛重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摯友。
莫德雷德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頹廢起來，有些霸道的說：「你沒有事情做的話就陪我坐一會吧。」
「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還可以站一會。」
亞瑟：「……」
所以說女兒真的很可愛。
樓下是高文和蘭斯洛特的場合。
高文很開心可以和兩個弟弟重逢，三個人一起漫步在王城的花園裡，沒有想到這裡還有王養大成年的獅子。
加荷裡斯興奮得抱著獅子頭擼了個爽，加雷斯和高文說了說他之前被召喚出來發生的事，其中就有狂化蘭斯洛特的事情。
高文怨恨著蘭斯洛特，不僅僅是因為他奪走了自己最愛的兩個弟弟的生命，還有他搶走桂妮維亞王后，給圓桌和亞瑟王潑了一盆髒水。
加雷斯成為英靈去翻閱過去的故事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第一騎士蘭斯洛特卿反目成仇的事。
現在他希望告訴哥哥，蘭斯洛特一直懺悔著，甚至丟棄了騎士的榮光墮落成狂戰士。
溫和優雅英俊的湖上騎士和連語言能力都喪失只剩下殺戮的狂戰士，何止是雲泥之別？
他只希望哥哥能夠原諒蘭斯洛特，不要像生前那樣和蘭斯洛特做對了，那樣處在中間難做的只是王。
而蘭斯洛特又怎麼是逃避問題的人呢？
加雷斯話音剛落，他就站在了高文背後，紫色的眼睛裡溢出愧疚和歉意。
直到高文轉過身來，兩人對視，他才說：「在王到來之前，我來迎接遲到了一千多年的懲罰。」
高文說：「你以為需要懲罰的人是你嗎？不，恰恰相反，需要贖罪的是我。我們都沒能拯救王，嘴上說著會把劍和勝利獻給王，卻什麼都沒能做。」
蘭斯洛特：「不論如何，我發狂殺害了圓桌騎士，殺害了你的兄弟是事實，我希望王可以制裁我，沒能如願，連你也要拒絕我嗎？」
「蘭斯洛特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加雷斯和加荷裡斯是我的兄弟，難道你就不是了嗎？我怎麼能為了兄弟去殺害兄弟？其實，真正應該裁決的，是沒有原諒你的不成熟的我。」
接下來，兩人就「是我的錯」和「不，是我的錯」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旁邊站著的加雷斯一頭黑線，最終和加荷裡斯一起去擼獅子頭去了。
趴在窗戶邊看的凱冷哼一聲，涼涼的說：「算他們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他旁邊的窗戶也探出來一顆毛茸茸的頭，梅林和芙芙共同趴在窗框上向那邊看，梅林興致缺缺的說：「還以為湖上騎士和太陽騎士會打起來的……」
凱瞥了他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
「哈哈哈，隨便你怎麼說吧，上次他們打架的時候我錯過了，還挺遺憾的，」梅林說，「話說回來，他們握手言和，你應該很高興吧，那封模擬高文筆跡寫的求救信……」
「不懂你在說什麼。」凱打斷他，並且關了窗戶。
梅林抱起他的使魔，對它說：「我可是教了你幾天的劍術，然後你就這麼對我。」
「芙？」
那一邊，高文和蘭斯洛特爭執不下，最後決定用西洋棋決一勝負。
他們的正上方，莫德雷德合上窗戶，語氣裡充滿著對他們的鄙視，「無聊透頂。」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他們一定非常愛戴那位王，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
「你很看好她？」
「受臣子忠心愛戴，我當然會嚮往。」
「不許！」
「……」亞瑟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不可以。」
亞瑟被噎到了，不過還是很好脾氣的笑著，俊美的容貌仿佛可以發光，「難道他有什麼地方做的讓你不滿嗎？」
莫德雷德眉毛一豎，「不許你說她。」
亞瑟：「……」
我哪裡有說她？
等等，她？難道不是……他嗎？
細思恐極 jpg。
莫德雷德：「……」
只有我可以吹爹，別人都不許，只有我可以說我爹，別人都不許，就是這麼任性！
英靈之身不需要食物，他們只要在這座城堡裡找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就可以了，天草四郎時貞也被很好的安排了，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留在這裡。
「尊貴客人的不告而別，我很悲傷。」特裡斯坦等在天草的必經之路，坐在花壇的大理石邊緣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豎琴。
天草四郎時貞：「……」
你用我的聲音說這樣的話我也很悲傷。
「saber聽到我的聲音的時候，總是流露出一種懷念又難過的表情，見到你，我才知道為什麼。」
就和梅林與亞瑟一樣，他和特裡斯坦的聲音也驚人的相似。
梅林輕佻又不正經，亞瑟成熟堅定，聲線中總有那麼些許不同。
可是天草四郎時貞與特裡斯坦的聲音卻是一樣的輕緩，一樣的漫不經心，尾音的細小聲調都一模一樣。
「我已經沒有臉去見那位王了……梅林大人讓我把這個給您，王曾經的禦主。」
他手中正是遙遠的理想鄉。
「可以嗎？」
「王贈予您的禮物，之前梅林大人只是借用，還給您也是理所當然的，請您不要推辭，不然我會很悲傷。」
天草四郎時貞：「……」
他接過了劍鞘，問特裡斯坦：「你到底對saber有什麼不滿？」
……才會說出「王不懂人心」這種話。
天草四郎時貞夢到過那個場景，因此感同身受。
「我……崇拜著吾王，崇拜著他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這不是回答，這也算是回答。
天草四郎時貞離開了。
梅林用遙遠的理想鄉召喚不出來阿爾托莉雅，他思來想去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阿爾托莉雅根本就在這個世界，所以不能從英靈座用聖遺物召喚。
他要去找她。
她答應過陪他走到世界盡頭的。
想必圓桌騎士想清楚了之後也會去找的，但是他可不想和他們一起上路。
現在有了可以和聖劍感應的劍鞘，他更有信心了。
首先是適用於所有關乎到目標達成的事象「啟示」，告訴我，到哪裡去找阿爾托莉雅。
嗯……要坐飛機……要有錢……還是先回一趟聖堂教會吧，解釋一下之前世界差點毀滅的事，如果說不通的話，就要考慮打出來了。
話說回來，時鐘塔的所有人貌似被梅林復活了吧……那件事是摩根策劃的，但是也有他的份，萬一被尋仇……
突然覺得待在城堡裡才是最安全的QAQ。
*
夜色籠罩著哥譚市。
醫生回到家後披了件白大褂徑直走向了地下室，手裡拿著筆記本，一邊走一邊用鋼筆敲擊著本子。
「三號，抽搐伴隨著嘔吐，今天加大藥量，十二號，竟然還沒掉胎，算她命大，不過她能堅持多久呢……」
盡頭是一個密碼門，他輸入了密碼進去，門在他進去的瞬間合攏，隔絕了兩個世界。
門的另一邊是幾個鐵質的籠子，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放了各種瓶瓶罐罐了，試管裡有顏色鮮明的不知名液/體，看著格外滲人。
「我又來了喲，今天的工作開始，打起精神。」
外面的人叫他醫學怪人，只有這裡所有被他拐來做實驗的病人才知道他是個變態惡魔。
「嗚嗚嗚嗚！」
籠子裡的人有的眼睛失神，有的昏迷不醒，只有少部分被堵住嘴巴，喉嚨裡勉強發出聲音，看著靠過來的變態，眼睛裡滿是絕望。
誰能想到只是看個醫生就遭受這種災難？
誰來……誰來救救她！
她還有孩子，還不想死！
「沒事的，不痛不痛。」醫生和藹可親的對她說，如果沒有拿著注/射/器就更有說服力了。
不！！！！
冷光一閃。
鮮血噴了孕婦一臉。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只見醫生手的位置已經血肉模糊，血泊中是一截斷手。
「死吧。」
死神的鐮刀揮了下來。
叮——
他卻沒感覺到任何痛苦，只聽見一個格外正義凜然的聲音說道：「格尼薇兒，住手，法律會給他應有的制裁。」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6
*
阿爾托莉雅的王后翻譯為桂妮維亞。
亞瑟的王后翻譯成格尼薇兒。
這樣就不混淆了╮（‵▽′）╭
明天就可以抽奶光了「突然興奮」
*
到現在為止貝劍，梅劍，雙劍差不多到齊了。
至於士劍……反正四郎士郎發音那麼像，也算天草小哥哥一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O（≧▽≦）O
第82章 格尼薇兒
閃爍著寒光的鐮刀換了一個方向， 直直的對著阿爾托莉雅的脖子去了。
阿爾托莉雅動了動眉毛，連躲都不躲。
鐮刀停在脖子前的一釐米處。
「……為什麼你就非要阻止我！」
或許是為了洩憤， 鋒利的鐮刀將桌子一分為二，瓶瓶罐罐碎在地上， 聲音聽著人心煩。
她走了。
阿爾托莉雅卻沒有追上去， 她蹲下來，對醫生說：「請問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嗎？」
醫生被嚇壞了，幾乎是下意識把手機掏出來給她。
阿爾托莉雅按下911報了警，而這時醫生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惡向膽邊生， 抄起桌子邊的椅子向她砸了過去。
她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 飛起一腳把他踹進了牆裡去， 待她放下手機的時候，也已經叫了救護車來。
阿爾托莉雅將所有的受害者都放了出來， 還有意識的讓他們到客廳去等侯員警， 不能走路的她就親手把他們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要走了嗎？」孕婦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
「嗯，很抱歉不能陪你們等待員警的到來， 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
「可是！可是萬一那個變態又醒過來，我們怎麼辦？」
那個傢伙給他們的留著的陰影太大了， 哪怕已經昏迷不醒， 他們連打他一下都不敢，在員警到來之前，這個少女是他們最後的安全感。
明明像是太陽一般耀眼，卻如同月亮一般柔和的氣質， 讓人依賴。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落在這一個個神色頹靡的人身上，溫和一笑，笑容中沒有絲毫的勉強，就好像她是自己決定留下來陪他們一樣。
她找到了廚房，壺裡還有熱水，她倒了幾杯水端出去給他們，就算不喝暖暖手也好啊。
不僅如此，她還翻出來幾條毯子，把剛剛脫險，渾身冷成冰坨的人包的像粽子一樣。
「謝謝你。」
孕婦很感激，她知道他們的耽誤了她的事，她一句抱怨都沒有不說還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們。
「那個，要不你先去做……」你的事？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我很確信，現在沒有比陪伴諸位更重要的事了，請允許我留下來。」
孕婦：「……」
雖然這麼想不合時宜，但是突然很想出軌是怎麼回事？
一直等到警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所有人都驚喜的看向阿爾托莉雅，後者躬身行禮，姿態優雅高貴。
「女士們，先生們，請允許我先退場。」
話音剛落，身體就消失了。
「變種人？！」
「她救了我們！」
耽誤了不少時間，阿爾托莉雅出去的時候當然已經找不到格尼薇兒的蹤跡了，她沒有放棄，找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偶爾把路邊欺負人的小混混打暈，接著去找格尼薇兒。
這一切最高處的眼睛一覽無餘。
格尼薇兒站在哥特式建築的頂端，托暗殺者職階的福，只要她不發動攻擊，其他人就不能發現她。
哪怕是對別人目光有強烈反應的英靈。
直覺讓阿爾托莉雅抬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一無所獲並沒有打擊到阿爾托莉雅，她在白天的時候靈體化打聽消息，在報亭，或者是進警察局聽聽他們有沒有接到報案。
她追著格尼薇兒也有一段日子了，對方挑著那些罪大惡極的罪犯下手，似乎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榨取魔力。
阿爾托莉雅撞見一次，當場就被那種殘忍的手段嚇到了，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對方和她的王后桂妮維亞一模一樣的容貌。
她叫出她的名字之後，她表現出來的驚訝也是做不得假的，因此阿爾托莉雅確信她是不列顛的王后，但是不是她的王后。
應該是平行世界的。
那麼，作為亞瑟王，她不能放任她胡作非為。
哥譚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
阿爾托莉雅站在角落裡，她不希望人與人之間相互殘害的事，哪怕發生這樣的事就可以把格尼薇兒引出來。
然而她不能自己欺騙自己，因為這種事在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哥譚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
所以她只能懷揣著緊張焦慮的心情在這裡等待。
哥譚警察局破獲變態醫生的案子引起巨大的反響，局長戈登忙進忙出，剛剛坐下又是一通電話把他叫出去。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說正事，你有沒有小丑的消息。」
戈登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
「是嗎？我們要加緊戒備了。」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貌似在養父吉迪恩那裡聽過小丑這個名字，不過她知道的不多，吉迪恩不是說他被關進了瘋人院，難道是逃出來了？
她有心現身問一問，為了不節外生枝，這種想法只得作罷。
白天沒有什麼收穫，晚上她又去哥譚市的街道上巡邏了。
夜色下哥譚陰森森的，很恐怖，各種犯罪層出不迭。
半路搶劫的，堵住女孩嘴拖進小巷子的，偷偷摸摸把汽車的刹車搞失靈的……
阿爾托莉雅是一個把他人的幸福感看的很重的人，她不只一次的懷疑生活在這樣的城市有什麼意義。
還有，這樣的情況為什麼上面沒有人解決？
漆黑的胡同深處傳來曖昧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第一個想法——難道又有人強迫女性嗎？
她不假思索的沖了過去，只見一位女士像是被抽光了全身骨頭似的倒下去，她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擦拭嘴角。
「哦？又來一個？」他笑了笑，遊刃有餘的招手，「好香的味道，過來。」
阿爾托莉雅說：「注意身後。」
「呵呵呵呵，想在我轉身的時候跑掉嗎？真是有趣的想法。」
阿爾托莉雅扶額，「我是說真的。」
藍色的火焰蹭的一下爬滿了他全身，一雙纖細的手伸了過來，在他尖叫出聲之前塞了塊布進去。
女人身材高挑，一襲深紅色長裙拖地，於前腰下五寸分叉，走動間，隱隱約約露出來修長雪白的雙腿。
她完美的應該出現在燈光璀璨，觥籌交錯的宴會上，而不是黑暗的巷子，用烈火燒死一隻吸血鬼。
阿爾托莉雅過去查看那個女士的情況，聽到格尼薇兒淡淡的說：「只是有點貧血，不用這麼緊張。」
「太好了，我馬上打電話……咦？」
這位女士穿的簡單，就是一條裙子一個披肩，身邊也沒有皮包。
「看樣子我要把她送到醫院去了，格尼薇兒，一起去吧。」
格尼薇兒黑紗後的眼睛閃了閃，嘴邊出現一抹冷笑，「你同情我就像同情這個不知名的女人一樣吧？」
「我不明白，關懷他人並伸出援助之手，難道是一件壞事嗎？」
為什麼格尼薇兒突然變得這麼有攻擊性了？她剛才說錯了什麼嗎？
「同情？後面綴著的往往都是弱者，而我，已經不是那樣的人了，不會隨隨便便的被人送上火刑架，我不需要你所謂的援助，拜託你離我遠一點！」
「就算你想要幫助我，也要看我接受不接受吧，看你的樣子是個騎士，難道騎士的信條就是把別人不要的東西強行塞過來？」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我相信格尼薇兒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性之一，我永遠都不會強迫她，也永遠不會放棄她，如果她拒絕我，一定是我的過失，我願意等待可以救贖她的人出現，在此之前，我願意守護她。」
「誰要你的守護？！」
被丈夫懷疑貞潔，被國王送上火刑架，她不要救贖，她只願意積累力量復仇！
可是，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下來，因為她說她是美好的，她知道她是那個格尼薇兒還願意不離不棄的在她身邊。
「我告訴你，我格尼薇兒，註定與亞瑟王為敵。你根本不知道他作為敵人是多麼可怕。」
「既然那麼可怕，我就更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面對了。」
阿爾托莉雅抱著昏迷的女士。
「格尼薇兒，我先把她送到醫院治療，請等等我，」她走出兩步又回過頭，笑容可以驅走世間的所有陰霾，「不等我也沒有關係，我會追上你的，為了守護你，即使與亞瑟王為敵，我也甘之如飴。」
格尼薇兒：「……」
她無法拒絕純潔如百合花一樣的笑容。
她更痛恨這樣的自己。
阿爾托莉雅知道哥譚是怎樣冷漠的城市，她曾經救了人把她放在醫院門口，然而根本沒人管，所以這一次也和前幾次一樣，她直接把人放在警察局門口。
果然沒過一會員警就把她送到醫院裡去了。
深夜還在工作真是辛苦啊。
阿爾托莉雅沒有耽誤時間，回到原處尋找格尼薇兒。
「早就知道你不會等我，還真是有點失落。」
說完之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巡邏，反正她現在是真正的英靈，能為人類做更多的事。
她在巡邏的時候，格尼薇兒依舊站在最高處注視著她。
她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女騎士叫破了她的真名，她卻不知道她的任何事，只知道她拿著一把無形之劍，似乎是在隱藏身份。
在大不列顛的時候，她見過誓約勝利之劍，然而卻沒有見識過風王結界，那原本就是亞瑟王為了在聖杯戰爭中掩飾身份所使用的手段。
這些，她全然不知。
縱使那個少女和她內心深處的人有諸多相像，她也沒有把他們是同一個人身上想過。
格尼薇兒想，下次要問清楚她的名字。
隨即，身體消失在空氣中。
安靜的夜中傳來搏鬥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過去一看，是幾個人在圍攻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還披披風的人，她一時拿不定主意幫誰。
騎士崇尚一對一對決，但也不是以多欺少就是壞人。
正想看看再說，她卻看到那些圍攻者嘴裡露出來的尖牙，那是——吸血鬼！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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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馬上就把格尼薇兒攻略下來啦O（≧▽≦）O舊劍：馬上就把你女兒攻略下來了。
小莫：想得美，以及我父王是小天使。
梅林♀：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的草地
梅林♂：又有熱鬧看了「突然興奮.jpg」
第83章 吸血鬼
這些吸血鬼是小丑從羅馬尼亞弄過來對付蝙蝠俠的。
雖然這些吸血鬼的體能和戰鬥能力都不錯， 但是不對蝙蝠俠造成威脅，真正棘手的是他無法殺死他們。
根據情報， 要把吸血鬼撕成碎片，再一把火燒了才能真正殺死他們， 他現在哪里弄這些東西去？
「呵呵， 蝙蝠俠也不過如此嘛。」
一個吸血鬼得意的說，下一刻他就被一道光撞開了。
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金光閃的睜不開眼睛，等光散開，蝙蝠俠睜開眼睛的時候，吸血鬼躺了一地。
蝙蝠俠：「……」
說好的撕碎再燒掉才能殺死吸血鬼呢？
「先生， 為了安全著想， 以後最好少走夜路。」
蝙蝠俠：「……」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
「亞瑟王？」
格外嘶啞的聲音響起， 阿爾托莉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這位沉默且冷峻的夜行者， 頗有些訝異的問：「你認識我？」
蝙蝠俠沒有回答， 再次問：「你在哥譚做什麼？」
「我在找人。」
「誰？」
阿爾托莉雅對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不適應，不過她向來是寬容溫和的性格， 也沒有生氣，說道：「我在找格……」
蝙蝠俠的瞳孔放大， 眼眸如鏡子一般倒映出來——一條巨蟒突兀的出現在少女腳下， 然後纏繞上她的身體，蟒首在少女臉頰旁邊吐著信子。
無比駭人，驚悚萬分。
「誰讓你動那些吸血鬼的？」冷漠的女聲問。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睛，老實的回答：「我只是想救人。」
「他們對我有用， 而你殺了他們。」
「抱歉。」
「哼。」
阿爾托莉雅試圖和她講道理：「你想要對付他非要汲取他們的力量嗎？我也可以幫助你啊。」
「不需要。」
阿爾托莉雅無比耿直的猜測：「你拒絕我的幫助，是不是擔心我不是他的對手，會受到傷害呢？」
「笨、笨蛋！胡說八道什麼啊？」
巨蟒似乎也察覺到主人的心情，把阿爾托莉雅勒的更緊了一些。
「總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說罷，就再也不出聲。
阿爾托莉雅有些失落：「又走了啊。」
她微微一動，巨蟒立刻威脅般的勒緊了她，毒牙流出毒液，蝙蝠俠雖然知道她是亞瑟王，但還是會對這種情況感到擔憂。
「你打算怎麼辦？」他這裡也沒有槍，不過就算用槍，巨蟒也有十秒左右的反應時間，足夠勒死人了。
「啊？你說這個啊……」
阿爾托莉雅歪頭想了想，身上爆出大片的金光，狂卷的魔力將巨蟒四分五裂，而她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蝙蝠俠：「……」
再為你擔心我就是傻子。
不過亞瑟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來要好好調查一番了。
他倒是不擔心亞瑟王會在哥譚搞事情，即使多疑如他，對那位王的道德品質和行為保守也是信得過的。
問題就是她在哥譚，可能她的敵人也在哥譚，而亞瑟王的敵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比如那個差點把世界毀滅的摩根勒菲。
那件事沒有官方解釋，時不時入侵復仇者聯盟的他卻能拼湊出一些事情的真相來。
哥譚有一個小丑就夠他操心的了，這個時候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阿爾托莉雅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到他才收回視線，聲音無比凜冽：「出來！」
身後襲來一道勁風，阿爾托莉雅雙手握劍，肉眼看不到的劍鋒眼看就要把來者攔腰斬斷。
勢不可擋的劍鋒卻突然停下來。
那麼突兀，如同鐘錶失去了電源，停在了一個指標上。
下一刻，她的脖頸間出現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冰涼氣息，尖銳的牙摩挲著她的肌膚。
阿爾托莉雅淡定的來了一招魔力放出，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
這個吸血鬼大概有些特殊的能力，不然不可能讓她一瞬間失去所有知覺，動彈不得。
吸血鬼也算聰明，一擊不中，轉身就跑，跳上圍牆之後似乎被什麼擊中，身體晃了晃之後掉了下去。
阿爾托莉雅擔心吸血鬼會傷害人類，正要追上去，卻見一個人翻上牆頭，手裡拎著逃跑的吸血鬼，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轉過頭看了過來。
「saber，好久不見了。」
韋恩集團旗下號稱全哥譚最安全的酒店裡的某個房間。
天草四郎時貞用魔術將吸血鬼束縛住，轉身對阿爾托莉雅說：「走，我們去吃夜宵。」
阿爾托莉雅：「……」
其實她更想問問吸血鬼有沒有同夥或者來這裡的目的，不過既然禦主這麼說的話……
「好啊，吃什麼？」
天草四郎時貞像模像樣的拿出一張旅遊冊子，「哥譚的夜晚並不是很安全，所以很少有夜裡還開著的店，不過九層有一家全天候營業的店，裡面的布法羅辣雞翅很有名……」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越來越亮，天草四郎時貞理解的笑了笑，合上冊子，「我們就去吃那個吧。」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一隻龍的食欲。
連服務生都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穿著那樣端莊優雅的藍色長裙的美麗少女竟然有這樣恐怖的食欲。
她的胃怕不是個無底洞。
「看到你這樣，我總覺得之前就沒有喂飽過你。」因為心系聖杯戰爭，他雖然知道自家saber的食量不一般，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阿爾托莉雅有點不好意思，「是又被召喚出來之後就沒有好好的吃東西。」
天草四郎時貞托著下巴看著她，「希望這裡有足夠的食材。」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服務生眼神空靈的收走最後的空盤子，贈了兩人一人一杯果汁。
阿爾托莉雅說：「很抱歉，我沒能為你拿到聖杯。」
「這個啊，」他輕輕的用吸管撥弄玻璃杯裡的冰塊，聽著冰塊與玻璃撞擊的清脆聲響，天生漫不經心的嗓音緩緩流出，「你想怎麼補償我？」
阿爾托莉雅：「大聖杯已經被我劈了。」
「啊，我知道。」
「這個世界一顆寶石叫作現實寶石，或許它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天草四郎時貞失笑：「好啊，我們接下來就去找現實寶石好了，說不定也可以實現你重新選王的願望。」
阿爾托莉雅搖頭，認真的說：「我不需要這個願望了，那個結局，我已經把它當做拼盡一切努力而得到的結果了。」
「你不想拯救不列顛了嗎？」
「我直到現在也依舊深愛著她，我的故國，而最後一刻還有人堅持我是不列顛唯一的王，說明作為王，我並不失敗。」
「你是說貝狄威爾？」
阿爾托莉雅微笑：「還有王姐。」
「摩根夫人？」天草四郎時貞現在才發現他的腦海中並沒有摩根的具體形象，因為她套了一層薇薇安的殼子，他根本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
神秘的魔女，出現的很神秘，消失的依舊神秘。
「王姐給我看了很多東西，假如選定之劍沒有人拔/出的不列顛會是怎麼樣的——卑王伏提庚永久的統治不列顛，騎士們艱難的抵抗他，那是一個黑暗的年代。」
天草四郎時貞笑吟吟的說：「那是一個需要亞瑟王的時代，她的光芒雖然短暫，卻照耀了一個時代。」
「誒？」阿爾托莉雅一驚，避開他金色眼眸中閃閃發亮的東西，乾咳了兩聲，「總之我放下了，不過如果你還沒有得到答案，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
「為什麼呢？我已經不是你的禦主了。」
「我答應過你要陪你走到世界的盡頭，這份誓言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
天草四郎時貞的臉有些熱，下意識拿起玻璃杯貼在臉上，阿爾托莉雅還在想是不是店裡的冷氣開的不足。
就在這時，阿爾托莉雅透過玻璃向外面看過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攬著一位女士的腰，似乎和人說些什麼。
這個人……有點眼熟。
對方似乎察覺了她的目光，看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深邃迷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saber？」
阿爾托莉雅對上他關懷的眼神，心底溫暖，「我沒事，只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天草四郎時貞也看了一眼，然後收回視線，給阿爾托莉雅普及知識，「他是布魯斯·韋恩，經常出現在電視上，你見過也不奇怪。」
「誒？你也看電視嗎？」難道不是沉迷聖杯不可自拔嗎？
「既然生活在這個時代當然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他表示家裡蹲什麼的都是老黃曆了，求不提。
吃飽喝足之後，他們回了房間，那個吸血鬼已經醒了，正在掙脫束縛他的魔術。
即使天草自己不是很認可，他也是英靈座打戳的聖人，對秩序惡有一種天然的壓制力，再加上他的洗禮詠唱對魔術的加成效果，只怕吸血鬼下輩子也掙不開。
「可惡的人類，卑賤的螻蟻……」
啪——
一個彈指打在了他的腦門，明明沒用多大力氣的樣子，卻把本來坐著的吸血鬼彈躺下了。
天草四郎時貞微笑：「我們的問題一會再說，先來說說你的事，你的名字？」
吸血鬼是打算寧死不屈來著，卻沒有想到所有話不受控制的往外蹦，後來，他絕望的發現，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亞曆克，沃爾圖裡衛士之一。
之所以出現在哥譚是因為他們發現羅馬尼亞的吸血鬼違規讓人類知道了蹤跡，這觸犯了吸血鬼最神聖的法律。
沃爾圖裡相當於吸血鬼的王室，掌管著吸血鬼的生殺予奪之權，他被派出來懲罰那些違反法律的吸血鬼。
為了吸血鬼的安全，也不能放過知道吸血鬼存在小丑、蝙蝠俠和阿爾托莉雅。
然後，踢到了鐵板。
他的腳好痛。
不說天草四郎時貞已經足夠可怕，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少女手中那把聖劍……他忘不了那把劍差點割裂他時全身傳來的戰慄感覺。
「你想怎麼辦？」天草四郎時貞問。
「讓蝙蝠俠處理吧，必要的時候提供幫助，我現在更擔心格尼薇兒。」
天草四郎時貞眉心一動：「格尼薇兒？」
王后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8
*
小丑的確是從羅馬尼亞請吸血鬼對付蝙蝠俠來著，這裡的設定和暮光之城融合，小丑請來的弱爆了，沃爾圖裡才是大BOSS，醬紫。
*
天草·前聖杯廚·四郎時貞：我們去找現實寶石吧聖杯：連你都不愛我了QAQ
*
淺談養了棉被王和小莫的感想。
天草：錢包很快就……
獅子劫：瘦下去了……
天草：……
獅子劫：你試過同時養她們兩個嗎？
第84章 小丑
「原來如此， 她在積累力量，所以才會從罪犯身上榨取魔力。」
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 天草四郎時貞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王后殿下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被綁著的吸血鬼亞曆克豎起耳朵。
阿爾托莉雅搖搖頭， 有些苦惱的說：「我還沒有告訴她， 她也沒有問，說出來一定會被討厭吧。」
「但是，你現在不說出來，等到她自己發現會更麻煩，」見阿爾托莉雅皺著眉毛冥思苦想， 他稍稍繞開這個話題， 「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王后殿下要對亞瑟王復仇？我看你那位王后很信賴你啊。」
「不同的世界走向完全不同， 」阿爾托莉雅說，「我從格尼薇兒的話中得知， 那個世界的「我」聽信了她不貞的謠言， 將她處以火刑，蘭斯洛特把她救走後， 「我」並沒有原諒他們，當時的主教介入， 蘭斯洛特迫于騎士道不得已交還格尼薇兒。」
天草四郎時貞說：「是個男人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妻子被搶走這件事吧。」
阿爾托莉雅一怔：「男人？」
「嗯， 我見過另一個世界的你了，」天草四郎時貞微笑著，看著她漸漸木然的表情，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是男性騎士哦。」
阿爾托莉雅：「……」
「會很好奇嗎？」
「啊？嗯，」阿爾托莉雅點頭，「我很想見讓格尼薇兒傷心的男人。」
天草四郎時貞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試探的說：「saber……你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不理解他的意思，呆呆的重複他的話。
「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桂妮維亞，你可不要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雖然她現在不在。」
阿爾托莉雅臉一紅，大聲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憐惜女性是騎士的職責，我怎麼能看著冠以不列顛王后的女人暗自傷懷呢？」
「只是隨便一說，你們這些騎士的職責大部分都和女士有關，」天草四郎時貞懶洋洋的吐槽，突然發現旁邊還有一隻表情呆滯，仿佛三觀碎裂的吸血鬼，「你覺不覺得他……」
「知道的太多了……」阿爾托莉雅沉聲接話。
亞曆克：「……」
慫成一個球。
明明是你們說給我聽的！
「放心吧，我也沒想把你怎麼樣，」阿爾托莉雅半跪在他面前，神色溫和，「你的所作所為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種族而已，我可以向你承諾，這件事就到我和禦主這裡為止，小丑會由蝙蝠俠懲戒，而蝙蝠俠那裡我會和他交涉，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吸血鬼的存在，等這件事結束，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家鄉了。」
她說完，站起身對天草說：「可以嗎？禦主？」
天草四郎時貞攤手：「聽你的。」
「說了這麼多有點口渴。」阿爾托莉雅在推車上拿了水壺倒水。
「其實是夜宵吃得太多才會口渴吧？」
「禦主！」
「抱歉抱歉。」耳邊是他沒什麼誠意的道歉聲。
天草四郎時貞暫且用魔術封了亞曆克的能力，解開了魔術的繩索，卻看到他一動不動。
「你們不殺我，我也不能活下去。」
他何等聰明，只是略微一想就知道原因了。「因為我用魔術誘使你說出了吸血鬼的秘密，觸犯了你們的法律。」
「在我被你抓到的同時就已經不能活下去了，」亞曆克活動了一下手腕，他注視著正在搖水壺的阿爾托莉雅，眼眸中飛快攏上了血色，「看在這個的份上，告訴我為什麼放了我？」
他是吸血鬼，他是把人類當成「天然儲備糧」的吸血鬼。
天草四郎時貞說：「其中的原因，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
「我只能說，在那位王的眼裡，並沒有種族的偏見，只有錯誤的事，沒有不可原諒的人。」
吸血鬼的存在不是錯誤，但是他們出來濫殺無辜的話，那就是亞瑟王決意消滅的敵人了。
阿爾托莉雅走了過來，說：「時候不早了，禦主你不需要休息嗎？」
