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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自從我加載了金句系統》作者:白菜【完結】

《(綜)自從我加載了金句系統》作者:白菜【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8770個瀏覽者
文案:
  
自從我接手了這個二手本丸,並加載了金句系統之後,就成為了一個莫得感情的X話機器。
霸道總裁風、土味情話風、七彩瑪麗風、冷酷無情風……張口就來。
然後,我偶爾也會思考這樣的哲學問題……

「我怎麼還沒被砍死呢?」
「大概是被您的厚顏無恥驚呆了,所以忘記了還有砍死您這個選項吧。」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篇所有人都覺得女主十分無恥,最後真香了的故事。
蘇爽文,人物崩壞OOC,介意的親慎入哦~
  
內容標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女強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寧寧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嬸嬸x話連篇。
  
立意: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奮鬥。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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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寧寧站在這座看起來有些蕭瑟破敗的二手本丸的鳥居面前,無心聽她才上任的輔助式神狐之助絮絮叨叨的誇獎這座本丸,反而認真的開始思考,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的。

  一個月前,她還是大天朝普通隨手可撿的上班族一枚,一朝穿越成為了正在進行職前培訓的審神者也就算了,還附贈了一個金句系統。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快以為自己似乎是什麼天選之子了,既穿越又系統什麼的聽起來簡直就是賺大發了。

  然而等她真正明白了什麼是金句系統之後,她才明白所謂的金句,呵呵……

  只是可惜,無論寧寧想說還是不想說,她都必須得說。

  因為系統給的報酬很簡單,但也卻是寧寧心心念念之事,只要說滿三百句,她就能夠回家了。

  為了能再次和她最最心愛的被子精纏綿到死,在熟悉的現代社會做一條鹹魚,寧寧從加載金句的系統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要當一個沒有感情的騷話機器。

  不,真的不是她要說系統的壞話,而是這個所謂的金句系統就是這樣的貨色。

  而之後,加載了金句系統的她,大概也就在其他人眼中是這樣的貨色了。

  雖然吧,自己形容自己這樣聽起來是無恥了點,但為了回家,無恥又算得上什麼呢?

  就在寧寧下定決心之後,金句系統很快就開始發揮威力。

  寧寧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之前金句系統要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作為一個之前就玩過一個叫做刀劍亂舞游戲,本身對日本歷史也算是通過漫畫了解(?)的人,審神者的職前培訓,也並不是那麼難的。

  所以寧寧職前培訓的日子過得還算輕松,等到職前培訓要結束,該上崗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按照原本時之政府的計劃,原本寧寧她們這一批審神者都會接手一個新的本丸,從頭開始的。

  然而沒想到那一天,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卻把寧寧叫了過去。

  審神者向來都是稀缺資源,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很客氣,在請寧寧坐下之後,先寒暄了兩句,然後就說起找她來談話的目的。

  原來時之政府這邊有一個二手本丸,因為審神者退職,就此閑置了下來。

  之前的審神者是個有錢人,人家自己帶資進本丸,所以本丸裡刀劍眾多,資源也豐富,使得時之政府也並不舍得隨意廢棄這個本丸。

  就考慮在寧寧她們這一批新任審神者當中,尋找一位願意接受這個二手本丸的人。

  當然在官方對寧寧的話裡面,這個本丸被說的很好,什麼稀有刀劍多,留下的資源也豐富,本丸被擴建過占地面積還廣,雖然刀劍們練度不高,但和前任審神者也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很容易接手等等。反正是沒有一處不好,就像是天上掉餡兒餅砸中了寧寧一樣。

  然而不管對方說得再是天花亂墜,寧寧作為一個被現實毒打過的社會人早就習慣了透過現像看本質。

  會盡力塞給她們這些新人的,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何況還是個二手本丸,天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陷阱,天上可是不會掉餡餅的。

  寧寧其實並不想接手一座所謂富裕的二手本丸,她寧願自己從頭建立一座屬於自己的本丸。

  雖然她的手氣向來普通,也沒錢氪金,可能最開始也鍛不出什麼稀有的刀劍。但是自己親手鍛造的刀劍從頭開始相處,怎麼也比接手別人鍛造出來的強。

  其實,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本身也沒報多大的希望,不管的刀劍也好,資源也好,審神者只要努力工作,慢慢積攢,總會有的。所以絕大部分審神者也並不願意接手別人的本丸,自己從頭開始想怎樣就怎樣不香嗎?

  而向來刀劍珍貴,審神者更是珍貴,有了審神者才會有刀劍,時之政府從來不會舍本逐末,搞反這一點。

  所以如果寧寧拒絕的話,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是不會勉強她的,那麼被詢問的就是其他審神者了。或者到了最後,實在沒人接手的話,這個本丸最終還是會被廢棄掉。

  奈何寧寧這個社會人心底想的是一回事,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客套,狀似認真的在聽著。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到底還是抱了點微小的希望,在鼓吹完之後,就客氣的詢問她要不要接手這個本丸。

  寧寧都准備十動然拒了,卻看到她加載的金句系統第一次在她面前顯示出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坐她對面的十字政府的工作人員頭頂上顯示出了一行金燦燦的大字,寧寧想裝作看不到都難。

  於是片刻之後,在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再一次詢問看似發呆走神的寧寧,願不願意接手這個二手本丸的時候,寧寧相當真誠的答了一句,「我願意。」搞得像結婚發誓似的。

  再然後,寧寧就站在這裡了。

  「審神者大人,您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一直在奮力介紹本丸的狐之助終於發現了它這位新主人的神游天外。

  「我聽到的,」狐之助說的話,寧寧早就知道了,所以也就無所謂的在那裡走神了,「辛苦你了,狐之助。」對於自己未來的助手,寧寧還是相當客氣的。

  作為受過正規培訓的審神者,她當然知道一只好的狐之助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狐之助聞言也略微高興了起來,它揚起小爪子指指大門的方向,「既然您已經聽清楚了,那麼我們就進去吧。」

  「走吧。」寧寧在心底認命的嘆了口氣,伸手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反正伸手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不管怎麼說,她至少是個審神者,總不會因為說了幾句騷話就被自己手下的刀劍砍死吧。

  當然,只能說這個時候還沒充分認識金句系統本質的寧寧同學,在某種方面來說,還是把事情想得稍微簡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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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之助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領路,寧寧提著箱子跟上,謝天謝地,審神者開始職前培訓就發了工資,不然她空著雙手過來,連換洗衣服都沒有。

  在這方面,時之政府還是挺大方的。而據說她現在正式入職之後,工資待遇方面還會調整,這也算是寧寧不多的期待中的一點了。

  「審神者大人,就在前面了。」狐之助停下腳步道,「那裡以後就是您的本丸了。」

  放下箱子,寧寧順著狐之助說話的方向抬頭,只見路的盡頭,有一座看起來頗為壯觀的建築物,雖然現在因為缺少了審神者靈力的支撐而顯得有些破舊,但仍舊看得出來昔日的規模。

  寧寧在心底暗暗點頭,至少時之政府在本丸占地面積這一點上沒有騙她,這可不是初始本丸能達到的規模。

  「等我去敲門。」狐之助重新跑了起來,很快就來到本丸的大門口,寧寧則重新提起箱子也走了過來。

  狐之助回頭看了眼寧寧,伸出小爪子就准備敲門。然而它動作剛做出來,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下一刻,就有位滿臉嚴肅,眉頭還皺在一起甚至形成了川字紋的付喪神走了出來。

  「啊,是長谷部殿啊。」狐之助顯然早就和這一本丸的付喪神混得爛熟,寧寧還沒看清楚人,它已經叫了出來,「您是來迎接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的嗎?」

  原來是壓切長谷部啊,隨著狐之助的話,寧寧將視線投向常年高居審神者最得力助手排行榜第一位:壓切長谷部。

  論起來,壓切長谷部並不是多麼難得的刀,至少是以掉率來看確實如此。

  但他的主廚性格為他增添了無數光環,大概,很少有人能抗拒一個將你放在至高地位的人。

  「狐之助,你好,」壓切長谷部對著狐之助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向狐之助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寧寧,「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嗎?」

  「是的,長谷部殿,」狐之助直起身體,相當正式的點頭介紹道,「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

  隨著狐之助的話,寧寧立刻就露出一個相當禮貌的營業性笑容,恰到好處的上揚弧度。

  壓切長谷部並沒有因為寧寧禮貌的微笑而徹底放松下來,他仍舊微皺著眉頭,像是有什麼心事,只不過在狐之助介紹之後,他邊扶著刀微微彎腰行禮致意,「您好,我是壓切長谷部。」

  因為是來迎接新任審神者,他一身正式的出陣服,行起禮也是一絲不苟。

  寧寧見狀在心底也是微微點頭,「你好,壓切長谷部。」這位雖然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喪,但對新上任的審神者還是很有禮貌。

  不過,既然會主動迎出來,就說明本身他對有審神者新來這件事至少是不抵觸的,所以也無需太快下結論,等看看再說吧。

  在寧寧打過招呼之後,狐之助就恰到好處的接了下去,「長谷部殿來得正好,本丸裡的其他人呢?」

  長谷部說話一板一眼,「已經接到通知今天來要新的審神者,大家都在庭院裡等著呢。」

  狐之助點點頭,「那審神者大人,我們進去吧。」

  「好。」寧寧伸手就准備去提箱子,作為一個社會人,她絲毫沒有會指使初見面下屬的嬌氣。

  然而在看到寧寧的動作之後,壓切長谷部卻主動上前兩步,「請讓我來吧。」

  看著壓切長谷部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接過了自己手裡的行李,寧寧也沒矯情,她自己不主動說是一回事,既然對方想幫個小忙,她也是很樂意的。

  只不過在見面第一次就這樣,她該說長谷部果然不愧是本丸第一主廚,對帶主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嗎?雖然她現在還算不上他的主人。

  咳咳,不過,帶主的東西……該不會是在指她自己吧?

  腦袋裡想著無關的事,寧寧隨著一刀一狐踏進本丸大門的瞬間,原本還有些破敗的本丸,像在瞬間注入了生氣,枯樹回春,雲淡風輕,兩旁的樹木,也親切的伸出枝葉,似乎想要碰觸她般。

  「太好了,」狐之助見狀高興的跳了起來,「您的靈力果然和這座本丸相合,本丸已經認您為主了呢。」

  「嗯。」寧寧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雖然知道這就是時之政府讓她來當背鍋俠的原因,但看到殘破的景像突然之間有了全然的生機,還是讓人心生感動。

  壓切長谷部板著的臉,似乎稍微解凍了些許,「有了新的主人,本丸也恢復生機了。」

  寧寧微一挑眉,不錯嘛,剛剛還是審神者大人,現在就是新主人了,我看好你唷,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一路引著寧寧和狐之助走到本丸的庭院中,那裡果然已經熙熙攘攘聚集了不少刀劍付喪神,寧寧一眼望去,刀種很齊全,稀有刀也不少。

  看來,她的前任果然不愧是氪金大佬嗎?

  寧寧這一行人的到來,使得各種視線幾乎在瞬間理所當然都投注到寧寧身上,作為即將上任的本丸的新主人,不管是善與不善的目光,總而言之,就是視線的焦點。

  「各位,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了。」狐之助身形雖小,聲音卻不小,這一句保證在場的所有刀都能聽到。

  於是下一刻,各種交頭接耳之聲不絕於耳。

  已經想像過可能會遇到的情況,面對這麼多振的刀,社會人寧寧也不怯場,上前一步,准備先說兩句。不管如何,就算狐之助已經介紹過她了,但要上任的人是她不是狐之助,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也總是要的。良好的開端雖然並不一定意味著完美的結局,但好的開局總是一個好的希望不是。

  「各位,大家好,以後我就會在這裡擔任審神者了,希望能夠相處愉快。」寧寧拿出相當誠摯的笑容和禮貌的聲音,開口道。

  不偏不倚的話,稱不上完美,但對於一個陌生的審神者初次見面,寧寧覺得足夠了,其他的,還要靠以後的相處。

  但是,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也一時之間忘記了,她除了是來上任之外,也是要完成金句系統發布的任務的。

  就在寧寧話音剛落的那一刻,金句系統突然之間在空中刷出一行大大的金字,那是她想裝作看不到都難的。

  沒有吐槽系統的時間,甚至連清喉嚨掩蓋尷尬的時間都沒有,寧寧立刻想也不想的大聲開口道,「其實,我就是來建立後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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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本來在寧寧開口說那句好好相處的時候,基本上而言,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還是有意無意保持了安靜的。

  不管怎麼說,這一位,會是他們未來的主君,雖然現在還談不上有多發自內心的敬重對方,但基本的尊重還是存在著的。

  不然也不會所有刀劍付喪神收到消息之後都集中在了這裡,等待著新主人的到來。

  這一刻,哪怕是冷淡如站在最外圍的大俱利伽羅,也是靠在樹上,冷著張臉在聽著寧寧的話。

  也就是因為這些刀劍付喪神們的禮貌和尊重,使得寧寧開口的這句話,在顯得尤其的聲、若、洪、鐘。

  保證能傳入在場的每一位刀劍付喪神耳中,連站在最遠處的大俱利伽羅也聽得一清二楚。

  瞬間,現場一片靜默,然後眾位刀劍付喪神剛還只是打量的目光,此刻落在寧寧身上的視線便如同針扎般。

  還好,視線只是視線,還殺不死寧寧,所以她仍舊能夠堅定的挺立在眾人面前。

  在這樣怪異的沉默聲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狐之助,「審神者大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小小的式神助手急得直打轉,「各位,各位,審神者大人只是說笑話想要活躍下氣氛。」

  狐之助真的很是努力的解釋著,作為這個本丸的式神,它真的不想讓審神者第一天來就出岔子啊。

  寧寧看了眼就差沒滿頭大汗的狐之助,默默的在心底給予了同情。

  真是辛苦你了狐之助,但是你看,連最單純的小短刀們都不信任你的解釋,臉上流露出的表情滿滿的都是懷疑啊。

  於是狐之助更急了,它轉過來就狠狠瞪了一眼寧寧,也顧不得它只是助手而對方是審神者,那種表情簡直就是想糊對方一臉的架勢,「就算您真的這麼想,也不要在上任第一天就說出來啊。」

  話音剛落,狐之助似乎立刻就意識到這句話不對,「啊!遭了,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默然,尷尬!全體付喪神的目光從他們新上任的審神者身上轉移到狐之助身上。

  寧寧低頭看它的目光也是變了,真是失禮了,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狐之助。

  狐之助察覺到寧寧的目光,立刻就回以顏色,我還沒想到您是這樣的審神者呢。

  一人一狐對視一眼,然後以一種怪異的默契同時偏過頭去。

  不過狐之助到底是已經成精的油滑小狐狸,哪怕是在這樣的目光中也很快恢復了,給自己打圓場的同時不忘給寧寧也圓場,「新任審神者大家也見過了,以後請好好相處吧,」說完轉向已經面罩寒霜的壓切長谷部,「長谷部殿,麻煩您將審神者大人的行李送到她的房間。」接著是寧寧,「審神者大人,請跟我們來吧。」

  這樣的一圈轉下來,狐之助看著最難搞定的寧寧眼底都帶上些懇求了,它真的是從未見過這樣第一天上任就說這種話的審神者。

  它真的是害怕,再讓對方這樣說下去的話,哪怕付喪神們脾氣再好也會拔刀的吧。

  只希望現在這位審神者大人還稍微有點理智在,不至於有什麼話非要現在說。

  至於以後……算了它還管什麼以後,且顧眼前吧。

  寧寧順著狐之助的視線回頭,總覺得小狐狸的樣子有點可憐兮兮,說起來也是辛苦對方了,遇到像她這樣一個亂說話的審神者。

  於是寧寧也是毫不遲疑的點頭,「走吧。」希望,狐之助的精神夠堅韌,這……才是開始呢。

  或者,她是不是更應該希望這個本丸的付喪神們的精神夠堅韌,不然她總有種脖子後面發涼的感覺啊。

  寧寧和這座本丸全體付喪神的見面,就這麼不歡而散。

  壓切長谷部雖然臉色已經是難看至極,但好歹還是提起了寧寧的行李箱,帶著人上樓了。

  自家事自家知道,他們這個本丸如果再錯過這個審神者的話,大概就會被時之政府放棄了。畢竟刀劍們難得,但只要有審神者,總會有刀劍的,所以審神者的珍貴,遠遠高於刀劍付喪神們。

  但是,雖然他們之前是刀劍,但現在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求生的。只要沒有被踩到寧死不願妥協的底線,人都會想要盡力活下來的。

  這個審神者已經在某些底線前面試探了,但是多多少少的,還沒有踩上去,所以他們……也會忍耐。

  寧寧可不知道壓切長谷部的想法,她跟著狐之助和壓切長谷部上樓的時候,就掃了一眼壓切長谷部烏雲罩頂的氣壓,也是有些無奈的在心底嘆氣。

  作為受過良好崗前培訓的審神者,時之政府也實地帶她們參觀過不少運作良好的本丸,其中就有以壓切長谷部作為近侍的本丸,那座本丸的長谷部給寧寧留下深刻的印像,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在接到指令的時候反應迅速敏捷,連那個質,長谷部是最好的近侍和助手。

  當時寧寧也不是沒想過,既然她都要擔任審神者了,那麼也想要做得好一些。以後她自己的本丸有了壓切長谷部的話,一定要好好相處,作為得力助手培養。

  現在,她本丸也有了,壓切長谷部嘛,也有了。

  就是,呵呵……

  在腦袋裡胡思亂想的當口,已經上到二樓。

  每座本丸的結構大同小異,二樓兩間相鄰的房間,是審神者使用的辦公房間和臥室。這座本丸雖然經過擴建,但基本的格局還在,所以寧寧一眼就看了出來。

  目光轉過二樓的兩個房間,寧寧開口道,「壓切長谷部,把行李放在房間門口就行了,等會兒我自己會整理,先帶我去看看本丸之前的工作進度。」

  她的一句話,引來兩道驚訝的視線,倒是讓寧寧頭上的黑線差點直接掛下來了。我不就說了要先看本丸的工作進度,你們至於這麼驚訝嗎?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正經工作的審神者嗎?

  ……好吧,作為一個張口就是開後宮的審神者來說,她確實就像是那種不正經工作的審神者。

  他們這絕對是偏見,是歧視!她就不能邊開後宮邊好好工作嗎?

  沒有任何猶豫的,寧寧就著極其自信的目光瞪了回去,理直氣壯極了,「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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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這家伙,臉皮可是相當厚的。

  至於狐之助,油得可以刮下二兩油。

  新文求一定不要霸王我哦∼我也想努力寫下去呢∼感謝在2020-05-02  20:07:31∼2020-05-03  21:5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隨心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大概是寧寧的氣勢太盛了,哪怕剛說了那樣的話也有種她就是來正經上任的感覺。

  論起厚臉皮來,到底是只經歷過一任審神者的壓切長谷部輸了,他微微偏轉視線,「沒有問題。」

  他說著,就按照寧寧的吩咐,把她的行李放到起居室的門口,然後轉身在另一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這邊就是之前審神者大人辦公的地方了。」狐之助知機的幾步小跑到障子門前面,舉著小爪子介紹道。

  「我知道了,」寧寧答應著,率先踏入了這個房間,壓切長谷部和狐之助則立刻跟了上去。

  站在進門不遠的地方,寧寧環視了下房間,這裡很干淨很整齊,但也因為太過於干淨整齊,反而給人一種從未使用過的感覺。

  寧寧走到桌前,本丸的刀賬正在放上面,她一邊隨手翻著,一邊問長谷部,「壓切長谷部,之前本丸擔任近侍的是誰?」

  不知道,那位氪金大佬的愛好是哪把刀劍,看對方的風格,應該是喜歡很華麗的刀劍吧。

  沒想到,臉上仍舊是掛著寒霜的壓切長谷部卻是這樣回答她的,「因為前任審神者並沒有指定,所以是輪流擔任。」

  沒有固定的近侍,而是輪流擔當嗎?她該說對方是對這個工作太不走心,還是太博愛到成為了海王陛下,有容乃大?

  不過寧寧卻是覺得輪流近侍這個制度不錯,本丸裡的刀劍到底都不是她鍛造出來的,挨個擔任近侍也有利於她熟悉這些刀劍付喪神們。

  於是寧寧從刀帳裡抬頭,「嗯,那就先暫時按照到達本丸的順序,輪流擔任吧,」頓了頓,「明天你先擔任。」她還是有些賊心不死的想要培養近侍,她可是知道有個能干的近侍審神者是多占便宜的,在她這個任務沒有完成之前,她還是要好好呆在這個世界的。在抬頭看向遠方的同時,也要低頭看路嘛。

  壓切長谷部遲疑著皺眉,寧寧就這麼看著他,也沒多說什麼,她也想知道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對方會如何回答。

  片刻之後,壓切長谷部才微微向著寧寧鞠躬行禮,回答道,「是。」對方,畢竟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是他擔任近侍,總比其他有些刀劍好得多。

  聽到壓切長谷部這麼回答之後,寧寧嘴角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她轉回頭繼續翻刀賬,「之前的一隊有哪些成員?」

  從刀帳上來看,本丸裡的刀劍練度可真是不高,以這樣一座建立時間已經不短的本丸來說,確實不同尋常。

  不管怎麼說,一隊作為開荒小分隊,練度應該是最高,但寧寧翻了幾下刀賬,實在沒看出來那幾振刀看起來練度特別突出。

  寧寧覺得自己問的只是基本問題,沒想到壓切長谷部竟然搖頭,「不是很清楚。」

  有些驚訝的抬頭,寧寧看向壓切長谷部,「不清楚?為什麼?」

  看壓切長谷部能被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叫過來迎接她,應該也不會是那種對本丸事物一無所知的刀劍,怎麼連一隊成員是哪些都不知道?

  「因為之前出陣都是我到本丸之前的事了。」長谷部這樣回答道。

  「哦∼」寧寧以一種奇怪的語調嘆了聲,難怪了,她就覺得違和感在哪裡,原來是在這裡啊。

  這間看起來從未使用過的辦公室,還有這群練度極低的刀劍。

  她的前任看來不但是個氪金大佬,還是個懶鬼,而且還懶出了一種境界。

  寧寧上下打量了下站在她身邊的壓切長谷部,「也就是說,你也沒出陣過?」

  原本這並不是壓切長谷部的責任,但不知道為何,在寧寧的目光打量下,他卻有了種羞於見人的感覺。

  咬緊了牙關,壓切長谷部吐出幾個字來,「沒有。」

  然而其實寧寧卻並沒有恥笑壓切長谷部的意思,這本來就是上任審神者的責任,和刀劍付喪神們無關的。

  於是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目光就掃向剛還在一直鼓吹本丸的狐之助,「狐之助,剛在門口……」連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可都沒說過這種話啊。

  沒想到,狐之助在聽到寧寧的問話後竟然翻身一倒,四肢上翹,還抽搐了兩下才不動了。

  寧寧看得差點沒一腳踩上去,這家伙竟然給她裝死?

  呵呵,真有意思啊。

  一個自帶金句系統的審神者,一只油滑會裝死的狐之助,一群練度幾乎低到底的付喪神。

  這座本丸,吃棗藥丸!

  當然雖然覺得這座本丸吃棗藥丸,但在吃棗之前,寧寧還是得繼續下去,她懶得再去看躺在地上裝死的狐之助,而是轉向壓切長谷部,「好吧,我明白了。」頓了頓,就以命令的語氣開口道,「我會安排好明天的出陣、遠征和內番。明天早上八點半你准時到這裡來,我會給你令紙。」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她拿了時之政府的高薪,工作還是要做的。

  寧寧的語氣雖然是帶著兩分命令色彩,但話裡的內容,卻讓一直面沉如水的壓切長谷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至少不是那種看起來就快拔刀的樣子了,「是。」

  想了想,寧寧又開口問道,「另外,你們平時吃飯是怎麼安排的?誰負責廚房?」民以食為天,化身成人的刀劍也不例外。

  這下壓切長谷部答得順暢多了,「基本上也是大家輪流負責。」反正前任審神者是萬事不管的。

  「好,」寧寧都不想吐槽她的前任了,反正她自己也不比別人好,她可是開口就後宮啊,撒手不管總比她這種看起來就是海王的人強吧,「今天晚上我和大家一起吃飯,讓大家都到飯堂集中吧。」寧寧記得,培訓的時候,老師反復強調過,如果你本丸的付喪神連你的樣子都不熟悉,那你就是個失敗的審神者,寧寧其實並不太想當個太失敗的審神者。

  如果時之政府真的讓她下崗的話,她連個文憑都沒有,很有可能會餓死的啊!

  壓切長谷部接著點頭,「是。」

  寧寧覺得心有點累,比剛才說金句的時候還累,大概是因為說的時候反正也就是破罐子破摔,而說了之後反而要承擔後果了吧。

  「行了,」寧寧朝長谷部揮了揮手,「暫時就這樣吧,刀賬文件我慢慢看,你去忙吧。」雖然她也不知道長谷部有啥要忙。

  壓切長谷部默不作聲的退下了,連狐之助都跟著一起跑了,沒有其他人在場,反而讓寧寧松了口氣,心情一下就愉快起來。

  ※※※※※※※※※※※※※※※※※※※※

  這真是一座好(重音)本丸啊,望天∼

  你們覺得呢?

  新文新文,求不要霸王啊∼


第5章

  心情愉快了,做起工作來也是順利得多,更何況審神者的工作在寧寧看來算不上復雜。

  快速的翻了兩遍刀帳之後,寧寧很快就安排好了明天的出陣、遠征和內番,寫好令紙,才轉到自己的起居室。

  打開障子門,寧寧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進去,裡面和辦公室不同,這是一個套間,外面用於起居會客,裡面是主人的臥室。

  看得出來這裡已經經過打掃和收拾,裡面纖塵不染的,並沒有太多前主人留下的痕跡。

  放下箱子,寧寧好奇的打開壁櫃,果然在裡面看到榻榻米必備的墊子和被子。

  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她又順手關上櫃子門,雖然榻榻米平時踩著是舒服,但這種鋪在地上睡的習慣可不適合中國人。

  等她有了錢,還是想買個床的。只不過這種東西,她一不知道哪裡去買了才能運過來,二來她也沒錢,所以暫時只能想想就算了。

  當然,如果在她有錢買床之前,還沒被付喪神們捅死的話,她還是會買的。

  只不過看金句系統的樣子,寧寧自己都覺得有點困難。

  這種事,真的不是她無恥就可以的。

  下午收拾下東西,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候,寧寧想到自己之前吩咐壓切長谷部的事,就把手裡的事暫時放了放,先去食堂吃她在這個本丸的第一頓飯。

  等她走進大廣間似的飯堂,有一瞬間,寧寧也有些後悔。

  大概是因為她對壓切長谷部說了要和大家一起吃飯,讓付喪神們都到飯堂集中,所以這裡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坐滿了付喪神。

  只能說,氪金大佬的本丸,果然不同凡響。

  但是,就因為付喪神多,所以在寧寧走進去的那一刻,耳聰目明的刀子精們齊刷刷的回頭,向她望了過來。

  如果氣氛好看就看了,但問題在於整個現場的氛圍相當的凝重,不少付喪神看著寧寧的目光甚至稱得上是不善。

  再加上這些刀劍付喪神既然被稱為刀劍男士,自然都是男性,現在寧寧一個異性站在這裡接受目光的洗禮,壓力不可謂不大。

  只不過寧寧的後悔也只有瞬間,她都是自帶金句系統的人了,還要什麼臉面,不過是說了開後宮罷了,她又沒付諸於行動,就不信這些家伙把她沾醬吃了。

  腦袋裡想著更刷下限的事,寧寧完全是面無表情的穿過眾人,徑直走到正對著門口的主位上面。

  反正也只有這一個位置空著,不是嗎?

  飯食已經端上桌了,寧寧掃了一眼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比她在時之政府崗前培訓的食堂好,對於喜歡吃的審神者來說,也算是一項福利了。

  只不過,寧寧對日式料理的愛早就被時之政府的食堂抹平了,現在看著鱈魚燒、味增湯、天婦羅和幾樣小菜,實在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想法。

  然而吃白食總比自己做飯要香吧,就是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著吃飯,她早晚會得胃病的吧?

  是說他們真的打算就這樣看著她把飯吃完嗎?

  拿起筷子,寧寧覺得還是應該搶救下自己的胃,而且她好歹目的也是為了當個合格的審神者才來這裡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的。

  至於這群刀劍付喪神們,至少,在此之前都沒人動筷不是,雖然完全不是出於對她這個審神者的尊敬。

  「開飯吧。」寧寧擠出一個相當社會人的笑容說了一句,然後發現她這句好像並不那麼管用,不少刃仍然目光怪異的看著她。

  寧寧舉著筷子正准備再說點什麼,突然之間就看到了她視線正對面閃爍的金色大字。

  每次金句系統的風格都是如此,就好像為了保證寧寧絕對能看到一樣。

  於是作為一個莫得感情的金句機器,寧寧只看了一眼金字,就跟著說了出來,說得還挺情真意切,「雖然我知道我是真的很好看,但你們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能填報肚子啊。」

  剎那之間,寧寧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閃耀著七彩瑪麗蘇一樣的光芒,完全可以閃瞎對面這些人的狗眼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秀色可餐,是這麼使用的啊!

  在極度的靜默之後,有不少下面坐著的付喪神就此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吃驚於寧寧的自作多情,還是驚訝於她的自以為是臉皮厚。

  如果還是在之前的世界,哪怕寧寧作為社會人早就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在這麼多人這種目光下,也早就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但現在她竟然心情十分平靜的掃了一眼在座的刀劍付喪神們,然後低下頭去准備吃飯了。

  呵呵,從開後宮開始,她不就已經知道金句系統的下限了嗎?現在有什麼好驚訝的呢,說不定以後更無恥的話她都能說得出來呢。

  專心致志的寧寧不知道的是,這一刻,她在無意間……真相了。

  吃過一頓難以形容的晚餐之後,寧寧丟下一屋子的付喪神,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回房間也比在這裡被人圍觀來得好吧。

  雖然她已經不顧飯堂裡詭異的氛圍,還是把飯吃完了。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我華夏人天生就對食物有著種執著的。

  等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後,寧寧站在門口考慮了半天,雖然理論上來說,今天才被她震驚到的刀劍付喪神應該不至於跑到她的房間來。

  作為日本明治維新之前,或者說最多是那個時期的刀劍,他們其實是很講究階級分明的。

  但是要她一個人睡在一群陌生的男人樓上,她覺得壓力還是有點大啊。主要是,這個障子門沒有鎖啊,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在思考了半晌之後,寧寧把起居室裡的矮桌拖過來抵住門,才滿意的點點頭。

  她知道這其實只是心理安慰,但能有個心理安慰,她干嘛不去做呢?

  感謝前任審神者,氪金大佬擴建了浴室,寧寧也不用去找地方洗澡了。

  所以很快在洗得舒舒服服之後,寧寧坐在自己鋪好的被子上面,開始無聊了。

  這裡是時之政府為了抵抗時間溯行軍修建的本丸,本丸就在時間的夾縫中,也就意味著是獨立的存在,寧寧熟悉的一切現代化的便利都沒有。

  所以,她就算想要上個網都不行,因為沒有網絡,而她一個窮逼也沒有手機。

  好在寧寧的審神者培訓也不是白過的,在職前培訓結束的時候,她同屋關系良好的審神者送了她一套書,在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干的時候,看看書也不錯。

  只是她也沒想到,那套書竟然是早已絕版的刀嬸限量版小說。

  其情節之曲折離奇,描寫之香艷火辣,連寧寧都要贊一句,書籍啊,果然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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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寧寧推開窗戶的時候,外面正是晴空萬裡。

  本丸作為時之政府設立的獨立據點,這裡的天氣變化和現世的四季無關,主要來自於本丸主人審神者的掌控。

  靈力高強的審神者可以直接控制本丸的天氣變化,就算稍差一點的,也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氣候,只是時間稍慢一點。

  因為這座本丸已經接納寧寧作為主人的關系,所以昨天還是秋風蕭瑟,破敗零落的本丸,今天早上已經開始迎來春天的氣息,吹拂而來的風,帶著清晨的涼爽,卻並不寒冷,溫溫柔柔的拂過她的臉。寧寧微微閉上眼睛,感受春風拂面的美好。

  下一刻,有動聽的鳥鳴聲,傳入她的耳中。

  寧寧睜開眼睛,就見窗棱上有漂亮的小鳥正歪著頭站著,黝黑小豆般的眼睛滴溜溜看著她,寧寧忍不住面露微笑,朝它伸出手。

  因為是本丸的生物,天生就對審神者無比的親近,所以在跳動了兩下後,那小鳥就撲騰到寧寧的手指上,還輕輕的啄了啄她的手指。

  一點也不疼,微癢的感覺讓寧寧笑出聲來,「小家伙,你可比樓下那一群友好多啦。」雖然,寧寧自己也知道他們的不友好大部分的鍋要她自己來背,誰叫她自帶金句系統呢,但人怎麼會不喜歡親近自己的可愛東西。

  和小鳥玩了一會兒之後,寧寧將鳥兒放回空中,關上窗戶洗漱換衣,時間不早了,得去安排本丸的相關事宜了。

  她昨天就安排了壓切長谷部八點半來取令紙的,不管她嘴巴怎麼說,這座本丸既然現在歸她管,還是得給她全員動起來。

  她可不是前任氪金大佬,能氪不需要肝,她就是個窮逼,當然是能肝就不氪了!

  不到八點半,寧寧已經等候在辦公室了,到時鐘准時指向三十分的時候,壓切長谷部的聲音在門外准時響起,「打擾了,我是壓切長谷部。」

  寧寧掃了一眼時鐘才開口道,「進來吧。」她該說果然不愧是長谷部,夠准時嗎?

  壓切長谷部進來的時候,竟然不是空手,而是端著早飯。寧寧微一挑眉,看來這個本丸的付喪神們並沒有打算餓死她這個審神者,哪怕是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

  當然,也有可能是本丸的所有刀劍一致認為她還是乖乖呆在二樓的好,畢竟,建立後宮啊……

  不管怎麼說,對於人家的好,寧寧覺得還是要承情的。

  「謝謝你,壓切長谷部。」她向著今天的近侍道謝。

  有著灰色短發的付喪神其實長相俊美,不皺著眉頭的時候看起來尤其如此,只是現下面容嚴肅得有些過分了。

  對於寧寧的禮貌,他也不是不驚訝的,不過到底還是沒表現出來什麼,而是將餐盤放到桌上,「請用。」

  「不忙,」寧寧把昨天寫好的令紙拿出來遞給他,「今天出陣遠征和內番的安排已經定了,你去宣布吧,讓出陣的人一個小時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我。」

  只要以令紙的方式下令,就是全本丸付喪神必須遵守的鐵則,所以壓切長谷部沒有任何遲疑的接過令紙,「是的,我這就去。」

  目送他轉身離開關上紙門,寧寧才開始今天的早餐,又是她吃膩的日式早飯,不過鑒於她反正不會自己動手,也就無需吐槽了。

  再說了,總不能用令紙下令讓刀劍付喪神們給她准備中餐吧?

  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短,所以寧寧還算悠閑的吃完了早飯,然後晃去刀裝室准備刀裝。

  雖然讓付喪神們自己出陣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些刀劍的練度都太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讓那群出陣的刀劍們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她。

  再怎麼說現在也是活生生的人,她不可能放任他們折斷的。

  從刀裝室拿了刀裝出來,剛走上回廊,轉角處走來抱著衣服的小男孩正好和寧寧撞了個面對面。

  「主,主人……」就算是宣布過要建立後宮的主人,前田藤四郎也保持了基本禮貌,只是看起來似乎是嚇了一跳,還下意識的退了小半步。

  寧寧可沒有為難小孩子的意思,更何況這小家伙可是第一個叫她主人的人啊。

  只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停下腳步,她還真怕如果自己停下來和顏悅色的說話會把他嚇壞了,萬一人家覺得她是想要履行昨天的話呢?

  所以寧寧維持不緊不慢的腳步,從前田藤四郎身邊路過,順手摸摸頭,「今天是你和歌仙兼定負責洗衣吧,辛苦了。」

  等寧寧走過轉角處的時候,前田藤四郎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發呆。

  寧寧當然不知道背後刀劍付喪神的想法,她走到時間轉換器旁邊的時候,負責出陣的六個人已經到齊了。

  她掃了一眼,打刀是她翻了好遍刀帳,抓頭快抓到頭禿才挑出練度稍微高那麼一點,可能是出陣過的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國廣。

  此外加上兩振能抗得住傷害的大太刀,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

  另外配合著加了一柄脅差堀川國廣和一柄短刀藥研藤四郎。

  看到寧寧出現,原本百無聊賴的靠著樹的加州清光站直身體看向她,「主人。」

  作為很多審神者都會選擇的初始刀,加州清光應該是很甜很親近審神者的,只不過這一振雖然這麼叫著,卻同樣沒有貿然湊到寧寧身邊罷了。

  寧寧也不在意,她朝加州清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其他刃,山姥切國廣拉住自己的床單,快把臉遮完了。

  兩振大太刀沒什麼特別反應,太郎太刀保持著正直的面癱臉,倒是打扮得像花魁的次郎太刀對寧寧笑了笑。

  至於堀川國廣和藥研藤四郎,寧寧覺得有些疏離也是正常反應,她反正看起來不像正經審神者嘛。

  在心底無奈的聳了聳肩,寧寧上前一步也沒有廢話,「這是你們在我到本丸後第一次出陣,隊長是加州清光,注意安全。」

  寧寧說著把刀裝遞給他們,告知了本次出陣的時間地點,目送他們離開後,寧寧才大大的松了口氣,金句系統暫且沒有出現,出陣沒有出什麼紕漏,是好征兆啊。

  等寧寧回到辦公的地方,壓切長谷部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已經閑置頗長時間的本丸,公文堆積如山,根本不是今天能處理完的,寧寧上午先挑出最緊急的處理了一部分,下午則帶著長谷部清點本丸的物資,至少要做到心裡有數。

  清點物資難免在本丸亂竄,在刀劍頗多的情況下,很容易遇到一些沒有出陣遠征內番當值的刀,至少表面上這些付喪神們還是對寧寧這個不甚正經的主人維持了基本的禮貌,看起來暫時是相安無事,至於底下的暗潮洶湧,寧寧暫時也是沒精力去管了。更何況她也管不了,金句可是要說三百句啊。

  寧寧還是很感謝自己認真的接受了入職前的培訓的,第一天的工作雖然頗有些手忙腳亂,但到底還是進行了下來。

  等下午清點完物資整理好清單之後,被她當做社畜壓榨了一天的壓切長谷部掛著霜的臉色竟然都緩和了下來。

  雖然昨天看起來各種不正經不靠譜,但這位審神者處理起工作來還是相當不錯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寧寧合上資料本,「剩下的事明天再處理,辛苦你了,壓切長谷部。」

  於是剛那麼想著的壓切長谷部終於有了點其他長谷部的樣子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主?」也是第一次的,他這樣稱呼了寧寧。

  寧寧正想告訴他可以下班了,一行金色的字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寧寧只掃了一眼,就直接開口道,「工作做完了,能跳個脫衣舞來看看嗎?」

  ※※※※※※※※※※※※※※※※※※※※

  擔憂某人的脖子∼


第7章

  當寧寧用還算正經的語氣說出如此不正經的話時,壓切長谷部整個刃都愣住了。

  他甚至有種懷疑自己耳朵的想法,為什麼眼前這個人能用這樣無辜的神色說出這麼不堪入目的話呢?

  空氣一時宛如凝固般,寧寧目不轉睛的看著壓切長谷部,只要是金句系統要她說的話,她就絕對不能反口說是開玩笑或者類似的話。

  只是,她真的覺得整個人離涼涼也不遠了。

  就在寧寧覺得自己脖子發涼的時候,就看見眼前的付喪神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定格在奇黑無比的顏色上。

  下一刻,壓切長谷部憤而起身,剛還微微帶著些許敬意的臉瞬間有種狂暴的感覺,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手扶在了腰間掛著的打刀刀柄上。

  因為是來給審神者擔任近侍,壓切長谷部理所當然的一身出陣服以示尊敬,連本體刀都掛在腰間,所以現在要拔刀也方便的很。

  寧寧離壓切長谷部很近,她原本注意力就在刃身上,現在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動作。

  玩球!瞬間寧寧腦海裡,只閃過這樣的字眼。

  這是出陣時的壓切長谷部,她在職前培訓播放的視頻中看到過,平時裡看起來非常主廚,對主人各種恭敬狂熱的壓切長谷部,在上陣的時候狂氣四溢,就像現在這種樣子。

  所以她不會在上任第二天就被壓而切之吧?

