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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排球)我在音駒有兩個幼馴染》作者:泡泡芒果茶【完結+番外】

《(排球)我在音駒有兩個幼馴染》作者:泡泡芒果茶【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995個瀏覽者
文案:

我有兩個幼馴染,都是排球笨蛋,一個從小痴迷,一個耳濡目染。
好像我不和排球有點關系都有點格格不入,於是我成了音駒首位經理人。
三個人親密無間,不是在陪一個打游戲,就是在陪另外一個打排球,等長大了才發現,我也得有自己的愛好。
我想談戀愛了。
「不可以!」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拒絕。
我:……

單純的幼馴染怎麼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就是修羅場嗎?

內容標簽: 少女漫 青梅竹馬 少年漫 排球少年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宮崎葵木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幼馴染們總在修羅場

立意:友情在路途中有著正確指引的意義,陪伴最重要。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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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東京剛入初夏的時候,東京都練馬區九丁目附近,搬來了一家新住戶,宮崎家。

  這一片都是獨棟公寓,所以搬過來的工程還挺大的,需要置辦很多東西。

  宮崎太太更是在搬家的第二天烘焙好了不少甜品,帶著自家的女兒,挨個兒的去各家正式的打個招呼,也是期望以後能和各家鄰裡和睦相處。

  而這家的女兒就是我。

  剛剛到了讀國小的年級,因為爸爸工作的調動,搬來了附近。

  在我年幼的視角裡,搬家就是脫離安全區域,要進入新的領域,就像是探索寶藏一樣,開發了新的地圖。

  有新奇,有期待,同樣也有害怕。

  害怕在新的環境找不到新的朋友。

  在知道我要搬家的時候,我抱著在幼稚園的朋友在分別那天,哭了好久。

  哪怕已經搬離了有幾天了,我也依舊帶著幼稚園朋友送我的娃娃,就這麼一直抱著。

  不過我不太喜歡哭鬧,所以跟著媽媽乖乖的去打招呼。

  每敲一家,都會出來一位阿姨,並且很開心地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說一些誇獎地話。

  其實我不喜歡被摸頭的,可是大人們好似都很喜歡跟我這般親昵,我看在誇贊的話語也就愉快地接受了。

  走了好幾家,終於有一家不是阿姨開門的了。

  許是開門的人太艱難了,我和母親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聽見門內的動靜,如果不是門內窸窸窣窣有動靜,我們都只是認為家裡沒人要走了。

  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等來的就是,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小豆丁來開門。

  他是一頭快遮住臉的齊脖短發,如同貓咪一樣瞳孔在抬眸的時候剛好先看到的是我。

  好像貓貓哦。

  媽媽禮貌地蹲下身子和他保持同樣的視線,「你好,我們是剛搬過來的宮崎家,這是給你的見面禮。還請多多關照哦~」

  貓貓好似在思考,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隨後點了點頭,收下了我們的見面禮。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同齡人的緣故。我那因為搬家有些陰霾的心情好似一下就遇見了晴日,對新的生活環境,有了期待。

  .

  新住處的家比原先的家要大,媽媽為了收拾家裡忙了好幾天。

  我就只能一個人到附近公園的兒童游樂區,自己玩沙子。

  因為不認識附近的小朋友,我帶了玩具,希望自己可以找到朋友和他分享我的玩具。

  可惜天氣不作美,我剛到兒童游樂區,天就黑漆漆的壓了過來,因為害怕,我找了滑滑梯的底下的小拱橋下躲雨。

  卻不小心和一個黑漆漆的小身影撞了個正著。

  他頭發有點濕漉漉的早就被雨淋透了,卻一聲不吭的安靜的抱腿坐在裡面,好似在等雨停。

  但完全就是在發呆的樣子。

  他不太愛說話。

  我認出了他,是那天和媽媽一起送見面禮,唯一小孩子開門的那一位,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我在等人。」

  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於是我掏出了我的玩具,「等人的話應該會很無聊吧,那我們一起玩飛行棋吧。」

  小豆丁聽到我說的話,把臉徹底的側過來呆呆的看著我。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好在是初夏。

  我後來才想到,也許那個時候小豆丁的意思應該是,『我在等人,你可以離開嗎?』

  失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趕出來的,下次多更點。期待多多支持!終於開了!

  ————————————————

  推薦作者菌下一本排球的耽美預收《牛島弟弟今天也要去青葉城西嗎?[排球]》耽美喲!!!

  文案如下:

  牛島隼鬥剛獲得最佳主攻手的稱號,在回家的路途中意外穿越了一個排球競技類動漫世界,回到了十五歲那年。

  而且,他還有了個哥哥。

  牛島隼鬥看了眼他哥哥發出那一擊如同日本重炮般的發球,立即轉身收拾了行李去了哥哥的終極對手學校青葉城西——

  牛島隼鬥:請問,你們需要主攻手嗎?

  某大王:@#¥¥%%¥%(牛島弟弟離我遠一點!!!)

  .

  青葉城西和白鳥澤當了三年的宿敵,每一次都被壓在地上打,而白鳥澤的情商窪地主攻手牛島大炮,對對手的敵意一無所知。

  甚至天真的向自己欣賞已久的二傳手發出了入隊邀請,結果自然是,被無情的拒絕了。

  甚至轉頭還被拉黑了。

  牛島大炮:……

  .

  N年以後,霓虹奧運會正式舉行,觀眾們比較關心的問題就是,牛島兄弟哪個更厲害,話筒突然轉向了剛從阿根廷回來的某大王。

  某大王:???問我做什麼!!!

  
第2章

  等人?等的就是這位表情賊臭,頭發像雞窩的另一只小豆丁嗎?

  與其說是凶,不如說像是拉不出屎的樣子?

  至少豆豆(宮崎葵木子家的一只小貓咪)每次在貓砂盆拉不出屎都是這樣的。

  很用力,卻沒有任何威懾力的表情。

  兩個小豆丁一個在雨中垂頭,一個在拱形橋下抬頭,兩個人表情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堪稱吃屎了一樣的表情。

  我:……

  有必要嗎?

  又不是拱形橋容不下三個人。

  一個不好意思趕我,一個不好意思進來。

  站在外面都快淋濕,小拳頭都捏皺了褲兜了,就是一言不發。

  我很無奈,不得不站起身去邀請他,准備抓他的胳膊,然而只是剛抓到而已卻已經很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跟著一顫,全身緊繃地完全不知所措。

  我:???

  至於嗎?

  不過,還是先把他拉進了小拱橋裡面。

  一遍碎碎念,「淋濕會感冒的。」

  雞窩頭也不敢反抗,任由我拉著,最後進了小拱橋躲雨,許是我沒拉住人,他已經迅速的躲到了貓貓小豆丁的身後。

  原先以為比我要高大點的雞窩頭,應該會是個很厲害的小朋友,怎麼比貓貓小豆丁還要怕生的樣子。

  作為女孩子這麼被對待實在有點不太開心的。

  我想能在這個公園相遇的話,大多是這附近住所的孩子吧,上次媽媽去打招呼,好像沒有遇到雞窩頭小豆丁。

  兩只小豆丁面面相覷,變成了現在三只小豆丁,面面相覷。

  啊……尷尬,話說我這麼小的年級已經感受到尷尬這種復雜的情緒了嗎!

  突然被這種了不起的情緒給震撼到了。

  現在看來兩個人有點很怕生的樣子,但在沒下雨前,還看到貓貓小豆丁一個人坐在小拱橋內,很顯然只是因為要等雞窩頭小豆丁,這才願意來到公園的。

  不過我無所謂,在如此特別的緣分,我很願意和他們交朋友。

  可我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

  「你好,我是跟著爸爸剛搬過來的宮崎家,我叫宮崎葵木子。你們呢?」

  面前可愛的蘑菇頭小豆丁,帶著甜甜的笑容,發出了交友的邀請,讓兩個怕生的小豆丁,心花怒放,吃驚的瞳孔微縮,隨後相視一頓,交出了自己的名字。

  貓貓小豆丁垂眸不敢看,掩飾自己的臉頰微紅,「我叫孤爪研磨。」

  雞窩頭小豆丁,抓著褲兜,裝得大膽,耳尖通紅,「我叫黑尾鐵朗。」

  就這樣,小拱橋的緣分讓我們三個人成了好朋友,對於大人來說可謂發展迅速的關系,小朋友只管喜不喜歡,開不開心。

  小拱橋的躲雨之緣,正式讓我們結交了羈絆。

  三個小豆丁開始形影不離。

  研磨更願意在家打游戲,所以我幾乎醒了在家吃完早飯就去找研磨的玩。

  研磨的頭發很軟,摸起來很舒服,在他打游戲的時候,我喜歡摸著他的發尾給他編頭發,等編的亂七八糟的時候,小黑就來給我解開,然後順便給我扎頭發。

  有時候是我陪研磨玩游戲,我沒耐心,小黑就在旁邊教我,告訴哪個鍵是用來干嘛的,我並不懂,我只知道,電視上動來動去的人沒意思,我想看動畫片。

  研磨每當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就會把手柄放下,去旁邊開電視機給我開動畫片。

  是貓和老鼠。

  我百看不膩的動畫片,反正那個時候,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特別是我很喜歡裡面的主角。因為是貓咪,所以很像研磨。

  我很喜歡。

  只是後來我才明白其實貓咪和貓咪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貓和老鼠的主角貓咪會為了抓一只老鼠絞盡腦汁。

  而和我一起看動畫片的貓咪研磨,卻是一只會趴下來很快就睡著的懶貓咪。

  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說研磨,畢竟瞌睡蟲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研磨睡著後,我跟著也睡著了,隨後小黑無奈地只能跟著睡了。

  三個小豆丁就這麼在玩偶堆裡靠在一起睡著了。

  小朋友就是很嗜睡的。

  .