「……」天草四郎時貞沉默的看了一眼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大床，小心的問，「那你呢？」
「我是不需要休息的。」
成為了真正的英靈，睡覺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了。
「我也不困。」天草四郎時貞乾巴巴的說。
阿爾托莉雅信了，她問亞曆克：「你呢？要睡一覺嗎？」
亞曆克：「……」
所以說真的很奇怪吧，你們兩個誰都不睡，竟然讓我一個階下囚去睡床？
於是，天草四郎時貞和阿爾托莉雅商量著怎麼讓格尼薇兒解開心結，而亞曆克在旁邊聽著，偶爾插兩句話。
一大早，天草四郎時貞打電話叫早餐，還很人性化的問亞曆克想吃什麼。
亞曆克：「……」
給我來一包血袋謝謝。
天草：「……」
想都不要想。
阿爾托莉雅推開窗戶，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目光定在從街頭飛速行駛的警車上，沒一會，一輛救護車也開了過去。
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她打開電視想看看有什麼新聞，被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嚇了一跳，綠色頭髮，皮膚慘白，咧著嘴塗著紅色口紅……阿爾托莉雅換了個台。
接連換了好幾個台出現在螢幕上的都是這個奇怪的人。
「電視臺被劫持了。」天草四郎時貞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去看看。」
「他未必在電視臺，何況員警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如聽聽他劫持電視臺的目的。」
阿爾托莉雅儘量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等到電視上開始一張一張的放女性被虐/待的裸/照時，她再也坐不住了。
「……」
我四十米的大砍刀呢，我允許你先跑39.99米。
天草四郎時貞扶額，他不應該讓阿爾托莉雅看到這些的。
被綁架的是哥譚警察局局長的女兒芭芭拉·戈登，這些照片是給哥譚警察局局長看的，也是給身為父親的戈登看的。
最後小丑留下了地點，在東部的船艙倉庫。
去的時候天草安慰阿爾托莉雅，小丑跑不了的，不說蝙蝠俠，四處尋找惡人並榨取他們魔力的格尼薇兒就不會放過他。
亞曆克還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阿爾托莉雅，「你會殺了他嗎？」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
他們到的時候船艙被員警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亞曆克沒有了吸血鬼的能力，天草四郎時貞不能靈體化，所以留在外面。
船艙的某個屋子裡堆著破舊的箱子，中間的空地，古典優雅的王后和沉默冷峻蝙蝠俠對峙著。
一個主張殺了這個敗類，另一個要把他關到阿卡姆瘋人院。
小丑像是看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一樣，在他的不遠處局長戈登抱著自己的女兒，無聲的流淚。
他年輕的女兒，身上是深淺不一的傷痕，連膝蓋骨都被打碎，而且那些照片，只怕大半個哥譚市民都看到了。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
他把女兒放下，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掏出槍對小丑就是一槍。
在這之前，小丑已經放棄抵抗，如果不是格尼薇兒來攪局，說不定他已經樂呵呵的戴上手銬坐上回阿卡姆的車子了。
子/彈打中了小丑的膝蓋骨。
「哦！哈哈哈哈，這說明了很多事對嗎？」小丑還挺高興，「——One bad day turn ao me，哦這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戈登作為警察局局長卻對放棄抵抗的犯人動手，原因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
一個普通的父親做這些無可厚非，可是他是警察局長。
這一刻，他打破了一直堅持的原則。
「幹得好，戈登！」小丑高聲稱讚他。
戈登的怒火幾乎具現化，抬起槍正準備把他另一邊膝蓋骨也打穿，一隻手壓下了顫抖的□□。
他這才意識到他的手在發抖。
「先生，這位元女士需要治療，無謂的逞兇鬥勇只能讓她接下來的每分每秒都陷入痛苦。」
戈登如夢方醒。
他來不及想阻止他的是誰，來不及想蓋在女兒身上的棉被（？）是哪裡來的，抱著芭芭拉就出去了。
「我注意這個城市很久了，很多犯人哪怕犯下了滔天大罪也只是關在瘋人院，他們高興了，想出來就出來，想殺人就殺人，」格尼薇兒說，「即使如此，你也主張走無濟於事的法律流程嗎？」
這個問題是問阿爾托莉雅的，同時也是說給蝙蝠俠聽的。
阿爾托莉雅聽完竟然笑了笑，「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從來不反對死刑，只是你真的確定你的屠刀是為了給被害者討回公道而揮的嗎？」
你難道不是打著這樣的旗號，達到自己收集魔力的目的嗎？
格尼薇兒無言。
見狀，阿爾托莉雅的目光愈發柔和，「我不希望你沾染鮮血，我尊貴的女士。」
無論哪一個王后都是王虧欠的，即使眼前的格尼薇兒不是她的妻子，她也希望她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沉浸在鮮血和復仇之中。
畢竟，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格尼薇兒有些意動，「你要怎麼處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一邊的蝙蝠俠看成空氣了，阿爾托莉雅來之前，她和蝙蝠俠就交涉過了。
說什麼小丑精神有問題，這類人犯了事也只是治療而不是處以死刑……一心想著報復亞瑟王的格尼薇兒想了想。
精神病傷害普通人，普通人死了，精神病活了下來住進了阿卡姆，過一段時間又出來，傷了人依舊沒什麼處罰……這個邏輯格尼薇兒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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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小號抽中了奶光，大號抽中了茨木，不要打我，我已經傾家蕩產了「笑哭」
還有茨木怎麼是四星，拿出你一腳踹死我黑貞的實力來啊，你這個敵方細作（╯‵□′）╯︵┴─┴
第85章 以王之名
所有人都沒想到，看不見的無形之劍竟然會真的穿透小丑的胸口。
「我記得， 你上次阻止我的理由， 是要把犯人交給法律處置。」格尼薇兒沉聲說。
「法律是人為誕生的， 當他不足以約束人的時候，需要被打破、毀滅， 然後重塑， 否則這個城市將不會有光明。」
不知道為什麼， 格尼薇兒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東西是她所熟悉的。
無比謙卑忍讓，在某種特別的時候卻一步不讓， 惱人的固執昇華成正直的堅守，所做的一切不合理的事，讓她做起來都變得理所當然。
這種感覺……只有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並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看到心口中劍必死無疑的小丑竟然坐起來了，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咧開大嘴打招呼，「嚇到了嗎，這是新的驚喜。」
「不死之身嗎？」阿爾托莉雅覺得這不科學。
蝙蝠俠沙啞的如同撥弄老舊琴弦的聲音響了起來， 解答她們的困惑， 「經研究， 小丑的身體裡有極度純淨的酒神因數，那是一種讓人近乎永生的力量。」
「沒有聽說過呢……砍掉頭顱也不行嗎？」
蝙蝠俠：「……」
夠了夠了， 剛才你能捅他一劍已經是極限了，我是不會讓你真的斬首他的。
蝙蝠俠近乎粗魯的把小丑拎起來，他要親自把他送進阿卡姆， 讓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阿爾托莉雅去看格尼薇兒，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去追蝙蝠俠，倉庫外的員警已經不在了。
不遠處亞曆克和天草在說些什麼，聽到這邊的動靜，兩人紛紛看過來，天草攔住了阿爾托莉雅。
「不用多說，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有一句話，你執意除掉小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動用誓約勝利之劍，王后殿下那裡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阿爾托莉雅這一次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嚴肅的說：「我不能對我的騎士道說不，今天放過他，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因此受到傷害，他不會停下來的。」
想想被欺辱成那個樣子的女士，阿爾托莉雅就不能壓抑自己的怒火，她一直都很尊重這個時代的法律，並沒有因為王的身份認為自己享有特權。
但是當法律形同虛設，法律無法制裁犯罪的時候，難道就坐視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無辜的人？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無奈的歎氣，偏偏旁邊那個正太吸血鬼還在挑釁，「放我走的話，我也會傷害人類的，你們真是心大。」
「你應該慶倖你是出來抓不守規矩的吸血鬼的，如果你是出來覓食的就不能在這裡喘氣了。」
亞曆克：「……」
「你先回去吧，回到你們吸血鬼的地方去。」說完，天草解開了對他的束縛，把他吸血鬼的能力還給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告訴你們的首領，你的任務完成了，哥譚剩下的吸血鬼我來解決。」
亞曆克一開始還有些懷疑，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之後才知道他並沒有騙他，心裡還有些被信任的感動。
「如果你一直不回去，你們首領估計會派來新的吸血鬼，對於哥譚來說反而是節外生枝。」
亞曆克：「……」
突然就一點都不感動了。
他看著天草快去消失的背影，想著一個他，一個她，真是他八百多年遇到的最特殊的人類了。
小丑被人救走了。
阿爾托莉雅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蝙蝠俠。
怎麼回事？
蝙蝠俠帶著小丑離開到她追過來的這段時間並不長，而且蝙蝠俠本身的格鬥能力不弱，和那麼多吸血鬼徒手交戰不落下風，怎麼突然就被打倒了？
阿爾托莉雅扛著人就要去醫院，突然想起來蝙蝠俠是哥譚的義警，黑暗的騎士，實在不好暴露身份。
正好這時天草過來了，兩人一商量就把蝙蝠俠帶到他們下榻的酒店。
阿爾托莉雅先進了房間，天草背著蝙蝠俠從死角的位置竄上了十五樓，把蝙蝠俠從窗戶遞給她。
好像黑道接頭。
天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看著自己面前的雪白手心微微一怔，隨即搖搖頭：「我從下麵進來。」
要不然監控器沒拍到他，他卻出現在房間裡太可疑了。
天草順便向服務生要了常用的醫療箱，進門的時候看到阿爾托莉雅拿著一條白毛巾在給蝙蝠俠擦汗。
「我來吧。」
他很自然的從阿爾托莉雅手裡拿走毛巾，隨口說了一句：「不動他的面具？」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我們就尊重他的想法好了。」
「也不戳穿他在裝暈的事？」
蝙蝠俠的睫毛動了動，正想要淡定的睜開眼睛，就聽到少女寬容溫和的聲音，「讓他好好休息吧。」
身上多處中彈，傷痕累累的蝙蝠俠終於放下最後一點戒心，昏睡過去。
他是睡過去了，阿爾托莉雅卻還要為他操心。不能去醫院，他身上的傷口怎麼處理？
那可不是包紮一下就可以止血了事的傷勢。
他們不知道他有沒有同行的夥伴，而據說和蝙蝠俠關係很好的戈登也不好打擾，畢竟人家要照顧女兒。
說起來女兒……
天草四郎時貞停下研究蝙蝠戰衣的動作，問道：「有心事？」
「很明顯嗎？」
「以前不明顯，但現在很明顯，一眼就看出來了。」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他的意思，呆毛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天草忍住自己擼貓的衝動，解釋說：「你啊，總是板著一張臉，很少笑，這次我再碰見你，你終於不是只有一個表情了，再變回原來那個樣子就會很明顯。」
背負著國家滅亡這沉重結局的阿爾托莉雅和得到救贖的阿爾托莉雅真的很不同，這份不同因為她的坦率而更加鮮明起來。
天草四郎時貞由衷為她高興。
「所以，有什麼不高興的事都可以和我說，至少，你不是一個人在不開心。」
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睛，對上他笑吟吟的模樣，有一種傾訴的欲/望：「是我在這裡的養父，我很久沒有去看他了。」
上次見面還是某一個案子中，那時的她不記得這個養父，他沒有責怪她不說，還在網路上一直説明她，中間隔著世界的生死存亡，再次被召喚出來還碰上了絕對不能脫身的事。
想一想，覺得自己真是過分。
天草四郎時貞聽完之後只是「哦」了一聲，阿爾托莉雅不明所以，問了一句，結果他說：「我只是負責和你一起不開心，可沒說有解決的辦法。」
阿爾托莉雅：「……」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禦主是這麼的一言難盡？
最後天草自告奮勇拿著一把消了毒的銀刀，阿爾托莉雅驚的呆毛直立，蝙蝠俠半夢半醒間聽到如下對話。
「你可以嗎？」
「我沒有做過這種事，不過凡事總有第一次，何況我見過別人是怎麼做的？」
「你還見過？在哪裡？」
蝙蝠俠：「……」
這兩個人商量什麼呢？
「在中東，那邊不是很安全。時間的話，五十年前……吧。」
阿爾托莉雅：「……」
她看蝙蝠俠的目光憐憫的像是在看菜板待宰的羔羊。
不過她還是很信任天草四郎時貞的，把蝙蝠俠交給他，她自己則是在入夜的時候出去巡邏。
沒想到剛一拉開房門，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啊痛痛痛痛！多年不運動的老骨頭可不能這麼折騰啊。」
阿爾托莉雅一僵，後退一步，抬頭看站在門口的人。
他的臉上還掛著刻意做出來的疼痛表情，眼底的笑意多的快要溢出來了。
「不請我進去嗎？還是說裡面……哦呀？房間裡竟然不是可愛的女孩子嗎？」
阿爾托莉雅：「……」
這令人懷念的語氣……果然是梅林沒錯。
天草四郎時貞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個老戲精，明明是一直尾隨他來到哥譚，卻做出一副「王我終於找到你的模樣」。
阿爾托莉雅心頭湧現的感慨一掃而空，她抓住梅林的手腕把他拉進房間關上門，說道：「既然來了，就開始幹活吧。」
她指了指床上的傷患。
天草四郎時貞不會治癒系的魔術，梅林不一樣。
他是無所不能的。
梅林看了一眼蝙蝠俠，有點嫌棄他的胸肌和胸膛上橫七豎八的傷痕，果然還是女孩子軟軟的比較可愛。
他為難的說：「用魔術治癒他？有些困難呢？念咒語時總會咬到舌頭。」
天草四郎時貞：「……」
多麼無恥的冠位魔術師。
你難道不是早就脫離了咒語這一低端的行列，達到無咒就可以使用魔術乃至魔法的境界了嗎？
阿爾托莉雅沉默的拔了自己的呆毛，黑色的魔力包裹全身，睜開的淡金色眸子中糅合了殘忍與慈悲、冷酷與溫和，那些極度矛盾的感情。
仿佛是處在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真是諸神的黃昏。
「老師，你治，還是不治？」
「……」梅林故作淡定的問天草，「請教一件事，為什麼好久沒見的王會用看豬一樣的眼神對我瞪過來？」
「……」
「……呐，怎麼說呢？這也是依賴我的一種方式吧……王，請把聖劍放下，冷靜啊。」
第二天天一亮，蝙蝠俠就睜開了眼睛，昨天發生的事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閃過，自己的傷……竟然全都好了？
面具還在，只是上衣……他的目光落在地上被割得七零八落的戰衣上面，眼神十分微妙。
他動作很輕的下床，不知為何阿爾托莉雅不在房間裡，而床正前方的一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貌似是睡著了。
天草四郎時貞在他下床的時候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嫌棄的把靠過來的冠位魔術師推到一邊去。
「要走了？再等一小會吧，王去巡邏了，她有事和你說。」
在外人面前，他並不稱呼她為「saber」。
「如果是小丑的事，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的變聲器裝在頭套上，所以穿出來的聲音依舊沙啞的難以入耳。
「這裡是我的哥譚，要殺人去別的地方。」
「這恐怕不行，你沒有辦法有效的控制小丑，那麼王就會毫不猶豫的踐行她的騎士道。」
「王？這裡是美國。」
天草皺了皺眉頭，沒等他說話，那個抱著靠枕一臉幸福的冠位魔術師如同夢中囈語的聲音傳來。
「吾王稱王時，還沒有美國這個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0
*
身在國服的我在b站聽梅林語音，表示一點也不好聽，也就聽了一千遍吧╮（‵▽′）╭
第86章 王的撩妹
梅林的話很不客氣。
奇怪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並不高高在上， 連語氣的細微之處都淡然的不能再淡然。
給人以一種， 那是真理， 不容辯駁的感覺。
「你是誰？」
魔術師抱著靠枕仰視他，目光輕柔如同不能阻擋的吹拂過來的春風， 那是屬於人類之外的長者與智者的眼神， 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退讓， 並且提不起任何的防備之心。
然而下一刻……
「聽這個腳步……天，王要回來了， 快給他拿一床被子遮一遮！」
蝙蝠俠的戰衣被昨天取子/彈的天草四郎時貞割破了沒法穿，在他們兩個面前沒問題，但是不能讓這麼一個真空的蝙蝠俠出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啊！
蝙蝠俠：「……」
你們才真空！
於是阿爾托莉雅開門進來，就看到梅林拿著被子往蝙蝠俠身上裹，天草抓著被沿不讓它們散開，不過看表情只是配合而已。
所以……
她不在的時候梅林又作什麼妖了？
梅林接收到她懷疑加無奈的目光，灰常傷心。
王你又冤枉我。
待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阿爾托莉雅揉了揉額頭， 「老師， 請你為蝙蝠俠先生變出衣物來吧。」
「好啊， 樂意效勞。」
「……不要女裝，謝謝。」
「……哦。」這語氣明顯興致缺缺。
梅林按照蝙蝠戰衣的模樣的弄出了一模一樣的衣服， 然後就坐在一邊看著蝙蝠俠和阿爾托莉雅談事情，等他們就一些事達成了共識，蝙蝠俠也穿好衣服， 他也沒有出聲，乖巧的不得了。
直到蝙蝠俠想要從窗戶翻出去，梅林才突然說：「衣服保質的時間直到八點，你可要快點回去換。」
要做就做全套，蝙蝠俠的衣服是連體緊身衣，上半身被割破了，下半身雖然還可以穿，但是也不倫不類的。
所以蝙蝠俠的全身都是梅林變出來的裝備。
聽到梅林的話，蝙蝠俠差點沒從窗戶處掉下去，回頭一看，掛在牆上的表顯示現在七點四十五分。
「快去吧。」
梅林對他微笑。
——布魯斯·韋恩。
等他走後，天草四郎時貞關上窗戶，說道：「十五分鐘，他真的可以在這個時間……」
「會的會的，蝙蝠俠的勢力可沒那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阿爾托莉雅無奈的說，「那件衣服根本不會在十五分鐘之後消失，只是他的惡作劇而已。」
蝙蝠俠走得急，她連解釋都沒來得及。
梅林抱著軟綿綿的靠枕湊過去，笑著說：「過了這麼久，我和王還能有這樣的默契，真好呢。」
阿爾托莉雅神色正直的往旁邊挪了一下，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並不想和你有這樣的默契」。
天草四郎時貞嘖嘖稱奇。
梅林與亞瑟王的組合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
另一個世界的梅林是女性，看上去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都有冠位魔術師的風範，眉宇間透著高貴優雅，她的弟子，男性的亞瑟王看上去也很莊重，其實很會開玩笑，平易近人。
而這個男性的梅林，怎麼說呢，沒說話的時候還好，一開口，一股網騙和老流氓的畫風撲面而來。
那麼問題來了。
阿爾托莉雅是怎麼在他的教導下還是這麼單純正直的，而且聽阿爾托莉雅說她在懂事的時候就接受梅林的教導了。
阿爾托莉雅：「……」
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對了，老師，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說。」
「什麼什麼？戀愛的煩惱嗎？」
「……」阿爾托莉雅就當沒聽見，繼續說，「我遇到另一個世界的格尼薇兒了，我很想化解她心中的怨恨，您有什麼……」
她的話戛然而止。
梅林修長的食指點在她的唇上。
他的表情無比認真，漂亮的眼睛裡有一種讓人震動失神的神采。
然後……
「啊呀，像清晨中掛著露珠的花瓣一樣柔軟呢。」
他的食指和拇指不客氣的蹭了蹭阿爾托莉雅的唇。
相比起阿爾托莉雅一臉「我早就知道他是這個畫風」，天草四郎時貞的想法就顯得殺氣四溢了。
夠了！你這麼調戲亞瑟王，圓桌騎（hou）士（gong）團知道嗎？
還是說你在他們看不見的時候一直這樣？
他覺得自己真相了。
眼看阿爾托莉雅又要自拔呆毛，梅林笑眯眯的收回手，不緊不慢的說：「王不用擔心，這件事今晚就會有個了結。」
阿爾托莉雅還想再問，但是梅林神秘兮兮的說今晚她就會知道，她從來就信任梅林，也就沒有多問。
「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梅林提出一個可以轉移阿爾托莉雅注意力的主意。
「可以是可以，梅林你腳下的花怎麼解釋？」
天草四郎時貞和阿爾托莉雅都屬於除了比這個時代的人帥/漂亮，沒什麼違和感的人。
梅林不一樣，他就算是坐著，腳下也會開花。
「所以，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想吃什麼，四郎會買給你的。」
因為天草四郎時貞說他們之前是禦主和從者的關係，現在是夥伴朋友的關係，所以不需要阿爾托莉雅稱呼他為「禦主」，阿爾托莉雅叫他的名字就好。
梅林看向天草，目前擔任三人中經濟大佬的天草對他微微一笑。
腳底開花的人是沒什麼人權的。
梅林：「……」
兩人早餐吃的三明治和牛奶，當然又是天草吃完之後看著阿爾托莉雅吃東西，連店裡的其他人都驚訝的看過來。
阿爾托莉雅倒是不在意其他人，但是天草四郎時貞她不能不在意。
畢竟……付錢的是他啊。
「這樣會不會太顯眼了？」
「沒有關係，有誰規定早飯不能吃二十個三明治了嗎？」
天草四郎時貞無論如何都是向著阿爾托莉雅的，只是語氣中帶了些許調侃，見阿爾托莉雅有些不好意思，及時換了話題。
「我至今還覺得驚訝，你這麼有名的王，竟然沒有黃金律之類的技能。」
「騎士的生活是很清廉的。」
「連王都不例外？」
「土地不能生產糧食，森林給予的饋贈也在減少，人民的生活都不能保證，王就更不能自己享受了。」
所以她雖然是王，吃的東西和人民其實差不多，除了宴會上，不過宴會上要保持風度，也不能放開了吃。
見天草的眼神不對，阿爾托莉雅連忙說：「不過加雷斯卿來了之後，就不會這樣了。他真是個神奇的騎士，高文卿的親弟弟，郡國的王子，卻甘願在宮廷的廚房中隱姓埋名的工作。」
阿爾托莉雅說完之後，腦海中浮現的是時鐘塔的大火，韋伯·維爾維特先生說那天加雷斯和蘭馬婁克兩位騎士保護他們撤退是遊刃有餘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意外是竊取薇薇安身體的摩根勒菲襲擊了聰背後襲擊了他們。
那是與梅林比肩的強大女巫。
「阿爾托莉雅，」天草沉聲說，「加雷斯和蘭馬婁克都在英國的城堡，王后殿下的事一完，你就可以見到他們。」
「嗯。」
「最著名的圓桌騎士都在，」天草打趣著說，「你還說騎士清廉，他們的鎧甲可真漂亮，一定價值不菲。」
阿爾托莉雅認同的點頭，「好的鎧甲和武器是騎士抗拒不了的東西，別看我們這樣，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一身裝備了。」
「我看不見得，別人不說，你還有比裝備更值錢的。」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她好像只有聖劍和鎧甲，鎧甲還是用魔力編織的，所以哪裡還有之前的東西啊！
「你。」
天草四郎時貞的眼睛笑成彎月，掩蓋眼眸裡的認真。
「難道不是無價之寶嗎？」
阿爾托莉雅：「……」
仿佛是被撩了。
然而還沒等她深想，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赫然是一身雪白西裝，容貌漂亮的仿佛在發光的梅林。
見阿爾托莉雅看過來，梅林扭過頭給了她傲嬌的一哼。
阿爾托莉雅有些不知道怎麼哄自己一大把年紀還彆扭的老師，就聽見天草四郎時貞似笑非笑的說：「如今老小孩也是一種常見現象，你也不用太在意。」
阿爾托莉雅：「？？？」
是這樣嗎？
梅林和天草四郎時貞的目光隔著餐桌交鋒，空氣中火花四濺。
阿爾托莉雅吃完飯後想去醫院探望芭芭拉·戈登小姐，她們並不認識，阿爾托莉雅也想送去自己的祝福，祝福她早日康復。
這種情況一束花一張賀卡就足夠了。
哪怕是騎士也不能這麼冒昧的打擾受傷的女士。
阿爾托莉雅想起這段時間一直在麻煩天草四郎時貞，這樣的開銷就不要麻煩他了。
天草四郎時貞不願意阿爾托莉雅這麼見外，一束花而已，直到他看見阿爾托莉雅按住梅林采在他腳邊盛開的花朵。
「……」
還有這種操作？
厲害了我的阿爾托莉雅。
梅林托著下巴一臉幽怨的看著認真寫賀卡的阿爾托莉雅。
為什麼要用我的花去撩別的妹子？還有，為什麼我還要變出包裝紙開？冠位魔術師是這麼使喚的嗎？
阿爾托莉雅寫完之後，親手把花包好，再用彩帶系起來親自送到醫院去。
留下兩位男士在房間裡互相人參公雞。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到了晚上，梅林帶著兩人來到某座高樓的天臺，從這裡，憑藉英靈的視力可以看到下方的一個廢棄工廠。
那一幕，大概沒人想像得到。
王與王后的重逢竟然是對彼此的驚人殺意為開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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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男人們拼命撩莉莉，莉莉拼命的撩妹子。
芭芭拉也就算了，但是格尼薇兒……
舊劍：「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這次還是個妹子！」
當我不要面子啊！
莉莉：「下一章我就當著你的面撩格尼薇兒，我可是人氣角色呢。」
舊劍：「……」
第87章 賭上王的名字
阿爾托莉雅從天草四郎時貞那裡知道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就覺得這樣的走向很危險。
格尼薇兒憎恨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似乎對格尼薇兒和蘭斯洛特也不是很寬容的模樣。
阿爾托莉雅想過， 無論如何要阻止他們兩個見面。
沒想到。
猝不及防。
「老師， 放開我啊。」
「阿爾托莉雅， 吾王啊，請安靜的看下去。」梅林從身後按住她的肩膀， 附在她耳邊沉聲說。
聯想到身後這人喜愛看戲的性格， 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懷疑， 「他們的相遇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王還是一如既往地敏銳呢，」他說， 「不過不是我，是「我」。」
「……」
這兩者有區別嗎？
等等……
看著視線中的另一個自己，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思，明白了梅林的意思。
「抱歉，老師，錯怪……」
「不過我也摘不出來就是了，哈哈哈哈……」
阿爾托莉雅：「……」
我反手就是一個咖喱棒！
她靠近大樓的邊緣，遙遙的看著腳下的一對情侶、夫妻， 如今的敵人。
「格尼薇兒沒關係嗎？她不是「我」的對手， 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梅林無奈的笑了笑， 「王對女性還真是溫柔呢，嘛， 軟軟的女孩子有一些特權也沒關係，不過王后殿下是不可能的。」
「她做出的事被千里眼所觀測到，王啊， 你以為的賢者是什麼樣子的呢？」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她知道很多時候梅林提出的問題是不需要她回答的？
「已經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因果，卻閉口不言，哪怕是世界的危機，也不會出手，因為那樣使人們失去了歷練的機會，是一種失禮的行為。」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是當然啊，你註定是王，是世界最鋒利的劍，賢者什麼的實在不適合你，」梅林看向遠方，神色中充滿了老師傳道解惑的耐心溫和，「「我」不一樣，是賢者，是對世界提出建議的人。」
「她容不下格尼薇兒？」
「是世界容不下，」梅林早就解除了身上的幻術，白色的袍子在夜風中獵獵飛舞，「王后殿下內心中的怨恨太深太深，必須是當事人才可以化解的。」
「若是不能化解呢？」阿爾托莉雅輕聲問。
「我曾經說過，這位女士給你帶來的是一時的歡愉和永恆的災難。」
阿爾托莉雅腦海中浮現出那位黑發藍眸的高貴少女，低聲卻堅定的說：「歡愉也好，災難也罷，這一次，沒人可以傷害她。」
「當然，隨您高興。」
梅林微微躬身，同時愉悅的微笑。
「……」
廢棄的工廠裡，空氣中充斥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一點聲音都可以引來殺身之禍一般。
「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冰冷動聽的聲音悠揚的如同琴鍵上飛舞的樂譜，姿容華麗優美的少女輕描淡寫的拿掉自己的披風，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容貌展示在騎士的眼前。
「當年的事，如果您願意聽，我可以解釋最後一遍。」
蘭斯洛特劫走被送上火刑架的王后，迫于主教和教義歸還王后，而王后並沒有回到聖城卡美洛。
作為不貞的王后，進入了城郊的修道院修行。
直到最後，沒有再見亞瑟王一面。
還有蘭斯洛特。
孤單又潦倒的病死在了修道院。
「……看來您還是不相信我，哈哈哈哈，」她的喉嚨深處湧出諷刺瘋狂的笑聲，「我真是癡心妄想，竟然還期望您的信任，太好笑了。」
亞瑟·潘德拉貢看著她的眼神憐憫而溫柔。
唯獨，沒有放下劍。
面對他的妻子。
「曾經發生的事，我發誓對你飽含歉意，這是我們的事，格尼薇兒，你不能牽連無辜的人。」
少女恍然大悟，深藍色眸子仿若蘊藏著大海的眼波，無比迷人，「是這件事啊，不愧是正直無私的王，原來您並不在意我是否是被冤枉，也不在意那件事的真相，卻唯獨……」
妖異的花紋爬上了她的側臉，迷人的深藍色被鮮血覆蓋，甚至溢出，兩行血淚觸目驚心。
「——關心那些罪不可赦的人！」
狂風平地而起，吹開亞瑟藍色的披風，燦爛的金色髮絲，露出輪廓堅毅的臉型，看著這樣的格尼薇兒，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既然如此，那麼也就沒有交流的必要了，我的亞瑟王，這將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
亞瑟召喚出誓約勝利之劍。
然而格尼薇兒卻愣住了。
從亞瑟王的姿態可以知道他手中握著劍，可是那種不可視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等等！」
亞瑟剛要動手就被她叫停了。
無時無刻存在著的紳士風度讓他不能繼續出手。
「你的劍是怎麼回事？」
「這是風王結界，是我隱藏身份所用的，」亞瑟說著，解開了風王結界，「在你面前，是不需要這些的。」
「除了你，還有別人會嗎？」
亞瑟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魔術的技巧是很難模仿的，存在相似的魔術，不會完全一模一樣。」
讓亞瑟不明白的是，格尼薇兒高貴端莊的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比起面對他的瘋狂諷刺還多了絕望的傷心。
「這才是真相……所以你才一直纏著我，根本不是什麼好心，你出來！」
梅林暗叫不好，伸手去抓阿爾托莉雅，然而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藍色的衣角從他的手中劃出去。
早知道就不把天草四郎時貞以聖堂教會的名義支走了。
阿爾托莉雅落在地上的時候輕盈的幾乎沒有聲音，藍色的裙擺瞬間綻開，她慢慢站直，見格尼薇兒死死的盯著她。
誓約勝利之劍破開風刃，展露出原本的形態。
黃金之劍璀璨耀眼，輝煌而不可直視。
「對於你們來說，我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亞瑟王，」她說，「真名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晚上好。」
「是不是……」少女的聲音有一種經歷過滄海桑田的疲憊，「我沒有發現，你就一直不打算說了？」
阿爾托莉雅走進兩步，很自然的拿出手絹擦拭她臉上的血淚，格尼薇兒本來想躲開，卻因為她的話語而心軟。
忘記了動作。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麼怨恨亞瑟王的你，知道我的真名後一定會討厭我的吧，當然，這是我無禮的揣測，但是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我都會覺得心痛的不得了。」
格尼薇兒：「……」
「我說過的吧，」阿爾托莉雅看著她不沾染一絲血跡的潔白臉龐，露出滿意的笑容，「為了守護你，即使與亞瑟王為敵。」
阿爾托莉雅持劍，擋在格尼薇兒身前。
擋在亞瑟面前。
眼神裡的溫柔蕩然無存，湖綠色的眼眸中滿是堅定的戰意，那樣的眼神如同火焰一般點燃亞瑟的內心。
「我聽說過你的事，很多，」亞瑟說，「我很期待和你見面。」
阿爾托莉雅說：「我也是。」
「你說，我們之間，誰更強呢？」
兩把誓約勝利之劍緩慢靠近，交叉在一起。
「我對我的劍術很有信心，在這方面是不會退讓一步的，更何況……」
「何況？」亞瑟看著阿爾托莉雅唇邊小小的笑容發呆，跟著重複。
「不列顛土地上盛開的最美麗的花朵需要我守護，這麼一想，就充滿了力量呢。」
亞瑟：「……」
你這傢伙夠了啊！