  下一刻,壓切長谷部上前了半步,「不、要、羞、辱、我!」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法,可以想像眼前之人已經是怒到了極點。

  壓切長谷部,從來都是一把傲氣十足的刀,不然也不會因為被織田信長轉手送人而心心念念到現在。

  寧寧看著壓切長谷部的動作寒毛都立了起來,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想也不想的開口,「我絕對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開玩笑,她又不是生活無趣,就這麼去羞辱一個本體是刀劍的付喪神干嘛?他們又不是她召喚出來的刀劍,對她什麼感情沒有,她羞辱別人是覺得生活得太愉快了想被砍上幾刀嗎?

  話出口之後寧寧又覺得這樣的解釋完全不夠,電光火石之間就脫口而出了這樣的話,「如果你覺得我是羞辱你的話,不如我跳給你看?」

  在生命面前,脫個衣服跳個舞算個。

  這麼說著,寧寧伸手就放到自己的領口上,大有壓切長谷部說一聲她就真的脫的架勢。

  於是壓切長谷部再一次震驚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他們的新主人?怎麼會有這麼無恥又膽小的人?

  壓切長谷部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又緊,到底沒有拔出那把刀。

  作為被審神者召喚的付喪神,他當然知道背叛審神者是什麼下場,淪為暗墮的刀,是連保有自己意識都困難的。

  曾經,他也曾信心滿滿的想做一個能為主命而戰的刀劍男士,也曾厭棄那些背主的刀劍,就算是到了現在,他也不想成為那樣的存在。

  如果他現在拔刀的話……

  在和目光緊張的寧寧對視片刻之後,壓切長谷部強壓下怒氣,轉身就准備離開這個讓他感覺到壓抑的房間。

  他不想和這樣的審神者呆在一起,不然他真不敢保證下一刻他會不會對對方揮刀。

  寧寧看到壓切長谷部轉身的動作也松了口氣,伸手就擦了擦額頭上涔涔而下的冷汗,還好她反應快。

  她覺得比起羞辱對方,還是無恥膽小活下來的可能性高一點。

  她不想死,更不想以這種方式死去,而看來這一次,她賭對了可能性。

  片刻之後,灰發的付喪神幾步就走到了障子門前,他猛地拉開紙門,然後准備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腳步頓住了。

  寧寧有些奇怪的望了過去,就看到門外,一二三四五六……

  出陣歸來的六振刀,正等候在門外,離得最近的准備進來履行隊長職責的加州清光,幾乎和壓切長谷部臉對臉的撞上。

  瞬間,靜默的空氣幾乎可以直接讀出尷尬的意味。

  那一刻,剛覺得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寧寧都有種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比較好的感覺了。

  她這算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可是好得很,她可不認為紙門的隔音效果會好到門外等候的刀們聽不到裡面的對話。更何況,寧寧覺得之間她和壓切長谷部的對話聲音還都不小。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寧寧目光掃了一眼都以奇怪的表情站在當場的刀劍付喪神們,還能怎麼辦呢!

  這次沒有狐之助遞台階,她得自己學著下來。

  在壓切長谷部越過加州清光下樓之後,寧寧干咳了兩聲,「加州清光,你們出陣歸來了?」

  加州清光聽到寧寧的話就回過神來,在踏進來和倒回去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進屋來,「主人,我們回來了。」

  「有受傷嗎?」寧寧頂著巨厚的臉皮裝作沒有壓切長谷部那件事,她目光視線依次掃過其他幾振刀,看起來衣衫整潔,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就只是看著她的表情怎麼都非常的古怪,介於可能所有刃都聽到她和壓切長谷部的話,所以這個古怪就一點也不古怪了。

  「沒有受傷。」加州清光答得倒是很快,也印證了寧寧的猜測。

  寧寧點點頭,在這種別人可能尷尬癌都快犯了的情況下,仍然維持著表面的一本正經,「大家都辛苦了,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加州清光彙報出陣情況。」

  聽到寧寧這麼說,其他刃都轉身離開,堀川國廣卻腳步略緩了緩,擔心的看向加州清光,「清光……」同為新選組的刀,他們兩個的感情本來就要好些。

  現在他們的新主人要讓對方留下來彙報情況,作為隊長這本來是應該的,但是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

  清光留下來,會有什麼危險嗎?

  加州清光抬頭就對上堀川國廣有些擔憂的視線,他微微搖了搖頭,「先去休息吧,我彙報完情況就來。」

  聽加州清光這麼說,堀川國廣雖然仍舊不能完全放心,但到底還是點頭下去了,只是就算在樓梯上,還是回頭看了眼二樓審神者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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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長谷部真香嗎?23333


第8章

  等一起出陣的其他刀劍都在寧寧的吩咐下離開之後,加州清光才跪坐到寧寧面前,開始履行作為隊長彙報戰況的責任。

  寧寧開始看加州清光正經,自己也就學著對方的樣子正式跪坐著,但她到底不是日本人,只一會兒的功夫腿就麻了。

  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在付喪神的心目中形像堪憂,所以寧寧一點都沒為難自己,直接就換了個姿勢,大咧咧的盤腿坐著。

  她又沒穿裙子,怕什麼。

  就算是日本現代人,也不少人不會跪坐呢,她這樣根本就算什麼。

  加州清光看著寧寧的動作,只略微頓了下,就繼續說了下去。

  他其實並不在意新上任的主人以什麼姿勢坐著,他在意的從來都只是審神者會不會好好使用和打扮他,所以他是和審神者相當親近的刀劍。

  只可惜之前的主人似乎只對收集更多更稀有的刀劍有興趣,卻並不關心刀劍們到底如何。

  所以加州清光就算是想要親近審神者,也是沒有機會的。

  現在換了個新任的主人,雖然不是喚醒他們的人,而且在其他刀劍那裡風評也不是很好,比如和加州清光關系特別好的大和守安定,就並不喜歡這個審神者。

  但加州清光卻覺得無所謂,她安排他們出陣,給他們准備刀裝,如果還能好好打扮和使用他,就算在其他地方不好,那又怎樣?

  他只是刀劍,他不在乎其他,只要她不踩到他的底線就可以了。而這一點,就算是加州清光,也需要再好好觀察一下的。

  寧寧當然不知道加州清光的想法,對於加州清光的情況彙報,她並沒有聽得很仔細,只是裝作在聽的樣子。

  因為是初次出陣,所以她特意選取的地點是時間逆行軍進攻的薄弱環節,能這麼快回來且沒有受傷,也說明她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所以聽彙報也實在是干巴巴的索然無味得很。

  等好容易加州清光終於彙報完出陣情況後,寧寧立刻道,「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加州清光,你也去休息吧。」

  「是。」加州清光轉身離開,走到紙門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主人。」這個主人,會好好使用和打扮他嗎?

  「還有什麼事嗎?」寧寧有些不解抬頭望去,真是難得,在聽到她說過那些話之後,這家伙竟然沒有飛奔而去?

  「不,沒什麼。」加州清光還並沒有下定決心,「我先下去了。」

  寧寧也懶得管他到底想說什麼,只揮了揮手,「去吧。」

  等加州清光離開,寧寧一下就放松下來,然後有些委屈巴巴的嘆了口氣,她裝了一天的正經形像啊,不對,她保持了一天的正經形像啊,就此崩塌了。

  可以想像,今天晚飯時間,她又要遭受怎樣的目光洗禮了。

  算了,沒事,反正她的頭不是還好好的呆在她的脖子上面嗎?頭在人在,她還撐得住。

  就如同寧寧所料,晚飯的時間當她走進飯堂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喧囂的環境,在瞬間安靜了下來,付喪神們的視線,讓四周的氛圍宛若凝固的實質。

  寧寧微一挑眉,在心底哼笑一聲,看來,今天她對壓切長谷部說的話,已經傳遍全本丸了,這個本丸裡刀們的關系,比她想像還要團結啊。

  也難怪,缺失審神者這麼久的本丸,維持運轉僅靠時之政府的支援,如果不團結一點,要怎麼生存下去。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就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從付喪神們各色各樣的目光中穿過,然後自覺自己的心理素質在兩天之間有了質的飛躍。

  再在這座本丸呆下去,靠著金句系統,到最後她只怕能修成腹黑學的最高境界:所謂的臉厚如城牆倒拐,只不過心黑如煤炭澆墨還得再看看吧?

  哦,當然如果在此之前她還沒被這群付喪神捅個透心涼的話。

  寧寧昨天已經走過一次到主位的道路了,今天哪怕其他刃目光仍舊是刺人得很,她也走得頗有些漫不經心,一雙黝黑的眼睛似有意似無意的掃過眾付喪神們。

  在路過有著顯眼冰藍色頭發的一期一振的時候,寧寧目光一掃,正好和一期一振的目光對上。

  一期一振立刻就警惕的回望向寧寧,還下意識把身邊的短刀往身後掩了掩,雖然他也是知道,眼前的人真要做什麼,他這個動作也是沒用的。但是這些都是他的弟弟啊,在沒有折斷之前,他拼上一切也會保護他們的。

  被一期一振掩在身後的前田藤四郎從自家哥哥的背後露出眼睛,在對上寧寧的視線後,又受驚的縮了縮。

  那一刻,心理素質極佳如寧寧都想摸一摸自己的臉了,她有這麼可怕嗎?

  好吧,她有,她可是想看刃跳脫衣舞的審神者啊。

  不過不是也沒有得逞麼?寧寧在心底翻了翻眼睛之後,又繼續向著主位坐下,她覺得,她就不要停下來和付喪神說話了,不然萬一誰誰誰反應過激,給她來一下呢?

  她這個小身板可是撐不起的哪個捅她一刀的。

  寧寧坐到主位上,拿起筷子來,還是那句老話,「開飯吧。」

  想也知道沒刀理她,本來寧寧是打算說了這句之後,就低頭自己吃飯的。

  但在准備下筷之前,她看著底下付喪神們不善的目光,那一瞬間,她半是惡趣味,半是物極必反的開口了,「都說了看我不能當飯吃。」

  不管她是長得好看還是不好看,反正都不能當飯吃啊,雖然付喪神們只要有她的靈力支撐,大概率是餓不死的,但是餓著也難受吧。

  誰知道,剛說完,金句系統也來湊熱鬧了,金光閃閃的的大字一出現,於是寧寧只能又繼續說了下去,「如果美貌是種罪惡,那我真是罪大惡極。」

  於是再一次的,好多刀劍付喪神沒忍住對著寧寧露出震驚的表情。

  是說,金句系統到底對她有什麼誤解啊?

  她真要有這麼漂亮的話,還做個普通的社會人?早就去混跡演藝圈了好吧。

  寧寧想著,也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在眾付喪神們的眼中,就好像是自我陶醉一般,於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就更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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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寧寧到達本丸的第二天晚上,雖然本丸的氣氛更加緊繃了,但依然持續著表面上的風平浪靜,至少並沒有付喪神真的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於是吃過晚飯之後,寧寧抱著反正如果要被捅的話她也反抗不了的良好心態,寫好第二天的令紙後,她又用桌子堵好門才上床睡覺,且並沒有失眠。

  第二天清早,寧寧還是在那個時間到達了辦公的房間,如果她沒記錯,今天的近侍,應該是前任審神者的初始刀,歌仙兼定。

  但准時八點三十分,出現在辦公室門外的,並不是那振愛好風雅的文系名刀,而是有著金色眸子,卻用眼罩遮住一邊眼睛,身著整齊帥氣的付喪神。

  他和壓切長谷部一樣,端著寧寧的早餐。

  在看到燭台切光忠的時候,寧寧怔了怔,「我記得,上任審神者的初始刀是歌仙兼定?今天的近侍應該是歌仙兼定吧?」她給壓切長谷部下的命令,按照來到這個本丸的順序輪流擔任近侍。

  「是的,」燭台切把早飯放到寧寧面前的桌上,然後在她對面,足夠遠的距離跪坐了下來,「但是現在本丸這振歌仙兼定,並不是上任審神者的初始刀,而是之後鍛造出來的。所以今天就由我燭台切光忠,作為上任審神者的初鍛刀,來擔任近侍。」

  「那最初那振歌仙兼定呢?」寧寧也覺得有些奇怪,前任氪金大佬不都不怎麼管刀劍們嗎?那歌仙兼定哪裡去了?

  大概早就知道寧寧會這麼問,所以燭台切光忠的臉色未變,「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折斷了。」

  寧寧已經猜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對於原因卻不能不問,「什麼原因?」如果只是在戰場上犧牲還好,如果是其他原因的話……

  燭台切光忠沉默了下,才回答了一個寧寧根本沒想到的原因,他說,「單騎出陣。」

  這一刻,連寧寧都差點忍不住要罵髒話了,單騎出陣的危險度有多高,是每個審神者都在職前培訓被反復叮囑過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命令付喪神單騎出陣。

  隨著燭台切光忠的這句話,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有點凝滯。

  緩和了下心情,寧寧朝燭台切光忠遞出今天出陣遠征內番各種任務的令紙,「這是今天的任務,你去宣布吧,讓出陣的人一個小時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我。」

  「是,主人。」燭台切光忠接下令紙。

  看到黑衣的付喪神離開,寧寧並沒有立刻吃早飯,而是召喚了狐之助。

  「審神者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隨著寧寧的召喚,長相軟萌可愛的小狐狸出現在她面前。

  寧寧根本沒有和它好好招呼的想法,直接拍桌,她可是知道在氣勢上壓倒談判的人(狐)的前任審神者沒有刻意碎刀,不存在這方面暗墮的危險嗎?「當時時之政府讓寧寧來的時候,也是反復強調這點的。

  因為不管是時之政府還是審神者都清楚,接手二手本丸最怕的不是付喪神對前任審神者的眷念,而是前任如果存在惡意虐待和碎刀的舉動,造成付喪神有暗墮的跡像。

  那才是對於現任審神者最危險的,搞不好就被剁成名為審神者的肉餡了啊。

  狐之助多圓滑,不管寧寧怎樣怒氣衝衝,它也是那副樣子,乖乖的坐在那裡,外表萌到讓人心軟,「審神者大人請不要生氣,前任審神者絕對沒有刻意碎刀,這座本丸折斷的刀劍也並不比同期其他本丸的更多,至於歌仙兼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審神者要派遣他單騎出陣。」

  狐之助看起來再乖巧也不會讓寧寧有半分動搖,她可是見過這家伙無賴的樣子的,現在裝再像也晚了。

  然而無論她怎樣好多歹說,狐之助就是一口咬定,這是前任審神者和歌仙兼定之間的事,並不存在惡意碎刀的情形。

  知道再也無法從狐之助口裡得知什麼,寧寧沒奈何,只能暫時揮揮手讓它離開了。

  只是在狐之助離開之後,她也是微微眯起眼睛,心中警惕了不少,如果真的只是歌仙兼定和前任審神者自己的事情還好,如果不是的話。

  呵。這座本丸裡的水,比她想像的還要深啊!

  自己在腦海裡猜測是無濟於事的,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寧寧幾口吃完了早飯,仍舊先到刀裝室拿出一部分刀裝,再去時間轉換器那邊。

  其實為了提高一隊的練度,今天出陣寧寧仍舊是安排的昨天那六振刀。

  只是昨天出陣歸來的情況那麼尷尬,連寧寧都只關心了有沒有受傷,根本不記得詢問刀裝的情況,她先拿著一些刀裝,如果昨天有刀裝損壞的情況,正好補上,有備無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付喪神們搞清楚了寧寧的活動時間,這一次她沒有撞上任何刃。

  等她到達時間轉換器的時候,那六振刀也已經等候在那裡了,除此之外,還有燭台切光忠。

  雖然有寧寧這樣一個看起來並不像正經審神者的審神者,但對於任務,特別是出陣和遠征,倒是沒有刀有任何偷懶或者抗拒的意思。

  這大概就是作為刀劍男士被喚醒的刀劍付喪神,在喚醒的那一刻就被賦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了吧。

  看到寧寧走近,就算昨天聽到了那麼驚悚的話,今天的加州清光,仍然在最先就開口同她打招呼,「主人。」

  寧寧朝他加州清光笑了笑,她對這振刀的印像很好,也算是難得的本丸裡沒有無視她躲避她甚至是用奇怪的目光看她的刀劍了。

  對加州清光笑過之後,寧寧順勢就看向被單遮臉的山姥切國廣。

  在她看來,這也是振很有意思的刀,明明長相打扮都如同王子般,卻總用破破爛爛的被單把自己遮起來,還喜歡在陰暗的角落種蘑菇加碎碎念。

  現在看到她看他的話,大概又要使勁遮起自己外加念叨什麼了吧?

  果然,察覺到寧寧在看他,山姥切國廣下意識拉了拉被單,低著頭也不看人,「又叫我出陣,難道是對我這個仿品還抱有什麼期待嗎?」

  寧寧沒忍住在心底笑了出來,唔,這句話的意思其實還是希望別人對他抱有期待吧?

  「山姥切國廣。」黑發黑眼的審神者揚聲叫道。

  於是山姥切國廣聞聲抬頭,金色的利落短發襯著清澈到極致泛出綠波的海面般的雙眸,俊美又華貴。

  寧寧莞爾,「今天也請加油吧。」

  「我這種仿品……」山姥切國廣重新低下頭。

  寧寧搖了搖頭,看向所有刀劍直接開口道,「檢查各自的刀裝,有沒有損毀?」

  檢查之後就發現堀川國廣兩個刀裝中的一個損壞,藥研藤四郎本身只能帶一個的刀裝也是已經破碎了。

  寧寧拿出早就准備好的刀裝,遞給原本就比打刀更容易受傷的短刀和脅差,「帶上這個。」

  雖然說話顯得無恥好色又自戀了點,但在讓刀劍出陣的問題上寧寧還是做得不錯的,連刀裝都記得給他們補齊。

  所以在接過寧寧遞過去的刀裝之後,堀川國廣就回了她一個微笑,「主人,謝謝。」

  藥研藤四郎也是點頭,「請期待我此戰的表現吧。」

  及時更換刀裝除了保護刀劍之外,也能稍微扭轉了刀劍付喪神們對寧寧的奇怪印像,連燭台切光忠看著寧寧的視線都溫和了不少。

  寧寧當然也感覺到了刀劍們態度的轉變,雖然沒有變好多少吧,但至少不擔心她的脖子了。只不過,她卻並沒有就此興高采烈起來,她可是加載了金句系統的人,現在的好印像能不能持續到晚上都還是兩說呢,有什麼好在意的。

  「隊長仍然是加州清光,出陣。」將六振刀送入金光中之後,寧寧領著今天的近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燭台切光忠,作為一把太刀,處理起本丸的事務來,也是駕輕就熟。

  寧寧在詢問之後才得知,在沒有審神者的時候,這座本丸的大部分事務,就是作為初鍛刀的他和近侍時間最長的壓切長谷部在管理。也難怪協助她處理起公文來,和昨天的壓切長谷部一樣有條不紊。

  這一天的時間,都在處理本丸擠積壓的公文,寧寧連中午飯也是燭台切端到房間裡來吃的。

  到快要晚飯的時間,寧寧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也實在有點累,所以准備今天就到此為止,下班收工!

  「燭台切光忠。」寧寧放下手裡的筆。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就算忙碌了一天,黑衣的付喪神仍然是一絲不苟的姿態端正,只不過這聲主人還是心甘情願得多了。

  「這份處理完了就休息吧,剩下的明天我再來處理。」

  「是的。」燭台切光忠聞言就開始收拾整理文件。

  寧寧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走到窗邊將半掩著的窗戶一下推開,微涼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

  等努力幾天處理完這些之前留下的麻煩,之後只要按部就班,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當然,這是指她沒有被金句系統玩死的情況下。

  寧寧伸手,從幾乎伸到窗前的樹上折下最長的一枝,拿在手裡轉來轉去,「燭台切光忠,你會做中華料理嗎?」日式的飯食雖然也好吃,但吃了一個月,她想吃熟悉的飯食想得發瘋。

  燭台切已經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聞言抬頭,「中華料理?」他搖了搖頭,「抱歉,我之前並沒有這方面的涉獵。」

  「這樣啊,好可惜。」寧寧有些遺憾的嘆氣,不知道下次去萬屋買一本中華料理的書送給燭台切光忠現不現實?

  見到寧寧的反應,燭台切光忠在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主人想吃中華料理嗎?」

  「是啊。」寧寧大方點頭,「很想吃。」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不太會做飯,她都想去搶廚房了。

  「這樣的話,」帥氣的付喪神思忖了下,「我可以試著研究看看。」

  寧寧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燭台切光忠,謝謝你。」幾乎是在她這句話出口的同時,金色的大字再次閃耀,於是寧寧的話又接了下去,還不太生硬,「今晚,要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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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有小天使天天叫著加更,但是雙開的人傷不起啊。

  不過為了不辜負你們的熱情,我今天還是多更了很多字。

  愛我麼?233333


第10章

  寧寧說出這句話之後,眼睛的余光立刻就有些緊張的盯緊了燭台切光忠腰上掛著的太刀。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大概已經經歷了兩天精神上的荼毒,當寧寧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燭台切光忠竟然沒有露出太過於驚訝的表情,也沒有像昨天的壓切長谷部一樣愣住,而是飛快的沉下臉色,說話的口氣依然冷靜,「文件已經收拾好了,請允許我告退。」

  當然,這位黑衣付喪神也就僅僅是語氣聽起來冷靜而已。瀟灑帥氣的太刀,就算今天不用出陣,也是穿著帶盔甲的全套出陣服,連本體刀都掛在腰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還下意識的握上刀柄。

  瞬間,一股涼氣順著寧寧脖子後面冒了出來,寒毛都立了起來。

  如果她的回答不如他意的話,會不會被當成燭台一樣切掉?人家可是燭台切光忠啊。

  寧寧表示自己活著真的很愉快,而且也完全不想讓這振刀從燭台切光忠變成不帥氣的嬸嬸切光忠,所以她很干脆很堅定的揮手,「你去吧。」

  在燭台切光忠關上房間的紙門後,寧寧手立刻就摸上自己的脖子,趁著現在還完好無損,多摸幾下,說不定哪天就只剩一半了。

  只是,脖子雖然現在還完好,但她的中華料理是鐵定泡湯了,本來燭台切光忠都答應了要去研究中華料理的。

  寧寧覺得自己真的好想對燭台切光忠伸出爾康手,再來一句:站住,我的中華燭台切料理,我不要一起睡,我要我的料理。

  當然,她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罷了。

  不過也許她應該慶幸另一點,至少燭台切光忠拉開紙門的時候,門外沒有等著出陣回來的一隊成員。

  大概誰都有曹操的特性,不經念叨,正當寧寧的心情在郁悶和慶幸之間搖擺的時候,門外傳來加州清光這兩天已經開始熟悉起來的清亮聲音,「主人,加州清光前來彙報出陣情況。」

  寧寧聞言放下還停留在後頸的手,維持好審神者基本的正常表情,「進來吧,加州清光。」雖然她也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審神者的正常表情。

  這次拉開紙門的,只有加州清光一個人。

  「其他人呢?」寧寧環視了一周,並沒有看到門外有其他刃在。

  「堀川國廣受了輕傷,藥研藤四郎帶著他去了手入室,太郎太刀、次郎太刀和山姥切國廣沒有受傷,我讓他們去休息了。」經過兩次出陣,加州清光越來越有隊長的樣子了,「我來彙報這次出陣的情況。」

  寧寧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知道了,你說吧。」只是輕傷的話,刀劍自己也可以處理,如果是中傷以上的傷,就必須由審神者親自出手手入才行,不然,刀劍付喪神受的傷就沒有修復的可能性,如果再繼續傷上加傷,很容易碎刃。

  加州清光口齒清楚的彙報了這次出陣的情況,也不是什麼太難的地點,所以彙報的過程很快。

  在他彙報的時候,寧寧已經整理好了思路,所以等他說完,曾經是社畜的人已經准備開始提筆寫報告了,「辛苦你了,加州清光,今天也做得很好,你可以去休息了。」

  「是的,主人。」雖然這麼答著,但他其實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並沒有動。

  寧寧寫了片刻之後,才發現加州清光的舉動,有些疑惑的停下筆,「還有什麼事嗎?加州清光?」突然想起來,加州清光昨天彙報完情況離開的時候也是欲言又止,難道確實有什麼事找她?

  「啊,」加州清光似乎是想說什麼,臨到出口的時候卻突然換成了這句,「主人可以不用這樣全名叫我,叫我加州也可以,」他說著,看了寧寧一眼,聲音低了半度,「當然,清光更好。」

  寧寧放下筆,饒有興致的看了眼眼前的少年打刀。

  果然加州清光是振很親近審神者的刀,比起一直懷念舊主,甚至可能根本不將審神者當主人,緊抓過去不放的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身上這份隨分從時的豁達氣質,更容易獲得審神者的好感,據說有不少審神者都選擇他作為初始刀,而且一直保持最高練度。

  現在看來,就算對於她這樣看起來十分不正經的審神者也是如此。

  寧寧難得的在這個本丸看到對自己略有親近之意的刃,雖然壓切長谷部或者前田藤四郎之前也不是沒有表現出過對她親近的想法,但是都被她的金句一竿子打死了啊。

  不管怎麼說,加州清光還是第一個主動靠近她的刀劍男士呢。

  所以,寧寧帶著愉快的心情朝加州清光露出微笑來,「好,那我就叫你清光吧。」想了想又加了句,「很可愛的名字。」他應該會喜歡被誇獎吧?

  「可愛?」眼前的打刀少年眼中立刻湧上驚喜,卻又強忍著不表露出得意的樣子來,「主人覺得我很可愛嗎?」

  「是啊,很可愛,這兩次出戰表現得很好。」寧寧大力點了點頭以增加自己言論的取信度,出陣很認真,擔任隊長也很努力,實在是振很可愛的打刀。

  俊美中還帶著少年氣質的付喪神,聽到誇獎的話,紅得純粹的眸中光芒閃耀,實在是漂亮至極的景像。

  原本還站得稍微有些距離的加州清光,下意識的前進了兩步,在寧寧桌邊的位置跪坐了下來,「那主人之後也會好好使用我,」頓了頓,他偏頭看著自己的新主人,紅寶石般的眼睛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認真,「也會好好打扮我吧?」

  這樣乖巧的樣子,讓寧寧也不禁失笑,但是她可不會輕易許下什麼諾言,「如果你表現良好的話,我當然會好好使用你。」

  本丸需要能肩挑大梁的主要戰力,打刀雖然日戰不如大太刀,夜戰不如短刀,卻是數值均衡的良好萬金油刀種,「嗯,也會好好打扮你的。」她會記得買指甲油的。

  聽到寧寧其實有點像哄小孩的回答,加州清光卻是認真沉吟了片刻,隨即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來,「主人,我並不是很會跳舞。」

  寧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會就不會唄,你是刀劍啊,能上戰場就行了,」想了想還是加了句,「當然內番也是要做的。」

  加州清光卻像是高興了起來,「不會跳舞也沒關系嗎?」

  寧寧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沒關系的。」刀劍干嘛一定要會跳舞。

  「主人!」加州清光叫了聲,然後就站起身來。

  「嗯?」寧寧奇怪的抬頭看著突然就站起來的加州清光。

  機動雖然比不上小短刀,但打刀少年動起來,速度也是不慢的。所以在寧寧還在疑惑間,加州清光手已經放上自己的衣服上的紐扣,飛快的解起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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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獎競猜:加州清光在干什麼?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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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更接近於少年形態的打刀,身量不高,身形也有些單薄,但解開扣子露出的胸膛卻肌肉線條流暢,似乎還能感覺到皮膚下蘊藏的勃勃生機。

  寧寧就只是愣了下,就看到加州清光已經快把上衣的扣子都解開了,好看嘛確實也是好看。就是……他到底在做什麼?

  「等等,清光,你在做什麼?」寧寧揚聲問道,聲音還挺鎮定,看來這幾天被鍛煉的也不僅僅是付喪神的神經,還有她自己的。

  「主人,你昨天說過的。」加州清光暫時停下動作,無辜的回視著寧寧,好像她能明白他在干什麼一樣,甚至對於寧寧的無動於衷還帶著點委屈,「難道我比不上長谷部桑嗎?」

  關壓切長谷部什麼事?

  寧寧愣了一下後,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就在昨天,就在這裡,被她問了能不能跳個脫衣舞來看的壓切長谷部,憤而離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前來彙報的加州清光。

  難怪剛才加州清光會問她不會跳舞要不要緊,脫衣舞不跳舞的話,就只剩脫了啊。

  就是,少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讓刃們好好表現,不是這個意思啊!

  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和金句系統的鍋,但這一刻,仍舊有種強烈的無力感充斥著寧寧全身。

  而眼前紅眼的付喪神,還帶著些許的期盼看著寧寧,良久不見她有什麼反應,那雙有著光彩的眼睛,逐漸黯淡了下去。

  寧寧深吸了口氣,仰著頭對著加州清光道,「不需要和壓切長谷部比,你本身就很棒。」話還說得相當義正言辭。

  加州清光聞言,立刻就高興了起來,寧寧發現這振刀開心的時候,眼神會特別閃亮,連話音都帶上了撒嬌的味道,「主人,這樣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寧寧覺得自己大概是洗脫不掉好色無恥審神者的形像了,算了,反正洗了也沒用,「今天出陣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是。」這一次,加州清光答得毫不猶豫。

  寧寧看到加州清光邊扣扣子邊往門外走去,就在心底搖了搖頭,重新拿起筆,准備寫完剛才還未完成的報告,今日事今日畢,社畜從來不想拖到明天。

  剛寫了幾個字,走到門口的加州清光卻突然停住腳步回頭,「主人,那我明天還能來嗎?」有點不確定的謹慎。

  寧寧不解的抬頭,「來干什麼?」沒聽懂。

  「就是剛才的。」說這話的時候,打刀少年的目光有些游移,黑發中露出的耳廓微微的發紅,實在是很可愛的刃,但是,但是……

  連寧寧這種臉皮厚度的人都想說一句,少年,你真的誤會了啊,我真的不是想看你們脫衣服給我看,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

  「明天不用了,」不等加州清光的反應,寧寧快速的接道,「明天我准備給你們更換出陣的地點,所以時間會相應的更長。」

  「明天要繼續出陣嗎?」沒有不滿,加州清光看起來興致勃勃,也是相當想被使用喜歡上戰場的刀。

  「是的,」寧寧點頭,再出陣兩天,就差不多可以建立第二隊了,「還是由你繼續擔任隊長。」

  「誒?隊長?」加州清光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即又假模假式的正經起來,「如果這是你的期望的話,我會帶好隊的。」可愛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寧寧見狀也是失笑,「嗯,那麼明天請繼續加油吧。」

  加州清光立定向寧寧行禮,「是!」

  加州清光離開之後,寧寧以最快速度寫好了報告,把筆一扔便相當沒有形像的呈大字型躺到了榻榻米上。

  只能說幸好,清光聽到的是她昨天對長谷部說的話,而不是今天對燭台切說的話嗎?

  不然,呵呵……真是,相當驚心動魄的一天啊。

  一直賴到晚飯時間,寧寧才懶洋洋的爬起來去飯堂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飯堂的氛圍,竟然並沒有比昨天更糟糕,難道是因為燭台切光忠並沒有把她問的那句話告訴給其他刃的關系?

  還是因為付喪神們都開始習慣了她的厚顏無恥了?

  猜不透到底怎麼回事,寧寧也懶得去猜,徑直走到藥研藤四郎面前,「藥研藤四郎。」

  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少年抬頭看向新上任的主人,看起來纖細的外表卻有著和身量並不相符的低沉悅耳的嗓音,「大將,找我有事?」

  見寧寧停在藥研面前,還隔著其他弟弟的一期一振已經擔憂的望了過來,比起粟田口家的短刀脇差內番服的樣子,這振太刀和燭台切光忠一樣全套出戰服,現下手就扶在刀柄上。

  怎麼都有種極端警惕不放松,隨時可以拔刀出來的樣子。

  寧寧沒有理會一期一振的目光,這家伙膽子奇大,根本不怕一期一振在大庭廣眾之下砍她,反正她就只是問問話,又沒做什麼,「堀川國廣怎麼樣了?」那是今天出陣唯一一把受傷的刀劍。

  「已經手入過了,現在被和泉守扶回房間休息了。」藥研看起來比一期一振可冷靜多了,回答也清晰有條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不用擔心。」

  「那就好。」為了不讓一期一振繼續像防賊一樣盯著她,寧寧在問完話之後就轉身來到自己的座位准備吃飯。

  現在本丸的戰力根本不緊張,明天就讓堀川國廣休息就行了,至於出陣,寧寧掃了一眼就坐的刃們,就是你了,笑面青江。

  一夜無話,寧寧相當高興晚上並沒有任何刃前來,清晨起來,她仍然是和前兩天相同的作息習慣,只不過今天到達辦公室稍早一點,然後等候她今天的近侍前來。

  她昨天特意翻了刀賬,按照進入本丸的順序,今天她會有一把短刀近侍——秋田藤四郎。

  「打擾了。」准時八點半,門外響起的聲音清澈好聽,卻絕不是小短刀們天真可愛的聲音,「我是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難道……

  寧寧挑了挑眉,揚聲答應道,「進來吧。」

  就仿佛已經成為定例一般,有著水色短發的軍裝太刀,端著寧寧的早飯出現,「一期一振,前來擔任近侍。」

  「我記得,今天應該是秋田藤四郎。」寧寧掃了一眼這個十足的弟控問道。

  一期一振跪坐到寧寧旁邊,把餐盤放到她面前,「是的,不過今天秋田有點不舒服,恐怕不能很好的擔任近侍的工作。所以主殿,請允許我替代他完成工作。」

  太刀的聲音有點冷,但身為皇家御物,卻是浸潤進骨子裡的禮貌優雅。這樣的聲音,如果能再加上溫柔的話,只怕是十分的悅耳吧。

  唔,寧寧突然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下有無數個弟弟的一期一振,如果她沒記錯,從今天開始,起碼有一周的時間,應該來的都是短刀。

  所以,他要被她的金句荼毒一周嗎?

  寧寧目光掃過一期一振腰間的本體太刀,突然覺得,該被同情的似乎是她,那把刀,被粟田口家的大哥保養得很好吧。

  她是不是仍舊該抓緊使勁摸一摸自己還完整的脖子?

  還沒等她感慨完,金字已經開始閃耀,一眼望去,只想摔碗。

  然而沒有碗給寧寧摔,她只能破罐子破摔的開口,「一期哥,請讓我給你生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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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答對了哦,然而沒有獎勵,我就是這樣的渣作者!


第12章

  寧寧這句話來得突兀,她是金字一閃就得說,從來也不管場合時間什麼的。然而本來還在等著寧寧回答擔任近侍問題的一期一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瞬間,一期一振還算得上是溫和的臉上如同寒霜籠罩,他低下頭,膝行著退了一步,手扶在本體太刀上,「主殿,說這樣的話,實在太失禮了。」

  因為低著頭,寧寧看不清一期一振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或者說,就像他出陣受傷狂氣四溢時說的那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是怎樣的表情。

  她只知道,現在的一期一振,一定在拼命的忍耐,而忍耐的理由,不是她這個主人,而是他那群弟弟。

  怎麼感覺像是欺負得很了的樣子?她也沒干什麼……好吧,她說了什麼。

  為了自己的脖子著想,寧寧可不想再去招惹一期一振了。

  所以寧寧也沒回答一期一振說她失禮這個問題,失禮就失禮,反正從到本丸來之後,她說的哪一句話不失禮的。

  這麼想著,寧寧相當直接的轉移話題,順手就把今天的令紙遞到他面前,「這是今天的任務,你去宣布吧,讓出陣的人一個小時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我。」

  「是。」一期一振壓抑著聲音答了一句,從寧寧手裡接過令紙出門了。

  寧寧看著藍色短發的付喪神關上房門,才松了口氣,開始拿筷子戳她的早飯。

  時間轉換器旁邊,除了給寧寧擔任近侍的一期一振,還有出陣的六振刀。

  今天的出戰的隊伍換了一位,脇差笑面青江,據說這也是位嘴上功夫了得的。

  了得到什麼程度呢?就在寧寧這樣一個非常像是不正經審神者的審神者,把刀裝遞給他的時候,他竟然笑得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給我用這個,是想讓我染上你的顏色嗎?」

  嗯?第一把調戲她的刀。

  寧寧腳步立刻就頓住了,挑了挑眉,「那你覺得我是什麼顏色?」

  笑面青江微微低頭看她,手撫過自己額前的頭發,青綠色的長發如同水流般順著肩頭滑下,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段風流,「漂亮的……顏色。」

  寧寧點點頭,「有想法,我也覺得我挺漂亮的,所以,」她立刻把剛給笑面青江的一金一銀兩個刀裝換成兩個綠色的,還專門放到他掌心裡,笑得很真誠的看向他,「我很喜歡的顏色,和你真的很相配,喜歡嗎?」

  綠色的刀裝和金銀刀裝的差距不用過多的比較,每振刀都知道,瞬間,看著自己手心裡的兩個綠色刀裝,笑面青江嘴角也有些抽。

  寧寧欣賞了下笑面青江感覺和頭發一樣有點綠的臉色後,也不等他的反應,伸手就把綠色的刀裝拿了回來,換回金銀刀裝,然後才拍拍對方的肩膀,「初次出陣,加油哦。」

  加油哦,等能調戲到她臉紅腿軟的時候,歡迎來調戲。

  至於現在嘛,哎,高處不勝寒,寂寞啊∼

  「出陣的時間地點一期一振應該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寧寧站在六振刀面前,「換了地點之後難度會更高,所有刃都注意安全。」她頓了頓就掃了一眼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笑面青江,「另外,笑面青江是第一次出陣,大家多照顧他一下。」朝隊長加州清光點點頭,「好了,出陣。」

  目送六振刀消失在金光中,寧寧開始思考第二隊的編成了,數值不錯的太刀加上脇差短刀應該不錯。脅差短刀一定要帶著,不然以後夜戰會吃虧。

  寧寧一路思考著回到辦公的地點,一期一振則默默的跟著,不多不少,三步的距離,良好的禮儀典範,也是疏遠到極致的距離。

  今天的工作,仍然是埋首公文,寧寧很快就發現,一期一振很沉默,但處理公文的速度並不慢。

  這就行了,她也不奢求多的什麼了。

  晚飯的時候走進飯堂,寧寧已經習慣了刀劍付喪神們的目光,而刀劍付喪神們看來也習慣了有這樣一個審神者。

  習慣真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不過,寧寧覺得,所謂金句系統,就是為了刷破底線存在的,不信,等著瞧。

  所以,趁著還能愉快的吃飯,多吃點吧。

  今天出陣用的時間比前幾天都要長,到快睡覺的時候幾振刀才回來,看上去有些風塵僕僕,卻沒有受傷,看來幾天的磨合出陣,已經讓他們有些手感了。

  寧寧相當滿意的點頭,等明天再出陣一天,就休息幾天吧,就算是刀劍,現在也是以付喪神的形式存在,也是需要休息的。

  接下來的一天果然如寧寧所料,她的近侍仍然是代替自己弟弟的一期一振,寧寧已經不想聽他說這振短刀不舒服那振短刀不舒服的話了,干脆直接告訴他,如果他願意代替自己弟弟們擔任近侍,她沒意見,免得他之後好幾天都要找借口。

  送走出陣的隊伍之後,雖然仍然被公文所淹沒,但寧寧今天的心情仍然是止不住的上揚。

  本丸積壓的公文已經快要處理完了,雖然審神者的工作是全年無休,也可以說是只要安排好了本丸事務,想休就休,不存在做五休二。

  所以也就意味著,只要處理完了這些最急著需要處理的公文,她就可以休息了!

  正好時之政府發工資的日子也到了,她明天想去一趟現世買點東西。

  在這個本丸呆了五天,能出門去放風,還是去買買買,想想就覺得愉快。

  剛趕完一份報告,寧寧揉了揉手腕,紙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拉開,力道大到失禮的程度,下一刻,一期一振煞白著一張臉出現在她面前,「主殿,出陣的部隊回來了。」

  「這麼快?」寧寧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去過一次了,這次更快也可以理解,「加州清光呢?」隊長怎麼不過來彙報?

