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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上善若水》作者:青青綠蘿裙【完結+番外】

《(火影)上善若水》作者:青青綠蘿裙【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end90101 您是第46391個瀏覽者
文案:
「如果櫻花常開,我們的生命常在,那麼兩兩邂逅就不會有動人的情懷」

本文又名《論火影是怎麼誕生的》

追火影很多年,有感動也有遺憾,其實火影劇情開始的時候,最光輝璀璨的歲月已然成了歷史,所以這個故事,會從二戰開始。

這是一段值得紀念的歲月。

關於設定
溫馨不虐,長篇
金手指是天分與勤奮,或者還有好出身

女主穿越不知劇情,男主是浮雲,但他總會出現的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千手江樓 │ 配角:火影眾 │ 其它: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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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時候

  江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能夠重來一次,她會做些什麼?仔細想想,大概是希望彌補遺憾,然後快樂無憂地再享受一次童年吧,人越是長大,越是不快樂。

  十分幸運的,她的第二次生命的確十分幸福愜意,她今生的母親是一個溫婉的女子,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很喜歡彈琴,江樓之前坐在她懷裡的時候百無聊賴製造過一點噪音,結果被認為是對琴有天分,因此時常被母親手把手教授。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不過江樓並不排斥學些東西打發時間,孩童的世界總是簡單快樂的,她很享受這種白日裡看螞蟻搬家,下雨在屋簷下接水的日子,晚上早早爬山床睡覺,沒有心事,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福氣。

  不過這樣美好的願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三歲的江樓依偎在病重的母親身邊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像鬼一樣出現在了房間裡,江樓一懵,抬起頭打量那個男人,打扮很前衛,一頭銀發,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年輕英俊,額上綁著一塊金屬片,刻有一個漩渦的圖案。

  “織子。”他快步上前,握著她的手,“我來晚了。”

  “不晚,”江樓看見自己的母親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把她推向那個男人,“江樓,這是爸爸。”

  爸?爸爸?江樓傻眼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私生女或者父親已死,否則出生三年,怎麼一次都沒有見過所謂的父親?

  那個男人見她一臉陌生與抗拒的表情,心中微酸:“江樓,我是爸爸。”

  江樓畢竟不是真正的三歲小孩,也不是真的害怕這個陌生人,她也看得出自己的母親綿延病榻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她抿了抿嘴:“爸爸。”

  織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那個男人,不到三日,就闔然長逝。

  江樓從此告別了和母親在一起的平淡歲月,跟隨這位新上任的父親大人,前往另一處地方。

  在這個過程中,江樓得知了幾件事情:

  第一,她全名叫做千手江樓,她便宜爹叫做千手真樹。

  第二,他爹是一個忍者,她以後應該也會是一個忍者

  第三,這裡是火之國,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火之國的忍者村,木葉。

  第四,她爹媽相識的過程是最老套的英雄救美,父親出任務,遇見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沒過多久就有了她,然後因為真樹要出任務,所以織子把她帶回了娘家撫養長大,直到這次病重身亡。

  江樓在心裡唏噓不已。

  她以為自己會花很長時間來適應新環境和新生活,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她很快就適應了新家,因為在木葉的新家更現代化,她不費吹灰之力就適應了新地方。

  千手真樹很忙,但是百忙之餘,沒有忘記和女兒溝通交流:“小樓,爸爸教你忍術好不好?”

  江樓毫不猶豫就點頭說:“好。”

  沒有人會看到能從屋子上跳來跳去,張口噴火噴水,一秒鐘變身成另一個人之後還會對忍者沒有興趣的。

  千手真樹最先教她的是查克拉的提取,查克拉是忍術施展的前提,只有能夠提取查克拉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名忍者——這一點後來她親眼看見有幾個怪胎打破了,而所謂查克拉,就是蘊含在細胞裡的能量。

  江樓第一次知道除了細胞裡除了細胞質細胞液以外還有這種東西的,因此她最開始的時候是將信將疑的,不過一天之後,她就真的在身體裡感覺到了那種神秘的力量。

  千手真樹稱讚她非常有天分,告訴她不管是什麼忍術,查克拉的提取和使用都是最關鍵的,但是一個人查克拉的多少和屬性卻是天生的。

  他讓江樓把查克拉注入一張查克拉紙裡,大部分紙張迅速被濡濕了,然後有一小塊變皺了,千手真樹微笑:“是水和雷屬性呢。”

  江樓不怎麼明白屬性的差異,千手真樹又為她細細講解起來,耐心無比,江樓也認真聽課,提出自己的疑問,千手真樹並不把她當成無知幼兒,一來二去,父女兩人倒是沒有了之前的隔閡。

  江樓的課排得挺滿,早上要鍛鍊身體,也就是繞著院子跑步蛙跳,江樓一直覺得這樣的運動量對於一個三歲小孩來太過苛刻了,可是要她拉下臉來撒嬌討饒,又實在做不到,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

  午睡之後,她可以選擇玩一會兒或者繼續提取查克拉的練習,晚上千手真樹回來,會教她理論知識,順便普及一下歷史。

  因此,江樓得知他們所在的木葉村是由所謂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一起建立的,他們是親兄弟,而江樓的父親,就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孫子,換言之,她是個紅四代。

  背靠大樹好乘涼,江樓由衷慶幸這一點,投胎雖然是不能選擇的,但是投了個好胎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過了半個月,千手真樹開始教她結印,印一共就只有十二個,子丑寅卯的十二地支,但是組合起來卻有千萬種變化,和查克拉一樣,結印是施展忍術必要的條件,通過結印將查克拉釋放,從而施展出威力不同的忍術。

  首先,是要準確地結出每一個印,這對小孩子來說並不難,因為骨頭柔軟,手指容易被扭曲,“首先要准,然後要快,一秒鐘的時間差也許就是生和死的距離。”千手真樹摸了摸她的腦袋,“明白嗎?”

  江樓點了點頭,只要牢牢記住每一個印,再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練習,就可以做到準確,可是要快,卻是需要長久的練習。

  手速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天生手殘,還是可以通過某些途徑進行強化練習的,比如打遊戲,再比如,彈琴。

  江樓不是很喜歡彈琴這種文藝小清新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想起瓊瑤阿姨筆下那些彈琴唱小曲的柔弱女主角,不過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算作是對母親的紀念,江樓一板一眼照著樂譜撥動琴弦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笑容溫柔的母親,當然,她彈出來的琴聲不怎麼好聽就是了,她自己都覺得是魔音灌耳,因為會忍不住彈快,但是一旦速度加快,音就會滑。

  把每一個音彈清晰的同時還要顧及速度,這就好像結印一樣,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江樓十分愉快地為自己延長了娛樂時間。

  千手真樹大約從她身上看見了織子的影子,他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坐在她身邊聽她隨便彈首曲子,然後誇她有天分,就好像曾經的母親一樣。

  過了一週,千手真樹開始教她最基本的三術,□□術,替身術和變身術。如果之前的查克拉之說還能讓江樓勉強接受,那麼這所謂的三術就徹底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不得不把自己對世界的認識從有點玄幻的現實世界變成了完全不科學的魔幻世界。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三術雖然是最基本的忍術,但是在戰鬥中,卻也是最實用的,只有打好基礎,才能談別的。”

  江樓再點點頭,沒有要求去學那些看起來很華麗效果很炫目的大型忍術,雖然那看起來真的很酷炫。

  這樣最基本的訓練持續了半年的時間,江樓漸漸對木葉熟悉了,千手真樹時常會帶著她在村子裡逛一逛,對著火影岩對她講述歷史。

  比如說,之前千手真樹三年沒有蹤影,是因為第二次忍者大戰仍在持續中,就是在二戰時期,她的曾祖父千手扉間身亡,三代火影上任,去年,二戰進入膠著期,木葉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千手真樹才決定把她帶回身邊撫養。

  江樓沒有想到自己距離戰爭那麼近,當她優哉游哉過著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時,也許一牆之隔的地方,有無數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故鄉。

  她還算是十分幸運的了。

  “外面還在打仗嗎?”她仰起頭,問千手真樹。

  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的。”

  “那你會上前線嗎?”江樓追問。

  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暫時不會。”

  江樓彷彿相信了,喜笑顏開,千手真樹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心想,這短暫的喘息時間也來之不易,一直在前線的一批人到最近才有返回木葉休整的機會,他也不例外,然而戰場的局勢千變萬化,他可能隨時隨地要上戰場。

  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夠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江樓。

  但是一頭霧水的江樓只是發現,最近她的課業好像又繁重了不少,以至於她都沒有時間到處閒逛了,連每天蹲在樹下數螞蟻的時間都縮短到了半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追了火影很多年,有感動有淚水,開個坑來紀念一下,故事應該會很長,更新看時間允許

  希望大家喜歡

  時間線查過很多資料,沒有官方的設定,隨意採用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版本,可能會出現BUG,就當是蝴蝶效應吧

☆、平淡的生活

  江樓發現,原來千手是一個大家族,聚集在木葉的一片區域內,等到她被千手真樹允許自己四處閒逛的時候,她才發現周圍有那麼多姓千手的人。

  據說,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聯手建立了木葉村,初代火影更是被稱之為“忍者之神”,如今的三代火影,是初代目和二代目的親傳弟子,而三忍中的綱手姬,則是初代的大孫女。

  江樓遲鈍地反應過來:“那她應該是我的……堂姑,表姑?”

  “是姑姑就對了。”江樓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她被摟到一個豐滿的懷抱裡,差點沒被悶死,“真樹,這就是你家女兒?”

  千手真樹點點頭:“是,叫江樓,千手江樓。”

  江樓好不容易從綱手的懷抱裡掙脫出來,重重喘了口氣,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美人,金發褐瞳,胸前波濤洶湧,實在是一個令人看了會垂涎三尺的大美女。

  她很羨慕地想,既然是姑侄,不知道她長大了會不會有這樣的好身材——十幾年以後她就遺憾地發現自己在這一點上和這位堂姑實在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大概是顧忌到還有她這個孩子在場,千手真樹並沒有和綱手說太多關於戰爭的事情,兩人扯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綱手抱怨自來也簡直蠢到不能再蠢,大蛇丸又在做他的實驗,而她最近認識了一個名叫加藤斷的男人,兩人十分投契。

  千手真樹聽見這個消息,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那個時候,三忍剛剛成名,綱手也好,自來也、大蛇丸也罷,也都還很年輕很年輕。

  江樓很快就長到了四歲,身量拔高了一點,從小蘿蔔頭變成了稍微高一點的小蘿蔔頭,但是當她站在院子裡看千手真樹擺出來的那一排的兵器時,還是發現它們基本上都比她高。

  “選你喜歡的兵器吧。”千手真樹平靜道,“貪多嚼不爛,你只需要一件兵器,然後,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兵器多種多樣,從刀劍這樣尋常的武器到扇子查克拉線應有盡有,就好比木葉有一個用刀十分有名的人,名為旗木朔茂,人稱木葉白牙,雖然年紀尚輕,但就在不久之前,他殺死了砂隱村兩個十分有名的傀儡師,一戰成名。

  江樓慎重地考慮了十分鐘,最後選擇了蛇腹劍。

  千手真樹的表情有幾分微妙:“這並不是容易掌握的武器,為什麼選這個?”蛇腹劍可以化作帶有刀刃的鞭子,也可以結合在一起變成一把劍,這相比於單一的刀劍來說,變化更多,也更難操控。

  “可剛可柔,變化萬千,我很喜歡。”

  千手真樹想了想,笑了:“既然你喜歡,那就是這個吧。”他握著那把蛇腹劍,在空中微微一抖,劍刃便結合起來成為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劍是雙刃,若有不慎,很容易傷到自己,而蛇腹劍剛柔並濟,更不容易掌控,如果在兩者之間尋求變化與平衡,是你需要領悟的。”

  “是。”

  那把劍在此後的一個月裡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範圍,她每天橫劈三千下,豎斬三千下,平刺三千下,雷打不動,連千手真樹都不曾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毅力能堅持下來。

  三個月後她收到了一件禮物。

  “這把劍有點特別,可以附著查克拉。”千手真樹輕描淡寫地把一把幽藍的蛇腹劍交給她,“現在,它是你的了。”

  江樓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把這把劍拿在了手裡,入手很沉,但是劍身十分靈活,她抬起手臂,手腕一抖,劍刃扣合成劍,閉眼片刻,劍身上開始泛起一絲絲藍光,她平平一斬,似有驚雷之聲:“好厲害。”

  她睜開眼,興奮地和父親分享自己心目中的喜悅之情。

  大手按到了她的頭頂,江樓聽見她的父親說:“那麼,給它取個名字吧。”

  “善柔,至善至柔。”

  很久以後,江樓會想起這個父親送她善柔的下午,陽光明媚,穿過樹葉的縫隙在身上灑下點點光斑,微風徐來,他們站在院子裡,千手真樹手把手教她怎麼用劍,她那個時候總是在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就是覺得很快樂,雖然母親故去,可是父親卻無微不至地疼愛著她,她覺得人生雖然有遺憾,卻總是幸福的。

  是一種漲漲的,帶著酸澀的幸福。

  可後來她知道,對於忍者來說,幸福和家庭,都是十分奢侈的字眼。

  木葉三十四年很快就到來了,夏天的時候,旗木朔茂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訪,那個孩子剛出生居然就一頭白毛,這讓江樓十分懷疑這孩子和千手真樹之間的關係,要知道旗木朔茂是一頭淡金色的頭髮,而她和千手真樹也不像,她繼承了母親黑色的發質,黑髮黑瞳,她對此很親切。

  “取好名字了嗎?”

  “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有人說,一個人是不是天才,從襁褓裡就能看出來,但是江樓那一個下午被卡卡西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午睡的美夢裡驚醒三次,最後恨不得以頭搶地。

  可偏偏千手真樹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幫忙換尿布泡奶粉的時候,還欣慰地說:“小樓是不是想要個弟弟?”

  江樓乾巴巴地回答:“一點也不。”

  千手真樹悵然地笑了笑,江樓突然反應過來,除非她想有個後媽,否則她恐怕是不會再有同胞兄弟了,所以她只能用小孩子的語氣來安慰這個可憐的鰥夫:“你有我一個就可以了。”

  “是,小樓是個好孩子。”

  江樓心裡想,大概世界上也就只有父母會無條件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了。

  這樣看似平靜悠然的歲月持續到了木葉三十五年,某一天早晨,江樓起床吃飯,千手真樹毫無預兆地拋出一個炸彈:“小樓,我今天就要走了。”

  她咬著一個肉包子茫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去前線,木葉需要我。”千手真樹的語氣無疑是滿懷歉意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

  江樓嘴裡的包子掉在了地上,她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不去不行嗎?”

  “這是忍者的責任。”

  江樓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珠好像要被她瞪出眼眶,千手真樹儘量放緩語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給你報名了忍者學校。”

  “哦。”她幹巴巴地出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千手真樹又說:“你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所以,我留下來的捲軸,你都可以看,但是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追求力量的道路是無窮無盡的,有些東西可能很吸引人,但是不要被力量所迷惑,只有心志堅定,你才不會失去自我。”

  後來的事情證明,千手真樹是很深謀遠慮的一個人,他如果沒有說過這番話,日後江樓十分有可能就跟著大蛇丸跑了……那故事的發展,就會徹底偏向另一個地方。

  幸虧沒有。

  千手真樹走了,江樓坐在小板凳上發呆了一個上午,種在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得不成樣子。

  直到中午,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打電話叫了拉麵,大口朵頤,那凶悍地吃相如果被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她和這碗拉麵有什麼深仇大恨。

  吃飽喝足睡午覺,睡醒江樓爬起來,提著自己的善柔繼續開始每天的修行,橫豎刺各三千下,漸漸的,她心無旁騖,沉浸其中。

  第二天江樓拿著通知書去忍者學校報導,特殊時期,上學的平均年齡只有五六歲,通常學習一兩年之後這批孩子就可能要上戰場。

  這可是都是在讀幼兒園的孩子。

  可是上課第一天,忍者老師就淡淡說了一句:“在學校,你們可能還是孩子,可一旦在外面,你們就是忍者,不會有人因為你們年紀小而手下留情,記住,在戰場上,只有生死。”

  他們上的課也的確不像是一般的忍者課,除了基礎的忍、體、幻三術之外,還有情報獲取,暗號破譯,傳遞信息等內容,而且老師講得很快很急,好像是想在短時間內就把知識塞進他們的腦袋裡一樣。

  饒是江樓,也不得不認真做好筆記,晚上回家再複習一遍,才能保證將知識都牢牢記住。

  令她驚訝的是,幾乎所有的孩子都一樣刻苦認真,課上沒有嬉鬧,課間也只有小聲的聊天,氣氛沉悶壓抑。

  好像就連他們也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可真正殘酷的一擊要等到千手真樹的死訊傳來,江樓當場呆若木雞,不可置信地反問:“什麼?”

  綱手把她摟進懷裡,無言以對。

  江樓要過很久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沙啞著嗓子,問:“我爸爸呢?”

  千手真樹連遺體都不曾找全,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男人看著她,說:“他們這一個小隊遭遇伏擊,他為了讓其餘人安全撤退,主動留下斷後,消滅了多名敵人,使得情報能夠順利到達本部,我們才可以及時做出反應……他是一個英雄,死得其所。”

  可是戰爭時期,英雄太多,千手真樹火化後匆匆下葬。

  那一年江樓六歲,她再失去了母親之後,又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綱手提出讓她搬過來與繩樹一起住,千手繩樹是她的弟弟,今年才十歲,和江樓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但是她拒絕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她用行動向憂心忡忡的長輩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每天按時上課、吃飯、修行,每天練劍也練琴,當她噼裡啪啦撥動琴弦或者提劍劈開空氣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發洩的感覺。

  當然,練劍也就罷了,彈琴的技術……不怎麼好就對了,簡直是魔音灌耳,連麻雀都忍受不了,每天到了點就飛走不惹這個煞星。

  和她糟糕的琴技相比,她的劍術一日千里,上課的時候老師都誇她有天分,可江樓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更刻苦的原因。

  蛇腹劍因為其特殊的性質,兼具了鞭法與劍法雙重變化,這也就意味著,江樓的練習力度至少是旁人的三倍。

  一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會睡覺,次日清晨繼續早起,勤修不怠。

  時間久了也有弊端,比如沒有人給她喂招,她只能按照劍譜自行練習,對敵經驗基本為零。

  所以某一日,她在家門口看到懷抱著牙牙學語的卡卡西過來串門的旗木朔茂時,她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年齡的話是這樣,女主出生於木葉三十年,比波風水門小了三歲,比卡卡西大了四歲,從二戰到三戰,是一個誕生傳奇的時間,不想讓她錯過這樣一個精彩的年代

  以及,大家七夕快樂

  球收藏和評論喲= =例行的,大家都懂~

☆、二戰

  這一日,天高雲淡,江樓背著書包剛剛下課,旗木朔茂背著一把刀,懷裡抱著已經長成白糰子的卡卡西對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很久不見,請進。”江樓推開自家的大門,把客人迎進屋內。

  旗木朔茂不禁環顧四周,偌大的宅院看起來蕭條而荒涼,不過卻很乾淨,連掉落在地上的樹葉都被細心打掃乾淨了,身高只到他腰部的小女孩端了一杯茶出來,彬彬有禮:“寒舍簡陋,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客人的。”

  “沒關係。”旗木朔茂連忙回過神來,掩飾般喝了口茶,他把卡卡西放在地板上,他才剛剛兩歲,但是已經十分聰明,終於不再哭鬧,而是玩著一把手裡劍,一個人也津津有味。

  旗木朔茂說出這一次的來意:“真樹曾經拜託過我,讓我有空的話,過來指點你劍法,”他暖暖一笑,“雖然我是用刀的,不過劍術也略懂一二。”

  江樓的神情嚴肅起來:“如果您願意指點我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見識到了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刀法,很難讓人形容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刀很快,也許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頭就落地了。

  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江樓雖然已經練熟了,可是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卻總是反應慢一拍。

  照本宣科地練習和對敵終究是兩碼事,她對此不禁些微沮喪,旗木朔茂指出了她的缺點:“大腦跟上了,身體卻跟不上,你要讓你的劍成為你的另一隻手,成為你的本能。”

  “是。”

  江樓更勤奮了,她太過忙碌,以至於這一年過得實在太快,在她還來不及恐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忍者學校畢業了。

  那一年,千手江樓成為了下忍,年僅七歲。

  她要上戰場了,雖然不是去最前線做炮灰,不過對於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也足夠危險。

  她得到的第一個任務是運送物資去風之國與火之國的交戰點,早晨起來,她把護額綁在額上,善柔劍纏在腰間,去慰靈碑拜祭父親:“爸爸,我已經是下忍了,今天是我第一次離開木葉去出任務,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我,我不想死,我會活著回來的。”

  俗話說得好,要想長命,就別理flag,江樓在遇見敵襲的時候才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對方是五人小隊,他們是四人,一個帶隊的上忍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其餘的都是和她年紀一樣的小蘿蔔頭。

  死傷慘重。

  帶隊的上忍臨死前對她張張嘴,看口型大概是讓他們把情報傳遞迴去,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嚥氣了。

  另外兩個小夥伴也不能倖免於難,一把苦無釘入心臟,連說遺言的時間都沒有。

  江樓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因為那天遇襲的地點旁邊,有一個大型的湖泊,而江樓最擅長的忍術,就是水遁。

  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地利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站在湖面上,她可以用最少的查克拉發動比較大型的忍術,比如說水遁•水流鞭之術。

  江樓覺得上天對她不乏厚愛,水能導電,她又是水雷雙屬性,用水流暫時牽制住敵人,再輔以雷遁,然後用水替身和水□□爭取了幾秒鐘的時間。

  她成功逃脫了,能活著就已經是勝利,她一點都不想逞強為隊友報仇,她只想著自己流了那麼多血,還能不能順利活下去。

  上蒼又一次眷顧了她,她失去意識昏迷後,栽入河流,逐波隨流到了木葉一個小據點,裡面有留守的一個小隊。

  她活了下來,這是個好消息,而她因為傷勢過重,至少半個月不能動彈,這是一個壞消息,尤其是這一支隊伍正接到命令打算轉移。

  無疑,帶著一個傷員對於他們行動的隱蔽性是大大不利的。

  江樓咳嗽了一聲,吐出堵在喉嚨裡的血塊或者是肉塊或者是不知道什麼部位的內臟:“給我留一點傷藥就可以了。”

  是同伴重要還是任務重要?江樓當時沒有想過那麼複雜的問題,那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想著自己要怎麼順利活過這受傷的半個月。

  天無絕人之路,她肯定有辦法可以撐過這道難關的。

  她找了棵樹,然後把樹心掏空,自己住了進去,食物不必操心,有兵糧丸在身,一時半會兒餓不死,水打了滿滿一壺,醫療包一個,她檢查了一下環境,滿意地把樹洞封閉起來了。

  黑暗中,她覺得自己的五感超過了從前,有那麼好幾次,她閉上眼的時候,卻可以“看到”樹洞外的場景,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她無比確定那並非是錯覺。

  她嘗試著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感覺,一次兩次都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她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黑暗裡,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清醒著的時候就在嘗試捕捉,慢慢的,她好像抓到了竅門,哪怕閉著眼睛,卻好像可以感覺到什麼東西。

  並不是非常清晰地場景,只是白茫茫一團,但是可以發現某些方向有一團團的光斑,後來她發現那是別人的查克拉。

  通過這個,她數著從自己身邊離開的路人,她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因此每當感覺到的時候,她都儘量減少自己存在的痕跡,連查克拉都不再運行。

  除非碰見像日向那樣的白眼,否則她應該不會被輕易發現。

  人的生命真的很奇妙,在最初最弱小的階段沒有死亡,那麼就會越來越強大,夭折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江樓無疑是其中之一。

  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實力,卻憑藉著好運活了下來,在離她並不遙遠的地方,有的是比她更強大的人瞬息便死去了,運氣,真的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關鍵的一部分。

  大約半個月後,江樓的傷勢基本癒合,她再也待不住,從樹洞裡爬了出去,當夜晚的雨水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差點喜極而泣。

  還活著,真好,她抹了把臉,盡情享受著雨水帶來的親近與撫慰。半晌,她跳下高樹,在湖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滿身的血腥與腐臭都洗掉,好像獲得了新生。

  可當她獨自一人靜坐在河邊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了腦海——她要不要回到木葉去呢?

  她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木葉人,對於這個國家,對於這個村子,並沒有原住民那樣強烈的歸屬感,也從來不曾想過要為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成為忍者,上戰場,更像是一種隨波逐流。

  她只是沒有別的選擇而已。

  可是現在她有了,她只要拋下護額,遠走他鄉,過些年,沒有人還會記得她,畢竟在戰爭裡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完全可以隱姓埋名過普通的日子,不再參與戰爭。

  但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嗎?想想織子,再想想千手真樹,他們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而木葉,給了她第二個家,她能無憂無慮長到今天,木葉給了她庇護。

  真的能一走了之嗎?她每天早上習慣去吃的那家早點,經常叫外賣的一樂,來教她劍術的旗木朔茂,暴力豪爽的綱手,還有忍者學校裡的老師同學……仔細想想,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擁有了那麼多的羈絆。

  唉,怎麼走得了?何況一走了之,日子也未必如她所願,她已經認識到了,在這個世界,強者為王。

  做普通人,也許也沒有自由,只有真正強大起來,她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那麼……就留下來了吧。既然上蒼讓她生在千手家,既然她已經是木葉的忍者,那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

  江樓長吁了口氣,剛要站起來,結果一看到她在水中的倒影,差點沒嚇得一頭栽回水裡。

  她原本漆黑的頭髮,竟然已經變成了銀色,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大晚上在月色下,看起來和白髮魔女一樣恐怖驚悚。

  不過是死裡逃生一回,怎麼會一夜白頭呢?江樓心裡暗自嘀咕著,卻沒有人能給她解釋。

  她在找回小夥伴的路上遇到了麻煩,那是和他們當初差不多的一隊小隊,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領隊好像重傷將死了。

  江樓原本並不想不自量力地與他們正面衝突,可惜她隱匿的身法不到家,竟然被那個領隊發現了,他一支苦無射來,逼她現身。

  哪怕是快死的忍者,那也是忍者,江樓不敢大意,雙手結印,以一個水牢之術困住了那四個人,這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術,卻很有用,因為那個領隊快要死了。

  江樓只是想要耗死他而已。

  那三個下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想要突破牢籠,但是江樓咬牙應承,單手按在水牢裡,另一隻手配合結印施展雷遁,一下子就把裡面的人電了個外焦裡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名領隊原本就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卻沒有想到中途會碰上一個棘手的下忍。

  他的氣息終於漸漸衰弱下去,江樓也覺得實力漸漸不支,水牢之術也難以繼續維持下去。

  那名上忍等得就是這個時候,江樓水牢之術消失的一剎那,他從手中射出三支手裡劍,直取她的要害,而江樓自然也不是毫無防備,她反手抽出腰間纏繞的善柔,叮叮叮三下,將手裡劍打飛出去,然後一劍刺穿了那名領隊的心臟。

  鮮血噴湧出來,暖熱腥氣,江樓抹去臉上的血跡,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下手,就在剛剛兩人僵持的過程中,她腦海裡已經模擬過無數遍對敵的方式了。

  她成功了,覺得一陣輕鬆,另外的三名下忍年紀和她差不多大,是剛剛被送上前線的小菜鳥,她結果起他們來並不吃力。

  是,他們是只有六七歲,但是就好像忍者學校裡的老師說過的那樣,戰場上沒有孩童,只有忍者,面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比實戰更鍛鍊人的了。江樓從死去的人身上撕下一塊布,仔仔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善柔劍,浸過鮮血後的善柔藍光隱隱,像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說過,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爸爸。”她把這把劍重新纏回腰間,縱身一躍上了樹,離開大部隊太久,她摸不著現在的情況,當務之急,還是要快點找到同伴才行。

  她運氣不錯,遇上了一個正在進行任務的小隊,領頭的是一個還很年輕的大男孩,有一頭金色的頭髮,笑起來的時候陽光和煦:“我是波風水門。”

  “千手江樓。”江樓含含糊糊地自報家門,她主要忙著狼吞虎嚥著咀嚼著食物,吃了大半個月的兵糧丸,嘴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她沒有聽說過波風水門這個名字,不過波風水門卻聽過她:“你是真樹前輩的女兒吧。”

  “你是哪位?”

  “我是自來也老師的弟子。”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了笑,“和真樹前輩有過幾面之緣。”

  江樓終於想起來了,她那個綱手姑姑和自來也、大蛇丸都是三代火影的弟子,人稱“三忍”,在村中風頭很勁,無人不知。

  這麼算起來,她和波風水門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大暖男,就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了。

  “我正好要去和老師會合,綱手大人應該也在。”波風水門話還沒說完,江樓就抹抹嘴打斷他:“我和你們一起去!”

  和波風水門一起行動的日子裡,江樓受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她本來覺得自己能在那麼倒霉的環境下活下來,還順便收下了三條人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是一看到波風水門就被打臉了,他不過比她大三歲,但是行事已經十分老練,手起刀落,不知一路上幹掉多少忍者,遇事沉穩,波瀾不驚,年紀小小就有大將之風。

  江樓很慚愧,愈發心虛地向他學習起來,比如怎麼樣判斷敵人,如果佈置隊形,怎麼樣處理突發情況等等。

  同時,她的劍法在對敵中一日千里地進步著,到達最前線的時候,波風水門還很驚訝地說:“不愧是真樹前輩的女兒。”

  江樓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但是聽見他這麼說,她由衷感到自豪和驕傲,所以她仰起頭來,無比愉快地說:“是的,我是爸爸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金手指是有的……在我看完了二代火影的資料以後,我覺得女主能全部繼承就是好大的金手指了╮(╯▽╰)╭

  所有的外掛都開在正常範圍之內,另外,波風水門真的是好男人沒話說啊

  嗯,二戰只能趕上一個尾巴,三戰會詳細寫吧,大概

☆、大蛇丸

  江樓第一次見到三忍中除了綱手以外的兩個人,自來也一頭白髮,眼角蜿蜒一道紅痕,性格……很讓人無語,大蛇丸臉色蒼白,陰森森的,總覺得不像是個好人,不過現在他們兩個都陪在綱手身邊。

  因為她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弟弟繩樹和戀人加藤斷。

  這個一直很豪爽很大氣的女人一下子崩潰了。

  江樓看著綱手,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大街上,她和自己的父親笑著說遇見了一個很投趣的男人,名字叫做加藤斷。

  一切恍如昨日。

  可如今,千手真樹死了,加藤斷也死了。

  江樓走上前去,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因為身高太矮,只能夠到她的腰上,綱手突然跪在地上,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

  “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江樓感慨著說,屬於成人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唏噓,綱手想要對她笑一笑,但是眼淚卻不停往下流。

  綱手作為一名偉大的醫療忍者,在這件事情後竟然犯了暈血的毛病,無法再為人救治,而原因,僅僅是因為她無法用自己的醫療忍術救活自己的弟弟和愛人。

  她自然也無法繼續戰鬥下去,因此只能選擇開設醫療班,通過快速大面積的培訓來達到每一支小隊都有醫療忍者的目的。

  江樓也去聽課了,認認真真記筆記,在近水樓台的情況下,也會向綱手請教問題,她傾囊相授,似乎是想把畢生所學傳給這個侄女。

  問題是江樓對醫療忍術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只是對於查克拉的轉換和運用比較好奇而已,現在她只能用完水遁用雷遁,而做不到一手雷遁一手水遁,否則這大面積殺傷起來,力道不容小覷。

  她在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而不是單純的治療,事後補救已經完了,與其等沒了半條命來救,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點。

  大蛇丸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某一天,在江樓學習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笑容詭秘:“我聽說,二代火影留下過不少捲軸,記載著他發明忍術的心得。”

  江樓瞅了瞅他:“是有這回事。”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所留下的一切,都在他們家的地下室裡,千手真樹死去後,江樓自動獲取了進入下面密室的權限,只是時間有限,沒有好好參閱過。

  大蛇丸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有一種忍術,名字叫做穢土轉生。”

  “嗯。”

  “我想要那個捲軸,作為酬謝,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大蛇丸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江樓想了想,覺得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忍術,你為什麼想要它?”