  睡醒了之後——

  小黑好像生氣了,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雙手抱臂,嘴巴快撅到天花板上了,活脫脫的把自己和我們隔絕開來。

  因為我是最後一個醒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轉頭去問醒來就在打游戲的研磨。

  我想研磨上輩子一定是游戲精靈轉世,不然我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因為打游戲廢寢忘食到這種地步,他才六歲誒。

  「小黑怎麼了?」

  「你夢裡喊我了。」研磨正在過一個關卡,電腦裡面因為打鬥場景發出劈裡啪啦的音效,好似在小黑頭上又劈了一道雷。

  小黑立馬嚎啕大哭,「你在夢裡喊了研磨,卻沒有喊我的名字,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因為太過委屈,小黑的噴泉式的淚水,都快衝破屋頂了,我想我應該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是啊,我們三個人應該是最好的朋友。

  夢裡干什麼我又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讓小黑傷心,我只得挪過去,小心翼翼的抱住小黑說抱歉。

  「你和研磨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這段話,完全就是像一個小孩兒在裝大人成熟一般說出的話。

  小黑聽到『最好』兩字終於舍得把噴泉的淚水給收回來,聲音因為哭的太狠有些發干的說道,「說好了,最好的朋友。」

  「當然了!」我用短短的胳膊先勾住了小黑的肩,再去勾住研磨的肩,左蹭右蹭才滿足的笑的天真浪漫。

  來到新的環境能交到好朋友真的太好了。

  父母們總說我們越來越黏了,我們卻很開心。因為好朋友就是要黏在一起的嘛。最近我們更是往外跑的機會加多了,而不單單只是在研磨家玩游戲和看漫畫。

  小黑想玩排球,准確說他搬家剛來的時候,就很想玩排球,但是周圍就沒有在玩排球的,加上他膽小怕生,至今都沒能在周邊找到和他一起玩排球的。

  於是我和研磨就當起了玩伴。

  玩的時候就讓我注意到,原來小黑手臂內側起了不少紅疙瘩。

  研磨問,「啊……是紅疙瘩。」

  小黑聽到這句話很是自豪,「只是內出血而已。」

  我和研磨兩個人一下對此刻說出『只是』『而已』的小黑肅然起敬了。

  這是一個小朋友會講的話嗎?

  好厲害!

  於是小黑很快就成了我們三人行的老大,而且碰上排球的小黑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膽小怕生按個小黑了。

  小黑耐心的教著我們如何把排球利用雙臂把它墊到空中。

  「兩只手的手指要上下重疊,木子呀你的掌心記得緊靠,然後握住,這兩個大拇指記得朝前,然後處在相對平行的位置,最後壓在上面一手的中指第二指節上。木子,你錯了!你看我,你再看看研磨!」

  小黑很有耐心但不多。

  畢竟我真的一個下午都沒理解應該把拇指放在什麼地方,最後泄氣了。坐到一邊當起了應援隊。

  研磨就很厲害,他明白小黑在講什麼,已經和小黑互相墊球得有來有回。

  我托在腮到時認真思考,我以為我會比研磨稍微適合運動呢。

  但很顯然,我腦子跟不上。不如研磨那般聰明。

  不過,我特別樂意當一個觀眾,我只是坐在台階上,雙臂抱腿,看著他們,就很開心。

  許是夏天的風吹的太舒服了,在昭和橋下淌過河流和暖風,很適合讓人入睡。

  只是看他們打得開心,我已經有點舒服的昏昏欲睡。

  兩個人一來一回的排球就好像催眠的擺鐘,真的讓人很愜意。

  .

  小黑接住研磨墊過來的最後一球,擦了擦隨後放到了背過來的背包裡。

  余光已經掃到了快睡著的宮崎葵木子身上,小黑先和研磨對視一下,兩個人都心領神會的,往台階上走。

  台階上雜草,遠看就是一塊塊綠色的斑駁,宮崎葵木子坐在小黑給她劃分的最干淨的領域裡。

  她安靜地枕在自己環抱住的雙膝上,睫毛很長,白皙的皮膚沒有因為太陽暴曬有著任何黑色的沉澱,反而在夕陽的背影下,只看到睫毛倒映在她下眼瞼的影子。

  暖風還吹著她的發絲,寵溺一般的包裹住了她的臉,把她那如同洋娃娃的精致五官,包裹在了一起,只讓人覺得軟糯糯地很好吃。

  研磨先蹲下來用小小的手給她撩了撩碎發,貓咪般的雙眸在宮崎葵木子的臉上對焦了,「木子真好看。」

  「是啊。」小黑不否認,他很認同研磨的話,不誇張地來說宮崎葵木子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人。

  最後,研磨抱著小黑放排球的雙肩包,小黑背著宮崎葵木子往家走。

  研磨抬頭看著小黑背後的宮崎葵木子說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吧?」

  小孩子對『永遠』其實沒有概念的,但小黑腦海走了一圈,大概『永遠』的意思是很久很久之後吧,於是點了點頭把背後的宮崎葵木子墊了下背的更近了。

  他用燦爛的笑下應下承諾,「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現在是朋友?

  小黑:以後也是朋友?

  葵木子:什麼?

  不想讓他們只是朋友的作者菌奸詐的笑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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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研磨跟了小黑練了一天,掌握了基礎排球技能後,就順其自然地成了小黑的排球玩伴。

  研磨在游戲和不感興趣的排球之間選擇了陪小黑打排球。

  排球需要跑,很累,還要用胳膊墊球,把球控制好墊到對方的手上,還要在對方墊過來之後,接住墊回去。

  光是這麼想,研磨就已經覺得很累。

  他只想躺著玩游戲,然後去打敗眼前的帶血條的BOSS,再尋找寶藏。

  如果身體可以利用生命藥水恢復精力的話就好了。

  這樣他就能多墊幾個球,木子就能多喊幾聲『研磨,你好厲害!』

  小黑很厲害,胳膊皮下出血並不覺得疼,反而在炎日的夏天哪怕在室外也依舊璀璨耀人。

  沒幾天,小黑就黑了一個度。

  .

  因為大多時間研磨墊兩個就不高興了,就會選擇躲到我在的陰涼處開始擺爛。

  我撥開他那被汗水浸透的頭發,突然覺得貓咪耳朵應該會很適合研磨。

  小黑自己一個人在旁邊墊了一會兒,就會過來要和我們膩在一起,但是三個小豆丁抱在一起在烈日下,完全就像是要把自己烤成三個黑炭的飯團嗎?

  三個小豆丁很惆悵啊,於是還是小黑舉手提議,「我們去排球體育館吧!」

  .

  朝馬俱樂部是靠近練馬區九丁目附近的一家體育館,距離我們三人的家很近,小黑就像大哥領著我們,往體育館過去了。

  在俱樂部門口接待客人的叔叔很熱情的領著我們過去,一直問我們,有接觸過排球嗎?接觸過多久了?是跟家長一起過來的嗎?

  反正問了很多,我們都不太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我抓著研磨的衣角躲在研磨的後面,研磨抓著小黑的衣角躲在小黑的後面。

  理所當然的小黑就成了我們這條老鷹抓小雞隊伍中的小雞媽媽。

  「沒有,我們自己過來的。」小黑插著腰理直氣壯道。

  小黑居然能比我們高大許多的叔叔說話,我們眼中激動地閃爍著星星眼,「小黑你好厲害!」他成為了我們崇拜的對像。

  小黑再次挺直了腰板,是啊,他好厲害,果然站在前面保護自己的朋友們,就像超人一樣。

  在小豆丁的世界裡面,並不是所有的大人都是好人。

  太高的陌生叔叔,對於他們就是探險森林遇到的敵人,需要及時保護自己。

  而小黑就是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保護他們的人。

  俱樂部的叔叔只覺得三個小孩兒可愛,嘴角彎了彎,帶著三個孩子,去了少年排球場。這裡有不少附近過來打排球的小孩子,大多是父母送過來的。

  有三只小豆丁自己跑過來還是第一次見。恐怕連體育館的大門自己都推不開。

  我跟在英勇的小黑身後,手裡牽著研磨,前面的叔叔開起了面前的一扇門。

  迎面的是一片冷風,舒展開了我們因為炎熱出汗的毛孔,下一步我們好似就踏進了一個夢想樂園。

  好涼快!

  排球俱樂部賽高!

  年幼的小豆丁們不懂,以為夏天的涼快只有二十六度,畢竟在外面玩累了回到家,家裡的溫度就是如此的,父母會端上西瓜,摸一下他們的頭,給他們准備好冰激凌。

  原來有地方這麼涼快,好似汗毛都要被冷風弄起來了酥酥麻麻的。

  嗯!非常的暢快!

  場館內很熱鬧,我很自覺的掃視了館內可以休息的地方,瞄瞄探探找到了以後會屬於我專有地的,撒開腿子去找座位。

  一個合格的應援隊,就應該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能看到場內的情況。

  我不懂排球,可我知道,小黑很喜歡排球,就像研磨很喜歡游戲一樣。

  我端坐在休息長椅上,找了個最佳位置,舉著雙手給小黑和研磨看,告訴他們,我在這兒哦!

  畢竟我是一個超級合格的觀眾嘛!