  「在手入室。」一期一振的聲音難得的有些不穩。

  寧寧皺眉,「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這句話,讓一期一振猛地單膝跪下,「主殿,請立刻去手入室,藥研,藥研受了重傷。」

  寧寧還是第一次遇到刀劍受重傷的情況,差點驚呼出聲,忙強壓住了。還記得培訓時的導師就說過,越是遇到刀劍受傷的情況,越是不能慌亂,只要沒有折斷在外撐著回來了,再嚴重的傷審神者的靈力都可以治愈。慌亂除了增加手入的難度外,還會讓其他的刃不知所措,記住,你是審神者,是本丸之主。

  深吸了口氣,寧寧聲音還算平緩的問道,「怎麼會受傷,今天的難度並沒有增加?」

  一期一振抿了抿唇,困難的吐出幾個字,「檢非違使。」

  難怪了,遇到檢非的話,受重傷也可以理解了。

  這樣的話,讓她想想,手入的幾個要點是什麼?

  第一次就是手入重傷的刀,她自己千萬不能亂。

  在寧寧還在思考的當口,單膝跪在她面前的一期一振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向著她的方向膝行了兩步,下定決心般朝她低頭,「主人,請您救救藥研,」他咬了咬牙,「我……任您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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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任她處置?任她處置!

  那一刻,寧寧也沒忍住抬頭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一期一振,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期一振。

  只是可惜,一期一振還跪在寧寧面前低著頭,也看不到他家主殿臉上奇異的表情。

  雖然吧,好像一期一振是被她和金句系統帶壞的,但是寧寧也真心想說一句,一期哥,你今天是不是給自己加戲太多了啊?

  腦海裡白眼已經翻上天了,但寧寧也知道一期一振說這句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他對弟弟們的真心疼愛,也實在讓人動容。

  對於真心,就不該被無視和踐踏。所以在驚異之後,寧寧便站起身來,盡量平穩著聲音開口,「走吧。」

  「主殿?」一期一振抬頭,眸中閃耀著名為希望的光。

  「去手入室。」寧寧路過一期一振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

  一期一振微微怔了下,隨即所有的表情都轉為驚喜,「謝謝您。」

  寧寧正待表示那句任她處置就不用提了,她也沒想要怎麼一期一振,然而下一刻就見金色的大字拼命炫耀著彰顯自己的存在。

  寧寧嘴角一抽,卻不能不開口道,「今晚,不要忘記你自己說的。」

  原來,加戲的不是一期一振,而是金句系統啊。

  連她說過這麼多沒節操的話,都想爆句粗口了,可去你的金句系統吧。

  一期一振臉色變了變,隨即閉上眼睛,「是的,主人。」恭敬禮貌的回答裡,有種認命之後的豁然。

  不再看一期一振,寧寧干淨利落的率先邁步,直奔手入室。

  今晚什麼的,她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但不是現在,現在重要的是,在手入室等待的刃們。

  本丸手入室的門外,圍著不少刀,特別是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都焦急萬分的看著手入室的門,卻沒有胡亂哭喊或者往裡面擠。

  寧寧看得暗暗點頭,不管怎麼說,粟田口家的小家伙們,都是些被教養得很好的刃,怎麼看都是極能讓審神者滿意的。

  看到寧寧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偵查高的刀立刻就提醒其他還看著手入室門口沒發現她的,於是呼啦啦,立刻就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主人,藥研哥傷的好嚴重。」

  「主人,請您救救藥研哥。」

  「主人是來給藥研哥手入的嗎?」

  「主人……」

  小短刀們齊刷刷的仰著頭,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懇切的看著寧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是停下來和小短刀們說話的時機,寧寧朝他們大致點點頭,進入手入室的腳步稍微加快了點。

  「不用擔心,」緊緊跟著寧寧的一期一振對著小短刀們說話聲音很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主殿會修復好藥研的傷勢的。」

  安慰了句小短刀們,一期一振跟著寧寧進入手入室。

  手入室裡,今早送出門的六振刀都在,寧寧一眼掃過去,除了藥研藤四郎躺在最裡面重傷之外。加州清光和笑面青江中傷,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輕傷,正在幫忙治療的是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只有那把披破破爛爛被單的刀劍,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還有余裕給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幫忙。

  山姥切國廣,她該說是閃避值真高還是運氣真好呢,連大太刀都受傷,這家伙平時看起來一副恨不得縮到被單裡的樣子,從戰場歸來竟然活蹦亂跳的。

  看到寧寧進來,清光是最先朝她打招呼的,其他刃也真心不真心的喚著主人幾個字。

  連上次拂袖而去的壓切長谷部都低頭喚了聲,「主。」

  「主人。」燭台切光忠的聲音更鎮定。

  寧寧也沒多說什麼,「我先看看藥研。」她說著,走向手入室最裡面。

  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備,以前也在視頻裡看到過受重傷的付喪神,但看到今早還好好的藥研藤四郎現在靜靜的躺在那裡,衣衫盡碎,身上血痕無數,臉色煞白,那種視覺的衝擊還是不小。

  深吸了口氣,寧寧伸出手,「一期一振,給我打粉棒。」

  「是的。」手入需要的工具,立刻就被一期一振好好的遞到她手裡。

  第一要把靈力均勻平緩的輸出,第二要……

  再次默念了一遍手入要領,寧寧坐到藥研藤四郎躺著的床邊,開始仔細的手入。

  刀劍付喪神,果然是不可思議的生物。

  明明看起來已經氣若游絲,命懸一線,但隨著寧寧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所有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全神貫注的,寧寧控制著手上靈力的輸出,細心的照顧藥研身上所有的傷口,直到所有的傷口都全部被修復,再用靈紙一擦,連破損的衣服都恢復得完好無損。

  寧寧呼出了一口氣,露出笑容,真有成就感!

  她把藥研藤四郎掛在腰間的本體刀抽出來看了看,光潔如新的刀身能倒映出人影,滿意的點點頭,把刀回鞘放到他身邊。

  「主人?」一直在旁邊緊張看著的一期一振。

  「已經沒事了。」寧寧暗暗的搖了搖頭。

  哎,果然還是出陣太少練度太低了,之後隨著時間逆行軍的等級增高,這樣的景像只怕難免,粟田口家的大哥,現在還沒她鎮定。

  更別提外面那群小短刀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都一個個的嚇白了小臉。

  不過,從這樣的情況也能推斷得出來,她前任的氪金大佬應該沒有做出過什麼可怕的事,那振歌仙兼定可能真的只是意外,不然這群刀劍也不至於這麼不鎮定。

  在心底有了自己的考量之後,寧寧站起身,「好了,接下來,」她看看中傷的笑面青江和加州清光,清光練度稍高一點,又是打刀,傷要輕一些,那麼就是,「笑面青江。」

  和加州清光一刃占據了房間一角的笑面青江聞聲抬起頭來,青色的長發因為受傷的關系不如今早整齊,略略凌亂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情致,他微微偏頭,「沒想到,卻被染成了紅色而不是你喜歡的綠色呢。」

  寧寧在他面前跪坐下來,打粉棒撲上他肩膀的傷口,「不喜歡受傷?」

  笑面青江挑了挑眉,回答倒是十分干淨利落,「刀劍不就是應該上戰場,上戰場哪有完全不受傷的?」

  看起來一副黃段子高手的模樣,這種時候倒是意外的男子氣概。

  寧寧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翹,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些許笑意。

  那是一個真心贊揚的笑容,連笑面青江也是看向寧寧,「您笑什麼?」

  寧寧也沒吝嗇自己的誇獎,她抬眸,正對上被頭發遮擋著只露出一只,卻流轉著光芒的金色眼睛,「笑你是把好刀。」

  說著,她就拿起靈紙干淨利落的擦過,搞定。然後起身轉向最後需要修復的一把刀,加州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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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寧寧剛在加州清光面前跪坐下來,紅眼的打刀少年立刻就拽住她的袖子,寧寧看著加州清光的樣子,忍不住樂了,難怪一直坐在這個角落裡,還不敢把那半張臉面對她,原來如此。

  只見加州清光原本整潔干淨的臉上被擦破了皮,雖然已經不再滲血,卻紅著一塊,現在雙手拉著寧寧袖子的樣子,看起來委屈巴巴的,「主人。」

  「噗。」寧寧伸手手捧著加州清光的臉,「轉頭。」先治臉吧這個樣子。

  乖巧的側過臉讓寧寧手裡的打粉棒能順利撲到他的臉,加州清光的聲音有些含糊,「主人。」

  「嗯?」寧寧專心在靈力的輸出上,雖然在手入過一兩振刀之後,她也掌握了些要點,但到底還沒到熟能生巧的地步。

  「這樣是不是就不可愛了?」加州清光說得有些可憐兮兮。

  「不會,」看著加州清光的樣子,寧寧簡直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順著眉梢眼底流露出來,「很快就修復好了。好了,別說話,一會兒就好。」

  「嗯,修復修復。」

  臉上的傷不重,打粉棒撲兩下就恢復如初,接下來身上的傷也恢復得很快,最後用靈紙擦過,剛看起來有些破爛的打刀少年,又恢復成元氣滿滿的加州清光。

  「行了,和往常一樣了。」寧寧放下打粉棒,轉了轉手腕,第一次手入就修復這麼多刀,做事的時候還不覺得,一停下來就感覺到了累,手腕還有點酸。

  「誒?已經好了嗎?」加州清光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身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全部恢復了。」

  「嗯。」寧寧站起身看看輕傷的兩把大太刀,傷口也已經被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很好的處理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雖然手入得辛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回報,比如她說完這句話之後。

  「主人,可以喝酒慶祝嗎?」酒鬼次郎太刀聞言立刻興奮的問道。

  「可以。」寧寧雖然完全不明白遇到檢非受傷有什麼好慶祝的,但這也是別人的愛好不是。再說,之前他喝酒可從來沒請示過她啊。或者說,也沒這樣和她說過話。

  次郎太刀看了看燭台切光忠,又帶著些渴望看了回來,「主人,燭台切說本丸已經沒有酒了。」

  「沒酒了?」寧寧也看向燭台切光忠,她記得本丸的物資已經很充裕,小判也不少,不至於到沒錢買酒的地步吧。

  「因為很久沒有去萬屋購物了。」一直管理著後勤事務的燭台切光忠對這些無比的熟悉,冷靜的回答寧寧的疑問,「本丸儲存的酒都被喝光了。」

  寧寧恍然,她差點忘記了,這座本丸已經沒有審神者有段時間了,付喪神們不是不能自己去萬屋購物,有些審神者可是懶得動彈的,經常支使自家的刀劍跑腿,但前提是,得取得審神者的允許。沒有審神者的本丸,當然無法取得允許,而之前雖然她已經就任了,但實在太不像正經審神者,所以也沒人提這個問題。

  「那這樣,」寧寧目光掃過屋內的付喪神們,考慮了下機動值,「壓切長谷部去一趟萬屋吧,跟我來拿許可。一期一振你照顧下藥研藤四郎,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就麻煩燭台切光忠。山姥切國廣回去休息,然後清光彙報戰況。」

  陸陸續續的,回答的聲音響起。

  帶著兩把刀走出手入室,之前原本還有些有意無意避開寧寧的小短刀們立刻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著藥研藤四郎的情況。

  「不用擔心,藥研已經恢復了。」寧寧順手摸摸離她最近的秋田藤四郎粉色蓬蓬的頭發,「你們一期哥現在在照顧他,一會兒應該就會醒了。」

  「太好了。」小短刀們發出各式各樣的歡呼聲。

  寧寧失笑,雖然她不算特別喜歡孩子的類型也覺得這些小短刀很可愛,「好了,別圍在這裡了。」

  「是的,主人。」「好的,主人。」「主人,知道了。」

  隨著答應的聲音,一群小短刀做鳥獸散,寧寧笑著搖搖頭,對著壓切長谷部和加州清光道,「走吧。」

  看到小短刀們散了,加州清光立刻湊了過來,朝寧寧亮出自己的手指,「主人,剛才受傷,把昨天才塗的指甲油都刮花了。」

  寧寧看了看,實在沒看出哪裡花了,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花了的話就重新塗過吧。」她竟然比一把刀過得還粗糙,嗯……

  「主人給我塗嗎?」似乎就等著寧寧說這句的某刃立刻閃亮著眼睛道。

  寧寧立刻擺手,「我塗不好。」她自己都不怎麼塗指甲油,給別人塗更是不行,「你自己塗吧,還會塗得好看些。」

  「哦。」加州清光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些遺憾的垂眸。

  寧寧想了想,「不然,你給我塗吧。」

  「誒?」加州清光幾乎是立刻就露出驚喜的表情,「可以嗎?」

  寧寧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我很少塗指甲油,也不知道哪種比較適合。」

  加州清光握住她的手,仔細的看了看,「主人的話,櫻花一樣的粉色如何?」

  看他很有研究又認真的樣子,寧寧簡直是笑不可抑,這真的是把很可愛的刀呢,「好。」

  「那等會兒我去拿指甲油。」加州清光放開寧寧的手,看到寧寧高興也很高興的樣子。

  「今天不忙,」寧寧覺得等加州清光彙報完之後都要吃晚飯了,晚飯之後嘛,還有雖然她真不想記得,但是不得不記得的一期一振,「後天吧。」明天她有事要去現世。

  「好。」加州清光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和加州清光討論完指甲油,辦公的地方也已經到了,寧寧先給了一直沉默著的壓切長谷部許可,「去吧,注意安全。」

  雖然去到萬屋的路談不上不安全,但也有可能很小的幾率碰到暗墮的刀劍,那就得當心了。

  「是,主。」收斂起上次不歡而散時的狂氣,壓切長谷部回答的態度,略多了些恭敬,只是低頭垂眸的時候,掩了眼底的深思。

  這兩天,這位新上任的審神者雖然無恥的話說了不少,但一直沒強迫那位刀劍男士干什麼,也有認真的讓他們出陣,受傷也好好的修復。

  所以,還是可以稍微對她有那麼點期待嗎?期待她只是好色無恥膽小,卻仍舊有那麼點下限。

  寧寧根本不知道壓切長谷部所想,她也根本懶得深究這種事,從到這個本丸來之後,她哪裡還有形像可言。

  吃過晚飯後,寧寧也不知道一期一振什麼時候來,也不能回臥室躺被窩裡看書,只能在起居室候著,突然就感覺到了來自宇宙的無窮惡意。

  直到,門外傳來一期一振規規矩矩的聲音,「主殿,我是一期一振。」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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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今夜怎樣麼,那就給作者一個火辣的眼神吧∼∼


第15章

  一期一振來的時候,寧寧正毫無形像的癱在榻榻米上,一只腳搭在另一只腳上翹得老高,時不時還隨著節奏晃蕩一下。

  只能說,幸好沒有付喪神看到她這副德行,不然可能她的形像在無恥好色膽小之外還要加點其他的了。

  不過反正寧寧大概也是不在意的,自顧自的躺得還挺高興。

  聽到門外一期一振的聲音,寧寧一下爬起來,也不叫一期一振進來,而是直接上前拉開紙門。

  障子門外,一身華麗軍裝的太刀正跪在門邊,低著頭的樣子是難得的溫順。

  寧寧扶著門挑了挑眉,喲,這麼乖順的樣子,還真的是任她處置啊?

  「一期一振,」寧寧開口喚道,「抬起頭來。」

  隨著寧寧的叫聲,水色短發的男子順著她的聲音抬頭,本就俊秀的容貌,在走廊並不算特別明亮的燈光映襯下,更顯得眉目如畫。

  只是現下眼中少了靈動,顯得有些認命的漠然,讓這副畫少了一種讓人動容的生機。

  其實,寧寧今天實在是有點窩火的,倒不是因為一期一振現在這樣強自忍耐著,任憑宰割的樣子,畢竟,自己的鍋再不想也得自己背著不是。

  而且她都和金句系統達成協議了,那金句系統的鍋她也得背著,這點擔當,寧寧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真正讓寧寧生氣的,是一期一振今天直接跪下求她的那個時候,她只不過走個神回憶了下手入要點,一期一振竟然都以為她不會為藥研藤四郎手入,還提出了這樣的交換條件。

  難道,她就像是個會看著刀折斷而無動於衷,還非要這種條件才會救的審神者?

  就算嘴巴是亂說了點,好吧哪怕她是真的好色無恥臉皮厚了點,但是寧寧覺得一期一振好歹也擔任她的近侍兩天了,怎麼也能看到每次他送刃們出陣前,可都是有好好檢查刀裝,回來也有仔細聽取彙報的。而且,雖然她是騷話連篇,卻也從來沒有強迫哪把刀干過什麼對方不願意干的事吧。

  連開始對接近她有些遲疑的加州清光都大著膽子靠過來了,一期一振竟然還……

  算了,不能這麼比,清光在意的也不是這些。

  和一期一振對視片刻之後,寧寧就著居高臨下的姿勢,微微彎腰湊近抬頭看她的一期一振,「你很不願意來?」一不高興,她就忍不住惡趣味暴漲,然後看著一期一振的樣子就想使勁欺負。

  一期一振眼底閃過些許慌亂,如果不是因為寧寧實在離得近看得仔細,大概也不那麼容易發覺,這畢竟是把在某些涉及到弟弟的問題上很能忍的太刀。

  片刻之後,那雙金色的眼睛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無波,「不,並沒有,我是自願來的。」他不知道他的審神者在玩什麼花樣,但他既然會到這裡來,就是抱著巨大的決心,當然不會在這種事上和寧寧唱反調。

  這個答案,還挺有意思,不過一期一振大概不知道,越是忍得厲害,就越是讓人想要欺負。

  於是寧寧直起腰,雙手交叉抱胸,再接再厲的欺負眼前跪在她面前的太刀,「知道叫你來做什麼嗎?」唔,問這種問題,她好壞呀。

  一期一振低下頭去,扶在本體刀上的手收得很緊,「知道。」他知道的,從他提出這個條件開始,他一直都知道得很清楚。

  現在本丸裡,又有哪把刀不知道這位審神者的某些「愛好」,只不過,她還沒有做出太過於踩刃底線的事,所以大家都在強自忍耐罷了。

  「真的知道?」寧寧真的覺得自己可壞可壞了。

  一期一振沉默了下,「知道。」

  寧寧看著一期一振的樣子,莫名的想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跪在她面前的太刀已經腦補了一百零八出戲,而且大概出出都帶顏色。

  可惜了,就算對方想演,她也不想陪演。

  所以寧寧微微抬了抬下巴,「可是我看你的樣子更像是要去出陣。」一身出陣的正式裝扮不提,手還一直都握在腰間的刀柄上。

  怎麼看都有種面對的不是寧寧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審神者,而是極其可怕的時間溯行軍,隨時隨地都能抽出刀來,給對方一下似的。

  不過寧寧其實也知道,雖然短發太刀看起來一副馬上就要拔刀的樣子,不過他不會。並不是因為他是一期一振,而是因為他是一期哥,他有一群必須要照顧的弟弟們。

  聽到寧寧的話,一期一振握著刀的手緩緩松開,「實在……抱歉,主殿。」

  會不會欺負得太過分了?寧寧看一期一振的樣子莫名的覺得這把太刀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雖然他揮刀之間給她來個首落完全是沒問題的,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但卻這麼逆來順受的跪在她面前,連本體刀都松開了。

  寧寧搖了搖頭,算了,她不生氣了,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刃,難免更小心翼翼。

  欺負給自己加戲太多的一期哥,就欺負到這裡吧。

  「我不需要你道歉,」寧寧覺得自己可不需要這種和她想像的差了沒有十萬裡也有八千裡的道歉,「說了任我處置是吧,那你今天就在這裡反省到明白錯在哪裡。」

  寧寧退了一步就准備關門,門滑到一半,又想到一期一振的死腦筋,估摸著想到天荒地老也不會明白,於是手頓住,七分提醒三分威脅,「下次,再認為我會眼睜睜看著刀折斷見死不救,你就去跪本丸門口。」她可不想看到刃在這裡跪上一夜思考這種問題。

  就在一期一振驚訝抬眸的視線中,審神者臥室的門在他面前砰的一聲關上,從聲音也可以感覺得出對方使用了多大的力道。

  等等,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讓一期一振忙盡全力壓下,審神者關門不見他,難道不是好事嗎,他叫什麼?

  但是她之前不是還對他說那樣的話嗎,為什麼到了現在反而卻像是個正經審神者一樣因為這種事情問罪?

  一期一振有些怔怔的看著眼前關得死死的,看起來並沒有絲毫會打開意思的門。

  片刻之後,耳聰目明的付喪神也能聽到裡面有什麼東西被拖過來,然後抵著門的聲音。

  這……是害怕他進去的意思嗎?

  完全被寧寧一連串騷操作搞得一頭霧水的太刀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家審神者的大門,片刻之後,一期一振換了個跪坐的姿勢,把腰間的太刀解下來放到旁邊,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這裡反省嗎?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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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欺負的一期哥∼

  寧寧童鞋的戰鬥力可是很強的23333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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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當夜便是無話,寧寧回房間躺到床上的時候心情還挺愉快,天天在本丸和這群刀劍在一起,主要是人家還不待見她。明天終於能出去放風加買買買了,又怎麼不會讓人滿是期待。

  對了,她還要記得去神社拜一拜,希望她的頭能好好的穩固的在她脖子上面呆著,可不想一曲涼涼送給自己。

  還有,在外面吃飯的話,她要去吃中華料理,雖然日本這邊中華料理是不正宗了些,但是她真的真的不想在吃日式的飯菜了。

  抱著這些愉快的想法,寧寧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起來,覺得天也是清的,風也是輕的,心情簡直要隨著微風飛揚。

  因為要去現世,寧寧終於換下穿了一周的審神者制服,簡單的短袖短褲,卻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寧寧就打算先去安排刀劍們出陣,然後再去現世。

  幾乎是哼著小調拉開房間門,一抬頭,寧寧差點沒跳回去,你你你,一期一振,你怎麼還沒走?

  她昨天不都告訴一期一振了嗎,反省到明白錯誤就可以了。她關門之前已經說清楚了啊,她還以為一期一振早就回去洗洗睡了?

  所以難道大清早就又跑來了?

  就在寧寧的門口,仍舊是軍裝出陣打扮的太刀,端端正正的跪坐,本體刀放在身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什麼。

  聽到寧寧拉開紙門的聲音,一期一振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禮貌的向她道早,「日安,主殿。」

  「早上好,」寧寧也有些無力的揉了揉額頭,「大清早你怎麼在這裡?難道昨晚沒有回去?」這些磨人的小刀精。

  「主殿吩咐我在此反省自己的錯誤。」大約是因為一夜沒睡,一期一振原本清亮的聲音略微帶了些沙啞,在晨光微曉中有種別樣的動人。

  其實還挺好聽的,寧寧相當無關的發散了下思維。

  不過看一期一振一副打算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勢,寧寧也很無奈,「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也不知道付喪神跪坐一晚上腿會不會麻,應該有起來上廁所?

  為什麼她會想到上廁所這個問題,是因為今天心情太好,心思也轉得非常奇怪的關系嗎?

  沒想到寧寧一句普通的話,竟讓眼前的一期一振嘴角微微揚起,流露出些許笑意來,有些安心的笑容,是寧寧從未見過的樣子,「主人答應過我可以代替弟弟們擔任近侍,所以今日的近侍仍然是我。」在這裡跪一夜的時間,對於刀劍付喪神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昨天他都說了那樣的話,他家審神者的反應卻如此的值得玩味。

  似乎,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所以,他可以再多抱有一些期待嗎?

  一期一振並不敢肯定,但是略微的試探卻是在所難免。

  寧寧挑了挑眉,作為被社會毒打過的人,聽話聽意,她不可能會把在這裡跪了一夜的太刀的話就當成字面意思來理解。

  更何況一期一振作為吉光的榮耀,一生打造的唯一一把太刀,是振很聰明的刀,不可能不理解她昨天晚上的意思,那麼排除掉這個可能性,又結合他現在的樣子。

  呵,算是在試探她這個審神者嗎?

  既然如此,「可以,那你就繼續擔任近侍吧。」她其實並無所謂那振刀來擔任近侍,反正她也沒看出區別來。干的工作也不過是傳個令,端個飯,幫她處理一下文件罷了。

  「是,」一期一振微微彎腰行禮,「我這就去為您端早餐。」

  寧寧點點頭,「去吧。」

  一期一振起身的動作仍舊優雅,寧寧看著摸了摸下巴,看起來腳沒麻嘛。

  寧寧這麼想著就是失笑,轉身就進了辦公室,她要先安排今天的出陣任務。

  而另一邊,一期一振從二樓審神者的房間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拐角處有熟悉的人轉了出來,「一期哥。」

  雖然只是短刀的身高,少年的面容,但戴著眼鏡的黑發付喪神有著不遜於其他成年刀劍男子的沉穩神色,還有被寧寧稱贊過的低沉悅耳嗓音。

  正是一期一振眾多弟弟中最為成熟穩重的藥研藤四郎。

  一期一振看到人的時候就略微僵了下,雖然好像什麼事都沒做,但為什麼莫名的有種被弟弟抓包了的心虛感。

  強壓下心底的感受,吉光的太刀微露笑意,「是藥研啊,怎麼大清早的在這裡?你昨天傷才好,要多休息才是。」

  藥研藤四郎當然能看出自家哥哥話裡的敷衍,他手放在外衣的口袋裡,語氣有些淡,他其實並不想造成一期一振的負擔,「昨晚,你沒有回房間。」

  一期一振在心底嘆氣,如果說他做什麼事能瞞住絕大部分弟弟的話,大概也是瞞不住藥研的,「我在擔任近侍。」其實擔任審神者的近侍,也是有專門的離審神者很近的房間,便於審神者傳喚。

  只不過因為寧寧才到本丸爆炸性的發言,所以不管是那把刀,晚上也沒留在那裡過。

  藥研藤四郎微微皺眉,他想說什麼,但到底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轉過頭,「我知道了。」放在口袋裡的手,已經微微收緊,他現在什麼也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著一期哥瞞著其他人罷了。

  一期一振看藥研的樣子就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其實,也怪不得藥研誤會,他自己也是……咳咳……

  他是振對著弟弟很溫柔的刀,隨意見狀上前了一步,還戴著手套的手就放在了藥研的頭上,「什麼也沒有,主殿其實氣惱於我昨天的失態,讓我在門外反省而已。」

  藥研藤四郎驀地回頭,就對上一期一振在晨光裡十分溫柔的目光,金眸清透,沒有被染上絲毫陰霾。

  「一期哥……」藥研藤四郎有些愣住了,作為貼身小短刀,他懂的東西大概比一期一振還要多,他也一直以為他們的新審神者就是屬於那種無恥好色的人,但是為什麼?

  一期一振笑了笑,「我要去給主殿端早飯了,之後還有近侍的工作要完成,你快去休息吧。」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藥研藤四郎見到一期一振確實沒什麼事的樣子,也放心的退了一步,「一期哥你去吧,」片刻之後又加了句,「別讓大將久等。」

  只不過,一期哥也會有失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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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藥總真香嗎?嗯,後面有的,但是還需要大家使勁澆灌啊每天都在枯萎的邊緣徘徊!


第17章

  寧寧才剛在辦公室寫完了今天出陣的靈紙,一期一振就端著她的早飯回來了。

  「給你令紙,」寧寧順手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她今天要出門,就不打算再辦公了,「還是和昨天一樣,讓出陣的人一個小時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

  「是。」水色頭發的太刀態度恭敬的接過,頓了頓,又有些謹慎的開口,「主殿,我可以進去您的房間嗎?」

  寧寧剛拿起筷子,聞言有些驚訝的抬頭,「進我的房間做什麼?」剛問出這句,她突然恍然大悟,雖然她是新上任的審神者,但也是接受過良好職前培訓的審神者。

  所以她也知道如果是自己建立的本丸,或者她沒有在這個本丸第一天就語出驚人的話,作為本丸之主,付喪神們在擔任近侍的時候也是會包攬她身邊所有事務的。

  這才是嚴格意義上近侍的工作。

  只不過寧寧第一天就說那樣嚇死人不償命的騷話,直接差點把自己放到了這個本丸所有付喪神們的對立面,所以後來來擔任她近侍的刀劍理所當然的對她心生抗拒,能離她遠一點當然遠一點來得好。所以這幾天,她都是自己鋪床疊被整理內務的,如果不是因為本丸的特殊情況,不怎麼髒的話,她大概還得自己打掃衛生洗衣服。

  嗯,內衣是她自己洗的,外衣反正她就穿了好幾天的制服也沒換。

  在明白一期一振的意義後,寧寧差點沒用看稀奇的目光看對方了,沒想到讓對方在自己門前反思一下,還能反思出這樣的結果來。

  寧寧在思考的同時,一期一振也在回答她的問題,仍舊是很嚴謹的答案,「我是您的近侍。」

  於是很開心終於不用自己去收拾房間的寧寧大方點頭,「行,你去吧。」頓了頓,「我放在床邊的書別動。」

  至於讓這麼一個大男人給自己鋪床疊被有沒有不好意思什麼的,寧寧表示自己從到這個本丸的第一天開始,羞恥心這個東西已經讓自己蘸醬吃了。

  等寧寧吃過早飯回到自己的房間拿東西的時候,就看到她睡成狗窩一樣的被子已經被人疊好收了起來,連隨意扔在一邊的審神者制服都不見蹤影。

  等等,她的制服呢?寧寧打開櫃子門也沒見自己的制服,就猜可能是被一期一振收拾下去清洗了。

  環顧了一圈自己干淨整齊的房間,寧寧也嘆了口氣,審神者……這福利待遇也太好了吧,如果不是有金句系統的話,她很快就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神仙日子了。

  奈何,她是個有金句系統的女人。又不能反抗,就只能躺下好好享受了。

  帶好要出門的東西之後,寧寧從二樓下來前往時間轉換器,一切如同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只是她今天重新安排了出陣的人選。

  等寧寧來到時間轉換器旁邊的時候,那裡等候的有五振從未出陣過的刀:太刀鶴丸國永和燭台切光忠,脅差鯰尾藤四郎,看到他寧寧就有點手癢,想伸手去拔他頭頂那根呆毛。

  此外短刀小夜左文字和平野藤四郎,另外還有這次出陣她打算任命的隊長。

  「出陣的時間和地點相信一期一振已經告訴大家了,」寧寧把刀裝分發下去,「隊長是,」她目光掃過正試圖用床單把自己臉整個遮蓋起來的山姥切國廣,「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驚訝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頭,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夠她聽到,「你到底在期待什麼?這樣的安排真的好嗎?」

  「當然好啊,」寧寧今天心情特別好,山姥切國廣話說得陰霾,她卻是精神百倍,「你是唯一有出陣經驗的,所以隊長,今天出陣的隊伍就交給你了。」

  被被可是昨天出陣唯一沒傷的一把刀,連兩把大太刀都輕傷,真是運氣驚人。

  而且,寧寧一直覺得山姥切國廣是把很有意思的刀,俊美貴氣的外表卻披著破爛的床單,作為仿品的同時又是國廣一生的傑作。導致了這把刀最是矛盾的性格,傲氣與自卑並存,說著喪氣話的同時又懷抱著巨大的期望,好好淬煉的話,會是一振絕世之刃吧。

  安排好出陣之後,寧寧並沒有如往常般回到辦公室繼續處理那堆該死的文件,而是轉頭朝著在旁等候的一期一振道,「我今天去一趟現世,有什麼事就麻煩你處理一下。」

  「主殿要去現世?」一期一振微微皺眉,「您何時回來?」他有些擔心,雖然新主人到底是什麼樣他也還需要觀察,但是本丸卻不能無主。

  寧寧算了算時間,現在出去的話,「下午就會回來了。」回來剛好能趕上出陣的隊伍歸來。

  「好的,」大概覺得時間並不太長,一期一振這才稍微松開眉頭,話說得十分的慎重,「請您務必注意安全。」

  寧寧嘴角不引人注意的抽了抽,是說,在你們刀劍付喪神的眼中,現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難道他們還怕她會掛在現世嗎,「我會的。」

  用時間轉換器回到現世的方法,在入職教育的時候寧寧同樣學過,但轉到最後一個指針的時候,她稍微遲疑了下,是這樣,還是稍微再偏一點?

  應該是這樣吧。抱著她記憶應該錯不了的自信,寧寧在一期一振的目送中,逐漸消失在金光裡。

  下一刻,突然從一個干燥的地方被扔到水裡,寧寧幾乎是下意識的掙扎起來,慌亂了片刻才發現其實水實在不深,也就齊腰的程度。

  腳踏實地之後,人立刻就鎮定下來,從水裡站起來,寧寧嗆著咳了半晌,才順過這口氣。

  拂開遮住臉的頭發,環顧了下四周,應該是城中的某條小河,所以河水並不深,好在周圍也沒什麼人,不然被人看到她在這裡面掙扎,貽笑大方都不足以形容,大概是要笑掉大牙了。

  從河中央蹚水到岸邊,寧寧低頭看著自己落湯雞的樣子,決定還是先去買件衣服才是正事。

  附近的環境很陌生,邊走還要邊記住路,為了防止時間逆行軍偷襲本丸,每個本丸的時空坐標都是加密的,所以時間轉換器的定位在這裡,她要回去也只能通過這裡。

  詢問過路人之後,寧寧終於知道她撥錯在什麼地方了,時間沒錯,錯誤的是空間坐標,還好沒有錯得太過於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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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近侍刀,23333

  有小天使說期待倒立洗頭,真這樣福利就沒啦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5-16  21:22:39∼2020-05-17  16:2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虞曦月21瓶;玉藻前20瓶;孔雀依花10瓶;夏目嵐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章

  其實,這個所謂的現世,寧寧也並沒有多熟悉。

  時之政府並不設在現世,作為管理時間歷史的組織,整個機構其實在某個神秘的時間空間的間隙,就算是她們這些審神者要進入都要經過申請或者等候時之政府的召喚。

  而審神者的來歷更是五花八門,甚至是來自於不同的時間空間,所以對於每個審神者來說,所謂的現世並不一致,現世而僅僅是審神者自己熟悉的現世而已。

  但問題在於,寧寧是穿越的啊,一個月前才來到這個世界,對這個所謂的現世熟悉才奇怪了。

  寧寧自己都沒搞清楚,為什麼她對應的現世是在這裡,而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和金句系統簽訂這樣的契約了。

  多想無益,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事要做。

  很快寧寧就找到了商店買到了替換的衣服,提著袋濕漉漉的衣服換乘了兩次地鐵,終於來到她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醫院。

  買了大盒的新鮮水果,寧寧走進醫院。這次出門,除了買買買和吃吃吃之外,還有一個主要目的就是來看望她職前培訓的舍友兼好友,就是送她小讀物的那一位。

  巧的是,對方也來自於這個現世。

  醫院的味道,總是讓人不那麼舒服的消毒水的氣味,不過黑田奈奈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燦爛。

  每個審神者結束培訓的時間會根據考核的結果有所差別,黑田奈奈和寧寧入職的時間差不多,寧寧是接手二手本丸,黑田奈奈則是建立自己的本丸。

  沒想到的是,寧寧一直提心吊膽的脖子還穩穩當當的,黑田奈奈還沒入職就突然病倒了,好在不是什麼大病,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感覺如何啊,」外表乖巧的女孩子其實相當的精靈古怪,偏頭看著寧寧的樣子,戲虐裡帶著三分關心,「審神者大人?」

  「一言難盡。」寧寧把水果放到床頭的櫃子上,這句一言難盡意味深長,只是,就算是她也不想解釋她這些天來說過的騷話。

  她能怎麼說呢,建立後宮嗎?呵呵,真是有趣。

  「早就和你說了不要接手二手本丸了,」黑田奈奈卻是誤會了,瞥了寧寧一眼,「自己喚醒的付喪神和別人喚醒的,到底不一樣。」

  寧寧在床邊坐了下來,「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靠我養。」她現在可是養著一大群大老爺們的人!

  「噗!」黑田奈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就喜歡寧寧說話超級有趣,「算了算了,懶得說你,反正你現在都上任了,也不能後悔了。」

  「嗯,」寧寧嘴角揚了揚,「不用擔心我,你好好養病。」

  「放心吧,就快出院了,」黑田奈奈也是很樂觀的一個妹子,「雖然你肯定知道,但是還是有句話,」她說著收斂了神色,「注意安全,對於有暗墮傾向的刀劍,千萬不要手軟放縱。」

  她看起來天真又乖巧,最多有點女孩子的可愛小心機,但從小的家庭教育讓她比看起來果斷得多。

  寧寧點點頭,「我知道的。」她知道對方是在關心她,而被人關心的感覺,心底暖暖的。

  頓了頓,寧寧也是笑,「奈奈醬,要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去逛街啊。」

  黑田奈奈也重新露出帶著三分淘氣的笑容,「為了懲罰你讓我擔心,要請我吃冰淇淋才行哦。」

  窮嬸寧寧豪爽的一揮手,「吃。」冰淇淋,她還是請得起的。

  寧寧在醫院陪著黑田奈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准備告辭離開,不過站起來之後她又想起一件事,「奈奈,這附近有什麼很靈驗的神社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她要去祈求一個諸事平安,脖子穩固的御守。

  黑田奈奈想了想,「我聽護士小姐說,有家日暮神社挺靈驗的,你要拜拜的話就去那裡吧。」

  寧寧覺得日本的神社反正她基本上都沒聽過,聞言也沒在意,「好,怎麼走?」

  等到寧寧按照黑田奈奈的說法,轉來轉去終於找到一個在日本並不算小的古老神社,看清楚牌子上的漢字後,才驚覺這個神社可能代表的意思。

  「是同名,還是空間重疊了呢。」站在人家神社門口,寧寧摸著下巴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如果只是同名的話就無所謂了,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家神社的話,連她都想去跳一下食骨井了。

  雖然她對犬夜叉什麼的沒興趣,她可不喜歡優柔寡斷,拿著紅玫瑰和白玫瑰不知怎麼取舍的男人,但是有犬夜叉的同時,也意味著有風華絕代的大妖怪啊。

  「啊,雖然真的很想看,不過我這種戰鬥力負五渣,除非帶上一隊刀劍男士,否則就算去了那個時代也是送菜,大概還沒看到殺生丸就已經被妖怪啃了。」

  片刻之後,寧寧也相當有自知之明的嘆了句,有時候就算是圍觀,也是需要武力值的,而她現在本丸的那群刀劍男士們嘛……算了,還是別想這種傷心事了。

  大概是在人家神社面前發呆的時間太長了,終於,有拿著掃把的小姑娘從神社裡走了出來,「請問,您是要來參拜的嗎?」

  寧寧聞言驀地回過神來,就對上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多歲的小姑娘清澈又略帶警惕的眼睛。

  忙收斂了神色,寧寧擺出一副我是個正經游客的樣子,「那個,我是來旅游的,不知道這裡能不能進去參拜?」

  寧寧在裝正經的時候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而且這個理由也說得通剛才的表現,小姑娘眼底的戒備稍微淡去了些,「當然可以哦,請進來吧。」

  寧寧忙感謝對方,「謝謝你,」她說著指著門口的牌子,「我看到這裡寫著日暮,是這個神社的名字嗎?」

  「是的,」小姑娘點點頭,「我們家姓日暮,這裡的神社就是日暮神社。」

  「你們家嗎?」寧寧表現得很是好奇,「那小姑娘是巫女嗎?叫什麼名字啊?」

  小姑娘一下就笑了,很是活潑可愛的笑容,「我不是巫女哦,我叫日暮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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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嗎,殺生丸∼


第19章

  「日暮君,這個到底要怎麼參拜呢?」寧寧的日語還是在穿越之後才在每天洗腦似的灌輸下抖得這麼順溜的,這種風俗文化就太為難她了,唯一從電視裡漫畫裡得來的經驗大概是要拍拍手?