比凱哥哥還會甜言蜜語……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嗎？
兩把誓約勝利之劍的第一次交擊的時候幾乎掀起了狂風暴雨。
格尼薇兒遮住眼睛，等睜開的時候，驚駭的發現工廠周圍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除了建築還在，其他的都化成灰燼。
包括她模仿魔術師建立的魔術工房也不存在了。
果然，只是冒牌貨和次品，連亞瑟王的一擊都不能承受。
「不離開嗎？」
格尼薇兒一驚。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格外漂亮的白髮男人擺了擺手，每走一步腳下都盛開著鮮花，「我只是聲音很像你的亞瑟王而已，叫我梅林好了。」
格尼薇兒：「……我根本沒有誤會，我認識的亞瑟王不會有那麼輕浮語氣。」
梅林眼角一抽。
「至於你說的問題，我從來沒有逃避亞瑟王，也不能卑鄙的趁他們決鬥的時候灰溜溜的逃走。」
格尼薇兒，有格尼薇兒的尊嚴。
她看向戰鬥中糾纏的兩人，準確的說，褪去血色的眼眸一直盯著阿爾托莉雅，情不自禁的問：「她是怎麼樣的……王呢？」
明明知道她是背負不貞之名的王后，明明知道她和蘭斯洛特的謠言是圓桌崩潰的□□，明明知道她的存在為亞瑟王照耀了不止一個世紀的光輝染上了污點……
卻那樣溫柔的對待她。
願意用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稱讚她。
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格尼薇兒的神情有些恍惚，梅林拍了拍她的肩，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王的事我都知道哦，想不想聽我講一個王的故事？」
「……」
這個梅林怎麼gay裡gay氣的？
這樣的人和那麼正直的王真的沒問題嗎？
阿爾托莉雅和亞瑟的決鬥還沒有結束。
亞瑟王無比謙遜溫柔。
好勝心的強烈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一旦開始決鬥，不分出勝負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漸漸的，動靜越來越大，偶爾過來一些人都被梅林用幻術騙走了，對於開著蝙蝠車的蝙蝠俠卻沒有這麼做。
「這是怎麼回事？」
蝙蝠俠用他獨有的嘶啞嗓音問。
「兩位騎士在爭奪心愛女士的垂青，在我們的時代是常發生的事。」
蝙蝠俠：「……」
他見過兩個男人為女人打架，也見過兩個女人為男人爭吵，還從沒有見過一男一女為另一個女人而決鬥。
騙鬼哦！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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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所以說，你為什麼不阻止啊，這種無聊的事。
梅林：兩個亞瑟王打架啊，你難道不想知道誰更厲害嗎？突然搞事.jpg
第88章 今天也要秀恩愛
花與高塔， 天與白雲。
從中世紀就幽禁梅林的地方， 只要有他的存在也永遠不會是地獄， 繁花會永遠綻放，陽光會永遠普照。
花之魔術師所在之地，是充滿希望的大地。
這裡是亞瑟王的決戰之地， 無罪者始能通過。
將世界外側投影到世界內側做的輕鬆無比， 這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場景， 不是魔道中人不能瞭解其中的難度。
蝙蝠俠並沒有超能力，他能和惡勢力周旋至今，並且擁有匹敵鋼鐵俠、超人的人氣，大部分是由於他的智慧和謀略。
他善於研究世界上各種超能力，資料庫裡有變種人和外星人的弱點和死穴，相應的可以模擬出來上百套應急方案， 假如他真的和他們正面交鋒， 一時半會不會處於劣勢。
同樣的， 英國的巫師和魔術師他也有所耳聞，魔法防禦方面並非一竅不通， 但是……
他看向梅林。
一個擁有天空般高遠眼神的男人。
在這之前，他認為超人就已經足夠棘手，不過好歹氪石克制超人， 那麼什麼可以克制梅林呢？
——他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不符合常規的存在。
「實在苦惱的話， 不如留下看到最後如何？」梅林說，「王者的對決，對你也會有好處的吧？」
那是搏擊、劍道、武術老師不能教導的， 非常寶貴的東西啊。
蝙蝠俠默認，靜觀其變。
王者的對決，並沒有想像中步步殺機，劍拔弩張，那畫面，甚至是十分美麗的。
劍氣碰撞橫掃，舞出美妙的金色弧度，怒放的花朵落了滿身，下一刻相撞時又激飛出去，如夢似幻。
每一劍都充斥著力量的美感，更有技巧完美的填充，讓人不想錯過這場戰鬥的每一個細節，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
亞瑟和阿爾托莉雅的戰鬥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或者說打著打著他們都忘記是為什麼進行決鬥的了。
碰到了完美的騎士，心儀的對手，想要一較高下，更何況冠以亞瑟王之名，好勝的他們都會問自己。
誰更強呢？
「我還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決鬥。」格尼薇兒作為王后，在新年時坐在高臺上看著騎士比試，和他們兩個人相比簡直像是小孩過家家。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你應該不會懷疑，吾王保護你的誠意了吧？」
格尼薇兒的睫毛垂下，完美的擋住了眼睛裡的情緒，「不如說，我更想知道她那個世界王后的結局。不會是，也把那個可憐的女人處以火刑之後，後悔了，將所有的愧疚彌補到我這裡來？」
「的確是有愧疚……」梅林慢吞吞的說。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
「不如我來講一個王的故事？」
「請你閉嘴。」
梅林無奈的笑了笑，完美的找不出一點瑕疵的臉龐上浮現出懷念的笑意，「吾王的王后桂妮維亞殿下，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好的王后，然而她盡職盡責的本身不是為了國家，而是為了王。」
「人們喜歡某個屋子，連站在上面的烏鴉都會喜歡，桂妮維亞殿下就是這樣的人，她愛著王，所以也愛著王的國家，王的責任，這樣的愛讓她不會對王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怨恨。」
如果真的有憎恨，那也是沖著蘭斯洛特或者是摩根勒菲去的。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只是不想您遷怒于吾王，我當然理解，感性上，您很難不遷怒吾王，理性上，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格尼薇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深藍色的眼睛睜的圓圓的，像一隻發傻的波斯貓，「這樣的關心，以老師和學生的身份未免太過頭了吧？」
梅林笑而不語。
蝙蝠俠：「……」
總覺得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
這場決鬥的時間很長，長到那麼有毅力的蝙蝠俠都不想堅持了，格尼薇兒也不想繼續等待，只有梅林守在這裡，偶爾用魔術騙走普通人，也算自得其樂。
日出到日落也有了兩輪，亞瑟和阿爾托莉雅雙雙仰頭躺在花兒上，只要一側頭就可以看到對方的臉。
只不過他們暫時沒有這麼做，直愣愣的看著天空，不均勻的喘息，臉上佈滿汗水，太陽的照射下反射些細碎的光。
「你還真是厲害啊，很難想像是女性騎士。」亞瑟說道。
他這麼說，完全沒有輕視女性的意思，純粹是對阿爾托莉雅有這樣不可思議劍術的讚賞和驚訝。
「我先是不列顛之王，是騎士，然後才是女性。」
「說得好，王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才行。」
亞瑟自己完全沒有女性就不該承擔王的重任這種想法，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女性的王、另一個自己，出乎意料的出色。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的真名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叫我亞瑟會讓你覺得彆扭嗎？」
「完全不會，亞瑟，因為身邊的人叫我阿爾托莉雅的比較多，」阿爾托莉雅偏過頭看他，「見到你很高興，亞瑟。」
「我也是，阿爾托莉雅。」亞瑟同樣側過頭。
兩人的臉相差不過三釐米。
明明是相視一笑的默契和欣賞，卻莫名充斥著奇異的曖昧繾綣，眼前是花朵，鼻尖是花香，和風吹過臉龐，溫情盡在不言間。
「啊拉啊拉，格尼薇兒殿下看到了大概會很生氣吧，」梅林走過來蹲下身，很不客氣的把阿爾托莉雅的臉扭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為她決鬥的兩人，結果竟然是握手言和。」
「格尼薇兒的心胸才不會這樣。」
阿爾托莉雅不滿的辯解，梅林聽了捏著阿爾托莉雅的臉，有些洩氣的說：「你忘記為什麼要決鬥了嗎？」
亞瑟啪嘰一下打了梅林的手，因為沒什麼力氣，也沒有打開，說道：「不要這麼對淑女動手動腳。」
梅林大驚：「不會吧？和阿爾托莉雅打了兩天兩夜，還會覺得她是淑女嗎？」
阿爾托莉雅：「……」
讓我起來，我還能打十個。
男性的梅林抱起阿爾托莉雅，女性的梅林扶起亞瑟，一切都好好的，然而阿爾托莉雅要求自己和亞瑟一樣的待遇。
梅林眨眨眼睛，「我拒絕，還有阿爾托莉雅啊，你沒有被抱過，也應該抱過別人，女孩子的手應該放在這裡。」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梅林肩部潔白的衣物，然後嫌棄的推開了梅林的臉，「我還是下去好了。」
「這可……」不行。
「那個魔術師，放下父王！」
「梅林大人！你在做什麼？」
「可惡，不要對吾王動手動腳啊！」
世界的內外之門徹底關閉。
決鬥結束之時是黑夜，然而不遠處站著即便是黑夜也不能泯滅其光輝的一群人，堅固的鎧甲，或是華麗或是英俊的容貌。
正是圓桌騎士中最著名的幾位。
梅林很確定自己出來的時候隱藏了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們能找到這裡來是因為……他看到了坐在集裝箱上對自己招手的天草四郎時貞。
呵呵，年輕人，算你狠。
格尼薇兒的事情沒有解決，無論是阿爾托莉雅還是亞瑟都不想離開哥譚，那麼就涉及到住所的問題。
倒不是擔心錢，加雷斯和凱在現代都是有自己的銀行帳號和經濟來源的，問題是阿爾托莉雅住在十五樓，而十五樓已經沒有空餘房間了。
圓桌騎士：「……」
不想離王那麼遠，委屈.jpg。
不情不願的圓桌騎士把天草四郎時貞也拉到了二十層，忘記了他們本來可以把阿爾托莉雅拉到二十層把天草留在十五層這件事，不，應該說他們誤以為那是阿爾托莉雅的房間。
那時阿爾托莉雅正在和亞瑟談格尼薇兒的事，結束的時候，那些傢伙已經自作主張的替阿爾托莉雅辦成鳩占鵲巢這件事了。
梅林說：「一如既往地添亂呢，圓桌的諸位。」
阿爾托莉雅扶額：「也不能這麼說，我還是和四郎說一聲。」
送走亞瑟和女性的梅林，順手把自家老師也扔了出去，開門的時候，正好門口一個女侍者要敲門，見她出來，禮貌地問：「請問是潘德拉貢小姐嗎？」
「我是。」
「這是您的請柬。」
阿爾托莉雅接了過來，還打算問些什麼，女侍者已經禮貌的離開，她心裡好奇，有誰會給她送請柬？
而且請柬上……竟然有所有圓桌騎士的名字，甚至還有亞瑟和梅林的名字。
她拿著請柬出門，忽略了電梯直接向著樓梯過去了，而電梯門的開合之間，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開自己的女伴，追了過去。
「那位漂亮的女士，請等一下。」
阿爾托莉雅回頭，看到衣著得體的男人走上臺階，眼眸深邃迷人，勾著細小弧度的唇形完美。
「你還記得克拉克·肯特嗎？他很惦記你。」
阿爾托莉雅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這個人眼熟，原來是在肯特先生的病房在見過，聽到熟悉的朋友，阿爾托莉雅溫和的笑了：「您是他的朋友嗎？我最近有些事，沒有去拜訪他。」
「我想他不會生您的氣，畢竟您如此美麗，讓人不忍責怪，」他說，仿若不經意的提起一件事，「您也收到了萊克斯集團的請柬了嗎？」
「嗯，說實話我並不瞭解這是為什麼。」
「他們的老闆萊克斯·盧瑟是一個對有超能力的人有很大敵意的人，所以每次的話題都是老生常談的事，」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祝您好運。」
阿爾托莉雅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4
*
阿爾托莉雅：我有特殊的避撩技巧╮（‵▽′）╭圓桌醋罎子登場
第89章 今天似乎修羅場
咚咚咚。
聲音大小、間隔幾乎一模一樣的敲門聲響起， 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門外一定是個很有禮貌的人。
女性的梅林雙手撐著欄杆， 正欣賞著哥譚的夜景， 聽到敲門聲不假思索的打開門。
門外站著英俊挺拔的青年，紅發及肩，微微捲曲， 一雙眼睛似乎就不會睜開。
「特裡斯坦騎士？」
「很抱歉， 這麼晚打擾您休息， 我知道這很失禮，但是有一件事困惑我很久了，所以請一定……」
「沒有關係，請進來吧。」
梅林是智者，是賢者，是製造王者的人， 無論是她還是他都願意傾聽別人的煩惱， 並給出誠懇的建議。
所以她並沒有問特裡斯坦為什麼不去問男性的梅林這樣的問題， 而是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用酷似阿爾托莉雅的聲音說：「有什麼疑問， 慢慢說。」
特裡斯坦有些不安，本來只是因為王的那個梅林實在是太不靠譜才來請教另一個，但是忘記了這個梅林的聲音……
讓他有種和王對話的錯覺。
更加說不出口了。
梅林何等睿智， 女性的梅林更加穩重端莊， 所以沒有開玩笑，而是直接說：「是亞瑟王的性別吧？」
「咦？？」
「我的王對我說過，他第一次看見名為阿爾托莉雅的王者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私下調侃過你們這群圓桌騎士竟然都沒有發現……」梅林的眼中含著笑意，「侍奉了十年之久的王竟然是女性。」
特裡斯坦一臉木然，「這個亞瑟……就是另一個王已經當面嘲笑過了。」
「他那麼說了啊，我的王和那個世界圓桌騎士交情很好，說話沒有避諱，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你原諒他。」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很悲傷，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王的困難，還以為她疏離我是因為發現……不，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特裡斯坦坐在沙發上，捧著水杯低頭不說話，發頂仿佛有黑氣在蒸騰。
梅林一頭黑線，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這就是你煩惱的事嗎？」
「不，事實上，不僅是我沒有發現王的痛苦，很多騎士都和我一樣（xia）也就沒有什麼了，是另外一件事，」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偏過頭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梅林實在想像不出來，連王是女孩子這種深水炸/彈都可以接受的特裡斯坦，還有什麼為難的。
想一想她的王和特裡斯坦的關係很不錯，另一個世界的特裡斯坦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我注意到了，今晚，只有你和蘭斯洛特騎士沒有正式的和名為阿爾托莉雅的王說話。」
「啊，那是因為我實在沒有臉面……吾王應該也不想要看到我這張愚蠢的臉吧，真是讓人悲傷。」
「……」悲傷×2
梅林保持優雅的坐姿，「我知道你很悲傷，特裡斯坦騎士，騎士悲傷的時候不會逃避的，若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王知道你在逃避，她也會很悲傷吧。」
「……」
差點被這一堆悲傷繞暈。
「您說的對，不愧是大不列顛的第一智者，」特裡斯坦站起身，下了某個決定，「我這就去吾王面前以死謝罪！」
「……」
這是什麼腦回路？
「等等！」
沒想到走到門口的特裡斯坦自己走回來了，俊美的臉上罕見的出現緊張的情緒，「是蘭斯洛特卿。」
他有非常高的音樂造詣，耳朵非常好使，只聽腳步聲就可以分辨門外是什麼人。
梅林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想正面面對他？」
「是的。」應該說所有圓桌騎士都是他躲避的對象，圓桌有那麼多騎士，很多騎士都是因為他一句「王不懂人心」而離開的。
他不是那個意思，不是的。
「明白了，你先躲起來吧，記住，隱藏自己英靈的氣息，否則蘭斯洛特騎士還是很容易察覺的。」
「謝謝您的體諒。」
然後特裡斯坦就縮到了洗手間裡，梅林覺得就算他能隱藏好英靈的氣息，也隱藏不了悲傷的氣息，連帶著她的屋子都充斥著悲傷。
她給特裡斯坦藏身的洗手間上了一層結界才去開門。
「蘭斯洛特騎士？」
「晚上好，梅林大人。」
紫發，渾身洋溢著熱情與浪漫的第一騎士和特裡斯坦的開場白也差不多，同樣覺得男性的梅林太不靠譜，而女性的梅林睿智穩重，是個傾訴的好物件。
他也陷入和特裡斯坦差不多的境地——因為梅林大人的聲音太像王，有一種和王對話的錯覺，而不能暢所欲言。
智者千慮，尚且必有一失，何況這些……呆萌呆萌的圓桌騎士？
梅林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你也是因為不能接受那位的性別而煩惱嗎？」
蘭斯洛特一呆，「也是？」
「咳，」梅林虛握拳抵在唇邊，「失言。」
蘭斯洛特沒有深究，迷人的臉上掛著讓人心碎的憂鬱，「這件事我在生前就已經知道了……」
洗手間傳來哢嚓一聲。
蘭斯洛特看了過去，「是什麼聲音？」
梅林一臉正直，「那只貓妖，凱茜·帕魯格。」
而此時的隔壁房間。
別名芙芙的貓妖正要一腳對上網騙人的梅林踢過去，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在空中失去平衡，掉進柔軟的被子裡。
對於蘭斯洛特來說，阿爾托莉雅的聲音就是不容置疑的，他也沒有多想，繼續說：「……可惜太晚了，我什麼都不能為吾王做，吾王是理想之王，她也認為我是理想的騎士，到了最後我才發現人能為理想付出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
「從我帶著王后殿下到法蘭西，我的理想就結束了，那是我的極限，我多麼希望王也可以認識到王的極限，她做的已經足夠多，應該停下了……」
「那位王非但沒有懲罰我，反而寫信原諒我，稱我還是她的第一騎士，我實在是不能接受，演變到最後甚至變成對王的憎恨……」
梅林本來還對她竹筒倒豆子般流暢的敘事感到滿意，直到現在——「你是說，那位王並沒有生你的氣，你卻因為她沒有生你的氣而生了她的氣？」什麼詭異的邏輯？
蘭斯洛特：「……」
差點被生氣繞暈。
「是的，這些事我已經和吾王說清楚了，王依舊寬宏大量饒恕了我，我非常慚愧，無地自容，沒有任何理由去怨恨王。」
梅林已經要掛不住笑容，「那不是很好嗎？」
「——然而我不能說出口！我多麼想陪伴王直到最後一刻，我愛的不是桂妮維亞而是王啊！」
梅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手上的杯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蘭斯洛特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眨了眨眼，疑似無辜的說：「嚇到您了？」
梅林還沒有說話，洗手間的門咿呀一聲打開了，門口站著渾身散發著黑氣的特裡斯坦，「嚇到我了。」
「特裡斯坦卿，你怎麼在這裡？」
無論做什麼都顯得悲傷，卻又美麗的騎士一瞬間穿上了華麗的鎧甲，手中出現了形狀華美的豎琴。
「我如果不在這裡，還不知道你對王竟然有這種齷齪的感情，蘭斯洛特，你拐走了王后還不夠，還要拐走王嗎？這麼讓人悲傷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流水般的曲調從他指尖流淌出來，音刃從四面八方向蘭斯洛特攻去。
「——起舞吧。」
「……」
阿爾托莉雅還在爬樓，突然聽到好聽的樂曲，與此同時，整棟樓都晃了一下，阿爾托莉雅連忙扶住扶手。
這熟悉的豎琴聲是……特裡斯坦卿？有敵人嗎？她飛快的跑上樓。
特裡斯坦站在蘭斯洛特面前，毫無表情的臉格外冰冷，「不還手嗎？」
「我從不覺得這件事是齷齪的，它是個錯誤，但是，特裡斯坦卿完全沒有指責我的資格吧？」蘭斯洛特拭去唇邊的血，站起身，「「王不懂人心」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是誰說的？」
「……」
阿爾托莉雅終於跑了上來，正要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卻發現整層樓都格外的平靜，不像是有敵人的模樣。
正不解的時候，第一間房門打開，亞瑟探出身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
「好。」
亞瑟一口答應，關上門，看到了她手裡拿的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很奇怪的請柬，你看看。」
亞瑟展開一看，看完還給阿爾托莉雅，「你要去嗎？」
「我不會去的。」
當務之急是格尼薇兒，阿爾托莉雅不想去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兩人還沒走幾步，又一道房門打開，梅林拎著芙芙的後頸，腋下夾著兩個雪白的枕頭，他似乎沒發現阿爾托莉雅和亞瑟，徑直打開一扇門進去了。
這很奇怪不是嗎？
而此時的房間裡。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的，沒有人理解我，我原本的意思不是那樣，王不懂人心，我只是想說……王從來不懂我的心意！」
阿爾托莉雅走到了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關嚴，和亞瑟對視一眼打開門。
屋裡的四人一獸通通看過來。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們……這是怎麼了？」阿爾托莉雅問。
男性的梅林一人一隻枕頭沖蘭斯洛特和特裡斯坦砸了過去，然後對阿爾托莉雅說：「看不出來嗎？枕頭大戰。」
阿爾托莉雅&亞瑟：「……」
好冷的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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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我愛的不是桂妮維亞而是王啊。——愛因茲貝倫諮詢室。
特裡斯坦：王從來不懂我的心意。——蠢作者二設，反正大家都愛吾王。
於是問題來了。
伊·給蘭斯洛特生加拉哈德·蓮：「……」
伊·特裡斯坦傳說中的官配·索徳：「……」
神經病啊！當我不要面子啊！（╯‵□′）╯︵┴─┴
第90章 修羅場日常
「兩位王， 兩位梅林大人，特裡斯坦卿，給你們添麻煩了， 」加拉哈德很有誠意的躬身行禮，「我這就把他帶回去。」
說完，瞥了一眼蘭斯洛特， 滿滿的都是可以稱之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阿爾托莉雅、梅林還有特裡斯坦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亞瑟和女性的梅林……
「……」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蘭斯洛特。
「……」兒控什麼的。
特裡斯坦怎麼說也要給阿爾托莉雅和加拉哈德的面子，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 畢竟他自己也摘不出去，沒有家屬的他估計要被梅林大人親自愛的教育。
這麼想想有個把一切承擔下來的兒子還真是挺不錯的。
蘭斯洛特有，自己卻沒有， 想一想還真是悲傷。
果不其然，梅林帶著他的使魔給他進行了一晚上的愛的教育。
圓桌騎士裡除了凱和貝狄威爾，都敬畏梅林王的老師， 以及大不列顛先知者的身份。
稱呼他為「梅林大人」和「偉大的魔術師閣下」， 至於凱和貝狄威爾為什麼例外……
前者是憤恨梅林製造王者以及拉阿爾托莉雅下水的行為，後者純粹是把梅林當成普通存在來看待的，就像他客觀的看待亞瑟王是一樣的。
阿爾托莉雅停下腳步對一路跟到樓梯口的亞瑟說：「只有幾層樓的距離，我不需要護送的。」
「一個真正的騎士， 難道你會看著美麗的少女一個人走過深夜的樓梯嗎？」
「……我是騎士， 也是王。」
「與你是什麼無關，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事。」
正直、體貼、浪漫。
哪怕她手持聖劍，強大無匹， 在騎士眼中也是需要呵護的少女。
阿爾托莉雅微笑，如果是她，也會這麼做，不由得覺得亞瑟很親切，說道：「我要出去巡邏，哥譚的夜晚並不安寧。」
「請允許我同行。」
「這也是我的榮幸。」
他們一路走下樓梯，每到一樓都有聲控燈亮起，給他們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吧？」亞瑟溫和的說，「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回答。」
雖然沒有聽到蘭斯洛特說了什麼，但是特裡斯坦那句無限接近於表白的話是不會錯過的。
門沒有關好，而他們就站在門外。
「我當然聽到了，聽的很清楚，讓我所疑惑的是，特裡斯坦卿說我不懂他的心意，指的是什麼。」
亞瑟：「……」
「你不懂，當時為什麼不問？」
「特裡斯坦卿對他人的態度很敏感，十分感性，我不想當眾問，讓他難堪，原本想私下問的。」
亞瑟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你覺得他指的是什麼？」
「我不想冒昧的揣測他的想法，非要說的話，我也沒有答案。」
亞瑟：「……」
這情商……我是服氣的。
阿爾托莉雅的話，不應該是沒有情商，而是有點殘缺，她關懷莫德雷德和格尼薇兒，保護摩根勒菲，都是情感的體現唯獨不能理解異性之間的感情。
這大概是梅林的問題吧。
同樣是完美的王，女性的梅林賦予了他完美的感性，而男性的梅林賦予她完美的理性。
「或許你可以嘗試著改變。」
阿爾托莉雅問：「什麼改變？」
「同齡女孩子都做的事，比如讀書，交朋友，業餘活動，遇上註定的伴侶，留下愛情的結晶……」
「什麼愛情的結晶？」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十五樓，而阿爾托莉雅的房間就在樓梯口的旁邊，門外站著來夜襲父王的莫德雷德。
她聽到這話瞬間就炸了。
幾步竄到阿爾托莉雅面前，幾乎貼著她的鼻子，惡狠狠的問：「你想要二胎？」
阿爾托莉雅：「不是我，是他。」
那句話明明是他說的。
亞瑟被阿爾托莉雅無比耿直的甩鍋也弄懵逼了，盯著從眼神到呆毛都無比無辜的另一個自己，頭皮僵硬的點頭。
「那麼就是你教唆她要二胎？」莫德雷德固執的說。
阿爾托莉雅&亞瑟：「……」
咱們可以跳過二胎這個話題嗎？
莫德雷德誤把沉默當成默認，有那麼一瞬間她是很想反手一個坑爹劍的，然後機智的想起來一個爹她都打不過，更別說兩個爹了。
硬的不行還不能上軟的嗎？
「不管！不許要二胎，你只能有我一個孩子。」
莫德雷德抱著膝蓋在地毯上滾來滾去。
連她爹都驚呆了！
「不管！你要二胎我就反了你。」
阿爾托莉雅無奈的笑，把莫德雷德扶起來，對亞瑟說：「你看，行不通的。」
亞瑟扶額，「其實我更好奇你是怎麼和姐姐生下莫德雷德的。」
此時的蝙蝠洞。
布魯斯·韋恩專心的整修自己的裝備，收斂起那漫不經心的花花公子模樣，別有一番魅力。
數十塊虛擬螢幕上是寂靜無人的酒店走廊，各個角度都有。
本來一直沒有聲音，卻突然傳來熊孩子霸道不講理的話語。
「——不管！你要二胎我就反了你！」
布魯斯·韋恩：「……」
這些圓桌騎士整天一本正經的說什麼呢？
布魯斯·韋恩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是一個頭髮花白，身體健碩的老人，縱使上了年紀，骨子裡的矜貴優雅卻沒有分毫改變。
絲毫不用懷疑，他就是標準紳士的化身。
「在別人討論二胎的時候，我還在苦惱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布魯斯莊園住進一個女主人。」
布魯斯·韋恩：「你的心情似乎不好，因為這段監控？」
老管家瞥了自家老爺一眼，淡淡的說：「您似乎忘記了，英國是我的故國。」
在英國子民面前監控不列顛之王和王子商量二胎的事……
「……」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天晚上，莫德雷德全程跟著阿爾托莉雅和亞瑟，用實際行動阻止二胎的可能，本來她一個人爭寵就很艱難了，再來一個父王眼裡還會有她嗎？
倒是弄得阿爾托莉雅和亞瑟哭笑不得。
「莫德雷德的性格很活潑。」亞瑟看著去追一隻流浪貓而四腳著地跑來跑去的莫德雷德，眼神驀然溫和。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亞瑟，比如他那個世界莫德雷德的出生是不是他和王姐真的發生什麼了，或者對格尼薇兒是怎麼看的。
但她知道如果他不想說，註定會造成尷尬的，開始這樣的對話對於一向體貼別人的騎士來說是污點。
還是等待他願意說的時候吧。
一直到萊克斯集團的專車來接他們，圓桌騎士們相處的都非常和諧。
也不知道梅林和特裡斯坦說了什麼，他除了日漸悲傷以外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事。
蘭斯洛特也是，被加拉哈德管的嚴嚴的，偶爾高文找他用國際象棋一決勝負，加拉哈德都坐在一邊乖巧.jpg。
那些人是在阿爾托莉雅和亞瑟準備出門的時候把他們攔在酒店門口的，為首的人深切的表達了萊克斯·盧瑟對亞瑟王的敬仰之情，一定要在重要的宴會上請亞瑟王出席要不然就死不瞑目。
阿爾托莉雅還記得克拉克·肯特先生的朋友對她的提醒，但是人家都親自上門來接了，再拒絕就十分不禮貌了。
於是阿爾托莉雅和亞瑟就上車了，身後還墜著一個「盯緊父王，杜絕二胎」的莫德雷德。
舉辦宴會的地點在大都市，萊克斯·盧瑟非常體貼的讓人帶他們去換衣服，省的一身鎧甲有失禮數。
無論是動機還是招待，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直到他們在換衣服的地方撞見了格尼薇兒。
「很好啊，之前還說要保護我的人已經站在了亞瑟王的那一邊嗎？」
格尼薇兒身穿天藍色的禮裙，黑色的長髮梳成完美的髮式，鬢邊別著散發著清香的小雛菊，愈發襯托著她的美貌與優雅。
「亞瑟王就是我，而我要保護你的心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謝謝。」
說完，她到另一邊去挑選合適的鞋子，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貌似若無其事的亞瑟，走進了更衣室。
一進去就有一雙如同藝術品的手伸了過來，阿爾托莉雅在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梅林，我的老師啊……」
熟知他性格的阿爾托莉雅也只剩這麼一句無奈又帶著寵溺的話了。
「王需要禮服的話，想要多少我都可以變出來，為什麼要被別人這樣牽著鼻子走呢？」梅林像模像樣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四四方方的更衣室，看過去的目光裡什麼都有，也好像什麼都沒有。
「我只問你一句話。」
「嗯？」
「那位梅林也像您這樣在亞瑟的更衣室嗎？」
「怎麼會？我的創意是獨一無二的。」
「……你到底在自豪什麼啊？」
最後阿爾托莉雅還是把梅林勸走了，他再不走，花都要開遍整棟大樓了。
阿爾托莉雅有穿著西裝的經驗，很嫺熟的整理了一下就出來了，回絕了率先去宴會現場的建議，在外面等亞瑟。
格尼薇兒走了過來，光彩奪目，不可直視。
阿爾托莉雅很自然的捧起她的手，在她的戒指上落下輕如鴻羽的吻，真誠的讚美：「不列顛的土地上能孕育出你這樣美麗的花朵，我感到無比驕傲。」
「謝謝，」她淡淡的說，「您的領結有些簡單，我為您重新系一次吧。」
「榮幸之至。」
格尼薇兒修長的手指快速的翻飛，一個漂亮的英式溫莎結就完成了，她與阿爾托莉雅交換了一個吻面禮，輕聲說：「要小心。」
沒等阿爾托莉雅詢問，她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阿爾托莉雅在原地站了一會，下意識去看亞瑟更衣的地方。
他站在更衣室外，碧綠色的眼眸中寫著一句簡單易懂的話——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阿爾托莉雅：「……」
不，你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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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發燒頭疼QAQ「土下座」沒來得及寫琴姐姐防盜……好吧，我知道不是冬天感冒發燒的都是笨蛋QAQ姬友已經嘲笑我無數次了嚶嚶嚶！
第91章 老流氓
騎士之間很少會有誤會， 他們通常誠實、正直，並且從來不自以為是。
亞瑟從和阿爾托莉雅的決鬥之中就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被聖劍認可， 使出那樣淩厲剛直的劍法。
必然也是一個匹配的上聖劍光芒的騎士。
更何況她是女性，他不會深究格尼薇兒和她的親近，倒是另外一件事是當務之急。
「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嗎？」
阿爾托莉雅的思緒也回到了今晚的事上， 沉聲說：「據我所知，萊克斯·盧瑟從來就沒有認可超能力者或是變種人，邀請我們的人說因為王的身份而對我們另眼相待， 我覺得可信度不高。」
「我知道不應該這樣揣測，但是他的行為與一貫的作風不符，還有， 他知道我們的身份可能是因為早就暴露長相的凱卿和加拉哈德卿，但是格尼薇兒是怎麼受邀而來的？」
阿爾托莉雅左右看看，說道：「看來莫德雷德被老師帶走了。」
「或者「帶」不是很準確， 」亞瑟調侃的說， 「那孩子一時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既然如此，我們兩個之中必然有一個人要出去面對各懷心思的人，另一個去外面調查到底發生什麼事。」
阿爾托莉雅說。
這兩個選項都不簡單，但是相比起來， 亞瑟王的性格當然更傾向於後者， 那樣正直的人並不適合在觥籌交錯的宴會中長袖善舞，隨機應變。
當然，真的要面對的話， 他們也是很有經驗的。
真的要體貼女性的話，應該放她離開這些貌似心懷叵測的人，去她真正擅長的地方去。
但是亞瑟早就把她當做可以並肩面對一切的人，怎麼可能自作主張的下指令呢？
「這樣吧，」亞瑟召喚出來聖劍，「如果朝上的是精靈文字的那一面就你去外面，如果不是，就我去外面。」
