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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該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教授》作者:司徒流箏【完結】

《(HP)該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教授》作者:司徒流箏【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6708個瀏覽者
文案:

大戰結束後的某年某月,愛麗絲依舊喜歡在西弗勒斯在製藥的時候騷擾他,所以導致了坩堝爆炸,直接將愛麗絲炸進了平行空間。
在那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沒有遇見來自魔法大陸的愛麗絲,而是遇見了莉莉·伊萬斯,並且偷偷喜歡著她。
愛麗絲為了搶救回自家教授的玻璃心,三十六計苦肉計全都用上。
保衛教授大作戰,愛麗絲鄭重宣誓:不管在哪一個空間,有我在的地方,你只有是我的西弗勒斯!至於莉莉·伊萬斯神馬的,先給我靠邊。

PS:本文是《流放》的後續文,有不明白的地方請先看《流放》

內容標簽: HP 強強 奇幻魔幻 穿書
搜索關鍵字:主角:愛麗絲、西弗勒斯·斯內普 ┃ 配角:HP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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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寄宿·教授的學生時代

第1章 不作就不會死

  如果有人問愛麗絲這輩子最大的情敵是誰,那麼愛麗絲一定會惡狠狠地、咬牙切齒的甚至是面目猙獰的告訴你,她的情敵絕對是那間該死的地窖!

  沒錯!就是地窖。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所謂的情敵應該是什麼花枝招展的、風情萬種的、婀娜多姿的美女,或者是所有男人在年紀小的時候那一段所謂的純真初戀,或者是別的什麼,反正不管怎麼說,總結下來普通人眼裡的情敵絕對應該是一個活物。可是,對於她這個不同尋常的愛人來說,巫師界的魔藥大師,絕對負有研究精神和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的愛人而言,她的情敵往往就變成了那間該死的破房間!

  陰沉沉的、潮濕的、到處充斥著各種各樣動物標本的——地窖!

  愛麗絲敢發誓,一天24個小時,西弗勒斯斯內普絕對有14個小時是待在地窖裡的。這還是屬於正常情況!

  如果是遇見了某種不正常的情況,比如說他發現了某種奇特的藥劑,那麼——呵呵,14個小時絕對會變成24個小時。

  這一刻,愛麗絲完全後悔、相當後悔讓西弗勒斯離開霍格沃茲,起碼他在學校教書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可能24小時都待在他的實驗桌面前的!自從一百年前愛麗絲不願意在霍格沃茲做一名免費保鏢的時候,西弗勒斯就辭去了他之前的工作。反正,西爾維婭家族錢多的可以用上好幾個世紀,完全也不差他那麼一點工資了。

  可是,愛麗絲絕對沒有想到,西弗勒斯離開了霍格沃茲之後就會像是嫁給了那張實驗桌一樣,居然可以做到片刻不離!

  該死的!明明她才是他的愛人,好嗎!

  好吧,愛麗絲承認自己和一張桌子、一直坩堝、一堆魔藥真的是沒有太大的一個生氣必要,可是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炸了那間地窖。

  合上書,愛麗絲惱怒的揪著自己銀白色的長髮,蔚藍色的眼瞳中帶著被冷落的憤怒,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了一點鐘,餐桌上的飯菜早就冷透了!

  她霍然間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地窖的方向走去。

  步下石階,愛麗絲站在地窖的門口。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臉上保持著一絲笑意,然後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一腳把門踹開,以免像上次那樣直接被西弗勒斯從地窖裡轟出去。

  用魔杖敲開了門,愛麗絲看著光線昏暗的屋子裡那抹高大又消瘦的人影站在桌子後面忙忙碌碌。他黑色的頭髮就像是簾子,將他臉上的神情遮住,愛麗絲只能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嚴肅且認真的看著眼前冒著白煙的坩堝。那雙修長又乾瘦的手捏著魔杖在幹堝裡攪拌,他的口中正在念咒。黑色的衣服上帶著一絲絲黑色的流光在衣袍上閃閃爍爍,又神秘又危險,包裹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愛麗絲看著這樣的西弗勒斯原本隱藏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來,儘管她一直都很著迷西弗勒斯這種一絲不苟的模樣,覺得這種時候的他總是帶著一種禁欲的誘惑在不停地鉤引她,可是她會更生氣他不吃不喝的生活狀態!

  緩步走到西弗勒斯的身後,愛麗絲伸手摟住他的腰:「親愛的,或許你該先解決桌子上的午餐。」

  口中的咒語沒有停,西弗勒斯像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愛麗絲的貼近,他依舊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面前馬上要成功的藥劑。

  愛麗絲嘴角一抽,覺得自己能夠被愛人忽略到這種地步也是夠夠的了!

  「雖然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把這裡拆了,但是——」愛麗絲深吸了一口氣,鼻尖彌漫著苦澀又熟悉的藥味,她的手開始在他的腰上摸索起來:「但是,你該清楚你已經帶著裡面待了整整兩天了!」

  攪動魔藥的手顫抖了一下,結果透明的藥劑上冒了一個泡,西弗勒斯立即收斂心神繼續一絲不苟的攪拌。

  再一次被忽略,愛麗絲怒極反笑,她的嘴角勾出一絲魅惑的微笑,一雙手熟練的解開他的衣扣,滑進他的長袍之下。感受到掌心下滾燙的肌膚略微的有些顫抖,愛麗絲冷笑:我他麼不相信你這樣還能給我忍得住!

  隨著愛麗絲的手往下移動,原本念咒的薄唇有了細微的顫抖,然後魔藥上又冒出了一個泡。

  愛麗絲心中冷哼,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給西弗勒斯一個深刻的教訓,所以她就算感覺到掌下的身軀變得僵硬、帶著抗拒,她依舊毫不手軟的朝著他最容易分心的地方挪去,直到握住了那份火熱緩緩的開始磨蹭起來。

  西弗勒斯努力控制握著魔杖的手不要抖,同時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幾乎可以算是從牙縫裡把那些咒文給念出來。可是當愛麗絲蹲下身子,用那份濕熱包裹住他的頂端時,咒語總算是從他的口中被被打斷了。

  透明的藥劑上冒出了幾個泡泡,西弗勒斯惱怒的熄滅了坩堝地下的火焰,扔掉魔杖,他知道自己今天絕對不可能完成這份關於靈魂試劑的魔藥了。

  「愛麗絲!」西弗勒斯低下頭,又痛恨又無奈的看著那張一臉得意洋洋的小臉,看著她的舌尖在自己的身上打轉,狠狠的扯著她的長髮,摟著她的頭,憤懣的說:「我已經無數次警告過你,不准在我工作的時候打擾我!」

  「如果你足夠配合,我怎麼可能來打擾你工作。儘管,我一直都很想把你工作的時候摁在床上。」愛麗絲一點也不擔心西弗勒斯的怒火,反正她早就習慣了。與其和他做口舌之爭,目前她還是更願意做一些增進兩個人感情的事情。

  西弗勒斯徹底放棄了那份無法挽救的藥劑,儘管那份藥劑幾乎花了他兩天兩夜的時間。不過好在他已經研究出正確的方法,相信下次他製藥只需要三個小時就能完成了。現在的他,只需要好好地享受愛麗絲帶給他的愉悅和享受。

  黑色的眼微微眯起,帶著灼熱的火光看著眼前的女人。那張天真無邪的臉精緻到完美,就像是魔鬼和天使的結合,足夠讓人沉淪到地獄之中。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如同秋日裡的天空,明亮又深遠,帶著濃烈的愛意凝視著他。

  自從幾百年前愛麗絲確定自己已經愛上了他這個黑漆漆的老蝙蝠之後,她就一直喜歡這樣看著他。

  而他,也喜歡愛麗絲這樣看著自己。

  當欲望焚盡的那一刻,西弗勒斯伸手將眼前的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細長的手指將她嘴角的殘留的東西擦拭乾淨。

  愛麗絲張嘴咬住了那根手指,舌尖清掃而過,使得他的呼吸又加重了一分。滿意的看著他沉迷的樣子,愛麗絲有些哀怨,又有些滿足:她總算是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張該死的桌子上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斯內普教授,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吃飯。」愛麗絲側開臉,避開他準備落下來的吻,伸手為他重新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服,微笑:「然後,我們可以回到臥室繼續。」

  儘管離開學校很多年了,但是愛麗絲依舊喜歡稱呼他為「教授」。

  西弗勒斯低頭咬了咬愛麗絲的耳朵,結果他正巧看見了被愛麗絲擋在身後的坩堝正冒出許多的泡沫和漆黑的濃煙——他明明就已經把火關掉了!

  對於危險的敏感度,愛麗絲同樣非常的警覺,只是這次一次,很顯然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愛麗絲,他們兩個人都來不及避開了。


第2章 命運的玩笑

  這是一個美妙的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灑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她的床前的地板上,留了下一片銀亮的光。清晨的風從窗戶的縫隙中吹了進來,帶著花香,將窗邊的藍色簾子帶出唯美的弧度。如果不是眼前這種極度陌生的場景,愛麗絲絕對會慵懶的在床上度過一整個上午。

  可是——當她一睜開眼,看著那陌生的吊頂和陌生的房間,甚至是鏡子裡那張陌生的面孔時,愛麗絲發誓她真的很想一頭撞死算了!

  前一刻,她明明還在西弗勒斯的懷裡,纏纏綿綿。

  後一刻,她居然又再次穿越了!

  這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道上帝看她的日子過得太悠閒,所以沒事就喜歡拿她來消遣!

  想起黑暗來襲之前她扭頭看見幹堝裡冒泡的藥劑,想起那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愛麗絲真心不願意相信西弗勒斯居然在地窖研究這麼危險的東西!

  就這麼一滴點東西,居然把她堂堂高級卡牌師,掌握了靈魂法則、空間法則、時間法則在巫師界都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一下子炸到了不知名的鬼地方!

  想到這裡,愛麗絲忍不住扶額歎氣:她應該說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嗎?就連製作失敗的魔藥都能夠擁有這麼強的威力,足夠一下子把她扔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該死的,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家了!呵呵,現在西弗勒斯估計能偷著樂了,沒了她,再也沒人能夠關著他該死的生物鐘了!現在,他可以和他的地窖,纏纏綿綿到地老天荒了!媽蛋,她絕對不承認她現在心裡難過的正在滴血!

  正當愛麗絲躺在床上讓悲傷逆流成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拖鞋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在敲她的房門:「佩妮,該起床了!今天,你需要和我一起去送莉莉去霍格沃茲。」

  聽著門外的人說的話,愛麗絲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心肌梗塞憋過去,她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不停地在盤旋著門外的女人剛說的那幾個單子——「佩妮」!「莉莉」!「 霍格沃茲」!

  「臥槽!」愛麗絲忍不住伸手揪住自己的頭髮,恨不得把它從頭上揪下來,她憤恨的差點沒在床上打滾:臥槽!臥槽!我居然變成了佩妮伊萬斯!該死的,我居然回到了幾百年前的時空裡!

  霍然,愛麗絲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差點都要淚流滿面了:她現在該找誰說,佩妮伊萬斯是個麻瓜!是個麻瓜啊!那也就意味著,她不能去霍格沃茲,更加不可能接近西弗勒斯!哦,她的愛人近在咫尺,卻也遠在天邊!她甚至很清楚,西弗勒斯對佩妮伊萬斯的嫌棄是有多麼的明顯!所有的一切又要重新來一遍,這他麼的她到底造了什麼孽!而她,現在不僅僅要重來劇情,更重要的是還要用這個不討喜的身份去或許西弗勒斯的好感。

  一想到這裡,愛麗絲就覺得一陣胃疼。

  伸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子,愛麗絲伸手拿過掛在床邊的衣服準備起床。她隨手變出一條發帶將頭髮系好,等到她反應過來從鏡子裡看著那根銀白色的發帶時,忽然間她發現原本應該是毫無魔法可言的佩妮伊萬斯居然因為她的出現身體的結構有了巨大的改變。一下子,佩妮伊萬斯從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瓜,變成了一個手法純熟的巫師。

  心神一動,愛麗絲隨手一招,她的手中凝結出來一團小型的颶風。只是這團颶風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因為這具身體力量不足而消散了。

  不管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可以使用,就連她之前學習的元素魔法也可以輕鬆掌握。

  想起之前她寄宿在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體中,使得西爾維婭也是這般可以輕鬆的掌握任何的魔法和元素。這一刻,愛麗絲敢肯定,身體的好差對於強大的靈魂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一件事情,想要讓肉身變得強大,和從前一樣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於她而言,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對於這樣的發現,愛麗絲也只能當做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打開臥室的門,穿著一雙粉紅色的拖鞋從樓梯上走下去。

  還沒到客廳,她就聽見了莉莉伊萬斯的聲音。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那是莉莉的聲音,因為這間房子裡除了她唯一的一個小孩就是這具身體的妹妹了。

  那清脆又歡快的聲音,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悅耳。站在客廳中的少女擁有長長的深紅色頭髮,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將她的熱情綻放開來。她綠色的眼睛就像是名貴的貓眼石,在看見愛麗絲出現的時候,那雙眼睛裡包藏著笑意:「佩妮,快來看我的新鞋子,這是爸爸送給我的。」

  佩妮和莉莉的父親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他的面容和佩妮比較像,褐色的眼睛和頭髮,看上去神采奕奕。此時的伊萬斯先生正看著莉莉,聽見莉莉的說話聲又轉過來看她:「今天是莉莉上學的日子,我保證你讀書的時候我也會給你買一雙新鞋子。」

  面對伊萬斯先生的解釋,愛麗絲很快就明白了佩妮只怕是經常嫉妒莉莉的東西,包括莉莉的魔法天賦。她還記得書中有些過,佩妮曾經寫信給鄧布利多想去霍格沃茲讀書,但是被鄧布利多蜿蜒拒絕了。她又想起了佩妮對達力過分的溺愛,這或許和她童年時莉莉伊萬斯給她的影響或多或少有這麼一點原因在裡面。

  可惜,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就換了,愛麗絲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謂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因為不管何時何地,她從還從來沒有缺少過物質需求。想起西爾維婭家族那成堆成堆的寶石、金幣,愛麗絲早就養成了是金錢如糞土的好習慣。

  看了一眼那雙咖啡色的圓頭皮鞋,愛麗絲點了點頭,微笑:「很漂亮的新鞋子,和你身上的連衣裙非常的搭配。」

  莉莉顯然沒有想到佩妮居然會讚美她,一般情況下,佩妮只會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然後走開。

  伊萬斯先生也沒想到一個晚上的時間自家的女兒居然有了改變,不過很顯然,不論是莉莉也好還是伊萬斯先生也好,甚至是剛剛從廚房裡出來的伊萬斯夫人也好,他們誰都不會想到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就換人了。他們從前那個善妒的女兒早就因為愛麗絲的到來而進入了沉睡狀態,現在控制著這具身體實際上另有其人。


第3章 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由於愛麗絲是起的最晚的,所以她是最吃一個吃完早飯的。不過就算她的速度不快,但是她的食量很小。以前在蜘蛛尾巷的時候西弗勒斯總會儘量的逼迫她吃下更多的東西,不過現在沒有人逼她,愛麗絲自然就隨意的吃了一點就離開了餐桌。

  伊萬斯夫人擔憂的看著佩妮,眼前的食物她只吃了平時的四分之一:「佩妮,我的寶貝,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就吃一片麵包和一杯牛奶。」

  「我身體棒極了,媽媽。」愛麗絲笑著說:「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今天一早起來,我就覺得空氣特別的好。」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莉莉開心的說。

  很明顯,兩個人舒服的點完全不一樣。愛麗絲的舒服純粹就是在哄伊萬斯夫人,其實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很難受,總覺得自己的生命隨時受到了威脅。而莉莉則是真的覺得非常的愉悅舒適,因為她馬上就可以去傳說中的霍格沃茲了,去那裡見識到尋常人都無法領略的強大力量。

  一想到這裡,莉莉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信裡面寫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伊萬斯先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已經把莉莉所有的行禮都放進了車裡,現在的他們已經該出發了,否則會趕不上火車的時間。

  莉莉和愛麗絲坐在汽車的後座,一路上莉莉都在雀躍的像一隻即將飛出籠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愛麗絲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在這一點上她和西弗勒斯很像。比如說他們兩個都喜歡安靜地待在房間裡看書,而不是像別的巫師那樣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忙碌碌。所以在面對極度興奮中的莉莉伊萬斯,愛麗絲伸手捂著頭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鬆弛神經,以免自己到時候一個不注意直接用魔法把人給石化了踢上霍格沃茲的校車——畢竟她現在是人家的妹妹,手段還是不要太兇殘比較好。

  70年代的汽車很顯然沒有愛麗絲第一世的時候那麼好,發動機的聲音特別的大,速度也不快,重要的是車子有點抖。她還記得第一世的時候她還是集團公司的總裁,名字叫淩薇,開車一輛紅色的保時捷經常會去一些山區小路上和朋友去賽車。

  想不到一眨眼的時間,她距離自己的第一世已經過了三百多年了。可是那些記憶,依舊是如此的清晰,從來不曾褪色。

  看著倫敦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樣子,那些穿越了幾百年時光都沒有改變的建築物,如果不是坐在身邊的人不一樣了,愛麗絲會有一種南柯一夢的錯覺。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火車站,伊萬斯先生提著行禮,莉莉自己拿著鳥籠,裡面是她的一隻貓頭鷹,名字叫做Sunshine。愛麗絲看見這只貓頭鷹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只白□□頭鷹,名字還是西弗勒斯幫忙取的,叫做Light。如果不是西弗勒斯的貓頭鷹叫做Dark,愛麗絲一定會懷疑當初西弗勒斯給她的貓頭鷹取名字是不是沿襲了莉莉的貓頭鷹,畢竟Sunshine和Light的意思實在是太接近了。

  由於伊萬斯夫婦都是麻瓜,而莉莉又是第一次上學,所以他們在火車站裡找了一圈始終都沒有找到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愛麗絲看著莉莉焦急的樣子,想著還有十分鐘火車估計就要開了。她有些懷疑原著莉莉他們到底是怎麼進入月臺,登上火車的,要不然怎麼到現在他們還會在原地打轉。

  伸手拉住莉莉的衣袖,愛麗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根柱子:「我想或許那應該就是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了。」

  莉莉驚訝的看著愛麗絲,覺得她的話有點難以理解:「佩妮,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愛麗絲的手指往上指了指:「這是九號月臺,那是十號月臺,中間四根柱子,我想第三根應該就是你的入學通知書上寫的月臺名字了。」

  莉莉將信將疑的看著愛麗絲,雖然她覺得佩妮的話說的有些奇怪,但是她的話又是那麼的符合常理和邏輯,畢竟魔法的世界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進行考慮的。

  「好吧!或許你說對的。」莉莉說,她開始朝著那根柱子走去,然後她並沒有莽撞的沖上去,而是伸手探了探,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可以穿過那根柱子到另一個空間去。她驚喜的轉過頭來看著同樣是難以置信的伊萬斯夫婦:「真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哦,是的,孩子。」大概是分別在即,伊萬斯夫人的眼睛有些發紅,她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伸手抹了抹眼淚。

  莉莉伸手抱住自己的母親,說:「媽媽,答應我不要難過,我放假了就會回來的。」

  「我只是太開心了。」伊萬斯夫人伸手拍了拍莉莉的肩膀,鼓勵著女兒。

  莉莉是第一個穿過月臺的,緊接著是提著行禮的伊萬斯先生,然後是愛麗絲,最後伊萬斯夫人才穿過月臺。

  只是一個簡單的空間法術,但是眼前的場景卻是截然不同的。當愛麗絲穿過月臺的時候,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一百年之後的空間法術的防禦功能要比現在的強很多。

  看著那輛黑色的火車,愛麗絲承認她在霍格沃茲這麼多年,只坐過一次火車。在三年級的時候,她就是和西弗勒斯用飛路粉往來於蜘蛛尾巷和霍格沃茲之間的。

  略微感歎的看了一眼這列火車,她的身旁是正在話別的伊萬斯一家,愛麗絲感覺到一抹熟悉的視線落在了他們這個方向。她隨著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正見一名面色灰黃的少年盯著他們的方向猛看。

  一瞬間,愛麗絲有了輕微的恍惚。

  依舊是那雙極黑的眼,只是那雙眼睛裡此刻凝視的人已經不再是她,而是站站她身邊的莉莉伊萬斯。他的身形消瘦,穿著黑色的巫師袍,頭髮髒亂,身旁站著一個神色陰鬱的女人。

  愛麗絲知道,那應該就是西弗勒斯的母親——愛琳普林斯。

  這一刻,愛麗絲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酸澀——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愛人滿心滿眼的都是別的姑娘更難過的事嗎?

  如果這個時候誰說答案是沒有,那就錯了。

  比看著自己的愛人滿心滿眼的都是別的姑娘更難過的事一定是就像她現在一樣,眼睛裡默默地看著,心裡正在滴血,卻只能把將滿腔的心緒全都控制在平靜的外衣之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


第4章 攻擊

  收回落在西弗勒斯身上的視線,這時莉莉也和伊萬斯夫婦告別完畢。莉莉走到佩妮面前想要和她來一個臨別之前的擁抱,但是卻被佩妮給避開了——現在的她心情極度惡劣,還沒有一腳把莉莉給踹飛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擁抱還是免了吧!

  莉莉難過的看著佩妮,不過她早就習慣了佩妮對她的態度:「我會給你寫信的。」

  「嗯。」愛麗絲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想要離開:西弗勒斯的視線隨著莉莉和她的接近落在了她的身上,這樣愛麗絲有些受不了。她寧可西弗勒斯忽視她,也接受不了他是因為別的女人才注意到她。雖然這對於西弗勒斯有些無辜,但是愛麗絲仍舊有一種想要把人剁碎了喂狗的衝動。

  佩妮的冷淡讓莉莉有些無所適從,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再說些什麼,這時遠處的人群忽然傳來了一陣尖叫聲,緊接著人群就開始出現了騷亂。

  她們聽見了有人瘋狂的大笑聲和魔法發出的聲音,愛麗絲忽然想起,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伏地魔和鳳凰社之間戰爭打響的時候。在第一次戰鬥結束的時間結點是1981年,而伏地魔和鳳凰社之間的戰爭持續了十一年,也就是說在1970年的時候食死徒和鳳凰社已經開始相互掐架了。現在的時間結點的1971年,也就是正是兩方人馬火拼的時刻!

  不過,《哈利波特》原著中並沒有提及食死徒會在莉莉第一次上學的時候遭到食死徒的攻擊啊!

  可是眼前那一群那戴面具、穿著黑色斗篷的人,這到底是什麼鬼!

  她才剛一來這裡,劇情就開始亂套了!

  這樣真的好嗎?!

  伊萬斯夫婦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人襲擊車站,他們想要帶莉莉和佩妮離開,但是九又四分之三的月臺已經被封鎖了,他們根本出去。

  愛琳普林斯在食死徒一出現的時候就想帶著西弗勒斯離開,這時已經有很多的家長帶著孩子用幻影移形離開了車站。剩下來的,大部分都是無法離開的麻瓜。可是西弗勒斯在這個時候根本不願意單獨離去,他幾乎在食死徒出現的瞬間就沖到了莉莉面前,焦急地說:「快走!和我們一起走。」

  「你在做什麼,西弗勒斯!」普林斯穿過一大批擁擠過來的人群,抓住了自己的兒子,這時她看見自己的兒子正扯著一名小姑娘的手。

  莉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可以感受到空氣中的危險味道和人群的尖叫聲:「不,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和妹妹,求你,求你先帶他們走!」

  西弗勒斯看也沒看愛麗絲一眼,也沒聽莉莉的請求,直接對普林斯請求道:「媽媽,求您帶莉莉離開吧,她不是一個純血,甚至連混血都不是,她非常的危險在這裡。」

  普林斯在兒子的請求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還在考慮是否要帶莉莉離開——看得出來,自家兒子很喜歡這個姑娘。

  愛麗絲緊緊握住藏在背後的手,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西弗勒斯抽到太平洋去。在人群散去的時候,她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危險降臨的,所以在那個時候她都沒和莉莉打招呼,直接奪過了她口袋裡的魔杖,甩出了一道紅色的光。

  這次攻擊車站的食死徒大約有十幾個人,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製造混亂和恐怖,其次才是殺人,所以他們用的一些咒語大部分都是鑽心咒。在來之前,他們也摸清楚了這附近的巫師情況,確定沒有傲羅的情況下他們才準備動手的,決定打一會兒馬上就走的。只是他們不管是誰都沒有預料到,在在這群學生當中居然有人能夠打飛伊夫力手裡的魔杖。

  愛麗絲擋在所有人面前,神色冰冷,眉眼之間充斥著殺伐之氣,一瞬間的改變讓所有人都認不出來這居然是從前那個只會妒忌自己妹妹的小姑娘。她身上濃烈的殺氣有如實質,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人把話憋在嘴巴裡,莉莉甚至都沒有質問佩妮為什麼會突然之間使用魔法,而且還如此厲害。

  「帶他們走。」愛麗絲冷冷說,在十幾個食死徒圍攏過來的時候她手裡的魔杖接連發出四五道紅光。她施咒的速度極快,連咒語都省了。

  「你們誰都走不了!」一個尖利的聲音說道,帶著惡毒,就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今天你們所有人——」

  那個戴著面具的食死徒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愛麗絲石化了。

  愛麗絲冷笑一聲:「這就是廢話多的下場。」

  說著,愛麗絲另一隻手微微一轉,在他們面前瞬間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隔膜。

  這是屬於元素魔法中的鏡像結界,不屬於這個世界魔法,但是非常好用。

  鏡像結界可以阻隔結界的一方窺視另一方,就像是站在鏡子前一樣,他們只能看見普通的車站,卻看不見結界後面的人,包括聲音都是聽不見的。

  這種結界耗費魔法元素不多,就憑愛麗絲靈魂中自帶的元素勉強可以撐十幾分鐘。她相信,這十幾分鐘時間足夠魔法部的傲羅趕來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莉莉驚訝的看著一手支撐結界的愛麗絲,看著結界外面的食死徒們瘋狂的用魔法胡亂攻擊,像是在尋找他們的位置。

  「你猜。」愛麗絲不願意和莉莉多講,直接把她的魔杖塞回她的手裡。

  西弗勒斯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愛麗絲居然會使用魔法,而且還是如此的純熟和精湛,甚至還會那些他從來沒見過的魔咒。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居然還不需要念咒!

  「我以前居然沒發現你會使用魔法!」西弗勒斯驚歎的看著愛麗絲,那種眼神仿佛像是把眼前的人又重新認識了一遍。

  愛麗絲冷冷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之前的火氣她還沒消完,所以對這西弗勒斯根本就沒什麼好臉色:「那是因為你蠢。」

  西弗勒斯瞬間漲紅了臉,他惱怒的看著愛麗絲:「那只能說明你太會隱藏了,你太狡猾了!不過,你還是沒有收到霍格沃茲的來信。」

  愛麗絲不屑的掃了西弗勒斯一眼,說:「那是因為我等著人家親自來請我。」

  「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被鄧布利多拒絕了。」西弗勒斯總算找到了一個扳回一局的理由:現在的他,毒舌的功力遠遠沒有幾百年之後的強大。


第5章 傲羅

  「那也只能證明鄧布利多和你一樣蠢。」愛麗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語讓普林斯面容失色,儘管她之前的臉色就已經是慘白了,可是當她聽見有人去這樣說巫師界最厲害的白巫師時,她臉上的神情仍然是不自然和驚恐的。

  「你在侮辱鄧布利多教授。」莉莉驚訝的想要伸手捂住愛麗絲的嘴,她想愛麗絲或許還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是有多麼厲害,可是她之前早就已經聽西弗勒斯和她說過關于鄧布利多的種種傳聞了。

  不管是穿越之前,還是在穿越之後,愛麗絲對鄧布利多始終沒有任何的畏懼感,或許這源於她自身的力量高過於這個霍格沃茲的老校長,所以她面對鄧布利多的事後向來都是很輕鬆的。

  愛麗絲懶得和他們去爭論這些,這時傲羅們出現了,食死徒們立即就消失在了車站裡。

  伸手撤掉結界,一瞬間的脫力讓愛麗絲忍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體內元素的紊亂讓她很不好受:果然還是這具身體太弱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鏡像結界,居然也會出現透支的情況。

  趕過來的幾個傲羅愛麗絲都認識,在幾十年之後他們都是對抗伏地魔的勇士,所以在穿越之前愛麗絲和這幾個傲羅都有過簡單的交流。不過,其中有一兩個傲羅愛麗絲曾經在魔法部故去的傲羅名單裡見到過。比如說眼前這個紅頭髮、大鼻子的伊裡亞德,他應該是死在第一次戰爭當中。還有他邊上的穿著比較老舊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他叫做赫爾曼,也是死在那場戰鬥中的傲羅。

  這時,愛麗絲留意到幾個傲羅中有一個深灰色頭髮的中年人,儘管與十幾年後的容貌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沒有那只魔眼和假腿,但她依舊很快就認出那是瘋眼漢穆迪。

  這些傲羅一到這裡,就分散了開來。一部分人員去追擊食死徒,一部分人員去安撫受驚的學生和家長,還有四個人停留在了愛麗絲他們面前。

  這四個傲羅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因為在他們來之前食死徒們一直圍在這幾個人面前。

  「剛剛是誰使用了魔法?」說話的人是魯弗斯斯克林傑,他的聲音有點喘,帶著焦急。此時的他還非常的年輕,還是一個傲羅。愛麗絲看著他想,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想到過個二十年他就會成為魔法部部長,最後還死在伏地魔的手裡。

  所有人都不說話,伊萬斯夫婦伸手將愛麗絲扶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害怕這些巫師會從他們面前帶走佩妮。

  莉莉握著魔杖的手一直在抖,剛才佩妮就是用這根魔杖對抗那些壞人的。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莉莉,他知道莉莉絕對不會說是佩妮動的手,因為在這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陪你只是一個麻瓜,甚至無法收到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書。不僅如此,她還被鄧布利多拒絕了。他不知道對於一個本該是麻瓜的佩妮突然使用了魔法,這些人會對她做什麼,也許會被審問。不過他很清楚,莉莉絕對不願意自己的姐姐被這些人帶走。

  「剛才有人在抵擋這些食死徒,這裡到處都是魔法的痕跡。」阿拉斯托穆迪往前走了一步,用他那雙犀利的眼睛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很快,他就留意到愛麗絲過分蒼白的臉:「是你?」

  「不,不是佩妮。」莉莉擋在了愛麗絲的面前,她感覺到穆迪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讓她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可儘管如此她依舊說:「剛剛是我使用了魔杖,先生。」

  赫爾曼走上前,他是最有人當中看上去最溫和的一個人。他伸手拍了拍莉莉的肩膀,說:「孩子,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魔杖。」

  「當……當然。」莉莉將魔杖遞給了赫爾曼。

  赫爾曼拿過莉莉的魔杖,將它遞給穆迪。

  穆迪立即使用了閃回咒,頓時魔杖之前所用的魔法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哦,真不錯。」赫爾曼驚訝的說:「雖然威力不是很強,但是是一個非常標準的機械咒,哦,還有石化咒、粉碎咒,還有……這是什麼?」

  魔杖中突然出現一道光亮,被指的地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愛麗絲一陣胃疼:她能不能說這是西弗勒斯的小發明——神鋒無影。也是她平時常用的幾個攻擊性的魔咒之一。

  「都不是黑魔法。」穆迪將魔杖遞給赫爾曼。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伊裡亞德忽然說:「看樣子她應該還是霍格沃茲的新生,但是她卻會如此多的魔法,並且還非常的標準。阿拉斯托,這很不正常。」

  伊裡亞德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僵硬了一下,穆迪也凝視著莉莉,意圖從那張失色的臉上看出什麼因為所以然來。

  「不,先生,使用魔法的是我,不是莉莉。」西弗勒斯不顧自己母親的反對,毅然站在莉莉的面前,他的神色有些慌張,但是依舊昂著他的頭。

  普林斯緊緊地摟著自己的兒子,搖頭:「西弗勒斯,不是你。」

  「當然不是他。」愛麗絲覺得自己的怒火又快達到了一個新的極點,她根本無法忍受西弗勒斯不顧危險的擋在莉莉面前。天知道這些傲羅會以什麼樣的手段來調查這件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本不應該發生的,食死徒根本不會來襲擊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就連愛麗絲,也無法明白這件事情的最後走向會偏到那個旮旯角裡。她冷冷的掃了一眼擋在她面前的莉莉和擋在莉莉面前的西弗勒斯,掙開伊萬斯夫婦的雙手,緩步走到穆迪的面前:「需要給你們演示一遍嗎?」

  「不,別這樣佩妮。」莉莉哀求道。

  愛麗絲不顧莉莉的哀求,拿過穆迪給她的魔杖,隨手一揮,牆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印記。

  「居然不需要咒語。」魯弗斯斯克林傑驚訝的瞪大了一眼睛,很難想想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不需要咒語就能夠利用魔杖施咒,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你叫什麼名字?」赫爾曼蹲下身凝視著愛麗絲。

  愛麗絲凝視著赫爾曼的雙眼,感覺到他的那雙眼睛正在入侵她的大腦,心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佩妮伊萬斯。」

  「你應該也是霍格沃茲的新生。」穆迪皺著眉問。

  愛麗絲搖了搖頭,感覺赫爾曼的攝神取念力量逐漸加強:「我不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穆迪他們詫異的揚了揚眉,這時赫爾曼站了起來,對他們搖了搖頭:剛才攝神取念的時候,他在這個小姑娘的腦海中什麼都看不見,很顯然她是一個大腦封閉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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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鑽心咒

  「真是令人遺憾,前不久我給鄧布利多教授寫了一封信想去霍格沃茲就讀,但是——」愛麗絲聳了聳肩,惡劣的笑了起來:「但是我被鄧布利多教授拒絕了,或許他認為我是一個麻瓜,不適合就讀霍格沃茲。」

  一瞬間,穆迪他們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怪異。

  不論是誰,剛剛都見識到眼前這個可以輕易使用無杖魔法的小姑娘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儘管她的咒語力量不強,但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就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巫師。可是,就是一個如此有天分的孩子,居然被霍格沃茲拒絕了。

  這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

  「我想你很快就能收到霍格沃茲的來信,有時候人們總是會出現一些小失誤。」赫爾曼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的說,不過緊接著他又問:「不過我可以知道你的咒語是從哪裡學來的嗎?是誰,教會了你這些。」

  愛麗絲毫不費力的開始瞎編:「我看過一本關於咒語的書,是我無意中撿來的。」

  赫爾曼揚了揚眉,顯然有些不相信。

  有些人就算是有人教導都無法掌握正確的魔法,但是眼前的這個孩子居然說她是自學的,而且還是無咒魔法,這一點實在是無法讓人相信。

  愛麗絲自然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會輕易相信自己說的話,所以她繼續說:「那本書現在還在我的床頭放著呢,而且很多的魔咒我只要用一遍就會了,第二次我就不需要咒語了。如果你們不相信,現在我可以立即示範,現學現賣。」

  穆迪立即將自己的魔杖遞給愛麗絲,說:「鑽心剜骨。你試試。」

  赫爾曼伸手攔住穆迪遞過去的魔杖,他不贊同的說:「這是黑魔法,鑽心咒,你居然讓一個孩子使用這種咒語。」

  「可是這種咒語我想信這個孩子絕對不會。」穆迪伸手推開赫爾曼,強硬的將魔杖塞進愛麗絲的手裡,迫不及待的催促:「快點,孩子。在別的傲羅沒來之前,你最好先證明給我們看你真的有這樣的天分。否則,你會被帶入魔法部進行嚴密的審問。」

  愛麗絲知道瘋眼漢穆迪多半是在嚇她,畢竟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甚至都還沒去霍格沃茲,連一根屬於自己魔杖都沒有的孩子,魔法部不可能從她這裡得到太多有用的資訊。可喜的是,在西弗勒斯多年的培訓之下,愛麗絲敢保證自己的大腦封閉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論是鄧布利多還是伏地魔都不可能從她的腦子裡得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

  「你可以對著我來使用。」穆迪說。

  「阿拉斯托,你瘋了!」這一會兒連魯弗斯斯克林傑都看不下去了:「你居然讓一個孩子對你使用鑽心咒,這是不允許的。」

  「放心吧,就算這個孩子成功是用了鑽心咒力量也不會太強的。最多,就讓我留一點鼻血。」穆迪一點也不擔心,甚至他非常的想要知道愛麗絲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他再一次的對愛麗絲催促道:「快點,別傻站著。」

  愛麗絲嘴角一抽,本來惡劣的心情一下子又差了幾分:除了西弗勒斯之外,還從來沒人敢對她大小聲!

