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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櫻蘭)時光軌跡》作者:琉璃微涼【完結+番外】

《(櫻蘭)時光軌跡》作者:琉璃微涼【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49353個瀏覽者
文案:

妖孽型少女,回到日本讀高中,卻成為了「男公關」部經理後的高中生活!

提問:請問『公關部』的成員怎麼看待自家經理的?

Honey:「我先說,honey最喜歡小沙夜了哦,每次都會把自己的蛋糕讓給我哦!」
銛之塚崇:「很有實力的人。」
常陸院馨:「沙夜前輩與鏡夜學長有同類的氣息!」
常陸院光:「沒錯,就是看起來笑容溫柔,但是那惡魔般的微笑中透著陰險可怕的腹黑之人!」
藤岡春緋:「環前輩是KING,鏡夜學長是幕後老闆,沙夜學姐的話,大概是隱藏BOSS吧!」
須王環:「終於輪到我了,但是,鏡夜你在幹什麼?」
鳳鏡夜:「根據和她的交易,把你們說的話錄音給她,她會幫忙增加活動經費。」

眾人目瞪口呆:QAQ,他們忘記了,這裡還有另一個大魔王!

PS:本文會涉及部分網王與家教人物。

內容標籤:少女漫 歡喜冤家 情有獨鍾 近水樓臺
搜索關鍵字:主角:幸村沙夜 ┃ 配角:鳳鏡夜,藤岡春緋,櫻蘭公關部眾... ┃ 其它:櫻蘭BG,原創人物,偽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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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初始

  幸村沙夜站在「私立櫻蘭高中部」的理事長辦公室內,微微有些無奈,她錯過新生入學典禮,現在要以轉校生的身份入學。

  「哈哈,請務必給我簽名啊,我曾經看過您的比賽!」理事長沉穩的外表與截然相反的言行,站在父親身後的幸村沙夜稍微有些訝然,這個言行舉止都像極了「追星族」的男人,確實是日本七大名門之一須王家族的執政者。

  幸村沙夜的父親,幸村精市曾經在是一個職業網球選手,參加過的所有比賽都沒有失敗過,隱退網壇後被稱後輩成為不敗神話——幸村精市,就算父親退出網壇已經很多年了,現在人氣依然不減當年,很多球迷依然期待他的複出。

  「沒有想到您的女兒會來我校就讀,真是太好了。」理事長的音調還是稍顯誇張,但是幸村沙夜感覺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抬頭對理事長禮貌微笑。

  但是看到她的笑容後,理事長卻移開目光,翻開班級名冊,「高一•A班,這是讓令媛的班級,希望小姑娘能夠在我校度過愉快的高中生活。」

  「謝謝理事長!」幸村沙夜總覺得理事長話中的『愉快的高中生活』意有所指,但是她還是揚起唇角露出微笑。

  「鏡夜,快一點啊!」

  鳳鏡夜不緊不慢的跟在看起情緒激動須王環身後,「幸村精市,我小時候曾經和母親看過他比賽的錄影帶哦,聽說那個是母親和父親兩個一起去看錄下來的呢!可惜,我出生前就他隱退了,今天終於可以見到本人了!」

  這些話須王環從知道可以見到那個網壇神話——幸村精市後,鳳鏡夜已經不止聽他一遍的重複過,看起來真的是非常興奮而激動,相比之下鳳鏡夜的情緒顯得很平淡。

  在要到理事長室的轉角,鳳鏡夜突然被須王環扯住,聽到他激動的聲音:「鏡夜,那個真的是幸村精市本人啊!」鳳鏡夜看著不遠處的兩個身影,微微點頭回答:「恩,確實。」

  「噓,小點聲!」聽到須王環這樣說,鳳鏡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為什麼要像偷窺一樣在這裡畏縮的藏著?

  「太激動了!」須王環雙眼發亮,「我竟然距離自己的偶像這麼近!」

  「沙夜自己一人在日本真的沒有關係嗎?」男人磁性的聲音透著淺淺溫柔,配上他的透著溫柔笑容,簡直迷人極了,時間讓他傾城容顏的顯得成熟而俊雅,

  「沒有關係哦,父親!」少女清靈的嗓音帶著調皮,她微微側身,雖然僅僅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須王環幾乎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少女。

  「鏡夜,那個就是幸村精市的女兒吧!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一定長得非常美麗!」

  「恩,確實。」

  「不要敷衍我啦,啊啊,他們走過來了!」

  父女兩人逐漸離他們越來越近,對話與容貌逐漸在須王環的視線裡清晰起來,須王環越來越緊張,很怕自己被發現,他會不會被誤會成『偷窺狂』啊!鳳鏡夜沒有去看父女兩個人,只是面無表情的靠著牆,絲毫不怕被發現。

  幸村精市揉著女兒的長髮,笑著問:「在鬧彆扭麼?因為小汐沒有來送你!」

  「頭髮都被你揉亂了,爸爸,我一會還要去班級!」雖然聲音略帶抱怨,但是更多是對父親的撒嬌,「而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上學已經不需要你們擔心了!」

  她眉眼彎彎看起來笑優雅而溫柔,沒有任何裝飾與束縛的鳶紫色長髮散落在身後,泛著柔順而亮麗的光澤,那是一張上帝精心描繪的容貌,繼承了父親傾城的美麗,正如須王環所言,是一個美麗到耀眼的少女。

  明明是在溫柔的微笑,她的氣息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壓迫感,透著桀驁不馴,如同女王般高傲。

  「媽媽,不來也沒有關係哦!」她微笑著對父親說:「因為,我已經長大了,一個人也沒有關係!」

  須王環垂下眼眸,她的眼中既沒有逞強甚至透著堅定,那是堅信著自己沒有問題的信心,如同年幼的自己,明明很渴望和母親一起玩耍,卻因為母親的身體,笑著說沒有關係。

  『自己一個人也沒有關係』,對於須王環來說是一句非常寂寞的話,因為他非常喜歡熱鬧,更喜歡朋友、家人可以在一起渡過的所有時光。

  「已經走遠了,你不是很想和自己的『偶像』說話麼?」鳳鏡夜的聲音讓須王環怔怔的回神,看向周圍發現已經空無一人。

  「鏡夜,我決定了!」須王環扯住鳳鏡夜胳膊,如同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用認真的語氣說:「我要讓她成為『男公關』部的經理!」

  鳳鏡夜勾唇一笑,墨黑透亮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趣味,隨後神色平常的說:「你是部長,一切都由你決定。」

  「但是,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須王環抓了抓頭,然後起身向班級走去,露出樂觀的笑容,「沒有關係,這麼美麗的人,一定很快就可以再見到她!」

  鳳鏡夜沒有立刻跟上須王環的步伐,走到窗口邊俯視著窗外,那抹鳶紫色又映入他漆黑的瞳孔,他微微揚起唇角說:「她叫幸村沙夜。」

  他很清楚她,黑手黨加百羅涅家族最受寵的『公主殿下』,在她還沒有到來之前父親就已經將她會來櫻蘭上學的消息告訴他。

  涉及醫療產業的鳳家,家主產生了想要和醫療先進黑手黨合作的想法,而像加百羅涅家族這樣有地位的黑手黨家族一般都不會和別的企業合作,因為,有著自己專屬的醫療團隊。

  鳳鏡夜從父親那裡拿到幸村沙夜個人資料的時候,父親想法已經不言而喻,她是他要接近的目標,『如果能夠和加百羅涅家族長期合作是最好的。』換而言之,這是父親為他指定的未婚妻人選。

  「鏡夜,你看什麼?要上課了!」前方傳來須王環的呼喊聲,鳳鏡夜輕推眼鏡,收回目光向須王環走去,微笑回答:「恩,我知道了。」

  只是父親給提供的資料太少了,幾乎都沒有什麼用處,須王環讓她加入『公關部』的意見,他當然不會反對,因為這更好的為他製造了觀察她的機會。

  看著眼前帶著燦爛笑容的金髮男子,幸村沙夜微笑著問:「對不起,我剛剛沒有聽清楚,你說讓我加入什麼部?」

  「男公關部,是為了讓可愛的女孩們都露出幸福的笑容而建立的!」須王環露出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幸村沙夜,笑容放佛沾染著陽光,既溫暖又耀眼。

  金髮又配上這樣超級燦爛的笑容,讓幸村沙夜想到她的迪諾舅舅,「你們是男公關部,卻要求我加入?」

  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鳳鏡夜上前一步,面帶微笑對幸村沙夜說:「準確的說,是來當我們部的經理。」

  幸村沙夜漫不經心的抬眸看向鳳鏡夜,黑髮少年溫柔的笑容讓俊朗的輪廓顯得有些柔和,擋在眼前的細邊鏡框讓他看起透著書卷氣息,斯文又文雅的少年。

  「你也是,那個男公關部的成員?」幸村沙夜盯著鳳鏡夜的墨黑眼眸,絲毫沒有轉移目光的意思。

  「沒錯,對了,我帶你見其他成員吧!」須王環熱情想要拉住幸村沙夜,卻被她不留痕跡的躲開。

  須王環微怔,同班的女生都靠了過來,大概聽到剛剛須王環對幸村沙夜的邀請,都顯得既開心又興奮。

  「幸村大人也要去公關部嘛?」

  「啊,真的麼?幸村大人也要去環大人的公關部?」

  「去公關部也見到幸村大人麼?真是太好了耶!」

  幸村沙夜臉帶微笑的聽著女生們興高采烈的討論著,似乎只要她去男公關部,那麼去男公關部就會成為一件高雅無比的事情。

  「她的表情...」須王環微怔,她對她父親露出的笑容與這個完全不同,晶瑩似深紫水晶般透徹的瞳孔中須王環只看到冷漠和防備,在他看來這個少女沒有在笑,不想瞭解別人,同時也拒絕別人進入自己的世界。

  須王環對鳳鏡夜語氣充滿肯定的說:「幸村沙夜就是她了,我們的經理。」感覺到鳳鏡夜疑惑的看向他,他抿唇一笑,他感覺幸村沙夜與鏡夜在某些很像,但是又不一樣。

  「呐,我答應了邀請,有什麼好處麼?」幸村沙夜突然開口問,吵鬧的議論聲突然靜了下來,女生們都看向須王環和鳳鏡夜的方向,「不過,沒有好處也沒有關係呢!」

  她若無其事走到兩人身邊,輕輕一笑說:「只要給提供咖啡牛奶好了呢!」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須王環露出真誠而喜悅的笑容,幸村沙夜似乎看到隨著他笑容而出現的玫瑰花背景,她淡定移開目光,她加入這個部真的沒有問題嘛?

  自己的手機突然響起,幸村沙夜向門口走去,與鳳鏡夜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低聲說:「我很喜歡哦,你瞳孔的顏色還有你隱藏的東西。」

  鳳鏡夜沒有回應,他加深的笑容透著趣味,這個幸村沙夜果然比他想像的要有意思。

  「真是一個既美麗又優雅的人。」看著幸村沙夜消失的身影,須王環聲音透著淺淺的期待,「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

  「她一直在笑。」鳳鏡夜回答。

  「沒有在笑呢!」須王環微微側頭,透亮的紫羅蘭眼眸中帶著認真:「我沒有看到她笑。」

  鳳鏡夜淺笑,沒有回答,他也有同感,那少女有著比他還深厚的面具,或者說她本身的表情已經都變成了面具。

  「鏡夜,我還是覺得每一個女孩子都應該露出幸福的笑容,像經理那麼美麗的少女,露出那樣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是麼,我更想看到她露出其他表情。」

  「咦,什麼表情?」

  鳳鏡夜微微一笑,須王環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麼他覺得這個笑容...好恐怖!

  時光的軌跡,銘記著所有的時光,這是最初的相遇,她的愛情,友情,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


Chapter 1

  瓷白的花瓶上紋著細膩而華麗的花紋,掉落在地破碎的瞬間發出清脆的響聲,藤岡春緋一臉黑線的看著地上的碎片,

  「啊啊,這個是小沙夜的花瓶!」Honey驚呼,用同情眼神的看向藤岡春緋。

  感受到honey的目光,藤岡春緋嘴角微微抽搐,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要..怎麼賠償?」

  常陸院兄弟出現在藤岡春緋身後,常陸院光露出小惡魔式笑容說:「這個是文藝復興時期的花瓶,標價是八百萬哦!」

  「八百萬!!!」藤岡春緋驚呼,如此大的金額讓她倍感壓力,開始計算八百萬是多少個幾千元。

  「你賠得起嗎?來指定校服都買不起的人!」常陸院兄弟攤手吐槽說。

  「這個不是問題啊!」蹲在碎片旁邊的須王環如同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忐忑的看向鳳鏡夜,「這個花瓶,沙..夜好像很喜歡吧..?」

  藤岡春緋感覺到須王環在說『沙夜』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確實是這樣。」鳳鏡夜撿起一塊花瓶的碎片,在手中轉了一下,「她舅舅給送了她一堆禮物,她就留下了這個花瓶。」

  「『這個花瓶是牛奶的顏色,等有時間我去買一個咖啡顏色,湊成一對以後,每天看到也許心情都會變好呢!』小沙夜是這樣說的哦!」Honey在旁邊補充說道,充分的想要體現出沙夜對這個花瓶的重視。

  「怎麼..怎麼辦?鏡夜!」聽到Honey的話,須王環眼淚汪汪露出小狗般可憐的目光,「沙夜..會不會生氣?」

  「沙夜前輩,生氣?!」常陸院兄弟也神色緊張的看向鳳鏡夜。

  「絕對會生氣吧。」鳳鏡夜絲毫沒有安撫他們的意思,態度無所謂的聳肩說,「因為,很明顯她對這個花瓶很有興趣。」

  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花瓶會讓他們露出『天要塌了』了的表情,藤岡春緋就被常陸院兄弟按住肩膀,他們露出壞壞的笑容說:「他才是最罪魁禍首,這件事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哦!」

  所有的視線又瞬間回到藤岡春緋的身上,強烈的憐憫視線讓藤岡春緋身體一僵,須王環表情沉重的走到她身邊,拍著她肩膀語氣惋惜說:「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藤岡春緋一頭霧水,這種『你馬上要犧牲了』的語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幸村沙夜輕輕打了一個哈氣,她準備去公關部的休息室去補充睡眠,昨夜和迪諾舅舅通話了很久,他一直問她為什麼不把禮物全部收下,幸村沙夜歎息,舅舅年齡也不小了還是一個黑手黨家族的BOSS,竟然還在撒嬌。

  走到『第三音樂室』的門口,幸村沙夜輕輕轉動金色的把手,門鎖發出響聲,她有些意外今天活動部裡意外的安靜啊。

  聽到門口傳來響聲,須王環打了一個激靈,立刻遠離破碎的花瓶的地方,其他人不自覺的和花瓶碎片扯開距離,只有鳳鏡夜淡笑著站在一旁。

  「今天你們怎麼這麼安靜?」傳入藤岡春緋耳朵的聲音是一個清靈透著清脆,甚是悅耳動聽的女聲。

  推門而入的紫發少女讓藤岡春緋有一瞬間失神,紫蘭長髮高高吊起垂落腰際,隨著她歪頭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她穿著男式的校服,讓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中性美,那張美麗如畫的容顏透著雌雄莫辨的魅惑。

  幸村沙夜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亂蓬蓬的頭髮,幾乎遮蔽了半張臉的黑框眼鏡,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男式衣服,幸村沙夜淺笑問:「這是客人?」

  「是罪魁禍首。」須王環正色回答。

  「和我們無關哦!」常陸院兄弟異口同聲的回答。

  「小春也不是故意的哦!」Honey趴在銛之塚崇肩上無辜的眨著眼睛。

  鳳鏡夜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移動一下,花瓶的碎片立即進入幸村沙夜的視線,她不緊不慢的走過去,隨著她的步伐,藤岡春緋發現其他人的神色更緊張了。

  「嗯?和你們沒有關係?」她語調微微揚起,用手指夾起了一個碎片,看向其他人。

  「絕對沒有!」異口同聲的回答,幸村沙夜輕輕挑眉,睨了他們一眼。

  「對不起,這是確實我的責任!」藤岡春緋對幸村沙夜鞠躬說,她手心緊張的沁出汗液,眼前這個容顏如畫的少女,散發出的氣息讓她覺得很危險。

  「哦?你的責任?」感覺到她的目光透著銳利看向自己,藤岡春緋緊緊握拳不讓自己膽怯,抬眸對視上透著冷淡的紫蘭瞳孔,她清澈而純粹的棕色瞳孔中透著緊張,卻沒有畏縮,看起來十分的誠懇,「沒錯,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哇,小春真勇敢!」聽到Honey的話,環和雙生子不停的點頭,銛之塚崇表情平淡的說:「無知者無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所以說,崇學長你是認可了沙夜的恐怖性嗎?

  須王環和常陸院兄弟瞬間將崇拜的目光投向銛之塚崇,這才是真相啊。

  幸村沙夜突然捏住藤岡春緋的下巴,感覺到幸村沙夜逐漸的靠近,春緋臉瞬間紅透了,雖然知道眼前的幸村沙夜性別是女,但是這張超越性別,迷人到堪稱妖孽的臉,藤岡春緋的臉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你很有趣嘛?」幸村沙夜啟唇說,溫熱的呼吸撲在春緋的肌膚上,讓她覺得自己面部的溫度在持續升高,「你叫什麼名字?」

  「藤岡春緋。」春緋覺得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似乎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你就是那個特優生哦?」她揉了揉春緋的頭髮,微笑說:「我知道你哦,因為我喜歡像你這樣認真努力的孩子。」

  幸村沙夜的個頭要比她稍微高些,春緋微微仰頭看向她,天國的媽媽啊,她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人,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高傲和難以接近,雖然眼神看起非常冷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非常溫柔,撫摸著她髮絲的手,她覺得很溫暖。

  「其實,那個花瓶是準備拍賣掉給公關部當活動經費的!」幸村沙夜語氣透著惋惜,攤手說:「既然已經碎掉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是打算給部裡當活動經費的嗎?」鳳鏡夜開口問,提到經費的時候,溫和的氣場瞬間變了,危險的氣息讓藤岡春緋心中警鈴大作。

  「咦?我沒有說過嗎?」幸村沙夜摸著下巴沉思幾秒,淺淺歎息說:「最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抱歉呢,春緋!」幸村沙夜一臉遺憾的搖頭說,「這個不是我個人的私有物品,所以就算我原諒你也沒有用。」

  「既然這個花瓶是公關部的經費。」鳳鏡夜拿起著碎片微笑問,「怎麼辦,環?」

  「誒?讓我決定真的沒有問題嗎?」須王環偷瞄著沙夜,語氣略帶徵詢。

  「當然沒有問題。」幸村沙夜將椅子推到須王環旁邊,笑眯眯的說:「你是部長呢。」

  「沒錯,我是部長,是這個公關部的KING!」須王環瞬間恢復了自信,態度急速轉變,用自認為十分帥氣的動作坐到椅子上,語態盡顯高傲,「藤岡,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諺語。」

  「入鄉隨俗,沒有錢的話那麼就用身體來償還吧!」須王環指向藤岡春緋,高高在上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公關部的——狗!」

  看到須王環趾高氣昂的樣子,還有徹底石頭化的藤岡春緋,幸村沙夜悠閒的坐在一旁睨了鳳鏡夜一眼,輕輕敲了敲桌子。

  很快一杯散發著幽香的咖啡牛奶出現在幸村沙夜面前,睡意又襲上腦海,她揉了揉眼睛抬頭對鳳鏡夜說:「謝謝。」

  「你根本就沒有準備拍賣花瓶給部裡當經費的想法吧。」聽到鳳鏡夜的這樣說,幸村沙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無辜的回答:「怎麼會,不然我就放在家裡了,幹嘛要拿到部裡來?」

  「因為在部裡閑著下來欣賞的時間比較多。」鳳鏡夜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幸村沙夜的話。

  幸村沙夜優雅的端起杯子,聞著咖啡牛奶散發出的陣陣香氣,帶著萬年不變的笑臉說:「你總是這麼有趣。」

  鳳鏡夜推了一下細邊鏡框輕笑不語,這麼喜歡這個花瓶的她,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放過藤岡春緋,「真是意外,你竟然沒有自己去『索要賠償』。」

  幸村沙夜淡淡一笑,略有興致的看向鳳鏡夜說:「環那傢伙總是能想出,出人意料卻又意外有趣的點子,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剛剛他說:『怎麼辦,環?』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哦!

  「我剛剛說的是真的哦!」幸村沙夜將喝空的杯子輕輕放好,側頭對鳳鏡夜略帶深意一笑,「我是真的蠻欣賞那孩子的,我去休息了,多謝款待。」

  鳳鏡夜淡淡一笑,他大概已經猜到她的想法,她是打算讓藤岡春緋加入男公關部。突然他的耳邊又響起她清悅的聲音:「哦,對了。雖然我對春緋很有興趣,但是果然最有興趣的還是你。你煮的咖啡牛奶味道越來越好了。」

  鳳鏡夜微怔回頭望去,她已經頭也不回的向休息室走去,鳳鏡夜坐在剛剛她所坐的椅子上,微微勾起唇角,對於他來說,她的言行可比環的要更加有意思,而且會無意識讓別人的世界與她同步。

  他輕輕觸碰空空的杯子,光潔細膩的杯把上似乎還有她握住的余溫,算起來他已經為她煮了一年的咖啡牛奶,隨著越來越熟練,那濃郁的香味開始散發出誘人的味道,他自己卻從來沒有嘗過,一次都沒有。


Chapter 2

  「從現在起你就是男公關的正式成員了。」吵鬧的聲音傳入休息室,幸村沙夜揉了揉了眼睛推門走了出去,睡眼惺忪似乎還有些倦意,「你們在吵什麼?」

  「啊,沙夜,你醒了!快來看!」須王環將春緋推倒幸村沙夜面前,顯然還處於興奮狀態,語調激昂的說:「這是我們公關部的新成員——藤岡春緋,我要把他陪養成一流的男公關!」

  剛剛還有些睡意的幸村沙夜聽到須王環這樣說,一掃困意略帶興致的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說:「你說將他培養成『男』公關?」

  「NONONO!」須王環甩動了一下金色的頭髮,自信一笑,「是一流的男公關。」

  「好啊,不錯的想法。」這樣回答環以後,幸村沙夜攏了攏垂落的髮絲,然後湊到藤岡春緋耳邊輕聲說:「這樣看起來春緋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誒!」春緋怔住,露出困惑的眼神看向幸村沙夜,明明知道她是女孩子卻沒有反對她將入部嗎?看著對她溫柔笑著的幸村沙夜,春緋覺得完全不懂她的想法。

  走到鳳鏡夜身邊,幸村沙夜用只有兩個人聽到聲音低語說:「真是壞心眼,明明看出來了春緋的性別,都沒有告訴環麼?」

  「彼此,你剛剛不是也同意藤岡入部了。」鳳鏡夜笑的溫文有禮,看起來十分溫和,眼中的趣味雖然遮掩的很好,但是沙夜還是清楚的看到了。

  「阿呀,那是部長的決定,我反對也沒有用吧。」幸村沙眉眼彎彎,表情無辜的說:「我只是遵從部長的決定,什麼都沒有做呢。」

  鳳鏡夜輕輕睨了幸村沙夜一眼,如果沒有她說這花瓶是公關部的經費,直接放藤岡春緋離開的話,估計也不會發展到這樣的狀況,她就像一個惡作劇後喜歡裝無辜的孩子。

  大概因為剛剛休息的原因,幸村沙夜剛才束好的髮絲顯得有些鬆鬆垮垮,站在一旁的藤岡春緋喃喃說:「咦,幸村學姐的頭髮...」

  「一定是剛剛休息的時候,鬆散開了呢。」聽到藤岡春緋的喃語,honey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說:「沙夜有時候很粗心大意呢!是不是,崇?」

  藤岡春緋聽到honey這樣說,目光投向Honey旁邊身形高大的男子,他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漆黑透亮的眼眸映著一抹鳶紫色。

  「我去告訴幸村學姐..」藤岡春緋剛剛想邁開步伐的身後,突然被扯住衣角,她回頭一看,原來是Honey扯住她的衣角。

  看到她轉過頭,Honey粉嫩的臉蛋露出可愛的笑容說:「小春,這種事情讓崇去就可以了。」

  藤岡春緋一愣,銛之塚崇神色沒有變化,只是看了Honey一眼,就在他要邁開步伐的瞬間,藤岡春緋看到他又退回原位,她轉頭看向幸村沙夜的方向,那畫面看起來既溫馨又美好,映入她的眼簾。

  帶著細邊眼鏡的黑髮少年溫而爾雅的笑著,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髮絲,動作起來細膩而溫柔,嘴裡叼著少女的發繩,「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我自己照著鏡子整理一下就好了!」她語氣透著質疑,一抬頭額頭卻不小心碰到他的下顎。

  「不要亂動。」他開始為她纏上神色平淡的回答,「時間不夠,馬上要營業了。」

  「怎麼可能不夠,你該不會找藉口拿我的頭髮當消遣吧?」她顯然有些不信,哼聲說:「就算松垮點也沒有問題吧。」

  「絕對不行。」髮絲已經重新的整齊束好,他微微一笑,「你的形象對於公關部來說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

  因為這張美麗到超越了性別的臉蛋,愛慕她的女生也相當多,所以經常有女生來公關部為了見她,高貴的氣質,優雅的舉止,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讓她在女生中成為很受愛慕的存在。

  幸村沙夜微微挑眉,「我是經理,不是男公關。」

  「當然。」鳳鏡夜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帳本,勾唇一笑:「你自己也說了,你是經理,部裡經費的管理人。」

  看到鳳鏡夜手上的帳本,幸村沙夜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讓她天天去算那些數字?惟獨只有這個饒過她吧,「雖然我是經理,但是帳目一直是由你管理的,現在想推卸給我,真是太沒有責任感了。」

  「哦?我沒有責任感?」鳳鏡夜微笑問。

  「當然,已經接手的事情要負責到底,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幸村沙夜理直氣壯的說,完全忘記當初是她總將帳目弄的亂七八糟,然後甩手給鳳鏡夜的事情了。

  一直看著沙夜和鳳鏡夜互動的藤岡春緋下意識問:「那兩個人是戀人麼?」話音剛落她想起剛剛停下腳步的銛之塚崇。

  常陸院兄弟搖著食指回答,「不是戀人哦!」然後異口同聲的說:「是魔王哦!」

  「你們在談什麼?」幸村沙夜的聲音突然在常陸院兄弟背後響起,兩人動作僵硬的轉過頭,剛剛在視線前方的幸村沙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們背後,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什麼都沒有!」常陸院兄弟聲音響亮的回答,然後筆直的向後退退退,「啊,有客人指名我們了,下次聊,沙夜前輩。」

  看著兩兄弟一溜煙逃離的背影,藤岡春緋看向幸村沙夜說:「幸村前輩,很有威信的樣子呢!」

  「叫沙夜就可以了,歡迎加入公關部,春緋。」

  春緋怔怔的看向她唇邊溫柔的笑意,半響有些羞澀的點頭說:「以後請多多指教,沙夜學姐。」

  「我要去一趟圖書館,等下見。」幸村沙夜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已經看完的書,春緋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過來拿書準備去圖書館的啊。

  從圖書館回來幸村沙夜看到春緋正有些急切的在走廊奔跑,剛剛想打招呼卻她看到走廊還一個人的身影,「你,托環的福能夠進這所學校真是太好了。」

  女生的話讓幸村沙夜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她,因為她背對著沙夜,所以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只能看到她棕紅色的長髮,沙夜聽到她輕蔑的語氣:「順便把不良的家教改一下怎麼樣啊?」

  看到春緋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幸村沙夜走向剛剛棕紅長髮少女離開的方向。

  「剛剛真是聽到不得了的話。」看到前方突然出現的幸村沙夜,綾小路姬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緊緊扯住裙角,努力的牽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你在說什麼,幸村學妹。」

  幸村沙夜緩緩走向她,綾小路姬露出異常恐懼的表情大喊:「別過來,你你你...以前的事情,我知道的!」

  「哦?我以前的事情?」幸村沙夜沒有停下腳步,露出感興趣的笑容,「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綾小路姬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一個音,她惶恐的看向空無一人的四周,隨後似乎想到什麼,表情陰沉的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你與黑手黨有關,你還可能像現在這麼受愛慕麼?」

  黑手黨對於這些有錢的名流來說是絕對恐怖的存在,因為總是會有的名流被黑手黨暗殺,黑手黨是他們既想搞好關係又覺得恐懼的存在。

  「我現在掌握著你的弱點!」綾小路姬恢復了高傲的神色,輕蔑的看向幸村沙夜,「如果這件事被公開的話,你在這所學校就呆不下去了吧。」

  「最好收斂一下自己的言行,幸村學妹!」說這些話的時候綾小路姬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超速跳動,她並不確定幸村沙夜是不是真的與黑手黨有關,只是聽說她的父親幸村精市之所以會退出網壇就是和黑手黨有關。

  她根本就不知道幸村沙夜的任何事情,只是莫名其妙的恐懼感讓她隨口說出那樣的謊言,想要制止靠近自己的幸村沙夜,因為綾小路姬覺得她的笑容真是恐怖極了。

  「給你一個建議,不知名的學姐。」幸村沙夜沒有停下腳步,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綾小路姬聽到她輕柔的聲音,「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呢。」

  聽著幸村沙夜漸漸離開的腳步聲,綾小路姬脫力的倒在地上,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真的很恐怖,她甚至都不敢與那雙紫蘭的眼睛的對視。

  「偷聽是不對的哦,崇學長!」

  「沒有聽到。」銛之塚崇表情平靜的回答,瞥一眼笑眯眯的幸村沙夜,「你在生氣?」

  「沒有生氣啊。」幸村沙夜輕輕一笑,微微仰頭看著崇面無表情的側臉,「只是覺得,這些拿家族地位,金錢名譽去衡量別人的千金小姐們有些難理解而已。」

  聽到幸村沙夜這樣說,銛之塚崇用富有磁性卻略顯低沉的聲音說:「環境不同吧。」

  「恩,崇學長說的沒有錯呢!」幸村沙夜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我所成長的壞境裡,重要的只有實力,因為就算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你沒有實力去保護它,那麼你就相當於一無所有。」

  「但是我想一定會比一無所有還難過。」幸村沙夜垂下眼簾,輕笑說:「因為曾經得到過。」

  銛之塚崇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幸村沙夜抬眸盯著他俊朗而深邃的輪廓,抿唇一笑,「總感覺如果我有哥哥一定會和崇前輩很像,繼承了媽媽的黑眸黑髮,和媽媽一樣沉默寡言,但是卻比任何人都溫柔。」

  「銛前輩,沙夜經理,部裡活動時間不允許偷懶呢。」站在不遠處的鳳鏡夜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兩個人。

  「才不是偷懶,正準備和崇學長一起回部裡。」看到鳳鏡夜的身影,幸村沙夜向他的方向走去,突然手臂被扯住,她訝然的回頭聽到略顯低沉的男聲,「一起回去。」

  將這一幕清晰收入眼底的鳳鏡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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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幸村沙夜還沒有推開「第三音樂室」的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尖叫的女聲:「啊————」聽到這聲音,幸村沙夜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推門走了進去。

  棕紅發少女倒在地上神色帶著惶恐,春緋則在她的身體上方,表情看起來十分困惑,「春緋..!春緋突然對我做了野蠻的事情!」她看起來慌張極了,「誰快點把這個平民..」

  「光,馨。」幸村沙夜漫不經心指向旁邊桌子上兩個盛滿清水的瓷瓶,微笑說:「讓她稍微清醒一下,真是太吵了。」

  「好的,沙夜學姐。」雙生子立刻的拿起瓶子,走向綾小路姬和春緋所在的地方。

  嘩啦—— 冰涼的清水絲毫不差的透過春緋澆落在綾小路姬的臉上,水滴順著綾小路姬的臉頰不斷滑落,髮絲也不斷有水滴滾落而下,很明顯這些水是沖著綾小路姬去的,因為同樣被澆濕的春緋起來並沒有她那麼狼狽。

  迷茫的抬起頭,綾小路姬不可置信的看著常陸院兄弟,「你們在做什麼?」

  「你無視了我的建議呢,不知名學姐。」代替常陸院兄弟回答的是一個清悅的女聲,綾小路姬看到常陸院兄弟無辜的表情裡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側開身體,讓幸村沙夜走向綾小路姬。

  看到幸村沙夜的身影,與剛剛裝出來的慌張不一樣,綾小路姬真的驚慌了,她緊緊握拳想要阻止身體的顫抖,神色委屈看向須王環說:「環,你不覺得幸村學妹很過分麼,不想看到我的話,不要出現在我所在的地方就好了!」

  但是須王環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沉默不語的看了綾小路姬一眼。

  大概看出須王環沒有想幫助她的意思,綾小路姬徹底驚慌了向公關部的其他人員看去,卻發現沒有人想要出手幫助她,包括其他的女性客人都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憤怒瞬間侵佔了綾小路姬的大腦,為什麼這些人要這樣對她,她完全沒有錯,她只是想要給這個身份不符合的平民和囂張不已的幸村沙夜一些教訓而已。

  憤怒,嫉妒,不滿瞬間侵蝕了綾小路姬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她尖銳的大吼:「因為,我知道幸村學妹的不想讓別知道的事情,所以幸村學妹才這樣欺負我麼?」

  綾小路姬吼出這句話的以後,氣氛更加寂靜了,安靜到甚至透著一絲詭異,幸村沙夜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唇角依然揚著弧度,她扶起地上的春緋,扯過剛剛準備好的毛巾蓋在春緋頭上,看向綾小路姬問:「哦?什麼事情?學姐說出來聽聽吧!」

  春緋微怔的摸了摸頭上的毛巾,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幸村沙夜,大大的琥珀色瞳孔中溢出一絲擔憂。

  綾小路姬咬緊牙關,一臉忿恨的盯著姿態優雅站在不遠處的幸村沙夜,看向自己的眼睛透著居高臨下,綾小路姬覺得自己沒有退路了,「你...」她喉嚨動了動聲音因為緊張顯得的有些嘶啞甚是尖銳,「你的父親會退出網壇就因為和黑手黨有牽扯吧,你也一定和黑手黨有關係,不然憑一個過氣的職網選手,你怎麼可能進的來櫻蘭?說起來,你也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

  本來就寂靜的氣氛,空氣透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寒意,而讓空氣驟然降溫的就是依然面露微笑的幸村沙夜。

  幸村沙夜俯下身體,用纖細的食指挑起綾小路姬的下顎,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變化,讓綾小路姬感覺到恐懼的是,那紫藍的瞳孔中溫度令人窒息的冷意,「如果你認為我是平民,我沒有任何意見,這是你衡量別人的方式。」說到這裡她唇邊的笑意加深,「就像在我眼裡,你不過是一個浮游生物而已。」

  「浮..遊生物...?」看到綾小路姬不理解的樣子,幸村沙夜的手緩緩滑落到她胸口心臟的位置,她眸光流轉帶著攝魂奪魄的妖冶,「弱小而卑微,可以輕易被剝奪性命的生物。」

  「明明警告過你不要在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幸村沙夜漫不經心的掐住綾小路姬的脖子,唇邊微笑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讓綾小路姬背脊發涼,「你不僅沒有聽,還對我家部員手動手腳,明明是一個浮游生物卻肆意評論我的父親,你應該吸取點教訓呢!」

  「啊~啊,沙夜學姐真的生氣了呢!」常陸院兄弟看著捏住綾小路姬脖子的幸村沙夜,側目看向須王環詢問說:「這要怎麼辦,殿下,這麼下去會有人命案發生的!」

  「誒?人命案?」春緋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會有這麼嚴重麼?