阿爾托莉雅為這樣的做法而失笑，「你還挺有想法的，好，就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上帝吧。」
然後……
「看來上帝更偏愛你呢，」亞瑟沮喪了一秒，繼而正色說，「用你這樣的容貌，很難不驚動別人離開這裡吧。」
「不需要擔心。」
純白色的光包圍了她，少女的身段緩緩拉長，展露出成熟女性的姿態，藍群銀鎧，金髮碧眸，眉宇間堅定從容。
如同神話中不屈不撓的女戰神。
「你……」亞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哦呀？原來阿爾托莉雅長大之後……給人這種印象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位偉大的王死魚眼了一秒，尤其是阿爾托莉雅，她義正言辭的說：「老師，你怎麼……」
「我是來幫忙的，」冠位魔術師大人悠悠的笑著，「您就這麼離開的話，會驚動外面的孩子吧？」
最後梅林隨手打開了任意門，通過這扇門可以到達世界的任意地方，而且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阿爾托莉雅猶豫了一下，向亞瑟走了過去，伸手解了他的領帶，溫聲說：「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那麼就把格尼薇兒送我的待遇轉送給你好了。」
她系好一個完美的溫莎結，順手在上面拍了拍，「祝你好運。」
隨即通過任意門離開。
梅林有些失落的說：「我也想讓王給我系領帶……」
亞瑟正色道：「請不要用我的聲音說這樣的話。」
「好了好了，不要這麼正經啊，」梅林搭了一隻手在亞瑟肩上，湊到他身邊頗有些不懷好意的說，「王給你系領帶的時候，明明臉紅了。」
於是梅林就眼睜睜的看著亞瑟從脖子紅到了臉上。
他乾咳了一聲說道：「也許是你看錯了，是光照的。」
梅林直起身，嚴肅正直的像個老師，「騎士的話，最好還是坦誠一些比較好。」
「……好吧，我的確對……」
梅林眉眼一彎，似真非真的說：「好像口不應心的傲嬌更吃香一些呢……」
亞瑟：「……」
我想打人。
阿爾托莉雅是怎麼受得了這個梅林的？！
最後他生無可戀的說：「我們走吧，不要讓人久等。」
「唔……我還沒有換裝。」
梅林的手指劃過一架上一排華麗的禮服。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的是禮裙啊！
亞瑟吃了一驚。
「就是這個！」
「可是……那是女裝啊……」
「有什麼……」梅林回過頭，瞬間變成阿爾托莉雅的模樣，「問題嗎？」
亞瑟：「……」
心頭仿佛跑過了一萬隻伏提庚。
「好的，讓我換上吧。」
亞瑟見他在外面就開始脫衣服，手忙腳亂的把他推進更衣室。
有沒有搞錯啊，變成阿爾托莉雅的模樣還在外面換衣服……
哪怕和數個騎士激戰也不會流一滴汗的亞瑟王有一種碰上了對手的感覺，坐在外面等候，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等待的時間裡順手打發走催促的人，順便面無表情的挑選合適的鞋子，然後達成了給大佬遞女裝的成就。
在梅林問他這一身怎麼樣的時候，亞瑟已經被欺負的說不出話來了。
難怪阿爾托莉雅有那麼強的自製力，這裡面有梅林的一半功勞。
龐大的更衣室就在舉辦宴會的上層，是為了給宴會中有不方便的客人準備的，也就是說很近，走幾步就到了。
即便如此，梅林耽誤了那麼多時間，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是遲到了，全場燈光暗淡，只有前臺上正在演講的人身上打了一束燈光。
引領他們來到這裡的侍者介紹那就是這場宴會的主人萊克斯·盧瑟，並且預祝他們玩的開心，然後誠惶誠恐的走了。
「被威風凜凜的亞瑟王嚇走了呢。」
梅林笑吟吟的說，亞瑟聽了內心毫無波動，他覺得對方被女裝大佬嚇走的可能性比較大。
雖然……這位女裝大佬和阿爾托莉雅的模樣別無二致。
絕美，高貴，優雅，涵蓋世界一切女性美好的詞彙。
「果然啊，之前就聽到消息說，盧瑟這次請來了亞瑟王。」
兩人看了過去，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著酒杯過來，唇邊嵌著迷人的笑容。
「我還聽說亞瑟王是女人，今天過後，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明明見過女性亞瑟王的布魯斯·韋恩一本正經的說。
他看著亞瑟，心裡揣測他是什麼身份。
從監控裡聽到過其他人稱呼他為亞瑟，但是怎麼會有兩個亞瑟王這種稀奇事？
「不是謠言哦，」女裝大佬梅林微笑，「在製造王者的人眼中，只要她具備王的資質，不需要刻意區分男女的。」
布魯斯·韋恩看著偽阿爾托莉雅真梅林的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欣賞，屬於他花花公子人設中，男人對女人的欣賞，他這個人設的時候是不知道阿爾托莉雅真名的，於是問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是……」
亞瑟發現他對梅林的興趣時頭都大了，但保持基本的風度說道：「梅林。」
布魯斯·韋恩眨了眨深邃迷人的眼睛，「這麼說梅林反而是女人……？」
「這麼想也沒錯……」
說話間，萊克斯·盧瑟也接到了亞瑟王進入會場的消息，很直接的在亞瑟所在的地方打了一束光，非常隆重的介紹他。
亞瑟·潘德拉貢。
古不列顛的國王。
聖劍的持有者，光輝與常勝並存的騎士王。
人們的眼中不可控制的迸發出熾熱的光。
梅林和布魯斯留在原地，布魯斯知道萊克斯今天有大動作，難免有些不安，他在這裡，亞瑟王也在這裡……萊克斯把他們都忽悠到這裡是想做什麼？
「不用擔心，年輕人放輕鬆放輕鬆，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梅林笑著說，「你只要應對好眼前的事，剩下的就讓圓桌騎士代勞好了。」
「……」他無法忽略這個頂著阿爾托莉雅殼子的人語氣中的輕浮，語氣中帶了些許探究，「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亞瑟王不就在這個宴會上嗎？」
梅林笑了笑，順著杆子就爬上去了，「是啊，畢竟這裡有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多麼的賞……」
轟——
一架直升機撞碎了宴會廳的玻璃，機首沖了進去。
「特別節目！想我了嗎？」
果然，整棟大樓都戒嚴了。
阿爾托莉雅拍暈最後一個守衛，心裡想著舉辦宴會防備到這種地步果然是有問題吧。
因為曾經締結契約，他體內還有劍鞘的關係，阿爾托莉雅仍舊可以在腦海中與天草四郎時貞交流。
「四郎，聽得到嗎？」
正在和一群圓桌騎士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天草四郎時貞動作一頓，隨即在心裡回答：「怎麼了？不是在巡邏嗎？」
「我現在不在哥譚市，我簡單地說，請大家今晚出去巡邏，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天草四郎時貞不由得嚴肅起來，旁邊的圓桌騎士也漸漸安靜下來，看著他若有所思。
「王讓你們出去巡邏，」天草四郎時貞說道，「依我看，只需要去兩個地方就可以了，阿卡姆瘋人院，哥譚醫院。」
這是直感和啟示共同作用的結果。
事實上這也是正確的。
小丑語氣誇張的說道：「一個是關著罪犯的地獄，一個是有無數病人的醫院，選一個吧，蝙蝠俠，我知道你在這裡！」
亞瑟眉峰一動，看來這傢伙把他忽視的徹底，剛想說什麼就被萊克斯擋住，對方語氣深沉的說：「我另有一份禮物給您，亞瑟王。」
那時，亞瑟只有一個想法。
阿爾托莉雅不在真是太好了。
畢竟這裡變態辣麼多。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7
*
梅·女裝大佬·騙人感情·林表示重出江湖。
梅林：明明沒有騙人感情……
莉莉：我有預感，下一章就騙人感情。
亞瑟：還是我家梅林好
*
第92章 騙人感情
夜深， 重案六組的高樓上， 蝙蝠燈的旁邊。
有人站在上面，任由夜風吹起自己的披風， 手中拿著自己的豎琴，眼睛輕輕的閉上， 連妖精看了都會羞愧的躲在草叢中整理形容的完美容貌上沒有表情。
「已經鎖定了，哥譚醫院方向十六名， 阿卡姆瘋人院方向二十一名，王，請下令。」
「做的不錯，特裡斯坦卿，以防萬一，我問一次， 五秒之內……」
「一秒，只需要一秒， 我可以將城市的害蟲全部清除。」
「那我就放心了。」
「是， 不會讓您失望的。」
在女性梅林的魔術加持下，圓桌所有人都可以在腦海內自由的通話，相當於現代的私聊。
「所以啊，完全不需要把我們全都叫出來， 我們之中的任意一個就可以將這座城市握在手中，湊在一起，力量反而會傷到城市本身，」凱看著阿爾托莉雅說， 「王，你是怎麼想的？」
「哥譚方面有我和特裡斯坦卿足夠了，你們，」阿爾托莉雅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所有圓桌騎士，整體三十七人說道，「大都會那邊老師已經將所有異常告訴我了，我不知道小丑還有萊克斯·盧瑟先生是怎麼想的，只有一點可以肯定……」
「——他們在挑戰圓桌騎士，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
「啊！我懂了！」莫德雷德一敲掌心，興奮的說，「我們是去站場子的！」
騎士們有點反應不過來，看看莫德雷德，再看看他們的王，雖說王把這個稱之為挑戰，其實已經越界成為挑釁了。
但是王從來不會因為這種根本動搖不了她的事而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他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王總是毫不在意。
「我必須給他們一個警告，給所有人一個警告，在圓桌騎士守護的城市裡，任何越線的舉動都會付出代價。」
「是！」
圓桌騎士訓練有素的離開。
只剩下天草四郎時貞還有阿爾托莉雅，前者盯著地面，似乎有點不敢抬頭看她。
也不怪他，他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懂人心」的阿爾托莉雅，雖然很多圓桌騎士，包括最有名的十二圓桌騎士也是如此，但是他們畢竟是阿爾托莉雅的臣子，避開她的目光也是一種尊重的表現形式。
他可不能總不看她啊！
不過……
「阿爾托莉雅，你長高了……」
「現在的我，可以隨意變換「我」的各種可能性。」
「你不是以saber職階……」
「確切的說，現在的我不受職階的限制，」阿爾托莉雅微笑，「現在的我，就是原本的我。」
如果說英靈是本體的投影，那麼現在這裡的阿爾托莉雅就是英靈座的本體。
天草四郎時貞說：「你強勢了不少，不過也不錯，作為王，你對他人的冒犯實在是太寬容了，有時候我也看不過去，就是要有下馬威才對。」
他金色的瞳孔中迸射出鋒利而清冷的光。
「不然，人們對你，對圓桌騎士的印象，永遠是傳說之中，永遠無法正視你們。」
「我以為，消滅伏提庚的那一劍已經足夠震懾宵小了。」阿爾托莉雅有些苦惱，又像是根本不把這些苦惱放在心上的遊刃有餘。
天草四郎時貞笑了笑，「你不能小瞧以作亂為樂趣的人，就這樣吧，我去找哥譚病院的□□。」
「那我也去去就回。」
同時進行的是小丑率領一群手下劫持宴會會場。
布魯斯·韋恩是不擔心這裡，亞瑟王和梅林，無論小丑帶多少人來都會被吊起來打，但是小丑所說的哥譚醫院還有阿卡姆病院，無論哪裡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他正憂心忡忡，卻看到頂著阿爾托莉雅面容自稱梅林的人往角落裡縮了縮。
大佬，你跑什麼？
他不引人注意的湊了過去，卻發現梅林回過頭來就換了一張臉，讓他想起變種人裡的魔形女。
他終於相信他是梅林，但是……「你做什麼？」
梅林興致勃勃的一笑，仍然是衣著華貴的少女，卻不再是阿爾托莉雅的容貌，用柔婉如夜鶯的聲音說：「等著看吧。」
布魯斯：「……不要輕舉妄動。」
吊起來打是可以了，但是這裡畢竟有那麼多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梅林沒有說話，不經意間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層，在小丑從面前走過的時候，成功的絆倒了他。
絆倒了他……
到了他……
布魯斯：「……」
請開始你的表演。
「啊！」
小丑拉著美麗少女的頭髮把她從人群中拽了出來。
「有點脾氣啊，很好，我喜歡，你能告訴我蝙蝠俠在哪裡嗎？」小丑舔了舔劃破傷痕的唇，「我是來找他的，不過，等待的時間太無聊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梅林：「……」
之後小丑聲情並茂的講述了唇上傷疤的由來，布魯斯確定這已經是他聽過的第七個版本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小丑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蛇精病。
問題是……
小丑你就這麼握著梅林的下巴用槍比著他的太陽穴真的可以嗎？
布魯斯第一次想給小丑點蠟。
萊克斯也在給亞瑟出難題。
他偽造亞瑟王包庇伏提庚、摩根勒菲的證據，合成了影片，找了專業人士寫了報導，還有人證。
當然他想選擇獅子劫界離，但是他實在是抓不住，就換成了對亞瑟王心懷不滿的魔術師。
因為亞瑟王沒能在魔龍還是卵的時候出手，略知內情的人怎麼會理解？
「計畫周詳。」亞瑟說道。
「哼，」萊克斯看著亞瑟的目光有些不容易察覺的畏懼，提高聲音說道，「你根本反駁不了，這就是事實，沒有及時消滅他們才導致接下來發生的事。」
亞瑟說：「你口口聲聲厭惡擁有特殊力量的人，卻會因為他們所做的不合你意而如此憤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厭惡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是因為你掌控不了他們，換句話說，你是個有很強控制欲的人。」
「胡說！到現在還要狡辯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只要我把這些公佈出去，你將聲名狼藉，你的一切光輝戰績都將被我踩在腳底。」
亞瑟絲毫不受影響，「而且你這種做法，也不是第一次，是受了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的啟發吧？據我所知，他曾經污蔑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是個騙子，你連攻擊我的方式，都要抄襲別人嗎？」
萊克斯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些，甚至沒有想到本來應該和美國隊長一樣，與現代格格不入的亞瑟王言辭竟然如此犀利。
他的確吃了一驚，反派的基本修養讓他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
「是又怎麼樣？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對，你沒有直接公佈出去，而是借這個機會先告訴我，證明你對我有所要求，」亞瑟顯然遊刃有餘，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你認為，我會因為虛無的名聲向你屈服，你認為，你可以打敗我的精神。」
萊克斯：「……」
都、都說對了。
「從超人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世界和人類就處在危機之中，復仇者聯盟引來了外星人，變種人更是引來了紛爭，如果沒有他們，世界會更好，而你，亞瑟王，你的存在更是不定時炸/彈。」
「所以，為了掌控我，」亞瑟看向大門，似乎就能看到一門之隔的宴會廳內部，「你和小丑合作？」
萊克斯：「……」
又是一箭直戳心臟。
從伏提庚消失在聖光的那天起，萊克斯就知道現在的地球沒人是亞瑟王的對手，所以他必須準備其他的計畫，這也是為了人類。
他只是沒想到……
亞瑟王的隨機應變能力和危機處理能力竟然這麼強，完全不亞於一個處事靈活的，機變老辣的特工。
「你完全可以把你所謂的證據公佈出去，民眾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沒有關係，萊克斯·盧瑟先生，你找錯對手了。」
萊克斯握緊了拳。
宴會廳。
「誰管你童年有多少陰影啊，放開我的頭髮！可惡！討厭的男人，不招人喜歡也要有個限度啊！」
布魯斯發誓，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女性撒嬌的聲音。
還有……亞瑟王，梅林發瘋了，你就不管管嗎？
然而在眾人眼裡，就是被挾持的少女推開小丑，並給了他一巴掌。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那可是小丑啊，那可是即便總是在哥譚興風作浪，也能在全美臭名昭著的小丑啊。
「沒關係嗎？」知曉布魯斯蝙蝠俠身份，並提供諸多幫助的福布斯先生說。
畢竟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花季少女因為激怒小丑而喪命啊。
「看著吧，老夥計，今天蝙蝠俠休假。」
福布斯：「……」
「有意思……」小丑向少女沖了過去，沖到一半因為脖子上冰冷的劍鋒而站在原地，而這把劍他認得。
就是那天送進他心臟的那把劍，那麼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哦，這真是……」
「有趣的發展，」梅林替他接下了下半句話，「現在，讓我給你講一個王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8
*
梅林：沉迷女裝，不能自拔。
c閃：丟盡了我們冠位魔術師的臉←＿←
第93章 繼續騙人感情
哥譚醫院。
查房的護士走進一間病房， 坐在床上的年輕女孩拿了一本厚厚的書看， 護士推門的聲音也沒能讓她抬頭看一眼。
「戈登小姐，看來這是一本有趣的書。」
「英國作家懷特的《永恆之王》四部曲， 讀大學的時候我也看過，現在翻出來又能讀出很多， 很多有意思的事。」
「保持良好的心情有助於你的身體，可是現在是休息時間。」
「嗯， 我知道了，」芭芭拉·戈登把書放在枕邊，餘光看到了擺在床頭櫃上的花瓶。
花兒氤氳著芬芳，即使護士已經關上了燈，依然閃爍著細碎美麗的光，護士關門的時候也看到了， 說道：「真是頑強的花啊。」
「嗯。」
一牆之隔，天草四郎時貞倒掛在窗沿上， 用手上的黑鍵割斷了安裝在牆上的炸/彈上的某根電線， 紅燈閃爍了一下暗淡下來。
「最後一個了。」天草四郎時貞翻上窗戶，正準備越到旁邊那棵樹上去，突然怔住。
「你是誰？」芭芭拉·戈登手中拿著一把槍抵在玻璃上，隔著玻璃的那個位置就是天草四郎時貞的後心。
他微微轉過身， 看到了一身病服的年輕女性，還有她床頭櫃上擺放著的花瓶以及裡面格外眼熟的花。
想起了阿爾托莉雅按住冠位魔術師采他腳下的花……那令人窒息的操作。
「回答我！」
「我認識給你送花的人。」
「……」芭芭拉·戈登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答案，而天草四郎時貞對她笑了一下之後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不知道阿爾托莉雅那邊順利嗎？
十點整，阿卡姆病院安保系統突然失靈。
警報的聲音尖銳的劃破天際， 緊急啟動了應急方案，然而仍然擋不住行為處事異于常人的蛇精病們。
他們在沒有武器和警衛抗衡的時候甚至可以使用牙齒撕掉人的一塊肉。
這樣的動亂守衛阿卡姆的人並不負責，一個月不發生個一兩次才叫奇怪，常常還伴隨著爆/炸，今天的場景並不能嚇到他們。
阿爾托莉雅一直等在門口，那扇在月色下流動著冰冷光澤的鐵柵欄門，一個病人終於突破了守衛跑到門前。
「滾開！快點給我滾開，你這個……！」
從四面八方襲來的音刃將他的身體割得四分五裂，殷紅飛濺而出，卻沒有碰到離他最近的阿爾托莉雅。
「特裡斯坦卿。」她有些無奈。
「抱歉，吾王，我不能聽著他說出侮辱您的話。」
特裡斯坦依舊站在重案六組的高樓之上，然而作為弓兵，他的箭矢可以奪取這個城市任何人的生命。
雖然他是當之無愧圓桌內最好的用弓好手，但是任何人看到他手中的弓都要吐槽一句這位根本不懂得弓是何物吧。
那是一把華美的豎琴。
可以演奏出悅耳的音樂，也可以變成催命的樂符。
阿爾托莉雅無法責怪特裡斯坦，她的手中拿著倫戈米尼亞德，聖槍只是輕輕一揮，頓時響起了震顫心靈的巨響，仿若世界的鐘聲。
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只能聽見那一聲聲滌蕩心靈的迴響。
「退回去，我不追究你們的罪。」
蛇精病們眼神發直。
小丑派來的手下咬了咬牙，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全身綁著的炸/藥，正要點燃，一支利箭穿透了她的心臟。
阿爾托莉雅眼神凜然，湖綠色深處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退回去！」
「我在這裡，沒人可以再前進一步。」
……
「好了好了，那個表情實在是太滑稽了，計畫落空之後我們就可以好好的談談善後的問題了。」
半空中的魔術投影完美的同步了哥譚病院和阿卡姆瘋人院的情況，沒有/爆炸，沒有騷動，沒有人員傷亡，同樣沒有精神病人離家出走。
「今天哥譚好好的沉睡著。」
紫色西裝，慘白著臉的小丑笑了兩聲，「幹得漂亮，我是說真的，我是在讚美你，說真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話落，整層樓的燈全部滅掉。
人群中發出驚慌的叫聲，梅林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像是長輩看著調皮的孩子一樣，他一個響指，世界就亮了起來。
那個正好讓小丑看到了，毫不在意，認為你所有一切都微不足道的表情。
「很多事，如果是旁觀者的話，看起來更有趣一些，我也一直是這樣一個旁觀者，我一直覺得我親自動手的話，事情解決的就太容易了，完全沒有樂趣，完全看不到人類美麗的地方。」
「我個人還是很喜歡人類的，所以你將會在阿卡姆度過你的餘生，無論你有什麼，這也是你最後一次越獄了。」
你會認識到冠位元魔術師的力量，哪怕是世界本身都不能與之抗衡。
梅林把阿卡姆瘋人院變成了一座真正的監獄，不論裡面再怎麼人才濟濟，都不要指望病好之前可以踏出來一步。
這也是阿爾托莉雅和蝙蝠俠得到的平衡。
哥譚方面沒有任何事，當晚大都會宴會現場被小丑和他的手下挾持也因為圓桌騎士的及時救場沒有任何人受傷。
其實有梅林一個人足夠了，不過若是展示力量的話他也並不反對，阿爾托莉雅做的很對，必須讓挑釁者安分一些。
亞瑟也並沒有把萊克斯·盧瑟怎麼樣，那個人會得到教訓的，或者說從今天開始名聲掃地就是他得到的教訓。
至於格尼薇兒來這裡的原因，他想他也明白了。
第二天，媒體大為震動。
他們再一次在全美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說以前，亞瑟王一個人的光芒就足夠掩蓋她身邊的人，他們還可以把她當做偶像一樣看待。
那麼現在圓桌最優秀的十二位元圓桌騎士，製造王者的魔術師梅林以及平地而起的聖城卡美洛都昭示著他們已經變成了完整的軍事力量。
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組織可以和他們匹敵。
然而更可怕的是戰鬥力拉開了成百上千倍，因為沒有直觀的比較過，沒有人知道某個圓桌騎士和超級英雄或者變種人相比誰更加的厲害，但是哪一個超能力者像亞瑟王那樣一劍劈了伏提庚？
又有什麼天才科學家可以製造連小丑都跑不掉的阿卡姆？
一時間，不僅是各國媒體，連上層都緊張起來。
圓桌騎士在軍事上表現出來的力量太可怕了。
可怕到讓最強大的國家都忍不住忌憚，對此大英政府表示喜聞樂見，美國有復仇者聯盟，有X戰警，英國有巫師，有魔術師。
如果再加上亞瑟王和梅林的話，那麼在民眾中的公信力和在巫師上的掌控力就更上一層樓了。
還能約束一下現在的皇室，不要在搞一些醜聞讓他頭痛了，為了保持良好的影響，連吸煙都要隱瞞，更遑論其他。
所以這樣一個一心向著英國，保護著英國，可以講道理，還沒有任何污點可以讓外界指摘的強大騎士們，他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那些都是後話。
圓桌騎士們當天就全部回到了倫敦城外的純白城堡，他們的目標實在太大了，馬甲被扒了後只怕不得安寧。
布魯斯·韋恩友情提供專機。
回到英國的城堡只要各自回去睡覺就好了，然而梅林發力過猛把格尼薇兒給忽悠回來了。
按照梅林的原話來說就是——你是不可能對亞瑟王復仇成功的，因為從你的內心中就根本沒有對他復仇的想法，要不然知道萊克斯對亞瑟王圖謀不軌，你怎麼會過去阻止呢，還不如留在吾王身邊膈應一下你想膈應的人。
阿爾托莉雅倒是不介意，她不會拒絕格尼薇兒的請求的，但是梅林……
「老師，你又想看戲了吧？」
「看出來了嗎？不要生氣，你看我都把王后殿下勸回來了，就結局來說還是很完美的。」
阿爾托莉雅除了扶額帶著格尼薇兒去她的房間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你開心就好。
「謝謝你的提醒，其實你並沒有那麼痛恨「我」，是嗎？」
格尼薇兒認真的打量這間臥室，另一個世界的她的房間和她想像中並沒有不同。
她說：「梅林大人和我說過很多事，我也不想隱瞞您，亞瑟王對我來說就是理想，我們一直以來懷有同樣的理想，我怎麼能怨恨我的理想呢？」
桂妮維亞愛亞瑟王，所以愛亞瑟王的理想。
格尼薇兒愛亞瑟王的理想，進而愛上那個完美的王。
過程不同，殊途同歸。
桂妮維亞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回報，雖說失望，也不會責怪阿爾托莉雅。但是格尼薇兒一旦背負那樣污穢的名聲，就再也不可能親手實現理想了。
對於她來說，是丈夫的背叛，是理想的落空，讓她如何不去報復！
另一邊，金紅相間的鋼鐵俠落在了城堡外面，抬起頭，驚歎的看著面前壯觀的景象。
值夜的騎士告訴凱騎士，凱想了想，還是去找阿爾托莉雅了，在樓梯上遇到梅林。
梅林一聽，有些為難的說：「王和王后殿下在說話呢。」
凱挑了挑眉。
「這麼晚了，也不能拒而不見，那好，」梅林說，「就讓我代替王接待她的朋友吧。」
說著，變化成阿爾托莉雅的模樣，興沖沖的下樓去。
凱：「……」
凱：「！！！」
回來！不要再搞（diu）事（ren）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9
*
「敲黑板」
我覺得琴姐沒寫好，還是需要改一改「允悲」還是更咕噠子吧，更在狀態一點「土下座」
*
梅林：趁著王在和王后醬醬釀釀……今天也要搞事.jpg鐵罐：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94章 突然高能
格尼薇兒總是從城堡的閣樓上向外面眺望， 作為廖德寬王寵愛的女兒， 她當然可以乘著車在騎士的護衛下遊覽她的國家。
但也僅僅是方寸之地，她想著， 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情景。
是不是會有人驅逐年邁的老人家，只因為她擋住了貴族的車架， 會不會有人縱馬越過街道，毫不在意路中間有一個嚎啕大哭的孩子。
她的國家並不富庶， 在撒克遜人和卑王的軍隊中掙扎求存，對於一個善於思考的公主來說那真的是最可怕的敵人了。
父王和里安士王開戰，求助無門，即便是父王掌心最寶貴的明珠也不能讓他開懷，整座王宮都被戰爭的陰霾所籠罩。
格尼薇兒更深刻的思考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半個月後，父王回到王宮， 帶來了讓他獲勝的圓桌騎士們，聽說還有一位重要的騎士缺席， 因為某些事。
那時格尼薇兒第一次對亞瑟王有一個概念。
光輝的、偉大的、戰無不勝的， 所有人，包括他們國家的臣民都相信那位王者劍鋒上綻開的光芒不只照耀一個時代。
公主沒有見過亞瑟王，但是她見到了他的騎士，她深信不疑， 很多時候從側面更能看出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這樣的機會有很多，她駕車出遊的時候，她在書房陪伴父王的時候，甚至是行走在王宮的走廊裡， 都可以聽到侍女在竊竊私語。
騎士王的金髮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碧綠色的眼眸充滿希望不屈，容顏俊美，身材高大，富有力量和騎士精神，上帝使他如此不凡。
格尼薇兒關注的卻是他高貴的品德以及實行的政策，然後冒出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念頭——
她想要看看他的國家。
無論如何，哪怕通往那個國家的路途上充斥著土匪強盜，她也想到達那裡。
是否真的存在樂土，是否真的存在理想的王？
廖德寬王是不會允許他的公主踏上那麼兇險的旅途的，格尼薇兒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去央求，廖德寬王只以為她和很多貴族少女一樣憧憬亞瑟王，同意為她帶去信件，而不准她踏出城堡一步。
公主知道寫信給亞瑟王的少女很多，也知道這樣的往來並不體面，所以她非常滿足，並沒有任性的跑出城堡，或是威脅父親的騎士帶她去大不列顛。
她認真的準備自己的第一封信，或許也是最後一封，有生以來最大膽的一次，她的措辭非常的不客氣。
從自己國內的形式，聰明的公主就可以看出很多國家的問題，亞瑟王擊敗伏提庚，很有威望，但如果他的所作所為傷及到貴族利益，他們會像惡狗一樣撲上去撕咬。
她甚至還問了亞瑟王的生母茵格英夫人，那位夫人是康沃爾丁塔吉耳公爵的妻子，她卻生下了先王的孩子，這顯然是不體面的，也是亞瑟王最大的把柄，如果真的被攻擊，他會怎麼辦？
寫這一封信，格尼薇兒滿頭大汗，眼睛卻亮晶晶的，在信封處用了火漆封口，毫不遲疑的交給了父親。
泛紅的臉頰更是讓父王母后確定她仰慕亞瑟王。
那時格尼薇兒沒有顧慮這麼多，她想說的很簡單——如果你想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可以帶上我嗎？
然而公主年輕，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這種信放在誰的面前都會魂歸垃圾桶，卻在亞瑟王的書桌上，散發著淡淡的鮮花香氣擺放了三天。
半個月後，格尼薇兒竟然收到了回信，天知道她看到那一行——致尊敬的格尼薇兒公主是多麼的激動。
王並沒有把她當做無知美貌的公主，而是一個可以平等交談的人，縱使她的言辭不敬，也有他透過紙面而來的溫和包容。
公主有一個願望，她想用自己的手改變國家，她想看到鱗次櫛比的房屋，乾淨整潔的街道還有掛著笑容的人們。
她女性的身份讓她與這一切幾乎絕緣。
然而亞瑟王卻認可她的想法，讓她想要親手改變國家的願望像是雜草一般生長起來，而她沉迷的一切只有一個人可以給她。
她猶豫是不是應該對亞瑟王開這個口，她是多麼的無恥啊，為了實現這個理想，覬覦著那位王的王后之位。
在她糾結的時候，國家迎來了一隊騎士，帶領的人是貝狄威爾騎士還有先知者梅林大人。
貝狄威爾帶來了王的信件，上面只有一句話——我邀請公主殿下一起建設國家，您會不會覺得那是一件苦差事而拒絕呢？
第二天，貝狄威爾代替大不列顛之王向廖德寬王求娶格尼薇兒公主。
廖德寬王知道亞瑟王是一個高貴的王，但是仍舊不滿前來為亞瑟王求娶格尼薇兒的竟然不是太陽騎士高文或者湖上騎士蘭斯洛特，而是這個斷了手臂，看上去比女人還貌美的柔弱騎士。
廖德寬王當然有資格刁難貝狄威爾，他記得亞瑟王援助他的恩情，也記得不列顛先王對他的厚待，可是涉及到格尼薇兒，身為父親他無法冷靜。
作為王的狂熱信奉者，貝狄威爾是最清醒的。
「亞瑟是私生子，是比普通人低微的」與「超越人類，上帝使他降臨人間」中間就是他的位置。
他操心很多事情，從質疑王是否是一個合法的國王到王是否會被人所銘記，都是他需要考慮的，他也處理的很好，包括為他的王求娶格尼薇兒公主這件事，梅林簡直像是打醬油的。
廖德寬王折服于貝狄威爾的風度，王宮的騎士對他如同魔法一般的槍法讚不絕口，廖德寬王甚至在宴會上來玩笑把格尼薇兒嫁給貝狄威爾算了。
這也只是玩笑。
格尼薇兒在貝狄威爾的護送下前往大不列顛，卡美洛，白堊之城。
騎士王亞瑟·潘德拉貢親自出城迎接，帶格尼薇兒公主四處遊玩，為她佈置臥室，帶著她親近花園裡脾氣不好的大獅子……種種一切，無比尊重和喜愛。
他對所有人說：「我萬分歡迎這位美麗的女士和我結婚，我愛她已經很久了。至於各位騎士和圓桌，我認為比世間任何寶物都要珍貴。」
然後是結婚儀式，加冕，從此以後格尼薇兒是亞瑟王的妻子，不列顛的王后，理所當然的為他處理一切，貴族之間的聯繫，王城的管理還有在王出征的時候站在王的身邊鼓舞人心。
格尼薇兒從來沒有這樣充實有意義的人生，她樂在其中，感激亞瑟王給予她的一切，她永遠無法遇上對她這麼寬容溫柔的人，他甚至讓圓桌的第一騎士在她出行的時候保護她的安全。
直到她親眼看到亞瑟王和摩根夫人的親密，她變得不像自己，嫉妒讓她面目猙獰，想要自暴自棄的接受蘭斯洛特，想要報復背叛她的亞瑟王。
他在婚禮上發誓，會給她一生的忠誠，愛與守護。
然而格尼薇兒終究沒有那麼做，她對蘭斯洛特說：「和王在一起，很難不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她愛他的理想，然後愛上亞瑟王。
王后愛上了其他的騎士，這種醜聞，她絕不允許出現，她不想傷害亞瑟王的威信還有這個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理想之城。
哪怕知道了莫德雷德的存在，她也忍耐下來，做亞瑟王最完美的王后。
她等來的卻是阿格規文的誣陷還有丈夫的火刑命令。
無論輿論把她說的多麼不堪，她也可以承受，但是不能原諒，承載她理想和愛情的男人，那麼輕易的定了她的罪。
……
「這是信件，還有戒指，還給您吧。」
格尼薇兒手中捧著一個雕花復古的木盒子，上面掛著精緻的小鎖頭，不由分說的塞到阿爾托莉雅懷裡。
阿爾托莉雅只覺得這是比自己的聖劍還要沉重的東西，她有些失落，為格尼薇兒如此決絕的態度，「我幫你轉交給亞瑟。」
「不用了，我已經不願意他看到任何和我相關的東西了，今後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格尼薇兒，我多麼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你才剛剛回到這座城堡。」阿爾托莉雅意識到她要離開，悲傷的說。
「這座城堡真正的女主人不是我，她回來看到我占了她的位置會不開心的，」她說，「屬於我的城堡早就葬在了我的心底，能回來一次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
「您在想什麼？」
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說：「我在思考用武力把亞瑟趕出去照顧你的可能性。」
格尼薇兒莞爾，「請不要這麼做，這一次，我想像一個真正的公主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阿爾托莉雅想起蘭斯洛特的話來，人能投入理想的時間有限，往往半路夭折，回首過去後悔自己為什麼不選擇更簡單的道路。
很多人都是這樣，但是她不後悔，不知道亞瑟是怎麼想的。
「離別時刻，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阿爾托莉雅：「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黑發藍眸的古典美人湊了過來，無比曖昧的說：「請您同我接一次吻吧。」
阿爾托莉雅：「……」
哪裡有時光機？
「這句話，蘭斯洛特騎士在修道院也曾經對我說過，您知道我是怎麼回答的嗎？」沒等阿爾托莉雅說話，格尼薇兒就自顧自的說，「——不可以，你永遠都別想。」