  「希望你可以承受的了。」愛麗絲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如果是熟悉愛麗絲的人看見愛麗絲露出這樣的表情,馬上就會知道她已經開始出手整人了。就連之後和她相處了一百年的羅恩韋斯萊,把那個天真的傢伙在看見愛麗絲露出這樣的笑容時也會忍不住想要跑走。

  將魔杖對準穆迪,愛麗絲不急不緩的說:「鑽心剜骨。」

  頓時,穆迪痛苦的倒在地上,整個人抽搐了起來。他的嘴巴裡吐出破碎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掉了下來。

  赫爾曼立即扶起穆迪,魯弗斯斯克林傑從愛麗絲的手中奪過了魔杖,往後退了一步。

  「確實是非常厲害的天分。」伊裡亞德皺著眉,說:「或許就像你說的,你可以看一遍、學一遍就會各種各樣的魔法,而且你的力量完全高過了大部分和你同齡的孩子。」

  「現在該怎麼辦?」赫爾曼皺著眉問,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應該把眼前這個名叫「佩妮伊萬斯」的小姑娘帶回魔法部,還是應該把她扔在這裡。

  「讓她回去。」穆迪掙扎著從地上起來,他的呼吸仍然有些不穩:「交給鄧布利多來解決,這個孩子需要霍格沃茲正確的教導。如果有人也能夠引導她,她就會成為一名非常優秀的巫師。以她的力量,或許有朝一日可以趕上阿布思鄧布利多。」

  所有人都因為穆迪的話而變了臉色,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聽見過穆迪對誰有如此高的評價。

  莉莉和伊萬斯夫婦一直想要說些什麼,為佩妮做些什麼,可是他們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眼前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女兒,居然在一瞬間變得他們完全都不認識了。不管是之前的冷冽也好,還是那讓人顫慄的殺意也好,還是現在的波瀾不驚也好,現在的佩妮所展現出來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已經打碎了她之前的所有形象。那個善妒的、平凡的、說話不中聽的、甚至是有些大驚小怪的佩妮像是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影子。

  西弗勒斯此時看著佩妮的眼神也非常的複雜,因為他和莉莉、佩妮認識了一年多的時間,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識到過佩妮有這麼厲害的魔法。他一直,都很鄙夷那個什麼都不會,並且還時時刻刻妒忌自己妹妹的佩妮伊萬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她的嘴巴裡聽見她對莉莉和自己的評價,就和他的父親一樣,評論他和自己的母親。那種厭惡、那種深惡痛絕,一口一個「怪物」的喊著,就像對待是某種糟糕噁心的細菌一樣。可是就在剛才,那個讓他很嫌棄的佩妮伊萬斯居然一個人阻擋了十幾個食死徒,並且還是用了這麼多的魔法,甚至還用了鑽心咒。

  這一切的改變,不得不讓西弗勒斯重新認識眼前的女孩。或許,相處了一年,儘管時間不多,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看清過佩妮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秘,又強大。


第7章 訪客

  最後,愛麗絲還是和伊萬斯夫婦回到了家裡。臨走之前,穆迪再次警告愛麗絲千萬不能離開他們的房子,否則她就會被魔法部通緝。愛麗絲才不是什麼小孩子,雖然現在的她力量不強,但是她仍然有些看不上所謂的魔法部。不過為了不惹麻煩,在送莉莉上了火車之後,她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等來客上門。

  她相信,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揭過去。不論是魔法部,還是霍格沃茲,一定還會有人來聯繫她的。而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在家裡的花園裡曬曬太陽、喝喝茶、等人來。

  伊萬斯夫婦顯然對自家女兒佩妮的情況感到非常的著急,他們擔心佩妮會惹上什麼麻煩。關於佩妮會魔法的事情,伊萬斯夫婦絕口不提,也一字不問,他們有些擔心一下子從佩妮的口中得到太多無法讓他們接受的現實。

  愛麗絲躺在一張用魔法變出來的搖椅裡面,閉著眼睛,瘋狂的吸收空氣中的光明元素。如果和愛麗絲一樣從魔法大陸來的魔法師,此時一定可以看見陽光底下有無數的金色的光點以愛麗絲為中心飛速的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那些純正的光明元素正在修補愛麗絲之前被損害的身體,使得體內那些混亂的元素重新安靜了下來。

  可是現在的愛麗絲在普通人的眼裡,就是躺在那裡曬太陽、睡覺。

  所以當鄧布利多出現在伊萬斯家花園裡時,他就看見了那個曾經給他寫信,結果被拒絕的小姑娘正翹著二郎腿顯然陷入了沉睡狀態。這一刻,鄧布利多有些開始相信阿拉斯托對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了——如果是一個尋常的孩子,絕對不可能經歷了這些之後還有心情躺在自家的花園裡曬太陽。

  在鄧布利多出現的那一刻,愛麗絲就知道了這個老校長的出現。

  在穿越之前,因為她的介入鄧布利多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死在西弗勒斯的手裡。因為有她的存在,愛麗絲絕對不會讓西弗勒斯再度成為一個雙面間諜,然後被上那些難以洗滌的罪名,甚至殺死鄧布利多。那個時候的她逆轉了歷史的軌跡,使得老教授一直活了一百多年,等到她穿越的時候鄧布利多依然健在。

  所以總的下來,愛麗絲覺得自己應該和鄧布利多認識了有一百多年時間。

  不過很顯然,現在的她對於鄧布利多絕對是一個陌生的存在,否則鄧布利多現在絕對是要偷著樂了——一個幫他解決伏地魔的外掛出現了,怎麼想怎麼開心不是!

  睜開眼,愛麗絲停止吸收陽光之下的光明元素,她從搖椅上坐起,用魔法變了一張椅子:「真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見識到愛麗絲為他變出的椅子,同時他也能確定愛麗絲身下的搖椅也是她變出來。

  「你一眼就認出了我。」鄧布利多坐在那張椅子上,凝視著愛麗絲:「我以為你從來沒見過我。」

  「穆迪先生臨走之前警告過我不能離開房子,所以我就能猜到今天一定會有人登門造訪。」愛麗絲微微眯起眼睛,慵懶的說:「我猜來的人不是魔法部的,應該就是霍格沃茲的。更重要的是,我從斯內普的口中聽見過他對你的描述。」

  「哦,是的。」鄧布利多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變出了一壺茶,給他們兩都倒了一杯:「普林斯的孩子,斯內普應該是你們的鄰居。」

  「是的。」愛麗絲看了一眼那杯蜂蜜茶,拿起來喝了一口:「他住在蜘蛛尾巷,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他和莉莉的關係不錯,有時候會說起一些關於巫師界的事情。」

  「他們應該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麻瓜。」鄧布利多說:「在一個不懂魔法的人面前,談論魔法的事情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可是很顯然我不是一個不懂魔法的人。」愛麗絲冷淡的說。

  「是的,目前你是一個天分很高的巫師。」鄧布利多說到這裡,半月形眼鏡後面的雙眼閃過一絲淩厲:「我記得,所有巫師出身的時候應該都會在魔法部留有記錄。但是你,似乎從來都沒有。伊萬斯小姐,我現在能否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只是魔法部的失誤,又或許我的魔法天分出現的比較晚。」愛麗絲隨意的說:「反正很奇怪的是,在一個月前我一覺睡醒突然間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我覺得我像是擁有了無法言喻的力量,尤其是在我撿到那本咒語書的時候。」

  「我能看看那本書嗎?」鄧布利多問。

  「當然。」愛麗絲一點也不擔心:「就在我的床頭。」

  鄧布利多用魔杖揮了一下,頓時從伊萬斯家二樓的窗戶裡飛出了一本破舊的書本落在了鄧布利多的手裡。

  那本書非常的破,還帶著污漬,但是翻開的時候裡面寫著一些常用的咒語和巫師界的知識。

  愛麗絲絕對不會承認這本書是西弗勒斯從母親普林斯那裡偷偷拿來給莉莉的,結果被她臨時徵用唬弄鄧布利多了。

  鄧布利多將書還給愛麗絲,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那麼現在我很榮幸的通知你,佩妮伊萬斯你將成為霍格沃茲的一員。」

  愛麗絲接過信,嘴角挑起一絲微笑:「確實很榮幸。」

  她還記得在幾個月前鄧布利多曾經婉言拒絕了佩妮伊萬斯,結果幾個月之後他就親自把入學通知書交到了她手裡。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準備告辭,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打擾屋子裡的伊萬斯夫婦:「今天是霍格沃茲的開學第一天,我必須要先回去。一會兒我會讓霍格沃茲的教授帶你去對角巷,採購你上學必備的用品。你趕不上霍格沃茲特快,但我相信他會找的別的途徑帶你來學校的。」

  說完這一切之後,鄧布利多再次幻影移形消失在了伊萬斯家的花園裡。

  愛麗絲躺在搖椅上,手裡把玩著那封原主一直夢寐以求的入學通知書,隨意的將它扔在一旁的小圓桌上。


第8章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鄧布利多離開後愛麗絲繼續躺在搖椅上吸收那些光明元素,隨著太陽熱力的消失,光明元素就會越來越少,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天地間的光明元素就會沉寂下來。黑夜的來臨會帶來與光明元素截然相反的黑暗元素,那是魔法大陸上亡靈巫師們最喜歡的元素。而所有的魔法元素中,只有光明元素是能夠治癒普通人受傷的身體的。所以愛麗絲必須在太陽下山之間,在體記憶體夠大量的光明元素,然後一點一點的修補,甚至改變這具身體的構造,讓佩妮伊萬斯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強悍。

  想到這裡,愛麗絲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如果她使用的是自己的本體,那麼也不至於會擔心太陽下山的問題。只要實力足夠強大,她甚至可以把黑夜改成白天。

  可惜,這具身體的力量實在是太……讓她牙疼了。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出現在伊萬斯家花園裡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半,在這之前他還在魔藥教室中準備第二天需要給學生們上課使用的魔藥,結果鄧布利多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他必須立即去接一個被遺落的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非常的具有天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天分是如此之高,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絕對不會扔下手頭的工作來到伊萬斯家的花園。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感慨鄧布利多對他太瞭解了——他很清楚他非常喜歡那些天分高、在未來有名望的孩子。

  只是當他看見正在花園裡曬太陽的孩子時,他很懷疑鄧布利多是不是故意騙他的。畢竟這個孩子,看上去和尋常的孩子一模一樣。

  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出現的時候愛麗絲就感覺到了,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胖乎乎的老頭,一雙凸眼,以及海象一般粗密的銀鬍鬚,這樣的容貌和二十年後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在穿越之前愛麗絲是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有過聯繫的,因為他是斯萊特林曾經的院長,又是西弗勒斯曾經的魔藥課老師,所以愛麗絲在一次霍格沃茲百年校慶的時候見到過他,不過瞭解的也不是很多。對於這個老人而言,愛麗絲知道的最多的就是從《哈利波特》原著中,他告訴了伏地魔魂魄的製造魂器的辦法,以及鄧布利多利用哈利將他誘騙回霍格沃茲教書。

  笑吟吟的看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朝著自己走來,愛麗絲坐直了身子。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看著一臉微笑的愛麗絲,忽然間對鄧布利多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有了重新的認知。雖然這個孩子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但是她卻能給他一種非常出彩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他也曾經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你好,孩子。」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走到愛麗絲身邊,那張之前愛麗絲用魔法變出來的椅子還沒有消失,他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我想之前鄧布利多教授已經通知過你,由我來帶你去霍格沃茲。」

  「是的。」愛麗絲微微而笑:「很高興能見到你,斯拉格霍恩教授。」

  「哦,你知道我?」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驚訝的說。

  「聽人提起過,他們說您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魔藥教授。」愛麗絲不著痕跡的誇讚了一句,然後獲得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不少的好感。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愛麗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毫不留情的加以利用了。

  「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願你會進入斯萊特林,所有優秀的學生都會在斯萊特林學院就讀。」霍恩教授期待的看著愛麗絲,他現在顯然已經對眼前這個孩子感到非常滿意了。

  「我會進入斯萊特林的教授。」愛麗絲微笑著說:如果不進入斯萊特林,她還怎麼把彆扭的西弗勒斯捏在手裡!尤其是他現在還一門心思撲在莉莉身上,一想到這裡她就非常的惱火。

  正在這時,伊萬斯夫人從屋子裡出來了,她的手裡端著一疊蛋糕,顯然是給愛麗絲準備了下午茶。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家的花園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胖胖的老頭。而且這個老頭看上去,應該是個巫師。

  「哦,真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在這裡。」伊萬斯夫人走了過來,將手裡的蛋糕放在愛麗絲面前的小圓桌上,有些局促的看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請您稍等,我去給您泡一杯茶。」

  「不必了,夫人。」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站了起來,他笑眯眯的對伊萬斯夫人說:「我馬上就要帶佩妮離開了,我是霍格沃茲的老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霍格沃茲今天有個入學儀式,我們必須在6點之前趕到霍格沃茲的禮堂,否則佩妮會錯過非常重要的分院儀式。在這之前,我怕還必須帶她去對角巷買一些上學的書本和衣服,更重要的還有魔杖。」

  「好吧,非常遺憾我還沒來得及為您倒上一杯熱茶。」伊萬斯夫人難受的看著從搖椅上站起來的愛麗絲,她有些沒法接受一天當中她有兩個孩子即將離她遠去。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我想你們很快就會走,但在這之前請讓這個孩子再見她父親一面。」

  「當然。」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點頭,看著愛麗絲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進去和自己的父親告別。

  愛麗絲對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點了點頭隨著伊萬斯夫人走進屋子裡,這時伊萬斯先生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看見愛麗絲進來了,立即放下手裡的報紙,一雙褐色的眼睛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爸爸,霍格沃茲的教授來接我去學校了,我是來和您道別的。」愛麗絲走到伊萬斯先生的面前,蹲下身自凝視著他的眼,就像第一世的時候她也經常會蹲在父親面前對他撒嬌一樣。儘管伊萬斯夫婦並不是她真正的親人,但是在他們待她卻是真的女兒,所以對於伊萬斯夫婦愛麗絲的內心還是多多少少有點喜歡的。

  「去吧,孩子。」伊萬斯先生伸手摸著她的頭,將她從面前拉了起來,認真的說:「和你的妹妹好好在那裡學習一些有用的東西,我和你媽媽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愛麗絲伸手抱住伊萬斯先生,帶著對他的一分歉意,因為她不打招呼直接利用了他們親生女兒的身體;帶著對他的一份感動,因為在這幾百年的歲月中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很少會有人給她這樣的溫暖了。最後,愛麗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陪伴下告別了伊萬斯夫婦。


第9章 魔杖

  對角巷一直以來都是整個倫敦最熱鬧的地方,當然,這個「最熱鬧」僅限於對巫師使用。因為在這裡麻瓜們是無法進入的,所以這裡所販賣的所有道具和用品都是專門針對巫師的。

  作為穿越之前在巫師界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而言,愛麗絲對對角巷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把對角巷所有的商店全都逛一圈。可是,現在的她作為一個剛剛接觸魔法世界不久的孩子,她還不能表現的太多對魔法世界的瞭解,要不然就很容易讓人懷疑她的存在。儘管她在魔法方面展露了過多的能力,但這些能力只會讓別人覺得她很有天分。但是如果說她展現出來的是對魔法世界的熟悉,那麼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鄧布利多就會把她徹徹底底的調查一遍。在幾百年前,她第一次和鄧布利多接觸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被西弗勒斯看出了端倪,結果鄧布利多就和西弗勒斯一直偷偷的注意她。對於這一點,愛麗絲在穿越之前已經吃到了苦頭了。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著愛麗絲去了古靈閣,那是一間妖精開設的巫師銀行。

  愛麗絲站在古靈閣的大門前,看著這熟悉的建築物,心裡多少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就在幾天之前,她還是古靈閣最大的股東之一,在裡面寄存著數不清的財富。結果幾天之後,她穿越回了幾百年前的巫師界,並且沒有像之前那樣寄宿在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體中,現在的她對於古靈閣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顧客,而且還是那種灰塵級別的。(具體內容請參見《流放》全文)

  在妖精那裡用英鎊兌換了一些加隆之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就開始帶她購買上學所需的東西。

  「我們先去買你的魔杖。」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把愛麗絲帶到了奧利凡德的店裡。

  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奧利凡德的魔杖店總是顯得那麼的灰撲撲、陰沉沉、視野和光線都不大好。這間店鋪裡到處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杖,架子上塞滿了魔杖的盒子,這使得愛麗絲每次來這裡都很懷疑這些魔杖會從架子上翻下來。

  奧利凡德此時正在打掃他的架子,可是不管他怎麼打掃始終是不會出現整潔的樣子,還是那麼的亂糟糟。當他看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著愛麗絲出現在店裡的時候,他立即從通往二樓的臺階上走了下來:「真難得在這個時候還會有孩子來購買魔杖。」

  「是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身形臃腫,想要穿過這些架子有些費勁,他每往前走幾步就會從架子上帶下來幾隻魔杖盒子。愛麗絲跟在他的身後不僅要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塞回去,同時還要避免自己一個不小心一腳踩上去。

  現在的她,總算是可以理解為什麼奧利凡德一直都是那麼乾瘦乾瘦的了——如果他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樣是個胖子的話,估計他就要擴大他的店鋪了,加大他每個架子之間的空隙。

  愛麗絲跟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來到了奧利凡德面前,奧利凡德帶著眼鏡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然後他轉過頭開始為她尋找適合的魔杖。

  「或許你可以試試這根。」奧利凡德鑽到他的那些架子裡,然後從中翻找出了一根魔杖,又回到了愛麗絲面前將那根魔杖遞給她:「來,試試這根。梧桐木,十五英尺,杖心用的是獨角獸的毛。」

  愛麗絲接過魔杖,覺得這根魔杖比她穿越之前用的那根西爾維婭家族傳承的魔杖輕了很多。相比眼前這根魔杖,她其實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之前的那根魔杖。畢竟那是一根會認主的魔杖,普通人拿著她的魔杖不要說發揮不出實力,而是根本握著一個沒用的棍子意義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那根魔杖是用千年鳳凰木製成的,威力雖然達不到老魔杖那麼厲害,但也絕對比一般的魔杖要厲害的不止一點點。

  可惜,現在那根魔杖應該還在西爾維婭家族之中,她應該暫時沒有這個機會把魔杖弄到手。不過,她也不介意等西爾維婭家族的人員死絕了她再把那根魔杖據為己有,反正現在的西爾維婭家族的成員沒一個能活過四十歲的。到了愛麗絲西爾維婭那一代,也只有那麼一個孩子了。而那個孩子活到了二年級的時候就意外死亡了,所以當初自己才會寄宿到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體當中。(具體內容請參見《流放》全文)

  隨手一揮手裡的魔杖,整間店鋪裡的東西全都漂浮了起來。

  「真是不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讚歎道:「果然是驚人的天分。」

  奧利凡德凝視著愛麗絲,在看著她手裡的魔杖,若有所思的說:「很少有孩子在第一次的時候就選中自己的魔杖。」

  愛麗絲:我該怎麼告訴你,不管任何魔杖到她的手裡都是差不多的。這些普通的魔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魔力。

  「好了,奧利凡德這根魔杖多少錢?」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有些不耐煩: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五十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分院儀式就要開始了,他必須在結束之前把佩妮伊萬斯帶回去,否則這個孩子就會錯過最為重要的分院儀式。

  「5個加隆。」奧利凡德說。

  愛麗絲從口袋裡拿出錢,結帳。

  接下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又帶著愛麗絲去麗痕書店購買了一年級所需要的課本,又到魔藥店裡面買了坩堝之類的道具,最後愛麗絲還買了一隻白色的貓頭鷹,她給它取了一個名字——Light。

  因為霍格沃茲是禁止使用幻影移形的,所以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著她用飛路粉回到了霍格沃茲的魔藥教室。

  看著眼前這間熟悉又陌生的教室,愛麗絲有些輕微的恍惚。

  她還記得,她曾經和西弗勒斯在這裡偷過情,也曾經和他在這裡一起上過課,那時候她還是愛麗絲西爾維婭的時候,西弗勒斯沒少借著自己是教授的身份扣她和哈利的分。

  那時候,這處教室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玻璃罐,裡面裝滿了各種動物的標本。配合上魔藥教室地處地窖的位子,陰沉沉又壓抑,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有一種走進恐怖片拍攝基地的錯覺。

  不過由於每個教授的風格不一樣,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任職期間,這些罐子全都不會有。

  愛麗絲有些失望,不過卻很好地隱藏住了她所有的情緒,跟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離開了魔藥教室朝著禮堂走去。


第10章 最後的新生

  此時的霍格沃茲絕對是非常的安靜,因為現在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禮堂。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新來的學生要在禮堂接受分院儀式,高年級的學生要參加開學典禮,迎接新生,順帶還可以享受霍格沃茲家養小精靈製作的豐盛晚餐。現在,整個霍格沃茲的走廊上只有行色匆匆的愛麗絲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把你的行李放在這兒,一會兒會有人把你的行禮拿回寢室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指著禮堂大門不遠處的地方,那裡堆積著學生們的行禮。

  愛麗絲隨手一揮魔杖,把自己的行禮放在最外側。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看了,不由的挑了挑眉,在進入禮堂之前,他再次低下頭來看著這個只到自己腰間的小姑娘:「我不想去追問你到底是怎麼學會這些魔法的,但是我非常希望你可以進入斯萊特林,我看得出來在你身上今後註定會光芒萬丈。」

  「如果您願意給我一間單人宿舍,我一定會出現在斯萊特林的長桌。」愛麗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抬凝視著愛麗絲,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起來,認真的說:「如果你選擇了斯萊特林,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單人宿舍,斯萊特林唯一的一間。」

  愛麗絲為笑著沒說話,但是她已經點了點頭。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收起臉上的表情使自己看上去儘量嚴肅一些,他知道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這個天分極高的小姑娘已經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了。就算有分院帽,但是分院帽也無法強行扭轉一個人的意念。只要愛麗絲鐵了心想來斯萊特林,分院帽一定會答應的。

  深吸一口氣,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用手裡的敲開了禮堂的大門。頓時,禮堂中的光亮從打開的門縫中透露了出來,落在了他和愛麗絲的身上。

  這時,愛麗絲聽見了禮堂中原本喧鬧的氣氛有了片刻的凝滯。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走在愛麗絲的前面,愛麗絲感受到禮堂中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她依舊臉不紅、氣不喘、腳步穩健的跟在那個胖老頭後面,穿過禮堂的中心。

  此時,分院帽正巧已經結束了最後一個新生的分院。一直以來主持分院儀式的麥格教授正準備拿掉分院帽和三角凳,就看見了禮堂的大門被人打開,斯萊特林的院長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著一名小姑娘走了過來。

  「你們總算及時趕上了,我以為你們無法參加分院儀式呢。」鄧布利多從教師席上站了起來,他鏡片後面的眼睛對著愛麗絲眨了眨。

  「去對角巷買了東西耽擱的太久了,不過總算還是及時抵達。」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對著鄧布利多說,隨後他又扭頭看著愛麗絲:他以為這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突然出現多多少少會有點緊張,可是看見她神色如常的站在自己身邊,泰然自若的樣子仿佛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視,她從容的站在自己身邊微微而笑。一瞬間,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些多餘了。這個孩子,似乎總是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自從走進禮堂的那一刻,愛麗絲就能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一直隨著她的腳步移動而移動,就算是不用刻意的隨著這道視線看過去她也知道這道視線的主人是誰。儘管她此刻很想看看西弗勒斯臉上吃驚的樣子,但是她覺得自己目前最好不要太過熱情。幾百年的相處讓她對西弗勒斯的性格早就已經瞭若指掌,如果自己太過熱情的撲上去,那麼這個彆扭的男人一定會像躲避瘟疫一樣的躲著自己。那這樣,在未來的「追夫」道路上,她一定會讓給自己增加無數的坎。為了減少難度,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比較好。

  不過除了西弗勒斯的視線之外,愛麗絲也感覺到了另外幾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其中一個是莉莉伊萬斯,看著她的眼神包含著掩藏不住的擔憂和緊張,愛麗絲斜眼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結果換來她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這一刻,儘管愛麗絲承認因為西弗勒斯的原因她一直不喜歡莉莉,甚至有點厭煩,但是當她站在佩妮的角度去看這個妹妹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莉莉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親人。

  她很關心她的姐姐,一直都是,甚至謙讓,甚至有些討好。

  至於其他的那些目光,愛麗絲懶得去研究太多。出於對哈利的友情,愛麗絲掃了一眼詹姆波特,揚了揚眉:真的和哈利二三年級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翻版。除了眼睛,以及那道傷疤。

  「好了,讓我們歡迎我們這一期最後一名學生,佩妮伊萬斯。」因為佩妮的名字在之前並沒有出現在新生名單上,所以鄧布利多親自報出了愛麗絲目前這具身體的名諱。他對著愛麗絲說:「伊萬斯小姐,現在你可以帶上凳子上的那頂帽子,它會告訴你在未來的七年霍格沃茲學習生涯中你適合在哪個學院就讀。」

  愛麗絲朝著分院帽所在的地方走去,她看見麥格教授站在三角凳的邊上,此時的她看上去要比愛麗絲第一次見到她年輕很多。儘管她看上還是那麼的嚴肅,不管是穿著還是髮型都是嚴謹的一絲不苟,可是很明顯她臉上的皺紋並沒有之前愛麗絲見到她那樣的多。

  麥格教授一直注視著愛麗絲,她對她的突然出現顯然非常的在意。因為自從霍格沃茲建校以來,還從來沒有學生像她那樣不出現在學生名單裡面而是直接參加分院儀式的。

  愛麗絲將那頂髒兮兮的帽子從凳子上拿起,坐在凳子上,將帽子戴起來。而後,她聽見分院帽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哦,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孩子,我從來沒看見過這麼複雜的靈魂。」分院帽有些為難的說,又像是在思考:「有格蘭芬多的勇敢果斷,也有斯萊特林的精明狡猾,還有拉文克勞的博學多才,真是讓人頭疼。嗯……我想你或許比較適合拉文克勞。」

  「去斯萊特林。」愛麗絲堅定的說。

  「哦,斯萊特林,你確定嗎?」分院帽問。

  「確定。」愛麗絲的視線透過分院帽的帽檐落在了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一道又瘦又小的人影上:「沒有比斯萊特林更適合我的地方了。」

  「好吧。」分院帽見愛麗絲是鐵了心要去那裡,它高喊了一聲:「斯萊特林!」

  頓時,整個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緊接著,她看見教師席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意。

  她步下臺階,走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附近,她避開了所有人的邀請,走到了長桌的最尾端: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她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的交集。複雜的人際關係,尤其是在斯萊特林,這只會讓她疲于應付這些事情。不比格蘭芬多的簡單乾脆,斯萊特林的特色就是微笑著看你哭。儘管,她承認自己實際上也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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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斯萊特林

  和之前經歷過的霍格沃茲開學儀式一樣,在分院結束之後就是一堆的美食,所有人都開始沉浸在美食的芬芳之中。

  愛麗絲一直以來對吃的都不怎麼感興趣,只是隨意的吃了一點牛排之後她就默默地坐在那裡喝著南瓜汁。她感覺到西弗勒斯的視線一直偷偷地落在自己身上,此時的他坐的離她並不遠,而且就在對面,所以他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她的一舉一動。

  而西弗勒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從那天在月臺上佩妮站在了自己面前擋住了那些攻擊他就對佩妮有了天翻地覆的認識。儘管那時候的佩妮看上去非常的單薄,個子不高,又很瘦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那裡,仿佛所有的危險都能被她給踩在腳下一般。在面對攻擊的時候,就連母親都感到害怕,但是她握著魔杖的手非常的穩,一道一道甩出那些他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魔咒成功的救下了他們所有人。

  她變了。

  西弗勒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佩妮伊萬斯是因為什麼而改變的。

  變得那麼厲害,變得如此果決,甚至變得冷血無情。

  尤其是當她的視線落在那些食死徒身上,他在她的眼中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憐憫或者是擔憂,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那些被食死徒攻擊的路人,她的眼神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像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觸及到她的內心深處。

  哪怕,是死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西弗勒斯總覺得佩妮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裡面包含了很多他無法理解的東西在裡面:有憤怒,有難受,有隱忍,有酸澀,有太多太多的情感交織在她的眼底然後被她強硬的歸為一片死寂,讓他無法看透。

  他不知道為什麼佩妮會用這樣眼神看著他,就像他現在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佩妮會選擇出現在斯萊特林,而不是像她的妹妹那樣出現在格蘭芬多。

  她明明已經看見了莉莉,但還是拋棄了她。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著愛麗絲吃了幾口牛排之後就不再用餐,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和一些南瓜汁等待結束:她一直以來,都是吃的這麼少嗎?