  「小沙夜的話,絕對會下的去手哦!」Honey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回答春緋。

  春緋一臉黑線的看向公關部其他成員,只是這樣表情淡定的看著,不去阻止真的沒有問題麼?

  「到此為止。」鳳鏡夜看到綾小路姬逐漸失去血色的臉,伸手握住了幸村沙夜的手臂阻止她繼續用力,語氣平淡的說:「如果事情鬧大了會很麻煩,沙夜經理。」

  感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緩緩鬆開,綾小路姬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向須王環所在的方向,露出求助的目光:「環,好恐怖!」

  須王環扶住身形不穩的綾小路姬,神色淡漠看著她,「真難看啊,把春緋的包扔進池子裡,還有對我們的經理那麼失禮。」

  「怎麼會?明明...」綾小路姬似乎還想要辯解什麼,卻被須王環輕輕托起臉頰,環看著綾小路姬因為蒼白透著一絲嬌媚的容顏,語氣溫柔卻不失威嚴的說:「你是很漂亮,可惜不適合做我們的客人呢!」

  須王環看著表情呆愣毫無反應的綾小路姬,繼續說:「我知道的,春緋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你對我親自挑選的經理,有什麼意見麼?」

  「環大人,你真是一個壞蛋!」綾小路姬神色委屈的推開環,向門口跑去。

  「綾小路學姐。」綾小路姬腳步一頓,眼眶紅紅的,看到鳳鏡夜正對她溫文爾雅的笑著,她以為鳳鏡夜要安慰她的時候,卻看到他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聲音低柔的說:「你知道麼?黑手黨在殺戳過後是會有家族進行善後的,所以有時候別人的建議是很重要的,我建議你,下次開口前一定要想清楚。」說完,鳳鏡夜微微一笑,關上活動部的大門。

  綾小路姬瞪大眼睛,臉色刹那慘白,看著緊閉的大門,神色惶恐的退後幾步,然後驚慌至極,頭也不敢回的步伐急切的跑開。

  「剛剛幹什麼去了?」聽到幸村沙夜這樣問,鳳鏡夜微笑著舉了一下手中的衣袋,「能夠替換的衣服只有這個了,總比濕漉漉的來得好吧。」說完將衣袋遞給春緋。

  「謝謝你。」春緋接過衣袋走向更衣室。

  看到春緋走向更衣室以後,幸村沙夜拿起旁邊的新毛巾,「呐,環,你把毛巾給春緋送去吧,估計她身上也有些濕了。」

  「誒,幹嘛非讓我去送,你直接送進去不就好了?」須王環疑惑的看向幸村沙夜,發現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打了一個冷顫,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只是覺得由你送去,春緋會覺得你是一個很親切的部長。」幸村沙夜話音一落,看到須王環立刻拿過毛巾,對幸村沙夜亮出了大拇指,然後瀟灑的走向更衣室。

  看到須王環毫不猶豫挑開了更衣室的簾子,然後又木木的放下簾子,語氣呆滯的說:「春緋。」

  「恩。」更衣室傳來春緋的回應。

  「你是女孩子啊。」須王環依然還是呆呆的。

  「從生物學上來將是這樣的。」春緋語氣平靜回答。

  「噗!哈哈哈!」身後突然傳來幸村沙夜充滿愉悅笑聲,須王環臉色瞬間爆紅,轉頭用手指指向幸村沙夜,語氣顫抖的說:「沙..夜,你你你,你難道之前就知道春緋是女的!」

  幸村沙夜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絲毫遮掩自己的笑意,「一開始就知道呢,沒有想到,環竟然可以遲鈍到這種程度,毫不猶豫的就去更衣室了!」

  看到幸村沙夜戲謔的目光,須王環就知道自己用被戲弄了。

  「沙夜學姐原來一開始就知道啊。」更衣室的簾子拉開,穿著女生校服的春緋走了出來,她輕輕擺弄著校服衣領上的蝴蝶結,「前輩們都把我當男孩子,我想這樣也不錯啊,我自己對於男人女人的意識也比別人低上很多。」

  看到須王環抓狂的表情,幸村沙夜打量著春緋,換上女裝的她秀美的容顏中透著一絲純真可愛,沙夜微笑誇讚說:「很漂亮哦,春緋。」

  「謝謝。」被沙夜誇讚,春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然後看向依然處於打擊狀態的須王環,神色透著柔和說:「啊,不過剛才前輩真的很帥哦。」

  幸村沙夜看到須王環神色一怔,然後捂住嘴巴,但是紅暈在臉上不斷擴散而開,他的臉瞬間紅透了!

  「原來是這樣嘛!」幸村沙夜看到須王環的表情,露出充滿趣味的笑容。

  「說不定這也是一個戀愛的開始呢。」在一旁的鳳鏡夜微笑說。

  「也?」聽到鳳鏡夜用這樣的形容,幸村沙夜困惑的看向他,部裡還有其他人在談戀愛麼?

  似乎感受到沙夜的目光,鳳鏡夜唇邊的笑容顯得曖昧不明。

  「但是,剛剛的沙夜學姐更加帥氣呢!」春緋眉眼滿是溫和的笑意,她稍微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她打碎花瓶時候,其他人為什麼會怕沙夜學姐生氣,因為那真的是太令人覺得恐怖了。

  但是她還覺得,那個站出來偏袒她的沙夜學姐,是很溫柔的人。


Chapter 4

  「孩子他媽,快看春緋又對著姐姐發呆了!」須王環咬著手絹眼淚汪汪指著春緋的方向。

  鳳鏡夜順著須王環所指的方向,看到春緋正處於遊神狀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中重複著擦拭咖啡杯的動作,目光定格在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幸村沙夜。

  「難道春緋是被姐姐的美貌吸引了?雖然姐姐確實很美麗,但是爸爸絕對不允許,要阻止這種禁忌的感情!」須王環語氣堅定,握拳做出給自己加油的姿勢,「孩子的媽,我們必須要阻止這種禁忌的發展。」

  鳳鏡夜淡淡瞥須王環一眼,看來在他的家庭設定中,幸村沙夜成了另一個女兒,春緋的姐姐。

  說起來自從學校體檢過後,春緋這段時間雖然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卻是偶爾會對著沙夜發呆,鳳鏡夜對環提議:「既然這麼想知道,就去問問春緋好了。」

  「但是...」須王環露出星星眼,看起來興奮極了,「這種女孩子之間的專屬秘密,感覺非常美好!」

  鳳鏡夜看到顯然陷入自我妄想中的須王環,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唇角掛上溫和的笑容走向春緋。

  「春緋把杯子擦破了是要增加債款的,想要增加指名客人的人數麼?」耳邊突然傳來聲音,讓毫無心理準備的春緋身體一顫,看起來很是驚訝,手中擦杯子的動作終於停下了。

  「鳳前輩!!」春緋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無奈說:「請不要無聲無息出現在別人身後,很嚇人的。」

  「事實上,我已經叫了你好幾聲,只是你看的似乎入神。」鳳鏡夜目光向幸村沙夜方向睨了一眼,「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這幾天你總是對著經理走神。」

  「啊,是這樣麼?」春緋微微瞪大眼睛,最近自己經常對著沙夜學姐發呆麼?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發輕輕翻動書頁的幸村沙夜,春緋回想起來體檢那天。

  體檢那天,一個想要見女兒卻走錯學校的父親突然闖入春緋的更衣室後,幸村沙夜決定留下陪春緋體檢,春緋這才知道,幸村沙夜似乎每次都不用參加體檢,是校長特別批准的。

  屋內只是剩下春緋和幸村沙夜還有護士與校醫以後,氣氛很安靜,只有校醫不斷擺弄的測量儀的聲音,春緋突然想起來,前幾天那個棕紅色長髮學姐,曾經說幸村沙夜也是『平民』。

  大概是察覺到春緋好奇的目光,幸村沙夜突然轉過頭,與春緋的目光正好相遇,那雙紫蘭的眼睛晶瑩透亮,透著讓人內心發涼的冷漠。

  春緋一怔,發現她正微笑的看著自己,笑容透著安撫人心的暖意,剛剛那冷漠的眼神如同她錯覺一般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了,春緋?」幸村沙夜聲音輕柔帶著淺淺的笑意,看到校醫已經準備開始為春緋做檢查,「檢查要開始了哦!」

  「只是想起那天的學姐說,沙夜學姐也是平民。」春緋淺淺一笑,走到校醫旁邊,小聲嘀咕,「那個學姐為什麼要這麼說沙夜學姐?」春緋顯然不認為幸村沙夜有著和自己一樣的身份。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平民呢?」聽到幸村沙夜這樣問,春緋呆呆的回頭,她依靠在窗邊,唇邊帶著一抹淡笑,在淡金的陽光照耀下肌膚在透著瑩白,為惑人的容顏添了一抹虛幻而迷離的美感。

  「因為...」春緋微微張了張嘴邊,她不知道要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幸村沙夜的長相才準確,似乎用美麗來形容太過於普遍,也無法形容出那張令人失神的臉,「很難想像沙夜學姐去超市和別人搶購,打特價的食材時候的場景。」

  看到春緋猶豫了很久,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形容,幸村沙夜不禁低笑,春緋聽見笑聲迷茫的看向幸村沙夜,喃喃的問:「我說錯了麼?」

  「呵呵...沒有錯。」幸村沙夜眉眼間滿是笑意回答,「但是,用櫻蘭那些千金小姐們的衡量標準,我確實平民。」因為她的家庭既不是貴族,也不是什麼名門。

  「咦?」春緋瞪大眼睛,充滿不可思議的看著幸村沙夜,腦海中浮現出幸村沙夜在超市搶購的場景,隨後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因為那畫面真的很詭異。

  「但是,用春緋衡量標準來說,我大概要比平民要好上許多。」幸村沙夜看到校醫對自己微微點頭,表示已經體檢完畢,她微微頷首拿起椅子上的校服遞給春緋,微笑說:「因為,我確實沒有去超市搶購過,也沒有為家裡生計憂愁過,生活的目標,對待事物的價值觀也和春緋完全不一樣呢。」那些自身毫無實力的社會名流對於從小在黑手黨長大,喜歡用實戰來衡量的一切的沙夜,無疑是弱小的。

  當春緋聽到沙夜說與她完全不一樣的時候,春緋卻覺得這不單單是只自己,春緋問:「沙夜學姐和以前的朋友有著一樣的價值觀麼?」

  春緋不瞭解幸村沙夜的價值觀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想要知道,因為她果然覺得剛剛自己沒有看錯,沙夜學姐眼中冷漠。

  「我沒有朋友哦。」幸村沙夜笑盈盈的回答,這話在校醫已經離去,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屋子裡,清晰無比傳入春緋的耳朵,因為太過於寂靜,那曾經讓春緋覺得悅耳動聽的聲音讓春緋感覺到一縷淡漠。

  「為什麼?」春緋用澄澈的眼眸認真注視著幸村沙夜,「因為沙夜學姐覺得價值觀不一樣,就不可以交朋友麼?」

  被春緋如此認真的注視著,幸村沙夜顯得有些訝然,隨後沉思半響,回答:「應該不是價值觀的問題吧。」

  「那..」春緋剛剛開口卻被敲門打斷,門口傳來須王環詢問的聲音:「沙夜,春緋已經體檢完畢了吧!」環的出現使她們的對話戛然而止。

  「春緋?」耳邊傳來輕輕呼喚聲,春緋回神發現鳳鏡夜面帶微笑看著她,語氣透著關心說:「最近走神真的是非常嚴重呢,要不要去校醫室休息一下,一會耽誤到營業金額就不好了。」

  春緋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後半句話才是鳳前輩來詢問她真正的目的吧,卻又聽見鳳鏡夜語氣平淡說:「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春緋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鳳鏡夜在詢問是幸村沙夜,春緋用餘光瞄了一眼幸村沙夜,莫非鳳前輩真正目的是沙夜學姐。

  「沙夜學姐和我說她也是平民,所以我大概還沒有從驚訝中緩過神。」春緋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

  「是麼?」鳳鏡夜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然後對春緋說:「沒有什麼驚訝,好好準備一下,馬上要營業了。」

  「鳳前輩..」春緋叫住準備離開的鳳鏡夜,微微抬頭透過鏡片看向那雙毫無情緒的漆黑雙瞳,「沙夜學姐與每個人都保持著恰好的距離,但是總有一天這種距離會消失吧?」

  春緋一直在意的就是沙夜回答她的『我沒有朋友』 ,而不是『我以前沒有朋友』 。

  鳳鏡夜墨黑的眼眸中終於泛起漣漪,似乎是驚訝,隨後唇角弧度加深,「為什麼?」

  春緋疑惑的歪頭,透澈純淨的眼眸中透著困惑,「鳳前輩的為什麼是指?為什麼要和你說嘛?」春緋抿唇一笑,因為她覺得鳳前輩一直都在沙夜學姐身邊呢。

  那次對話後,春緋認真的觀察著幸村沙夜,然後她發現幸村沙夜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受愛慕,在男生和女生中都有著非常極高的人氣。

  她一直微笑面對每一個人,但對於外人和公關部的成員笑容是不一樣的,明顯少了一份疏離和距離。

  然後就是,每次沙夜學姐出現在公關部,至少有幾分鐘的時間是和鳳前輩單獨聊天,雖然不知道倆人聊些什麼,但是當沙夜前輩進入活動部,鳳前輩都會準時為她端上咖啡牛奶,從未改變。

  「春緋是準備和姐姐培養感情麼?爸爸,好開心!」在一旁偷聽的須王環突然激動撲過來,嚇的春緋一僵,隨後伸手拒絕他靠近自己,面無表情的說:「我不需要兩個爸爸,而且,我是獨生女。」

  「春緋真是的,爸爸現在就要將春緋的想法告訴姐姐!」環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姐姐一定會很開心的,這麼貼心的妹妹。」說著他帶著一副飄飄然的表情向幸村沙夜走去。

  「鳳前輩,不阻止環前輩真的沒有問題麼?」春緋歎息問。

  「呵..為什麼要阻止他?」聽到鳳鏡夜的低笑聲,春緋側頭望去,然後嘴角一抽立刻和鳳鏡夜扯開距離,她看到了,那笑容中泛起的黑氣。

  「姐姐,爸爸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

  「嗯?」聽到環這樣說,幸村沙夜將目光手中的書移向他,啪嚓—— 環那熱情如火的心,徹底被沙夜的視線凍結了,身後不斷有冷風吹過,透著一股淒涼感。

  「殿下,剛剛說什麼?」常陸院兄弟一左一右靠近環的身邊,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

  「馨,你聽到了麼?」常陸院光笑眯眯的問。

  「聽到了哦!」常陸院馨慌張的捂住嘴巴,眼神閃爍的說:「但是,光,我不能說!」

  「為什麼,馨?」常陸院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透著一絲悲傷,「你竟然有秘密瞞著我?明明已經說好的,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光,不要這樣,我是真的不能說!」常陸院馨露出倉惶的神色,看後馨與光齊齊看向須王環,笑容邪惡說:「因為再說一遍,殿下,真的就死定了!」

  「當爸爸被姐姐鄙視的時候,身為弟弟,怎麼可以這麼對爸爸!」環語氣充滿不可置信的對常陸院兄弟說完,轉頭眼淚汪汪的看向春緋,「春緋,爸爸被姐姐鄙視了,而且哥哥們在一旁笑話爸爸!」

  春緋的目光卻定格在環的背後,感覺到肩膀被人一拍,環咽了咽口水,身體似機械一樣緩緩身體,看到幸村沙夜正對他笑的極其溫柔,溫柔到他冷汗唰唰直流,聲音輕柔的問:「你說什麼?嗯?可以在說一遍麼?」


Chapter 5

  「孩子的媽,姐姐要發火了!」須王環顫顫巍巍的將頭轉向鳳鏡夜所在的方向,「怎麼...辦?」

  「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幫你,孩子的爸。」鳳鏡夜愛莫能助的聳肩回答。

  「我剛剛沒有聽錯吧,環?」幸村沙夜語氣微微揚起,與平時無異的笑容中透著一股冷漠,「你說,你是我的爸爸?」

  站在一邊旁觀的春緋清晰感受到危險氣息,她略顯擔的小聲說:「沙夜學姐好像生氣了呢?」

  「是已經生氣了哦!」聽到聲音春緋轉身一看,Honey就在旁邊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唇邊還沾著一絲奶油,身旁的銛之塚崇手裡拿著紙巾俯身為他擦拭著。

  「對了,春緋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吧!」常陸院光一把摟住春緋的肩膀,一臉『真是沒有辦法,我來替你解答』的表情。

  「恩,不知道。」春緋誠實的點了點頭回答,她與沙夜學姐相處時間也不過是在社團的這短短一兩個小時,因為不同的年級組原因,連遇見的幾率都很小呢。

  「底線。」男子沉穩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春緋發現銛之塚崇已經幫Honey擦好嘴角,正看向自己。

  「底線?」春緋一頭霧水,銛前輩的解說太過於精簡,她完全不理解什麼意思!

  常陸院馨靠近春緋耳邊在輕聲說:「也就是說,殿下觸碰到了沙夜前輩的底線。」

  「通過上次的事情,春緋沒有看出來麼?」Honey擺弄著小手小兔子問。

  春緋茫然的搖了搖,她都不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指什麼事情,常陸院兄弟感覺到春緋的困惑,異口同聲說:「Honey學長說的是,上次被趕出公關部的客人的時候。」

  「恩,我已經能夠理解大家為什麼怕沙夜學姐生氣了。」春緋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因為,那時候的沙夜學姐看起來很恐怖。但是,這個底線有什麼關係麼?」

  「小沙夜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哦,小春。」Honey稚嫩柔軟的聲音顯得透悟,「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冷靜,冷靜到太過於理智所以是很冷漠的人呢!」

  冷漠,這個詞讓春緋想到了那天她看到的幸村沙夜不經意流露出的神色,冰冷而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情緒,與平時完全不一樣,最真實的眼神。

  「她的底線就是家人。」一直沉默的鳳鏡夜直接開口將春緋還不明白的事實說了出來。

  「家人!」春緋看向不明所以的看向正被幸村沙夜訓的眼淚汪汪的須王環,心中還有一個疑惑,而且只差一點點她就明白了。

  「大家都在這裡,姐姐至少要給爸爸留點面子嘛!」

  「人都要去三途川了,你要面子有什麼用?」

  「嗚嗚嗚~~~ 」

  「你是小狗麼?」

  「嗚嗚嗚~當然不是,人家是孩子的爸。」

  「就算你露出這種流浪狗的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今天也必須去三途川觀光一圈。」

  看到正可憐兮兮的蹲在牆角一臉指控的看著幸村沙夜的環,她的疑惑就是公關部的大家都知道家人是沙夜學姐的底線,環前輩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鳳前輩,不阻止環前輩真的沒有問題麼?』

  『呵..為什麼要阻止,我覺得很不錯啊。』

  剛剛和鳳鏡夜的對話突然浮現在春緋腦海中,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緊鎖的困惑,推開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看熱鬧的雙生子,開口說:「鳳前輩剛剛不阻止環前輩的原因是,想要是試探沙夜學姐的底線麼?」

  鳳鏡夜微微一笑沒有否認,「小春見過沙夜對待自己家人的態度麼?」在一旁的Honey扯住春緋的衣擺問。

  回答當然是否認的,春緋搖頭,「那就用自己的眼睛去好好觀察。」Honey粉嫩的臉蛋上透著一抹認真,「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哦!」

  「因為爸爸想要看姐姐這樣的笑容!」突然傳來環委屈而激昂的喊聲,春緋轉頭一看,發現幸村沙夜的臉色徹底陰沉了,笑容讓人不顫而栗。

  須王環手中有著一個奶白刻著繁瑣花紋的相框,裡面的相片上是一家三口,男子柔順的紫藍頭髮,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透著溫柔,讓他原本就異常俊美的容貌顯得甚至迷人,他旁邊站著一位留著墨黑及腰長髮的女子,她精緻的容顏毫無表情,讓她起來非常淡漠,但是那純然的黑眸透著柔軟顯得有些妖冶。

  最讓春緋吃驚的是,站在男子和女子中間牽著兩人手的女孩。女孩大概六歲左右,她紫蘭的長髮散落在身後,粉雕玉琢的臉蛋上透著淡淡紅暈,彎彎的眼眸起來幸福極了,她嘴角微微咧開,看起來元氣十足的笑容,會讓人跟著揚起嘴角。

  春緋一時不知道要開口先說什麼,是感慨原來沙夜學姐這麼好看,是因為父母都這麼優秀,還是說,沙夜學姐的笑容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雖然笑容更加優雅而溫柔卻是僅僅成了形式。

  一直沉默的沙夜微微啟唇說:「將照片交給我,環。」話音一落,環發現自己無法控制的行為,將手中的相框遞給幸村沙夜。

  須王環露出真摯的笑容,讓他帥氣的面孔顯得非常迷人,微笑對沙夜說:「沙夜不喜歡或者厭惡,你都已經是這個家庭的『姐姐』了。」

  「非常厭惡。」幸村沙夜毫不猶豫立刻回答。

  啪嚓—— 受到嚴重打擊的須王環石化了,「春緋這個妹妹倒是沒有問題。」聽到這話須王環石化狀態解除,雙眼亮晶晶的看向幸村沙夜,「那爸爸呢?」

  幸村沙夜微笑回答:「我可不記得有你這種單細胞,長相普通的父親。」

  聽到幸村沙夜的話,春緋又看向相片中幸村沙夜的父親,然後又看了看須王環,點頭同意說:「啊,這樣一對比環學長確實長的很普通。」春緋的話如同利箭直射入須王環的胸膛。

  「環,長相普通也就算了。」幸村沙夜眼中浮現惡作劇般的光芒,「遲鈍,單細胞,自戀,受到打擊就會變的性格陰沉...」

  「沙夜不要給春緋灌輸奇怪的印象啊!」幸村沙夜輕輕瞥須王環一眼,須王環委屈的嘟起嘴,意志消沉的走到牆角,嘴裡還嘟囔著:「春緋會嫌棄爸爸的,沙夜還欺負爸爸...」

  「但是,春緋..」幸村沙夜湊到春緋耳邊,眼中滿是笑意,小聲私語說:「環,是一個真誠不摻雜虛假的人,喜歡一個人的話,也會全心全意注視著她。」

  「誒?」春緋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幸村沙夜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對了,沙夜學姐的父親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體育雜誌之類的吧。」幸村沙夜回答,「我的父親曾經是職網選手,雖然隱退了很久,但是也偶爾會有報導。」

  「小沙夜的父親是非常有名的網球選手哦,當初突然退役很轟動呢。」Honey目光期待的看向幸村沙夜,「好多說法,但是他們都猜測為什麼突然隱退,原因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曾經也問問過爸爸呢。」幸村沙夜輕輕一笑,「不過是因為他想給媽媽一個家,穩定的,他一直都在的家而已。」

  「爸爸曾對我說過,當他的職網生涯已經完成,他會用一生實現對媽媽的承諾。」提起父親幸村沙夜眼睛彎彎,看起來非常的自豪。

  「沙夜一定要記得等你爸爸來日本的時候,幫我要個簽名啊!」須王環冒出閃亮的星星眼,「如果能夠再見到本人一面最好了。」

  「誒?沙夜學姐的爸爸不在日本麼?」聽到春緋這樣問,幸村沙夜點了點頭,「只有我一個人在日本,爸爸和媽媽一般都在義大利。」

  「沙夜為什麼會想來日本念書,果然是被命運指引吧,讓你與我們相遇。」看到環一臉少女式浪漫的幻想中,幸村沙夜毫不留情戳破了他的幻想:「不是我想來的。」

  「我大概小時候和媽媽做過什麼約定吧,說會再一次回到日本。」幸村沙夜微微蹙眉,顯然她完全不記得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媽媽說我還缺失很重要的東西。」

  「...」屋內瞬間寂靜下來,幸村沙夜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疑惑的問:「怎麼了?」

  「小沙夜找到自己缺失之物了麼?」Honey眨巴眨巴眼睛,關心問。

  幸村沙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笑容顯得無奈:「我不知道自己缺失什麼,怎麼去尋找,問爸爸說,爸爸也不告訴我!」

  「沒有關係。」一隻大手落到了幸村沙夜的頭上,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幸村沙夜抬頭看到銛之塚崇俊朗的輪廓顯得有些柔和,對她說:「會幫你尋找。」

  「崇是很可靠的哦,絕對可以幫小沙夜找到!」Honey笑的非常甜,像吃到蜜糖一樣。

  鳳鏡夜看了一眼時間,神色平淡的開口說:「營業時間到了。」幸村沙夜將目光轉向鳳鏡夜,發現鳳鏡夜正看向她,與她目光相遇後,他勾唇一笑對幸村沙夜微微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幸村沙夜一怔,她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鳳鏡夜,半響才聽到Honey的呼喚,幸村沙夜搖頭,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鳳鏡夜。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看懂了他的嘴型:我知道,你缺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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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再來一杯。」

  「已經沒有了。」

  「再煮不就好了!」

  「不行。」

  看著正為了咖啡牛奶和鳳鏡夜爭論不休的幸村沙夜,春緋感慨說:「沙夜學姐真的很喜歡咖啡牛奶呢!」

  「當然,咖啡牛奶是全世界好喝的東西了!」幸村沙夜轉過頭語氣堅定的說,然後指著鳳鏡夜的鼻尖挑眉問:「真的不給我煮?」

  鳳鏡夜目光留言在帳目上,頭都沒有抬果斷回答:「當然。」語氣雖然溫和,但是清楚的能感受到話語裡包涵著完全沒商量的態度。

  「沙夜大人,不如喝紅茶怎麼樣?」

  「今天的日系點心也很好吃呢!」

  「我叫家裡廚師做了蛋糕,是咖啡牛奶口味的,沙發大人可以嘗嘗!?」

  看到幸村沙夜的請求又被鳳鏡夜否決,一旁的沙夜後援團的少女們一擁而上,紛紛關切不已。

  「咦,咖啡牛奶口味的蛋糕。」幸村沙夜一臉好奇的拿過蛋糕,輕輕咬了一口,對少女盈盈一笑:「真的是咖啡牛奶口味的,謝謝你呢!」

  「怎麼會,沙夜大人能喜歡就好..我..」面對幸村沙夜那張男女通殺的妖孽臉蛋上泛起的溫柔笑顏,那女生面色通紅一臉幸福的說:「我可以每天都為您帶的。」

  「這麼好吃的蛋糕,如果配上一杯咖啡牛奶的話...」幸村沙夜失落的垂下眼簾,微微一笑卻透著無盡的憂傷,「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看到幸村沙夜的憂傷表情,旁邊的後援團少女們立刻都大喊了起來:「這裡請來一杯咖啡牛奶!」

  「真是抱歉。」鳳鏡夜終於目光從帳目移開,對圍在幸村沙夜身邊的少女們微微一笑,一臉遺憾的說:「請仔細閱讀功能表,功能表上並沒有咖啡牛奶這個飲品。」

  聽到鳳鏡夜這樣說,幸村沙夜一愣,立刻拿起旁邊坐著上的菜單唰唰一翻,果然沒有看到咖啡牛奶,刀子般淩厲的眼神甩向鳳鏡夜,這傢伙竟然敢做的這麼徹底?以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了麼?

  「果然,還是算了吧。」幸村沙夜似乎受到打擊般臉色透著幾分蒼白,嬌弱而無力的輕輕一笑,「謝謝大家這麼關心我,但是...」

  「請不要這麼失落,沙夜大人!」旁邊一個帶著髮卡的棕發少女拿手裡,一臉急切說:「我這叫讓管家將煮好的咖啡牛奶給沙夜大人送來!」

  「我也要給家裡打電話。」「我也打,一定會讓沙夜大人喝讓的。」「我也是。」

  「謝謝,大家對我真太好了。」幸村沙夜眉眼彎彎看起來,看起來感動極了。

  看到幸村沙夜與她後援團的互動,常陸院兄弟異口同聲讚歎說:「啊啊~沙夜前輩的演戲功夫真不越來越厲害了!」

  春緋一臉黑線站在一旁,嚴重的被幸村沙夜剛剛那個『嬌弱無力』的笑容給驚嚇到了。

  鳳鏡夜動作優雅的將帳本合上,微微一笑說:「營業時間已經結束了,客人應該回去了。而且公關部規定,禁止自帶咖啡牛奶。」

  「什麼時候有的這條規定?」幸村沙夜撫著唇角,笑容妖魅的讓旁邊的準備離開的少女們紅了臉蛋。

  「一直都有,只是你沒有用心看而已。」鳳鏡夜語氣溫和,在幸村沙夜看來他唇邊的笑容透著難以遮掩的狡詐。

  剛剛將全部客人送走的環,看到這一幕又悄悄的向門口靠近,危險,真的很危險,為了不受牽連,他必須要逃!

  「部長,是不是有這條規定?」

  「部長,真的有這條規定麼?」

  逃跑失敗四個打字砸向須王環,鳳鏡夜和幸村沙夜都正對他微笑,那笑容要多溫柔又多溫柔,須王環卻冷汗直流,「呀,這問題真是..哈哈..」

  好想哭,真的好想哭,這兩個人的笑容明顯帶著,否定(承認)你就死定了的黑色氣息,他是無辜的,真的非常無辜,為什麼只有這種時候才想起他是部長?不,他不是部長,他們的話要這樣聽才對:

  「炮灰,是不是有這條規定?」

  「炮灰,真的有這條規定麼?」

  沒錯,他只是炮灰而已,冷風過境的淒涼感侵襲著他的內心。

  以上是來自須王環內心自白。

  「其實...」須王環眼神四處遊移,他必須要逃跑才行,突然,他發現門邊有一個掩藏著偷偷看向這裡的少女,雙眼一亮,啊,他有救了!

  「啊,這個客人是新面孔啊!」常陸院兄弟也看到躲在門邊的少女,須王環立刻泛起迷人的微笑,聲音溫柔的說:「歡迎公主殿下來到櫻蘭公關部。」

  隨著環的靠近,那少女的神色越來越來緊張,她突然抬起手拍在須王環的臉上,然後推開他,發出驚呼聲:「不要,不要靠近我,你這個冒牌貨!」

  顯然沒有想到在女孩子中非常有人氣的環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公關部的成員都呆了,就連幸村沙夜都一臉意外的看向少女。

  須王環捂住被拍的臉,不可置信的問:「我是冒牌貨?」

  「對,就是冒牌貨,無法相信你居然是這個部的王子。」少女淺棕聲的長髮帶著一朵蝴蝶結發飾,秀美姣好的面孔上帶著否決的目光,指著須王環厲聲說:「飾演角色的人,是不能容易到處留情的,為什麼你是這種笨蛋,簡直是頭腦有問題的自戀狂。」

  須王環被打擊的雙目放空,「無能!凡人!差勁!」否定的話語雷擊命中秒殺須王環,他如同慢鏡頭般緩緩的倒在地上。

  看到環緩緩倒下的慢鏡頭,一旁邊的常陸院光驚呼:「新技術,一個人的慢鏡頭!」

  打量著面前的將環打擊如遭雷擊的少女,鳳鏡夜沉思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說:「你,難道是?」

  少女的視線看到眼前鳳鏡夜的刹那,淚水瞬間湧上眼眶,「鏡夜大人!」她如同看到失散多年的戀人般,一臉幸福的撲入鳳鏡夜的懷抱,「我一直都好想見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王子殿下!」

  「未婚妻?」

  「鏡夜前輩的?」

  公關部成員的目光都不經意的偷瞄著幸村沙夜的表情,幸村沙夜萬年不變的笑臉實在看不出她是怎麼想的。

  少女語氣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是的,我叫寶積寺蓮華。」然後一臉幸福的說:「明天將會轉入一年A組。」

  本來蹲在牆邊情緒憂鬱的須王環,原本就陰沉的背景突然冒起憤怒十字,「看,他生氣了。」常陸院光看著環的方向對鳳鏡夜說。

  「因為媽媽對爸爸有所隱瞞。」常陸院馨在一旁吐槽。

  「雖然無關緊要,但是你們打算將這個夫婦設定一直固定下去麼?」鳳鏡夜漫不經心的說。

  「你叫什麼名字?」身後突然傳來寶積寺蓮華充滿質問的聲音,公關部成員們回頭一看,她正在站在幸村沙夜不停的打量著她。

  沙夜彎彎的眼睛,流轉的眸光讓紫蘭的瞳孔甚至魅惑人心:「幸村沙夜。」

  「你你..」看到幸村沙夜的笑容,蓮花羞澀的別開頭,「也是公關部的成員麼?真是一個美男子,真沒有想到除了漫畫裡,現實中也有這種妖魅型美男的存在。」

  「美男?」春緋驚訝的看著蓮華,隨後發現,今天的沙夜又穿的男生校服,高高束起的髮絲,托腮似笑非笑的模樣甚是邪魅,眼中似乎透著些趣味?