  “你不覺得,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嗎?我們總是在面臨著死亡,而穢土轉生,正是可以逆轉死亡,使得死人復活的忍術。”大蛇丸拋出誘餌,“我知道你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如果我完成了這個術,我可以幫你復活你的父母,你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死掉的人再從棺材裡爬出來?江樓不寒而慄,如果是綱手妙手回春把千手真樹救回來,她肯定會欣喜若狂,但是如果是被覆活……她搖了搖頭:“我沒有興趣。”

  “你想要力量嗎,我可以幫你。”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帶著難以言說的誘惑力。

  不得不說江樓十分心動,在經歷過生死之際後,她愈發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愈發渴望強大的力量。

  “那麼,我希望您能教我三個忍術。”江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蛇丸答應得無比爽快。

  鑑於捲軸在家裡的密室,大蛇丸提前預支了報酬,開始教她忍術,如果說江樓看到波風水門還能說一句天才的話,看到大蛇丸只能說變態了。

  “我的忍術不適合你學習,”大蛇丸抱臂,徐徐道,“所以,我教你別的。”

  他教的第一種封印術就是五行封印,分封印與解印兩種,江樓會最簡單的幾種封印術,都是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學的,自然比不上大蛇丸教授的厲害,江樓學得興致高漲,沒有發現大蛇丸嘴角的隱秘笑容。

  這是一個圈套。

  千手扉間擅長創造忍術,他所發明的許多秘術都記載下來,流傳給了後人,而如今直系一脈,僅剩千手江樓一人。

  大蛇丸想要得到這些禁術,所以他引誘江樓和他走上一樣的路,到時候他得到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穢土轉生了。

  江樓此時卻對此一無所知,她就好像大蛇丸所預想的那樣,一頭栽進禁術的大坑裡爬不起來了。

  這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相比於神秘莫測,逆天改命的禁術,效果再華麗的忍術看起來都像是小孩子的把戲。

  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還在打仗,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研究這個。

  不可避免地和大蛇丸有了比較多的接觸,江樓對大蛇丸的評價變成了天才+瘋子+變態,起死回生這種事情她也就是在晚上做做夢,他卻將此付諸了行動,這麼說起來,發明穢土轉生的自家曾祖爺爺,好像也很……咳咳。

  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每天都有人死去,江樓被綱手逮去做了壯丁,給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做急救。

  殘肢碎片看多了,也就不會吐了。

  偶爾也會被派去做些任務,期間殺過不少人,可是那樣九死一生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她隱隱感覺到,這也許是因為綱手暗中照顧了她有關。

  朝中有人好辦事,大概大家都理解綱手不想再失去親人的心情,江樓就這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第二次忍者大戰的尾聲。

  協議達成的那一天,前線的每一個忍者都喜極而泣,擁抱著身邊倖存的同伴,江樓也不能倖免,差點被綱手的巨胸給悶死,自來也也腆著臉想要過來抱一抱她,被綱手一拳打成小星星。

  這股興奮勁一直持續到了江樓回到木葉,她環抱著被鮮血和戰火淬煉過的善柔,想要找旗木朔茂再指點她一回,沒有想到來開門的只有一個小不點,她一愣:“卡卡西?你長那麼大了,你爸爸呢?”

  戴著面罩的卡卡西看不出表情:“他死了。”

  江樓覺得這句話要過了好一會兒才傳達到她的腦海裡,又過了好久才被大腦分析完畢。

  她覺得很悲傷,她這樣的人都活下來了,沒有想到旗木朔茂竟然戰死了,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

  晚上她去了大蛇丸的家裡,把穢土轉生的捲軸交給他,順便感慨了一句:“沒有想到旗木朔茂那麼強的人也會死。”

  “他?”大蛇丸漫不經心地譏諷,“你還不知道嗎,旗木朔茂是自殺的,因為忍受不了謠言。”

  江樓剛回村子,還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謠言?”

  “他為了救隊友而放棄了任務,結果被眾人責難,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就自殺了。”大蛇丸不屑道,“膽小鬼。”

  江樓問:“為了救同伴而放棄了任務是很偉大的選擇,為什麼會被中傷?”

  “呵,人是很無知的生物。”大蛇丸摩挲著那來之不易的捲軸,表情冷淡又詭異。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我?對我來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任務,同伴……我都不感興趣。”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後,你也會明白這些事情並不重要。”

  這些事情不重要,那什麼事情重要呢?

  大蛇丸得到千手扉間遺留下來的捲軸後就再也不見了蹤跡,幸好江樓也很忙,如今木葉百廢待興,不管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大筆的資金,所以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忍者開始瘋狂地接任務。

  江樓自然也不能例外,錢錢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那些AB級的高難度任務,在江樓眼中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子!要知道,忍者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忍具起爆符是很貴很貴很貴很貴的!何況她還想繼續一些感興趣的研究,這個錢簡直比水流都快。

  手起手落,江樓把在火之國內流竄的強盜匪民叛忍都看成了一隻隻小肥羊。

  忍者用命在賺錢,財富的積累速度是很驚人的,江樓面對存摺上與日俱增的數字,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是顯然幾位長輩都對她這樣埋頭做任務的情況十分擔憂,尤其是綱手,對她更是關心,可是她自己也不曾從斷和繩樹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又能勸江樓什麼呢?

  最後出馬的是自來也,他把自家的得意弟子推過去了:“水門啊,你們年紀差不多,你就去勸勸她吧,還是個小姑娘呢。”

  於是某一天,江樓在甜品店裡吃紅豆冰的時候,就看見波風水門掀了簾子進來了:“江樓,你回來了?”

  “唔,坐,老闆再來兩碗冰沙。”江樓口齒不清地喊完,又奇道,“你怎麼來找我了?”

  波風水門現在可是木葉的大紅人,每天比她還忙呢。

  “老師說綱手大人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波風水門溫溫暖暖一笑,“大家都擔心你因為白牙的事情而傷心。”

  江樓感慨道:“傷心是難免的,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偏偏是死在人言可畏上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的,忍者從來都是一個不容易幸福的職業啊。”

  “我倒是覺得,忍者擁有力量,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有很多東西比性命重要。”

  和波風水門吃了一碗冰以後,江樓發現自己的心情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好像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讓人會輕而易舉地感覺到正能量。

  她決定去探望一下卡卡西,雖然她和卡卡西其實並不是很熟,也沒有見過幾面,但是基於曾經旗木朔茂的傳道之恩,她覺得還是應該照顧一下他。

  可現實是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她到空無一人的旗木宅的時候,卡卡西正在後院練習手裡劍,支支命中紅心,手法乾脆利落,但神情很淡漠。

  江樓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說的,因此默默轉身回去了。

  戰爭裡,很多人都遭遇了不幸,可是大部分人都挺過來了,江樓是如此,她相信卡卡西也能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挺喜歡蛇叔的,不被世俗所束縛,野心勃勃,又那麼才華橫溢……火影裡好像木有真正的反派啊!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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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樓和波風水門熟稔起來了,她聽說波風水門在空間忍術上頗有造詣,所以順嘴提了一句:“我記得好像有一種空間忍術叫飛雷神之斬?”

  “嗯,是二代大人創造的空間忍術,我正在嘗試著在做一些改進。”他們談話的地點是木葉的圖書館,裡面的人很少,近年來,整個村子都呈現著戰後忙亂的生活氣息,像圖書館這種地方和平時期人就不多,何況是現在。

  江樓轉了轉筆,她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家中密室裡所翻閱到的卷宗:“飛雷神之斬是運用了時空交錯的原理來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的,然而……這個術的潛力應該不僅僅如此。”

  “是的,當初二代火影更多地將這個術運用在了兵器上,就像這樣。”波風水門對於飛雷神之斬早有研究,給她做了一個示範,他擲出了一把苦無,飛到半空中時卻他的身形突然消失,驀地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手中握著那把苦無。

  江樓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她是知道二代目曾經用這個術殺了宇智波泉奈,但是她雖然有捲軸可以參考,卻無法參透時空忍術的奧秘。

  江樓興奮地兩眼放光:“空間忍術啊,的確很有意思啊。”嚴格來說,這是她最難解析原理的一種忍術,根本沒有辦法用她已知的理論進行闡釋,難不成人是通過存在在第四維空間裡的黑洞達到穿越時空的目的嗎?

  太奇幻,太不科學了。

  就好像大蛇丸激發了她對長生不死的興趣一樣,空間忍術似乎為她打開了另一扇大門,她再一次一頭栽了進去,令設下圈套的兩個幕後主使欣慰不已。

  自來也說:“跟著水門總比跟著大蛇丸放心多了。”

  綱手則有些鬱鬱:“小樓對醫療忍術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因為暈血的緣故,無法再對任何人進行治療,只希望能找到弟子傳授自己的本事,可惜江樓對此興致缺缺,讓綱手十分失望。

  “性格不一樣。”自來也回憶起江樓這個小不點,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很像二代目。”

  “叔祖父啊……”綱手也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生活,自家祖父也就是初代目也就是那個號稱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間經常被自己的弟弟毒舌打擊到垂頭喪氣這種事情她會亂說?

  她幹笑幾聲:“你別說,小樓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和他挺像的,尤其是她覺醒了以後。”

  綱手所謂的覺醒,就是指江樓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的事兒,眾所周知,二代火影的查克拉感知能力特別強,這並不是血跡界限,更傾向於是查克拉的變異,因為資料太少,幾乎沒有過研究,唯一知道的是,查克拉的變異會造成頭髮裡的黑色素減少,會一夜白頭,但是又因為查克拉在細胞內活躍,那種白色會呈現出一種光澤感,看起來像是銀色,與此同時帶來的,就是對查克拉的敏銳感應。

  江樓對她抱怨自己失去了如同母親一樣漆黑如緞的長發時,表情才像一個女孩子。

  記得當時綱手還捏了捏她的臉:“知道要漂亮,果然還是女孩子。”

  想起往事,綱手道:“小樓是個好孩子,跟著大蛇丸……也許是因為這些年親眼看著死去的人太多了吧,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大蛇丸能成功也沒什麼不好的。”

  “綱手,”自來也嚴肅地打斷了她,“穢土轉生並不是真正的復活,你應該知道。”

  綱手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咬著唇角,自來也知道她多半又是想起了斷和繩樹:“走,陪你去喝一杯。”

  兩個人的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

  江樓在院子裡刺出最後一劍,劍鋒勢若破竹,然而卻在快要碰到波風水門的時候突然軟化成一條鞭子,想要纏住他的手腕,可是波風水門的印已經結完,他的身形砰一下消失,出現在不遠處的樹冠上,那裡插著他早先射去的苦無。

  他從樹上跳下來,微微笑著:“你又進步了,好險被你抓到。”

  江樓將善柔劍纏回腰間,一屁股坐在籐椅裡喝水,聽見他這句話不禁氣惱:“我一次都沒有攔住過你。”

  波風水門溫溫柔柔道:“畢竟是二代目發明的飛雷神之術。”

  對,好歹那也是她曾爺爺,江樓覺得氣稍微順了那麼一點點。

  波風水門面對著紅彤彤的夕陽,笑意暖煦:“而且,你查克拉的感知能力越來越強了。”

  一提起這事兒來江樓就覺得鬧心:“真沒有想到會為此一夜白頭。”想她從前那繼承了母親的黑髮多麼柔順漂亮,可是現在活像是個白髮魔女,害得她不得不把頭髮紮起來,“從背影看會不會像是個小老太婆。”

  “不會,顏色像是月光一樣。”波風水門安慰她。

  江樓悵然地嘆了口氣:“好羨慕玖辛奈的頭髮,紅得那麼熱烈,真好看。”

  提起玖辛奈,波風水門面上流露出更濃的溫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足以表現一切。

  江樓不由長長嘆了口氣,甩手趕人:“好啦,不早了,趕緊去和小女朋友約會吧。”

  “那我明天再來。”

  “明天見。”

  波風水門走了,江樓一個人站在小院子裡,覺得又寂寞又無聊,尤其是在白天有人陪伴的情況下,夜晚的日子就格外難熬了。

  織子死了,千手真樹死了,然後旗木朔茂也死了,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會死,這個院子就會徹底荒蕪下來。

  她用手墊著後腦勺,腳一蹬,舒舒服服躺在了搖椅裡,椅子搖啊搖阿搖,她微眯著眼,再次感覺到了查克拉的湧動,或強或弱的查克拉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這就是木葉。

  火之意志什麼的,雖然肉麻,但是有的時候也實在是像火種一樣讓人覺得溫暖啊,人,果然還是有信仰的日子比較好過一點。

  日子就這樣不疾不徐流淌過去,江樓的生活單調地循環著:出任務、和波風水門研究忍術、練劍,不過閒下來的時候,她會在院子裡乘涼,順便感知一下附近的查克拉。

  她在飛速成長著,除了多年如一日的手殘彈不好琴。

  這個技能大概沒有點滿吧。她在心裡自我安慰著。

  綱手離開木葉的那一天,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就這麼帶著斷的侄女靜音跑了,自來也跑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樓正在和波風水門試驗飛雷神之術,兩個人不停瞬移,誰也逮不到誰,累了個半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結果自來也站在樹下那麼大嗓門一喊,她差點站不穩栽下來:“□□大叔,有何貴幹?”

  “老師?”波風水門收起苦無,與她同時落地。

  自來也看著他們相處這樣默契,真是欣慰,好像看見了很久以前他、綱手和大蛇丸在一起的日子,可惜他如今只收了波風水門一個弟子,有的時候覺得沒有師兄妹也是一件怪寂寞的事情呢。

  “出什麼事情了?”江樓瞅瞅他,有點困惑。

  自來也說:“綱手走了。”

  “去哪兒?”

  “不知道。”

  江樓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才道:“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離家出走?”

  自來也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江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其實挺好的,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新的感情,我相信以我堂姑的美貌,肯定很受歡迎。”

  自來也乾笑幾聲:“我可不這樣覺得。”他一頭冷汗地想,那麼暴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第三個不長眼的喜歡上呢。

  當然,後來大家都知道,綱手出去遊歷的日子,雖然十分受歡迎,但是是作為“大肥羊”而使得賭場對她歡迎之至,靜音年紀小小就要跟隨綱手東躲西藏過日子,別提多心酸了。

  繼綱手走後,自來也沒多久也離開了木葉,一邊為了找綱手,一邊也為了探聽情報,留守在木葉的,只有大蛇丸一個。

  但是江樓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大蛇丸了,她在學會了大蛇丸教給她的三個封印術後,也和波風水門探討過相關的話題,相比於大蛇丸執著地追求長生不死,波風水門對忍術的改進真是怎麼積極向上怎麼來。

  他們的第一個成果是飛雷神之術,經過一年多的研究,終於獲得了成功,定位的距離和速度都大大提高了。

  參觀這個忍術的人是三代目,他抽著煙斗,看著江樓和波風水門分別站在訓練場的兩端,但是下一秒,他們就交換了位置。

  三代眼中流露出讚許:“很精妙的忍術,你們在飛雷神之術上做了改進?”

  “小樓說,好不容易有兩個人會這個忍術,千萬別浪費了。”波風水門很謙虛,“所以我們嘗試了很多種辦法,看看能不能配合使用。”

  江樓更誠實:“都是水門的功勞,是他從逆向通靈術裡得到的靈感。”

  他們互相謙虛友愛是三代最願意看到的場面,他作出評價:“非常了不起的傑作。”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雖然經過戰亂,木葉元氣大傷,但後一輩還是在蓬勃茁壯地成長著。

  比如,卡卡西早前升了中忍,年僅六歲。

  江樓從波風水門那裡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回憶了一下自己六歲的時候在幹嘛,第一次六歲,大概是在玩泥巴,第二次六歲,呃,大概是在數螞蟻,好吧,順便在忍者學校唸書。

  和人家真的沒法比。

  大概孤兒都比較早熟一點,江樓自己也是在千手真樹逝世以後才真正成長起來的,戰火無情,卻是最好的課堂。

  作者有話要說:把該交代的交代一下,就是在走時間表吧,女主快快長大~

☆、新忍術

  木葉四十二年漸漸到了,江樓十二歲,升任上忍,她這些年仗著對查克拉的特別感知和劍法的日漸純屬,慢慢闖出了一點自己的名堂。

  不過有一點令人不得不喪氣的是,飛雷神之術在波風水門身上被用得光輝燦爛,金色閃光之名響徹五大國,但是江樓多用它來偷襲埋伏,所以久而久之,她也有了一個自己的綽號。

  水妖江樓。

  告訴她這個消息的自來也笑得一臉戲謔,波風水門也忍不住,唇角不停往上翹往上翹,江樓一陣氣苦,幽幽道:“你們就是欺負我沒有爹媽也沒有師父,唯一的姑姑還不在這裡。”

  波風水門到底有點良心,馬上收斂了笑容,安慰她:“這也證明了你的水遁很厲害。”

  江樓不置可否,她現在能夠使用不少高級的水遁,甚至有一次“偶然”路過大蛇丸家,在經過一次親切友好的交流以後,她又學會了不少禁術。

  她本以為隨著自己眼界的提高,實力的增加,她已經不會再被大蛇丸給迷惑了。

  然而事實截然相反,越是知道,越是會為大蛇丸的才華橫溢而傾倒,他實在是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

  如果他不是那麼變態就更好了。

  她會說當初那三種封印術除了五行封印之外就是屍鬼封盡嗎?害她還去研究了很久這個禁術,看完以後覺得實在是太玄幻了,死神都出來了有沒有!

  “你的螺旋丸也很厲害啊。”江樓端起茶杯沾了沾唇,她到現在還處於學習擴充知識的階段,還遠遠達不到水門那樣自行開發忍術的高度。

  是的,在改良了飛雷神之術後,波風水門又創造了一個自己的忍術,螺旋丸。

  這是風屬性的忍術,江樓雖然可以將查克拉的屬性變化後再用這個術,但是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她決定嘗試著開發自己的忍術。

  一段時日後,自來也和波風水門,以及卡卡西有幸目睹了她所創造的第一個忍術,聲光效果都很華麗,一手雷龍一手水龍,交織在一起……卡卡西勉強避開,一頭冷汗,這無論被哪個纏到了都不好玩。

  內行看門道,雖然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招,自來也已經十分詫異了:“單手結印,以及查克拉屬性的變化嗎?”

  波風水門也點點頭:“很了不起呢。”

  單手結印原本就對手速的要求很高,因為印本身就是用以釋放查克拉的關鍵,把雙手的印只用一隻手結出來,除了速度要快之外,對於查克拉的掌控亦要十分精準。

  在這樣的基礎上,還要同時將雙手的查克拉分化成不同的屬性,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她並非是一前一後施展,而是同時結兩個不同的印,同時釋放雙龍。

  對於實驗對象,江樓沒盡全力,兩條游龍身形靈活地對卡卡西進行著鍥而不捨的騷擾,這份持久力,亦是顯出她查克拉提煉運用的底子打得很好。

  到了最後,雷龍與水龍併合在一起,電光噼裡啪啦作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雷雨之夜。

  雨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坑,波風水門笑了笑:“原來最厲害的這招在這裡。”

  哪怕是抵擋住了雙龍交匯的力量,蘊含著雷電之力的水滴一旦粘到身上,嘖,恐怕滋味絕對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卡卡西的一頭白毛被燒焦了一點,他半死不活地睜著眼睛,心裡滋味很複雜。

  江樓撫了撫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擺,幽藍的衣裳下襬在微風中微微擺動,銀色的長發被絲帶束好,像是月光流瀉,表情很柔和,乍然一看,實在是不像什麼厲害角色。

  卡卡西從地上爬起來:“再來。”

  “不來了。”她興致卻不高,“我就只會這麼一個新鮮的。”

  但是卡卡西拔出了苦無擋在身前,擺出了要打的意思,江樓鼓了鼓腮幫子,對波風水門告狀:“管管你的學生,怎麼那麼好戰!”

  波風水門笑著打圓場:“卡卡西只是很少遇見那麼強的對手,有了好勝心才是人之常情吧。”

  “我還不夠強。”江樓酸溜溜地說,“至少,沒你強。”

  自來也哈哈大笑起來。

  他有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家徒兒和江樓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出和玖辛奈在一起的時候,畢竟玖辛奈作為九尾人柱力,行動上有很大的不自由。

  他們在一起研究忍術,修煉,聊天,吃飯,關係那麼好,他有的時候覺得波風水門和江樓在一起可能比九尾人柱力更合適。

  但是很奇怪的,他們沒有在一起。

  波風水門揉了揉卡卡西的頭髮,給他鼓勁:“不用那麼灰心喪氣,小樓是很厲害的。”

  卡卡西抿了抿唇:“我聽說,你的劍法是父親大人教的。”

  江樓噢了一聲,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和我比劍啊?”

  卡卡西抽出了背在背後的短刀:“請指教。”

  江樓看了看波風水門,他退遠了一點,不妨礙他們,和自來也一樣坐在樹上觀戰,自來也托著下巴看了會兒:“沒有想到,小樓的劍法裡居然有旗木朔茂刀法的影子。”

  波風水門笑了笑:“當年小樓曾經受過他的指導。”

  自來也突然想起來了,千手真樹和旗木朔茂的關係很不錯,在千手真樹死後,旗木朔茂會指點她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會用蛇腹劍還是很少見呢,怎麼看起來和大蛇丸一樣?”自來也忍不住吐槽,大蛇丸有一招潛影蛇肢,從袖口裡會竄出很多蛇來,猛地咬一口,他以前吃過這個虧,一直記在心上,迄今說起來神色還悻悻的。

  卡卡西輸得很沒懸念。

  比完以後,他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轉身回家了。

  自來也說要去見三代目匯報一下最近打聽來的情報,江樓和波風水門結伴回去,她很苦惱:“我是不是應該稍微留那麼一點點情的,畢竟還是小孩子,太傷自尊了吧?”

  誰知波風水門搖了搖頭:“不要把卡卡西當成是孩子,他有成年人的思考能力。”

  江樓一噎,瞅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你知道嗎?”

  “?”

  江樓幽幽道:“我每次去超市的時候都和自己說,你還是個孩子,所以不要緊,多買點零食吃吧,沒人會笑話你的。”

  “哈哈。”

  他們走到一樂拉麵店,玖辛奈已經等了好久了,她歡呼一聲跳到波風水門背上,與此同時,波風水門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玖辛奈。”

  “好慢呢。”有血紅辣椒之稱的玖辛奈自然不是脾氣溫柔的人,她揮了揮拳頭,威脅波風水門如果下次再那麼慢就要他好看等等。

  波風水門連連笑著說不會。

  “給你介紹我的新朋友,美琴。”玖辛奈喊了一聲,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孩子挑開簾子走了出來,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直髮,氣質溫婉:“初次見面,我是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這個特別的姓氏讓江樓多看了她兩眼,每一個熟知木葉歷史的人都知道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過去和貓膩,她的姓氏決定了她和宇智波一族的人沒有什麼交往。

  “初次見面,我是波風水門。”和美琴打招呼的時候,波風水門背上還趴著玖辛奈,但是他一點都不尷尬,態度溫和,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江樓沒有自報家門:“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她瞅了瞅波風水門,決定還是少做電燈泡比較好,“我先回去了。”

  “再見。”

  她剛走幾步路,就看見宇智波美琴也和玖辛奈道了別,和她一前一後走著,直到她哎呦了一聲,江樓才回過頭去看她,只見她捂著肚子,冷汗淋漓,江樓狐疑地走過去扶住她:“你怎麼了?”

  “肚子……疼……”宇智波美琴一張臉煞白煞白的,痛得她冷汗涔涔。

  江樓自忖綱手的醫療忍術學了個皮毛,還是不要晃蕩了,她彎下腰:“我帶你去醫院。”

  宇智波美琴猶猶豫豫看著這個面龐還很稚嫩的小女孩,被她很不耐煩地催促:“快點上來,我是忍者,你擔心什麼!”

  三分鐘後,江樓很慶幸自己速度夠快,因為宇智波美琴不是吃壞肚子了,而是……懷孕了。

  醫生已經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自己懷了孕還不知道,竟然敢吃寒食,你怎麼那麼不懂事!”

  懷、懷孕!不僅是宇智波美琴愣了,江樓都驚呆了。

  宇智波美琴看起來年紀也才二十來歲,居然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嗎?明明木葉的大齡剩男那麼多,還是宇智波家流行早婚?

  真是難以置信……江樓真慶幸自己出生在千手家,看綱手就就知道了。

  宇智波美琴被迫躺在病床上吊點滴,江樓抱著手臂坐在她病床邊思考人生哲學。

  一個還穿著綠馬甲一看就是剛出任務回來的人風塵僕僕進來了:“美琴。”他一進門就握住了妻子的手,“你沒事吧,醫生說你懷孕了。”

  “是呢,三個月了。”宇智波美琴的眼神更溫柔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所謂的母性光輝。

  剛剛被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秀恩愛瞎了眼的江樓此時又被面前的恩愛小夫妻戳瞎了眼睛。

  宇智波富岳好不容易意識到了這裡還有個人:“謝謝你帶美琴來醫院。”

  “不客氣。”

  “下次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面對著這男英武女溫婉的小夫妻,江樓不緊不慢笑了笑:“不用了,因為我的名字是……千手江樓。”

  千手這個姓氏終於讓兩個人都微微變了變臉色,江樓神清氣爽,大搖大擺離開了醫院。

  秀恩愛什麼的,最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你知道嗎,你媽媽差點把你弄死了╮(╯▽╰)╭

☆、仙術

  木葉在和平時期,總是會出現兩種現象,第一種現象是情侶普遍增多,第二種現象是又一波嬰兒潮來襲。

  這令千手•偽小孩•上一輩子的感情經歷只能用呵呵兩個字形容的悲劇•江樓非常之不高興。

  她決定眼不見為淨,出任務去。

  這任務出的一多,資歷也就慢慢高了起來,於是江樓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下忍變成了上忍,那年她十四歲。

  波風水門特地請她吃飯慶祝。

  “有什麼好慶祝的,”江樓把烤架上的牛肉統統掃到自己碗裡,“我升職的速度簡直比烏龜爬還慢!”

  她有深深的危機感,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木葉新一輩的即將長成,實在是讓她非常有緊迫感。

  “現在不是戰爭時期,當然要穩一點。”

  在戰爭時,在忍者學校唸書的孩子們都會被迫提拔為下忍,僥倖一段日子沒死,做過幾個任務,就能升中忍了,提拔的速度快,但是隕落得也快。

  這樣穩紮穩打地往上升不是一件壞事,江樓自然曉得,但是看到後輩那麼迅速地崛起,總有一種時不待我的感覺。

  就好比她,前面有個波風水門讓她不停追逐,後面還有個卡卡西那麼拚命發奮,前有狼後有虎,不能不努力啊。

  這也就罷了。

  再看看玖辛奈和波風水門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宇智波美琴兒子都生了,雖然只是荳蔻年華,江樓卻已經感受到了宇宙的森森惡意。

  “老了老了。”江樓唏噓不已,“忍者的黃金年華也就這些年頭,一旦過了三十,真要命,肌肉一不鍛鍊就不聽使喚了。”

  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因此給遠在他國的綱手寄了封信。

  綱手收到信的時候正在酒館裡喝得酩酊大醉,靜音拿了信,她看也不看就丟到一邊,喝乾淨了好幾罈酒,歪倒在一邊,呼呼大睡。

  靜音握著隨信附贈的一張支票淚流滿面——被追債追了兩個月的孩子實在是傷不起啊綱手大人!

  等到綱手唸完信,已經是第三天了,她看完以後哈哈大笑:“終於對我的忍術感興趣了啊。”

  江樓想要和綱手學習的正是她的禁術•陰封印,通過查克拉的低輸出和微調節達到瞬間痊癒和增加攻擊的效果,與此同時……青春永駐。

  綱手頗為自得地對靜音炫耀:“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住這個誘惑……不過小樓現在學是不是早了點,我得勸勸她。”

  在綱手看來,容貌當然要留在最好的時候,她的樣貌就永遠停駐在了二十餘歲,既年輕又有女人的風味。

  而江樓接到蛞蝓傳回來的捲軸很無語,尤其是綱手那一句“世界上有戀童癖的男人還是少數”讓她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

  她什麼時候說要把臉定格在十四歲了?

  況且就算是陰封印也不是就不老了,而是老得慢而已。

  說起來,雖然對醫療忍術不怎麼有興趣,不過同為女人,綱手的禁術還是能夠引發她的共鳴的——起碼比起大蛇丸一直引誘她長生不死有魅力多了。

  不過困難還是有的,比如說她之前一直不想去學醫療忍術,這個時候就發現,沒有醫療忍術的底子,綱手的禁術不好學。

  她所有的忍術都是大開大合,以殺傷力與攻擊力見長的,但是對於細節的控制和把握就做得不夠好,而醫療忍術卻偏偏是極為講究細節的,見微知著,小可以小到一個細胞裡的查克拉控制。

  這讓江樓頗費了一番腦筋。

  然後她在家裡養了一缸魚,具體她做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只知道那幾條魚最後受不了集體跳出水缸自殺了。

  江樓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它們已經死透了,她蹲在水缸旁邊戳戳這個,又戳戳那個,遺憾地發現只能拎去廚房當食材了。

  事後,卡卡西對此做了一個評論:“能把魚逼到自殺,你到底是怎麼虐待它們的?”

  江樓沒吭聲。

  緊接著她家裡連麻雀都不停留了。

  過了半個月,她家裡蟑螂螞蚱都絕跡了……

  這下連波風水門都好奇了:“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

  江樓絕口不提此事,但是效果是很明顯的,她的眉心已經有了一線紅痕,等到查克拉凝聚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變成綱手一樣的紫色。

  這一年,波風水門已經是上忍班的班長,備受木葉上下的矚目,再加上和九尾人柱力的戀情,那滋味……“這種感覺很爽吧?”江樓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波風水門就是波風水門,似有所感地嘆息:“被大家那麼寄予厚望,實在是有一種被信任的感覺呢。”

  “……”江樓一口氣吃光了碗裡的鉋冰,“我居然會和你說這個,我真蠢!”

  波風水門的笑容暖洋洋的:“開玩笑的。”

  江樓一口鉋冰卡在喉嚨裡,她不得不用查克拉把它融化掉才不至於被噎死:“你耍我?”

  “因為總是覺得你有很多的心事啊,聽火影大人說,你最近接了一個S級的任務?”

  S級的任務哪怕是上忍一輩子都碰不上多少次,難度極高,凶險極大,死在半路都是有可能的。

  江樓輕描淡寫道:“最近沒錢了。”

  波風水門抿抿唇,什麼都沒說,但是江樓憋了會兒,還是開口道:“好吧,我只是想鍛鍊一下自己。”

  “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波風水門擔憂道。

  江樓招手又叫了一碗菠蘿鉋冰:“時不待我,我不相信你察覺不到。”所以她那麼努力地修煉,那麼努力地吃,就怕生命太過短暫,死的時候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

  她渴望變得更強大,千手扉間留在密室裡的眾多忍術她都全部看了一遍,就算不能理解,也爭取留個印象。

  可是後來一想,連千手柱間、千手扉間那樣的人都難逃一死,忍者這個職業幾乎不可能壽終正寢。

  想想都讓人覺得鬱悶。

  她又能夠理解大蛇丸的心情了,有一天她問:“既然世界上存在著穢土轉生,那豈不是可以無限制地復活?”

  “被覆活的人要受到施術者的控制。”大蛇丸的聲音沙啞,“並不是真正的復活。”

  “那怎麼樣才算是真正復活?”

  大蛇丸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你想知道嗎?”

  “不,比起復活,我更希望自己別死。”

  “那麼,我正好在做一個實驗,可以給你更強大的力量。”大蛇丸誘惑道。

  “什麼意思?”