  日暮戈薇是個很善良大方的小姑娘,看寧寧作為游客確實不知道,就熱心的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寧寧在日暮戈薇的指點下扔了硬幣又拜過了之後,才向小姑娘道謝,「真的十分感謝你呢。」

  「您太客氣了,」日暮戈薇笑容燦爛,「您不是日本人的話,日語說得真好。」

  「因為之後大概要在日本生活很長的時間了,」寧寧想到自己之前才穿越的時候操著半吊子的破日語也是心酸,都穿越了還不附贈日語系統,真是吝嗇,「說起來,神社的其他地方我能參觀嗎?」雖然知道不能去,但並不妨礙她想圍觀食骨井啊。

  「當然可以,」日暮戈薇笑著點頭,「我們家是很古老的神社,您看這邊的神木,已經有五百年的歷史了,還有那邊的祠堂,裡面有口非常古老的井。」

  「這顆神木真的好大啊,五百年真是段很長的時間了。」寧寧抬頭仰望好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想到幾百年前的戰國,犬夜叉大概就是被封印在這個上面的。

  日暮戈薇也跟著抬頭看向樹冠,目光裡似是流轉著許多東西,「聽爺爺說,我們家很多東西都是大有來歷的,有很多傳說故事,只不過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她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如果她還記得的話或許可以講一講。

  「沒事,不記得就算了,」寧寧也跟著笑,隨即轉頭看向小姑娘,「說不定以後日暮君自己就會成為創造傳說的人呢。」

  日暮戈薇被寧寧說得怔了下,下一刻寧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玩笑,開玩笑的。」戈薇這個小姑娘真是太可愛了。

  「哈哈,您說得太認真了,嚇我一跳。」日暮戈薇也被寧寧逗樂了。

  「請不要介意,」寧寧朝日暮戈薇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另一邊,「祠堂那邊可以進去嗎?」剛戈薇說了裡面有口非常古老的井,那就是食骨井了吧。

  「抱歉,那邊是不能進入的。」日暮戈薇有些歉意的道,說完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又加了句,「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就只有一口井。」

  「這樣啊,那我就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寧寧當然也不會勉強,只是在外面望了半天,也只能望到黑黢黢的景像。

  日暮戈薇看著寧寧的神色有些不解,「應該,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東西吧?」她這點應該不會記錯的啊,為什麼對方看得那麼專心的樣子。

  寧寧笑而不語,這大概對於看《犬夜叉》的人來說,就是朝聖之旅吧,不一定要看到什麼。

  在參觀完整個神社之後,寧寧再次向日暮戈薇道謝,「謝謝你,日暮君。」

  「不用太客氣的,」日暮戈薇擺了擺手,「您要離開了嗎?」

  「是的,還有其他的事情。」寧寧有些莫名其妙日暮戈薇的問話,而她立刻就要知道了。

  只見下一刻,日暮戈薇露出一個有些奇怪的微笑,「要帶些特產回去嗎?我們這裡有帶四魂之玉的日暮神社的特別御守哦。」

  這種東西,其實不用日暮戈薇忽悠,寧寧也會買的。

  挑選了三個看得順眼,寧寧准備自己留一個,奈奈留一個,最後一個送給清光當謝禮,他明天還要來給她塗指甲油呢,而且,人家也有十分努力的跳……

  「歡迎下次再來哦。」日暮戈薇這句歡送的話寧寧總覺得說得特別真誠。

  等寧寧走遠,日暮戈薇一回頭,就看到自家爺爺靜立的人影,她實打實被嚇了一跳,「爺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日暮家的爺爺一臉嚴肅的望著寧寧離開的背影,「這個人……」

  「怎麼了?」日暮戈薇也有些不解,也有些擔心。

  日暮家的爺爺沉吟片刻,才突然開口,「她買御守了嗎?」

  日暮戈微嘴角抽了好半天都沒辦法平復過來。

  離開日暮家的神社之後,寧寧中午好好的吃了一頓中華料理。雖然味道差強人意,但在異鄉能有這樣吃的,她也就不挑剔了,沒見她的燭台切、中華料理、光忠已經泡湯了嗎?

  下午就在繁華的商業街逛了逛,手機是要買的,雖然本丸不通網,但不上網手機也能有不少玩法,她總不能翻來覆去的看奈奈送她的書吧。

  然後其他的換洗衣服日用品還有零食寧寧都買了不少,瞬間就把時之政府這個月的工資花了個精光。

  窮,並滿足著。

  買好東西,寧寧看著時間差不多,就提著套了好幾層塑料袋的東西回到來的那條河邊,然後站在河邊稍微有點猶豫,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蹚水回去,第二,從不高的橋上往下跳。

  看看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寧寧覺得還是跳橋吧,直接了當方便快捷。

  小橋的欄杆並不高,很容易就翻了過去,寧寧看准地方,一,二,三……眼睛一閉往下一跳。

  就因為寧寧這個優美的姿勢,所以她回到本丸的時候,是從半空中出現的,落地的剎那正好一屁股坐到似乎也是剛回來的某振刀身上。

  「哎喲。」雖然沒摔疼,但寧寧仍舊是下意識的叫出聲來。

  隨著寧寧的叫聲,有刃赫然回頭,正是她今早送出去出陣的那些,看到自家審神者這樣的出場方式,一個個的表情都是古怪。

  站得最近的白衣的鶴丸國永也是怔了下,「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寧寧聽清楚鶴丸國永的話就翻了翻眼睛,她才是嚇到了好嗎,突然就出現在半空中摔下來,她可不是那些身體素質超強的付喪神啊,幸好屁股下面軟軟的沒摔疼,等等,屁股下面?

  她急忙低頭,就見自家屁股下面坐著的,正是她今早任命的隊長山姥切國廣,還是被她面朝下壓坐著的。

  嗯……她這算是終於對付喪神們伸出魔手了嗎?直接壓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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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說啥比較好,又不想空著的作話


第20章

  真要說起來的話,這種屁股下壓著的質感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她的屁股也保住了,就這麼說來,她或許應該誇獎下山姥切國廣?

  但是誇什麼好呢?付喪神的質感夠q彈?好像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寧寧在腦海裡相當無關的想了下之後,才從山姥切國廣的身上滑下來,「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重力加速度,希望刃撐得住。

  撐不住……也沒關系,她壓的她會負責的。

  其他幾把刀這時也反應過來,鶴丸國永伸手撈起山姥切國廣,燭台切光忠幫著寧寧撿起她散落在地的購物袋。

  而鯰尾藤四郎則和兩把小短刀湊了過來,「主人,您沒事吧?」有著呆毛的脅差擔心的將手伸到寧寧面前。

  「我沒事,」寧寧伸手讓鯰尾藤四郎把自己拉起來,「謝謝。」然後才看向被鶴丸國永撈起來的刃,「山姥切國廣,你沒事吧?」

  「沒,沒事。」山姥切國廣被壓得有些凄慘,感覺眼睛都成蚊香了,好在看起來沒有受傷。

  寧寧這才松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燭台切光忠提著寧寧的袋子,「主人怎麼會在這裡?」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

  「去了一趟現世。」寧寧拂開臉上被水打濕的頭發,「剛回來。」

  外表和前田藤四郎相差無幾的平野藤四郎仰起的小臉上有些擔憂,「主殿,您真的沒事嗎?身上怎麼這麼多水?」

  小夜左文字也跟著看了過來,嚴肅的小臉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卻不錯眼的看著。

  果然還是小短刀們比較單純啊,昨天修復過藥研藤四郎之後,感覺到善意的小短刀們,已經開始自覺不自覺的親近她了。

  「沒事,」寧寧回他們一個笑容,「只是衣服打濕了而已,我去換身衣服。」頓了頓,她試圖拯救下她審神者的形像,雖然真不知道帶著金句系統的審神者有什麼形像,「等會兒讓山姥切國廣來彙報出陣的情況。」

  回屋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寧寧還在想著現世的奇遇,如果以後能去跳一次食骨井就好了,哪怕最後不能去到戰國呢。

  等寧寧換好衣服回到工作的地方,在那裡等待的除了山姥切國廣之外,還有今天的近侍一期一振。

  看到寧寧之後,一期一振上前一步,「主殿,我已經聽平野說了,您沒事吧?」他是真正經歷過戰亂的刀劍,對於現世的安穩也會抱著擔憂的態度。

  雖然他們這個審神者有些讓刃不明白的莫名其妙,但是確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到現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碰到什麼危險。

  現在整個本丸的刀劍都是依靠著寧寧的靈力,要說對寧寧有多少感情,一期一振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卻同樣不希望她出事。

  「沒事,」寧寧擺了擺手,「只是時空定位出了些意外,衣服被水打濕了而已。」

  「那太好了。」一期一振看看寧寧的樣子確實不像有事,也安心了不少,「下次再去現世,請帶上本丸裡的刀劍男士作為護衛吧。」

  「……其實不用的。」寧寧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去逛街的話還要帶保鏢什麼的。

  「主殿,」在這樣的問題上,一期一振難得的不會讓步,「您是本丸之主。」

  寧寧有些想要望天,「下次再說吧。」然後她不等一期一振再說什麼,立刻就轉向了山姥切國廣,「出陣情況如何?」下次復下次,下次何其多啊。

  見寧寧已經開始詢問山姥切國廣出陣情況,一期一振在心底嘆氣,但到底也沒多說什麼,就像他自己說的,對方是本丸之主,他們能建議卻不能勉強。

  山姥切國廣的彙報不如加州清光那麼繪聲繪色,但條理清楚語言簡潔,雖然是第一次當隊長,但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

  寧寧聽得滿意,就誇獎了山姥切國廣兩句,然後山姥切國廣又開始拉頭上的被單,到底是不好意思呢,不好意思呢,還是不好意思呢?

  別拉著被單低頭了,快點抬頭讓她看看臉是不是紅了啊。

  總有一天,她要把那塊被單扯下來!

  在擔任過寧寧好幾天的近侍後,一期一振已經完全適應了近侍的工作,協助她處理起文件來也是得心應手。

  而且,從那天所謂的任她處置之後,一期一振工作的效率也跟著提高了不少,那張清俊的臉上的表情也日趨溫和。

  於是在寧寧和一期一振的通力合作之下,那些連拖欠了好久的文件終於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之後,寧寧只要處理平時的普通文件就行了,而明天,她的近侍也終於要換人了。

  這天一大早,端著寧寧早飯出現的刃,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付喪神們各有千秋,但美成這樣的,也實在不多見。

  只見他櫻色的長發在腦後有些隨意的束起,落下幾縷搭在白皙的臉旁,襯得微微蹙眉的臉有種慵懶之色。

  看得出來,他非常瘦,瘦到有種弱不堪衣的感覺,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松松垮垮的晃蕩著,卻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引人一探究竟的凄迷。

  大概,傾國的美人,和傾國的刀,都是同樣能引動天下人的痴狂,也是同樣被華麗妝點,鎖入籠中以炫耀極致的權利之物。

  銅雀春深吶,宗三左文字,就是有著如此凄艷之色的傾國之刃。

  在桌上放下餐盤,宗三左文字跪坐在寧寧面前,低垂著頭的樣子根本不像在問話,或者說,更接近自言自語,「叫我來陪侍,是要干什麼呢?」似刻意非刻意的頓了頓,聲音越發飄忽,「……您,也想要君臨天下嗎?」

  寧寧挑了挑眉,「宗三左文字,抬頭。」看不到對方的臉,她都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低著頭的刃動作頓了下,隨即緩緩的抬起頭,那雙異色雙瞳清晰的倒映出寧寧的存在,寧寧正准備說點什麼,就見金光一閃,於是剛准備好的說辭也就換了內容。

  只見黑發黑眼的審神者手撐在桌上,嘴角還掛著點懶洋洋的笑意,卻是直視著刃的眼睛,「我不要天下,只要你。」

  ※※※※※※※※※※※※※※※※※※※※

  唔∼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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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和刀劍付喪神四目相對,宗三左文字那雙漂亮的異色眼睛有片刻的呆滯。

  而剛剛來了個霸道嬸嬸風的寧寧其實是松了口氣的,說這種話,至少不會被砍吧。至於說話的內容嘛,會有她的脖子重要嗎?

  然而寧寧的慶幸還沒有持續幾秒鐘,就見她面前的宗三左文字垂下頭,然後緊接著開始發抖。雖然是不大的弧度,卻能清晰感覺到那種震顫。

  寧寧也有點傻眼,這種反應,不會是被她嚇壞了吧?

  那現在怎麼辦?對方看起來那麼脆弱(?)的樣子,她對這種沒轍啊,臉皮厚在這裡又不管用。

  不然,安慰一下試試?

  「宗三左文字……」寧寧清了清喉嚨,正想說點什麼,沒想到有著粉櫻色頭發的男子,已和孱弱身姿完全不相符的機動,猛地站起來,直接拉開紙門就跑了出去。

  於是霸道嬸嬸寧寧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等等,等等啊!

  面對著空蕩蕩的屋門,她無力的放下手,好吧,反正這也不是第一個被她嚇跑的近侍了,多一個宗三左文字也不多。

  但是!但是問題在於之前那些好歹是在完成了工作之後啊,這個才進來就跑走了,那近侍的工作怎麼辦?誰去宣布今天的出陣遠征內番名單?誰給她鋪床疊被整理內務?

  片刻之後,寧寧冷靜的放下手來,算了,沒有近侍她就自己來吧。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期一振剛給她當了幾天合格的近侍,她都快不記得之前都是她自己做的了。

  要知道她可是自帶金句系統的審神者,隨時可能會被坑得一臉血,還是習慣點自己來比較好。

  這麼想著的寧寧無比淡定的嘆了口氣,坐回桌邊開始吃她的早飯。

  本丸一直以來飯菜味道都尚可,但和式的早飯已經吃到膩,完全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所以寧寧吃得很快。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一手端起餐盤,一手拿起寫好的令紙,走到門邊鎮定地用腳把門踹得得更大開了點,感謝宗三左文字跑走之後沒記得關門。

  小心翼翼的從樓上下來,寧寧准備先去廚房放回餐盤,再去宣布今天出陣的名單。

  然而她剛轉到樓下,正好和迎面而來的刃撞上,是藥研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

  看到寧寧的樣子,有禮又可愛的前田藤四郎立刻伸出雙手來接她手上端著的餐盤,「主人,請讓我來吧。」

  寧寧也沒客氣,順手把餐盤遞給了小短刀,「謝謝你,麻煩幫我拿回廚房。」

  「好的主人,」前田藤四郎端著盤子笑得很甜,在離開之前又帶著兩分害羞加了句,「不用謝的,能幫上忙我很高興。」

  說罷就端著餐盤高興的跑走了。

  「大將,」等到前田藤四郎端著餐盤離開,藥研藤四郎才開口,內番打扮的刃戴著眼鏡的樣子斯文又俊秀,「怎麼不見宗三?如果沒記錯,今天的近侍應該是他。」

  寧寧聽懂了對方的潛台詞,她現在自己做的都是近侍應該做的工作,只不過今天的近侍啊……好像被她嚇跑了。

  如果這麼回答藥研藤四郎的話,大概還要解釋下她到底說了什麼話吧。

  所以寧寧根本就沒回答藥研藤四郎這個問題,而是強行轉移話題,「你來得正好,」她將手裡的令紙遞出去,「麻煩你去宣布今天出陣的名單吧。」

  按照平時的慣例,這個時候已經集合宣布了,這樣付喪神們才有時間去准備,今天已經耽誤了些時間了,再不快一點,今天出陣會回來得很晚。

  現在出陣的合戰場難度提高了,相應的時間也會更長,等本丸的付喪神們練度再高一點,加上夜戰什麼的,還會有在外面過夜的情況發生。

  藥研藤四郎正准備伸手去接,就聽到有聲音傳來,「請讓我來吧。」

  隨著這一聲,寧寧和藥研藤四郎同時都轉頭望了過去,在走廊拐角不遠的地方,寧寧今天的近侍,正單手虛握拳放在胸前,看向這個方向。

  寧寧的嘴角就跟著抽了下,這是怎麼種奇怪的氛圍,怎麼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目光好像她做了什麼負心薄幸的壞事,然後被抓了當場一樣。

  好在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藥研藤四郎是振很通透的刀,看到這樣的情況,他便退了一步,「大將,那我就先去集合了。」

  「好。」寧寧順勢收回手,「你去吧。」

  藥研藤四郎朝宗三左文字點點頭,手揣在白大褂裡離開了。

  藥研藤四郎離開之後,宗三左文字走到寧寧面前,他看上去略微有些緊張,手抓住衣服的下擺又松開,「今天,應該是我擔任近侍的工作。」

  寧寧把手裡的令紙再次遞出,「那去宣布今天的任務吧。」唔,別這樣啊,這樣讓人有點想要欺負,可是不能再欺負了,剛已經被嚇過一遭了。

  自從到這個本丸之後,寧寧覺得自己除了擔心自己的脖子外,惡趣味也是暴漲。反正不是她的錯,都是這些刀子精太磨人了。

  這次宗三左文字沒有猶豫,伸出雙手接過令紙,「是。」

  寧寧點點頭,「半個小時後,讓出陣的人在時間轉換器那裡等我。」她去准備刀裝,出陣的人去換衣服准備好刀。

  「明白了。」

  今天寧寧安排的出陣的隊長是壓切長谷部,他是個很稱職的隊長,實在不用叮囑太多。

  平安送走六振刃,寧寧還沒來得及回轉,有熟悉的小狐狸跑了過來,「審神者大人。」

  寧寧見狀蹲下身體,「是狐之助啊。」這家伙神出鬼沒的,除了她召喚它之外,她也摸不著它有時候跑哪裡去了,「有什麼事嗎?」專門來找她,多半是時之政府有事。

  「是好消息。」狐之助跳得有些歡快,看起來就像很高興似的。

  「什麼好消息?」寧寧也來了興致,到這個本丸來之後,她還沒聽到過什麼特別好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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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刨除狐之助那些不必要的廢話,其實意思歸納起來只有一句:戰力擴充演習。

  「總而言之,審神者大人,這是本丸第一次戰擴,請做好充分的准備。」狐之助最後總結道。

  「我知道了,」寧寧掛起禮節性的笑容,「謝謝你,狐之助。」

  「不用客氣,有什麼事請隨時召喚我。」狐之助說完要說的話之後,就一溜煙跑走了。

  送走狐之助之後,寧寧並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隨意在屋外逛著。

  戰擴本來對於每位審神者都確實該是好消息的,意味著本丸裡很有可能又要增加新的戰力了。畢竟隨著本丸的發展,戰鬥會越來越激烈,受傷的刀劍需要修復,久戰的刀劍也需要休息,所以需要的刀劍數量也相應的會增加。

  而且據說有些本丸還有可能接到時之政府一些特殊的任務,這就需要特殊的刀劍才能完成,因此這種可能獲得特殊刀劍的戰擴更顯得十分重要。

  這對於普通審神者來說都是常識的事,寧寧卻有些躊躇。

  她不同於其他審神者,她接手的是個二手本丸,自己鍛出的刀劍和接手的刀劍,到底還是有差異的。再加上她還自帶這麼一個無恥無聊無下限的金句系統,更是讓她和付喪神們之間本來就脆弱的關系平添幾分變數。

  況且,時之政府也沒有亂說,這確實是個刀劍眾多的本丸,真要說來現在也不缺戰力。所以,從就任審神者直到現在,寧寧都沒有鍛造過一振新的刀劍。

  現在這個本丸,是時候接受新的刀劍了嗎?

  如果寧寧真心是個想要來開後宮的審神者,這時候倒還方便了,不用想那麼多,反正刀劍塞進來了就是。

  只是可惜,她還真不是。

  沉吟了片刻之後,寧寧回頭掃一眼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宗三左文字,「要不要去出陣?」他到現在還沒出陣過吧,而且本丸裡沒有出陣過的還不止他這一振刀。

  宗三左文字根本沒想到自家審神者轉過頭來問的就是這句,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望了過來,「您說什麼?」出陣嗎?

  寧寧干脆停下腳步,她決定了,要參加這次站擴演習。「我說,要不要去出陣?」

  「我……」宗三左文字的手下意識的捂上左胸,寧寧知道,那裡留著魔王的刻印,也是他作為獲取天下之劍的證明,所以她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的等著。

  片刻之後,宗三左文字才露出一個幾近諷刺的微笑,「人人都將我當做統領天下的像征,只求擁有,不為出戰,我就像籠中鳥一樣,被束縛在華麗精致的牢籠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宗三左文字,」看著宗三左文字的笑容,寧寧也是勾起嘴角,確實完全不同的意味,「作為刀劍,不去一戰,難道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作為本就是為了戰爭應運而生的刀劍,終身未嘗一戰,不是太可惜了嗎?

  而且,她也想看這振傾國之刃,掙脫束縛之後翱翔在天空中的樣子,是不是比起作為像征束之高閣的時候,更為華麗耀眼。

  因為決定了要參加戰力擴充演習,而且機會難得,寧寧就准備借此機會讓本丸裡的刀劍練度都提高一截,所以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要編成幾個小隊輪流出陣的話,現在的人員配置肯定得做一些更改。還有資源,修刀的資源大概也會巨幅消耗。另外她還需要去一趟萬屋,本丸裡的資源多小判也不少,前任審神者就是個財大氣粗的主,但對於出陣實在興趣缺缺,除了刀劍練度極低外,出陣需要的恢復精力的便當丸子,甚至是防止刀劍損壞的御守都沒有。

  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聽起來似乎不麻煩,堆在一起就非常多,特別是到時候整個本丸一動起來,他們又都沒經歷過戰擴,甚至包括寧寧自己也是頭一遭,估計會很混亂。

  有理論知識和實際操作起來,完全是兩個概念。寧寧覺得特別是這種時候,她需要一個能力很強,對本丸又很熟悉的近侍,來幫助她處理可能出現的問題。

  所以,寧寧暫停了輪班的近侍制度,讓宗三左文字替她通知壓切長谷部,明天來擔任她的近侍。

  「主,可以進來嗎?」當門外響起壓切長谷部的聲音時,寧寧其實也有些緊張,自從脫衣舞事件之後,她還沒有和對方單獨相處過,她還記得對方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的狂氣四溢。

  寧寧猜測對方如果不是不想暗墮的話,她的脖子大概在那個時候就保不住了。

  她這次是想要一個稱職的近侍,可不是想和壓切長谷部再對峙起來,所以她也希望在這種時候金句系統暫時不要出來討嫌。

  拍了拍胸口,寧寧揚聲道,「進來吧。」

  隨著聲音推門進來的壓切長谷部,表情還是同樣的嚴肅,但進退之間,已經有些其他本丸長谷部的樣子對著審神者恭敬的樣子,真要寧寧比喻一下,大概是在刷低下限之後,又重新拉回到她才來本丸還沒有說出後宮那個時候吧。對於要求不高的寧寧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寧寧把令紙遞給壓切長谷部,「東西放下就行了,你去宣布今天的任務吧。」

  壓切長谷部放下寧寧的早餐,答得很干脆,「是。」

  按照慣例送走出陣部隊之後,寧寧帶著壓切長谷部回到辦公的地方,收斂了神色假裝自己是個正經審神者,「根據時之政府的通知,明天將進行新的戰力擴充演習,我們本丸也會參加。」

  大概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壓切長谷部答得很干脆,「是的。」

  「所以,在戰擴這段時間,都請你擔任近侍。」寧寧說得也很開門見山,為了不被金句系統打擾,她當然是長話短說比較好。

  壓切長谷部有些驚訝的看了寧寧一眼,社會人寧寧表情誠懇,就像和以前的老板保證她真的不在意加班,只要是為了公司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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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見到寧寧的態度,壓切長谷部也有些動搖,雖然對方騷話連篇,無恥好色又膽小,但卻並沒有真的對付喪神們做過什麼,要知道,其實有時候,付喪神們是無法真正反抗審神者的。

  而且這段時間,審神者的工作,她也是做得很好,甚至比之前的主人還要好上很多倍。

  片刻之後,壓切長谷部朝寧寧低下頭去,「謹遵主命。」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真的不想,還是膽小不敢,但只要維持現狀,他願意聽從她不觸及自己底線的命令。

  相當滿意壓切長谷部回答的寧寧咳了聲掩蓋了笑意,然後開始和壓切長谷部討論這次戰擴的事,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

  「主,這一隊還差一個。」長谷部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寧寧寫下的令紙。

  「嗯,我有一個人選,但還不能確定。」寧寧早就考慮過幾個小隊的人員配置了,本丸需要強大的戰力,作為本丸裡唯一一把五花太刀,也是時候讓那振刀出陣了。

  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三日月宗近。

  寧寧手指頭敲了敲桌子,「讓……」頓了頓,「算了。」她自己去一趟吧,這振刀,不同於其他刃,刃生太長,所以也實在是太過於獨立也太過於驕傲。而且,還具有支撐其驕傲的強大實力和過人智慧。雖然在普通本丸裡,也許更不顯山不露水,不過,她可是見過作為本丸主力,審神者近侍,一肩挑起大梁的三日月宗近啊。

  這座本丸這振三日月宗近,雖然迄今為止,他似乎從未對她這個審神者有過什麼慢待,但也未有什麼特別,大概,還在觀察中吧。

  寧寧可不會因為三日月宗近自稱爺爺就覺得這振刀真的老年痴呆,所以,還是她親自去一趟吧。

  三日月宗近並不難找,雖然本丸裡沒有鶯丸和他一起喝茶,但他還是喜歡坐在本丸的回廊上,泡著一杯香茶,細斟慢品,些許的薄霧當中,更襯得這刃如同姑射之謫仙般。

  實在是太好看了,寧寧站在回廊一側,忍不住嘆息。

  難怪有無數的審神者對三日月宗近趨之若鶩,除了難以取得戳中人類的劣根性之外,人也總是喜愛親近那些美好的事物。而這振刀,哪怕就像現在般穿著老年人短衣布褲,還圍著真不那麼好看的頭巾,就很隨意坐著捧著一杯茶,卻仍然無損他輝映日月的美貌。可想而知,身著華麗的出陣服,征戰沙場時,又該是如何的絕色傾城。

  「是主君啊,」五花太刀的偵查值又怎麼會低,寧寧還在嘆氣的當口,三日月宗近已經轉過頭來,看到她就微微笑著打招呼,「要過來一起喝茶嗎?」

  微微提了提嘴角,寧寧邁步走了過去,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坐了下來,「好。」既然對方誠懇相邀,那她當然要欣然接受了。

  寧寧從未和三日月宗近坐在一起喝過茶,現在卻專門過來,想也知道多半是有事,但藍色短發看上去年輕俊美卻自稱爺爺的太刀卻一點都不急,給她倒好一杯茶,「主君,請——」

  端起杯子,寧寧先道了謝,「謝謝。」反正她對日本茶道一竅不通,有茶端起來喝就是了。

  審神者態度大方不扭捏,雖然談不上動作優雅,卻也不會顯得猥瑣不堪。

  三日月宗近見狀便是笑了笑,動作緩慢的端起自己那一杯茶,喝上一口。

  請喝茶的人不急,寧寧作為喝茶的人便也不急,急事緩辦,更何況,心急火燎的姿態,惹刃看輕。

  她都已經展露過急色的一面了,難道還要表露出更急的一面嗎?

  好色都還可以說食色性也,有些事卻是比好色還急不得的。

  開始寧寧是這麼想的,但坐在回廊上,在微微的春風中,品上一杯好茶,望著遠處的風景,實在讓人心曠神怡。

  寧寧這才發現,到這座本丸的時間已經不短,她卻似乎少有這麼悠閑的時刻。

  最開始是窩在屋子裡處理那些積壓的公文,順便擔心她的脖子是否還健在的問題,當然本丸的氣氛也不那麼好,她也不想出來自討沒趣。

  現在本丸的氣溫漸漸有解凍的趨勢,偶爾,她也該好好欣賞這座雖然不是因為她誕生,卻是因為她重新煥發生機的本丸了。

  「天氣真好。」微風暖陽,曬得整個人都快酥了,寧寧伸了個懶腰,輕聲嘆道。

  「哈哈哈哈,」三日月捧著杯子笑出聲來,「從主君來到這個本丸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是春日晴好的天氣,」他的話,說得饒有深意,「從沒有改變過。」

  一句話,讓寧寧偏頭看刃,三日月宗近也是轉過頭來,眸中新月初升,那是難得一見的月色清輝。

  可惜了,太刀在夜晚就是瞎子,不然天空的月色倒映著眸中的月色,倒是瑰麗奇景。

  不過,會對她說這種話,看來這振天下最美的太刀對本丸的情況,絕對不是表面上那樣雲淡風輕的。至少不是只坐在這裡喝茶,真的萬事不管的。

  「是嗎?」寧寧提了提唇角,微微垂眸,「希望一直都能有這樣的好天氣。」

  大家都是和平主義者,別對著自家嬸嬸動刀動槍的,love  and  eace難道不香嗎?

  「這是主君的本丸,」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杯喝了一口,「主君希望什麼樣的天氣,當然是如您所願。」

  寧寧很久沒和人說這樣看似簡單,其實帶兩分深意的話了,不管怎麼說,金句系統至少是很直白的,而刀劍們的反應也很直白。

  現在聽到三日月宗近的話,寧寧笑了笑,這種三分勸誡還有三分試探的話,可不是什麼刀劍都能說出來的。

  她重新抬起頭來看向眸有新月的最美太刀,一眼就看到空中浮現的金字,於是黑發的審神者帶著兩分真心說了出來,「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裡,」回頭,唇角微揚,「不如你。」

  是說,金句系統是不是對三日月宗近有偏愛啊?這麼文藝的風格都出來了?

  ※※※※※※※※※※※※※※※※※※※※

  偶爾也走文藝風的金句系統∼


第24章

  「哈哈哈哈哈哈,」不管寧寧是調笑還是認真還是其他什麼的,聽到她說的話,三日月宗近仍舊是一陣尬笑,連神態都沒有波動半分,照單全收的同時還不忘道謝,「謝謝主君的誇獎。」

  「不用謝。」寧寧淡定得很,三日月宗近道謝她也同樣照收不誤。

  反正面子都被金句扯下來丟地上了,她根本懶得裝,也不管有沒有其他意思,全部都當成真心的誇獎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呢。

  片刻之後寧寧放下手裡的茶杯,「茶也喝完了,等會兒和我去一趟萬屋。」不想再和三日月宗近繞圈子,她干脆直接道。

  「商店嗎?」三日月宗近用那張好看的臉露出一種可稱為老年痴呆的表情,「我對這個不是很清楚啊。」

  寧寧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也沒去過,大概時之政府覺得商店這種東西並沒有介紹的價值,到時候需要自己去就好,所以培訓並不包括參觀萬屋。

  不過,「去一趟就清楚了。」商店罷了,難道還有新奇出花來嗎?

  三日月宗近也隨著寧寧放下茶杯,「嗯嗯,我知道了。」

  見三日月宗近同意,寧寧便從回廊上站起身,「那半個小時後,本丸門口等吧。」她這身制服出門到無所謂,三日月不能連出門都這身老年人的裝扮吧,當然,她還得帶錢。

  第一次去萬屋,對物價並不是很清楚,所以寧寧使勁往包裡塞小判,塞得連壓切長谷部都看不下去了,「主,您到底想買什麼東西?」總有種對方想要搬空本丸倉庫的錯覺。

  寧寧倒是答得鎮定,「得為明天的站擴做准備啊,不知道需要的東西貴不貴,多帶點錢有備無患。」

  作為一個社畜,寧寧的辛苦工作都是有回報的,她確實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但自己賺錢自己花,明白錢的重要性,也從來沒虧待過自己。

  壓切長谷部也沒買過戰擴用的東西,所以他也不清楚到底需要多少錢,聽寧寧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不過,「要我和您一起去嗎?」

  他是主人的近侍,按道理是他該跟著主人出門的,但看對方似乎沒有這樣的意思。

  「不用了,我帶三日月宗近去,」寧寧停下裝小判的動作,抬頭看向態度嚴謹的近侍,「等會兒出陣和遠征的部隊就要回來了,就麻煩你了,壓切長谷部。」

  「這是身為主的近侍應該做的,」長谷部相當正經的答完,又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您直呼長谷部,因為那個名字來自於前主人的野蠻舉動,」他說著,帶著點嘲諷般,「連名字都取了,卻還是賜給了連直臣都算不上的人。他就是那種人呢,我的前主人。」

  寧寧卻是笑了,「好,長谷部。」本該,是在鍛出不久後就聽到的話,終於在此刻聽到了。

  裝好了錢和一些其他出門必要的物品,寧寧不緊不慢溜達到本丸門口的時候,然後第一次看到了這個本丸出陣打扮的三日月宗近。

  身著深藍色狩衣的太刀,衣服上的新月繡紋精致淡雅,正式的打扮襯得他華貴又優雅,讓人移不開視線。

  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眸中帶著月色的刃轉過頭來,點綴在發間的金色流蘇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在他動作停下後仍微微的顫動著,真正是美不勝收。

  「啊,主君來了啊。」三日月宗近扶著自己的本體刀,微笑著打招呼。

  寧寧走到三日月宗近身邊,抬頭看他發間的流蘇,藍發的太刀身高驚人,寧寧不算很矮,但要看到對方的臉,也需要仰起頭來的姿勢。

  大概是寧寧的視線太專注了點,三日月宗近也有些疑惑,「主君在看什麼?」他知道自己這張臉在審神者中是多麼受歡迎,但是現在自家主人看的卻不是臉。

  寧寧大方的指了指三日月宗近頭上的流蘇,「頭飾,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那種柔順的感覺,好想摸一把啊,就像鯰尾藤四郎的呆毛一樣,看著就想扯。

  三日月宗近聞言便是笑了,「哈哈哈哈,謝謝主君的誇獎。」

  寧寧看刃大笑,微微偏了偏頭,「能摸嗎?」對於三日月的話,總覺得有什麼直接說出來比較好,如果摸到的話,她下去就去扯鯰尾藤四郎的呆毛。

  動手動腳的話,應該不會被一期一振追殺的吧……應該。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手撐在膝蓋上微微蹲下身,「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寧寧問得直接,他也答得干脆。

  寧寧立刻喜笑顏開的伸手,流蘇入手的感覺就像有溫柔的水流從指間滑過,好棒啊,如果她扯下來據為己有的話怎麼樣?

  還是算了,摸過即擁有,就算拿來她好像也真沒什麼用。

  有些遺憾的收回手,寧寧點點頭,「走吧。」購物啊,總讓是讓心情愉快呢。

  萬屋的規模比寧寧想像的還大,各種東西也很齊全,其間來購物的審神者也相當多,看得她眼花繚亂,想要買買買的空前高漲。

  不過,現在卻不是有時間逛逛逛買買買的時候,她還要為明天的戰擴做准備呢。

  所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各種各樣的商品後,寧寧拿出這次購物的清單,一樣一樣的按照單子上的東西買入。

  其他東西都還在預料之中,只有御守的價格貴得有點出乎意料。

  在心底念叨了三遍黑心商店之後,寧寧還是乖乖的掏出小判換成了金色御守。

  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好,讓三日月宗近提著,寧寧則把御守放進自己包裡,貴重物品,小心收藏。

  三日月宗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這振刀似乎充滿了好奇心,對看到的一切東西都饒有興致的樣子。

  不過作為平安時期的刃,舉手投足之間也是自帶風雅,完全不會因為好奇而大呼小叫,興奮過度。

  哦,當然,就算手裡提著大包的包袱也一樣,無損他的風雅……吧。

  寧寧看了一眼這樣的三日月宗近,忍笑偏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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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嬸嬸被刀劍砍了嗎?

  沒有,金句系統作為顏狗被迷惑了。感謝在2020-05-23  15:07:33∼2020-05-24  17:4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憬世、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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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主君在笑什麼?」寧寧忍笑的動作太明顯,三日月宗近就算想當成看不到都有些困難。

  「沒什麼,」寧寧又不傻,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不過看三日月宗近你的樣子,以前的審神者沒帶你來過萬屋?」

  按照前任這麼喜歡氪金賭刀的性格,好容易鍛出了三日月宗近,不可能不帶出炫耀一番啊。而都帶來萬屋了嘛,以前任的有錢程度,不是手一揮,隨便買買買嗎?

  唔,說起來連她都有種想成為前任腿部掛件的感覺了,這就是氪金大佬的魅力嗎?

  沒辦法,就算是她,也想享受一下站在店裡,指著商品說:這個,這個和這個,除了這幾個不要,其他全部包起來這種樂趣啊。

  只是總覺得很快她在自己本丸付喪神們的評價中,就要有了除了無恥膽小好色之外的另外一個標簽:貪財了。

  「哈哈哈哈,前主君在鍛出我不久之後就卸任了,所以我並沒有外出過。」三日月宗近照例以哈哈作為回答的開始。

  寧寧微一挑眉,從來沒有外出過,所以,一直一直就坐在回廊喝茶嗎?

  「那麼,」寧寧偏頭看向三日月宗近,黢黑的眼睛裡有兩分的認真神色,「參加明天的戰擴吧。」是時候去戰場了。

  「出陣嗎?」三日月宗近眼中劃過了然,答應得出乎寧寧意料的干脆,「嗯嗯,我明白了,那就參加吧。」難怪今天這位主君會突然跑來和他一起喝茶。

  意外的答案,讓寧寧也有些驚訝。實際接觸過三日月,才知道和她想像的還是略有不同,果然就算是刀劍這種器物,有了人形和人心之後,就不能等閑視之了嗎?