  「你弄錯了,沙夜學姐是女的。」春緋一說完,發現寶積寺蓮華看向沙夜的眼神瞬間變了。

  「女人?你竟然是女人?」她似乎很大的打擊身形晃了晃,神色難言的失望,隨後轉頭看向鳳鏡夜,又透出幸福的表情說:「不過就算你是妖魅型美男,我對你也沒有興趣。因為,我對鏡夜大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看著他憐惜那些誰都不會理睬的花兒的身影。」

  「憐惜花兒?」幸村沙夜微怔。

  「還有,溫柔撫摸受傷小貓的手。」

  「溫柔撫摸受傷小貓?」幸村沙夜眼中泛起難掩的笑意。

  「你說的是誰?」常陸院兄弟也忍不住吐槽了。

  「你一定是認錯了。」春緋微笑對蓮華說。

  「不,我的眼睛不會看錯的。」寶積寺蓮華激動的反駁春緋,然後一臉愛慕的看著鳳鏡夜說:「而且不求回報,他喜歡孤獨,所以實際上是個很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幸村沙夜反復打量一下鳳鏡夜,隨後認真的回想自己認識他以後,他的所在所為,淡定的問:「你確定你說的人是叫鳳鏡夜麼?」

  「我說的就是現在很紅的戀愛模擬遊戲,【心跳回憶】中的雅,一模一樣的你!」寶積寺蓮華帶著『我絕對不會認錯』的自信指向鳳鏡夜。

  「原來如此,是迷戀遊戲角色。」鳳鏡夜露出了然的神色,冷靜的說:「把迷戀的遊戲角色套用在我的身上,甚至把我幻想成她的未婚夫。大概雅這個角色是個戴眼鏡的傢伙。」

  須王環一臉汗顏的問:「說是幻想,那麼,她說是你的未婚妻?」

  「我不記得我有承認過這回事。」鳳鏡夜神色平淡的說,「而且重要的是,我今天跟她是第一次見面。」

  「原來不是說你啊。」幸村沙夜輕輕一笑說:「關心花草,照顧受傷小貓,你就算做出來我也不驚訝的。」

  「哦?」鳳鏡夜微微一笑,「我看起來像那麼溫柔的人麼?」

  「當然不是。」幸村沙夜勾唇一笑,「前提是,這些是可以為你製造利益的存在。」

  「不許你亂說,你根本就不瞭解鏡夜大人!」寶積寺蓮華保護般的擋在鳳鏡夜前面,一臉崇拜的說:「根據調查,鏡夜大人管理著這個部的一切吧。」

  「對呀,小鏡是店長。」Honey語氣輕快回答。

  「店長大人,真是太配了,我曾經夢想過是店裡的招牌店員。」寶積寺蓮華神色嚮往的說。

  「不需要了,因為這裡是公關部。」常陸院兄弟毫不留情的否決她的幻想。

  「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寶積寺蓮華一手叉腰,另一個手指向幸村沙夜,看起來十分自信,語氣充滿堅定的說:「我要取代你,成為這個公關部的經理!」

  「啊!」公關部成員們目瞪口呆,而幸村沙夜既不驚訝也不慌張,神色沒有任何波動,依然是萬年不變的笑臉,啟唇說:「你想怎麼取代?」


Chapter 7

  「這是鏡夜大人重要的店,當然要比誰能更好的幫助鏡夜大人!」寶積寺蓮華燃氣熊熊鬥志,趾高氣昂的看向幸村沙夜露出必勝的笑容,「我們來決一勝負吧!幸村沙夜!」

  「我拒絕!」幸村沙夜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麼就是要將位置讓給我麼?」蓮花揚起得意的笑容。

  「說什麼讓不讓的,本來就是環邀請我來當的經理,而且要不要換經理也應該是部長決定的。」幸村沙夜繞弄著自己長髮,淺淺一笑,「最重要的是,我從來不做白癡的事。」

  「哇!是沙夜學姐的毒舌模式。」常陸院光在一旁笑眯眯的說。

  「恩恩,真是許久未見了這個模式!」常陸院馨應和說。

  「你你你...」寶積寺蓮華的臉瞬間爆紅,既憤怒又窘迫,指著幸村沙夜大吼,「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現在就讓你看看的能力!」

  「我根本就沒有瞧不起你啊。」幸村沙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一決勝負吧,幸村沙夜!」原本情緒就處於激動狀態的寶積寺蓮華簡直要抓狂了。

  「我所說過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空氣瞬間冷了下來,寶積寺蓮華一愣,那雙看向她的鳶紫色毫無溫度,冰冷的讓人心涼,澆滅了她所有激昂的情緒。

  「別這樣嘛,沙夜,呵呵...」須王環好像沒有感覺到這驟然變冷的空氣,對幸村沙夜露出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沙夜不是最喜歡有趣的事情麼?」

  凝結的空氣隨著須王環傻笑似乎有些緩解,突然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清甜牛奶還摻雜咖啡醇香的香氣,一杯咖啡牛奶出現在幸村沙夜旁邊的桌子上,她抬眸與那雙被眼鏡遮掩著黑眸相遇,對視了幾秒,鳳鏡夜微笑說:「部長好像很有興趣呢。」

  春緋帶著信任的目光對幸村沙夜說:「沙夜學姐的話,我覺得絕對沒有問題的。」

  雙生子旁邊一旁竊竊私語說:「當然沒有問題,那可是魔王級別的。」

  「我會和小兔兔一起給小沙夜加油的,所以,加油!」Honey將兔子玩偶舉到沙夜面前晃了晃,可愛無邪的笑容。

  沙夜看到Honey身後的崇而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用略顯柔和的目光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決定。

  幸村沙夜纖白的手指握住咖啡杯,輕綴一口杯子內咖啡牛奶,看到這一幕公關部的成員都露出淺淺的笑容。

  「這場遊戲,你想怎麼玩?」

  「啊..」寶積寺蓮華呆呆的看著幸村沙夜,看到她對自己笑的溫柔,有些難以置信剛剛那個眼神冷漠的人,現在卻對她露出如此溫柔的笑容。

  「啊,恩..」寶積寺蓮華回神,隨後恢復自己高昂的鬥志,指向公關部的成員:「經過我剛剛的觀察,我發現這裡的公關部太缺乏形象了,所以我現在要重新設定你們的角色。」

  「首先是你!」被點名的Honey被嚇了一跳,「外表和內心都只有可愛的話就和幼兒沒有什麼兩樣,所以你要成為有著可愛外表的魔鬼。」

  「崇學長是青梅竹馬的部下。」

  「雙胞胎是沉溺與二人世界的籃球選手。」

  「春緋是被嚴重欺負的優等生。」

  「然後是環,你是只有外表出眾,實際上內心自卑的學園偶像,孤獨的王子。」

  「沙夜學姐拒絕她,果然是明確的選擇。」春緋嘴角微微抽搐,雙生子立刻將鳳鏡夜扯到一旁,求助說:「鏡夜前輩,想點什麼辦法吧?」他們現在非常同意沙夜學姐的觀點,配合她的想法,自己的舉動真的會白癡。

  「可是部長很感興趣呢。」順著鳳鏡夜指向的方向一看,須王環已經在擺動作,然後用略顯憂鬱的眼神微微甩弄著額前的髮絲。

  「這不是你們自己要求的麼?」幸村沙夜柔聲說,「所以,後悔可不行哦!知道嘛?」

  「知道了!」春緋和雙胞胎有氣無力的回答,沙夜學姐她明顯帶看好戲的眼神,而且語氣帶著毫不遮掩的威脅啊!

  「沙夜,沙夜,我不想演了!」Honey眼淚汪汪的一下子撲到幸村沙夜身上,坐在攝影隊伍身後的幸村沙夜伸手接住她。

  「因為人家一點也不想對小春說那樣的話。」Honey一臉委屈的嘟起嘴。

  「那當初我拒絕還不讓。」幸村沙夜無奈一笑,輕輕捏了捏Honey粉嫩的臉蛋。

  「因為想要知道,小沙夜拒絕蓮華是因為真的覺得無聊,還是因為覺得不當經理也無所謂啊。」Honey對著手指有些鼓著臉頰說。

  「說起來,為什麼會從角色轉換一下子跳到電影攝製。」常陸院兄弟拿過兩把椅子一左一右坐在幸村沙夜旁邊。

  春緋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短髮,一邊感慨說:「先不說那個,這可真是龐大的攝影隊伍啊。」

  攝影機旁邊的不知道一直在檔本上寫什麼的鳳鏡夜轉過頭說:「好像是匆忙從好萊塢叫來的,沒看過嗎?那個導演,是去年全美票房成績第一的吸血鬼電影《千年一歎》的導演。」

  「沒有看過哦!」幸村沙夜笑眯眯的回答,聽到幸村沙夜的回答,雙胞胎在一旁捂嘴偷笑。

  「春緋,輪到你出場了!」不遠處傳來寶積寺蓮華的喊聲,春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大概是要換場地,攝像隊伍也開始移動,幸村沙夜也只好跟在後面。

  「這邊哦!」春緋走過去一看,冷汗瞬間留了下來,兩個眼神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男生正惡狠狠的看向她。

  寶積寺蓮華笑盈盈的對春緋說:「我正式拜託這兩位特別出演。」

  「演出?怎麼回事?」那兩個男生看起來似乎還不理解是怎麼回事。

  「要製造高|潮,果然還是需要反面角色。」寶積寺蓮華握拳,一臉興致十足的說:「一些人,為了和真正的反派角色戰鬥而齊心協力,根據調查報告,這兩位雖然是資本家,實際上是日本黑手黨的兒子,真是最適合的角色分配。」

  「搞什麼啊,這個女人,老爸是幹什麼的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顯然蓮華的話激怒了兩個男生,兩個人的臉色變的更加兇惡了。

  「等一下..蓮華..」春緋察覺都兩個似乎要發怒的神色,想要阻止蓮華,卻看到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兩個人拉到剛剛到的攝影隊伍面前。

  「一個勁自己顧自己說,你少自以為是了。」其中一個男生不耐煩的揮開寶積寺蓮華的手,將她狠狠向後一推。

  「很危險!」因為剛剛推搡,依靠在牆壁上的支架和木板都砸向寶積寺蓮華的方位,春緋跑過去緊緊閉上眼睛護在她身後。

  「停下。」清靈的女聲強而有力,春緋並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木板與支架自己停在了距離春緋的幾釐米處,靜止般不動了。

  幸村沙夜出現在春緋身後,將靜止的木板與支架揮向兩個男生所在位置,準確的砸落在兩個男生身上。

  兩個男生瞪大眼睛看向幸村沙夜,那目光充滿著不可置信,不斷後退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幸村沙夜微笑說:「會讓我家部員受傷的遊戲,是絕對不可以進行的,所以蓮華,遊戲結束了喲。」

  「你們做事之前真的有好好考慮過麼?」幸村沙夜踩著木板上,勾唇一笑,「如果剛剛讓春緋受傷了,要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

  「這種能力...」一個男生指著幸村沙夜的食指顫抖的厲害,似乎看到什麼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如同見鬼一般,「我..我聽父親說過..義大利的黑手黨..」

  「咦?義大利的黑手黨?」春緋疑惑從幸村沙夜身後探出腦袋,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男生,現在卻面如土色的看著幸村沙夜,顯得畏縮又驚恐。

  幸村沙夜邁過木板緩緩走向兩個男生,淺淺的笑容透著十足的壓迫感:「請務必讓我拜訪一下兩位的家族。」

  「不是我們的錯,是那個女人開始先挑釁的啊!」其實一個男生指著蓮花臉色蒼白的大吼,「義大利的黑手黨也是有規則的吧!我們是被這個女人強拽來的,然後她又說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話!」

  「確實是這樣的,不是他們的錯,沙夜學姐。」聽到春緋的這樣說,沙夜回頭看向她,趁著幸村沙夜回頭的瞬間,兩個男生連滾帶爬還帶著尖叫著一溜煙的離開了。

  「春緋,沙夜!沒有事吧!」大概是聽到了尖叫聲,須王環神色急切的跑了過來,看到地上散落的木板,一下子沖到春緋旁邊,關切的看向她。

  旁邊的寶積寺蓮華突然大叫一聲,嚇的春緋和環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蓮華一臉興奮的指著幸村沙夜說:「啊!!!你竟然是義大利黑手黨!」

  「剛剛那個是木板突然靜止是怎麼辦到的?」蓮華激動轉身對身後的攝像人員大喊,「太神奇了,攝影機,剛剛那一幕有沒有錄下來?」

  攝影師豎起大拇指回答:「YES,BOSS!」

  「太厲害了,你到底做了什麼?這麼神奇的力量,如果...」清脆的碎裂聲打斷蓮華激動的聲音,她轉頭一看,攝像頭被石塊砸碎,手中握著石塊的正是面無表情的鳳鏡夜。

  「鏡夜..鏡夜大人...」蓮花皺起眉頭,充滿困惑的看向鳳鏡夜。

  「非常抱歉,我不能讓部員暴力行為的記錄存留下來。」他漆黑的瞳孔透著一抹銳利,沒有笑容的裝飾整個人都顯得冷漠起來,語氣淡漠的說:「如果讓其他人看到,因此來找麻煩的人,會讓我非常不愉快。」

  「為什麼?」淚珠不受控制一顆顆從她的眼眶裡滾落出來,她眼中充滿不解,「鏡夜大人應該說【不用在意】就好了,並且溫柔的撫摸我的頭...那麼,仁愛溫柔的你..為什麼?」

  「說,不用在意就可以了?」幸村沙夜微微蹙眉,唇邊的淡笑帶著一抹不悅,「你剛剛所做的事情,可不是這樣一句話就可以帶過的,覺得黑手黨是反派的存在,所以想要找黑手黨來陪你演戲玩,既然都知道是反派的存在的,都沒有想過去挑釁的下場麼?」

  「在真正的黑手黨眼裡,是不分男女老幼的,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就會因此對你格外寬容。」幸村沙夜淡淡瞥了一眼仍在落淚的蓮華,「而且,你確定你嘴裡所說的仁愛溫柔是指鳳鏡夜他本人嗎?」

  寶積寺蓮華失力的跪倒在地上,她當然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人只存在於遊戲,只是她希望著這個有著他一模一樣長相的人,就是她心目中的那個王子。

  「這樣不是很好麼?」春緋輕輕蹲在蓮華的面前,輕柔的聲音帶著安撫說:「鏡夜學長,就算和蓮華所想的人有一點不同,好好觀察,一點一點去瞭解,也很開心啊。」

  「經理的位置無法給蓮華,因為沙夜經理已經是我們公關部很重要的一員。」須王環走過去向寶積寺蓮華伸手出,笑容既迷人又耀眼,「但是蓮華做為客人的話,無論多少次我們都會為了讓你綻放笑容而努力,但是不可以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哦!」

  「事情終於圓滿解決了呢!」Honey抱著小兔子跑到幸村沙夜旁邊甜甜一笑,「辛苦了,小沙夜。」

  春緋突然湊到幸村沙夜耳邊小聲說:「沙夜學姐剛剛偽裝成黑手黨的樣子,真的很像呢!」

  雖然是小聲,但是周圍其他公關部成員還是聽到了:「....」

  幸村沙夜勾唇一笑也湊到春緋耳邊,小聲說:「春緋,我就是黑手黨哦!」春緋驚訝的瞪圓眼睛,看到幸村沙夜滿是笑意的眼眸。


Chapter 8

  「這麼重要的事情,小沙夜都沒有說過。」Honey指控的眼神盯著幸村沙夜。

  「沙夜學姐,黑手黨一般都做些什麼啊?」常陸院兄弟雙眼亮晶晶看起來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咦,原來不是只我一個人剛剛知道沙夜學姐是黑手黨嗎?」春緋有些驚訝,畢竟公關部其他成員和幸村沙夜已經相處一年了。

  「我以為大家都知道呢。」幸村沙夜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須王環和鳳鏡夜,「畢竟部長和副部長都知道的。」

  須王環感覺瞬間視線聚集到自己和鳳鏡夜的身上,他不自覺的縮了縮,對指有些委屈的說:「我是知道沒有錯啦,因為父親囑咐我,如果洩露出去會給沙夜帶來麻煩,所以才沒有說。但是,鏡夜你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恩,我也是家父提起的,但是具體也不清楚,黑手黨已經超過了鳳家情報網涉及的範圍。」鳳鏡夜回答。

  「但是沙夜的父親不是職網選手嗎?」

  「當時讓木板自己停住是怎麼辦到的?」

  「現在我們都知道了,沙夜學姐會有麻煩麼?」

  Honey與雙胞胎還有春緋一起開口問,幸村沙夜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淺笑說:「你們一個一個問,這樣一起問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我先來!」Honey高高的舉起手臂,甜甜的笑容說:「沙夜的父親果然是退出網壇後,加入黑手黨了麼?」

  「不是呢,和黑手黨有關係的是我的母親,幸村汐諾。」提起母親,幸村沙夜透著顯而易見崇敬,「她是加百羅涅家族暗殺部隊的首領。」

  聽到幸村沙夜的話,常陸院兄弟一臉興奮的湊到幸村沙夜身邊,「加百羅涅的papaver和彭格列的巴厘安,我們知道哦,因為這兩個暗殺部隊被名門世家稱作惡魔。」

  春緋疑惑的問:「惡魔?為什麼?」

  「春緋,這個問題還用問麼?」常陸院光歎息著拍了拍春緋的肩膀,「那可是暗殺部隊啊。」

  「聽說這兩個暗殺部隊接受的任務,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家族從來都不會失敗。」常陸院馨在一旁邊補充說,順便還向沙夜求證一下說:「真的是這樣麼,沙夜學姐!」

  幸村沙夜但笑不語,「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環前輩說如果被太多人知道,沙夜學姐會有麻煩。」春緋有些不安的看著幸村沙夜問,「現在我們都知道了,沙夜學姐會有麻煩麼?」

  「說起來到底會有什麼麻煩,父親也沒有告訴過我。」須王環也擔憂的看向幸村沙夜。

  「鏡夜,你是知道的吧。」幸村沙夜卻將問題轉移給安靜坐在一旁看著帳本的鳳鏡夜。

  鳳鏡夜神色平淡的抬頭看向沙夜回答:「為什麼說我會知道。」

  「因為,」幸村沙夜靠近鳳鏡夜用食指勾下他鼻樑上的細邊眼鏡,凝視著他墨黑的眼眸,輕輕一笑,「黑手黨已經超過了鳳家情報網涉及的範圍,但是並不是不可以涉及吧。」

  她輕輕將眼鏡為他戴好,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語:「鳳鏡夜,你眼睛很誠實呢,我很喜歡。」

  鳳鏡夜一怔,她是用什麼樣子的表情說的這話,他沒有看到,因為幸村沙夜已經轉過身接住撲向她的Honey。

  「小沙夜!」Honey眼淚汪汪的抬頭看著沙夜,「我們給沙夜添麻煩了麼?」

  「我繼承了媽媽的能力。」沙夜撫摸著Honey鬆軟的髮絲,微微一笑,「言靈,語言即為真實。」

  幸村沙夜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玻璃杯,她纖細的手指輕撫過透明的玻璃杯,「硬化。」然後她揚了揚手中玻璃杯,抬手用力摔向地面。

  咣當—— 與地面相撞的玻璃杯沒有絲毫破碎,「哇,這就是言靈了麼?」須王環撿起杯子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驚歎:「太神奇了,絲毫沒有損壞。」

  「真的,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力量。」常陸院兄弟豎起大拇指,「用這個力量去征服世界都沒有問題吧,沙夜前輩!」

  聽到雙生子的這樣說,幸村沙夜扶額,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須王環手中的玻璃杯碎裂而開散落在地,幸村沙夜解釋說:「言靈雖然能夠讓它摔落在地的時候不碎,但是不能免除它受到的傷害。」

  幸村沙夜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地上的碎片,「這種能力就像自我欺騙一樣。」

  一直沉默的銛之塚崇俯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開口說:「雖然最終會碎,但是它與地面相撞以後卻絲毫無損,這本來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通過的語言實現了,這是你的力量。」

  「謝謝你,崇學長。」幸村沙夜伸手阻止了崇繼續去撿碎片的動作,對著崇微微一笑,「既然是我弄碎的,我自己來收拾就好了,小心弄傷手。」

  「既然知道會弄傷手,就去拿掃把收拾更好吧。」身體被人微微一扯,幸村沙夜觸碰銛之塚崇的手輕輕滑落,手中正握著掃把的鳳鏡夜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然後把將掃把塞進沙夜的手中,勾唇一笑,「請收拾乾淨,沙夜經理,還有打碎杯子的錢,就減少一杯咖啡牛奶作為補償吧。」

  「喂,你是故意的,明明每天就只有兩杯咖啡牛奶,你還要扣除一杯!」

  「恩,放心,只扣你一個月的。」

  「不行,我不同意,鳳鏡夜,不許你無視我!我要咖啡牛奶。」

  「啊,又開始了,沙夜學姐為了咖啡牛奶和鏡夜前輩的據理力爭。」春緋淺淺歎息,然後似乎想起什麼,對旁邊的常陸院兄弟說,「但是,鏡夜前輩果然是關心沙夜學姐吧,因為我看咖啡牛奶製作方法上寫著,雖然每天喝對身體好,但是不要超過兩杯,否則會傷身體。」

  「咦,是這樣麼?」常陸院光微微一怔看向常陸院馨。

  常陸院馨歪頭思考了片刻,攤手說:「不是為了節省經費麼,春緋不知道吧,沙夜前輩喝的咖啡牛奶製作原料可是最高級的,因為這是沙夜學姐的入部要求哦!」

  春緋嘴角微微抽搐,原來是這樣麼?怪不得沙夜學姐會對部裡的咖啡牛奶這麼執著,「但是,沙夜學姐還沒有說會不會有麻煩?」

  「沒有關係的,春緋!」須王環轉過身,對春緋安撫一笑,「因為是沙夜會主動告訴我們,一定覺得沒有問題。」

  聽到須王環的話,春緋看向幸村沙夜的方向,她在向和鳳鏡夜要求將扣除咖啡牛奶換成現金賠償,而鳳鏡夜依然神色平淡對著電腦螢幕查閱什麼東西。

  春緋不禁露出笑容,雖然沙夜學姐的家庭背景真的很讓她吃驚,但是距離卻正在縮短,逐漸靠近。

  幸村沙夜從口袋裡掏出響起的手機,看到來電人神色有些無奈按下通話鍵,微笑說:「迪諾舅舅,你又覺得無聊了麼?」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幸村沙夜一怔,迅速走到窗邊推開窗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越來越清晰,一台直升機降至到窗邊,機艙門打開裡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藍色短髮女子,她秀美的五官中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孤傲,看到沙夜露出一抹笑容,「上來吧,沙夜,汐諾叫我順便接你回義大利。」

  幸村沙夜露出驚喜的神色,向機艙裡望去,「楓阿姨,媽媽也來了麼?」

  「媽媽沒有來,但是舅舅來了!」一個帥氣的金髮男子探出頭,笑容卻如同陽光燦爛,深邃而俊雅的被歲月添了一抹沉穩。

  「喲,你們是沙夜的朋友麼?」迪諾咧嘴一笑,目光環視一圈以後,面色卻沉了下來,「怎麼都是男的?」

  「春緋是女孩子!」幸村沙夜拉過春緋推到迪諾面前,迪諾眨著眼睛打量一下春緋,恢復了陽光般的笑容,「呀,抱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竟然被我認錯了。」

  看到迪諾充滿歉意的笑容,春緋不介意的擺手說:「沒有關係的,開始的時候前輩們也把我當成男孩子了。」

  「那麼我先回義大利一趟。」幸村沙夜扯住迪諾的手臂向直升飛機走去,迪諾不情願的掙扎說:「幹嘛這麼著急帶我離開,難道這裡面有沙夜喜歡的人?絕對不可以早戀哦,沙夜,果然讓你一個人在日本太危險了,還是回義大利上學吧。」

  聽了迪諾的話,公關部成員的笑容都僵住了,「再囉嗦下去,我會爆掉你的頭,迪諾!」直升飛機上的藍發女子夜末楓手中握住一個黑紅相間的手槍,漆黑的槍口對準著迪諾的腦袋,神色滿是不耐煩。

  氣氛一片寂靜,公關部的成員看著漆黑的槍口徹底目瞪口呆了,「沙夜經理,這個給你。」鳳鏡夜終於從電腦前起身,將一個淡藍色資料夾遞給幸村沙夜。

  幸村沙夜接過資料夾,鬆開拽住迪諾的手,輕輕打開文件,上面正是認出她身份的那兩個日本黑手黨家族少年的資料,鳳鏡夜溫和低沉傳來:「經理準備請多久的假?」

  幸村沙夜合上文件,紫蘭的瞳孔眸光流轉透著攝人心弦的美麗,揚起唇一笑,「三天。」

  聽到幸村沙夜的回答,公關部的其他人松了一口氣,他們以為沙夜被她的舅舅帶回去以後,可能就不會回來了呢。

  這種危險感,想當年幸村精市那傢伙拐走他妹妹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迪諾防備的瞪住鳳鏡夜,感受到迪諾目光,鳳鏡夜帶著溫和的笑容對他微微鞠躬。

  看到鳳鏡夜的笑容,迪諾的臉徹底黑了,「走了,舅舅,等下,楓阿姨真的生氣了。」迪諾還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幸村沙夜扯上了直升飛機,他看到鳳鏡夜正禮貌的向機艙裡的夜末楓點頭問好。

  然後他對上了鳳鏡夜視線,迪諾充分的從鳳鏡夜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從他手中拐走自己寶貝妹妹的幸村精市的影子,尤其是那相似的笑容,當年他不懂,但是他現在懂了,這種人叫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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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這是要去哪裡啊?」春緋依然還處於茫然狀態,現在不是應該公關部營業時間麼?

  雙胞胎笑眯眯回答:「去沙夜學姐家!」

  「咦,去沙夜學姐的家!」春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問,「現在要去義大利麼?」

  「不是義大利,是沙夜在日本的住所。」須王環將春緋扯到自己的身邊,一臉興奮的說:「前段日子春緋不是答應讓我們去你家玩,然後,突然想起來沙夜的家我們也沒有去過呢!」

  「呐,小春,你也想知道吧,小沙夜家到底什麼樣子?」看到Honey充滿期待的水汪汪眼睛,春緋一臉無語的轉過頭,其實她真的一點也不好奇。

  「沙夜學姐應該還在義大利吧?」聽到春緋的問題,常陸院光對她搖了搖食指說,「根據鏡夜前輩的消息,沙夜學姐昨天就已經回答日本了。」

  「咦?」春緋驚訝的看向正在整理手中檔的鳳鏡夜,「但是,昨天沙夜學姐沒有來上學啊。」

  「豈止是沒有來學校。」常陸院馨在一旁補充說,「根本也沒有告訴我們已經回來了啊。」

  春緋環視一圈車內一個個充滿期待的臉,面無表情的望向車窗外不斷閃過的風景,說起來,沙夜學姐說過三天回來,明天才是第三天,這些人只不過是為了找藉口去沙夜學姐家吧。

  手臂依然還在隱隱作痛,睡夢中幸村沙夜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做一個很不安的夢,她突然睜開眼睛,隨後猛然起身,額頭隱隱滲出冷汗。

  她緩和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然後又躺下身體望向天花板,她竟然做夢了,是年幼時候的自己,很真實的感覺,她喃呢:「亂七八糟的夢。」

  沙夜起身看到地上的醫藥箱,隨後看向右手臂纏著的白紗布,她伸手拿起枕邊的純白刻著蔓藤的四方小匣子。

  『還想回日本麼?』

  「恩,我想回去。」

  「消息洩露了。」

  「恩,我知道,但是沒有問題的,媽媽。」

  對母親保證又浮現在腦海裡,她看著食指上的樣式簡單的指環,指環中間鑲著一枚淡紫晶石,微微握拳指環瞬間冒起深紫色火焰。

  匣兵器能夠增加戰鬥力,在黑手黨中也成為了很普遍的戰鬥方式,但是她的母親卻一直都沒有用,她或許潛意識裡也希望和母親一樣,不用夠匣兵器的輔助。

  她看著手中純白的匣兵器,她這次回義大利就是為了取這個匣兵器,回到日本的第一時間就遭遇其他黑手黨家族的埋伏,所以她用了這個匣兵器。

  她指環中的深紫火焰觸碰到匣兵器的圓孔,一陣強風從匣子內襲出,一個雪白皮毛泛著細膩光澤的白狼,它正用黑溜溜的眼睛,呲牙咧嘴的瞪著她。

  這個看起來極其可愛,卻用非常威風姿態瞪著她的動物,就在上次戰鬥中她喚出了它,然後不小心說了一句,『舅舅給我定做的兵器匣子竟然是一個小狗?』

  然後,它不僅狠狠咬斷了敵人的脖子,竟然還撲過來咬上她的手臂,因為太過於驚訝,她甚至來不及防禦,直接被它咬傷了手臂。

  看著手臂上的傷,幸村沙夜扶額歎息,她沒有被敵人傷到,卻被自己的匣兵器傷到了,「和解好不好,我會把你當小狗是我的錯。明明是一匹帥氣的雪狼才對。」幸村沙夜柔聲向自己的匣兵器求和。

  聽到沙夜的話,小東西高傲的抬起頭,幸村沙夜抿唇一笑,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你看,你都懲罰我了,所以我們和解好不好?」

  幸村沙夜明顯看到它還有些猶豫了,真是一個記恨的小傢伙,「我想繼續在櫻蘭上學,但是想要安靜的生活下去,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給你起了一個名字,叫幽白如何?」

  它搖了搖尾巴,完全一副小狗樣,但是眼睛卻不看沙夜,態度也好了許多,看起來並不討厭的這個名字。

  門鈴突然響起,正和自己匣兵器說話的沙夜一愣,自從她搬進這個公寓,門鈴就從來沒響過,她疑惑的向門口走去,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聽到須王環的喊聲:「沙夜,你在家吧,我們來做客了哦!」

  幸村沙夜淺淺歎息,轉身立刻收拾起屋內的醫藥箱,然後將睡衣換成長衫擋住手臂上的傷口,「幽白,可以先回匣子裡麼?」幸村沙夜話音一落,小東西又開始齜牙咧嘴低吼著,似乎拒絕進入匣子。

  「沙夜,我們知道你在哦!快給開門啦!」須王環的呼喊聲和門鈴不斷響起的聲音,小東西與幸村沙夜對視了幾秒,就在幸村沙夜放棄準備開門的時候,匣兵器突然合上了,它自己躲進匣子裡了。

  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反應,春緋疑惑的問:「環學長,沙夜學姐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啊?」

  「鏡夜的消息是不可能錯的。」須王環自信的說,準備繼續按門鈴的時候,門鎖發出響聲,幸村沙夜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呀,小沙夜真的回來了!」Honey先發制人的開口說,轉頭身後鳳鏡夜甜甜一笑,「小鏡的消息果然沒有錯。」

  「沙夜既然已經回來,怎麼都沒有來學校?」聽到須王環的話,幸村沙夜看向站在隊伍最後的鳳鏡夜,揚起一抹笑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我請了三天假,明天才到日期。」

  鳳鏡夜輕輕一笑,回答:「恩,你確實請了三天假,但是沒有獲得部長就離開了。」

  幸村沙夜微微眯起眼睛,這傢伙竟然敢黑她?看著站在門口的公關部成員,她微微側開身體說:「先進來吧。」

  「沙夜學姐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麼?」明明都是公寓,卻比她家的公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整個房間完全都是歐式風格,屋內大部分都暖色系的裝飾,讓這個房間透著淡淡溫馨感,但是春緋就覺得自己一個住這麼大的房間,稍微有些孤單。

  「恩,我自己一個人住。」幸村沙夜從廚房走出來,將瓶裝的咖啡牛奶放在桌子上,「家裡只有這個,你們來的太突然了,什麼都沒有準備。」

  「沒有關係,我和崇帶了蛋糕。」Honey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銛之塚崇手中的蛋糕盒,然後十分不舍的遞給幸村沙夜。

  幸村沙夜淺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不吃了,我去給Honey學長拿盤子,你慢慢吃吧。」

  走進廚房,幸村沙夜看到鳳鏡夜手裡已經拿著盤子,微笑著遞給她的左手的方向,幸村沙夜挑眉,伸出右手去接,卻聽到鳳鏡夜說:「受傷的手最好不要過度使用。」

  「你什麼意思?」幸村沙夜用右手握住盤子,他卻沒有鬆手,笑容溫和的說:「沙夜經理連頭部也受傷了麼,所以無法理解別人說的話。」

  他扯動盤子與緊握盤子的沙夜瞬間縮短距離,她額頭毫無防備的撞上他的胸膛,「鳳鏡夜,你在做什麼啊?」幸村沙夜蹙眉,瞪住與她近在咫尺的俊雅少年。

  「屋內有藥物的味道,」他唇角揚起用手臂圈住她的腰,「這樣距離味道最濃厚的地方是..」用另一手撩起她右手的長袖,纏著白布的傷口出現在他面前,「你的右手臂。」

  他垂眸盯著她手臂纏著的白紗,她盯著他的側臉,隨後幸村沙夜發出低笑聲,將手臂從他手中扯出,用長袖蓋住,用額頭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胸口。

  胸口被她狠狠一撞,鳳鏡夜手微微一松,她順利從他身邊脫離,順便還拿走了盤子,笑眯眯的說:「副部長的鼻子真是好使,像小狗一樣。」

  鳳鏡夜微笑著推了推眼鏡,「只是家裡在涉及醫療事業,所以最近對藥物比較敏感而已。」他輕輕瞥一眼她的手臂,漫不經心的說:「雖然對方面不是很擅長,但是至少包紮傷口不會像經理包的那麼蠢。」

  雖然鳳鏡夜神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幸村沙夜卻覺得他絕對在嘲笑自己,因為她對於包紮的技術可是很自信的。

  「小沙夜?」Honey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嘟起嘴說:「怎麼拿一個盤子要這麼久?」

  「讓Honey學長久等了。」幸村沙夜將手中遞給Honey,看到幸村沙夜身後的鳳鏡夜,Honey驚奇的眨了眨眼睛說:「小鏡也在廚房呀?」

  「恩。」鳳鏡夜微笑點頭,「我不喝咖啡牛奶,所以來倒杯水。」

  「不用這麼麻煩的。」Honey拉住鳳鏡夜的衣袖,「我剛剛看到客廳的桌子上就有水哦!」

  坐在客廳的沙發,春緋看著與Honey一起從廚房走出來幸村沙夜,將咖啡牛奶遞給她的時候,春緋看到她手指的戒指,「剛剛就看到了,沙夜學姐的戒指很漂亮呢,以前都沒見過。」

  「該不會是定情信物吧!」雙胞胎盯著戒指露出感興趣的目光。

  「媽媽給我的禮物。」幸村沙夜捏住兩兄弟的臉蛋,微笑說:「你們兩個一天天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只是猜測啦,疼疼疼,沙夜學姐!」

  「哇,沙夜,我在你的臥室發現了手槍!」

  「環學長,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臥室啊!」

  「崇,蛋糕真好吃。」

  「恩。」

  幸村沙夜無奈的淺淺一笑,這房間突然出現這麼一群人,似乎真的成了這房間內唯一的暖色。

  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後,送走了公關部的成員,瞬間沉寂下來的房間,讓幸村沙夜第一次感受到房間太過於空曠,她從口袋裡拿出匣兵器,這個小傢伙也應該等的不耐煩了。

  剛要點燃火焰,門口的門鈴又響了,看到門口的鳳鏡夜,幸村沙夜疑惑的打開門說:「副部長有東西落下了麼?」

  「按照你的包紮方式,傷口會惡化。」他神色平淡的說,舉起手中淡綠的盒子,「這是我家的新藥,順便試試效果吧。」

  幸村沙夜若有所思的拿過藥盒,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你,用不愚蠢的方式幫我包紮一下,作為感謝,我就順便幫你試試你家的新藥!」

  紗布幾乎是毫無規律的纏在傷口上,除去紗布後,那猩紅傷口在雪白的手臂看起來甚至觸目驚心,他將藥粉散在傷口上說:「你家有養寵物,這是被動物咬傷的。」

  「猜的蠻准的,但是不是寵物哦!」幸村沙夜微笑說,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年垂眸注視著她的傷口,用白紗一圈圈纏繞著她的傷口,這樣的角度看去,他俊秀的輪廓添了些許柔和,顯得有些溫柔。

  幸村沙夜瞪大眼睛,使勁搖頭,她竟然覺得他溫柔?她今天是睡眠不足已經出現錯覺了麼?