她深藍色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大海，清晰的倒映出阿爾托莉雅有些緊張的模樣，心中好笑，面上卻調侃著，「您……沒有接過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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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亞瑟·潘德拉貢即將到達戰場#
#摩根勒菲即將到達戰場#
#桂妮維亞即將到達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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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浪了一圈沒有寫咕噠子的下一章「啪啪啪打臉」對不起，明天一定寫QAQ感冒差不多好了麼麼噠
第95章 圍觀掐架
作為一個有著圓桌後宮團的君主， 一個結婚十年的老司機（並不是）， 阿爾托莉雅必須誠實的面對自己。
「我的確沒有親吻的經驗……」
格尼薇兒緊追不捨：「您會拒絕王后的吻嗎？」
「這個……呃，不會。」
「那就太好了。」
格尼薇兒的手搭在阿爾托莉雅的肩膀上， 慢慢向她靠過去，深藍色的眼眸漂亮迷人的不可思議。
「……」
「適可而止吧。」
這熟悉的聲音是……
「王姐？！」
阿爾托莉雅看了過去， 空間裡突然出現一個紫色的漣漪，如同開了空間之門一樣， 身姿窈窕的女人邁步出來。
金色長髮如同綢緞一般，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細碎的光澤，戴著鑲嵌著深藍寶石的王冠，王冠前垂下黑紗，遮擋住魅惑人心的容貌。
不是湖上仙女薇薇安的模樣，而是屬於摩根勒菲自己的真容。
「我真沒想到， 在我被薇薇安那狠心的女人囚/禁的時候，我的莉莉， 我的王竟然和這個女人親吻……我哪裡比不上這個「嗶——」！？」
阿爾托莉雅&格尼薇兒：「……」
「嗶是什麼？」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
阿爾托莉雅一個頭兩個大， 解釋說：「王姐，她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的王后，您的敵意實在是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摩根勒菲的聲音不可置信，本來還想爭辯些什麼， 一看到格尼薇兒置身事外的樣子轉移火力，「既然她不是您的王后，那憑什麼要求您吻她，憑什麼如此厚顏無恥的住在王宮裡？」
「其實格尼薇兒是來告別的， 還有她住在這裡是……」正常而且合理的。
「不，我決定留下來。」格尼薇兒斬釘截鐵的說。
「你說什麼？」沒等阿爾托莉雅說什麼，摩根勒菲先發出質問聲。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格尼薇兒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
她對亞瑟將再也沒有怨恨，但是陷害她的摩根勒菲，她絕對不會原諒她，哪怕是另一個世界的也一樣。
「好膽色，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本留在這裡。」
值夜的騎士帶著鋼鐵俠來到王宮前的會賓室，從這裡透過菱形的巨大窗戶可以看到象牙般的城堡，籠罩著朦朧的月色，如夢如幻。
「不得不說，真是不錯的城堡。」
值夜的騎士看了過去，露出禮貌的微笑，「那是吾王和騎士們休息的所在。」
話落，轟的一聲，城堡二樓的牆壁炸開，刹那白煙滾滾。
「你王……沒問題吧？」
「啊……」
十五分鐘後的城堡前廳。
繁複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亮光，四面牆壁鋪著極盡奢華的復古壁紙，純白的圓柱無比氣派，腳下是柔軟的紅色地毯，長桌上擺放著白薔薇的花瓶，花瓣上一滴露珠懸而未落。
「抱歉，斯塔克先生，希望沒有嚇到您。」
「這顯然是小場面，」托尼·斯塔克坐在椅子上，金紅相間的馬克不知道多少號站在他身邊，「能告訴我，是哪個勇敢的恐怖分子把炸/彈安在你的城堡裡了嗎？」
「實際上是王姐和王后……」
「王姐？摩根勒菲？天，她竟然還活著？」托尼可忘不了她一個人差點毀滅了世界的事。
「我應該生氣的，您竟然這麼期待她的死亡，但是我能理解您為什麼這麼說。」
世界末日的場景……直到現在仍然讓人不寒而慄吧。
「請不要在王姐面前這麼說。」
托尼看她，想起了那個大塊頭托爾，不得不承認，阿爾托莉雅和托爾的處境很像，都有一個喜歡搞事的兄弟/姐妹，而且還都下不了死手，每次都有無盡的麻煩。
「你知道，摩根這個名字放在外面是會引起恐慌的。」
阿爾托莉雅說：「我會看好她的，這一次不會讓王姐為所欲為的。那麼，斯塔克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托尼正要開口，卻從耳機裡聽到賈維斯的聲音，「先生，潘德拉貢小姐的資料不對。」
托尼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嘴上不著調的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看看你……」
這時，大門被推開，伴隨著歉意的聲音，「我來晚了，對不起。」
阿爾托莉雅看到了坐在長桌主位的人，那人和自己一模一樣。
「兩個阿爾托莉雅？」
托尼站了起來，焦糖色的眼睛驚疑不定的瞅著她們兩個。
「先生，後來的是真正的阿爾托莉雅小姐。」
托尼相信賈維斯，既然一真一假，那麼假的那個就是敵人吧，這麼想著，馬克不知道多少號立刻穿在了他的身上蓄勢待發。
然而阿爾托莉雅卻毫不在意的走近那個「阿爾托莉雅」，「老師……」
碰——
一拳錘在了他頭上。
「阿爾托莉雅！」
「變成我的模樣出去騙人，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即使是老師也不例外。」
梅林：「QAQ。」
性格反轉的阿爾托莉雅不為所動，身穿染上不詳的黑色鎧甲緩步坐到主位上去，淡金色的眸子冷漠淡然。
「最好有重要的事，說吧。」
托尼：「……」
好有壓力。
托尼和麥考夫一直有交情，至於深淺那就不用分的那麼清楚了，這次是他找麥考夫有事情，聽到消息時恰巧就在倫敦，所以才能來的這麼快。
除了敘舊之外，的確也有事情找身為亞瑟王的阿爾托莉雅。
……然而他一見到反轉阿爾托莉雅這張臉就想啪嘰一個鐳射炮過去啊！
這一趟最後是無功而返，只能等弗瑞他們和大英政府交涉，大英政府再來找阿爾托莉雅了。
還有啊……為什麼阿爾托莉雅這次沒有被摩根的黑魔法侵蝕也會性格反轉啊？
「剛才失禮了，」梅林送他到城堡的門口，變回自己原來的模樣，「我是梅林，我們見過的。」
托尼開玩笑：「我上次見你，你還不是女裝大佬。」
梅林：「你們對女裝有什麼偏見啊，好了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王並沒有給你明確的回答，但是，不會有亞瑟王無法擊敗的對手的。」
他仿佛睿智的知道世界上所有真理，因此渾身都是氣定神閑的悠然氣度，預見到危機，也擁有完美解決危機的智慧，他說的話，都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
「阿爾托莉雅，不要生氣了嘛，不如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我拒絕，而且我沒有生氣，」阿爾托莉雅坐在圓桌的首位上，明亮的湖綠色眼睛透露出執拗固執來，「老師必須要給我一個理由，這樣的惡作劇越界了。」
「要說理由嘛，想看看不一樣的王。」
「嗯？」
「想要為王找回人類的喜怒哀樂，王丟棄的那些感情，我會負責為您找回來的。」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梅林眼神柔和。
算是一點補償，還有……
不覺得那個過程也會很有趣嗎？
「就當我是突然興起好了，我用要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梅林若無其事的說完，隨後指了指巨大窗戶外面，「王后殿下和摩根夫人真的沒問題嗎？」
「誒？」
怎麼沒一會又打起來了！？
女性梅林不知何時站在男性梅林身後。
「真的不是隨便編的理由嗎？」
「不要在意這些啦∼」
「……」
梅林走到窗邊，俯視下麵王后（不列顛）打王后（路特），王和王拉架的雞飛狗跳的場面，嘴角上揚。
阿爾托莉雅和亞瑟好不容易把姐姐/王后勸好了，四個人一起上樓回房間，把摩根和格尼薇兒送回各自的臥室之後，阿爾托莉雅和亞瑟都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亞瑟王的臥室，有且僅有一個。
這就尷尬了。
「嗯……」
「這個……」
「我去其他房間吧。」×2。
兩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對視。
「好像遇到了煩惱呢。」格尼薇兒打開了房門。
「願意為您分憂。」摩根勒菲打開了房門。
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
阿爾托莉雅：「我已經決定去其他……」
摩根勒菲：「王，為什麼您要讓出自己的房間？」
亞瑟說：「我已經決定去其他房間休息……」
格尼薇兒：「王，雖然不站在您這邊，但是和摩根勒菲對立的話，我還是很樂意的。」
「可是……」×2
「閉嘴！」×2
阿爾托莉雅：「……我還是不要休息了。」
亞瑟：「……我們去給斯塔利恩洗澡吧。」
一夜不睡並不是什麼大事，反而和另一個自己對話，更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兩個人一起給馬兒清洗身體，一起迎來旭日東昇。
阿爾托莉雅：「這是格尼薇兒託付給我的信件和戒指，我覺得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戒指，」亞瑟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這是加冕那天給格尼薇兒戴上的戒指，神色中懷念夾雜著悲傷，「她連這個都給你了。」
「嗯。」
「我是不會收回的，建議你也不要總拿著它，這是不列顛王后的象徵，不是嗎？」
阿爾托莉雅的手伸出，手上放著綠寶石戒指，亞瑟雖說是拒絕了，但是不能放任女性的手如此尷尬的留在半空中，托著她的手合攏起來。
加雷斯準備早餐，所以起得很早。
路過馬廄的時候聽到了不得了的話。
「這是不列顛王后的象徵……」
金髮碧眼的高大騎士握住少女騎士的手合攏起來，掌心似乎還有一枚戒指。
加雷斯：「……」
加雷斯：「！！！」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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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來晚了
第96章 圓桌會議
阿爾托莉雅覺得加雷斯似乎有話對她說， 否則， 不會在吃早飯的時候看她一會又低下頭，看她一會， 又低下頭。
不僅她發現了，心細如發的幾個騎士也看在眼裡， 還有弟控高文，他在早飯後找到了加雷斯詢問。
加雷斯正在洗碗， 洗乾淨一個就把放在旁邊，但是因為想事情的關係，一下子放空了，盤子落了下去。
「專心點啊，」高文眼疾手快的接住，放在洗好的碗上， 「難得見你這麼魂不守舍的模樣，發生什麼了嗎？」
「不， 我是說， 能和王重逢，一起生活，我很高興，但是我看不到未來。」
「你是沒有目標了嗎？」
「……」
「我倒不覺得， 不是我們的時代了，那就不能出去冒險了嗎？每個時代都有為非作歹的人，」高文說，「我親愛的弟弟， 你被那位梅林大人的賢者論洗腦了嗎？」
「……從這個世界畢業的人，是不是該插手那些未畢業的人的困難，我覺得是不錯的課題。」
高文說：「你也會說這麼不謙虛的話。」
「算下來，我們是中世紀的騎士，會和這個時代有距離感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話是這麼說，」高文面色肅穆，「你要時刻記得我們是騎士，扶危濟困是本分和職責，那位梅林大人的賢者論只適合她自己。」
「嗯，知道了，」終於知道怎麼去勸解加荷裡斯了，還有……「哥哥，你也幫忙幹一點活啊，幫我把盤子裡的水擦乾淨。」
「我突然想起來凱卿找我有也事……」
加雷斯：「……」
你真的是弟控嗎？
眾所周知，梅林是一個家裡蹲，他走過的最長的路就是陪伴阿爾托莉雅歷練成王的那段路，其餘時間，都是興之所至，走走停停的。
然而騎士不是，不需要守護什麼的時候，就會去其他地方冒險，留下各種浪漫的故事。
搞定他們的證件，只需要大英政府一個電話，圓桌騎士不算黑戶了，那麼也就可以說這件事了。
畢竟也不能讓大家整天躲在白堊之城。
「冒險啊……」
「這個時代也有巨人嗎？」
「或者是惡龍？」
「還是哪位公主被關在城堡裡了？」
圓桌上，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阿爾托莉雅扶額。
「難道大家不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嗎？我們的大不列顛如今是一個非常繁榮美麗的地方，其他各國也都各有特點，增長見聞，廣交朋友，我記得諸君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坐在阿爾托莉雅右手的蘭斯洛特問：「那王呢？」
坐在阿爾托莉雅左手的高文說：「我還是更想留在王的身邊。」
莫德雷德狐疑的看著阿爾托莉雅：「父王不會是想甩開我吧？」
她身邊的加拉哈德用手肘捅了捅她，小聲說：「不許對王這麼說話。」
來到現代的第一次圓桌會議的結果是——我們就想留在城堡裡，哪裡也不去。
阿爾托莉雅有些懷念曾經她提議尋找聖杯時，圓桌騎士不甘落後的場面了。
散會後，阿爾托莉雅坐在原處沒動，除了高文和蘭斯洛特，其他騎士都離開了，就連莫德雷德也被加拉哈德用「再不走，摩根夫人就來了」這樣的理由嚇走了。
所以說你是多怕你的母親啊？
明明在王的面前那麼沒有節操的撒嬌，一碰上摩根夫人就慫成一團球。
會議室只剩下阿爾托莉雅和她的左膀右臂。
高文，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站了起來，面對阿爾托莉雅，微微躬身，說著什麼，阿爾托莉雅支著下巴，手肘放在扶手上，若有所思。
高文就顯得有些隨意，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倚坐在桌子邊緣，低著頭，看樣子很專注的聽蘭斯洛特的話。
「他們也只是想追隨王而已，但是我們一起行動的話，數量太多，樣子也太引人注意了，我不是針對誰，特裡斯坦卿真是太惹人注意了。」高文漫不經心的笑著。
蘭斯洛特抬頭看了他一眼，耿直的說：「說起容貌引人注意，高文卿哪裡有資格說別人？」
高文笑了一下：「哦？貌似被伊蓮公主一見鍾情，縱使使用巫術也要留下的騎士不是我。」
蘭斯洛特垂下頭，有些失落的說：「當初的事您還沒有忘懷嗎？」
「不，」高文說，「只是開個玩笑。」
順便光明正大的黑你。
高文可以放下和蘭斯洛特的絲怨，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曾經認為蘭斯洛特最後的離開是他自己的無德所導致的。
完全可以這麼說，只要放下蘭斯洛特的仇恨，高文就是完美的騎士。
然而朝夕相處的時候，看到弟弟們對蘭斯洛特的親近還有王對他的信任，還是會有些不爽啊。
他不是王，他可是會有小情緒的。
當然，在大事上絕對不會含糊就是了。
「言歸正傳，你們兩位也不想自由的去看看嗎？」阿爾托莉雅問。
「只要和王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如果王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靈體化跟隨。」蘭斯洛特一本正經的提議。
高文表示贊同。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
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阿爾托莉雅說，「從早上開始，我就沒有看到老師，他出門了嗎？」
「現代的巫師來拜訪梅林大人，然而梅林大人不想見，一直沒走離開房間——當然，也有可能早就離開城堡了。」蘭斯洛特說。
畢竟是冠位魔術師，他的想法是很難琢磨的。
「巫師呢？」
「他們在外面等了一上午，」說到這裡，高文來了興趣，「他們似乎不敢進來，抱歉，吾王，那時您在通話，我不能打擾您。」
「這件事讓梅林處理，你們不知道他們多麼崇拜梅林。」
「哈哈哈，從他們的口頭禪就可以聽出來。」高文想起來那些恨不得讓人自毀雙耳的口頭禪就想笑。
梅林最肥的平角褲！
梅林十年沒洗臭襪子！
回想起那個陽光下白的反光的冠位魔術師，容貌昳麗不似人類，睿智溫和，擁有解決世界上一切災難的智慧和能力，他就覺得——
這是梅林大人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還有一件事，你們還記得托爾嗎？」
蘭斯洛特點頭。
高文也記得，就是那個叫貝狄威爾卿「貝姬」然後差點被打的懷疑人生的傢伙。
「他是阿斯加德的神明，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外星人，我從福爾摩斯先生處瞭解到，宇宙中有不少像托爾這樣強大的外星人，區別就在於托爾愛好和平，而有些外星人的野心很大，他們熱愛戰爭。」
高文說：「托爾也曾經渴望戰爭。」
他對自己的力量無比自信，然後就遇上了亞瑟王和獨臂騎士，看上去溫和無害，實際上殺傷力強大。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那是過去時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遇到他了。」
蘭斯洛特問：「王，您說的潛在敵人是……」
「他叫滅霸，實力強勁，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我暫時不想讓其他騎士知道，蘭斯洛特說的對，他只是潛在敵人，事情還沒明朗之前，我不希望他們太緊張。」
高文俊美的臉上出現一抹促狹的笑意，「他們知道的話，王就不用擔心大家待在城堡裡不出門了，如同當初尋找聖杯一般積極，滅霸還沒有發動攻擊，騎士們就打到宇宙裡去了。」
「高文卿說的對，帕西瓦爾卿應該是一馬當先的。」蘭斯洛特也接話。
因為就他一個騎兵，飛到宇宙裡也沒有問題，身為英靈，完全可以適應宇宙的環境。
「只是個假設，不要真的把他當成假想敵，沒想到兩位的戰意還是這麼濃厚。」
阿爾托莉雅想要去美國看看吉迪恩，這早就是之前決定好了的事，但是天草四郎時貞對她說，如果她就這麼走了，一定會有一群圓桌騎士尾隨的。
本來是回去看看養父的，身邊一群人王來王去的，就不擔心吉迪恩不自在？
阿爾托莉雅覺得也有道理，向他問了個主意，讓騎士們各自出去冒險，既可以扶危濟困，又可以讓騎士們長長見識。
然並卵。
騎士們表示連惡龍和巨人都沒有，出門冒險有什麼意義嗎？
這一晚，也是亞瑟和阿爾托莉雅互相謙讓一個房間結果兩個人都不睡的晚上。
阿爾托莉雅為了躲避摩根姐姐和格尼薇兒走得遠一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雪白的城牆邊緣，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城牆上的特裡斯坦卿。
「……」
「……」
「讓您看到我這麼失禮的模樣，我很悲傷，我這就下來。」特裡斯坦慢吞吞的說。
阿爾托莉雅制止了他的動作，也跳上了高大的城牆，微笑：「坐吧，並沒有法律說坐在城牆上是錯誤的。」
「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房間裡演奏豎琴，莫德雷德卿嫌我太吵。」然後他就來這裡了。
「這裡視野不錯。」迎著風，鬢邊的髮絲被吹了起來，讓人神清氣爽。
特裡斯坦去看明亮的月色，聲音溫柔動聽，音色清澈，如同他指尖的豎琴，「很久以前，我就坐在這裡，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天。」
他曾經離開，不奢望再回來。
「我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王，就在這裡，」特裡斯坦指了指深沉的夜色，「那邊，王的書房每晚都亮著燈。」
他看著那光，仿佛可以看到王坐在書桌前投影在窗戶上的剪影，那麼嬌小，卻可以將整個國家都擔負起來。
「……然後傷感自己的無能為力，最後還說了那麼愚蠢的話，王一定……不想再看見我愚蠢的臉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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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煩不由自己做主的飯局，不想去還要被拉去然後人家說我們為了你好╮（︶﹏︶）╭防盜不是新的。
第97章 特裡斯坦
阿爾托莉雅已經習慣特裡斯坦的多愁善感， 這不是突如其來的狀態， 是特裡斯坦的常態。
他有一顆敏感纖細的心。
面對這樣的特裡斯坦， 不需要自以為是的安慰他，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坐一會效果會更好。
阿爾托莉雅端端正正的坐著。
特裡斯坦簡直受寵若驚。
他不是一個擅長交流的騎士， 在其他騎士都圍著另一個世界的亞瑟王表示炒雞新奇的時候， 他坐在一邊撥弄豎琴。
在其他騎士向另一個亞瑟王挑戰並被虐的懷疑人生的時候， 他坐在一邊撥弄豎琴。
即便如此， 他也聽到了很多事。
比如另一個世界的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的關係很親近，除了接待外使的時候，幾乎沒有君臣之分讓人很羡慕等等。
他的王也同樣從來沒有架子，但是所有騎士都覺得亞瑟王不好親近，他也是其中一員，遠遠的看著王從心底裡覺得她是不可攀登的山峰。
也只有高文、蘭斯洛特、凱這麼幾個騎士可以靠近她， 於是他的心裡就產生了落差，後來是埋怨， 再後來就是那句讓他悔恨一生的愚蠢的話。
王不懂人心。
現在想起來，後悔的同時還有理解， 王是女性， 而梅林的魔術並不是萬能的，糊弄普通民眾可以，但是要瞞過圓桌騎士的眼睛實在是太難了。
她不得不疏遠他們。
特裡斯坦記得那段日子， 幾乎很多天不能見到王，即使見面也是圓桌議事的時候，容納一百五十人的圓桌， 說話都要靠喊。
印象裡，從來沒有王和他單獨的坐在一起，沒有人打擾，清風朗月，他的心情也漸漸好起來。
特裡斯坦的心情常常體現在他的音樂中，阿爾托莉雅聽著耳邊舒緩悠揚的樂曲，真誠的給出了這個主意的阿格規文點了個贊。
「特裡斯坦卿，開心一點了嗎？」
「……悲傷終會消逝，如風飄散，似雪消融。」
「……」阿爾托莉雅失笑，「特裡斯坦的聲音總讓我想起四郎。」
「我很悲傷，我比他應該更早，您聽到他的聲音就不會想起我嗎？」說是這麼說，特裡斯坦想的卻是王叫那個男人也太親密了一點吧。
而且上次他還聽到那個男人叫王阿爾托莉雅……如果他也這麼叫的話，應該不會被圓桌的各位同僚打死吧？
阿爾托莉雅說：「說實話，被四郎召喚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真是嚇到我了。」
特裡斯坦又有一點不開心，同時心裡有一種不該出現的隱秘快感——那個騎士王叫過和他擁有一樣聲音的人「master（禦主）」呢……不行不行，特裡斯坦你怎麼能有這麼狂妄大膽的想法。
「特裡斯坦，你想要休息嗎？」
「……我並不困。」
「那我們溜出去玩吧！」阿爾托莉雅提議道，結果在特裡斯坦面無表情的「注視」下改成，「我是說，看看夜晚的倫蒂尼恩。」
特裡斯坦掙扎著想要矜持一點，「只有王和我？要不要叫上其他騎士？」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我記得他們很早就休息了，不過亞瑟應該沒有睡，我去問……」
「不，王，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亞瑟閣下了。」
特裡斯坦表示自己就是客氣客氣，和王單獨相處的機會，他的腦子被巨人踹了才會讓別人介入進來。
他先跳下去，然後接住了從二十六英尺高的城牆上跳下來的阿爾托莉雅，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有點懵，特裡斯坦很守禮的放開她，問：「王，您還好嗎？」
「嗯，謝謝你。」
到城門的時候，騎士為他們打開城門，其實有梅林的結界，力量比不過冠位魔術師的人根本無法進入，但是騎士們還是把它當做需要守護的聖城卡美洛，每一天都沒有鬆懈。
特裡斯坦看著騎士羡慕的眼神，突然慶倖今晚值班的不是那十二個人之一，要不然一定不會這麼順利的。
某處。
「跟上！」
「是。」
與其說夜晚的倫敦很美，不如說倫敦原本就是一個適合夜間出行的城市。
阿爾托莉雅帶著特裡斯坦，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各種夜間小吃，看了穿著英國國旗的小丑，圍觀了白金漢宮的換崗儀式。
特裡斯坦由衷的想說一句——王您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他聽說王被召喚的時候正值競爭激烈的聖杯大戰，後來摩根勒菲召喚伏提庚作亂，怎麼看也不像有時間出來玩的啊？
「在聖杯大戰之前，我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很多年，學習過這個時代的知識，偶爾回來看看，」阿爾托莉雅解釋說，「那邊是有名的倫敦眼，我去買票。」
「誒……」
特裡斯坦覺得這樣被王照顧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可是他對這些陌生的事物又有一種無力感和無法掌控感……真是太悲傷了。
阿爾托莉雅拿著票回來，和特裡斯坦一起往座艙那裡走，走著走著突然轉了個方向，從前面轉角的地方揪出來兩個人來。
「你們是……巫師？」阿爾托莉雅看著他們和加拉提亞·梅樂思相似的服飾，「所以，這兩張票，也並不是因為我們是第十萬名乘客才免費贈送的。」
「抱歉，王。」兩個巫師有點心虛，他們跟了亞瑟王一路了，無論是吃東西也好買紀念品也好，都是他們提前付了錢，讓麻瓜對亞瑟王這麼說的，而且跟蹤也不是什麼好事。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碧綠色的眼眸滿是溫和的笑意，「你們是在説明我，完全不需要向我道歉，只是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大概是……看不慣？」女性巫師在她鼓勵的目光中說出原因，「古老的不列顛之王，竟然要花錢什麼的……」
感覺亞瑟王和花錢不沾邊，她只要拿手持聖劍貌美如花就好了。
阿爾托莉雅被她的話逗笑了，「就算是王，也不能白拿子民的東西，否則和強盜有什麼區別呢？」
女巫師星星眼。
男巫師深感丟人，恭敬的問：「王，您什麼時候發現了我們？」
「我離開城堡的時候。」
男巫師看向特裡斯坦，特裡斯坦會意，「我也是。」
「您應該早說的。」省的他們兩個巫師提心吊膽的一路跟著他們。
女巫師倒沒有在意這個，看著容顏精緻美麗，讓無數女人都自慚形穢的特裡斯坦，「請問您是……？」
「您可以稱呼我為特裡斯坦，女士。」特裡斯坦不緊不慢的說。
「你也早就發現我了嗎？」
「是的？」
「為什麼不拆穿我？」
特裡斯坦淡淡的說：「說出來與不說出來都沒有關係，無論是你還是這位女士都無法對我造成威脅，更何況是王。」
男巫師：「……」
女巫師眼睛一亮！
她並沒有在意，或者說根本沒聽見特裡斯坦的話，沉迷顏值，不能自拔。
賺大發了，不僅見到亞瑟王，還見到了十二圓桌騎士之一的特裡斯坦，整夜蹲守果然是有回報的。
畢竟兩個帥哥（並不）都那麼養眼。
她從見過亞瑟王的同僚中得知亞瑟王是個女孩，看到這兩人的時候，她不能腐，但是她可以八卦啊。
「您為什麼要和特裡斯坦騎士一起出門？今天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嗯？」
男巫師一把捂住女巫師的嘴，你可長點心吧，梅林對他們來說就是傳說是神話，亞瑟王是梅林侍奉的君主，你哪來的心八她的卦？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
「梅林不想見你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梅林的話，對上那些和他面對面就誠惶誠恐的人沒什麼耐心。」
男巫師突然興奮，托著女巫師就走了，「謝謝您的指點，祝你們玩的愉快。」
阿爾托莉雅目送他們遠去，和特裡斯坦感慨，「梅林的傳人真的很淳樸。」
特裡斯坦：「您說的對。」
然後兩個人進入了座艙。
封閉的，只有兩個人的，緩慢上升的座艙。
特裡斯坦想要跳下去。
倫敦眼是世界上首座觀景摩天輪，總高443英尺，共有32個乘座艙，每一個乘座艙約可以容納二十五個人，也不知道那兩個巫師是怎麼做到的，這一艙只有他們兩個人。
正是因為如此，特裡斯坦都覺得有點有點喘不過氣來。
當了這麼多年的王廚，除了手速練出來了，他從來沒有可以和王一同出遊的奢望。
「特裡斯坦卿，你……難道怕高？」阿爾托莉雅站在鋼化玻璃前，回頭看還在門口的特裡斯坦。
「並沒有。」特裡斯坦從容的走向她。
上升的過程中，可以看到閃爍著粼粼波光的泰晤士河，國會大廈，俯瞰方圓二十英里的壯麗景色，眼裡心裡裝的滿滿的，就再也想不起來人生中小小的煩惱。
「上一次是凱哥哥……凱卿陪我一起，特裡斯坦卿，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看，」特裡斯坦說，「既然您已經來過一次了，為什麼還要和我再來呢？」
「這個麼，」阿爾托莉雅眉眼一彎，「不一樣啊。」
特裡斯坦心跳如鼓，仍然面無表情的問：「請容許我追問，哪裡不一樣？」
「第一次是凱卿陪我，這一次是我，」阿爾托莉雅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膛，繼而點了點他的胸膛，「陪你。」
「陪我？」
「嗯，即使是悲傷之子，我也希望你露出笑容。」
那一定無比美麗吧。
特裡斯坦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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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阿格規文是放不出來了「生無可戀」不，生無可戀的不應該是我。
阿格規文：我有一句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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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悲傷：今天和王出去玩啦！
圓桌騎士：說吧，靠在同僚一場的份上，你可以選擇怎麼死（╯‵□′）╯︵┴─┴
第98章 梅林敲可愛
悲傷之子。
父親是羅奴亞王利瓦蘭， 母親是康沃爾公瑪律科之妹布蘭什弗爾， 他原本該作為王子出生的。
然而父親利瓦蘭未能見到特裡斯坦的面孔， 戰死疆場。
母親難產，生下他不就就死了， 臨死前說， 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會殺人， 以後一定會是一個英勇的騎士， 給他取名為特裡斯坦，交給忠誠的僕人養大。
失去父母的特裡斯坦在叔父瑪律科王的照顧下長大，說是照顧，讓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越來越多愁善感，把「我很悲傷」作為口頭禪，想必也不是盡心盡力。
不過特裡斯坦不會怨恨他人， 他所有的情緒通過音樂和歌聲抒發出去之後，依舊是那個美貌的讓妖精都自慚形穢躲在草叢中整理形容的特裡斯坦。
後來被叔父瑪律科王驅逐出去， 流浪天涯，他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是那樣了， 或許會接受邀請幫助領主比武， 或許會解救更多身陷困難的人。
直到那位騎士王邀請他進入圓桌騎士團。
也許有點唐突，可是我不想錯失這個機會，特裡斯坦騎士， 我認為你是一位偉大的騎士，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現在， 未來，和你並肩戰鬥。
……
「特裡斯坦卿！特裡斯坦卿？」
「啊？王，抱歉。」
「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樣的風景，」阿爾托莉雅微笑，「可不是叫你一直看著我的。」
「啊？抱歉抱歉，冒犯了您，我也覺得很悲傷。」
「特裡斯坦卿啊……」
又來了……
這種寬容溫和的目光，讓人覺得全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人，或者說只有一個人值得她這麼注視。
最開始他也是經常被這種目光籠罩的，到後來，王疲於應對國家的各種困難還有羅馬帝國黑暗，就連笑容，他都很少見過了。
他曾無數次在上帝面前祈禱。
把那個會微笑著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的王還給他。
感謝上帝，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日出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帶著他到了海德公園。
海德公園是倫敦最大、最著名的皇家公園。
森林掩映，湖泊交錯，被九曲湖和長湖分割成兩片，還有演說者之角、騎馬道、戴安娜王妃紀念噴泉等盛景，倫敦人民閒暇時會到這裡散散步，遛遛狗。
裡面也有咖啡廳和餐廳，阿爾托莉雅選擇的地方靠近旁邊的肯辛頓公園，可以看到年輕人打羽毛球和滑滑板的身影。
「王，我們要回去了，是嗎？」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收了回來，溫和的說：「我擔心大家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我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夠了，」特裡斯坦閉著眼睛淡聲說，「我也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王。」
為了這份禮物，阿爾托莉雅沒吃多少就和特裡斯坦走了，他們兩個人來到了九曲湖。
藍天白雲，白天鵝在湖中悠閒的遊動，不時有飛鳥和鴿子落在湖邊，因為時間太早，湖邊並沒有什麼人，算上面對湖面練唱和在畫架前寫生還有躺在草坪上看日出的人，不過寥寥幾個。
「特裡斯坦卿？」
「王，只要一會就好。」
特裡斯坦坐在沾著清晨露珠的上，做工精緻華美的豎琴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的琴聲如同潤物細無聲的雨水，一點一點侵入人的心中，等到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天籟之聲已經是不能排斥，在心底悠揚的存在了。
甚至不會主動尋找演奏這樂聲的人，看日出的依舊在看日出，畫畫的依舊在畫畫，練聲的依舊在練聲……
音樂融入了這安靜祥和的氛圍，不打擾任何人，反而更填內心的寧靜。
阿爾托莉雅則看到了更美麗壯觀的場面。
天邊的飛鳥盤旋在特裡斯坦的頭頂，如同蕩開的漩渦一樣一圈又一圈，充滿靈性的飛鳥願意做自然的伴舞者。
也有不少路過這裡的人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一時忘記了拿出手機拍照，等他們如夢方醒的時候，彈琴的人和聽琴的人都不知所蹤，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幻覺一樣。