  用餐完畢之後,鄧布利多開始宣讀一些校規,以及學校的注意事項。他警告了所有的學生,不能走入學校的禁林當中,並且還說明了一下每個學院扣分和加分的制度。說完了這一切之後,愛麗絲就隨著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朝著城堡的地下走去。

  由於穿越之前愛麗絲經常出入與地窖,所以她對斯萊特林的寢室位置也還算熟悉。不同於別的學院的寢室都在樓上,斯萊特林的寢室是在湖底的地窖,所以斯萊特林的寢室溫度終年都是整個學校最低的。

  目前斯萊特林的級長是盧修斯瑪律福,由於西弗勒斯的原因愛麗絲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印象中,盧修斯瑪律福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像孔雀一樣驕傲的鉑金貴族,他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昂著頭,或許這樣可以顯得他非常的具有高人一等的優勢。不過自從那次盧修斯見識到她的力量時,他在她面前總有那麼幾分小心翼翼。他是一個聰明人,善於察言觀色,也善於利用人心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沒有利益衝突愛麗絲一直以來還是蠻欣賞這樣的人——畢竟和聰明人講話比較省心,他們或許只要你一個眼神就知道你需要什麼,並且能夠為你妥善的安置妥當。不過和這種人交流也必須要有所提防,否則很容易就被他利用徹底。

  穿過斯萊特林寢室的石牆,愛麗絲站在公共休息室,這時他聽見盧修斯說:「你們的行李都已經在你們的寢室裡了,每天晚上的10點是宵禁,在這之前你們必須所有人都回到寢室。如果要讓我知道因為誰的失誤,或者是誰晚上在學校裡遊蕩導致我們學院的學分被扣,那麼我絕對會讓那個人滾出斯萊特林的寢室。」

  愛麗絲揚了揚眉,看著這些剛剛來到這裡的新生們一個個像鵪鶉一樣的縮著腦袋,然後嘀嘀咕咕的在議論些什麼。

  等盧修斯瑪律福這些高年級的學長離開之後,這些新來的學生們才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休息室尋找自己的寢室。

  由於愛麗絲之前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特別要求了自己的住處,所以她獨自一個人走到了寢室的最裡面的一間小屋子,在門上她看見了自己的名字——Petunia Evans。

  用魔杖敲開了門,她看見自己的行李已經被安置在了房間裡。伸手一揮魔杖,箱子被打開,裡面的衣服一件件自從飛了出來然後掛進了衣櫃,鞋子也跳進了門口的鞋架上。她將箱子放在了床下,然後又把一些上課需要的書本整齊的放在了書桌上。

  因為這是單人宿舍,所以面積要比別的宿舍小很多。不過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顯然是非常得器重她,因為他不僅滿足了她單人宿舍的要求,同時他還給她配備了一個單獨的洗手間和浴室,這樣她就沒有必要和別人一起擠在一堆洗澡了。

  她的房間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大概只有半米寬,一米高。從這扇窗子愛麗絲可以看見湖底遊動的魚群和奇怪的水底生物,甚至有時候她還會看見霍格沃茲湖底的大章魚從她窗前遊過。

  對於這個住處,愛麗絲表示非常滿意。

  她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然後從書桌上隨意的拿了一本書本開始翻閱。

  因為她自身對於一年級的課程早就很熟悉了,所以她看的並不是課本而是一些關於魔藥和植物上面更深入的一些書籍。這些書都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她在麗痕書店買教材的時候她隨手從書架上拿的,為此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還很驚訝的問她是否能看得懂這些東西。

  或許是被西弗勒斯影響的緣故,愛麗絲一邊看書有一邊做筆記的習慣。不過區別於西弗勒斯直接把東西寫在書上,愛麗絲更喜歡把自己的一些觀點寫在小紙片上然後夾在書裡,如果有一天她回看這些書發現自己當時的想法有誤她就會重新去修改這些紙片。

  當她靠在那裡看了三個小時的書後,就到了晚上10點,她準時的滅了蠟燭,將書放在床頭,合眼睡覺。

  躺在斯萊特林寢室的床上,愛麗絲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這是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夜晚,也是百年來第一個沒有西弗勒斯陪伴的夜晚。這樣的夜,莫名的讓她覺得無比寒涼。


第12章 斯萊特林四人組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愛麗絲準時的睜開了雙眼,一入目就是斯萊特林寢室上方綠色的吊頂。對於這樣的改變,愛麗絲感覺自己有些難以習慣。自從她嫁給西弗勒斯之後,她睜開眼的地一刹那看見的總是西弗勒斯那張或沉睡、或清醒的面頰,帶著永遠化不去的嚴厲與刻板,黑色的眼眸之中藏著濃濃的溫情。如今,只是一天的時間卻讓她之前所得到的一切都清空歸零,讓她不得不重來一次。

  坐起了身,愛麗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隨手一揮從櫃子裡拿出了自己的黑色校袍開始換衣服。

  她用了15分鐘的時間整理好了自己,然後將課本裝進黑色的背包裡離開了寢室。

  一路上,她接受這斯萊特林所有學生的注目。

  愛麗絲很清楚他們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因為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這些斯萊特林徹底的瞭解了她的背景——一個泥巴種。

  她很清楚斯萊特林有非常強烈的血統觀念,在霍格沃茲的四個學員當中只有斯萊特林一個學院是崇尚精英教育的。斯萊特林不僅要求他的學生要有一顆野心,同時他也要求自己的學生必須是出身高貴,擁有巫師血統。幾百年來,斯萊特林學院當中很少會出現泥巴種,就連混血都是在這裡抬不起頭的存在。

  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看著愛麗絲,他們就像是躲避什麼瘟疫一樣離得她遠遠的。可是他們又沒有人敢上去招惹她,因為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很清楚,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非常受到教授的器重,從他們院長為她單獨安排了一間宿舍就能看得出來。而且更重要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旁若無人的氣勢,就像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不論是敵意也好,惡意也罷,她似乎完全懶得去搭理,獨自一個人消失在了公共休息室。

  西弗勒斯準備好東西來到休息室的時候他正巧看見佩妮背著包離開了,在她的身後是一群圍著她議論紛紛的學生,但是她好像完全就聽不到一樣,獨自一人離開了。

  這樣的佩妮,再次讓西弗勒斯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陌生,就像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她一樣。

  他甩了甩腦子,像是要把佩妮從自己的思緒中趕出去——他實在不願意去承認,從昨天火車站之後,他經常會去□□揣摩在佩妮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居然會有如此之大的改變。不過,他絕對不承認佩妮的變化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始終認為他這是出於對莉莉的一種關心。如果身為莉莉的姐姐佩妮發生了什麼事親,那麼莉莉一定會非常擔心的。

  所以,他所有對佩妮的關注,不過是因為她是莉莉的姐姐罷了,僅此而已。

  當然對於西弗勒斯的這一些矛盾愛麗絲自然是不會知道的,自從被坩堝爆炸一下子炸回到幾百年前愛麗絲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一直在差和很差之間徘徊。所以,在看見去禮堂的路上有四個斯萊特林的小鬼攔著自己的時候,愛麗絲真心沒打算手下留情。

  由於現在是所有人準備去禮堂吃早飯的時候,所以在地窖的這條路上斯萊特林的學生還是挺多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只是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並沒有人願意幫她解圍。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是誰,但是從他們的身形愛麗絲可以判斷他們是三年級的學生,而且還是常年那種恃強淩弱的那種。現在他們看見一個泥巴種混入了斯萊特林,作為這裡的學生自然要好好的警告一下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

  「嘿,小泥巴種,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其中有一個身形最為高大和魁梧的男孩子攔住了愛麗絲的腳步,他的眼睛帶著陰邪和詭譎,讓人覺得他不懷好意:「我們只歡迎純血,你玷污了我們斯萊特林的高貴。」

  「所以,我們奉勸你,最好趕緊換一個學院,否則你在這裡的日子可不會好過。」站在那個高大男孩身邊的另一個男生說道,他說話的嗓門很大,又很尖細,聽上去有些刺耳。他的臉上帶著惡意的微笑,流裡流氣的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看了眼前這四個男生,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我長這麼大了,說實在話還從來沒有人敢對我指手畫腳。」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卻能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她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如同三月裡的春風,可是莫名的卻帶著一股子的寒涼的味道讓人有些發顫。

  「你知道那些對我指手畫腳的人一般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愛麗絲臉上的笑容不變,看上去非常的純良,但是那張純良的模樣卻吐出了極度冷血無情的字眼:「他們一般情況,都是會被我敲斷了骨頭拿來喂狗。」

  愛麗絲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尤其眼前的那四個男生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不過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覺得愛麗絲著完全就是在恐嚇他們——一個一年級的新生,有什麼能力來反抗他們四個人!她是在嚇他們!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那個高個的男孩惱羞成怒的從口袋裡抽出魔杖,惡狠狠地說:「該死的泥巴種,速速禁錮!」

  看著那道紅色的光亮朝自己飛來,愛麗絲不緊不慢的抽出自己的魔杖隨手一揮,直接將那道魔咒攔了下來。同時她甩出了一道魔咒,頓時數百枚細針朝著他們飛去。

  緊接著,地窖的走廊上就傳來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殺人不見血的手法,愛麗絲向來很喜歡這種藝術。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愛麗絲到底是怎麼攔下那道魔咒的,又是什麼樣的咒語讓著四個人痛的滿地打滾。

  一瞬間,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再也不敢對愛麗絲挑釁了——儘管他們看重血緣,但是他們更尊敬強者。

  西弗勒斯從公共休息室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愛麗絲出手的那一瞬間,他沉默的站在人群中,看著她緩步走到那幾個男孩身邊。他清楚的認出,幾個男孩應該就是同寢室的埃弗裡和莫爾塞伯所說的 「斯萊特林四人組」。

  四人組以剛才對愛麗絲最先挑釁的格納喀爾文為首,他是喀爾文家族的長子,聽說和瑪律福的關係不錯。另外三個是他的密友,加爾、道格拉斯、考爾比。這幾個人都是斯萊特林最喜歡欺負新生、尋釁滋事的學生。依仗家族的勢力,他們素來在霍格沃茲很行霸道慣了。結果今天,卻一腳踢到了一塊鐵板。


第13章 情敵

  愛麗絲緩步走過去,在他們身邊頓了下來。此時他們身上被針刺的痛苦仍在繼續,只要愛麗絲不解咒,他們就可以一直品嘗這種痛苦直到死亡。而且這種死亡,不會留下任何的傷口,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比索命咒還要乾淨,比鑽心咒還要痛苦。這條咒語,是愛麗絲在給西弗勒斯縫衣服被針紮了一下發明出來的。除了神鋒無影之外,她最喜歡用的就是這條咒語了。

  「如果你們願意給我道歉,或許我會給你們解咒。」愛麗絲臉上的微笑依舊沒有改變,她饒有興味的蹲在那裡和他們講話,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怎麼樣?趁我還沒準備改變主意之前。」

  此時的喀爾文他們已經疼的滿頭是汗了,他們從來沒有嘗到過如此痛苦的滋味。根本就不需要愛麗絲要求,他們幾乎瞬間從善如流的開始給愛麗絲各種道歉。

  愛麗絲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了身,隨手一揮,解除了他們身上的咒語。

  喀爾文他們頓時全身一松,剛才的痛苦仿佛就像是做夢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他們看見彼此的臉上還有那些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留下的汗珠,以及彼此那張蒼白的雙頰,他們一定會以為他們只是被愛麗絲唬弄了一把。

  愛麗絲的眼神掃視了一圈,不著痕跡的從西弗勒斯的身上掠過,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粉色的唇帶著淺淡的笑意,她神態自如且溫和的說:「如果下次誰還想嘗一嘗這種滋味的,可以不用著急,排著隊,我一定會讓他盡興而歸的。」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涼颼颼的味道從愛麗絲的身上散發出來。

  愛麗絲看見所有人都不啃聲,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出手只怕已經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忌憚。擁有這樣實力的她,在未來的日子裡絕對能夠太平一陣子。但是她知道,這一陣子的時間不會太久,遲早還是有人會再來敲開她的大門的。

  長袍一揚,愛麗絲轉身離去。

  這時,再也沒有人敢攔在她面前了。

  等愛麗絲到了禮堂的時候,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到了。

  她獨自一人坐在長桌的最末端喝著牛奶,周圍一圈都沒有人敢坐。早上的那件事情早就已經在斯萊特林傳開了,現在所有人避開她不僅像是避開瘟疫,更多地像是在避開什麼可怕的東西。

  愛麗絲對此表示,她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而格蘭芬多的莉莉伊萬斯是唯一一個敢接近她的人,在愛麗絲坐在那裡沒多久,莉莉就出現了。她高興地撲到愛麗絲的肩上,就像是一隻快樂的鳥兒一樣,那雙翠綠色的眼眸中帶著欣喜,又帶著一點失望和擔憂:「佩妮,你也來霍格沃茲真的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再也不會覺得寂寞了!我們耶誕節的時候可以一起回家,爸爸媽媽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愛麗絲忍受著把莉莉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的衝動,她嘴角勾著薄涼的微笑:「是啊。」

  作為格蘭芬多的學生她自然不知道斯萊特林大清早在地窖的走廊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的改變,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姐姐仍舊是那個挑剔的、得理不饒人的佩妮伊萬斯。

  「可惜你是在斯萊特林。」莉莉失落的說,她看見此時愛麗絲的手裡正捏著剛剛發下來的課表,她昂著頭也看見了上面的安排:「我們只有在變形課和魔藥課是在一起的。」

  「這已經足夠了。」愛麗絲伸手拍了拍莉莉的手,假裝出一副單純的樣子來,實際上內心她有些無法接受莉莉如火般的讓熱情:她可沒忘記目前她的這個「妹妹」還是她的情敵!她覺得自己沒有像炸了地窖一樣捏死了莉莉伊萬斯已經是奇跡了,安全起見她覺得自己和莉莉接觸的越少對這個「妹妹」越安全。

  可是很顯然,莉莉所理解的「足夠」和愛麗絲口中所說的「足夠」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她喟歎般的坐在了愛麗絲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比起只有我一個人能來這裡讀書,能和你一起來確實是足夠了,我不能要求的更多。」

  莉莉陪著愛麗絲用完了早餐,開學初的第一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正好她可以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去上課。這時,西弗勒斯也吃完了早飯,莉莉叫住了他。

  「西弗勒斯。」莉莉拉著愛麗絲的手站了起來,看著低著頭準備離開的黑袍少年,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你看見我也不準備打一聲招呼嗎?還是你現在還在怪我沒有進入斯萊特林。」

  愛麗絲隨著莉莉的視線看去,看著西弗勒斯蠟黃的面頰上有著不自然的潮紅,她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住,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

  「當然不是。」西弗勒斯局促的說,他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緊張想來神經比較粗大的莉莉沒有聽清楚,但是愛麗絲卻聽的一點也不差。

  這一刻,愛麗絲有些悲憤了——西弗勒斯和她在一起的幾百年時光裡,哪怕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西弗勒斯從來都沒有這麼局促和羞澀過!從來都沒有!每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變著花樣的來哄著這個男人,哪裡有見過他這麼驚慌不安又迫不及待的樣子。

  一瞬間,愛麗絲忍不住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那種委屈和不甘,就像是洪水爆發一樣在她內心潰爛,她強硬的咽下內心的痛苦和酸澀,假裝一切都不知道。只是她實在是無法忍受眼前如此珍愛莉莉的西弗勒斯,所以她掙開了莉莉的手,給了兩個人一道冷漠至極的背影:「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敘舊。」

  在轉身的那一刻,愛麗絲知道自己這算是落荒而逃。就像一隻喪家犬一樣,連吠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的西弗勒斯是渴慕著莉莉伊萬斯的,如果她一旦做出了什麼威脅到莉莉的事情,那麼他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


第14章 變形課

  由於愛麗絲對霍格沃茲的熟悉,所以愛麗絲不會像別的新生那樣在霍格沃茲錯綜複雜的樓梯上走錯路。她是第一個來到變形課教室的學生,等她進教室做好,準備好一切之後,直到過了5分鐘之後才有學生陸陸續續的從教室外面走進來。

  當莉莉伊萬斯和西弗勒斯走進教室的時候,剛好打鈴了。

  因為莉莉是格蘭芬多的緣故,所以莉莉只能坐在教室的另一邊。不過她為了靠近自己的姐姐,所以她特地坐在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分界線邊上,這樣她就正好和愛麗絲隔了一條道。

  西弗勒斯坐在愛麗絲的另一邊,因為斯萊特林的座位已經坐滿了,只有愛麗絲身邊這一個空位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因為已經見識到愛麗絲的狠毒了,所以根本沒有人敢和她坐到一起。而對於這一點莉莉根本就不知道,她單純的以為西弗勒斯想要代替她照顧她的姐姐。

  愛麗絲現在的心情簡直就是鬱悶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一邊是自己天真無邪、名義上的妹妹的情敵,一邊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這個他愛的男人卻心心念念的愛著她名義上的妹妹。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她就坐在他們兩個中間!如果是在第一世的時候,她一定會上網寫一篇帖子,名字就叫做:當你的情敵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晃悠,但你卻不能掐死她,怎麼破!或者也可以叫做: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你的妹妹,怎麼破!

  上課已經有幾分鐘了,但是麥格教授卻遲遲沒有出現,許多學生都在議論紛紛。愛麗絲抬頭看了一眼自從她一進門就坐在講桌上的花斑貓,嘴角微微抽搐:她能不能說麥格教授這種迎接新生的方式還真的是千百年都不會改變。

  正當所有人以為麥格教授忘記了上課時間的時候,教室的門被人打開了,緊接著教室外面跑進來兩個格蘭芬多。

  愛麗絲看著眼前這一幕,微微的有些恍惚:詹姆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在變形課上的出場方式簡直和他們的兒子一模一樣。

  她聽見詹姆波特低聲說:「真幸運,麥格教授居然遲到了。」

  西裡斯布萊克壓低了聲音偷笑:「或許她忘記了她今天還要上課。」

  話音剛落,原本端坐在將桌上的貓跳了下來,緊接著就變成了麥格教授的樣子。一瞬間,教室裡所有的學生都變了臉色。

  麥格教授頭上戴著尖尖的巫師帽,她眼神嚴厲的看著波特和布萊克,說:「真抱歉波特先生、布萊克先生,我從不遲到。」

  波特和布萊克立即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他們彼此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笑意。

  在一次別開生面的初次見面之後,麥格教授就開始教他們最基礎的變形知識。在第一節課上,麥格教授千百年不變的就是讓學生們把火柴變成針。

  愛麗絲看著眼前的這枚火柴,又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西弗勒斯,看著他費力的念咒然後他的火柴出現了一瞬間的銀光,但是很快又恢復成原樣。

  西弗勒斯狠狠的瞪了一眼愛麗絲:「收回你的視線。」

  愛麗絲冷哼了一聲,用魔杖敲了敲西弗勒斯面前的那根火柴,頓時火柴變成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針。

  西弗勒斯覺得愛麗絲這是有意在嘲笑自己,因為自己之前是如此的看不起她,那時候他以為她是一個麻瓜。他臉上因為憤怒而有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西弗勒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顯示你有多麼厲害,佩妮伊萬斯。」

  愛麗絲沒有去理會西弗勒斯的憤怒,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在羞辱他,只是冷淡地說:「變形的竅門在於用心。當你堅定的認為你所看見的東西就是一枚針的時候,甚至可以想像出它的形狀的時候,變形就非常的簡單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愛麗絲就恢復了西弗勒斯的火柴,然後把自己面前的那根火柴變成了一枚針交給了麥格教授。

  西弗勒斯看著講臺上那一抹筆直的背影,想起那句不帶感情的話語,讓他微微的有些晃神。

  麥格教授讚賞的看了一眼愛麗絲,毫不吝嗇的說:「你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孩子,斯萊特林因為你的優秀加5分。」

  愛麗絲微微而笑,不動聲色。

  「現在你可以先完成你的課後作業,寫一卷10英尺長的變形基礎心得,下週一的時候交給我。」麥格教授說。

  愛麗絲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她是整節變形課唯一一個在課堂上完成課後作業的學生。

  儘管西弗勒斯不屑於愛麗絲的幫助,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她的提點下他終於在下課之前把火柴變成了針。

  現在,他們兩個是唯一達到標準的學生。其餘的人,包括莉莉在內,所有的學生始終找不到方法把火柴變成針。

  下課的時候莉莉沮喪的走在愛麗絲身邊:「下一節課我們是草藥課,而你們是魔法史課,我想我們必須要分開了。」

  能甩開莉莉伊萬斯,愛麗絲有些求之不得。儘管她必須裝出一副不舍的樣子,但是她的眼底實在是沒有多少留念,這讓一旁的西弗勒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結果引來一聲不屑的冷哼。

  告別了莉莉,愛麗絲就和西弗勒斯兩個人朝著魔法史課的教室走去。

  西弗勒斯走在愛麗絲身邊,嘲弄地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是一個喜歡裝腔作勢的人,你明明對莉莉一點也不在意,結果非要做出一些令人反胃的舉動。儘管你以前也表現的不那麼喜歡自己的妹妹,可是那也要比你現在這種噁心的矯揉造作好很多。」

  愛麗絲握緊黑袍中的手,她控制著自己不要一腳踹過去:「真是抱歉噁心到耿直的斯內普先生了,如果你實在是看不下去,我建議你下次可以不用跟在莉莉和我身邊,這樣你就不會看見我賣力的表演。」

  西弗勒斯停下腳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厲有如實質,帶著警告的意味狠狠的盯著愛麗絲,說:「佩妮伊萬斯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危害莉莉,否則——」

  「否則?」愛麗絲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看著他臉上嚴肅的神情絕對沒有任何開玩笑的跡象,她簡直快被西弗勒斯氣笑了:她曾經愛到撕心裂肺的男人居然因為一個女人而警告她!好吧,儘管西弗勒斯目前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麼,儘管目前西弗勒斯還不喜歡她,儘管……該死的儘管!她現在真的很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第15章 魔法史課

  這時樓梯上往來的學生不多,大多數都已經離開了,所以偌大的空間只有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他們各自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用冰冷的視線凝視著對方的雙眼,就像是捍衛自己領土的獅子一樣絕對不肯在對方的視線下妥協。

  愛麗絲感受到自己胸腔內的怒火越燒越旺,尤其是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帶著冰冷和疏離、警告和狠厲,她幾乎控制不住的一把將人摁在牆上。此時,她的魔杖抵在他的下巴處。

  西弗勒斯看著她靠近自己,那張蒼白的臉上帶著極度的憤怒,呼出的氣息帶著濕熱落在他的臉上,逼得他屏住了呼吸。但是他仍然不願躲在自己的眼睛,依舊惡狠狠地凝視著她,同時他的魔杖也抵在了她的肋骨下。

  「你沒有資格對我否則,西弗勒斯斯內普。」愛麗絲咬牙切齒的說,她努力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要扭曲:「把你渾濁的眼睛睜大了看清楚,到底誰才是誰。」

  說完這一句,愛麗絲就鬆手放開了西弗勒斯,同時她扭頭離開了樓梯。

  西弗勒斯看著佩妮離去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麼佩妮會突然說出這一句話:他沒有資格對她說否則嗎?

  苦笑一聲,西弗勒斯這才想起來對方貌似是莉莉的姐姐,而他不過是個外人。他確實沒有資格說否則。

  可是,她最後的那句話—— 「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誰。」又是什麼意思呢?

  西弗勒斯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想不明白,看著佩妮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影他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丟掉了什麼。可是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一閃即逝,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了。

  而此時此刻的愛麗絲已經一口氣沖到了魔法史課的教室,由於之前被西弗勒斯耽誤了腳步,這一次愛麗絲並不是第一個來到教室的學生。她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結果原本坐在她身邊的男生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從位子上跳起來,然後跑到了別的地方。

  愛麗絲:……

  看著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著自己議論紛紛的樣子,愛麗絲原本因為西弗勒斯燃燒的怒火一下子燒得更旺了。如果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敢上去戳她的逆鱗,她絕對會毫不客氣的一腳把那個人踹進霍格沃茲的湖底。

  在愛麗絲來到魔法史教室沒多久,西弗勒斯也出現了。他並沒有像變形課的時候那樣坐在了愛麗絲身邊,而是隨意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一個人陰鬱的坐在那裡。

  他邊上的學生是柯利弗德戴納,一個純血家族的巫師。儘管戴納家族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是他們卻是純血的擁護者。所以在西弗勒斯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柯利弗德戴納厭惡的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像之前那個學生一樣直接從愛麗絲的身邊跑走:比起又恐怖,出手又狠毒的泥巴種伊萬斯,眼前這個髒兮兮、油膩膩又陰鬱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絕對是一個可以讓人暫且忍受的混血。

  愛麗絲當然是不願意去管別人是怎麼想她的,反正她從來都不會去在意任何的眼光和看法,所以她難得清淨的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聽著賓斯教授的講課。

  賓斯教授是霍格沃茲唯一的一個幽靈教室,愛麗絲在霍格沃茲多年和他接觸的機會還是挺多的。除了這個老師一層不變的以念書的方式給大家上課之外,愛麗絲還知道這個教授一直以來以刻板著稱,他的名言只會有這麼一句話——我這門課是魔法史,我研究事實,而不是神話和傳說。

  因此,他上的課一點也不受學生們的歡迎。大部分人不是盯著他灰白色的身體發呆,就是盯著黑板發呆,因為他講課的平板生硬幾乎可以把血腥的妖精大戰弄成最好的催眠曲。愛麗絲還記得每次哈利上賓斯教授的課都會忍不住打瞌睡,唯一能夠認真聽講的只有赫敏。

  但是,那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現在坐在這裡還能夠認真聽講的,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別無他人。

  愛麗絲根本沒有心情去聽賓斯教授在說什麼,反正他說的內容她早就倒背如流了。在過往的幾百年中,愛麗絲打發無聊的時間早就已經把全套魔法史都看完了,她覺得自己有可能知道的並不會比賓斯教授來的少。

  現在,她的心裡想著的只有那個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西弗勒斯。儘管她很想看著他,可是她知道西弗勒斯對人的眼神是非常的敏感的,或許這和他從小生存的條件有一定關係,在以往的相處當中西弗勒斯總能捕捉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所以愛麗絲此時很好地克制住了想要窺視那個課上認真做筆記的聲音,思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穿越之前的一些事情——那時候,她和西弗勒斯可不是如今這種狀況的。那時候,應該還是西弗勒斯主動靠近她的吧。而今風水輪流轉,反倒是變成了自己要去追他。

  想到這裡,愛麗絲不由得呵呵了。

  想起第一世的時候自己年紀輕輕就接管了整個集團公司,父母早逝,唯一能陪在她身邊的只有那個溫婉的繼母。雖然她從來沒有把這個便宜繼母當成過自己真正的親人,可是她在父親過世之後仍就讓她住在淩府,同時還吃穿不減,保證她生活過的滋潤和優渥。可就算如此,那個女人也讓人無法理解的在她的飯菜裡下了毒,讓她一命嗚呼。用這種最原始,最容易被查處,最無法讓人理解的手段,弄死了她。

  當她以為自己會和神話故事裡寫的一樣,走上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一睜開眼就在一片被烈火焚燒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尖叫和廝殺聲,濃重的血腥味彌蓋了一切。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卻明白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淩氏董事淩薇,而是一個幾歲大的奶娃娃,這一點從那雙小手就可以看出來了。

  她假裝失憶,處變不驚的被一個打扮奇怪又俊美絕倫的男人救下。經過幾年的相處,她總算知道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斥著元素魔法和不同種族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不僅有巨人、人馬,還有精靈、人類、人魚等等之類。而她,雖然是一個人類,但是卻被精靈帶回去撫養。

  精靈居住的地方叫做安裡布森密林,救她的精靈叫做柏格。或許是睜開的第一眼就被這個人所救的緣故,又或許那天烈火焚天的畫面下那一襲銀白色的鎧甲太過耀眼,所以她在魔法大陸的幾百年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愛著的應該是這個精靈、名義上的養父。

  結果,再一次陰差陽錯之下她誤以為她愛的人要娶精靈女王,所以一氣之下強佔了那個精靈,最後被無情的流放到了異世。

  當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流放了還是再次穿越了,她發現自己進入的這個世界居然是《哈利波特》的世界。並且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個世界她在幾十年前就已經來過了,並且她的靈魂還寄宿在了一個名叫莉莉伊萬斯的小女孩身上,成功的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男人。那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愛麗絲一手支著頭,一邊拿羽毛筆隨手在羊皮紙上亂畫,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讓她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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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提問

  她該怎麼說當時她被流放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記得自己十幾年前來過這裡的這件事,而且還惹下了一生的情債。因為那個時候的她關於西弗勒斯的這段記憶被封印了,而封印這段記憶的人正巧就是她追求了幾百年的精靈親手設下的。所以當她再次踏入巫師界的時候,無意間在西弗勒斯面前展現了元素魔法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並且西弗勒斯一路追查已經成功的發現此時寄宿在一個名叫愛麗絲西爾維婭的小女孩身上的這縷靈魂與當年寄宿在莉莉伊萬斯身上的靈魂居然是同一個人。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西弗勒斯才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居然表錯情,愛錯了人。在有了這樣的發現之後,西弗勒斯就開始步步為營的精密的算計了一切,他不僅讓她成功的愛上了他,甚至還因為愧疚交付除了自己的靈魂,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他的囚徒,禁錮在一處名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牢籠中無法自拔。

  每每想到這裡,愛麗絲都不得不佩服西弗勒斯心思縝密和不著聲色的做法真的是太(幹)過(的)陰(漂)險(亮),就連她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居然都只能被(心)逼(甘)無(情)奈(願)的徹底交付了一切。

  時至今日,她被西弗勒斯的坩堝炸回了幾百年前的時空裡,她一邊在想西弗勒斯現在目前愛的人應該是被她「附身」的莉莉伊萬斯,還是喜歡的是莉莉伊萬斯的本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西弗勒斯和她當初在冥想盆中看見的西弗勒斯有點點不大一樣。可是他們的靈魂中都有靈魂契約的印記,而也就是因為這個印記讓愛麗絲可以斷定西弗勒斯應該一樣被坩堝炸回了幾百年前。否則,靈魂契約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存在西弗勒斯的身體當中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靈魂契約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遮蓋住了,雖然她可以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感受到這份契約的存在,但是她卻無法感受到靈魂另一端那縷捆綁在契約上的靈魂到底又怎樣的情緒。按理來說,只要西弗勒斯不刻意禁錮自己的心緒,愛麗絲就可以從契約中感覺到西弗勒斯情緒的變化。

  想到這裡,愛麗絲又覺得一陣煩悶。

  她不知道那場坩堝爆炸到底造成了怎樣的後果,不過既然時間退回到了幾百年前,西弗勒斯和她仍有擁有靈魂契約的束縛,那麼說到底他們仍舊是夫妻,儘管目前她的丈夫並不愛她。

  一想到這一點,愛麗絲就覺得一陣牙疼。

  這時,賓斯教授講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他掃視了一圈坐在教室裡昏昏欲睡的學生,然後提問:「現在,有誰能夠告訴我伊格納切威爾斯密在什麼時候發明了飛路粉?」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舉手回答。因為剛才賓斯教授在說魔法史上的一些傑出人物的時候,底下基本上所有的學生都在打瞌睡。

  西弗勒斯舉起了手,然後成功的引來了一部分學生的側目。

  「好的,斯內普先生,請你回答。」賓斯教授嚴肅的看著同樣是一本正經的西弗勒斯。

  「西元1227年伊格納切威爾斯密發明了飛路粉。」西弗勒斯精准的說。

  賓斯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回答正確,斯萊特林加5分。」

  西弗勒斯坐了下來,賓斯教授繼續講課。

  因為有了提問的這個小插曲發生,原本打瞌睡的人清醒了一半。但是眾人實在是耐不住賓斯教授那催眠般的語調,很多人在堅持了20分鐘以後,又開始低垂著腦袋開始打瞌睡、發呆。

  賓斯教授再次停下了授課,發問:「現在,能有誰告訴我《狼人行為準則》是在那一年發佈的?」

  舉手的,仍然只有西弗勒斯一個人。

  這一次,賓斯教授顯然不準備繼續給斯萊特林加分的機會,他隨意掃了一圈坐在那裡開始從瞌睡中清醒的眾人,正當他準備隨便點名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教室中間的佩妮伊萬斯居然還在發呆。

  無視了西弗勒斯舉起的手,賓斯教授一板一眼的說:「佩妮伊萬斯,你來回答。」

  起先的時候愛麗絲還沒反應過來賓斯教授點名自己,直到她感覺道西弗勒斯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帶著嘲諷,她才反應過來賓斯教授叫自己起來回答問題。

  西弗勒斯坐在愛麗絲不遠處,從上課開始他一直都在偷偷的觀察莉莉的這個姐姐,他發現整節課她都在走神,教授講的東西根本就一個字沒聽。尤其是當教授點名的時候,她居然根本就不在狀態,過了很久才站了起來。西弗勒斯幾乎可以斷定,佩妮伊萬斯絕對不可能知道答案,他幾乎已經做好了嘲笑的準備。

  愛麗絲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西弗勒斯充滿惡意的眼神,她有些歉然的看著賓斯教授:「您剛剛問什麼?抱歉,我沒聽清楚。」

  賓斯教授不得不再次重複自己的問題,這一刻賓斯教授也可以斷定愛麗絲絕對是一個字也沒聽:「前面我問,《狼人行為準則》提出的時間。」

  「1637年。」愛麗絲乾脆的回答:「《狼人行為準則》的公佈也標誌著巫師界已經成功的把狼人趕出了英國的土地,確保了麻瓜和巫師的安全。」

  「說的不錯。」賓斯教授點了點頭,很滿意愛麗絲的回答,他毫不吝嗇的又給斯萊特林加了5分。

  西弗勒斯驚訝的看著那個坐在不遠處的佩妮伊萬斯,實在無法想像剛剛一直沒有聽課的佩妮伊萬斯不僅僅說出了正確答案,而且貌似還對《狼人行為準則》非常的熟悉。有一瞬間,西弗勒斯都懷疑佩妮是不是看過這本守則。可是隨即他又想到佩妮伊萬斯之前和莉莉一樣都是生活在麻瓜家庭,怎麼可能會看到巫師界的書呢。

  或許,這只是湊巧。

  愛麗絲回答完賓斯教授的問題之後又坐在那裡開始發呆,然後在下課前的半個小時,賓斯教授佈置好了家庭作業,要求他們寫5英寸長的關於魔法史概論的論文,在下個禮拜一之前交上去。

  再次出乎西弗勒斯預料的是,愛麗絲僅用了20分鐘的時間就完了家庭作業,直接把作業交上去了。他雖然看不見賓斯教授給論文的評分,但是從他嚴肅的模樣上西弗勒斯不難發現他對這篇論文還是很滿意的。


第17章 午餐

  在禮堂用餐的時候愛麗絲仍然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因為她作業是寫的最快的,所以賓斯教授讓她第一個離開課堂。當莉莉出現在禮堂的時候,她就看見愛麗絲一個人坐在角落地正在啃麵包,看上去有些孤寂。

  「嘿,伊萬斯,那是斯萊特林的餐桌。」一隻手牢牢地拉扯住莉莉準備離開的手臂,詹姆波特說:「如果你不想被格蘭芬多孤立,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去管你姐姐了,她能照顧好自己。」

  莉莉一把甩開波特的手,她厭惡的瞪著這個從火車上就開始和她爭鋒相對的男孩子:「波特,你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對我來指手畫腳。」

  說完,莉莉就朝著愛麗絲所在的方向走去。

  和詹姆波特打從見面就非常投緣的西裡斯布萊克安慰性的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寬慰:「詹姆斯,就讓她去吧,別管這麼多了。」

  詹姆波特看著莉莉坐在佩妮伊萬斯的身邊,然後她開口叫住了一個斯萊特林的男孩子。詹姆很清楚的記得這個看上去穿著打扮很寒摻,甚至說是破爛、髒亂的男孩子貌似是莉莉的另一個朋友,那天在霍格沃茲特快他們坐在同一節車廂裡,而且他還和那個陰鬱的男孩起了衝突。