  看見幸村沙夜莫名其妙的搖頭,鳳鏡夜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經理腦袋出現問題了?」幸村沙夜帶著笑容的嘴角微微一僵,拍掉他的手,不,出問題的是她的眼睛。


Chapter 10

  幸村沙夜反復觀察了一下鳳鏡夜給她包紮的傷口,也沒有什麼不一樣麼?就是勉強比她包紮的好看一點。

  鳳鏡夜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對幸村沙夜說:「被動物咬傷最好去打一下預防針。」

  「我這個不是被動物咬傷的。」話一出口,幸村沙夜感覺鳳鏡夜疑惑的目光,她攏了攏髮絲,歎息說:「解釋起來真是太麻煩了。」

  她用戒指點燃深紫色的火焰,火焰觸碰上白色方匣的圓孔,一個白影瞬間從方匣裡一閃而出,幽白瞪著純黑大眼睛對鳳鏡夜發出低吼,身上雪白的皮毛緊繃著,如同看到敵人一樣蓄勢待發準備攻擊。

  鳳鏡夜看著眼前用黑溜溜眼睛瞪著自己的小動物,觀察了一下,開口說:「雪狼?」

  「這裡沒有敵人,幽白。」幸村沙夜剛剛說完,幽白就繞著鳳鏡夜轉了幾圈,似乎在確定這陌生人到底是不是敵人,隨後搖著尾巴跳上沙發,靠著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閉上了眼睛。

  看到它悠閒的模樣,幸村沙夜不禁淺淺一笑說:「你也看到了,這小傢伙是我的匣兵器,因為第一次沒有認出它是雪狼,所以小傢伙生氣。」幸村沙夜無奈的搖了搖受傷的手臂,對鳳鏡夜說,「說起來,你竟然能夠一下子認出來是雪狼呢?」

  看著沙發蜷縮成一團的幽白,鳳鏡夜應聲回道:「恩。」雖然外表很可愛,但是那充滿野性透著攻擊性的眼睛泛著孤傲感,絕對不是狗會有的。

  鳳鏡夜看著幸村沙夜手指的戒指說:「匣兵器是黑手黨開發的新型兵器吧。」

  「恩,副部長知道的真多。」幸村沙夜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鳳鏡夜,「那天你說...」

  鳳鏡夜看著神色猶豫的幸村沙夜,但笑不語的等著她的下文,在片刻沉默後,他終於聽到她問:「我還缺少什麼?」

  「你說,你知道媽媽口中我還缺少的東西,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幸村沙夜笑容略顯泛起苦澀,揪了揪長髮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很希望能夠得到..」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因為房間過於寂靜,鳳鏡夜還是聽到了,希望能夠得到她的認可。

  「真的要我說麼?」鳳鏡夜漫不經心的伸出手為她整理了一下揪亂的長髮。

  「算了。」幸村沙夜抬眸對鳳鏡夜微微一笑,「既然已經和媽媽約定好了,從別人那裡知道答案就太無聊了。」

  鳳鏡夜淡笑說:「那明天學校見。」想門口走去的鳳鏡夜若有所思的瞥一眼沙發的幽白,幽深的黑眸泛起莫測的情緒。

  第二天沙夜剛剛校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攔住幸村沙夜的去路,車窗搖了下來,「喲,小沙夜!」車裡的Honey正甜甜的對她笑,銛之塚崇在一旁幫將車門打開,用低沉的聲音說:「上車。」

  「快上來呀,小沙夜,今天要去鏡夜家的水上樂園玩哦!」聽到Honey的話,幸村沙夜嘴角笑容有些僵硬,她沒有聽錯吧?水上樂園?

  「在發什麼呆呀,小沙夜?」看到幸村沙夜半天沒有反應,Honey轉頭對崇說:「崇,把小沙夜帶上車,我們要出發。」

  幸村沙夜退後幾步微笑擺手說:「不,你們去玩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學校了,今天還是去班級報導比較好。」

  「放心啦,這些事情小鏡都會處理好的,一起去玩吧,小沙夜!」Honey粉嘟嘟的臉蛋露出可愛的笑容,然後催促的目光看向崇。

  「走吧。」崇伸手要拉住幸村沙夜手臂的時候,卻繞過離他近的右手臂直接握住她的左手臂,幸村沙夜一愣,抬頭看向崇,他俊朗的輪廓沒有任何波瀾,將她帶上車廂內,握住她手臂的手掌強而有力卻帶著輕柔。

  Honey抱住幸村沙夜的左手臂,語氣委屈的說:「小沙夜,一直在發呆?真的不想去麼?」

  「沒有哦!」幸村沙夜露出溫柔的笑容,看著自己被Honey抱住的左手臂眼神一閃,剛剛開始Honey學長和崇學長就刻意避開了她的右手。

  Honey笑容依然天真無邪,開口問:「呐,小沙夜的右手臂是怎麼受傷的?」

  「Honey學長?」幸村沙夜一怔,隨後抿唇一笑,所以說Honey學長不愧是公關部最年長而理智的人麼?真是敏銳的洞察力,「Honey學長是怎麼發現的?」

  「是崇告訴我的。」Honey甜甜笑容帶著一抹認真的神色,湊到幸村沙夜耳邊小聲低語了什麼,幸村沙夜愣住,Honey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著眼前的熱帶風景,幸村沙夜默默的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看著翠綠的椰子樹上不斷穿來穿去的小鳥。

  「沙夜學姐不換衣服麼?」雙胞胎看著穿著淡藍休閒長衫配著卡其色七分褲的幸村沙夜指著不遠處的換衣室,「春緋已經去裡面換泳衣,沙夜學姐不去選選麼?」

  「不去了,我不喜歡泳衣。」幸村沙夜微笑回答。

  「莫非,沙夜學姐...」常陸院馨咀嚼著口中的香蕉,然後丟掉手中的香蕉皮,與常陸院光異口同聲的說:「是旱鴨子?」

  「只是單純沒有興致而吧。」從更衣室走出的春緋依然穿著黃色短衫和格子短褲,一臉毫無興致的說:「在這樣的地方,我想沙夜學姐也和我一樣提不起興致吧。」

  「啊,是這樣。」幸村沙夜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旁的橙汁喝了一口。

  看到幸村沙夜喝橙汁,春緋驚訝的說:「還是第一次見沙夜學姐喝咖啡牛奶以外的東西。」

  將口中酸酸甜甜的橙汁咽下,幸村沙夜只是微笑點了點頭。「絕對有問題,今天沙夜學姐,非常奇怪!」一旁的雙胞胎用『絕對有問題』的眼色打量著幸村沙夜。

  感受常陸院兄弟的目光,幸村沙夜揚起唇角看向兩個讓人,柔聲說:「有什麼問題麼?」

  在幸村沙夜的注視下,雙胞胎打了冷顫,齊聲回答:「沒有,我們去找殿下玩了。」

  「恩。」看到沙夜點頭,兩兄弟一溜煙的跑向了須王環所在的地方。

  「小春,我們一起去玩吧,那邊有流動的水池!」Honey帶著粉紅小兔子的泳圈跑過來抱住春緋的手臂。

  「不去了,今天不游泳,我在這裡陪沙夜學姐就可以了。」春緋低頭看向Honey,疑惑問:「Honey前輩不去游泳麼?」

  Honey微笑搖頭,握著泳圈轉了一下開心說:「因為,這個樣子不是很可愛麼?」

  「恩,可愛哦!」得到幸村沙夜的誇讚,Honey帶著滿足的笑意跑開了。

  春緋坐到幸村沙夜身邊,聲音溫和說:「沙夜學姐心情不好麼?」

  「為什麼這麼說?」幸村沙夜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淡笑問:「我看起來像心情不好麼?」

  「不是的。」春緋搖頭,沉思了一下說:「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讓你擔心了。」幸村沙夜溫柔的摸了摸春緋的頭髮,輕輕搖頭,望向清澈的游泳池說:「只是,感覺一些自己從來沒有發現的東西,開始若有若無的浮現。」

  「咦?什麼東西?」春緋迷茫的睜大眼睛,四周張望,「是什麼稀有的東西嗎?」

  聽到春緋的話,幸村沙夜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髮絲,「春緋,你真是太可愛了!」

  「咦?」看到幸村沙夜的笑容,春緋的臉頰有些微紅,她捂住發熱的臉頰,這樣距離看著幸村沙夜的笑顏,真是既美麗又耀眼,「沙夜學姐,你這樣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突然傳出震耳的轟響聲,打斷了幸村沙夜和春緋的對話,聲音的來源方向正是用強力馬達出現在這裡的寶積寺蓮華。

  「咦,沙夜學姐,你要去哪裡?」幸村沙夜指了指鳳鏡夜所在的方向,對春緋笑著說:「你去找蓮華,我去找咖啡牛奶。」

  春緋嘴角微微抽搐,沙夜學姐在你的心裡難道咖啡牛奶已經和鏡夜前輩掛上等號了,已經直接用咖啡牛奶來替代鏡夜的名字了麼?

  幸村沙夜悄悄的走到鳳鏡夜身後,準備嚇他一跳的時候,他猛然回頭,幸村沙夜自己反被嚇了一跳,狠狠的拍了一下鳳鏡夜的肩膀,「你突然回頭,嚇死我了!」

  「呵.. 」鳳鏡夜輕笑沒有回應,明明是她想嚇唬他,然後做賊心虛被反嚇到。

  「就算是不在活動部也應該提供咖啡牛奶吧?」幸村沙夜躺在沙灘椅上,將旁邊的空杯子遞給鳳鏡夜,「麻煩,副部長了。」

  鳳鏡夜沒有接過杯子,帶著可親笑容說:「我以為你今天改喝橙汁了。」

  「怎麼可能,我最喜歡的就是咖...」幸村沙夜不滿的大聲反駁卻突然停止,紫藍亮若星辰的眼眸透過鏡片盯住鳳鏡夜的眼睛,「反正,我要喝咖啡牛奶。」

  鳳鏡夜接過咖啡杯,看著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幸村沙夜,聽到鳳鏡夜離開的腳步聲,幸村沙夜躺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睛。

  『如果認真的注視著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一點點細微的變化都可以察覺到哦!』Honey意味深長的語調又浮現而出。

  幸村沙夜睜開眼睛,原本在流水泳池旁邊看Honey玩耍的銛之塚崇如同感應一般轉過頭與沙夜的目光相遇,他嘴角一絲細微弧度,顯得極其溫柔。

  「咖啡牛奶。」耳邊傳來聲音,幸村沙夜側頭看到鳳鏡夜將一杯牛奶放到自己旁邊的圓桌上,「因為這裡是模仿熱帶的氣溫,所以咖啡牛奶裡面放過冰塊了。」

  幸村沙夜沉默不語抬眸看向鳳鏡夜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樣的距離哪怕是有鏡片的遮掩,那雙黑眸中還是可以看到一抹鳶紫色。

  不是若有若無的浮現而出,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只需要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發現自己一直忽略從未注意的東西,開始慢慢侵入她的世界。


Chapter 11

  細碎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的蟲鳴與鳥啼聲,已經一眼望去周圍全部都是綠蔥蔥的樹木。

  現在公關部成員們正在尋找被水流沖走的Honey,須王環一臉嚴肅,認真注視前方說:「好像已經進入真正的原始深林了。」

  春緋一臉無力的說:「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毛。」

  幸村沙夜走在銛之塚崇的身後,認真聽著周圍是否有Honey的聲音,也許是因為能力和聲音有關的原因,她從小就對聲音特別敏銳。

  銛之塚崇突然身形一晃,直直的向後倒去,「崇學長,小心。」幸村沙夜伸手想要支撐住他的時候,銛之塚崇卻一側身閃過她伸向自己的雙手倒在地上,一個香蕉皮掉落在他的臉上。

  「沙夜學姐?」春緋看著發愣的幸村沙夜輕輕開口,聽到春緋的呼喚,幸村沙夜回神慢慢收回自己伸出來卻沒有接到銛之塚崇的雙手。

  「沒有事吧,崇前輩。」幸村沙夜習慣性向銛之塚崇的伸出右手,他純黑的瞳孔抬眸看向她卻沒有握住她的手,然後目光落向她的右手臂,看到銛之塚崇這樣的目光,幸村沙夜無奈一笑,將左手伸向他。

  「謝謝。」略顯低沉的男音,他這才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剛剛還清朗的天空瞬間陰暗下來,傳來悶響的雷聲,鳳鏡夜看著手腕上手錶說:「看來是到陣雨時間了。」

  不斷有滴落而下的水滴,公關部成員們剛剛躲進一旁的亭子裡,接連不斷的水滴終於形成了大雨。

  想起因為擔心Honey而踩到香蕉皮摔倒的銛之塚崇,春緋開口說:「銛前輩和Honey前輩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呢,是青梅竹馬麼?」

  站在春緋旁邊的常陸院兄弟回答:「他們兩個是兄弟哦。」

  「誒?親戚麼?」春緋瞪大眼睛,看起來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銛學長家代代都是植之塚家族的家臣。」站在另一頭的鳳鏡夜轉過身來回答。

  「自從祖輩的聯姻之後,兩家就成了親戚,也就無所謂主從了。」常陸院光說完,常陸院馨補充說:「不過,崇學長是一直陪伴在Honey學長身邊的。」

  「啊,原來Honey學長和崇學長還有這樣的淵源嘛?」聲音略顯驚奇的是幸村沙夜,春緋不解的問:「沙夜學姐也是才知道麼?」

  「恩。」幸村沙夜微微點頭,春緋露出驚奇的目光說:「但是,沙夜學姐不是從公關部成立就成為經理麼?」

  「從來沒有注意過。」幸村沙夜看向對著雨幕發呆的銛之塚崇的背影,淡淡一笑,「公關部剛剛成立的時候,我在義大利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所以經常要在日本和義大利之間往返,因此沒有去關注過,所以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咦,那時候沙夜原來是有事情要忙啊。」須王環湊過來,對著手指一臉委屈的說:「那時候沙夜每天來公關部總是很匆忙的樣子,我以為你不喜歡來公關部呢,不過事情處理完真是太好,不會那麼辛苦的異國奔波。」

  「只是暫時擱淺了。」幸村沙夜眯起眼睛輕聲說,春緋疑惑的看向幸村沙夜,但是幸村沙夜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向一動不動的銛之塚崇走去。

  「崇學長。」感覺到輕微的觸碰感,銛之塚崇轉過頭,看到幸村沙夜紫蘭清澈透亮的眼睛帶著柔和的看向他,「謝謝你。」

  銛之塚崇歪頭眼中透著些許困惑,他還未開口,幸村沙夜指著右手臂說:「崇學長是在擔心我的右手臂上的傷吧,但是已經結疤而且不疼了,所以崇學長也不用擔心了。」

  寬厚手掌輕輕觸碰她的頭頂,他唇邊弧線微微揚起,「女孩子,不要留疤。」

  「雨好像要停了。」幸村沙夜沒有躲開那雙溫柔的大手,只是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袖口,輕聲說:「崇學長不要擔心Honey學長了,我的語言擁有力量,所以我說『Honey學長很平安』,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哦,等下,我們一定會立刻找到他。」

  「恩。」他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舒展而開的眉眼透著柔和。

  春緋看著和銛之塚崇站在一起的沙夜,開口說:「這樣看起來,沙夜學姐意外的嬌小呢。」

  常陸院光捂嘴偷笑說:「當然,其實沙夜學姐只有164cm,只是比你和Honey學長高而已。」

  「但是,平時卻給人很強大的感覺呢。」任何事情都很從容,從來她露出過驚慌或急切表情,一直在微笑著,加上公關部裡也很有威信,在春緋心裡沙夜的形象是高大的。

  常陸院馨手臂搭在常陸院光的肩膀上說:「這樣說來,可能是成長壞境的原因,沙夜學姐偶會散發出來莫名的壓迫感。」

  「某種意義上來說,沙夜學姐是面癱呢。」常陸院光用手指做出了一個笑臉,「沙夜學姐一直這個表情,我還沒有見過她其他表情呢。」

  聽到常陸院光的話,春緋想起幸村沙夜年幼時候與父母在一起的照片,那時候她元氣活力的笑容,不禁開口問:「黑手黨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麼?」

  常陸院兄弟雙手一攤,表示他們完全不知道,於是望向消息最靈通鳳鏡夜,但是鳳鏡夜只是側頭望著逐漸變小的雨滴,墨黑瞳孔看起來極其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王環帶著溫柔的微笑,坐著了春緋身邊說:「春緋想要知道的是,沙夜在黑手黨的生活吧。」

  春緋愣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黑手黨這種永遠和她這種普通平民掛不上鉤的東西,她一點興趣的也沒有,但是之所以會這樣問,因為她想要知道的是和黑手黨有關的沙夜學姐。

  「不會有人知道的,就算鏡夜有調查過,那也不是全部。」須王環語氣輕緩透著溫柔,春緋愣愣的望著他,「春緋來了以後,似乎真的像全部的家庭成員都齊了一樣,沙夜也漸漸開啟自己緊閉的世界。」

  看著須王環的側臉,春緋不禁淺淺一笑,原來環學長清楚的知道沙夜學姐的冷漠,所以就算知道沙夜學姐的身份,也佯裝著不知,因為不是沙夜學姐親自告訴他們,沒有任何意義。

  春緋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鳳鏡夜用溫和沉穩的聲音說:「人不可能真的身同體會到別人的感受,真正能夠切身體會的只有本人而已。」

  春緋棕色眼眸清澈而純淨,語氣認真的說:「恩,但是可以一起分擔,哪怕只有一點點,是不是要比自己全部承擔的好?是不是也可以輕鬆一點點?」

  聽到春緋的回答,鳳鏡夜沒有回應,只是望著那抹鳶紫色的身影勾唇一笑。

  雨停了,天空剛剛放晴,銛之塚崇輕輕嗅著空氣,向其他方向走去,幸村沙夜跟在他身後,提醒說:「崇學長,Honey學長應該不在那個方向吧?」

  「不對,就在這邊。」他神色堅定的繼續向那個方向進發,幸村沙夜攏了攏髮絲,無奈的追上崇高大的身影,「我幫你一起找,一個人太危險了,崇學長。」

  「沙夜。」銛之塚崇轉身牽住沙夜的右手,因為下雨的空氣降溫的原因,沙夜的手略顯冰涼,相比他的手既然寬厚又溫暖,「不要走散了。」

  兩個人還沒有走幾步,突然沖出一群穿著武裝警服帶著黑頭盔的人舉槍兩人圍住,「我們遇到了可疑人員,馬上向上級回報。」

  「請立刻和我們走,否則就要不客氣了。」被機械放大的粗獷聲音,幸村沙夜不悅的皺眉,語氣冷漠的說:「誰允許你這樣的態度在和我說話?」

  男子上前想要扯住幸村沙夜的瞬間,崇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她的身前,那個人已經被銛之塚崇高高的打飛出去,看到銛之塚崇動手襲擊了他們的人員,所有槍口立即對著幸村沙夜和銛之塚崇,大喊:「這兩個人動手反抗了,準備,射擊。」

  看到對著自己的黑漆槍口,幸村沙夜唇邊的笑容顯得有些輕蔑,她剛剛想要開口的時候,空中突然想起Honey稚嫩的聲音,「崇,沙夜,躲開。」

  「恩?」幸村沙夜回頭一看,Honey握著繩子從空中飛身而來,一腳踢上其中一個黑衣警衛身上,隨後動作乾淨利索,以命中率高達百分百的速度,直接秒殺周圍一圈黑衣警衛。

  「你們不要亂來嘛!」看著暈迷過去,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黑衣警衛,他叉腰看起來用其極可愛神色的說:「欺負我的朋友,我可不饒你們哦!」

  幸村沙夜讚歎的拍了拍手,「Honey學長,真是乾淨俐落的攻擊,太漂亮了。」

  「真的!」Honey欣喜的撲向幸村沙夜,粉嘟嘟的臉蛋露出甜甜的笑容,「這樣可以幫小沙夜解決麻煩麼?」

  「幫我解決麻煩?」聽到幸村沙夜的疑惑,Honey撒嬌一樣在幸村沙夜蹭了蹭,笑咪咪的說:「沒錯哦,把來找小沙夜麻煩的人,統統打飛哦!」

  「Honey前輩竟然這麼厲害。」春緋目瞪口呆看著帶著地上的警衛,她以為是沙夜學姐做的,但是沒有想到,『是Honey學長打倒的哦,完全是秒殺呢。』沙夜學姐確是這樣對她說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上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常陸院兄弟用手指戳著渾身狼狽已經完全陷入暈迷狀態的警衛,「就是啊,因為這是Honey學長做的吧,已經手下留情了。」

  春緋掐住粘在自己身邊須王環的手,看向雙胞胎問:「咦?這是什麼意思?」

  「咦,你不知道麼?」兩兄弟轉頭看向春緋,「說到植之塚家族可是武學世家啊,不光是員警和軍隊,他們還負責指導海外的駐軍。」

  「員警?」春緋木木的看向幸村沙夜,聽到身邊的鳳鏡夜說:「特別是Honey學長,更是被稱為植之塚家族的猛將,中學的時候就已經稱霸空手道界和柔道界了。」

  須王環在一旁為繼續補充說:「另外,銛前輩也是在中學的時候,也已經在劍道界中所向無敵了。」

  春緋木木的點頭,沙夜學姐是黑手黨,Honey學長家裡卻負責員警?幸村沙夜似乎看透了春緋的想法,對她說:「黑手黨的世界,員警是不會涉及的,管理黑手黨秩序的是,黑手黨的復仇者。」

  「啊?復仇者就是黑手黨的員警麼?」春緋迷茫的問。

  「不是的,復仇者只會將對於黑手黨秩序造成不利的人進行制裁。」幸村沙夜說完,怕春緋還是理解,微笑說:「例如毫無理由對普通市民進行殺戳或者毀滅別人的家族。」

  「毫無理由會得到制裁?」春緋眨了眨眼睛,語氣遲疑問,「那如果有理由呢?」

  幸村沙夜笑著揉了揉春緋髮絲,「那就是家族之間的紛爭了,殺戳是合理的。」

  春緋垂下頭,雙手微微緊握,她無法想像殺戳如果合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剛剛的咖啡牛奶還沒有喝完,春緋,一起去喝咖啡牛奶吧。」望著幸村沙夜甚至迷人耀眼的笑顏,她微微點頭,既然自己想不出來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然後再去理解吧,沙夜學姐長大的世界。

  望著前方的提到咖啡牛奶就一臉愉悅的幸村沙夜,依靠在銛之塚崇肩膀的Honey,輕輕靠近崇的耳邊,稚嫩的聲音透著一絲認真說:「崇,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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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不要讓我繼續重複!」幸村沙夜緊捏手中的書,語言帶著毋庸置疑的堅決,「這次的活動我不會參加!」

  「沙夜,為什麼?」須王環淚眼汪汪的看著幸村沙夜,用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大家一起去嘛,呐,春緋也很希望姐姐去的吧!」

  聽到須王環將問題推給自己,春緋猶疑了一下,開口問:「沙夜學姐為什麼會不想去呢?」她從未見過幸村沙夜如此堅決的拒絕過部內活動。

  「因為,前幾天受的傷還沒有好,不能沾水!」幸村沙夜話音一落,引起其他成員一片驚呼。須王環瞪大眼睛反復打量著沙夜,「經理什麼時候的受傷了?光,馨立刻給醫生打電話,讓他們五分鐘內,不,三分鐘...」

  幸村沙夜用書拍在須王環的腦袋上打斷了誇張的言辭,無奈說:「已經沒有關係了,就是不能沾水。」

  「真的沒有關係麼,是怎麼受傷的?」春緋擔憂的皺起眉,幸村沙夜輕輕搖頭,微笑說:「恩,怎麼說呢,算是自己的寵物咬傷的。」

  「寵物,沙夜學姐養寵物了麼?」春緋困惑的說,因為那天去沙夜家根本沒有看到寵物啊。

  「恩,雖然外貌可愛,但是實際上很兇猛的小東西,有時間讓春緋看看。」幸村沙夜語氣溫柔的說,「所以,這次去海邊的活動,我就不參加了。」

  「原來,上次在水上樂園,沙夜學姐沒有去游泳是這個原因啊。」看到常陸院兄弟了然的神情,幸村沙夜微微扯動嘴角什麼也沒有說。

  「那麼這次也不要碰水就好了,我會陪著沙夜學姐的。」聽到春緋這樣說,須王環一臉感動的撲向春緋,「爸爸真是太感動了,春緋這樣關心姐姐。」

  春緋一臉黑線的用手擋住靠近自己的須王環,「請不要隨便冒充別人的父親,環前輩。」

  「小沙夜!」Honey趴在幸村沙夜肩頭,嘟起嘴撒嬌說,「很想和小沙夜一起去呢,難道小沙夜討厭海麼?」

  感覺到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幸村沙夜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扶額歎息說:「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發?」

  須王環激動的回答:「立刻!」

  幸村沙夜坐在太陽傘下眺望著眼前碧藍的大海,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她微微轉過頭,看到手裡拿著記事本的鳳鏡夜正看向她。

  「副部長大人,怎麼沒有去一起找春緋的弱點。」聽到幸村沙夜的話,鳳鏡夜推了一下鼻樑的眼睛,「我只負責提供獎品。」

  幸村沙夜瞥他一眼,所謂的獎品就是春緋的初中時候的照片吧,所以環他們才會這麼『鬥志激昂』,真是符合他的惡趣味。

  「比起春緋的弱點,我發現經理的弱點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了。」聽到鳳鏡夜這樣說,幸村沙夜身體一僵,神色冷淡的說:「哦?我的弱點?」

  「經理,你不會游泳吧。」平淡無奇的語調透著堅定,幸村沙夜驚訝的盯住鳳鏡夜,勾唇一笑說:「為什麼這麼認為?」

  「寧願把自己受傷的事實說出來,也不想來海邊。」鳳鏡夜神色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但是嘴角笑容卻帶著一絲趣味,「說起來,其他人要看經理傷口也被拒絕了,原因怕他們知道經理的傷口沾水也沒有問題了。」

  幸村沙夜眸光微閃,這可真是敏銳的觀察力,明明公關部的人已經完全蒙蔽過去了,他只是通過觀察就完全的清楚知道了。

  「恩,我不會游泳。」幸村沙夜一臉坦然的承認了,隨後望向無際的大海,「而且,我不喜歡海。」

  她紫蘭的髮絲被海風微微揚起,在空中舞動著,她輕輕轉過頭看著他墨黑的眼眸,淺淺一笑,「準確的說,我討厭海,非常的討厭。」

  那笑容甚至魅惑人心,甚至比灑落在大海上點點陽光還迷人眼,卻無法遮住眼中那抹厭惡,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遮掩自己的厭惡。

  「怎麼了,副部長。」她伸出手扯住他的胳膊,用力將他拽向自己身旁,鳳鏡夜微微彎下腰,正好對上她揚起的臉。

  似乎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撲打在自己臉上的是微風還是對方的呼吸都有些分不清楚,她星辰般明亮的瞳孔沒有任何情緒,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可以請副部長聽一下我的請求麼?」

  「請求別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被她緊握的手臂隱隱泛起疼痛,鳳鏡夜勾唇一笑,「經理這是命令的口氣吧,而且還帶著威脅。」

  「怎麼會,我這是在請求知道我弱點的副部長啊。」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呼扇呼扇著,甚是好看還帶著一絲無辜。

  鳳鏡夜還沒有開口,她卻已經放開了他的手臂,兩人又恢復了距離,「沙夜學姐,我回來了!」春緋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視線中,手裡拿著小紅桶。

  「鳳前輩和沙夜學姐在聊天?」春緋停住腳步,正考慮著自己還要不要過去,卻看到幸村沙夜微笑著對自己揮手。

  「歡迎回來,春緋。」看到春緋遲疑的樣子,幸村沙夜起身向她走去,她邁動步伐的刹那,鳳鏡夜聽到她柔和低語:「那麼,下次請副部長務必認真聽聽我的請求。」

  「玩的開心麼,春緋?」幸村沙夜看到春緋手中重疊在一起的小紅桶,「這是要做什麼去?」

  「完全不開心。」想到依然還在興致勃勃找自己弱點的須王環和常陸院兄弟,春緋一臉黑線,隨後將其中一個小紅桶遞給沙夜,「這旁邊有很多海貝的,要一起去撿麼?沙夜學姐。」

  「就在海岸邊上,所以水不會沾到受傷的手臂。」聽到春緋的話,幸村沙夜無奈一笑,接過小紅桶,「春緋不用那麼在意,我們走吧。」

  「當然會在意。」春緋棕色的大眼睛帶著極其認真的神色說,「因為關心沙夜學姐,會在意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漸漸下沉的太陽讓陽光透著一絲淡紅,照映在春緋側臉上看起來既認真又柔和,幸村沙夜淺淺一笑,「抱歉,讓你擔心了,春緋。」

  「不僅是我,大家都很擔心,尤其這樣被沙夜學姐隱瞞。」春緋抿嘴,凝視著幸村沙夜,看到沙夜輕輕垂下頭,淡淡微笑說:「啊,以後不會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春緋用力點頭,揚起唇角說:「我們一起去撿海貝吧,沙夜學姐!」

  「已經滿滿一桶了!」幸村沙夜望著被夕陽染的火紅的天空,想要拿起自己的小紅桶卻被春緋搶先一步,「沙夜學姐手臂有傷,我來拎就好了。」

  「是沙夜前輩和春緋。」頭頂傳來聲音,幸村沙夜趁著春緋抬頭的時候,拿回自己的小紅桶,隨後也抬頭看到在高高的岩壁上正有三個少女對她們擺手,「這裡的風吹的很舒服哦!」

  春緋關心的提醒說:「很危險哦!」隨後上面傳來三人細小的慌張聲,「我上去看看。」春緋拎著自己裝滿海貝的小紅桶急切的向岩壁跑去。

  「環前輩,沙夜學姐和春緋...」看到站在須王環面前強忍眼淚的少女,鳳鏡夜微微皺眉走了過去,聽到須王環焦急的問:「春緋和沙夜怎麼了?」

  「那裡..」瞬間少女指向的方向,春緋被一個痞子樣的男人推搡著,幸村沙夜腳底下踩著另一個男人,隨後一腳踢在痞子男的臉上。

  被踢倒的痞子男鬆開春緋的手,春緋的身體向後倒去,幸村沙夜握住春緋的手臂用力一扯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沙夜學姐,很危險,你的身後是海!」春緋的呐聲,鳳鏡夜瞳孔一縮,幸村沙夜腳下的岩石竟然碎裂而開,她的身體直直落向大海。

  感覺到腳下岩石碎裂而開,幸村沙夜剛想縱身跳開,卻聽到春緋的聲音:「沙夜學姐,很危險,你的身後是海!」

  是海,她的身後是海,這樣的想法瞬間侵佔她的腦海,僅僅是一個瞬間她已經錯過閃躲時機,身體直直下墜,落入被夕陽染紅的大海中。

  『恩,我不會游泳。』『我討厭海,非常的討厭。』

  她的話在腦海反復響起,鳳鏡夜丟下手中的記事本,甚至來眼鏡都來不及摘,直接縱身跳入大海,向幸村沙夜掉落的地方潛去。

  無法呼吸,冰冷的溫度甚至要奪走她全部的體溫,沁入口腔內的鹹鹹的味道,她無法動彈,只是感覺到自己在下沉,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法掙扎被海水漸漸吞噬的幼小自己,隨後幸村沙夜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鏡夜!」

  「鏡夜前輩!」看到在鳳鏡夜身影從海中浮出,他懷裡抱著已經失去意識面色蒼白的幸村沙夜,須王環和春緋擔憂的跑了過去。

  常陸院兄弟拿著浴巾蓋在了幸村沙夜身上,「那兩個人呢?」他聲音平靜,但是漆黑的瞳孔中卻蘊含著冰冷滲人的情緒。

  須王環看到蒼白的幸村沙夜面色微沉說:「銛前輩和Honey前輩去處理,一定會...」

  「隨後我會親自處理。」鳳鏡夜丟下這句話,抱起幸村沙夜向別墅大步走去,雖然神色如常,但是急切的腳步顯示著他的心情。

  「崇,這樣好麼?」

  「恩。」

  「只能這樣距離看著,真的沒有問題麼?」

  「她應該幸福。」

  銛之塚崇望著鳳鏡夜抱著幸村沙夜消失在別墅門口的身影,與她成為戀人,他從來想過,只是希望那個笑靨如花對他說如果有一個哥哥,一定會和他很像的少女獲得幸福,如果不能獲得幸福他會給予她幸福。

  但是,如果她與幸福近在咫尺,他就在這裡守著,等著看她真正幸福的笑容。他不清楚Honey口中所謂的喜歡是什麼樣,但是他對她的感情就是這樣。

  頭很沉,嗓子很乾澀,幸村沙夜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黑暗中的天花板,「你醒了。」身邊傳來溫和磁性的聲音,她側頭看到被月光照映著的鳳鏡夜。

  黑暗的房間內,唯一的光亮就是從落地窗照射進來亮白的月光,他站在窗邊逆著月光,披著潔白月光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月光下他俊雅的面孔看起來冷若冰霜,沒有眼鏡遮掩的黑眸正凝視著她。

  幸村沙夜動了動乾澀的喉嚨,對視上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黑眸,清靈動人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沙啞:「鳳鏡夜。」

  「恩。」他應聲回答,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她輕聲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的?」

  沉默了片刻,傳來他低沉卻透著溫和的嗓音:「一直都在。」


Chapter 13

  靜謐的房間,能聽到窗外隱隱作響的風聲,她緩緩起身低頭不語,一直到旁邊發出椅子的響聲,她看到他端起床邊椅子上放著食物的託盤,轉身似乎要離開。

  天空傳來悶悶的響聲,她抬起手臂扯住他白襯衫的衣擺,她感覺海水冰冷的溫度還殘留在她身上,房間的空氣是冷涼的,這幾乎被黑暗所吞噬的房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神經也凍結住麻木而沒有任何感覺,「你要去哪裡?」

  「晚餐涼了。」他語氣平靜的回答,冰冷的指尖似乎感受到溫度,幸村沙夜攥住他的衣擺將他扯向自己,身體突然失去平衡的鳳鏡夜手中的託盤掉落在地,窗外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遮住盤子碎裂的聲音。

  閃電的白光如同白晝般照亮了這個房間的景象,她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他垂頭站在床邊,她的額頭輕輕抵住他的後背。

  「你的身上有溫度。」她低聲喃呢,冰冷的手臂透過薄薄的襯衫吸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很冷,真的很冷。」

  他轉身揚起床上的被子裹住她的身體,然後將她按在懷裡,輕撫她的長髮,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她的顫抖,無關與本人的意識,只是不自覺在顫抖。

  他為什麼沒有想到她討厭海的原因,是因為那是弱點,甚至只要聯想到就去失去行動力的弱點,她討厭的是自己對於海的極端恐懼。

  「我討厭海,真的最討厭了!」她環住他的手臂微微縮緊,「不要在來海邊了,一旦遇上海,這樣的自己..」她聲音有些顫抖,環住他的手臂無力下垂,額頭靠在他的懷裡,「很弱,很...」

  「自己消除了來自其他黑手黨家族的所有麻煩。」他的指尖穿過她散落的長髮,雖然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指尖的溫柔卻透著安撫,「你已經很強大了,沙夜。」

  這是認識以後,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叫她的名字,卻仿佛已經稱呼過千百次一樣,毫無陌生感,如此的溫柔。

  「你怎麼會知道到?」幸村沙夜愣住,隨後反復打量著鳳鏡夜,語氣遲疑的問:「跟蹤狂?」

  感覺包裹在她身上的被子突然被緊勒住,她瞬間有些窒息,「你在幹嘛,鳳鏡夜!」雖然體力還沒有恢復,但是她咬上了他的手臂。

  「你是小狗麼?」鳳鏡夜唇邊的笑容有些無奈,墨黑的瞳孔中泛起波瀾,那是點點笑意。

  幸村沙夜搶過被子蒙住腦袋,蠕動到床的另一側和鳳鏡夜扯開距離,哼聲說:「這次看在你救了我的事情上,我就不計較你說我是小狗的事情了!還有...」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鳳鏡夜勾唇笑著問:「還有什麼」

  「還有!!!」她突然掀開被子,將被子狠狠甩向他,站在床上指著接住被子的鳳鏡夜,神情高傲如女王:「你要是把我我我..我的弱點說出去..反正,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進行監視!」不知道何時她的顫抖已經停止了,鳳鏡夜揚起一抹淡笑。

  「鏡夜前輩,沙夜學姐醒了麼?」常陸院馨手中端著女僕新準備的晚餐,順手按上房間燈的開關,璀璨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啊—— 沙夜學姐醒了!」伴隨著常陸院馨的聲音,唰的一聲所有公關部的成員都出現在房間門口。

  幸村沙夜看著眼睛被白布蒙住,手裡還握著耳機的春緋,驚奇的問:「春緋,這打扮是怎麼回事?」

  「最差勁的殿下做的,不知道想玩什麼遊戲?!」常陸院光神色藐視,伸手解開蒙住春緋眼睛的白布,「才不是,這不是遊戲,我不過是..」須王環感覺到幸村沙夜質疑的視線,轉頭看向她,本來委屈的神色有些怔然,呆呆的問:「沙夜的肩膀...」

  本來還是面帶微笑的鳳鏡夜,隨著須王環的話,目光定格在她的肩膀上,眼中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好不容易讓眼睛適應燈光的春緋也望向幸村沙夜的肩膀,淡藍的長裙吊帶睡衣,讓她肩膀傷疤露了出來,在雪白的肌膚上異常顯眼,如同無暇的白玉上出現的裂痕。

  「啊——我什麼時候換的衣服!」看著身上的睡裙,幸村沙夜目光淩厲的看向鳳鏡夜,該不會這傢伙給換的吧?