回城堡的時候，阿爾托莉雅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的圓桌騎士真是多才多藝啊。
可以像梅林那樣出道了呢。
「王，您在想什麼？」
「我麼，」阿爾托莉雅兩人已經進去了城堡，正準備推開前廳的門，聽到他這句話，阿爾托莉雅回答，「我覺得沒聽到特卿唱歌，有些遺憾。」
特裡斯坦漾開柔和的笑容，「王想聽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的語氣特別的奇怪，然後對視線敏感的她看了過去。
十位圓桌騎士圍坐在長桌上，還有亞瑟，格尼薇兒還有摩根勒菲，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卻沒有一個人看一眼。
所有人都盯著站在門口的特裡斯坦和阿爾托莉雅。
嫉妒與幽怨並存，火花與閃電齊飛。
特裡斯坦打了個冷戰。
阿爾托莉雅說：「早上好。」
摩根勒菲托著下巴，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用銀勺戳碗裡的藍莓山藥，「我親愛的莉莉啊，你就沒什麼要解釋嗎？」
圓桌·根本不敢質問王·騎士們：「……」
問得好！摩根夫人！
「作為兄長，我也必須要過問，為什麼和這個男人一起出去？」
圓桌·數數自己是不是和王沾親帶故·騎士們：「……」
厲害了，凱騎士再接再厲！
「如果你還記得我是你外甥，出去玩怎麼不叫我？」
圓桌·突然吃瓜·騎士們：「……」
這個撒嬌666，看好你，高文騎士！
莫德雷德也想發表一下抗拒二胎的言論，被旁邊的加拉哈德塞了一塊烤腸，頓時嘴裡鼓鼓囊囊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阿爾托莉雅絲毫沒有察覺□□味，如平常一樣輕鬆的說：「我帶著特卿出去散散心，最近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凱面無表情：「我覺得特裡斯坦一直這樣。」
如果說凱的臉色像是別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特裡斯坦的臉色就是走在路上丟了五百萬。
一個是高傲，一個是悲傷。
「現在是不是好多了，我還看到特卿笑了呢，」阿爾托莉雅掃視了一圈，秀麗的眉動了動，「老師沒有出來，我上去看看，你們慢慢吃。」
貝狄威爾輕聲說：「王，請慢走。」
「嗯。」
特裡斯坦面對著阿爾托莉雅遠去的方向，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降下了好幾道黑影。
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
王是大家的！
身為騎士怎麼能不遵守約定呢？
王那麼好，當然是要原諒她啊。
至於特裡斯坦騎士……
呵呵，留著過年啊？
阿爾托莉雅上樓梯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很沉悶的，像是什麼人撞在牆上的悶響，那聲響很大，以至於感覺整棟城堡都晃了一下。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就見到亞瑟迎面過來，唇邊還掛著愉快的笑容。
見到阿爾托莉雅，那笑容更加深刻了一些。
「亞瑟，請問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們鬧著玩呢，」亞瑟哈哈一笑，「不得不說，雖然是同樣的人，但無論是你還是那些騎士都讓人覺得新奇。」
阿爾托莉雅聽他這麼說，也放下心來，專注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臉上，「和他們相處，我希望你能在他們身上找到你熟悉的東西，也希望你不要把他們和你的騎士混淆或者當成替代品。」
亞瑟一怔，繼而為這麼考慮他心情的阿爾托莉雅爽朗的笑了笑，站在比她矮幾階的樓梯上，仰著頭，綠寶石般的眼眸中灑滿了亮眼的星辰。
「放心吧，他們是獨一無二的，」他仰起頭的輪廓俊逸非凡，充滿魅力，「還有你。」
阿爾托莉雅：「我的榮幸。」
……
梅林的門前，阿爾托莉雅敲了很久的門都得不到回應，說了一句「抱歉老師我進去了」就打開了門。
他的梅林老師很親切很隨和，基本上不會在門前設置什麼隔絕結界，就算有，結界也不會排斥阿爾托莉雅。
梅林卻無比希望，結界可以攔住阿爾托莉雅。
「這是……」
阿爾托莉雅站在門前，不忘記把門帶上，正對著門的是書桌，上面有一台筆記型電腦，而筆記本的鍵盤上坐著一團白色的、身上的配色很像梅林的小傢伙。
「你不要過來……」迷你梅林有氣無力的說。
他總覺得一向搞別人的事，今天要遭報應了。
變小倒無所謂，城堡裡還有一個摩根勒菲，那就危險了。
「這就是你不出門，也不願意見巫師的原因嗎？」梅林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的臉在面前無限放大，連一點瑕疵都沒有，「老師變小後很可愛，我很想……咳，當務之急是您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可以告訴我嗎？」
「哈哈哈，魔術是存在無限可能性的，哪怕是我也不可能一帆風順啊……」
「老師，我只想知道你現在是沒有受到任何威脅的。」
梅林：「……」
「好了好了，」迷你梅林明媚而憂傷的看著窗外，「我果然無法拒絕我家莉莉，你就是看准了這一點。」
阿爾托莉雅笑的滿足。
梅林會有今天……純粹是自己作。
作誰不好，作到同樣是冠位魔術師的所羅門頭上了。
這一天，梅林像往常一樣穿上女裝（？），錄製魔法☆梅莉的特輯（？），然後討論群跳出來一個申請。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邀請你加入「冠位魔術師」。
梅林覺得有趣就進去了。
裡面只有三個人。
除了「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就是一個「千年家裡宅」，然後就是他。
沒等他和小夥伴打招呼，那個昵稱千年家裡宅的就炸了。
「梅莉醬！吉爾君你是不是加錯人了？梅莉醬怎麼可能……」
「哈？雜修，你這是在質疑本王嗎？」
魔術的歷史很長，從人類誕生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斷絕，但是從古至今，可以稱之為冠位魔術師的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
魔術王所羅門。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
制王者梅林。
那麼這個梅莉醬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4
*
托下巴ing反正阿格規文是放不出來了，我已經放棄治療了，就算阿格規文打上門來，我也覺得崔悲傷不會不管我的……吧？看在我給他這麼多戲份上←＿←*
醫生客串
辣雞梅林，騙我感情，毀我青春，吃我一腳！（╯‵□′）╯︵┴─┴
第99章 阿格規文
阿爾托莉雅是拋棄人類所有感情為代價成為王的， 沒有什麼討厭的， 也沒有什麼喜歡的。
如果非要說的話， 少女時代的她喜歡小獅子，獅子對她來說是力量的象徵， 小獅子的話又比較符合少女對萌物的口味。
而現在……
梅林≧小獅子。
阿爾托莉雅坐在梅林平時坐的椅子上， 兩隻胳膊交疊放在桌子上， 而下巴輕輕放在胳膊上面， 湖綠色的眼睛倒映出梅林小小的身影，一眨不眨的，怎麼看都看不夠。
若是平常，阿爾托莉雅這麼看著梅林，梅林還能調侃幾句，但是現在……有點沒安全感。
梅林踩在鍵盤上， 不知不覺的一步步後退，碰到了筆記型電腦的螢幕才停下。
阿爾托莉雅突然問：「老師， 你什麼時候可以變回來？」
梅林小心翼翼的問：「怎麼這麼問？」
「英國魔法部和霍格沃茲的人都很期待見到您，我捨不得他們等太久。」徹夜等在城堡外， 風吹雨淋的也不太好， 尤其是倫敦的雨說來就來。
梅林：「我的莉莉竟然更心疼他們嗎？」
阿爾托莉雅伸出手指戳了戳梅林鼓鼓的臉頰，沒用多大的力氣卻把他戳倒了，她見好就收， 「我真想把梅林裝進玻璃瓶裡，然後放在巫師們面前告訴他們，這就是你們的梅林。」
梅林：「阿爾托莉雅你是惡魔嗎QAQ！」
這樣的王讓梅林想起她很多年前說的那句「三心二意的只有老師和凱卿」。
紮心了老鐵。
梅林受了冠位魔術師的暗算變成拇指姑娘還不忘記和其他兩位冠位魔術師鬥法， 他現在是個小不點按鍵盤比較麻煩，就讓阿爾托莉雅代勞。
其他人說一句，他回一句，阿爾托莉雅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跳躍，一段又一段話出現在螢幕上。
另外兩位冠位用千里眼一看，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直到梅林把人懟舒服了才下線，阿爾托莉雅也就閑下來，和梅林說了自己的來意。
她想讓梅林開一道任意門直接通到美國紐約，連飛機票都省了。
梅林雖然變小了，智商還在，一聽就知道她想念以前的親人朋友了，這個整天掛著清爽笑容，總是以看好戲的態度處事的魔術師對他家王很有包容心，別說開任意門了，就算阿爾托莉雅真的把他放在玻璃瓶裡也可以……吧。
於是阿爾托莉雅出現在維吉尼亞州某個不起眼的小巷子的時候，脖子上掛了一個剔透的玻璃瓶，木塞子塞著，裡面是扒著玻璃有點生無可戀的梅林。
阿爾托莉雅捧著瓶子輕聲說：「你留在城堡裡，王姐遲早會發現的，還不如和我出來。」
她沒說的是，被所羅門來的那一下子，梅林的魔術時靈時不靈，萬一走丟了……
「誰賠我智慧又強大的梅林老師？」
安撫好梅林之後，阿爾托莉雅先去了BAU的總部，沒有進去，就是在隔壁的一棟樓那裡看了看。
梅林敲了敲玻璃，阿爾托莉雅拿出木塞子，梅林爬了出來，坐在瓶口，問她：「怎麼不進去？」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阿爾托莉雅收回視線，「還有，他們在工作，我過去太打擾了。」
梅林聽了沒說什麼，又跳進了瓶子裡，阿爾托莉雅用木塞子堵上瓶口，又去了以前的學校看了看老師，出來的時候她就換上了現代的衣服，也不用擔心古典優雅的藍色長裙太過顯眼。
想看的人都看了一遍之後，阿爾托莉雅在書報亭看報紙，買了兩三天的在就近的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坐下來看。
服務生把咖啡端上來的時候，梅林正從玻璃瓶裡往外爬，並且決定今天晚上在夢裡要給所羅門一個深刻的體驗，看到愣在原地還給了對方一個溫和爽朗的笑容。
服務生：「……」
求知心理陰影面積。
「好好坐著，不要嚇唬別人。」阿爾托莉雅戳了戳迷你梅林，把本來坐著的他給戳躺下了。
「放心，他一轉頭就忘了。」
梅林也不在意，跟著阿爾托莉雅一起看報紙，他有千里眼，通曉一切過去未來，不過變得這麼小看報的體驗還蠻新鮮的。
最近的頭版頭條都是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萊克斯·盧瑟入獄，美國隊長的大學演講，奧斯卡的頒獎典禮。
說的最多的竟然是真正成為銅牆鐵壁的阿卡姆瘋人院，以前不少人調侃人才濟濟阿卡姆，民風淳樸哥譚市，現在看來，只要警察局和蝙蝠俠一直給力，阿卡姆依舊人才濟濟，哥譚市會真正意義上的民風淳樸。
看完幾份報紙後，阿爾托莉雅又去別的地方逛了逛，直到入夜，她想回到家裡等吉迪恩，走在路上的時候，路上一排警車飛馳而去，警笛聲響的讓人心裡不安。
正出神的時候，一個人迎面過來，撞了阿爾托莉雅一下，對方低聲道歉，急匆匆的錯身而過。
而就在那一瞬間，阿爾托莉雅握住對方的手腕。
她掛在脖子上的只剩下了一條銀鏈子，而玻璃瓶在那個男人手中。
那男人反應也快，飛起一腳踹了過來，被阿爾托莉雅輕而易舉的格擋下來之後轉身就跑。
還沒等阿爾托莉雅追上去，他手中的玻璃瓶就炸裂開來，一道白光飛了出來落到阿爾托莉雅懷裡，她下意識伸出手，梅林正坐在她掌心。
那個男人身上纏繞這如何都掙脫不開的白色光芒，藍色的鱗片取代了身上的衣物，身上的女性特徵沒有任何遮擋。
阿爾托莉雅淡定的捂住梅林的眼睛，耳邊傳來魔形女冷漠的聲音，「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放我一馬。」
「我沒有打算把你怎麼樣。」
魔形女說：「你應該在我把消息告訴你之後再這麼說。」也不怕她不把那個消息告訴她。
阿爾托莉雅說：「代我向兄弟會的諸位問好。」
「那輛警車裡是萊克斯·盧瑟，他針對圓桌的陰謀人盡皆知，入獄的幾天沒有一天不在刺殺中度過，關他的監獄已經換了好幾座了。」
魔形女撂下這句話就打算離開了，走之前想起了某件事，她總覺得亞瑟王脖子上掛著的小東西有點眼熟。
那個配色……她似乎在變種人學院見過。
好像是傳說中的梅林？
因為玻璃瓶被梅林打碎了，所以只能讓阿爾托莉雅捧著他走，享受著VIP等級服務的梅林心情愉悅，對阿爾托莉雅有問必答。
最終她決定跟著警車去看看，過大橋的時候藏身在橋上面的鋼架上，看到一輛大卡車迎著警車就撞了過去，這要是撞上了，一個連環車禍是跑不了的。
她自然而然的下去阻止，梅林拉住了她的衣襟，女梅林的賢者論和男梅林的看戲論雖然聽起來差別很大，但是都是一個意思，不是世界毀滅的事不用管。
然而……
被阿爾托莉雅隨手放在鋼架上吹冷風的梅林想，就算這麼對她說，她也一定不會聽的。
阿爾托莉雅只是輕輕一推，大卡車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即便是如此，大卡車也沒有放棄撞上警車的壯舉。
誰知道下一刻橋就炸了，無論是警車還是卡車都落進水裡，阿爾托莉雅也不例外，不過她可以站在水上幫著撈撈人，把警員一個個送上岸。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梅林直接用魔術把阿爾托莉雅帶走了，順便告訴她一個壞消息。
萊克斯·盧瑟被帶走了。
阿爾托莉雅捧著幾乎無所不能卻差點被夜風吹走的梅林心情愉悅，而冠位魔術師一想起剛才抱著鋼架差點被風吹走的畫面被阿爾托莉雅看到了就一陣不爽。
再次堅定了要好好在夢裡和所羅門打個招呼的決心。
根據梅林的指點，她很快來到一個海港，那裡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一點光亮。
一輛不起眼的車開了過來，停泊在岸邊的船上出來幾個人，兩邊還沒交涉上呢，一道漆黑的極光襲了過去。
當時什麼動靜都沒有。
一秒之後那輛車就分成了兩半，和車在同一直線上的集裝箱也裂成兩半倒了下來。
「又是你，你到底是誰？」被一群特工圍起來的萊克斯·盧瑟問。
「追求真實，憎恨虛假的人。」
站在陰影裡的男人聲音嘶啞陰沉，讓人想起滿是烏雲的雨天。
「誰讓你來殺我的？」
那個男人冷哼一聲，他沒有回答，或許說他揮出的劍光就是回答。
誰也想不到，冷兵器和熱武器的交鋒竟然是前者更占上風，沒一會，特工就躺了一地。
萊克斯·盧瑟自以為是可以媲美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天才，但是打起架來實在是個戰五渣。
梅林拉著阿爾托莉雅暗中觀察，眼見萊克斯要撲街了，還不慌不忙的說：「再等等。」
話音剛落，穿著藍色緊身衣，披著紅披風的超人落在地上，看了看一地的特工，說道：「你不是我對手。」
男人沉默了一下，依舊站在陰影裡，「我並不需要和你動手。」
他在超人的目光中揚起手，一個清脆的響指之後，一排排的集裝箱被炸上了天，海港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超人左右看了一下環境，轉身就拎起了萊克斯飛上了天，準備飛出火海，然而在陰影裡的男人卻沒有阻攔，超人正覺得奇怪，萊克斯冷不丁的掏出一塊氪石。
超人的身影僵在半空中，隨即砸了下去，而正下方就是火海。
那男人明顯料到了這個發展，轉過身就要離開，卻突然一怔，猛地回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迅速劃過火海，金髮如太陽般璀璨。
不自覺的握緊了劍柄，繼而上前一步，他的唇動了動，吐出久違的稱呼。
「王……」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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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把他寫出來了「撲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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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們知道b站的萌王大賽嗎？現在進行到半決賽了，沒有投票、喜歡學妹醫生的妹子支持一下吧，他們有辣——麼萌……說真的，看了應援文和視頻之後，我都考慮讓醫生和真晝組cp了（霧）
第100章 新的爭寵方式
在梅林的幫助下， 阿爾托莉雅把克拉克·肯特送回了家，至於那個萊克斯·盧瑟也被隨後趕來的員警帶回去了。
屢次刺殺萊克斯·盧瑟的男人是阿格規文， 圓桌十三騎士的最後一位， 他自然的跟在阿爾托莉雅身後。
聽從王的命令把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扶進臥室， 阿爾托莉雅等在客廳， 梅林坐在她掌心，悠悠的說：「好了好了， 不要擔心了，那位元先生的情況睡一覺也就好了。」
阿格規文關上臥室的門，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去見王，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 腳上好像綁了幾斤秤砣。
然後他就聽到客廳裡傳來先知者格外招人煩的聲音， 「我的王啊， 你要不要去看看？阿格規文不是想住在這裡吧？」
阿格規文臉一黑，沒有多想就走了出去， 板著一張冷漠臉，「王。」
「事情辦完， 我們就走吧。」
「我們？」
阿爾托莉雅回過頭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指了指自己，「我……」又看了看他， 「們……」
「有什麼問題嗎？」最後這麼說。
「沒有，王請先行。」
說是這麼說，梅林隨便開了一扇任意門通到了阿爾托莉雅以前的家， 阿爾托莉雅四處看了看，發現家裡沒什麼變化。
乾淨、整潔、可以看出房子主人嚴謹認真的個性。
她又去門口轉了一圈，在她肩上坐著的梅林說：「沒有回來嗎？」
「看樣子是的，他的工作一直很繁忙。」阿爾托莉雅說著不由得有些擔心，吉迪恩年紀不小了，還要從事側寫師這種高強度工作，整天東奔西走，遇上心裡有些問題的犯人還免不了一場槍戰……
還是打個電話吧。
這麼想著，阿爾托莉雅走向了家裡的座機，忽略了終於鼓起勇氣和她說話的阿格規文，倒是梅林從阿爾托莉雅的肩膀上跳到了阿格規文肩上。
「喲，好久不見了。」
阿格規文冷漠臉：「先知者大人，你好，恕我冒犯，您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一開始的確有點不習慣，但是如果你也享受過莉莉親自切蛋糕喂進嘴裡，不用自己走路，不是被捧在手心就是坐在莉莉肩膀上這樣的待遇，你就會覺得變小也不錯。」
阿格規文：「……」
看我不打死這個老流氓！
「我知道，你想要解釋刺殺萊克斯·盧瑟這件事，完全不需要，除了你，圓桌的諸君都想要戳他一劍。」連蘭斯洛特和高文都不例外，阿爾托莉雅因此也理解阿格規文。
她不會責怪用劍和生命維護王的名譽的人。
「還有，阿格規文啊，」梅林的語氣意味深長，「你果然早就知道王是女性這件事。」
阿格規文身體一僵，隨即自暴自棄的說：「現在所有圓桌騎士都知道了。」
還想和王共用一個秘密的QAQ。
阿爾托莉雅正在給吉迪恩的手機上打電話，沒打通。給瑞德打，沒打通。給珍妮佛打，沒打通。
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在飛機上不能打電話，另一個……
阿爾托莉雅不死心，想到了霍奇納的還沒有試過，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這次竟然通了。
另一邊霍奇納捏著手機，想吉迪恩現在肯定不在家，是誰用他家的座機給他打電話？
想到最近的很多傳聞，懷著一絲希望接通了，「喂？」
「霍奇叔叔……」
「亞瑟王。」
「呃？您叫我阿爾托莉雅就好了，我想問……」
「我現在把情況說給你聽……」
霍奇納正想把前因後果說清楚，現在的情況他們處理實在是太困難了，如果有亞瑟王，不，阿爾托莉雅的幫助就太好了。
「不，如果不打擾你們工作的話，我現在就過去了。」
「誒？」
霍奇納還沒弄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乾淨好聽的……
「霍奇叔叔。」
他的手機差點落在地上，看著阿爾托莉雅和她身後的黑髮男人，第一時間不是質疑，而是左右看看，身邊的FBI各做各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見這裡憑空出現的兩個人。
「這是我忠誠的騎士阿格規文，而這位，」阿爾托莉雅伸出右手，上面坐著格外精緻的小人，「是我能這麼快來到這裡的功臣，我的老師梅林。」
霍奇納一時不知道該看傳說中的圓桌騎士還是該看傳說中的預言者，他雖然不追超級英雄，但是免不了對這些過去的人們感興趣。
現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
BAU的大部分精英被困在了一棟大樓裡，大樓裡有鋌而走險的十幾號犯人，還有不少人質，之前因為FBI的強行突破失敗，犯人引/爆了炸/彈，仰頭看去，好幾個樓層陷入火海。
FBI聯合當地警局商量救人方案，消防隊也在行動，可惜爆/炸的樓層太高，他們在外面也束手無策，只能等著警察局把犯人抓走再說。
然而警察局也沒辦法，因為一場爆/炸堵住了上去的電梯樓梯，犯人沒法抓，人質沒辦法救，直升機過來就被守在頂樓的犯人集火，他們還揚言如果直升機再靠近，就殺人質。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我估計他們想要從空中逃走，只是他們的直升機還沒有到，阿爾托莉雅，幫幫我們，我知道這有些唐突，但是我們已經走到了死路。」
阿爾托莉雅正要聯繫其他的圓桌騎士，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格外嚴肅的說：「哪怕我不是吉迪恩的養女，您也可以這麼要求我，這是合理的，一個騎士絕對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所以，請不要覺得虧欠我。」
阿爾托莉雅仰頭看著，樓層燃燒著的火仿佛也點燃了她湖綠色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格外認真且充滿鬥志。
「如果不能把他們一個不少的救出來，才是我的虧欠。」
梅林把在英國倫敦的圓桌騎士們給瞬移過來了，因為所羅門愛的暗算，他本來也沒剩多少力氣，累的睡著了。
於是圓桌騎士們憑空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王捧著迷你梅林，想要把他放進口袋又怕他掉出來，只得小心翼翼的放進外衣內側、貼著心臟的口袋。
圓桌騎士：「……」
這是什麼新的爭寵方式嗎？
阿爾托莉雅數了數人，沒有看到天草四郎時貞，眨了眨眼睛，終究是沒有問。
而他們顧不得問王為什麼突然離開城堡，身後的阿格規文是怎麼回事，當下形式刻不容緩，阿爾托莉雅把他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去搜救，據說爆/炸的突然，很有可能還有人在著火的樓層。
另一部分正面懟犯人，這倒沒問題，關鍵是不要誤傷人質，不過只要有加拉哈德在，根本就不會有人受傷。
「對了，霍奇叔叔，」阿爾托莉雅突然問，「犯人是就地處決還是留下審判？」
霍奇納：「……儘量抓活的。」
阿爾托莉雅和圓桌騎士一起乘上了電梯，直通爆/炸的前一個樓層，出來之後發現這個樓層雖然沒事，但是白煙已經飄了過來，嗆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以英靈的承受能力來說，也不算什麼。
他們又上了一樓，正是燃燒著火焰的樓層，以亞瑟為首的騎士無聲的示意之後找到樓梯冒著白煙繼續上樓，而阿爾托莉雅則帶著人從這個樓層搜救。
遇上戰鬥，她的習慣是衝鋒在前，但是她總有種直覺，救人的工作如果不親自動手，以後一定會後悔。
除了亞瑟、高文、蘭斯洛特、特裡斯坦、加拉哈德已經上樓，其他人各自散開去找有沒有倖存者。
阿爾托莉雅一動不動，她在想，到底有什麼是她所忽略的。
忽略的……
她的目光落在電梯上。
對了，她看到這裡有四部電梯，但是又一部一直就沒下來！
她扒開電梯的門，拿出聖劍照亮，發現電梯果然在上面，估計是爆/炸的時候，運行的電梯沒有電力就卡在那裡了。
「請問上面的人還好嗎？」
沒有回答。
阿爾托莉雅開始思考是順著纜繩爬上去還是砍斷纜繩，接著下落的電梯，說真的後者危險性太大，把她帶下去就不說了，可能還連累了裡面的人。
聽到阿爾托莉雅聲音的阿格規文無聲的來到她身邊，「王，可能上面並沒有人。」
「也有可能是被煙弄暈了。」
……
最後阿爾托莉雅他們從停住的電梯裡獲得暈倒的若干人還有一隻珍妮佛，瑞德在人質裡被圓桌騎士救走，傷勢最重的是吉迪恩，被砸落的石塊困住，砸傷了頭，送醫院的過程中一度休克。
阿爾托莉雅直接坐在門口等，所有圓桌騎士也陪著她一起等。
手術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十三個俊美非凡、神色嚴肅、身材高大的男人差點沒把醫生嚇趴下。
後來確定吉迪恩中度腦震盪，身上還有點外傷，他們才把醫生放走，這時格尼薇兒和摩根勒菲也趕到了。
魔女表示你們真沒出息，這麼點傷一個魔術就好了，也至於這麼緊張？
圓桌騎士沉默了一下，齊刷刷的讓開，讓摩根勒菲看到滿眼不贊同的阿爾托莉雅，摩根勒菲瞬間改口：「他在哪裡，我去看看吧。」
這時阿爾托莉雅胸口的衣服突然動了動，爬出來個精緻的10cm梅林，他無視摩根勒菲不可置信的神情，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喲，摩根，晚上好。」
「……」摩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晚上好，梅林大人，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從吾王衣服中爬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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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開學了，所以家裡就是餞行餞行餞行
然後我就是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事實上是前天去，昨天去，今天也要去
蠢作者dog臉。
第101章 想太多
霍奇納坐在吉迪恩床邊和他說阿爾托莉雅畫風神奇的圓桌騎士還有宮廷魔術師。
就結果來說，犯人全部擒獲， 人質也沒有太大的傷亡， 是一個完美的案例， 然而當天發生了什麼鬧心的事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那位叫作特裡斯坦的騎士大大方方的彈奏了一曲， 犯人頓時喪失全部反抗能力， 到現在還精神紊亂， 不能提審。
手術室前家屬抗議員警的強行突破行為， 稱其為不負責任的，聞風而來的記者拍個不停，不用細想就知道他們能把明天的報紙寫成什麼樣子。
結果中途手術室的門就開了， 醫生告訴家屬手術非常成功， 不僅如此，病人身上連個擦傷都沒有真是醫學史上的奇跡，還想要借機挑起新聞的記者被爬進醫院的眼鏡蛇嚇跑了。
「阿爾托莉雅呢？」吉迪恩扶額。
「給圓桌騎士開會呢。」霍奇納說。
天臺上。
阿爾托莉雅坐在大樓邊緣的凸起上沉思， 10cm梅林坐在她膝上同款沉思表情。
差點一劍把大樓攔腰斬斷的高文：「……」
險些用電鋸鋸開牆壁砸死人質的蘭斯洛特：「……」
一曲把犯人帶人質都彈成精神錯亂的特裡斯坦：「……」
放蛇嚇跑記者的格尼薇兒：「……」
用魔術冒充醫療科技差點把魔法暴露在民眾面前的摩根勒菲：「……」
天臺的門被推開，穿著便服的亞瑟走了進來，把一瓶水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附帶一個溫和的笑容。
「謝謝。」
阿爾托莉雅把已經被亞瑟擰松的瓶蓋拿開， 這時梅林仰起頭看著她， 紫色的眼睛乾淨清澈，聲音成熟動聽，「我也要喝。」
眾人：「……」
誰來把這個他們挨訓的時候和王撒嬌的混蛋打死！
阿爾托莉雅倒了點水在瓶蓋裡，左手放著瓶蓋，右手放著梅林， 左手比右手高一些，梅林一低頭就可以喝到水。
阿爾托莉雅作為騎士當然是細心溫柔的，然而很多騎士並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他們表示……
梅林你敢喝一口試試看！
精神強大如梅林也不由得打了個顫。
亞瑟無聲的笑了笑，及時的救場：「我上來的時候聽說吉迪恩先生已經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梅林就交給我了。」
阿爾托莉雅一聽就站起來了，把水和梅林都託付給亞瑟了，「那這裡就拜託你了。」
「沒關係，快去吧。」
亞瑟的聲音語氣蘊含著包容一切的耐心誠懇，只要聽他說一句話，一種歸屬感就油然而生。
……和梅林聲音一樣，但是同他那種漫不經心有時候還會突然老流氓的語氣簡直天差地別。
有的圓桌騎士在內心吐槽。
「來，請喝。」
「等等，亞瑟閣下，我是寵物嗎？」
「咦？難道不是？」
精分現場。
而格尼薇兒看著亞瑟給梅林喂水的場景，想起梅林還沒有變小的模樣，一個英俊優雅的男人給一個精緻美麗的男人喂水……
總覺得gay裡gay氣的。
她還是去找阿爾托莉雅吧。
亞瑟：「……」
為什麼格尼薇兒看過來的目光那麼奇怪？
因為阿爾托莉雅不在，圓桌騎士蠢蠢欲動的手指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們把亞瑟圍起來的時候，梅林還在和亞瑟討論兩個圓桌騎士團中細微的差別。
梅林用一句話作為總結，「雖然都是出色的騎士，但也是不折不扣的怪人，永遠不會讓人感覺到無趣。」
說完，他就被一根手指戳倒了，抬頭一看，面前被圓桌騎士圍的簡直黯淡無光，每個人都伸出手指，仿佛下一刻就要來戳一戳一樣，「哦呀，真的變小了。」
「魔術還真是神奇啊。」
「不如說，想出這種方法賴在王身邊的梅林大人很有想法。」
梅林說：「在諸君心裡，我會做出這種事嗎？」
明明是所羅門那個傢伙的錯，憑什麼把鍋往我頭上甩？
「如果是我的話，並不會變小我自己，把阿爾托莉雅變小隨身攜帶不好嗎？」
「……」
梅林：「……」
貌似把實話說出來了。
這一次，阿爾托莉雅走在走廊裡再感受到那熟悉的震感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亞瑟說的對，他們久別重逢，激動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病房裡，吉迪恩眉頭一皺，「地震？」
霍奇納十分淡定，「沒事。」
當吉迪恩看到站在門口的阿爾托莉雅時，說不高興是假的。
他和阿爾托莉雅在不列顛的養父艾克托騎士一樣，智慧而內斂，尊重阿爾托莉雅騎士王的身份，也從內心深處關懷這個他們養了十來年的孩子。
吉迪恩印象中的阿爾托莉雅，穿著純白色的裙子，眼眸中充滿了希望的光芒，整個人如同潔白的百合花。
她回來的時候沒有在美國生活的記憶，除了喜愛穿藍色的衣服和以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吉迪恩卻看得出來，她更加堅定自信，就如同她說的那樣，內心也是足夠匹配聖劍的堅強。
他很欣慰，更開心的是站在這裡的阿爾托莉雅是完整的、成熟的，一道目光就是一個人生智慧的騎士王。
霍奇納很體貼的關門離開了，離開之前聽到他們這麼說。
「還走嗎？」
「不會再走了。」
摩根勒菲可以用魔術治癒他的傷，但是精神上的疲憊最好還是通過良好的睡眠慢慢調理，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和他說太多話，而是讓他再睡一覺。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瑞德和陪著他過來的黑人探員。
「哇哦，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摩根不懷好意的用手肘碰了碰瑞德，「吉迪恩怎麼樣了？小陛下？」
「他很好，現在正在休息，」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回答之後，有些無奈的說，「摩根先生，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他一口答應下來，竟然問了和吉迪恩一樣的問題，「以後還走嗎？小陛下？」
「……」阿爾托莉雅無語了一秒，「不會了，放心吧。」
養一隻亞瑟王除了要適應她的飯量，還要考慮一些其他的事。
因為阿爾托莉雅要回家住的話，左右鄰居並不知道她是亞瑟王，這兩年過去了，阿爾托莉雅一點變化都沒有怎麼也說不過去。
摩根就提出了這個憂慮。
不過這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不算什麼，摩根也沒有多說，他以為是讓她神奇的宮廷魔術師搞定呢。
分別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瑞德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微笑：「我也是。」
沒過幾天，凱就給吉迪恩辦了出院手續，出去的路上，凱給他打預防針，「阿爾托莉雅……嗯……她長高了點，還有她的姐姐摩根勒菲，她要介紹給你認識。」
凱注意到吉迪恩奇怪的臉色，低聲解釋說：「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傳說裡摩根勒菲是王的敵人，現實恰恰相反。」
當天BAU的所有成員在吉迪恩家裡聚了聚，慶祝這次有驚無險，還有阿爾托莉雅的回歸。
阿爾托莉雅把圓桌十二騎士、格尼薇兒、摩根勒菲、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介紹給他們認識，梅林表示他恢復之後再出場。
當天他們都喝了不少酒，最後凱和阿爾托莉雅一個一個的把他們送回去。
送完這些人，阿爾托莉雅回去就和他們商量一個重要的事——讓摩根勒菲帶他們回到英國倫敦的城堡裡。
「我很理解王的做法，但是……」加荷裡斯突然不甘的看向凱，「為什麼凱騎士可以留下？」
凱說：「我有我的房間。」說著他還指了指二層的方向，補充說：「在王的旁邊。」
圓桌騎士：「……」
超凶！
「房子的話，我在美國也有一棟，」加雷斯慢吞吞的說，「我們可以先去那裡住，明天再來找王，梅林大人也一起好了。」
梅林坐在阿爾托莉雅肩膀上說：「我要和王在一起。」
為表決心他還抱住了她鬢邊的金髮，阿爾托莉雅一怔，隨即說道：「老師留在這裡。」
話音剛落，就有不少騎士反對，然而這是王的私事，他們不能干預，應該說，就算想干預也沒有立場，不過幸好還有莫德雷德和王在一起。
兒砸總比外甥名正言順的多。
送走他們後，阿爾托莉雅和吉迪恩聊了很久，回到房間休息的時候，正好看見莫德雷德裹成一個蠶在床上滾來滾去。
這是她第一次睡父王的床。
這是她第一次和父王一起睡。
這是她第一次睡了父王。
成功的四捨五入之後，莫德雷德簡直想要炸成煙花。
阿爾托莉雅：「……」
這熊孩子想什麼呢？
「怎麼這麼興奮？」阿爾托莉雅被她感染，忍不住笑著問。
「父王……的床超軟！」莫德雷德覺得如果說可以抱著軟軟的父王一起睡會被父王扔下床的。
阿爾托莉雅把梅林放在枕邊，對眼巴巴看著她的莫德雷德說：「關燈了？」
「嗯嗯。」
夜半，阿爾托莉雅的枕邊閃爍著白光，漸漸的這白光越來越大，化作一個人的模樣。