  從萬屋回本丸的路並不長,因為東西都丟給三日月宗近在提,所以寧寧走得極其輕松,直到原本神態也保持著安詳的太刀突然肅容,幾乎在頃刻之間將自家審神者護在了身後。

  三日月宗近絕對不同於鶴丸國永是愛玩愛鬧愛驚嚇的性子,所以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寧寧立刻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精神一緊張,大腦就轉得飛快。這條路因為受到時之政府的保護,所以安全得不存在時間溯行軍,唯一可能存在的危險——暗墮的刀劍。

  寧寧站在三日月宗近的背後,警惕的左顧右盼著。

  「出來吧,」三日月宗近順手放下手裡的東西,然後緩緩地拔出本體刀,從容的表情在頃刻之間轉換,「你應該在這裡等候了不短的時間了。」

  隨著三日月宗近的話出現的刀劍,讓寧寧看得瞳孔一縮,真的糟糕了,這也是一把三日月宗近,而且是一把看起來練度要高上許多的三日月宗近。

  如果是其他刀劍的話,憑借著自己身邊這把到底是五花太刀,就算有等級差異,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拼之力的。

  但現在對方也是一把三日月宗近,而且是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場戰鬥的三日月宗近,這就不是普通的危險了。

  「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啊。」護著寧寧的三日月宗近也在瞬間明白了狀況,兩把同樣的刀,按道理說勝負猶在兩可之間,但很顯然,對面那一振,看起來身經百戰。

  寧寧皺眉看向對面那振刀,雖然是和其他三日月宗近同樣的面容,同樣的華貴打扮。但他藍色的狩衣早就被鮮血污染,層層疊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連狩衣的下擺看起來都殘破不堪的樣子。而原本這振最美太刀猶如新月初升的眸子已經完全染上血色。新月染血,那種鮮艷的色澤,是讓人打從心底泛起的涼。

  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鮮血的浸染,才能將清輝般的月色,浸染成這般的模樣。

  慢慢的,寧寧他們對面的三日月宗近開始拔刀,不急不緩的動作,似乎已經將寧寧和她的三日月當成了必然的獵物。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微微勾起的唇角,是種讓人遍體生寒的冷。

  那是寧寧之前在培訓的時候,在視頻裡看到過的暗墮程度已經不可逆轉的刀劍,最危險最可怕的刀劍。

  當時培訓師的話還言猶在耳:遇到這種刀劍,不要猶豫,直接折斷他們!他們已經被過多的鮮血浸染得失去了理智,淪為了殺人的機器。

  還記得有審神者提過問,如果對方練度很高,沒辦法輕易折斷怎麼辦?而培訓師的笑容帶著種意味深長,他說:審神者大人,您的父母給您生了兩條腿。

  那意思也明確得很,打不贏,就趕緊跑,反正千萬別對對方抱有任何幻想,也不要期待對方發什麼善心。

  看著對面暗墮的三日月宗近的動作,寧寧本丸的三日月難得的說話有些急,「主君,等下我攔住他,你快跑。」他沒有回頭,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最美太刀握著自己本體刀的手仍舊穩得不可思議。雖然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在戰場上向死而生,是刀劍的本能。

  寧寧也沒想到三日月宗近開口說的就是這個,「可是……」

  她話未說完,就被三日月宗近一口打斷,「三日月宗近可以再次被鍛造出來,本丸卻不能無主。」對於如同生死的斷刃,他的態度淡然得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甚至在那一刻,寧寧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這裡,他幾乎可以笑談生死了。雖然他對於她的保護並不是基於她是主君,而是因為她是本丸的主人。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如果寧寧沒有被保護好而在這裡死去的話,這個本丸大概是不會有第三任主人了。

  但是!但是……

  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心跳得有些快,但寧寧還是相當鎮定的抬了抬下巴,「跑什麼?三日月宗近,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她可是本丸之主啊,「我們有這個,他有嗎?」

  黑發的審神者說著,霸氣側漏的亮出手裡的東西,一大把金色的極品御守被她抓在手裡,仿佛在發光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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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兩振三日月宗近之間的戰鬥,是寧寧看到過的最慘烈的戰鬥。

  都是身著華麗藍色狩衣,顧盼生輝的新月之刃,以同樣的身姿,同樣的招式,和宛如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對峙著。

  紅色是刀尖帶起飛濺的鮮血,藍色是狩衣揚起的弧度,紅與藍的交融,有種讓人心悸又直指心底深處的慘烈。

  暗墮的三日月宗近是久經戰場的刀劍,在經驗和練度上占有絕對的優勢,而寧寧這邊的三日月的依仗就在於有寧寧在旁,審神者的靈力對於刀劍戰鬥力有所加持,讓他不至於直接被暗墮的三日月砍到碎刃。所以最開始的那一刻,兩振刃看上去像是鬥了個旗鼓相當。但幾乎在轉瞬間,暗墮的三日月就開始占據上風,畢竟真正戰場上的變強還是不一樣,那是生死之間鍛煉出的更勝一籌的臨敵經驗,更快的出刀,更有效的防守,甚至是更為敏銳的直覺。

  而且,暗墮之後的三日月,排除其他所有因素,不在意受傷,不在乎疼痛,全靠本能的戰鬥,冷靜又犀利,可以說強得不可思議。

  這樣對比起來,寧寧本丸的這振三日月宗近,從被鍛造出來就沒上過戰場,後來審神者又離開了,更是不可能去戰鬥了。

  之前三日月宗近自己就說過,閑來無事坐著品茶,雖然每天足夠悠閑,但卻是是連手合場都沒進過,對上對方戰鬥經驗豐富的暗墮三日月,要多吃虧有多吃虧。

  很快,在暗墮三日月宗近的攻擊下,寧寧本丸的三日月從輕傷到中傷到重傷,也不過片刻的功夫。

  寧寧看得忍不住咧了咧嘴,連帶著都跟著心驚膽戰。不過好在沒什麼大礙,畢竟寧寧給三日月戴著的金色御守。於是在面對暗墮三日月足夠碎刃的重重一擊後,金光閃過,重新滿血復活的三日月讓暗墮三日月也愣了下。

  然後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怔愣,雖然已經失去意識的暗墮三日月不明白為何是砍不死的敵人,但並不妨礙他的戰鬥本能讓他提刀再戰。

  幾乎一刻也不停歇的,兩振三日月宗近很快就再次戰在一起,然後便又重復剛才的一切。

  不斷循環的戰鬥,猶如陷入迷宮的噩夢般,但就算是再可怕的夢,也有夢醒的時候。

  夢醒十分,明月初升,光耀大地,在這月色之中,三日月宗近反手橫刀,真劍無雙,「如此,我也認真起來吧。」下一刻,那把有著弦月紋樣的本體刀,貫穿了暗墮三日月的胸膛,在鮮血飛濺之後,寧寧似乎看到了那輪血紅之月,漸漸褪去血色,恢復了清輝。

  還不及等寧寧細看,暗墮的三日月宗近已經緩緩消失在了空中,而他手持的本體刀也在瞬間斷成兩截,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片刻之後,連這樣的斷刃也在風來的時候化成粉末吹散在風中。

  戰鬥結束了,雖然贏了暗墮三日月,但三日月宗近本身也身受重傷,到對方驀然消逝之後,失去了支撐的力道,他幾乎支撐不住的半跪在地,以刀杵地的付喪神,幾乎在碎刃的邊緣了。

  寧寧走上前查看了下,隨即也不知道該不該算松了口氣,因為帶著金色的御守,所以三日月宗近倒是不虞碎刃了。

  但御守極也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可以免除斷刃的危險,並瞬間讓刀劍恢復全部精力體力,但如果只是重傷而沒有斷刃的危險,御守極是沒用的,還是必須要回到本丸進行手入才行。

  「三日月宗近,還能走嗎?」寧寧蹲在三日月宗近面前問道,她得回本丸才能給對方進行手入修復。

  三日月宗近抬起頭來,新月之刃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鮮血的痕跡,手裡的本體刀上也是布滿了裂痕,「哈哈,恐怕有些困難。」

  寧寧踟躕了下,再怎麼說也是拼死保護了自己的刃,她總不能現在砍對方一刀,讓對方承受下足以斷刃的威脅而使得御守生效吧。

  雖然這確實是最快捷最方便的辦法沒錯,但是好像也太沒下限了點,雖然她的下限也有點低,但怎麼也不是表現在這種方面啊。

  而且重要的是,金色御守真的很貴,剛已經用了不少個了,現在能省一個是一個吧。

  嘆了口氣,寧寧去撿起剛才三日月宗近隨手扔下的東西,整理好背在背上之後,才轉回重傷到已經很難動彈的三日月宗近旁邊,然後俯身彎腰把三日月宗近抱了起來。

  因為寧寧是審神者,是給刀劍提供靈力的人,也是刀劍之主,所以三日月宗近雖然看起來是成年男子,但其實對於她來說也就是刀劍的重量,所以輕輕松松就能抱起來。

  就……重量雖然不重,但這種姿勢,這麼大個的人,怎麼都有點行動不便。

  對於寧寧這樣公主抱的姿勢,這振這個時候顯得尤其厚臉皮的三日月宗近,在片刻的驚訝之後,躺在自家主人懷裡也神態自若,就算臉頰上戰鬥的血跡未干,還不忘尬笑,「哈哈哈哈,主君的力氣好大啊。」

  閉嘴不會死!不對,閉嘴不會斷刃!寧寧瞪都懶得瞪人,直接冷冷的開口,「再尬聊,就把你扔出去。」她表示自己不是在威脅,絕對不是。

  就算是三日月宗近,大概也不想在重傷的時候被自己的審神者扔出去,還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所以他只是發出一串哈哈的笑聲,沒有再說什麼。

  而黑發審神者背著大包的東西,還打橫抱著比她高了不少,因此體型也顯得比她巨大的最美太刀的模樣,實在美得不忍直視,相當的不忍直視……

  當然寧寧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的,雖然三日月宗近的重量不算什麼,但是背上背的東西不輕啊,她只覺得,自己快被背上背的東西壓塌了,真的,好重啊!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杯具,她剛才就該少買點東西了,這大概就是剁手的懲罰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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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好氣哦,但還是要抱著那個老刀∼


第27章

  突然就從威武霸氣的本丸之主淪落成下苦力的可憐人,寧寧現在想走快都難,只能艱難的一步步向著本丸方向挪著。

  邊挪還要便給自己打氣,快到了,就快到了,俗話說得好,堅持就是勝利。等到了之後,她就可以把背上背的,懷裡抱的,統統都找地方扔下去了。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還是很殘酷的,越挪寧寧就覺得背上的東西越重,她快不行了,能找個地方歇歇不?不,還是算了,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停下來,估計就更不想走了。

  而且三日月宗近的情況,還是早點回去手入比較好。

  寧寧在這裡咬著牙硬撐,她抱著的三日月宗近在尬笑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當寧寧以為他也歇著了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主君。」

  「嗯?」寧寧看著路也沒有低頭,只是簡短的應答了下。

  三日月宗近的話,帶著兩分不太明顯的遲疑,「剛才暗墮的三日月,他的意識……」

  日本刀說話大概也是繼承了日本人說話的風格,能不說完就不說完,能模糊表達就不清晰表示。

  只不過三日月宗近的話沒說完,寧寧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來也是,以三日月宗近的細致入微的觀察,也應該發現了。

  比起三日月宗近的問話,寧寧的回答就顯得很是直接了,「嗯,已經沒有意識了。」

  其實,從刀劍選擇暗墮的那一刻開始,除了還保留有付喪神的外表外,已經和時間溯行軍無異了,甚至比時間溯行軍還不如。

  據說能在暗墮之後還保留著意識的刀劍,不是沒有,但少之又少。畢竟刀劍付喪神是被審神者喚醒的意識,暗墮等同於完全背叛給予自己生命和思想的審神者,那麼自然所謂的意識,也就不復存在。

  「果然如此。」三日月宗近微微一嘆,在戰鬥開始之後他就發現了異常,只是那個時候他也無暇分心他顧就是了。

  「不用太在意。」寧寧在培訓的時候見過不少暗墮刀劍的視頻,所以讓她能夠在這種時候保持一種理智淡然,而這種態度,卻在此時意外的影響著初次遭遇暗墮刀劍就是同一振刀的付喪神。

  頓了頓,寧寧的話語裡平添兩分安撫之意,「剛才最後的時候,我看到血色從他眼中褪去了。」恢復了月色的清潤,仍舊是讓人驚艷的美,比起被血浸染的艷麗,這樣的清風朗月,才適合最美的太刀啊。只不過,三日月宗近真的是內心很溫柔的人吧,那聲嘆息不為自己卻為別人,這樣說來,也確實是春風十裡,不如他了。

  作為平安時期至今存在了近千年的刃,三日月宗近經歷過的生死別離,又豈是寧寧這個初出茅廬的審神者能比的,微微嘆過之後,看著自家主君平靜看路的神色,他又恢復了尬笑的本色,「哈哈哈哈,那剛才那一劍,他也算是解脫了吧。」

  「是的,」寧寧答得毫不猶豫的,「對於他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

  其實,三日月宗近也是極傲氣的刀劍,也不會想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吧,淪落為只有戰鬥意識的木偶。

  現在能夠塵歸塵,土歸土,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都隨清風散去,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三日月宗近自己經常說的,甚好甚好麼?

  嘆過之後,三日月宗近也不再提那振暗墮的刀劍,而是轉而問寧寧,「主君剛才可曾受到驚嚇?」

  寧寧差點沒忍住像看稀奇一樣看向三日月宗近,竟然想到來關心她的心理健康了,有種很神奇的感覺呢。

  「還好。」生活在和平年代,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寧寧也不是完全的不緊張,甚至在看到三日月宗近將自己的本體刀送入對方的胸膛時,她也有片刻的不忍去看。

  好在這段時間天天被金句系統鍛煉著,總在擔心自己會血濺五步,寧寧也覺得自己精神強韌了不少,動搖是會動搖,但善後事宜同樣會處理得有條不紊。

  慌張有用嗎?沒用的話在只能靠自己的時候,再多的慌亂也只能壓在心底。

  「哈哈,無礙就好。」三日月宗近躺在人懷裡,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黑發審神者的半張側臉,因為走得辛苦,她鼻尖上還微微冒著汗,頭發也是有幾縷貼在臉頰邊,怎麼都不是干淨清爽的樣子。但藍發太刀就這麼看著,眼底卻有笑意劃過,主君,和他想像的似乎很不一樣呢。那個時候,就算這個被其他刀劍認為膽小好色無恥的審神者轉身就跑,他都不會驚訝,畢竟就是那麼個人,不是嗎?但對方不但沒跑,處理起事情來還冷靜又理智,實在讓刃刮目相看。

  這樣怎麼也不像是傳言中的膽小吧,那無恥和好色呢?

  但如果都不是的話,那那些本丸裡流傳的新任審神者的光輝事跡,又是怎麼出現的呢?

  哎呀,他們本丸似乎是來個很是有趣的新主呢。

  寧寧可不知道三日月宗近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會嗤之以鼻的。

  所以在一人一刃短暫的聊天結束之後,寧寧就拿出吃奶的勁頭,向著本丸前進。

  在終於看到本丸的輪廓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三日月宗近!」寧寧低頭,看向懷裡衣衫破損,卻仍然不掩天人之姿的太刀。

  三日月宗近倒是答得還算溫和,「怎麼了,主君?」

  寧寧咬牙切齒的,「御守很貴!」金色的御守貴死了,今天還被這麼揮霍,估計本丸要窮好長一段時間了。拿著極品御守給刀劍們練級,雖然本丸物資還算充裕,但她還沒闊綽到這種地步啊,回過神來就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所以,明天站擴好好干活!」窮嬸就是這麼扣扣索索不解釋!

  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隨即再次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拿多少工資就要干多少活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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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壓切長谷部給寧寧開門的時候,被門外的場景嚇了一跳。

  原本出門的時候還是審神者帶著一把太刀的普通配置,回來就成了審神者抱著瀕臨碎刃的染血太刀的驚悚場面。

  寧寧都快累掛了,她真的只是普通的社會人,最大的運動量也不過是車站到公司,當然知道鍛煉好,但在健身房繳了費卻每次都最會給自己找借口懶著,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是太為難她了。

  現在看到自家近侍刀開門之後就愣住了,寧寧差點沒翻個白眼,「快叫人來幫忙把三日月宗近抬去手入室。」還是經歷得太少,就和之前的一期一振一樣,等過了戰擴習慣了就會好很多吧。

  「啊,是。」壓切長谷部回過神來,忙去叫了人來幫忙把三日月宗近抬去了手入室。

  寧寧一交出三日月宗近反手就放下背著大包東西,才覺得松了口氣,「太重了。」

  這次壓切長谷部不需要等寧寧開口,就已經主動上前拿起東西,對於寧寧來說重得要命的東西,對於刀劍男士來說只是小問題,「主,出什麼事了嗎?」

  寧寧還是很滿意自家近侍刀的有眼色的,「從萬屋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暗墮的刀劍。」頓了頓,又加了句,「也是一振三日月宗近。」

  她邊解釋著邊往本丸裡走,順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雖然真的很想回屋去攤著,但她還得立刻去給三日月宗近手入。

  「也是三日月宗近,」壓切長谷部皺起眉頭,他倒沒有懷疑寧寧的話,畢竟還有三日月宗近在呢,「幸好三日月殿和您一起。」審神者的靈力對刀劍能力有加持作用。

  沒想到寧寧卻是搖頭,「對方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刀劍,」他們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就算她在都不頂用啊,「好在是從萬屋回來,才買了御守。」

  壓切長谷部先是一驚,隨即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下來,「知道能平安回到本丸就好。」哪怕是再重的傷,只要能回到本丸都可以進行手入修復。

  只是原來是給三日月殿使用了御守嗎?聽自家審神者的話,對方是練度極高的刀劍的話,那很可能還不止使用了一個御守。能這樣給刀劍使用御守的主人,多多少少的也是對刀劍懷有珍視之意,沒有將刀劍看成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吧。

  這麼想著,壓切長谷部也對寧寧的觀感有了那麼些改變,或者說,之前寧寧給刀劍們留下的印像實在太糟糕了,都快觸底了,所以反彈回來也比較容易。

  當然這種反彈也是有限的,就現在而言,寧寧本丸裡的眾多刀劍,從心底真正認寧寧為主的,對比下她本丸刀劍的數量,就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修復過三日月宗近之後,寧寧終於可以放松休息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仍舊是本丸刀劍群聚,雖然仍舊沒什麼刀劍主動靠過來和寧寧說話,但到底目光也不再那麼刺目。

  於是看著自己案幾上的餐盤,寧寧便開始蠢蠢欲動,如果戰擴沒什麼問題的話,等結束之後,她是不是可以再次嘗試下去和燭台切光忠談談中華料理的問題?

  雖然作為自帶金句系統的審神者,戰擴不出問題的可能性實在有點低,但萬一呢,人還是要有希望的對吧。

  當夜便是無話,有了手機之後寧寧晚上也不那麼無聊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戰擴便正式開始了。

  這次戰力擴充演習時之政府開放了四個演練場,需要刀劍的練度依次提高,戰擴前期和中期寧寧都不打算讓本丸這些刀劍去最後一個演練場,練度跟不上,反復修刀她自己的靈力也支撐不了。到戰擴後期看練度能不能上去再說,現在的重點是前三個戰場。

  出陣的隊伍,寧寧早在昨天就已經確定。

  第一只隊伍,由加州清光領隊,去最初級的戰場,除了山姥切國廣之外,其他都是本丸裡還沒有上陣過的刀劍。

  當寧寧從刀裝室出來,轉到時間轉換器旁邊的時候,加州清光那只小隊已經整裝待發了。

  紅眼的打刀少年看到寧寧就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露出讓人覺得元氣滿滿的笑容,他另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本體刀,刀柄上掛著寧寧上次送他的四魂之玉的御守。

  雖然其他幾振刀也是引人矚目的存在,但寧寧一眼就看到了加州清光的笑容,連帶著還有刀柄上的御守。

  想到對方收到禮物時那種驚喜的表情,寧寧立刻就回了他一個笑容,每次看到這振刀,她都覺得實在太甜了。

  接下來是太刀江雪左文字,身披袈裟的太刀神態是帶著些哀傷的莊嚴,一手持刀,一手五指並攏放在胸前,左手屠刀,右手成佛,極度的反差。

  作為即將出陣的刀,在寧寧給他刀裝的時候,他滿臉忍耐和悲傷,「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吧。」

  這讓寧寧的動作都頓了下,是說,她真的沒有要對他做什麼吧?這樣的說法和態度讓她有種奇怪的懷疑感啊。

  將腦海裡奇怪的想法扔出去,寧寧看向站在自己兄長旁邊的宗三左文字,瞬間的她對視之後,宗三左文字微微垂眸,「我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刀,「一直都是作為裝飾品存在的。」和自家兄長如出一轍的喪,但是卻並不像真的不想出陣的樣子。

  寧寧有些強硬的直接把刀裝塞到宗三左文字手裡,「帶好,不會有事的,多去幾次就習慣了。」

  然後是打刀大俱利伽羅,這位英挺帥氣的付喪神直接瞥了寧寧一眼,並不太像其他刀劍對審神者有表面的尊敬感,狹長上挑的金色眼眸,帶著三分冷,有種犀利的美,「雖然沒打算和你們混熟,不過你要給我的話,我就不客氣的用了。」

  寧寧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在社會上混過的人,難道還會因為一句話而惱怒或者其他嗎?

  山姥切國廣上次出陣的刀裝碎了一個,寧寧給他換上新的,他拉低被單,仍舊把那張好看的臉埋在兜帽裡讓寧寧看不清楚,聲音比哪一次都輕,「是你說的,我才聽的。」

  比起大俱利伽羅的冷淡,這才真是別扭到有些可愛了。

  於是寧寧的腳步頓住了,她微微翹起嘴角,「那我說什麼你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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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有金句系統,寧寧童鞋本身也是戰鬥力超群的人,想想之前可憐的青江吧,23333

  還有童靴問寧寧是不是日本人,嗯,你們都不看第一章 的嗎?


第29章

  大概完全沒想到寧寧會說出這樣的話,原本是在自己被單下恨不得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刃,卻驀地抬起頭來,翡翠色的眸子溢滿了驚訝。

  雖然平時都是那種縮在被單下的樣子,但在被逼急之後還是會強烈的反彈下的。

  寧寧偏了偏頭,嘴角含著笑意,眼底帶著戲謔,就差沒明晃晃的告訴山姥切國廣,我就是在逗你好玩了。

  作為國廣的傑作,山姥切國廣也不是不聰明,就是無法擺脫仿品的陰影罷了,見狀還能不明白自家審神者問話的意思,又急又慌又不知所措之下,他使勁低下頭拉住自己的兜帽,整個刃都僵硬在那裡,寧寧隔著那層髒兮兮的布都能感覺到對方用力抓緊自己被單的樣子。

  再多說兩句的話會不會連刀刃都卷起來了啊?

  等下還要出陣,也不能真的逼迫太過,萬一真的卷起來自己還要重新去修。

  抱著這樣的想法,很有分寸的審神者笑了笑,也不再逼迫山姥切國廣,而是轉向所有人,「好了,都准備出陣吧。不過,」她再看一遍整個隊伍,「好像還差一個人?」

  寧寧正想詢問加州清光,就見最後一振大太刀晃著手裡的御幣不緊不慢的趕來,「消除災禍,清淨身心。」最慢的大太刀的機動值,讓人心酸。

  「總算來了,」加州清光見寧寧已經等候半天了,忙幾步跑過去,幾乎是推著石切丸前進,「石切丸先生,快一點啊,要出陣了。」

  石切丸根本不是加州清光能推得動,他仍舊是那樣的步伐,「啊?要出陣了嗎,可是法事還沒做完?」

  寧寧頗覺得有趣的看著這個小隊,除了隊長加州清光感覺很是正常外,其他幾振刀都……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個小隊吃棗藥丸啊。

  真是辛苦你了,清光隊長。

  當然不管是什麼吃棗,還沒吃之前,出陣還是要好好出陣的。

  所以等全員到齊後,寧寧再次目光掃過六位刀劍男士,「具體情況相信長谷部已經告訴大家了,這次站擴演習第一戰場難度不會太大,出陣回來之後如果全員無傷,休息調整一個小時後再次出發,但一天之內最多出陣不超過三次,如果有掉刀裝的情況要及時補齊。」她再次重復了下這次站擴的要求,「那麼,出陣。」

  送走了第一隊,第二隊是由藥研藤四郎率領的短刀小分隊,這些只要是夜戰就會砍得對面的大太刀跪著叫爸爸的小短刀們,換上出陣服的嘰嘰喳喳的圍著寧寧,有些興奮的等待出陣。

  比起還在觀察等待的其他思想更成熟更自我的刀劍們,小短刀們更容易接受寧寧這樣半途接手的審神者,只要丁點的善意就回得到巨大的回報。

  連寧寧都會覺得這是群讓人覺得治愈的小天使們。她不喜歡熊孩子,但是小短刀們這樣有分寸又天真活潑的孩子,真的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啊。

  當然,就因為喜歡,寧寧也願意多叮囑兩句,「藥研藤四郎,」小短刀們刀裝帶不了多少,比其他的刀更容易受傷,「中傷以上,哪怕沒有完成演練也要立刻回來。」

  「我明白的,大將,」雖然是小短刀的樣子,但藥研藤四郎在寧寧看來,有時候感覺比一期一振還要可靠,聲音也不是小短刀的清脆,而是低沉的動聽,「我會保護好大家的。」

  寧寧點點頭,「嗯,你自己也是,注意安全。」

  第三隊是一期一振帶領的練度較高,也比較能抗得住的隊伍,水色頭發的太刀對著寧寧溫和的笑著,「主殿,請放心吧,這和帶領弟弟們是一樣的。」

  寧寧的目光依次掃過個子很大的薙刀岩融,大太刀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又看了眼年齡很大的太刀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

  然後差點沒忍住用敬畏的目光看向一期一振,難為你能說出帶領這一群和帶領弟弟一樣的話了,弟控的世界他們凡人果然不懂。

  「第三個戰場是現在出陣中難度最大的一個,」一期一振弟控是弟控了點,但是還是很讓人放心的,就擔任近侍的合適程度,寧寧覺得本丸除了壓切長谷部外,就是一期一振了(她才不是因為一期一振每天給她鋪床疊被收拾屋子清洗衣服才這麼覺得呢!),「一期一振掌握好演練的進度,出發吧。」

  三個出陣的隊伍對應不同的戰場,最先回來的,當然是演練戰場難度最低的一隊。

  寧寧本來以為按照這個戰場的難度,不應該有什麼問題的,畢竟按照狐之助的說法,第一個戰場本來就是為了練度很低的刀劍們設立的,難度不大敵人也不危險,所以六振刀最多也就是只是輕傷。但回來的時候,結果卻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宗三左文字是被江雪左文字扶著回來,傷得不輕,看到寧寧的時候,卻露出非常微小的笑容,雖然只有瞬間,卻是從未見過的,很漂亮的笑容,就像綻放在春末夏至的花。

  寧寧掃一眼金燦燦快要消失在空中的譽字,瞬間明白了什麼,這家伙說著什麼沒實戰經驗,第一次出陣竟然搶譽,難怪把自己搞得一身傷,能出陣實戰就這麼開心?

  讓江雪左文字幫忙把宗三左文字扶到手入室之後,寧寧看了看其他無傷的刀劍,「你們都去吃飯休息吧,還是按照原定計劃不變,這裡交給我來就是了。」

  一堆刀劍圍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去做好下次出陣的准備,這次戰擴的安排可是很緊張的。

  把其他刀劍都趕去休息吃飯之後,寧寧輕車熟路的拿出打粉棒,湊到宗三左文字面前,衣衫破碎的刃,在自家審神者近到跟前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遮住胸前的位置。

  寧寧沉默了下,她再是社會人也沒見識過哪個男人在她靠近的時候做出這種姿勢啊,為什麼有種她是調戲良家婦女惡霸的感覺。

  寧寧抬眸看刃,宗三左文字默默的偏過頭不與她對視。

  無奈的嘆口氣,寧寧伸手想拉開左三左文字的手,他這樣捂著,她沒辦法進行手入修復啊,看來今天只能將惡霸演到底了。

  左三左文字捂得有些緊,卻在和寧寧僵持片刻後放松了下來,任她拉開手,露出讓世人瘋狂的魔王刻印的真容。

  織田信長留在宗三左文字本體上的刻字,體現在人形的付喪神身上,是只黑色的蝶,篆刻在蒼白的肌膚上,有種妖異的美感。

  怎麼辦,她真的覺得挺好看的,莫名的有種織田大魔王是個靈魂畫手的感覺。

  說出來的話,會被眼前的宗三左文字的本體刀捅個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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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這種東西吧,要定期澆澆水才會sao到迎風伸展哦∼所以米娜桑不想給我留言澆灌一下嗎?我保證明天給你們好看哦!


第30章

  寧寧的視線停駐的時間有些過長,剛轉過頭去的宗三左文字已經轉回頭來,看著黑發的審神者張口欲言,「您……」然後只說了一個詞,卻又停頓了下來。

  對方目光流連的地方是在哪裡,敏感的付喪神又怎會不知道,那種目不轉睛的樣子,所以她還是對魔王的刻印有興趣嗎?

  一個詞,已經足夠寧寧回過神來,被社會和金句系統狠狠鍛煉過臉皮的人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看向宗三左文字的眼睛,「你想說什麼?」

  「能不能放開我的手,我不會動的。」宗三左文字微微垂下眼睛道,就算心底有所猜測,他也絕對不會是貿然問出口的類型。

  之前在給寧寧擔任近侍的時候問的那句:您也想要天下嗎?不過是付喪神不怎麼真心的試探罷了。

  是與不是,都是無關緊要答案,宗三左文字在意,卻又不那麼在意。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回答的是那樣的話。

  他……並不太相信寧寧的話,自己和天下放在天平的兩端不用比較他也知道到底是哪邊更重,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說話隨心所欲的審神者。

  但是聽到那樣的話之後,是連自己都無法抑制的,總會有些莫名的期望從心底湧上來。

  是不是真的會有一任主人,會不因為他是獲取天下之劍而想要擁有他?想要作為實戰的刀劍被使用,想要掙脫魔王的陰影,然而閉上眼睛,仍舊是魔王盛氣凌人的笑容和漫天的火光。

  隨著自家刀劍付喪神的話,寧寧這才發現她和這振刀之間姿勢有多一言難盡。因為受傷的關系,粉色袈裟的刀劍男士本就衣衫不整,之前捂著自己胸口的手還被她握著手腕強迫性的拉開,露出大半的胸膛。哦,對了,她還盯著人家的胸口很有探索欲的使勁看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蝴蝶的美麗露出贊賞的神色。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目光,她真的很像一個正經的審神者啊!

  放開捏在手裡顯得特別消瘦的手腕,寧寧順手就舉起打粉棒,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表情,假裝自己的眼睛從來沒有停留在對方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分過,「那麼,我開始了。」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看到寧寧這麼嚴肅的樣子准備手入,剛還神色淡然的宗三左文字竟然輕笑了聲,有些飄忽的聲音裡是一種不能忽視的淡然,「比起燒毀的那時候,我覺得現在這種程度算不上什麼。」

  兩次被燒毀,又因為特殊的地位,兩次被重刃的傾國之刃,這麼輕描淡寫說話的時候,是從深藏在哀怨外表下的堅韌。

  寧寧欣賞這樣的堅韌,她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輕了許多,「受再多次傷,又不代表會不疼。」就算是刀劍,有了人形人心之後,也是會有各種感覺的。

  頓了頓,「不要說話了,一會兒就好。」一直和她說話容易分心,手入刀劍還是要專心的。

  「是。」宗三左文字答應著,微微闔上眼睛,卻閉得並不緊,是緊張或是其他,卷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

  拋開腦袋裡無謂的想法,寧寧開始認真的手入,打粉棒細致的撲過,再使用靈紙,全部修復一新。

  滿意的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寧寧起身開始收拾手入室裡的東西,「好了,你今天就休息吧,下午換其他人出陣。」

  雖然付喪神不是人,但這麼重的傷,就算已經修復了,也多休息一下比較好吧。況且她現在本丸裡沒有上陣過的刀劍很多,輪流也不會缺乏戰力。

  寧寧的話音剛落,剛被修復完好的,有著櫻色漂亮卷發的付喪神整理衣衫的動作突然頓住了,再開口的時候,清亮的聲音裡混入不明顯的顫抖,「您,也想將我作為裝飾用的刀束之高閣麼?」在看過魔王的刻印,明白他被人搶奪的原因之後。

  寧寧正在考慮隊伍的配置,聞言驀地回頭,仍然跪坐在地上的刃,抬頭看她的樣子,眉梢眼角極艷極美中帶上幾分幽怨。

  知道刀劍的歷史,明白眼前這振刀如此哀怨如此喪的原因,寧寧也有些無奈,她嘆了口氣改口道,「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那下午還是和他們一起出陣吧。」

  她還是小看了這些刀劍們向往戰場的本能了嗎?或者說物極必反,這種向往在宗三左文字身上表現得尤其的明顯?

  聽到寧寧的話,宗三左文字眉頭舒展開,她眼前的傾國之刃微露的笑容,實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烽火戲諸侯一類的詞。

  寧寧也是搖頭,「下次別露出剛才那種表情了。」帶著幽怨的表情,看起來快哭了似的,她雖然因為自帶金句系統是不那麼正經的審神者,偶爾自己也會有些壞心眼惡趣味,但還不至於要把刀劍付喪神們欺負到哭吧,再說還是因為這種事。其實作為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對於刀劍要求上戰場什麼的,還是該高興的事。

  然而大概金句系統總是不想讓寧寧就那麼輕易過關的,她話說了半句,就看到半空中突然閃過的金光,於是硬生生把她想說的後半句咽了回去,換上了這句,「那種表情,只會讓人想把你拖上床欺負到真正哭出來啊。」

  這句話說出口,不但是宗三左文字愣住了,連覺得自己久經考驗的寧寧也為金句系統的厚顏無恥震驚了下。

  拖上床欺負到哭什麼的,她覺得把這話說出口她已經喪心病狂到自己都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不過宗三左文字那雙動人的異色雙瞳染上淚痕的時候,只怕會是驚人的絕色吧,這麼說起來系統無恥是無恥了點,審美倒是絕佳啊。

  等等,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說了這種話,等宗三左文字反應過來,她真的會被捅的吧,一定會的!

  不然她還是跑?趁現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她轉身就跑,作為刀劍男士至少不會從背後砍人吧。

  ※※※※※※※※※※※※※※※※※※※※

  真是喪心病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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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寧寧邊這麼想著,眼神已經開始飄忽,身體也開始下意識想著往後退,她已經做好了見勢不對轉身就跑的准備。

  不對,作為求生欲爆棚的審神者,她第一個動作應該是伸腳踢開宗三左文字因為修復而放在身邊的本體刀,這樣至少會給自己的逃跑多爭取點時間。

  有什麼辦法,她又不能說了不認,當然要盡全力自保了啊,命比臉皮可重要多了。更何況是因為說多了騷話而被自家刀劍砍死這種死法,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吧。

  比起寧寧的反應還算迅速,宗三左文字是真的愣在了當場,他之前是刀劍,又有誰會對一把刀劍說出這樣刷下限的話。

  更別提他自從被織田信長收藏過之後,每代主人都將他當作天下的像征好好珍藏。

  而被召喚到這個本丸之後,他和前任審神者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接觸,當然更不可能聽到這般的話。

  還不等宗三左文字決定到底要有什麼樣的反應才正確的時候,對面剛說出這樣石破天驚話的審神者卻是動了。

  黑發的審神者剛說話的時候是脫口而出,現在卻眼神飄忽,身體緊繃的感覺似乎准備轉身就跑似的,是擔心他對她拔刀嗎?

  那樣的表現,幾乎有種讓宗三左文字嗤笑出聲的衝動,其他暫且不提,其他人說她膽小倒是沒什麼錯,見勢不對撒腿就跑什麼的,實在讓刃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然而其實宗三左文字卻並沒有任何拔刀的衝動,連放在不遠處的本體刀都沒打算去摸一下。

  雖然他這任主人真的是個怪人,既能說出身為刀劍,未嘗一戰不覺得可惜嗎這樣的話,又能說出這樣無恥下流到讓人心驚的話。

  就在手入室的氣氛一時緊繃,寧寧和宗三左文字還維持著面面相覷姿態的時候,手入室的門被刃從外面推開,壓切長谷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主,出陣的隊伍回來了。」

  隨著長谷部的這一聲,手入室裡一觸即發的氛圍頓時冰消雪融,宗三左文字重新低下頭去整理衣裝,看起來也沒有立刻就撿起地上自己本體刀的意思。

  寧寧見狀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手入室門口。死緩,也是緩過一口氣啊,緩緩,萬一宗三左文字明天就不那麼想砍她了呢?

  壓切長谷部作為近侍迎回了出陣的部隊,之所以直接來了手入室,是因為回來的不是小短刀們那一隊,而是寧寧派遣去第三演習場的幾振刃,而且,幾乎振振帶傷。

  只除了一振刀……寧寧斜一眼在旁邊慢條斯理喝茶,動作帶著十分典雅的三日月宗近,這一位不但搶到了譽,還毫發無傷。

  天天爺爺爺爺的自稱,開口就是一陣尬笑,在本丸的穿著打扮也像老人家似的,出陣卻這麼歡脫,也不怕扭到你的老腰。

  默默的在心底吐槽了下某位自稱的老人家,寧寧拿起打粉棒准備開始修復一期一振的傷,「刀裝都碎完了?」

  吉光的榮耀作為四花的稀有太刀,能帶三個刀裝,寧寧可是給出陣的所有刀劍都配滿了刀裝的,不管金的銀的綠的,所以第三個演練場已經艱難到這種程度了?

  「並沒有,」沒想到一期一振搖頭,溫和的太刀也順便解開了自家審神者的疑惑,「只是演練場裡有五花金槍。」

  寧寧恍然,難怪幾乎都帶傷了,時之政府的演練場是完全按照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的真實戰力配置的,五花金槍這種特殊的敵刀,能夠隔著刀裝傷刃。

  就算帶著刀裝,刀裝沒碎,也一樣容易受傷。

  「有金槍的話就要特別注意了,到中傷立刻就回來。」以本丸刀劍的練度,中傷的刃可經不起金槍一戳啊。

  「是,主殿。」一期一振點頭應是,「我會注意的。」

  知道一期一振只要答應之後肯定會盡力做到,寧寧也沒有再多說,而是舉起打粉棒開始使勁揮舞修復。

  在這一隊回來之後,小短刀的那一小隊很快也在藥研藤四郎的帶領下回到了本丸,這一隊全員無傷。

  於是在回來休息之後,寧寧下午又讓他們去了兩次,也只有一兩把受了點輕傷。

  對於這樣的結果,寧寧也很滿意,看來小短刀果然在夜戰的時候更能發揮優勢,就算是她本丸這些練度不算太高的短刀們在夜戰戰場上也能游刃有余。

  第一天戰擴演習,本丸的刀劍男士包括寧寧都是第一次,開始之前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沒底,好在並沒有出現什麼緊急情況。

  嗯,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差點被自己的刀劍砍了應該不算,這不是緊急情況,比較像一種常態。

  這麼想著的寧寧總覺得有了種莫名的心酸感,可能也就她這樣一個嬸會天天擔心這個了吧。

  到第二天所有人都對戰擴演習熟悉起來之後,寧寧就開始在小隊內輪換隊長,並把傷得比較重的刀在手入之後換下來休息,換上其他經驗較少的刃。

  她的目標是力求在這次站擴中,使本丸的戰鬥力得到一個整體的提升。

  不然空有這麼多的刀劍,刀劍卻沒有練度這種事,寧寧怎麼都看不過眼。

  另外,還有件值得高興的事,寧寧發現那天之後宗三左文字也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想砍了她的,所以感覺她的脖子現在還算牢靠。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寧總覺得宗三左文字看她的目光和之前有了不同。

  難道這就是所謂看變態流氓的眼神?

  算了,看流氓總比看屍體好。

  參加這次戰擴演習,寧寧的主要目的是增加本丸刀劍的出陣經驗和提高刀劍練度,對於能不能撈到時之政府承諾的刀劍,並沒有特別的期待。

  畢竟這種稀有刀,不是那麼好撈的,而前幾天的情況,也側面證實了她的想法,並沒有哪一只小隊給她帶回新的刀劍。

  只是沒想到,戰擴進行到第四天,情況有了變化。在第三演練場的小隊,隊長和泉守兼定,給她帶回一振新刀。

  ※※※※※※※※※※※※※※※※※※※※

  寧寧的初始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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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這就是千子村正?」寧寧看向和泉守兼定拿出的刀,卻並沒有急著伸手去接,只要她拿過刀劍向裡面輸入靈力,這振刀的付喪神就會被喚醒了。

  喚醒刀劍裡的付喪神,對於每個審神者來說都是普通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事,然而對於上任其實已經有段時間的寧寧來說,卻是頭一遭。

  「是的,這麼難以取得的刀,也被帥氣的我找到了。」外表俊美異常的和泉守兼定相當自信的抬了抬下巴。

  對方撈到了這麼稀有難撈到的刀,就算寧寧聽和泉守兼定這麼說話特別想笑,也好好的忍住了笑意,「是啊,和泉守兼定是強大而帥氣的刀,這次做得很好。」

  就是那副得意的表情真的特別像小孩子啊。

  和泉守兼定聽到寧寧對她的贊揚就露出那是理所當然的表情,寧寧在心底搖了搖頭,「好了,刀給我吧。」刀劍嘛,單純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再說了,和泉守兼定是新選組土方歲三的刀,比起其他年齡動輒幾百年的刀劍來說,確實還年輕得很。平時意氣風發什麼的,也算是年輕刃的特色嘛。

  和泉守兼定聞言就將手裡的千子村正遞到寧寧面前,「給你。」

  寧寧伸出手,動作並不快,神色卻很認真,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靈力賦予刀劍意識,莫名的心底其實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刀劍入手的重量比寧寧想像的沉,在她專心致志的輸入靈力的瞬間,還有些重量的刀劍忽然化作一片櫻花雨。

  在櫻花雨中出現的男子,有著一頭紫色的長發,身材健碩充滿了男子的陽剛之氣,只是叉腰站立的姿勢又多了莫名的妖嬈感。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對上寧寧的視線,「huhuhuhu,我是千子村正。對,就是被稱為妖刀的那個村正。huhuhuhu……」

  寧寧漾開笑臉,那一刻黑發審神者的笑容比平時的公式化,多了幾分真心的歡喜。

  雖然千子村正一定不知道,但是,他確實是她的初始刀呢。

  高興的寧寧正待說點歡迎的話,千子村正頭頂閃過的金字讓她再一次意識到,她是自帶金句系統的審神者,而金句系統真是勤懇得感人啊!

  強忍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寧寧換了個姿勢,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品頭論足,「千子村正嗎?看起來是振很鋒利的刃,就是穿得有點多。」

  這還叫穿得多,金句系統真湊不要臉,沒見人家高開叉,一動感覺都要露大腿了嗎?而且胸口都快露到腰了!

  雖然寧寧是說金句系統眼瞎,但這樣的一句話,竟然引得眼前自稱妖刀的刃眼睛一亮,「您也覺得刀只有脫了,才能展現實力嗎?」

  這句說完,千子村正立刻不由分說開始解衣,在寧寧和周遭的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脫掉了上衣,看上去,馬上就要向著下面進軍了。

  等等,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部分!

  寧寧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千鈞一發的當口,剛遠征回來的蜻蛉切興高采烈的拿著本體槍衝了進來,「主公大人,聽說千子村正來……」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脫了一半的千子村正。

  「是蜻蛉切啊,好久不見。」沒覺得有半分不妥的千子村正揮手向蜻蛉切打招呼。

  「你在干什麼?」老實人蜻蛉切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為什麼他這位老朋友一來就開始脫衣服啊,而且還是在主公大人面前脫,實在是太失禮了!!