  貌似,他叫做「斯內普」來著,是一個噁心的鼻涕精。

  他看著那個陰鬱的男孩坐在莉莉的身邊,臉上帶著靦腆的紅暈。詹姆波特瞬間在心裡有了某一種懷疑,根本沒在意自己的好朋友西裡斯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隻雞腿。

  愛麗絲鬱悶的坐在莉莉和西弗勒斯的中間,覺得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眼前這兩個人氣出心肌梗塞,然後一命嗚呼的。味同嚼蠟的咬著嘴巴裡的麵包,愛麗絲恨不得把手裡的南瓜汁全都撲到西弗勒斯的臉上。尤其是看見他那張羞澀的臉,愛麗絲覺得自己嘴巴裡咬的根本不是麵包,而是西弗勒斯的肉。

  「佩妮,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在斯萊特林過的怎麼樣。」莉莉已經感覺到周圍那些不友善的目光,她幾乎可以想像佩妮在這裡的日自己絕對不會好過,從那些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佩妮的人緣似乎並不是很好。

  「尚可。」愛麗絲簡單的用一個單詞打發了莉莉所有的關心:此時此刻的她自然也感覺到那些來自斯萊特林的敵意,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部分敵意不僅僅是對著她的,有一部分還是對著莉莉伊萬斯的。因為莉莉和她一樣,都是一個泥巴種。斯萊特林純血的觀念都會覺得她們兩個已經玷污了斯萊特林的長桌,沒有趕莉莉走那是因為目前還沒有人敢再不怕死的上去挑釁愛麗絲。早上的那一次教訓,還是血淋淋的擺在所有人的面前呢。

  西弗勒斯顯然是對愛麗絲的「尚可」這個詞表示不屑,他哼了一聲,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裡吃著盤子裡的東西。

  當愛麗絲喝下最後一口南瓜汁的時候,她掃了一圈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斯萊特林,冰涼的眼神成功的讓那些人都低下了頭止住了話匣。

  「為了你好,我覺得你下次還是應該在格蘭芬多的位子上用餐。」愛麗絲看著正在切割牛排的莉莉說:「你也看見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是宿仇,這裡的學生永遠不可能歡迎一個格蘭芬多坐在這裡。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但是我不想因此而被人孤立。」

  ……儘管已經被很徹底的孤立了。

  西弗勒斯聽著佩妮說的話,他有些生氣的想要為莉莉說些什麼。因為此時此刻佩妮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是夠冷血無情的,簡直有一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樣子。可是西弗勒斯也知道,莉莉經常性的出現在這裡,不管怎麼說對於莉莉自身也不是一種好的影響。誠如佩妮所說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是宿仇,如果莉莉長時間出現在這裡一定也會被格蘭芬多討厭的。對於這一點,西弗勒斯一點也不想見到。所以儘管他很想反駁佩妮的話,甚至巴不得莉莉能夠天天的坐在這裡,但是最終他仍舊沒有開口說什麼。

  「我知道,佩妮,因為我的關係所以讓你有些難堪,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莉莉難過地說:「你為什麼不來格蘭芬多呢。」

  「為什麼你不選擇斯萊特林呢?」愛麗絲挑了挑嘴角:「既然你一直都很想和我在一起,不妨和麥格教授提出來你想來斯萊特林,這也是一樣的。」

  因為佩妮的話,莉莉的臉色瞬間有了一絲不自然。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的吃著牛排。

  愛麗絲冷笑的看了一眼莉莉,結果又看見了西弗勒斯責難的眼神。大概是被西弗勒斯氣得多了,愛麗絲這一刻反倒是不生氣了。她饒有興味的開口說:「我想斯內普也是這麼想的,我猜他一定從火車上的時候就遊說你來斯萊特林了吧。」

  一句話,西弗勒斯一瞬間漲紅了臉,因為自己內心的想法被愛麗絲給揭穿了,他簡直又羞又惱,惡狠狠地瞪著愛麗絲。

  莉莉也因為這句話叉子都落回了盤裡,發出「叮噹」聲音:「西弗勒斯確實想讓我加入斯萊特林,但是分院帽說我是一個十足的格蘭芬多。我很抱歉,西弗。」

  「這不能怪你。」西弗勒斯隔著愛麗絲立即說,他不敢直面莉莉怕她看見自己發紅的雙頰,所以只能用愛麗絲的身形擋住自己的臉。

  愛麗絲鄙夷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然後直接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留下滿臉尷尬的西弗勒斯和一臉愧疚的莉莉:「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調情。」

  看著愛麗絲揚長而去的背影,西弗勒斯的臉更紅了,莉莉張口結舌的想說什麼,但是當她看見西弗勒斯滿臉通紅的樣子她只能愣愣的說:「佩妮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第18章 草藥課

  下午的兩節課是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課,愛麗絲對這個草藥課的老師一直以來印象都非常不錯。儘管她經常戴著打著補丁的厚帽子,滿身泥土,看上去有些髒亂,可是她卻個仁慈樂觀的人。在霍格沃茲這麼多任教授中,愛麗絲不得不說斯普勞特教授絕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老師,起碼比西弗勒斯要稱職很多。

  在第一節草藥課上斯普勞特教授並沒有讓學生們馬上進入溫室操作,而是讓他們拿出自己的課本,為他們講解草藥課最基本的一些理論性問題。她說話的聲音非常響亮,就算愛麗絲坐在後面偷偷地打盹也能夠把她說的每一個字聽進耳朵裡:「魔法世界的草藥這麼多,為了便於查找和記憶,國際魔法草藥研究會於18世紀1796年7月5日頒佈了《國際草藥分類草案》,並于同年11月2日正式修訂為《國際草藥分類法》。但當時只有英國、法國等部分國家使用此分類法,還有一部分國家使用的是自己國家魔法部制定的分類方法。為了區別,把國際草藥研究會制定的分類法稱為國際分類法。直到1805年3月,國際魔法部規定全世界有巫師的國家一致使用次分類法,其他所有分類方法一律廢除。從此,分類法是國際上唯一的草藥分類方法。1871年魔法部又對這部分類法進行了修改。」

  愛麗絲頭靠在牆上,一隻手支著腦袋,瞌著眼正在睡覺。由於昨天晚上身邊突然少了一個讓自己安心的身影,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基本上都是處於半夢半醒的階段。下午的課程容易犯困,尤其是這個點換做是從前一般都是她午休的時間。

  迷迷糊糊間愛麗絲夢見了自己回到了幾百年前,夢見了自己附身在了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上。哈利、羅恩還有赫敏就坐在她的身邊,他們一起在上草藥課。哈利和羅恩嘀嘀咕咕的正在說話,結果引來了赫敏的瞪視。赫敏一邊認真的在寫筆記,一邊還要監督哈利和羅恩用心上課。她夢見自己坐在陽光下,明媚的光穿過玻璃落在自己的身上。微微眯起眼,她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這三個孩子的互動。

  忽然間,她聽見夢境之外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下子讓她從那段溫暖的夢境中喚醒了過來。緊接著,她就聽見斯普勞特教授盯著自己,她略顯肥胖的臉上帶著嚴肅的神情,問:「伊萬斯小姐,請你來回答魔藥分為哪幾種、哪幾類、哪幾司?」

  這是一個完全超綱的問題,在基礎的草藥課本中或許會有寫草藥有哪幾種,但是並沒有詳細的說哪幾類和哪幾司。斯普勞特教授在這個時候問愛麗絲這個問題,無非是因為她之前靠在牆邊偷偷睡覺,斯普勞特教授想借此機會故意來讓愛麗絲覺得羞愧。可惜的是,愛麗絲身為魔藥大師的愛人,魔藥的製作和草藥的培育又是一種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在草藥這一塊愛麗絲學得還算精通,對於斯普勞特教授算得上是刻意刁難的問題,愛麗絲表示無壓力。

  可惜這一切,對於那些正準備看好戲的斯萊特林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愛麗絲早就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就算是做足了預習功課的西弗勒斯也料定了愛麗絲無法回答出這個問題,因為基礎藥草學的課本上根本沒有寫司的劃分。

  「首先所有的魔藥分為三大種。」愛麗絲站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緊不慢的回答:「第一種:自生種。是自然生長的草藥,這些草藥都是只要有種子或者莖等就可以生長的。比如,附子。第二種:培植種。顧名思義,是需要培植的,是後來人類研究出來的某些草藥的變種,但是由於和本種區別較大,就獨自成為了一種草藥。像書本上說的,普羅草就是這一種。第三種:動物種。當然這裡不是指動物,而是指由動物身體的某一部分得來的草藥。如胃石是從羊的胃裡找到的結石。動物種的草藥也是草藥中很重要的一種。」

  愛麗絲說話的聲音不是很響,但是足夠讓每個人都聽清楚。

  當所有人多做好佩妮伊萬斯出醜的準備,結果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的是她的回答居然非常標準,就連斯普勞特教授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答案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種之後是類。」愛麗絲繼續說:「類是用來表示草藥的用處的,共有防禦類、治療類、康健類、熠毒類、合成類、生活類六大類。很多草藥都有多種用途,不止占一類,一般哪類作用使用更普遍或更加有效果就分為哪一類。通過類就可以知道草藥的用途,這一單位非常重要也很方便。具體的,防禦類是指可以用來抵禦攻擊或自我保護的草藥。治療類是指可以治療疾病的草藥。康健類是指藥性溫和、富有營養,可以用來條理身體的草藥。熠毒類是指藥性強烈、通常是指有毒性或灼燒性的草藥。合成類是指本身沒有什麼用途,但是可以和其他草藥合成有用的魔藥的。生活類是指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大用途的草藥,如清潔劑、消毒液等。由於類的數量很多,我就不一一舉例了。

  「最後的分類是司。司是表示植物的生長環境的。水生司:長在水中的,又分為淡水重司和海水重司。土生司:長在土裡的,又分為肥土重司、堿土重司和鹽土重司。混生司:水中和土中都可以生長的,這種草藥通常在不同的環境中會有不同的形態。藥生司:必須生長在調配好的藥水中的。」

  當愛麗絲說完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斯普勞特教授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教授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愛麗絲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些什麼。在霍格沃茲這麼多教授中,難得不喜歡尋根問底的教授只有寥寥幾個,其中斯普勞特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坐下。」斯普勞特教授對愛麗絲點了點頭,由於答案的完整性讓她臉上嚴肅的神情有了鬆懈,不過她依舊不願輕易放過愛麗絲,說:「伊萬斯小姐,儘管你的答案非常的標準,或許你知道的東西遠遠高過班裡的任何一個學生,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認真上課。否則,就算你能完美答題,我依然會扣斯萊特林的分數。」

  愛麗絲看著斯普勞特教授點了點頭,表示她再也不打瞌睡了。實際上,她的內心巴不得斯普勞特教授可以多扣一點斯萊特林的寶石——要知道當初她在格蘭芬多的時候,西弗勒斯可沒少扣格蘭芬多的分數。有一次在禁林,他一個晚上就扣了格蘭芬多一百二十分。現在想想,或許這就是因果輪回來著。


第19章 惡趣味

  由於被斯普勞特教授點名關照了,愛麗絲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在草藥課上打瞌睡,儘管她現在真的很困,可是她依舊百無聊賴的睜著眼睛盯著書本在發呆。這本一年級的草藥學課本她早就已經在幾百年前看過了,並且因為西弗勒斯的要求她甚至把裡面的一些重點都背了下來。她還記得那時候西弗勒斯要求她用西爾維婭的身體去參加N.E.W.T考試,根本不管真實的她完全已經超過了考試的年紀。

  那時候,他們兩個還在霍格沃茲的地窖中,西弗勒斯還是霍格沃茲的魔藥課教授。他身形高瘦,站在架子邊上抽出一本書扔進自己的懷裡,薄涼的唇角帶著譏諷,掀了掀:「既然你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巫師了,那麼為什麼不去參加N.E.W.T考試?難道你擔心你那些課程會有一個P或者是D?如果你有這樣的擔心,企圖用這樣可笑的藉口來逃避這次考試,那我非常可以理解。畢竟在你這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腦子裡,確實裝不了太多有用的東西。」

  愛麗絲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回答的了,反正當時她一怒之下就答應了參加七年級的這次考試,並且還以全「O」的成績拿到了畢業證。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把這張畢業證狠狠地甩在西弗勒斯的大臉上,告訴他:她要是認真起來,連她自己都怕。

  結果沒想到的是,西弗勒斯看都沒看一眼,並且還拿出了他曾經考試的成績,居然也全部都是「O」。更重要的是,愛麗絲考試前所有的重點都是西弗勒斯幫自己劃得,而她只負責背。而西弗勒斯當初考試的時候,愛麗絲可沒有從魔法大陸趕來特地為他來劃考試重點。一想到這一點,愛麗絲當時所有傲嬌的心情就像是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就沒氣了。不過那天晚上,西弗勒斯難得被她關在門外不准進臥室。

  而今回頭想想當年的事情,愛麗絲不由得莞爾輕笑了起來。隨即,她的眼神就落在了離她不遠的黑色身影上。心中微微有些苦澀,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她強逼著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以前的事情,否則她怕她忍不住直接對西弗勒斯用上奪魂咒或者是攝神取念。

  她愛他,也尊敬他。

  自從幾百年前的那次強硬的從他的腦子裡抽取記憶,她再也沒有干涉過西弗勒斯所有的思緒。

  所以,不管她現在再怎麼痛苦,再怎樣的難以忍受,她都不願意做出一丁點傷害他的事情來。

  她的西弗勒斯,一直以來都值得她最好的對待。

  斂去眼底所有的思緒,愛麗絲想起剛才斯普勞特教授喊自己的時候似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可是,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那麼剛才推醒她的人又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愛麗絲下課的時候依舊沒有想明白。

  她收拾了一下課本,一個人走在所有學生的最末端,沉寂的就像是一縷根本不存在的影子一樣。

  西弗勒斯走在愛麗絲的不遠處,他的眼神雖然一直目視前方,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的餘光總是會忍不住留意到那個有些心不在焉的身影。西弗勒斯發現,似乎自從佩妮伊萬斯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收拾了幾個食死徒之後,她就一直都不正常。上課經常走神不說,更重要的是不論哪一門學科她居然都能在教授的對答中回答的非常的完美精闢,就像是從小就生活在巫師界一樣。實際上西弗勒斯知道,佩妮伊萬斯根本沒有接觸過太多的魔法知識,她所知道的一些內容無非是偷聽他和莉莉的談話所知曉的。

  那麼,關於佩妮伊萬斯幾乎可以說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得博學多才了,這件事情該怎麼去解釋呢?

  愛麗絲感覺到西弗勒斯的餘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打轉,儘管他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往前走,可是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愛麗絲早就習慣了西弗勒斯的視線。不管這道視線是帶著猜忌的、還是帶著審視的,甚至是帶著厭惡的,愛麗絲已然都覺得無比的親切和熟悉。

  或許因為西弗勒斯的注意,愛麗絲的嘴角難得勾起了一絲笑意。

  自從坩堝爆炸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似乎很少如此愉悅的微笑了。誠如之前所說,她的心情總是在差和很差之間上下徘徊,隨時爆發。

  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邊。

  或許是因為西弗勒斯一直以來穿著都很寒酸的緣故,他和愛麗絲一樣都面臨著被人孤立的處境。所以愛麗絲來到他身邊的時候,西弗勒斯的邊上根本就是空無一人。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學生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嫌惡的把他們兩個隔離開來。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能說你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轉是有什麼樣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愛麗絲笑眯眯的問。

  西弗勒斯轉過頭,黝黑的眼眸帶著排斥和疏離,冷淡的說:「佩妮伊萬斯,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自信認為我一直在看著你。如果不是因為莉莉,我根本不願意在草藥課上提醒你愚蠢的在課上睡著是多麼不明智的行為。或許,你應該直接被斯普勞特教授拎出去罰站,或者是留校勞動。」

  「原來是你。」愛麗絲揚了揚眉,有些吃驚:「可是你坐得這麼遠,怎麼可能推醒我。」

  西弗勒斯鄙夷地看了一眼愛麗絲,揚了揚手裡的魔杖,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在你身上開一個窟窿。」

  愛麗絲看著西弗勒斯不屑的模樣,又帶著幾分惱怒在裡面,她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西弗勒斯生氣的樣子——不管是在幾百年前,還是在現在,她一直以逗弄西弗勒斯為樂。其中把人弄生氣了,然後又把人哄高興,這一直以來都讓愛麗絲在作死的邊界線上打滾。

  所以時至今日,在面對少年時期的西弗勒斯,愛麗絲也算是本性不改,猝不及防的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魔杖,然後看見他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又暴怒的樣子,她惡劣的取笑道:「連魔杖都拿不住的笨蛋還想在我的身上開一個窟窿,西弗勒斯你還真是幽默。」


第20章 戲弄

  「把我的魔杖還給我!」西弗勒斯憤怒的朝著愛麗絲撲去,想要奪回她手中那根魔杖。

  愛麗絲身形一閃,輕鬆的避開了西弗勒斯,她此刻就像是在逗著他玩一樣的咯咯的笑著,然後把魔杖藏在自己的身後:「如果你願意對我道歉,我或許會考慮把你的魔杖還給你。」

  西弗勒斯憤怒的瞪著愛麗絲,他知道想要從佩妮伊萬斯的手裡奪回魔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今天早上她的手段和那天在火車站裡她展現出的能力就已經在告訴西弗勒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早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佩妮伊萬斯了。她的強大,或許早就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一年級的學生。

  「你休想。」西弗勒斯惡狠狠的說,他黑色的眼睛充斥著憤怒的火光,不再是像從前那樣又空洞又冷漠:「就算你現在能夠學習魔法了,而且看上去還很有天分,但是在我的眼裡,你依舊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麻瓜。」

  愛麗絲一點也不介意西弗勒斯的咒駡,反正幾百年的時間裡她早就習慣了西弗勒斯罵人的腔調,她甚至懷疑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西弗勒斯把他所有罵人的詞彙早就在她的身上過了一遍。可是很顯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如果被西弗勒斯一兩句話就給惹怒了,那麼他們的日子絕對不會過得這麼安穩。

  「哦,如此說來,斯內普先生現在連個最基本的麻瓜都對付不了,真是讓人惋惜。」愛麗絲挑了挑嘴角,也沒著急著把魔杖還回去,無視西弗勒斯像是豺狼一樣盯著她的視線,就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她踩著輕快的腳步,往前走:「等你想明白了怎麼對我這個麻瓜道歉,我就把你的魔杖還給你。」

  西弗勒斯看著愛麗絲不急不緩的腳步往前走,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自己的那根魔杖就被她握在手裡。西弗勒斯不知道佩妮伊萬斯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就在她的身後,還是她能夠保證自己無法拿到那根魔杖,這只是一個陷阱。

  可不管怎麼樣,當愛麗絲轉過身背對著她,並且背後的手裡還拿著那根樺木做的古樸的魔杖時西弗勒斯控制不住對於自己魔杖的強烈誘惑,他再次撲了上去,準備奪回。

  結果他發現佩妮伊萬斯的腦袋後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他即將得手的那一瞬間她轉過了身,笑眯眯的看著他。

  西弗勒斯看著那張離自己只有一尺遠的面容,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眼底惡作劇的笑容和臉上的雀斑,一瞬間他的呼吸有幾分凝滯。

  「斯內普先生,我能不能說你,真的很天真。」愛麗絲覺得少年時期的西弗勒斯比他長大的時候真的好玩很多,起碼在西弗勒斯成年之後她想要如此戲弄絕對會被他整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現在的西弗勒斯,簡單又純粹,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和痛苦絕望的打磨,實際上生澀的如同清晨裡含苞待放的夕顏花。可就是看著這樣的西弗勒斯,愛麗絲更加有些想要去捉弄他。所以,她控制不住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驚愕的眼神下她勾了勾唇角,聲音清淺又帶著蠱惑的意味:「不過,也很可愛。」

  因為愛麗絲最後的那幾個單詞,西弗勒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根開始發紅。愛麗絲知道,那是西弗勒斯開始羞澀的徵兆。每次在兩個人情動的時候,她都喜歡在他的耳邊吐露一些熱辣的詞彙,然後看著他的耳垂逐漸變紅,最後佈滿整張臉,在她的身上激動地釋放著自己所有的欲望和貪婪。這樣調戲著他,每一次都會讓愛麗絲的心理爬滿一種詭異的優渥感。

  在西弗勒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無恥的調戲了,他就看見佩妮伊萬斯拿著他的魔杖揚長而去了。看著那根被她握在手裡的魔杖,這一刻他沒有勇氣再度沖上去。剛才她戲弄般的話語還停留在耳邊,她眼底的戲謔如同流光一樣瑰麗。西弗勒斯再一次覺得,眼前的佩妮早就已經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一個佩妮了。

  只是西弗勒斯和愛麗絲都不知道,他們剛才的那一幕早就被站在城堡內玻璃窗後的詹姆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看在眼裡。

  布萊克的嘴角勾起了興奮的笑意:「現在那個鼻涕精的手裡沒有魔杖。」

  波特看著布萊克興奮的樣子,很快就明白了他這個好友想要做些什麼:反正他也看不慣那個髒兮兮的鼻涕精,如果這個鼻涕精能夠讓自己的哥們高興一陣子,他不介意陪他一起下去,儘管很有可能他們都會被扣分。

  所以當西弗勒斯正準備走進城堡的時候,布萊克和波特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西弗勒斯下意識的準備去摸索自己的魔杖,結果猛然間想起自己的魔杖還在佩妮的手裡。他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驚慌的神色,不過很快又變得無比的平靜。他低垂著頭,想要從他們兩身邊走過。

  但是布萊克和波特就是沖著西弗勒斯來的,他們怎麼可能輕易的放了西弗勒斯。所以在西弗勒斯和他們身體相錯的那一瞬間,布萊克對西弗勒斯說:「塔朗泰拉舞。」

  頓時,西弗勒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開始跳起了踢踏舞。

  好在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去了禮堂,根本沒有人注意在城堡的門口發生的這一起鬧劇。

  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人哈哈大笑,看著西弗勒斯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波特笑的簡直就快喘不過去:「真沒有想到鼻涕精也會跳舞,我也他只會擰鼻涕呢。」

  「你們兩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只會偷襲,簡直就是卑鄙無恥。」西弗勒斯憤怒的咒駡。

  「哦,詹姆,他說我們只會偷襲?」布萊克對此絲毫沒有覺得羞愧,打從第一眼他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人就讓他覺得非常的不愉快:「或許我們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門——」

  話音還沒落,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人瞬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捆住了。他們兩個跌倒在地,就像是被捆綁好的毛毛蟲一樣不停地在地上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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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發現

  當愛麗絲奪走西弗勒斯魔杖的時候,起先她只是為了戲弄一下自家教授,畢竟難得看見他這種手足無措又變扭倔強的樣子,一時間高興過頭她把西弗勒斯當成了成年後的他了。對於幾百年後的西弗勒斯而言,魔杖對他的作用已經沒有學生時代那麼重要了。在愛麗絲告訴他一些關於元素魔法的奧秘之後,他甚至找到了一些簡單的攻擊性魔咒是不需要魔杖的。所以一時之間,愛麗絲根本已經忘了此時此刻的西弗勒斯根本是沒辦法離開他的魔杖。她奪走了他的魔杖,就像是奪走他最後的一根稻草一樣,他把變得弱不禁風似得扔在了原地。

  等愛麗絲走上了通往禮堂的臺階時,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她腳步一轉,飛快的朝著西弗勒斯所在的地方跑去。

  果不其然,在失去魔杖之後,西弗勒斯只能變成被人欺淩的可憐蟲。

  這一刻,愛麗絲覺得異常憤怒。在她的眼裡,能夠欺負西弗勒斯的,除了她之外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從她的手裡奪走一絲一毫的權利。這是她的專屬權,從幾百年的時空裡就已經定下了。

  所以在看見西裡斯布萊克和詹姆波特的那一瞬間,愛麗絲毫不猶豫的把兩個人捆的像粽子一樣扔在地上,順帶還封了他們的嘴,以免引來更多的人。

  隨手一揮,愛麗絲解開了西弗勒斯身上的咒語。看著他因為一瞬間的解咒控制不住的要跌倒,她一伸手將人撈了起來,扣在自己懷裡免得跌倒。

  西弗勒斯還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佩妮伊萬斯,尤其是他感覺到那只樓在他腰上的手柔軟中帶著強硬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一樣將他牢牢地鎖在其中。他嗅到了,她身上一種不知名的暗香。

  對於西弗勒斯的獨佔欲,愛麗絲並不喜歡讓這具根本不屬於她的身體與西弗勒斯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在將他摟住的那一瞬間,愛麗絲又迅速的放開了手:佩妮伊萬斯的靈魂仍在這具身體之中,她遲早有一天要回歸自己本體的。她可不想讓佩妮伊萬斯的身體可以借著這樣的機會過多的對他們家教授進行揩油,這會讓她很不舒服。儘管目前她就在這具身體之中,儘管她真的很想將人抱在懷裡肆意親吻,可是她還是得控制自己的渴望。

  西弗勒斯感覺到那份輕柔在迅速靠近之後又快速的遠離,他的心跳沒由來的加快了一分。可是這細微的變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愛麗絲沒去管西弗勒斯,她鬆開之後就蹲下身來看著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布萊克和波特,看著他們想說話又一個詞都說不出來,整張臉都憋得赤紅一片,他們的眼睛就像是被點著了火焰一樣瞪著她。愛麗絲嘴角勾出一絲清淺的微笑,語調輕快地說:「乘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格蘭芬多可是充滿著正義和勇氣的。所以,為了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正義』,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們掛在牆上,看看你們學院裡哪個正義的小夥伴能夠把你們從牆上摘下來。」

  說著,愛麗絲不管布萊克和波特的掙扎,直接魔杖一揮將兩人掛在了城堡的牆面上。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在牆上扭動的毛毛蟲。

  西弗勒斯嘲弄的看著毫無反抗能力的布萊克和波特,覺得佩妮伊萬斯的惡趣味實在是讓人有些牙疼。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波特和布萊克被人掛在牆上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在整個霍格沃茲走紅了。可是儘管如此,西弗勒斯也沒打算對佩妮伊萬斯說一句謝謝。畢竟他之所以會被人攻擊,這完全是托了眼前這個人的福。

  愛麗絲自然也知道由於自己的莽撞導致了這樣的後果,所以她也沒再準備戲弄西弗勒斯了。她將魔杖遞還給他,在他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眼神下,說:「儘管目前我非常期待你的道歉,不過我想你應該暫時沒法離開你的魔杖。」

  西弗勒斯握著自己的魔杖,古樸又沉寂的魔杖就和他本人一樣:「就算你幫了我,我也不會對你說一個字的好話。」

  「我知道。」愛麗絲挑了挑嘴角,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他的雙腳上。剛才西弗勒斯中咒跳舞的時候,她看見了那件過於寬大的黑袍子底下那雙破洞的鞋子。

  西弗勒斯注意到了愛麗絲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腳上,他知道剛才的一切她一定都已經看盡了眼裡。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但是那落在他腳上的眼神就像是可以灼穿他那件掩蓋在鞋子上的長袍一樣讓他羞惱起來:「收回你的視線,伊萬斯。」

  愛麗絲印象中第一次遇見西弗勒斯的時候應該是他做霍格沃茲魔藥課教授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嚴肅、認真、刻薄,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袍,黑漆漆的就像是羅恩說的——一隻巨大的蝙蝠。雖然他身上穿的那件袍子並不是什麼名貴的衣料,但這也絕對比他學生時代穿的衣服好太多太多了。她在看原著的時候儘管知道西弗勒斯的童年都在貧困和痛苦中掙扎,但是與她而言只不過是幾個簡簡單單的文字,她並沒有真實的看見過西弗勒斯落魄的模樣。或許,她有見過西弗勒斯狼狽時候的樣子,可是關於那段記憶早就被柏格封印了。至今,那段封印依舊沒有解除。(詳情請參見《流放》全文)

  如今,這樣的西弗勒斯就出現在她的眼前,一瞬間她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在她的心口紮了一下,讓她痛得想要哭出來——她的教授,一直都是被她放在手心裡的,一直以來都是值得最好的。可是,在他的童年卻遭遇讓她無法忍受的困苦,而且這一切就已經發生在了她的眼前。

  克制著眼底湧動的情緒,愛麗絲撇過眼不想給他太多的尷尬,她很清楚西弗勒斯是有多麼的驕傲和倔強。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對他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那樣只會讓他覺得憤怒,像是被侮辱了一樣。

  轉過身,愛麗絲緊緊地抿著唇什麼話也沒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第22章 丈量

  在這段莫名的時空裡,愛麗絲經歷了來這裡的第二個夜晚。她躺在寢室的床上,看著窗外遊過去的魚,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絕對是睡不著了。此時她的腦子裡全都是西弗勒斯的樣子,那及肩的黑髮,又油又髒,比他成年時還要糟糕。他蠟黃的面容和時不時地蒼白,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西弗勒斯見面的時候,顯然成年之後他的身體狀況依舊讓人擔憂。不過好在他們兩個在那個時候簽訂了靈魂契約,她自身強悍的靈魂之力已經將他快被掏空的身體調理的非常不錯。儘管幾百年前的西弗勒斯依舊消瘦,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非常的結實,皮膚下的肌理年輕的就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愛麗絲又想起被西弗勒斯用過於寬大的長袍遮蓋住的鞋子。她毫不懷疑,西弗勒斯應該只有那麼一雙鞋子,而且還穿了不知多少個年月。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件黑袍,愛麗絲敢肯定他一定會把這件衣服穿到畢業!