  「因為沙夜學姐的衣服都濕了,所以我是給沙夜學姐換的。」春緋開口解釋說,看到幸村沙夜肩膀上的傷疤,她呐呐的說:「本來想給沙夜學姐換一個長袖的睡衣..但是別墅裡的睡衣都這種長裙式的。」

  這看起來並不大的傷疤,雖然已經癒合卻完全可以看出這曾經是那麼深的一道傷疤。

  幸村沙夜攏了攏自己的長髮,微笑說:「是春緋給換的啊,真是辛苦你了。」氣氛依然一片沉靜,「是箭傷!」幸村沙夜做出了拉弓射箭的動作,「是很小時候造成的,沒有特意的去消除疤痕,這是一個成長的印記。」

  「很深的疤呢,從力度來看整個肩膀都穿透了吧!」Honey皺眉,稚嫩可愛的面孔透著一絲沉著冷靜。

  「恩。」幸村沙夜微笑點頭,然後歎息說:「大家為什麼都怪怪的表情,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已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說完幸村沙夜重新躺好順便蓋上被子,打著哈氣說:「我也要繼續休息了,晚餐就不需要,麻煩副部長給我煮一杯咖啡牛奶就好了。」

  鳳鏡夜沒有回答,只是與其他人一起離開了房間,聽到房門合閉上的聲音,幸村沙夜起身走到窗邊面無表情的看著隨風搖擺不停的樹枝,她神色莫測的用手指撫過那傷疤,就是因為這一箭讓她墜入大海,讓她無法逃脫,只能在海中下沉。

  幸村沙夜不知道在窗邊站了多久,門又一次啟開的聲音讓她微微回神,轉頭看到門口手裡端著咖啡杯的鳳鏡夜。

  她眼睛一亮,抿唇一笑:「是咖啡牛奶,真是辛苦你了,副部長!」

  將咖啡牛奶放過桌子上,鳳鏡夜轉身就向門口走去,「鳳鏡夜!」幸村沙夜上前拽住要離開的鳳鏡夜。

  他面無表情的回過頭,幸村沙夜微微有尷尬,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住他,「一起喝咖啡牛奶吧,雖然說咖啡牛奶裡有咖啡,但是也有牛奶,有助於睡眠。」自己在說些什麼亂起八糟的,還有,她為什麼要這麼在乎他情緒好不好啊?

  「不用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激起了幸村沙夜不滿,她把自己最喜歡的咖啡牛奶和他分享,他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這種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別人,人家還一副嫌棄的模樣,作為咖啡牛奶忠實擁護者的幸村沙夜不滿了:「為什麼?你覺得咖啡牛奶不好喝?」

  她略顯孩子氣的模樣,讓鳳鏡夜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沒有喝過。」

  「沒有喝過?!」他連喝都沒有喝過,竟然就這麼直接拒絕全世界最好喝的咖啡牛奶?幸村沙夜疑惑問:「為什麼?你明明煮的這麼好喝卻一次都沒有喝過,是嫌棄我的咖啡牛奶?」

  鳳鏡夜眸光微閃沒有說話,「你這是默認了麼?」幸村沙夜將他推到椅子上,然後從桌子上拿起咖啡牛奶遞到他面前,命令:「喝!」

  鳳鏡夜的手不受控制的接過咖啡牛奶,「你這是用言靈強迫吧。」聽到鳳鏡夜的話,幸村沙夜搶過咖啡牛奶,勾唇一笑:「好啊,那我不用言靈了。」然後將杯子放到自己唇邊。

  入口的咖啡牛奶溫度稍微有些滾燙,灼熱的溫度讓幸村沙夜的舌尖有些發麻,甚至泛起疼痛,她捏住他的下顎,兩人唇緊緊相貼,鳳鏡夜愣住,香醇的咖啡中透著一絲牛奶的香甜侵佔了他全部的味覺。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要讓他嘗嘗的咖啡牛奶,但是卻沒有立即分開,他伸手阻止了要撤離的她,纏綿在一起的唇舌讓兩人的氣息曖昧起來,這個吻越來越纏綿。

  他纖長的手指撫過她微紅的臉蛋,另一個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等著她呼吸恢復順暢。

  「晚安,我去睡覺了!」呼吸恢復了,她不敢再他一眼,直接撲向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天神啊,她到底哪根筋不對了?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喝咖啡牛奶,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也想他喜歡的怪異感到底是什麼啊?莫非自己海水泡壞了腦袋?

  他的腳步聲停了在床邊,幸村沙夜感覺自己緊張的心臟超速跳動,聽到他溫和的聲音:「還有半杯咖啡牛奶,經理不喝了麼?」

  「我睡著了!」幸村沙夜話一出口,臉瞬間升溫發燙,這麼蠢的謊話她竟然也說的出來,還有她這失常的心跳到底怎麼回事?

  「那我喝了,多謝款待。」他的『款待』透著別有的意味,幸村沙夜感覺這被子都要蒙不住自己的心跳聲了。

  一隻手突然伸入被子握住她的手臂,她嚇的一抖,她被他用力扯出被子,她撞上他的胸口,沙夜感覺額頭被柔軟的唇輕輕觸碰,「晚安,沙夜。」

  幸村沙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剛剛她聽到比她的心跳還要急促的聲音,是他的心跳。

  看著喝空的咖啡牛奶,鳳鏡夜無奈勾起唇角,咖啡牛奶對於來他來說,是他對她的感情,嘗試說不定會失去冷靜。

  口中還殘留著咖啡牛奶的味道,一旦碰觸就會上癮,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拒絕的不是咖啡牛奶,而是就算置之不理卻依然在膨脹的感情,這足以讓他失去冷靜的感情,對於必須時刻保持冷靜的他,如此危險卻無法抗拒。


Chapter 14

  公關部裡最近的氣氛讓人覺得詭異,這完全是因為幸村沙夜和鳳鏡夜異常的舉動,首先幸村沙夜已經三天沒有喝過咖啡牛奶了,相反的是從來不喝咖啡牛奶的鳳鏡夜喝上咖啡牛奶。

  然後兩人雖然與平時無異,但是從海邊回來卻沒有和對方說過一句話,幸村沙夜總是處於遊神狀態,相反鳳鏡夜似乎一直處於心情不錯的狀態。

  春緋淺淺歎息,帶著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走向遊神狀態的幸村沙夜:「沙夜學姐,要喝點什麼?」

  「當然是咖..」幸村沙夜下意識的回答卻突然停住,微笑說:「咖啡就好了。」

  春緋的手觸碰上幸村沙夜的額頭,神色關切:「沙夜學姐你生病了麼?」

  「嗯?」幸村沙夜有些疑惑的眨著眼睛說:「我看起來像生病嗎?」春緋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後面偷看的其他成員也配合的點了點頭,春緋說:「因為沙夜學姐已經三天沒有喝過咖啡牛奶。」

  聽到春緋的話,幸村沙夜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看到整理帳本的鳳鏡夜也看向她,勾唇笑問:「經理要喝咖啡牛奶麼?」

  「不用了!」幸村沙夜拿起桌子上的書,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丟下一句:「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走掉了。」

  「怎麼回事?」

  「完全不明白。」被弄的一頭霧水的成員們都看向鳳鏡夜,鳳鏡夜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他們,微微一笑問:「你們有什麼事麼?」

  「沒有!」異口同聲的回答,雖然不知道兩個大魔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一旦被當成出氣筒,最後遭罪的一定他們。

  反復看著面前的體檢報告,幸村沙夜完全可以確定自己的心臟非常健康,「啊,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啊!」幸村沙夜鬱悶的將體檢報告搓成一團,隨手丟入垃圾桶。

  她的身體很健康,她是在清楚不過的,心臟更不可能有什麼問題,那天會有那種頻率失常的心跳,一定是因為她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就是她強吻了鳳鏡夜!

  她事後反復想考了一下,順便還查閱了一些資料,最後她得出的結論就是她這種行為就叫做強吻,不顧他人感想的自我滿足的行為。

  幸村沙夜無力的扶額,她那天到底怎麼了?自己做了這種事情以後,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因為這件事,已經完全影響了她對咖啡牛奶的熱情,因為只要看到咖啡牛奶就會讓她聯想到那天差勁的舉動。

  「嗚嗷!~」原本在一旁睡覺的幽白睜開眼睛,幸村沙夜一臉抱歉的摸了摸它的白毛,「抱歉,打擾到你睡覺了!」

  幽白黑亮的眼睛轉了轉,然後用蓬鬆的尾巴掃了一下幸村沙夜的手,似乎感覺到沙夜十分苦惱,在安慰她一樣。

  「被你安慰了呢,幽白!」幸村沙夜輕輕一笑,輕柔撫摸著幽白柔順的皮毛,「你繼續休息吧。」

  幸村沙夜看到幽白重新合閉上眼睛,幸村沙夜隨手拿起枕邊的手機走到窗邊。

  剛剛走到窗邊,她的手機突然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幸村沙夜有些驚訝,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給她打電話?

  看到螢幕上的來電人顯示著『媽媽』,幸村沙夜微微揚起嘴角,按下通話鍵:「媽媽?」

  「恩。」清脆而沒有情緒的聲音,「在休息?」

  「沒有。」明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母親看不到,但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嘴角彎彎:「媽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下個月回來。」平淡的語調,她聽不出母親任何的情緒,幸村沙夜抿唇:「發生什麼事情了麼?媽媽。」

  「生日。」手機中傳來母親毫無波瀾的語調,幸村沙夜怔然,她那似人偶般精緻美麗的母親,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除了偶爾對父親露出一絲微笑,深邃的黑瞳更是毫無波瀾,完全猜測不到她的想法。

  每年的生日母親都會陪伴在她的身旁,她的母親從來不會對她說出一句關心的話,受傷也不會為她溫柔的上藥,更不會溫柔的對她微笑,讓她隨意撒嬌,為她擔憂上藥的永遠都是父親。

  但是她的母親卻會將傷害過她的人連同家族一起消除,教育她成為能夠保護自己的強者,用與父親不同方式愛著自己的母親,她想要聽到母親認可她,只需要一句,『你已經長大了』或者哪怕僅僅只有『優秀』兩個字。

  幸村沙夜眸光微微閃動,「媽媽,我好像做錯事情了..」她從來不會對母親傾訴自己的煩惱,但是現在她卻想說,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做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陌生的情緒。

  沉默了幾秒傳來母親的聲音,沒有追根揭底的問她發生了什麼,只是語氣平常的問:「你的錯?」

  「嗯,應該是這樣。」幸村沙夜回答,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鳳鏡夜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的樣子而且沒有再提起,這幾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甚至還喝上了咖啡牛奶。

  「朋友?」母親的問題讓幸村沙夜愣住,沉默了許久,才回答:「恩。」

  「補償。」聽到母親的這樣說,幸村沙夜小臉微微有些糾結問:「如果是媽媽會怎麼補償?」

  久久的沉默,這個問題似乎難倒的母親,幸村沙夜認真的豎起耳朵,對於沙夜來說照著母親的回答去做肯定沒有錯的,「不超過能力範圍的事情,會幫他實現。」

  「原來如此。」幸村沙夜深深呼了一口氣,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終於因為母親的一句話而解決了,「我會好好補償他的。」

  幸村沙夜決定鄭重的向鳳鏡夜道歉,然後好好的補償他,啊,她忘記問媽媽失常的心跳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還是暫時先把這件事處理好,她在慢慢研究吧。

  一推開公關部的門,幸村沙夜就看到須王環一臉興奮的向她沖來,「沙夜,你終於來了,我們立刻出發。」

  「出發?去哪裡?」她才剛剛進門又被拽出了大門,看到幸村沙夜迷茫的表情,春緋回答說:「遊樂園!」

  站在遊樂園門口,看著熙攘又熱鬧無比的人群,幸村沙夜嘴角微微抽搐,「怎麼樣,沙夜,快看!這就是平民遊樂園,多麼熱鬧啊!」須王環眼中充滿了興趣。

  幸村沙夜毫無興趣的點了點頭,「那麼我和春緋一組,光和馨一組,銛前輩和Honey前輩一組,沙夜你...」指著沙夜的手中突然移向她右側,「和鏡夜一組!」

  「分組?」幸村沙夜有些驚訝,一向喜歡進行群體活動的須王環竟然會提出分組。

  「恩,那麼我們走吧,春緋。」須王環興致十足的拉住春緋的手臂,春緋有些擔憂的看了沙夜一眼,「殿下,春緋應該和我們一起才對。」雙胞胎不滿的拉住春緋的另一隻手臂,與環開始春緋爭奪大戰。

  「那麼我和崇出發了,小沙夜!」顯然Honey對於遊樂園是非常有興趣,粉嫩嫩的臉蛋露出非常愉快的笑容。

  「那麼,我們走吧,經理。」手被突然牽起,幸村沙夜一怔,感覺到自己心跳失常的症狀又要出現了,卻還是不自覺的回握住他的手。

  幸村沙夜不斷打量周圍各種遊樂設施,還有路人愉快的笑容,開口問:「我們幹什麼去?」

  「經理,想要玩什麼?」鳳鏡夜側目,幸村沙夜神色困惑,歪頭說:「這些人為什麼都在看我們。」說完,她抽出被鳳鏡夜握住的手,喃呢說:「果然,這種年紀還像小孩子一樣牽手很怪吧。」

  「那就換一個方式吧。」幸村沙夜的手臂挽住他的手臂,眼睛彎彎說:「像他們那樣!」順著幸村沙夜手指的方向,鳳鏡夜看到一對挽著手臂的情侶。

  鳳鏡夜唇線揚起淺淺弧度,引起別人注意的不是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而是惹人注目的長相,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鳳鏡夜,那天的事情,我必須向你道歉。」她輕柔的在他耳邊響起,他側頭對好上那眼波閃動的紫蘭雙瞳,「並沒有想要強迫你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強.強..」

  「哦?強什麼?」鳳鏡夜語氣淡漠,墨黑的瞳孔浮現出趣味,但是很快被掩蓋住了。

  「強…吻你.. 」幸村沙夜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頭,語氣誠懇帶著歉意說:「我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非常抱歉!」

  「經理想說的只有這些?」鳳鏡夜神色毫無變化,幸村沙夜輕輕搖頭,語氣認真說:「我一直在認真的思考處理辦法,昨天和媽媽通過電話,媽媽告訴了我解決方式。」

  鳳鏡夜墨黑的眼眸中透著一絲訝異,她的母親告訴她解決的辦法?看到她表情嚴肅的說:「我會補償你。」

  「補償?」這回答顯然出乎鳳鏡夜的意料,他淡淡一笑,「你要怎麼補償?」

  幸村沙夜微微蹙眉,媽媽說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幸村沙夜提議說:「你想消除的人,我去幫你暗殺。」

  鳳鏡夜回答:「對於想消除的人,我會親自動手。」

  「那麼,」她揚起唇角泛起魅惑,挽著他手臂的輕輕垂下,看向他晶紫的眼眸帶著攝人心魄的妖冶,「讓加百羅涅與鳳家進行合作怎麼樣?」

  她用風輕雲淡的語氣說出的是,他當初接近她想要達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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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兩個人明明都在微笑,周圍的卻漸漸空氣沉積,連原來被兩人長相吸引頻頻回首的路人也匆匆而過,感覺多看一眼這窒息感就會纏上自己。

  她意味深長的笑容,鳳鏡夜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她偶然的提議,大概是已經知道了,鳳家曾經向加百羅涅家族多次提出合作請求,但是都被加百羅涅家族拒絕的事情。

  「從條件上來看是,很不錯的補償。」鳳鏡夜神色如常,並沒有被拆穿的尷尬神色,反正加深了笑意,「正好..」

  「副部長。」她突然扯住他的手臂,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被人盯著上了,跟我走,不要回頭。」

  鳳鏡夜一怔,隨後神色平靜的走在幸村沙夜身旁,他偶爾微微側頭唇邊的笑容帶著淡淡的溫柔,她會揚頭附在他耳邊不知道悄聲說些什麼,在外人來看像極了剛剛吵完架,和好後柔情蜜意的小情侶。

  幸村沙夜用餘光審視著那些跟在她身後遮遮掩掩的黑衣男人,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其實早晨去學校的路上她就發覺了,但是她沒有在意,如果真的是盯上她的其他黑手黨,下午放學以後清理掉就好了,但是沒有想到今天須王環突然會決定來遊樂場。

  剛剛她用挽上鳳鏡夜手臂的機會觀察了一下游樂園周圍,確定了並沒有遠程阻擊人員,拖太久估計會牽扯到這裡普通遊客。

  現在找哪裡可以當做戰鬥場所解決掉這些人,她聽到令人悚然的幽幽音樂,發現前方牌子上寫著「亡靈之屋」的鬼屋,幸村沙夜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對鳳鏡夜說:「我們進去。」

  鬼屋光線幽暗,觸目可及的都是一些令人悚然的恐怖道具,剛剛在門口聽到的詭異音樂更加清晰,偶爾還有聽到其他遊客的尖叫與驚呼。

  幸村沙夜看著眼前妝容恐怖詭異的裝鬼人員,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呼吸困難的工作人員掙扎了幾下,聽到清靈淡漠的女聲,那聲音充滿無法拒絕的力量:「別動。」

  那人驚恐的睜大眼睛,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動了,幽暗的燈光為幸村沙夜的容顏增了一股迷離感,讓她眉眼之間透著一絲妖冶的媚惑。但是對於被掐住的工作人員來說,卻只有滿滿的恐懼,因為隨著她的話,他真的無法動彈了。

  「按我說的話去做。」幸村沙夜好像沒有看到那人充滿恐懼的眼神,唇邊依然帶淺淺的笑容:「讓這裡所有工作人員撤離,讓遊客立刻離開,如果有後門最好從後門撤離,不要太過於驚慌,現在執行。」

  幸村沙夜一鬆手那人拼命吸著空氣,隨後向跌跌撞撞身形有些發顫的其他方向跑去,幸村沙夜轉頭對鳳鏡夜說:「你也和其他遊客一起從後門離開。」

  幽暗的燈光模糊他墨黑瞳孔中所有的情緒,幸村沙夜從口袋裡拿出裝著幽白的匣兵器,微微一笑:「我很快就會解決。」

  「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柔軟的髮絲,在她耳邊輕聲說:「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他撫過她長髮的手指溫柔的令人沉醉,幸村沙夜抬眸看向他:「你幫我處理什麼?」

  「你準備要做什麼?」他平穩而溫和的聲音在充滿詭異而陰暗的環境,讓她感覺到撫平不安的力量。

  幸村沙夜手上的指環冒出深紫色的火焰,讓她揚起唇角透著一股妖異的美麗,她清靈動聽的嗓音透著一絲冷漠:「殺人滅口。」與唇邊溫柔的笑容相反,她紫蘭的瞳孔中是能將人血液凝結的冷漠。

  「恩,那麼我要做的...」絲毫不在意她眼中讓人背脊發涼的冷意,他俯身靠近她耳邊,低柔磁性的聲音仿佛有根羽毛輕輕掃過,騷動人心:「幫你毀屍滅跡。」隨後他漫不經心的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她沉默了幾秒,清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等下你的手機響起,請將遊樂園所有遊客撤離出去,不要讓其他人接近這裡,第二次響起,請進來清理屍體。」

  他沒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機對她擺了擺手,似乎在說,我會等你。

  幸村沙夜垂眸撫上胸口,剛剛她的心跳又亂了頻率,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幸村沙夜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機,第一次她沒有通知舅舅為她準備的善後人員來處理戰鬥現場。

  幽白從匣兵器裡跳出,細碎而雜亂的腳步在漸漸接近幸村沙夜的方向,幽白跳躍而起,幸村沙夜接住幽白的刹那,它變成了兩把銀白的手槍。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她心裡默數著進來的人數,一直到她確定好進來的人數,她才拿出手機,只是神情稍微有些遲疑。

  明明是黑手黨的事情,不應該牽扯鳳鏡夜進來的,無論什麼樣的理由,她現在撥通的都應該是自己家族善後人員的號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拒絕他的建議,她撫額輕笑,自己最近真的有些奇怪,這樣的行為,如同希望他成為她的幫兇一樣。

  幸村沙夜以為當鳳鏡夜得知她會剝奪別人生命的時候,會覺得很難以接受,雖然對於在黑手黨世界長大的她來說,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這裡確實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和平而受到法律約束的世界,殺戳這種的行為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她以為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鳳鏡夜也不會接受,可是他卻接受了,神色坦然,表情沒有任何不自然,說起來爸爸好像也是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當初為什麼會接受媽媽?等結束以後,她去問問爸爸,不知道他與爸爸是不是出自同樣的理由。

  他的行為完全佔領了她完全的思考與好奇心,幸村沙夜嘴角微微揚起:「他果然是很有趣的人。」

  「通知:非常抱歉,本遊樂場臨時關閉,請遊客與工作人員迅速撤離。」甜美而機械的聲音不斷在遊樂園裡回蕩,但是就算沒有這個聲音,不少的遊客已經神色匆忙的向出口跑去。

  這遊樂園已經被鳳家警衛團層層圍住了,看著這些穿著純黑武裝警服,手裡握著槍支的警衛團,就算沒有通知,遊客們早已經慌張離開了。

  看到遊樂園裡的鳳家警衛隊,本來分組遊玩的公關部成員都聚集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鏡夜。」須王環神色嚴肅,環視了一下鳳鏡夜周圍卻沒有發現幸村沙夜的身影,紫眸泛起一絲擔憂,「沙夜呢?」

  鳳鏡夜深邃的黑眸如同幽深的漩渦吞噬了所有的情緒,只有剩下無際的冷寂,他盯著不遠處掛著「亡靈之屋」的鬼屋,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在裡面。」

  看著被警衛隊包圍的鬼屋,春緋擔憂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鳳鏡夜側目看了一眼春緋,開口說:「你們先回公關部,等下我會和經理一起回去,一會讓經理親自解釋比較好。」

  「鳳前輩是沒有現在告訴我們的打算嗎?」春緋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就這樣離開的打算,「讓沙夜學姐親口解釋,當然可以,但是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回去?」

  「鏡夜,沙夜到底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拿著槍械的警衛團,須王環覺得自己怎麼可能當做沒有看見一樣安心的離開。

  Honey扯住凝視著不遠處「鬼屋」目光一動不動的銛之塚崇,開口說:「我和崇進去看看。」聽到Honey的話,銛之塚崇立刻邁開步伐,卻被鳳鏡夜伸出手臂攔住去路。

  沒有想到鳳鏡夜會連Honey和銛之塚崇都攔住,本來就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公關部成員擔憂的心情升到極點,連常陸院兄弟聲音都十分急切的說:「鏡夜前輩,如果是Honey學長和銛學長的話,一定沒有問題。」

  「恩,我知道。」鳳鏡夜卻依然沒有放下手臂讓路的打算,聽到鳳鏡夜回答,Honey稚嫩的童音帶著一抹認真說:「如果小鏡不能給出理由,那麼我和崇只能硬闖進去了。」Honey神情嚴肅的掃過警衛隊,「這些人根本攔不住我的。」

  「鳳前輩,大家是真的很擔心沙夜學姐!」春緋終於按捺不住了,沖上去前去按住鳳鏡夜攔住Honey和銛之塚崇去路的手臂,語氣帶著懇求說:「至少,讓Honey學長和銛崇學長進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至少不要讓沙夜學姐一個人啊!」

  鳳鏡夜放下手臂,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終於露出一絲陰霾:「因為銛學長和Honey學長就算下手在重,也沒有剝奪過別人生命,所以不要去,她大概也不會想讓大家看到那種場面。」

  幸村沙夜正在裡面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須王環瞪大眼睛,慌張問:「沙夜就一個人在裡面麼?會不會生命危險?」

  「一定要讓那些人死掉麼,把他們抓起來..」春緋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鳳鏡夜低沉的聲音打斷,他溫和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冷漠說:「那些人必須死亡。」

  須王環心慌意亂的說:「就算必須這樣做,那麼對方多少人,沙夜就自己一個人,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鳳鏡夜注視著「鬼屋」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淡漠的說:「她清理完畢會通知我。」

  春緋毫無畏懼的對上鳳鏡夜沒有情緒的黑眸:「鳳前輩,你知道的吧,那些人找上沙夜學姐的理由,還有必須死亡的原因。」

  「為什麼說我會知道,等經理...」

  「因為鳳前輩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著沙夜學姐,」春緋斬釘截鐵的打斷鳳鏡夜繼續轉移開話題,微微握拳用力大吼:「所以,沙夜學姐到底會遇上什麼樣子的危險和麻煩,鳳前輩,你真的不知道嗎?」

  鳳鏡夜微微一怔,唇角扯出淡漠的笑容,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可以讓那些人再回到義大利,不可以讓那些人將她的任何消息帶回義大利。

  「其實,我知道的,那些人來找沙夜的目的,還有不可以讓他們回去的理由。」須王環揉著自己金色的髮絲,透澈的紫眸中帶著點點憂傷,「所以,春緋,我來告訴你。」


Chapter 16

  從須王環口中說出的,是公關部成員們從未想到的殘忍真相,須王環俊美的臉龐透著淡淡憂傷說:「因為言靈這種能力,沙夜成為黑手黨地下交易的目標,做為人體實驗的材料。」

  「沙夜學姐被當成人體實驗的材料?」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殿下?」

  「這些人要把小沙夜抓走當實驗材料嗎?」

  「...說清楚。」

  顯然聽到須王環的話,公關部成員的神色已經不能會震驚來形容,那種把人當做物品一樣研究的實驗,竟然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同伴身上。

  須王環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他也只是從父親嘴裡得知這麼多而已,然後眼神求助的看向鳳鏡夜:「鏡夜你知道的比較詳細,告訴大家吧,因為沙夜是我們的同伴啊!」

  看到目不轉睛的盯住自己的公關部成員,大概敷衍也沒有任何意義,鳳鏡夜扶了一下眼鏡,將自己所調查的資訊用沉穩溫和的嗓音說了出來。

  黑手黨有一個地下交易組織,進行的交易都是違反黑手黨規則的存在,例如人體實驗的材料,違禁的藥物或者嚴禁使用被下令摧毀的特殊彈。在人體實驗材料中被當成目標的人,大部分都是像幸村沙夜這樣有著某種特殊力量的人。

  可以讓語言變成絕對命令,甚至扭曲空間,對身體或者物品進行強化,言靈這種力量無疑是強大的,哪怕是超越限制需要付出自己生命為代價,依舊無法阻止他人的趨之若鶩。

  言靈這種力量曾經屬於黑手黨科斯塔家族,但是十幾年前科斯塔被人毀滅掉了,本應該就此消失的力量,加百羅涅暗殺部隊的首領卻可以使用。

  毀滅掉科斯塔家族的就是加百羅涅家族,這樣的傳言越來越多,甚至最後都認為加百羅涅家族把科斯塔家族毀滅是處於一己私利想要將言靈這種力量據為己有,既然加百羅涅能夠將言靈據為己有,很多黑手黨家族都私自認為他們也可以搶奪過來。

  幸村沙夜年幼時候就成了其他黑手黨家族首要撲捉的目標,幸村沙夜擁有言靈的能力是怎麼被洩露出去的,鳳鏡夜也沒有調查到,畢竟黑手黨真的已經超過鳳家涉及的領域,想起那雙紫蘭眼眸中冷漠而防備的眼神和肩膀上她不想抹去的傷痕,鳳鏡夜隱約猜到她的能力怎麼洩露出去的了。

  「但是,沙夜學姐的家族不是很厲害嗎?」常陸院光激動的大喊,「為什麼還會讓沙夜學姐遭遇這樣的事情呢?」

  「把活人當做實驗材料,他們都不會有罪惡感嗎?」常陸院馨眼中隱隱浮現憤怒,朝夕相處的學姐被別人當做實驗材料一樣看待,既難受又憤怒。

  鳳鏡夜幽深的黑眸沒有絲毫情緒,揚起的嘴角笑容淡漠而冰冷:「因為貪婪的欲望是不會有盡頭的,所以就算有家族的庇護,依然還有人前赴後繼的來捕捉她。」

  捕捉到手不管是換取的是力量還是金錢或者權力,對於那些人來說都有著無限的誘惑力。

  須王環淺淺歎息說:「那時候沙夜的舅舅說,讓沙夜一個人在日本太危險了,希望沙夜回義大利上學,這就是原因。」現在回想起來沙夜的舅舅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極為擔憂的吧。

  春緋棕剔透的棕色瞳孔看著「鬼屋」的方向,隨後收回目光輕聲說:「去幫助沙夜學姐,我們可能無論如何都辦不到,因為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然後看向Honey和銛之塚崇,「有戰鬥能力的人也絕對沒有辦法去剝奪別人的生命,」她唇角微微揚起,秀美的面容看起非常溫柔的說,「但是,我們可以對沙夜學姐說,辛苦了,歡迎回來。」

  他身體不停在發抖卻不敢停下腳步,心臟劇烈的跳動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瘋狂的奔跑,太恐怖了,他會死,那根本不是人類是怪物,他要跑出去,出口明明就在前面,但是根本就找不到。

  「大叔,你還要繼續跑麼?」柔軟動聽的女音,如同在耳邊溫柔的低語,但是在這個男人聽來卻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恐怖。

  看著前方出現倩影,這樣的距離看去,她面孔在幽暗的燈光下有些模糊不清,她慢慢走向他,逐漸清晰的容顏令人感覺到窒息的美麗,但是他卻只是不停的後退,尖叫聲幾乎掩蓋了屋內音調詭異的音樂。

  恐懼到頭皮發麻,他感覺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突然一個趔趄他摔倒在地,他瞪大眼睛想要尖叫卻已經發不出聲音,撲鼻的只有血腥的氣息,絆倒他的是與他一起來的同伴。

  「該死。」他狠狠捶地向那個人的屍體,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屍體,只知道現在屋內活著的只有他和那個怪物,沒錯,那哪裡是一個小女孩,明明是怪物。

  只是一句『你們無法在找到出口。』明明就在前方的出口,他卻找不到,可惡,明明只要抓到這個女孩賣掉就可以衣食無憂了,但是,沒有想那是一個索命的死神,但是只要他活著出去,把這個怪物所在地的位置販賣出去也可以狠狠賺上一大筆。

  明明已經被他甩掉的人卻出現他的前方,幸村沙夜打了一個哈氣,打量這個用驚恐眼神看著她,因為剛剛的奔跑他的頭髮淩亂,身材略顯肥胖中年男人:「大叔,你還沒有跑夠嗎?」

  腿已經因為拼命的奔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準確的說,對於眼前少女的恐懼已經讓他沒有辦法動彈了,他聲音發顫拼命擠出了這幾個字:「饒..饒了..求..」

  「嗯?」她聲音微微揚起,嚇的男子身體一顫,她彎彎的嘴角笑得溫柔,那雙紫藍瞳孔卻帶著滲人的殺意:「大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啊?」

  他驚恐的牙齒在打顫,腦中不斷思考著如何才能讓眼前的少女放他一命,「我再問一遍,你是從哪裡得到我在日本的消息?」聲音溫和卻伴隨著殺意。

  「我是被他們叫來的,他們說只要跟來就給我錢,我的女兒重病需要錢啊!」他神色激動,提到女兒的時候,甚至一副要落淚的樣子。

  她冷漠的神色泛起一絲譏諷,聲音強而有力:「大叔,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了,外面還有人等著我,所以從下一句開始,你只能說出毫無作假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突然來到我面前,說需要我的能力去辦一件事,然後可以幫我還掉賭債,再給我一筆鉅款。」提到錢字,他眼中泛起精光似乎還在想著那筆鉅款,「我沒有騙你,我的女兒真的病了需要錢,這是真的。」

  幸村沙夜神色淡漠的看著卑微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神色略帶瘋狂:「反正你有這樣像怪物一般的力量,那些人一定傷害不了你,你一定可以殺掉他們在逃出來的,我和我女兒需要這筆錢。」

  「難道你期待我會被這番話感動而自我犧牲,讓你拿我換錢救你女兒嗎?」幸村沙夜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手槍指向男人的胸口:「你真一點用處都沒有,浪費時間。」

  看到幸村沙夜沒有變化的表情,依然笑容溫柔眸光冰冷,他的卑微和請求沒有讓這個少女產生任何憐憫,他竭斯底裡的大笑起來,瘋子一般大吼:「真是怪物,怪物,哈哈,怪物!!」

  「謝謝讚美,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幸村沙夜微微一笑,語氣極其溫柔的提議:「不如等你死後給你女兒托夢,讓來她來找我報仇如何?」

  聽到死這個字,男子驚恐的瞪大眼睛,連滾帶爬的向前方逃去,身後的幸村沙夜輕輕一笑扣動了扳機,他的胸口綻放出血花倒落在地。

  幸村沙夜溫柔的笑意透著一絲輕蔑,很早就知道奪取別人生命的事情是一種惡性循環,只會產生別人對自己的憎恨,但是,黑手黨的世界本來就一個惡性循環的存在,只要自己有著足夠的理由就會去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

  那些想要通過她的犧牲來獲取利益的人,一定沒有想過對於她的家人來說,她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因為她對那些人來說只是能夠換取利益的存在。

  手中的武器變回了幽白,幸村沙夜卻沒有讓幽白落地將它抱入懷中,地上不知道蔓延著多少鮮血,但是她的身上沒有沾上一滴,這就是她喜歡用搶的原因,不會讓血液沾到自己身上。

  當她決定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她就沒有想過全身而退,罪惡與血腥還有別人的憎恨,那些她應該背負的東西,她一樣不會推卸,因為這是她選擇的路。

  「真是怪物,怪物,哈哈,怪物!!」竭斯底裡的聲音,充滿這瘋狂與絕望帶著讓人悚然的恨意,雖然只是極小聲音依然傳入公關部成員的耳朵裡。

  「怪物是在說沙夜學姐麼?」春緋怔住,努力保持的笑容消失了,棕色的瞳孔泛起怒意明知道那人不可能聽到,但是她還憤怒大喊:「你才是怪物,明明是你們先來找麻煩的,明明...」