  小黑抱著自己排球,加入了球場,他努力的讓研磨感受排球的魅力。

  研磨本來就提不起勁兒,但是為了小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運動起來了。

  如果不是要快速的去追在空中的排球,恐怕研磨早就想找一個地方,窩著打游戲了。

  即使研磨沒有喜歡上排球,但他真的很努力地陪著小黑。

  因為他知道,小黑很怕生。

  我晃了晃離地面很短的腿,周圍球面擊打光滑地面的聲音,小孩兒的跑步聲,傳球聲,口號,交流,還有中央空調呼啦啦的出風聲。

  哪怕我只是當著觀眾,我也依舊覺得此刻真的太幸福了。

  .

  玩了幾個回合的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歇了一會兒,目光著急的搜索著此刻坐在板凳上乖乖等著他們宮崎葵木子。

  她嘴角掛著笑雙手撐在她胯邊的凳子邊,看到他們看過來,舉著雙手給他們歡呼,「好厲害!」

  黑尾鐵朗彎了彎嘴角,抱著球往宮崎葵木子那兒跑,孤爪研磨那因為沒力氣耷拉下來的雙肩,看著小黑的動作跟著挺了起來,總覺得不能被小黑搶了先。

  兩個人幾乎一起到達宮崎葵木子的面前,黑尾鐵朗擦了擦汗,「只是看我們打球會不會覺得無聊?」

  「沒有哦!畢竟小黑和研磨打球很帥的嘛。」宮崎葵木子可是沒有說謊的,她真的覺得小黑就像是可以打敗怪獸的騎士,而研磨就像是站在騎士身邊給他出謀劃策的參謀。

  用她還沒發展過多的大腦來想的話就是,「總覺得你們是這裡最厲害的人!」

  最厲害的人?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仿佛同時被強風吹過心尖一般,兩個人不可控地一個耳尖紅了,一個臉頰紅了。

  明明,今天的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合不合拍的過程,一個是最近剛摸到排球,一個完全的新手,不能說體驗不好,只能說一般般。

  也許是運動過也暢快了許多,在聽到木子的『你們最厲害!』兩個人驕傲的貓尾巴都想翹起來了,甚至抖了抖他們那看不見的貓耳朵。

  果然,木子是他們之間最可愛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可愛嘿嘿

  研磨:可愛

  木子:小黑研磨我可以吃冰激凌嗎?

  小黑&研磨:全天下的冰淇淋都給你!

  字數有點少,今天還有二更,在下午六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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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黑終於找到了組織,以後就會有人陪他打排球了。

  據說小黑以前是加入過排球隊的,但是搬家之後就再也沒找到和他組隊打球的人了。

  排球,是一項要集齊十二人才能在球場上正式打起比賽的運動。

  現在小黑找到了組織,就在俱樂部加入了球隊。

  每周六都要過去,每當這時候我就去研磨家看動畫片。

  畢竟研磨媽媽做的飯真的很好吃,但是研磨很挑食,不愛吃蔬菜,就算是補充蛋白質,他也吃的很少。

  研磨媽媽時常擔心研磨以後發育不好,總是告訴他,你要像木子那樣什麼都吃啊。

  小豆丁哪怕只是被誇『什麼都愛吃』,也會高傲的仰起頭晃腦袋,像研磨展示他媽媽做的飯真的很美味。

  甚至還會給研磨示範,把研磨不愛吃的胡蘿蔔,放在嘴裡開心的咀嚼,告訴他,胡蘿蔔真的很好吃的。

  有的時候研磨會跟著嘗試一下,哪怕並沒有覺得味道哪裡有變化,依舊會乖乖的咽下去。

  即使如此,研磨盤子裡還是會剩很多胡蘿蔔,這個時候我就會幫他收拾掉,不希望研磨被他媽媽教育。

  不過收拾掉之後,會調皮地對著研磨做鬼臉,告訴他,你看,你的營養都我被吸收掉啦!

  每當這個時候研磨就會咬牙多吃幾口胡蘿蔔。

  因為在小豆丁的世界裡,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能讓最愛的朋友來承擔。

  .

  小黑後來在排球部交到了隊友,也開始多了很多除了排球之外的話題。

  當然因為九丁目附近很少有排球玩伴,還是時常帶著排球的比賽錄像,來找我們一起看,畢竟他還沒有放棄讓研磨陪他一起打排球的想法。

  空調開著二十六度,茶幾上是研磨媽媽准備好的水果拼盤,電視裡放著錄像,是最近巴西VS美國的比賽。

  我和研磨完全的一樣的跪趴式姿勢,蜷縮在在沙發上,已經快把頭埋進去了。

  好在沒到窒息的地步,依舊感謝研磨的媽媽,在研磨的客廳給我們准備了一個能躺下三個小豆丁的懶人沙發(床)。

  小黑依舊當著『男媽媽』的角色,給我們投喂水果,我們享受著被小黑『媽媽』投喂,保持著倉鼠咀嚼的動作。

  像極了基友給你安利電視劇把什麼都伺候好的卑微模樣。

  只不過我們的差別在於,我們是樂意的。

  我們很享受三個人窩在一起的感覺,不論是在看什麼做什麼想什麼,我們都覺得特別的有意思。

  球賽到了精彩的地方小黑和研磨會歡呼,到了讓人緊張的時候,小黑和研磨會表情吃癟,隨後再展開激烈的討論。

  研磨真的很聰明,他很快就掌握住了排球的規則,甚至在小小的年紀已經能看到球隊的套路了。

  我看不懂,我只是一個小豆丁,我只覺得和他們呆在一起,吹著二十六度的空調,午後的陽光,還有舒服的懷抱,比什麼都要讓我安心。

  哪怕我什麼都不做,只是當個觀眾,也會讓我覺得幸福,我只需要安靜的當一只小豆丁就好了。

  擁抱著小黑和研磨,貪戀著他們身上的溫度,好似這才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蟬鳴到處都是,好似在歌唱我們難以忘懷,又說不清楚有多開心的童年。

  .

  小黑根本沒有放棄讓研磨打排球的想法。

  但,研磨很討厭流汗,也很討厭因為奔跑喘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小黑真的很喜歡排球。

  研磨問我,「木子的話,覺得我要不要打排球呢?」

  我記得這個話題小黑找我說過,我問他為什麼不帶我們一起去打排球了。

  小黑子是這麼說的,「研磨如果感興趣的話,我一定會帶他去的,顯然現在他並不感興趣,我想只要感興趣他一定會全力去做的。」

  我抬眸看著研磨,把這句話轉述給了研磨,「上次研磨媽媽讓小黑帶你去踢足球的時候他這麼說的。我問他他也是這麼對我說。」

  說是這麼說,小黑卻一直巧舌如簧的推薦著排球這項運動。

  奸詐的小黑!

  關於那段研磨其實聽到了的,也正因為如此,研磨才覺得小黑怪不得自然而言地成了他們三人之間為首的那位。

  不過,他現在更想聽木子的想法,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對排球感不感興趣,至少並不會因為小黑的邀請而感到厭煩。

  更何況,木子坐在長椅上,努力為他們應援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哪怕她總能在最後睡著,然後被小黑背回家。但研磨依舊總是在運動疲憊後,總因為看到木子的睡顏而感覺被充滿了電,就像是是用了恢復生命值的藥水,百試百靈。

  「所以,木子是什麼想法呢?」

  .

  我針對研磨要不要去打排球,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覺得研磨應該會很適合,那麼既然不願意去踢足球鍛煉身體的話,那麼排球也不錯。

  畢竟研磨看似懶散,卻很快能學習一項新技能。

  也許是因為看過小黑帶過來的比賽錄像,他好似知道如何怎麼把球托給小黑扣球,並且還知道如何躲避救球來偷懶。

  完全都沒有暴露出他根本不會墊球這一個事實。

  讓我覺得他真的好厲害。

  不過,年幼的我只會想到,研磨站在滿是人的球場上,居然毫發無傷,就很厲害了。

  因為太認真思考研磨的想法,我手上的冰激凌都快化了,還是研磨提醒,「冰激凌要化了。」

  我抓緊舔了一口,還跟研磨抱怨,「都怪你問我問題啦。」

  「就這麼難思考嗎?」研磨雙眼認真地看著我,我總能關注到研磨專注時貓咪瞳仁,一時分不清是他舍不得移開目光,還是我。

  「很難啊,因為我覺得研磨並不討厭排球,又覺得研磨會不喜歡運動,所以想不出答案不是很正常嘛。而且……」我繼續舔著冰淇淋,不讓快化開的牛奶沾到手上,不然之後黏糊糊的,太難受了。

  研磨耐心地等待著我的下一句。我用干淨的那雙手抓住了研磨的衣角。

  「而且我覺得,沒有什麼比研磨高興,更重要的事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我最重要。

  小黑:提刀?

  木子:小黑拿刀給我削蘋果嗎?