  坐了起來,愛麗絲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發現自己自從來到了這個時空之後,她總是會習慣性地會去揉穴,很顯然這裡讓她頭疼的事情已經太多了。而且樁樁件件的,都是和西弗勒斯有關。

  她翻身下了床,隨手從床上拿起了一見披肩披在了肩頭。拿上魔杖,愛麗絲在自己身上施了一個隱身咒,就像有什麼東西從頭到尾把她淋了一遍,瞬間她就像變色龍一樣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了一體。

  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寢室,愛麗絲躡手躡腳的朝著男生寢室的方向走去。儘管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在哪個房間,但是通過門牌上面的名字愛麗絲還是輕鬆的找到了西弗勒斯所住的地方。

  她用魔杖敲開了西弗勒斯寢室的大門,此時屋子裡的幾個人全都已經睡著了。

  不比愛麗絲的寢室來的精緻,西弗勒斯住的寢室要大很多。與他同寢室的一共有四個人,西弗勒斯是睡在最角落裡的那一張床。像所有男生的寢室一樣,地上到處是亂丟的衣服和課本,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袋子。

  雖然沒有點亮魔杖,但是愛麗絲依舊能夠在黑夜中大致的看清楚每張床的位置。她盡可能的小心不要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以免弄出什麼聲響來。

  來到西弗勒斯的床邊,愛麗絲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影,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隨手揮了一下魔杖,愛麗絲加深了他的睡眠。緊接著,她從口袋里拉出一條繩子,將他的被子掀開。大概是由於瞬間的冰冷,沉睡中的西弗勒斯瑟縮了一下,並沒有醒來。

  黑暗中,愛麗絲看見被子下的西弗勒斯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孕婦服,一團一團的污漬已經遮蓋住這件衣服原本的樣子,愛麗絲心中一澀,捏著繩子的手抖了一抖。她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的平緩自己的呼吸。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放直,用繩子丈量他手臂的長度。緊接著,肩寬、腰圍、褲長,愛麗絲通通量了一遍,每次計量她都會在繩子上打一個結,這樣子她就能夠知道西弗勒斯目前穿衣的尺碼是多少了。

  在兩個人相處的幾百年時間裡,愛麗絲得空的時候會親手替他縫製一些衣服和斗篷。雖然她製作的衣服並不好看,只是簡單到不行的衣袍,沒有太多的一個樣式,但是她會用特製的絲線在衣服上繡出防禦性的符文,使得一件普通的巫師袍可以變成一件法衣。這不僅加強了自身的防禦力,同時被用了魔法的衣服也不容易髒、不容易破。

  不過想要製作一件法衣並不是簡單的事情,首先她要用上等的蠶絲線注入一定的光明元素,然後再在衣料上面繞下一圈封印,然後用淬煉過的線沿著封印的符文一針一線的繡出來。整個過程必須要她親手完成,不能使用魔杖,否則絲線上的元素魔法就會消散。

  量好了基本的尺寸之後,愛麗絲把他的被子又蓋了回去,一切又恢復成了原裝,就像她根本沒有出現在這間寢室裡一樣。

  耳邊,是一連串的呼嚕聲。

  掃了一眼那幾張床鋪,此起彼伏的鼾聲讓愛麗絲有些慶倖西弗勒斯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打呼嚕。

  離開了男生寢室,愛麗絲悄無聲息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屋子,愛麗絲就把帶著標記的繩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她吹滅了蠟燭,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這一個晚上,西弗勒斯覺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睡的特別的沉,又有一點涼嗖嗖的感覺。緊接著,他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上爬來爬去,就像是一隻小蟲子,讓他不由得夢見了自己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他躺在那裡,斑駁的陽光穿過頭頂的樹梢落在他的身上。一隻甲殼蟲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身上手臂上,然後從他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腰上。

  微微皺了皺眉,西弗勒斯想要伸手打落那只惱人的甲蟲,結果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這是第一次,他聽見有人能夠擁有這麼好聽的聲音,就像是黃鶯一樣清脆婉轉。

  他好奇的從草地上爬起來,四下張望,他發現那個笑聲是在遠處的灌木叢後面傳來的。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往前走去,然後他伸手撥開了那片灌木叢。緊接著,他就感覺到溫暖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明亮的光像是可以照耀這個世界所有的污濁一般。他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女人半跪在樹蔭底下,她銀白色的長髮迤邐而下一直落在她小腿邊的草地上。她的眼睛是如同秋日天空般的蔚藍,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看著她面前背靠在樹幹上的黑袍男人。她的嘴角帶著笑意,又帶著一絲絲的狷狂,像是頑劣的孩子一般在那個男人面前張牙舞爪。一隻修長光潔的手捏著黑袍男人的下巴,另一隻手卻埋在男人的黑袍之下讓人不明白在做些什麼。

  西弗勒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比報紙上的麻瓜明星也好,還是書裡面寫的媚娃也好,都要好看得多。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歲數,西弗勒斯估計眼前這個姑娘約莫應該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第23章 夢境

  那個姑娘的面前是一個穿著黑色巫師袍的男人,他有著一雙黝黑的眼睛,就像是沒有星光的黑夜一樣,幽暗的沒有一絲光亮。他看著眼前女人的眼神是充滿著笑意和溫暖,儘管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微笑,略顯蒼白的嘴唇也是抿的很緊,可是西弗勒斯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個男人是在微笑。黑色的頭髮柔順的垂在他的肩頭,就像是一道簾子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只能看清楚他碩大的鼻子高挺。他的眉宇之間有著深深地褶印,顯示出黑袍男人是一個經常皺眉的人。他臉上的表情略顯生硬和刻板,與眼前這個眉眼含笑的姑娘成為了兩個極端。

  看著那個黑袍男人,西弗勒斯不知為什麼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他看見那個銀白色長髮的姑娘低下頭吻了吻那個背靠在樹幹上的男人,然後又輕聲笑了起來:「你早就該陪我出來走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待在地窖裡,我都快發黴了。」

  「愛麗絲,不要說這麼愚蠢的話。」黑袍男人掀了掀嘴角,臉上有著嘲弄的微笑,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將人緊緊地扣在懷裡,顯示出他強烈的佔有欲:「如果你能夠像麵包那樣長出綠色的黴菌,或許你就該在我的坩堝裡,而不是出現在我的懷裡。」

  「你的黑色幽默可真是夠冷的。」銀白色長髮的姑娘低頭再次咬住黑袍男人的雙唇,然後惡趣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瓣,而後沿著他的唇角一直吻到了喉嚨處。她伸出舌頭,就像是毒蛇一樣勾著黑袍男人突出的喉結來回的舔舐,甚至用牙齒輕輕地咬著。

  「夠了,愛麗絲。」黑袍男人伸手摟著她的頭,將她銀白色的長髮緊緊地捏在指縫裡。他像是痛苦的皺緊了眉,又像是愉悅的悶哼了一聲,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昂著頭的樣子看不出他對她的舉動有絲毫的排斥。

  西弗勒斯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到底是誰,除了這個黑袍男人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之外,這個擁有銀白色長髮的女人他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印象。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一直看著眼前這兩個人靠在樹蔭底下相互纏綿無法挪動腳步離開。

  直到他頸間的肌膚上佈滿了紅印,那個銀髮女人這才離開他的頸子,輾轉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這個吻不像之前那樣蜻蜓點水,而是彼此之間相互糾纏眷戀,旁人只是站在那裡這般看著,就能感受得到那纏綿的親吻中說不出的愛意和悱惻。

  等到這個吻結束的時候,那姑娘便靠在黑袍男人的肩頭,兩隻手摟著他的腰,微微的眯著眼,就像是午後慵懶的貓一樣。她的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呢喃著說:「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你的智商還在,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黑袍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就像是和絃樂一樣優雅,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一絲譏誚:「難道不應該是我來問你這個問題嗎?畢竟有些人,可是有過這樣的經歷。」

  像是被踩到了痛腳,銀髮姑娘頓時不滿的哼哼了起來:「你能不能不要老揪著這一點不妨,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

  西弗勒斯心頭一跳,他想要衝上去看清楚那個黑袍男人到底長了什麼樣子,更想上去質問他們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他們又是什麼人。可是西弗勒斯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就像是被人用釘子釘在地上一樣,他根本無法邁出一步。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耳邊大喊大叫。隨著肚子上傳來的一陣劇痛,西弗勒斯終於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落在他肚子上的書包,耳邊是同寢室幾個男孩惡劣的笑聲。

  「嘿,斯內普,看管好你的書包,可別弄髒了我的衣服。」說話的是麥爾斯摩頓,是一個有著棕色頭髮的男孩子。他是摩頓家族最小的孩子,在他之上有兩個姐姐。一個叫做布蘭奇摩頓,在斯萊特林五年級。另一個叫做路易莎摩頓,在斯萊特林二年級。摩頓家族是一個純血巫師家族,基本上每一個孩子都是就讀斯萊特林學院的。或許是因為麥爾斯是家族最小的孩子,所以父母對於他特別的疼愛,導致了瑪律斯摩頓從小就眼高於頂的性子。自從和西弗勒斯斯內普住進了一個寢室之後,在知道這個室友是一個混血,尤其是家境非常的糟糕,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戲弄對方。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發現斯內普的書包正巧就在自己昨天晚上亂扔的衣服邊上,他就不客氣的直接用魔杖把那沉重的書包扔在了斯內普的身上。當他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立即和寢室裡另一個男孩子科爾馬勒第茲放肆的大笑了起來,甚至開始羞辱這個陰沉的少年:「我可真擔心我的衣服在碰到你的東西之後就會變成一堆破爛,我相信你一定拿不出多餘的加隆作為賠償。」

  西弗勒斯把書包從書包從自己的身上拿開,一隻手緊緊握著手裡的魔杖。在麥爾斯摩頓轉身的那一瞬間,西弗勒斯用魔杖指著摩頓所踩的地面,低聲念道:「滑來滑去。」

  頓時,摩頓就像是踩在了香蕉皮上,直接摔了一個狗啃泥。悲催的是,摩頓前面正好有一張椅子,他正巧鼻樑骨摔在了凳子上,鼻血頃刻間就流了下來。

  西弗勒斯看著摩頓高叫一聲,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住脖子的鴨子趴在地上,鮮紅的鼻血染透了他面前的衣襟,他惡意的冷笑了一聲。

  麥爾斯摩頓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摔倒,一定是這個髒兮兮的混血幹的好事!他回過頭,惡狠狠地盯著西弗勒斯,正巧看見他嘴角嘲諷的輕笑,不管邊上正想攙扶自己的科爾馬勒第茲立即從口袋裡掏出魔杖對著扔在床上的西弗勒斯大喊:「Hair-Thickening Charm!」

  西弗勒斯閃身避開,一個不當心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不過在倒地的那一刻,他瞬間給自己用了一個防禦咒,正巧避開了科爾馬勒第茲的鎖腿咒。

  寢室裡其餘的兩個人在看見他們三個人打成一團立即躲到了邊上,以免被飛來的咒語給誤傷。


第24章 缺席

  愛麗絲在禮堂吃早飯的時候等了很久西弗勒斯都沒有出現,握著牛奶喝了一口,她很懷疑西弗勒斯是不是睡過頭了,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給他下了沉睡咒的緣故。可是,愛麗絲旋即想想,自己設下的咒語不過是加深西弗勒斯的睡眠,對於他自身來說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至於會讓他早上起不來床啊。

  鬱悶的咬了一口麵包,愛麗絲控制不住自己的脖子往禮堂外面張望,結果依舊沒有等來西弗勒斯。

  這時,她看見禮堂外面走進來幾道熟悉的人影,一個是詹姆波特,一個是西裡斯布萊克,還有一個看上去圓滾滾的,長了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的男孩,愛麗絲用腳趾都能猜得出那個人應該就是小矮星彼得。

  揚了揚眉,愛麗絲有些詫異小矮星彼得居然這麼快就和這兩個人搭上話了,她以為劫道四人組成立需要有一段時間呢。

  「彼得,如果不是你發現我和布萊克,只怕到時候整個學校的人都會看見我們被掛在牆上。」詹姆波特坐在小矮星彼得的身邊,他的另一邊坐著自己的好朋友布萊克。他伸手為彼得拿過一碗南瓜湯,看著他受寵若驚的樣子抓了抓頭髮,使得原本有些蓬鬆的頭髮變得淩亂了起來:「以後你就和我們在一起,要是有誰欺負你了,不用擔心,你還有我和布萊克。是嗎?布萊克。」

  西裡斯布萊克咬著麵包,哼哼了幾聲,很顯然他對小矮星彼得加入他們的小團隊並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就看不上這個看上去非常弱小的男孩子。隨意的掃了一眼,西裡斯布萊克的目光很快就被坐在斯萊特林桌尾的佩妮伊萬斯吸引了注意。他狠狠的咬了一口麵包,想著自己該怎麼樣才能把那個佩妮伊萬斯和該死的鼻涕精扔進霍格沃茲的湖裡。

  愛麗絲自然是感覺到來自格蘭芬多的那一絲仇恨的眼光,她收起臉上因為西弗勒斯久不出現而流入出來的擔憂神色,微微揚起了嘴角對上西裡斯布萊克的雙眼,舉起手中的牛奶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看著對方不屑的模樣喝了一口牛奶,離開了斯萊特林的桌子。

  今天的課程上午是符咒學和黑魔法防禦課,下午是天文學,晚上還有天文學的實踐課,他們必須登上霍格沃茲最高的天文塔去上課。

  由於西弗勒斯不在,愛麗絲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情上課。或者說,就算是西弗勒斯在這裡,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心情上課。因為辛尼斯塔教授所說的天文學大部分內容愛麗絲已經在幾百年前聽過了,課本早就被她看了四五遍,所以根本沒有太多新鮮東西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過大概由於天文課太過無聊的原因,不少學生都在底下打瞌睡或者是交頭接耳的聊天。愛麗絲感歎自己居然坐在了兩個女生的後面,她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都在討論巫師界的一些八卦奇聞,其中有一些還涉獵到了伏地魔。

  由於斯萊特林絕大部分是純血的擁護者,所以他們大部分人都是站在伏地魔這一邊的。在70年代的時候,伏地魔還不是一個魔頭,他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革新巫師界的血統問題,有點類似於希特勒。不過隨著他魂器製作的越來越多,靈魂的殘缺,理智的缺失,使得他最後走上了魔王之路。

  愛麗絲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一邊分心去想西弗勒斯的問題,直到坐在她前面的兩個小姑娘忽然說到了西弗勒斯的名字,愛麗絲這才來了精神,立即豎起了耳朵開始認真地傾聽她們說的每一個字。

  「說起來摩頓家族可是神秘人的擁護者呢,他們整個家族的人都是斯萊特林出來的。」坐在愛麗絲正前方的小姑娘說道,她說話的聲音很尖,尤其是說到興奮的地方愛麗絲有時候都會懷疑她的嗓子是否會因此而穿孔。不過由於上課的原因,她盡可能的壓低了自己說話的聲音,可儘管如此愛麗絲也能聽得很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摩頓家族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泥巴種或者是混血,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就和他們寢室的混血起了衝突,聽說幾個人都去了醫療翼。」

  「你是說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混血?」另一個小姑娘問,她的臉上帶著濃重的鄙夷,說:「其實我真不願意相信他的母親居然是普林斯的女兒,那可是魔藥世家。現在普林斯看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落到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得了吧,普林斯早就把他們除名了。」之前的那個小姑娘說:「自從愛琳普林斯一意孤行的要嫁給一個麻瓜之後,普林斯家族就再也沒有他們母子兩的一席之地了。你可要知道,普林斯家族可是一個純血貴族,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麻瓜,那簡直太丟臉了。」

  之後的話愛麗絲就沒有仔細去聽了,因為這兩個小姑娘說著說著又說到了瑪律福家族,然後對著她們的級長盧修斯瑪律福露出了一臉垂涎欲滴的樣子,看的愛麗絲一陣反胃。

  在天文課結束之後,愛麗絲就匆匆忙忙的趕往了醫療翼,順帶她還在禮堂給西弗勒斯拿了一些水果和蛋糕。

  等她趕到醫療翼的時候,西弗勒斯正在病床上看著今天上課的課本。很顯然,他就算是待在醫療翼,也絕對忘不了好好學習。這一刻,愛麗絲忽然明白為什麼畢業考試的時候,或者是每一年學年結束考試的時候他都可以以「O」的成績畢業,那都是有原因的。

  西弗勒斯看見佩妮伊萬斯忽然出現在醫療翼,下意識他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當他發現她的背後空無一人時,黑色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一絲落寞的神色。

  由於愛麗絲對西弗勒斯的熟悉,所以這樣的神色雖然轉變的極快,但也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一痛,愛麗絲嘴角的笑容卻盛了三分:「呵,看見就我一個人來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呀,斯內普。」


第25章 傷疤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西弗勒斯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當他聽見佩妮伊萬斯略帶著調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他臉上的神色又差了幾分。下意識的,他掀了掀薄涼的唇角,譏諷道:「確實非常失望。尤其看見你這張不懷好意的笑臉時,我更難過的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不是龐弗雷夫人,而是你。」

  「你確定不是我的妹妹?」愛麗絲揚了揚眉,將一個盒子遞到他面前。

  西弗勒斯皺了皺眉,因為佩妮的話面色有些泛紅,覺得自己的心事像是被人給窺見了一般,粗聲粗氣的問:「你這是什麼?」

  「幹嘛不打開看看。」愛麗絲直接把盒子塞進他的懷裡,然後看見他病床對面還拉著簾子,很顯然對面住著的應該是科爾馬勒第茲和麥爾斯摩頓。

  西弗勒斯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個蘋果和一隻香蕉,同時還有兩塊蛋糕和兩隻雞腿。

  「你的宵夜。」愛麗絲笑著說,看見他微蹙的眉心忍著想要伸手撫平的衝動:「我知道你不喜歡甜食,但是它們便於攜帶。」

  「為什麼要給我送這些?」西弗勒斯蓋上蓋子,黑色的雙眸深深凝視著她的眼,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蹤跡來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因為我想來看看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愛麗絲微微而笑:「這會讓我心情愉悅,為了顯示我的禮貌,所以我特地給你帶了一些吃的。當然,如果你想要隨意的去浪費這些食物,我很樂意告訴龐弗雷夫人,聽說龐弗雷夫人可是一個勤儉的好護士。」

  西弗勒斯面色一黑,忍著把盒子塞進她懷裡的衝動:「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落井下石,那麼現在你已經做到了。誠如你現在所看到的,我現在已經躺在病床上了,而且還斷了一根肋骨,如果這讓你感覺到滿意,那麼現在請你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別在這裡繼續充當一個讓人厭惡的鼻涕蟲。」

  換作是從前,愛麗絲絕對會給他一個深吻,讓西弗勒斯這張惡毒的嘴巴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可是目前,從西弗勒斯對她的排斥來講,她一旦這麼做了,那麼西弗勒斯估計會毫不猶豫的在她的身上下四五十道惡咒。

  輕笑了一聲,愛麗絲沒在意西弗勒斯所說的話,她伸手想要掀開他的被子,但是卻被西弗勒斯牢牢地摁住了手。

  他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看著愛麗絲,整張臉都扭曲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想做什麼,伊萬斯!」

  「看看你的傷。」愛麗絲自然地說道,就像是極為的稀鬆平常,根本沒去管西弗勒斯那張漲紅的臉和發燒的雙耳:「可別告訴我你是個小姑娘,被人看一下傷口還會尖叫。」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給我走開!」西弗勒斯狠狠的說,一雙手緊緊地握著愛麗絲仍舊捏著被角的手,在她的手背和手腕上留下一圈青白。

  「聽話,西弗勒斯。」愛麗絲看著西弗勒斯又羞又窘的樣子,第一次覺得自己回到幾百年前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在西弗勒斯成年之後他可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讓她忍不住想起她和西弗勒斯唯一的孩子伊萊。每次她為伊萊洗澡的時候,那個小子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這一瞬間,讓她對於西弗勒斯有了片刻的松愜。

  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在佩妮伊萬斯的臉上看見過溫和的神色,就像是對著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孩子一般,溫和中帶著那一份無法言喻的縱容和寵愛。

  微愣,西弗勒斯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他居然會在佩妮伊萬斯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神色。一直以來,他雖然和陪你接觸的不多,但是這個小姑娘是怎麼樣的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蠻橫、善妒、說話不討喜、總是還搬弄是非、道人長短。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佩妮伊萬斯的臉上看見如此溫暖的表情。

  一瞬間的恍惚,給了愛麗絲掀開被子的機會。當西弗勒斯反應過來想要再度摁住被角的時候,愛麗絲已然已經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手給握住,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光潔的手指挑開他的病服。

  「別!」西弗勒斯想要躲開,但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還無法掙脫愛麗絲的手,只能任由自己身上的傷疤暴露在她的面前。這一刻,西弗勒斯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嘲笑他。他居然把自己身上的這些傷疤都暴露在一個曾經被他看不起的麻瓜面前,儘管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個麻瓜了。

  愛麗絲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不難看出這些傷疤有一半是被鞭子之類的東西抽出來的,還有一些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造成的,更有一道居然還是燙傷的痕跡。

  在幾百年前愛麗絲也曾見過西弗勒斯滿身傷痕的樣子,那時候愛麗絲一直以為他身上的傷疤應該是在戰鬥中留下來的,為了緬懷莉莉伊萬斯。結果現在看見這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時,愛麗絲才知道西弗勒斯所遭受的一切遠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些沒有她的年月中這個男人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會變成如此模樣。想起他陰沉的性格,不苟言笑的樣子,尖酸刻薄的言辭,她不相信西弗勒斯自打出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還記得原著中西弗勒斯致死都是愛著莉莉伊萬斯的,也就是說這個陰沉的男人縱然一生悲苦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心中所愛。這一刻,愛麗絲真的佩服自己所愛的這個男人。她相信,他是所有人中最堅強的。

  黑暗的童年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縱然強大如伏地魔,他悲慘的童年註定了給他的人生帶來巨大的轉變。而和他有著類似經歷的西弗勒斯,同樣是活在黑暗中的少年,但是卻能夠堅韌的在心底的最深處保留著最原始的情感,這無一不在說明西弗勒斯自身是一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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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平行空間

  西弗勒斯看著佩妮伊萬斯的眼睛一直盯著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他以為她一定是在恐懼,或者是嫌惡她現在所看到的。他掙扎著想要掙開愛麗絲的鉗制,整個人都扭動了起來,憤怒的說:「放開你的手,伊萬斯。」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平靜的雙眼斂去了所有的神色,讓人無法猜透她在想些什麼。平穩的語調不悲不喜,沒有西弗勒斯臆想當中的嘲諷和嫌惡,淡然地說:「不要動,我幫你把傷口弄好。如果你明天還想去上課的話,你最好配合我。當然,如果你想借著受傷的理由蹺課,我不會多此一舉。」

  聽見佩妮這麼說,西弗勒斯這才沒有繼續開始反抗,不過他很懷疑眼前這個小姑娘想要怎麼來幫他治療傷口。就連龐弗雷夫人都無法迅速的將他的傷口處理完畢,只是讓他喝下藥劑讓骨頭自然生長回去。

  「你可別借著幫我的名義故意給我折騰出更大的傷口來!」西弗勒斯懷疑的說。

  愛麗絲沒說話,她鬆開對西弗勒斯的鉗制,兩隻手迅速的在他斷裂的肋骨附近描繪了一圈古老的符文。隨著她手指的刻畫,一點點金色的流光在她的指尖浮現,然後彙集成一道奇特的魔符在西弗勒斯的腰間閃閃爍爍。

  西弗勒斯感覺到一陣溫暖的力量隨著這些金色的光點在自己的傷口處流轉,他清晰地感覺到皮肉之下的骨骼正在迅速的癒合,那些破碎的肌理正在重生。

  這是一個簡單的治癒魔法,治療的面積也只有巴掌大小,所以並不需要消耗愛麗絲太多的光明元素。她繪製符文的速度很快,幾乎一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簡單的治療系魔法的符咒。收回手,那道金色的符文依舊在西弗勒斯的傷口上方一指左右的距離閃閃爍爍。

  愛麗絲將他撩起的衣服拉下,遮好他一身的傷疤,並且把被子也為他拉好。

  「這是什麼?」西弗勒斯感覺到衣料之下的古怪東西傳來溫暖和熟悉,這樣的魔法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隱隱的,他可以感覺到這種魔法的力量要遠遠的高過於普通的魔藥。

  愛麗絲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訝和恐懼,抬頭緊緊凝視著西弗勒斯,眼裡帶著一絲迫切:「你沒見過這種魔法嗎?」

  西弗勒斯皺著眉,搖了搖頭,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魔法,在這之前他還從來沒有見到任何人使用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聽佩妮伊萬斯說話的口氣和掩飾不住驚訝的樣子,仿佛他之前就應該接觸過這樣的魔法。

  一瞬間,愛麗絲覺得有些東西堵住了她的心口,憋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西弗勒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著那雙黑色的眼眸帶著疑惑和探尋看著自己,愛麗絲知道他根本沒有騙她——他是真的第一次見出道這樣的魔法。

  霍然間,愛麗絲站起了身,她整張臉蒼白如雪,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給人一種一碰就碎的錯覺。

  西弗勒斯看著佩妮伊萬斯幾欲崩潰的樣子,他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都沒有發出過一丁點聲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可以從她的身上感受到那種強烈的痛苦、震驚和恐懼。那雙褐色的眼睛,就像是破碎的琉璃一樣,他可以看見眼中碎裂的痕跡。有什麼東西,正在她的身上消失。

  再也無法忍受站在這裡,愛麗絲怕自己會在這個年幼的孩子面前失聲痛哭出來。轉身,她片刻不留的離開了。

  西弗勒斯看著佩妮伊萬斯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之間有如此巨大的轉變。明明之前,還對他眼笑盈盈的調侃。

  低頭看著被子之下被治癒的傷口,西弗勒斯總覺得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佩妮和自己身上發生。

  一路上,愛麗絲都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她一口氣沖回了自己的寢室裡,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在可控制不住背貼著木門緩緩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她該怎麼去說,在她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應該早就見識過元素魔法。

  她該怎麼去說,在她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愛的人雖然表面上是莉莉伊萬斯,但那只不過是她在莉莉九歲的時候俯身在她的身上有了和西弗勒斯第一次相遇,自此,西弗勒斯才一點一點愛上莉莉。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根本就沒有在九歲那年遇見她,那麼是不是可以證明,在這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愛的人應該是莉莉伊萬斯本身,而不是她。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沒有意見過她,那麼是不是可以證明,這個世界更本就不是她之前的那個世界。

  坩堝爆炸,將她送回的更本不是幾百年前,而是直接來到了某處平行空間。

  在這個空間裡,根本沒有愛她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那個和她契約白首,那個和她海誓山盟,那個和她生兒育女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根本就不在這裡!

  從故事的一開頭,就是她想錯了!

  她根本就不是重新經歷一遍原有的劇情,而是根本就走上了另外一條人生軌跡。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到她的愛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邊。

  她把他,弄丟了。

  這一刻,愛麗絲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就像是丟失了珍貴的寶藏手足無措的像一個孩子蜷縮在角落裡沉默的流著眼淚。

  可是她也是感應過這個世界裡的西弗勒斯身上是有靈魂契約的痕跡的,由於靈魂契約綁定的是靈魂並非是本體,也就是說哪怕是平行空間西弗勒斯的靈魂也應該在這裡才對。或者說,也許、可能、大概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靈魂應該就在年幼的西弗勒斯身上?

  擦去眼淚,愛麗絲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想要理清楚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她所愛的人萬一不在這個時空裡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她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借此來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最後,愛麗絲打定主意等到明天晚上西弗勒斯回到寢室睡覺的時候她一定要親自切入到這具身體的深處,探尋靈魂的本源。有靈魂契約作為紐帶,只要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靈魂是在那具身體之中的,她一定可以找得到。


第27章 逃避

  這天晚上的天文實踐課愛麗絲照常參加了,只不過她周身陰鬱的氣壓讓所有人恨不得都退離三尺,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就惹怒了這個出手狠毒的泥巴種。愛麗絲一個人枯坐在那裡,心裡焦急於想要馬上驗證西弗勒斯體內是否有存在和她來自同一個空間的靈魂,同時她又很擔心自己如果一旦沒有在目前這個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體中找到那抹與自己簽訂了契約的靈魂自己該如何自處。

  矛盾的心情讓她焦心又不安,但是她臉上的神情依舊沉如凝水,沒有絲毫波瀾。

  天文實踐課結束之後,愛麗絲再次回到自己的寢室,這時Light已經把她從對角巷定制的包裹給送過來了。

  這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愛麗絲讓自己的貓頭鷹帶著一些加隆飛往對角巷的成衣店購買了一些黑色的布料,為了讓店家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愛麗絲特別還寫了一封信,把自己要得布料和紐扣都寫得清清楚楚。

  打開包裹,愛麗絲看著黑色的布匹抿了抿唇。她將之前為西弗勒斯丈量的繩子都拿了過來,然後開始做最基本的剪裁。

  一個晚上的時間,愛麗絲都在替他縫製衣服。

  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絕對睡不著的,西弗勒斯的變故讓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她的擔心和焦躁根本無法讓她躺在床上,她只有用這些手頭上的事情才能暫時來遺忘那些讓她不安的猜測。

  等到了天光破曉的時候愛麗絲總算縫完了最後一針,看著黑袍的袖口和領口處都閃現著星星點點的符文,愛麗絲抖了抖將袍子疊了起來放在了床頭。

  在禮堂用餐的時候,西弗勒斯比她更早的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桌子前。看來一個晚上的治療,已經足夠讓他提前出院了。

  西弗勒斯看見佩妮伊萬斯從禮堂外面走進來,她蒼白的臉色和眼眶之下深深的黑眼圈無一不在告訴他,她昨天晚上應該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合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樣,但是西弗勒斯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佩妮伊萬斯的反常絕對是和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有關——你沒見過這種魔法嗎?

  回憶起當時佩妮臉上的表情,西弗勒斯更加斷定有什麼事情就發生在佩妮和他之間,而這件事情他本該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中居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愛麗絲一進禮堂的門就感覺到西弗勒斯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低著頭假裝沒有看見,依舊坐在斯萊特林桌尾的地方,捏著一片三明治吃著,味如嚼蠟。

  對於愛麗絲的反常,坐在格蘭芬多的莉莉自然也是看在了眼裡。可是想起昨天晚上室友的警告,莉莉躊躇著是否要立即出現在佩妮的身邊。或許,她可以找一個私下沒人的時間問問佩妮,到底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的臉色會如此憔悴?

  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愛麗絲起身離開了斯萊特林的長桌。

  西弗勒斯看著佩妮伊萬斯離去的背影,立即放下了手裡的食物追著她的腳步而去。

  愛麗絲感覺到西弗勒斯的腳步離她越來越近,但是目前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面對他。因為她怕這個孩子一旦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去探尋他身體中的靈魂所在。而眼前的情況,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加快了腳步,愛麗絲一轉身避開了西弗勒斯的緊追不捨的腳步,踏上即將轉變的樓梯,愛麗絲成功的甩開了離她只有幾米遠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站在樓梯上,看著佩妮伊萬斯站在那條正在旋轉的樓梯上,然後進入塔樓的一道拱門,消失在了他的視野當中。微微皺了皺眉,西弗勒斯握著書包的手緊了緊,一時之間他也無法說出自己內心波動的情緒,他只知道佩妮伊萬斯正在躲著他。

  今天早上的課程斯萊特林的院長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魔藥課,作為對愛麗絲無比看好的、異常期待的教授,斯拉格霍恩在課上點名最多的就是愛麗絲。打從這節課一開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就開始對愛麗絲第一個提出問題。

  「當你們踏入這間教室的大門時註定有一些人會走向人生的巔峰,而有一些人註定只能碌碌無為。我不要求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優秀的藥劑師,但是至少你們應該在學年結束的時候拿出漂亮的成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坐著的學生,他的視線落在了斯萊特林最角落的愛麗絲身上停頓了一下。

  他早就從鄧布利多那裡知道了關於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發生的事情了,儘管這件事情一直被鄧布利多壓了下來沒有登報,但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敢保證現在完全不止他一個人在注意這個坐在角落裡的本該沒有任何魔法天賦的小姑娘。過人的天賦,只要稍加錘煉她也許就會變成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不管是食死徒也好,還是魔法部也好,都會去籠絡她。

  這一刻,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不得不佩服自己當初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讓這個孩子成為斯萊特林的學生。

  「現在,我必須讓人來告訴我,我們這一節課所講到的治療疥瘡的藥水需要有什麼基本材料。」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學生。這時,他的眼光再次落在了愛麗絲的身上:「伊萬斯小姐,請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愛麗絲站了起來,平靜的說:「幹蕁麻、粉碎的蛇的毒牙、蒸煮過的帶觸角的鼻涕蟲、豪豬刺。」

  「回答正確,斯萊特林加5分。」斯拉格霍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愛麗絲坐下。

  坐在位子上,愛麗絲伸手揉著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抽痛的額頭。儘管身體很疲憊,但是愛麗絲依舊沒有任何想要休息的念頭。她覺得自己必須要不停地動作,這樣才能夠不去想關於西弗勒斯的一些問題。

  所以在斯拉格霍恩第三次在課上讓自己回答問題,甚至回答一些超綱的問題,愛麗絲仍然表示願意回答。


第28章 意料之外的來客

  一節魔藥課下來,愛麗絲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幾分。她用魔杖攪拌著藥劑,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忍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這裡曾經是西弗勒斯上課的地方,邊上就是他的辦公室。幾百年的時間下來,她對這裡實在是太熟悉了,儘管目前魔藥課的教授並不是西弗勒斯,而這屋子裡的陳設與西弗勒斯在時也是大相徑庭,但是愛麗絲仍舊可以感覺到那種迎面而來的熟悉感。尤其是在這間教室裡,在她身邊的不遠處,還有一個真正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儘管她現在還不能保證自己所愛的人是否在這具身體之中,但是正是因為如此,她覺得自己更加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

  將制好的藥劑倒入空瓶子中,塞上塞子,簽上自己的大名,愛麗絲以身體不適為由第一個離開了魔藥課教室。

  斯拉格霍恩在看見愛麗絲遞上來的魔藥之後,非常滿意的寫了一個「O」,同時還對她的「身體不適」表示關心,詢問是否需要請假。

  愛麗絲感受到西弗勒斯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對著斯拉格霍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想回寢室休息一下。

  斯拉格霍恩欣然同意,並且囑咐愛麗絲,如果身體不適的症狀沒有好轉,建議她可以去醫療翼尋找龐弗雷夫人的幫助。

  離開了魔藥教室,愛麗絲站在熟悉的斯萊特林走廊上,她沿著走廊一直走回到了寢室裡。

  躺在寢室的床上,愛麗絲強硬的清空了大腦中所有的思緒。疲憊的感覺讓她有著濃重的睡意,愛麗絲終於不再掙扎任由自己徹底的進入夢鄉。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而且難得還沒有做夢。醒過來的時候,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起身,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寢室。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課她沒有去上,她相信斯拉格霍恩看見她這樣的狀態之後應該會幫她請個假。

  在寢室裡收拾完了東西之後愛麗絲重新抖開了昨天晚上為西弗勒斯縫製的黑袍,她趁著這段時間在黑袍的袍角繡上了一些防禦性的符文。儘管她還不能確定自己所愛的那個西弗勒斯斯內普到底是不是眼前的這個十一歲的男孩,但是她還是不想讓這個和自己的愛人相似的或者說是相同的孩子在未來的歲月中遭受太多的危險。起碼在她還在這裡的時候,她會照顧這個孩子。

  晚飯的時間愛麗絲沒有去禮堂,本來這段時間就胃口不好的愛麗絲在昨天遭遇了西弗勒斯如此重大的變故之後就越發的吃不下去東西了。她咬斷了絲線,然後將巫師袍疊好。最後,她又用一塊剩下來的布料為西弗勒斯縫了一條平角內褲。

  諷刺的挑了挑嘴角,愛麗絲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從頭到尾、從裡到外的全部都一手包辦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了。可惜,她不知道面對這樣的好意,彆扭的他是否能夠接受。據她對西弗勒斯的瞭解,這個傢伙估計收到這些衣服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穿上,估計也得要過個幾天才會使用。因為這套衣服她不會以佩妮伊萬斯的身份直接給他,而是會晚上悄悄的放在他的床頭,就像耶誕節的禮物一樣。如果以佩妮的身份直接去給他送東西,只怕他根本就不會接受吧,畢竟他們兩的關係可能用「水火不容」來形容會恰當一點。如果是悄無聲息的放在那裡,西弗勒斯遲早有一天還是會穿在身上的,只不過沒有這麼快去使用而已。

  因為第一,依照西弗勒斯謹慎的性格,他擔心這套衣服來路不明,穿上之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第二,他怕這是有人對他的惡作劇。第三,他並不是很喜歡別人對他的幫助,這一點在兩人相處了幾百年之後愛麗絲覺得自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第四,面對現在這種經濟條件,估計西弗勒斯就算是想穿,估計也會不捨得穿吧。

  失笑的搖了搖頭,愛麗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背靠在床頭。這時,她忽然感覺到門外有輕微的響聲,緊接著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揚了揚眉,愛麗絲有些奇怪居然會有人來敲她的門。

  和這群斯萊特林相處了幾天之後,她很清楚這些純血家族的小孩子是有多麼不喜歡她這個麻瓜出身的巫師。他們鄙夷她、排擠她,愛麗絲更是毫不懷疑絕對有人偷偷在背地裡詛咒她。所以,她絕對不會相信有人在發現她一個下午沒有去上課之後會突然跑來關心她。或者,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她傳達?可是如果排除斯萊特林們一見她就退避三尺的樣子,她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會存在這麼一點點的。

  思來想去,愛麗絲無法猜出外面的人是誰,並且敲她門的目的在哪裡。

  門外的人似乎等了一會兒不見開門,敲門的聲音急促了一些。

  愛麗絲將魔杖握在手裡,以免有哪個不長記性的斯萊特林會突然之間給她下咒。站在門前,她伸手拉開寢室的門。結果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站在她門口的居然是一臉陰沉的西弗勒斯。