  「春緋...」須王環上去將春緋擁入懷抱,撫慰的摸著她的腦袋,春緋瞪大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不知道聽到這話的沙夜學姐是什麼表情,她大概還是在溫柔微笑,只是這樣想著,春緋就覺得很難過。

  那聲音很快回歸于寧靜,鳳鏡夜感覺到手機微微震動,眸光微閃向身後的警衛隊做了一個手勢向鬼屋走去。

  他神色平常,步伐卻極為匆忙,公關部的成員剛想要跟上卻被須王環攔住,輕聲說:「讓鏡夜去,我們在這裡。」

  停在「鬼屋」門口,鳳鏡夜對警衛隊命令:「你們先在這裡,等我通知在進去。」

  「但是,三少爺很危險,剛剛不是有人喊有怪物。」其中一員警衛露出討好笑容,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那看向自己的墨黑眼眸冰冷的令人發顫,鳳鏡夜勾唇一笑:「消失在我眼前,不要在讓我看到你的臉。」

  「十分抱歉,三少爺,我立刻將他調走。」警衛隊長沖過來表情十分惶恐的鞠躬道歉,鳳鏡夜沒有回應,打開門走進了「鬼屋」。

  只是在門口鳳鏡夜就已經聞到了血腥味,他漆黑瞳孔泛起莫測的情緒,在這彌漫著血腥氣味的「戰場」,他將前往她的身邊與她相見。


Chapter 17

  「鳳鏡夜,你為什麼要進來?」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正直直注視著他,沒有任何波瀾,唇邊依然帶著一抹微笑:「這屋子讓你鳳家警衛隊來處理真的沒有問題麼不會嚇到他們嗎?」

  鳳鏡夜蹙眉,這原本就死氣沉沉的屋子充滿濃厚的血腥味,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都已經沒有了呼吸,連沉著冷靜的鳳鏡夜也覺得有些悚然,因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死亡。

  「一起回去吧。」他修長白皙的手伸向她的方向,她怔怔的看著那只手,抱著幽白的雙手沒有任何動作,目光複雜凝視著鳳鏡夜說:「副部長一個人來到這裡就只想說這麼一句話?會沾上血腥味的,你知道麼?」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說:「恩,鞋上大概已經沾到血了。」剛剛腳下發出的『啪嘰啪嘰』聲,大概就是踩到了從屍體裡蔓延而出的血液才發出的聲音。

  她抱著幽白的手緊緊了,大概是抱疼了幽白,它嗚嗷一聲回到了匣子裡,幸村沙夜垂眸:「我一個人也可以回去的。」

  「恩,但是,我已經來了。」他平淡的語調中摻雜著淡淡溫柔,「一起回去吧。」

  當我們相遇的瞬間,我已經來到了你的身邊,所以不會再讓你孤單一個人。

  她沒有說話,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然後走到他身邊注視著他的黑眸,調侃說:「副部長的手很涼,在害怕麼?」

  「恩。」他沒有否認,雖然身邊也經常會發生某些大家族的成員被暗殺事件,但是這屋內完全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能夠從門口獨自一人走到幸村沙夜身邊的鳳鏡夜,已經足夠冷靜而淡定了。

  「不用來到這裡的。」她眉眼彎彎的聲音透著笑意:「因為我走去以後,只要你在外面就能相見。」

  鳳鏡夜淡淡一笑:「環他們也在外面。」所以她出去見到的絕對不會只有他一個人,而這段路哪怕充滿血腥與死亡,相伴而行的卻只有他與她而已。

  兩個人的手溫度都是冰涼的,但是相握以後卻逐漸開始有了溫度,讓兩個人的手感受到了淡淡溫暖,「我們走吧。」她對他這樣說。

  從鬼屋裡出來後,鳳鏡夜和幸村沙夜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她被公關部其他成員圍住,而他則帶著警衛隊去清理「鬼屋」了。

  「沙夜學姐,歡迎回來。」看到平安無事的幸村沙夜,春緋終於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真是抱歉。」幸村沙夜微笑著揉了揉春緋的臉頰,隨後對須王環輕聲說:「下次如果發現我會早些解決,打擾大家遊玩了。」

  幸村沙夜發現自己話一出口空氣瞬間凝結了,剛剛還松了一口氣的公關成員們又板起臉來,她迷茫的問:「怎麼了?」

  「沙夜覺得打擾我們遊玩了?」須王環收斂了耀眼迷人的笑容,嚴肅的神色透著一絲失望,「比起這個,不如說我這樣突發奇想給沙夜惹了麻煩不是嗎?」

  常陸院兄弟語氣自責的反駁說:「不是殿下的錯,來遊樂園的提議是我們說的。」

  春緋面無表情的說:「問題不在這裡吧。」旁邊的Honey的拉住幸村沙夜的手,抬頭對她說:「沙夜覺得打擾我們遊玩了?但是,沒有人會這樣想的。」

  春緋微微皺起眉頭說:「如果知道沙夜學姐會遇上危險,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遊樂園的。」

  「小沙夜怎麼可以認為,你打擾了我們遊玩呢?」Honey微笑著,稚嫩的聲音聽起來穩重而可靠,「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怎麼可能還會有遊玩的心思,開始我們也不是為了遊玩而來,因為猜想小鏡是不是和小沙夜出了一些問題,所以希望能夠通過這次遊玩,你們能夠和好。」

  常陸院光不解的問:「沙夜學姐明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為什麼不拒絕這個提議呢?」

  「因為不確定。」幸村沙夜回答,平時的她一定會確認一下,但是這一次她沒有理,她一直都想著關於補償鳳鏡夜的事情,所以想要拖延到晚上,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哪怕只是感覺,我們都希望沙夜學姐能夠拒絕提議。」常陸院馨眼中透著無奈,聲音略顯無力說:「沙夜學姐應該把自己的安全放到第一位啊。」

  「抱歉..我..」幸村沙夜抿唇,剛剛開口就被須王環打斷,他紫眸帶著憂傷說:「我們並不是想要沙夜道歉,只是覺得很難過,就算沙夜覺得我們幫不到你,但是這樣隱瞞起來..」

  「沒有覺得你們幫不到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們牽扯進來。」沒錯,她不想將他們牽扯進來,這些人的目標只是她而已。

  「沙夜學姐這話,好像在說與我們無關一樣。」春緋面無表情的臉露出淡淡失望,「雖然我們不能陪著沙夜學姐戰鬥,但是卻可以為沙夜學姐加油,會把沙夜學姐的安全放到第一位。」

  「絕對不會讓沙夜的家人再擔心,沙夜一個在日本會不會很危險。」須王環淺淺一笑,如同陽光般耀眼而溫暖,「因為大家都在沙夜身邊。」

  「為什麼?」幸村沙夜輕聲問,她真的不明白,因為這是她一個的事情,所以有什麼危險也應該是她承擔,她從未想過牽扯任何人,尤其是他們。

  須王環微笑明亮如陽光:「因為我們是朋友。」

  幸村沙夜顯得有些無措,神情如同一個懵懂的孩子,「我從來沒有交朋友,所以..」這是公關部成員第一次看到平時淡漠優雅的幸村沙夜慌張的神色。

  那個獨自一人解決掉所有敵人的幸村沙夜,那個無法什麼事情都從容淡定的幸村沙夜,那個被人畏懼稱為怪物的幸村沙夜,那個總溫柔微笑眼眸卻無比冷漠的幸村沙夜,讓人感覺如同女王般高傲的幸村沙夜,卻因為一句『因為我們是朋友』,露出了孩子般無措的表情。

  這樣的幸村沙夜讓公關部的成員們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幸村沙夜並不是與他們明確的劃開界限,只是用自己承擔一切的方式將他們保護在那個界限內。

  春緋微微一笑,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樣,沙夜學姐是非常溫柔的人,溫柔而高傲,卻又有些寂寞,她一定寂寞了很久很久,甚至開始已經習以為常了。

  「既然沒有交過朋友,那就換一個方式理解。」身後傳來溫和熟悉的聲音,幸村沙夜轉身看到鳳鏡夜正注視著她,幸村沙夜疑惑:「什麼方式?」

  他淡淡一笑回答說:「家人。」幸村沙夜瞳孔微縮,這兩個字在她腦袋裡炸開,很陌生從未感受過的情緒戳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大概就是所謂的感動。

  家人對於幸村沙夜來說是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家人的關愛與利益無關,永遠不會存在利益關係。

  「這個方式很好。」低沉的聲音,開口的是從頭到尾都沉默著的崇,他俊朗的輪廓顯得很柔和,嘴角揚起微細的弧度。

  「很久以前就是家人了,鏡夜現在才這麼說,真是反映太慢了。」須王環搖了搖食指,帶著迷人的笑容:「沙夜很早就是這個『家庭』裡的姐姐大人了。」

  鳳鏡夜推了一下眼鏡,微笑應和:「啊,確實是這樣呢。」

  她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情緒,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的揚起,但是眼眶卻有些發燙,很陌生的情緒佔領了她的內心,媽媽,她似乎正在找回她缺失的東西。

  「下一個月,我會回義大利。」幸村沙夜攏了攏長髮,唇邊的笑容耀眼而奪目,完全可以用來詮釋一笑傾城:「要來我家做客嗎?」

  「要!」須王環雙眼亮晶晶的大喊,常陸院兄弟更是激動:「要去黑手黨家族做客,要準備些什麼?」

  幸村沙夜撫額,「我說的是自己家,加百羅涅家族準確的來說是舅舅家。」聽到幸村沙夜的回答,雙生子失望的撇嘴,攤手說:「什麼嘛,看不到傳說中的黑手黨家族啊。」

  傳說中的黑手黨家族,幸村沙夜嘴角微微抽搐,什麼時候黑手黨成為了一種傳說?「如果你們想看,到時候我就帶你們去看看吧。」

  「沙夜學姐,你真是太好了!馨,我們現在就回家好好準備一下。」常陸院光迫不及待的拉住常陸院馨一溜煙的跑掉了,那異常快的速度幸村沙夜想要阻止都來不及,輕輕歎氣:「那兩個人真有聽我說話麼,我說的是一個月後。」而他們竟然現在就跑回去準備了。

  「我去不了的。」春緋一開口,須王環就神色激動的撲了過去:「春緋為什麼不去?爸爸很想和春緋一起進行浪漫的異國之旅。」

  春緋伸手攔住撲過來的須王環,一臉無語說:「因為我沒有護照。」

  幸村沙夜無所謂的說:「不用擔心,坐我家的飛機不需要護照。」

  Honey趴在幸村沙夜的肩膀上,疑惑的問:「咦,為什麼?」就算是私家飛機越境也是需要護照的。

  幸村沙夜語氣風輕雲淡的說:「Honey前輩不知道麼,黑手黨裡有種叫幻術師的人,所以到時候讓卡蘿阿姨來接我們就好了。」被黑手黨稱之為最強幻術師之一的卡蘿阿姨,完全可以將春緋隱蔽起來帶走。

  春緋一臉黑線,幻術聽起來就好神奇,黑手黨的世界果然很奇異啊,完全無法理解。

  「幻術師聽起就好厲害!!」須王環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一臉期待的問:「我可以讓她簽個名字?」

  春緋和沙夜轉頭撇了須王環一眼,不約而同無視他,轉過頭繼續討論。

  「下一個月,正好是要放暑假的時候吧?」聽到春緋的問題,幸村沙夜輕輕點頭,「恩,正好放假那天我們出發,對了,最近我去拜訪一下春緋的父親,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得到春緋父親的同意比較好。」

  春緋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啊,其實我自己和父親說就可以了,就不麻煩沙夜學姐了。」

  被無視的須王環又湊了過來說:「同意!正好我也要拜訪春緋的父親。」

  春緋和沙夜轉頭又撇了須王環一眼,不約而同繼續無視他,轉過頭接著討論。

  幸村沙夜輕聲說:「怎麼會麻煩,只要不給春緋添麻煩就好了。」

  「怎麼會添麻煩。」春緋擺了擺手,幸村沙夜淺淺一笑:「那麼過幾天找時間...」

  「為什麼要無視我!」須王環幽怨的聲音傳來,春緋和沙夜又一次轉頭看向他,他剛要開口,兩人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須王環徹底石化了。

  看到石化的須王環,幸村沙夜和春緋眼中都泛起笑意,無視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有趣而已。

  Honey安慰的扯住須王環的衣角:「走吧,小環,我們去吃蛋糕。」但是須王環處於深度打擊中,Honey轉頭對春緋說:「春緋,要一起來吃蛋糕嗎?」

  「恩,沙夜學姐要..」春緋剛想詢問沙夜要不要一起回去的時候,看到幸村沙夜身後的鳳鏡夜,「我和Honey前輩一起回去了,明天見,沙夜學姐。」然後不顧幸村沙夜詫異的神色,與Honey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怎麼走的這麼急?她身後有什麼東西麼?幸村沙夜疑惑的回頭望去,被夕陽染紅的天空下,他的身影在落日柔和的光暈中,那斯文而透著書卷氣息俊雅面孔柔和到令人沉醉。

  他微微一笑,在夕陽下那笑容如此蠱惑人心,輕聲說:「只剩下我和經理兩個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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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聽到鳳鏡夜的話,幸村沙夜微微一怔,「是要繼續討論關於補償的事情麼?」隨即歪頭一笑,她的笑容染上夕陽顯得妖冶魅人,「我想副部長不會拒絕吧,畢竟你這是父親希望的呢!」

  「恩,父親確實非常希望和加百羅涅家族合作。」鳳鏡夜淡笑說,意味深長看了幸村沙夜一眼,「但是,經理補償的應該是我,而不是我的父親吧。」

  他難道不想接受,讓幸村沙夜有些意外:「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不過這個補償,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聽到鳳鏡夜這樣說,幸村沙夜不悅的眯起眼睛,「你剛剛不是說,我這個像補償你的父親嗎?」

  鳳鏡夜輕輕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因為接下來,我從你身上索取的東西,將與鳳家無關,也和別人的意志沒有關係,因為那才是我想要的。」

  「什麼意思?」幸村沙夜迷茫的看向鳳鏡夜,鳳鏡夜勾唇一笑:「我想要的就是,現在在我手心裡的東西。」

  幸村沙夜垂眸看向他的手心,他修長的手指正牢牢握住的是她的手,幸村沙夜一時有些不解,突然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的雲屬性指環,暗忖:莫非他相中了這個指環?

  「你這麼想要,給你也沒有關係啊!」幸村沙夜微微一笑,鳳鏡夜怔然的看向她,神色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超負荷,一向沉著冷靜的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幸村沙也小聲嘀咕:「但是你要來做什麼啊?」

  那深邃的黑眸泛著惑人的溫柔,似水般將人柔柔纏繞,溫和的嗓音有些低沉卻充滿誘惑:「要來相伴一生。」

  幸村沙夜晶瑩剔透的紫藍眼眸滿是驚訝,「一生?沒有想到你這麼喜歡。」她雖然也很喜歡這枚戒指,但是估計在用來點燃幾次火焰也會碎掉,看著指環的大小,幸村沙疑惑問:「但是會不會不合適啊?」

  「為什麼覺得不合適?」聽到鳳鏡夜這樣問,幸村沙夜摘下手指上的戒指,套向他的手指,「我的手指和你手指大小不一樣,不合適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鳳鏡夜怔住,看到她將戒指套上自己的小拇指上,然後歎息說:「果然大小不合適,只能戴在小拇指上。」

  鳳鏡夜打量著手指上的指環,疑惑:「你在做什麼?」幸村沙夜不滿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要這個戒指麼?還說要來相伴一生,我現在給你了,你還問我在做什麼?」

  他原來柔和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墨黑的瞳孔深邃透著一抹陰霾,唇角的弧度也逐漸消失了,他語氣透著一絲淡漠:「經理說要給我的,是這個戒指?」

  幸村沙夜愣住,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在生氣嗎?」鳳鏡夜沒有回答,只是又重複一遍,「經理說要給我的,是這個戒指?」

  「你不是喜歡麼?如果覺得大小不合適,我回去...」她話還沒有說完,他俯身吻上她軟軟的嘴唇,不讓她繼續再說下去。

  幸村沙夜想要開口質問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是正好給他趁機而入的機會,唇舌的交纏,他幾乎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窒息,幸村沙夜狠狠咬上了他的下唇,然後用額頭狠狠撞上他的額頭,暈眩感立刻襲向兩個人,緊貼的雙唇終於分離而開,但是他的手臂依然緊扣著她的腰,讓她沒有辦法拉開距離。

  「你..你..」幸村沙夜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看到她滿是憤怒的表情,鳳鏡夜卻揚起唇角,學著她剛剛的語氣說:「你在生氣嗎?」

  「混蛋,是非常生氣,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幸村沙夜憤怒的捏上他似笑非笑的臉蛋,「你笑什麼,不許笑!可惡!」

  她使勁揉著他的臉蛋,明明剛剛生氣的是他,被他這麼一弄,生氣卻變成她了,他還笑的這麼愉快,不過,這傢伙的皮膚手感真好。

  他白皙的臉頰被她揉的發紅,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經理剛剛說的話,就是我給你回答。」

  幸村沙夜垂下手,看到他被她撞紅的額頭,揉紅的臉蛋還有被她咬腫的下唇,小聲嘟囔:「我都把戒指送給你了,你在氣什麼啊!」

  看到小拇指上的戒指鳳鏡夜臉色又沉了下來,「那經理在生什麼氣?」

  「當然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就親..」幸村沙夜發現自己舌頭有些打結,結結巴巴的擠出後幾個字,「親..我,你在戲弄我麼?」

  鳳鏡夜神色平淡的說:「看來經理已經充分的體會到我剛剛的感受了。」她泛起紅暈的臉頰還有磕磕巴巴的語氣,讓他微微揚起唇角。

  「你的感受?你覺得我剛剛戲弄你?」幸村沙夜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指向他的小拇指的戒指說:「我哪裡戲弄你了,這戒指不都已經給你了。」

  鳳鏡夜微微一笑,那溫柔的笑意帶著令人畏懼的危險氣息:「經理,是在故意惹我生氣嗎?」

  「所以,你到底在氣什麼?」幸村沙夜真的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哪裡惹到他,而且明明是他突然做了莫名其妙的舉動。

  「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生氣的原因。」鳳鏡夜勾唇輕笑,「經理很在意嗎?」

  幸村沙夜怔然,微微垂下頭,沉默了許久回答:「恩,好像有些在意。」

  聽到她的回答,鳳鏡夜墨黑的雙瞳眸光微微閃動,輕聲問:「為什麼會在意」

  「誒?」幸村沙夜抿唇,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呢,她努力的思考,最後撫額回答:「不知道。」

  「經理,真是遲鈍到令人火大。」鳳鏡夜眯起眼睛,幸村沙夜語氣透著一絲不滿反駁:「如果你知道,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沒有絲毫猶豫,鳳鏡夜立刻回答:「不告訴你。」幸村沙夜嘴角一抽,感覺平息的怒火用隱隱在竄動:「你果然是在耍我吧!」

  鳳鏡夜輕笑,神色恢復平時的沉穩淡定:「經理用遲鈍折磨別人,會被懲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幸村沙夜不屑的撇了鳳鏡夜一眼,哼聲:「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麼」

  鳳鏡夜挑眉問:「哦?那你說是因為什麼?」幸村沙夜別開頭,冷哼:「不告訴你,如果你表現好,我明天也許會告訴你。」

  「那看來我要好好表現了。」鳳鏡夜輕輕一笑,伸手牽起她的手,「回家吧,經理大人。」

  「喂,不要像小孩子一樣牽手啦。」

  「恩,那換方式。」

  「啊,這有什麼區別?」

  「這個牽手方式不分年齡。」

  黃昏時的暮色籠罩在兩人身上,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輕輕晃動著,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

  幸村沙夜滿足的摸著吃的飽飽胃,拿起手機給母親發了一條資訊,告訴母親指環送給朋友了,需要定做一枚新的指環。

  但是手機卻震動了起來,母親竟然給她打回來了?「喂,媽媽?」幸村沙夜按下通話鍵,但是傳來的確是溫柔沉穩的男聲,「沙夜,是我。」

  幸村沙夜眼角彎彎,像收到了驚喜的孩子:「咦?爸爸?」手機另一端的幸村精市聽到女兒喜悅的聲音,淺淺低笑:「聽小汐說,你交到朋友了?」

  「啊,是呢。」幸村沙夜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角,小聲說:「而且我邀請他們下個月一起去家裡做客。」

  「恩,沙夜第一次領朋友回來,我和媽媽一定要好好款待一下。」輕柔的聲音充滿寵溺,幸村沙夜抿唇一笑,點頭說:「我們部長一直都很想要爸爸簽名呢!」

  幸村精市坐在床邊一邊溫柔的撫摸著妻子的黑髮,一邊聽著女兒用輕快的聲音對他訴說著她和朋友充滿樂趣的校園生活。

  「對了,爸爸,當初你為什麼會接受身為黑手黨的媽媽?」突然聽到沙夜這樣問,幸村精市輕笑問:「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幸村沙夜手指在透明的玻璃上輕輕劃動,「因為來到這裡以後,發現這裡和黑手黨的生活完全不同,黑手黨的生活方式對於這裡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恩,是這樣呢。」聽到女兒的話,幸村精市微微揚起嘴角,看著睡夢中的妻子,眼眸溫柔如水,「因為我想要和你媽媽相伴一生,僅僅這樣的想法就足夠了。」

  相伴一生,這個詞語讓幸村沙夜在玻璃上劃動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神色迷茫的問:「爸爸,那麼會格外在意一個人的想法和情緒,是為什麼呢?」

  手機裡傳來女兒困惑的聲音,幸村精市若有所思的問:「沙夜的格外,是怎麼格外在意呢?」

  「恩,我想想啊!」幸村沙夜回憶著近期對鳳鏡夜產生的自己不理解的情緒,「大概就是,如果他突然生氣,會非常想知道理由,覺得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所以會很在意他的舉動,而且有時候和他在一起心跳會變的很奇怪。」

  隨著幸村沙夜的話,電話另一頭的幸村精市笑容漸漸僵住了,「還有不想讓他遇到任何危險。」這話讓幸村精市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沙夜交的朋友就是他?」父親的聲音依然溫柔,沙夜卻感覺到無形的壓迫感,立即回答:「不是只有他一個,還有很多呢。」

  父親那邊沉默了一會,幸村沙夜聽到父親一如既往的溫柔嗓音,放佛剛剛的壓迫感是她的錯覺,「沙夜對其他朋友沒有這樣的感覺麼?」

  幸村沙夜皺眉想了想,回答:「恩,也有啊,不希望大家遇到任何危險,但是心跳不會變怪。」

  「沙夜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恩。」

  「爸爸告訴你,要記住哦!」

  「恩恩。」

  「心跳加速是因為你第一次交到好朋友覺得開心才會產生,只對他心跳加速,是你產生的錯覺。」

  幸村沙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感覺心裡積壓的疑惑被父親一句話全部都解決了,「原來是因為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原因,謝謝爸爸,晚安。」

  「晚安。」幸村精市柔聲回應,然後神色莫測的看著手機,微微揚起唇角,看來他近期必須要去一趟日本才行。


Chapter 19

  幸村沙夜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手機定的鬧鈴都沒有響,到底是誰大清早就催命一樣敲她家門啊?

  「沙夜,不好了!快開門!」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聽到須王環激動的喊聲,那焦急的聲音讓幸村沙夜的睡意瞬間醒了一大半,莫非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幸村沙夜急切的打開門,剛剛咧開一個小縫就看到面帶微笑的鳳鏡夜,四目相對,他一怔,然後面無表情的伸手將門又給關上了,幸村沙夜回到屋內,聽到鳳鏡夜的聲音:「經理先把衣服換好在說吧。」

  「鏡夜,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感覺到鳳鏡夜的低氣壓,須王環趕緊捂著眼睛澄清,他是真的沒有看到啊,門才開了一個小縫能看到的也只有站在那裡的鳳鏡夜還有他身邊的Honey學長。

  Honey白嫩的臉蛋有些微紅,撲上了銛之塚崇的肩頭,學著須王環捂住眼睛:「我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幸村沙夜看了看鏡子裡穿著睡衣的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啊,就是普通的短褲加吊帶背心,夏天不是有很多人這麼穿,不過就是她的短褲是純棉的睡褲而已。

  換好衣服,幸村沙夜又重新打開門,「有什麼...」剛剛開口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須王環扯住直奔電梯,聽到須王環大喊:「出發,目的地春緋家。」

  「喂,不要隨便決定啊!」坐在開往春緋家的車裡,幸村沙夜微微蹙眉,「我什麼都沒有準備,怎麼可以隨便去拜訪...」

  「沒有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須王環神色憂鬱,「一刻都不耽誤,我做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夢,你聽我說..」

  「我對你做了什麼樣子的夢,完全不感興趣。」幸村沙夜打斷須王環,決定到附近的商店買東西,往口袋裡一摸,她臉徹底黑了,剛剛直接就被須王環拽了出來,手機和錢包她統統都沒有帶。

  前面的司機轉過頭來說:「少爺,到了。」看著打開的車門,幸村沙夜對司機微微一笑,「麻煩送我回家,就是剛剛的地方。」

  「沙夜,快下車啦!」須王環拉住幸村沙夜的手臂,想要將她拽出來,「不,我先回家。」別開玩笑了,出門沒帶錢包就算了,竟然聯手機都沒有帶,家人裡要是找她怎麼辦,最可惡的是,她沒有帶家門鑰匙啊!

  鳳鏡夜在一旁微笑說:「但是,經理沒有帶家門鑰匙吧。」幸村沙夜臉色一沉,隨後毫不在意的說:「忘記帶鑰匙就毀掉門,換一個新的就可以了。」

  鳳鏡夜從口袋拿出一個上面掛著西瓜飾品的鑰匙鏈,在幸村沙夜面前晃了晃,「看來經理就算沒有這鑰匙也沒有關係了。」

  幸村沙夜雙眼一亮,這是她的家門鑰匙,她撲過去想搶過來,鳳鏡夜一閃身,她剛好出了車門,鳳鏡夜將鑰匙往上一拋,幸村沙夜去接的時候,他合上了車門對司機做了一個手勢,車開走了。

  幸村沙夜接住鑰匙放入兜裡,感覺到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目光,這才發現周圍的居民都圍在一旁看著他們。

  「你們給我記住了,這只是一次偶爾經過的若無事情的訪問。」看到須王環一本正經的叮囑著,幸村沙夜習慣性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了躲在電線杆後的春緋,須王環仍在激動的叮囑:「絕對不是對藤岡家的日常生活調查,禁止說差勁、狹窄、很破之類的話!」

  幸村沙夜看到一旁的春緋臉色已經相當難看,眼中的怒氣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須王環卻依然在情緒激昂的說:「即使說錯了,也不能有讓春緋和她父親趕我們走的言行。」

  「你們現在馬上就給我回去。」爆發的春緋終於沖了過來,看到春緋的須王環先是一驚,隨後豎起大拇指,一臉開心的說:「春緋這個裝扮真好。」

  「閉嘴,給我消失!」春緋厲聲,幸村沙夜走過去,輕輕摸著春緋腦袋,語氣帶著抱歉:「春緋真抱歉,沒有打招呼就突然來訪了。」

  春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平息著自己的怒氣,一臉黑線的說:「不用說,沙夜學姐一定是被硬拽來的吧。」

  Honey舉著手中的蛋糕盒,對春緋甜甜一笑:「春緋,我帶了蛋糕哦!」

  「那就請我們喝杯茶吧,」幸村沙夜歪頭,輕柔的語氣帶著徵求,「可以嗎?」

  「真是沒有辦法。」春緋歎息,無奈的拿出鑰匙,須王環和常陸院兄弟對幸村沙夜豎起大拇指,帶著沙夜來果然沒有錯,春緋對沙夜非常敬重。

  「在看什麼?」身後傳來鳳鏡夜的身影,幸村沙夜微微回頭,回答說:「在和春緋的媽媽打招呼。」

  看著眼前春緋媽媽的照片,照片上她的笑容燦爛又充滿活力,幸村沙夜淡笑說:「看起來就是一個溫柔的媽媽。」

  「讓你想到了你的母親嗎?」聽到鳳鏡夜的話,幸村沙夜起身輕輕點頭,「我媽媽很少笑的,只偶爾會對父親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媽媽。」

  「不過話說回來,副部長對我的家庭很感情興趣麼?」幸村沙夜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鳳鏡夜,「莫非,副部長也對我的事很在意?」

  幸村沙夜的話正中紅心,鳳鏡夜沉默了半響,勾唇一笑:「經理上次不是承認有些在意我,那麼經理是為什麼在意我呢?」

  「當然是因為把你當朋友。」幸村說的沙夜理所當然,鳳鏡夜墨黑的眼眸顯得異常幽深,輕聲問幸村沙夜:「你的結論就是這個?」

  幸村沙夜疑惑的反問:「不然呢?」通過父親的『指導』而得出的結論,完全不可能有問題。

  她到底是怎麼思考才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鳳鏡夜深深覺得眼前的幸村沙夜已經無法用感情遲鈍來形容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情感白癡。

  「沙夜,鏡夜,我們去超市,春緋說要親手做晚餐。」看到須王環激動的樣子,幸村沙夜對春緋微微一笑,「麻煩你了,春緋。」

  「沒有關係,上次去沙夜學姐家,沙夜學姐不是也親手做的晚餐麼?」春緋的話音一落,須王環和常陸院兄弟都驚奇的瞪大眼睛,須王環結結巴巴的問:「上次..是...沙夜做的?沙夜會做飯?」

  春緋一臉黑線的瞥了須王環一眼,「那環學長以為上次吃的晚餐是從哪裡來的?」

  「因為沒有看到沙夜進廚房啊,所以,以為是管家提前準備好的。」須王環說完,心虛的撓了撓頭,想起來那天他並沒有在沙夜家看到其他人。

  「我知道,是小沙夜做的哦!」Honey眨了眨眼睛,崇在一旁輕輕點頭,開口說:「好吃。」

  「不過,沙夜學姐會做飯,當時我真的有些驚訝呢。」聽到春緋的話,幸村沙夜淺淺一笑,回答說:「恩,我媽媽做出的東西,殺傷力很大,所以家裡做飯的都是爸爸和我。」

  「可以請僕人來做啊?」常陸院兄弟不以為然的攤手,「沙夜學姐家都沒有僕人和管家麼?」

  「我自己家的話,是沒有的。」幸村沙夜攏了攏垂落的髮絲,微笑說:「爸爸說,所謂的家,隨意出入的應該只有家人。」

  「沙夜學姐的家,聽起來就很幸福呢。」春緋微笑說,須王環輕輕點頭,輕聲說:「恩,稍微有些羡慕呢。」

  「我們去超市吧。」鳳鏡夜說完,手微微動了動卻沒有任何動作,直接與幸村沙夜擦肩而過。

  鳳家與她的家是截然相反的,不僅充滿了隨意出入的陌生人,家人更不會親手去做飯,吃到的永遠都是與高級餐館一個味道的食物,家人之間也會計較利益得失。

  她的成長環境既黑暗又殘酷,但是她的家卻充滿溫暖,而鳳家卻是只有冷漠。

  「副部長,你看起來心情很差?」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鳳鏡夜回頭,看到她正一臉困惑的看著自己。

  「經理總有一天會離開家吧。」鳳鏡夜神色莫測的說,幸村沙夜抬頭看向他的漆黑眼睛,他深邃的瞳孔中帶著她不懂的情緒,幸村沙夜皺眉:「我現在不就是離開家麼?」

  「我是指自己成家。」聽了鳳鏡夜的話,幸村沙夜一怔,與他對視了幾秒,語氣不確定的問:「你是說結婚?」

  看到鳳鏡夜輕輕點頭,幸村沙夜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唇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說:「結婚離我還太遙遠啊,而且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啊?」幸村沙夜摸了摸自己的耳根,不知道為什麼和鳳鏡夜談論到這個話題,她覺得自己耳根有些發燙。

  鳳鏡夜伸手為她整理了一下垂落的髮絲,輕聲說:「因為我想知道經理是怎麼想的。」他想要讓她冠上他的姓氏,嫁入冷漠的鳳家,但是,在她還不理解自己的感情情況下,這麼說只會讓她不知所措。

  「很奇怪的問題,就算我以後結婚成家了,我的家就是我的家不會變啊,不過,稱呼可能變成父母家。」他的動作總是讓她莫名的心跳加快,幸村沙夜眉眼彎彎:「如果,我自己建家的話,想要比爸爸給媽媽的家更溫暖。」

  「更溫暖?」鳳鏡夜重複低喃,看到她微微抬頭對他揚起笑容,耀眼的笑容讓他微微眯起眼睛,他聽到她說:「恩,我會讓我未來的家非常溫暖。」

  「那可真讓人期待。」鳳鏡夜拍了拍她的腦袋,幸村沙夜不滿的拍開他的手,想要開口問他有什麼期待的,他卻沒有給她說話機會,拉住她的手臂說:「走吧,去超市。」

  「你可真奇怪,心情又變好了?」幸村沙夜無語的看著鳳鏡夜的側臉,這也太善變了,她完全弄不懂他的情緒。

  「你每次都輕易察覺到我的情緒的變化呢,」她轉頭看著他的側臉,那俊逸的輪廓上那抹認真讓她無法移開目光,「幸村沙夜,你要記住對我所說過的話,知道麼?」

  「啊?」幸村沙夜感覺雲裡霧裡完全不懂,但是還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看到鳳鏡夜微笑中透著一絲愉悅,她也不自覺的彎彎嘴角,他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她也會覺得心情不錯。

  鳳鏡夜揚起的唇角透著一絲莫測,他會寵她到無法無天,溺愛到這個世界除了他,誰也無法這樣縱容她,她只能是屬於他的。


Chapter 20

  「怎麼了?」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鳳鏡夜,幸村沙夜側身看到他正在盯著一個棕紅長髮的女人,她化著精緻的妝容,是一個充滿成熟韻味的女人,「你認識麼?」

  「恩。」那女人與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幸村沙夜愣住,她沒有看錯吧,她剛剛好像在那個美女的脖子上看到了喉結,旁邊的鳳鏡夜輕聲說:「那應該是春緋的父親。」

  鳳鏡夜的話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她」轉身走進了春緋家,然後裡面傳來須王環的慘叫聲,幸村沙夜扶額:「恩,是春緋的父親沒有錯。」

  「是嗎?你們就是傳說的公關部啊。」春緋的父親笑容可親的打量著公關部成員,「個個都很好啊,沙夜長的比我想像中還要漂亮啊,真是一個大美女。」

  「誒?您知道我麼?」看到幸村沙夜驚訝的樣子,春緋父親捂嘴一笑,拍著幸村沙夜肩膀說:「啊,不用這麼客氣,你們叫我蘭花小姐就可以了,蘭花是我在工作的人妖酒吧裡用的源氏名。」

  「源氏名就是藝名吧,不過,蘭花小姐真的很漂亮呢。」幸村沙夜嘴角揚起男女通殺的笑容,春緋父親摸著臉頰,眉眼間滿是喜悅:「沙夜真是的,這樣誇我會不好意思的。」

  「春緋的父親原來認識沙夜麼?」Honey疑惑的看著兩個人,春緋父親轉身對Honey搖了搖食指,「公關部的成員我都認識哦,光邦。」

  「春緋的父親知道我的名字。」Honey驚喜的瞪眼睛,看向春緋問:「春緋向蘭花小姐說起過我們嗎?」

  「不,我一直接到鏡夜的電話。」春緋的父親轉頭和鳳鏡夜默契的拍了一下手,「耶!」表情充滿合作愉快的意味。

  「蘭花小姐真的是好漂亮。」鳳鏡夜露出親切而溫和的笑意,幸村沙夜看到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情的春緋,抿唇一笑。

  「不過,春緋可是經常提起沙夜學姐哦,說在學校裡給了她很多照顧。」聽到這話,幸村沙夜對春緋的父親搖了搖頭,輕笑:「我並沒有給過春緋什麼照顧,反倒是春緋願意和我當朋友,我覺得很開心。」

  聽了幸村沙夜的話,春緋父親若有所思的問:「沙夜好像是離開父母一個人在日本吧,會很想父母吧?」

  「恩,但是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幸村沙夜淺淺一笑,語氣淡然,「所以,他們完全不用擔心的。」

  春緋的父親輕輕歎息,意味深長的看了幸村沙夜一眼:「不可能會不擔心的吧。」

  幸村沙夜不理解的問:「蘭花小姐覺得孩子要成長到什麼程度才能讓父母放心呢?」她難道還不夠強大,還沒有成長到父母可以放心的程度麼?