銀白長髮，淡紫色的眸子，臉上仿佛籠罩著淡淡的光暈，衣著精緻華麗，目光有種看透一切的智慧銳利。
當他注視睡在床上的父子倆時，這種冷漠的感情瞬間消散。
阿爾托莉雅睡姿端正，哪怕是莫德雷德纏了上來也是標準睡姿，和她極度相像的兒砸似乎陷入了某種愉快的夢境，睡著的時候都掛著笑容。
不得不說，這一幕真是太過溫馨了，溫馨得讓人心底柔軟。
梅林忍不住想，那個叫做摩根勒菲的女人是有多喜歡阿爾托莉雅，才會做出這麼相似于她的孩子。
嘛，不過她註定不能得償所願就是了，讓莫德雷德防著他，防得住嗎？
梅林只是靜靜的看著莫德雷德，她在他的目光中縮水成10cm，繼而飄了起來，飄到了阿爾托莉雅枕頭邊，而梅林躺在了原本莫德雷德躺的地方。
他側過頭看著她找不出瑕疵的側臉。
「莉莉，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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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學了，所以之後的更新應該都在10點左右「托下巴」不過也快完結了，打完滅霸，不過對於雙亞瑟王來說，滅霸也好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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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慶祝fgo學妹醫生奪冠，炸成煙花.jpg，這篇快完結了就不加更了，真晝那篇我要多攢一點存稿，所以慶祝要遲到一些「算個鬼慶祝（╯‵□′）╯︵┴─┴」
第102章 梅林與巫師
一睜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時，阿爾托莉雅恍惚覺得一切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懷抱著王的夢想卻過著普通女孩的生活。
與現在這個已經能嫺熟使用誓約勝利之劍和倫戈米尼亞德， 身後有那麼多騎士的自己截然不同。
偶爾她也會想， 不是王， 也沒有聖杯戰爭， 她可以做一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和大家重逢， 解開了很多的誤會，但是她並不開心。
她感到焦慮，像是在學習劍術到了瓶頸不能再進一步的感覺， 讓她既陌生又熟悉。
她也詢問過梅林， 漂亮的不似人類的魔術師大人托著下巴說：「這還真是只有擁有足夠力量的人才會生出的煩惱啊，如果真的這麼在意，不妨去問問身邊的人？」
梅林是一個合格的引導者， 他不會給阿爾托莉雅解決問題，但他會指明方向。
看上去不靠譜，有些時候卻會非常可靠。
於是阿爾托莉雅就去問亞瑟了， 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某種程度上是驚人的相似。
讓阿爾托莉雅沒想到的是， 亞瑟竟然也有同樣的疑問，而他的梅林也建議他去詢問朋友。
這件事沒過多久，女梅林進入了三不管的隱居狀態，男梅林變小了，繼而阿爾托莉雅來到了美國， 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
三心二意這種狀態不會出現在騎士身上，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是絕對的專注。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攜帶著悅耳的鳥鳴，躺在床上可以嗅到清新的草木香味。
難得悠閒的時光，她的腦海重新被這些煩惱佔據。
……她也會感到厭煩啊。
沒有反應過來睡夢中一直壓迫著自己的力道不見了，她側過身去，腦子裡突然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先王啊，她看到什麼了？
銀白色的髮絲堆砌如雲，散落在枕頭上有點零落的美感，臉頰白皙如雪，茂密纖長的睫毛輕輕的蓋在眼睛下方，讓人想起靜止不動的蝴蝶。
雖然阿爾托莉雅對人的外貌一直不在意，但不得不說梅林老師的美貌真是……
還有，老師可以變回來這件事真是可喜可賀呢，與這相比，他睡在自己床上這件事根本沒什麼可以計較的。
再者說昨天就是自己把他放在枕頭邊上的。
等等，枕頭邊？
她記得昨天睡在這個位置的明明是……
「老流氓！你給我離父王遠一點！」
莫名其妙和梅林換了個位置還變小的莫德雷德一大清早就是中氣十足。
……
凱像以前那樣給他的妹妹和養父準備早餐，洗生菜，煎雞蛋，烤麵包，熱香腸的時候面無表情的把熱好的香腸往三角形的麵包上一摔。
這些巫師可長點心吧，真當他們偷窺他不會發現嗎？
他大踏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進來！」
「同樣的話，我沒有興趣說第二遍，現在不進來，以後永遠也不要來了。」
沒一會，前前後後四名巫師面無表情實則內心尷尬的走了進來。
他們中有英國魔法部的巫師，也有美國魔法國會的，前者是日常癡漢梅林和亞瑟王，後者是察覺英國佬闖進美國地盤前來探個虛實，現在也想組團癡漢梅林和亞瑟王的。
即使被凱不是很客氣的拎了出來，他們也保持平和——圓桌騎士到了，梅林和亞瑟王還遠嗎？
凱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那麼正經的騎士，在矜貴冷傲的外表下，還有一顆熱衷毒舌和搞事的心。
也就是梅林經常說的「怪人」「不會讓人感到無趣」，當初加雷斯在阿爾托莉雅廚房中工作的時候，吃了凱不少暗虧。
現在也輪到梅林了。
若是讓巫師看到10cm迷你梅林，那場景一定很美。
他請巫師們坐下，自己去廚房那邊倒水，還沒等端過去，就聽到二層傳來莫德雷德的聲音。
「老流氓！你給我離父王遠一點！」
凱放下東西就往二樓跑，四個巫師不明覺厲然而從他的動作中感覺到了緊張也跟著他跑上樓。
打開阿爾托莉雅的房門，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阿爾托莉雅坐在床上，本來變小的梅林不知為何恢復了，也坐在床上，這本來並不大的床就有些擁擠。
這一幕對凱來說衝擊力太大，以至於一向洞察力驚人的他並沒有看到10cm莫德雷德拔/出迷你的王者之劍向梅林劈了過去，反而陷入了柔軟的被子中爬都爬不起來。
凱：「……」
阿爾托莉雅臉色一變，「凱卿！凱哥哥！振作啊！」
她勉強在凱倒下之前沖過去扶住了他，想要把他扶回房間，巫師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可以看到他們崇拜、仰慕、期待的梅林大人。
並賦予一個無比複雜的眼神。
他們不知道梅林變小，也不知道床上還有一個在掙扎的莫德雷德，他們只知道，凱騎士開了門，梅林和亞瑟王在一張床上。
結合一下那聲不知道是誰發出的大喊。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梅林。
……
「你們鬧彆扭了嗎？」
被這巨大動靜吵醒的吉迪恩出來一看，就看到了凱冷著臉要出去拼命，而阿爾托莉雅按著他的劍，嘴上說著「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之類的話。
我以為就算莉莉ntr了凱，凱都不會對她生氣的。
吉迪恩默默的吐槽。
他當然看得出來，凱並不是針對阿爾托莉雅的，不過做父親的樂趣就是在兒砸女兒吵架的時候火上澆油，不是，居中調和，吉迪恩看著凱手腕上被阿爾托莉雅攥出來的紅印，莫名心疼凱，「阿爾托莉雅，你先放開凱……」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聽從他的話，結果一鬆手，凱就沒影了。
樓下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和吉迪恩面面相覷。
「梅林，大人，」他的聲音透著殺意，「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麼過去的，哪怕是王也不能阻止我。」
「好了好了，」魔術師大人依舊用這句話來粉飾太平，清爽的笑容讓人想要在上面打一拳，「凱只是哥哥而已吧，吾王都沒有責難我，你有什麼立場拔劍？」
「梅林大人是王的老師，也要記得是王的臣屬，你傳授王道之前難道沒有學過臣屬的本分嗎？」
「凱卿的言辭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呢，」魔術師先生歪了歪頭，像一隻故作懵懂的貓咪，「臣子做這種事不被允許的話，那麼追求者呢？」
「妄想！」凱冷喝，「曾經說過「雖然我愛的人很多，但我發誓無論哪個都是永遠的愛。既不像特裡斯坦那樣悲觀，也不像凱隔天就忘得一乾二淨。我可是以相愛男女、互相都幸福的情愛為目標呢」的這種話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以王的追求者的身份自居？」
被這麼指責的魔術師並沒有露出憤怒或是羞愧的情緒，而是笑的輕鬆爽朗，格外遊刃有餘。
「偷聽不是什麼美好的習慣哦，凱卿。」
凱一噎，下意識去看樓梯上的阿爾托莉雅，見她露出了贊同的神情，瞬間覺得牙很痛。
一直知道王從來沒有女性自覺，他暗地裡給她處理了無數的……爛桃花，但沒有一次讓他這麼想宰人。
「算了，梅林大人，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句話，最好不要手下留情。」
在他拔劍的同時，巫師準備好的攻擊手段也過去了，然而作為圓桌最出眾的十三騎士之一，他的對魔力在面對梅林的時候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防禦巫師攻擊就和玩一樣。
巫師正想扛起梅林逃跑——在他們看來，對他們攻擊無動於衷的凱實在是太厲害了，而巫師面對這種擅長近戰的敵人沒什麼優勢。
凱卻突然停下。
梅林覺得這場面看似驚險，實則穩如老狗，所以一直掛著不以為然的笑容，直到剛才那一刻，他用千里眼看到了某些東西。
「凱卿。」
「梅林大人，請原諒我剛才的粗魯冒犯。」
「你想通了？」梅林並沒有用「你原諒我了」這樣的疑問句，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不，我只是想到了更合適的解決方式，」凱無比虛假的對梅林笑了笑，繼而說，「吾王，請您幫我一個忙，把我的筆記型電腦拿下來。」
梅林：「……」
藥丸。
凱實在是太聰明，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拿肯定逃不過冠位魔術師的手段，但是阿爾托莉雅不一樣。
她是位於英靈座的本體降臨，力量本身就比他們這些本體在世界上的投影要強得多，雖然將遙遠的理想鄉送了出去，但是擁有龍的心臟的她幾乎免疫一切魔道干預。
「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你們了。」
凱捧著筆記型電腦，螢幕對著對面的巫師，面無表情且語氣毫無機制。
只見螢幕上穿著可愛裙裝的銀髮少女合著拍子在跳舞，而這女孩的模樣……巫師們默默的看了梅林一眼。
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他們對巫師的祖先梅林有過幻想，說沒有是不可能的！
腦海中自然而然勾勒出留著長鬍子的智慧老人形象，身披著深色的袍子，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能給人以啟迪，臉上的褶皺是智慧的勳章……
這個形象到現在也破滅的差不多了。
老流氓！女裝大佬！
毀我青春，費我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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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課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確定這是大學課表不是高中課表嗎？
第103章 滅霸都驚呆了
冠位聊天群。
魔法☆梅莉：「兵荒馬亂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我看到了。」
千年家裡宅：「 加一。」
魔法☆梅莉：「哦呀哦呀， 原來諸君這麼關注我嗎？」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閉嘴雜修， 你得意的時間也不多了。」
千年家裡宅：「知曉永恆之族的所有超人的哲理，精神近乎無限，通過雙眼雙手釋放出等離子能或者宇宙能，通曉一切未知。」
魔法☆梅莉：「哈哈哈，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
千年家裡宅：「滾！」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滾！」
魔法☆梅莉：「世界末日並不能讓我畏懼，所羅門的話，應該有感觸的。」
千年家裡宅：「……我有master（禦主）。」
魔法☆梅莉：「我有king（王）。」
千年家裡宅：「我家master手撕冠位！」
魔法☆梅莉：「我家king有四十米大砍刀。」
千年家裡宅：「我家master廚藝超好。」
魔法☆梅莉：「我家king胃口超好。」
千年家裡宅：「我家master拯救了世界。」
魔法☆梅莉：「我家king已經拯救了不止一次世界了。」
千年家裡宅：「我家master救了我。」
魔法☆梅莉：「我家king絕不會讓我死。」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菜雞互啄。」
千年家裡宅：「或許我該找恩奇都先生談一談。」
魔法☆梅莉：「順便告訴他某個時間點英雄王閣下竟然對吾王求婚了。」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閣下：「你們……雜修！」
梅林在電腦前坐了一會， 然後站起來， 身體如同光粒碎在空氣中。
這一次， 絕不袖手旁觀。
坐視那個少女走向滅亡的終焉。
他去了很多地方，他從新星護衛隊手裡拿走了紫色的力量之石，從魔術亞當手裡拿走了橙色的靈魂之石，從無主之地的收藏者那裡拿走了紅色的現實寶石。
藍色的空間之石被莉莉一劍劈了，還省了他的事了，最後是奇異博士手裡的時間之石還有莉莉那裡的心靈之石。
唯有這兩個地方的寶石一定是最後， 因為他一旦拿走了心靈之石，莉莉立刻就會察覺。
梅林再出現在地球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時間已經足夠奇異博士知道其他無限寶石相繼失蹤， 並且來到復仇者聯盟商議對策。
他們都知道宇宙中名叫滅霸的大敵， 也知道他想要收集無限寶石，妄圖統治這個世界，所以理所應當的把鍋扣在了滅霸頭上。
「空間之石被亞瑟王毀了，時間之石在我這裡， 還剩下心靈之石。」奇異博士說。
「上次洛基和聖女貞德戰後，心靈寶石就是亞瑟的戰利品了。」托爾說。
尼克·弗瑞說：「乾脆讓亞瑟王保管時間之石。」
他去過白堊之城，那簡直是銅牆鐵壁，他相信就算是滅霸也不能打破那裡的防禦。
「這不是讓亞瑟吸引火力嗎？」托爾皺眉，「放在我父王奧丁的寢宮，看看滅霸敢不敢來！」
眾人：「……」
你這麼坑你爹你爹知道嗎？
「你倒是不怕給阿斯加德吸引火力。」黑寡婦調侃了一句。
奇異博士想到了那個他還是個精英醫生的時候遇到的少女，那時候他還一度以為對方是混黑道的。
「亞瑟王……可以毀滅空間之石，應該也可以毀滅時間之石吧？」
他這句話嚇到了美國隊長一樣，他皺著眉問：「悲觀的說法，你們就沒有想過她可以消滅滅霸，就像消滅伏提庚一樣。」
托尼說：「我算過，阿……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有十三重封印，如果全部解放，可以消滅滅霸，同時也毀了大半個地球。」
班納博士繼續解釋：「伏提庚的那次，是因為他企圖將自己與地球融合，就像附在地球表面的害蟲，所以亞瑟王的劍消滅了他，卻沒有傷害到地球。」
據說上一次阿爾托莉雅滅了伏提庚的時候，對方將自己融入進了不列顛群島裡面。
結果阿爾托莉雅一劍過去，島完好無損，伏提庚卻灰飛煙滅了。
「一個過時的倒楣蛋，但是我們面前的是全新的敵人。」
為了守護這個地球，必須集結一切力量，變種人，巫師，甚至是吸血鬼和九頭蛇。
他們要構築一個牢不可摧的防線，在滅霸進攻地球的時候，不至於讓地球淪為人間地獄。
亞瑟王及其圓桌騎士是最後的大殺器，若是他們無法阻止滅霸，那就交給他們。
總之，地球是絕對不會滅亡。
更不會成為滅霸統治宇宙的墊腳石。
最後散會的時候，奇異博士說：「我會守護它到最後一刻，否則它將會被毀滅。」
所有人聽了他的話都臉色凝重，默然不語，唯有一個聲音輕快的傳過來，「請務必不要這麼做。」
「！！」
是誰混進來？
滅霸那邊的嗎？
他們的對話都被聽去了？
奇異博士握住時間寶石，在有所行動之前，一道光閃過，他眼睜睜的看著握著時間寶石的手落了下去，時間寶石也落到對方手裡。
「抱歉。」
「你是梅林？！」托爾聽出了他的聲音，不可置信，「你為什麼這麼做？」
「哦呀？被認出來了？唔，諸君做個好夢吧，夢醒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他們睡了很久，就連賈維斯也被迫沉睡起來，等他們醒了之後，依稀記得時間寶石被搶走了，奇異博士的手……
「是幻覺嗎？」奇異博士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手，忍不住去想，地球上有誰可以給自己施加幻覺，在自己得到至尊法師古一的教導，也逐漸成為至尊法師之後。
答案讓他不寒而慄。
今天是亞瑟和阿爾托莉雅的誕生之日。
本來是朋友相聚的高興時間，托尼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無心慶祝。
鋼鐵俠先生一向不在意自己討人嫌，因為那些人也是他嫌棄的，但是對於攪了阿爾托莉雅誕生日這件事，他還是挺在意的。
「我一定補給你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整個美國，整個世界都會為你的誕生而歡呼。」
「不用感到愧疚，誕生日只是朋友相聚的理由，事實上只要太陽還會升起，每一天我們都可以聚在一起。」
阿爾托莉雅是王，不被職階限制，是本該位於英靈座的本體，騎士王該有的一切她都有，包括騎士王的寶庫。
她把心靈寶石放在了那裡。
然而她卻找不到了。
寶庫的鑰匙她有，阿格規文有，最後一個就是梅林。
你到底想做什麼？
「亞瑟，我請求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可是我的那個梅林也聯繫不上。」
男梅林喜歡躲在某個地方宅，女梅林喜歡隱居起來哲學，就連梅林的使魔三眼貓妖都不知道那位先知者到底在想些什麼。
難道他想要統治世界？
這不是沒有可能啊。
有了這樣的聲音，阿爾托莉雅是第一個否定反駁的，沒錯，梅林三心二意，無比花心，他是女裝大佬，騙人感情的網騙，他時常不靠譜，唯恐天下不亂，沉迷看戲不能自拔。
但是！
阿爾托莉雅堅信，他品質高潔，熱愛人類，不會有統治世界的野心，也不會有毀滅人類的戾氣。
哪怕阿爾托莉雅懷疑自己，貝狄威爾都會堅定不移的相信她，而阿爾托莉雅對梅林，也是這種感情。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轉換為手持聖槍的姿態，騎著自己的坐騎東·斯塔利恩，一個人前往宇宙深處。
根本不需要花時間找，戰鬥爆發出來的強光和碎石足以指引阿爾托莉雅的方向，斯塔利恩帶著她一路飛了過去，碰上一群外星雜兵攔路。
「Excalibur Gallatin！」
輪轉勝利之劍。
這一次，我只是王之所以成為王的基石，必然將自己擁有的一切奉獻給王。
「Aroundight Overload！」
無毀的湖光。
此身已獻于吾王，絕不容許失敗，要憎恨的話，就憎恨這份強大吧。
阿爾托莉雅驚訝的回過頭，看到了圓桌騎士的所有人和帕西瓦爾巨大的飛船。
「阿爾托莉雅，我們一起吧。」
亞瑟對她伸出手，她還沒說什麼，斯塔利恩嘶鳴一聲，很自覺的停在亞瑟面前讓他騎在自己的背上。
阿爾托莉雅：「……」
我的馬仿佛是個叛徒。
她一一看向所有騎士， 「我會把企圖染指地球的敵人消滅殆盡。」
「請儘管向前，我們會為您掃清前行的道路。」
貝狄威爾輕聲說。
戰鬥還沒有結束。
「我也想和王騎同一匹馬。」加荷裡斯一邊砍雜兵一邊說。
「也只有加荷裡斯才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想這些。」加拉哈德說道。
「加拉哈德，小心！」
幾乎是在加拉哈德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蘭斯洛特已經沖到了他背後掃清了偷襲的敵人。
銀色短髮遮住一隻眼睛的少年一怔，隨即微微一笑，「謝謝，爸爸。」
蘭斯洛特：「……」
死而無憾.jpg。
「蘭斯洛特卿！不要在這種時候掉鏈子啊！」
「帕西瓦爾卿，快把飛船開下去。」
今天的圓桌也是問題兒童歡樂多呢。
滅霸簡直要氣笑了。
好啊，他還沒找地球麻煩呢，這些地球人倒是送上門來了。
還有，說好的梅林是個魔術師，皮脆血薄的那種，拿著魔杖就來跟他拼近戰真的可以嗎？
之後他就發現梅林的魔杖鑲嵌著無限寶石，不止一顆。本來實力就是個bug，再加上無限寶石，即使這兩個月來為了搶奪無限寶石消耗了不少力氣，也完全可以吊打滅霸。
他完全可以封印他。
然而滅霸不甘心，他甚至使出了自爆的手段。
這個就有點麻煩了。
梅林可以躲在理想鄉里，但是這個宇宙的其他生物怎麼辦？
如果有同等級的力量可以抵消的話……
阿爾托莉雅解放十三重封印的聖劍……不，已經來不及了。
「……」
阿爾托莉雅再一次轉換形態，手持聖劍的時候，斯塔利恩自動消失。
她的手中是誓約勝利之劍。
他的手中也是誓約勝利之劍。
雙倍疊加的話。
兩把誓約勝利之劍化為一束光，融合成了獨一無二的個體。
光在聚集。
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亂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那把劍正是過去、現在、未來，消失在戰場上所有的士兵所懷抱的悲傷卻崇高的理想。
以高舉這份意志為榮，以貫徹這份信念為義，兩位騎士之王高聲詠唱出了手中這奇跡的真名。
其名曰——
「誓約勝利之劍！」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有後續番外。
其實寫了不少梅林和滅霸掐架的描寫，然後覺得不好刪掉了，我覺得滅霸是打不過梅林的，但架不住他被女神詛咒了永生╮（︶﹏︶）╭*
對了，昨天是七夕，我才想起來……和我這樣的單身狗無關。
第104章 <番外>王姐
講一講那個毀滅王朝的魔女妖妃吧。
她是烏瑟王眾多公主之一， 出生的時候預言者斷言， 她必將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湖上仙女， 薇薇安是光，她就是暗， 薇薇安是善， 她就是惡。
這種近乎詛咒預言當然不是大魔術師梅林所下， 那位大魔術師聽聞公主出生慢悠悠回到王宮的時候， 公主已經被烏瑟王送到修道院去了。
公主七歲那年回到王宮參加母親的葬禮，聽到美麗的魔術師漫不經心的說：「烏瑟王啊， 公主殿下很了不得哦，最起碼你這麼多孩子， 她是唯一一個傳承到神秘的公主。」
「而且， 就血統而言，還超越了白龍伏提庚，成長起來支配伏提庚， 乃至支配不列顛都不是難事。」
「您的意思是，吾應該立她為王儲嗎？」
「我可沒這麼說， 我只是把你不知道的事告訴你， 王儲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王的輔佐者如此不負責任的說。
沒有人知道小公主有多麼開心。
父王雖然把自己送到了修道院，一年裡也見不了幾面，但是兩個人的血脈卻是最親近的，她的身上還傳承著父王的強大力量，這真的……太好了。
小公主一心一意的仰慕著父王，就像所有孺慕高大父親的女兒一樣。她自認為當她展示出來旁人拍馬都比不上的天賦和實力， 父王就會關注她，關心她。
她學會了古老的精靈文字，她除掉了一直威脅倫蒂尼恩的巨人，她一直一直都很努力，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偷偷的注視著高高在上的王座。
後來某個愛看熱鬧的魔術師提醒她，她的父王已經是沒有感情的超越者了，他永遠不會以父親的身份回饋她的付出……仔細想想，那是這個看透過去通曉未來的男人對這妖精一樣無垢的公主最後的憐憫。
烏瑟王的女兒都嫁到了各個郡國聯姻，摩根勒菲也並不例外，烏瑟王選擇的是路特王，一個中年男人。
不能接受！
絕對不能接受！
不是說我繼承了父王大部分力量，我們是全世界血統最相近的親人嗎？為什麼讓我去聯姻？難道我和其他的姐姐就一點不同都沒有嗎？
然而這是父王的命令，是父王的期望，摩根勒菲還是在騎士的護送下去了那個國家，和國王結婚，然後生下孩子。
那是個王子，取名為阿格規文。
作為精通魔術的王后，她可以隨時溜出王宮，不讓任何人發現，在一個普通的午後，她見到了她的王。
真正的王。
那是個金髮碧眸的小少年，穿著簡單的男裝，格外秀美的容貌讓周圍的姑娘們大膽的打量，即使是在鄙地也不失光輝的金砂般的頭髮隨風飄動。
少年正蹲在一籠子獵犬面前發愁。
「他很像母親。」
身後冷不丁的傳來男孩的聲音，摩根勒菲回過神來，看見阿格規文那孩子幽幽的看著她，小眼神別提有多幽怨了，就好像在說——母后你竟然在外面有別的孩子。
阿格規文一心向著母親，吃著母親有別的孩子的飛醋，倒沒想過他那個倒楣父王。
原本是誤會，歪打正著把摩根勒菲逗樂了，「那不是我的兒子……」
阿格規文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很近，比阿格規文和我都要接近哦。」
阿格規文臉黑了：「……」
母后你敢不敢不要大喘氣！
摩根勒菲日常逗兒子之後，發現那個少年走了過來，收斂了笑容，內心竟然有些緊張。
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等著父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畫面。
區別就是父王目不直視的穿過她身邊，而少年禮貌的停在並不冒犯的位置。
「夫人是外地人嗎？」
「是又怎麼樣？」阿格規文還不是日後如影子般陰沉的男人，因為母后對這少年的關注而語氣不善。
「村子雖然小，但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可以為夫人，」少年看向氣鼓鼓的阿格規文，「還有小王子指路。」
阿格規文皺眉：「你認識我。」
不過他又認為他和母后的穿著很容易讓人認出來，於是更加得意起來，說：「你拿的什麼？」
「是小獵犬……」
「歸我了！」阿格規文一把搶了過去，見少年愣在原地，為了掩蓋第一次搶人家東西的心虛，正想發生說什麼，卻見那個少年笑了笑。
純淨如潔白的百合花。
「把你的住址告訴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送到。」一派寵愛孩子他愛做什麼都罩著的模樣。
「我願意將小獵犬送給小王子，」少年蹲下身，平視阿格規文，「請好好照顧它。」
「我、我會的。」
等少年走了之後，阿格規文打開籠子把小獵犬抱出來，頭一次被人這麼無條件的饋贈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摩根勒菲低下頭說：「這只獵犬毛色不純，不適合身份尊貴的你。」
誰知阿格規文抱著小獵犬側過身去，一副要護著它的樣子，「我不會讓父王發現的，母后……」
語氣中不乏懇求撒嬌。
當時摩根勒菲神色淡淡，回去之後也沒什麼變化，倒是阿格規文，以前很討厭騎士的課程，讓路特王很苦惱，回來之後安靜了不少。
沒有半個月，摩根勒菲讓使魔調查的事已經水落石出。
康沃爾的丁塔吉耳公爵出席烏瑟王的宴會，對公爵的妻子茵格英夫人起了心思被茵格英察覺，兩人連夜離開王宮。
當夜那個倒楣的丁塔吉耳公爵就離世了，烏瑟王在梅林的幫助下變成丁塔吉耳公爵的模樣進入了茵格英夫人的房間。
……扯淡！
她的父王她還不知道嗎？那個茵格英夫人她也不是沒見過，長得也就比門口的狗尾巴草好看一點，至於父王這麼惦記？
這事不簡單。
摩根勒菲又調查了好些日子，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得到了推理，他們偶遇的少年就是父王和茵格英夫人的兒子，那孩子不是正常誕生下來的，而是被創造出來的，茵格英只是一個母體。
如果不是梅林也參與了這件事，摩根勒菲還不想深究，但是現在她已經確定那個少年就是父王認定的不列顛之王。
真是的讓人嫉妒的存在。
父王為了這少年的降生請動了梅林籌畫幫忙，因為保護，所以讓深受信任的老騎士去撫養。
這少年的所有都是按照父王意願打造出來的完美品，讓父王認可，足以成為王。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一出生就什麼都有的人啊？
太討厭了。
對比下來，她這麼優秀，卻還是父王聯姻的工具，從小都沒受到重視，不甘演變成憎恨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
暗殺，挑撥，下毒……什麼手段都用過了，她從來不相信天選之王這種鬼話，可是那個傢伙每每化險為夷，連必勝之黃金劍丟了都有誓約勝利之劍替補。
摩根勒菲下定決心，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得到一切的傢伙。
她使用詭計把亞瑟王困在領主的城堡裡，假意讓騎士們來救，在魔術的作用下，騎士們眼裡的王是領主阻攔他們的騎士，在王的眼裡，騎士是阻攔王離開城堡的騎士。
雙方依照騎士的禮節一對一決戰，而敵人手裡的武器是誓約勝利之劍，王手裡的是贗品。
誓約勝利之劍在普通騎士手裡不能發揮千分之一的力量，而亞瑟王就算沒有誓約勝利之劍也依然是亞瑟王。
摩根勒菲事敗逃走——她沒有信心和幾乎對攻擊魔術免疫而且還劍術不凡的亞瑟王動手。
亞瑟王和蘭馬婁克，也就是被摩根勒菲蠱惑的騎士追了過來，卻停在了山谷入口，假裝沒看到變成石頭戰戰兢兢的摩根勒菲。
「王……」蘭馬婁克滿眼不贊同。
「不管王姐做什麼，我都原諒她。」
「可是您的劍鞘！」
「那種東西，不能和我的姐姐相比。」
摩根勒菲懂得烏瑟王，卻不懂她這個年輕的妹妹。
是的，妹妹。
女性的身份也是摩根勒菲憎恨的原因，同樣是女性，為什麼她可以當王？
沒有了劍鞘，王再也不是那個不會流血的王，摩根勒菲很輕易的拿到了她的血，製造出了完美的人造人。
望著這個和王一模一樣的孩子，她想，她要讓她打敗亞瑟王。莫德雷德性格跳脫，她的存在讓路特王知道。
這孩子不像路特王，也只有三分相似摩根勒菲，發生了什麼，不用細想就可以得到答案。
路特王大發雷霆，甚至要發動戰爭，向亞瑟王討個說法。
摩根勒菲淡定的灌了他一杯酒把他毒死了。
幾個王子陷入了爭奪王位的漩渦中，她的孩子阿格規文早就作為刺客潛伏在亞瑟王的宮廷中，可以免了這些，可是她作為王后，是不能置之事外的。
當然，幾個毛頭小子她還不放在眼裡。
然而她還是連夜離開王宮，向遠處的城市進發。
聖城卡美洛。
帶著剛出生不久，卻因為是人造人的緣故而看上去像是個五六歲孩子的莫德雷德。
王城的接待很有禮貌，沒有因為她是一個落魄的投奔者而怠慢她，只是亞瑟王征戰在外，需要等待一些時間。
王回歸之日，臣民在街道兩側歡呼，王與騎士們騎著馬緩慢的前進，身姿威嚴，高潔不可侵。
「那就是騎士王亞瑟。」角落裡，披著斗篷的莫德雷德喃喃出聲。
摩根勒菲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沒錯，那才是你要取代的人，那才是你必將擊敗的人。」
……也不知道是說給莫德雷德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王姐還可以續幾章「托下巴」
明天就可以抽劍蘭了，開心到爆炸（*／ω＼*）
這裡設定不和月球走，高文和他的弟弟是摩高斯的兒砸，奧克尼的王子，摩根勒菲的兒砸是阿格規文和莫德雷德，摩高斯是摩根勒菲的大姐。
*
凱：我的小獵犬呢？
莉莉：送人啦。
凱：……
我仿佛是個假哥哥.jpg
*
那啥，蠢作者一到完結就比較浪（？>？
第105章 <番外>魔女
盛大的歡迎會上, 她的妹妹，她的敵人向所有人隆重的介紹了她。
摩根勒菲，路特王的王后。
絲毫沒有提曾經被盜的劍與劍鞘是誰做的。
摩根勒菲對她所有讚美之語都頷首接受, 淡定的像是兩人從來都沒有為敵過，直到華美的宮廷音樂變調, 盛裝的女性從旋轉樓梯上緩緩步下。
她完美的像是上帝作出的詩篇。
「我親愛的姐姐，請容我鄭重的把這位尊敬的女士介紹給你——桂妮維亞, 我的王后。」
多麼滑稽！
真身為女性的王竟然娶了很多騎士都求而不得的公主。
摩根勒菲微笑:「為陛下和王后舉杯。」
「謝謝姐姐。」
優雅的喝了一口葡萄酒後, 她不經意的說:「我來到卡美洛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后陛下。」
桂妮維亞剛想解釋，就被自己的王握住手，心安靜下來，聽著她說道:「請原諒我們，過去的那些日子桂妮維亞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並不在王宮。」
「哦？王后陛下跟隨您征戰嗎？實在是太危險了。」
「請放心，摩根夫人, 」紫發的高大騎士自信的說, 「王將王后陛下的安全交給我, 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她。」
「如果我沒有記錯, 你是蘭斯洛特騎士, 」摩根勒菲看向阿爾托莉雅, 語氣莫名，「陛下還真是寵愛王后啊，讓第一騎士守護最美麗的王后, 聽上去是吟游詩人最好的題材。」
讓摩根勒菲心塞的是，這麼明顯的挑撥連蘭斯洛特都覺得不對了，她那個傻妹妹竟然還若無其事的附和她！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難道她說和好如初，她就相信了嗎？如果是的話，真是天真的妹妹，天真的王啊。
她在第二天秘密找到了自己的大兒子阿格規文，這個被自己培養成報復亞瑟王的刺客的男人，陰沉冷酷的像強光下的影子。
光越強，影子就越長。
即使是影子，在亞瑟王的光輝下，他也是數一數二的，被稱為「不知傷痛的阿格規文」。
只要他出戰，再危險的戰場也不會遇到失敗。
「你似乎沉迷其中呢？這種無聊又讓人膨脹的騎士遊戲。」這句話並不是嘲諷，然而摩根勒菲說話時若有若無的冷漠和輕蔑又將嘲諷體現的淋漓盡致。
「背負騎士之名是侍奉在王身邊的一種資格，讓我最驕傲的是得到秘書官的職位。」
那個男人——從他背叛摩根勒菲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摩根勒菲的兒子，他這樣冷淡卻自豪的說。
摩根勒菲早就對他各種吹王不感興趣，不動聲色的向他詢問卡美洛王城的各種人和事。
說起高高在上的王后陛下時，阿格規文輕輕的皺了一下眉，「容姿典雅的公主、進退得宜的貴族、合格的演說家，但是……」
「她不適合做吾等騎士王的王后。」
摩根勒菲一愣，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她不適合，誰適合？你嗎？」
阿格規文:「……」
沒有堵到妹妹，把兒子堵了一頓的摩根勒菲心情良好，過上了白天刷妹妹好感，晚上給小兒子添堵的幸福生活。
很快，她終於知道阿格規文為什麼那麼討厭桂妮維亞了。
那位黑發藍眸的王后實在是太粘人了，亞瑟王在哪裡，她就會出現在哪裡，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亞瑟王對王后的寵愛會滋生絕望的嫉妒。
早餐時比所有人來的都早，作為王神色自然的為王后拉開座位，出門打獵必然會帶上嬌滴滴的王后，親自為她燒烤午餐肉，配上好看的西藍花。
王后偶爾的任性，王也全部會滿足。有一次王后竟然提出要穿王的衣服，王不僅允許還將王冠戴在了王后的秀髮上。
這和同意王后跟隨到戰場上相比都不算什麼，有時候王后身體不適或者王宮有事務要處理不能跟去的時候，王會在戰利品中挑選最漂亮的寶石委託妖精製作成華美的珠寶，溫柔的坐在王后身邊為她講述寶石浪漫的故事。