  “力量的來源有三,細胞、精神以及自然。”大蛇丸低沉地敘述,“人體的力量總會枯竭,但是自然力量卻是無窮無盡的。”

  江樓哦了聲:“我聽說□□大叔有個仙人模式。”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就是通過吸收自然界中的能量而獲得仙術查克拉,威力是普通查克拉的好幾倍。

  大蛇丸拎出一個試管:“要試試嗎?”

  “這是什麼?”

  “一個可以提取自然能量的方法。”大蛇丸那雙金色的豎瞳裡躍躍欲試,看得江樓不寒而慄,“怎麼樣,你不會失望的。”

  她明智地選擇了告辭:“還是算了。”

  但是某一天她逮住自來也之後,忍不住追根究底所謂的仙術究竟從何而來,結果自來也給了她一個超級坑爹的答案——他拜在妙木山□□仙人座下,而大蛇丸則是向去過龍地洞。

  簡單來講,他們都是從自己的通靈獸那裡知道的消息。

  這是一個怎麼樣坑爹的世界啊!時隔十五年,江樓依舊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你想學仙術?”自來也瞅瞅她。

  江樓一口否認:“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雖然仙術很誘人,但是她並不打算在自己忍術還沒有學好的情況下再去學習新的內容。

  這麼多年來,唯一不變的只有磨劍,十年磨一劍,如今十年過去,她卻也不敢說自己的劍法有多好。

  她的劍法繼承自千手真樹的木葉流劍法,加上後來旗木朔茂對她也多有指點,其餘的經驗都是她在磕磕碰碰中琢磨出來的,但是零零碎碎,始終不成系統。

  也許是時候在這裡做一點突破了。

  但是放眼木葉,在劍法和刀法上有所成就的兩個人,千手真樹和旗木朔茂都已經過世了,其餘人還真沒有辦法給予她有用的建議。

  換言之,她可能遇到了瓶頸期。

  對此,波風水門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對於劍道不精,不過倒是聽說也有人繼承了木葉流的劍法……”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樓就說了四個字:“手下敗將。”

  一般情況下,最好的方法是外出修行,路上遇見的忍者會大大磨練自身,問題是現在這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況下,她總不好一甩手走人吧?

  沒有想到三代很爽快就放人了:“現在局勢還算太平,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盡力去做吧。”

  他看得很清楚,如今木葉年輕一輩裡,如卡卡西阿斯瑪之流還沒有成長起來,唯有波風水門與千手江樓,也許將在即將到來的局面中大放光彩,就好比在二戰中的三忍一樣。

  為此,他也希望江樓可以多多磨練自己。

  但是江樓走之前,還有一件心事未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看到這裡大家應該知道小樓即將面臨的奇遇是啥了,以前看火影的時候其實沒有發現有那麼多有趣的地方,現在倒是覺得整個世界還是挺有趣的

  在劇情開始之前,其實有很多故事可以發生啊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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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懷

  江樓找到卡卡西的時候,他們正在聚餐,這是每次出完任務回來必備的環節,波風水門看到她很高興,笑容燦爛:“吃飯沒有,一起吃一頓吧。”

  江樓也不和他客氣:“再來一分牛肉一分羊肉一分五花肉。”

  宇智波帶土嘀咕道:“你吃得完那麼多嗎?”

  “那當然。”江樓正處於青春期,最近個子猛長的同時飯量一不小心變得有點大,晚上被餓醒爬起來吃蛋糕和火腿,幸好運動量也大,沒怎麼長胖。

  大家任務過後比較放鬆,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不停鬥嘴,波風水門時而插幾句話,但是卡卡西很少開口,除非被帶土挑釁他才會開口。

  波風水門見她時時瞟著卡卡西,心里約莫有數,他微笑道:“聽說你要出門一趟?”

  “嗯,大概會離開一段時間。”江樓托著頭,手裡的筷子倒是不停,把鐵架上的肉統統掃進自己碗裡。

  “那麼,路上小心。”

  她燦然一笑:“放心,我肯定會活著回來的。”

  吃完飯,她主動表示和卡卡西同路,和他一起回家,卡卡西看她一路尾隨自己到了旗木大宅,不由皺眉問:“有事?”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旗木宅打掃得很乾淨,但是就好像她家裡一樣,因為人煙稀少,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荒涼味道。

  卡卡西泡了杯茶給她。

  江樓捧著茶杯,沉吟片刻,卻問:“要打一場嗎?”

  打完的時候,茶還沒有涼,江樓自己去倒了一杯熱水,眯著眼看著夕陽,突然說:“以前,我也經常來這裡的,你記不記得?”

  記得。卡卡西想,那個時候,他的父親還健在,一切看起來都還那麼完美。

  “旗木大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老爸死了以後,他受託指點我劍術,”江樓彷彿沉浸在了回憶裡,想當初,千手真樹的劍與木葉白牙的刀齊名,都是木葉響噹噹的高手,“旗木大叔過世以後,你很努力吧?看得出來你一直在很努力練刀,希望能夠配得上這把白牙。”

  江樓拿起白牙,輕輕彈著它的刀身:“是一把好刀,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想說的是,旗木卡卡西之所以是旗木卡卡西,是因為你是旗木朔茂的兒子,而並非是木葉白牙的繼承者。”

  卡卡西一愣。

  “背負前人的名望是很吃力的一件事,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有旗木大叔的刀法,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江樓認真地告訴他,“做旗木卡卡西就可以了,不需要去做木葉白牙的繼承人,每個人的性格、愛好都是不一樣的,你要找到適合你自己走的路,而不是複製別人,哪怕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他久久不曾言語。

  江樓站起身來:“多謝招待,我回去了,再見。”

  彼時,木葉夕陽正好,江樓希望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故人之子也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一月後,火之國與水之國相間的水域,普通漁民已經不敢出海打漁,因謠傳此地有水妖出沒,有去無回,也的確有漁民曾經見過水中的龐然大物,隱隱約約,卻如一座小島大小。

  江樓也不曾想到她心血來潮召喚出自己的通靈獸,對方卻是這樣的……龐大。

  “翠翠,”她拍了拍屁股下的龜殼,“再往前就是水之國的海域了。”

  體型巨大的烏龜有著一把溫柔的嗓音:“要停下嗎?”

  江樓沉吟一番,道:“暫時不必驚動他們,我們先熟悉熟悉環境好了。”

  早前,她離開木葉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找綱手,然而這位大肥羊恐怕為了躲賭債,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江樓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自來也。

  自來也推薦她來這裡修行,水屬性查克拉的忍者對於水的操控有天然的優勢,水之國裡也有許多與水相關的血跡界限,在這裡,她或許會有奇遇也說不定。

  江樓雖然對所謂的奇遇嗤之以鼻,但是還是按照自來也的建議來到海邊進行修行。

  大海的力量磅礴無盡,而她這一把劍,也已經磨練十年了。

  從日出到日落,再從日落到日出,她一直都在礁石上以劍來對抗海水的力量,日復一日,她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劍,只知道在這樣的天與地之間,平日裡許多牽掛都消失了,唯有劍意盎然。

  從一開始,江樓就知道自己的路不好走,從她選擇這把劍的時候就開始了,蛇腹劍比鞭剛硬鋒利,卻比刀劍柔軟,其中的變化萬千不好操控,要讓這把劍成為她的一隻手運轉自如,她就花了很長時間。

  然而剛極易折,柔軟太過難免淪為綿軟,當時她說“可剛可柔,變化萬千”正是詮釋了蛇腹劍的真諦,因此她將它命名為“善柔”。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是有緣分的。

  江樓手腕用勁,將善柔劍重重揮出,劍身上氤氳的查克拉徒然暴起,與洶湧的海水做抗爭。

  要悟劍道,在繁華的木葉不行,在血腥的戰場不行,在枯燥空曠的練武場裡也不行,唯有在這樣的天地之間,萬物如白駒過隙,清風、明月、山崗、白雲、海水、潮聲……只有在這樣浩然世界裡,才能領悟到劍的真諦。

  查克拉用盡,她也沒有稍作休息,反而更為堅持,精神力量也是查克拉的來源之一,因此這樣循環往復,使得查克拉不斷耗盡再產生,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鍛鍊查克拉的辦法,但是很有效。

  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插曲,江樓其實早就發現有個小屁孩最近老在不遠處觀察她,他潛伏在水面下,氣息收斂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水遁和暗殺術學得不錯。

  然後江樓一鞭子甩過去,把他震出了水面,那孩子應變的速度不慢,手持苦無自水下躥出,直擊她的要害。

  江樓根本沒有給他近身的機會,以善柔劍纏住他的腰身,把他摔到水面上,然後劍尖已經只距離他的脖子一釐米:“別動。”

  她抬眼打量這名少年,膚色白皙,臉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一雙眼睛帶著不符合年齡——噢,好吧,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有看到過哪個孩子的眼睛是天真明亮的,只是他格外地死氣沉沉而已。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江樓並沒有打算至對方於死地,她現在並沒有戴著木葉的護額,而這個小孩子,顯然也還不是真正的忍者,應該還在忍者學校。

  他不說話,但是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

  江樓看著好玩:“落到別人手裡,你都不討饒嗎?”

  “失敗的結果,只有死。”他冷冷回答。

  江樓刷一下收回了劍:“那我偏不如你的意。”她的劍才剛收到半空,那孩子就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苦無朝她擲了過去。

  江樓微微側頭躲開了:“很不錯的反應,不過,你難道不怕死?”

  那孩子回以冷冷一笑。

  江樓瞬身上前,將一枚藥丸丟進他嘴裡,他被迫張開嘴,只覺得藥丸一入肚,全身的查克拉都被封盡,只能殘留少許的查克拉停留在水面上,不至於淹死,他終於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猜猜看好了。”她笑得分外燦爛。

  江樓終於結束了每天啃兵糧丸的日子,她指揮著這個小崽子忙東忙西烤魚,烤螃蟹,烤扇貝,忙得不亦樂乎。

  同時,也默許了他在一邊偷窺的行為,她有時會興致盎然地問:“你是用刀的?我聽說有個忍刀七人眾,你知不知道?”

  他嘴巴閉得很緊,像是一點都不會透露自己的村子一樣,但是江樓猜都猜得到,他肯定是霧忍村裡的孩子。

  他還不是一個忍者,所以她不殺他,但也沒有問他名字,只是每天興致上來了,逗逗他玩,把他揍趴下的時候心情總會很好。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翠翠和她說:“有人趕過來了。”

  江樓一抬頭,就看見兩名霧忍落在海面上,手裡都拿著一把大刀,形態不同,但殺氣和血腥味一樣濃厚,江樓唇角微翹:“呵,忍刀七人眾。”有辨認度的大刀實在是太好認了,不過她也一樣。

  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扛著一把佈滿利齒的大刀:“你是水妖江樓。”

  每次一聽這個綽號就讓人胃疼,江樓輕輕一抖劍,劍身如同蛇一般蜿蜒成線:“恕我提醒幾位,這是在公海之上,怎麼,你們想襲擊其他村子的忍者,來挑起戰爭嗎?”

  “你活著才有人知道,你死了,誰會知道呢?”說話的一個女性,所持的刀帶著雷電之力。

  江樓知道這一次自己遇上對手了,忍刀七人眾遇見一個就已經足夠麻煩,沒有想到一次性碰見了兩,一看就知道是難纏的貨色。

  尤其是那個林檎雨由利,一樣是女性,一樣用兵器,一樣有雷電之力,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果然,她說:“河豚鬼,你不要管,讓我來。”

  那個矮胖的人便提起那個孩子的領子,一躍跳遠了,但是江樓知道,他看似是在觀戰,一有破綻,想必就會趁火打劫。

  忍者,那都是不講江湖規矩的人吶!

  作者有話要說:卡卡西背負了太多的壓力,作為英雄的孩子,其實壓力挺大的-0-

  做自己就可以了,哪怕笨笨的,也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貝~當然,火影裡天才實在是太多了,女主一點都不起眼啊

☆、風之國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開打,江樓不免慶幸今天她剛吃飽喝足,不是精疲力竭的時候遇見這兩位,否則只有一命嗚呼的份兒。

  刀劍相交,雷電噼裡啪啦閃過,江樓自木葉流劍法與旗木朔茂的刀法中體悟出自己的靈感,她用得得心應手,終於做到父親曾經提到過的那樣,人與劍合二為一,善柔劍如同她的一隻手一般隨心所欲。

  劍身穿透了林檎雨由利,與此同時,她的肩膀也被利刃捲走一片皮肉,江樓跳開,感覺到自己的查克拉竟然被那把古怪的大刀給吞噬了。

  她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大概是看準了這一點,矮胖子已經揮刀乘勝追擊了起來。

  此時和綱手所學的陰封印終於派上了用場,她不但順利脫身,還給矮胖子留了一點點紀念,甚至她還有心情對那個小鬼說:“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殺了你哦。”

  看似輕鬆瀟灑的背後,是強弩之末,江樓嘆了口氣,四肢動彈不得地躺在翠翠的殼上:“果然,續航能力太糟。”她以為她是電池呢,還要講續航能力。

  雖說千手一族的查克拉量並不如宇智波家那麼少,但是也算不上太多,每次打完一架以後都必須稍作休息,像今天這樣幹掉一個上忍級別的忍者後,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查克拉幹掉第二個了。

  不然把兩個人的命都留下該有多好,機會難得呢。

  她惋惜地想。

  不過,說起來……“翠翠,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感覺到自家的通靈獸有潛水的兆頭,翠翠說:“帶您去一個養傷的地方。”

  “小傷而已,我休息一下就好。”她滿不在乎。

  但是翠翠已經沉入了海底,劃動四肢,江樓沒辦法,只能任由它去。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翠翠會把她帶這個地方。

  忍界有三大聖地,妙木山,龍地洞,濕骨林,前兩個分別被自來也和大蛇丸遇上了,但是神秘莫測的濕骨林卻始終沒有人知道在哪裡。

  江樓也曾經有過一些猜測,但是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在海底。

  是的,她現在就在傳聞中的濕骨林,那是一片白色的樹林,看起來挺漂亮的,如夢如幻,翠翠馱著她停在了一個山洞前,柔聲道:“這是海龜仙人的居所。”

  江樓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裡浮現的竟然是:海龜仙人?乾脆叫龜仙人得了。

  龜仙人是一個很和氣的老頭子,一把白鬍子,拄著枴杖,一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說話的腔調慢條斯理的:“你好。”

  “你好。”

  奇遇就是這麼開始的。

  江樓在那裡度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小翠突然捎來了三代的召喚,她還真不想那麼快離開這裡。

  海底世界比陸地上的世界絲毫不遜色,而且更靜謐,海底是沒有聲音的,在那樣的萬籟俱寂裡,更能夠體悟出一些東西。

  臨走的時候她依依不捨,甚至用腿走在地面上的時候都很不習慣,肌肉、呼吸都要重新調整,她日夜兼程趕回木葉,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去找了三代。

  三代目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驚訝道:“你有了不小的進步。”

  江樓的皮膚因為長久不曬日光而變得蒼白透明:“是的,遇到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三代沒有追問太多,只是告訴她:“自來也說,砂忍村最近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二戰之後,幾大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整,如今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明白了。”

  通常情況下,探聽情報這樣的任務都是由一個小隊進行的,但是最近木葉人手緊缺,只能派遣中忍跟隨她一起去。

  “那就別給我添麻煩了。”江樓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可不想帶小孩。”

  戰爭就是這一點不好,死的人太多,每次戰後的人手都嚴重不足也就罷了,雖然不至於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但是新一輩提拔上來的中忍年紀都不大,下忍的年紀就更小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年紀也不過十六歲。

  三代露出不贊同的神情,江樓揮了揮手:“我一個人逃跑還容易點呢。”

  自從學會了飛雷神之術,用來潛伏、竊取情報、刺殺什麼的,簡直是如虎添翼,打不過就可以順利逃跑,多好啊!江樓想給發明這個忍術的千手扉間和波風水門點32個贊。

  唉,這還真怪不得波風水門靠這個揚名天下成了赫赫有名的金色閃光,而她只能悲催地混了個水妖。

  江樓打算換一個身份去砂忍村,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去拜訪一個人。

  設立在砂忍村的情報部從外表看起來和平常的民居沒有什麼區別,除了那個褐色頭髮的女人看起來特別鎮定以外。

  江樓把一個捲軸交給她,暗自打量這名在情報部赫赫有名的女人,她被人們稱為“行遊巫女”。

  聽說,隸屬根部。

  說到這裡,江樓再一次慶幸自己有一個很不錯的出身,作為建立木葉的初代、二代火影的直系後人,她天生就有屬性光環加成,比如說有源遠流長的家學傳承——看大蛇丸對密室裡捲軸的虎視眈眈就知道了,比如說戰爭時期的特殊照顧——不至於像很多孤兒一樣被送去當炮灰,再比如說——在陽光下悠然自得的身份。

  她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她的升職路線也遵循舊例,下忍-中忍-特別上忍-上忍。

  江樓對暗部和根的瞭解都不算多,只知道暗部是直屬火影的暗殺部隊,從事的都是一些最見不得人的任務,而團藏所建立的根則更加黑暗,她只模模糊糊知道一個輪廓。

  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知道團藏總是和三代目過不去,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真的看起來比大蛇丸還不像是好人。

  江樓是個徹頭徹尾的火影黨……沒辦法,三代是她曾爺爺的弟子,堂姑是三代的弟子,好朋友是三代弟子的弟子,她根本不用做什麼,就已經被站隊了。

  所以她也不是很信任這個團藏的得力手下。

  藥師野乃宇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千手江樓的資料簡直像是擺在櫥窗裡的暢銷小說一樣醒目和簡單。

  不過要她總結,很簡單,乏善可陳。總有些人因為投胎投得好,日子也過的會比旁人平順很多,然而,忍者並不是一個靠出生決定一切的職業。

  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遲早會跌個跟頭的。藥師野乃宇此刻,就是這麼想的。

  她一語不發地把一個捲軸交給她,江樓展開來看了看,把裡面的內容熟記之後毀掉——那裡記載著她即將在砂忍村的身份。

  江樓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嗖一下消失了。

  藥師野乃宇扶了扶眼鏡,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江樓混入了砂忍村,她現在的身份是……賣盆栽的小女孩。

  別說,這在風之國是個很走俏的行業,因為大部分土地都被沙漠覆蓋的緣故,砂忍村的綠色植物實在是少得可憐,因此每年都會有商隊停留在這裡,出售一些小盆栽。

  咳,當然,之所以能賺錢是因為砂忍村的村民總是養不活這些植物。

  發現這個商機的人實在是太惡劣!但是正因為如此,江樓順利地背著一婁子道具進了砂忍村。

  有好些小孩圍了過來,都不用她招呼生意,竹筐看著不大,卻有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幾種花花綠綠的花卉,這種花據說是山中家研製出來的種子,非常耐旱,花朵很小,但是顏色很多,因為可以在沙漠裡存活,所以又叫沙漠花。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它只能開一季,開完就枯死了,只能再買新的,也許對於其他國家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砂忍村的小孩子,有這麼一點綠色是很討人喜歡的。

  價格也不貴。

  江樓總覺得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所以她笑眯眯地把一些已經培育出來的花幫小孩子們移植在了盆栽裡,一天下來就賺了不少錢。

  憑藉她出色的感知能力,江樓可以發現至少有三四個暗部在注意著她,但是她表現得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晚上去一個廉價的小旅館裡,看似休息,實際上卻是在用感知來判定砂忍的佈防,不得不說,這任務只能由感知系的忍者來做,但是就算同為感知系忍者,能感知的範圍也並不相同。

  繼承了二代出色感知能力的江樓,不是白白白了一頭頭髮的。

  而砂忍的動靜是有些奇怪,雖然每個村子都是外鬆內緊的防禦,可最近砂忍卻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可以說早已進入A級警戒狀態,江樓十分肯定他們內部發生了一些大事。

  要不要去看看呢?江樓這麼思考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出了選擇,她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把銀發罩住,飛奔在夜色裡,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大量的電影和電視劇都告訴我們幾個道理:第一、反派死於話多,第二、做人要低調,裝[吡——]會遭雷劈的。

  她的夜行很謹慎很低調,一直潛伏到風影樓裡,聽見砂忍村的幾個長老在低聲說話,表情焦急不安,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江樓隱隱覺得奇怪,她仔細觀察屋裡的人,總是和綱手作對的千代,千代的弟弟海老藏,唔,那個老和尚應該是一尾人柱力,咦,等等,風影去哪兒了?

  三代風影可是被稱之為最強風影的,居然有控制磁力的能力,但是現在這種會議,風影怎麼不在?

  “已經全部找遍了嗎?”千代問一個暗部。

  那名暗部低聲道:“是的,依舊沒有風影大人的蹤跡。”

  江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等等,她聽見了什麼,風影不見了?要知道一村之影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遠勝於一國大名,大名嘛,政治鬥爭裡總是會換來換去的,但是影卻是一個國家實力與安全的保證。

  風影如果出了什麼事,真的是讓她都有點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快要結束了……這卷是鋪墊,等到三戰的時候,就是成就傳奇啦~

  小樓會和四代一起成名的

☆、三戰開幕前

  江樓舔了舔嘴唇,還想繼續聽下去,誰料一根查克拉線就朝她迎面而來,她一個後翻險些躲過,然而砂忍的暗部已經出動,千代親自追殺她:“不能留活口!”

  糟糕。江樓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立過什麼flag,一邊想一邊逃命,順便咬破手指召喚出了自己的通靈獸。

  “傳消息給三代目,風影失蹤。”江樓匆匆把話交代給小龜,然後把烏龜拎起來一甩,遠遠丟走,化作天空的一顆小星星。

  蚊香眼的小烏龜:主人不帶你這麼玩我的。

  作為一隻烏龜,它容易嗎?摔到沙漠裡的小龜晃了晃腦袋,流下兩行寬面條淚,四隻短腿刨著沙粒蓄力,然後下一秒,它像火箭一樣衝了出去,因為腿短速度快,看起來四肢就好像是一個小圈圈。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唯一跑得比兔子還快的烏龜吧。

  噢,對了,江樓的這只通靈獸有個名字,叫短短,因為……腿太短了。

  先不說短短如何奪命狂奔回木葉,江樓現在可算是遇上了大麻煩,她原本可以用飛雷神之術逃跑,然而千代追得太緊,她一用不就暴露了自己是木葉忍者的身份嘛。

  她只能拔劍迎敵,對於千代,江樓還是有所瞭解的,她是砂忍首屈一指的傀儡師,也擅長用毒,二戰時在綱手身上吃了不小的虧,滿腹怨氣。

  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的怨氣是很可怕的。

  “這把劍……你是水妖江樓?”千代盯著她的劍看了一會兒,把她認了出來。

  江樓想,有的時候人太出名也不是好事,單憑兵器就能把人認出來什麼的,太糟心了。

  她掀開自己的帽兜,露出了月光般銀色的長發:“被您這樣的前輩認出來,真是我的榮幸。”

  選擇迎戰而不是逃跑的原因有很多,首先,跑了也未必跑得掉,要知道千代怎麼都是和綱手一個級別的忍者,嘖,到底是前輩啊。

  其次,總要給小龜傳遞情報的時間不是?最後,砂忍一旦知道她潛入其中,必定會懷疑她有內應,雖然討厭根,但是這畢竟是木葉的人,她這裡鬧出點動靜來,也能給他們撤退隱蔽的時間。

  所以要盡力拖延時間才行。

  當然,不排除她現在想用千代作為衡量如今自己能力的試金石。

  千代很不好對付,她操控那麼多傀儡,就等於是多了好多幫手,一人能抵十人什麼的,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江樓出劍,在劍刃上附著查克拉,試圖挑斷她的查克拉線,然後結果她所操控的幾隻傀儡。

  傀儡的製作十分巧妙,任何一個部位都可能隱藏機關,什麼毒針炮彈都朝著她轟來,簡直是在作弊。

  江樓在搗毀了第三個傀儡的時候忍不住暗自嘀咕,她的實力在砂忍村被侷限了很大一部分,沒有水,沒有雷電,在這裡用水遁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能拼的只有劍術,昔年旗木白牙就是借此一口氣幹掉了兩個精英傀儡師,簡直不能更長臉!

  那麼她也可以。

  善柔劍捲到一個傀儡的脖子,她一拉,整個傀儡頓時散架,下一刻,劍尖朝著千代逼去,千代指尖微動,數十根查克拉線糾纏住了劍刃,江樓手腕一抖,化劍為鞭,宛如游龍般鑽在查克拉線之間的空隙裡,直取千代的胸口。

  “旗木朔茂是你什麼人?”

  江樓的容貌繼承了織子的溫婉秀麗,但是毒舌起來無人能敵:“旗木朔茂早已娶妻生子,您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千代被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現在的小輩,是越來越不把前輩放在眼裡了。”

  “沒辦法,我們年輕啊,”江樓一向知道怎麼踩女人的痛腳,漫不經心地嘲諷,“你的鬢邊生了白髮,你的眼角有了皺紋,可是我還那麼年輕。”

  千代的臉頓時青了。

  月色下,十六歲少女正值荳蔻年華,毫不留情地昭示她歲月已逝,青春不再。

  那一刻,江樓決定要和綱手學習,哪怕七老八十了,也一定要披著一張唇紅齒白的嫩皮。

  青春永駐是比任何理由都能刺激女人。

  然而,千代畢竟是老江湖,哪怕被江樓的出言不遜氣到肝疼,也沒能擾亂她的戰鬥步驟。

  這一場戰鬥,江樓搗毀了千代所有的傀儡,順便在砂忍放了幾個雷之後,果斷用飛雷神之術逃之夭夭——開玩笑,再牛逼的忍者被一個村的忍者追殺都要掛的好嗎?

  但是實在收穫不薄,尤其是三代風影失蹤一事,更是讓木葉能佔去先機……唉,如果砂忍村夠聰明,就應該馬上選舉出四代風影,只是政治這種東西,從來都和效率沒什麼關係。

  “老實說,你能全身而退,實在很出乎我的預料呢。”這個褐色頭髮的女人戴著一副眼鏡,表情看起來溫柔,話語卻很毒辣。

  江樓中了千代的毒針,雖然不致命,但是也叫她吃了點苦頭:“真不好意思,我居然沒死在那裡。”

  藥師野乃宇閒閒道:“現在整個風之國都在追殺你。”

  “有本事就來啊。”江樓躲在一處民居里曬太陽,“不過他們恐怕顧不上我才是。”

  江樓傳走的情報是直接交給三代火影的,沒有通過藥師野乃宇的手,但是這個敏銳的女人早就已經發覺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不顧一切要追殺千手江樓呢?

  過了一天,波風水門來接應她,看到她安然無恙,先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還算值得,我放倒了兩個暗部,傷了千代那個死婆娘。”江樓捂著自己的肩膀,倒吸口冷氣,“那女人真要命,差點切了我胳膊。”

  她甩了甩手,抱怨道:“這裡的天氣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傳回去的消息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波風水門道,“你有新的任務。”

  他遞過去一個捲軸,江樓展開來匆匆一掃,臉都黑了:“還要我留在這個鬼地方?”

  “嗯,火影大人要求我們繼續監視砂忍的動靜,”波風水門拍了拍她的肩膀,結果江樓痛呼一聲,他連忙鬆手,“這邊也傷到了?”

  “還好,千代的查克拉線真要命,直接穿透了我的肩膀。”江樓現在處於雙手殘廢的階段,“關鍵是還有毒!”

  雖然藥師野乃宇及時為她拔出了毒素,也導致了她的雙手在一段時間內無法動彈,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對著好朋友發完了牢騷,江樓言歸正傳:“風影失蹤一事,你怎麼看?”

  “事關重大。”波風水門也凝重了神色,“關鍵是生死不明,砂忍內部應該還對此事抱有疑慮,否則早就應該選舉新的風影而不是瞞下來。”

  江樓撇了撇嘴,嘲諷道:“我看多半是死了。”

  “不管是死是活,這都是一個機會。”波風水門緩緩道,“而我們也許並不是唯一知道消息的人。”

  江樓凝神想了想:“第三次忍者大戰?”

  “恐怕有可能。”

  “三代目不一定會贊成,”江樓曬著太陽,眯著眼分析,“他比較愛好和平,而且雖然二戰結束好幾年了,到底還沒真正緩過來,你看卡卡西,還那麼小。”

  每次戰爭導致的結果是大量孤兒的產生,雖然木葉在二戰後吸納了不少孤兒,可終究有些青黃不接,真正能挑大樑的三忍裡,綱手出走,自來也在外,大蛇丸沉迷禁術,若非新一代裡有波風水門,恐怕不容樂觀。

  “你要對木葉有些信心。”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我不想打仗,水門,你看著學校裡的孩子,難道希望他們失去父母嗎?”江樓把手蓋在自己臉上,“所以我說,忍者不是一個幸福的職業。”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你總是那麼悲觀。”

  江樓聳了聳肩:“你總是那麼樂觀。”

  兩個好朋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波風水門坐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你回木葉的時候我正好不在,聽說你有了不錯的際遇?”

  江樓對他眨了眨眼,一道海藍色的眼影就出現在了眼皮子上,勾勒出一個簡單的花紋,波風水門一愣,然後由衷恭喜她:“恭喜恭喜,仙人模式啊。”

  “哪裡哪裡,運氣好而已。”江樓很謙虛,但是不可否認她挺高興的。

  這就好比苦惱電板的續航能力的時候,有人突然給了一個充電寶,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查克拉不夠了呢。

  波風水門偏了偏頭,說:“我有一個關於飛雷神之術的想法。”

  一開始他們研究飛雷神之術,只是想將此運用到一對一的戰鬥中去,根據空間和時間差取勝,後來覺得這好像是一個支援隊友的好方法,現在卻是覺得……如果能配備大規模殺傷力的忍術,那簡直是打砸搶燒的最佳選擇。

  簡直不能更棒。

  江樓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半個月後,雷之國突襲風之國,兩國開戰,戰線拉至風之國與火之國邊境線,局勢緊張。

  隨後,風之國對火之國宣戰,木葉被迫捲入戰局。

  自此,第三次忍者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第一卷就這麼完了- -

  下卷開始三戰,期待好久了~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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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

  千手江樓在帳篷裡發飆,嗓門大到外面值守的忍者人人都能聽見的地步:“為什麼我們要打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雲忍那些傻筆偷襲的砂忍那群蠢蛋關我們屁事,和我們宣戰宣戰宣戰?!”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江樓生氣有兩個標誌性的特徵,一是一貫教養良好的她會爆粗口,二是她會把關鍵詞說上好幾遍。

  自來也掏了掏耳朵:“這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總之,還是要打的。”

  其實從三代風影失蹤的消息傳回木葉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三戰不可避免了,只是三代火影不愛打仗,所以頂著壓力想拖一拖,沒想到雷之國也得到了消息,乾脆利落地就對風之國出手了。

  他們還特別不要臉地把戰線拖到了火之國的邊境線上,草木皆兵的風之國認為兩國已經結盟要對付風之國,所以乾脆一口氣就對雷之國和火之國同時宣戰了。

  木葉吃了個悶虧,失去了主動性,因為這事兒,團藏沒少給三代火影臉色看。

  但是大局已定,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打仗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是要怎麼打才是關鍵。

  正好江樓就在邊境線上,三代將自來也調到了前線做最高統領,讓江樓配合自來也工作,至於波風水門?在雲忍出動的時候,他就被三代任命,帶領一小隊人馬去雷之國和火之國的邊境線上了。

  鬼才相信雲忍這一次沒有陰謀純屬巧合呢。

  可憐的自來也就無辜地承受了江樓的吐槽和鬱悶:“我最討厭最討厭最討厭風之國了,風裡都是一股沙子的味道,討厭討厭討厭。”

  自來也托著頭看著她發完飆,心裡想的卻是——果然千手家的人都是有遺傳的,小江樓平時看起來乖巧可愛,生氣起來的樣子和綱手那個怪力女還是挺像的,不愧是姑侄啊。

  “上一次戰爭爆發的時候,你還那麼小,瘦瘦弱弱的。”自來也突然大發感慨,“一轉眼,都成大姑娘了。”

  江樓道:“幸運活下來的人,總會活得更好的。”所以,就算是三戰,她也相信自己不會死在這裡。

  她為這一天,也已經準備很久了。

  木葉對砂忍的首戰告捷,自來也甚至都沒親自出手,滿懷怨念的江樓就把人給揍了個滿地找牙。

  只有在戰場上,才知道自己究竟成長了多少。

  原來,她已經再也不用轉身逃跑了,原來,那曾經讓她顫慄不止的殺氣,也已經不能讓她害怕,反而使得她愈發的興奮。

  原來,十六年的忍者生涯,已經磨滅了她從前身處和平世界的印記。

  劍出無回,善柔劍如同虹鏈,在戰場上熠熠生輝。

  自來也很高興,他也逐漸將一些事情慢慢告訴江樓知道,原本在她腦海裡還只有模模糊糊一個概念的東西,被他一科普,也就逐漸清晰起來。

  比如說,這一次派到前線來的忍者裡分了三撥不同的勢力,正規部隊的忍者,暗部,根。

  正規部隊她比較熟,畢竟長期在那裡混飯吃,上上下下就算不是很熟悉的,也吃過好幾頓飯,奇葩眾多,什麼性格的人都有,比如說特別愛吃的秋道丁座,沒幹勁的奈良鹿久,好男人山中亥一,以及什麼養狗的犬冢一族,玩蟲子的油女一族,日向和宇智波家的人也不少。

  簡直像是個大雜燴,每個人性格都很鮮明。

  但是暗部和根嘛……一個冷冽無情,一個陰森恐怖。江樓在自來也那裡和這兩部的分管人打過幾次照面,以上是她最真切的感受。

  自來也是這麼評價他們的:“生活在黑暗裡的人,他們承擔了木葉最黑暗的一面。”

  “我知道。”

  木葉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陽光,背地裡的齷齪事肯定不少,就好像當初旗木朔茂之死一樣,猜猜都知道有貓膩,然而當初江樓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就算是沒有,她也沒有辦法扭轉局面。

  說到底,還是她爹死太早,否則以千手真樹的影響力和人脈,未必保不住旗木朔茂。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像是岳飛死在了十二道金牌下,實力再高強,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也無能為力,政治這種東西就是殺人於無形。

  江樓在戰爭之餘,突然用了另一種目光看待身邊的環境,她設想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幸倒霉遇到什麼事情,有沒有辦法脫身呢?