  「當然是在向新主人展現我的鋒利啊。」千子村正答得理所當然的,他覺得刀劍要展示自己的鋒利絕對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露出來又怎麼展示呢。

  更何況,他是寧寧喚醒的刀劍,天生就對賦予自己生命的審神者有親近感,對於這樣的主人,難道不應該要展示出自己是把鋒利的刀劍嗎?

  蜻蛉切想也不想的大聲反駁道,「你就是總這樣才會被人誤會!」

  千子村正不置可否的攤開手,妖嬈的感覺更甚。

  「主公大人,」蜻蛉切拿著槍轉身就向著寧寧彎腰替千子村正道歉,「請原諒千子村正,他是無心的。」

  「不,沒有,」這個鍋,再怎麼也不能讓她的初始刀背啊,「這件事其實是我的責任。」因為是事實,所以寧寧說得特別真誠。

  然後繼續誤會的蜻蛉切,「主公大人的寬宏大量感激不盡!」道謝之後,蜻蛉切拿起槍就拖走了千子村正,「主公大人,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千子去休息了。」

  說罷也不管千子村正是不是脫到一半,直接拖了刃就走,那種用力的態度,就好像如果千子村正不走的話,他就打算強行扛著走似的。

  蜻蛉切,真、耿直大叔。

  一槍一刀走之後,寧寧的辦公室裡就只剩才剛出陣回來的小隊成員,除了去了手入室的,現在這裡三振刀,和泉守兼定,一期一振,還有三日月宗近。

  寧寧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和泉守兼定退了半步,臉上的表情很直接:我就算是暗墮也不會脫衣服給你看的,想都別想。

  寧寧伸手摁住額頭上並不存在的井字,和泉守同學,你會不會給自己加戲太多了啊。

  她什麼時候說過想看刀脫……好吧,她對壓切長谷部說過,而且還被一大群刀聽到了。

  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是很挑剔的好嗎,對於和泉守兼定這種破小孩性格,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懶得理會和泉守兼定,寧寧目光又轉向一期一振,水色頭發的太刀看起來很淡定,就算剛聽到寧寧那樣的話,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冷下一張臉。

  現在對上寧寧的視線,有禮的一期一振還扶著本體刀微微點頭示意,自從那件隨您處置事件之後,他再沒有禁止自己的弟弟們靠近寧寧。

  寧寧強烈懷疑自家本丸這個一期一振其實是個白切黑,不過暫時還無法查證。

  至於三日月宗近,寧寧看過去,他便回了她一個笑容,就像在縱容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慈祥得閃瞎人的狗眼。

  算了,您三位,戰擴辛苦了,去休息吧。

  ※※※※※※※※※※※※※※※※※※※※

  寧寧笑得很開心,爺爺看到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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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今天就到這裡,辛苦大家了,去休息吧。」寧寧轉身合上桌上的文件,刀也撈到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去洗洗睡吧,明天繼續戰擴演習,還有得忙呢。

  越是繁忙的時候,寧寧越有之前上班的感覺,就算對著一張張十分好看的臉,也不能阻止她想要休息的衝動。

  是手機不好玩還是泡澡不有趣?前任改建的浴室可是有浴缸的,反正現在也不需要她自己洗浴缸,泡著澡玩手機他不香嗎?干嘛都晚上了還要拼死拼活的肝呢。

  和泉守兼定早就等著寧寧這句似的,轉身就離開得飛快,好像生怕寧寧再對他來句什麼離譜的話似的。

  寧寧知道這振刀不喜歡自己,也不在意他的舉動,人家都有努力干活了,就別要求那麼多了。

  就算是之前她家老板,也沒要求她在加班的同時喜歡他啊。喜歡老板?……有點惡心,還是別用這個打比方了。

  比起和泉守兼定的跑得快,一期一振倒是不緊不慢的朝寧寧行禮後才告退,最後只剩三日月宗近在那邊還沒動。

  寧寧有些莫名的看向新月之刃,「還有事嗎?」除了清光之外,她可從未見過賴在她這裡不走的刀劍,只有走得快和走得慢的區別罷了。

  隨著寧寧的問話,三日月宗近動了,平安時期的刃,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那個逝去千年的時代所特有的風雅,浸染著白梅花香的悠然,他緩步行至窗邊推開窗戶。

  因為寧寧並不太喜歡陰雨的天氣,所以自從她來到這個本丸之後,本丸就很少下雨,夜晚的時候也常是星月相輝的景色。所以現下窗戶一被推開,自然就看到窗外的月色皎皎。

  「哈哈哈哈,今天也是個能看到月亮的美妙夜晚呢,」三日月宗近回頭,不負盛名,他真的特別適合與月相關的景致,「主君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是因為這樣美好的月色,還是因為本丸新來的刀劍呢?」

  寧寧怔了下,隨即心思急轉之間明白了三日月宗近開口的意思,閉了閉眼睛,她搖頭失笑。這樣的提醒,除了關心這座本丸本身刀劍的部分,也是因為她得到了他的認同吧。

  雖然不知道這份認同就幾分是來自於她可能是這個本丸最後一任審神者,又有幾分來自於她本身。

  寧寧知道她本身大概在絕大部分刀劍男士的眼中實在是沒什麼認同度的,看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就知道。不過三日月宗近卻是有些不同,到底他們也算是共患難過,面對暗墮的刀劍,她可是沒有逃啊。能讓一直以來冷眼旁觀的刃開口,這算是……氪金大佬的勝利?

  這到底不是寧寧自己從無到有建立的本丸,而是接手的別人的本丸,這裡面的刀劍也沒有哪一把是以她的靈力喚醒的,而且她和刀劍們的初見,可實在稱不上愉快。

  今天,卻來了一振寧寧『她自己』的刃,之後還會有其他隨之而來,因為寧寧的靈力而喚醒意識的付喪神。

  本身二手本丸的刀劍男士和她這個審神者的關系就更加脆弱。要平衡關系,當好審神者,可不是件容易事。

  從桌邊走到窗邊,寧寧站到三日月宗近身邊,「在我看來,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既然決定了要接手,雖然並非本意,但她也早就做好了一視同仁的心理准備。

  四目相交,寧寧能清楚的看到藍色狩衣的付喪神眼底的新月初升,與空中彎月的交相輝映,冉冉生輝。

  三日月宗近笑了出來,但從微笑升級到尬笑也就片刻的功夫,「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

  寧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以後和千子村正可以組一個本丸尬笑二人組了,一個哈哈哈哈,一個huhuhuhu,看誰先把誰笑死。

  不行,再這麼想下去總覺得有種已經聽到哈哈哈哈和huhuhuhu的環繞立體聲的感覺了,頭好疼,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笑!

  懶得理會尬笑的三日月宗近,寧寧趴到窗戶上看向樓下,夜晚本丸的景色,在月光清輝中,影影綽綽,美得半遮半掩,看得人意猶未盡。

  現在,不管刀劍們願不願意承認,這裡是她的本丸。

  「三日月宗近。」寧寧站直身體,突然有了賞景的興致。

  三日月宗近語氣溫和,「什麼事,主君?」得到了本丸之主的保證,他心情不錯,雖然他也知道有時候保證並不能說明什麼,但能做出這樣的保證,至少姿態不差。

  他之前就說了,他們本丸似乎迎來了一位有趣的新主,有時候說話是讓人羞愧的無恥下流,有時候做事卻又是煌煌大氣的從容之姿。

  十分的矛盾,但似乎在這位主君身上,卻又能奇異的共存著。

  「你不是說今天的月色特別好?」寧寧回頭看他,「要不要一起去賞月?」基本上而言,這還是第一次寧寧主動在這個本丸和刀劍男士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交集。

  「哈哈,難得主君這麼好興致,我當然相陪。」寧寧問得干脆,三日月宗近答應得也很爽快。

  「那走吧,庭院裡的池塘邊賞月應該不錯,」寧寧笑著率先轉身,「說起來,平安時代那些王公貴族們賞月是不是會吟詠和歌?」

  她其實對那些掩埋在歷史深處的曾經也很是好奇,只不過一直擔心自己的脖子,也沒什麼心情去打聽。要知道這些刀劍可是真正經歷過歷史的刃啊。

  「對月當歌,主公也有這麼風雅的愛好?」三日月宗近跟上寧寧的腳步,放緩步伐配合著比他矮小了不少的主君。

  「不,我對和歌一竅不通,」詩歌倒是知道一些,「不過,你若是願意舞上一曲的話,我倒是可以以歌聲相合。」

  據說,平安時代在春季櫻見祭上跳青海波的,都是當時最美的貴公子啊。

  櫻花飛舞之中,風華正茂的翩翩佳公子,眉目如畫,舞姿翩躚。

  ※※※※※※※※※※※※※※※※※※※※

  看,這是一篇正經文!


第34章

  隨著戰力擴充演習的深入,整個本丸所有的刀劍,都被寧寧派遣著輪流上了戰場,雖然不能說所有刀劍男士的經驗都增長了一大截,但至少不會有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刃了。

  當然,也包括最後才來到本丸的千子村正,他是衣服破得差不多回來的。

  寧寧給他手入的時候他還不太開心,「都沒脫光,又得穿上了。」

  拿著打粉棒,寧寧也差點沒給逗得笑出來,自帶金句系統的審神者,和她對脫光有執念的初始刀,別說還挺合適的。

  看著自家主人眉眼帶笑的樣子,千子村正有些莫名其妙,「主人?」

  寧寧現在修復刀劍已經很熟練了,就算分心多說兩句話也沒問題,見狀她正想開口,突然看到金字一閃,「那你脫光來看看?」

  瞬間,旁邊等待著修復的和泉守兼定立刻倒退了兩步,伸手抓著自己淺蔥色羽織的樣子看寧寧就像看著變態流氓。

  倒是千子村正聽得眼睛一亮,主人果然和他一樣,也覺得刀劍就是要展示自己的鋒利嗎?

  於是在寧寧放下打粉棒的瞬間,這家伙已經笑出身來,還特別妖嬈的扭了扭腰,「huhuhuhu,就讓我給主人展示下我的鋒利吧。」

  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難得有對自己身材極度自信又愛好脫衣的刃,寧寧根本就沒轉頭看和泉守兼定,而是嘴角含笑的看著千子村正,她又不是小姑娘了,什麼沒見識過。

  真要說起來千子村正就算在她面前脫光了□□,她也能面帶欣賞的看著,說不定還能點評幾句。白斬雞沒看頭,健美先生太嚇人,有冰格肌卻不誇張就恰恰好了。

  可惜,千子村正說得熱鬧,還沒來得及付諸於行動,就被急著趕來看望千子村正傷勢的蜻蛉切打斷。

  看到千子村正的樣子,蜻蛉切立刻想也不想的阻止,還不忘記再次幫著千子村正向寧寧道歉,一個馬步穩穩的扎下去就狠狠的低頭,「主公大人,請再次原諒千子村正的失禮。」

  寧寧隨意揮了揮手,「我不介意。」都是她自己開的口,她還打算欣賞來著,有什麼好原諒不原諒的。

  蜻蛉切聞言很是感激,「主公大人寬宏大量,我會看好千子村正的!」說著也不管千子村正的抗議,拖了人就走。

  雖然千子村正是難得的稀有打刀,但怎麼能比得上人高馬大的槍,被拖走得毫無反抗之力。

  寧寧怎麼都覺得千子村正有點可憐,沒忍住開口叫了聲,「蜻蛉切,好好照顧千子村正啊。」

  「請放心,主公大人,我會的。」這是答得很是義正言辭的真、正直大叔蜻蛉切。

  寧寧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再來幾次,蜻蛉切的好感度就要刷上去了啊。

  目送走了蜻蛉切和千子村正,寧寧轉頭看向已經退開了好遠的和泉守兼定,然後又有種青筋大概是要冒出來的感覺。

  揉了揉額頭,寧寧開口道,「過來這邊,和泉守兼定,你站那麼遠我沒辦法給你手入。」這家伙又給自己加戲了吧,總是自信過頭。

  已經中傷狀態的刀劍衣衫也有些破損,聞言卻是警惕的看著寧寧,「你別打什麼壞主意啊。」他就算是暗墮,也不會讓這個女人亂來的。

  但是,他到底也是新選組副長的刀劍,能不暗墮,他還是盡量不想暗墮的。

  「呵呵,怎麼會呢,」寧寧手背掩唇,露出一個標准惡毒女人的笑容,「只是手入而已。」

  和泉守兼定怎麼看寧寧都覺得很是可疑,寧寧也沒催他,手裡的打粉棒有一搭沒搭的隨意敲著,反正受傷的也不是她,她樂得悠閑啊。

  於是堀川國廣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和泉守兼定和自家主人離得很遠,氣氛怪異的樣子。

  今天沒有出陣,還穿著內番服的脅差目光一轉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他也不止一次聽到兼先生抱怨自家審神者了,那個女人好色無恥下流什麼的都是普通的說法了。

  只是,比起容易衝動的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看人卻自有自己的一套。

  雖然最開始他也是有些戒備著才到本丸就說那種話的主人的,但不管說話再怎麼無恥,就衝到現在為止,主人都沒有強迫過任何刀劍做過任何他們不願意做的那種事,每次出陣都有好好檢查他們的刀裝,回來之後也有好好修復所有的刀劍,堀川國廣就不認為這個主人是無可救藥的。

  更何況,作為寧寧之前指定的第一小隊的成員,他和寧寧相處得也多些,其實和寧寧關系不差的,刀劍哪有不喜歡被好好使用呢。

  所以一見屋內的場景,堀川國廣就知道兼先生多半是和主人杠上了,在心底嘆了口氣,還是少年模樣的脅差主動開口,「主人,兼先生。」

  「是堀川國廣啊。」寧寧停下手裡的動作,「內番已經結束了嗎?」

  「是的,」堀川國廣聽到寧寧問就笑著道,「已經結束了。」

  寧寧點點頭,「辛苦你了。」這些刀劍出陣就不說了,一個賽一個的積極,內番就是一個比一個的喜歡偷懶了,大概沒刃會喜歡種田喂馬洗衣打掃什麼的。

  堀川國廣算是寧寧知道的少有會好好做內番的刀劍了,總而言之,她喜歡好好干活的刀劍,所以她一直對堀川國廣印像不壞。

  在回答過自家主人的問話後,堀川國廣就轉頭看向和泉守兼定,「兼先生還沒有修復嗎?」

  「我……」和泉守兼定猛地轉過頭去,心底的那點小驕傲支撐著他說不出剛才的警惕。

  堀川國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兼先生,快點過來主人這裡修復啊,你看主人打粉棒都准備好了,一直受傷狀態就不帥氣咯。」

  看堀川國廣幾句話就把和泉守兼定哄過來,寧寧掃了一眼平時看起來並不算特別起眼跳脫的脅差少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察覺到寧寧的目光,堀川國廣立刻就回了寧寧一個笑容,很有幾分燦爛的笑容實在容易讓人想起小天使一類的詞,也難怪不少審神者會叫堀川小天使了。

  寧寧失笑,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拿起打粉棒熟練的敲敲敲,靈紙擦拭,刀劍很快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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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了兩,明天是繼續更還是停一天呢?思考g∼你們覺得呢?


第35章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戰擴還有幾天就快結束的時候,除了所有刀劍都上過戰場之外,本丸裡本就出陣過的刀劍,經驗也得到了大幅的提高。

  寧寧覺得,是時候讓他們去試試最後一個戰場了。作為刀劍,早晚是要面對更強大敵人的考驗的。

  「最後一個戰場和前三個戰場都不一樣,」出陣之前,寧寧特意讓所有參戰的刀劍們都至少帶上一個金色刀裝,最近刀裝消耗得快,本丸也沒多少庫存了,不過該用還是要用,「路線復雜,敵人眾多。而且從第三戰場來看,最後一個戰場五花金槍也不會少,就算刀裝沒有損壞,也特別容易受傷,」依次看過這次出陣的加州清光,太郎太刀,次郎太刀,三日月宗近,山姥切國廣和一期一振,「所以,不要勉強消滅所有敵人,攻占王點,中傷以上就回來。」確保他們都聽清她的話之後,寧寧點點頭,「那麼,隊長是三日月宗近,出陣。」

  出陣的結果,比寧寧想像的要好,回來的時候傷了四振刃,但都不是什麼重傷。

  聽完了三日月宗近的戰場彙報,能把握准第四個戰場的難度之後,寧寧開始有意識的讓練度稍低一些的刀劍輪流加入這個小隊,刷一刷練度。

  不過,直到這一次的戰力擴充演戲結束,本丸都沒有再加入新的刀劍。

  因為整個本丸都被動員起來了,所以戰擴順利結束的時候,不少刀劍男士都挺高興的樣子。再加上這段時間,因為出陣頻繁,刀劍們受傷也頻繁,寧寧和本丸刀劍們的相處也相應增加了,修修補補之後,她和本丸刀劍的關系也跟著融洽了不少,所以戰擴結束之後,作為近侍的壓切長谷部就代表本丸的刀劍們特意和寧寧申請了明天晚上的慶功宴。

  酒桌飯桌一向是聯絡感情的好機會,這段時間大家也都比較辛苦,戰力擴充演戲提高刀劍練度的目標也達到了,所以寧寧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個申請。

  然而有時候大概確實是事不湊巧,寧寧剛讓壓切長谷部去通知宴會的事,她的辦公室裡就跑來一只狐之助。

  「是狐之助啊,」看到狐之助出現,寧寧也知道他大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有什麼事嗎?」

  狐之助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審神者大人,時之政府特別任務。」

  特別任務?寧寧挑了挑眉,「是什麼任務?」特別任務,雖然已經聽過傳言,但她還是第一次得到正式通知。

  聽著狐之助的解釋,寧寧才知道,特別任務和普通出陣的不同,特別任務是固定在特定時間段的任務,只能由特定的刀劍男士出陣。另外因為這個時間段是時間溯行軍集中攻擊的重點,所以需由審神者親自帶領刀劍男士們出陣,確保任務的順利完成。

  「這是必須接受的任務嗎?」寧寧皺眉問道,剛狐之助已經說了,這次特別任務前往的時間是幕末,而能夠出陣的那些刀劍中,本丸裡就有六振,倒是不缺戰力。

  但這六振刀當中,練度最高的是加州清光,其次稍微好一點就是和泉守兼定,其他的只能說普通,現在去執行這種任務,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可以拒絕,」狐之助難得的表情嚴肅,他從來都知道什麼時候什麼表情才是最好,「不過,審神者大人,特別任務關系到刀劍男士的極化,請您慎重。」

  「極化?」這是什麼意思,寧寧就算是被培訓過的審神者也從未聽到過這個詞。

  「這還是內部消息,並未公之於眾,」狐之助解釋道,「因為近段時間逆行軍越發猖獗,刀劍戰損情況在逐漸增加,所以時之政府准備了新的應對措施,就是刀劍男士的極化。極化之後的刀劍男士,力量將得到很大的增強。」

  寧寧覺得有些意思了,「怎麼極化?」時之政府還挺與時俱進的。

  「具體措施尚不明確,不過可以肯定,極化必定不簡單,所以現在只對參加過特別任務的刀劍男士提供極化。」

  也就是說,不做特別任務,就不能極化,那之後隨著難度越來越大的戰場,本丸的刀劍應付起來會越發的吃力,甚至更有可能有危險。

  「可是,如果特別任務的時間太長我又得一起去的話,本丸裡剩下的刀劍怎麼辦?」也不能顧此失彼啊。

  「請放心,已經調整過時光轉換裝置,無論出陣時間多長,在本丸的時間只會壓縮到三天內。」

  「那這個特別任務還有其他什麼我需要知道的嗎?」寧寧已經考慮要答應下來了,不過既然都打算要去,當然是要弄得更清楚才好。

  狐之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審神者大人,特別任務是領取時之政府的特別補助的哦。」他頗為神秘的說了個數字。

  寧寧立刻義正言辭的開口,「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當然要盡全力支持時之政府的工作了,我接受這個特別任務。」

  狐之助立刻露出相當會心的笑容,「太好了,審神者大人,祝您任務成功。」

  送走狐之助之後,寧寧打開辦公室的窗戶往樓下望去,因為晚上她同意了開宴會的關系,現在整個本丸有不少刀劍們在忙碌的准備著,因而顯得特別熱鬧。

  寧寧微微嘆笑了聲,宴會啊,這可是聯絡感情的好機會,但看起來這次宴會她和出陣的刃是趕不及參加了。

  休息了片刻之後,寧寧在樓上隨便叫了個過路的小短刀,讓他幫忙找壓切長谷部過來,小短刀高聲答應著,動作迅速的跑走了。

  壓切長谷部來得很快,「主,有什麼吩咐?」

  寧寧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件,她只去三天的話,文件簡單的歸類下就可以了,「麻煩你,讓全本丸的所有刀劍男士在刀鈴那裡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她從上任以來還沒這麼長時間離開過本丸,有些事必須要說明和交代。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要事需要集合本丸所有的刀劍男士,但是壓切長谷部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下頭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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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開新副本了,刀劍們的前主也要陸續登場了,期待嗎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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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刀鈴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並不大,但作為審神者召集所有刀劍的工具,只要刀鈴一響,所有刀劍都知道肯定是重要事情,必定會放下手裡的事情,集合起來。

  這還是寧寧上任以來第一次這樣召集所有的刀劍男士,很快刀鈴旁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上了人,和寧寧初到本丸時的盛況相差不多。

  寧寧看著這裡已經聚集齊了除了遠征未歸之外在本丸的所有刃,就開始開口說明關於這次的特別出陣任務的事。

  因為事關刀劍們的極化,基本上還是很得這些渴望上戰場的刀劍男士們的關注的,當然,江雪左文字那類的不算。

  「所以,在時之政府正式開放極化之前,我們本丸如果接到特別出陣任務,都要全力以赴。」寧寧用一句話做了總結,她是那種為了補貼而拼死拼活的人嗎?她是為了刀劍的極化!

  看看沒刃提出反對意見,寧寧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那麼,這次出陣的是,」既然已經限定了特定的刀劍,那就是這些了,「長曾彌虎徹、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還有……」她目光掃過一眾刃,終於發現了她找的那一振,手放開敞開的衣衫中,笑起來特別爽朗的刀,「陸奧守吉行。」

  五振新選組的刀和一振阪本龍馬的刀,寧寧覺得如果她不跟著去,還真不能放心,感覺吃棗藥丸。

  最後,「隊長是長曾彌虎徹。」略微的頓了頓,寧寧開口的語氣平淡,「另外,我也一同前往。」

  寧寧這一句話,引起了一陣比以前聽到極化還要大的喧嘩聲,不管本丸裡的刀劍在意還是不在意,承認還是不承認,寧寧現在就是支撐整個本丸的主人。

  就像之前三日月宗近所認為的那樣,如果她出了意外,只怕,這個本丸不會再有第三任審神者了。

  寧寧拍拍手引起所有刃的注意,「大家先安靜一下,」在場面略微安靜下來之後才開口,「雖然在幕末呆的時間可能不會短,不過在本丸這邊,我三天內就會回來了,所以不會對本丸有什麼影響。在我不在的期間,近侍由壓切長谷部擔任,安排日常的出陣遠征和內番,就算我不在,本丸也要正常運作,以上。」那麼,「出陣的刀劍男士一個小時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集中,另外,」寧寧笑了笑,「今天的宴會照舊。」她不在,也照樣可以開宴會嘛,說不定她不在宴會還熱鬧些。畢竟機會難得,寧寧估計在這座本丸審神者缺任的時候,也不會有刃有心情開什麼宴會。只是可惜,她沒辦法參加就是了。

  第一次准備出陣,還是穿越時空去幕末那種地方,時間還不短,寧寧回到房間的時候感覺完全是一頭霧水,到底該帶些什麼東西啊?

  如果按照普通出行來收拾,按照幕末物資匱乏的程度,只怕多大的箱子都不夠,但是她是上戰場不是去游玩的,還是輕裝簡行帶上錢就行了,缺什麼到時候再去買。

  買不到就將就著過,總會活得出來的,大不了邋遢些罷了,反正也就給幾振自己的刀,就算不刷牙不洗臉不換衣服又能怎麼地?他們還能因此比她說騷話還嫌棄她嗎?

  這麼一想寧寧就覺得輕松多了,找出背包來就開始收拾東西。

  本丸的老油條狐之助也不知道是不是篤定了寧寧會答應,剛才就已經把時之政府特別補貼的出行費用交給了寧寧,所以寧寧首先把錢壓在背包裡層了。

  當然,公費報銷出差費用和出差補助是兩回事,對於時之政府的大方,寧寧向來是很滿意的。

  接著就是必要的生活物品和換洗衣服,雖然是想著最多不過邋遢,但不邋遢當然還是更好,早上起來刷個牙洗個臉,晚上換個衣服洗個澡清爽舒服的是自己啊。而且有些怎麼都買不到的東西還是要帶的,比如女性之寶:姨媽巾。

  收拾好東西之後,寧寧換回審神者的制服,系上披風的瞬間,突然有了真正出戰的感覺。

  為了保護歷史,守護現世安穩的審神者,到底是怎樣的重任,到了她親自去確認的時候了。

  時間轉換器旁邊,除了即將和寧寧一起出陣的六振刃已經整裝待發外,還圍不少其他的刀劍男士,比平時出陣的時候熱鬧了不少。

  看到寧寧來了,刀劍們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主人,出陣一定要小心啊。」「主,主人,不會有事的,嗚嗚。」「主人,請務必注意安全。」

  小短刀們或綿軟或清脆的聲音此起彼伏,寧寧朝他們安撫的笑,「放心吧,三天就回來了,不會有事的。」之後又朝站在小短刀身後的其他打刀太刀們點點頭。

  能來送她的,都是平時相處得多一些的刀劍,算是修刀修出來的感情,對於這樣的刀劍,寧寧領這個情。

  靠近時間轉換器的地方,壓切長谷部作為本丸近侍,和出陣的刀劍男士們站在一起,皺著眉頭不停的向隊長長曾彌虎徹叮囑著什麼,看起來有些擔憂的樣子,就像寧寧初見他時一般。

  看到寧寧過來,壓切長谷部立刻就停下說話轉過頭,「主。」

  寧寧點點頭,「我不在的時候,本丸的日常事務就交給你了。不要去太高難度的戰場,你掌握就是了。」在寧寧眼中,壓切長谷部一直都是相當有責任感的一振刀,不然也不會在沒有審神者的時候,和燭台切光忠一起努力維持著這個本丸。所以現在同樣的,也是能賦予重任的刀。

  長谷部在寧寧面前心甘情願的朝她低頭,「拜領主命。」

  寧寧嘴角微翹了翹,隨即看向出陣的六位刀劍男士,「那麼,出發吧。」她不喜歡拖泥帶水,只不過是一次特別任務也沒必要搞得像要什麼一樣。

  閃耀的金光中,寧寧抬起頭來,就看到長谷部手握拳放在胸口,滿臉肅穆,「主,祝您武運昌隆。」而他身後不少刀劍男士,也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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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圖(金句系統的影響)要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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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時間轉換器的金光消失的時候,寧寧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幕末的京都。

  比起因為因緣之地在此而對此地很是熟悉的刀劍男士們,第一次來到幕末的京都的寧寧有些興奮,左右張望了下後她指向遠處隱隱綽綽的古代建築群,「這裡就是京都?」

  雖然比不上她心目中的長安洛陽,但這裡也是承載著日本數百年古文化,有著絢爛歷史的古都。

  「是的,主人,」長曾彌虎徹刀扛在肩上,姿態是十足的男子氣概,眼底卻有些懷念,「這裡就是京都了。」

  寧寧張望了好幾眼之後才重新低頭撩起袖子,她手腕上帶的是狐之助在她接受特別出陣任務後給她的,類似手表的東西,只是上面的指針一動不動。

  這個東西就像狐之助的鈴鐺一樣,在時間溯行軍穿越時空的時候會有感應。另外這個裝置也會顯示任務的完成進度,只要消滅了所有到此進攻的時間溯行軍,任務就完成了。

  「暫時沒有時間溯行軍的蹤影。」寧寧松了口氣,第一次出陣,說完全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先找地方住下吧,然後去吃晚飯。」

  雖然是出陣,但在沒有敵人的時候,還是要生活的。現在這群刀劍男士也和她一樣,會餓會渴會需要睡覺。

  寧寧帶著一行六人走進幕末的京都,這裡沒有想像中的人流如織,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顯得比現世安靜得多。

  但無需特意模仿,街道、行人、建築,所有的一切彙聚起來,就是江戶時期特有的風貌。

  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景像,就如同歷史在寧寧面前展開畫卷,讓人目不暇接。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黑發的審神者目光裡全是新奇,如果不是成為審神者,她終其一生大概都不會看到這樣的景像吧。

  能走進這樣的歷史中,雖然不是本國的歷史,但仍舊是讓人向往的事。

  加州清光幫寧寧背著背包,走在離她最近的地方,聞言就轉頭人,「主人好像很喜歡這裡?」

  寧寧腳踩了踩地面,說實話,那肯定是不如現代的地面平整舒適,但是,「這就是歷史啊。」她是看過視頻裡的景像,但身臨其境又怎麼會一樣,「不過清光,你覺不覺得我們回頭率稍微高了點。」沒辦法,還真的是從她帶頭就是奇裝異服,這回頭率能不高嗎?她該慶幸審神者的制服還是包裹得很嚴實的嗎,不然露個胳膊大腿大概更容易引人矚目。

  紅眼的打刀少年左右望了望,其他人在對上他的視線後都主動避了開去,「好像是啊。」

  「算了,不用管他們。」寧寧覺得被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反正這裡可是幕末,文化衝擊最強烈的時候,打扮奇怪的應該也不止他們把。

  寧寧這一行人雖然穿著奇怪,但她帶著六個人各個身佩刀劍,人多勢眾看起來就不好惹,所以雖然不停的有人打量他們,卻盡量都是避著他們走的,所以他們一路算得上是暢通無阻。

  因為這裡有五振都是新選組的刀,對京都都很熟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可以入住的地方,距離新選組的駐地也不遠。

  寧寧看了看,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干淨整潔就行了,出門在外她也就不要求其他了。

  放好行李之後,寧寧興致頗高,「雖然沒法參加本丸的宴會,不過今晚外面還是可以去吃好的。」她剛詢問了店老板,幕末的消費水平實在讓人感動到流淚啊。

  而且公費消費什麼的,難道不是很令人興奮的事嗎?

  「哈哈,主人真是慷慨啊。」陸奧守吉行笑出一口大白牙,顯然十分喜歡寧寧這個提議。

  聽到陸奧守吉行開口了,長曾彌虎徹立刻也跟著開口,「我知道有家很棒的店。」

  「我也知道有一家。」陸奧守吉行不甘示弱的瞪了過去。

  長曾彌虎徹回瞪,「我說的那家比較棒。」

  「不,我說的那家。」陸奧守吉行又哪裡會輕易認輸。

  寧寧懶得理會兩振主人是老對頭的刀,叫上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招呼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我們先走,不用管他們。」不打起來就行了,鬥嘴也是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嘛。

  「主人,不用管他們嗎?」大和守安定有些不放心的回頭。

  寧寧可不擔心,「看到我們走了,一會兒他們自己就會追上來了。」

  「主人有什麼想吃的嗎?」堀川國廣作為唯一的脅差,比這群打刀貼心多了。

  「我也不知道,」寧寧對幕末完全不熟,「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這種事,還是問這些幕末的刀比較靠譜啊。

  「雖然在身為刀劍的時候沒有辦法吃東西,」堀川國廣笑著答道,「不過有很受當年新選組歡迎的店,是吧,兼先生。」

  和泉守兼定很顯然知道堀川國廣說的是哪家,他手攏在袖子裡,「你說那裡啊。」

  「嗯。」堀川國廣點點頭,「主人,我來帶路吧。」

  寧寧當然沒有異議,「好。」

  很快,堀川國廣就領著寧寧他們,來到一家並不算太起眼的小店,其間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也追了上來,當然嘴巴也沒停。

  「是這家店啊,」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看來對這裡也是極熟的,「之前大家確實很愛來這裡了。」

  寧寧笑著開口,「那我可要好好試試啦。」這裡可是新選組都常來吃的店啊。

  日式的小酒館,不但賣酒也提供招牌小菜。寧寧邊回頭笑著,邊率先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來不及看清楚店內的設施,就見熟悉的金光閃過。

  完全無法多想,寧寧順著方向,幾步衝到那一桌客人面前,再掃一眼側對著她坐的男子頭上的金字,她直接把雙手往桌上一撐,在他驚訝的轉頭過來的瞬間,對上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開口,「美人,跟我回家吧。」日了狗的金句系統,連陌生人也不放過,真是缺了大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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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更了,大家不想來給麼麼噠麼?


第38章

  其實,寧寧在說話之前,並沒有看清楚說話的對像,金句系統可沒有給她那麼多的時間,只要金字閃現,她必須抓緊時間把這句話說出來。

  她不說,金句系統也會代替她說,而且說成什麼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所以寧寧從來就是看到就說,一分鐘也不肯多耽誤的,自己說,怎麼也比被人代替說來得好吧。

  這句話出口之後,寧寧才來得及看清這位被金句系統盯上的人。金句系統無恥是無恥,向來審美都是絕佳,她就從來沒看到過金句系統對路人甲的臉有過什麼反應,想來現在這人也是不差。

  果然,等寧寧看出來坐在桌旁那人的臉之後,就算看慣了本丸裡各有特色的刀劍男士們,也會想要稱贊對方的。

  那是個很好看的男子,更或者說偏向於青年的人。他只穿著普通的白色和服,頭發也是隨意的披散下來,看起來秀氣又俊美,甚至有些弱不禁風。

  但就算如此仍舊無損他的好看,不是樣貌要多讓人驚艷,而是那種自身所擁有的與眾不同的氣質。

  聽到寧寧的話,他愣了下,隨即漾出滿臉笑容,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有種孩子氣的清澈。

  舉起懷裡抱著的一只豬,他笑著對著寧寧道,「你是說它嗎?雖然它確實很美,不過它跟著我很久,可能不願意跟你回家哦。」

  對,這個美青年,懷裡抱著一只看上去就不高興的豬,現在他舉著這只豬,對寧寧笑得春花綻放的。

  這種奇異的邏輯和毫無破綻的說辭,竟一時讓寧寧也頗有些啞口無言,不過,這也算是一種特別的友善?至少他沒把豬砸她頭上啊。所以接下來她要謝謝對方,然後說再見嗎?

  然而沒等寧寧開口,她的身後就有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宛如酷寒的東風般,「跑到這裡來胡說八道嗎?」

  寧寧下意識直起身轉頭,這才看見這桌坐的其實不止被她『調戲』的那個人,對面還有一位端著酒杯的黑衣男子,狹長的眼睛斜著看人的樣子,有種浸透骨髓的犀利和冷。

  只一眼,就讓人背脊發涼。那是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審神者從未見過的,殺人者的眼神。

  「哎呀,太嚴肅了,土方先生。」抱著那只不高興豬的美青年笑呵呵的一開口,就讓空氣回暖,他不在意的擺了幾下手,「是個姑娘呢。」

  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像寧寧這樣的人手無縛雞之力,對於他們來說毫無威脅的。

  「哼。」聽到他開口,黑衣男子哼了聲,卻沒有再說話,而是舉杯一飲而盡。雖然很不滿意對方的說辭,但那確實是個女人,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句話而拔刀。

  雖然剛黑衣男子的氣勢迫人,連寧寧也是一時之間背後一涼,但她反應不慢,很快回過神來,就聽到抱著豬的美青年這麼來了一句。

  其實說了什麼大概是不重要的,但從那句話中,寧寧卻只聽清了一個詞,土方先生。

  呵呵,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這裡可是幕末啊,又是新選組的人喜歡來的小店,那另外抱著豬的這一個……

  不管是不是,寧寧見勢不對轉身撤退的功力已經是爐火純青,這都是和自家刀劍鬥智鬥勇後養出的迅速反應,都不需要腦袋多想的。

  所以幾乎是無聲無息的,寧寧開始挪動腳步,有意無意的往後退。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話,那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刀劍男士們沒一個出現了。

  清光多半在拽著迷弟大和守安定不讓他露面,而如果那個人真是那個土方先生,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也不會出現,唯二能出現的兩,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被堵在最後面呢。

  「咦?」寧寧的動作雖然微小,但又怎麼逃得過眼前人的眼睛,抱著豬的美青年微笑著歪頭,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愛,「這就要離開了嗎?」

  被人發現了之後,寧寧的動作頓了下,隨即強撐起很是社會人的禮貌笑意,「哈哈,打擾你們喝酒了。」她看著美青年的樣子顯得很是誠懇,「再不回去的話,家人會擔心的。」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兩個的話,她看起來只是普通姑娘的樣子,應該不會被為難吧,她就只說了句騷話什麼都沒干的。

  不然,真的才到幕末就被因為這種原因抓起來,還要自家刀劍來救什麼的,寧寧臉皮再厚也會覺得有些吃不消啊。

  然而誰也沒想到,寧寧話音剛落,還沒人開口,被美青年抱在懷裡的豬卻突然哼唧了兩聲,從他懷裡猛地掙脫。用那張看起來十分不高興的臉,蹄子一撅就跳上了桌子,然後小跑兩步,向著寧寧就直直的撲了過來。一連串的動作快若閃電,而一雙蹄子對准的方向也很直接,大約就是寧寧臉的位置。

  你不要過來,我真的不是想帶你回本丸,在心底哀嚎了句之後,寧寧在一巴掌抽飛小豬可能會被砍和讓它撲可能臉要受創之間猶豫了半秒鐘,還未下定決心,速度飛快的小豬就被人捉住了。

  提溜著小豬晃蕩的刀劍男士,無論何時都有種光明磊落,勇往直前的氣概,給人的感覺安心又放心,不是終於來救場的長曾彌虎徹,又是誰。

  寧寧抬頭,就見長曾彌虎徹晃了晃小豬的項圈,「速度很快嘛,不過她可不能讓你欺負了,不然我的面子往哪裡放。」

  聽起來有些熟稔的語氣,看起來也認識小豬的樣子。想想也對,作為新選組組長的佩刀,又怎麼會不認識這只不高興的豬。

  被人提在手裡,那小豬看起來更不高興了,揮舞著蹄子四處亂踢著,只是可惜那小短腿怎麼也踢不到人,於是看起來越發的生氣了。

  「實在抱歉,」美青年見狀已經站了起來,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一下沒抱住,它就撲過去了。」哎呀,他才剛說它不想和人回去,它就撲過去了呢。

  「沒有,」長曾彌虎徹把豬提著遞給他,「應該是我們道歉才對,畢竟最開始……」身材高大威武的刀劍男士說著低頭看向寧寧,付喪神耳聰目明,就算是隔著門也聽清楚了自家審神者的話。

  和長曾彌虎徹的目光一對,寧寧臉色平淡的移開視線,她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金句又不讓吞回去。

  長曾彌虎徹也有些無奈,他轉向桌旁坐著的那兩人,低頭幫自家審神者道歉,「我家主人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來,長谷部君說的話真的是一點錯都沒有,他們這位主人啊,還真是……

  還記得出陣之前,那位深深皺著眉頭的本丸近侍不放心的叮囑他的神色,「這次出陣時間比平時的長,又有主人跟你們一起,一定要特別注意。」

  長曾彌虎徹還以為壓切長谷部是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全,「請放心,我會盡力保護好主人的安全的。」對於支撐整個本丸的審神者有多麼重要,他就算再是心大,也不會不知道這點。

  「嗯,」雖然這麼答應著,但長谷部的表情並沒有就此放松下來,仍舊是憂心忡忡,「另外還有一點。」他也有些頗難以啟齒的樣子。

  「還有什麼?」長曾彌虎徹有些不解,「長谷部君直說就是。」這還是他們本丸第一次執行這種特別任務,緊張是難免的。

  「主人喜歡說的話……」一時之間,連長谷部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們這位主人的說話風格,不過想想對方也不是沒聽過,就干脆省略了,「畢竟是去幕末,這方面你也注意點。」

  幕末的京都那是什麼地方,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如果主人隨便遇到誰張口就來的話,他真的怕她回不了本丸了啊。

  「……」難得的,豪爽的刃也跟著沉默了下,他確實知道他們主人說話的風格,所以作為隊長,他不但要率領出陣的隊伍,隨時注意主人的安全,還要負責處理因為主人喜歡說騷話引發的各種意外嗎?