  順便推薦我的兩本排球完結文男主是及川徹《穿成四個運動少年的前女友》,男主是牛島若利的《在排球部女扮男裝的那些年》

  還有一本預收,不出意外下一本開的男主是及川徹的狗血文《和及川君告白失敗後》都可以在專欄詳細查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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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孤爪研磨同意了小黑,說好了下次一起去排球俱樂部打球。

  黑尾鐵朗只覺得自己忽悠的話起了作用,「我就說二傳是不怎麼想要跑動的位置!」完全不知道還有木子發揮了作用。

  於是孤爪研磨聽從了小黑的建議,開始思考了自己的新定位,爭取當一個在球場上不被球砸到的勇者。

  「研磨!你躲開干嘛,球都掉地上了!」黑尾鐵朗追著他喊。

  「可是砸到了會疼啊。」研磨回道,臉上的不服氣。

  「研磨!手!舉起來!」黑尾鐵朗喊。

  等到了球場上,小黑更多是帶動研磨跑起來。

  又換了像是爸爸一樣的角色。

  我抱著腿坐在板凳上,手上有小黑給我准備的零食和飲料,還有研磨給我的游戲機。

  他們都怕我無聊。說實話,我不僅不感到無聊,還覺得特別有意思。

  比如小黑如何擊球,比如研磨如何傳球,比如小黑如何『訓斥』研磨。

  兩個人打了配合幾天,還真就像樣了起來。

  在俱樂部打完球之後,小黑一如既往的背我回去,但這次我在半路就醒了,讓小黑放我下來,我拽著他的胳膊一起等公交,研磨先上車給我們看座位。

  一般我們都會坐在最後一排,因為這樣,三個人就會坐在一起了。

  上車前,我們剛買了冰淇淋,我買的芒果味,研磨因為想要嘗試新品買的枸杞味的,而小黑好似早就知道研磨那個不好吃,買了兩個。

  果然,研磨舔了一口吐著舌頭再也不想吃了。弓著腰,不知道該把這個雪糕怎麼處理。

  小黑無奈的接了過去,我倒是想要嘗一口,「我想吃……」我對口味不是很挑的,想試一口,卻被小黑無情的拒絕了。

  「只可以吃一個。」小黑擠著他的兩個黑色的眼珠子睨了我一眼。

  我乖乖的閉嘴了,不讓吃就不讓吃,人家真的很想知道枸杞味是什麼味嘛。

  轉過頭,研磨那根枸杞味的冰棒,被小黑兩口給咬完了。

  開學的前兩天,小黑拉肚子了拉的天昏地暗,還發燒了。

  罪魁禍首研磨,忙得手忙腳亂,差點因為貪吃沒能逃過一劫的我,嚇哭了。

  嘴裡哭喊著,「小黑要死了嗎?」緊接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相比較我而言研磨就冷靜多了,「只是拉肚子,不會死的。」

  小黑媽媽出差了,我媽媽接到消息,立即扔下了家務,跑過來第一時間抱著小黑去了醫院掛號。小黑已經拉的虛脫了,還不忘揉著我和研磨的頭,「沒事的啦。我只是沒打敗怪獸而已。」

  怪獸?肚子裡的冰淇淋嗎?因為沒打得過,所以小黑就發燒了。

  我哭的更厲害了。

  媽媽並沒有怪我們,只是問我們小黑吃了什麼,小黑自己死活不說,好似怕我們被責備。

  是研磨去拉著我媽衣角說的,「是吃了我的冰淇淋。」

  研磨一直冷靜到這會兒,控制不住了,抱著我媽的腿默默流淚,把眼淚鼻涕都擦在媽媽的褲子上。

  我很擔心小黑,但是更不希望研磨哭。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因為太小,一只手根本不能全包的抓住一樣東西,軟軟白白地手指只能在研磨的眼角努力地擦了兩下。

  「小黑一定會好起來的。」明明是安慰別人,卻鼻頭酸澀眼淚嘩啦啦地流。

  許是達到了同一頻率,研磨抱著我終於哭出了聲兒。

  兩個小豆丁緊緊抱著,仰天痛哭,吊著水准備上廁所的小黑看到了這一幕,無語吐槽,「我沒死呢。」

  很好,小黑沒死,輸了液回了家睡了覺就能恢復精神了。

  不過這天小黑不是一個人睡得,明明是病人,還要被兩個小豆丁三百六十度的包裹著,差點窒息了。

  研磨抱著他的胳膊,木子抱著他的脖子,整個臉都貼在他的臉上,甚至把豆豆也抱了過來,放在了他的頭頂上,好似怕他要離開一般。

  空調室開著的,可是小黑還是被抱熱了,但也沒有掙脫,反而此刻的一動不動享受著被兩個人抱了滿懷。

  木子的睫毛很長,只是貼著他,就感覺她的睫毛只是顫了顫就掃得他臉頰癢癢的。

  好看,只是稍微看一眼,小黑臉就不可控的紅了,私心的在木子的臉上蹭了蹭。

  小黑只覺得此刻的他,很溫暖很幸福。

  要是這樣一輩子就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研磨醒了,耷拉著眼皮抬頭看著他,瞟了一眼還有睡在他身邊的木子。

  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小黑卻有點被抓到的羞愧,閉上眼睛裝睡了。

  孤爪研磨:……

  .

  小黑康復了,國小的下半學期也要開學了。

  聽到要開學的我,在家嚎啕大哭,媽媽被我哭得實在沒辦法,只得把研磨和小黑喊了過來。

  小豆丁總是會莫名其妙哭的,哪怕我們三只小豆丁因為乖巧獲得了不少叔叔阿姨的喜歡。

  但我們依舊會因為一些,接受不了的事情而哭泣。

  小豆丁嘛會因為得不到想要的玩具哭鬧,會因為吃不到好吃的哭鬧,也會因為情緒被打斷而哭鬧。

  顯然,我不是,我只是開學綜合征。

  「我不想去上學嘛,上學了就不能和研磨小黑天天在一起了。」

  我委屈得不得了,也不鬧只是流著豆子那麼大的眼淚,委屈的不得了,沒有什麼比上學還不能和研磨小黑在一起更委屈的事情了。

  小黑和研磨趕過來的時候,正是我哭累的時候,抱著床上的毛絨玩具,呼呼的睡。頭上躺著的是一起睡著的豆豆。

  臉頰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毛絨玩具是研磨和小黑一起送的,從體育館回來會路過了一家抓娃娃機,兩個人想著要給我抓一個娃娃。

  當時就抓的是這個,我太喜歡了,所以一直帶著走哪兒都要帶著,背個斜挎包裡面放的就是這個,晚上會把他拿出來抱著這個睡覺。

  .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進來的時候,葵木子已經睡著了,正抱著他們兩個人抓給她的娃娃,呼吸平穩臉頰白嫩嫩的很好捏,手上的勁兒是一點也不舍得松開。

  兩個人踏進門的時候,自覺地放輕了腳步,脫了鞋往裡走,然後慢慢的攀上了葵木子的小床。

  電視機還開著,裡面放的是貓和老鼠,黑尾把它調低了聲音,但沒有關掉。

  葵木子的睡眠很淺,一點動靜都能醒。

  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躺在了葵木子身側,一人拉一只手。

  握住了。

  「沒事的,我們倆會一起接你放學的。」

  作者有話要說:

  豆豆(貓):我就多余唄

  一更哦,還有二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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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哭累了睡著的我,沒想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左邊躺的小黑,右邊躺的研磨,頭頂上還有豆豆,他們倆都睡著了,豆豆在我頭上面舔爪爪。三人一貓還有窗邊愜意的晚霞,我原本委屈的心情一掃而空,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那麼傷心。

  小豆丁總是能夠很快的忘了自己悲傷的源頭,隨後讓自己瞬間就開心了。

  當然,主要是一覺醒來,看到了小黑和研磨。

  我躺在中間也不動,挨著他們偷偷地捂著嘴笑,好似從來沒這麼開心似的。

  當然時間還早,所以沒一會兒,我跟著他們一起睡著了。

  啊,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上學了。

  .

  小黑比我和研磨要大了一屆幾乎排除掉了我們可以同班的所有可能性,但是研磨還有機會。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媽媽偷偷努力過了。

  我如願的轉進了研磨的班級。

  媽媽把這件事提前告訴我了,害怕我不願意上學,這簡直是一顆獎勵我的糖果,在路我都帶著期待過去的。

  小豆丁時常在思考人為什麼需要上學,就不能在家裡和朋友家人一直待在一起嗎?

  媽媽說因為小豆丁也要長大,長大就是要學習,要通過學習來實現正確的長大。

  長大?長大很好嘛?我問媽媽。

  媽媽說,長大了就可以談男朋友了。

  我不理解,什麼是男朋友。媽媽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頭,笑了。

  男朋友就是以後除了爸爸媽媽外會永遠在一起的存在。

  哦~原來如此!

  於是,我想到了小黑和研磨。

  那太好了,我有兩個男朋友,因為他們說,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

  新學期,新的一天,我被老師拉著了進教室。

  屋內有好多的小豆丁,原先調皮亂走的氣氛在我進屋的時候,突然安靜了,我抬頭看向這個很厲害的大人,原來老師這麼厲害的嗎!

  怪不得媽媽要讓我來上學,可能是為了讓我學習如何當這麼厲害的大人!

  不過,即使這麼多小豆丁,我還是一眼看到了坐在後排角落的研磨。

  他不愛說話,一個人待著,低著頭好似和整個班級所有的人都隔絕開了。

  但是在抬頭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了。

  我默默下定決心,我要和厲害的大人說,我要和研磨坐在一起!

  老師親切地介紹著我的情況,講台下幾十雙的眼睛都盯著我,我有些不自在,於是還是躲在厲害大人的身後。

  心裡祈禱著,快點吧,快點吧,我要去找研磨了。

  老師說了很久,我也聽不清具體說什麼,只知道,在商量我的位置。

  原來厲害的大人也不知道,我想做研磨的旁邊嗎?