  仔細數數,綱手是肯定會出面的,千手一族如今不復戰國時代的風光,但是族人也不在少數,她作為千手扉間的直系後代,別說,在族裡地位還挺高;波風水門是好朋友,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還有其他的一些夥伴,不過這些人裡除了奈良鹿久有這個腦子之外,其餘人估計她死了還以為是戰死的呢。

  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複雜,已經不再是悶頭磨練自己增長實力就能改變的了。

  在自來也點撥她的同時,江樓的表現也同時落入了暗部的眼裡,此次被派到前線來的暗部隊長戴著花豹的面具,暗部一部之下有九個大隊,九個大隊底下又有若干個小分隊,最高權力集中在暗部部長身上,而暗部效忠於火影。

  花豹隊長旁邊站著的是他的親信花貓小隊長,花貓問花豹:“自來也大人是什麼意思?”

  “為他徒弟鋪路而已。”花豹隊長漫不經心地解答,“總之,和我們沒有關係。”

  自來也這個時候捧千手江樓,不過是因為要為自己的徒弟波風水門尋找一個助力而已,千手這個姓氏,哪怕在現在依舊是一塊金字招牌。

  江樓不是很開心,尤其是發現打架都有太多勾心鬥角的時候,她就更鬱悶了,奈良鹿久這一次作為智囊也到了這裡,挺詫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你都知道。”

  “我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江樓乾脆躺在了沙丘上,放眼望去,皆是漠漠黃沙,“現在不得不知道了,真是讓人惆悵啊。”

  “逃避心理。”

  “說得好像你不是似的。”江樓嗤之以鼻,奈良鹿久可謂是沒幹勁的代表性人物,一天到晚想著看雲娶老婆然後退休。

  兩個人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正打算交流交流經驗,江樓卻從沙丘上彈跳而起,反手抽出劍,一劍刺去,兩具屍體被她拖出沙面,已經死翹翹了,顯然是埋伏著的砂忍。

  奈良鹿久瞅瞅他們,心想,活該,千手江樓的感知能力那是在木葉都數一數二的,不過最近好像又有了進步,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襲,這不找死麼。

  木葉對砂忍反擊在桔梗山一戰體現地淋漓盡致,砂忍幾乎是被痛扁了一頓,死傷慘重,明明應該高興的事情,大家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土之國那群趁火打劫的傢伙就幾乎在同一時間對火之國發動了攻擊,是的,不是他們一直戒備的雷之國,而是土之國,它們一方面蠶食著風之國的土地,一方面又對火之國虎視眈眈,就在他們以為火之國把絕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與風之國的戰爭時,他們就出手了。

  這簡直不能忍,於是波風水門馬上走馬上任,擔任了岩忍前線的最高指揮——雷之國估計暫時沒空過來搗蛋,因為水之國和他打起來了。

  至此,五大國已經全面進入了戰爭時期,無一倖免。

  “好像事情不大樂觀呢。”江樓盯著面前的地圖,實在是覺得麻煩透了,火之國位於正片大陸的中心,佔據了最好的地理位置的同時,也悲劇地被其他四大國給包圍了,人家最多只有兩面戰線,火之國悲劇地有四面,內陸有風之國與土之國,沿海有雷之國與水之國,簡直不能更悲催,“戰線會被拖長。”

  自來也聳了聳肩:“至少現在還集中在西南和西北。”

  別看他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到了關鍵時候,自來也也無愧三忍之名,把這道防線守得牢牢的,而藥師野乃宇繼續埋伏在那裡做諜報,據說變成了孤兒院的院長。

  至於江樓?偶爾沒有戰鬥的時候,她喜歡在沙丘上坐一坐,時間久了,倒也覺得這大漠黃沙與靜謐的海底有異曲同工之妙。

  風沙的顏色是金黃的,有的時候染了忍者的血,紅色也會很快消失,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桔梗山之役如此慘烈,她還記得那天屍首堆成山,血流成河,可是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被黃山掩埋。

  年年戰骨埋荒外。

  這真是一個殘忍的世界啊,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也怪不得那麼多人被力量迷了眼,她有的時候握著劍,也會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的興奮,要變強,要變得更強,不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是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

  這種感覺令她覺得有些不安。

  強大的力量只有強大的內心才能掌控,否則就會誤墮迷津,不得超脫,她如今,能行嗎?

  只有輕狂自傲的中二期少年才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是越是知道力量的好處,越要謹慎。

  這些年,終究步子還是邁得太快了呢。先是陰封印,再是仙術,她大步走來,成長得太快了,如今,是該在戰場上好好磨練鞏固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長大了……新時代會開始

  你們猜,會有感情戲嗎……

☆、派系

  有的時候,戰爭結束以後,江樓會和自來也、奈良鹿久,以及花豹和根忍的隊長一起吃火鍋,小小的屋舍裡,熱氣騰騰的火鍋總是很受歡迎的。

  江樓剛剛把一大波敵人捅成碎片,但是顯然對紅彤彤的一鍋牛肉羊肉鍋依舊是垂涎欲滴。

  自來也看著她凶狠地吃相心驚肉跳:“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他吃肉吃的不多,就愛喝杯小酒和大家聊聊天什麼的,至於花豹和根忍隊長?他們名義上是來吃火鍋的,但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還戴著面具,只會對對方放殺氣,沒一個動筷子的。

  至於奈良鹿久?他那麼懶的人,當然只能吃青菜粉絲了!

  打完仗以後飽吃一頓,實在是令人有滿滿的幸福感啊,做高層就是好,不然只能在外面啃兵糧丸。

  等到江樓打著飽嗝放下筷子的時候,自來也終於切入正題了:“開戰一個多月了,還沒看見一尾人柱力。”

  人柱力是戰爭時期的大殺器,可以說之所以尾獸對於忍村來說那麼重要,完全就體現在它在戰爭中那無與倫比的戰鬥力。

  最近砂忍不經揍,未嘗不是因為沒有人柱力出場的關係。

  “玖辛奈呢?”江樓從奈良鹿久筷子下劫走了一枚魚丸塞進嘴裡,“不然到時候□□大叔你上?”

  自來也喝了口酒:“玖辛奈不方便離開村子。”

  雖然玖辛奈是上忍,可是作為人柱力,她的自由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去哪裡,做什麼,都要經過木葉高層的討論安排,戰爭一開始,基本上大家都處於試探階段,不會放出尾獸這樣大規模殺傷力的武器。

  花豹隊長冷眼旁觀到現在:“可以說正題了嗎?”

  “正題不是吃火鍋嗎?”江樓一臉正經地問。

  根忍的隊長冷哼一聲:“自來也,我們必須商量一下之後的安排。”他冷冷看了一眼花豹,“這一次根忍的損失太大了。”

  花豹隊長冷笑道:“實力不濟,還能怪別人?”

  得,吵上了。

  一般來講,探聽情報、偷襲埋伏都是暗部和根部做的多一點兒,他們的暗殺術水平高於普通忍者,這也就導致了傷亡可能不小,就好像之前的一次突擊行動,根忍就損失了不少人,暗部看了好大一個笑話。

  這個艱難的任務誰去做一向都要經過激烈的吵架才能最後決定。

  真是的,一貫高冷的暗部和根忍實際上會你來我往吵得面紅耳赤這種事情她會亂說?

  最後自來也調停:“那各出一半好了。”

  然後花豹和根忍隊長異口同聲地說:“那不行。”

  出任務的時候被人背後捅刀子,那還不如自己幹呢。

  自來也無奈地攤了攤手,江樓特別沒有良心地笑了起來,結果自來也瞅了瞅她,開口說:“這樣吧,我聽說上次你們的感知忍者受了傷,這次讓小樓帶隊去吧。”

  “……”江樓萬萬沒有想到看個熱鬧都是在立FLAG,“您在開玩笑吧?”

  自來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輕人,就該多鍛鍊鍛鍊。”

  您到底是想鍛鍊我啥?同時和暗部還是根部出任務,我嫌命長了嗎?江樓在心裡咆哮著,手裡的筷子差點戳到自來也的身上。

  但是到頭來她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三人小隊,一個暗部,一個根忍,她真覺得自來也腦子敲壞了,因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暗部和根部會協助正規忍者進行任務,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混搭風過。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看到那兩個人的眼睛的時候,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地,假裝自己痛經不去了。

  暗部的那個是個日向,一雙白眼不能再明顯,根忍的是宇智波,血紅的寫輪眼滴溜溜轉。

  呵呵,千手、日向、宇智波,木葉三大名門就在這裡了,裡面牽扯的事情有多複雜江樓當然知道。

  她恨不得衝進自來也的屋裡把他戳死一百遍。

  她也這麼做了。

  結果自來也只是說了句:“這也是一種修行。”

  江樓靜默無言。

  她一直覺得很多事情太麻煩,尤其是當初旗木朔茂的死更是讓她反感起很多事情來,所以她寧可把時間用來練劍都懶得去想裡面的彎彎道道。

  自來也瞅著她,只見她嘀咕了一聲,還是一聲沒吭就走了。他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能做的他都做了,能不能有結果,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他們的任務是搗毀一個補給據點,物資是戰爭中十分重要的一環,守衛的人恐怕不會少。

  因為不是正大光明地干架,江樓也不好再穿那件綠馬甲,而是給自己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衣,又把長發紮起,把風帽罩在頭上,沒辦法,她的發色在黑夜中也很顯眼,如果是以前的黑髮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了。

  手裡劍、千本、起爆符都準備充分,她將善柔劍纏在腰間,方便自己伸手就能揮出。

  沒忘記在包裡塞上一把兵糧丸,早知道要出這種任務,昨天就該多吃一盤肉的,她真後悔。

  自來也真是太坑隊友了。

  隨後她知道,沒有最坑,只有更坑,當同行的是兩個坑隊友,那日子簡直是讓人想死一百遍。

  宇智波——或者可以稱呼他為黑雀,是根部的人,江樓對根沒有什麼瞭解,所以並不清楚,宇智波進入根或者暗部的情況是很少的,團藏因為覬覦寫輪眼的力量會吸納宇智波的人,但是暗部迄今為止還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日向家進入暗部的倒不少見,他戴著一個花貓的面具,但是在吃飯的時候江樓看到他額頭上的籠中鳥標記。

  那是為了防止白眼被其餘人得到而下的禁術,十分殘忍,不過據說只有分家才有這待遇,宗家是沒有的。

  而宗家、分家的劃分,只有在日向家較為明顯,宇智波家好像不興這一套,但是族長的延續卻基本上也是按照這樣父子、兄弟傳承的模式,除非下一代長殘了或者特別弱,那麼長老會選出另一名族長繼任。

  說起來現在的宇智波家的族長就是宇智波美琴的丈夫,宇智波富岳,那天美琴懷著的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話,大概就會是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了。

  宇智波家和日向家一向看不慣彼此,兩個家族為了爭奪木葉第一名門——千手家雖然也算是名門,不過當初建立木葉的時候族人死太多,人口這會兒跟不上了——經常明爭暗鬥。

  但是……但是千手和宇智波更是宿敵。

  他們三個人就可以上演一出宮斗劇,不不,比那個更複雜,三黨林立,三個家族各自有矛盾。

  暫時看起來,江樓並不算是太糟糕,因為千手和日向都和宇智波關係不咋地,他們可以結盟,然而說不定日向更希望看他們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宇智波防範著他們兩個,日向不動聲色,江樓快要炸毛了。

  在一次嚴重的意見分歧以後,她再也忍不下這口氣:“有完沒完,不就是做個任務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命令。”宇智波很傲慢,傲慢中又帶有一種冰冷。

  日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地圖,任由他們兩個爭吵。

  “我哪裡說錯了嗎?”江樓的態度強硬起來,“而且,我才是隊長,”她冷冷笑道,“再廢話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是想違背命令嗎?”

  宇智波沉默了一會兒,又冷笑:“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會出意外。”

  江樓狠狠翻了個白眼。

  急行一夜,他們終於停下來稍作休息,三個人找地方隱蔽補充能量,剛坐下來啃了一枚兵糧丸,江樓就皺緊眉頭:“三點鐘方向,有人來了。”

  日向打開了白眼,低聲道:“一共三個人。”他看著江樓,以目示意,江樓二話沒說握住劍,“剁了!”

  她很乾脆。

  那三個忍者基本上都是被一擊必殺的,然後江樓使了個變身術變成死去忍者的樣子,這一招因為太多人用,實在是沒有什麼創意,很容易被識破,但是好歹聊勝於無。

  那三個應該是巡防的忍者,他們扮作砂忍的人前往據點,門口守衛的人攔住了他們:“暗號?”

  “暴風雨?”江樓信口胡謅。

  對方馬上戒備起來:“答錯了!”

  “不,是暗號變了。”江樓一個瞬身術去到他的後背,苦無扎進他的心臟,她微微笑道,“下次記得跟上我的節奏。”

  她拔出苦無,噴湧而出的鮮血一滴都不曾濺到她的衣擺上。

  她低聲道:“一共三道防線,我們分頭行事,從左、中、右三路包抄,我取中路。”

  相比於中路,左右兩邊的防守更弱一點,江樓雖然討厭他們,卻依舊是和其他隊友行動時一樣,把危險儘可能地讓自己承擔。

  她做了一個手勢,三個人嗖嗖嗖散開了。

  結果砂忍太變態了,她這條路上反而沒有什麼強有力的防範,被她一路直取,最後一把火燒了糧倉,把幾箱起爆符和苦無順走了。

  感謝大蛇丸教她的那一手漂亮的封印術。

  三光政策她會好好貫徹落實的。

  江樓還來不及高興一下,就聽見另一邊的打鬥聲,她雖然對那兩個人恨之入骨,但是身體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砰一聲,宇智波面前的苦無被一把鏈劍擋開,叮叮咚咚落到地上,他看見月光一般流淌的銀色長發。

  “去幫日向,這裡我來。”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戲什麼的,總會有的

☆、一尾人柱力

  沙漠的一個特點就是土質酥鬆——好吧,沙漠本來就沒有什麼土壤,至少表面上沒有,這對於江樓來說是一個非常方便的地方。

  因為善柔劍會鑽地。

  那幾個砂忍見她手中所持的劍軟軟垂在地上,還在戒備地問“你們是什麼人”的時候,善柔劍已經鑽入沙粒中,從那忍者的背後鑽出來,從心臟部位狠狠穿透了進去。

  所有的反派都死於話多。

  她大半夜地潛入這裡,難不成還是來旅遊觀光的?她就先下手為強了。

  勒住脖子弄死,一劍穿心弄死,拖住腳踝丟到天邊變成小星星摔死……她盤算著時間,儘可能拖延一會兒好讓宇智波和日向先想辦法撤退。

  但是很可惜,他們之間缺少了默契。

  整個據點都亂了起來。

  江樓沒辦法,只能再一個飛雷神之術轉移到那邊去,日向和宇智波的戰鬥能力不容小覷,地上躺的死屍可以證明,可是砂忍已經放出了敵襲的信號煙花,肯定會有附近的忍者過來支持,他們到了必須撤退的時候了。

  “走,我斷後。”江樓盡職盡責。

  被一大波忍者追殺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江樓煩透了,只覺得這一次出師不利,幸好日向和宇智波已經離開,順便把她順來的武器一起帶走了,她的任務就是把這群追兵給甩脫。

  但是她沒料到有人會攔截,那是一個老和尚,但是看起來和慈眉善目半點關係也沒有,江樓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她眯了眯眼睛:“一尾人柱力?”

  沒有想到之前一直沒蹤影的一尾會在這裡,江樓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了圈套裡,不然這事兒怎麼老給她撞上。

  “你們以為這是火之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和尚一臉煞氣。

  江樓握著劍,忍著不翻白眼,但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忍不住撒出來:“你有病啊,不然我們打什麼仗?”

  所有的戰爭都是因為想要擴展領地而導致的,包括火之國在內,如果不是為了以後能在風之國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還打什麼打,吃飽了空嗎?

  老和尚見沒什麼話好說,那麼就開打吧。

  守鶴的能力和風有關,所以一上來老和尚就放了個風遁,江樓落了個雷,兩個人都選擇了遠距離攻擊作為試探。

  江樓處於下風,老和尚對沙漠的地形和氣候比較瞭解,也熟悉了在這樣的環境中戰鬥,但是江樓覺得很憋悶。

  人柱力做對手是很難得的,江樓真不介意痛快打一場——不排除她是被這次任務給噁心到了想要出口惡氣——但是在沙漠這種鬼地方,氣候地形都對她大大不利。

  自從踏上這片土地以來,她就沒放過水遁,不是不能,而是不高興,給人家把沙漠灌溉成綠洲,那可是世世代代繁衍的條件啊,她又不傻。

  但是當日向和宇智波察覺到她沒有跟上來,只能返回接應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沙漠裡的一個湖泊,很顯然,那是江樓用自身的查克拉弄出了那麼一個大湖泊。

  水遁一個接一個好像不要錢一樣往人柱力身上砸去,加上風遁的效果,還沒有接近那裡,就已經被飛濺而來的雨滴澆了個濕透。

  在沙漠裡,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得了。

  他們放眼望去,只能見江樓手中的善柔劍如同長虹貫日一般朝著人柱力揮去,隱隱約約的查克拉氤氳其中,她每揮出一劍,都有雷霆爆破之聲,加上水能導電,一尾人柱力的狀態不大妙。

  所以他決定把一尾放出來了。

  守鶴俯視著她,人類少女的身高在他看來無比渺小,如今已經是清晨,初晨的陽光照在她的白衣上,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守鶴在漫長的一生中,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類,人類比起尾獸來真的是複雜太多了,它不大關注其他人類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面對著這樣如夢如詩的場景,它只是狠狠一掌拍了下去。

  日向看著那邊難捨難分的打鬥,難得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上前去幫忙——以他的水平,雖然不至於被秒殺,不過估計也在尾獸手上討不到什麼好處。

  倒是宇智波開了寫輪眼,雖然有三輪,但是只有萬花筒才能操控尾獸,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縱然如此,他倆對視一眼,抱著不服輸的心態,還是紛紛落到了江樓身邊幫她迎戰。

  她很意外:“你們怎麼回來了?”

  他們倆都沒說話,而是繼續一左一右牽制住了守鶴的行動,有了同伴的幫忙,江樓的形勢立刻被扭轉,她將雷電灌注到善柔劍上,朝著守鶴攻了過去,守鶴一隻爪子抓住了她的劍尖,然而善柔劍立刻柔化,江樓在空中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到了它的腦袋上。

  接著,雷電灌溉著劍刃,一劍刺入了守鶴的身體。

  和尾獸的戰鬥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的,所以江樓和守鶴的戰鬥實際上是在後面被迫中止的——沒辦法,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忍者都被吸引了過來,倒霉的是先來的都是砂忍,為了避免自己和小夥伴被人包抄弄死,江樓心不甘情不願地打算撤退。

  宇智波和日向都很給力,至少這回他們斷後讓她先撤,江樓小心地計算著自己現有的查克拉,初步估計支撐不到回基地了。

  就在她速度越來越慢的時候,宇智波二話沒說拽著她的胳膊架到肩膀上,帶著她一路跳躍在樹林間,後來大概覺得這樣太慢了,乾脆撈起她整個人一路飛奔,日向負責時不時丟個手裡劍阻撓一下後面的追殺者。

  江樓正好藉機靜止不動進入仙人模式,集聚查克拉準備反擊,可是大概是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樣子太像嗝屁了,宇智波冷淡地喊醒她:“不要睡。”

  “我還沒死呢!”江樓不耐煩地打斷她,“閉上你的嘴,讓我安靜會兒。”

  宇智波的臉在那一刻微微扭曲了一下。

  等到後面的追兵已經越來越多的時候,江樓總算恢復了些許,她一手抓著宇智波,一手拎著日向的胳膊,突然消失在了眾多砂忍面前。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了距離基地不遠的沙漠裡,江樓剛剛聚集起來的那可憐的查克拉又見底了。

  她眯了眯眼,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太陽,最終決定還是睡過去吧,反正應該也沒什麼危險了,再出問題,那暗部和根部都可以一起被革職了。

  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沙漠那曬得人發暈的大太陽,江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但是傷口都已經開始癒合,顯然沒什麼大礙。

  一個人掀了簾子進來,江樓瞄一眼就知道是誰了:“□□大叔。”

  “沒想到你居然和守鶴打起來了,”自來也自來熟地找地方坐下,“好像也沒吃虧?”

  江樓怏怏不樂:“也沒佔到便宜。”

  “不過任務還是完成得挺好的。”自來也貌似不經意地提了句,“對了,說起來,你還是被根的人一路抱回來的呢。”

  江樓的臉立馬就黑了:“什麼?”

  “就是這樣,公主抱。”自來也居然壞笑著對她擠了擠眼,“你也到了年紀了唷!”

  江樓的臉立馬黑了:“你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你是不是想我給我姑寫封信提一提你對我的特別照顧?”

  自來也立馬改口:“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

  將信將疑的江樓把他趕了出去,回頭揪著奈良鹿久問情況,他說:“其實也沒多少人看見,好吧,當時那個誰是把你一路抱到醫忍那裡的。”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江樓喃喃抱怨。

  奈良鹿久瞅著她,發現她壓根沒抓住流言的重點,他試探地問:“說起來,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根的隊長臉色挺難看的。”他這句話純屬杜撰,根和暗部都帶著面具,誰能看得出他們的表情?

  江樓畢竟不是情竇未開的小姑娘,她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白了他們一眼:“你們也太八卦了吧,這有什麼好傳謠言的。”

  “宇智波和千手,還不夠勁爆嗎?”奈良鹿久眉毛動了動。

  江樓咦了聲,若有所思道:“我差點給忘了。”

  戰鬥的時候,根本不曾想什麼千手和宇智波,想必他們也是一樣的,她霎時間明白了自來也的用意。

  就算木葉裡派系眾多,就算千手、宇智波、日向等大家族之前互有齟齬,然而當真的木葉有危險的時候,大家就會摒棄成見,攜手並進。

  這就是當初為什麼千手柱間會和宇智波斑一起建立木葉的原因。

  自來也費心思把這三個家族、三個派系的人丟到一起出任務,也許就是因為想要她明白這一點。

  當然,她明白了,其餘兩個生存在黑暗裡,心思又多的人自然早就看懂了。花豹隊長只是對著日向說了句:“回來就好。”

  暗部忠於火影,說到底千手江樓還是火影一派的,因此他對這次安排雖然心知肚明,卻也並沒有阻止。

  宇智波就沒有那麼好命了,他被根部隊長召去,似笑非笑地警告了一句:“當心團藏大人不高興。”

  “我明白。”那個傲慢的少年在面具下的聲音毫無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的主線是怎麼當火影的,感情戲有,但是不是主要部分,戀愛不談人生不完整

  劇情線就是火影的時間線~

  問我男主是誰?你們猜

  為了防止大家站錯隊,我建議大家一個都不要站隊……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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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何方

  江樓養好傷以後,才知道自己和守鶴幹了一架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前線了,顯然大家認為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雖然她沒打贏,但也沒打輸不是(事實上她覺得再打下去好一點的結果估計也就是兩敗俱傷)。

  養傷休息的日子,她和夥伴們打牌聊天打發時間,或者大家來友好切磋一下。

  被派到風之國前線的新中忍裡,有一個叫邁特凱的,給她留的印象特別深,不僅僅是因為他打扮奇怪眉毛很粗,這孩子居然沒有查克拉,卻還是能做忍者,而且體術很不錯。

  她藉著指點後輩的名頭和他打了一場,皮糙肉厚,耐摔耐打,效果不錯,她很滿意地說:“下次等我傷好了繼續。”

  邁特凱寬面條飆淚:“能得到前輩的指點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青春就是要這樣活力!”

  “……”江樓甩甩手,“我休息去了,你們隨意。”

  她所說的休息是到一個僻靜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待一會兒,這樣的獨處比躺在床上睡覺的休息程度還要好,她還可以想想最近的事情。

  結果走到半路她就發現有人跟著自己了,二話不說善柔劍如霓練揮出,正巧擊碎了對方的面具。

  那是一個長相頗為俊秀的少年,大約也不過十七八歲,穿著根部的緊身服,挺拔秀氣,他沒躲開不是因為躲不開,而是因為沒想躲。

  江樓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誰啊?”

  他拾起地上的面具:“看來你已經沒事了。”

  江樓恍然大悟:“哦,是你啊,沒戴面具我都沒認出來。”

  少年和少女在一望無垠的漠漠黃沙中無聲對視,巨大的紅日在西邊緩緩沉下,晚霞饅頭,一派蒼涼。

  最後是江樓清了清嗓子:“你找我有事?”

  他搖了搖頭,重新戴上面具:“我只是來看看。”

  江樓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說:“哦。”

  通常來說,每個人都有一個青春期,伴隨著生理上的變化,男孩女孩通常會認識到異性的不同之處,進而對異性產生朦朦朧朧的好感,情竇初開什麼的,太正常了。

  尤其是女忍者少,長得漂亮的女忍者更少,長得漂亮實力又強的女忍者就更稀有了,像江樓這樣出身名門,實力高強,人還長得很不賴的小姑娘,有人青睞真的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關鍵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第二次邁入少女行列的她完全忽視了自己已經是一個大姑娘的事實,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對方話裡的含義。

  “我叫宇智波信。”雖然是根部的精英,可是宇智波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避免不了少年人的靦腆與踟躕。

  江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了悟,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才哦了一聲,示意自己聽見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彼此沉默了半天,宇智波信終於又開口了:“你沒事了吧?”

  江樓瞄了他一眼:“要打一場嗎?”

  #論那些年媽媽問我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但是忍者也就變態在這裡了,他們完全不介意用這樣暴力的方式來交流感情,於是宇智波信拔出了手裡劍。

  宇智波家的寫輪眼果然非同凡響,尋常的招式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很容易就會被躲過去,但是善柔劍變化多端,哪怕剛剛抵擋住劍尖,劍身也會割傷身體,宇智波信頭一次面對這樣的武器,但是憑藉著寫輪眼的加持,倒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關鍵是這會兒江樓一個胳膊還吊著不能動呢。

  幸好他們只是切磋切磋,沒動真格,打了一會兒,反倒是覺得比剛剛相顧無言的樣子自然多了。

  “謝謝你啊。”江樓把散開的發帶撿起來,結果一隻手不好綁,只能嘴裡叼著一頭往後繞,宇智波信繞到她身後,替她把髮帶紮上還綁了個蝴蝶結。

  銀色的發絲自指間穿過,觸指幽涼,簡直像是一束月光,令人愛不釋手。

  但是這對江樓來說,不過是一個平凡至極的會面,在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和人打一架,聊幾句,轉頭也就忘記了。

  她的傷好得很快,傷勢痊癒後,她就再度被派遣到風之國內,與藥師野乃宇合作,此時的藥師野乃宇化身為風之國一家孤兒院的院長,收容了很多的孩子。

  因為其中一個和江樓一樣有一頭銀發,她還多看了兩眼:“這麼小就戴眼鏡?”

  “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藥師野乃宇就算吐出這樣冰冷的話語,表情還是溫柔如同鄰家姐姐,這便是她偽裝的本事了,扮什麼就要像什麼。

  江樓就真的沒多管閒事,像藥師野乃宇這樣的女人,聰明、謹慎、狡猾、機警,和這樣的傢伙打交道耗神耗力,如非必要,她才懶得搭理呢。

  “現在砂忍村裡的情況怎麼樣?”她問。

  藥師野乃宇道:“消息封鎖得很嚴密,我暫時無法得到確切消息,但是三代風影一直沒有被找到。”

  只要三代風影一天沒找到,四代風影一天沒選出來,砂忍就會繼續亂下去。想到這裡江樓都忍不住要吐槽了,為什麼還要抱著三代風影也許沒死的希望呢,早點選出接班人不就完了麼。

  難不成是怕選出四代以後三代回來?那倒說不定會有一場內部鬥爭,但是現在明顯不是顧慮這個的時候吧?

  在心裡狠狠吐槽了一把砂忍村,江樓卻也知道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她決定稍微做一點不大道德的事情。

  藥師野乃宇倒是見多識廣,沒對她的決定有多少意外,只是頷首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完成的。”

  江樓聳了聳肩,她已經拿到了任務目標的信息,準備連夜離開,誰知藥師野乃宇沉吟一番,卻突然喊住了她:“你這樣的人,為什麼做任務很少有同伴?”

  她已經推翻了最初對江樓的偏見,她的實力毋庸置疑,而性格卻讓人覺得捉摸不透,就好比她做任務比較喜歡一個人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個獨行俠,她有不少說得上話的朋友。

  藥師野乃宇的語氣十分微妙:“覺得他們是拖累嗎?”

  “怎麼會。”江樓道,“我只是適合單走而已。”

  “呵,難道不是因為旗木朔茂的死,讓年幼的你心存餘悸嗎?”