  「原來你是這位姑娘的家臣啊,」笑眯眯的接回小豬的美青年,在小豬回到懷中的時候再次開口,「兩位是才拿到京都來的嗎?」他看著長曾彌虎徹,笑容裡有種熟稔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有些面善,我們在哪裡見過嗎?」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位,而且很熟悉一樣。

  「我總被人說看起來眼熟,大概是因為長著一張不出眾的臉吧,」長曾彌虎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是挺讓人佩服的,頂著張讓人印像深刻的頗具男子氣概的臉也能說成這樣,「我們是才從……「只是說到這裡,有些卡住的頓了頓,大概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寧寧立刻適時接上,「我們是才從鄉下到京都來的。」管他哪個鄉下呢,反正不是從本丸來的就行。

  「才從鄉下來的嗎?」美青年眨了眨眼睛,「現在鄉下是流行這樣的穿著了嗎?」

  寧寧莫名的低頭想去看自己白底織金的審神者制服,簡化版的二尺袖袴裙,外面還有兩層的漸變披風,那確實是很好看又帥氣的穿著,但大概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接受的類型。

  至於長曾彌虎徹,白色羽織也就算了還套著緊身褲,身上還有各種護身盔甲,就更……

  不過,請相信她,她和長曾彌虎徹這真的還算好的。

  對方是沒看到蜂須賀虎徹的出陣服!那簡直可以照亮幕末的夜空!

  每次她讓蜂須賀虎徹出陣的時候,都想替他叫一聲:上吧,黃金聖鬥士!

  「哈哈,可能是吧。」長曾彌虎徹摸了摸後腦勺,相當爽快的笑著道,「就不打擾你們喝酒了。」

  寧寧當然聽懂了長曾彌虎徹告辭的意思,她忙跟著點頭,「我們就先告辭了。」小店門口還堵著她的四把刀呢。

  「要走了嗎?」美青年的表情很是遺憾,看起來對長曾彌虎徹一見如故,印像不能更好了,他抱著小豬揉了揉,忽然想到個好主意似的,「你們等會兒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請你們喝酒怎麼樣?才來到京都的話,對什麼都不太熟吧,」他說著,轉向一旁一直默默喝酒的黑衣男子,「土方先生也很歡迎你們,對吧,土方先生?」

  被稱為土方先生的男子視線掃過,在看到長曾彌虎徹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許,「坐吧,這家店酒不錯。」

  美青年笑得很開心,「請坐吧。啊,對了,忘記了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衝田總司,」他指向黑衣男子,「他是土方歲三。」

  寧寧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但真正聽到,還是覺得心跳差點漏跳一拍。

  她該說,果然不愧是金句系統嗎?不管是挑人還是挑刃,審美方面果然一如既往的絕佳。

  誠字旗下壬生狼啊,大概是這個時空最燦爛奪目的皎皎之星了。

  只是還好對方肯定沒有跟她回去的想法,不然真的因為那句話而有了什麼改變,她是不是也要淪落為歷史修正主義者啊。

  「你們好。」寧寧又重新露出剛才那種禮貌客氣的笑容,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叫別人跟她回家一樣,「雖然很高興你們的邀請,不過還有同伴在等著我們,所以就只能先離開了。」

  「這樣啊,」衝田總司倒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雖然惋惜還是笑道,「那我們就不強留了。對了,」他說個地址,「有空的話,可以來這裡找我們哦。」

  「好的好的,謝謝。」寧寧也有些愁,雖然對方都已經自我介紹了,完全沒有回應是不太禮貌,但是他們這邊,無法自我介紹啊。

  難道從長曾彌虎徹開始,我是長曾彌虎徹,雖然是贗品,但以前的主人一直認為我是真品,對了,以前的主人是近藤勇。

  然後由她接上,我是他的審神者,知名不具,反正你們也說不來中文。呵呵,聽起來真心是很不錯的自我介紹啊呸!

  作者有話要說:

  憂心忡忡,怎麼都放心不下的長谷部∼感謝在2020-06-05  10:02:16∼2020-06-05  19:31: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下霜月33瓶;泓茗10瓶;篩骰子的笸籮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章

  沒辦法自我介紹,就不自我介紹了唄,反正這輩子大概也就見這麼一次了,她連美人都喊出來了還怕個屁啊。

  這麼想著的寧寧在說完之後根本沒有多說什麼,果斷的拉了長曾彌虎徹轉身就走,那種急匆匆的樣子就好像後面有什麼在追一樣。

  等寧寧他們從小酒館裡離開,一直看著他們背影的衝田總司才回過頭來看向土方歲三,「真奇怪,土方先生,我總覺得剛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熟悉,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的親切,但記憶裡又沒有這個人。」就是因為對長曾彌虎徹太熟稔的感覺了,他才會有些突兀的邀請第一次見面人的一起喝酒。

  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但其實他對陌生人的戒心絕對不低的。畢竟新選組現在在京都什麼狀況,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土方歲三重新端起酒杯,刀削般深刻輪廓深刻的臉上微露放松的神色,「嗯,看起來是個不錯的男人。」

  「哈哈,難得聽到土方先生這麼誇獎人啊,」衝田總司很喜歡笑的樣子,「不過,他是那個姑娘的家臣啊,那個姑娘的穿著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呢。」

  雖然衣服款式是他從未見過的類型,但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衣裝。

  「能養得起家臣的,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家。」土方歲三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眼底有銳光一閃而沒,「這個時候到京都來,又是來做什麼的?」

  極冷漠又極犀利,這才是新選組副長,被稱為鬼之副長的土方歲三的真面目。

  「土方先生覺得他們身份不簡單嗎?」衝田總司手撐著頭,「會和長州有關嗎?」

  土方歲三沉默的喝下酒之後才開口道,「但願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想懷疑剛才的那個男人,也根本不想對他拔刀。

  「我覺得應該不是,」衝田總司笑盈盈的,「那個姑娘身上沒有血腥味。」是干淨的,不曾染上血腥之氣的感覺。

  這次土方歲三沒有反駁,「嗯。」

  寧寧和長曾彌虎徹並不知道新選組的兩人對他們的討論,一從小酒館出來,寧寧抬頭就見隔著一條街的轉角處,堀川國廣在朝他們招手,看起來是暫時避開了這個地方。

  等寧寧和長曾彌虎徹過去和他們彙合的時候,就看到顯眼的一群。大和守安定眼巴巴的望著小酒館的方向,加州清光在說著什麼,但他根本就沒聽,只是習慣性的在點頭。

  而和泉守兼定正和陸奧守吉行站在一起,不像是在談話,反而像是攔住對方的樣子。

  陸奧守吉行是和這裡新選組的兩人最沒有因果的一個,所以能笑得毫不在意,「哈哈,干嘛不讓咱進去,咱又不會做什麼。」

  「陸奧守先生,你就別進去添亂了,」堀川國廣好聲好氣的勸道,「主人和長曾彌先生已經出來了。」

  正說著寧寧他們就到了,幾雙眼睛立刻就看了出來,看著寧寧的目光那叫一個多姿多彩。

  就算是自認為臉皮厚得要命如寧寧也頗有種望天的衝動,她一直擔心著刀劍們到這個因緣之地,卻沒想到她好像才是最會惹麻煩的那個。

  在街上隨便調戲路人什麼的,而且還直接就挑重要人物下手。

  那可不是別人,而是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天才劍客衝田總司啊。

  想了想,寧寧轉頭看向身邊跟著的隊長,「謝謝你,長曾彌虎徹。」

  不管是替她道歉也好,還是幫她攔住那只不高興豬也罷,他做了身為刀劍男士所有能做的。有這麼個怎麼看都感覺不太正經的主人,也真是辛苦他了。

  「不用道謝啊主人,不過請您下次……」長曾彌虎徹想說點什麼,到底還是顧忌寧寧審神者的身份,只能再次無奈搖頭,「好在這次還沒什麼大麻煩。」

  「現在這樣已經夠能惹麻煩了。」和泉守兼定雙手交叉往胸前一放,他算是整個隊伍裡最看不慣寧寧的,之前就因為是在出陣中強自忍耐,現在卻是忍無可忍,「一來就招惹新選組,佩服佩服。」這個女人果然好色又無恥,在街上隨便對一個好看的人都能說出這種話來,結果一來就招惹到新選組了吧。

  「兼先生。」堀川國廣急忙阻止和泉守兼定的諷刺。

  寧寧白了和泉守兼定一眼,「說明我眼光獨到啊。」頓時就噎得和泉守兼定說不出話來,論鬥嘴,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捆一起都鬥不過她。

  「主人,」倒是加州清光勸解寧寧的方式有些別出心裁,不同於新選組的其他刀劍,他是最早向著寧寧靠攏的刀,在寧寧心目中又甜又乖的,就算剛寧寧對著他的前主說了那樣的話也沒有怒氣衝衝,反而很認真的看向自家主人,「我知道衝田君是很可愛,」他還特意強調的了可愛,連他身邊的大和守安定都跟著使勁點頭,「不過,我們不能介入歷史的。」

  寧寧也有些頭疼,她到底要怎麼解釋給清光聽,她調戲衝田不是因為對方可愛啊。她在清光心目中,到底是怎樣一個審神者啊?

  算了,想想之前清光跑到她面前來做的事吧,就知道她在對方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審神者了。真是謝謝你了,小清光,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主動向我靠攏了。

  於是寧寧在加州清光這麼說之後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能這麼說了。

  雖然寧寧是這麼說了,但才經歷了那樣的事,一時之間,整個氛圍都有些沉默。

  寧寧想了想,到底是她惹出來的事,原本他們還興致高昂的要來公費消費,那麼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剛才,辛苦大家了,」至於辛苦什麼就不用說了,「我們換個地方,我請你們喝酒吧。」

  「誒?喝酒?」好幾個驚訝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望向寧寧的目光都有些期待在閃動。

  寧寧揚起嘴角來笑了,「時之政府的特別補助,也不能辜負了不是?」她就知道,這些刀劍男士們應該都喜歡這個的。

  黑發的審神者在幕末的街道邊笑得十分燦爛,而她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刀劍男士全員一致通過,連大和守安定都看上去都恢復了高興的樣子。

  很快一群人就找到了足夠容納他們的地方,寧寧還是第一次和刀劍男士們這樣在一起吃飯,之前在本丸雖然晚飯也會去飯堂一起吃,但她獨占一桌坐著和這樣圍坐在一起到底不一樣。

  等到下酒的小菜和酒都一起上桌之後,氣氛也好像一下就熱烈了起來。

  「我來倒酒,我來倒酒。」堀川國廣很有服務精神的拿起酒瓶,挨個倒酒,「主人,長曾彌先生,兼先生,陸奧守先生,安定,清光。」全部倒完之後,堀川國廣也給自己倒上,「好了,請。」

  「這是什麼酒?」寧寧晃了晃酒杯,她對日本的酒文化也是一竅不通,大概也就只能分清楚清酒和燒酒,從名字上分清楚的那種。

  「這是幕末很流行的酒。」加州清光給她解釋道,「主人能喝酒嗎?」

  「太多不行,少量還是沒問題的。」寧寧說著率先舉杯,「那麼,先干杯?」

  作為主人都舉起酒杯,其他人自然跟上,連和泉守兼定雖然掛著不情不願的表情,但在堀川國廣叫了他一聲之後也舉起了杯子。

  果然,酒桌就是聯系感情的最好地方,幾杯酒下肚,本來還有拘謹的氛圍一掃而空。

  再喝幾杯,大家也都不在顧及著有寧寧在場,慢慢都放開了。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開始拼酒,平時乖巧可愛的大和守安定在那裡使勁喊,「贏的人,可以得到主人更多的寵愛哦!」

  「什麼?」加州清光不甘示弱的使勁往酒杯裡倒酒,「那我一定要贏!」

  「殺了你哦,小貓咪。」大和守安定舉起杯子,殺氣四溢的樣子,和平日裡乖巧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寧寧看得嘴角直抽,她從未說過要更疼愛酒鬼吧?不過算了,不想管他們,隨他們去吧。

  另一邊,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早就懟上了,一個說近藤勇一個說阪本龍馬,寧寧被迫聽了一腦門的哪個老男人更帥氣的話還不算。

  平時一個大氣一個爽朗的刀劍男士還要拉著寧寧問,「主人,你覺得是不是近藤勇(阪本龍馬)更帥氣?」

  寧寧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她怎麼知道哪個更帥氣,她一個都沒見過!

  還好還有剩下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這兩個人不會鬥酒,也不會鬥嘴,因為三杯酒下肚,和泉守兼定就倒下了,堀川國廣在照顧他。

  寧寧挪啊挪的就離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更遠了點,湊到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兩人旁邊,「和泉守兼定他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主人,兼先生就是酒量不太好。」堀川國廣笑著安慰寧寧,「沒想到主人酒量還不錯。」

  寧寧就坐到堀川國廣旁邊,「體質關系。」雖然喝酒的次數不多,但確實不太容易喝醉。

  堀川國廣細心的重新倒了杯溫茶給寧寧,關心的道,「雖然主人酒量不錯,但剛喝了不少,喝點茶解酒吧。」

  「啊,謝謝。」寧寧接過茶杯,回了堀川國廣一個笑容。

  整個隊伍裡她除了清光外,就是堀川國廣最熟悉了,作為她之前的一隊成員,寧寧發現他其實真的是振很體貼的刀。特別是蔚藍色的眼睛帶著關心看人的時候,暖意十足。

  在寧寧看來,堀川國廣雖然一直自稱是和泉守兼定的助手,但說實話,論成熟度,和泉守兼定還真是差遠了。

  看寧寧喝了熱茶,看起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堀川國廣便轉頭揚聲叫道,「長曾彌先生,來做那個吧,主人應該還沒見過呢。」

  還在和陸奧守吉行懟著的長曾彌虎徹聞聲回頭,「是那個嗎?」

  堀川國廣笑著道,「是啊,讓主人也見見吧,難得來到這裡呢。」

  「哈哈,好。」喝得半醉的刃興致頗高,「那就讓我來做吧。」

  「是什麼啊?」寧寧捧著茶杯,好奇的問道。

  「等下主人就知道了哦。」堀川國廣神秘的朝她眨眨眼睛笑道。

  於是寧寧也跟著期待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刀劍男士們主動給她做什麼呢,好像會很有趣的樣子。

  原來堀川國廣和長曾彌虎徹說的,是流行在幕末的一種奇怪的歌舞,不但新選組的刀會,連陸奧守吉行這振阪本龍馬的刀也會,只不過同樣的調子他用土佐腔唱起來,寧寧也挺不太懂。

  但就算聽不懂也無所謂,這種歌舞節奏感很強,動作也很簡單,特別適合宴會的氛圍。就算像完全不會的人,在聽了一會兒之後,也能踩著節奏擊掌助威了。

  歌舞的氛圍,將宴會帶向**,酒足飯飽,興盡而歸,寧寧覺得,這頓酒請得很值得。

  半夜正睡得熟的時候,寧寧是被手腕上裝置的震動鬧醒的,迷迷糊糊舉起手來看了一眼,她立刻就清醒過來。

  動作飛速的換好衣服,寧寧幾步就跑到旁邊的房間,猛地拉開紙門,「敵襲!是時間溯行軍!」

  刀劍男士們反應都不慢,特別是這種時候,幾乎在寧寧推開門的時候就有刃猛地坐起,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已經已經抄起就在手邊的刀,「在哪裡?」

  原來你們出陣的時候,連睡覺都不換衣服的啊。

  這樣的時候,寧寧腦海裡還閃過了這樣無關的一個念頭。

  按照任務提示,這次時間溯襲軍准備襲擊的,是新選組的駐守地,只要殺了幾個領頭的新選組的骨干,歷史自然就會改變。

  向著新選組駐地奔跑的時候,兩三分鐘,她還能跟上他們的腳步,四五分鐘之後……

  「我說,你不要趁機對我做什麼啊!」背著寧寧飛奔的時候,和泉守兼定還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不會。」寧寧在不停的拂開和泉守兼定一直往她臉上掃的長發,哪有心情做什麼,呸,就算有心情她也不會做什麼。早就說了,她對小破孩沒興趣。

  「可是你說的話,總覺得沒什麼可信度。」話剛說完,和泉守兼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干嘛扯我頭發。」

  「哦,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因為一直往我臉上飛,所以不小心扯到了。」寧寧說得無辜極了,她這麼一個正經的審神者,怎麼可能故意去拽一位刀劍男士的頭發呢,而且這位刀劍男士強大又帥氣。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覺得自己可正經了,嗯∼


第40章

  寧寧帶著六位刀劍男士趕到新選組駐地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異變,有著星月的夜晚,頃刻之間就有大片大片的烏雲不停地翻滾著,風起雲湧之中正是時間溯行軍出現的先兆。

  從和泉守兼定背上爬下來,寧寧抬頭望著天空有變的方向,「大家注意,時間溯行軍要來了。」這一刻,寧寧的感覺也有些復雜,緊張和激動混合起來,要極力平穩心跳的速度,才能讓出口的話顯得游刃有余。她現在是刀劍之主,無論如何千萬不能顯得慌亂的。

  「交給我吧。」隊長長曾彌虎徹刀劍出鞘,褪去平日裡悠然自得的樣子,就像是連人帶刃都跟著出鞘一般,寒光四溢,「長曾彌虎徹,出擊!」

  隨著隊長的話,其他人迅速的以寧寧為圓心散開來,都有過上陣經驗的刀劍,不見絲毫的慌亂,只有臨敵之前的緊迫感。

  一道可照亮夜空的閃電劃過,寧寧和刀劍面前突兀的出現了一群帶著鬥笠,揮舞著刀劍面目猙獰的怪物,時間溯行軍……來了。

  戰鬥很快開始,寧寧站在幾振刀的保護圈內,手心有點出汗,雖然在視頻裡無數次見過時間溯行軍和刀劍男士交戰的場景,但真正在現實中面對還是頭一次。

  和平年代出生的人,戰爭和鮮血總是被隔在屏幕的另一端。但隨著戰況的升級,寧寧反而漸漸鎮定下來。

  她知道,如果不是讓這些擋在她前面的刀劍們全部折斷,這些怪物是傷害不了她的,新選組的刀啊,忠誠之刃,熱血之刀,深受新選組義無反顧,一往無前的精神影響。

  就算是和她關系再僵硬如和泉守兼定,她也從未擔心過這一點。誠字所在,心之所在。那麼,就相信他們吧。

  除了上次三日月宗近和暗墮三日月的那一戰之外,這還是寧寧第一次看到本丸的其他刀劍男士出陣的情況。

  眼前的戰況,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吧。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都是屬於戰鬥非常勇猛的類型,繼承自衝田總司的出刀動作相似的干淨利落,而且兩振刃一起出陣,配合也是恰到好處。就是,大和守安定看起來這麼聽話乖巧的樣子,舉著刀就喊什麼頭顱落地去死吧,真是讓人覺得一言難盡啊。

  另外,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雖然同為土方歲三的刀,大概是因為刀種的關系,戰鬥方式有很大的不同。和泉守兼定在戰場上看起來穩重可靠多了,和平日裡老是給自己加戲有時候又容易急躁的感覺完全不同,戰鬥之中的刃刀刀冷厲,讓寧寧想起之間在小酒館那個黑衣男子那冷冷的一瞥。

  堀川國廣平日裡對著主人對著同伴是體貼活潑,但上了戰場之後,偷襲暗殺,只要能殺敵,完全不拘泥於某種方式,戰鬥靈活多樣。狠狠的一刀插下去,沒有半分遲疑和猶豫。

  最後是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長曾彌虎徹刀勢大開大合,正面進攻,數值接近太刀的打刀,完全是獨當一面的強大。

  而陸奧守吉行大概是唯一和其他幾振刀都不搭的了,因為他在用槍攻擊,看到他舉槍,寧寧就想習慣性的抱頭蹲下,槍彈無眼啊大哥,如果你一顆子彈不小心射向自家審神者,那就有趣了。

  不過,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或乖巧或俊美或嚴謹的樣子,但刀劍男士真的要上了戰場,才能展現出生而為刃的另一面。

  直面死亡和鮮血,握緊手中刀劍,用生命來守護著現世的平安,保護著歷史的安寧。

  不是視頻裡的畫面,也不是落在紙上的數據,活生生的戰場廝殺,直到現在,寧寧才真正清楚的知道,每次出陣,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這樣的刀劍,怎忍相負啊。

  在心底深深的嘆了口氣,寧寧這才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時之政府的特別任務一定要審神者跟著一起出陣了,除了因為刀劍們不能長時間離開審神者之外,這樣的任務對於審神者來說也是考驗和鍛煉。更了解更理解自己的刀劍,才能更好的使用他們,審神者也需要成長起來,而還有什麼能比一起出陣更好的磨合方式呢?

  時間溯行軍的攻擊凶猛,但這幾振刃同樣不弱,更何況還有寧寧在這裡。另外大概這裡也不是時間溯行軍攻擊的重點地方,所以戰力也投放得並不算多。

  在大和守安定和堀川國廣受了略微的輕傷之後,攻擊的時間溯行軍被全部消滅了。

  寧寧掃一眼已經完全恢復平靜,代表這次任務完成的指針,松了口氣,「已經被全部消滅了,大家干得很好!」

  隨著眾刃收刀的動作,寧寧又看向受傷的兩把刀,「大和守安定,堀川國廣,你們還好吧?」

  「只是一點輕傷而已,」收起刀刃之後,堀川國廣對著自家主人,笑起來有些甜,「主人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大和守安定也跟著搖頭,他身上還帶著些受傷的血跡,卻露出平時一樣乖巧的表情,「我也沒事。」

  寧寧點點頭,「要特別注意安全,刀裝雖然有帶多的可以替換,但是這裡沒有手入室不能手入,受了中傷以上就麻煩了。」

  沒有手入室,沒有資源,如果強行要修補刀劍,只能全靠審神者的靈力。雖然審神者身上的靈力就如同血液一樣,生生不息,只要人還活著,就不存在枯竭的情況,但如果同一時間強行抽取過多的靈力,就和失血過多的情況一樣,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寧寧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知道了。」「是。」「明白了,主人。」陸陸續續答應的聲音響起。

  任務完成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半夜被強行拉起來出陣,回去的路上寧寧一路呵欠連天,感覺走著路都快要睡著了。

  回到旅館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幾振刃經歷過戰鬥,也完全沒有精神不濟的樣子,還有心情討論剛才的戰鬥,果然是精力充沛的刀劍男士。完全不像他們家審神者,完全是撐著眼皮和他們一起吃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寧寧告訴他們不用叫她起來吃午飯了,然後倒頭就睡,清醒的時候晴空萬裡,已經是下午了。

  寧寧伸伸懶腰爬起來,推窗欣賞了片刻江戶風情,才換了衣服准備去洗漱吃飯,才醒時還不覺得餓,站一會兒肚子就開始抗議了。

  剛打開紙門走出去,旁邊的紙門也跟著打開了,冒出的是大和守安定那顆扎著蓬松馬尾的頭,「主人,你醒了啊。」

  「是啊,剛睡醒,」寧寧睡久了覺得有些頭暈,她揉著額頭問道,「你們吃午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隨著大和守安定回答的話,堀川國廣也鑽了出來,看到她就笑,「主人醒了啊,我去給您端午餐。」

  果然還是脅差少年比較甜啊,「啊,謝謝你。」

  「不用謝的,主人,」堀川國廣起身就出門去端飯去了,「請等我一會兒。」

  堀川國廣離開之後,寧寧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大和守安定,等會兒如果堀川國廣回來了你就讓他等我一會兒,我要先去刷牙。」

  大和守安定聽寧寧這麼說道,「主人要去刷牙嗎?我來幫忙提水吧,我讓清光和國廣說。」

  寧寧點頭,「也行,那就麻煩你了。」這裡可沒有方便的自來水,用水全靠井,他們住的旅館後院就有一口打好的井,但是提水也是個力氣活。

  寧寧昨天洗漱就是刃們幫的忙,結果睡醒她一時也忘記了。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轉身回屋去翻出牙膏牙刷擠好,寧寧又拿了屋子裡喝茶的一個杯子,才出門和等在那裡的大和守安定一起從屋子裡出去。

  轉到後院的井邊,寧寧手拿著杯子讓打刀少年幫著她把水倒進杯子裡。

  倒好水之後,寧寧蹲到一旁的台階邊開始漱口,覺得自己確實頗有些鄉土遺風,蹲這裡漱口什麼的。

  幸好天氣還不是很涼,不然井水漱口洗臉還真是需要極大的意志力的,就只能不厭其煩去廚房要點熱水了。

  大和守安定放好水桶之後,看寧寧蹲在那裡刷牙,就安靜的等在旁邊,好半晌的功夫,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般突然開口,「主人,你能不能,能不能……」

  因為含著牙刷,所以寧寧只能用一個字來疑問,「嗯?」能不能什麼啊?有話就說完啊她又不能讀心。

  大和守安定一咬牙,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主人,你能不能真的把衝田君帶回本丸?」

  寧寧一口漱口水直接噴了出來,等等,你能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遍嗎?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問句,她沒有因為到了幕末時期就產生幻聽了吧?

  驀地回頭,寧寧看向大和守安定,就對上一雙飽含希望的藍色眼睛,「主人,我問過了,只要吃藥的話,衝田君的病是可以治的,等他的病治好之後,那他不就可以和我們一起戰鬥了嗎?」頓了頓,他直直的看著寧寧,「主人不是也很喜歡衝田君,想把他帶回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好大一口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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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聽著大和守安定的話,寧寧並沒有直接回答什麼,而是重新含了口水,努力將嘴裡的泡沫漱干淨。

  「主人。」大和守安定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祈求,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寧寧說話。

  寧寧吐掉嘴裡的漱口水,轉頭看向大和守安定。真要說的話,那振刃真是的生得乖巧,性格也乖巧,做事認真又努力,不管是出陣還是遠征,都經常能得到超出預期的效果。

  而且就算是她這樣怎麼都感覺不太正經的審神者,大和守安定也從未對她這個新主人表現出乖巧之外的其他樣子。

  但寧寧就是覺得,在這份乖巧下,是一種漠然的冷,不管誰是新的審神者,不管新的審神者做得怎樣,他都一樣的乖巧。

  因為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新來的審神者是他的主人,在他心目中,真正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個在幕末的天空中,如流星一般絢麗奪目劃過天際的天才劍客。

  但是乖巧,又有怎麼錯呢,就算是審神者,又有幾人敢把自己和衝田總司相比呢?

  寧寧拿過毛巾擦了擦嘴,帶著些歉意開口,「很抱歉,但是不行。」叫了人家前主美人之後,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大和守安定,但自己挖的坑,跪著也得填完。

  「為什麼啊?」大和守安定有些急了,「還有兩天就是池田屋事件了,聽清光說,衝田君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病的,再之後就……」

  寧寧有些無奈得想要嘆氣,「大和守安定,為什麼不行,你知道的。」審神者為什麼會被召集,刀劍男士為什麼會被從刀劍裡喚醒。

  守護歷史,是你們從刀劍裡蘇醒的那一刻,就被賦予的責任和使命,你們是為了什麼而戰,你也是清楚的。

  一點一點的,寧寧看著那種名為希望的光芒從大和守安定的眼睛裡消失,他緩緩的低頭,不再多說什麼。

  「大和守安定,」寧寧難得的收斂起神情,用幾近嚴肅的表情再道,「衝田總司有他自己必須要做的事,必須要走的路,我們也有我們必須要做的。如果這個時候強行帶走他,就算不提改變歷史,你覺得他會願意嗎?」為了新選組戰鬥到最後一刻,不但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選擇,你,明白嗎?

  大和守安定臉色煞白,良久,他緩緩搖了搖頭,「衝田君,不會願意的……」

  「這樣的衝田總司,才是被後世賦予了各種美名的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寧寧認真的道,「值得尊敬和贊賞的人。」流星的璀璨,就在於那剎那的永恆。

  「可是,」大和守安定幾乎是喃喃著道,「我希望衝田君能夠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已經不是無奈能形容寧寧的心情了,為什麼時之政府一定要在極化前將審神者和刀劍都送去完成特別任務,她似乎有一點明白了。

  其實身為刀劍的主人,或多或少的,寧寧也能感覺到他們面對前主時所產生的動搖。

  但不管是他們,還是她,這都是必須要面對的事。無法逃避,也不允許逃避的事。

  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寧寧放緩了聲音,「不用想太多,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去守護他們所創造的歷史。」

  大和守安定聲音有些低,但還是答了句,「我知道了。」

  等寧寧和大和守安定回到屋內的時候,堀川國廣已經給寧寧端來了午飯,就放在寧寧的房間,「主人。」

  「謝謝你。」寧寧現在也感覺到餓了,看到平時已經吃得沒滋沒味的日式料理也有了食欲,果然飢餓才是最好的下飯菜。

  堀川國廣看寧寧開始吃飯,就打量了下房間,「主人,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洗衣服之類的?」

  寧寧聞言就是笑了,「這不應該是近侍的工作嗎?」頓了頓,「或者隊長?」

  「長谷部先生沒跟著來啊,」堀川國廣也是笑答道,「長曾彌先生不擅長這些,就讓我來做吧。」

  寧寧笑著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哎,如果和泉守兼定能有堀川國廣一半懂事就好了。好吧,她也應該要求這麼高,就……別給自己太多自信,加太多戲就好。

  有了堀川國廣幫忙收拾屋子清洗衣服,寧寧吃過飯就閑了下來,雖然暫時沒有時間溯行軍的動靜,但並不就等於可以高高掛起了。

  對於今天來找過她的大和守安定,寧寧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的,在思考了半天之後,寧寧決定去找這次出陣的隊長談談。

  本來按道理來說,都是衝田總司的刀,加州清光是最了解大和守安定的,也能理解大和守安定對衝田總司的感情。

  但寧寧總覺得,清光看不住大和守安定,所以新選組幾振刀中,還是只能和長曾彌虎徹商量,他感覺最穩重靠得住,而且還是隊長。

  因為午飯吃得實在太晚,所以晚飯寧寧就沒和其他人一起吃,她准備晚飯後找長曾彌虎徹談談,只不過吃了晚飯她就沒看到人。

  「清光,看到長曾彌虎徹了嗎?」寧寧隨便找了個看到的人問。

  「長曾彌先生啊,我剛好像看到他去屋頂上了。」加州清光答道。

  屋頂啊,明白了。寧寧向加州清光道謝過之後,換上鞋子從屋子裡出來。

  抬頭看了看屋頂,黑發的審神者表情嚴肅的摸了摸下巴。她可不是刀劍男士們,爬不上去是肯定的,估計去找梯子也夠嗆,偏頭想了想,寧寧干脆雙手叉腰,「長曾彌虎徹。」

  這就是刀劍之主的特權,怎麼地?

  很快,就見屋檐上探出長曾彌虎徹那顆發尾泛著橘色的頭,「找我嗎,主人?」

  寧寧點點頭,「來拉我上去。」她還沒有爬過屋頂呢,試試好像也不錯的樣子,而且屋頂上談話好像也很好。

  雖然有些莫不著頭腦,長曾彌虎徹倒沒有拒絕寧寧的意思,更接近太刀數值的打刀,輕輕松松就俯身下來把自家審神者提上了屋頂。

  寧寧還從來沒嘗試過被人這麼輕易就拉起來,莫名的覺得自己真是身輕如燕。

  屋頂是斜的,走起路來有些不穩,寧寧小心翼翼的爬到屋脊上坐下,才朝站定在她旁邊的長曾彌虎徹笑笑,「我還是第一次上這種屋頂。」和現代那種感覺有些千篇一律的水泥屋頂有些不同,還挺有意思,下次可以回本丸試試好了,到時候讓長谷部給她找個超長的梯子。

  長曾彌虎徹在這種地方,仍然站得很穩,一手隨意搭在腰際的樣子,瀟灑又帥氣,「哈哈,主人怎麼想到來爬屋頂?」

  寧寧不答反問道,「那你呢?你怎麼爬到這上面來了?」她可是因為長曾彌虎徹在屋頂上,所以才一時興起跟著爬上來的,不然她怎麼會想到來爬屋頂。

  「我?」大概沒想到被反問,長曾彌虎徹一時也沒答出來。

  寧寧干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說吧,你這樣站著我頭揚著好累。」原本就是接近太刀的打刀,身材高大威武,現在更是對方站著她坐著,感覺脖子都要揚斷了。

  「好,」長曾彌虎徹依言坐了下來,才回答寧寧剛才的問題,「我在看那顆星星。」

  「星星?」寧寧順著對方的回答抬頭看向星空,「哪一顆?」生長在污染嚴重的大城市,星星對於她來說,只是偶爾天氣晴好的奢侈品,連最具代表性的北極星都不認識。

  但這裡不一樣,完全沒有經歷過各種污染的天空純淨得讓人驚艷,上面懸掛著的星子如同璀璨的寶石,散發著亙古不變的光芒。

  「那顆,看到了嗎?」長曾彌虎徹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那是天狼星。」

  「……」寧寧沉默了下,不,她真的沒看到,原諒她,這些星星看起來都差不多。

  雖然她很想這麼說,但她身邊的刃,看著星空的樣子,讓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在戰場上無比強大無比可靠的隊長,在看著星空的時候,好像漫天星辰都映入了眼底。

  算了,就不懂裝懂一次吧,這麼想著的寧寧就狀似深沉的點了點頭,「那就是天狼星啊。」嗯,不錯,她覺得自己說得好像挺有深度的。

  長曾彌虎徹可沒聽出自家審神者話裡的深意,他以為寧寧明白了,再又看了眼天幕中的星辰後就轉回頭來,「主人剛才好像找我有事?」

  「其實,是關於大和守安定的事。」寧寧將自己的擔心一五一十的道來,「很快就是池田屋事件了,所以隊長,拜托你多看顧他一點。」

  長曾彌虎徹這才明白寧寧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來找他,從寧寧剛開始說話他就認真的聽著,平時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正經審神者的人在這種時候對刀劍的關心完全是溢於言表。

  比起隨口說著輕浮話的厚顏無恥,這個樣子的黑發審神者才有了本丸支柱的模樣,才是所有刀劍的主人應有的樣子。

  他們這個主人啊,雖然有時候說話是讓人無比的頭疼,但對於刀劍卻並非持著隨意的態度呢。

  外表看起來粗獷的刀劍其實也是粗中有細,這是傳承於前主的相似,在聽完寧寧的話之後長曾彌虎徹就認真的點頭,「主人,我會注意大和守的。」

  聽到長曾彌虎徹的保證,寧寧也安心了不少,「那就好。」她自己也會多注意,再加上長曾彌虎徹,應該會平安無事吧。

  解決完正事之後,寧寧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就先下去了。」雖然屋頂不錯,但好像她和長曾彌虎徹也不是那麼熟,要閑聊的話總覺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搞不好金字一閃,她又得說什麼刷下限的話了,還是下去來得好。

  「我送您下去吧。」長曾彌虎徹也跟著站了起來。

  「好,等我先走到邊上。」寧寧覺得自己既然能安穩的走上來,那肯定也能安穩的走下去,只不過從屋頂上下去就不行了。

  說完之後,寧寧便試探著開始往邊緣走,她走得足夠小心,每一步都力求穩當,但有時候並不是她自己踩得穩當就可以的了。

  下一刻,寧寧一腳踩下去,腳下的瓦片受力的位置不對,猛地往下一滑,寧寧重心不穩就往後面倒去。如果真的讓她往後摔,最多可能也不過是屁股著地痛上那麼一陣。但她旁邊站著的是長曾彌虎徹,有著強烈責任感的刀劍男士怎麼可能讓自家主人在面前摔倒而不去拉,所以他急忙上前兩步伸手就去拉寧寧。就寧寧的重量,平地刀劍們大概不會有拉不住的。但這裡是屋頂,長曾彌虎徹動作太快之下,自己也踩漏了一塊瓦,他又抓著寧寧的手臂,各種力道拉扯之下,兩人摔到一起一陣天旋地轉,長曾彌虎徹還下意識的護住了寧寧。

  等平穩下來的時候,寧寧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便近在咫尺。

  好像不小心臉快貼上了,還有……寧寧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正壓著的地方。

  不然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爬起來向長曾彌虎徹道謝吧,反正對方可是近藤勇的刀劍,又不同於和泉守兼定是最後兩年新選組窮途末路的時候才跟著土方歲三,長曾彌虎徹可是見證過新選組最輝煌的時候,所以花街柳巷什麼的肯定也是見識過的,她這樣不算什麼吧。

  然而隨著寧寧的動作,長曾彌虎徹也是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立刻驀地抬眸,正對上寧寧的視線。

  寧寧正想裝作無事發生起身道謝,就見金字一閃,於是黑發的審神者對著自家刀劍琥珀色的眼睛,頗為認真的問了一句,「軟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我覺得我的下限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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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本來就只是意外,長曾彌虎徹也不覺得有什麼,就像寧寧所想的那樣,他不是像和泉守兼定那樣單純的刃,跟著前主人,花街柳巷的太夫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就和不少被前主不管干什麼都揣在懷裡的防身小短刀一樣的經驗豐富,這大概也是不少幕末打刀脅差的特色。

  但作為刀劍的感覺和現在作為人又怎麼會一樣,原本只是並不讓刃在意的情況,卻在自家主人那句石破天驚般的問話之後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長曾彌虎徹當然知道寧寧問的是什麼,不提剛目光掃過,就現在感受到的,再結合一下主人的問話……

  於是瞬間,長曾彌虎徹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到快要滴血的時候,在月色清亮之下,寧寧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是不是哪裡不對啊,她撲倒對方就算了反正是意外,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她臉紅嗎?

  但為什麼現在臉紅的是對方,而她完全是種老司機似的穩如老狗的心態?

  果然還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啊,所以還是她主動點爬起來吧。

  然而還不等寧寧行動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屋頂上的寂靜,「你們在做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的,寧寧和長曾彌虎徹同時轉頭,就見夏日分外明亮的月色下,和泉守兼定的表情滿是震驚。

  明明就只是意外,為什麼莫名的在和泉守兼定的目光下有種被捉x在床的感覺?

  寧寧腦袋裡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就見被她當墊子壓在身下的刃動了。長曾彌虎徹動作迅速的摟著寧寧的腰帶著她坐起來,然後順手將她往旁邊放著坐好,接著以和打刀身份極度不相稱,不可思議的快速機動,從屋頂上一躍而下。那樣敏捷無論的反應,簡直比起號稱機動打刀一的壓切長谷部也是不遑多讓的。

  寧寧完全被長曾彌虎徹一連串超水平發揮的動作搞懵了,等對方跳下屋頂才醒悟過來。

  「等,等等……」寧寧一個標准的爾康手姿勢,剩下的話被她壓在了舌頭下,你跑什麼啊,本來沒什麼事你這一跑就感覺真的全是事了啊。

  好吧,她知道他是尷尬和不好意思,剛才她看到人臉紅了,但是他倒是解釋一句再走啊,就算不解釋,倒是把她帶下去啊!

  現在長曾彌虎徹一聲不吭的跑了,她在這屋頂上到底要怎麼下去,難道她還能指望和泉守兼定嗎?