  「呵呵.. 」春緋的父親低笑又禁不住帶著歎息,「父母擔心自己的孩子不是理所當然麼?」

  幸村沙夜完全沒有遲疑的直接回答:「已經不需要,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因為她長大了,所以比起將所有心思都花在她身上,「我更希望他們能多關心自己的事情,尤其是身體。」

  尤其是她的母親經常要去各國執行任務,身體長期處於工作狀態,父親也經常隨著母親奔波各國,時差經常不規律,所以她希望他們照顧好身體,身體好了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她。

  原來是這樣麼,春緋的父親嘴角不禁揚起笑容,這孩子和春緋很相似啊,不去依賴任何人的成長著,只是她的眼睛最深處有著對他人難以掩藏的冷漠與防備。

  『爸爸,今天我認識了一個學姐,很漂亮而且又溫柔,如果能夠成為的朋友就好了。』那時候和他這樣說的春緋,雖然沒有看出那份冷漠,但是一定還是無意識的感覺到了,所以那個對任何事情都過於淡漠的孩子,第一次對自己說出想要與誰成為朋友。

  「不要隨意轉變話題啊,爸爸!」春緋額頭上冒出一個個#字,「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和鏡夜前輩有來往啊!」

  春緋的父親露出非常無辜的表情,可憐兮兮的說:「因為春緋你從來不跟我講這些事情的啊。」

  「所以你就偷偷的,」感覺到旁邊陰暗的氣息越來越遠,春緋忍無可忍的對著壁櫥大吼:「環前輩,你不要躲在人家的壁櫥裡栽培什麼蘑菇了!」

  「春緋,好凶。」春緋父親表情委屈的說完,一臉陶醉的撲向春緋,「但是,生氣起來也很可愛嘛!」

  看到春緋父親這副模樣,常陸院兄弟一臉汗顏的吐槽:「感覺他和某個人好像,難怪春緋對殿下的舉動見怪不怪。」

  春緋面無表情的甩開父親向門口走去,「啊,你要去哪裡啊?」聽到父親欲哭無淚的焦急聲音,已經打開門的春緋,回頭說:「我一個人去買食材,很快就回來的,你們給我老實點。」

  幸村沙夜起身走到門口,對春緋說:「我陪你去吧。」

  「我一個人就去可以了,不麻煩..」

  「一起去吧,春緋。」春緋父親笑眯眯的對兩個人揮了揮手,幸村沙夜立刻配合的揮了揮手,拉住春緋走了出去。

  春緋微微抬頭看著身旁的幸村沙夜說:「其實,真的不用麻煩沙夜學姐的。」

  「唔,我去會給春緋添麻煩麼?」幸村沙夜委屈的看向春緋,春緋趕緊搖頭,卻看到幸村沙夜在偷笑。

  「啊,沙夜學姐你故意裝委屈... 」被拆穿的幸村沙夜無辜的攤手,望向天空說:「今天天氣真好啊。」

  「轉移話題的方式太僵硬了,沙夜學姐。」春緋忍不住吐槽,隨後看著自己身旁眉眼滿是笑意的幸村沙夜,輕聲說:「上次在海邊,我還沒有對沙夜學姐說謝謝。」

  上次在海邊的回憶,對於幸村沙夜來說實在是太令人窘迫了,不僅被鳳鏡夜發現了弱點了,還狼狽的掉入了海裡,然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對他做了那種事情,她實在不願意回想了。

  「不用這麼客氣。」幸村沙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春緋的感謝讓幸村沙夜想到了,她雖然救了春緋,但是鳳鏡夜救了她,他現在不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但是,沙夜學姐很討厭海吧。」春緋輕輕吐了一口氣,大大的棕色眼睛充滿的歉意:「那天,鏡夜前輩直接抱著沙夜學姐進了房間,不允許任何探望,但是,因為中途我有去幫沙夜學姐換衣服,所以我看到了... 」

  幸村沙夜一怔,聽到春緋說:「沙夜學姐緊緊皺著眉頭,看起像在做噩夢一樣,拽著鳳前輩的手不停說著『很冷』。」春緋微微垂下頭,她沒有全部說出來,其實,沙夜學姐那時候說的不是只有『很冷』,還有『救救我』以及『不想死』。

  那時候春緋看到平時從容淡定的鳳鏡夜,他握住幸村沙夜的手帶著細微的顫抖,「春緋,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是這樣的對她說的,語氣帶著請求。

  「原來有這樣的事情啊。」幸村沙夜垂眸,他沒有告訴過她,為什麼不說呢?如果告訴她的話,她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

  春緋如同在問『今天天氣好麼?』一般,神色淡定問:「沙夜學姐喜歡鳳前輩嗎?」

  「喜歡?唔,這個問題有些難度。」幸村沙夜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然後對春緋說,「按照我爸爸的話來說,應該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吧。」

  「不是戀人之間的喜歡嗎?」春緋歪頭問,幸村沙夜轉頭與春緋四目相對,疑惑問:「戀人之間的喜歡?這種情緒有什麼特徵嗎?」

  春緋愣住,然後淡定的移開目光,看著前方出現在視線中的超市回答說:「我也不知道,等沙夜學姐無聊了,可以調查一下。」

  幸村沙夜點了點頭:「真是不錯的意見,等我調查明白了,告訴你答案。」

  「恩,那就辛苦沙夜學姐了。」春緋微笑回答,然後和幸村沙夜一起轉過頭開始挑選食材。

  「啊啊,完全聽不到,兩個人在談論什麼?」春緋父親惋惜的搖頭,一臉憧憬的說:「一定在聊女孩子直接的小秘密!」

  「小秘密?」須王環眼睛一亮腦中劇場開始運作,【幸村沙夜神色關心的問:「春緋有喜歡的人麼?」,春緋白皙的臉頰泛起暈紅,回答:「恩,就是...」】

  「你在這裡妄想些什麼啊?」臉頰突然被捏住,須王環腦中的小劇場迅速退散,嗚嗚嗚,正是精彩的時刻,眼淚汪汪的看向春緋父親。

  想起春緋向自己提起過的人,除了幸村沙夜還有眼前的須王環,他就一肚子怒火,「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就自以為是了,」扯著須王環的臉頰,春緋父親語氣帶著警告,「我還不打算讓那個孩子離開我呢!」

  旁邊的鳳鏡夜若有所思看著被春緋父親警告的須王環,「你才跟她認識多久,就這麼驕傲!」鳳鏡夜走過去拍了拍春緋父親的肩膀,慰聲:「請消消氣,蘭花小姐。」

  「不,對於想要搶走我女兒的傢伙,我將視為敵人。」春緋父親語氣堅定,指著須王環大喊:「你是敵人。」

  看到須王環如遭雷劈的模樣還有惡狠狠瞪著他的春緋父親,鳳鏡夜被鏡片遮住的黑眸微微閃動,他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拿出手機撥通自家情報部門的號碼,電話接通後,鳳鏡夜注視著那抹鳶紫色的身影,輕聲說:「幫我調查一下關於幸村精市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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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從超市回春緋家的路上,幸村沙夜和春緋父親提了一下帶春緋去義大利的事情,春緋父親一臉『完全沒有問題』的豎起大拇指。

  回到春緋家和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完火鍋後,幸村沙夜摸了摸口袋的家門鑰匙,語氣帶著歉意說:「春緋,蘭花小姐,我先回家了,這次來的很匆忙,所以沒有帶手機,怕家裡人給我打電話。」

  「恩,下次再來玩哦!」聽到春緋父親熱情的邀請,幸村沙夜輕輕點頭,然後對從廚房裡探出頭的春緋揮了揮手,「學校見,春緋。」

  「大家一起回去吧。」在壁櫥了種蘑菇的須王環無精打采的轉過頭,「因為,已經打擾春緋很久了。」

  「難得來一次大家多呆一會吧。」聽到春緋父親的熱情挽留,須王環眼睛一亮,春緋父親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回去吧,我不會挽留你的。」

  看到被打擊的身形搖晃的須王環,幸村沙夜輕輕一笑向門口走去,「我送你吧。」身後傳來鳳鏡夜的聲音,幸村沙夜微微回頭,那黑髮少年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不需...」幸村沙夜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想起來自己既沒有帶錢包,也沒有帶手機,看著似笑非笑的鳳鏡夜,「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不覺得有些遠麼,經理大人。」鳳鏡夜若無其事的問,幸村沙夜毫不在乎打開大門,回答:「不會,就當鍛煉身體了。」

  感覺手臂被拽住,幸村沙夜不耐煩的回頭問:「還有什麼事情嗎?」鳳鏡夜若無其事拽著她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側頭對幸村沙夜說:「我陪經理一起鍛煉一下。」

  「啊?」幸村沙夜愣住,然後拍了拍鳳鏡夜握住她手臂的手,「那你先鬆開,我會自己走。」

  「如果要一起走,你就把你家司機叫來吧,正好我想要快點回家。」

  「但是經理不是說要散步麼?」

  「那是我自己走,你都跟來了,當然要坐車。」

  「經理,不想和我一起走」

  「也不是...」

  「哦?那是為什麼?」

  「...」

  「經理是想散步?還是因為討厭我?」

  「...恩,散步。」

  聽到走廊傳來的幸村沙夜與鳳鏡夜的對話,春緋父親捂嘴不停的笑著,從廚房出來的春緋一臉無語的說:「爸爸,笑的太誇張了。」

  「只是覺得你們部裡這對小情侶太有趣了。」春緋父親揉著眼角說,旁邊吃蛋糕的Honey天真無邪的眨了眨眼睛回答:「小沙夜和小鏡沒有在交往哦?」

  常陸院兄弟附和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那兩個人不是情侶哦!」

  春緋父親摸了摸下巴,神色了然點頭:「原來如此,鏡夜君沒有告白麼?」

  「鏡夜向誰告白?」須王環一臉好奇的問,春緋父親神色嫌棄的瞥了須王環一眼,Honey將口中的蛋糕咽下去,對須王環說:「是說小鏡對小沙夜吧?」

  「什麼?」須王環震驚不已,結結巴巴的問:「告白..鏡夜對沙夜?什麼時候的事情?不不不,鏡夜喜歡沙夜?這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殿下,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常陸院兄弟嘴角微微抽搐,鄙視的看向須王環。

  「你們也知道?」須王環揪住自己的金髮,他真的沒有發現啊,手中握著茶杯的春緋,開口說:「但是,沙夜學姐完全不瞭解戀愛這種感情呢。」

  「春緋也知道?」看到須王環嚴重受到打擊的模樣,春緋歪頭回答說:「恩,開始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鏡夜前輩很重視沙夜學姐,從我入部以後,沙夜學姐的身邊總是會有鏡夜前輩的身影。」

  須王環撫額苦笑,他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到了,開口問:「從什麼開始的..鏡夜對沙夜..」 Honey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須王環:「不知道呢,但是,好像很久了呢。」

  「但是,鏡夜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須王環委屈的對指,Honey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穩重:「因為說了也沒有用吧,就算我們都知道,然後告訴了小沙夜,情況不會有任何變化,甚至會更差,因為小沙夜完全不瞭解自己的感情前,只會排斥這種陌生的感情而已。」

  「原來是這樣麼?」須王環醒悟的點了點頭,認真問:「那麼我們可以為鏡夜製造機會,這樣鏡夜就可以表白了。」

  「殿下只會幫倒忙吧!」常陸院兄弟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須王環面色一沉又縮到角落開始種蘑菇了。

  Honey趴在銛之塚崇的肩頭,小聲問春緋:「春緋覺得小鏡和小沙夜誰會先告白?」春緋愣住,隨後想了想,回答說:「當然是鏡夜前輩。」

  「是麼?」Honey不可置否的眨了眨眼睛,春緋有些遲疑的問:「有什麼不對嗎?Honey前輩覺得會是沙夜學姐?」

  看到Honey笑眯眯的點頭,春緋滿是困惑的看向他問:「為什麼?」

  Honey甜甜的笑容帶著一絲神秘:「到底是為什麼呢!等兩人在一起以後,如果真的是小沙夜先告白的,我就告訴小春。」

  春緋無奈歎氣,那不知道還要等多久,Honey去如同察覺了春緋的想法,輕聲說:「從小沙夜最近的態度來看,小鏡大概不會讓我們等太久了。」兩人到底會不會在一起,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兩人沉默不語的走在前往幸村沙夜家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幸村沙夜很想趁機感謝一下鳳鏡夜的救命之恩,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鳳鏡夜看到幸村沙夜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卻一直沒有等到她開口,於是兩人就這麼沉默一路,隔著一步的距離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附近原來還有小公園呀!」聽到身後傳來幸村沙夜低喃聲,鳳鏡夜轉頭看到幸村沙夜停下了腳步正看著空蕩蕩的小公園,傾城的輪廓透著一抹溫柔。

  鳳鏡夜向前方看了看,已經能夠看到幸村沙夜家的公寓了,大概還有幾分鐘的路程就可以到她家了,兩人已經走了很久,他輕聲問:「要進去休息一下嗎?」

  「恩。」幸村沙夜應聲走進了小公園,走到距離兩個人最近的休息椅上,對鳳鏡夜拍了拍旁邊的座位,「你也過來坐。」

  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所以小公園裡只有幸村沙夜和鳳鏡夜的兩人,兩個人安靜坐在長椅上,偶爾有暮風拂過,氣氛寧靜而溫馨。

  「小時候在神奈川,爺爺家旁邊就有一個小公園。」幸村沙夜語氣透著一絲懷念,感覺到鳳鏡夜看向自己的視線,對他淺淺一笑:「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是,隱約還記得小時候是在日本神奈川爺爺家住過許久。」

  「那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父親,所以每次見到媽媽覺得是很開心的事情。」眼前的小公園讓她想起小時候神奈川的爺爺家,讓她有些恍惚,她曾在日本生活過啊,她差點都忘記了。

  「你的媽媽已經決定讓你在日本過普通生活,為什麼還要帶你去義大利?」聽到鳳鏡夜的問題,幸村沙夜不禁側頭打量了一下他,輕笑:「我才說了幾句話,你就猜到我媽媽當時沒有想讓我成為黑手黨。」

  鳳鏡夜漫不經心回答說:「很容易就能分析出來,如果你媽媽希望你成為黑手黨,那麼一開始就不會把你留在日本長大。」

  「恩,因為『言靈』覺醒的時候,我還太小不懂得怎麼控制力量。」幸村沙夜沉默半響才回答,記憶真的有些模糊,但是她想應該是這樣原因,「偶爾說出的話,會成為強迫別人的命令,所以好像在幼稚園裡被討厭了。」

  鳳鏡夜墨黑的眼眸注視她,因為可以使用『言靈』的力量,所以在這個世界成為了『異類』的存在,所以她媽媽最終還是決定讓她去義大利,適合『言靈』這力量的歸宿還是黑手黨的世界。

  「討厭『言靈』嗎?」聽到鳳鏡夜的問題,幸村沙夜抿唇一笑,輕聲說:「如果我說『討厭,這種力量讓我的人生完全不一樣』,那就太矯情了。看到現在為了這種力量一直以我為目標的人就知道,這是很多人渴望卻不及的力量。」

  「雖然不能說很喜歡它,但是那是從媽媽那裡繼承的力量。」她明亮的紫藍瞳孔堅定而真摯,「所以,無論這種力量會為帶來什麼,我都負起責任。」

  當一個人認真起來的時候會很耀眼,現在對他說著這些話的幸村沙夜,鳳鏡夜覺得很耀眼,這樣的她才會讓他一直注視著。

  「是秋千。」幸村沙夜走到秋千旁邊,然後坐在上面輕輕晃著,對跟過來的鳳鏡夜笑著說:「我記得好像在幼稚園受到排擠後,在公園的秋千上和爸爸大哭了一場。」

  「那你現在想哭麼?」他溫和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幸村沙夜抬頭看著面前的鳳鏡夜,微微閃動的眸光透著一抹複雜的情緒,最終還是勾唇一笑甚是妖冶:「我為什麼要哭?」

  「是麼?」鳳鏡夜輕聲問,然後面帶微笑的走到她身後,幸村沙夜感覺被狠狠一推,秋千高高的飛了起來,忽高忽低的秋千讓她微微有些暈眩。

  幸村沙夜想要跳下秋千的時候,卻看到鳳鏡夜回到了秋千前方,她對他說:「讓開,我跳下去。」

  這樣的高度對於幸村沙夜來說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鳳鏡夜卻向她伸出雙臂,微笑說:「跳吧,我會接住你。」

  「多管閒事,我自己沒有問題的。」秋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他依然淡笑著對她張著雙臂,幸村沙夜抿唇淺笑,微微鬆開手中的秋千:「真是的,砸到你可不管。」

  她的身體撞進他懷裡的刹那,他的雙臂懷抱住她,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聽到他溫和的聲音:「放心,不會讓你受傷。」

  太過於溫柔,不管是他的聲音還有抱著她的手臂,太過於溫暖,不管是他的懷抱還是他的體溫,幸村沙夜靠近他的耳邊,清靈的聲音溫柔似水說:「鳳鏡夜,謝謝你。」

  她的唇太過接近他的耳朵,呼吸撲在耳朵上產生的酥麻感,讓鳳鏡夜轉頭看向她,他聽到她緊張的心跳,他微微低頭想要吻上她的時候。

  「沙夜。」聲線優雅而溫柔的男聲卻透著威嚴,鳳鏡夜抬頭看到那紫藍頭髮的絕代風華的男子,他笑容帶著不染塵埃的聖潔,歲月讓他的容顏沉澱出成熟和穩重的感覺。

  幸村沙夜立刻離開鳳鏡夜的懷抱,面色微紅:「爸爸。」

  「恩。」幸村精市輕聲應著,與唇邊溫柔笑意截然相反,他頎長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如同君臨天下的王者。

  鳳鏡夜墨黑眼眸與幸村精市紫藍瞳孔,一個如夜空般漆黑深邃看不清任何情緒,一個如紫水晶般晶亮卻毫無情緒,視線相遇刹那空氣凝結。


Chapter 22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突然來日本,幸村沙夜一臉驚喜的撲向父親,幸村精市寵溺的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幸村沙夜問:「爸爸,為什麼會突然來日本,怎麼都沒有告訴我呢?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幸村精市回答:「恩,想來看看你,但是打你手機一直都在關機。」因為一直沒有聯繫到沙夜,所以他才會來附近看看,正好就看到有人對女兒意圖不軌。

  幸村沙夜拍了一下額頭,早晨手機不僅忘記在家裡,而且還沒有開機。

  「抱歉,爸爸,早晨出門太匆忙了,什麼都沒有帶。」幸村沙夜摸了摸口袋,歎息說:「如果不是副部長順手幫我拿了家門鑰匙,我可能...」

  「副部長,幫你拿鑰匙?」聽到父親疑惑的聲音,想到剛剛自己和鳳鏡夜擁抱在一起的畫面被父親看到,幸村沙夜面色有些窘迫,指向鳳鏡夜說:「說起來,我還沒有向父親介紹過,這是我社團的副部長——鳳鏡夜。」

  「您好伯父,初次見面。」鳳鏡夜禮貌的鞠躬向幸村精市問好,看到斯文有禮,容貌俊雅的鳳鏡夜,幸村精市溫柔一笑,語氣誇讚說:「鳳君的名字真是不錯!和沙夜的名字放在一起,聽起來就像兄妹一樣呢!」

  鳳鏡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笑容溫柔的幸村精市,扶了一下眼鏡回答:「恩,如果經理的名字變成鳳沙夜就更像了,但是如果說出去的話,別人會覺得是夫妻呢,伯父。」

  看到鳳鏡夜若無其事的淡笑著,如同在談笑風生一樣,幸村精市眸光微微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開口說:「不會的,鏡夜這名字起的真是不錯,如果當年我再要一個孩子一定會叫這個名字,幸村沙夜和幸村鏡夜聽起來就像姐妹一樣呢。」

  鳳鏡夜笑容微斂,幸村精市笑容可親,幸村精市轉頭看向幸村沙夜明亮的眼眸帶著一絲憂傷說:「如果沙夜太早離開爸爸,爸爸會很寂寞呢!」

  幸村沙夜剛想出口安慰父親,鳳鏡夜已經開口說:「為了見經理,伯父經常來日本一定很辛苦吧。」

  「與其說爸爸會寂寞,不如說,爸爸怕我會寂寞吧。」幸村沙夜淺淺一笑,爸爸天天與媽媽在一起怎麼會寂寞呢,「不過不用這麼擔心我的,我都已經長大了。」

  「伯父可以安心陪在伯母身邊。」鳳鏡夜視線在幸村沙夜身上停頓一下,聲音溫和:「沙夜,我會幫你照顧。」

  「副部長大人覺得我還是上幼稚園的孩子麼?」幸村沙夜不滿的反駁,「看來很需要別人照顧?」

  「恩。」幸村沙夜沒有完全想到鳳鏡夜竟然點頭,不悅的問:「副部長的眼睛出了毛病嗎?」

  幸村精市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鳳君大概是眼鏡度數漲了吧!」隨後摸著沙夜的腦袋,語氣帶著疼惜:「沙夜已經成長為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了,但是無論多優秀我依然會擔心,父母的心情大概都是矛盾的,如果我真的不放心,」幸村精市若無其事的瞥鳳鏡夜一眼,微笑說,「我會將她帶回義大利。」

  「伯父,我不能完全贊同你的觀點呢。」鳳鏡夜淡淡一笑,那雙墨黑的瞳孔定格在她的身上,聲音好似情人的低語讓人心動:「她很優秀,但是對於感情的事情完全不懂,認為全世界可以信任的只有親情,對於友情和愛情完全沒有概念,以前的時間都用在戰鬥訓練上了吧..」

  幸村沙夜挽住父親的手臂微微滑落,怔怔的看向鳳鏡夜,他溫柔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入她耳中,「完全不會照顧自己身體,連自己喜歡的咖啡牛奶喝多了會對身體不好都不知道,明明是在神奈川長大的,海卻是致命的弱點..」

  幸村精市目光複雜的看著鳳鏡夜,但是那墨黑的眼眸從始至終都停留在沙夜的身上,雖然被眼鏡遮擋著,被他眼中濃墨的黑色掩蓋著,但是幸村精市卻依然可以感受他的認真,鳳鏡夜輕輕一笑:「但是,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她只懂得一個人承擔起責任,像個笨蛋一樣。」

  「你才像笨蛋。」幸村沙夜抿唇,他的話讓她所有的情緒在腦中亂成一團,「沙夜真是交到一個不錯的朋友呢!」聽到父親的話,幸村沙夜沒有回應只是呆呆的站著,低喃:「朋友嘛?」

  這種幾乎控制她心跳和情緒的感覺,真的只是對朋友的感情嗎?為什麼她從來對沒有對春緋他們有過,只有他讓她感受到了這樣的情緒,很奇怪的感覺卻不討厭,甚至會想微笑。這是什麼感情,她想要知道,她想要弄清楚。

  幸村精市拍了拍幸村沙夜的肩膀,指了指公寓的方向:「沙夜,小汐還在公寓門口等你。」

  「啊,媽媽也來了。」幸村沙夜驚喜的瞪大眼睛,挽住幸村精市的手急切的說:「那爸爸我們快回去啊。」

  「你先回去。」幸村精市笑了笑,他還有話對這個鳳君說呢,「先去給你媽媽一個驚喜。」

  「但是..」幸村沙夜有些不解,為什麼父親要留下,一起回去就不能給媽媽驚喜了,鳳鏡夜看了一眼幸村精市,對幸村沙夜微笑說:「去吧,一會伯母等急了。」

  幸村沙夜點了點頭,雖然腦海中有很多疑問,但是看到在向她揮手的父親還有鳳鏡夜,她無奈扶額,她還是先回去吧,因為這兩個人看起很希望她回去的樣子。

  看著幸村沙夜消失的身影,鳳鏡夜語氣平淡說:「伯母根本就沒有來吧。」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神色莫測的看著鳳鏡夜:「是的,她在義大利,來日本的只有我一個人。」

  「伯父專程來日本,是因為什麼呢?」鳳鏡夜聲音溫和,笑的一派溫柔:「應該是察覺到什麼吧。」例如沙夜雖然還不明白,但是已經心動了。

  「只是看看想要為家族謀求利益的你,」幸村精市笑咪咪的看著鳳鏡夜,「會為了達成目的做到什麼程度。」

  「伯父,觀察後有什麼感想?」幸村精市會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並不奇怪,因為幸村沙夜都可以都調查出鳳家曾多次提出合作請求,這確實是他的最初目的,而且已經達成了。

  幸村精市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觀察的結果太過於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他確實在鳳鏡夜眼中看到了,他對沙夜的感情,很深又那麼認真,如果那都是偽裝的,那麼眼前的少年偽裝的真是太好了。

  隨著女兒的一天天長大,從軟嫩嫩的小娃娃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如鳳鏡夜所說,小時候她喜歡的除了咖啡牛奶就只有訓練,只懂得訓練她慢慢的對親情以外的感情非常的遲鈍,和她的母親很像,因為很像,所以幸村精市更是清楚,總有一天會有人去教會她其他感情,有人會成為對於她來說『特別』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很清楚,當她的身邊出現了那個人,幸村精市還是不想讓他帶走女兒,與當年的迪諾一樣,當手心裡一直視若珍寶的人會被別人搶走,很擔心,那個人會不會像自己一樣對她好。

  「沙夜,很重視家人。」幸村精市唇邊的笑容淡漠而妖魅,「鳳君,我不會認可你。」當年他就決定,如果誰想要從他身邊帶走沙夜,他一定要用那個人好好緩解一下自己『失去』女兒的心情。

  看到沉默不語的鳳鏡夜略顯陰沉的表情,幸村精市微微揚唇,笑的和藹可親:「沙夜估計已經回到公寓了,我也要回去了,鳳君,請務必記住我說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認可他的,他很期待這個少年接下來會怎麼做,「那麼,再見了,鳳君。」

  幸村精市臨走時留下的別有深意的「再見」,讓他有些頭疼,鳳鏡夜按住太陽穴,沙夜父親會不認可他,對於重視家人的沙夜來說,怎麼可能會毫不在意的父親的話。

  以前定好的計畫全部被推翻了,沙夜父母想法他忘記計算在內,看來所有的計畫都要重來。

  「爸爸!!」聽著手機裡傳來幸村沙夜焦急的聲音,幸村精市安撫的說:「怎麼了,沙夜?」

  「媽媽不見了,沒有在公寓門口。」

  「恩,因為我是一個人來的。」

  「啊?」聽到父親的回答,幸村沙夜困惑的問:「那為什麼說,媽媽也來了。」

  「我馬上就到公寓了,我們回去說。」

  幸村精市掛掉與女兒的電話,撥通妻子的電話,「精市?」電話裡傳來妻子清脆的聲音,哪怕妻子並不在身邊,幸村精市的眼眸也漾起溫柔的氤氳,輕輕歎息說:「小汐,我突然瞭解到迪諾君當年說那話的心情。」

  手機另一頭沉默許久,終於開口問:「哪句話?」

  幸村精市撫額,無奈輕笑:「早戀是絕對不可以的,要阻止。」

  鳳鏡夜剛剛走進家門,管家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語氣恭敬的說:「三少爺,這是您要的資料。」

  接過資料,鳳鏡夜回了房間,直接將資料扔在了一邊。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對幸村精市調查資料,但是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他已經見過那個男人了,僅僅站在一邊微笑卻充滿王者氣息的男人。

  鳳鏡夜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資料,這是父親最開始給他的關於幸村沙夜的資料,寥寥無幾的資訊如今已經被填滿,那是鳳鏡夜一筆一筆寫上的端正而整齊,關於她的資訊。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資料,不會認可他?沒有關係,對於自己想要的,他不會輕易放棄,怎麼可能就此罷手。


Chapter 23

  公關部營業中,幸村沙夜坐在一旁和往常一樣喝著咖啡牛奶,但是,她沒有看書而是在看著鳳鏡夜,不知道想些什麼?

  剛剛給客人送完甜點的春緋,看著起身要離開的幸村沙夜問:「沙夜學姐,你要去哪裡?」

  「圖書館。」幸村沙夜只說了這三個字就開門走了出去,須王環一臉好奇的靠近鳳鏡夜小聲問:「鏡夜,你和沙夜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剛剛沙夜一直在看你喲!」

  鳳鏡夜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記事本,嚇的須王環一驚,看到鳳鏡夜對他微微一笑回答:「沒有什麼。」

  那天她回家以後,留下的父親和鳳鏡夜到底說了什麼,幸村沙夜非常想知道,因為父親回家後什麼也沒有對她說,但是竟然會用『媽媽也來了,在公寓門口等她。』這樣的理由將她騙了回去,兩人到底要單獨說什麼,說起來,父親和鳳鏡夜那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有什麼可說的嗎?

  父親一直到回義大利的時候,才語氣帶著愉悅的對她說:「目的達到了。」問什麼目的,父親也只是笑而不語,然後她觀察一下鳳鏡夜,可是他與平時一樣,看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感覺腳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幸村沙夜低頭看到一個稻草人,她彎腰撿起稻草人,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稻草人做工很精緻,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啊,你碰了呢!」身後響起低沉的男聲,幸村沙夜帶著防備的轉身,那人穿著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長髮擋住了大半個臉,長相看的不是很清楚,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人應該是黑魔術部部長,她記得他好像叫貓澤梅人。

  「我碰了什麼?」幸村沙夜不解的問,隨後想起剛剛撿到的稻草人,揚了揚手中的稻草人問:「你是說這個麼?」

  「我的詛咒稻草人。」貓澤梅人的眼睛盯著她手中的稻草人,幸村沙夜將手中的稻草人遞給他,開口說:「還給你,這種東西不要隨便亂丟,會被當做垃圾處理。」

  接過稻草人,「謝...」似乎想要說謝謝的貓澤梅人將目光移向幸村沙夜的瞬間,聲音停住了,指著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你你你...」

  「我怎麼了?」幸村沙夜摸了摸臉,不解的看向貓澤梅人,但是貓澤梅人卻轉身跑掉了。

  並沒有把這次事件放在心上,幸村沙夜只是轉身繼續走向了圖書館,但是半月後,春緋撿到了一本純黑封皮的日記本,然後打開後,內容如下:

  觀察日記

  X月1日

  今天在校門口又與她相遇了,她突然轉過頭看向我,嚇了我一跳,一直在觀察她的事情好像被知道了,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X月5日

  這幾天一直在忙調查資料,今天竟然又遇見她了,她手裡捧著厚厚的書,似乎要去圖書館,我偷偷跟在後面,將她還回去的書借了過來,看看她在研究什麼。

  X月6日

  她借的書都是研究心理學的,她對心理學感興趣?