  江樓輕輕哼了聲:“自作聰明。”她扭頭看著藥師野乃宇,“醒醒吧巫女,我做事絕大部分情況下看我高不高興,沒別的,我討厭你揣摩我的心思,小心我哪天看你不順眼偷偷把我幹掉。”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不是真的膽大包天,就是絕對不會那麼幹,藥師野乃宇用半秒鐘的時間判斷出她是後者。

  可是當江樓一個人在黑暗中行進的時候,她捫心自問,真的沒有任何影響嗎?恐怕未必吧。

  同伴有的時候是可以相信的,有的時候不可以,像藥師野乃宇那樣分析別人她並不是做不到,但是要通過分析他們的目的、思維、能力等等制定出讓對方按照自己意思去做的方法,再執行,浪費口水又浪費腦細胞。

  想想都覺得煩躁。

  如果這麼說難以理解的話,或許可以簡單來解釋一下千手江樓這個人,作為一個生長在紅旗下,沐浴在火之意志的光輝下的新一代木葉好苗子,自然而然會有長輩為她開路,磨練她的同時指引她走向正確的方向,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就是會長成五好少年的,可惜帶有上一世的記憶使得她並沒有完全被同化。

  水妖江樓,和金色閃光這兩個稱呼,可以很好地反應出她和波風水門最大的不同之處,妖這玩意兒,亦正亦邪啊,若是擱在武俠小說裡,那多半是郭襄那樣的小東邪了。

  言歸正傳。

  也許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誤入歧途,因為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像凱那樣的單細胞生物永遠不會思考這樣的問題,像波風水門這樣簡直是男主角設定的人也不會想這樣的問題,也許生在這個世界的人,也都不會去想那麼複雜的問題。

  每個人都是走著這樣的路,出生,當忍者,守護村子,懷抱著夢想與希望,然後某一天毫無遺憾地為村子死去。

  也許唯一思考過的人是大蛇丸,他研究禁術,沉迷長生,但是也許他是唯一一個思考過自己要什麼,走什麼路的人。

  江樓覺得她曾經被大蛇丸所迷惑,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從前她害怕死亡,所以追求更強大的力量,現在得到了力量,卻依然覺得迷茫。

  該往哪一條路走呢?戰爭能夠磨練她的劍法,能夠淬煉她的心智,可是到了今天,她面前擺著一個選擇。

  要往哪一條路上走。

  為木葉拋頭顱灑熱血?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也害怕有一天,會落到和旗木朔茂一樣的下場。

  背叛木葉獨自走天涯?那這裡的朋友、親人要以何面目相對呢。

  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不,那怎麼甘心呢。

  江樓穿梭在無邊無際的沙漠裡,卻很悵惘地嘆了口氣,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吧,只能欲說還休。

  真是的,為什麼上天要把她生得那麼聰明呢,嘖嘖,煩惱多呀。江樓感慨的同時,不要臉地在心裡自誇自賣了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少女的心路歷程……一般來講,活過兩輩子的人,總歸會想得更多一點,生在火影世界的人把很多事情當做理所當然,但是江樓最後選擇留在木葉,最後會當火影,肯定也是經過思考的啊

  再友情提示一遍,不要站隊,不然會後悔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驚豔

  江樓看見黑雀的面具時還以為自己見了鬼。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抽出劍,揮袖震開了噴湧而來的血珠。

  宇智波信說:“我奉命接應你。”

  江樓腦袋裡想的是,是根將有什麼異動,還是自來也又把她給賣了。她狐疑地打量著他:“是嗎?我沒聽說。”

  “我只接受任務,僅此而已。”宇智波信的口吻和他初見時沒什麼兩樣的。

  江樓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宇智波信不禁意外,這次江樓的任務是追蹤一個突擊了木葉據點的分隊,他們抓走了木葉的忍者,江樓的任務是救出俘虜的同時,順便看看情報洩露了多少。

  他沒有想到江樓的任務完成得那麼快,因此不禁扭頭去看,密室裡有七零八落的幾具屍體,一看就知道是砂忍的暗部,而木葉的幾位忍者卻已經沒了氣息。

  江樓的聲音低落下去:“我來晚了。”

  這幾位同胞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後,還是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江樓將封印捲軸鋪開,結了幾個印,將這些不幸的人封入其中,日後帶回家鄉安葬。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很多在木葉等著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回來的人,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

  “既然你來了,你善後吧。”江樓把捲軸收起來,對宇智波信道。

  他放了一個火遁,將所有痕跡都付之一炬,熊熊大火燃燒起來,映紅了她的面龐,以至於她冰冷的銀發,彷彿也染上了暖意。

  宇智波信覺得一切好像都挺理所當然的,宇智波一族驕傲、自負、強大,他們只看得見與自己一樣或者比自己更強大的人,而他作為宇智波一族少見的天才,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高傲,但是他強大,他目中無人,但是他也同樣會為強者折服。

  “走了。”江樓飛身躍起,火光很快會引來敵人,他們要趕快撤退。

  連續不斷的爆破聲中,江樓聽見宇智波信問:“你不信任我?”

  你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她在嘀咕著,沒敢把話說明白,雲清風淡地回答:“不,我只是懷疑你。”

  宇智波信那一雙寫輪眼血紅血紅的,江樓瞄了幾眼,嗤笑一聲:“騙你的。”

  他嘴角一抽,江樓罕見地笑了起來,沙漠裡少有植被,因此忍者在這樣的地方,也只能用腳走,這也就算了,悲劇的是,沙漠裡的氣候非常惡劣,偶然會遇見很恐怖的沙暴。

  比如這一次江樓就很倒霉地遇見了。

  她臉馬上就黑了:“快走。”這種惡劣的天氣很可能會導致地形改變,迷路的可能性高達□□十。

  他們倆加快了速度,然而,風暴來得太快,他們只能臨時挖了個洞……不不,是用土遁造了個臨時避難點躲了進去。

  江樓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深深惡意。

  雖然他們帶有食水,帶有兵糧丸,然而躲在這裡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她只能通靈出一隻沙龜:“你認得路吧,黃黃?”

  “我是小黃,不是黃黃。”這只沙龜的殼是微妙的黃色,它糾正江樓的稱呼:“通靈我有什麼事?”

  江樓把封印屍體的捲軸交給它:“帶回去給自來也,順便告訴他,我遇到了點小麻煩,要晚點回去。”

  “好的。”小黃把捲軸吞下肚,然後四肢拋洞,從沙子裡鑽了下去。

  然後不算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江樓和宇智波信,這種明顯是為了增加JQ的戲份也沒能讓江樓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她非常自覺地盤腿坐下來準備恢復一下查克拉,順便閉目養神。

  這是被無視了的宇智波信:“……”

  江樓在完全靜止的情況下可以用仙人模式迅速恢複查克拉,這種與自然融為一體,從自然中獲取力量的方式也方便她感知周圍的環境。

  半個小時後:“這次風暴的威力不小,我們恐怕要被困住一段時間了。”

  “嗯。”宇智波信把面具摘下來了,漆黑黑的小土包裡,伸手不見五指。

  以為會發生什麼的人可就大大猜錯了,江樓沒有和不熟悉的人閒聊的習慣,而且她過了會兒,就說:“你呆在裡面,我出去一趟。”

  “什麼?”宇智波信一時半會兒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江樓已經從土包裡鑽了出去,馬上就有黃沙從洞裡往裡灌,宇智波信只能再用一個土遁加固一下,卻留了一個缺口觀察江樓。

  只見她迎著猛烈的沙暴,艱難地站在砂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站立都是很難做到的,但是她纖細的背影挺拔如初,宇智波信就看到她緩緩抽出了善柔劍,握住,橫劈,再橫劈,一下一下,動作彷彿是經過精準的丈量,每一招都精確無比。

  毫無疑問,她是在藉著這樣罕見的天氣磨劍。

  宇智波信自問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十二歲開了寫輪眼,十四歲進根,如今寫輪眼已經有三輪,萬花筒寫輪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族裡開眼的人少之又少,三輪勾玉已經十分不易。

  高難度的忍術,他也可以很快就學會。他有驕傲的資本,雖然不曾停下過修煉,可是江樓這樣近乎變態的磨劍方式,還是讓他十分意外。

  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量不多,他把自己的情況翻了個倍來衡量,可是距離他計算她的查克拉已經耗盡以後,她也沒有回來休息。

  風暴仍然在持續,宇智波信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觀察江樓。

  她從橫劈變成了豎劈。

  風暴大約持續了一晚上,宇智波信就盤腿坐在小土包裡,默默看她練了一晚上的劍。

  第二天天氣恢復晴朗的時候,宇智波信看到江樓簡直就像是一個泥娃娃一樣,渾身上下沾滿了砂礫,他繞著這座類似雕像的玩意兒走了一圈,遲疑著問:“你……”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眸,砂礫從睫毛上簌簌往下掉。

  宇智波信和她對視了兩秒鐘,相信在她眼睛裡看到的台詞是“站遠點兒”,他就默默退後了幾步。

  江樓什麼也沒做,但是附著在她身上的砂礫像是被無形的屏障彈開,在她周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黃色煙霧,然後墜落在地。

  她的白衣不染纖塵。

  “走吧。”她把善柔劍收好,語氣平靜。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對方心裡激起了怎樣的波瀾,她只是……很單純地不想和宇智波信在那個鬼地方大眼瞪小眼一晚上而已。

  難不成兩個人還可以看星星看月亮順便談談人生哲學嗎?

  那實在是太尷尬了好嗎!和這種不是很熟的人連搭話的想法都沒有,所以她才跑出去練劍的。

  在戰爭裡,這樣偶爾的風花雪月只是少數,江樓一回到基地,就被自來也十萬火急地喊去了,她有新的任務。

  “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江樓臉色不大好看,“你這樣壓榨我真的好嗎?”

  自來也慢悠悠地說:“知道嗎?最近土影給岩忍下了新命令。”

  江樓瞅了他一眼。

  自來也托著腦袋,拖長了語調:“見到波風水門,不戰而逃,不會做任何的處罰。”

  “……”江樓深吸口氣,自暴自棄道,“行了,又要我去哪兒賣命?”

  自來也說道:“這次的任務比較容易,你需要去接應一支小隊,唔,要不要支援?黑雀怎麼樣。”

  “我說,”江樓無力道,“果然是你派他過來接應我之前的任務的吧,你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只是覺得你應該學會和同伴一起作戰而已。”自來也依舊是用那種輕鬆無比的語氣說話。

  江樓哦了一聲,不相信他:“如果是這樣,你怎麼不派鹿久來?”

  “當初千手柱間能和宇智波斑合作,你怎麼就不能和黑雀呢?”自來也戲謔道,“讓你為難了?”

  江樓想了兩秒鐘,決定不去理睬他:“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要不要給你派個搭檔啊?”自來也還沒有放棄。

  江樓道:“我一點都不相信你能指揮根部那麼多次。”

  這一刀捅得有點狠,自來也很內傷:“看來最近你看明白不少事情。”

  “我又不蠢。”江樓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你手伸那麼長,當心被團藏報復。”

  自來也掏了掏耳朵:“名義上他們還是要聽我的嘛。”

  江樓想了幾秒鐘,問他:“我聽說三代目有退位的打算?”火影是個高危職業,能夠安然退位頤享天年的從來沒有過。

  三代目如今已經四十有餘,雖然算不上年邁,卻也不算年輕了,而且按照他那樣喜歡提拔後輩的性子,多半是想這一次打完以後選出四代火影了。

  其中的熱門人選是自來也、大蛇丸和波風水門。

  三忍的能力毋庸置疑,而波風水門能夠與這兩位並列,可見其實力非凡。對此,自來也悠悠道:“我對火影沒興趣,我還打算等打完以後去找綱手呢。”

  得,這位打算為愛走天涯,那就是大蛇丸和波風水門之間的博弈了吧。

  其中,水門在正規忍者裡的聲望很高,而暗部和根部也是重要的影響之一,自來也顯然是想為徒弟爭取一下,江樓想明白這一切,忍不住問:“你利用我和根部打好交道,水門知道嗎?”

  “哪裡是利用那麼難聽。”自來也嚴肅道,“雖然我對大蛇丸和團藏有秘密交易覺得擔心,但是也不至於出賣你啊,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稍微有點擔心。”自來也隱晦道,“畢竟,嗯,你知道了,水門和玖辛奈有結婚的打算。”

  江樓開始還莫名其妙,過了會兒她突然明白了:“你……受不了你們,都想什麼呢!”

  所以說,說到底只是自來也覺得江樓可能喜歡水門,而水門馬上要和玖辛奈在一起了,他擔心她失戀,所以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小少年,安排兩個人多相遇幾次,看看能不能擦出點火花來。

  “而且,你找誰都不至於找宇智波家的吧,我對他們家沒偏見,但是我記得我們兩家的關係好像不大好吧?”

  “在愛情面前,世仇也可以被化解。”

  “您不寫小說真的是可惜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火影裡沒有一個笨蛋,像自來也肯定很多事都明白,但是他其實挺理想化的,也是漫畫一貫有的正能量吧,他撮合女主和宇智波信有幾個理由

  第一,給她找個對象

  第二,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緩和下宇智波和村子的關係

  第三,拉攏一下根

  一箭三雕,他可聰明了

  對了,男主是漫畫人物,非原創,也就是說……這裡的是男配,大家不用想太多了,我怕你們站隊太早,日後後悔啊

  女主這裡還沒有想當火影呢,慢慢來

☆、野原琳

  在另一邊,波風水門帶著三位弟子獨自前往神無昆橋,炸燬岩忍的補給,到了半途,他命卡卡西領隊,自己獨自前往其他地方支援同伴。

  那時,旗木卡卡西剛剛升了上忍。

  可惜,這一次的任務出現了紕漏,最後宇智波帶土身亡,卡卡西帶著琳獨自返回,那一隻移植的寫輪眼在夜裡痛澀難忍。

  波風水門坐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眺望土之國無邊無際的土地,植被稀少,大片乾裂的土地蔓延千里,論氣候,土之國雖然比風之國好些,但是氣候依然惡劣。

  “沒事吧,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地搖了搖頭,他把護額拉下來蓋住了那隻眼睛,可是依然覺得陽光刺眼,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有眼淚落下來一樣。

  波風水門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在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要經歷這樣的事情,昨天和自己開玩笑的同伴,可能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生為忍者,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沒事,老師。”卡卡西低聲道。

  波風水門只能儘量轉移話題:“對了,如果你身體養得差不多了的話,有個任務……”

  “請交給我吧,老師。”卡卡西握著拳頭,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江樓在抱怨第八百遍受不了風之國的氣候的時候,自來也終於大發慈悲,把她派回去了:“給你一天時間休假,然後去水之國查點消息。”

  “你逗我玩呢?我回到木葉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還不如直接去水之國呢。”江樓吐槽,“還有,霧忍那群神經病不是和雲忍那群傻瓜在打嗎?他們狗咬狗咬夠了?”

  自來也擦了擦汗:“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毒舌了。”

  “被逼的。”

  “總而言之,水之國有異動,是根傳來的消息,所以……”自來也話還沒有說完,江樓就握住了善柔劍的劍柄:“啥?”

  “呃,沒事,路上小心。”自來也吞回了原本的話。

  江樓滿意地點了點頭,鬆開了手:“那我走了。”

  自來也撐著頭甩了甩手,心想,不是我不努力,我也沒辦法了啊!

  江樓倒是挺高興的,終於可以回到木葉暫作休整,濕潤清新的空氣令她的心情指數蹭蹭蹭往上漲。

  月是故鄉明,連空氣都是自家的清新。她輕盈地在林中飛躍,暗想自己飽受摧殘的皮膚終於可以免去幹裂之苦了。

  瞧瞧砂忍裡,哪怕是有平頭正臉的姑娘都被風沙吹皺了啊。

  正當她的心情十分愜意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查克拉自不遠處出現,江樓的腳步停了停,乾脆偏了15°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就看到火急火燎的卡卡西和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人焦急地往某一個方向趕去。

  “怎麼回事?”江樓半路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開門見山。

  卡卡西看見她,露出欣喜之色:“琳被霧忍抓走了。”

  “霧忍,抓野原琳?”江樓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不知道,”卡卡西焦急地說,“我們在任務途中突然被一群霧忍攻擊,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琳,而且一抓住她就撤退,

  江樓面色一沉:“沒有任何預兆?專門來抓野原琳?”

  “是的。”回答她的是那個紫頭髮的小姑娘,看起來和卡卡西差不多大,另外一個小男孩面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兩聲,好像隨時會掛掉一樣,注意到江樓的目光,他咳嗽兩聲:“我沒事。”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從病床上爬起來的吧?”瞧瞧那個小姑娘,額頭上還綁著繃帶呢,江樓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宇智波帶土呢?你們小隊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沉默下去,好久才幹澀道:“帶土死了。”

  “哦。”那就不難理解了,帶土死了,卡卡西已經成為上忍可以單獨帶隊,再多兩個人正好組成四人小隊,“節哀順變。”

  氣氛一下子沉悶下去,江樓腦袋裡依舊想著霧忍抓野原琳這件事,被自來也調~教過後,她想事情終於願意深挖一下理由了:“野原琳不過是一個中忍,出身平凡,沒有血跡,戰鬥力也不強,霧忍為什麼特地伏擊你們就是為了抓她?”

  卡卡西搖了搖頭。

  江樓覺得更奇怪了,照理說卡卡西應該跟波風水門在岩忍那邊作戰才對,可是霧忍怎麼插了一手,難不成要對木葉開戰了?開了也不關野原琳的事兒啊,那她當人質能有什麼用。

  “我和你們一起去。”反正她的任務也是去霧隱村,正好同路,“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月光疾風。”

  “卯月夕顏。”

  江樓對他們點點頭,自我介紹:“千手江樓。”

  兩個人眼裡飛快閃過一絲崇拜,水妖江樓可以說是在木葉白牙隕落後又冉冉升起的新星,同為用劍者,他們對她的關注又多了幾分。

  江樓的注意力很快轉回到卡卡西身上去:“你的眼睛怎麼了?”

  卡卡西拉上護額,露出了寫輪眼,江樓很驚訝:“寫輪眼?誰給你的,帶土?”

  “是的。”

  她心裡響起一聲悠悠的嘆息,想當初宇智波帶土還在世的時候,卡卡西和他一直不怎麼對付,帶土討厭他,卡卡西鄙視他,可是真的失去的時候才知道那樣的感情是多麼的珍貴。

  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眼見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越多,江樓對於死亡便越沒有畏懼,曾經的她見到同伴們那樣輕易就死去了,對死亡無比恐懼,因此拚命壯大自身,只是為了不輕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隕落。

  可是現在卻又改變了想法,人總是會死的,忍者要目睹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死在自己面前,或自己死在他們面前,真是一件無比殘酷的事情。

  其實,他朝吾體也相同,怕什麼呢,總是會在黃泉再見的。

  “死去的人,不過是先我們一步解脫而已,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好好活著就行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討論的對象其實正趕往與他們相同的目的地。

  有了江樓的感知能力,他們找到霧忍的速度快了很多,可是呈現在面前的那一幕讓卡卡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被灌入野原琳的腹部,她雙目通紅,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叫聲,饒是卡卡西一向鎮定自若,此時也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替她斬斷鎖鏈。

  “別去。”江樓攔住了他,“那是三尾,你過去立刻會被三尾無差別攻擊。”

  他們趕上的不是別的事情,正是霧忍將三尾封入野原琳的場面。

  江樓抽出劍:“你們搞定旁邊那兩個,我搞定那個。”

  不等她出手,那三個霧忍蹭蹭蹭後退幾步,砰一下跑了……是的,毫不猶豫就跑了,徒留下野原琳癱軟在地上。

  卡卡西連忙上前扶起她,結果被一道查克拉撞擊在肚子上,立馬被拍上了天。

  這動作,除了尾獸沒人能做得那麼自然流暢一氣呵成。

  三尾磯憮……要確保制服人柱力而不傷害到野原琳,這真是一個高難度的活,不過好在已經進入了水域,她的能力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當然,不幸的是,三尾磯憮同樣是居住在水域之中,最擅長水遁的尾獸,很快附近的一片水域就被這一人一獸攪得翻天覆地,月光疾風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呢喃道:“好厲害。”

  三尾要防範江樓凜冽的劍招之外,還要提防她的水遁,而野原琳位於那一團藍色查克拉的中央,目光空洞,卡卡西忍不住上前,一邊攻擊尾獸,一邊試圖喚回她的神智。

  江樓想,那麼短的時間裡先後和兩隻尾獸幹架,她也真的是運氣壞到家了。

  卡卡西的呼喚對於野原琳來說彷彿很遙遠很遙遠,可是哪怕是那麼遙遠的聲音,也成功喚起了她尚存的一絲理智。

  她掙紮著想要擺脫尾獸的控制,可是體內暴虐的查克拉卻無法讓她自由行動,江樓皺了皺眉:“奇怪,三尾好像失控了。”

  尾獸雖然強悍但是也不是不講理,她和守鶴打的時候大家還簡單交流了幾句,不過考慮到無緣無故被封印在人柱力體內,三尾暴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打了半天,江樓的心就越往下沉,野原琳支撐不了多久了……這很奇怪,人柱力雖然會被尾獸控制而喪失神智,可是卻不會像今天這樣暴躁,那兩個霧隱也很奇怪,竟然就這麼跑了,這不明擺著有陰謀麼。

  可是就算是陰謀,他們也不能放任野原琳不管,只能把她帶回木葉去。

  最多再加固一下封印以防萬一吧,以霧忍那麼粗製濫造的製造人柱力手法,恐怕以後對尾獸的控制也不容易,江樓這麼想的,一手持劍,一手運起查克拉結印,將一個封印拍到野原琳的腹部。

  原本包裹著她的查克拉瘋狂地往她肚子裡湧去,她的查克拉與三尾磯憮的查克拉不斷碰撞,將水面掀起,兩個人如同身處漩渦中心,卡卡西一直抓著野原琳的胳膊,直到她露出疲憊而清明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猜男主的親們……我給你們跪了,什麼奇葩的人都有啊

  我只能說,男主是浮雲,忘了吧……他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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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

  野原琳在極度的痛苦中,斷斷續續地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霧忍抓了她,然後故意引得卡卡西他們來追,按照原有的計畫,他們會在惡戰之後故意讓琳被救走,等回到木葉便發動三尾襲擊。

  此計不可謂不惡毒。

  “別擔心。”江樓安慰她,“我可以暫時封印你,然後回去讓你老師想辦法。”

  以波風水門的性格與人品,他是絕對會保住這個學生的性命的。

  野原琳虛弱地點了點頭,江樓在掌心集聚查克拉,這是一個非常冷門的忍術,可以令人暫時陷入假死狀態,身體的一切機能都會被強制停止,和死了沒什麼兩樣——這由大蛇丸友情提供。

  因此在不遠處堪堪趕到的宇智波帶土就正好看見江樓將一團類似於螺旋丸的光團按到了野原琳的腹部,而琳抽搐了一下,軟軟地癱倒在地,他的寫輪眼自然能看到她身上的一切生命跡象都停止了。

  他渾身顫慄起來。

  江樓把野原琳背起來:“走,先回木葉再說。”

  她永遠不會知道宇智波帶土從此恨上了她,並且在她當上火影之後發誓一定要向木葉復仇……這真的是一個險惡無比的陰謀。

  主導一切的幕後者冷冷看著江樓遠去的方向:又是千手一族……不過算了,由她出手有更好的效果,正合我意。

  他沙啞著聲音,問身邊泣不成聲的少年:“現在,你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江樓原本是想連夜兼程奔回木葉,但是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了,在原地想了半天,她瞄了一眼卡卡西:“我們先找水門。”

  卡卡西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找到了波風水門,江樓立馬拉著他密談:“霧忍這一次擺明了就是陰我們,當初千手柱間平分九隻尾獸,一旦木葉多了一隻,水之國肯定立馬有藉口和木葉開戰,到時候木葉三面受敵,肯定吃不消。”

  波風水門很意外她的突然開竅,一時沒說話。

  江樓繼續道:“所以按照我對那幾個顧問長老的瞭解,他們肯定不會選擇保住琳,不管是交出去還是抽出尾獸,多半她的性命不保,所以我想乾脆這事兒,我們先斬後奏吧。”

  “什麼意思?”波風水門竟然一時跟不上她的思路。

  江樓直截了當地問:“火影競選,你有多少把握?”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連你也知道了啊……”他苦笑著說,“這個我還真的不好說,也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想當火影麼?”

  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了笑:“都一樣。”

  “好吧,我這麼和你說,為了你的弟子,這火影你不當,你也得當!”江樓一旦開竅,自然顯露出非凡的天賦,“現在無論是你或者是我,都沒有太大的發言權,卡卡西更是如此,想要保住林,寄託於自來也,甚至三代火影,都是不可靠的,只有你的地位抬升,一切才有的商量。”

  波風水門一時默然。

  江樓又冷漠地拋出一個炸彈:“想想當初……旗木朔茂是怎麼死的。”

  波風水門抿了抿唇:“我明白了。”

  “我會把琳帶走,帶去濕骨林,等到時機成熟,再想辦法救她,”江樓低聲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卡卡西和其他兩個孩子,封口。”

  波風水門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她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我還要去收個尾,把那兩個逃掉的霧忍給解決了。”江樓不打算在此久留,“你負責和卡卡西解釋,我去辦件事,對了,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有老師沒有?”

  波風水門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還沒有,這兩個孩子的劍法……都還不錯。”

  江樓眯著眼睛笑了笑:“是嗎,那倒是不錯,我比較忙,你替我搞定程序?”

  “沒問題。”波風水門一口應承。

  江樓來不及和卡卡西他們告別,直接逆通靈到濕骨林,在海龜仙人的建議下把琳安置在一個碩大的蚌殼裡,她會在此進入無休止的睡眠,直到江樓解開封印,或者,等到江樓身死,她的封印也會被解開。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她特地囑咐一隻小海龜陪伴在她身邊,龜類的生命原本就漫長,哪怕她死了,野原琳也可以及時知道自己的情況,讓她千萬不要貿貿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安排好這一切,她再度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水之國的境內。

  水之國是一個孤島,四面環海,終年瀰漫著水霧,藉著這樣的自然條件,霧忍的暗殺術也是鼎鼎有名。

  當然,江樓憑藉自己出眾的感知能力與忍術,也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霧忍高手,那兩個霧忍的查克拉她還記得,但是要在那麼多人裡準確找出來,卻是有點難度。

  順便探聽一下情報好了。

  孰料正事沒聽著,八卦倒是聽了一耳朵,據說在新一次的畢業考試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殺光了所有的同伴,成為了唯一一個畢業的學生,那人名為——桃地再不斬

  時隔沒多久,沒有想到能夠再看見那個躲在暗處偷看她練劍的小孩子——雖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很多人嘴巴裡的殺人魔。

  找生不如找熟。

  因此當夜晚修煉回去的再不斬剛剛關上門,卻被一把劍架在脖子邊上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怎麼意外:“誰?”

  “兩年沒見,你個子倒是長了不少。”江樓拿劍的手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再不斬知道自己只要妄動一下,立即小命不保。

  他握緊了拳頭:“你的目的是什麼?”

  “不求饒嗎?”江樓饒有興致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小孩子,我剛剛聽說了你在畢業考試上殺光了同學?”

  “那又怎麼樣。”再不斬的語氣非常冷漠。

  “你一向都挺聰明的,所以,幫我個忙,我放你走,不然麼,還記得我說過吧,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要我為木葉做事?”

  “為我,又不是要你判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嘖,怎麼,殺了同胞的人,還會在意這些事情嗎?”

  再不斬冷笑一聲:“不,不會,被你殺死不過是他們足夠愚蠢而已。”

  江樓說出了那幾個逃走霧忍的特徵,再不斬帶著她旁若無人地走在霧忍村裡,雖然是夜晚,這裡卻依然瀰漫著經久不散的濃霧,不過這霧氣對江樓來說真的不值一提,她閉著眼睛依靠感知就可以避開守衛者。

  有了內應,事情當然變得簡單很多,江樓甚至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就讓那幾個人從世界上消失了。

  雖然不能保證所有參與者都被消滅,可是至少沒有了人證,霧忍要栽贓也沒那麼容易了。

  “謝謝啊,看在這次的份上,下回我會考慮對你手下留情的。”江樓心情頗好地與再不斬告別,順帶接下了他幾招蓄勢已久的攻擊,“嘖嘖嘖,挑釁比自己強大的人,你也太傲慢了吧,說真的,我很討厭傲慢的人,因為我本身也很自負呢。”

  她用善柔劍將再不斬一捆,遠遠丟開,然後身體沒入海水中,頓時消散了蹤影。

  再不斬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冰冷,他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也許是出於童年的陰影,很多年後他收養了一個和江樓面貌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只是那個孩子溫順懂事,他實在沒好意思下手虐。

  完成了任務的江樓在水之國轉悠了好幾天,無奈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而霧忍對於三尾的消失好像也沒有什麼動靜,她圍觀了半個月,啟程返回。

  如今砂忍那裡已經呈現膠著狀態,兩國時有發生衝突,但是規模都很小,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役,為此,江樓就寫了封信給自來也,洋洋散散表達了自己作為木葉的忍者不可以只吃飯不干活兒所以她去岩忍替波風水門打下手了。

  波風水門當然很高興,告訴她:“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了。”

  “很有效率啊。”江樓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隨意了很多,擠兌了他一句,“我還聽說不少小姑娘喜歡你呢,也不怕玖辛奈吃醋。”

  提起玖辛奈,波風水門的笑容更加溫柔起來:“玖辛奈很不高興把她留在木葉呢。”

  “她畢竟是人柱力,萬一被人抓走怎麼辦?”江樓心裡其實挺同情玖辛奈的,那麼好動的一個人,可是在這樣的時期只能被悶在木葉,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出來大殺四方的,而偏偏波風水門又在前線,基本上回不去,“我替你頂兩天,你回去看看她吧。”

  波風水門想了想,對她眨眨眼:“那我就偷個懶。”

  “去吧去吧,最近岩忍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估計也沒什麼大動作。”

  江樓所料不錯,岩忍和砂忍基本上都已經打疲憊了,沒有最開始那麼激烈,但是戰爭還在繼續一天,就不能太放鬆。

  她現在不需要上戰場,因此做得最多的是教兩個學生用劍,她新鮮出爐的兩枚弟子就是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找到兩個能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並不容易,江樓一直都沒有帶學生,既是嫌麻煩,也是沒有找到好苗子。

  “木葉流劍法共有九大部分,你們倆的基礎很紮實,我就不用從頭教了。”江樓作為千手扉間的直系後代,當然是對他當初發明的眾術有最系統最全面的瞭解,其中木葉流劍法自然不例外,這是她從拿劍起就學習的劍招,“看好了。”

  她拿的是木劍,然後隨手一揮,便見重重光影逼近眼前,想要逃,卻發現身體已經置身於劍影之中,根本無法逃開。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蛻變開始……

  不要再猜男主了= =感情戲開始了自然就知道了啊,淡定

☆、突破

  “木葉流劍術第一招的要訣就是快!”江樓收了劍,給他們佈置任務,“抓一把落葉,飄下來之前能全部劈成兩半,就算過關了。”

  作為一名新上任的老師,她很沒有責任感地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波風水門還留下不少事兒要她做呢,為了讓小夥伴去談戀愛自己在這裡辛苦工作,她簡直被自己感動哭了。

  “以後你兒子得孝敬我啊水門。”

  現在想這事兒實在是遙遠了一點,江樓也只是抱怨抱怨就投身到幫忙的行列裡去了。

  三尾的事情沒有被瞞下多久,霧忍指責木葉強行奪走了三尾,可是沒有證據,他們口中那個三尾人柱力野原琳更是被木葉斥為無稽之談。

  因為早在卡卡西回到木葉之後,就和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一起作證說野原琳已經身死。

  甚至卡卡西還收藏著野原琳的護額,說是要和帶土的放在一起埋葬。他面對木葉派來的人表情很坦然很哀痛,一切都不像是作假,但是派來的人裡有一個是根的成員,要求對卡卡西進行催眠。

  江樓很乾脆地把善柔劍往地上一戳:“要帶他走?問過我的劍沒有。”

  “這是團藏大人的命令。”

  “什麼時候團藏可以代替火影發佈命令了?”江樓攔在卡卡西面前,“話我擱在這裡,除非火影大人親自下命令,否則誰也別想把卡卡西從我這裡帶走。”

  “這樣遮遮掩掩,莫非有隱情?”那位根部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言辭鋒利。

  江樓不為所動:“你用激將法是沒用的。”

  最後根的人看看她,一臉不愉地走了。卡卡西到底還年輕,有點忐忑不安:“這樣真的瞞得過去麼?”

  “我也不知道,木葉內部的矛盾到底是小事,關鍵是現在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霧忍總是會找到新藉口的,木葉到時候三面受敵,兵力分散,是大大不利。”江樓煩躁極了,心想要麼先回砂忍那邊把風之國先干掉再說。

  她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直到上路了才發現,壞了,她就記得卡卡西,把自己新收的徒弟忘記了。

  江樓一想到這裡,立即動身折返回去,可是得到的消息是根已經帶著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走了,江樓的面色一下子冰冷無比。

  波風水門還想勸她不要衝動,結果江樓就丟下一句“我回木葉一趟”就咻一下不見了。

  卡卡西不禁擔憂道:“她是想幹什麼?”