  許是班級裡好多同學都在講話,我開始注意到,他們的話是關於我的。

  「老師,讓新同學坐我身邊吧,我會保護她的。」一個胖胖的孩子說到。

  「老師,我覺得胖毛不可以,他自己都不聽老師的話,新同學坐在身邊才不好呢。」

  「老師,坐我旁邊!」

  「新同學這麼受歡迎啊,那老師可是要好好考慮的呢。」

  之後都是這樣聲音,我不太清楚在這些新的小豆丁們面前怎麼選取朋友,我還是想快點和研磨在一起,我不喜歡這些小豆丁這麼看著我。

  我抓著老師的衣角,躲在了老師的身後。

  一直躲在窗戶邊沒怎麼說話的研磨,艱難地舉起了手,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像一個騎士。

  「老師,我想和葵木子同學坐一起。」研磨抬著頭站直了身子,恐怕這是他在班級最大聲的一次了。

  他不喜歡這樣,但他需要這麼站起來,因為木子在害怕。

  我臉上終於一掃慌張,換上了笑容,「老師,我想和研磨坐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們宮崎同學就坐在孤爪同學後面的空位吧。」

  「哎~~」

  班級內一片哀嚎。

  小小的熱鬧是我正式進入國小的一個開端。

  研磨坐在靠近窗的座位,而我坐在了他的旁邊。

  突然不那麼討厭上學了。

  窗外的陽光打在研磨的側臉上,他很喜歡看外面的風景,而我很喜歡看他的側臉。

  被木子看著的研磨心情很復雜。

  葵木子好似太受歡迎了,這班級十個男生八個盯著葵木子,兩個假裝沒看其實在偷瞄。

  連班裡的女孩子都忍不住看木子。

  研磨看著窗外排解自己的情緒,焦慮,煩躁,去排球館打排球的時候,就有不少男孩子看著她,只不過都被小黑給擋回去了。

  現在他一個人,怎麼擋??!!!

  .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小黑:幼馴染太好看了怎麼辦?

  過路人:路過的狗也要被踹一腳?

  第二更第二更,別忘了第一更。


第7章

  上了學的小豆丁,每天的生活自然也跟著發生了一些變化,從以前早飯吃完去找小黑和研磨完,變成了現在吃完早飯,小黑和研磨來接她上學。

  我總是跑的很歡快,想著能夠快點見到小黑和研磨。

  研磨早早的站在我家的門口,背著國小發的小書包,頭上戴著是學校發的小黃帽,低著頭在門口看著,我和他們一起種的向日葵。

  現在早就過了花期了,當時到花期的時候還只開了三天,為了等到它開花,小黑和研磨的黑眼圈都熬了出來。

  不過,好歹如願的等到了花開的那一瞬間,還看到了日出。

  我是第一次看到日出,不知道小豆丁都怎麼形容這種震撼,只覺得日出,向日葵,還有小黑和研磨。

  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了。

  .

  不過今天的美好少了一份,我看著研磨身邊空蕩蕩的,「小黑呢?」

  「他今天不去學校了。」研磨垂著頭沒有直接看我的眼睛。

  「為什麼?生病了嗎?生病的話要送醫院的。」我一大早一頓輸出,還把媽媽吸引過來了。

  「怎麼了,小黑今天怎麼不在啊?」媽媽走了出來,看著我們兩個小豆丁好似沒主意一般,忍不住關心。

  因為要等校車,大多都在我家門口的那段距離一起等,然而小黑今天沒來。

  「他不想去。」研磨沒有直說,但表達了結果,顯然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是生病,不是不能去,是不想。

  我抓到了重點,和媽媽道了別,「媽媽,幫我和研磨請一下假唄,我們去小黑家看一下小黑。」

  媽媽沒有多話,「別亂跑就行。」

  小豆丁們哪有那麼多復雜的生活,開心快樂最重要了,媽媽這麼說過的。

  所以無論是相對比上學,小伙伴才更重要的。

  今天的小黑不開心,窩在房間裡不願意出來。

  直至我和研磨來了,小黑的爺爺奶奶熱情的把我們招待進去了。

  說實話,我們都沒有見過小黑的媽媽,小黑的媽媽好像總是在出差。

  小黑的爸爸,我們還偶爾見過幾次。

  「他呢……」奶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說,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聽懂,最後只說了一句,「好好安慰他吧。」

  從這句話之後,我和研磨相互看了一眼,打大抵知道不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了就好,生病了話就要吃藥,吃藥嘴巴就是苦的,連吃飯都是苦的,那還是不要了。

  不希望小黑吃飯都吃不開心。

  年幼的我們不知道很多事情也不懂很多事情,但知道那一天是小黑最難過的一天。

  因為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媽媽不是去出差了。

  而是和爸爸離婚了,不會再在一起生活了。

  小豆丁的世界除了朋友剩下的就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這兒了,小豆丁並不理解離婚是什麼,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會分開。

  他只是會很傷心,傷心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媽媽了,哪怕小黑從來不會和我們說,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很想見到那位時常出差的媽媽。

  現在這位一份期盼都沒有了。

  我和研磨告訴他,「沒關系的,你還有我們的。」

  我們會一直陪著他,直到,他覺得不需要我們了。

  .

  黑尾鐵朗其實不懂,為什麼自己母親時常不在家,每次問奶奶,奶奶總會說,媽媽在出差。

  出差?那就是出去賺錢,黑尾鐵朗懂的,至少賺錢都是為了他,為了把他好好地養大。

  只是出差,黑尾鐵朗也能接受,但是他實在太想媽媽了。

  以前奶奶會哄他,但他慢慢長大了,也慢慢開始發現不對勁兒。

  即使是出差工作,應該也會回家的。

  所以媽媽不是出差。

  但是黑尾鐵朗還是努力不讓家裡人看出他其實已經發現了不對。

  紙是包不住火的,哪怕黑尾鐵朗拼了命的配合爺爺奶奶和爸爸住在這個謊言裡。

  可終究有一天還是被撞破了。

  媽媽回來了,不是來接他的,而是來和他道別的。

  「媽媽要結婚了。」黑尾鐵朗是這麼和木子研磨說的。

  他原本不想把這些事兒告訴他們,畢竟他不希望自己被可憐,也不希望以後在三人的隊伍中威信減弱。

  好似弱點被暴露出來,所有的堅強都變成了逞強。

  但是在他打開門看到研磨和木子那張臉的時候,卻怎麼都控制不住,特別是木子擔心他都快哭出來了。

  他在想,何嘗不把傷口露出來,畢竟這兩人就是自己最好的良藥啊。

  .

  小黑恢復精神了。或者說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三人一起上學,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節奏。好似生活進入了一個相對比較平穩的時期。

  我和研磨同桌,一起下課一起放學。

  小黑總是會班級第一跑出教室的,然後在我們的教室前,來接我們放學。

  啊……好像上學也沒那麼糟糕了。

  研磨會把筆記抄好給我,有時候還會手把手教我,小黑下課就會來串門,我們班不少人都認識他。

  就這樣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度過了三餐,度過了四季。

  形影不離成為了習慣,在慢慢長大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這樣的關系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我們就從同一所國小升到了同一所國中。

  少年們快速的發展著身高,而我在這方面只在國小期間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卻在一個小升初的這個暑假,被甩開了一大截。

  啊失策了。

  小豆丁們什麼時候長成了需要抬頭去看的參天大樹?

  國中入學禮的時候,剛好是櫻花開的最好時機。

  研磨媽媽跑過來說一定要來給我們拍照。

  小黑和研磨在這個時候還一定要帶著我剛搬來的那個暑假給我抓的娃娃一起拍照。

  我以前喜歡,所以年年這麼干,但是我都國中了!不能在這麼干了!

  倒也不是這麼幾年他們沒送我毛絨玩具,而是我依舊最喜歡還是那個。

  總覺得毛茸茸橘色小貓咪,好似承載著我那年暑假最開心的時光。

  當然不是說其他時候不開心。

  畢竟久遠的回憶,總歸是有著別樣深刻的味道。

  在小黑提議的時候我當即就拒絕了,「不要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國小第六學年的時候,你也拍了啊,只相差一年而已啦。」

  我再次拒絕,「不要啦!」跨了一個學年,就是新的大人了!怎麼還能干這麼幼稚的事情!