  X月7日

  今天她主動了走向我,很害怕,我逃跑了。

  X月11號

  因為上次的事情,連著好幾天都不敢出現在她身邊,原來她在學校裡有很有人氣,女生都稱呼她為『沙夜大人』。

  X月12號

  霧美將須王君當成了哥哥,很沮喪,本來已經認為自己沒有可能了,但是她對我說,『如果是我,我不會這麼放棄的。』她這是鼓勵我吧,但是我落荒而逃了,她的笑容太耀眼了,我有些害怕。

  PS:不過和霧美的關係終於進展了,可喜可賀。

  X月13號

  最近她經常和鳳君一起出現,鳳君的目光好像在看我的樣子,好嚇人的眼神,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貓澤前輩,這是什麼?」感覺到公關部成員利劍般的目光,貓澤梅人慌張在黑斗篷裡摸了摸,卻沒有摸到自己的日記,日記丟了他竟然都不知道,真是大意了。

  貓澤梅人搶回自己的日記本,語氣陰森的說:「你們竟然偷看我的日記?在哪裡找到的我的日記??」

  「這種事情,無所謂吧。」春緋眼神充滿藐視的看向貓澤梅人:「你日記本上的『她』,應該是沙夜學姐吧!」

  「真是難以置信!」常陸院兄弟驚訝的捂嘴,斜眼看著貓澤梅人:「跟蹤狂?」

  「不不不..事情不是這樣的..」貓澤梅人驚慌的否認,感覺肩膀被一拍,他回頭一看鳳鏡夜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冰冷的眼神讓他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鳳鏡夜神色淡漠的伸手抽出他懷中的筆記本。

  「你寫的?」鳳鏡夜輕聲問,貓澤梅人點了點頭,然後又慌張的搖了搖頭,鳳鏡夜面色一沉:「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但是,我不是在跟蹤..」

  「那是變態?」旁邊的Honey一臉天真無邪的打斷了貓澤梅人的解釋,貓澤梅人一臉冷汗的微微後退,銛之塚崇沉默不語的走到門口擋住出口,開口說:「解釋。」

  「貓澤前輩,你莫非暗戀沙夜,然後不敢告白,所以開始跟蹤她。」須王環在距離貓澤梅人最遠的角落一臉『妄想中』的模樣。

  「不是的!」貓澤梅人立刻否認,卻看到公關部成員們都一副『我不信』的樣子,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但是他越是緊張,公關部成員的越覺得他是在心虛。

  休息室的門打開,幸村沙夜倚著門框,皺眉問:「你們在吵什麼?」神色依然有些倦怠看來是被他們吵醒了。

  「不是我們的錯。」光和馨不約而同的指向貓澤梅人,「是他,他是跟蹤狂,我們幫你抓到一個跟蹤狂。」

  幸村沙夜微微挑眉,看向穿著黑斗篷的貓澤梅人,「是你啊。」看到幸村沙夜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躲在角落的須王環好奇問:「沙夜,你看起來完全不驚訝呢。」

  「因為我知道啊。」幸村沙夜毫不在意的回答,「就憑他那種跟蹤技術,跟蹤我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就算是經過訓練的黑手黨來跟蹤她,她都很快可以察覺到,貓澤梅人這種外行,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但是,沙夜學姐都沒有說過。」春緋蹙眉,顯然覺得幸村沙夜不應該隱瞞著她們。

  幸村沙夜輕輕一笑:「春緋,沒有那麼嚴重,貓澤君似乎有些事要找我的樣子,但是,每次我一走向他,他就跑。」

  「既然都被抓到,那麼正好貓澤君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嗎?」幸村沙夜微笑問,但是她一靠近貓澤梅人,他就驚慌的想要跑,看到大門被銛之塚崇擋著,他乾脆縮到牆角,大喊:「不要靠近我!」

  貓澤梅人這麼一喊,公關部的成員都愣住,幸村沙夜攤手一笑說:「你們看,他似乎很怕我的樣子。」

  「為什麼?」春緋不明白了,語氣疑惑問貓澤梅人: 「貓澤前輩不是跟蹤沙夜學姐,為什麼還會這麼害怕她?」

  「因為...」貓澤梅人偷偷瞄了幸村沙夜一眼,鳳鏡夜轉了轉手中的日記本,揚唇:「因為什麼?」

  被鳳鏡夜的目光看得背脊發涼,貓澤梅人終於忍不住抱著雙臂大喊:「因為,她身上似乎有咒術。」

  「咒術?」公關部成員訝異的看向幸村沙夜,完全沒有想到貓澤梅人會這麼說,但是幸村沙夜依然神色淡然,表情毫無變化。

  「貓澤前輩能看到詛咒?」面對春緋懷疑,貓澤梅人捏著手中的貓玩偶回答:「很恐怖又神秘的感覺,還能感覺到很強的執念,但是我不確定,我們部裡有一個測試咒術的水晶球,可以去測試一下的。」

  「真的嗎?」常陸院兄弟顯然完全不相信,兩人一臉興致的拉住幸村沙夜的手臂,「我們去測試一下吧,沙夜學姐。」

  Honey露出期待的目光撲向幸村沙夜,「好像很神奇的樣子,所以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那就去看看吧。」幸村沙夜回答,但是鳳鏡夜卻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

  一進光線陰暗的黑魔術部,須王環一臉驚恐的躲在春緋的身後,春緋無奈的推著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就是這個。」貓澤梅人從一個陳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將自己的右手輕輕放在上面:「把手這樣放在上面,如果它亮了就證明你身上有著咒術、詛咒之類的東西,最厲害的是,它還顯示出對你施咒的人,這個水晶球據說是一個有著很強大..」貓澤梅人一臉興致勃勃的還沒有介紹完,常陸院兄弟已經將手放了上去。

  水晶球完全沒有變化,光和馨推開粘在春緋旁邊的須王環,將春緋扯過來,把她的手放在了上面,依然沒有變化,接著,Honey和銛之塚崇放上去還是沒有變化。

  「我不要試,萬一我身上有詛咒怎麼辦?」完全不理會須王環的喊叫,常陸院兄弟將他的手按了上去,但是水晶球依然還是那副模樣,須王環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就差沙夜學姐和鏡夜學長了。」聽到常陸院兄弟這樣說,鳳鏡夜走過去將手放了上去,看到還是那副模樣的水晶球,常陸院兄弟瞪住貓澤梅人:「貓澤前輩,這東西該不會是殘次品吧。」

  「不可能!」貓澤梅人激動的否認,指著幸村沙夜說:「我開始就說,有咒術的是她。」

  「怯!」常陸院兄弟顯然已經不相信詛咒之類的存在,「沙夜學姐,你來試試,證明這個水晶球是一個殘次品!」

  幸村沙夜走向水晶球,慢慢的將手放了上去,當手碰到水晶球的瞬間,它發出暗紫的幽光,水晶球亮了,上面影像漸漸浮出,隱約能看到那是橘紅色的人影,但是畫面還沒有完全浮現,幸村沙夜揮手將水晶摔落在地。

  啪—— 水晶掉落在地,影像立刻消失不見,浮現出的人是男是女完全不清楚,只是確定看到的橘紅色可能是那人髮絲的顏色。

  「啊!我的水晶球。」貓澤梅人發出慘叫,心疼看著碎裂的水晶球,含淚指責的看向幸村沙夜:「你你..竟然..」

  「我會賠償給你,放心,是保證和這個水晶球一模一樣。」幸村沙夜看著那水晶球,神色冷漠的說:「我身上到底有沒有咒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是無聊。」說完,幸村沙夜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水晶球亮了。」春緋看著被摔碎的水晶球,須王環輕輕點頭,擔憂的說:「剛剛要浮現出那個施咒者樣子的時候,沙夜摔碎了那個水晶球。」

  「小沙夜是在庇護那個人嗎?」Honey的話一出口,屋內一片寂靜,從剛剛幸村沙夜的行為來看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不可能吧。」常陸院光否認說,常陸院馨也在一旁贊同點頭說:「沙夜學姐怎麼可能放過對她下詛咒的人。」

  「貓澤學長,你知道那什麼詛咒嗎?」鳳鏡夜將貓澤梅人的日記本丟在一邊的桌子上,「這些日子,你應該一直都在觀察這個詛咒吧。」

  聽到鳳鏡夜的話,貓澤梅人不停點頭,他終於理解了,他不是跟蹤狂,只是對她身上的咒術感興趣而已。

  「那準確的不能是詛咒,詛咒是完全惡意的存在,那是咒術。」貓澤梅人一臉痛心疾首的撿起地上的水晶球,回答鳳鏡夜說:「從剛剛水晶球顏色來看,那大概是一個需要得到施咒者和被施咒者允許才能達成的咒術。」

  貓澤梅人用盒子將碎裂的水晶球裝好,語調幽幽的說:「所以你們部的經理應聲是知道這個咒術的存在,我只是能說,那不是惡意的咒術,但是咒術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須王環一副有話要問的樣子,貓澤梅人沉聲說:「別問解咒的方法,雖然我對於這些有興趣,但是那咒術一看就是真正的巫術師使用的。」而他頂多知道一點皮毛而已。

  鳳鏡夜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機,上面是剛剛幸村沙夜碰上水晶球的錄影,水晶球的異狀他全部都記錄了下來,勾唇一笑:「真正的巫術師嗎?」那麼他也去找正在的巫術師是不是就可以解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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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現在去神社?」幸村沙夜目光在眼前鳳鏡夜身上打量片刻,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無語的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鳳鏡夜出聲說,幸村沙夜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他竟然扯著她的手臂將她硬拽進了車裡。

  幸村沙夜剛想要打開車門出去,但是車已經開動了,幸村沙夜嘴角微微抽搐,「我為什麼一定要陪你去神社啊。」

  「我以為經理大人很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呢。」鳳鏡夜的話讓幸村沙夜無奈撫額,她是很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是去神社的原因,他以為她真的不知道嗎?

  看到鳳鏡夜和幸村沙夜已經上車,須王環擔憂的眨了眨眼睛:「去那個神社真的能解開沙夜的身上的咒術嗎?」

  「結果要等他們兩個人回來才知道吧。」春緋回答,常陸院兄弟在一旁贊同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而且是兩人獨處的機會喲!」

  須王環一臉糾結的咬著手帕,沒錯就是這原因,因為是獨處的機會所以他們不能跟去,但是他也好想去神社啊。

  「如果,真的能解開就好了。」春緋輕聲喃呢,那個咒術,沙夜學姐為什麼會讓它存在自己的身上呢?

  「一定沒有問題的。」須王環安撫的摸了摸春緋的腦袋,輕輕一笑:「鏡夜一定會想辦法的。」

  看著眼前長長的階梯,幸村沙夜問:「神社在這個上面?」看到鳳鏡夜點頭,她默默無語的轉身,果然她還是回家吧。

  「我們走吧。」鳳鏡夜握住幸村沙夜的手腕帶著她向長長階梯走去,幸村沙夜雖然有很多逃跑的方法,但是卻依然安靜的跟在鳳鏡夜身後,漫不經心的問:「其他人怎麼沒有來?」

  鳳鏡夜去問須王環的時候,須王環只是淚眼汪汪的搖頭,一副很想去,但是又不能去的樣子,「環說,要留下讓公關部正常營業。」

  「呐,副部長。」鳳鏡夜感覺手被反扣住,他微微側頭,幸村沙夜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如果是為了我身上的咒術,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既然已經來了,就進來看看吧。」傳來年老而滄桑的聲音,幸村沙夜與鳳鏡夜向聲音來源的望去,臺階的盡頭是一個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飾的老人。

  她的髮絲已經斑白,蒼老的面孔已經遍佈皺眉,眼睛看起來卻明亮而帶著慈愛,對鳳鏡夜和幸村沙夜和藹的笑著。

  幸村沙夜輕輕歎息,鬆開鳳鏡夜的手走了上去,對年老的巫女微微鞠躬,禮貌的說:「打擾了,巫女婆婆。」

  讓幸村沙夜驚訝的是,這間神社看起非常小,而且顯得有些破舊,除了眼前的巫女婆婆就沒有其他人,看到巫女婆婆手中拿著掃把,幸村沙夜猜測大概是她在打掃神社的時候,發現了她和鳳鏡夜。

  「這可真是稀奇的客人。」巫女對兩人輕輕一笑,甚是和藹可親,聲音透著慈祥:「來了兩位不相信神明大人的客人呢。」

  「真是打擾了,您就是這裡的巫女——谷川婆婆吧。」鳳鏡夜禮貌的鞠躬問好,笑容溫和有禮的說:「我們是來...」

  「看到這個小姑娘,我多少有些明白你們是為什麼而來的。」谷川婆婆放下手中的掃把,轉身向神社裡走去,對幸村沙夜和鳳鏡夜招手說:「跟我來。」

  兩人跟在谷川婆婆的身後,馬上要走進神社的時候,前方聽到谷川婆婆突然轉過身看向幸村沙夜說:「小姑娘,你在否決神靈的存在呢。」

  幸村沙夜怔了怔,隨後輕輕一笑:「這是谷川婆婆所侍奉的神明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感覺到的。」谷川婆婆淡淡一笑回答,幸村沙夜攏了攏髮絲,看向谷川婆婆的眼睛問:「婆婆,感覺很敏銳呢,我不相信神的存在。」

  「哦?為什麼?」谷川婆婆聲音柔和的問,並沒有任何憤怒或者不悅的神色,幸村沙夜看向神社緊閉的屋門,輕聲說:「因為它不會真的拯救任何人。」

  「要把自己所經歷的苦難,怪給神明嗎?」聽到谷川婆婆的這樣問,幸村沙夜淺淺一笑,搖頭說:「怎麼會,我並不相信它的存在又怎麼會去怪它?會責怪它的只是那些向神明祈禱,它卻沒有給予任何希望的人。」

  「原來是這樣麼?」谷川婆婆突然摸上幸村沙夜的額頭,但是幸村沙夜卻下意識的躲開了,谷川婆婆慈愛的微笑:「小姑娘,你的名字。」

  「幸村沙夜。」幸村沙夜回答,谷川婆婆輕聲重複沙夜的名字,微笑說:「沙夜?真是一個好名字,雖然不知道這兩字怎麼寫,那是這樣聽起來寓意著『殺掉夜晚』,夜晚過去就是黎明了呢。」

  「用『殺掉』會不會有些太粗暴了。」谷川婆婆皺起眉頭,一臉思考的樣子說:「我想想其他形容詞。」

  「婆婆不用想了,你說的很對,當初媽媽給我起名字就是這個意思。」幸村沙夜輕笑,她很喜歡這個名字,裡面有媽媽對她的期望,不被黑暗吞噬,反而撕破黑暗。

  「小姑娘,那你知道你身上的是什麼咒術嗎?」終於聊到正題了,鳳鏡夜正想問谷川婆婆是不是知道解咒方法,卻聽到幸村沙夜說:「我知道,因為這種咒術不得到雙方同意是無法達成的。」

  「那麼,你想解除嗎?」谷川婆婆慈祥的面容顯得有些肅穆,「要通過這種方法讓人安心,只會起到反效果,並不能拯救那個人。」

  「所以在我沒有找到拯救的方法前,只能這樣了。」幸村沙夜揚起的唇角透著一絲無奈,鳳鏡夜深黑的眼眸注視著她唇邊的笑容,沉默不語。

  「那麼,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了,小姑娘。」谷川婆婆輕輕搖頭,表示自己言盡於此,「你們回去吧。」谷川婆婆獨自走進了神社,臨走時目光輕輕掃過鳳鏡夜,鳳鏡夜微微一笑。

  離開神社後,司機打開車門,鳳鏡夜轉頭對幸村沙夜說:「我要去一趟公司,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幸村沙夜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只是點了點頭進了車倉,坐在車內的幸村沙夜透過車窗凝視著鳳鏡夜。

  她想要對他說謝謝,但是突然發現她已經不止一次對他說謝謝,她不想只是去說謝謝,要怎麼做才好。

  當鳳鏡夜回到神社,谷川婆婆竟然站在神社門口,原本在閉目休息的谷川婆婆微微睜開眼睛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谷川婆婆。」鳳鏡夜停下腳步的站在谷川婆婆的面前,谷川婆婆歎息搖頭:「你想為那個小姑娘解咒對嗎?但是,你剛剛也聽到了,她本人並沒有解咒的意思。」

  「恩,谷川婆婆能夠告訴我,那是什麼咒術嗎?」鳳鏡夜笑的溫文爾雅,谷川婆婆問:「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恩,大概就可以推測出,那個人和她的關係。」聽到鳳鏡夜的回答,谷川婆婆目光審視的看著鳳鏡夜,他的黑眸深邃而淡漠,但是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光。

  「那咒術叫『連』,讓施咒者和被施咒者的感覺相連,一方受傷,另一個方也會浮現相同的疼痛,咒術隨著時間累積,甚至連傷口完全的出現在對方的身體上。」

  「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死亡嗎?」鳳鏡夜微微皺起眉頭,谷川婆婆搖頭,回答說:「不會,這只是將自己所受的傷害,也讓對方同樣體會的咒語。」

  「自己的痛苦也讓對方體會。」谷川婆婆輕輕歎息,這是什麼樣子的感情,如果是想要對另一個人好,怎麼會讓對方體會自己的痛苦,但是,想要和另一人身同感受,體會彼此的痛苦,也會這樣做吧,「會使用這樣咒術的人,想法一定處於很極端的狀態,但是那個絕對不是小姑娘,是另一個人吧。」

  鳳鏡夜微微眯起眼睛,他很確定幸村沙夜在來日本之前並沒有戀人,否則感情不可能這麼遲鈍,還有她父親那裡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來,如果有能夠得到沙夜允許,讓他在她身上下咒的男人,那麼她父親要難為的目標就不應該是他了。

  她以前的朋友嗎?但是並沒有聽她到提起過,鳳鏡夜開口問:「婆婆可以看出,這個咒術在她身上多久了麼?」

  谷川婆婆想了許久,回答:「我並不能太確定,大概是一年左右吧。」

  剛好是她來日本的時間,鳳鏡夜對谷川婆婆微微鞠躬,神色認真的說:「謝謝你,谷川婆婆。」

  谷川婆婆微微一笑,將手伸到鳳鏡夜面前,她的手心裡放著是一個紅線編織而成的手鏈,毫無裝飾,樣式簡單,「少年,那個小姑娘估計不會接受護身符,所以把這個給她吧,這個可以壓制那個咒術,產生無效化。」

  鳳鏡夜結果手鏈,想說謝謝的時候,谷川婆婆卻對他擺了擺手:「會不會有效果,首先要看你相不相信。」

  鳳鏡夜握住手鏈問谷川婆婆:「相信什麼?」

  「神靈大人的力量,你的信念會以這個手鏈為媒介,對咒術產生影響。」說完,谷川婆婆轉身進了神社,鳳鏡夜對著她的背影微微鞠躬以表感謝。

  回去的路上鳳鏡夜反復打量手中的手鏈,信念?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勾唇一笑,將手鏈放入口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傳來對方略顯溫柔的聲音:「喂,你好,我是幸村精市。」

  「伯父,我是鳳鏡夜。」鳳鏡夜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微笑說:「我想,我現在想要知道的事情,您也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關於沙夜身上的咒術。」

  「咒術?」聽到幸村精市訝然的聲音,鳳鏡夜微微揚起嘴角,目的達成。


Chapter 25

  管家輕輕敲了敲鳳鏡夜的房門,開口說:「三少爺,司機已經到樓下了。」

  「恩,我知道了。」鳳鏡夜回答,目光掃過桌子上的檔,拿起書包走了出去。

  桌子上散落的檔隱隱露出一角,那是一份個人資料,上面貼著的照片被其他文件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照片上那人橘紅色的頭髮。

  「早晨好,鏡夜。」鳳鏡夜一踏進教室就聽到須王環充滿元氣的聲音,幸村沙夜也抬起頭對他說:「早晨好,副部長。」

  鳳鏡夜走到幸村沙夜面前,拿出一條紅線編織的手鏈對她說:「回禮。」

  「回禮?」幸村沙夜正疑惑自己送他什麼了嗎?看到鳳鏡夜小拇指那枚雲屬性的指環,抿唇一笑:「其實...」她話沒有說完,他俯身將手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在她耳邊的輕聲說:「戴好了,很合適。」

  幸村沙夜碰了碰手腕上的手鏈,微微側頭看向已經回到座位上的鳳鏡夜。他說很合適?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些開心。

  櫻蘭新聞部

  「部長,真的要這麼做嗎?」新聞部的其他兩位成員目瞪口呆看著自家部長。

  「恩。」新聞部部長—小松澤明神色顯得非常焦躁的回答:「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在這麼下去我們就要被廢部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證據..」顯然兩位部員還有些不同意部長的建議。

  「現在先想辦法接近男公關部在說。」小松澤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一定找出須王環濫用須王家勢力進行不良行為的證據 ,「就算不找到,不是還有他們的經理,那個超人氣的幸村沙夜,如果能製造她的醜聞也不錯。」

  圖書館內,幸村沙夜將看完的書一本本放回書架,輕輕歎氣,今天她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資料,不過算了,社團時間到了,她先回公關部吧。

  幸村沙夜回到公關部後卻沒有看到客人,開口問:「這麼安靜,營業時間不是還有沒有過嗎?」春緋歎氣指向屋內一個角落。

  「沙夜,你聽我說!」須王環一臉委屈的從角落撲向幸村沙夜,幸村沙夜微笑的將他拍飛到另一面牆上,回答:「有話就說,不要撒嬌。」

  須王環露出小狗般的眼神,眼中含淚:「新聞部要採訪我們,但是鳳鏡夜他們完全不答應,明明是我玩球砸傷了人家,這點要求當然要答應人家,而且他們要被廢部了。」

  「廢部?」聽到幸村沙夜的疑問,須王環不停點頭,小聲嘟囔說:「很可憐是不是?」

  「完全不覺得啊。」幸村沙夜毫不猶豫的回答,「會被廢部證明他們能力不足吧,那就廢掉吧,這樣的部存在也只會浪費資源。」

  「噗—— 哈哈哈!!」常陸院兄弟在一旁大笑了起來,:「殿下,該不會覺得沙夜學姐會同情那個新聞部吧。」

  幸村沙夜瞥了須王環一眼,神色莫測的問:「環,真的是這樣麼?」

  須王環立即點頭,語氣期待的問:「要被廢部了,沙夜難道沒感覺他們很可憐嗎?不覺得我們應該幫助他們嗎?」看到幸村沙夜思考的樣子,須王環的希望被點燃了,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幸村沙夜等著她點頭同意。

  「完全不理解你說的意思。」幸村沙夜聳肩,對須王環說:「經過我的認真思考,果然覺得垃圾都應該被清理掉。」

  原來她剛剛是在思考新聞部哪裡值得同情麼?根本沒有考慮去幫助新聞部啊,須王環受到了來自幸村沙夜嚴重的打擊,又縮回了牆角,小聲嘟囔說:「社團活動應該像一個家族一樣的吧,因為此廢部就像一家離散一樣的吧,這麼可憐!」

  聽到須王環的話,幸村沙夜微怔,隨後轉頭問鳳鏡夜:「幫助新聞部這件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咦,沙夜學姐竟然會站在殿下那邊?」常陸院兄弟有些驚訝的說,春緋有些無力的垂頭,歎息說:「不是站在誰那邊的問題吧,不一會他就會用剛剛看沙夜學姐的那個好像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們,到最後我們也不得不同意。」

  「對於這樣的結局我有一種微妙的確信感。」春緋語氣肯定的說,常陸院兄弟充滿理解的點了點頭,對春緋說:「你的確慢慢的有經驗了。」

  感覺到視線,發現須王環正可憐兮兮的看向他們,完全一副被拋棄的小狗模樣,只是沉默不語的看著他們,然後低頭,過幾秒又再一次看向他們。

  「就是這種眼神。」春緋無奈的說,眼神又一次襲來,這次直直地看向幸村沙夜,看到須王環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睛還對她眨眨眨,幸村沙夜撫額對鳳鏡夜說:「副部長,你倒是說句話啊。」被這樣盯下去,她完全沒有辦法啊。

  似乎聽到幸村沙夜將最後的表決權交給鳳鏡夜,須王環的視線突然轉向鳳鏡夜,感受到視線鳳鏡夜皺起眉頭,看起來也完全沒有辦法的樣子,最後還是妥協了:「有附加條件的。」

  須王環整個人瞬間恢復了精神,「一定要按照我們提出的特輯方案進行,原則上不接受採訪,因為接受採訪會給這裡的客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予考慮。」須王環一臉乖巧的點頭,然後學小狗汪的叫一聲,表示自己很贊同。

  「大家沒有問題吧。」鳳鏡夜詢問公關部其他成員,幸村沙夜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恩,可以。」

  「算了,既然鏡夜前輩都這麼說了,」常陸院兄弟語氣妥協的回答,「沒有問題。」

  旁邊吃蛋糕的Honey,咀嚼著蛋糕說:「小鏡這麼說的話,好吧。」

  「恩。」銛之塚崇應聲,表示同意。

  看到所有人都表示同意,春緋感慨的看向鳳鏡夜,不愧是精神領袖,公關部的幕後老闆。

  看著手中拎著醫療箱準備離開公關部的鳳鏡夜,幸村沙夜問:「你要幹什麼去?」

  鳳鏡夜語氣平淡的回答:「環,砸傷了新聞部部長,我把這個醫療箱給他送過去。」

  「哦?」幸村沙夜看著鳳鏡夜手中的醫療箱,走到鳳鏡夜旁邊說:「我和你一起去,我還沒有見過那個新聞部部長。」能讓公關部全員都否決這個提議,幸村沙夜也很想見見那個『可憐』的部長。

  一走進新聞部的屋內,幸村沙夜就看到堆積如山的報紙,抬眸對小松澤明淺淺一笑,他面色瞬間通紅,羞澀地對幸村沙夜的笑了笑,隨後轉頭神情猙獰地問:「混蛋,你們怎麼都沒有說過,公關部經理長的這麼漂亮。」

  「這個還有用說麼,部長。」在幸村沙夜的視線下,那兩名部員扭捏的都不知道手往哪裡擺比較好,小聲說:「她在學校裡那麼有人氣,我以為部長已經知道了呢。」

  怎麼可能知道,他可是一直很努力的在瞎編新聞,哪有時間去關注這個,小松澤明搓了搓手,然後伸向幸村沙夜說:「你好,我叫小松澤明,是這裡..」

  「我完全不想認識你。」幸村沙夜坐上旁邊高高疊起的報紙上,手托腮四處打量著,沒有在多看小松澤明一眼,神色淡漠,如同高傲的女王:「這間屋子裡的報紙很好的說明了,你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樣。」

  「我和你所想的一樣。」小松澤明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還抬手整理了一下頭髮,一臉幸福的問:「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垃圾。」她清靈的聲音甚是好聽,小松澤明呆呆地抬頭,「啊?」他掏了掏耳邊,一副他可能聽錯的樣子。

  「你是聾子嗎?我說話不喜歡重複。」幸村沙夜唇邊的笑容帶著一絲惡劣,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你、是、垃、圾!這次聽懂了嗎?」

  小松澤明本來羞澀的面色瞬間煞白,「垃圾?」他低聲重複,當他看到幸村沙夜理所當然的點頭,本來慘白的臉色變開始發青,他大吼:「你這是侮辱,我要將這個報導出來,你竟然敢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真的是對不起了。」鳳鏡夜溫和的聲音響起,他的手臂圈住幸村沙夜的腰,幸村沙夜感覺眼前一轉,她竟然被鳳鏡夜扛在肩膀了上,「我家經理真是失禮了,我們是為了部長用球砸傷你的事情特地來賠禮道歉的。」

  鳳鏡夜感覺背後一疼,是幸村沙夜掐了他一下,他將手中的醫療箱放在桌子上:「作為賠禮道歉,請使用這個藥,是鳳家製作的急救用藥。」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這醫療箱我就收下了,非常感謝。」他隨意瞥一眼醫療箱,隨即面色陰沉地說:「但是,你們部裡的經理對我的侮辱,已經不是可以用道歉來解決的了。」

  一直在鳳鏡夜肩上沉默不語的幸村沙夜聲音冷漠的說:「隨便你怎麼報導,別囉嗦了,垃圾。」

  小松澤明身體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突然感覺的冷意還是因為憤怒,總之臉色差極了。

  「那麼,我們回去了,真是抱歉。」鳳鏡夜對小松澤明歉意一笑,面帶微笑的扛著幸村沙夜走了出去,幸村沙夜不滿用食指戳了戳鳳鏡夜的背後。

  鳳鏡夜和幸村沙夜離開後,兩位部員語氣猶疑的問:「部長真的要報導嗎?」

  「要,我要讓她知道,垃圾就可以讓她身敗名裂。」小松澤明咬牙切齒地說。

  走廊裡,「如果經理是想讓對方將目標從環變成你,已經成功了。」

  許久傳來她的聲音,「鳳鏡夜,你先把我放下,頭暈了!」


Chapter 26

  當天新聞部並沒有去採訪男公關部,這讓準備充足的須王環很失望,但是第二天的公告欄貼了一份報紙,醒目的標題幾乎讓公告欄被學生水泄不通圍住,許多看不到內容的人,因為好奇都去買報紙。

  「部長,報紙..報紙..」新聞部的成員神色激動的推門沖了進來,小松澤明轉過頭,語氣得意的說:「我知道,已經全部賣光了是嗎?」

  小松澤明覺得自己真是太有頭腦了,首先將報紙貼到公告欄引起注意力,一旦報紙上的內容傳出去,再派人將公告欄圍上,這樣那些人就不得不去買報紙了。

  「不是的,部長,很多學生去理事長那裡要求廢掉新聞部。」聽到部員這樣說,小松澤明臉色瞬間蒼白,不可置信的問:「怎麼會..怎麼..明明所有報紙都銷售光了,為什麼」

  小松澤明沖上去扯住部員的衣領,聲音激動大吼:「理由呢,他們有什麼理由提出這樣的要求?」

  「對幸村沙夜的誣陷,還有詆毀。」部員無力的回答,小松澤明鬆開部員的衣領,揪住自己的頭髮,面色十分難看的沖出了新聞部,他不能讓新聞部就這麼被廢掉。

  「竟然敢寫這樣的報導,真是難以置信!」

  「真是的,那個新聞部平時胡編亂造的算了,竟然將腦筋動到沙夜大人身上了。」

  「不能原諒它,這樣的社團被廢掉最好了。」

  「沙夜大人,不要介意這篇報導,我們已經和理事長申請廢掉新聞部了。」

  「沒錯,沙夜大人,一起吃蛋糕吧。」

  看到少女們憤憤不平的模樣,幸村沙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說:「報導?什麼報導?難道新聞部說了我什麼嗎?」

  看到幸村沙夜的表情,須王環暗想:騙子,明明早晨還和他們一起看了報導,報紙還是她拿給他們的!

  「那種東西,沙夜大人就不要看啦!」圍在幸村沙夜身邊的其中一個少女回答,旁邊的少女們也點頭稱是,「那個報導一看就是編造出來的,新聞部的那些傢伙,竟然為了銷售出報紙,這樣詆毀幸村沙夜大人。」

  「事實上,昨天我有去過新聞部,」幸村沙夜神色憂慮的問,「會不會是我說了什麼讓新聞部部長誤會的話?」

  「怎麼會?沙夜大人就算真的罵他,也一定是他的錯。」顯然幸村沙夜後援團的少女們認為絕對不會是幸村沙夜的錯。

  「但是,我還是看看報導吧。」看到幸村沙夜似乎去找報紙,旁邊的少女們立刻阻止了幸村沙夜的動作,對她說:「沙夜大人在這裡看書休息就好了,我們一定會幫你處理你這件事的。」

  「誒?」幸村沙夜沉思了一下,然後對自己後援團的少女們淺淺一笑說:「那麻煩你了,廢部真是太嚴重了,讓新聞部以後不要在做這種虛假報導就好了。」

  「絕對不行,沙夜大人不可以這樣饒過他們,那些人會得意忘形的。」看到少女們紛紛都在表示一定要廢部,幸村沙夜只是笑而不語的聽著。

  等到幸村沙夜後援團的少女們一離開,「沙夜,那份報導到底是怎麼回事?」須王環跑到幸村沙夜身邊急的一直圍著幸村沙夜打轉。

  「怎麼回事?你不是看報導了嗎?」幸村沙夜神色淡然的回答,然後拿過旁邊桌上的書,開始埋頭看書,「對了,副部長麻煩來一杯咖啡牛奶。」

  幸村沙夜甚是悠閒的模樣,讓須王環欲哭無淚,委屈的看向春緋,感覺須王環的視線,春緋若無其事的想要閃躲開,但是如影隨形的視線讓她無奈轉身走向幸村沙夜。

  「沙夜學姐,其實沒有必要一定讓新聞部廢部那麼嚴重吧?」春緋話一出口,須王環感動的看向春緋,沒錯,他就要說這個!

  看到須王環感動的模樣,春緋一臉黑線,這並不是她想這麼說,而是環前輩你的想法全部都寫在臉上了。

  「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廢部啊。」幸村沙夜笑眯眯的回答,無辜的對春緋眨了眨眼睛說:「春緋剛剛也看到了,是那些女孩子們的決定啊。」

  「那是沙夜的後援團,所以你一定可以說服她們的。」須王環充滿期待的對幸村沙夜說,幸村沙夜接過鳳鏡夜遞來的咖啡牛奶,回答:「是這樣的沒錯呢,我確實可以阻止她們。」

  「但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幸村沙夜的回答讓須王環終於明白了,幸村沙夜根本就沒有準備放過新聞部。

  「那報導真的很過分,我一定會讓新聞部給沙夜道歉的,所以給他們一次機會吧。」看到須王環認真請求自己的模樣,幸村沙夜輕輕歎氣:「可以,但是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恩,我去給沙夜拿蛋糕。」看到須王環一臉開心的模樣,幸村沙夜淺笑,這傢伙一開心都不注意周圍嗎?沒有看到她旁邊的桌子已經有一堆蛋糕嗎?

  「沙夜學姐想要廢掉新聞部的原因,不是因為報導吧。」常陸院兄弟一左一右的出現在幸村沙夜旁邊,手中握著幸村沙夜早晨帶來的報紙。

  醒目的標題上:真相!揭開校內人氣少女幸村沙夜真面目,後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幸村沙夜是如何看不起別人的,如何輕蔑詆毀別人的,如何惡毒對待知道真相的他,對他進行人身攻擊甚至用言辭侮辱他。

  「對於我部成員有任何歪腦筋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聽到幸村沙夜的回答,常陸院兄弟相視一笑,果然是因為那個新聞部部長對殿下動歪腦筋的事情被沙夜學姐發現了。

  Honey從後面摟住幸村沙夜的脖子,歪頭說:「小沙夜和小鏡都很寵環呢!」幸村沙夜戳了下Honey粉嫩的臉蛋,無奈輕笑說:「沒有辦法,誰叫環是笨蛋部長。」就是這個笨蛋部長,組建了這個名為男公關部的『家庭』,並讓她成為是『家庭』成員。

  「沙夜,你真的準備讓新聞部被廢掉嗎?」Honey稚嫩可愛的聲音透著一絲疑惑,幸村沙夜搖頭,微笑回答:「不會,那個部沒有多久就會自己廢掉,我只是要給那個部長一些教訓而已!」

  「一起去吧,沙夜學姐!」常陸院兄弟小惡魔般的笑容,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了他們。

  「部長,外面沒有聲音了,難道幸村沙夜的後援團已經走了?」死堵住著新聞部大門的兩個成員耳朵貼在門口仔細聽著。

  小松澤明擦了擦額頭上因為害怕而冒出的冷汗,沒有辦法剛剛幸村沙夜的後援團的那些女人,一定要讓他們在今天將新聞部解散並給幸村沙夜道歉,他的報導確實誇張了點,但是幸村沙夜確實罵他是垃圾了,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他報導出來有什麼問題嗎?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的小松澤明一抖,大吼:「我是絕對不會開門的!」新聞部的報紙已經銷售一空,這樣下去再將須王環的不良行為曝光出來,新聞部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你現在不開門,最好永遠都不要開,因為那一定是來通知你新聞部解散的。」輕靈動聽的女聲卻帶著警告,小松澤明沖過去的推開兩名部員,打開了大門。

  幸村沙夜看著眼前的小松澤明,語氣關切的問:「小松部長,怎麼這麼狼狽的樣子?」

  小松澤明指著面帶微笑的幸村沙夜,神色倉惶的大喊:「是須王環派你來的嗎?是他讓你這樣做的吧,你那些後援團是慫恿她們來的吧!」

  「你果然最開始就這個目的吧。」身後傳來聲音,小松澤明慌忙的轉頭,常陸院兄弟正坐在桌子上神色冷漠,眼神淩厲的盯著他,「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對我們的殿下出手的話,我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你已經對沙夜學姐出手了,」常陸院光將手中的報紙甩在了小松澤明的臉上,常陸院馨揚唇一笑:「可以認為你已經有覺悟和我部全員的家族背景為敵了嗎?」

  冷汗從小松澤明的額頭滲出,他神色陰沉的說:「果然利用父母的權利下達命令的是須王環。」

  「不是的。」站在幸村沙夜旁邊的Honey輕聲回答,然後微微一笑:「是因為我們最喜歡環了。」

  「雖然他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鳳鏡夜唇邊揚起優美的弧度,「但是...」正是因為環,他們才能聚在一起,組成『家庭』。

  「雖然環不喜歡去欺壓別人,但是我卻很喜歡。」幸村沙夜紫藍的雙瞳鎖定小松澤明,她的手指輕撫唇邊,神情高傲而邪魅,「如果你還想繼續對我部部長出手,那麼就不會是廢部這麼簡單了,殺了你喲!」

  看到小松澤明身體癱軟的跪在地上,幸村沙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離開了新聞部,Honey語氣認真的對小松澤明說:「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小沙夜真的會殺了你。」

  看著男公關部成員們消失的身影,小松澤明狠狠咬牙,一拳砸在地上,低咒:「可惡。」

  感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幸村沙夜拿出手機一看,是她的姑姑給她發的郵件:【小夜,剛剛姑姑看到一個蠻准的測試了,你也測試一下吧! BY:精雅姑姑。】

  幸村沙夜往下按了按,【測試一下吧!你戀愛了嗎?】幸村沙夜嘴角微微抽搐,她的姑姑一定又是無聊了,幸村沙夜垂眸看著手機上的測試題,然後唇邊的笑容凝結了。

  「經理,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肩膀突然被人一拍,聽到那熟悉的溫和嗓音,幸村沙夜一驚,手機掉落在地上。

  掉落在地的手機,螢幕顯示著:測試完成,你腦海中所浮現的人是誰?那麼恭喜你,你愛上他了!

  「鳳鏡夜。」幸村沙夜看著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雅容顏,慢慢的與她腦海中的人影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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