  波風水門雖然擔憂,可是他肩負重職,不能輕易離開,也只能輕輕嘆口氣:“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事情瞞不住……”

  他心中有隱隱不祥的預感,可是他還是錯估了江樓一怒之下的所作所為——她闖了根部的審訊基地。

  也許是從來不曾把劍對準過自己的同胞,江樓披荊斬棘到達審訊室的時候,才恍然自己已經走得很遠了,一路上雖然有不少人攔截,可是到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得住她的腳步。

  “老師……”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年紀還小,乍然被帶到這種地方自然是會害怕恐懼。

  “不怕。”

  月光疾風抿了抿嘴,神情沮喪,滿懷歉意:“老師,我們……”

  “我已經知道了。”

  以根的效率,想來是已經對他們進行過催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江樓一手拉住一個:“先走。”

  她在外面留下了飛雷神之術的式印,因此很快就從根部的基地走了出來,她做了一會兒的思想鬥爭,最後嘆了口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沒你們的事兒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剛剛拜師,對她的性格還並不瞭解,因此雖然有話要說,卻不知該怎麼說,只能看見她白色的身影倏忽一下就不見了。

  江樓做了什麼呢?

  她目不斜視地去了木葉的地牢,找了個空位置,自己把自己關進去了,這讓接到消息的三代抽了口煙,特別無奈地笑了。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團藏被這麼一個後輩欺負到頭上來,表情自然不會好看。

  顧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也是同樣的態度,但是三代慢悠悠地說:“知錯能改,江樓還是個好孩子。”

  “目無尊卑,擅闖我根部的基地,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團藏冷冷道,“必須重責。”

  “她都自己進地牢去了,團藏啊,我們要給後輩多一些機會。”

  “她做的不僅僅是私闖根部,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膽大包天瞞下了三尾的消息!一時不查就會造成我國和水之國之間的關係緊張,木葉現在已經無力開闢新的戰線了!”

  水戶門炎說得有道理。

  三代略一沉吟:“我們不如先去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思量的,畢竟江樓是二代目的曾孫女,她絕對不會做出有害木葉之事。”

  提起二代目,團藏也終於軟化了一些:“那就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從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那裡得到的消息並不完整,顯然後續的事情千手江樓有所隱瞞,三尾以及野原琳現在怎麼樣了,只有她知道。

  而同一時間,另外有一個熟人拜訪了木葉的地牢。

  “很意外嗎?”大蛇丸的聲音沙啞,在昏暗的地牢裡愈發顯得面色蒼白。

  “有一點,我沒有想到第一個來探望我的會是您。”

  大蛇丸詭秘地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藏起了三尾人柱力,說起來,這還真的是令我驚訝呢,看起來循規蹈矩的你,竟然會做出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

  江樓反倒是有點驚訝:“我一直都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嗎?”

  “也許你沒有發現,但是的確如此,你和這個村子裡的大部分人一樣……不過現在,我推翻了這個結論,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大膽,更狂妄,也更有趣。”

  江樓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其實我是理解你的,木葉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光鮮,你選擇隱瞞而不是上報,也應該是出於這樣的顧忌吧,為什麼你會顧忌呢?”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因為你還不夠強大,你還沒有強大到能夠漠視一切規則與束縛,你還是木葉的千手江樓。”

  大蛇丸抱著手臂,每一句話都像是蛇一樣鑽進她的腦子裡去:“真正的強者可以隨心所欲,不被一切所束縛,而你還做不到,哪怕你的實力比從前強了許多,但是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無能為力,旗木朔茂當年難道不是一個強大的忍者嗎?他的死是因為他的軟弱,也是因為當初……木葉高層之間的博弈,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下一場博弈的棋子。”

  “木葉的光明固然存在,但是也不要小看光明背後的陰影。”

  江樓終於開口了:“特地來和我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呢,大蛇丸?”

  “我可以幫你。”

  “作為報答,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不,不要報酬,我無償幫助你,因為我發現你比我想像中的有趣很多,現在木葉有趣的傢伙沒有幾個了。”

  大蛇丸走後,江樓盤腿坐在陰暗的囚牢裡,腦海裡反覆迴蕩著他的話,不得不承認,大蛇丸雖然每次都看起來不懷好意,可是總能準確無比地抓住她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年幼時旗木朔茂的死,對她產生了無比巨大的影響,甚至遠勝於千手真樹,千手真樹是戰死沙場,無話可說,可是旗木朔茂的死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從那時起,她拒絕去思考每件事情背後的涵義,不想去理會那些所謂的計謀局勢。

  她全身心投入到增強自己的實力中去,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除非擁有超越所有人的能力,否則她只要在木葉一天,就不可避免地被束縛。

  早知道當時叛逃算了……真正的自由永遠是得不到的。她心裡暗暗腹誹,沒敢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付諸行動。

  究竟要走怎麼樣一條路才不會後悔?

  我做的一切到底是否真正有意義?

  我的忍道……是什麼呢?

  這幾個問題如流星一般劃過她的腦海,江樓隱隱覺得自己卡在瓶頸的修為好像又有了突破。

  她閉上眼,摒棄心中的雜念。

  剛剛走到地牢口的三代腳步微微一頓:“突破了嗎……比水門還要早些。”

  團藏的眼神晦暗不清。

  “這麼年輕的影級忍者,除了千手江樓,也就只有波風水門了。”轉寢小春的口吻軟和下來。

  對於一個忍村來說,真正的高手是可以以一敵百的,影級忍者越多,村子的實力也就越高強,這樣有名有姓的忍者如非意外,不會輕易折耗。

  繼三忍、波風水門後,千手江樓也終於邁入了這個世界頂級高手的行列,年僅十七歲。

  前途無量啊……這樣一來,不管是團藏還是兩個顧問,都不得不慎重對待她了。

  三代露出一絲微笑:“既然來了,我們就去問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旗木朔茂的死其實影響女主很多~~

  不過跨過這裡之後,應該會更上一層樓吧,目測本文不會很長啊

☆、忍道

  昏暗壓抑的木葉地牢裡,江樓隔著門與木葉的四位高層對峙。三代負著手,顯然是不想先開口,而江樓則擺出一副“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我不打算出去了你們看著辦吧”。

  “三尾在哪裡?”團藏問。

  江樓面無表情道:“我怎麼知道。”

  “野原琳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你私藏三尾。”團藏眯著眼,給她冠上罪名。

  江樓嗤笑一聲,不去理他。

  三代打圓場:“有話好好說,相信江樓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江樓漫不經心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那我們假設,現在野原琳回到木葉,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在場的人一時沒有做聲。

  她道:“為了避免三尾暴動,殺了野原琳?還是為了避免與水之國的戰爭,把野原琳送給霧忍?所以,我認為還是讓野原琳消失比較好。”

  三代自然也想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的緣由,因此微微點頭:“這件事情……你應該與我們商量一下。”

  江樓沒有做聲,但是三代看出了她的顧慮,如果當時她將野原琳帶回木葉,恐怕就會失去了談判的條件,最後的決定如果對野原琳不利,她將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但是現在,她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護野原琳,在拿出讓她滿意的方案之前,她不會交出這個孩子。

  想到這裡,三代非但沒有不高興,甚至還為她的成長而感到欣慰。世界上沒有完全的光明,想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與事,只有實力是遠遠不夠的。

  這段時間千手江樓的成長,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那麼,你想怎麼做呢?”三代耐心地問。

  江樓語氣篤定:“拖,我在牢裡待一段時間,你們就對外說在調查,然後為可能爆發的戰爭做準備——我一點都不建議把三尾交出去,憑什麼,有本事就來搶好了,而且對於木葉來說,除了九尾之外,三尾作為底牌不是也挺好的。”

  後面一句話戳中了團藏的癢處。

  把尾獸平分給五大忍村這種無私之舉的只有千手柱間做得出來,相比於三代目的懷柔,團藏更傾向於鐵血暴力解決問題。

  他是第一個不讚成三尾被交出去的,當然,野原琳是活是死就無所謂了。

  最後他們達成了妥協,一走出地牢,三代目就耐人尋味地微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出色許多。”

  願意為木葉犧牲,看似大逆不道的行為下,掩蓋不住對木葉火熱的心。

  “我也終於可以放點心了。”

  江樓在木葉的地牢裡待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木葉和霧忍的矛盾也逐漸加劇,雙方各執一詞,霧忍說木葉秘密捕捉了三尾,木葉說霧忍純屬放屁,雖然爭得面紅耳赤,但是底下的小動作也沒少做。

  大家都知道和水之國開戰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是同時與三大國開戰,哪怕木葉是五大國中的最強國,這樣也吃不消,因此自來也和波風水門那裡都打著速戰速決的主意。

  好在之前砂忍已經後繼無力,岩忍被波風水門弄怕了,經過一定的妥協與商洽,停戰倒不是沒有希望。

  與此同時,大蛇丸已經帶人在與水之國臨近的邊線上戒備,以防被人趁虛而入。

  而水之國則在密謀抓緊時間趁著木葉兵力損耗之時盡快開戰,雷之國顯然也和他們打一樣的主意,相比於處於海上孤島的水之國,火之國顯然地域更加廣袤,資源豐富。

  江樓沒事蹲在大牢裡的時候就在想這事兒,想想覺得木葉真是夠悲催的,被五大國包圍,還招人眼紅。

  正在她坐著發呆的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過來,江樓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火影大人命我帶你過去。”來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聽聲音就是知道是宇智波信。

  也對,最近看管地牢的都是根的人。

  江樓站起來,撣了撣衣擺上的灰,跟著他目不斜視地走出了這個關了她半個月的地牢,外面的陽光……唔,有點刺眼啊。

  三代抽著煙,很和藹地看著她:“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還行,就是牢裡的伙食有點糟糕,什麼時候改善一下就好了。”她面無表情。

  三代呵呵笑了笑,也不和她廢話:“和砂忍、岩忍的談判仍在持續中,現在我要派去你大蛇丸那裡。”

  “明白。”江樓點頭,“我會盡力拖延時間的。”

  “再過十幾天,支援就能到了。”三代囑咐她,“你盡力而為就好。”

  江樓明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要效仿波風水門,以飛雷神之術的逆天優勢在海面上成為一道防線,打擊霧忍的士氣,也同時要拖延他們的腳步。

  木葉在與兩大國開戰後,早已不支,如今在短短那麼些時間內又要抽調兵力,實在是很艱難的事情。

  幸好在這個世界,強者可以以一當百,以一當千,數量不是關鍵,一個強力的忍者足以扭轉局勢。

  在水上,有比她更合適的嗎?

  連波風水門都比不上她有這個優勢。

  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怎麼說呢……還蠻有成就感的。

  走之前她也沒忘記給三代打個招呼:“我剛收的倆學生……萬一我不小心掛了,好好照顧啊。”

  戰爭時匆忙收下的兩個學生,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瞭解,她也沒有盡過做老師的責任,大家都還不曾開始熟悉,就要匆匆分別。

  臨別前,她特地讓通靈獸將木葉流劍法的捲軸送去給波風水門,委託他也照顧一下兩個人。

  之後如何,各憑天命吧。

  如果戰爭結束後她沒有死,他們也沒有死,那也許她會好好教他們。

  水之國的海域上,大霧經年不散,因為戰火的波及,附近的村民早已被疏散遷移,江樓站在懸崖上,眺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白衣獵獵作響。

  大蛇丸站在她身邊:“你放心去好了。”

  “您對我很有自信呢。”江樓說,“其實我沒有把握能拖那麼久。”

  “你不應該小看自己的器量,人不到絕境,是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的。”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帶著別樣的魅力,“在生與死的邊緣,你會體會到更多的東西。”

  “您還在繼續那個術的研究嗎?”她突然那麼問。

  “是的,死者的世界活人無法知曉,所以更加讓人好奇,由死而生,這會是一個偉大的改變。”

  “也許,死者的世界,活過來的人也不知道。”江樓說的是自己穿越的事情,她上一輩子死亡後沒有任何記憶,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就成為了千手江樓。

  “那要等問了才知道。”

  她不置可否:“臨走前,想對您道個謝,多謝你幫我,否則野原琳的事情沒有那麼快解決。”

  “為什麼要幫她呢,對你而言,她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不,沒有,我和她並不熟,對我來說她只是我好朋友的學生而已。”

  “為了波風水門?你們之間的友情真是令人意外呢。”大蛇丸似乎別有所指。

  江樓對此嗤之以鼻:“無聊的謠言,朋友就是朋友,男人和女人重要嗎?”

  “那是因為對木葉的認同嗎,讓你甘願背負威脅與罪責,也要瞞下這件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江樓回過頭看著他,“我願意為木葉付出什麼,好像我身邊所有人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生為忍者,生為木葉的忍者,從一出生就注定要為木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

  大蛇丸終於露出了一副非常感興趣的表情:“我就說,你比我想像中有意思多了。”

  初次見千手江樓,不過是為了她所繼承的二代目的禁術捲軸,當時她還是一個對死亡畏懼,並且憧憬力量的小姑娘,一頭栽進了禁術裡,如果可以死而復生,那就不必再畏懼死亡了。

  當時,在隨時隨地會死去的年代,多麼誘惑人吶。

  他嘲諷地關注著她,以為會看到她從此執迷不悟,被毀掉,出人預料的是,居然沒有,多事的自來也和綱手讓波風水門成為了她的朋友。

  她的人生終於走向了他所嗤之以鼻的道路,所謂的光明,所謂的火之意志,也許到死,她也和任何一個木葉的忍者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今天。

  “我很意外你會想這樣的問題,在你看來,這難道並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安排好以後的人生,我要當忍者,我要做一個怎麼樣的人,是由我自己決定的,我之所以還是木葉的千手江樓,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不是我必須那麼做。”她揚了揚下巴,銀色的發絲在風中飄揚,“我曾經因為恐懼死亡而追求力量,我曾經迷茫我為什麼要走這條路,但是最近的事情終於讓我明白了,以後我要做的,就是做我想做的事,走我想走的路——這,就是我的忍道。”

  她之所以願意留在木葉,之所以願意為木葉付出,是因為這裡是她的家,她渴望守護它,她渴望它強大,她不願意讓它再受到傷害。

  所以她來了。

  大蛇丸很久都沒有說話,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和木葉的理念相違背的,可是木葉是他的村子,暫時,他還沒有背叛的想法,只能在暗地裡進行自己的研究。

  可是有一天,他被迫只能二選一的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想到這裡,大蛇丸突然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他會選擇自己想要走的道路,為此,哪怕眾叛親離,哪怕染盡鮮血,哪怕沒有一個人會理解,但是依舊在所不辭。

  作者有話要說:對江樓來說,波風水門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所追逐的目標,這是同伴的愛

  但是大蛇丸和她卻是同一類人,他們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只是南轅北轍而已,江樓最後選擇了守護木葉,大蛇丸選擇了追求禁術,但是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帶病出差,在賓館裡碼字,我也真的是蠻拼的,敢給我留個言嗎?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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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嚴防

  江樓像魚一樣潛伏在水中,她盤膝坐著,人卻漂浮在水裡,像是隨波沉浮的海草,她借助水來探知周圍的環境,查克拉的感知被用到極致,一旦有人接近這片水域,她便會自水下突襲,將意圖上岸的忍者全部殲滅。

  來了,三點鐘方向有四名霧忍出現,雖然他們把氣息隱藏地很好,可是依舊沒有逃過她的感知,以她現有的水準,要瞞過她的感知,除非是影級以上的忍者,否則絕無可能。

  那四個隱藏在濃霧裡,自以為悄無人息想要上岸時,卻聽見一聲慘叫,他們連忙戒備停步,只見落在最後的一名忍者被拖下水面,很快就有血絲浮上來。

  居然就這麼死了……一招斃命。

  他們暗自心驚肉跳,很快,一道冰藍色的兵刃自水下竄出,直取另一個人的心臟,他用苦無堪堪擋住了第一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剛硬的兵刃突然軟化下來,繞了個彎,直接刺破了他的氣管。

  當場身亡。

  另外兩名霧忍開始結印,想要以水遁逼出埋伏者,只見兩道水柱衝天而起……可是,這遠遠不夠。

  穿透水柱而來的,是帶有刀刃的長鞭,直接擦過隊長的臉,帶下了一片血肉,因為這一次看到兵器的全貌,他也終於認出來這是屬於誰的武器:“水妖江樓?”

  “知道是我,死而無憾了吧?”出現在水幕那邊的少女白衣銀發,面孔冰冷,手中拿著的是不遜於忍刀七人眾的兵器——善柔劍。

  領隊有些許的退意,但是江樓怎麼會容許他們逃脫報信呢?

  十幾分鐘後,水面上只剩下了幾具殘屍,緩緩沉入水面,江樓知道沒有多久,血腥味就會引來鯊魚,它們會把所有的痕跡都消滅得乾乾淨淨。

  簡直是比沙漠更好的毀屍滅跡的地方啊。她那麼想著,抖了抖劍,將血珠甩開,然後重新纏回腰間。

  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呢。她漫不經心地想著。

  這是第三天。

  派出去的前鋒部隊詭異消失,而且多半已經遭受不害,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傳入了霧忍的耳朵裡,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難免有些嘀咕。

  士氣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而且對於大部分的霧忍來說,水之國作為孤島,完全沒有必要參合到戰爭裡去,看那四大國鬥得你死我活他們撿漏該多好啊!

  可是水影不知道是怎麼了,和雷之國打到一半竟然說三尾被木葉抓走了……發動戰爭就發動戰爭吧,莫名其妙的不斷有先鋒部隊失蹤。

  要說大家心裡沒有一點嘀咕,是絕對不可能的。

  霧忍加大了派遣人員的力度,可是一直到第七天,依舊是杳無音信。

  這一次派出的是忍刀七人眾裡爆刀飛沫的持有者,那是一個嫉妒冷血的傢伙,更讓江樓頭痛的是,爆刀飛沫很坑爹,雖然是把刀,但是沒有刀刃,它只會不停爆炸爆炸爆炸……

  無梨甚八就是用手段把江樓從水下逼了出來,他微眯著眼睛:“是你,殺了林檎雨由利的傢伙。”

  “怎麼,要為她報仇嗎?”她的善柔劍如同一條毒蛇一樣朝著無梨甚八鑽去,但是卻被他的爆刀飛沫不停擋住,爆炸聲時有發生,動靜太大,讓江樓覺得十分不妙。

  根據情報,無梨甚八是一個極端凶殘冷血的傢伙,與其說他是為霧忍效命,不如說他就是喜歡殺戮的感覺,殺得爽了不分敵我。

  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她不能放手一戰,必須保存實力儘量拖延時間,沒有必要和他玩命,所以她足尖輕點水面,退開了幾步,看似是在躲避爆炸。

  她暫時的讓步讓無梨甚八更加興奮起來,相比於爆刀飛沫,善柔劍的靈活性更大,可以作為遠程的兵器,所以江樓試圖把他引到別的地方去,不斷風箏他,既可以及時脫離爆炸的範圍,保存實力,又可以將無梨甚八引開,免得兩個人打起來動靜太大,被其他霧忍撿了便宜。

  等到無梨甚八發現自己中計的時候,他已經被困在了水牢裡,這是江樓之前布下的術式,就是借助海水的力量困住這樣難搞的傢伙。

  “你慢慢發神經吧,我不奉陪了。”她感知到有霧忍過來查探究竟,連忙返回原有的防線狙擊其餘人。

  第十天到了。

  大海的夜晚與白天不同,充滿了神秘和危險的色彩,一輪明月沉浸在海水中,把整片海域照得格外明亮。

  江樓坐在一塊礁石上為自己包紮傷口,她已經十天沒有闔眼了,她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眼皮子已經很沉重了,她覺得現在自己的神經只要一放鬆下來就可以睡得昏天暗地。

  可是她不能就此放棄,在信號傳來之前,她只能繼續堅持下去。

  月色很美,可惜沒有人與她一起欣賞,白天殺掉的那幾個霧忍,現在連骨頭都不剩了,海洋依舊是蔚藍色。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如果現在有琴,她大概可以彈幾句,如果現在有酒……好吧,她畢竟不是綱手和自來也,醉酒誤事,估計一口喝下去她就能睡著了。

  她掬起一捧海水,洗洗臉清醒一下,海水的腥咸她已經習慣了,常年吹著海風的人皮膚多半不會太好,怪不得她最近覺得自己的皮膚曬黑了,也粗糙了不少。

  瞧瞧,戰爭給人帶來的都是什麼。

  江樓不禁想,如果可以,希望以後像卡卡西,還有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他們,都不用像她和水門一樣,從小就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了。

  如果可以,希望他們好好在木葉長大。

  那一剎那,她突然理解了許許多多前輩的做法,上一輩人拚死拚活不顧生死地戰鬥,只是希望下一代不用再打仗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從海的彼方瀰漫過來的霧氣。

  將人隱身於大霧之中再發動偷襲,好像是霧忍最喜歡的一種做法,可惜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經過鍛鍊後,她現在甚至不需要眼睛,憑藉對查克拉的感知就能知道敵人的方位,再更深一層,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查克拉的流動的話,她以後甚至可以借此知道對方會結什麼印,發動什麼忍術。

  說起來,二代目把這個感知能力寫那麼詳細,真的不是為了對付宇智波嗎?

  眾所周知,和宇智波家的人戰鬥時,最好避免幻術的辦法就是不去看他們的眼睛,這雖然可以通過訓練達到,可是總有不小心看見的時候,人是非常依賴眼睛的生物,一旦眼睛失去了作用,人的平衡和判斷力也會受到影響。

  可是作為一名忍者,並且是姓千手的忍者,江樓才不願意留那麼大一個破綻呢。她將自己的發帶撕了一半下來,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反正閒著沒事,就讓霧忍給她練練手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居然出動了兩個小隊嗎?看來這一次霧忍是鐵了心要上岸了。

  嘁,上岸了有什麼用,說得好像大蛇丸是擺著玩一樣的。

  估計等他們精疲力竭上岸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端上了大蛇丸的解剖台了——大蛇丸用活人做試驗的事兒她雖然沒聽他說過,但是從蛛絲馬跡裡總會發現那麼一點點的。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江樓已經握著劍,將自己的身形掩蓋在了茫茫白霧裡。

  殺戮,又一次開始了。

☆、支援

  就在江樓苦戰的時候,自來也終於以極為強硬的手段與砂忍簽訂了停戰條約,然而在前線還來不及高興的忍者便被告知,他們只有三天的假期,短暫的休整後要被編入新的部隊,有可能要前往海岸線與霧忍對戰。

  長達一年多的耗戰讓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精疲力竭,可是當江樓以一人之力在海上阻擋了霧忍十多天的事蹟傳開的時候,大家不禁都有點慚愧。

  邁特凱眼裡燃燒著熊熊火焰:“太熱血太勵志,這才是青春的感覺!”

  週遭的人雖然一頭黑線,可是不得不否認,此舉大大鼓舞了人心。

  大部分忍者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退回木葉,只留下少數人在邊境線上繼續戒備,自來也也打算回到木葉去匯報一下任務。

  例行公事的匯報以後,自來也終於聽到了江樓隱藏三尾的八卦,狠狠吃了一驚:“看不出來,這孩子不聲不響的,心裡倒是很有主意。”

  “她是個有自己主見,有想法的人。”三代抽著煙斗,眯著眼微笑,“這件事情,水門肯定做不出來。”

  自家的徒弟自己瞭解,自來也知道波風水門是個怎麼樣的人,這事兒換到他身上,肯定會如實向木葉稟告,但是會竭力保全野原琳,但江樓劍走偏鋒,雖然驚世駭俗,不過效果也更加立竿見影:“水門肯定知道,但是沒反對……嘖,我怎麼覺得他被帶壞了呢。”

  “水門這孩子有能力,有膽識,有魄力,但是作為領導者,他卻還欠缺了一點。”三代在桌面上敲了敲煙斗,問,“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覺得水門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麼護短的話讓三代又笑了起來:“這一點,大蛇丸會用,水門不會用,可是這一次,他應該學到了,就是權術,火影是一個象徵,一個位置,但是也是一個管理者,一個領導者,我很早以前也不習慣,是團藏教會我這一課的,讓我知道很多事情說容易很容易,說簡單也很簡單。”

  自來也不怎麼贊同:“小樓和團藏還是不一樣的。”

  “她越來越像是二代目了,最近她的成長更是令人意外呢。”三代很欣慰,“她可以彌補水門的弱點,可惜……”

  自來也知道他可惜什麼,但是很多時候長輩所謂的可惜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而已,對於江樓來說,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相愛,雖然出乎預料,但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愛情是一回事,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男女之間就不能好好做朋友嗎!平等的,友好的,肝膽相照的關係!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可以完全信任,沒有男女之間糾纏繁亂的關係,更加理智、堅定、純粹。

  如果你死,我會流淚,但是我不會殉情,我會完成你沒有完成的事情,我會替你活得更好。

  兩位長輩沉默了一下,但是依舊罔顧當事人的意願,試圖牽牽紅線,所以自來也閒閒提起了之前宇智波信的事情。

  “團藏收了宇智波家的人,我是知道的。”因為二代目對於宇智波的不信任,現任的暗部部長曾經是二代目的心腹,因此暗部裡一直沒有進宇智波家的人,倒是根裡,除了大部分是孤兒以外,他適當吸納了宇智波,與宇智波一族走得有點近。

  “但是宇智波家的人會喜歡上千手家的人……還真的是,唉。”

  三代嘆了口氣。

  木葉繁衍那麼多年,千手與宇智波同在一村,好歹也是曾經的革命戰友,難道就沒有發生過類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事情嗎?

  當然有,可惜成的很少,雖然不會被族裡明著剔除,可是基本上都會被孤立。

  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為了大家沒有說出口的事情。

  “宇智波信是宇智波一族裡大長老的孫子,大長老的地位僅次於族長,小樓是二代目的直系後代,如果兩族可以重歸於好,對木葉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幸事,畢竟二代目也過世很久了。”自來也如是說。

  三代沉默不言,他當然是有心讓兩族重歸於好,這更有利於木葉的團結,然而……“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一下吧,可是這種事情就像是賭博,如果失敗,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都是很殘忍的事情。”

  “緣分這種事情真的說不好。”自來也卻說,“如果要開始,什麼時候都會,如果沒有緣分,怎麼相處都沒用。”

  三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三日後,宇智波信出現在了海岸線上,聽大蛇丸的調度,大蛇丸只是點了點頭:“既然支援到了,就出發吧。”

  那時,距離江樓獨守防線,已經過去了十五天。

  海上的月亮圓了又缺。

  當她看到支援到來的時候差點喜極而泣,還沒等人趕到呢,她就砰一聲摔水裡了,還是宇智波信手忙腳亂把她撈出來的,隨隊而來的醫忍稍稍一看就知道:“查克拉、體力、精力都嚴重透支,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和調養。”

  就在宇智波信準備把她背在背上的時候,剛剛還在臂彎裡的人嗖一下不見了,大家茫然地舉頭四望,只見她手舉著劍,自空中高高躍下,劍鋒直指突襲的敵人,這一劍雖然簡單,但是貫徹了她平生所學和最後的全部的查克拉,無梨甚八好不容易逃脫水牢,卻沒有逃過這一劍。

  劍鋒穿透心臟,一蓬血花飈了出來,他倒下了。

  江樓喘著氣,冷笑道:“想在這個時候偷襲我,找死……”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最後的pose還沒有擺好,她就徹底昏迷過去了。

  往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甦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但是無論是大蛇丸還是自來也都沒有見到她,她醒過來跑去炊事班說肚子餓,凶狠地吃了三碗飯之後跑回去繼續睡了。

  一直到第五天才恢復正常,但是那名負責為她治療的醫忍說她此次的行為已經嚴重透支了查克拉和體力,短時間內還是不要上戰場的好,換言之,她可以休假了。

  江樓在留在水之國的大營和回到木葉的醫院裡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濕骨林算了,那裡適合她養傷休息,離水之國也不遠,需要的時候直接把她通靈過去就行了。

  大蛇丸一聽,只是挑了挑眉頭,就點頭答應了。

  所以當宇智波信回到大營的時候,看見的是另外一個病人已經佔據了她原本的病床。

  他默默地放下了簾子。

  “隊長。”一個穿著根部制服的人走過來,“你沒事吧?”

  宇智波信摘下了面具,輕輕出了口氣:“我沒事,謝謝你,止水。”

  宇智波信今年十八歲,在來這裡之前已升任根部隊長,新被派到他小隊裡的是他的本家——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進根部,其實是團藏的意思,他的祖父就是宇智波鏡,是曾經和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秋道取風以及現在的三代目同為二代目千手扉間的隊員,可以說是感情深厚。

  而團藏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可是對於老師千手扉間,卻始終心存感激,這也許是之前他輕易放過江樓的原因之一,千手扉間只有一個孫子千手真樹,而千手真樹偏偏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千手江樓一個女兒。

  或多或少的,他也看在了曾經的老師面子上。

  對於同樣早逝的宇智波鏡,他也是把宇智波止水招入麾下,派到前線交給宇智波信。

  其實宇智波止水在族內早有天才之名,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在去年戰場上就已經開眼了,可是那時是作為後備役,與如今的根自然大為不同。

  宇智波止水看了標誌著病房的帳篷一眼:“來看望朋友?”

  “不,”宇智波信淡淡反駁,“不是。”

  宇智波止水不免有些奇怪,但是他並沒有多嘴,宇智波信與他的交情並不深厚,雖然是同族,但是彼此之間卻依然要為對方留有餘地。

  當然,此時此刻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宇智波信想要探望的,竟然是一個名為千手的少女。

  此時此刻,江樓卻已經回到了濕骨林,她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探望了野原琳,她還在沉睡著,只要她一日不甦醒,她的樣貌也不會發生改變,江樓調侃她說:“你以後會感謝我的,等卡卡西變成大叔的時候,你還是美貌的少女,多好啊,當然,前提是他在你醒來之前一直沒有對象,等戰爭結束了,我一定和水門盡快為你解決這件事情,請你放心吧。”

  少女靜靜沉睡著,沒有一句話。

  江樓去見過海龜仙人,聽它說完一堆玄之又玄的話之後,終於能夠安靜的修養了。

  真正的深海底下是沒有陽光的,陽光無法透過幾千米深的海水照射到下面來,所以濕骨林裡的光源只是會發光的夜明珠或者會發光發電的魚類,有些珊瑚也會有螢光。

  沒有日夜,也就無法計算時間。

  她有的時候修行入定,更是不知日月變遷,俗語說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直到有一天,她感覺到印在掌心裡的術式微微發熱,這是她與波風水門約定好的暗號,這表明他有事情需要她的支援。

  江樓握緊了劍柄,雙手結印,下一秒,她出現在了對峙的幾個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在醫院掛完鹽水回來的作者向大家發來賀電,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據我目測,下一章就能結束三戰了_(:з」∠)_好像速度快了點,不過馬上就可以進入和平發展時期了

  今天有新角色登場了~球留爪

☆、日月同輝

  戰爭往往能塑造很多傳奇,比如說二戰早就了木葉三忍,而三戰,聲名鵲起,名揚天下的,波風水門當之無愧,金色閃光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岩忍、雲忍先後下達命令,見波風水門逃走者不予責怪,由此可見其實力。

  而江樓雖然一直有名氣,屬於大家看見了就認得出來,但是卻並非是一聽便聞風喪膽之輩,直到這一次她以一人之力拖延霧忍半個月上不了岸,頓時傳遍大江南北,算是徹底出名了一把。

  木葉有一個波風水門就已經讓人頭痛了,現在又有一個千手江樓,實在不得不讓人感慨。

  現在面對著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的三代雷影,也實在是有了英雄出少年的唏噓,但是他並不後悔,也不絕對不會後退。

  在他身邊,站著他的義子奇拉比,同時,也是雲忍的八尾人柱力。

  奇拉比蠢蠢欲動,之前他的義兄夜月靄剛和波風水門交過手,而夜月靄不敵,甚至輸在了他最引以為傲的速度上,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堪憂。

  沒有想到報仇的機會那麼快就來了。

  “抱歉,突然把你叫過來。”波風水門回頭對江樓笑了一笑,依舊是陽光和煦的溫暖笑容。

  江樓緩緩從腰間抽出善柔劍,劍刃寒光閃閃:“並肩作戰,求之不得。”

  他們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站在樹上,百年的古樹樹冠參天,隱隱約約有陽光自樹葉的縫隙下落下來,波風水門的金色頭髮閃爍著金光,一如陽光明媚耀眼,而千手江樓的銀發亦是如同月光流瀉,美麗動人。

  當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的時候,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掩蓋他們的光輝了。

  三代雷影抱臂冷笑:“狂妄的後輩。”

  在對戰的時候,雙方有時會聊幾句,後來波風水門他兒子自學成才領悟了嘴遁那當然是最厲害的,但是波風水門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和人逞口舌之利的人,可江樓是啊!