  下意識,愛麗絲就想關門——她現在還不想見到他。

  只是西弗勒斯顯然很敏銳的察覺到愛麗絲的意圖,所以在愛麗絲還沒來得及關門的時候他一腳踩在了門縫邊,成功的阻止了愛麗絲關門的動作。

  「你在躲避我。」西弗勒斯站在門口冷冷的凝視著站在門口的佩妮伊萬斯,看著她褐色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和痛苦,讓他皺起了眉:「為什麼?」

  「躲避你?」愛麗絲嗤笑一聲,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嘲弄的看著他:「為什麼我要躲避你?」

  西弗勒斯抿著唇,黑色的雙眼緊緊凝視著愛麗絲,似乎想要從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看出點什麼端倪來。只是現在的西弗勒斯畢竟還是太過年幼,縱然生活的困苦讓他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很多,但是對比于他成年之後經歷過戰爭的洗禮而沉澱下來的尖銳和冷靜實在是相距甚遠。所以現在的他想要從愛麗絲那裡看出點什麼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29章 憤怒的後果

  看著西弗勒斯一雙黑色的眼睛盯著她,模樣說不出的陰鬱和質問她就不想和他繼續在這裡耗下去。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頭,愛麗絲有些疲憊的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西弗勒斯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轉身準備離開。

  下意識,愛麗絲伸手拉住西弗勒斯的手。

  西弗勒斯一愣,有些意外佩妮伊萬斯居然會伸手拉住自己。扭頭看著那張臉上明顯也閃過的錯愕,很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會去伸手拉住自己。莫名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煩悶,被握住的手就像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立即把佩妮的手甩開了:「放開你的手,別碰我!」

  像是被西弗勒斯臉上厭惡的神色刺傷了,愛麗絲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指甲刺進肌膚中的疼痛讓她保持著一絲清醒,讓自己不要一時衝動直接在門口就入侵了這個男孩的靈魂。深吸了一口氣,愛麗絲微微揚起嘴角:「你來敲我的門不會就是來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吧?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西弗勒斯撇過臉避開那雙褐色的眼睛,他覺得自己不管如何始終無法對佩妮伊萬斯說出一句關心的話來。其實今天他之所以會來敲她的門,完全是因為早上在魔藥課的時候看見她的臉色一直都不好,下午和晚餐的時間也沒有看見她。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兩個人無疾而終的對話,讓他很想明白佩妮伊萬斯到底怎麼了?又或許,他覺得佩妮是莉莉的姐姐,而他和她在同一個學院,莉莉不方便照顧他的姐姐,那麼只有自己代替莉莉來看望一下這個不招人喜歡的佩妮伊萬斯。在來的路上,他給自己找了成千上萬個理由。為了莉莉,為了那些謎團。

  可是,當他敲開佩妮伊萬斯的大門時,看見她想也不想的就準備關上大門。那一刻,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真的是一個絕對愚蠢的舉動!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所以,在有了那樣的質問之後,關於別的什麼關心的話語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難道你還想聽到一些什麼?」西弗勒斯譏誚的冷哼了一聲,掩飾著眼底的不自然。隨即,他又抬起頭看著愛麗斯的眼,冷笑:「難道你以為我是來關心你一個下午為什麼沒有去上課嗎?我假如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我,也只不過是代替莉莉來看看她的好姐姐到底會不會在開學初沒多久就死在自己的寢室裡。僅此而已。」

  「代替莉莉來看我?」愛麗絲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跌倒了穀底,又像是被人摁進了冰水裡,涼颼颼的。她握著藏在袖子裡的魔杖,努力控制不要將人直接從外面的走廊中直接拖進來狠狠地摁在床上的衝動,借此來告訴他到底他是誰的人。

  「當然。」看見愛麗絲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西弗勒斯的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冒出一種隱隱的快感,仿佛他非常希望眼前這個人因為他而露出這種痛苦的樣子:「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

  後面的話西弗勒斯沒來得及說完,愛麗絲就控制不住一把將人從走廊上拉了進來。狠狠地關上門,然後她將人一把摁在門扉上,一雙褐色的眼眸因為怒火而熠熠生輝了起來。

  這一刻,愛麗絲在也不想管此時此刻她把西弗勒斯從走廊上拽進自己的寢室裡是否合適,這樣的場景是否會被別人看見,看見之後對於目前的她和西弗勒斯又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現在的她,只想好好教訓一下眼前有可能是自己愛人的男人心裡卻心心念念的想著別的女人的這件事情。

  「你做什麼!」西弗勒斯被愛麗絲摁在門上,她的手卡在他的喉嚨處,雖然不至於讓他有危險但是難受的讓他有些說話困難。而且更重要的是,西弗勒斯有點沒辦法接受自己被一個曾經的麻瓜,曾經被自己羞辱和看不上眼的女人像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鼻涕蟲一樣摁在門上。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做什麼?」愛麗絲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顯得有幾分魅惑,但她的眼神卻是極其冰冷:「教訓你!」

  說完,還不等西弗勒斯反抗,愛麗絲的靈魂就通過兩個人得眼睛直接入侵他的身體。利用著彼此之間的靈魂契約,她輕而易舉的就走進了西弗勒斯的靈魂深處。

  西弗勒斯只感覺到有一股強硬的力量似乎正在從四面八方湧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想要抵抗,可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十幾米高的巨浪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抵禦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幾米高的浪花把他送上高空。而後,一陣黑暗襲來,他徹底的昏了過去。

  愛麗絲跟著靈魂契約的牽引,一直往他身體的更深處走去。緊接著,她就看見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記憶畫面。這些畫面,都是這具身體曾經經歷過的一些事情,大部分都是來自西弗勒斯那個慘澹的家庭。

  她看見一個黑頭發的男人手裡舉著酒瓶子,瘋狂的砸向蜷縮在地板上的孩子。那個男人眼底的痛恨就像是仇恨的火焰一樣,焚燒著一切。耳邊,是女人的尖叫聲和啼哭聲。然後,她聽見那個男人扔下酒瓶,碎裂的玻璃散落一下。那個蜷縮在地上的孩子全身都在顫抖,黑色的頭髮遮蓋住他臉上的神情,但是縱然看不見也不難讓人想像那張年幼的臉上此刻會有怎樣的表情。

  必然,是絕望的。

  「你們這些怪物!瘋子!」男人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他厭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對母子,有著深深的痛恨:「你們這些惡魔,就該下地獄!」

  男人的咒駡,換來的是女人更加悲傷的啼哭。

  然後,愛麗絲就看見那個男人邁著醉酒的腳步離開了屋子。

  冷清的屋子裡,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渣和蜷縮在地上的孩子。而那個男孩的母親,在丈夫離開的下一秒,也跟著他的腳步離開了。

  儘管這間屋子和愛麗絲住的時候內部的陳設完全不一樣,但是她依舊能夠一眼就認出這是蜘蛛尾巷的房子,是西弗勒斯的家。

  那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慘烈的家。


第30章 黑暗的童年

  黑暗的童年到處充斥著責駡和毆打,愛麗絲不僅一次看見那個黑髮男人用酒瓶敲打著男孩幼小瘦弱的身體,也不止一次聽見那個名叫愛琳普林斯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著黑髮男人留下。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抱住那個蜷縮在地板上瘦弱的聲音,可是她根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孩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地板上傷痕累累,低聲嗚咽。

  她從來不知道,西弗勒斯的童年是如此的淒慘,甚至只能用「可怖」這個詞來形容。

  陰暗潮濕的屋子裡終年看不見陽光,每次在男人離開之後他都會縮在自己的小床上從一旁的五斗櫥窗中拿出劣質的藥水給自己上藥。

  她看見破舊的衣服下男孩的身體遍佈各種各樣的傷疤,在舊傷之上還有一些新的傷口存在。消瘦的身體,肋骨的樣子清晰可見。泛黃的肌膚,乾瘦的黏在骨頭上。黑色的眼睛早已沒有淚水,似乎那些眼淚早就在歲月的長河中流幹了,只留下那滿眼的空洞與絕望,殘存著一絲對於生的渴望。

  這一刻,愛麗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西弗勒斯會對莉莉伊萬斯如此著迷了。

  因為,活潑開朗的莉莉就像是夏日裡的陽光一樣,只有明媚的笑容才可以洗滌他內心的傷疤與疼痛。在這污濁的房子裡,在這黑暗的生命裡,能夠給他帶來一絲輕微的光亮。

  儘管,那道陽光不過是海市蜃樓,不過是鏡花水月,但是西弗勒斯依舊沉迷在其中。

  或許一旦清醒,或許一旦明白那道陽光只不過是不屬於自己的春夢,那麼迎面而來的絕望與痛楚足夠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地獄。

  這一刻,愛麗絲終於不再恨了。

  是的,她不再恨了。

  她沒有理由痛恨西弗勒斯對莉莉伊萬斯的癡迷,因為她知道莉莉是他唯一的溫暖,此時此刻。

  或許西弗勒斯斯內普今後的人生會屬於她愛麗絲,但是她不能讓自己以絕對強硬的手段介入他的生活。

  她已經不忍再傷害這個孩子,一絲一毫。

  如果說他們兩個之間必定有人要為這段感情而痛苦,那麼愛麗絲也希望痛苦的人是她自己,而不再是西弗勒斯。

  他的人生,已經足夠糟糕了。

  所以,在她還沒有真正地獲得西弗勒斯的愛情之前,她必須要忍受莉莉的存在,甚至要忍受他們兩個之間那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在記憶的深處,愛麗絲看見了成年之後的西弗勒斯閉眼靜靜地躺在男孩的身邊。在這兩縷靈魂之間,有著銀白色的光亮忽隱忽現。愛麗絲知道,這是靈魂之間融合的標誌。這也就意味著,不論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西弗勒斯,還是在這個世界的西弗勒斯,最後都會變成同一個人。儘管時空不一樣,但是他們的靈魂都是一樣的。

  這就好比平行異時空的概念,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因為生命中的選擇不同,所以也會遇到不同的事情,然後會有不同的命運。

  那麼,在這個異時空中,她在這個異時空的靈魂又在哪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沒有遇見年幼的西弗勒斯?(詳情參見《流放》)

  帶著疑惑,愛麗絲退出了西弗勒斯的身體。在這具身體因為意識渙散而即將倒地的一瞬間,她一把將人摟住,以免摔倒在地。

  感受到衣料之下磕手的感覺,愛麗絲想起了西弗勒斯記憶中衣料下那具瘦巴巴的身體。此時,她就算不需要親眼見證也能夠從掌心的觸感來判斷出眼前的這個少年身體是有多麼的匱乏。

  一把將人從地上打橫抱起,輕柔的將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愛麗絲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醫療翼為西弗勒斯拿一點營養劑,在霍格沃茲這麼多年,她很清楚龐弗雷夫人放藥的地方,畢竟在幾百年的歲月中西弗勒斯為醫療翼熬制的魔藥大部分都是她送過去的。

  為他蓋上被子,愛麗絲到浴室裡端了一臉盆的水出來。然後打濕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為他擦著身子。

  也不知道是生活習慣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她所不知道的原因,西弗勒斯身上總是帶著污漬,就像很少梳洗一樣。油膩膩的黑色頭髮,沾著灰塵的面頰,不健康的膚色和凹進去的臉頰,讓她微微蹙眉。

  為了不影響他休息,愛麗絲並沒有解開他的衣服為他全身擦拭,只是將他的臉和手擦乾淨,然後就坐在一旁開始看書。

  等西弗勒斯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宵禁了。

  西弗勒斯躺在那裡,閉著眼睛,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一團溫暖的棉花上一樣。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溫暖和舒適,呼吸之間,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就像是雨後的草木清新宜人。而他,似乎也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了。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霍格沃茲的寢室裡,他似乎都沒有睡的這麼舒服。

  這一刻,西弗勒斯幾乎不願意醒過來。他擔心自己一睜開眼,所有的舒適都會蕩然無存。迎面而來的,也許就是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那兩張惹人生厭的嘴臉。

  可是不管再怎麼美好,他終究無法讓自己一直閉著眼睛。尤其是他冥冥中似乎回想起來,自己來到女生寢室來找佩妮伊萬斯,然後被她摁在門上。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

  霍然間,西弗勒斯睜開了雙眼。

  愛麗絲在西弗勒斯睜眼的那一瞬間,她就合上了書本,側臉就看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然後轉移了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他就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中閃過了疑惑,很快像是發現了什麼,疑惑又變成了驚訝,最後定格在惱怒,整張臉也扭曲了起來。

  「佩妮伊萬斯,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西弗勒斯猛地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現在居然躺在對方的床上,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的聲音帶著尖銳和憤怒,又帶著尷尬和緊張,問:「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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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為人知的原因

  「很奇怪嗎?」愛麗絲漫不經心的問,轉頭看著西弗勒斯漲紅的臉,將書本合上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無視他憤怒的眼神,慢悠悠地說:「只是看你暈過去了,所以就把你放在這裡了。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你不會以為你一直能睡在這裡吧。」

  「該死的。」西弗勒斯咒駡了一聲,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他覺得自己完全無法在這裡多呆一分鐘的時間,否則他會忍不住敲碎佩妮伊萬斯的腦子好好看看她的大腦重裝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居然會把一個男人放在自己的床上,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愛麗絲看著他罵罵咧咧的樣子,伸手扯住了本欲要走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狠狠的皺了皺眉,就像是被炸尾螺碰到了一般甩開了她的手,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咆哮道:「還有什麼事!」

  「緊要的事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你最好洗個澡再回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愛麗絲上下打量了一圈西弗勒斯皺巴巴的衣服和他油膩膩的頭髮,一時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找的太犀利了,又怕傷害自家教授驕傲的自尊心。找的太委婉麼,又怕他聽不懂。最後,愛麗絲只能聳了聳肩,說:「不過我覺得,不管怎麼說個人衛生還是非常重要的。」

  在幾百年前那時候她還沒有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頭髮也是油膩膩的,但是身上卻是很乾淨的。或許是他經常使用「清理一新」的緣故,又或許他經常熬制魔藥經過魔藥的薰染頭髮不得不感覺油膩膩,反正不管怎麼說成年後的西弗勒斯絕對沒有他現在看上去這麼的不注意個人衛生。當然,在之後兩個人在一起愛麗絲就禁止讓他對自己使用「清理一新」,而是逼迫他必須每天晚上睡覺前沐浴完畢。

  被愛麗絲這麼一說,西弗勒斯的臉色越發的扭曲了起來,然後他的臉更紅了,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給佩妮伊萬斯下咒的衝動,憤怒的說:「不需要你管,該死的小泥巴種!」

  說完這一句,西弗勒斯就像一隻憤怒又抓狂的野獸一樣離開了她的寢室。

  看見他把門打開,然後重重的關上,愛麗絲不由得感歎霍格沃茲的房屋品質還是很過關的。否則一般的豆腐渣工程,還真經不起西弗勒斯這麼一摔門,估計得碎。

  歎了口氣,愛麗絲將被子蓋了回去,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雖然她現在已經確定了自己所愛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孩子,沒錯。兩個世界的魂魄正在融合,遲早有一天西弗勒斯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和這個敏感的孩子去相處,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建議,結果就像是觸犯到了逆鱗一樣的惹來一陣咆哮,這實在是讓她費解。

  不過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那句「泥巴種」還是有點傷人,儘管愛麗絲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泥巴種。好吧,她甚至都不承認自己是個巫師。

  她一直覺得自己其實要比巫師來的高端,因為她是高級卡牌師,魔法大陸有史以來屈指可數的煉金士之一。她不僅會這個世界的魔法,更重要的是她還會這個世界所有巫師們都不會的元素魔法。所以,她才不是什麼巫師,更不可能是什麼泥巴種。只是西弗勒斯的咒駡,多多少少還是讓她有些不滿。

  在兩個人相處的這幾百年的時光裡,西弗勒斯可從來沒有罵過這麼嚴重的詞語呢。大部分的情況下,就是他專屬的「西弗勒斯風格的黑色幽默式諷刺」。

  站了起來,愛麗絲從一旁的衣櫃中拿出那套已經完工的長袍外加襯衣、長褲,甚至連內褲她都準備齊全了。

  想起自己之前把他放在床上,撩開她黑色的巫師袍看見那件麅子底下被遮蓋的破爛襯衫。愛麗絲實在有些分不清楚這件襯衫到底是黑色的,還是灰色的,還是白色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件襯衫簡直就大的可以做他的睡衣了。想起西弗勒斯之前穿的那件孕婦服,愛麗絲嚴重懷疑這件襯衫應該是他的父親不要的衣服。

  等到深夜來臨的時候,愛麗絲再次像之前那樣給自己身上加了一個隱身咒,然後躡手躡腳的跑到西弗勒斯的寢室。

  接著夜色,愛麗絲詫異的發現西弗勒斯的嘴角居然有一片青紫,然後他的額頭上還有一道五六釐米長的傷口。

  很顯然,這些傷口應該是在離開她寢室之後留下的。因為在那之前,西弗勒斯還都是好好的。

  將衣服放在他的床頭,愛麗絲狠狠的皺了皺眉。想起了前不久他和寢室裡的幾個孩子大打出手結果雙方都住進醫療翼,不由得懷疑西弗勒斯臉上的傷多多少少或許都和那幾個孩子有關。

  四下環顧了一圈,愛麗絲在寢室的第三張床找到了麥爾斯摩頓。這個孩子臉上也帶著傷,而且看上去比西弗勒斯要嚴重很多。睡夢中都一直哼哼,顯然疼得厲害。

  愛麗絲伸手摁在麥爾斯的眉心,閉上眼,趁著睡夢潛入這孩子的思緒。

  在她進入麥爾斯思維的那一刹那,她就看見了幾個小時之前的記憶片段——西弗勒斯滿臉通紅、面色扭曲的進了寢室,像是遇見了什麼讓他又憤怒又尷尬的事情。麥爾斯借機嘲笑西弗勒斯是不是遇見了山怪,慌不擇路的跑回寢室。西弗勒斯沒有理會他,只是悶著頭從床底下的就箱子裡拿出一件看不出本來顏色的T恤,想要去浴室洗澡。結果他才剛一走到浴室門口,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道魔咒襲來。西弗勒斯反應靈敏的避開,轉過身就看見麥爾斯惡毒的笑。

  「骯髒的混血,你不會以為你能有這個資格使用寢室裡的公共浴室吧!」 麥爾斯手裡握著魔杖,對著西弗勒斯惡毒的笑著。


第32章 小小的教訓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算不需要多說也能夠清楚,在之後的幾分鐘裡在這個寢室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摩頓家的小子和馬勒第茲的小子聯手又一起開始對西弗勒斯展開攻擊,完全忘記了他們幾個才剛剛從醫療翼離開沒多久。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幾個孩子在打到後面魔力不足的情況下,居然演變成了肉搏戰。西弗勒斯本就羸弱不堪,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十一歲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發育目前的個子又不高,所以在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不過很顯然,西弗勒斯並不是個吃素的主。在麥爾斯摩頓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握著魔杖放出了最後一道魔咒,成功的讓壓在自己身上的算得上是體積比較龐大的麥爾斯撞飛到了牆上,最後直接昏了過去。

  少了麥爾斯摩頓,想要收拾科爾馬勒第茲就簡單多了。西弗勒斯直接把人撂倒,成功地反敗為勝。

  看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愛麗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西弗勒斯總是一身狼藉的樣子。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周圍的環境。而今天晚上時自己說的那句話……

  愛麗絲咬了咬唇,心中又酸又疼,莫名的覺得眼眶一陣微熱。但最後,她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難受全都壓在心底。

  憤懣的瞪了一眼猶還在睡夢中的麥爾斯摩頓,愛麗絲嘴角勾出一絲冷笑。抽出魔杖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然後又走到科爾馬勒第茲的身邊同樣用魔杖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這是一個加深睡眠的無聲魔法。

  愛麗絲相信,今天晚上哪怕霍格沃茲天塌地陷這兩個人絕對不會醒來。

  現在的她還沒有這個時間來料理這兩個小鬼,她必須要把為西弗勒斯準備的衣服放在他的床頭。並且,她還坐在他的床頭用光明元素治癒了他臉上的傷口。

  等一切都弄完了,愛麗絲看著不遠處睡得香甜的兩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微笑。

  魔杖一揮,寢室的大門悄悄地被打開。原本睡在床上的少年全都漂浮了起來,隨著愛麗絲的指令一個一個乖巧的從寢室飛了出去。

  關上寢室的門,愛麗絲悄無聲息的走出斯萊特林的塔樓。同時,她還在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身上下了隱身咒,以免一個不小心被巡夜的教師逮住。

  沿著石階一直往上走,九月夜晚的風穿過走廊的窗戶吹在身上感覺到一陣涼爽。今晚的月亮非常明亮,使得愛麗絲可以借著月色毫不費力的登上貓頭鷹屋棚。

  霍格沃茲的貓頭鷹們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黑夜中發著光亮,看見忽然有人出現,它們拍動了一下翅膀,但卻沒有飛走。

  愛麗絲把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扔在了貓頭鷹屋棚裡,看見兩人在佈滿貓頭鷹糞便的地上打了一個滾,原本乾淨的睡衣上沾滿了鳥屎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沒有把這兩個人扒光了衣服掛在霍格沃茲的塔樓頂端就已經算輕的了,小小的懲罰,讓他們可以好好清除一下一身污垢是怎麼樣的「酸爽」。

  離開之前,愛麗絲順帶解開了兩個人身上的隱身咒,然後心情愉悅的回到自己的寢室裡。

  現在,她只需要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

  她相信,等到明天早上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兩個人的尖叫響徹霍格沃茲的時候,她們絕對會一夜成名。因為不管是在上一個時空,還是在這一個時空,反正愛麗絲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霍格沃茲學生是在貓頭鷹屋棚睡了一夜的。而且,還全身帶屎。或許,會被載入《霍格沃茲,一段校史》也沒准。

  想到這裡,愛麗絲又很不厚道的奸笑了起來。

  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愛麗絲忍不住又想起自家教授被人排斥和欺負的樣子。不論是格蘭芬多以詹姆波特為首的四人劫道者也好,還是斯萊特林崇尚純血和權利的同學也好,似乎西弗勒斯不管走到哪裡都不受歡迎。

  莫名的,愛麗絲想起了一個關於蝙蝠的故事——有一天,飛禽和走獸都在森林裡舉行了巨大的盛會,蝙蝠也趕來了。鳥類們對它說:「你有牙齒,所以你不是我們的同類。」獸類們對它說:「你有翅膀,所以你也不是我們的同類。」所以它們都拒絕讓蝙蝠參加。

  大抵,這個故事就是對西弗勒斯最好的寫照了吧。

  不論是斯萊特林也好,還是格蘭芬多也罷,西弗勒斯註定會像故事裡的蝙蝠一樣被兩邊所拋棄。

  可是儘管如,在經年之後西弗勒斯仍然恪盡職守的行使著教師的職責,在大戰來臨之中憑藉自身的力量竭力保全著霍格沃茲所有學生的安全。並且,在數十年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也是一次又一次帶領這幫斯萊特林的孩子們取得學院杯和魁地奇杯,直到哈利的出現才被終止。

  明明被人所棄,但最後還能做出以德報怨的舉動。想到這裡,愛麗絲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胸可絕對沒有西弗勒斯的那麼寬廣。誰要是得罪了她,她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說是睚眥必報也好,還是說小肚雞腸也罷,愛麗絲信奉的人生信條從來不是什麼「寬容」、「仁慈」,甚至她都做不到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般情況,有仇她一般都是當場就報了。

  深深地歎了口氣,愛麗絲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遊過的大烏賊,忽然間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或許是梅林也看不下去西弗勒斯黑暗的童年,所以才會讓她來到這裡從一開始就改寫他的命運?

  想到這一點,愛麗絲又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就算是需要她改寫,拜託也別給她這麼一個不討喜的身份好嗎!像他們家教授這麼彆扭又心思深沉的男人,讓她用佩妮伊萬斯的身份還真的是不好追啊!

  一翻身,愛麗絲憤憤的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包在被子下,強逼著自己入睡——明天早起要看戲,不能錯過了。


第33章 新衣服

  意識逐漸清醒的那一刻,西弗勒斯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像是在溫水裡面浸泡過了一樣。溫暖舒適的感覺讓他不捨得睜開眼,就像是那天在公園的樹下他和莉莉躺在草地上曬著陽光,美妙的想要讓人忍不住想要祈求這一刻能夠持續到永久。

  睜開眼,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西弗勒斯詫異的感覺到昨天晚上讓他疼的忍不住悶哼的傷口居然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癒合了,就算是現在他伸手在臉上來回的摸索也感覺不到昨晚的傷疤有任何殘留的跡象,仿佛昨天晚上和麥爾斯摩頓、科爾馬勒第茲之間的爭鬥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一樣。

  坐起身,他看見同寢室的另外兩個男孩也正從床上爬起來。

  其中,睡覺靠近門口的是一個褐色頭髮的男孩子,皮膚有點黑,此時此刻看上去有些睡眼迷蒙。他穿上自己的校服,迷迷糊糊的疊著被子。他是純血巫師家族的孩子,雖然這個家族已經沒落很久了,但是比其他這個混血而言在斯萊特林的日子依舊過的還算是順風順水。

  「咦,麥爾斯和科爾已經出門了嗎?」寢室裡另一個男孩子忽然發現寢室中似乎少了兩個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著那個因為自己的話而停下疊被子的褐發少年說:「富賓恩,你有見他們出去嗎?」

  「我才剛醒,海拾茲。」名叫富賓恩的少年嘟囔著說,伸手揉了揉眼,打了一個哈欠:「也許他們去龐弗雷夫人那裡了,我想昨天晚上他們一定夠嗆。」

  海拾茲聞言,控制不住看向才剛剛從床上坐起的西弗勒斯。看著那黑髮混血似乎也是因為那兩個經常對他找茬的人不在,那雙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高興的神色。

  撇了撇嘴,海拾茲什麼都沒說,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儘管他不喜歡這個髒兮兮的混血,因為看見他,他總是會想起自己身為麻瓜血統的母親。其實,他也是個混血。可是相比較而言,他更不喜歡麥爾斯和科爾持強臨弱的樣子。好吧,或許這個混血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弱小。每次在麥爾斯和科爾找他麻煩的時候他總是能夠讓這兩個從小在巫師家庭長大的孩子吃足了苦頭,儘管他自己也沒好的到哪裡去。

  或許是由於那兩個惹人討厭的混蛋不在,西弗勒斯覺得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錯。起身準備去拿自己的衣服,結果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床頭居然擺放著一整套嶄新的黑色巫師袍。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套巫師袍之中居然還繡著黑色繁複的花紋。

  西弗勒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複雜的花紋,卻又覺得這些花紋像不知名的符咒,可若是說符咒它們又全部都交纏在一起。

  「謔,斯內普,這是你的新衣服嗎」富賓恩剛剛疊好被子就看見西弗勒斯拿著一件看上去質地不錯的黑色巫師袍,袍子上銀色的扣子看上去尤為顯眼。雖然樣式普通,但是富賓恩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巫師袍:「看上去很不錯。」

  海拾茲也注意到西弗勒斯手裡的黑袍子,但是他並沒有像富賓恩那樣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是斯內普的衣服。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混血出身貧困,從他平時的穿衣打扮就能夠看得出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同樣是混血,但麥爾斯和科爾不會找他的麻煩,卻單單要和斯內普過不去的原因了。再怎麼說,他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父親。不過也正是因為斯內普的生活條件不好,那麼這件看上去不像是那種幾個納特可以解決的便宜貨會出現在斯內普的手裡怎麼看就覺得讓人懷疑了。

  西弗勒斯察覺到海拾茲看他的眼神帶著質疑,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巫師貴族家庭出身的混血並沒有富賓恩好糊弄。不過就算海拾茲對這件衣服保有什麼樣的懷疑,西弗勒斯也不準備承認這是自己的東西——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床頭的東西,沒有任何的來意和目的,實在讓人無法弄清楚放下這件衣服的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意圖。也許,沒准這是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對他的又一出惡作劇——只要他穿上這件衣服,沒准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詛咒。畢竟,大清早這兩個人都奇怪的不在寢室裡。而不管是他還是海拾茲他們都很清楚,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絕對是一對起床困難戶,每天最晚離開寢室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這不是我的。」西弗勒斯將東西扔在床尾,由於擔心這件袍子裡有什麼危險物品他還特地用魔杖翻了翻,但令人惋惜的是這套巫師袍看上去和普通的衣服沒什麼區別。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在這套巫師袍下面還看見了襯衫、長褲、甚至還有一條四角內褲!

  該死的!這到底是誰做的!

  看見那條內褲,西弗勒斯忍不住羞惱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被人窺視了一般。

  「你確定不是你的?」海拾茲走了過來,拿起那條內褲,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西弗勒斯,說:「可是這樣的尺寸——」

  「閉嘴,林恩!」西弗勒斯幾乎低吼道,他實在不願意有人拿著一條內褲並且眼神還在他的屁股上打著轉!

  一把將海拾茲手裡的內褲奪了過來,西弗勒斯蹲下身自從床下拉出自己破舊的箱子。像是洩憤一樣把那些衣服塞進自己的箱子,就像是對待一團垃圾一樣。

  海拾茲看著惱羞成怒的西弗勒斯漲紅了一張臉,他知道自己剛才的眼神已經冒犯到了這個敏感的少年:「好吧。」

  聳了聳肩,海拾茲也沒說什麼,轉身去洗浴室去梳洗了。

  西弗勒斯將箱子踢進床下,覺得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子又全都消失了。他煩悶的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了起來,然後又開始整理自己的課本。背上書包,像往常一樣第一個離開了寢室。


第34章 可大可小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臨睡前她一直在想著西弗勒斯的問題,以至於她夢見了西弗勒斯滿身是傷的蜷縮在蜘蛛尾巷的向房子裡默默哭泣著。而她,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那裡看著他獨子上藥的模樣,心疼的幾乎讓她抑制了呼吸。所以,在早上醒來的時候,愛麗絲一天的心情都非常的差勁。

  帶上課本,愛麗絲來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結果正巧碰見了剛剛從男生寢室走出來的西弗勒斯。看見他一臉陰鬱的樣子,愛麗絲納悶的想那兩個欺負他的混蛋不是已經被她扔到貓頭鷹屋棚了嘛,怎麼大清早的西弗勒斯還是會一臉漆黑的樣子。

  西弗勒斯剛一走進公共休息室,結果就看見了佩妮伊萬斯正站在休息室中看著自己。冷哼了一聲,西弗勒斯裝作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休息室。

  愛麗絲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人不愉快的談話以及西弗勒斯生氣的樣子,很顯然他並沒有打算輕易地原諒自己冒失的舉動:好吧!她承認自己把人摁在門背上,並且弄昏的舉動已經不能用冒失來形容了。西弗勒斯沒有對她出手,絕對是看在了莉莉伊萬斯的份上。

  該死的沒有出手!

  愛麗絲心裡惡狠狠地咒駡了一句,心情更差了幾分。

  相較於西弗勒斯願意為莉莉伊萬斯不論從哪個方面而言都作出的退步,愛麗絲更願意西弗勒斯對她出手,起碼這樣她的心裡還能好受一些。

  跟著西弗勒斯的腳步來到了禮堂,愛麗絲依舊坐在斯萊特林的桌尾一個人享用著早餐,並且還能時不時的收到來自格蘭芬多莉莉關切的視線以及詹姆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憎恨的注目。

  在上一個時空的時候愛麗絲和西裡斯布萊克的關係並不是像現在這樣惡劣的,因為那時候她和哈利是朋友,看在哈利的份上她並不想太為難布萊克。同時,她對於西弗勒斯和布萊克之間的矛盾僅限於原著當中的寥寥幾個字,並沒有太大的概念。儘管那時候她會經常在私底下的時候惡整一下西裡斯,甚至還研究出了整人不見血的一百種方式全都在對方的身上試用了一遍。可是不管是哪一種,不管在什麼時候,愛麗絲絕對沒有讓對方徹底丟了臉面。直到在這個時空裡,她親眼見證到了他們對待西弗勒斯的惡劣態度,這實在讓她無法忍受。所以現在,她才不想去管西裡斯布萊克是不是哈利的教父呢,反正哈利還沒出生。

  愛麗絲不疾不徐的吃著早飯,像是完全沒有留意到那些停留在自己身上各種各樣的視線,直到禮堂的大門處忽然傳來一陣喧囂聲她這才停止了進食的速度,抬眼朝著聲源方向看去。

  此時此刻,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兩個人一身髒亂的沖進了禮堂。他們的身上發散著惡臭,使得靠近學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都繞道從他們兩個身邊走開。

  坐在教師席上的鄧布利多和霍格拉斯霍恩顯然也注意到門口的情況,他們快步離開教室席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當鄧布利多看見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兩個人的慘狀時,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他揮著魔杖在兩個學生的身上是用了清理一新,可儘管如此這兩個人身上仍然殘留著無法消除的臭味。

  「這是怎麼回事!」霍格拉斯霍恩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一直帶著微笑的臉此刻變得扭曲起來:「摩頓先生、馬勒第茲先生,麻煩你們兩個解釋一下!」

  「我們也不知道教授!」麥爾斯急切的說道,一張圓潤的小臉上充斥著憤怒、恐懼以及羞恥,他很清楚自今天早上這樣的狀況一定會讓他從今往後無法在斯萊特林抬起頭來:「我們早上一醒過來就在貓頭鷹屋棚裡了!」

  「是的教授,是有人在修理我們。」科爾緊跟著麥爾斯說:「我們在那裡凍了一個晚上!」

  「你們一早上醒過來就是在貓頭鷹屋棚裡?」鄧布利多凝視著眼前兩個學生,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霍格拉斯霍恩:「你們睡覺之前在哪裡?」

  作為斯萊特林院長,自己學院的學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然覺得臉上無光,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對於有人敢把斯萊特林的學生扔在貓頭鷹屋棚的這件事情更加惱火——因為這個犯案的人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耳光!