  然而審神者的呼喚,並沒有喚回自家刀劍的回心轉意,或者說這種慌張的情況下,長曾彌虎徹有沒有聽到寧寧的聲音都是個問題。

  於是屋頂之上,只有一陣晚風拂過,哪怕是夏日的天氣也顯得有了那麼些凄涼。

  片刻之後,只能自己給自己挽尊的寧寧放下手,跑都跑了,還不是只能算了。

  只是想雖然是這麼想著,寧寧目光一轉就對上和泉守兼定極力瞪著她的視線,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想到之前自己和這振刀相處時的景像,連寧寧也覺得有些頭大了起來,現在可沒有堀川國廣給他打圓場啊。

  果然,下一刻,單方面瞪著寧寧的和泉守兼定怒氣衝衝的開口了,「你對長曾彌先生做了什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刃不懷好意,現在才一個錯眼沒看到,就對長曾彌先生干出這種事。

  「我什麼都沒做,」寧寧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她明明就只是說了什麼罷了,「我剛才不小心摔倒,長曾彌虎徹扶了我一下而已,」然後她就問了個頗難回答的問題,「只是個意外,你就當沒看到吧。」她在本丸苟了這麼久,都苟成習慣了,這句話真要說起來算什麼,想想她對宗三左文字說過的話吧,她不仍舊苟到了現在,脖子還好好的存在著。

  「怎麼,」和泉守兼定手握住拳,感覺額頭立刻就要蹦出一個井字了,「怎麼可能當沒看到!」他手狠狠往旁邊一揮,「你就不能當一個好好的審神者嗎?」

  他們都是刀劍,渴望上戰場,渴望被好好使用,但這個女人卻總是想著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不放過在她眼前出現的任何一個人。

  「你是覺得我這個審神者很不稱職?」寧寧聽著也沉下臉色,她是經常亂說話她自己也承認,但就工作上,她自認還是做了所有自己該做和能做的,從未懈怠過。

  自謙是一回事,被人這樣說又是另外一回事。誰也不喜歡自己在認真對待過之後,卻又被人鄙視這樣的事。

  「你難道覺得你很稱職?稱職的審神者會在本丸裡說出那些話嗎?」和泉守兼定完全被此事激怒了,或者說他原本就已經對寧寧很是不滿,不過一直強自忍耐,現在是積累的矛盾來了個總的爆發,「這次特別任務,從到幕末開始,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來到這裡就招惹了新選組,現在又對長曾彌先生出手。

  寧寧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吵架絕對不會和人比高聲,越是生氣就越是冷靜,雙手往胸前一放,就算是坐著也能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我麻煩到你了嗎?和泉守兼定先生?」

  「你……」和泉守兼定被寧寧噎得說不出話來。

  寧寧嘴角微微一勾,朝他抬了抬下巴,挑釁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笑容,能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好,」和泉守兼定指著寧寧,氣衝衝的道,「記得你這句話,以後也別麻煩我。」說完也不等寧寧反應,轉身就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寧寧的白眼終於翻了出來,她早就說過,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捆一起都鬥嘴都鬥不贏她,還非往上撞。

  她就小氣了,怎麼樣?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和泉守兼定認為的那樣,她干嘛要認,自己的鍋自己背,不是自己的鍋她也絕對不讓人亂扣的。

  在那裡得意了半天,一陣冷風吹過,寧寧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才讓她冷靜下來。

  唔,吵架她是吵贏了很開心沒錯啦,但是現在連和泉守兼定也跑走了,她到底要怎麼才能愉快的從屋頂上下去呢?

  蹭到屋頂邊坐下,寧寧探頭出去看了看高度,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跳下去。這個高度致命倒是不會,但很有可能骨折。她不是刀劍,沒人能夠給她手入,她都骨折了這個特殊任務也別想做了,趕緊回去本丸,躺到現世的醫院去養病吧。然後第二:叫加州清光來救命,然後可能被他笑死。

  真是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寧寧鼓起勇氣再往下看了看,接著很沒骨氣的選擇了第二個,「清光,加州清光。」她都沒臉沒皮了,就算被自己刀劍笑笑又怎麼樣了。

  扯著嗓子的喊聲,在夜裡傳了挺遠。幾乎在瞬息之間,手握著打刀的紅眼少年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戒備的四處張望著,在看到寧寧的身影後,助跑幾步從地上一躍而上,在寧寧身邊動作完美的半跪下來減緩了衝擊,「主人,出什麼事了嗎?」剛聽到主人的叫聲,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但看起來主人似乎還好?

  「這個……」連寧寧也略微停頓了下,「先帶我下去再說。」

  加州清光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寧寧開口了,他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看起來不高又有些單薄的打刀少年氣力還是有的,抱起自家審神者輕松愉快的就跳了下來。

  站穩之後加州清光放下寧寧,「好了,主人。」

  「謝謝,清光。」寧寧腳踏到實地之上就有種安心下來的感覺,下次沒有梯子的話,她絕對不會再爬屋頂了!

  「不用客氣的,」加州清光答得很甜,但該好奇的還是會好奇,「主人剛在屋頂上做什麼?」頓了頓,「對了,主人不是來找長曾彌先生了嗎?」他左右張望了下,「怎麼沒看到長曾彌先生?」

  因為他已經跑向不知名的遠方了,寧寧在心底隨意的回答了句,「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長曾彌虎徹跑去了哪裡,「沒事了清光,時間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加州清光先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反應過來,「主人叫我沒有其他事嗎?」

  寧寧想要望天,「沒有其他事了。」她就不過想讓人帶她從屋頂上下來罷了。

  加州清光怔了下,他也不是反應遲鈍的刀劍,在聯系一下寧寧剛做的事和回答的問題,隨即帶著些試探道,「主人,你該不會是爬上屋頂下不來才叫我的吧。」

  主人也沒有其他事,就只是叫他帶她下來的話,難道就是因為下來不了?

  寧寧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是啊,所以不是叫你了嗎?」

  「噗!」得到肯定的回答,加州清光捂著嘴,忍笑把臉鼓成了可愛的包子。

  他也實在沒想到,平時雖然是喜歡對著人說各種騷話,但工作起來很是認真的主人,會在某些方面這麼可愛啊。

  寧寧見狀簡直是惡向膽邊生,看著紅眼打刀少年忍笑的模樣,就沒忍住伸出罪惡的手,使勁捏對方的臉。

  哼,她是因為清光這樣特別可愛才捏他的,才不是因為他笑她呢,她可是個心胸寬大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和泉守兼定真香嗎?


第43章

  第二天早上起來寧寧就恢復了正常的作息,只是早上和刀劍們同桌吃飯的時候氣氛怎麼都是怪異。

  寧寧是經歷過本丸最惡劣的氛圍的,哪怕是那種時候,也沒耽誤她吃飯,更何況現在還不到那種強度。

  所以就算只專注於自己的早飯,她也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了,吃完了之後就把碗筷一扔,「我出去一會兒。」

  好容易都到了幕末了,對於這種已經被掩蓋在歷史文獻中的時空,寧寧又怎麼可能完全不好奇。反正現在也沒有任務提示,她就想著隨便出去逛逛也好,見識下幕末時候的京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也算是身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難得的福利待遇了,特別是對於喜歡歷史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主人要出去嗎?」堀川國廣反應很快,聞言就跟著站了起來,「我也一起去吧,現在京都的治安可不怎麼好。」

  昨天晚上兼先生回來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又怎麼問都不肯說什麼,只說讓他離主人遠一點,想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和主人有關的事了。

  沒辦法,兼先生就是這樣,什麼事都直接寫在臉上,想藏都藏不住。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真是讓人擔心。

  只不過就算如此,脅差少年也沒有放棄對自家審神者安全的考慮。

  「喂,國廣!」和泉守兼定完全是下意識的叫了一句。

  堀川國廣轉回頭看人,眼神很清澈也很堅定,「兼先生。」

  和泉守兼定偏過頭,到底沒在說什麼了,他雖然很討厭寧寧,但也知道審神者安危對於本丸所有刀劍的重要性。

  寧寧目光一掃就看懂了刀劍們眉眼間的官司,她現在帶新選組的那把刀出去好像都不太適合,沒見長曾彌虎徹現在還下意識逃避她的目光嗎。

  清光最好陪著大和守安定,堀川國廣看著和泉守兼定,而治安不好確實也是個問題,她可不想在這裡以身噬虎,那麼就這樣吧……

  寧寧微微笑了笑,「不用了,我帶陸奧守吉行一起去吧。」大方豁達的刀劍,就算是不那麼熟悉,要一起逛逛什麼的,應該也會比較輕松吧。

  「哈哈哈哈,叫咱一起嗎?」被寧寧點到名陸奧守吉行就站了起來,一點不別扭的樣子看起來大方極了,「主人真是有眼光呢。」

  這樣的態度讓人心生好感,寧寧臉上掛著的笑容真心了點,「那走吧。」

  等寧寧帶著刃離開之後,這裡就剩下新選組的幾振刀,加州清光一下想起什麼,「說起來,主人是要出去做什麼啊?」

  「不知道,」堀川國廣搖了搖頭,她是他們的主人,如果她不想說,他們其實也不好過問,「主人有自己的分寸……吧。」

  原本應該還算堅定的話,在想到寧寧在才來幕末就招惹新選組的舉動後,怎麼都加入了幾分不確定。不過,那個時候主人應該不知道那就是新選組的人?

  聽了堀川國廣的話,和泉守兼定重重的哼了一聲,那個女人有分寸才奇怪了。

  「安定?」加州清光叫了聲大和守安定,正在神游天外的刃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啊?什麼,清光?」

  「你在發什麼呆啊?」加州清光也早就發現了大和守安定的異常,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畢竟安定是那麼喜歡衝田君,現在見到了人難免發生動搖。

  但是像現在這樣,未免也有些太過頭了,安定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大和守安定忙掩飾的笑了笑,「只是剛沒聽清楚你說什麼罷了。」

  加州清光懷疑的看了大和守安定兩眼,暫時放下這件事沒再說什麼,准備等會兒再和人談談,「有陸奧守跟著,主人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大概是這裡的刀劍當中,最親近寧寧也最擔心寧寧的刃了。

  「不會有事的,」在寧寧離開之後,長曾彌虎徹也逐漸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主人有自己的打算的。」主人能看出大和守安定的異樣,還特意來找他談話,就不是一個粗心大意毫不在意的人。

  一句話,惹得和泉守兼定猛地轉頭望了過來,目光奇怪極了。

  長曾彌虎徹摸不著頭腦,「和泉守,你這麼看我干嘛?」

  和泉守兼定回過頭,悶聲悶氣的開口道,「沒事。」長曾彌先生竟然還給那個女人說好話,是真的不在意還是他確實誤會什麼了?

  和寧寧想的一樣,陸奧守吉行真的是振很爽朗大方的刀劍,但也確實是粗中有細不至於沒心沒肺,見寧寧似乎漫無目的的走著,就主動開口問道,「主人是要去做什麼嗎?」

  「其實沒什麼事,」寧寧也有瞞著陸奧守吉行的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跨越時空到幕末來,」對於新奇地方的好奇,完全是止也止不住,她真的想知道這個實際上的幕末和書上記載的,電視電影動漫裡看到的有多大差別,「就想來看看這裡,只要不走太遠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哈哈,原來如此,」陸奧守吉行這才知道寧寧帶著他出來的原因,「這裡快要變成被時代淘汰的地方了。」他說著就站定環顧了下四周。

  「不能說淘汰吧,」寧寧也跟著停下腳步,她腳踩了踩地面,「歷史總是前進著的,但沒有過去,又怎麼談將來?過去、現在和未來,原本就是一體的,他們一起組成了密不可分的歷史。」

  陸奧守吉行怔了下,隨即大笑,「主人說得有道理,不過比起過去,更重要的是抓住將來吧。」就像他說過的一樣,把未來握在手中。

  「這是個太深奧的哲學問題,」寧寧重新邁步,「太深奧的東西探討起來總是傷神,」她只是個普通人罷了,「還不如說點有趣的。」

  「什麼有趣的?」陸奧守吉行忙跟上自家審神者的步伐,他發現,自家審神者似乎和他想的並不太一樣。

  「比如,」寧寧抬頭看刃,一雙黢黑的眼睛閃著光芒,「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我沒見識過的東西,」頓了頓,「你對京都應該也很熟悉吧。」

  在這一刻,黑發的審神者終於本性畢露了。

  幕末的京都,有太多寧寧沒見識過的東西,一路吃過去玩過去,她的好奇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而對被她臨時充當了導游的刃也是相當滿意的。

  「等回本丸之後,下次換我帶你去現世玩吧。」不停的往嘴裡塞金平糖的審神者投桃報李的許諾道,然後順手將金平糖遞給了陸奧守吉行。

  陸奧守吉行接過金平糖,卻明顯對寧寧的提議更有興趣。他在被喚醒的時候也和其他刀劍一樣被賦予了不少關於現世的知識,所以這樣才分外好奇,他真的很想看看前主人為之向往的那個未來,「咱可以去嗎?」

  「可以的,」寧寧含著金平糖點點頭,「只要向時之政府申請,我就可以帶你去。」

  陸奧守吉行眼睛锃亮,「哈哈哈哈,主人實在是太慷慨大方了。」

  「你實在太不會拍馬屁了,翻來覆去就這兩句。」寧寧心情不錯,半開玩笑的對著陸奧守吉行說了句,說著她隨意的一低頭,「哎呀,糟糕,東西掉了。」

  剛寧寧買了不少東西,她自己抱著些,陸奧守吉行抱著些,吃糖沒注意的時候,就漏了包東西在地上也沒發現。

  陸奧守吉行聞言就回過頭去,然後就看到後面隔著些距離的地方有個眼熟的東西,「是那個嗎,主人?」

  寧寧也是回頭,「就是那個。」好在掉得還不遠。

  「咱去撿,」陸奧守吉行轉身就往後面走去,「主人等一下。」

  寧寧就抱著東西站在路邊等待著,然而就在陸奧守吉行蹲下身體去撿地上東西的瞬間,有人從寧寧站著的這一邊牆裡一下翻牆而出,在看到下面有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小心!」

  幕末的牆實在不高,寧寧發現想躲已經來不及,被跳下來的男人撞個正著,一下摔倒在地,懷裡抱著的東西撒了一堆,「好痛!」到底哪個冒失鬼啊不走路走牆的!

  「哎呀,你沒事吧。」撞人的那人看起來比寧寧經撞得多,從地上翻身而起就來拉寧寧,「沒摔到哪裡吧?」等看仔細之後,「咦?是個姑娘啊。」

  寧寧被拽著站起來,這才看清楚冒失鬼的樣子,那是個年紀已經不算輕的卷發男子,但在看人的時候雙眸明亮到能倒影出天空的存在。

  「小心點啊,」寧寧摔得還是有些痛,談不上怒氣衝衝到底也是意難平,「從牆上跳很危險的!」

  「Sorry,我剛實在太急了些。」被寧寧抱怨了那人也不生氣,「你沒事就好。」

  橋豆麻袋,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是聽錯了嗎?

  還不等寧寧再說什麼,從道路的另一頭一下冒出一群身著新選組隊服的人,遠遠的看到撞倒寧寧的人就大叫了起來,「在這裡,還有同伙在!」

  「來得真快啊,」那人的叫聲裡還有幾分莫名的興奮,他伸手就抓住了寧寧的手臂,「快跟我來。」

  「等等!」寧寧被人拽得差點一個踉蹌,忙穩住了步伐,「你給我放開!」邊說著還邊使勁甩了甩手,她都不認識這個人,干嘛跟著人跑。

  「現在被抓住的話,會被新選組當成我的同伙關起來哦。」那人回過頭來,在說著這種話的時候竟然還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說完他順勢看了看被這一耽誤已經很近的追兵,空著的手反手就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直指新選組那邊。砰的一聲槍響,新選組的隊士們下意識的躲避了下,於是那人砰砰又是幾槍,一下就阻斷了新選組追擊的腳步。那人見狀拽了寧寧就跑,邊跑還邊得意的大笑,「現在可是槍炮的時代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老男人來了(不是)∼

  有不少讀者談到兼的性格問題,我就順便說一下吧∼和泉守兼定銘:應慶三年。應慶三年是個什麼概念呢,這年底新選組從京都移師伏見,然後就是著名的鳥羽伏見之戰。

  如果不清楚鳥羽伏見的話,就用名人活動軌跡來類比一下,應慶四年一月衝田離開新選組養病,四月流山之戰,近藤勇投降,同月被斬首,五月衝田病死,同年十月(已改元明治)土方歲三前往蝦夷,次年五月土方戰死。

  基本上而言兼跟著土方也就是最後流亡那兩年,這樣土方都能帶著兼流連花街的話……算我輸==+所以兼同學不但是現在本丸實裝最年輕的刃,也是相當單純的刀劍男士啦∼


第44章

  寧寧在聽到那人說新選組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下,果然追著他們往這邊來的,是新選組顯眼的淺蔥色羽織。

  這個時候新選組在京都的名聲可不好,壬生狼絕對不是什麼贊美對方的話,那裡面浸染的是層層的鮮血,對敵人的,對背叛的自己人的。

  所以對方提這麼一句就是想寧寧跟著他跑路,能在電光火石之間做出這樣的判斷,不能不說極機敏的一個人,也可以說是套路極深的。

  如果在那人拔槍的時候寧寧還只是懷疑的話,等那句她也聽過的很是熟悉的話出口,再猜不到對方可能是誰,她也就妄為審神者了。

  才到幕末就遇到新選組的土方歲三和衝田總司,轉過頭被人撞了下,這人還很有可能是阪本龍馬,這種運氣,她到底要不要買個彩票啊?

  不過知道了對方是誰寧寧也就暫時不用擔心被陌生人拉著跑到不知名的地區遭遇殺人強/奸或者賣掉了。

  這樣的話還不如被新選組抓住,吃點苦頭難免,但大約是能活到她的刀劍們來救她的,最多也就丟人一些罷了,反正她丟人也不少了,這次又不是她的鍋。

  現在嘛,寧寧邊跑著邊左右轉頭望了下,在看到有橘色熟悉的人影一閃而沒的時候,她也放下心來。有陸奧守吉行跟著,她就先專心跑吧,能不被新選組抓住還是不要被抓住比較好,她可是記得自己對和泉守兼定說的豪言壯語的。

  其實,不但是寧寧對自己感覺快可以去買彩票的運氣一頭霧水,連追著他們的陸奧守吉行也對現在的狀況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不過就是他回去撿個東西的短短時間,為什麼會出現他的前主人拉著他的現主人在前面跑,新選組的人在後面追的這種神奇狀況?就算是自認心大如他,也有些對這樣的神轉折接受無能啊!

  對,沒錯,現在拉著寧寧在幕末的街道狂奔的人,正是寧寧所猜想的那位,這個時期歷史上的有名的維新志士,也就是陸奧守吉行的前主:阪本龍馬。

  說來也是事有湊巧,剛才陸奧守吉行彎腰撿東西的時候,寧寧正好被被新選組追著跑的阪本龍馬撞倒。

  「哈哈,就是這個東西啦。」爽朗的刀劍撿起東西,很高興的在手裡晃蕩了兩下才轉過身,回頭就見到自家前主拉著現主人在說著什麼。

  因為還隔著些距離,哪怕耳聰目明如付喪神也聽不清內容,但這樣的畫面衝擊,也足夠陸奧守吉行愣住了。

  緊接著,阪本龍馬拽了寧寧就跑,陸奧守吉行來不及想明白發生了什麼,只能立刻跟上。付喪神的動作到底迅速得多,很快就追上了人,而在追擊的途中,也看到了隨之而來的新選組。

  「跑到這裡應該,應該就可以了,他們追不上來了。」在放開寧寧的手之後,阪本龍馬撐著自己的膝蓋直喘氣,被人追得雞飛狗跳的,饒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比起阪本龍馬來說,寧寧更是個體力渣,被人放開之後就直接軟倒在地,撐著地面說不出話來。

  聽著響如擂鼓的心跳聲,寧寧覺得自從自己擔任審神者以來,體力受到了巨大的挑戰,難道真的該好好鍛煉下了嗎?

  看到寧寧這種狀況,阪本龍馬在喘勻這口氣之後,又倒回到寧寧身邊朝她伸出手來,「還好嗎?還站得起來嗎?」

  寧寧順著聲音抬頭,就對上一雙特別亮的眼睛,這位刀劍的前主雖然不是那種讓人會在第一眼覺得好看的男人,卻也是個極具特色的人。

  寧寧沒急著伸手,而是直直的看著對方,還帶著些喘息聲問道,「你,你到底誰啊?為什麼會被新選組追著跑?」

  「我嗎?」阪本龍馬把腰一插,「哈哈,我是日本人阪本龍馬,總有一天會成為日本Peace  Maker的男人。」

  寧寧完全沒想到陸奧守吉行的前主是這個畫風,這種日語夾雜著英語的說法,還是日式英語,她都差點沒聽出來。

  在怔了一下之後,寧寧就跟著日式英語感嘆了句,「Shit!」幸好她家陸奧守吉行不這樣說話,不然她也覺得自己有點頂不住啊。

  想像一下吧,帶著一口土佐腔笑起來十分爽朗的刀劍男士張口就來:Master,把這個world的未來握在手裡吧。

  感覺真是滿滿的中二氣息不想解釋,寧寧覺得自己大概想連著打一串省略號外加嘴角抽搐的。

  「哦?」阪本龍馬反應可快了,立刻就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你竟然會英吉利語,哈哈哈哈,不過姑娘罵人可不好,這樣就不cute了哦。」

  比起對方的驚訝,寧寧可鎮定多了,已經恢復了些體力的審神者拍拍褲子站起來,「這不是罵人,這是感慨。」到了她那個年代,臥槽也不過就只是能表達各種感情的普通用語罷了。

  「感慨?」版本龍馬聞言笑得更開心了,「我還是first聽到這種說法呢。」

  寧寧假假的笑了下,也不說其他,「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也該回去了,出來久了家人會擔心的。」阪本龍馬在這裡,陸奧守吉行大概是不想出來的,她還是主動點告別吧。

  「要回去了嗎?」阪本龍馬興致卻很高,「我送你回去吧,天色晚了,你一個人晚上在京都可不安全。」

  「謝謝你了,」寧寧臉上的笑容都沒半分改變的,只是看人的神色怎麼帶著兩分懷疑,「不過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阪本龍馬一見寧寧的神色就誤會了,「不要擔心啊,我可不是什麼bad  man。」一急起來,他的話裡就微妙的帶上土佐口音。

  寧寧到底不是日本人,對口音沒那麼敏感,「壞人可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阪本龍馬聞言又是一陣笑,他覺得寧寧很有意思,不像他見過的其他京都或者土佐的姑娘。

  然而不等他再說什麼,就見有人從巷子裡轉了出來,見到那姑娘就大步走了過來,「主人,原來你在這裡,大家都在找你呢。」

  阪本龍馬一聽這個稱呼就警覺起來,「主人?你們是哪個藩的人?」

  「我們可不是哪個藩的人,」寧寧覺得上次和新選組的人說過的身份,這個時候還能繼續拿出來用用,「我們是從鄉下來的普通人。」

  「是啊,」陸奧守吉行反應也是不慢,聽到寧寧這麼說立刻就開口贊同,「我們就只是從鄉下來的普通人,哈哈哈哈。」

  阪本龍馬可不覺得能養得起家臣的人會是普通人,但萍水相逢,別人不想多說他也不能審問,只是聽到陸奧守吉行熟悉的土佐腔,他也倍感親切。

  「你也是土佐人,」阪本龍馬轉頭看向陸奧守吉行,然後就有種非常奇怪的熟悉感湧了上來,沒有陌生感,無端的想要親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咱是土佐人,不過我們可沒見過。」陸奧守吉行站在寧寧身邊,笑得好像還是和平時一樣,寧寧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雖然陸奧守吉行是豁達大度的刀劍男士,但驟然看到前主,還是會有些心緒動蕩吧。

  「都是土佐人就好了啊,」阪本龍馬立刻相當自來熟的手搭上陸奧守吉行的肩膀,「難得在京都遇到了,一起去喝酒怎麼樣?啊,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日本人阪本龍馬,是要成為日本Peace  Maker的男人哦。」他說著就轉向寧寧,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姑娘也一起來如何?」

  陸奧守吉行動了動掙脫開阪本龍馬的手,「哈哈,感謝你的邀請,不過今天我們還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喝酒啦。」

  「這樣啊,」阪本龍馬相當遺憾的嘆了句,隨即又重新振作起來,「那下次吧,下次在遇到的時候,就一起喝酒。」

  陸奧守吉行怔了怔,眼底的神色有些復雜,到底還是回了對方一個相當爽朗的笑容,「好。」

  阪本龍馬也是極瀟灑的人,等陸奧守吉行答應之後他就揮手轉身,「那,下次見,」說著也沒忘記寧寧,「Good  bye。」

  寧寧失笑,「bye  bye。」

  目送阪本龍馬離開之後,寧寧轉頭看向自家刀劍,「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他們要擔心的。」

  陸奧守吉行聞言也收回目光,「走吧,主人。」

  比起之前兩人開開心心玩耍的時候,回去的路上,氣氛一時之間也有了改變。寧寧這一天下來對這把刀好感大增,想了想便率先開口,「阪本龍馬,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歷史文獻裡記載,到底是枯燥而無趣的,在寧寧的印像裡阪本龍馬是維新志士,是船中八策……但不管是什麼,總不是眼前那個鮮活的,說話會混雜著英語的男人。

  陸奧守吉行回過神來,他笑了下,只是笑容裡多了些別的意味,「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見他。」

  雖然他也知道,在幕末來做任務可能難免會見到,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但那種旁觀和這種面對面的說話又怎麼會一樣。

  寧寧掃了眼陸奧守吉行,比起本丸裡不少刀劍,這振刃大概是很難得的對過去想得開的刀劍男士了,那種爽朗和大氣也是傳承自前主的珍貴品質吧。

  所以在聽到陸奧守吉行這麼說之後,寧寧反而是笑了,「我倒是相反,不影響歷史的話,我卻覺得見他一面很不錯。」被維新志士拉著被新選組追,這種經歷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陸奧守吉行有些驚訝的轉頭,「主人?」

  「這麼有意思的一個人,」寧寧朝陸奧守吉行眨了眨眼睛,「不親眼看一眼,不覺得很可惜嗎?」然而她的正經沒能維持上一秒鐘,金字一閃,「可惜老了點,不怎麼可口的樣子。」

  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阪本龍馬在金句系統這裡竟然是根水芹菜,還老了不好吃嗎?

  於是陸奧守吉行原本可能會有的感慨,就隨著觸不及防遇見前主的心緒動蕩在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變成了某種類似於哭笑不得的情緒,「主人看人的方式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捉摸啊。」連帶著說話方式也是,明明前一秒還是正經得讓人感動,下一秒就風格突變到厚顏無恥了。

  現在連破罐子破摔都不足以形容寧寧了,聽了陸奧守吉行的話,她挑起一邊嘴角哼了聲,「神秘讓女人充滿魅力。」她就是這樣風格多變。

  陸奧守吉行這次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來,他的現主真的和他以前想的完全不同,不過有這麼一個主人,似乎也不壞的樣子。

  「哎呀糟糕!」寧寧完全不會因此動搖,但卻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怎麼了,主人?」陸奧守吉有些摸不著,「什麼糟糕?」好像沒發生什麼糟糕的事啊。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白的雙手,「剛買的那些東西,被阪本龍馬撞倒的時候掉在地上了也沒時間去撿,」她說著轉頭看向同樣兩手空空的陸奧守吉行,「說起來,你拿著的東西呢?」

  「這個,哈哈,」陸奧守吉行難得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咱剛急著來追你們,就順手扔下了,抱歉啦主人。」

  「陸奧守吉行……」黑發審神者的背後,就如同燃起了點點鬼火,「你知道我有多窮嗎?」她前兩個月的工資都買了必須的生活用品,衣服、護膚品什麼的從頭置辦可是要花不少錢的,她現在都還處於赤貧狀態,也就是這次來幕末才有了點錢。今天可是買了不少東西,雖然都不貴,但架不住多啊。

  雖然真的不太明白自家審神者有多窮,但看寧寧的臉色也知道來者不善,陸奧守吉行心再大也懂的趨利避害的,「丟掉的都是些普通東西,」不存在買不到,「不然重新去買過?」

  「重新買過,呵呵,」寧寧冷冷一笑,「你當不要錢的嗎?」她的金平糖,她的羊羹,她的和果子……

  想到丟掉的那些好吃的,寧寧簡直是惡向膽邊生,「反正都是你和你前主的鍋,你就給我等著賣身還債吧!」

  「賣身還債?」陸奧守吉行行暫時還沒跟上寧寧的思路,「主人想把咱賣掉嗎?」

  「賣給我抵債了,」寧寧陰森森的看著陸奧守吉行,「等回本丸之後,就給我努力干活好好干活認真干活,出陣遠征馬當番佃當番……」不把你累到臉紅我改跟你姓。

  聽到馬當番佃當番,再爽朗的刀劍男士也遭不住,「主人,冷靜點啊冷靜,」這種時候腦筋就轉得飛快了,「再說了,咱本來就是你的刀啊,怎麼再賣給你抵債啊,哈哈哈哈。」

  寧寧差點被陸奧守吉行氣樂了,這種時候倒是有是她的刀劍的自覺了,「就算你這麼說,活也是要干的!」

  「咱會好好干活的,」頓了頓,「能少點馬當番佃當番就好,」陸奧守吉行說著習慣性的把手揣進懷裡,然後神色一動,「哎呀。」

  「嗯?」寧寧有些疑問的挑眉看向陸奧守吉行。

  下一刻,一個小布袋被提到寧寧面前,還可可愛愛的晃了晃,正是剛才她遞給陸奧守吉行的金平糖,寧寧看過之後有些驚訝的轉頭,就見爽朗的刃笑出一口大白牙,「還好這個沒有丟掉。」

  作者有話要說:

  陸奧守真的是個大寶貝啊,當然從某種方面來說,寧寧的金句系統也是∼我今天雙更了哦,米娜桑們求留言鼓勵呀∼感謝在2020-06-08  20:53:13∼2020-06-09  17:1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酒醉不羈、小七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飄啊飄∼25瓶;=☉ω☉=20瓶;酒醉不羈13瓶;秦衣10瓶;我要顏表情!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回到住宿的旅館之後,其他一起出陣的刀劍們在看到寧寧和陸奧守吉行平安回來,也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都多多少少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到底是因為自家審神者平安無事,還是因為自家審神者沒有惹事,就不得而知了。

  當夜便是無話, 第二天,就是元治元年六月五日,也就是公元1864年7月8日,池田屋事件發生當日。

  這天早上起來,天氣依然很好,是夏日特有的晴空萬裡,完全沒有受到京都暗潮洶湧的氛圍所影響。

  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寧寧就召集了這次出陣的所有刀劍男士,准備開個戰前的作戰動員會議。

  寧寧一直戴在手上的裝置,和狐之助的鈴鐺相同,同樣有投影的功能。在她打開投影畫面之後,上面地圖、時間、事情,一目了然。

  收斂起笑容,黑發審神者的表情嚴肅,難得的正式跪坐著,她覺得今天可能是這次任務當中十分重要的一戰,特別任務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池田屋事件,是時間溯行軍襲擊的重點之一,幫助尊王攘夷派襲擊來搜查的新選組。」她伸手在投影上一劃,「在土方歲三帶領著其他新選組的人來池田屋支援之前,有個時間差。如果在這裡,近藤勇或者衝田總司被殺了,歷史就會隨之改變,歷史修正主義者很有可能也會抓住這個機會來進攻。所以這次,我們要消滅時間溯行軍,保護近藤勇和衝田總司,保證新選組的勝利。因此,絕不能讓時間溯行軍靠近池田屋。」

  頓了頓,寧寧看向長曾彌虎徹,「隊長,就交給你了。」她相信對方能帶好隊的。

  原本一直在認真聽著寧寧說話的長曾彌虎徹在對上寧寧的目光後,眼神就有些飄忽,「就交給我吧,我絕不會讓時間逆行軍得逞,會讓你看到我的表現的。」

  長曾彌虎徹答得鏗鏘有力,讓人聽著就熱血沸騰,但是,配合上那種飄忽不定,不敢和自家審神者對視的眼神怎麼都有種效果打了骨折的感覺。

  寧寧在心底望了望天,決定暫時放過才被金句系統折騰過的刃,她轉頭依次看過其他刃,「還有你們,拜托了。」

  加州清光握拳放在胸前,紅色的眸子熠熠生輝,「主人,我會努力的。」

  大和守安定雙手握緊刀,嚴肅的保證不像是對著寧寧,而像是對著什麼虛無縹緲的人,「我不會讓時間溯行軍靠近池田屋的。」

  陸奧守吉行手揣在懷裡笑得爽快,「哈哈,交給咱吧,一定給你一個好結果。」然後是堀川國廣,脅差少年朝寧寧燦爛的笑,「支援就交給我吧。」

  最後的是和泉守兼定,和泉守兼定在寧寧目光看過去的時候,視線已經轉向了其他方向,然後才干巴巴硬邦邦的擠出一句,就像在念枯燥無味的台詞,「會贏這種事,理所當然吧。」

  寧寧根本懶得和和泉守兼定計較,反正那天晚上贏的人是她,「那麼,如果沒有突發狀況,今天白天大家就好好休息,晚上早些出發到池田屋外埋伏。」

  也不能每次都被動挨打,偶爾也要主動迎戰才不辜負這次特別任務啊。

  「是。」「是的,主人。」「我知道了。」陸陸續續的回答聲響起。

  寧寧看現場氣氛還不錯,總體還是比較滿意的,「好了,都去休息吧,長曾彌虎徹留一下。」當然隊長的問題還是要解決下,這樣的狀態可不利於以後一起出陣啊。

  原本她還以為過了一天,長曾彌虎徹的尷尬已經好了呢。算了,她不能期待太高,沒見本丸裡宗三左文字還是用看變態流氓的眼神看她嗎?

  在這句話出口之後,寧寧好像看到和泉守兼定瞪了她一眼,就當沒看到了。

  其他人離開之後,長曾彌虎徹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目光盯著眼前那塊地方,「主人,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在這裡。」寧寧看著這樣的刃就忍不住有些惡趣味流露出來,她手撐著頭看他,「沒在地上。」

  「什麼?」沒聽懂寧寧說什麼,長曾彌虎徹下意識轉頭看她,在對上自家審神者笑盈盈的視線後,又轉了開去,臉上似乎還有些發紅。

  雖然會臉紅這點出人意料的可愛,不過,這麼下去可怎麼談話啊。寧寧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旁的披風披上,「我們出去走走。」

  幕末京都的街道,仍舊是沉澱著歷史的味道,不是影視城的那種嶄新卻失於韻味的建築,隨處可見的破舊才是消逝在時空中的真實。

  寧寧邊走邊看,走得很悠閑,跟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的長曾彌虎徹走倒是在走,就是……

  「你同手同腳了。」實在沒忍住,寧寧轉頭取笑道。

  「啊?」長曾彌虎徹僵了下,他走路同手同腳了嗎?在這方面不夠油滑的刃,完全沒意識到他家審神者有著怎樣的壞心眼。

  「噗,」黑發的審神者笑靨如花,「我開玩笑的。」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欺負老實人,可是真的很有趣嘛。實戰型的刀劍,看起來豁達又可靠,竟然這麼……讓她再笑一會兒。

  「主人,您還真是……」長曾彌虎徹又是無奈的嘆氣,不過看著寧寧的目光總算是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既然自家主人都如此大方不在意了,他好像也沒必要在繼續尷尬下去了。

  半晌,寧寧總算是笑夠了,「長曾彌虎徹……」她正想說話,一只狂奔的不高興豬從不知道那裡跑了過來,氣勢洶洶的在路旁邊的攤子上跳了兩下,然後直奔她的胸口。

  怎麼又是你!寧寧剛想出口的話就一下卡在了喉嚨裡。

  就在那只豬快撲上寧寧胸口的咫尺之遙,被長曾彌虎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還是那句話,「說過了不准欺負她。」被抓住的小豬四肢還使勁撲騰著,差一點點就趴上寧寧的胸。

  寧寧低頭,目光從小豬的蹄子移到自己的胸口,隨即直接翻了個白眼,是說,你不能因為衝田老抱你在胸前你也往我胸口撲啊。

  而提溜著小豬的刃,大概也是順著小豬撲騰的方向看了看。

  然後……寧寧也想要無奈了,長曾彌虎徹同學,你需不需要我給你提桶水啊,我覺得你快燒起來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一沒看住,它就竄了出來。」當然,抱著這只不高興豬的,估計在這幕末只有這一位,追著小豬過來,頭發隨意披散著的美青年,看到寧寧他們就露出驚喜的表情,連臉上都自帶紅暈的可愛,「好巧,又是你們,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長曾彌虎徹看了衝田總司一眼,然後彎腰從寧寧腳邊撿起一塊骨頭,連著小豬一起遞還給衝田總司。

  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拆穿的意味不言而喻。作為近藤勇的佩刀,不但觀察力出眾,對小豬的習性也是很熟悉。會對扔出的骨頭窮追不舍的,也就只有這只豬了。

  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動作,衝田總司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小豬,隨即重新露出笑容來,清澈的笑容在陽光下似乎能閃閃發光,「為了表達歉意,我請你們吃團子吧。」

  寧寧當然也看懂了長曾彌虎徹的意思,看來衝田總司是真的很想要認識長曾彌虎徹啊。也難怪,刀劍男士感染了前主的氣息,對於和前主特別熟悉的人,難免會覺得想要親近。

  不但是衝田總司,連看起來嚴肅至極的土方歲三都是如此。

  只是,抱著小豬笑著的衝田總司,這麼明亮透徹的笑容,難怪大和守安定如此放不下,連她也會喜歡啊。

  路邊的小攤上,寧寧和衝田總司排排坐,一人一根舉著丸子啃,長曾彌虎徹對這種東西興趣看起來不大,站在自家審神者身邊扛著他的刀,一手提溜著那只仍舊不高興模樣的小豬。

  衝田總司把小豬遞給長曾彌虎徹代為保管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像衝田總司那樣抱到自己胸口的意識,就這麼提著項圈舉著。

  衝田總司也完全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開開心心的吃著丸子,「近藤先生有時候也喜歡這樣提著。」

  長曾彌虎徹提著小豬晃了晃,小豬使勁的踢著蹄子,又因為被提在半空中,什麼都夠不到,越發顯得怒氣衝衝的樣子有點可憐。

  寧寧見狀忍不住的笑道,「這麼看起來還挺有趣的。」她可不會同情每次都舉起蹄子往她胸口來的小豬,壓塌了怎麼辦?!

  衝田總司看上去也暫時沒有去解救自家小豬的想法,他正拿著一盒丸子示意寧寧繼續拿,「這種口味的也不錯,試試。」

  寧寧於是拿起第二串,嘗了一口,「真好吃。」雖然本丸裡從來不會缺吃少喝,但這種先吃現做小零食還真不多,也沒人特意給她做。

  她自己從現世買的零食和這樣新鮮的到底不一樣,而自從燭台切、中華料理、光忠被她的一起睡氣跑之後,她的中華料理夢也破滅了。

  不過過了這麼些日子,她和本丸刀劍們的關系也跟著戰擴緩和了不少,似乎可以期待回去後有好吃的了。

  「喜歡就多吃點。」衝田總司像是很高興有人喜歡他請的丸子的樣子。

  寧寧也沒客氣,反正第一次見面什麼臉都丟光了的,「謝謝。」說起來這裡的丸子團子真不錯啊,等下也打包回去帶給清光他們吧。

  「上次你們離開得匆忙,還沒告訴我名字。」咬著丸子的衝田總司,完全沒有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天才劍客的樣子,普通得就像鄰家少年般親切開朗。

  寧寧咬著丸子也愣了下,「唔……」這樣直接問,好像就不能帶過話題了啊,又不想騙人的話,就只能這樣了。

  順手扯住了長曾彌虎徹寬大的袖子,寧寧給衝田總司介紹,「他是虎哥,」本丸裡還有虎二哥,劃掉,二姐,和虎三弟,「至於我的名字,實在抱歉,我們故鄉那邊沿用平安時代的舊俗,女人的本名是不能告訴給外人的。」突然有種自己把自己說得好像很高大上的感覺呢,平安時代舊俗什麼的。

  「啊,該道歉的是我,」衝田總司放下丸子,很歉意的樣子,有分寸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生好感,「我不知道你們那邊仍有這樣習俗。」

  「沒關系。」寧寧倒不在意,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個外帶的,衝田總司知道長曾彌虎徹的名字就好,「你又不是有意的。」

  「說起來,」衝田總司豎起一根指頭點了點下巴,很有幾分可愛的思忖著道,「你們這個時候到京都來做什麼?這裡現在可不太平啊。」

  「來增長見識的,」寧寧睜著眼睛胡說八道,「這裡可是古都啊,我們在鄉下可看不到這樣的風貌。」頓了頓,「至於不太平嘛,」她說著就轉向提著小豬的長曾彌虎徹,朝人眨了眨眼睛,「不是還有虎哥在嗎?他很可靠的。」突然被自家審神者誇獎,長曾彌虎徹愣了下,隨即便是咧嘴一笑。

  衝田總司隨著寧寧的目光轉了過去,看著長曾彌虎徹也是笑,「土方先生也誇獎你家虎哥是個好男人呢,要聽到他的誇獎可不容易。」

  寧寧回頭揚起嘴角,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光,於是無論什麼說辭都只能順著這個道來,「所謂好男人嘛……」

  金句系統這個長長長的省略號是什麼意思,讓她停頓足夠長的時間嗎?

  衝田總司歪了歪頭,不明白寧寧怎麼說到一半頓住了,「什麼?」

  寧寧完全是仗著自己奇厚的臉皮說得一本正經的,「一夜七次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忍直視……感謝在2020-06-09  17:12:48∼2020-06-09  19:5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檸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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