  所以她立刻反駁:“自大的前輩。”

  “毛還沒長全的小丫頭。”三代雷影倒是有這個狂傲的資本,他能施展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成名的年代遠遠早於這兩個年輕人。

  反派死於話多。江樓牢牢記住這一點,所以她在雷影講話的時候,就很不要臉地已經發動了攻擊,善柔劍鑽過重重樹木直抄三代雷影的面門,可是這樣凜冽的攻擊,雷影只用一根手指就擋了下來,他攥著善柔劍的劍尖一拉,江樓的身體就被迫往前,她在空中翻了個轉身,正巧從三代雷影的斜對面到了他的背後,而下一秒,波風水門的苦無就已經劃破了三代雷影的面頰。

  “二打一,木葉真不講規矩!”被忽視的奇拉比嚷嚷起來,非常不高興。

  江樓出手試探了一回,對雷影的棘手程度有了初步的估計,回嘴說:“對敵人講道義,我腦子有病啊。”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劍鋒卻已經突然抄向了奇拉比:“不過既然你想戰,我奉陪到底!”

  奇拉比也很興奮:“好!看本大爺的!”他把七把刀揮得運轉自如,恰好一把擋住了善柔劍的第一招。

  “有點意思。”江樓眯了眯眼睛。

  但凡是用刀用劍的,見到同樣的對手,總是多少會有點見獵心喜的,江樓和奇拉比都不例外。

  奇拉比有七把刀,雖然他只有兩隻手,可是加上嘴和關節,他卻可以用出千萬種變化來,而很巧的是,雖然江樓也只有一把劍,但是善柔劍靈活多變,也不是容易琢磨的。

  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破掉她所有的劍招。

  八尾人柱力耐打耐摔耐揍,善打善摔善揍,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江樓很想好好和他切磋一下。

  可惜……她心裡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她利用善柔劍的柔性與長度,可以將劍身隨意纏繞在枝椏上,隨心所欲發動攻擊,也就是說她的攻擊角度是沒有死角的。

  奇拉比也不是被動的人,對他來說,這片狹小的樹林也不是施展的好地方,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向樹林盡頭的湖泊挪去。

  也就是說,奇拉比和三代雷影的距離被拉開了。

  整個過程中,江樓和波風水門都沒有交換哪怕一個眼神,但是在江樓對奇拉比出手的時候,整個戰鬥的思路兩個人都已經明確了。

  這就是同伴,最默契的同伴,哪怕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哪怕之前一直分隔兩地沒有配合,可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制定出了方案。

  雷影沒有輕視波風水門,他知道木葉這位新崛起的新人的能耐,但是他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略上,卻依舊藐視他。

  嚴格來說,三代雷影是偏力量型的忍者,他將自己的體魄鍛鍊得無堅不摧,堪比鋼鐵,他的身體就是武器,而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就是快,是敏捷。

  這兩個人打起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結局的。

  所以直到另一頭發出巨響,狂風夾雜著水流迎面襲來,波風水門暫且避開,遙遙眺望:“八尾好像暴走了。”

  奇拉比剛成為八尾人柱力沒多久,還沒能很好地掌控,暴走也不稀奇,只是沒有想到會那麼快。

  雷影剛還想著這件事,沒一會兒卻發現八尾居然朝著雲忍大營的方向去了,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拋下波風水門就往那邊趕去。

  波風水門攔住了他,三代雷影怒吼道:“卑鄙無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江樓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善柔劍寒光閃閃,“雲忍最強的矛是八尾,最強的盾是千萬雲忍……當你的矛刺到你的盾的時候,究竟是誰會贏,你不好奇嗎?”

  “你們實在是太卑鄙了!”三代雷影咆哮著,使出了四本貫手。

  可是在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的聯手下,他完全沒有可能突破防線去阻止八尾:“木葉的大營也在附近,暴走的八尾可不會顧忌一切。”

  “是啊,所以我是直接把八尾丟到雲忍的大營裡的。”江樓淡淡道,“小看女孩子,是你們這一輩老人的通病呢。”

  頂尖的忍者裡,很少有女性,女性因為先天力量的不足,或者後天種種因素,進階影級忍者的很少,綱手算是十分出名的了。

  雷影就沒有想到江樓也會飛雷神之術,最開始波風水門把她召喚過來的時候,他一直都以為是通靈術。

  大概是因為見識過江樓施展飛雷神之術的人,都已經死翹翹了的緣故吧。

  惹怒雷影的結果是他如暴風雨般強烈的攻擊,江樓和他打了會兒,問:“我們把他幹掉怎麼樣?”

  波風水門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還是要靠雷影去封印八尾。”

  “我們幹掉雷影然後封印八尾帶回木葉,以後就可以稱霸天下了。”江樓調整了策略,“你覺得呢?”

  波風水門知道她純粹是在開玩笑。

  一旦木葉再多一隻尾獸,就離天下大亂不遠了,可是現在大家需要的是停戰,而不是無止境的戰爭。

  “唉,好吧。”她失望地嘆了口氣,終於停下手,雷影雖然狂怒,卻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和這兩個人糾纏的好時機,奇拉比在雲忍大營裡無差別攻擊,晚一秒就是損失。

  看著雷影遠去的背影,江樓問:“就這麼一會兒,就足夠雲忍傷筋動骨了吧?”

  “未必。”波風水門道,“八尾暴走不是一次兩次了。”

  對於人柱力的暴走,不管是哪個村子,都有一定的緊急措施,雲忍自然不會例外。

  “那,走不走?”江樓側了側頭,“替我掩護一下唄,這老頭子的雷遁護體還是蠻棘手的。”

  波風水門道:“你是打定主意了?”

  “機會難得,不想錯過,而且……接下來沒了我,你也可以搞定吧。”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你要小心。”

  “我省的。”

  日後有人一直在問,三代雷影是怎麼死的呢?有人會回答說,是被五代火影殺死的,當然,更確切的說,是被五代火影和四代火影聯手殺死的。

  可是更精確一點呢?是從千手江樓玩的一個小花招開始的。

  就在雷影阻擋了八尾暴走,並且重新令奇拉比清醒的時候,波風水門突然用飛雷神之術出現,逼迫雷影躲開了他的苦無,然而……他預判錯誤,沒有躲過。

  因為刺來的是並非是波風水門的苦無,而是千手江樓的善柔劍,一劍貫胸,乾脆利落。

  三代雷影從來沒有被兩個同時會飛雷神之術的人聯手坑過,這一招飛雷神互瞬迴旋之術可以令施術者同時調換位置,他就吃了個大虧。

  “原來你們只會偷偷摸摸這種手段嗎?”雷影被當胸一擊,當然沒死,他的身體早就被淬煉得堅硬,這點傷雖然嚴重,卻並不算什麼。

  江樓一甩劍,將血珠甩開:“當然不是,從現在開始,我有拼上命的覺悟了。”她平平舉起手臂,劍鋒銳利,“你死了,雲忍群龍無首,一時半會兒的,以你們的尿性能馬上選出雷影?可是我們木葉就不一樣了,我死了,自然有人讓我死得其所。”

  “準備好和我殊死一戰了嗎,三代雷影。”

  雖然在之前玩了一點小小的花招,但是到最後,江樓依舊選擇堂堂正正與他對戰,該柔的時候可以繞個彎,但是該勇往直前的時候,也覺不會退縮。

  之後,三代雷影戰死。

  雲忍村群龍無首,不得不與木葉簽訂了停戰條約,至此,長達兩年多的第三次忍者大戰到此結束。

  和平的年代,馬上就要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叫日月同輝,太陽當然是水門,月亮就是江樓,最後一戰是她成名的一戰

  所以通過三戰,女主其實慢慢在追上水門

  下一捲開始和平建設了,水門捨不得他早死,我大概會增加他的戲份……唉,這大概是江樓最幸福的時候了,已經不打仗了,最好的朋友還在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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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目

  戰爭後,百廢待興,這是江樓第二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了,但是相比於二戰結束後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狀態,現在她要想要思考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比如說,現在被傳得風風雨雨的四代火影的人選,據說,三代火影為了前兩次的戰爭而感到愧疚,為了對人民一個交代,決定主動退位。

  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煩,打完仗就要內鬥,耗腦細胞啊。”江樓一邊拿著小刀給自己削蘋果一邊抱怨。

  自來也揶揄她:“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啊,你和雷影那一戰,打得真是驚天動地啊。”

  “因為我沒有後顧之憂啊。”江樓把蘋果切成瓣,“那老傢伙就不一樣了,做影的嘛,總不能心無牽掛。”

  “幹掉了他,很爽吧。”

  “爽歪歪。”

  平心而論,能夠以自己的實力幹掉那麼一個強大的忍者,可以說是江樓在本次戰爭中斬獲的最鮮美的勝利果實,同時也最好的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已經再無遺憾。

  “問句正經的,條約簽沒簽?”

  “砂忍那邊風影還沒有選出來,霧忍那邊水影沒出面不知道搞什麼鬼,雷影剛剛被你做掉了,說來說去,只有岩忍那邊簽完了。”自來也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波風水門笑著回答:“可是不管怎麼樣,和平已經到來了。”

  窗外,樹木發了新芽,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是個好兆頭。

  當然,隨著和平到來的,還有很多讓人頭痛的問題啊。這都可以慢慢來。

  臨走時,江樓拉住了波風水門的衣袖:“我有事和你說。”

  嗅到了八卦味道的自來也耳朵豎起,嘴上卻說:“那我先走一步。”然後竄出病房關上門趴在門外偷聽。

  自來也走後,江樓卻有點難以啟齒,她左思右想,醞釀半天,終於波風水門忍不住笑了:“那麼難開口,不會要向我告白吧?”

  “噗!”江樓噴了,“你被附體了嗎?還是說我和你告白你就拋下玖辛奈和我私奔?”她的神情頗沒好氣。

  “開個玩笑。”波風水門搬了把凳子坐下,笑容溫暖,“讓你那麼難開口,是很為難的事情嗎?”

  江樓握拳咳嗽了一聲:“其實呢,咳,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沒帶過徒弟。”

  波風水門失笑:“這個啊。”

  江樓白他一眼:“不然呢,我真和你告白嗎?”

  波風水門卻微笑著說:“可我覺得這對小樓來並不是什麼問題啊,因為,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了。”

  他的話語調輕柔溫暖,聽在耳朵裡,就讓人覺得好像大冬天喝了熱湯大夏天喝了冰水,妥帖到無以復加。

  論人格魅力,波風水門在這個世界肯定秒殺所有人。

  “說真的,總覺得身邊的所謂師長都沒有做好榜樣呢。”江樓說,“我們的火影大人教出的徒弟……一個色~鬼一個賭鬼一個變態。”

  波風水門訕訕一笑:“也、也沒那麼誇張吧。”

  “你覺得我總結概括得不到位?”

  波風水門轉移了話題:“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都是好孩子,正好我最近比較忙,卡卡西的訓練也一起拜託你了。”

  “……你逗我吧。”江樓問,“還是你想告訴我,你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

  “在你面前就沒有必要說假話了……事實上,大名的委任令已經發下來了。”

  “靠!”

  她不就是在醫院住了幾天怎麼小夥伴就要變成火影了啊,這節奏太快她簡直跟不上啊!

  “所以這幾天,卡卡西就拜託你了。”

  “……”江樓可以預感之後自己沒有清閒的時候了。

  不過,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江樓出院的那天,看見的就是自家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院子,以及已經等候許久的兩名學生。

  作為老師第一次把學生帶到家裡,沒想到地方那麼簡陋,庭院裡的草木已經荒蕪,房屋年久失修,也有點破敗,雖然打掃過了,依舊有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家裡也茶包都沒有,江樓轉了圈,嘆了口氣:“算了,請你們出去吃飯吧。”

  在之前的戰爭中,木葉村並沒有受到殃及,店舖也都好好開著,江樓挑了最大最豪華的一家烤肉店,奢侈地要了個包廂,請兩位學生吃飯。

  只是飯桌上的氣氛略微有點沉悶。

  江樓努力回憶前幾天波風水門對她的言傳身教:“首先,你要對你的學生們有個瞭解,他們的家庭怎麼樣,性格怎麼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然後才是修行上的問題。”

  她心裡暗罵波風水門不靠譜,講話講一半就有事走了,這會兒事到臨頭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那個,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對於這位新上任的老師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當初酷炫狂霸吊炸天地把他們從根部搶出來然後自己往木葉的地牢裡一關……後來聽說她一個人拖延霧忍半個月沒讓他們上岸,再後來直接幹掉雷影,成為第三次忍者大戰中與波風水門齊名的頂尖忍者。

  簡單來講,他們眼裡的千手江樓,十分高冷。

  白衣銀發,藍眸寒劍,怎麼都覺得是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對象。

  最先開口的還是月光疾風:“我叫月光疾風,愛好的話是練劍,現在最大的心願是練成木葉流的劍術。”

  卯月夕顏比他還要緊張一點,稍微還有點靦腆:“我叫卯月夕顏,愛好是看夕陽,也喜歡練劍,最大的夢想是變成和老師一樣厲害的人。”

  男孩理性實際,女孩感性浪漫,江樓在心裡默默下了評語:“挺好的,既然有緣做了師徒,我會毫無保留地把我會的都交給你們,前提是,你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悟性,明天早上五點鐘,第七訓練場見吧。”

  說完這句話,她放下茶杯走出去結賬了,留下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面面相覷。

  走在大街上,江樓心裡嘆了口氣,她果然還是搞砸了。

  收徒什麼的,後悔死了。

  她在街上胡亂走著,卻沒有想到繞到大蛇丸家門外來了,仔細想想,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你。”

  大蛇丸的家乾淨得像是剛剛被洗劫過,當然,真正的好東西全在地下室裡的實驗室裡擺著呢——就是那個實驗室讓人進去一次就不想進第二次而已。

  “路過。”

  大蛇丸狹長的金眸注視著江樓,過了會兒,他說:“當你所要做的事情和你所奉行的準則相違背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對我來說的準則,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吧。”

  “你說得對。”

  可就算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大蛇丸,對於這個生他養他的故鄉,總是還懷有一點感情的,可是現在,他就要把這最後一點感情都割裂掉:“四代火影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吧。”

  “是的。”

  “你覺得波風水門合適嗎?”

  “比你合適,水門可能還不能做到最好,但是有我。”

  大蛇丸嘴角微微一勾:“是嗎,可笑的羈絆,你沒有想過取而代之嗎?”

  “我對火影的位置沒有什麼興趣。”江樓講的是大實話,相比於權勢,她還是想要自由,現在能在兩者之間取個平衡有什麼不好。

  也許當火影是很多人的夢想,但是對她來說,始終都不是。

  現在就很好了,不用打仗了,可以開始慢慢建設這個村子,不好的地方改變它,努力完善,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制度是完美的,但是改革卻可以使得制度不斷進步。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完成最偉大的夢想,有什麼不好的呢?

  千手江樓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大蛇丸沒有說話。

  次日,是四代火影的繼任大典,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下的三代目在典禮結束後,就得到了大蛇丸叛逃的消息。

  說實話,江樓認為大蛇丸這個時間選得足夠噁心人,不愧是他的風格。

  但是她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發自內心地感到羨慕:以往多少次她想過要走這條路,結果都遺憾地放棄了,而大蛇丸這個土著,說拋棄就拋棄,為了理想浪跡天涯去了。

  比她可果決多了,如果她不是有那麼多的牽掛,如果她不是……算了,也只能羨慕一下了。

  但是相比於她的輕鬆,三代彷彿受了重創,一夜之間蒼老不少,而自來也更是飽受打擊,決定連夜追趕大蛇丸去了。

  江樓十分不解,對著新上任的四代火影大人發問:“追不回來,為什麼還要追?”

  “大概是想問一個理由吧。”波風水門對於三忍之間的恩怨,也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理由很簡單。”江樓瞅了波風水門一眼,“你把他看好的火影位置搶了,他不高興,離家出走了。”

  “……”

  江樓負手把目光轉向木葉的大門,她不知道大蛇丸是怎麼走的,但是她可以在心裡對他遙遙送去祝福:一路順風。

  對於大蛇丸而言,當火影是他實現目標的途徑之一,卻並非唯一,雖然不能否認對三代的失望,可是更大程度上的,是理智的判斷。

  在木葉,大蛇丸不能再更進一步了,他必須斬斷這些束縛,才能繼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為此,叛逃又算什麼呢。

  好了,現在三代火影退休,綱手出走,大蛇丸叛逃,自來也苦苦追尋兩個同伴,而屬於年輕人的新時代,已經來臨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真的挺喜歡大蛇丸的,很佩服他

  水門其實也是挺會開玩笑的~

☆、混亂的日常

  作為一名新上任的火影,波風水門的日常很簡單,起床、幹活、幹活、幹活……睡覺。

  幹活的內容包括批閱各式各樣的文件,處理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他只堅持了一天,就把在訓練場的江樓借走了。

  江樓把他桌上的文件摟過來一看,看完就崩潰了:“臥槽!”

  好了,作為新上任的管理階層,他們面對的第一個問題是——木葉的財政赤字。

  “打了那麼久的仗,我其實可以理解。”江樓勉勉強強坐回椅子裡,一眼都不想多看那份坑爹的財政報告了。

  波風水門道:“大名府會撥一筆款子下來,木葉也有一筆備用款項。”

  江樓把桌上的文件掃開,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紙:“來算筆賬吧,前期先平穩度過才能說日後的改革問題,否則長老團那幾個人鐵定不會放過你的,團藏等篡位很久了,他也不想想就他那菊花一樣的老臉當火影我們火之國的臉都丟光了。”

  “……首先是補助金。”

  這是木葉戰後最重要的一筆支出,死去的忍者的家屬將得到一筆補助金,失去父母的孤兒也每個月可以在木葉領到孤兒救濟金,名目繁多,考慮到在戰爭裡死去的忍者,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江樓粗略估計了一個數字。

  “我好想去死一死。”她高冷的外表再也維持不住了,“自來也和大蛇丸是不是知道有這一天才演了一齣戲跑了的啊!人呢!”

  波風水門不得不搶救在她掌下岌岌可危的桌子:“冷靜冷靜,現在木葉經費緊張,換桌子……”他很委婉。

  江樓立刻牢牢閉緊了嘴巴。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所以他們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快速地積累財富。

  “其實情形也沒有那麼壞,戰爭始終被侷限在忍者之間,平民並沒有受到傷害,毀壞的土地也可以在不久以後恢復。”波風水門不疾不徐道,“火之國地廣物博,這並不是問題。”

  “賠償金呢!我們不是戰勝國嗎!”

  “在岩忍的條約上我們做了一定的退步。”波風水門無奈地承認,當初為了防止雷之國和水之國的趁虛而入,在和岩忍的停戰條約上,木葉讓了不少利益。

  “呵呵。”

  “至於風之國和雷之國,風影和雷影都還沒有選出來,暫時無法敲定條約。”波風水門咳嗽了一聲,“賠償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

  “水門你告訴我,讓你做火影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順眼。”

  “大名的撥款馬上會到,但是其餘的……”

  江樓頓時回想起從前那恐怖的任務量,木葉作為一個忍村,是沒有在火之國稅收的權利的,只有在木葉村裡才有,通常情況下木葉的財政收入主要是木葉的各色財產包括店舖、田產等不動產,另外一筆就是當有人向木葉村發佈任務的時候,木葉會抽取十分之一作為抽成。

  她有氣無力地嘆息:“總之,一件件事情,先慢慢來吧。”

  波風水門也點點頭:“先平穩度過這個艱難的時期吧。”說到這裡,他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這句台詞略微有點耳熟啊。”江樓轉過身,學當初波風水門的姿勢一坐,“這麼難開口,不會是想要和我告白吧?”

  “想請你做我的顧問啦。”波風水門微笑。

  他所謂的顧問是指火影的私人顧問,也就是火影的智囊團,班底人數不定,是由火影自行決定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插手,而另外那幾個諸如團藏的老傢伙,是長老顧問,對火影的決策會有一定的影響作用,三代目剛剛就退休做了長老。

  “如果你誠心拜託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少女高傲地揚起了頭顱。

  波風水門非常配合的雙手合十,對她眨眨眼,萬分誠懇:“拜託拜託。”

  江樓終於憋不住笑場了:“好吧,既然你這樣誠心誠意地求我了,我就大發慈悲地答應你好了。”

  然後就是暗無天日的加班,加班,加班。

  作為新上任的火影,原本還可以指望的老師追好基友去了,未婚妻打架在行這就不大靠譜了,可憐的四代火影目前的班底只有千手江樓一個,或者還應該加上他本人。

  兩個可憐的小夥伴在加班,吃的是一樂的外賣,在吃飯的當口,兩個人忙裡偷閒聊天。

  “水門,你能快點結婚麼。”

  “婚期已經定好了。”

  “求你了,你快結婚吧,這樣我也能有地方蹭飯吃了,玖辛奈雖然脾氣壞但是廚藝還不錯。”

  “我聽老師說了喲。”波風水門對她擠了擠眼,“宇智波信。”

  “你怎麼不說大家還傳我倆的緋聞呢。”江樓狠狠戳了戳面條,“鬧心,關我什麼事兒啊,亂點鴛鴦譜。”

  “不喜歡嗎?”

  “這種事情呢,要講緣分的。”江樓苦口婆心,“你們就別管了行不行。”

  波風水門安撫地笑笑:“好好,不說了。”

  熬了幾晚通宵以後,終於理出了一個頭緒,最要緊的補助和撫卹金都已經發了下去,江樓在畫成一團糟的紙上繼續畫槓槓:“最關鍵的還是要建立長期有效的機制,你看,初代建立木葉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可是把木葉延續到今天的,是二代所設立的體制。”

  “設立暗部加強火影的權威,設立警務部分立宇智波,再設立忍者學校培育人才,前五十年時間,木葉的整個體制都是逐漸完善起來的,可是現在還不夠。”江樓在整張紙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叉叉,“風影和雷影就是很好的一個教訓。”

  波風水門微微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一村之影太過重要,有的時候反而會成為弱點。”

  “可不是。”江樓拿他開玩笑,“比如有一天你掛了,在繼任者找不到的情況下,你難道讓三代繼續上?那倒也不錯啊,至少我們還有前任火影,可是火影這位置除非有三代目那麼好運,否則都是死在任上的。”

  波風水門答道:“每一任影都有這樣的覺悟。”

  “呸。”江樓其實剛剛說完自己就後悔了,“剛剛算我亂說的,童言無忌,你要長命百歲……一旦影死亡,按照慣例,將由長老團臨時接手事務,選出下一任火影……但是不是我質疑啊,我總覺得團藏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打算趁虛而入。”

  對於她的人身攻擊,波風水門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其次,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了,正好現在問問你,你看,現在位於木葉金字塔頂端的人是你,下面是長老團,可以說這些人是木葉的高層,但是,所有的事情就是你們這幾個人可以決定的嗎?”她在這個金字塔旁邊寫了兩個字,家族。

  “當初千手柱間聯手宇智波,以及其他各大家族才建立了木葉村,以血緣為紐帶的關係比村子所謂的歸屬要強得多,一旦任何一族叛變,木葉等於自斷一臂,後患無窮,而首當其衝的,是宇智波。”

  她在宇智波三個字上畫了個圈。

  “財政問題是可以解決的,完善的保障福利機制也可以努力,團藏總會死翹翹的,但是我覺得這才是我們要面臨的大問題。”

  江樓講完,口乾舌燥,這並不是她一時之間想到的,而是將自己這段時間的體會梳理了一遍後發現的。

  最開始她在意的所謂的財政赤字也好,各項制度的漏洞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在木葉的幾大家族,任何政策的實施必須伴隨著落地,否則都是空談,幾大家族不配合,火影也有心無力。

  波風水門陷入了沉思。

  江樓繼續道:“你的上台大家都沒有反對,但是之後的路恐怕不會好走啊,現在估計大家都在觀望期吧。”

  波風水門接過她的紙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個家族的名稱:千手、宇智波、日向、奈良、山中、秋道、油女、犬冢、猿飛……木葉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十幾個,在二代目創立忍者學校之前,忍者都是被這些家族所壟斷的。

  “我們家就不用說了,死得差不多了,活著的比如我都已經站在你這裡了,沒話好說。”江樓道,“其餘的鹿豬蝶一貫比較溫和,而且親近火影,日向雖然高傲,但是我覺得麻煩還是在宇智波這裡,聽說玖辛奈不是和現在宇智波的族長夫人是好朋友麼,你考慮下走夫人外交吧。”

  波風水門笑道:“看來你是建議我拉攏宇智波了?”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二代那麼防備宇智波……也許他有他的理由,但是他的年代畢竟過去了,這些年宇智波一直游離在村子的邊緣,他們內部通婚,和別的家族沒有什麼太多的交往,這總歸很讓人擔心不是嗎?”

  “我明白了,但是這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搞定的。”

  “是啊,這是你在任期間的目標,加油吧四代目。”江樓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突然問,“今天幾號?”

  “呃……”

  “你好像是今天結婚誒!”

  “……我回家去準備一下。”

  “快快快,對了快回家敷一下眼睛你已經成熊貓眼了。”

  “你也是,快回去換件衣服你還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完全忘記了!我就知道我們家的人碰上宇智波準沒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拜託拜託請參考姐姐~據說很萌

  就這樣,水門結婚了……女主你的春天在哪兒啊!

☆、春天在哪裡

  波風水門還是如願以償結婚抱得美人歸了,接著是為期三天的蜜月——沒辦法,一般情況下蜜月可以有半個月的,可是誰讓他是火影呢!

  而且波風水門能喘口氣,江樓可不行。

  她在繼續加班呢。

  “我突然在想一個問題,我那麼幫水門,他連工資都不發給我,我那麼拚命難道是為了愛嗎?”江樓吃著便當,問來送便當的卡卡西。

  他剛剛從波風水門那裡蹭完飯回來,被自家老師麻煩送個便當給在火影樓裡苦逼加班的某人。

  “大概是吧。”卡卡西戴著面罩,提起了一個久被遺忘的話題,“琳……怎麼樣了?”

  江樓明白他的意思:“她很好,不過如果你是要問她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的回答是還要段日子,你知道你老師有多苦逼嗎?他也就罷了,至少回家有熱菜熱飯有老婆睡,我呢?我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那天參加完水門的婚禮回頭我就來加班。”

  怪不得像鬼一樣……“整件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戰爭一結束,外患就沒有了,換句話和你講,大家就有心思內鬥了,煩,如果火影不是水門,我早練劍去了。”

  “你對老師是真愛吧。”

  “你也覺得嗎?”江樓感慨說,“我也覺得,如果我是男人,大概大家就沒有那麼多的廢話了吧,基友一生一起走。”

  卡卡西表示她最近廢話略多。

  “是嗎?”江樓拍拍他的肩膀,“大概是你變得可愛多了吧。”

  卡卡西一怔。

  “以前你拽得和什麼似的,比我還高冷,但是現在有人氣多了,宇智波帶土到底還是影響你了吧。”江樓道,“朋友就是這樣的,有的時候哪怕你討厭他,也不知不覺被他所感染。”

  “替我謝謝你師母的便當,順便可以催你那樂不思蜀的老師滾回來上班了!到底是我當火影還是他當火影啊!”

  結果是,波風水門沒回來上班,但是江樓卻是去蹭飯了。

  順便在飯桌上看到了久違的自來也,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大叔,請問岩忍的賠款呢!”

  “呃……這個現在不歸我管啊!”自來也愣了愣,沒想到她開口就是問這個。

  “嘖!”江樓順帶參觀了一下波風水門的新家,女主人正溫柔地在廚房裡忙碌,看得她嘖嘖稱奇,“百煉鋼成繞指柔,能讓血紅辣椒進廚房做飯的,也非波風水門莫屬了。”

  自來也擠兌她:“你很嫉妒啊,也是啊,你就憑你那只會泡泡麵的手藝,怪不得嫁不出去。”

  “呵,”江樓冷笑一聲,“我找個會做飯的男人還不行嗎?”

  “你有嗎?”自來也故意問。

  “追女人追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追上的老剩男有什麼資格說我。”江樓一撩頭髮,“我長那麼好看,會嫁不出去嗎?”

  卡卡西默然,這麼沒節操的對話,真的很難相信是由江樓說出口的。

  正好玖辛奈端了菜出來,江樓瞄了瞄她的肚子,閉上眼感知了一下,自來也偷偷湊過去問:“怎麼樣?”

  江樓失望地搖了搖頭。

  “咳咳咳!”波風水門難得微微臉紅。

  江樓安慰他:“沒事,不要急,這也算看緣分的。”

  波風水門更尷尬了。

  純情的卡卡西還懵懂無知:“怎麼了?”

  “哎呀少年你還是太年輕了。”自來也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本小書,“來,你也到了年紀了,送給你當成人禮物好了。”

  波風水門想要阻止:“老師……”

  江樓已經伸出了手:“我也要。”

  自來也一驚:“你是女生你看什麼?”

  “不給拉到,我自己買,還能拉動木葉的GDP。”她已經職業病到喪心病狂了。

  江樓發現波風水門結婚後,受益的不僅僅是他本人,現在作為波風水門的老師、弟子、朋友,自來也、卡卡西、還有她都不約而同有地方蹭飯吃了。

  自來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感慨:“單身的悲哀。”

  “呵呵,單身的老男人的悲哀。”

  “小樓,怎麼幾天時間不見,你換了個人一樣,嘴巴那麼毒!”自來也不甘示弱,“水門都結婚了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恨嫁了吧。”

  砰,江樓捏爆了手裡的玻璃杯。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過了好半天,波風水門清了清嗓子:“那個,咳咳,卡卡西來,多吃點。”

  飯後,江樓表示要去訓練場看看自家兩位不成器的學生,先走一步,卡卡西也跟著先走了,而自來也……早就喝得酩酊大醉,抱著酒瓶開始發瘋。

  玖辛奈問:“老師怎麼總是這個樣子?”

  “大概是沒能把大蛇丸找回來吧。”波風水門把自來也扶到沙發上,自來也用力拍著他的背:“水門啊,你知道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實現夢想,有多麼幸運嗎!”

  波風水門還要安撫自家喝醉酒發酒瘋的老師:“我知道我知道。”

  江樓此時,卻已經在訓練場上找到了勤修苦練的兩個徒弟,他們拿著木劍在彼此過招,劍法已經有模有樣,她一時興起,隨手折了樹枝,斜斜劈砍過去,一劍挑開他們的劍身:“來。”

  她和他們很少交流,也不知道該怎麼像一名老師一樣帶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劍法教給他們。

  不需要說話,用劍就可以了。

  面對著星星眼的兩名學生,江樓握拳咳嗽了一聲:“繼續加油。”

  “是,老師。”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江樓手把手指導他們,“手臂抬高一點,握劍的手要穩,穩到我不管什麼時候打你的手,你的劍都不能離開你的手。”她剛還在和卯月夕顏講話,突然一回頭“啪”一下,樹枝抽在月光疾風的手上,他的手下意識地鬆了一鬆,雖然馬上反應過來,但是江樓說,“還不夠穩。”

  她收回了手,突然把視線投向了樹林了不遠處,此時夕陽正好,道路的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夕陽,看不清楚臉,江樓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是你啊,真巧。”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宇智波信換下了根部的制服,穿著宇智波一族的普通服飾,愈發顯得少年的身姿挺拔。

  卯月夕顏作為女性,特別懂事地給月光疾風丟了個眼神,兩個人馬上到不遠處開始練起來,但是眼角卻不停往那邊瞟。

  “找我有事?”