  「寢室。」麥爾斯和科爾異口同聲的回答。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趁你們睡著的時候把你們兩個人扔進了貓頭鷹屋棚?」鄧布利多追問。

  「是的,教授。」麥爾斯說:「我很清楚我和科爾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寢室裡,和我同一個寢室的人都能為我作證。」

  鄧布利多與霍格拉斯霍恩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肅然——對於寢室裡的學生被人從寢室裡扔出去的事情可大可小。小的話也許只是學生們的惡作劇,大的話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霍格拉斯霍恩都不得不考慮這也許是食死徒們所做的伎倆。畢竟有人可以進入學生們的寢室,在人熟睡的事後做出任何事情來。

  「好吧,你們先去龐弗雷夫人那裡。」鄧布利多說:「她會照顧你們的。」

  霍格拉斯霍恩喊住人群中的盧修斯瑪律福,讓他帶著這兩個一年級新生去醫療翼。

  「跟我來。」鄧布利多對著霍格拉斯霍恩說,兩個人急匆匆的離開了禮堂,直接去往了校長辦公室。

  一來到辦公室,鄧布利多就對著霍格拉斯霍恩說:「昨天巡夜的教師是誰?」

  「應該是米勒娃。」霍格拉斯霍恩說。

  鄧布利多沉默的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思索了片刻,摘下了眼鏡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或許只是學生們的惡作劇,是我們太緊張了。」

  「可是現在如此敏感。」霍格拉斯霍恩急切地說,不過很快他又平靜了下來:「雖然我一直不想去管這些事情,但是作為老朋友,鄧布利多我不得不提醒你食死徒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強大了。」

  「我知道。」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我也知道你不想攪進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在這個時候仍願意留在霍格沃茲。」

  霍格拉斯霍恩聳了聳肩,歎了口氣:「不留在這我還能去哪。」


第35章 飛行課

  讀書的時間總是最無憂無慮的,哪怕校園外頭腥風血雨,但這些待在學校裡的孩子依舊受到最好的保護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個禮拜最後的一天是飛行課,這一節課他們是和拉文克勞一起進行的。教導他們的老師,是愛麗絲熟悉的霍奇夫人。

  站在城堡前面的空地上,愛麗絲覺得今天的陽光曬得她暖洋洋的,很適合弄上一把躺椅、倒上一壺好茶躺在這裡曬太陽。可惜,自從她來到這個空間之後,她就和以前那種悠閒的日子說再見了。除非她能夠立即找到自己的本體,否則她應該不會太有機會悠閒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大概由於愛麗絲和西弗勒斯兩個人都不討喜的緣故,他們兩個都被安排在了斯萊特林隊伍的末端。

  愛麗絲悄悄打量著西弗勒斯腳邊的飛天掃帚,她很清楚不論是對魔藥還是對咒語非常具有天分的西弗勒斯在飛行上面絕對是個絕緣體。不管再怎麼努力,他始終不能很好地掌握飛行的技巧。哪怕是到了後期,他用飛天掃帚的程度也只能堪堪用「慢慢悠悠」這四個字來形容。

  不由得讓愛麗絲想起了波特一家對飛天掃帚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不論是哈利還是詹姆波特他們都是優秀的找球手。可是不論是哈利還是詹姆波特,他們兩個的似乎都沒有什麼魔藥天分。

  所以魔藥和飛行兩者完全是一個逆選擇?有一就不能有二?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西弗勒斯會和波特們各種不對盤的原因?

  愛麗絲一邊聽著霍奇夫人在說如何操控飛天掃帚,一邊腦洞大開的神遊天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看著西弗勒斯面前的那把掃帚。

  西弗勒斯當然察覺到了愛麗絲的視線,所以當他感應到對方的視線長時間的停留在自己的掃把上立即惡狠狠地瞪著她。可惜的是,那個看似在看著自己掃帚的佩妮伊萬斯似乎根本沒有在他的掃帚,因為她的眼神完全是空洞的,像是在思索什麼東西。緊接著,他看見佩妮伊萬斯的嘴角勾出了詭異的笑容,讓他一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的愛麗絲當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因為回憶而不自覺流露出的笑容落在了西弗勒斯的眼裡,而且還被冠上了「詭異」這兩個字。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霍奇夫人已經下令讓他們對掃帚發出最簡單的指令——讓掃帚懸浮起來。

  愛麗絲看著西弗勒斯一遍又一遍的對著掃帚說「起來」,直到最後他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起來,你這根愚蠢的掃帚!」

  結果,拿把掃帚仿佛感受到了西弗勒斯散發出來的冷氣,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抖了起來。

  愛麗絲嘴角一抽:他們家教授果然威武!

  「伊萬斯,與其在這裡看我為什麼不好好練習你自己的掃帚?我不認為你就這麼看著馬上就能夠學會飛行!」西弗勒斯抬起頭,大概是因為自己長時間沒有讓掃帚有反應而這一切碰巧又落在了佩妮伊萬斯的眼裡,所以此刻他的耳根有點發紅。可儘管如此,他的眼神依舊冷厲,像是刀子一樣瞪著愛麗絲。

  「我不喜歡飛行。」愛麗絲冷淡地說,隨即有些嫌惡,靠近西弗勒斯的耳邊低聲說:「坐在一把掃帚上,這太愚蠢了。感覺像是我屁股後面長了一根不會轉彎的尾巴,毫無美感可言。」

  西弗勒斯被愛麗絲的論調有些弄得驚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評論說騎上飛天掃帚就像是「屁股後面長了一根不會轉彎的尾巴」,而且還「毫無美感」!這簡直又再次讓他重新認識了一遍曾經的那個什麼都不懂但突然之間變得很厲害的麻瓜——佩妮伊萬斯。

  這時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一部分學生已經讓掃帚懸浮在自己的身邊了,有一些操控好的甚至開始嘗試著想要騎上去,但是霍奇夫人制止了那些準備騎上飛天掃帚的孩子——

  「下來,考伯特先生!」霍奇夫人對著剛剛升上空的兩名斯萊特林學生喊道:「還有你,薩曼莎小姐,趕緊給我下來!」

  隨著霍奇夫人的大喊,兩名非常天空沒多久的學生立即回到了地面。

  西弗勒斯和愛麗絲站在隊伍的最尾端,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成功掌握飛天掃帚的要領,除了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的對頭麥爾斯摩頓以及科爾馬勒第茲。

  麥爾斯和科爾顯然已經觀察西弗勒斯很久了,自從昨天下午他們兩個從醫療翼出來他們兩個就一直在偷偷觀察西弗勒斯。儘管沒有證據,但是麥爾斯和科爾一致認為把他們兩個扔進貓頭鷹屋棚的一定是這個看上去陰沉沉的混血。因為放眼整個霍格沃茲,最和他們兩個不對付的人就是這個混血了。更重要的是,沒有人能夠半夜三更潛入斯萊特裡的寢室,目的只為了把他們兩個扔進貓頭鷹屋棚裡。

  可是兩個人觀察了很久始終沒有在西弗勒斯的身上看出一絲一毫那天晚上對他們兩個下手的人就是他的痕跡,每當他們兩人出現在西弗勒斯的面前時,他就像是看見一團空氣一樣直接把他們兩個給無視了。沒有一丁點的嘲笑,就像貓頭鷹屋棚的事情更本就是他們兩對他的惡意栽贓一樣。

  或許那天晚上的人並不是他?

  麥爾斯和科爾有一瞬間不那麼確定了。

  不過很快兩個人就不準備去管這麼多了,反正在那個兇手還沒有被抓到之前,眼前的這個混血依舊是最大嫌疑人。

  當他們看見西弗勒斯不管怎麼做始終都不能讓飛天掃帚懸浮起來,麥爾斯和科爾像是終於找到自信,兩個人立即控制著自己的掃帚來到西弗勒斯面前,直接忽視了站在西弗勒斯身邊的愛麗絲。

  「嘿,混血,到現在都還是沒有讓你的飛天掃帚飛起來嗎?」麥爾斯嘲笑的看著西弗勒斯,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掃帚,自得意滿的說:「如果不是霍奇夫人不讓我騎上掃帚,沒准我現在能讓你吊在我掃帚的後面帶你飛上一路呢,混血。」

  西弗勒斯冷冷的瞪著麥爾斯譏誚的說:「就算你能操控你的破掃帚也不能證明你的優秀,這反而會讓人覺得你是一個四肢發達的笨蛋傻瓜,尤其是你說把我掛在你掃把的尾端,我想就算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巫師都知道飛天掃帚只能承載一個人的重量。很顯然,剛才的話才證明巫師界最大的蠢材是誰。」

  一番話下來,麥爾斯的臉被氣的鐵青,科爾作為麥爾斯的好友站在一旁顯然對於自己的好友被侮辱了感到無比憤怒。在霍奇夫人轉過身去教那些還不能操控飛天掃帚的學生時,低聲威脅道:「斯內普,你難道想嘗嘗被扔到寢室窗外的滋味嗎?」

  斯萊特林的寢室是在霍格沃茲黑湖的湖底,科爾所說的扔到窗戶外面,意思就是要把西弗勒斯扔進黑湖。

  愛麗絲揚了揚眉,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一勾,原本安安穩穩飛在科爾和麥爾斯身邊的掃帚立即旋轉了一圈,然後一掃帚抽在了兩個人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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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尋仇

  「哦!」隨著麥爾斯和科爾的一聲尖叫,緊接而來的是飛天掃帚越來越歡快的抽打和斯萊特林以及拉文克勞學生們目瞪口呆的眼神。

  繼貓頭鷹屋棚事件之後,麥爾斯和科爾再一次走紅霍格沃茲。原因是——兩個人被自己的飛天掃帚抽到屁股開花,霍奇夫人不管如何命令這兩根失控的掃帚始終沒有起到一絲一毫的效果,直到這兩根掃帚被正巧路過的麥格教授擊毀,這才堪堪的解救下兩個人差點被打殘的屁股。

  看著麥爾斯和科爾被自己的飛天掃帚打得滿地亂跑的場面,西弗勒斯並沒有和別的學生那樣哈哈大笑,而是面色冷沉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從始至終都笑眼盈盈的佩妮伊萬斯。

  不知道為什麼,西弗勒斯總覺得這件事情和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儘管佩妮伊萬斯一直都站在邊上安靜的就像一團空氣一樣完全讓人忽視了她的存在,可是此時此刻凝結在她臉上清淺的笑容無一不在說明她對麥爾斯和科爾飛天掃帚失控的事情一點也不驚訝,甚至早知如此。

  「我不需要你來幫我,伊萬斯。」西弗勒斯斜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並沒有為她的出手相助而感到高興。

  「我沒有幫你。」愛麗絲看著麥格教授和霍奇夫人帶著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科爾和麥爾斯惡劣的勾了勾唇角:「我只是想看看用飛天掃帚打人到底是什麼模樣。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的……有意思。」

  由於麥爾斯和科爾的小插曲,飛行課提早結束了。

  西弗勒斯回到寢室裡,思索著今天課上發生的事情,忽然間覺得麥爾斯和科爾自從開學以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醫療翼度過的!現在,就連他都算不清楚這兩個人到底去了多少次醫療翼。

  富賓恩和海拾茲兩個人仍然在寢室裡津津樂道的議論著科爾和麥爾斯在飛行課上所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們兩個還沒來得及說多久的話,寢室外頭就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是誰?」富賓恩一邊問,一邊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正見兩名女生站在她們寢室的門口。

  從見面的第一眼,富賓恩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一瞬間,他隱隱地為同寢室的那名混血擔憂了起來——麥爾斯的姐姐布蘭奇摩頓和路易莎摩頓可都是斯萊特林不好惹的人物。不僅僅是因為摩頓家族是巫師中的純血貴族,同時這兩個姑娘還有不錯的魔藥天分,是斯萊特林院長霍格拉斯霍恩教授的得意門生。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裡,很顯然是為了她們那個倒楣的弟弟。

  「我們找斯內普。」布蘭奇伸手推開了仍舊愣在門口的富賓恩,走了進去。

  路易莎跟在自家姐姐的身後走進寢室,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牆角床上的西弗勒斯。她厭惡的皺了皺眉,就算不需要人介紹她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來那個被自己弟弟稱呼為「髒兮兮的混血」是誰了。看著那件皺巴巴的巫師袍,還有那雙髒到認不出顏色的舊鞋子路易莎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居然會和這樣的渣滓生活在同一間宿舍裡。

  西弗勒斯在布蘭奇和路易莎一進門的時候就從她們倆的長相上認出這兩個人就是麥爾斯的姐姐,因為麥爾斯和他的姐姐一樣都長著圓圓的臉,上面佈滿了雀斑,以及那頭褐色的卷髮。

  「你就是斯內普。」布蘭奇緩步朝著那個坐在床鋪上的少年走去,此時她的魔杖已經被她從口袋中拿出來握在手裡。

  路易莎跟著布蘭奇的腳步往前走,但卻沒有去看那個讓她厭惡的混血,而是揚著下巴對海拾茲和富賓恩說:「我們現在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們的——嗯——舍友,如果你們不想捲入麻煩之中我勸你們最好,乖乖的閉上嘴巴去你們的洗手間待上幾分鐘。」

  「你們想做什麼!」富賓恩並不打算乖乖配合這兩個闖入他們寢室的高年級學姐,雖然他也沒想著要去幫西弗勒斯斯內普去做些什麼,但是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就這麼乖乖聽話的躲進洗手間去,再怎麼說他也有身為斯萊特林的驕傲。

  「你不該去問你的學姐要做什麼。」路易莎惡意的露出一個微笑,白色的牙齒點綴著她的紅唇帶著危險的味道。

  富賓恩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海拾茲拉住了手。

  海拾茲悄悄地對富賓恩搖了搖頭,示意他最好不要去和這兩個高年級的學生起衝突,否則他們三個就算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的從這對姐妹的手裡逃脫。

  富賓恩抿了抿唇,在路易莎嘲諷的眼神下忍下來幾欲出口的話,怒瞪著因為自己的妥協而洋洋得意的嘴臉,富賓恩被海拾茲拉進了洗手間。

  少了富賓恩和海拾茲兩個人,寢室裡瞬間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西弗勒斯緊緊握著袖子裡的魔杖,一雙黑色的眼睛冷冷的瞪著距離他只有兩三米遠的布蘭奇和路易莎,他知道馬上他就會面臨一場來自高年級學生的惡戰。而這場惡戰的原因,則是因為她們那個極度不討人喜歡的弟弟麥爾斯摩頓。

  布蘭奇顯然是看見了西弗勒斯藏在寬大巫師袍中的手,她不用仔細看也能知道那只手裡一定拿著他的魔杖。冷笑一聲,布蘭奇不動聲色的忽然用魔杖指著西弗勒斯:「除你武器。」

  西弗勒斯閃身避開,扭頭揮舞了自己的魔杖:「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布蘭奇轉身躲開,結果咒語落在了她身後的杯子上。鐵杯子立即懸浮了起來,而後不久就有落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路易莎見狀立即對著剛剛站穩腳步的西弗勒斯扔下了一道魔咒,西弗勒斯再次滾上海拾茲的床鋪避開,同時他還回敬了路易莎一道咒語。

  一時之間,寢室裡來來回回閃爍著數十道魔咒的光亮。

  布蘭奇和路易莎都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所以從打進門的開始她們就沒準備給斯內普辯解的機會。反正她們兩個已經從自家弟弟那裡聽了太多的關於斯內普的事情,而且樁樁件件都是她們的弟弟有多麼的討厭這個和他同寢室的混血,所以在接連發生了貓頭鷹屋棚事件和飛天掃帚事件兩個人第一反應都是和自己的弟弟一樣,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混血搞的鬼。


第37章 靈魂波動

  背貼著牆面,西弗勒斯喘著氣努力調整著自己身體裡幾乎快要耗盡的魔力。站在他對面的摩頓兩姐妹目前的狀況顯然也沒比西弗勒斯好到哪裡去,她們兩個費勁了心思居然還沒有抓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混血。

  暗自咒駡了一聲,布蘭奇憤恨的盯著背靠在牆上絲毫不敢懈怠、隨時準備對她們扔出咒語的混血。第一次,布蘭奇開始正視這個實力明顯要比自己那個笨蛋弟弟高出很多的男孩。不可否認,這個孩子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巫師,儘管他是一個混血。雖然說自己弟弟在家裡從小就接觸各種各樣的魔法、魔咒,但最後一次次的都沒在這個孩子身上討著好也是有原因的。

  「統統石化。」趁著西弗勒斯喘息的空蕩,路易莎再次扔出一道石化咒。

  西弗勒斯轉身避開,紅色的光芒在他的腳下炸開。反手,西弗勒斯控制著身體中最後的一點魔力扔出了一道機械咒,結果被布蘭奇的防禦咒給攔了下來。

  很快,在平息了一段時間之後斯萊特林的寢室內又開始閃爍其或紅或綠的光亮來,然後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劈裡啪啦的發出一陣聲響落在地上。

  當身體中最後的一道魔力被耗盡,西弗勒斯終於無力的跌坐在冷硬的地板上。

  看著再也無力反抗的西弗勒斯,布蘭奇和路易莎兩人終於松了口氣:再這樣耗下去,她們兩個也堅持不了多久。真是想不到,這個混血居然這麼難纏。

  布蘭奇站在那裡沒有動作,路易莎緩步走了過去。眼見著西弗勒斯握著魔杖的手準備舉起,她一腳將他踢到在地上。聽著對方的悶哼神,路易莎蹲下身子一把揪起他黑色的頭髮,將他整個人又從地上提了起來。

  「現在,你改為自己的愚蠢埋單了,混血。」路易莎冷笑了一聲,臉上的雀斑仿佛因為她這個笑容而糾結在了一起連成了一片。

  黑色的眼睛仇恨的瞪著路易莎充斥著譏諷的臉,西弗勒斯的臉上由於剛剛打鬥中被魔咒不慎劃開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沿著他的輪廓落在了路易莎的手上。

  布蘭奇在邊上看著這個被路易莎捏在手裡的混血,莫名的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明明已經是無力反抗成為了待宰的羔羊,看是那黑色的眼睛就像是不詳的詛咒一樣讓人不寒而慄。可是現在正在享受著戰果的路易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裡握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軟綿綿的黑兔子,根本就是一條黑夜裡的毒蛇。

  就在布蘭奇心中不祥的預感洶湧澎湃的一瞬間,路易莎把人狠狠地往牆上撞去。

  緊接著,布蘭奇就看見了一道黑色的光芒閃現,隨之而來的是路易莎的尖叫聲。

  飛行課結束之後愛麗絲就回到自己的寢室中休息了,她躺在床上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她知道麥爾斯和科爾的事情已經引起了鄧布利多的注意。要不了多久,這個老校長就會來找自己談話了。繼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之後的事情,鄧布利多就再也沒有找她說過一句話,他似乎在等待一個契機,想要自己對他坦白。但是很顯然,在這場無聲的博弈中愛麗絲的耐心遠遠地高過於鄧布利多。如果不是為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從她嘴巴裡得到一個字。因為在上一個時空的相處中,愛麗絲很清楚鄧布利多是怎麼樣的為人——理智、冷血、聰明還有狡詐。

  他總是宣稱著最大的利益,然後毫不容情的利用完西弗勒斯最後的一定剩餘價值。

  儘管愛麗絲不討厭鄧布利多,但就沖著他長年累月的盤算著如何盤剝著愛人甚至到後來還包括自己的勞動價值,愛麗絲覺得自己很難徹徹底底的喜歡上這個老者。

  可是目前,就這樣的形勢而言,在下一次鄧布利多找自己談話的時候,她或許應該的隱晦的說一些什麼,或者表現出一點什麼。否則,西弗勒斯很有可能會變成鄧布利多和霍格拉斯霍恩重點關注的對象。畢竟,在麥爾斯和科爾的這件事情之上,最有可能這麼做的只有西弗勒斯。

  別看鄧布利多很少出現在學校裡,可是學校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乎都逃不過這位校長的眼睛。這一點,在哈利的身上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現在哈利還沒有出生。而她,目前的身份是佩妮伊萬斯,本該是一個麻瓜的巫師,突兀的出現並且還擁有比同齡孩子更為厲害的魔法造詣。看上去這段時間她的日子過得風平浪靜,似乎誰都沒有太過追查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的事情和她忽然之間會魔法的這件事情,實際上愛麗絲知道在她的周圍有數不清楚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很快她就會被扔進魔法部的審判廳或者是被請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不過好在,愛麗絲行事低調習慣了。沿襲著上一個空間的好喜歡,她總是喜歡不動聲色的整的那些讓她討厭的人叫苦連天。

  所以,在貓頭鷹屋棚事件和飛天掃帚事件上鄧布利多或許懷疑過她,甚至正在懷疑她,但是很抱歉厲害如鄧布利多也抓不到她一丁點把柄。以至於,西弗勒斯反倒是成為了最大嫌疑人。

  正當愛麗絲計算著鄧布利多什麼時候回請自己喝茶,忽然間她就感覺到靈魂的另一端傳來了極其不穩定的波動。

  一瞬間,愛麗絲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腳尖一落地,她就飛快的朝著外面飛奔而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件事情或者是一個人能夠讓愛麗絲理智全無、驚慌失措,那麼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她的靈魂伴侶,她的愛人。

  當愛麗絲沖進西弗勒斯的寢室時,濃郁的血腥味幾乎讓她的大腦有了片刻的空白,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就已經發出了指令。


第38章 美妙幻覺

  路易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本來打算好好教訓一頓的小崽子最後居然會對她釋放一個陰毒的咒語,在她想要避開的時候那道咒語就像是毒蛇一樣跟在她的身後,然後在她的腿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其實,在這個時候路易莎應該感謝自己的走運,讓西弗勒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根本釋放不出太多的力量,否則,她可就不是受點傷這麼簡單了。

  神鋒無影,是後期西弗勒斯自創的咒語,是一種攻擊類的黑魔法。只是此時的西弗勒斯材質是剛剛入學還不滿一個月,不論從哪種角度來說都應該還沒有學會或者是發明這道咒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再被路易莎用頭狠狠的撞上牆面的時候,他手中的魔杖就像不受控制一樣飛出這麼一道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咒語。

  猛烈的撞擊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西弗勒斯只看見眼前一道白光,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隱約間,他感覺到一陣溫熱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淌進了他的眼睛裡。等到白茫茫的光暈褪去之後,他就發現整個世界都赤紅一片。耳邊,是布蘭奇的驚呼聲和路易莎的尖叫聲。強烈的疲憊感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樣將他吞沒,西弗勒斯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困頓過。他想,自己如果現在跌倒在地上睡過去,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應該會感冒吧。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跌倒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人牢牢的抱在懷裡。緊接著,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暗香。

  「西弗勒斯!」愛麗絲驚懼的看著懷中可以算得上是頭破血流的黑髮少年,她看見他的雙眼無神的睜著,刺目的鮮紅將他眼瞳的黑暈染的給外妖豔。

  這一刻,愛麗絲不準備去管什麼是非對錯,更不想去問這一切事情的起因經過,但凡是傷害他的,她都會讓這些人以十倍百倍的代價如數奉還。

  抬眼,愛麗絲看著摩頓姐妹,一個抱著一個,一個捂著自己大腿處血流不止的傷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抬手一揮,無數針尖般的鋒芒朝著那兩個姐妹刺去。緊接著,耳邊傳來的是布蘭奇和路易莎的哀嚎聲。

  如同地獄亡者般的笑容,夾帶著危險和殘酷。冰冷又灰暗的寢室裡,褐色頭髮的少女溫柔的抱著懷中黑髮清瘦的少年,面色沉靜的看著不遠處痛得滿地打滾的兩個姑娘,微微而笑。

  布蘭奇感覺到全身上下就像是有無數的針不停地在來來回回的刺痛著她每一寸肌膚,甚至是每一個毛孔。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痛楚,劇烈的疼痛早就讓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不停的尖叫,不停地打滾,可是就算如此,那種痛楚絲毫沒有得到任何緩解,依舊痛的她聲嘶力竭。

  朦朦朧朧間布蘭奇費力的睜開雙眼,因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淌進她的眼裡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她的眼球。可儘管如此,她也想要看清剛剛的那一瞬間到底是誰,一出手就能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落到這種地步。

  竭力的睜大雙眼,布蘭奇終於看清了有一個面容清秀的姑娘抱著那個髒兮兮的混血坐在地上。她神色柔和的如同披上了聖光,微微揚起的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褐色的眼眸凝視著她懷裡的黑髮混血,就像是對待某種奇珍異寶一樣小心翼翼。

  這一刻,布蘭奇隱約猜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對著這個黑髮混血懷著什麼樣的感情。

  這一刻,布蘭奇也格外的後悔當初沒有調查清楚這個混血邊上有什麼樣的人就匆匆的跑來尋仇。

  愛麗絲感覺到一道窺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伸手用黑袍將西弗勒斯遮蓋起來——她不喜歡有人窺視她的東西,尤其是西弗勒斯。

  抬眸,褐色的雙眼直視布蘭奇痛苦的眼神。

  一瞬間,布蘭奇再次發出了一陣尖利的哀嚎聲,隨即便昏死了過去。

  來自魔法大陸沼澤巫族的攝魂術,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愛麗絲便為布蘭奇締造了這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美妙幻覺」。在這場幻覺盛宴中,她會看見所愛之人一個個被折磨致死,而她站在邊上無能為力。這場幻覺盛宴,每每在她午夜夢回都會在她的夢境中出現。直到有一天,徹底奔潰。

  在西弗勒斯的額頭設下了一個小型的治癒系魔符,愛麗絲心疼的想要去親吻他每一處傷口,可是最終還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她忍住了這個衝動。

  有別於上一個空間中她寄宿的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體,佩妮伊萬斯還是活著的。這具身體的靈魂仍舊沉睡在角落之中,只要她的離去佩妮就會蘇醒。所以不管她現在再怎麼衝動,而不可能像利用西爾維婭的身體那樣對她的教授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舉動來。這會讓她——吃、醋、的。

  等鄧布利多在校長辦公室察覺到斯萊特林的寢室中傳來一陣強烈的魔力時,他立即就帶著鳳凰福克斯出現在了斯萊特林的寢室裡。當他看見混亂的寢室裡已經痛到奄奄一息摩頓兩姐妹,以及牆邊抱著斯內普的佩妮伊萬斯,他立即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半月形的鏡片後,鄧布利多深深地打量了一圈這個完全不一樣的佩妮,然後伸手想去解開摩頓姐妹身上的咒語。但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居然解不開著未知的咒語。

  「鄧布利多教授,我會給你一個解釋,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話想要問我。我想一本咒語全書已經沒有辦法解釋目前的狀況了。」愛麗絲不疾不徐的說著,魔杖一點解開姐妹兩身上的咒語:以後想要收拾她們的機會多的是,現在她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兩個人身上。

  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素來掛著笑容的臉上此刻嚴肅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愜:「如果伊萬斯小姐的解釋不夠完美,或許你會原諒我使用吐真劑,或者直接移送阿茲卡班。」

  愛麗絲揚了揚眉,對於鄧布利多的言辭有些詫異:一直以來,這位老校長都是喜歡笑眯眯的把人利用到死,還真的很少有這麼直截了當的威脅人。

  「當然。」縱然鄧布利多對她的態度冷硬異常,但是愛麗絲仍舊面不改色的應對自如:反正不管鄧布利多會對她用處什麼樣的手段,她最後都有這個自信能夠巧妙化解。現在,唯一能夠讓她感到頭疼的,只有她懷裡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了。


第39章 重新開始的機會

  魔杖一揮,原本因為打鬥而變得淩亂的寢室瞬間恢復成了原樣。霍格拉斯霍恩教授聞訊趕來的時候,鄧布利多正好把寢室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哦,這是出了什麼狀況!」霍格拉斯霍恩驚呼道,隨即他低頭看著坐在地板上懷裡抱著斯內普的佩妮·伊萬斯。

  愛麗絲很顯然沒有打算去解釋這些東西,反正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起因經過。她在乎的,只是她家教授被人弄到頭破血流的狀況,以及導致這樣狀況的人該獲得什麼樣的懲罰。

  鄧布利多看出佩妮·伊萬斯根本沒打算解釋這一切,或者說這個孩子也許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那個被她抱在懷裡的男孩受到了傷害所以下意識的就做出了某些過激的行為。

  轉頭,鄧布利多對著霍格拉斯霍恩說:「我想這樣的狀況我們最好還是等這些孩子醒來之後再做詢問比較好,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摩頓家的兩個孩子送去醫療翼。她們看樣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不及早送過去而延誤了治療一會兒波皮會發怒的。」

  在談及醫療翼的護士長龐弗雷夫人發怒的樣子,霍格拉斯霍恩立即不敢遲疑,用漂浮咒把已經昏過去的布蘭奇和路易莎舉起,而後看著仍舊坐在地上的佩妮·伊萬斯,皺了皺眉:「帶上你懷裡的那個男孩,和我去醫療翼。」

  愛麗絲察覺霍格拉斯霍恩對自己所說的話中對自己的維護,心中稍稍的有一絲溫暖:儘管自己傷害他的得意門生,但是霍格拉斯霍恩仍然在這個時候把她踢出混亂的局面,企圖讓她帶著西弗勒斯離開這裡。可是,現在不論是鄧布利多也好還是從她自身角度出發也罷他都不會離開這裡。因為,她不願意事後讓西弗勒斯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如果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她能夠獲得鄧布利多的信任,也許她就可以從故事的一開始就扭轉西弗勒斯一生的命運。而不是像上一個空間那樣,無能為力的看著他在絕望和悔恨的深淵中苦苦掙扎。

  那些該讓西弗勒斯所承受的痛苦、不公,或許在故事的起點就能夠被她徹底改寫,讓她能夠有這個機會將那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從一開始就從泥沼中拉出來。

  這一刻,愛麗絲忽然有些感謝起命運之神的捉弄——或許上天也聽見她曾經對於那離去的二十年光陰所導致西弗勒斯會落入那樣的境地的悔恨和痛惜,所以現在賜給她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讓她從一開始就能夠去救贖那條悲苦的靈魂。

  緊緊的將懷裡的人抱著,愛麗絲仍舊用自己寬大的巫師袍遮擋住西弗勒斯,所以直到現在鄧布利多和霍格拉斯霍恩都沒有看見懸浮在西弗勒斯額頭的金色魔符。

  「不,他不需要去醫療翼,我會照顧他。」愛麗絲微笑著拒絕了霍格拉斯霍恩教授的好意,在鄧布利多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如是說道。

  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佩妮·伊萬斯,為她的聰慧和識時務不由得再次感歎。

  霍格拉斯霍恩見狀,也知道鄧布利多和佩妮·伊萬斯一定有話要說。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的女孩,轉身帶著昏迷中的摩頓姐妹就準備離去,但是隨之而來伊萬斯的話語再次讓他停留下了腳步。

  「關於您剛才的詢問或許我沒辦法很好的解答,但是我想有人會代替我告訴您一切。」愛麗絲笑眼盈盈的看著眼前的兩位霍格沃茲教授,隨即手一揮,斯萊特林寢室洗手間的大門驟然打開,裡面站著的是面色發白的海拾茲和富賓恩。

  海拾茲和富賓恩怯弱的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鄧布利多面色一整,和緩的臉色對著霍格拉斯霍恩說:「都是你斯萊特林的學生,作為院長這件事就交給你最好了。」

  霍格拉斯霍恩點了點頭,對著海拾茲和富賓恩說:「你們先去我的辦公室。」

  海拾茲和富賓恩如蒙大赦,立即逃也似的離開了寢室。

  等霍格拉斯霍恩帶著摩頓兩姐妹離開,鄧布利多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得嚴肅起來:「和我來。」

  愛麗絲伸手將西弗勒斯打橫抱起,並且用黑色的斗篷將人嚴嚴實實的裹住。隨後,她大步流星的隨著鄧布利多走出寢室,一點也不在意斯萊特林寢室的走廊上那些探尋的眼神和張望的腦袋。

  跟著鄧布利多的腳步,愛麗絲帶著西弗勒斯直接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不等鄧布利多安排,愛麗絲就把人放在了上一個空間中自己經常坐的那張柔軟的沙發中,並且為了防止西弗勒斯在他們談話的中途忽然蘇醒過來,她還特意的加深了他的睡眠,這樣也有便於他能夠早日恢復透支的體力。

  鄧布利多看著佩妮·伊萬斯熟門熟路的樣子,好像她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一般。直到她將人安置好了,鄧布利多這才說:「如果伊萬斯小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麼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很想從你的口中得到應有的答案。」

  「是的。」愛麗絲點了點頭,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白鬍子老者,掃了一眼那些掛在牆上的畫像,隨手在兩個人的周圍設下了的靜音咒。

  鄧布利多詫異的看著愛麗絲,但並沒有對她的做法。

  「原諒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非常重要,就算是歷代校長的照片我認為他們也最好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愛麗絲微笑著說。

  鄧布利多點頭:「謹慎是一個好習慣。」

  「或許。」愛麗絲笑了笑,然後坐在了西弗勒斯身邊的另一張沙發上,看著茶几上擺放著比比多味豆,愛麗絲不得不感歎不管在哪裡鄧布利多對於甜食的喜愛都是法改變。收回落在多味豆上的視線,愛麗絲轉眸凝視著一直注視著她的老者,說:「或許我這麼說您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我不得不告訴您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真實無比。」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愛麗絲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卻並沒有直接說事,而是話鋒一轉說:「當然我會告訴您所有的一切,甚至還會在之後的交談裡交出我的一些記憶協助您,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您給我一個保證。保證的內容非常的簡單,對您來說毫無影響,所以您不需要緊張。我只希望接下來我不管告訴您什麼,甚至您看到了什麼,請別告訴西弗勒斯。對於他,我虧欠良多,這或許是我彌補當初所犯下過失的一個契機。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次讓他捲入這趟渾水當中。」