  「那豆豆總要帶上吧?」研磨抱著豆豆,把它舉過頭頂,豆豆很是捧場的跟著『喵』了一聲。

  豆豆也是入學式常駐嘉賓了,從還是那麼小的貓咪變成了現在的大貓咪。

  而且還從只跟著我的貓咪,變成了現在的研磨常用配件。

  豆豆現在更喜歡研磨了。

  豆豆掛在他的脖子上睡的很安逸,我過去摸了兩把,做了最後的讓步,「只帶豆豆。」

  「好好好,只帶豆豆。」小黑促狹一笑,隨後把研磨往鏡頭裡拉。

  研磨媽媽在前面給我們豎著倒計時,「3——2——芝士!研磨!看鏡頭!」

  「知道了。」研磨懶散的放下一直盯著手機,踹在口袋裡。

  垂眼目光落在宮崎葵木子的身上。小黑從後面抱住了葵木子。

  研磨媽媽看在眼裡,沒接著喊倒計時,而是抓拍了這張。

  小黑一只手搭肩紳士手的把宮崎葵木子抱在懷裡,另一只手比著耶,露著少年般肆意的笑容。

  研磨單手插在口袋,微微側過來的身子,垂眸的目光,剛好落在了宮崎葵木子的身上。

  肩上還掛著那只呼呼大睡的金豆子貓咪,豆豆。

  「媽,拍好了嗎?」研磨問道。

  「哦!正准備拍呢,你擺好姿勢你都出框了,研磨你往木子那邊靠一靠,你離那麼遠干嘛?」研磨媽媽助攻道。

  研磨挪了挪位置,站在了葵木子身邊,伸出了手,點了點葵木子的手。

  葵木子摸著他的指尖,收到了他的指示,握住了研磨的手。

  研磨剛還有些懶散的情緒,一下子聚精會神了,心情大好。

  「好了!3——2——芝士!」

  研磨媽媽很滿意這張照片,研磨和木子的手十指相扣。

  小黑很不錯,但是當媽的總是自私一點的。

  終於,入學儀式舉辦完了,小黑說要給木子拍照。

  「新校服很適合你啊!我們在櫻花大道上拍一組櫻花大片好不好?」

  「不想。」宮崎葵木子不想拍,她已經想躺下了,要不是上學是長大必經的過程,她早就想睡覺了。

  「可是,木子這麼可愛,不留點照片實在可惜,你說對不對研磨?」小黑曲線救國。

  研磨正准備拿手機的,抬眸看著木子,「這點我沒辦法反駁小黑。」如果是其他事兒他早就自顧自的玩手機游戲了。

  但是木子的事兒,他總是耐心些。

  「好就這麼決定了。」小黑提溜著木子就往學校內的櫻花大道上走。

  新校服是在入學前就發放的,藏藍色的圓帽,藏藍色小西裝,藏藍色小短裙,內襯是灰色針織馬甲和白襯衫。

  男款的話就區別於小短裙換成了西裝褲了。

  就是很普通的國中校服,但是在葵木子的身上就是不太一樣。

  精致的五官白的反光的肌膚,睫毛濃密卷翹,就像洋娃娃。

  因為今天入學式,為了好看的拍照,木子媽媽給她的黑發卷了卷,更有了洋娃娃的感覺了。

  只要站在那兒,不用刻意的在哪兒擺動作,隨便一張就可以出圖。

  兩個人都沒拿研磨媽媽的高清相機,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隨手拍了一張,不用過多的修飾,在拍攝鍵按下的瞬間,他們就直接設置成了手機的背景桌面。

  兩人默念完美,嘴角含笑,卻在抬頭的時候視線很巧的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時心虛的轉身,摸了摸鼻尖。

  糟糕,想一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的身世,感謝一個小可愛提醒,我補充在這個章節了~

  愛你們~


第8章

  許是到了國中的緣故,明明只和國小差了一個學年,身邊的好似都快速的變化著。

  包括我。

  我開始不太喜歡幼稚的東西,也開始變得穩重。

  說是穩重不過是不喜歡看動畫片了。

  小黑在研磨家習慣性打開電視給我放動畫片的時候,被我冷酷的制止了。

  小黑卻自顧自的認為我心情不好。

  研磨也看出來,說是我在努力的讓自己發生變化。

  從不帶著他們送的玩偶出街,到不看動畫片了,還有不愛抱著他們睡覺了。

  當然最後一項是最重要的!

  小黑很苦惱,研磨這點表示認同。

  葵木子很粘人,明明家庭美滿也沒有任何的精神創傷,平淡簡單就是她的日常。

  但即使如此葵木子卻依舊缺乏安全感。

  她喜歡抱著東西睡覺,喜歡聽著溫和的動靜睡覺。

  不喜歡一個人睡覺,卻又不喜歡和父母睡在一起。

  所以小黑和研磨自然而然的成了葵木子的抱枕。

  但是最近開始,葵木子已經不太願意抱著他們睡了。

  自己縮在角落,背對著他們。

  小黑的家,因為小黑身高竄的很快,早就換成了大大的雙人床,是他們三人中最大的床,所以現在大部分的集合地變成了小黑的家。

  從一起看動畫片,到現在的大部分時間看游戲攻略視頻和排球比賽視頻。

  就算是小黑和研磨努力的搜尋著木子可能會喜歡的漫畫,木子也表現得興致缺缺。

  在進入國中的剛開始沒多久,小黑就開始討厭國中了。

  因為進了國中,讓木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能再這樣了!

  「好像是同班同學說了什麼的。」研磨半觀察半推測的。

  雖說國中之後研磨並沒有和木子分在一個班,但是研磨就在隔壁班,下個課總能在木子的班級路過的。

  木子長得好看,性格又很好,所以在班級總是很受歡迎,和女孩子也能玩得很好,天真浪漫,就像是世間神明親自雕刻的精靈。

  木子有多好,沒有人比小黑和研磨知道。

  「就是下課的時候,看到一些人圍在她旁邊。而且……」而且其中一個女生跟他告白了,研磨把後半句吞了。

  說實話,他沒興趣,但並不是不懂,這個年紀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萌生的一些成熟的想法了。

  像他自己,這種感覺早就在陰暗處生根發芽了。

  當時,他是直接的拒絕的。

  卻沒想到,迎來的是氣急敗壞地質問,「不覺得你們這樣和宮崎黏在一起很惡心嗎?」

  惡心?

  只是因為沒等到自己要的結果,就展露出惡魔一般的人,居然也能信口雌黃的覺得別人惡心。

  「人在得不到理想結果的時候,總喜歡用詆毀別人來掩飾自己不甘和羞恥,這樣的你,才讓人覺得惡心。」

  研磨毫不留情的留下了這句話。

  所以在發現木子有些變化的時候,他瞬間就想到這個人了。

  小黑摸了摸下巴,好似已經懂了,「要是這麼說的話,研磨,我們這周去排球館旁邊的烤肉店吧。」

  「好。」雖然在國小的時候就有參加排球社團,但是每周找個時間去排球館練一下也成了他們的日常。

  最主要的是,木子很喜歡排球館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每次他們打完球都會在這家烤肉店吃飯,已經成了老顧客了。

  三人都快成為VVVIP會員了。

  這天三人過去沒去排球館報道,而是去了烤肉店,因為正值周末的中午,人還挺多的。

  三人拿到號碼牌排隊,木子還有點懵,「今天怎麼先吃烤肉了?」

  「今天來就是吃烤肉的呀。」小黑像往常想要摸了摸木子頭,卻在落下的時候縮了回去。尷尬的去揉亂了自己後腦勺的頭發,「你們先排著,我去買點飲料。」

  烤肉店的飲料很貴,店主也不介意別人外帶酒水,所以他們三個總是先去外賣買點奶茶什麼的。

  木子喜歡喝果茶,但她喝果茶很慢,喝一口總要緩一緩,旁人喝了一杯,她可能才喝了三分之一。

  有時候喝不掉,總是小黑給她喝掉,但這次木子拿到了果汁,卻一直抱在手中,好似生怕別人拿走一般,垂著頭,嘴巴一直努力吮吸著。

  小黑和研磨相視一眼,嘆了口氣,但也沒有多言。

  很快就排到了他們,老板直接把他們往裡面領,「以為你們下午才會過來呢,今天這麼早?一會兒吃撐了去打排球嗎?」老板調侃道。

  「今天不去了。」小黑說。

  「今天特意過來吃的?那我真的太感動了,這麼捧場的話,你們這桌我送一盤黑椒肥牛好吧?」

  「謝謝老板。」小黑^道了謝。

  店家是個華人,所以店內的文化本土的日料店並不一樣。

  木子覺得親切,所以總是很喜歡在這家店吃飯。

  木子的反應慢半拍,這才反應過來,「今天為什麼不去打排球了?」她明明目視著前方,卻好似什麼也沒看。

  「和你說了,今天去游樂場玩,之前暑假不是很想再去一次的嘛,一直忙著社團活動,不是沒空陪你來嗎?」小黑說。

  木子垂著頭,語氣聽不上有多高興,「其實也不用的,你們……」許是沒想好後面怎麼說,一直發著呆,把魂不守舍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黑倒是很想直接安慰她,可是小黑知道的,這麼安慰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有一個會和木子說,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健康,就會有第二個,那麼根本的問題沒有解決,只是安慰,就如同飢渴的時候只喝可樂,只會短暫性的止住口干舌燥,卻不能完全解決。

  等著沒有液體從口腔劃過,依舊會被那干燥難耐的不適感給包裹。

  他要做純淨水徹底的解決掉,木子這因為飢渴帶來的不適。

  畢竟沒有任何細菌的溫室,不是真的存在的。

  .

  人生的道路上需要有什麼成長,對於我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就像我簡單的人生一樣,從出生被爸媽保護,到在學校被幼馴染們保護。

  許是習慣被保護,我並不知道什麼是不正確的。

  「葵木子,不知道這麼說你是不是會不開心?你不覺得你和你的幼馴染們走得太近了嗎?」

  太近是什麼意思?

  那位女生接著說,「要是他們彼此都有女朋友的話,你這樣子和他們相處,他們的女朋友會受傷的吧?」

  受傷?我並不希望任何人受傷害,也不希望小黑和研磨因為我而為難。

  小時候媽媽曾經開玩笑,說我長大以後就可以交男朋友了,我當時想的是如果一輩子待在一起的話,我當然選小黑和研磨。

  可是長大了才知道,男朋友是男朋友,幼馴染是幼馴染,完全不一樣的。

  我不想失去我的幼馴染,但我也不能自私的讓他們沒有女朋友。

  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做……

  只是貪心的在想,我是不是只要少看一點他們,就可以不算……太近?

  .

  游樂場在休息日總是熱鬧非凡,有一家三口,有情侶,有組團旅游來的,當然也有同學聚會。

  宮崎葵木子很自然的把自己在這行人的屬性中劃分到了——一家三口。

  沒錯啊,一起生活的人,一家三口。

  因為人很多,很多受歡迎的項目都要排隊。

  那些更受孩子歡迎的項目往往相對而言要人氣低一點。

  只要稍微列一下隊就能在前面走一輪就能玩上。

  宮崎葵木子曾經並不喜歡游樂場裡面的高空項目,因為她害怕失重帶來的空虛和不安全感。

  相反游樂場比較受歡迎的項目又都是高空項目,。

  她害怕那種感覺,只是經歷過一次,就已經造成了光回想就會害怕的地步。

  所以父母之後就很少帶她來游樂場了,畢竟她能接受的項目,在游樂場不太受迎,也導致很多項目會閉館,然後變成再開一個大眾喜歡的。

  不過,宮崎葵木子並不討厭游樂場。

  因為小黑和研磨想來就跟著一起過來了,當時就改變了宮崎葵木子的所有想法。

  小黑和研磨給她帶了新的體驗。

  帶著她只是先在園內逛著,不緊不慢和各種角色扮演玩偶們互動,然後玩著悠哉的游戲項目,吃吃停停,再歇會兒。

  小黑的背包永遠裝著宮崎葵木子想要的東西。

  那個時候的她真就相信,童話中的世界是真的存在的。

  .