幼年的摩根勒菲總是付出的很多，收穫的很少，長大後的她正好相反，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取代桂妮維亞的位置。
這不難。
只要讓桂妮維亞對阿爾托莉雅產生懷疑，進而不滿，衍生出來的爭吵會斷送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感情。
她很早之前就對桂妮維亞下過暗示——王和親姐姐有私情的場景每一夜都會在夢中折磨她。
這時她找到了已經進入圓桌騎士團的莫德雷德，不滿她對亞瑟王的忠誠，並且告訴她，她的血脈傳承自誰。
呵，果然，這有趣的孩子跑到阿爾托莉雅面前大聲的問出來。
「我是你的孩子，是嗎？」
王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那樣的情況下就是預設。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王后大概會瘋？
摩根勒菲事不關己的想著。
深愛的丈夫有一個姐姐情人，還生下了孩子，夠這個王后難受很久了。
摩根勒菲從來沒有把桂妮維亞當做敵人或是對手，她只不過是她追逐那位王道路上的小小障礙。
她自取滅亡的愚蠢就是在之後的日子和第一騎士蘭斯洛特交往過密，哪怕他們之間清清白白，摩根勒菲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用她出手，她的兩個孩子就全部給她辦妥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神情嚴肅的阿爾托莉雅。
「王姐，我已經處罰過散播謠言的騎士了，桂妮維亞的狀態不是很好，我希望您可以幫助我管理宮廷。」
對於阿爾托莉雅的要求，摩根勒菲幾乎有求必應，後者不算什麼。
「想必一定是非常嚴厲的懲罰。」
王臉色難看，甚至是痛心疾首，「鞭刑一百，莫德雷德卿監刑。」
摩根勒菲:「竟然讓莫德雷德監刑，到底是……」
「阿格規文卿，他太讓我失望了，」騎士王說道，「吾和桂妮維亞結婚和給她加冕的那一天承諾過，會尊敬她愛護她，我沒有做到。」
「還有，當天所有騎士向我發誓會像尊敬我一樣尊重我的王后，偏偏是我最信任的阿格規文卿做出這種事！」
她的兒子追求著真實，絕不可能虛構一些東西，他所散佈的是現在沒有發生，將來卻一定會發生的真實。
摩根勒菲沉默了一下，「王您太偏心了。」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因為這直白的話語而動怒，「您的意思是……？」
「王后和第一騎士的風言風語沸沸揚揚的傳遍各個國家，阿格規文只是把這件事放在了明面上，你卻懲罰了他，放過了讓您蒙羞的桂妮維亞！」
「王姐，這樣的話不用再說了，我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阿格規文的確做了不符合騎士道義的事，」騎士王斬釘截鐵的說，「我相信他們就好像全心全意的相信您一樣，無論是蘭斯洛特還是桂妮維亞都不會做出有損名譽的事。」
說到後來，阿爾托莉雅笑了笑:「王姐，你知道我的狀況，桂妮維亞跟著我只會受苦，如果她和蘭斯洛特卿真的有未來，那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
「……」
冷。
從腳心蔓延到背脊的冰冷。
摩根勒菲終於明白，王並不愛她。
王寵著她，卻從來沒有愛過她。
而這一點，她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好可怕的妹妹啊，對著自己不愛的人也可以那樣的柔情款款，耐心十足，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恍惚間想到，也許一直以來折磨桂妮維亞的不是所謂的王與王姐的私情，更不是她們的私生子莫德雷德，而是騎士王的態度。
——世界上所有一切，妻子需要的愛護，王后需要的尊榮，女人需要的尊重…以及優越的生活，眾人的崇拜，王都可以無條件的給予，唯獨愛。
那是王自己也不曾擁有的奢侈之物。
摩根勒菲想從王身上得到的太多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認識到騎士王的貧瘠。
那是一塊人人都想據為己有的土地，百分之八十是不列顛這個國家，百分之十五是海外虎視眈眈入侵者，百分之五才是王城的這些人。
呵呵。
父王是這個德行也就算了，妹妹也是這樣。
只有把她從王位上拉下來，讓她看到沒有她也風調雨順的國家，她才能徹底放下。
所幸有莫德雷德。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莫德雷德那個小崽子竟然打的是毀滅國家這種主意，而她也被莫德雷德困在卡美洛，不能出王城一步。
不愧是騎士王阿爾托莉雅的後繼者，熊起來連她也著了道。
等她趕到卡美洛，一切也都結束了。
貝狄威爾……她倒是小瞧了他，以往掩藏在騎士王、蘭斯洛特、高文的光芒下聲名不顯，真的動起手來，一時半會她也拿不下他。
劍欄之戰，那麼多威名赫赫的騎士都死在混戰之中，唯有他存活到陪伴騎士王的最後一刻，然後從她手裡拼死保護騎士王的遺體。
如果是這個人……
摩根勒菲主動停手，看著拄著槍站的筆直卻無以為繼到四肢顫抖的男人。
她或許會認輸吧。
薇薇安和其他湖中仙女解開了誤會，從貝狄威爾手裡帶走了騎士王的身體，一起把騎士王送往了理想之鄉——阿瓦隆。
「小摩根，我們走吧。」
「……薇薇安，你說，我們還會相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發配在蘇州的電子廠「生無可戀.jpg」
以後工作起來時間就不像在學校那麼寬鬆了「面無表情.jpg」
工作三個月，12.25才回家
……呵呵。
耶誕節前後，還連著元旦，我上哪給他搶票「打滾ing」
·
昨天從姬友那裡看到了很有意思的段子
阿格·全桌最慘·規文:老子盡力了，這仗沒法打。劍蘭二五仔，王還偏向他。小莫最劃水，團滅兩次啦。盲僧崔斯坦，碰人只會殺。老子一文官，當爹又當媽。你說我不行，你行你上啊。
然後我一想……就打了他一百鞭子←_←
第106章 尾聲·大忽悠
自圓桌騎士入侵宇宙（？）之後已經過去半年了。
雖然是發生在宇宙中的戰役, 但是地球及其他星球的居民並不是一無所知, 那道聖光足以取代太陽, 即使是夜晚也恍若白晝。
騎士王守護英國的時候，任何侵略者不敢進犯一步，騎士王守護世界的時候, 這份誓言分毫未變。
王及其圓桌騎士享譽世界之後，威震寰宇。
甚至街上有人提到「king」這個稱謂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騎士王。
越來越多的人希望見到這些騎士, 關於圓桌騎士的討論過了半年, 熱度也沒有減弱, 曾經在宴會上見到他們的人, 記憶被魔術師梅林刪掉，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復仇者聯盟。
他們沒見過也就算了，那些超級英雄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在美國人的熱情中，阿爾托莉雅及所有圓桌回到了英國, 她把圓桌騎士們趕回了城堡，陪著吉迪恩在貝克街買了一棟房子。
他已經徹底從bau退下來了, 曾經阿爾托莉雅陪著他一直住在美國，現在他陪著阿爾托莉雅住在英國。
然後走出房門……
左邊是高文和他的弟弟們, 右邊是蘭斯洛特和他的兒子，對面是阿格規文和摩根勒菲。
餐桌上，吉迪恩、阿爾托莉雅、凱、莫德雷德、梅林坐了一圈。
凱說:「高文也就算了，有個厲害的弟弟，不誇張的說, 加雷斯在全國各地都做過廚師，王室也曾聘請他做私人廚師，存款足夠在倫敦市中心有一個不錯的住所，但是阿格規文和蘭斯洛特是怎麼混進來的？」
莫德雷德撇了撇嘴，「母后是不死的湖中仙女，就算沒有怎麼斂財，千年下來肯定也有不少積蓄。」
再不行，還可以變啊，不要拿現代巫師標準衡量摩根勒菲，她的變化術幾百年都不會失效。
莫德雷德繼續說:「蘭斯洛特是很沒用沒錯，加拉哈德可不是他那樣的廢物。」
加拉哈德之前多次幫助神盾局和軍情六處執行任務，他的盾減少了很多損失，每個任務都有不少報酬，人脈上，除了剛才的那兩家，王牌特工中的所有人和他的關係也不錯。
阿爾托莉雅:「莫德雷德，不要這樣說蘭斯洛特卿，他只是剛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適應。等過一些日子就好了。」
莫德雷德在阿爾托莉雅看不到地方翻了個白眼。
「莫德雷德，我看到了。」
「……」
凱看向閑的沒事玩自己身上流蘇的魔術師，「吉迪恩就不說了，我是阿爾托莉雅的兄長，莫德雷德是阿爾托莉雅的兒砸，你為什麼在這裡？閒雜人等。」
「我可是王的老師，才不是什麼閒雜人等，」梅林反駁說，見凱和莫德雷德都是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右手虛握放在嘴邊咳了一聲，「回到正題吧，再這樣下去，整個貝克街就要被圓桌騎士包圍了，即使沒有房子，他們也會想辦法住進來吧。」
「什麼……辦法？」阿爾托莉雅想不明白。
「大概是刷臉吧，」梅林語氣深沉，「圓桌諸君雖然是怪人，但是長的都不差。」
「真的會有這種事嗎？」阿爾托莉雅不太信會有被別人容貌蠱惑讓出房子的這種事。
凱無視梅林的眼色，說道:「你覺得如果一個買家兼有讓人看見就失智的外貌和雙倍或多倍的財富，會有什麼人搞不定嗎？」
他們或許沒有現代的錢，但是那些有能力的騎士會不幫忙嗎？
阿爾托莉雅扶額。
整個貝克街擠滿圓桌騎士，那畫面太美不敢看。
「大家還是太清閒了，想個辦法讓他們忙起來吧。」
阿爾托莉雅並不是厭煩他們，想讓他們走遠點，只是不想在重來一次的人生裡，他們的中心還是她。
這樣寶貴的人生，沒有戰爭，沒有侵略，沒有敵人，她衷心的希望一生戎馬的圓桌騎士融入普通人之中生活。
「這個也不難，」凱托著下巴，「世界那麼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爆發衝突。」
恐怖分子、不法組織、在外逃犯……凱瞬間想到了一千種方法把討厭的騎士兼同僚從阿爾托莉雅身邊趕走。
「最好不要這樣做，我們拿到消息可以通知專門處理這些的人，他們不能處理的時候我們再去幫忙。」阿爾托莉雅說。
梅林繼續說:「強者和弱者在沒有共同敵人的時候就容易產生隔閡和分歧，進而鬥爭。」所以這個時候要學會低調。
「切，管他們做什麼？我們想要做的事還要顧慮其他人的眼光嗎？」
「當圓桌騎士引起的忌憚過多，首先承擔衝擊力的不是你們，而是英國政府，」吉迪恩看向阿爾托莉雅，「這不是你父王期望的結果。」
莫德雷德乖巧.jpg。
說話的又不是討厭的梅林，是父王的養父，那她幹嘛和他抬杠？
梅林:「……」
他語重心長的說:「我的王啊，孩子是不能寵著的，他們需要磨煉和規矩。」
凱冷笑:「就像你教導阿爾托莉雅一樣，王越痛苦，國家越富饒。」
這下不止是莫德雷德，連吉迪恩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梅林乖如鵪鶉。
之後發生的事情證明了梅林身為預言者的權威性，吉迪恩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蹦出來一個英俊優雅的男人禮貌的對他打招呼，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打開巨大寶庫的鑰匙。
這個深沉睿智的老人哪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然而他並不想讓他們得逞，他找到梅林，平靜的說:「計畫可以啟動了。」
梅林笑吟吟:「有您的支持，相當於成功了一半。」
於是第二天……
「相親！！！」
差點沒把屋頂掀了。
「父王的意思是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形單影隻的太可憐了，有沒有找個伴的想法啊？」莫德雷德用輕鬆的、飽含著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
騎士們剛要炸掉，面對這張和王九成九相似的容貌頓時熄火。
「相親？抱歉我沒有聽好，你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薩維爾街上的某家冷飲店座無虛席，倫敦說來就來的任性大雨將他們困在這裡。
而一個隱蔽的角落，神父和少女相對而坐。
「就像你聽到的這樣，英靈雖然只是靈魂的投影，不能長久，但是你的圓桌騎士可以在此界停留很長的時間，相當於人類出生到自然死亡的時間，也需要……呃，愛與被愛的感覺？」
「……」
這可能是個假神父。
「我曾經的禦主啊，你確定你的話發自本心嗎？」
「……是。」
「那就請把偷瞄手心的視線收回來，正視我再重複一遍。」
天草四郎時貞一怔，隨即一臉頹唐的伸出掌心給她看，一排排小黑字飛速的消失，就好像電腦上的文檔被人按了刪除鍵一樣。
阿爾托莉雅說道:「看來和我對話的是梅林，他卻無法開口，才來委託四郎你嗎？」
「真是瞞不過你啊。」他收回手。
「我太熟悉梅林的語氣了，輕佻又不負責任，披上一層浪漫的外衣，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阿爾托莉雅十指交叉，下巴放在手背上，湖綠色的眼眸透出認真專注，「所以呢？梅林覺得無聊了嗎？」
天草四郎時貞唇角一彎，掌心放在阿爾托莉雅眼前，上面赫然一排小黑字。
——莉莉你說誰輕佻又不負責任呢？「超凶」「超凶」
「他似乎把我當成電腦螢幕了。」
「四郎的雙臂……」阿爾托莉雅笑著說，「可以切斷梅林的魔術干涉吧？」
「當然。」雖然只有五分鐘左右。
「所以相親的真相是什麼？」阿爾托莉雅問道。
「阿格規文的情況你知道嗎？」
「他的情況？具體是說……」
「厭惡女性，」天草四郎時貞不自覺的也學著阿爾托莉雅的動作，壓低聲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之前他是你的輔佐官，許可權不小，不想見的人，不想做的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這個時代並沒有給他這麼多方便，他自己又不願意回到城堡。」
「這件事我也仔細想過，可是阿格規文卿並不喜歡其他人管他的事……」
「你不是別人，你是他的王不是嗎？」
阿爾托莉雅失笑:「王也不能勉強臣子做事啊。」
「厭女症是一種疾病，如果沒有人為干涉，阿格規文很難正常的生活，他在街道上可能會和女性擦肩而過，在咖啡廳可能是個女服務員招待他……但是他現在，女性稍微靠近他，他都有拔劍的傾向。」
「已經這麼嚴重了……」阿爾托莉雅想了一下，「這麼說，所謂的相親是一種強制的治療方式，我好像記得曾經有一對戀人，男性很怕黑，那個女性為了幫助他，就把他關在小黑屋裡。」
「然後呢？」天草四郎時貞饒有興致的問。
「然後那位女士就被砍死了。」
「……」
阿爾托莉雅你這是什麼脾氣？
「不過，我們都在的話，不會有人受傷的，如果他對這樣的安排有所怨恨的話，就讓我來承受吧。」
天草四郎時貞微笑點頭。
心說，我也已經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出血「藍瘦香菇」
昨天正式開工，幹了十二個小時，累死寶寶了，今天親戚來了順便就請假了，估計領導對我印象不好了，剛開工第一天就請假什麼的……管他呢？什麼鬼實習，又沒真把他當領導。
·
小號抽到一隻劍蘭，大號尼女王，拉二？不存在的。然而沒有時間肝狗糧，都養不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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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隔壁，毫不心虛的轉回視線「啪啪啪打臉」
第107章 尾聲·相親大作戰
天草四郎時貞完成任務之後就去了聖堂教會的總部, 日本冬木有一場亞種聖杯戰爭, 他要去擔任監督人。
不能看到圓桌集體出嫁的場面還真是遺憾。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 去倫敦郊外的城堡找亞瑟。
那座城堡被梅林施加了魔術，旁人可以看見但是不能靠近, 即便如此, 往日裡也有不少人圍在外面對著城牆拍照。
下雨天也是如此。
亞瑟是從城牆上跳出來的, 樣子雖然並不狼狽，但是國王出城的方式如此奇葩也算是只此一家了。
阿爾托莉雅在他落地的一瞬間把傘打在他的頭頂上，亞瑟很自然的接過傘, 遮擋住暴雨傾盆。
「辛苦你了。」
「我相信, 你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你難得對我有所要求，」亞瑟爽朗的一笑，如陽光般驅走陰雨的陰霾, 「請讓我為你解憂吧。」
他們背負騎士王之名，是不同的兩個人，卻又是最瞭解彼此的人。
從不自得于騎士道的榮耀，而是寬容平等的看待世界。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阿爾托莉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亞瑟露出輕鬆的神色, 「這是一件好事, 你在煩惱什麼呢？」
「梅林老師，」阿爾托莉雅說，「我家梅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拿我的騎士尋開心, 同樣的聲音，你比他可靠多了。」
亞瑟笑了笑:「這句話可以讓我開心好久，作為報酬，讓我看住這位調皮的梅林大人吧。」
「這正是我要請求你的事。」
他們一起回到了貝克街的房子，而此時房子裡面已經聚集了一群圓桌騎士。
特裡斯坦守在窗戶旁邊，弓兵出色的眼力讓他輕而易舉的透過磅礴的雨幕鎖定住目標。
「太讓人悲傷了，」特裡斯坦睜開眼睛，「和王共用同一把雨傘，一路說說笑笑回家的男人是誰？」
「什麼什麼？」莫德雷德第一時間擠到窗戶旁邊。
緊接著一大群騎士都跑到窗戶邊，蘭斯洛特本來也怒氣衝衝的準備過去，身後就傳來加拉哈德涼涼的聲音:「蘭斯洛特卿，你的腦袋是進了通心粉嗎？」
這不把爹當爹的語氣……蘭斯洛特秒慫，然後怨念的看著兒砸慢悠悠的晃蕩過去，走到加荷裡斯特意給他留的位置去看。
蘭斯洛特:「……qaq。」
走在路上的阿爾托莉雅:「……亞瑟，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亞瑟忍著笑，「不用擔心，看你的目光都是善意的。」
阿爾托莉雅:「……」
這句話直到她打開房門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一群欲言又止的騎士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不如坐下，一邊喝水一邊說？」
亞瑟看著貝狄威爾光速拿走他的雨傘，莫德雷德俐落的脫下阿爾托莉雅的外衣掛在衣架上，阿格規文放好了兩雙拖鞋。
亞瑟:「……」
同樣是王，阿爾托莉雅真是受歡迎啊。
他想了想他那個倒楣兒砸，莫名心酸。
阿爾托莉雅換了拖鞋之後自顧自的離開了，等亞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騎士們包圍了。
他挑了挑眉，「有事嗎？」
人氣雖然比不過阿爾托莉雅，但是他是王。
騎士們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阿爾托莉雅拿著一條毛巾出來，她遞亞瑟說:「擦擦吧，下次不要總把傘往我這邊移。」
亞瑟眨眨眼睛，道了聲謝之後接了過來，大大方方的擦拭肩膀上的水，有些惡趣味的想著，如果他請阿爾托莉雅親自為他擦的話，圓桌騎士會是什麼反應？
他並不會這麼要求，不過想一想還是覺得很有趣。
他們做到了餐廳的長方形桌子上，阿爾托莉雅和亞瑟坐在一起，其他騎士順序坐下。
阿爾托莉雅打破沉默，「看來大家都知道相親的事了，我覺得梅林的提議裡，這是最靠譜的。」
坐在沙發上玩電腦的梅林遠距離投擲過來一隻芙芙。
阿爾托莉雅單手接住並塞到亞瑟懷裡。
亞瑟:「……」
阿爾托莉雅一個個的看了所有人，「卿等的意思呢？即使這不是我們無棱無角的圓桌，卿等依舊可以暢所欲言，我們是平等的。」
加雷斯的拳握緊後鬆開，沉聲說:「吾王啊，請您原諒，我不能對不起梁納斯，她是我的妻子。」
加荷裡斯覺得兄長給了他靈感，也說道:「我的理由和加雷斯卿一樣，不能捨棄我摯愛的妻子林尼特。」
高文順著套路繼續說:「對不起，吾王，並非成心冒犯，我也有絕對不能辜負的瑞格蕾爾。」
聽著前兩個，阿爾托莉雅都可以表示理解，高文這個讓她一頭黑線。
亞瑟皺著眉問:「瑞格蕾爾小姐……是我知道的那位小姐嗎？」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
這個故事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在高文的默許下，阿爾托莉雅和亞瑟補全了這個故事。
高文和瑞格蕾爾是因為騎士王結緣的。
當時騎士王和號稱「死亡之斧」的騎士約定，騎士王必須弄清楚一個問題，答對就活下去，答錯即死。
騎士王出了城堡後在森林遇到了高文，一連七天問了許多人，答案五花八門，但是騎士王覺得都不是正確答案。
他們回到城堡，路上遇到了一個醜陋的老婦人，她說她可以告訴騎士王答案，條件是讓一位圓桌騎士娶她為妻。
騎士王當即拒絕，絕對不能為了活下去就用騎士做交易的條件。
然而高文為了拯救他的國王答應了。
老婦人把答案告訴了騎士王一個人。
那當然是正確的答案。
騎士王活了下來，沒過兩天就是高文和老婦人的婚禮。
高文年輕且英俊，風度翩翩，幽默風趣，而瑞格蕾爾皮膚又皺又黃，一雙手簡直和動物的爪子一樣，指甲尖銳，嘴裡只剩幾顆突出來的牙齒，微微泛黃，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看上去陰測測的。
這樣的兩個人將要共度一生。
那場婚禮只有騎士王一個賓客，然而其他騎士知道了消息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收到邀請的同時還是來慶祝了，他們為好朋友高文準備了盛大的婚禮。
等新人進入大廳的一刹那，大廳寂靜無聲。
騎士王作為證婚人只能在原地乾著急，這種時候需要有人去迎接新娘的，蘭斯洛特優雅的走了出去，保持著聲音的平靜，「歡迎你，尊敬的女士，祝你和我們的朋友高文，永遠幸福。」
他的話語如同打破了某種魔咒一般，大家高聲歡笑，卻儘量不去看新娘。
人們都是視覺動物，不關注外表的騎士真的是稀有動物。
然而騎士王是，蘭斯洛特是，高文也是。
他記得他的承諾，他學著去做一個好丈夫，回到臥室後，他對妻子微笑，給了妻子一個吻。
睜開眼睛的時候，醜陋的老婦人變成一個美麗的女人，她說因為高文騎士的仁慈與愛，她身上的詛咒解開了一半，一半時間是醜陋的，一半時間是美麗正常的。
她讓高文做一個選擇，是白天是醜陋的，還是晚上是醜陋的，並且說，如果她白天那麼醜陋的話，會讓高文在外面蒙羞，如果是晚上，那麼高文自己就會很難受。
高文說:「這是只有你有資格才能決定的。」
瑞格蕾爾的詛咒在這一刻全部解開，因為高文給了她女人最想要的東西——自主權。
「結果當天晚上瑞格蕾爾小姐就離開了，高文卿你竟然還拿出來說。」阿爾托莉雅看上去氣鼓鼓的。
高文哈哈一笑，對面的莫德雷德說道:「高文，你和妻子在臥室裡的話還說給父王嗎？」
聽起來酸了吧唧的。
高文說:「吾王也是我的舅舅。」
阿爾托莉雅還在瞪高文，阿格規文輕聲問:「王，怎麼了？」
「高文對我毫無隱瞞，卻並不告訴我瑞格蕾爾小姐為什麼要離開？」明明是結了婚的，摩高斯姐姐問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高文一臉尷尬。
總不能對王說，瑞格蕾爾不滿於他的心裡都是王才走的吧？
他只能轉移話題，讓圓桌騎士想打他，「吾王，我們還是繼續說相親的事吧。」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好啊，」亞瑟說，「接下來特裡斯坦卿和蘭斯洛特卿是不是要以伊索德女士和伊蓮女士為理由拒絕？」
特裡斯坦:「……」好悲傷。
蘭斯洛特:「……」qaq。
「這是您最終的決定嗎？」貝狄威爾問。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貝狄，還記得我們在箭塔的談話嗎？」
貝狄威爾先是睜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議:「您叫我貝狄嗎？」然後紅著臉:「嗯……我的名字比較長呢，這樣叫很親切。」
最後才謙卑的垂下眼眸，「是，您說，圓桌騎士並不是為了打敗敵人，而是為了守護人的幸福才團結在一起的。」
騎士們:「……」
「沒錯，」阿爾托莉雅毫無所覺，「大家已經辛苦太久了，你們不知道梅林告訴我，你們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遇到合適的女性就去爭取，沒有遇到，雖然遺憾我也不會強迫大家。」
出乎意料也是意料之中的，阿格規文第一個表示贊同，接下來是貝狄威爾，凱……
梅林那邊揚起一個勝利的微笑，不得不說，那位聖人簡直是……幹得漂亮！
相親這種事你情我願的，按照阿爾托莉雅的性格，之前加雷斯那麼說的時候，她就會作罷。
然而被天草這麼一說，相親是佯攻，真正的目標是創造機會治好阿格規文的厭女症，阿爾托莉雅一下子就積極起來，甚至找來了亞瑟。
真是厲害的聖人少年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
又有樂子可以看啦qvq！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
「恬不知恥.jpg」要一句生日快樂 o(*≧▽≦)ツ ~ ┴┴
應該還有一章完結
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後天……「托下巴」
第108章 尾聲·來日方長
每年的二月十四日, 是一個關於愛與浪漫的日子。
這個被稱為情人節的日子裡，約會和晚餐都會成為年輕情侶們關係轉折的關鍵。
然而這一年全倫敦絕大多數的單身男女都前往曾經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白堊之城。
阿爾托莉雅和亞瑟並肩站在窗前向外看, 她有些奇怪的說:「梅林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女性？」
亞瑟說:「你只看到女士了嗎？」
「……還有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梅林是大不列顛第一的魔術師，他有更多神秘的手段, 不過梅林先生似乎更偏愛現代的通訊技術。」
阿爾托莉雅不明覺厲, 亞瑟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書桌前, 自顧自的點開某個網頁，然後讓開身子讓她自己看。
——圓桌騎士一千萬人俱樂部。
「這是梅林先生創建的，不到半個月就是這個人數了，」亞瑟面露驚歎，「真是了不起。」
……的操作。
阿爾托莉雅滑動滑鼠，一邊看一邊露出輕鬆的笑容, 「我可以知道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嗎？」
首頁個人專欄上是圓桌十二騎士全副武裝的照片, 正中間還有所有人圍坐在圓桌上的圖片, 清晰到可以清楚的看到桌子上的人名。
這應該是從正上方照下來的。
但是……
蘭斯洛特卿和阿格規文卿是怎麼同框的？
亞瑟一一為她解釋，原來照片竟然是梅林合成的，而且是沒有用魔術，單純用電腦合成的。
阿爾托莉雅只想說……厲害了我的梅林。
不過這個網頁做的還是很好的，阿爾托莉雅很高興，以至於直到最後都沒有發現圓桌騎士的網頁裡並沒有自己。
亞瑟說:「你不想看看自己的網頁嗎？」
「我也有嗎？」
他點了點頭。
「我早就想到會這樣了，你從來都看不到自己。」
他另外打開一個網頁。
——騎士王六千萬人俱樂部。
阿爾托莉雅:「……好多人啊。」
亞瑟微笑, 沒有說出一件事。
梅林當初做這個網頁的時候只做了阿爾托莉雅的，並沒有算上亞瑟，隱居許久的女性梅林淡定的用魔術入侵了男性梅林的電腦把亞瑟加上去了。
♀梅林:「……」當家裡沒大人了嗎？
♂梅林:「……」不想讓莉莉和別人同框。
於是現在的首頁就是阿爾托莉雅和亞瑟面對面握住誓約勝利之劍的畫面，金砂般的髮絲靜止在飛揚的一刻，兩人雙目微闔，神態高潔純淨。
「……」
「不用擔心，民眾不會看到我們的模樣。」
所有資料受到兩位元梅林的聯手保護，雖然阿爾托莉雅和亞瑟都沒有穿戴盔甲，但是點開網頁的人看到的只是魔術干涉過的圖片。
阿爾托莉雅松了一口氣，對亞瑟笑了笑，繼續向下面看，下面是評論區，而評論區已經炸了。
出鏡率最多的……
「騎士王有兩個？」
「天啊？他們是雙胞胎嗎！」
「亞瑟王不可能是女孩。」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記不住他們長什麼樣子？」
阿爾托莉雅沉迷看評論，有的人驚訝于兩個騎士王的事實，腦補出各種不列顛王室秘聞，有的人單純舔男女騎士王美顏，也有的人惡趣味的問哪個騎士王更強一點。
十分謙遜但是非常好強的阿爾托莉雅沉默了。
亞瑟敏銳的注意到她的視線，目光落在螢幕上某條上千的追評上。
「我也很好奇……」
阿爾托莉雅抬頭:「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強呢？」
「上次是平局，我果然還是很在意。」
「要不然……」
「再切磋一下？」
差點又打起來的的騎士王被姍姍來遲的梅林拉住了。
「吾王啊，拆房子的話還是換個日子吧。」
阿爾托莉雅和亞瑟默默的收起武器，對視的一瞬間決定改個時間再戰，他們三個和旅行歸來的格尼薇兒組成了圓桌騎士相親檢查會。
白堊之城舉辦的情人節派對在金碧輝煌的城堡大廳，地上鋪著柔軟乾淨的紅色地毯，四壁上是復古典雅的雕花壁紙，水晶吊燈華麗明亮，成一個精緻的薔薇花形狀。
氣勢磅礴。
哪怕佈置得浪漫華美，步進去的一刹那，屬於王室的威嚴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阿爾托莉雅曾經抱怨過這樣的奢侈，然而城堡是妖精全權負責的，她的不同意見顯然並沒有讓懷抱著「騎士王擁有的一定是最好的」這樣想法的妖精動容。
人們開始局促不安。
他們興致勃勃的趕來，想著可以見到圓桌全員，可以見到騎士王而興奮不已，直到這一刻才有「自己在王宮」裡的實感，內心突然強烈的戰慄起來。
開始考慮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得體，英國王室的禮儀是什麼樣子的，隨意攀談會不會不太好。
「女士們，先生們。」
黑暗的王座突然被點亮，威嚴高貴不可褻瀆，九級臺階之上的王座左前方站著高大英俊的男人，他風度翩翩，看著陌生人的目光也溫柔的如同面對相交數十年的好友，和風細雨般撫平人們的緊張。
「歡迎來到卡美洛，願你們度過一個完美的夜晚。」
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
「金髮碧眼！你是騎士王嗎？」
他溫和的說:「您的猜測讓我惶恐，我是吾王的影武者，完全不能與王者相提並論。」
這時阿爾托莉雅他們就站在二樓的拐角處，作為城堡的主人，不能親自迎接客人是一種失禮的行為，所以她很自然的準備走出去。
梅林拉住她，「吾王，您忘記神父的話了嗎？遺憾的說，今天並不是您的主場。」
當他面對亞瑟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說:「當然了，如果您也打算加入這場盛宴，我是不會阻止的。」
亞瑟:「……」
格尼薇兒涼涼的說:「梅林先生，你說了見不得的話。」
梅林:「啊呀？抱歉抱歉，我以為格尼薇兒殿下和亞瑟閣下處於……離婚狀態？」
阿爾托莉雅皺眉，「老師。」
這樣的話太無禮了。
派對上，人們在和圓桌騎士的交流中漸漸放下了不安，那是一群天生擁有親和力可以讓人信任依賴的存在。
比如高文加雷斯加荷裡斯帕西瓦爾加拉哈德凱貝狄威爾……
然而也有不合群的。
蘭斯洛特正在和一個面帶紅暈的女士愉快的聊天，他優雅俊美，紫羅蘭般的眼睛透露出對女士的關注溫柔，望著他的眼睛有種被丘比特狠狠的射了一箭的感覺。
紅發及肩的男人閉著眼（？）走了過來，「看」到蘭斯洛特的時候驚喜的說:「蘭斯洛特卿，你在這裡啊，讓我們愉快的繼續禁/忌之戀這個話題吧……啊咧？周圍人的眼神怎麼……？」
蘭斯洛特:「……」
成功的嚇走搭訕蘭斯洛特的女士並且讓兩人身邊真空五米的特裡斯坦淡淡的開口:「不是我。」
一個聲音搶在蘭斯洛特的質問之前響起來，「哈裡，讓我向你介紹，這位是我的騎士兄弟，首屈一指的弓箭手——特裡斯坦卿，特裡斯坦卿……」
「我知道您，」特裡斯坦聲音禮貌溫和，「現代的騎士，您及您的戰友，所做的很多事都讓我們自愧不如，我真的很悲傷。」
不為人知的王牌特工:「……」
加拉哈德:「不用在意，特裡斯坦卿是天生的悲觀主義者。」
哈裡向特裡斯坦點頭微笑，西裝穿在他身上仿佛是一套鎧甲，天生的貴族氣度讓人心生好感。
他看向蘭斯洛特:「……這位是？」
加拉哈德繼續搶在蘭斯洛特之前面無表情的說:「這是我一不注意就會被女士吸引走的父親，他叫蘭斯洛特，你看，是個不值得被記住的名字吧？」
哈裡:「……」
蘭斯洛特:「……」
特裡斯坦低聲說:「聽說加拉哈德卿只有小時候才把蘭斯洛特卿當成父親，啊，多麼悲傷的一件事。」
在梅林魔術的掩護下看完全程的阿爾托莉雅:「……」
亞瑟:「阿爾托莉雅，你的騎士……」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請允許我換個時間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當務之急是找到阿格規文卿。
連梅林都不得不承認，圓桌騎士各個都是怪人不錯，但是他們天生是發光體。
加雷斯容貌俊秀，一雙直通根源的雙手得天獨厚。
蘭馬婁克穩重寡言，站立的姿態卻給人以山嶽般的信任感。
凱冷淡矜貴，面對女性時妙語連珠，讓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被獨特寵愛著的。
貝狄威爾更是憑藉平易近人的氣質和讓人見之忘俗的外貌，身邊圍了一群人。
阿爾托莉雅找了半天沒找到阿格規文，卻在玫瑰花圃看到了高文，他和一位女士相對而站。
她不由得關心起來，初衷是為了阿格規文，但是另一個大外甥可以遇到合適的女士，她也是要注意一下的。
關心僅止於在事後問一問，她可沒有偷聽的打算，剛想不動聲色的離開，梅林一把拉住她，順手禁錮住了亞瑟和格尼薇兒。
他的人生只有兩個樂趣。
逗莉莉，逗莉莉的圓桌騎士。
她大概是高文的忠實追隨者，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高文竟然真的會同意和她出來單獨相處。
畢竟對方代替騎士王招待客人不是嗎？
他對女士的寬容簡直沒有底線。
「認同的事嗎？沒錯，我永遠無法忘記對騎士王忠誠的誓言。」
「也有過後悔，沒能拯救吾王，如果做出選擇時成熟一點就好了。」
「討厭的事……或許我沒有資格這麼說，年長的長輩把我當做小……不，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
身為迷妹，自然是筆耕不輟的記小本本，她的心裡自然有一本帳冊，記著記著她就突然發現……
王王王王！
高文的心裡就只有他的王！
高文氣走瑞格蕾爾之後，又一次氣走一位。
他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阿爾托莉雅和亞瑟的對魔力也不是擺設，他們強行把想要看戲的梅林架走，穿過沐浴在月光下的走廊，從後門進入了大廳。
一進門就看到了摩根勒菲。
……以及躺倒在地上的少女。
「王姐？」
「莉莉，你要好好謝謝我。」
摩根勒菲讓開身體，露出角落裡冒著黑氣的阿格規文，他幽幽的說:「王，我果然是做不到，差點傷害到了您的客人，我簡直罪該萬死，請懲罰我吧？」
阿爾托莉雅:「……」
這是差點把人送走嗎？
她和亞瑟對視一眼。
阿格規文是不能好了。
不過，來日方長。
好勝的騎士王是絕不會認輸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開熏，今天收穫好多好多生日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