扭轉劇情·生命軌跡的改變

第40章 解釋

  「這個小小的要求我當然會答應你,伊萬斯小姐。」從進入斯萊特林侵蝕的那一刻開始,鄧布利多就看得出那個昏迷中的男孩對於這個女孩子的重要性。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她都將他緊緊抱在懷裡,並且用黑袍替他掩蓋住了所有的窺視。對於西弗勒斯斯內普和佩妮伊萬斯之間的關係他並不是沒有提前去瞭解過,可是得到的答案顯然和他瞭解下來的答案大相徑庭。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他的調查結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或許這和她接下來所要說的東西有著某種關聯。

  「不,請別叫我伊萬斯小姐。」愛麗絲揚了揚唇:「請叫我愛麗絲,鄧布利多教授。」

  半月形鏡片後藍色的眼睛沉了沉,鄧布利多控制著內心的波動,平和的對愛麗絲點了點頭:「愛麗絲。」

  「是的,這是我真實的名字。」愛麗絲緩緩訴說道,或許是在追憶往昔,此時她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迷離:「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巫師,甚至可以說,我並不是這個空間的靈魂。我想鄧布利多教授一定聽說過平行空間的說法吧,就是一個世界,因為每個人處理某一件事情的不同選擇而存在的另外一個空間的時空。」

  「我明白你的意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許多巫師以為這只是麻瓜的論調,可事實上在很早以前極個別的巫師們也研究過關於時間和空間的魔法,最成功的就屬於幻影移形和飛路粉。」

  「您所說的空間指的是這個時空的空間,可是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時空。」愛麗絲說:「確切的說我來自另一個平行時空,並且在那個時空裡我遇見了你還有西弗勒斯。在那裡,我和西弗是夫妻。」

  鄧布利多不說話,等著愛麗絲繼續往下說。

  「先和你說說在那個時空中發生的事情吧。」愛麗絲緩緩說道:「在那片時空裡我並不是一個巫師,甚至可以說我並不屬於……嗯……地球。對,可以這麼說。我來自另一片大陸,並且是那裡的一名卡牌師。當時我所效忠的王需要我來……嗯……地球,追捕一名逃犯,是一名亡靈女巫。由於我來地球的時候出了一點小狀況,所以導致我的靈魂和我的肉體暫時分開了,我不得不寄宿在一個剛剛死去的小姑娘身上。嗯,就和我目前的情況有點雷同,不過值得慶倖的是佩妮伊萬斯並沒有死,而是陷入了沉睡,這個您可以放心。」

  對於把巫師界和魔法大陸的區別說成地球和另外一個星系,愛麗絲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去解釋什麼時間和空間還有時空的問題,那可就太過複雜了。

  「那名剛剛死的小姑娘名字叫愛麗絲西爾維婭,是一名霍格沃茲二年級的學生。」愛麗絲說:「或許是命運之神的有意安排,我在霍格沃茲感覺到了黑暗元素。說到這裡,我不得不解釋一下魔法大陸,也就是我出生的那個地方那裡使用的魔法和巫師界使用的魔法完全是不一樣的。在魔法大陸我們會把魔法劃分成不同的元素,根據每個人自身的屬性不同學習不同的魔法。不過很榮幸的是我是一個全能魔法師,也就是不論什麼樣的元素魔法我都可以學習。所以縱然是隸屬于亡靈女巫最喜歡的黑暗元素的魔法,我也能夠第一時間感覺得到。當然,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我所效忠的王需要我來抓捕一名亡靈女巫。而正是因為霍格沃茲存在不屬於這個巫師界的黑暗元素,所以我就猜測那名亡靈女巫或許和霍格沃茲有著某種關聯。」

  「是否可以為我展示一下你們那裡的魔法?」鄧布利多問。

  「當然。」愛麗絲點頭,伸出手在掌心凝結出一團黑色的光球。

  隨著光球的出現,鄧布利多感覺到辦公室的亮度隨之變暗了很多,整間屋子說不出的壓抑,空氣似乎也變冷了一些。

  「這就是黑暗元素的魔法。」愛麗絲捏碎光球,任由散落的黑色光點消失在空中,辦公室隨之又變成之前的樣子:「這也是亡靈女巫最喜歡的魔法。」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示意愛麗絲繼續往下說。

  「在我來的那片時空裡,和現在是有所區別的。起碼在那個時候,伏地魔已經在十二年前被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打敗了。容我多說一句,哈利波特是莉莉伊萬斯和詹姆波特的兒子,也就是這具身體的侄子。」愛麗絲說:「所以在這裡我想先告訴您一點的就是,我所處的那片時空要在這片時空之後,也就是現在伏地魔仍然活奔亂跳的游走在巫師界中,並且擴張著自己的實力,帶著他的食死徒走向權力的巔峰。而您,正帶著鳳凰社他們抗擊。」

  如果說之前鄧布利多還對愛麗絲的話有所懷疑,那麼現在愛麗絲可以輕易的說出關於伏地魔和鳳凰社的事情讓他不由得已經開始真的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也許就是來自另一片空間甚至是數十年之後的一縷靈魂。因為畢竟,關於鳳凰社和食死徒的問題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就能夠知道的,而且這個孩子還能直言不諱的說出讓人懼怕的黑魔王死亡的時間和黑魔王隕落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在那片時空裡我遇見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實際上並不是我現在所看見的那麼小,那時候他已經三十二歲了,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同時也是霍格沃茲的魔藥課教授,更重要的是他是您安插在伏地魔身邊的間諜。可笑的是,伏地魔一直以為西弗是他安插在你身邊的間諜。所以,『可喜』的是,我的愛人,是一名雙面間諜。以至於我現在每每想到這一點,對您實在是有點咬牙切齒。」愛麗絲笑眯眯地說:「是人都應該知道雙面間諜的危險性,可是他完美的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決定了他是這個職位最好的人選。不過,您要相信,作為他的愛人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陷入危險當中的。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一直試圖將他踢出戰局,不過西弗勒斯的固執總是讓我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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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另一個時空

  「言歸正傳——」說了一會兒自家愛人執拗的性格之後,愛麗絲又回歸了正題繼續往下說:「正是因為西弗常年在各種危險中游走,所以他一直秉持著對任何東西保持懷疑的態度。而接上我之前所說的,伏地魔是被哈利波特打敗的,當然重點是打敗,而不是被殺,所以就算是伏地魔銷聲匿跡了十二年以後他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正因如此,哈利波特就成為了救世主,並且在哈利出身的時候在神秘事務司的預言球就預言過哈利會再次打敗黑魔王。」愛麗絲說:「湊巧的是,我剛剛來霍格沃茲那一會兒和哈利的關係挺不錯的。可是西弗勒斯認為我一個剛剛失憶的小姑娘,一覺醒來就對他的救世主關係突飛猛進,實在是疑點重重。哦,在這裡我忘了說那時候我無法解釋我為什麼會寄宿在愛麗絲西爾維婭的身體上,所以我就直接冒充了西爾維婭,告訴你們我失憶了。」

  「看樣子你的謊言並不成功。你並不適合說謊,愛麗絲。」在聽了愛麗絲說了這麼多之後,鄧布利多終於緩和了臉色,變出了一壺蜂蜜茶來:「或許你會說上一段時間,最好還是喝一點茶。」

  愛麗絲看著鄧布利多為自己倒了一杯蜂蜜茶,然後那只茶杯浮空飛到了自己面前:「確實,在西弗勒斯面前說謊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因為我幾乎從來沒有成功過。」

  鄧布利多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愛麗絲也喝了一口,繼續說:「在西弗一次次的試探之下,我終於被他抓住了把柄,然後和現在一樣被押送到了這裡,校長辦公室,然後我解釋了一下關於我的到來,以及霍格沃茲存在危險。起先您並不是完全信任我的,儘管那時候我也在您面前展露過元素魔法。直到哈利利用蛇佬腔打開了斯萊特林的密室,然後殺死了密室裡的怪物,並且還會了伏地魔的魂器您才開始真的相信我。」

  「你是說魂器?」鄧布利多凝視著愛麗絲,放下茶杯追問。

  「是的,魂器。」愛麗絲放下茶杯,說:「這就是伏地魔不死的秘密,這也是您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在這裡,我不得不再說一點,伏地魔在十二年前就得到了預言說他會死在7月末出生的孩子的手裡。而那時候出生的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哈利,一個是納威隆巴頓。伏地魔選擇了哈利波特,用索命咒殺了詹姆波特和莉莉伊萬斯,在最後準備殺死哈利的時候結果索命咒反彈回了他自己身上。而索命咒之所以會反彈,那是因為莉莉用自己的生命在哈利的身上設下了古老的咒語,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兒子。這也就是伏地魔隕落的原因,以及哈利一夜成名的原因了。」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問:「伏地魔一共有多少魂器?」

  「七個。」愛麗絲說:「一個是他交給盧修斯瑪律福的日記本。這個日記本在哈利讀二年級的時候盧修斯為了報復亞瑟韋斯萊順手塞進了韋斯萊先生女兒金妮的書包裡,那時候盧修斯並不知道這本日記本就是伏地魔的魂器。他以為這只是一本普通的黑魔法物品,在那個時候魔法部對於黑魔法查的很嚴,而韋斯萊先生又是在魔法部工作的,他想然他丟了飯碗或者是找點事情,結果沒想到日記本上的魂片蘇醒了,並且利用斯萊特林密室裡的怪物差點殺了哈利。還有就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這個掛墜盒伏地魔放在了布萊克家族。我想您一定知道布萊克家族全都是斯萊特林,但是今年卻出了一樁奇聞——西裡斯布萊克進入了格蘭芬多。」

  「他和詹姆的關係不錯。」鄧布利多意味不明的說。

  「是的,所以在哈利出生的時候西裡斯布萊克就是哈利的教父。」愛麗絲說:「在之後的幾年裡布萊克家族人才凋零,西裡斯會成為布萊克家族唯一的子嗣。他對哈利的寵愛,讓他毫無條件的答應哈利的所有請求。哈利在知道魂器的事情之後就問他的教父拿到了斯萊特林掛墜盒,最後掛墜盒被您用格蘭芬多寶劍銷毀。還有就是赫奇帕奇金杯,這件魂器被交給貝拉特裡克斯。那個女人一直把這件魂器放在古靈閣的金庫中,而很湊巧的是西爾維婭家族是古靈閣的大股東,我借用西爾維婭的便利直接從古靈閣拿走了金杯,交給了您銷毀。還有就是拉文克勞的冠冕,這件魂器被放在有求必應室。我認為您有機會可以去拿出來,直接毀了。還有馬沃羅岡特的戒指,被放置在岡特老宅中。上面有很強的詛咒,並且會誘惑人戴上去,一旦戴上去就會觸發詛咒。還有,就是伏地魔的寵物納吉尼。最後一件魂器,也是伏地魔自己也沒有想到的,陰差陽錯之下形成的,就是大難不死的黃金男孩——哈利波特。」

  聽著愛麗絲說到這裡,鄧布利多沉凝著沒有再說什麼。此時此刻這個經歷了人生當中各種起起落落的老者再一次開始沉思未來該怎麼去安排,才能避免那些發生在所有人身上的不幸。

  「在這裡我必須要重點說一個點——」愛麗絲打斷了鄧布利多的沉思,繼續說:「由於是平行空間的緣故,在這裡我發現和我經歷的上一個時空有點小小的不一樣。首先,我並沒有在霍格沃茲感覺到黑暗元素的存在,也就是說亡靈女巫很有可能並不在這裡。其次,在上一個空間伏地魔之所以會製作魂器,瞭解魂器是因為亡靈女巫的引導。因為不瞞您說,在魔法大陸上,亡靈女巫成天就是和鬼魂打交道,他們懂得非常多有關於靈魂的奧秘。可是回推回去,如果在這個時空裡伏地魔並不是因為亡靈女巫而學會了魂器,那麼在這個時空裡應該還會有別人教他這個,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的強大。就算是平行空間,最後也會殊途同歸。」


第42章 真實的夢境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愛麗絲說:「當然我知道您不可能一下子馬上接受這麼多的變化,所以為了讓您有更好的安排我願意提供我一部分的記憶幫助您對付伏地魔。不過我想你一定明白我之所以願意這麼做的原因——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請您不要忘了您之前所答應我的,絕對不告訴西弗勒斯一個字,絕對不把他再度扯進這團泥藻之中。」

  鄧布利多微微笑了起來,對著愛麗絲點頭:「不得不說你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戀人,我相信如果有一天西弗勒斯知道你為他所做的一切他一定會非常感動。」

  「他只會生氣。」愛麗絲失笑,轉頭看著那個在沙發上仍在沉睡的黑髮男孩,伸手輕撫著他的面龐。在他額頭上空,金色的魔符一明一暗,已經將他的傷口恢復了大半:「和我一樣,他不希望我涉入任何危險的事情當中。所以有時候,我們兩個經常會因此而起爭執。」

  「在戀人的眼裡,對方總是高於一切。」鄧布利多喟歎般的說道。

  愛麗絲笑了笑,拿出自己的魔杖從腦中抽出一條一條的白色絲線,然後隨手變出一隻空瓶子將那些絲線裝入瓶子裡,放在面前的茶桌上。

  鄧布利多抬頭看了看時間,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已經到了吃晚餐的時間:「如果你不想讓西弗勒斯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或許可以讓他蘇醒了之後自己回到斯萊特林。現在,你還來得及去禮堂吃晚餐。」

  愛麗絲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裡的魔杖一動,那瓶存放著愛麗絲記憶的瓶子立即飛到了他手上。

  西弗勒斯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自己長大了,變成了斯萊特林的院長,變成了霍格沃茲魔藥課的教授,變成了所有學生都害怕的老蝙蝠。

  他行走在霍格沃茲的走廊上,不停地對著行為不端的學生們扣分,但是從來不扣斯萊特林的分數。他看見學生們每次一看見他就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像是幼小可憐的幼崽一樣讓她忍不住在心底嗤笑。

  沿著走廊,他來到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依稀間他記得這應該是霍格拉斯霍恩教授的辦公室。但是很顯然,在他的夢中這裡已經是他的領地裡。

  辦公室裡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動物標本。

  抬眼,他看見一抹銀白色的光亮在辦公桌的後面浮現,緊接著是一雙蔚藍的眼睛,明亮又溫暖。

  「斯內普教授終於願意出現在我面前了?」辦公桌後面站起了一位少女,穿著藍色的衣裙,銀白色的長髮迤邐而下一直到她的大腿處。她笑眼盈盈的看著自己,然後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撲進了自己的懷裡:「我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沒看見你。」

  少女的聲音中帶著委屈和撒嬌的意味,本來是讓所有男人聽見了都為之動容的話語,但換來的只是他淡淡的嘲弄:「如果你願意早一個小時醒來,或許你就可以見到你可憐的魔藥教授正準備出門給那些小巨怪們授課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誰害得我一直醒不過來。」少女憤懣的張口咬了咬他的肩頭,在黑色的袍子上留下了一圈的牙印。

  他似乎被眼前的少女逗笑了,在魔藥課上因為那些腦子不會轉彎的學生們而引起魔藥事故的糟糕心情在這一刻有所緩解。伸手將人摟住,他感覺到自己不受控制的伸手輕撫住少女的面容,然後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少女熱情的張開雙唇,而他描繪著她的唇,然後進入她的口中勾住那柔軟的舌,不停地吸吮著她口中的清甜。

  一吻結束,他抱著有些無力的少女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看著辦公桌上打開的羊皮紙,還有那根不停在滑動的羽毛筆。他能確定剛才自己在進門的那一刻,這個少女一定是在為自己批改作業。那些足夠讓他倒足了胃口的魔藥課論文,明明是嚴密的學科,但這些論文裡面甚至會有小巨怪們天馬行空的想像。有時候他都要懷疑這些小巨怪們要不了多久就能發明出很多聞所未聞的魔藥或者是藥劑,然後把整個霍格沃茲炸成一團廢墟。

  「今天在課上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趁著他改作業的空蕩,少女倚在他的肩頭問。

  隨手在一卷羊皮紙上留下了刻薄的評語,他又換了一卷羊皮紙,掀了掀嘴角:「你認為無趣的魔藥課上能出現什麼有趣的事情,難道你想聽我說納威隆巴頓的兒子和他的父親一樣非常具有『天分』,再一次的弄毀了他的坩堝,還是你想聽我說波特的兒子因為這起小小的魔藥事故不得不進醫療翼住上三天?」

  「好吧。」少女不再追問他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而是在他改作業的時候時不時地淺啄著他的面頰。尤其是在他避開之後,她更是想找到了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東一口西一口的在他身上親吻著,惹得他完全沒有心情在去理會羊皮紙上寫了什麼內容。

  「夠了,愛麗絲。」他聽見自己這麼說,明明像是生氣的話語,可是他卻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了。

  那個名叫愛麗絲的少女像是非常喜歡他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停地咯咯的笑著,然後更加放肆的親吻著他的面龐,然後啃咬著他的頸子留下一點點的印子。

  有時候他很懷疑為什麼她會喜歡經常性的這麼吻著他,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甜美的糕點一樣。在路過走廊上的長鏡時他刻意觀察過自己的容貌。連他自己都不覺得這張看上去陰沉沉的臉有什麼特別迷人的地方,尤其是那個比普通人都要大的鼻子更是加深了他全身上下陰曆的味道。

  在他分心的瞬間,她的唇舌已經咬著他的喉結,一隻手早已解開了他高束的衣領,滾燙的吻沿著被解開的衣襟一路往下。


第43章 現實與夢境

  他覺得眼前的這一切不該這樣繼續下去,可是他根本無法推開懷中的女人,仿佛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他只能坐在那裡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愛麗絲的手已經徹底的解開了他黑色長袍上的銀色扣子,她調整了自己的位子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將他長袍下的灰色襯衫從褲子裡□□,一雙溫熱的手沿著他的腰不停地來回輕撫。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雙手握住愛麗絲的腰,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嘲弄的語調響起:「我記得有人剛剛前不久還在埋怨我索求無度,怎麼這麼快自己就迫不及待了。」

  愛麗絲解開他襯衫的衣扣,垂首咬著衣服下緊致的肌膚,低聲呢喃:「我現在是為了我昨天晚上的疲憊收點小小的利息,所以一會兒你要聽我的,斯內普教授。」

  之後發生的事情他沒有機會再看下去,或許是記憶的畫面知道他的排斥,所以在銀髮少女即將徹底解開他的衣服前眼前的畫面發生了扭轉。

  當扭動的畫面定格下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處在一間屋子裡,根據這間屋子的結構來看他可以肯定這裡應該是他的家——蜘蛛尾巷。

  只不過讓他覺得驚訝的是蜘蛛尾巷的房子似乎變得乾淨了,傢俱也變得更多了。屋子雖然依舊看上去暗沉沉的,但至少點著的壁爐帶著溫暖早就驅趕走了往日的陰冷。不遠處的餐桌上擺放著細長的花瓶,裡面插著一隻豔紅的玫瑰。桌面上鋪著米白色的格子桌布,上面還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餐桌邊的窗戶開了一扇窗,外面下著小雨,偶爾有一些雨絲從外面飄落進來。

  「西弗,把窗子關上好嗎?」臥室裡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踢踢踏踏的聲響,伴隨著女人的溫柔的聲音:「哦,乖,我的寶貝,你爸爸一會兒就來了好嗎?」

  他微微皺著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手中的魔杖一揮,原本打開的窗戶緊閉了起來將那些細碎的雨絲徹底的隔絕在了外面。

  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他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銀髮少女懷裡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背靠在床頭。

  當看見他出現的時候,那個應該叫□□麗絲的銀髮少女面帶笑意的說:「西弗,快過來,寶寶想見你了,剛才他一直咿咿呀呀的說話呢。」

  他走到愛麗絲身邊,在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懷中一見他出現就開始對著他笑的孩子,他莫名的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在那個孩子的臉上掐一把。

  「啊……啊……」繈褓中的嬰兒咿咿呀呀的叫喚著,兩隻手不停地在半空中舞動著。

  「快抱抱他。」愛麗絲輕笑著將嬰兒塞進他的懷裡。

  他原以為自己會手忙腳亂,可是當他接過孩子的那一瞬間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早就已經演習過成千上萬次。

  孩子在一進入他懷裡的時候,立即就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兩隻肉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扯著拉扯著他垂在肩上的頭髮,一張小嘴巴張開還冒出了一個泡泡。

  愛麗絲靠在他的肩頭,在他抱著孩子的時候她的雙手纏在他的腰上,整個人都倚了過來:「要給他說睡前小故事嗎?教授。」

  「故事?」他揚了揚眉,斜了一眼床頭上放著的《淺析魔藥理論研究》。手中的魔杖一點,那本大約一尺厚的大部頭就飛了起來,嘩嘩的把書開在了第一頁。

  愛麗絲見狀,癡癡的笑了起來:「西弗勒斯,你難道讓你兒子還在嬰兒時期就接受你的魔藥課嗎?」

  「難道你希望他長大了之後會和他的母親一樣在每次考試之前都是臨時突擊嗎?」他嘲弄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頭的女人。

  愛麗絲撇了撇嘴,嘟囔:「我已經過了考試的年紀,是你逼我去的。」

  「往你的大腦裡塞幾本有用的書也好過你成日無所事事。」他淡淡的說。

  「真的是無所事事嗎?」愛麗絲壞笑了起來,她的手隔著衣料在他的腰間遊走起來:「難道不是因為我喜歡在你製作魔藥的時候騷擾你的原因,你才故意讓我去考什麼該死的Q.W.Ls?呐,教授,我這可是對你定性的考驗啊!很顯然,你對魔藥的研製還不能夠進入忘我的狀態。」

  「難道你希望我下次可以忽視你?」他瞪著愛麗絲,嘴角卷了卷譏誚的說:「如果你是這麼要求的,那麼下次——」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愛麗絲投降的說道:「你和你的坩堝已經足夠親密無間了,我可不希望你真的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上面。」

  或許是他們兩個講話太過忘我,完全已經忽視了抱在懷中的寶寶。像是對自家父母忽視自己的行為不滿意,小寶寶又開始咿咿呀呀的叫喚了起來。

  愛麗絲輕笑了一聲吻了吻孩子的額頭。

  他捧著書開始念起了第一個章節,直到孩子在冗長的念書聲中睡去,他才合上書冊。

  抱著孩子起身,他將孩子放在一旁的嬰兒床上,然後又回到屬於自己和愛麗絲的大床上。脫下了長袍和襯衫,他熄滅了蠟燭抱著身旁的女人沉沉睡去。

  在接下來的幾個畫面中他都是和這個名叫愛麗絲的女人在一起的,她一直充斥著他的生命。不論在多少年之後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甚至是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了,並且早已離開他們的身邊周遊世界她依舊日日夜夜的陪在他的身邊。

  在漫長的歲月洪流中,他們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每一天過得平淡而溫馨。

  就當他快要迷失在這寧靜的夢境中時,他隱隱的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把他從這些畫面中拉扯出去,緊接著他就看見了一處陌生的天花板。

  西弗勒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他眨了眨眼睛躺在那裡沒動。直到他的耳邊傳來了蒼老又關切的聲音,這才徹底讓他回過了神。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鄧布利多在西弗勒斯醒過來的第一眼就走了過去,和藹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惘的黑髮男孩。


第44章 他們之間的關係

  「校長?」西弗勒斯愣愣的看著鄧布利多,直到過了很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躺在這裡,立即坐起了身子,局促不安的看著老校長: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會出現在校長面前。從這間屋子來看,這或許是鄧布利多校長的辦公室。可他之前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斯萊特林的寢室裡,而且還被摩頓的姐姐給狠狠教訓了。

  下意識的,他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額頭,結果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額頭居然完好如初。儘管那時候他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楚,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頭撞在了斯萊特林冰冷的牆上。

  鄧布利多仿佛是看出了西弗勒斯心底的疑惑,他為他到了一杯蜂蜜檸檬茶:「先喝杯茶吧!你身上的傷應該已經被佩妮收拾妥當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是不相信這個小姑娘有這麼厲害的醫療魔法。」

  聽著鄧布利多的話,西弗勒斯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去在意那杯放在他面前的茶,整個人因為鄧布利多說的話而蒼白了臉色:「您……您是說……佩妮伊萬斯……」

  「是的。」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儘管他答應愛麗絲什麼都不說,但是他目前還是非常樂見其成的想要去促成這一對未來有可能結為夫妻的學生:「我和霍拉斯過來的時候佩妮已經在你們的寢室為你治療了,當然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和她有話要說而她認為把你一個人留在寢室裡不安全,所以就把你一起帶過來了。」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他的內心無比複雜,一方面他所有的思緒都被剛才那些混亂的夢境攪得心思全無,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再一次被佩妮伊萬斯搭救覺得無比丟人。混亂又矛盾的心緒在他的胸腔中交纏,讓他對鄧布利多幾乎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來。

  鄧布利多雖然不知道西弗勒斯剛剛遭遇了什麼,更加無從知曉他夢裡發生的事情,不過從對方的臉上的神色他可以保證眼前的這個孩子內心絕對是慌亂無比的。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鄧布利多儘量讓自己和緩下來——他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問這個孩子,關於佩妮或者應該說佩妮身體裡的那一縷名叫愛麗絲的靈魂的問題。儘管他知道西弗勒斯的狀態不好,但是有些問題他必須現在就要問清楚。

  「我聽米勒娃說你和佩妮還有莉莉是從小就認識的——」鄧布利多說:「我看得出佩妮對你似乎特別的照顧,因為她以前是一個麻瓜,你和莉莉以前特別照顧她的原因嗎?」

  「不,校長。」說到這一點,西弗勒斯的臉色有些泛紅:「我和佩妮伊萬斯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起初我以為只有莉莉才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佩妮也是一名巫師。」

  鄧布利多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很明白巫師對於麻瓜的輕慢:「可是看得出來佩妮對你非常的照顧,難道你沒有發覺嗎?西弗勒斯。」

  「我……」西弗勒斯想要反駁鄧布利多所說的話,他並不想承認自己和佩妮伊萬斯之間的關係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這種微妙的狀態讓他和佩妮處在似敵非友,又無法達到普通人或者是尋常人之間的那種點頭之交的關係。一時之間,西弗勒斯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鄧布利多的問話,只得呐呐地說:「或許是有,可是那也只是最近發生的,我們之前的關係並不怎麼樣,教授。」

  鄧布利多微微眯了眯眼,而後又笑著說:「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孩子。或許你應該盡可能的改變你和佩妮之間的關係了,這會對你今後有莫大的好處。而我相信,如果你一旦這麼做了,送你過來的小姑娘一定會非常開心的。莉莉雖然聰明、熱情,但是很顯然佩妮更細心,更懂的去照顧她所在意的人。」

  西弗勒斯張了張嘴,想要告訴鄧布利多自己才不是佩妮伊萬斯在乎的人。他喜歡的是莉莉,像太陽般燦爛的姑娘,而不是那個讓人無法捉摸的佩妮。

  只是西弗勒斯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個字,鄧布利多就準備讓他離開了。

  鄧布利多發現愛麗絲對西弗勒斯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到位,眼前的這個孩子很顯然什麼都不清楚。她將他隔絕的所有糟亂的事情之外,而自己現在則成為了他們可以用道具。

  愛麗絲非常的聰明,她知道自己現在依靠佩妮伊萬斯的這具身體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所以就用他的手來消除魂器,利用他的手提早的改變西弗勒斯的命運。如果魂器能夠迅速毀滅,如果他可以在故事發生之前的十幾年前就消滅伏地魔,那麼不論對於莉莉伊萬斯也好,還是對於今後有可能出現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也好,更重要的是對於她的愛人西弗勒斯斯內普也好,這些原本因為伏地魔而死去或者是陷入黑暗和痛苦的人都會得到解脫。那些原本應該飽嘗痛苦的人生,也許會隨著伏地魔的提早毀滅而永遠不會發生。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愛麗絲會在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會這麼乾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鄧布利多的原因了。因為愛麗絲已經準備徹徹底底的做一個甩手掌櫃,把所有的危機和困難全都扔給鄧布利多去解決,而她所要解決的唯一問題只剩下西弗勒斯和自己之間的感情問題。

  鄧布利多很清楚愛麗絲是在借用他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鄧布利多發現自己除了被愛麗絲利用之外他毫無選擇的餘地。因為不論是愛麗絲要守護自己的愛人也好,還是他要保護巫師界的平和也好,他們的目的都是殊途同歸——消滅伏地魔。

  苦笑一聲,在送走了西弗勒斯之後,鄧布利多將愛麗絲儲藏記憶的瓶子倒入冥想盆中。看著那些白色的絲線在冥想盆中浮動,鄧布利多對自己的鳳凰福克斯說:「夥計,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請幫我守好門,我估計會在裡面很長一段時間。」


第45章 瑪麗的忠告

  離開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愛麗絲直接去了禮堂準備去吃晚餐,去往禮堂的路上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看著自己的視線絕對是非常詭異的。如果說之前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於她是漠視、厭惡和害怕,那麼現在他們看著她的眼神無疑變成了厭惡、害怕還有揣測。

  他們在揣測些什麼,愛麗絲不需要多問也能夠知道——必然是關於自己跟著鄧布利多離開斯萊特林寢室,以及自己懷裡還抱著昏迷不醒的西弗勒斯這件事情。

  冷笑一聲,愛麗絲面不改色的無視了所有人對她的注視,她來到了禮堂坐在了斯萊特林長桌的桌尾,仍然是她習慣性的位子上。

  她拿過牛奶喝了一口,看見格蘭芬多桌子上莉莉正不停地朝著她看,眼裡透露出濃濃的關切和擔憂。

  對於莉莉伊萬斯,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寄宿的身體的身份原因她更笨不想和這個女孩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只是她現在作為莉莉的姐姐,在作為一個對自己這麼關心的妹妹的份上,愛麗絲只在是不能做出一些視而不見的舉動來,只得對莉莉點了點頭。

  看見佩妮對自己點頭致意,莉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坐在莉莉身邊的瑪麗麥克唐納用手肘推了推莉莉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莉莉,求你別再對你的姐姐打招呼了,你都不知道現在整個斯萊特林對你姐姐的傳聞是有多怪,所有斯萊特林都認為你姐姐和整個年級最糟糕的混血攪在了一起。」

  「什麼?」莉莉聞言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瑪麗話裡的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那幫斯萊特林說佩妮和斯萊特林最糟糕的混血混在一起?他們口中最糟糕的混血指的是西弗勒斯嗎?」

  「莉莉,我知道我這麼說會讓你感覺到傷心或者是難堪,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實話——」瑪麗頓了一頓,似乎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措辭,壓了壓嘴說:「斯萊特林是霍格沃茲唯一關注學生血緣的學院,學院裡大部分的學生都是純血家族出來的。而你知道,大部分的純血家族都是支持神秘人的,他們提倡革新巫師界的血統,將麻種巫師趕出巫師界。所以不論是你的姐姐也好,還是你的朋友斯內普也好,在斯萊特林註定了不會有好人緣。當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你的朋友斯內普聽說家境並不好,而斯萊特林注重精英權重,所以你的朋友目前應該是在斯萊特林最不討人喜歡的那種之一。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整個年級最糟糕的混血說的應該是誰。」

  「哦,我的天呐。」莉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難以置信的說:「我真不敢想想我進學校一個月的時間才知道這些事情,我一直以為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還算不錯。他們兩個每次都告訴我一切很好,我以為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

  「或許你姐姐是一切很好,但是斯內普就不一定了。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你姐姐作為整個斯萊特林最厭惡的麻種巫師,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找她的麻煩!」瑪麗看了一眼坐在斯萊特林桌尾的佩妮,見她正在切割牛排立即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對莉莉說:「我聽說斯萊特林有不少人被你姐姐出手教訓過,似乎連高年級的學生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在斯萊特林也沒有任何的朋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斯萊特林那裡傳出風聲,說你姐姐抱著斯內普離開了斯萊特林寢室。重點是,你姐姐是從男生寢室把人抱走的。莉莉,你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奇怪嗎?從霍格沃茲建校以來,還從來沒有女生能夠堂而皇之的把一個男生從學校的寢室裡抱走的。現在,整個斯萊特林都已經把你姐姐和你朋友當做怪物了。這件事情要不了多久整個霍格沃茲師生全都會知道,如果你現在和你姐姐他們走得太近,別人一定會以為你也和你姐姐一樣的不正常。」

  「夠了,瑪麗,請你別說了。」莉莉顫抖著嘴唇,死死的捏著瑪麗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聲音儘量不讓自己失控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敢再看佩妮一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沖到斯萊特林的長桌將自己的姐姐抱在懷裡阻隔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佩妮和西弗勒斯在沒有入學之前就是朋友,相互關照這很正常。」

  在莉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面色有些發白——佩妮和西弗勒斯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他們根本就不能算是朋友,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這段話根本就是在自我催眠的謊話,可惜她連自己都欺騙不了。更重要的是,佩妮從前根本就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在魔法方面所知道的內容或許還不如她和西弗勒斯的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佩妮忽然之間就會徹底的改頭換面。誠如之前瑪麗所說的,佩妮的手段厲害到沒有任何一個斯萊特林敢再去找她的麻煩。在佩妮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直很好奇,卻從開學到現在始終也找不到一個好時機將內心的疑惑對佩妮提出來。

  瑪麗看著莉莉略顯蒼白的臉色,知道自己如果再說下去自己的好友一定會忍不住跑到斯萊特林的長桌去找她的姐姐的。而她本來的目的是想要讓莉莉和她的姐姐保持一點安全距離,而不是火上澆油的讓莉莉直接現在就蹦到她姐姐的面前。所以話說到這裡,瑪麗也沒有再說下去什麼,伸手拍了拍桌下莉莉緊緊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對於莉莉內心複雜的心理活動,愛麗絲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根本不會在意,甚至她還會巴不得莉莉以為她和西弗勒斯有點什麼,這樣可以讓這個百合花離她的教授遠一點。

  用完餐之後,愛麗絲直接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回去的路上,她發現不僅僅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連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甚至格蘭芬多看她的眼神也有這麼一點意味深長在裡面。

  愛麗絲對此表示——經過了這麼多的大風大浪,她對這些小屁孩的內心活動真的表示無所謂。哪怕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變種巨怪,她都會淡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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