  再次來到童話的世界,我站在售票處前面,售票處的阿姨在給我們准備學生票。

  今天的天氣好似襯托了我的心情一般,有點陰雲轉小雨了。

  害怕讓小黑和研磨知道,我有意的和他們減少接觸,好似在和他們撇清關系一般。

  明明答應好要永遠在一起的,我卻在剛進入到少年時期就出現異常。

  很煩啊,我只是簡單的希望不要有人因為我受傷而已。

  但此刻,我真不想帶著不好的心情,去我一直存在著美好回憶的游樂園。

  在售票處阿姨准備把票交給小黑的時候,我按住了小黑的手,把票抽出來退了回去,趁著研磨還沒付錢。

  「阿姨,不好意思我們不要了。」

  因為白忙活一場,阿姨還不知道往哪兒埋怨,前面的三個少年就消失了,但一想到兩個帥哥還有個好看的像洋娃娃的姑娘,也就沒計較了。

  我拉著兩個人往外面跑,因為游樂園是在東京鐵塔裡面,所以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出了東京鐵塔了。

  我們三個人家,其實也沒有那麼靠近東京鐵塔。

  「木子?」小黑先發出疑問的,好似不明白為什麼我突然跑了出來。

  「不去了,今天的心情不合適。」我如此的說道。

  當然這是其中的一點。

  還有一點是,我大概知道他們為什麼今天不去打排球,而是陪我來游樂園。

  小黑湊過來揉了揉我的頭,他沒有再抽手,而我也沒有躲開。

  正因為這樣才讓我一整天的心情得到了安逸,所有的不安和焦躁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研磨的手拉著我,身體的溫度傳到了我的身上,我笨蛋的有點想哭。

  「我想當個壞人。」我帶著哭腔,把自己肮髒的一面表達了出來,我私心的想要占有小黑和研磨,貪心的想要索取他們身上的溫度。

  剛剛結束了夏季,還沒完全入秋,陰雲的降溫讓整個身體跟著發冷,我只想抱著他們,好似這樣才能把我該有的溫度調整回來。

  「你怎麼會是壞人。」小黑把我抱緊了懷裡。

  研磨從身後抱著我,頭埋進我的後頸,頭發掃過耳邊,溫暖的,癢癢的。

  「我就是壞人。」我糾正小黑,他們兩個人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壞。

  我居然……不想要他們有女朋友。

  自私的醜陋的,甚至可怕的。

  小黑揉了揉宮崎葵木子的頭,把她按在了他的鎖骨上,垂眸對上的是和研磨心領神會的眼神。

  不對,我們兩個才是那個最可怕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小黑:我們兩想的屬於不可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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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宮崎葵木子對幼馴染的別扭回避,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失去熱度陪伴的她,就像是在水裡被抽掉了氧氣管。

  難以呼吸,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總會自救的,所以在葵木子感覺到心情瀕臨奔潰之前,優先選擇了自保。

  她不忍心傷害別人,但是也不能放任自己枯萎。

  她需要能量,需要讓自己重新呼吸的氧氣,而這些都是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給她的。

  .

  秋季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的,好似分不清是夏天還是秋天,畢竟夏季的尾巴好似過了很久了,怎麼還會因為天氣的煩悶,而心情不暢。

  孤爪研磨周末就趴在床上不願意出門,就像是在經歷『秋老虎』的貓咪。

  顯然這都已經九月份了,哪來的秋老虎。

  但孤爪研磨卻很不在狀態。

  我有些擔心,打算去他家找他,出門前給小黑打了電話,小黑說,他今天找同學拿東西,估計晚一些才回來。

  看來,只得我一個人去研磨家了。

  研磨爸媽不在家,早上我爸媽也出去了,我們兩個也沒去麻煩小黑的爺爺奶奶。

  於是我左思右想決定,長大從自己做飯開始。

  媽媽倒是在給我准備便當的時候,和我講過呢不少菜式的做法,我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但簡單的一些做法,我也是記住的。

  所以在去研磨家的路上,我先去了一趟生活超市。

  這還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逛超市,以往研磨靠近貨架一側,我在中間,小黑則在外側給我們推著小推車,我和研磨偷偷拿著各種零食。小黑跟著後面看配料表,再把零食放回去。

  逛一圈,我們小推車就沒采購多少東西。

  走進生鮮區,就是小黑的天下了,小黑會問,中午想吃什麼,晚上想吃什麼,我們邊走邊想,他再跟著我們點出來的菜單,采購食材。

  等到小推車塞滿的時候,也大多都是生鮮區裡采購的。

  用小黑的話說就是,要好好吃飯吶!

  他是歐嘎桑嗎?

  但是小黑是大哥,我和研磨反抗不了,就會乖乖聽話。

  頂多有時候無聲的抗議一下下。

  兩人的抗議無非是拉著小黑一起吃垃圾零食。

  小黑有時候被我們磨得不是辦法了總是會破例。

  我時常在想,明明都是一起長得,為什麼小黑成了變化最大的那一個。

  哪裡還有人記得他曾膽小社恐的模樣。

  果然是……排球帶來的力量?

  那為什麼沒有改變研磨。

  同樣是去練了排球的,研磨依舊是不愛運動,依舊愛吃垃圾食品。

  我調侃研磨,「研磨,你這樣吃垃圾食品會長不高的。」

  小黑作為我們中間身高幾乎每周都要可能在變動的人,兩個矮瓜已經在他身上找不到存在感,只能互相調侃彼此的身高。

  「我不是因為吃垃圾食品長不高的,因為垃圾食品都被你吃了。」研磨總是這麼嗆我。

  很好,確實,如果真買了垃圾食品,肯定大多都進了我的肚子。

  小黑嘗嘗催促我不要在飯前吃那麼多垃圾食品,容易吃不下飯得。

  在小黑的嚴肅把控下,我都練就了把垃圾食品藏起來的技能,雖然根本沒機會藏。

  但我總不放棄,偷偷買零食然後氣死小黑。

  明明今天我都有機會一個人來到超市,可以搜刮零食吃個飽的時候,我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甚至直接越過零食區,直接往生鮮區去了。

  果然我喜歡吃的不是零食,而是喜歡小黑管著我,並且還喜歡看他,因為拿我沒辦法最後泄氣的樣子。

  現在一個人來了,沒有打鬧的場景,也沒有撒嬌的對像,只想著快點把食材買好了。

  回想著媽媽做過的,我挑了幾個簡單的。

  味增湯,壽司,炸豬排,滑蛋鰻魚飯,這些都能用速食的做,倒也不是能算很難。

  在生鮮區沒找到我能夠下手的食材……我推著小推車直接出去了。

  轉而進入了便利店。

  嗯……好像這些都能買到了!

  我一頓操作在便利店大搜刮,保證著一會兒研磨能夠大快朵頤。

  很快,我拎著我買好的東西,准備去找研磨,卻還沒在便利店出門,就撞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研磨。

  「你怎麼不呆在家裡?」我擔心的走過去,怕他曬著。

  「看你許久沒來,消息也沒有回。想著你說要給我弄吃的,應不是在超市就在便利店了。」

  研磨其實已經比我高出一點了,小黑比我們大一歲發育了也就罷了。研磨在這一年也開始發育了,雖然相差不大,但是我總能看出研磨慢慢長大的痕跡。

  「吶,都在這兒呢。」我把袋子一提在他面前晃了晃,告訴他我收獲豐盛。

  研磨順手接了過去,接過去之後,伸出了另外一只空出的手,手心向上,好似在等待什麼。

  我迅即領會,握住了他的手,跟著他往他家的方向走。

  他很快找到我,完全是因為這裡是我們經常一起逛的地方,我喜歡什麼,會買什麼好似都能被他猜透一樣。

  「小黑運氣真不好,不能吃到我親手做的飯咯。」我還不忘嘚瑟一下。

  「我確定,他要是回來路過這家便利店的話,應該也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研磨不忍心戳穿我這全是速食的便當們。

  我就是把這些合在一起,打造成我想要的菜單。

  很聰明,聰明的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生活超市和便利店距離我們家並不遠,走兩步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看到了一條細長的身影像劍一樣的從遠方衝了過來。

  因為速度太快了,都有些分不清人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一條成精的螳螂在炸街呢。

  好在我身邊站了研磨,他弱不經風的不像是能挑戰妖怪的人,我下意識的擋在了研磨的面前。

  可能是嚇傻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反應。

  當那長條一般的螳螂突然剎車剎到我面前,我才發現……

  額……這不是小黑嗎?