  “之前聽說你受傷了。”宇智波信遞了個小盒子過去,“送給你。”

  “……”江樓要是再看不出來,她就白活這些年了,“我已經好了。”

  宇智波信遞東西的手沒收回來,江樓覺得這麼僵持著下去也不大好,所以她接了過來:“謝謝啊。”

  趁著宇智波信沒開口,她又飛快說:“我還有事,再見。”

  她白色的身影倏忽一下消失在了視線裡,宇智波信握緊了拳頭,一語不發地往回走。

  路上聽見一聲清脆的口哨,他一抬頭,宇智波止水在樹上對他招了招手:“HI。”

  “止水,你怎麼在這裡?”

  “別那麼緊張。”宇智波止水對他眨了眨眼,“我比你們都來得早,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絕對不是故意的。”

  宇智波信看他一眼,覺得他應該沒說假話:“就算你看到了,也沒什麼。”

  “是沒什麼,但是如果葵知道了,恐怕可不會高興。”宇智波止水對他擠擠眼,做了個鬼臉,“大長老也會生氣的。”

  “宇智波和千手,就真的那麼不共戴天麼?”宇智波信問。

  宇智波止水答道:“也不是,但是你是大長老最看重的孫子,他已經幫你挑好了結婚對象,葵也挺漂亮的嘛。”

  “你喜歡你娶好了。”

  “呃,她對你一往情深,還是你自己消化吧。”宇智波止水繞回了主題,“這事兒讓大長老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宇智波信抿了抿唇:“隨他去好了,他要我進根,我進了,他要我怎麼樣,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可是為什麼連我以後娶什麼人他都要安排好?”

  宇智波止水乾笑幾聲,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事兒在宇智波家不罕見,還挺常見的,葵是這一輩女孩子裡最漂亮實力最強的一個了,可是……可是人家千手江樓之前剛剛幹掉了雷影,能和她比麼?

  事情麻煩囉。宇智波止水有預感,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結束,他不說,遲早也有人會看出個所以然來,尤其是宇智波信情竇初開根本不懂得掩飾啊。

  而此時此刻,千手江樓正面對著人生中第一朵桃花發愁,以至於波風水門喊了她三遍,她都沒聽見。

  “我說……”波風水門實在是好脾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要是喜歡,就戴上啊,挺漂亮的。”

  江樓把東西往桌上一扔:“我煩著呢。”

  “這有什麼好煩的?”初戀就結婚生孩子的波風水門對此很有發言權,“喜歡他的話,就試試看好了,我覺得他挺喜歡你的。”

  江樓簡直要嘔血:“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喜歡我長得漂亮嗎?”

  波風水門認真想了想:“大概是原因之一吧,你是介意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嗎?”

  “不是,我是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辦!”江樓對他吐露真言,“我沒有經驗啊,你說我要怎麼拒絕比較好?”

  波風水門反倒是奇怪:“拒絕?為什麼。”

  “……我說不出來,但是我一點都不想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宇智波信的……可惜,男主是劇情人物,不原創啊~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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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後遺症

  宇智波信想要違抗婚約的事情,最終還是鬧得宇智波一族的人都知道了,聽說宇智波葵哭了一場,問他為什麼不肯,宇智波信始終沒吭聲,宇智波止水當然也不會出賣他。

  但是並不代表團藏不會。

  大長老回頭就從團藏那裡知道消息了,他把宇智波信劈頭蓋臉罵了頓,然後宇智波家的人……都知道了。

  宇智波止水躲在樹上聽著大長老的咆哮聲,心裡給江樓點了個蠟。以葵的火爆性子,多半是要去找那“狐狸精”算賬的。

  她去的很快,報上的姓名是“宇智波信的未婚妻”。

  江樓的第一反應是:“你年紀那麼小就要結婚了?”她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宇智波葵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比她還小,但是容貌真的沒話說,豔麗大氣,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上回那個宇智波美琴已經讓她夠吃驚的了,現在還來個更小的。

  “你就是千手江樓?”宇智波葵沒打聽過行情就衝過來了,現在整個食堂裡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江樓十分後悔沒有蹭波風水門的便當吃,這個成家了的男人現在都有老婆的愛心便當,不和她一起吃食堂了。

  她戳了戳碗裡的米飯:“對。”

  “我要和你決鬥。”少女這番話說得戰意十足。

  江樓瞅了瞅她的小身板:“我不和你打。”

  “為什麼?你看不起人!”宇智波葵嗖一下攔住了她。

  “葵!放手!”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宇智波信急了,他一開口,宇智波葵的眼眶就紅了:“你就那麼不願意娶我嗎?”

  江樓去打了一份紅燒肉蓋飯,忍者食堂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管飽,她看著碗裡的紅燒肉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沒胃口了。

  “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旁邊有人說。

  江樓瞥了他一眼:“給你吃好了。”

  “真的嗎,我都沒吃午飯,謝謝啊。”少年非常自來熟地把飯盆端到自己面前,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自我介紹,“我是宇智波止水。”

  “呵呵,你們宇智波家的人今天是組團來找我麻煩嗎?”江樓已經看到了警務部的人過來了,宇智波家的警務部也就是管這些事兒的地方。

  打頭的是宇智波富岳,如今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兼警務部部長:“你們鬧什麼鬧?”

  “叔。”宇智波葵委屈透了,她一直和宇智波信有婚約,兩個人雖然說不上處得多好,但是當初宇智波信對於婚約也沒有表示太大的不滿,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呢。

  宇智波富岳也很頭疼,宇智波家的人說到底都沾親帶故,葵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只是這……你也要看對象再決鬥吧?宇智波家現在有打得過千手江樓的嗎,啊?

  這場鬧劇到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但是此事已經廣為流傳,上到波風水門三代目這些木葉高層,下到自己的學生,每一個都知道了。

  “我現在去和宇智波信決鬥還來得及嗎?”她一臉慘淡地問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也有點頭痛,事情鬧那麼大,江樓和宇智波信多半沒希望了,多可惜啊。

  “唉,算了,我知道你這樣已經結婚了的老男人是靠不住的,我還是自己想辦法。”江樓說完這句話就跑了。

  波風水門瞠目結舌——他不就結個婚麼,怎麼就成老男人了?

  那江樓的辦法是什麼呢?

  過了幾天,她跟著波風水門去宇智波富岳家裡拜訪,宇智波家的院子很大,清風穿堂過,樹影在石板上投下斑駁,他們倆並肩站在路上,陽光暖洋洋地照著,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但是波風水門的笑容卻比陽光更加和煦。

  江樓則板著臉,繼續走自己的高冷路線,只有波風水門聽見了她暴躁的聲音:“見鬼,一個兩個都在看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也算是八卦女主角了。”

  “呵呵,水門你是以為你當了火影我就不敢和你打了嗎?”

  “如果你想切磋一下的話,我隨時奉陪的喲。”

  宇智波富岳終於姍姍來遲,因為宇智波美琴和玖辛奈是好友,因此他和波風水門還算熟稔,大家喝了杯茶,聊了聊人生,江樓就表示要去看看宇智波信。

  宇智波富岳恍然大悟,親自把他們領到了大長老所住的地方。

  宇智波信正在後院修行,看見那麼多人來很驚訝也很意外,大長老頭髮花白,上上下下打量著江樓,從鼻子裡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

  江樓恨得咬牙切齒,宇智波什麼的,果然和千手是死敵!這嘴臉實在是看著太討厭了啊!

  “你今天來……”宇智波信多少有一點面對心上人時的手足無措。

  江樓伸出手,手心裡攤著的是他送給她的那一件禮物,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發冠,用來束起她如月光般的銀色長發,肯定非常美麗。

  “如果你打贏了我,我允許你親手為我戴上。”她握著劍,漫不經心道,“但是如果你輸了,對不起,那只能證明你沒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事後,宇智波止水為沒有趕上這一幕的宇智波鼬做現場直播:“那表情,那姿態,別提多傲慢了,我覺得她當時沒說完的話肯定是‘跪舔吧愚蠢的凡人’,說真的,來宇智波的地盤還敢那麼囂張,我服她。”

  同樣聽事後轉播的還有自來也,他掏掏耳朵,問自家徒弟,“她逗我呢?你說這木葉除了幾個老傢伙,能打得過她的也就只有你了啊,還是說,她放水了?”

  放沒放水,那是個技術性的問題,但是結果是一點兒都沒放。

  宇智波信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面,櫻花在枝頭開得那麼好,而她一劍就把枝頭所有的櫻花都震落下來,落在她潔白的衣襟上,落在她銀白的長發上,她的劍一往無前,銳不可當。

  但是擋不住,他就失去了機會,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應該擋住這一劍。

  猩紅的寫輪眼瞬間打開,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往後一竄,硬生生躲開了這一劍,那一刻他好像聽見自己的爺爺鬆了口氣。

  他沉著應戰。

  寫輪眼使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每一個動作,但是那還不夠,如果千手江樓的劍那麼容易避開,她還混什麼飯吃?

  他想施展幻術,但是她的目光總是那麼恰好地避開了他的眼睛,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落於下風。

  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她的對手,從沙漠裡那驚鴻一瞥他就明白,他們之間早就存在著距離。

  他很早就開始努力了,拼了命一樣的修行,可是很顯然,對方走得比他更快更遠,他能感覺到那種力不從心。

  好像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想要抓在手裡的東西卻死活都抓不住,就這樣從指縫裡溜走了。

  他怎麼甘心?

  他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劍,但是他也沒有想躲,宇智波信迎面而上,反倒是讓江樓投鼠忌器,她是來比試的,又不是來結仇的,在宇智波的地盤上傷了大長老的孫子,她又不是活膩了。

  可是完全沒有想到宇智波信會反其道而行,她無奈之下,只能臨時變招。

  他的速度難得那麼快,善柔劍要抽回已經來不及了,劍尖捅進了他的右胸,好在並不是要害,一點都不致命。

  “你有病啊。”少女氣急敗壞地上前,將查克拉轉換為碧綠,蓋上傷口。

  宇智波信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長發,江樓不耐煩地側頭避開,他卻堅持伸手,一點點把她的頭髮攥在手心裡,然後艱難地把髮冠扣住了她的長發,在明亮的光線下,鑲嵌著藍寶石的銀色髮冠與銀發熠熠生輝,美得令人頭暈目眩。

  “我輸了。”他輕輕說,“原來你走得那麼快,我已經追不上你了。”

  江樓從沒有見過他那麼認真的表情,他說:“我放棄了,但是希望你能收下這個,以後……就算忘了我也沒有關係。”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呢?那麼真摯的、純潔無暇的感情,那麼誠懇的、讓人心酸的眼神,誰願意拒絕呢?

  江樓撩了撩頭髮:“我明白了,你好自為之。”

  “她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真的一眼都沒有,信就那麼看著她走的,你別說,我當時看了心裡也覺得心酸,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宇智波止水用這句話為此次的八卦做了總結。

  後來……後來宇智波信還是娶了宇智波葵,他終於明白自己永遠無法追上她的腳步了,所以他停下了,他站在那裡目送她離開,看她走得更遠,遠到日後,他只能從火影岩那粗糲的雕刻中,回憶起少女的面容。

  在記憶裡,她甚至沒有對他笑過一笑,在記憶裡,他們甚至沒有說過多少句話。

  但是至少,那個髮冠她一直都戴著,究竟她有沒有在某一時刻心動過,有沒有在他迎上她的劍時心軟過……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挺喜歡宇智波信的,可是他求之不得……江樓還是太年輕了,以後她會後悔的

  最真摯的感情不應該被辜負,可惜年少氣盛,沒能在一起,蠻可惜的

  不要問我男主是誰,他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時間到了他的畫風會變的啦,很好認,現在猜也沒用,搞不好我寫著寫著無CP了也說不定的

☆、你和我的夢想

  木葉正在朝好的方向努力發展,撫卹金已經全部發放完畢,木葉在外的產業也收了一筆新的款項上來,忍者們努力幹活拚命為木葉的發展添磚加瓦,一切看起來都很不錯。

  江樓終於有心思開始發愁了,她愁的事兒有兩件,一是怎麼把野原琳帶回來,二是怎麼治好月光疾風的病。

  前者她和波風水門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沒有一個保險的法子:“抽出尾獸?不靠譜,當初塞進去的時候就很粗暴了,再折騰一回她命還要不要了?”

  對此有同感的玖辛奈一邊熬湯一邊點了點頭:“尾獸的封印沒有那麼簡單。”

  “要不改頭換面回來也行。”江樓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一個方案,“換個檔案,這倒是容易,但是關鍵還是要先解決尾獸的問題。”

  又繞回來了。

  “這事兒急不來。”波風水門安慰她,又問,“疾風是個什麼情況?”

  “家族遺傳病,你也知道我的醫療忍術就學了個半吊子,臨場湊合的那種,天賦沒點滿我也沒辦法啊是吧。”江樓撐著頭嘆氣,“我回頭只能給某人寫信了,這麼難的問題我搞不定。”

  雖然這些年綱手逍遙在外,但是她太有名了,要找她實在是一件不能更輕鬆的活兒。

  是該給那個一天到晚賭錢的傢伙找點事情做做了。

  波風水門嘴角微微上翹:“小樓雖然不說,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掛念學生的呢。”

  “我沒當過老師,教過我的人死的太早,沒能體會你們深深的師生愛啊。”江樓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塞,她的本事開始是父親,然後是旗木朔茂,再然後就多了去了,大家指點一二,磕磕碰碰就長大了。

  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面對著家裡琳瑯滿目的捲軸慢慢摸索,當然,那些都是禁術什麼的就不用提了。

  她沒有一路帶領她的老師,也沒有從忍者學校就被分配到手下的學生,當初半路收那兩個徒弟,保護的心思更多一點兒。

  波風水門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既然如此,封印三尾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專心去做疾風的事情。”他燦爛一笑,“畢竟,琳是我的學生呢,我這個正牌的老師總不能閒著吧。”

  江樓看著他嘆了口氣,波風水門剛當火影,事務繁多,就算她一直在幫忙,這段時間裡他也憔悴不少,可是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而堅定的人,真是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努力。

  “既然你那麼說,那就有難同當,大家一起泡圖書館吧。”

  四代火影和他新上任的顧問每天下班晚了在圖書館加班,玖辛奈也沒能逃開,做了晚飯帶過來,順便提供自己尾獸方面的知識。

  木葉在幾大忍村裡對人柱力的封印是最完善的,看玖辛奈就知道了,一是不容易被發現,二是能正常生活,但是其他幾個村子的封印術就不怎麼樣了,江樓說:“我當初見到琳的時候她剛剛被封印,三尾是被強行塞進她的身體內的,三尾很暴躁,我是強行封印的,就算琳不睡著,她恐怕也沒辦法操控三尾。”

  她攤了攤手,無奈道:“強行抽離三尾肯定行不通,而且到手的鴨子你讓我放了,我還有點捨不得,畢竟是三尾呢。”

  見識過尾獸強大的力量以後,江樓真不捨得把三尾還給水之國,自家不能用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玖辛奈打了個哈欠:“那只能改良封印了。”

  他們搬空了木葉圖書館裡關於封印的捲軸,攤滿了整整一桌,江樓從浩如煙海的資料裡偶然抬起頭來,正好看見波風水門為睡著了的玖辛奈披上外套。

  “我也想找人結婚了。”她對波風水門做口型。

  波風水門也用口型回答:“那你當時下那麼重的手?”

  江樓一點都不想提起那件事兒。

  但是她也挺憂傷的,因為自從和宇智波信打了一架,再也沒有人給她暗送秋波了……這是要當剩女的節奏啊!

  這樣想想宇智波信還真的蠻有魄力的。

  連續熬了三個通宵以後,江樓表示她受不了要回去打個盹,她捶著腰作痛苦狀:“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了。”

  波風水門心想,你半個月沒睡單挑霧忍好像就是今年的事兒吧?

  江樓回到家裡,草草收拾一番,原本想睡覺,可是不知怎麼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的琴已然蒙塵,輕輕一撥,聲音都有些發澀。江樓想起當自己還小的時候,織子把她抱在懷裡,教她彈琴,她亂撥一氣,圖個好玩而已,後來忙著學忍術,琴技也就漸漸荒廢生疏了。

  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有失必有得,她放棄了成為一名撫琴弄月的貴族小姐,卻成為了一名忍者。

  這世道……還是忍者比較安全,混到她這個級別,也就不大容易死了。

  她吹了吹琴上的灰塵,想著什麼時候送去好好修理保養一下,畢竟是母親的遺物,壞了就太可惜了。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她約了兩個學生在醫院門口見面,把月光疾風送去相熟的醫忍那裡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然後拿了報告才方便去找綱手幫忙。

  她不知道對那麼個半大的少年說什麼才好,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和夕顏在外面等你。”

  和她熟悉的醫忍姓佐藤,以前兩個人一起在綱手開設的醫忍教學班上碰見,當時的他還是一個戴著啤酒瓶眼鏡的小個子男生,結果一轉眼,已經成了醫療部部長的得意門生了。

  “別擔心。”佐藤長得普通,但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很親切放鬆,“是一些小檢查。”

  月光疾風抿抿唇,咳嗽了幾聲,跟著佐藤進去了。

  江樓和卯月夕顏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著,她看卯月夕顏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免開口安慰:“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老師才是,不要太辛苦了。”卯月夕顏在她眼睛下面比劃了一下,“眼睛青了。”

  江樓大驚失色:“有嗎?”她摸著臉,惆悵著說,“果然是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小姑娘了。”

  她今年十九歲,剛剛邁入忍者的黃金年華,而且憑藉高超的劍術和高貴冷豔的外表,一直都是木葉廣大男性心目中的女神,咳咳,不過自從出了宇智波信那檔子事兒,大家都不敢去追就對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接那一劍,美人固然美,小命也很重要的嘛。

  佐藤從檢查室裡走出來,江樓掃了他一眼:“怎麼樣?”

  “還在化驗,過兩天我把化驗報告送過來給你好了。”佐藤很貼心,卯月夕顏因為身高的緣故,正好看見他的視線在江樓頭上的發冠上停留了一會兒。

  平心而論,那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件首飾,水滴狀的藍色寶石鑲嵌在銀色的發冠上,做得精巧極了,映著她的發色實在是好看,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可惜了宇智波信的一番心意,但是他好歹還說出來了,鬧得木葉都八卦了一把,然而面前的這個人,恐怕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吧?

  以宇智波信的驕傲與能力,都鎩羽而歸,何況是平凡無奇的他呢。

  多多少少的,卯月夕顏心裡有點同情。

  可這些心思,當事人反而不大清楚,江樓就這麼對佐藤點點頭,把面色好像更蒼白了的月光疾風送回家了:“也不要太拚命,已經不打仗了。”

  當初她那麼拚命努力,不就是希望木葉的下一代不用再那麼苦逼麼。在戰火裡討生活的人都知道,那真的是憋足了勁兒地努力,不然就沒有安全感,好像自己隨時隨地會死在外面一樣。

  對於她的這個安慰,兩個學生回以一個笑臉,然後在她走後去訓練場繼續努力。

  江樓回到火影樓裡的時候,波風水門不在,她轉了一圈,往顏山上去了。

  那是俯瞰木葉最好的位置,波風水門身披御神袍,衣袂在風中飄揚,看見她來,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一笑:“疾風怎麼樣?”

  “報告還沒有出來。”江樓站到他身邊,眺望這個繁華的村莊,“難得有興致,在看什麼?”

  波風水門道:“我在想,我要建設怎麼樣的一個村子。”

  “強大,和平,繁榮,幸福。”江樓給出了答案。

  波風水門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小樓果然瞭解我。”

  “因為這也是我的夢想。”

  不想要稱霸天下,只希望木葉在和平中蓬勃發展下去就好。

  “我希望木葉的每一個人都可以過得幸福。”波風水門心裡的排序顯然不一樣,“幸福,和平,繁榮,強大。”

  江樓嘁了聲:“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落後就要挨打,國不強,就沒有和平,就沒有幸福,繁榮發展什麼的更是屁話,你看看現在,雷影被我幹掉了,指不定多恨我們呢,砂忍肯定覺得這次要不是風影失蹤指不定會怎麼樣呢,一看就知道賊心不死,水影這回更是不知道搞什麼鬼,奇奇怪怪的,指不定有什麼大陰謀,岩忍我就不說了!”

  波風水門沒有被她的抱怨影響:“暫時的和平,那也是和平。”

  她撇了撇嘴:“任重而道遠,前段時間的統計表出來了,木葉死傷慘重,我建議木葉撥出一部分錢來收容孤兒,否則下一代就要斷層了。”

  波風水門點頭:“我也有這個意思。”

  無論何時何地,保障下一代的茁壯成長都是當務之急,二戰和三戰間隔的時間太近,新一代的忍者還沒有被培養起來就先掛了。

  青黃不接啊。

  接下來他們倆就爭對這個問題往下討論了半天,江樓強調一點:“讓暗部下手要快啊別讓團藏搶走了!”

  木葉的孤兒可以有撫卹金拿有補助,也可以免費上忍者學校,但是從外面蒐羅來的忍者可沒有這待遇,基本上都是進暗部和根這樣的地方為木葉賣命。

  “雖然你這麼說,”波風水門無奈地回答,“但是團藏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吧。”

  江樓更鬱悶了。

  他們從顏山上下來,路過了忍者學校,裡面大概在上實戰課,聽見嘰裡呱啦的聲音,小孩子們吵吵鬧鬧的,江樓覺得怪頭疼的:“見鬼,小孩子怎麼能這麼吵。”

  可波風水門笑眯眯的:“多有活力啊,我的孩子以後能那麼有朝氣就好了。”

  呵呵。江樓在心裡想,生個孩子像你是女神/男神,像玖辛奈就準備鬧翻天吧。

  他倆都沒意識到,那時竟然一語成讖。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玖辛奈懷孕了~~這一卷儘量拖長一點吧,很幸福的時光總是讓人留戀

  沒辦法,四代不死,女主當不了火影,回頭讓他復活就行了~

  上善若水講的是女主的屬性,和男主沒有關係

  其實江樓和四代的感情才是我最想描述的,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夥伴,一起努力為夢想而奮鬥,彼此追逐,這無關愛情,可比愛情更沉重更堅定更長久,所以我沒有選擇拆CP,一旦摻雜了愛情,事情反而複雜了起來

  三代和團藏,自來也和大蛇丸,卡卡西和帶土,鳴人和佐助,他們都分道揚鑣了,但是只有江樓和四代始終如一,他死了,她繼承他的願望,完成他們的夢想

  現在四代還沒死,珍惜吧

  對了,明兒開始不日更了,沒存稿了╮(╯▽╰)╭

☆、故人

  木葉名義上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蹲在忍者學校的樹上偷看,波風水門在暢想以後有了孩子的美好生活:“你說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要問你。”江樓陪他看那群小兔崽子扔手裡劍,“生男生女是父親的問題。”

  “為什麼?”

  ……你要我怎麼和你解釋染色體的問題?江樓無語,然後轉移話題:“要生娃就早點下班努力造人去啊,你看又看不出什麼來。”

  波風水門卻笑眯眯的:“多看看也挺好的,你看那個孩子。”他指著那邊一個俊秀的小男孩,“宇智波家的,聽說是繼宇智波信和宇智波止水之後的天才。”

  江樓瞟了眼,沒放心上:“別在我面前提宇智波,煩!”

  波風水門偷笑起來,他站起來:“好啦,差不多偷懶就到這裡了,回去趕緊把工作完成吧。”

  “你要想想,你還是很幸運的,至少我替你分擔了一部分。”江樓語重心長地和他說,“你覺得如果玖辛奈還不懷孕,你對得起我嗎?”

  她這番話的作用還是很有效果的,大約半個月後,江樓去他家裡蹭飯,進門第一眼就盯著玖辛奈看,然後握著波風水門的手努力搖晃,熱淚盈眶:“恭喜恭喜!”

  波風水門還懵了一會兒,倒是玖辛奈一下子捂著了肚子,欣喜萬分:“真的嗎?”

  “快快快去檢查!”

  半個小時後,確認了玖辛奈懷孕的英明神武的四代大人,一臉夢幻地飄出了醫院,江樓彷彿看到他身上自帶“傻爸爸”光環,效果閃瞎狗眼,她不忍直視,自動離他幾步遠,裝作一副我不認識他的假象。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江樓和波風水門同時出現在大街上,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熱情的村民不停向他們打招呼:“火影大人,千手大人。”

  然後波風水門回以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影響力+MAX。

  江樓默默退後幾步,再退後幾步,然後砰一聲瞬身閃人了。

  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四代夫人懷孕了,三代目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甭提多開心了,卡卡西上門恭喜師母,連自來也都收到消息趕回木葉來了。

  後遺症馬上就出現了,因為波風水門現在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老婆,江樓只能一個人加班,她簡直悲從中來:“我恨你們!”

  她想了想,乾脆也罷工去居酒屋喝酒,她早已經成年,可是十八歲的時候根本沒工夫來這裡喝小酒。

  酒不好喝,她還沒有到能體會酒的滋味的年紀,她換了杯蘇打水,窩在角落裡出神發呆,只要她想隱匿身形,這裡基本上沒人能注意到她。

  本想著稍微放鬆下就回去加班的,但是她真沒想到會碰見一個她不大想碰見的人。

  宇智波信是被宇智波止水拖出來喝酒的,雖然按照年紀他還不能喝酒,但是可以喝汽水嘛。

  “別愁眉苦臉的了。”那個叫止水的少年正處於青春期,嗓音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帶著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調調,“你馬上就要結婚了。”

  江樓也不是故意偷聽,但是架不住耳聰目明,聽得一清二楚,她一口蘇打水不知道是吞下去還是噴出來。

  宇智波信哦了聲,什麼話都不想說。

  宇智波止水挺無奈的:“你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否則你和葵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會開心。”

  “止水,你年紀不大,懂的可不少。”宇智波信嘆了口氣,他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人,經歷過這一次的事情,他雖然更滄桑,也更成熟了,“我沒事,真的。”

  宇智波止水仔仔細細看著他,宇智波信雖然憔悴了不少,但是也並沒有頹廢的情緒,他鬆了口氣:“那就好,我白操心一場。”

  “止水,我和葵結婚以後,就會退出根了。”宇智波信原本是團藏最為看好的手下,可是他結婚後就會開始處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準備為接任長老之位而做準備。

  也正因為如此,他也不適合再待在根了。

  宇智波止水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汽水:“我知道。”

  宇智波信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止水反倒是勾起個笑容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心裡都明白。”

  團藏對四代火影一直不怎麼對付,但是因為波風水門現在聲望夠高,千手江樓又不遺餘力在往他身上加砝碼,兩個人加在一起的份量讓他不敢妄動而已。

  宇智波不能捲入這件事情中去,火影和團藏要鬥就讓他們去好了。

  同樣聽見這番話的江樓在心裡嗤笑一聲,心不在焉地想著今天晚上熬夜做的方案,就是關於木葉收養孤兒的內容。

  算了,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回去把那個方案弄弄完整,本來是想派個可靠的人去辦這件事的,現在想想不如她親自去。

  要從一開始就往那些孩子心裡植入效忠木葉和火影的念頭才行,而現在在木葉,除了波風水門本人,誰能比她更好地代表火影呢。

  第二天波風水門就聽到了她的這個主意:“你要親自去?”

  “是啊,我親自去。”江樓一晚上沒回去梳洗,現在把頭髮放下來用手指往下梳,“你覺得呢?”

  波風水門想了想,明白過來:“你是想出去一趟吧。”

  “別這樣,好歹是好朋友,拆穿我幹什麼呢?”江樓一本正經道,“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波風水門莞爾一笑:“好啦,不拆穿你,你想去就去吧,最近辛苦你了。”

  “你看我都瘦了,你就好了,從此告別食堂的大鍋飯有愛心便當可以吃,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年,什麼時候改良下木葉的食堂就好了。”

  波風水門提醒她:“你如果要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恐怕還會有別人一起去辦這件事兒。”

  “知道為什麼我要堅持我去嗎?”她把頭髮編好,認真地問波風水門。

  他配合得搖搖頭。

  “我形象好啊。”江樓大言不慚,不過細究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慈善工程,形象很重要。

  收養孤兒這種善舉,三代當然是同意的,團藏想著擴充實力自然也沒話說,但是他也就真的塞了人進來。

  坑爹的是居然是宇智波信。

  “黑雀馬上就要離開根了,這是他最後一個任務。”

  團藏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噁心了一下江樓,挑撥了一下宇智波。

  江樓心裡呵呵了兩聲,恨不得糊他一臉,但是三代樂呵呵打了個圓場:“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三代開口了,江樓也不好胡攪蠻纏,她維持著自己冷淡的表情,哦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回到了辦公室裡,她就爆發了:“團藏有毛病啊有毛病啊這樣噁心誰呢噁心誰呢!”

  “淡定淡定。”波風水門趕在她發飆前把門窗關緊,維護了她的形象,畢竟她一炸毛說話不小心會重複兩遍的毛病現在還是少數人知道。

  “噁心死我了,我和宇智波信出去那麼幾天,誰知道回來會傳成什麼樣啊!”她要形象結果團藏就那麼輕描淡寫插了根刺進來。

  能不嘔血麼。

  可是心裡一千一萬個蛋疼,她還是冷著臉上路了,宇智波信落在她後面很遠的地方,兩個人一句話沒說,一個眼神也不曾交換。

  以忍者的腳程,很快就到了一個被戰火波及的村莊,遍地是荒蕪與狼藉,有倖存的孩子在扒拉樹皮吃,江樓落在這片飽經戰火洗禮的土地上,突然淚盈於睫。

  天地似熔爐,眾生皆煎熬。誰能不落淚呢。

  而對於許許多多木葉未來的忍者而言,五代火影的出現頗具有傳奇性,簡直自帶光環和BGM,某位被她從廢墟裡拎出來的小崽子信誓旦旦地說,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否則怎麼會看見這樣神奇的景象。

  美人顏如玉,還是銀發藍眸,白衣不染纖塵,走在這樣荒蕪狼藉的地方真的有蓬萊女仙下凡的既視感。

  要知道有的時候江樓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長相都覺得“高貴冷豔”的形容詞非她莫屬。

  不然她何必和波風水門說,自己出來跑一趟呢,不就是她長得好麼。

  她問那個啃樹皮的小崽子要不要跟她走,原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兒,結果他眼珠子一轉問:“院裡的人都能一起麼?”

  “什麼院?”

  “小玉阿姨的孤兒院。”

  “帶路。”

  所謂的孤兒院就是幾間破屋子,但是有不少小孩兒,有些還在嗷嗷待哺,有個女人不停走來走去把那些小嬰兒抱在懷裡喂米糊糊。

  小崽子跑過去喊:“小玉阿姨!”他指著江樓他們,“他們找你。”

  小玉愣了愣,看著江樓好一會兒,嘴唇蠕動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江樓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遍,詫異了:“阿玉?”

  “小姐。”阿玉頓時就哭了。

  習慣了在陌生人面前保持高冷形象的江樓一時無言。阿玉是織子的侍女,織子當年是貴族人家的小姐,後來家道中落了,漸漸就沒了從前的排場,但是她身邊還是留著兩個家裡從小撿來的孤兒做侍女,其中一個就是阿玉,比江樓大了七八歲,江樓小的時候,阿玉負責照顧她。

  一眨眼十多年就過去了。

  江樓環顧四周,直截了當地說:“全部都跟我走吧。”

  阿玉就帶著一群層次不齊的小蘿蔔頭跟她回了木葉,宇智波信和她分道揚鑣,往另一條路去收留孤兒了,當然江樓心裡也明白那群孩子估摸著以後就是進了根,再也別想看見了。

  你看,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決定了他們日後的命運究竟如何。弱者所謂的命運,都只是強者的一時興起而已。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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