  「木子,要親自做飯嗎?」

  小黑氣喘吁吁,一看就是跑的費了不少力跑過來。

  嗯……我已經看到了。

  我確實有些猝不及防,畢竟誰也沒辦法把奔跑的螳螂和小黑聯系在一起。

  不過,也不能說完全不像。

  畢竟重影了嘛。

  「嗯,我親自做飯!」我指了指研磨手裡拿的便利袋。「材料都買好了。」

  小黑看了眼便利袋,很快就明白了從來沒做過飯的木子,到底要怎麼做飯了。

  但依舊表現的很期待。

  「那還真是期待呢。畢竟我們的木子是真的厲害不是嗎?」

  研磨對於這種捧臭腳的行為很是不齒,『噗』地撇頭偷笑。

  「研磨!!!」小黑生氣了。

  我跟著笑,反正就是覺得很好笑,也很開心。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就是有一種安心,又無時無刻透著幸福的感覺。

  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真好啊,要是不把小黑錯看場成精的螳螂那就更好了。

  黑尾鐵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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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宮崎葵木子真就用便當開始摸索下面的幾道菜。

  味增湯,壽司,炸豬排,滑蛋鰻魚飯,一看就是正餐啊。

  黑尾鐵朗不放心的一直往廚房瞄,木子連圍裙都系了半天,還是他過去,從身後環抱住木子,給她理了理衣服,在圍裙理好,繞過她的腰間把圍裙給木子系上來。

  許是不願意松手,小黑的動作很慢,廢了好久才在把圍裙系好,細心地系了一個蝴蝶結。

  對於這個蝴蝶結小黑還是很滿意,更是配木子今天穿的一身。

  弄好後退,倚在了研磨家開放式廚房,菜的池台旁邊,雙手抱臂,耐心的注視著木子。

  明明很認真,卻總是手忙腳亂,在小黑眼中卻覺得可愛至極。

  「啊,很快就好了啊。你們馬上就可以吃午飯了。」木子手上忙著,嘴巴也忙了個不停。

  研磨也在一旁拿著玩手機過來,站在外側,手撐著下巴,耐心地觀摩著,好似他們眼中看到的和木子真實發生情況,完全不一樣。

  .

  我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天賦的,把食材弄下來進行擺盤,然後湊成了我原本需要准備的。

  味增湯是我買的便利店速食包用開水泡的。

  壽司買的成品,裝上盤子就行了。

  炸豬排、滑蛋鰻魚飯這兩個就更好做了,我買了滑蛋豬排飯,把豬排擺了出來,把速食鰻魚加熱了一下替換到了原先的滑蛋豬排飯裡。

  我也太聰明了吧!

  「呃……」小黑看著我,最後還是尷尬地先撓了撓頭,好似拼了命的在組織語言,但是本就很雞窩頭的頭發,一下被揪得更亂了,最終還是沒能組織好語言,推了推身邊的研磨,「研磨,你說……」

  然而研磨已經拿起其中一個黑乎乎的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壽司的東西塞進了嘴裡,「嗯……還可以。」

  小黑:!!!

  小黑驚恐反省!

  到底是自己覺悟還不太夠嗎!

  明明木子根本沒有額外加工,只是擺盤,到底做了什麼,才能把速食弄成這樣啊!要不是知道這黑乎乎的是海苔,真的很難產生食欲啊!

  但是研磨已經出擊了,他也不能落後啊。

  「小黑你怎麼不吃啊?」

  特別是此刻木子還在一臉期盼地問。

  敗了,小黑覺得自己敗給的不是木子,而是研磨。

  平時看不出來啊!這麼勇的嗎!

  小黑用眼神跟研磨確認,研磨給他一個眼神,『嗯,確實好吃。』

  大家都是幼馴染,一個眼神就夠了。

  小黑不管了,也許是自由發揮擺盤的緣故,只是難看點,味道也都是便利店做的,能難吃到哪裡!

  於是他,拿了一個。

  木子看小黑有些猶豫,自己挑了一個,「應該不會很難吃吧。」

  研磨點了點頭。

  於是小黑和木子同時塞了一個嘴裡。

  緊接著就是兩個人同時吐出了來。

  研磨這才沒憋住,把根本沒嚼完的黑乎乎壽司吐進了垃圾桶。

  「木子!你放什麼了!哪有壽司這麼鹹啊!」小黑這邊被鹹麻了,鹹到發苦還是第一經歷,另一邊就去質問研磨,「為了讓我兩吃下,你也太狠了吧。」

  木子也跟著鹹哭了,「我一直在想,壽司能蘸醬油的話,是不是直接放鹽就好了?」

  小黑:……

  小黑無言了,竟一時根本想不到怎麼反駁木子這樣毫無邏輯的話!

  反正這頓飯是不能吃了,他就不該干看著,導致浪費了這麼多食材,但本著能吃點就吃點的原則,嘗了一下其他菜。

  好在,除了味增湯還可以之外,鰻魚飯也是不錯的。

  可能是木子確實不敢在未知的領域多此一舉,決定放棄了鰻魚飯,這才因禍得福。

  顯然沒有被加工的,都還是可以的。

  「別吃了,一會兒我煮點拉面。」 小黑把東西都收了。

  研磨去倒了水,這一整塊鹽巴放進去,他已經鹹得懷疑人生了。

  木子很愛喝氣泡水,剛才又試毒一般的過程,總得喝點水,他去到冰箱,找了氣泡水。倒進了木子很喜歡用的杯子裡。

  這杯子還是上次,一起去超市的時候買的。

  「研磨,這個貓咪杯子好適合你。」木子從杯子展示櫃拿出來的時候,一直在研磨身上比對,「好適合,感覺和豆豆是一個類型的。」

  研磨總是不明白為什麼在木子的眼中,總能把他們帶入具體花色的貓咪。

  比如她覺得小黑像黑貓,又覺得研磨會是一只三花。

  他不明白木子的根據是什麼,但是她給自己挑了一只橘貓的款式。

  這一系列的杯子就放在了研磨家。

  研磨拿出那只橘色的杯子,她總是被放在中間,就像他們現在的關系。

  只是某人還沒有察覺罷了。

  氣泡水倒進杯子裡,氣泡在杯子中延伸至外,沉底上升到杯口再破滅。

  就像研磨的心情,藏著某種情愫,在心底裡蔓延生長,又怕浮出水面破滅,一直小心翼翼著。

  他想應該有人和他差不多。

  氣泡水倒了三杯,不知何時木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研磨,我想喝橙子味的。」

  研磨遞了過去,「吶。」

  「還是研磨了解我。」木子滿意的接過去,滿意的先喝了一口。

  怎麼會不了解。

  「小黑的那杯,我拿過去吧,本來今天就是來陪你的,結果午飯還被我搞砸了。」木子很抱歉的和研磨說。

  「見到木子,心情就好了,所以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研磨直接的說,他其實並不算話少的人,但他並不愛和別人溝通,總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過,木子小黑是額外的,他們是一開始就進入他世界的人。

  .

  我的這一頓飯制作的,簡直是失敗的多此一舉,還浪費了不少的食材,回去的時候被媽媽教訓了一下。

  歸功於小黑一直拉著我媽媽勸導,這才讓媽媽沒生氣。

  晚飯理所當然的是在我家吃的,小黑現在總能幾句話逗得我媽媽開心,我媽的評價就是小黑以後一定很會哄女朋友。

  恐怕除了我和研磨,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其實小黑以前真的很膽小,且怕生。

  哪會像這樣,成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情商高地。

  不像我和研磨,是情商窪地。

  媽媽總算是代替我把今天的這頓飯給補了。

  讓我想起了中午小黑給我們做的豚骨拉面。

  小黑怎麼什麼都會呢。

  吃媽媽飯的時候,我這般想著出神,還沒想出個什麼,研磨從桌底下握住了我的手。

  許是感覺到了掌心的溫暖,我回握了過去。

  又不是第一次握研磨的手,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心虛?還是什麼?

  我分不清,我們總是擁抱,牽手,倚靠在對方的身上,從來沒有覺得奇怪。

  對方總是我們恢復精力的良藥,我喜歡和研磨小黑牽手,擁抱,索取他們的溫度,索取他們帶給我的安全感。

  媽媽曾經說過,我對研磨和小黑太依賴了,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我當然也不知道,可是我不想以後的事情,我只想現在他們一直陪著我就好了。

  很快我就消散了那覺得不對的情緒。

  不知為何,上方突然探出了一個頭,「你們兩在干嘛呢?」

  我抬眸對上了小黑黑掉的一張臉。

  額……

  怎麼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親密+1

  小黑:啊!!落後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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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年的冬天來得很快,前幾天還是熱得很,今天就冷的找不著北了。

  「研磨!研磨!我冷瘋啦!」

  國中二年B組是和二年A組一起上體育課的。

  穿著短袖短褲的我抱著顫著的胳膊和抖著的腿,思索良久還是決定找人求救。

  感謝命運,讓研磨和我在一起上體育課。

  研磨好似早就知道,我會粗心大意的沒注意今天的溫度,在教室換好了衣服,拿了自己運動服外套,來到了操場,遞給了我,「吶,穿上。」

  「還是研磨好。」我笑得燦爛,套上了研磨的運動服外套,瞄了一眼他的男子短袖運動服,「嘿嘿,我允許你鑽進我懷裡,這樣我們兩個都不會冷了。」

  研磨看著我,沒有應下這句話,反而撇開視線揉了揉我的頭,「我不冷。」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學校,研磨最近避免和我太過接近。

  難道……研磨真的有喜歡的人?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問題,當然是因為同班的中島裕美說過這類話題。

  「大家覺得A組的孤爪同學怎麼樣?」說實話我沒想到大家會關注研到磨的,因為研磨除了小黑和我之外,幾乎很少會和其他人有過多的交流。

  社恐是一方面,但沒有那麼嚴重,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花過多的時間在他並不感興趣的人身上。

  「不愛說話,還總是在角落待著,說實話要不是長得好看,實在很難被注意到啊。」

  「給人很難親近的感覺。」

  「那……宮崎桑覺得呢?」中島裕美突然把話頭拋向了我,目光有些銳利。

  總覺得她對我總有著似有似無的敵意,我以前沒怎麼發覺,但終歸不是笨蛋。

  多幾次也就知道,畢竟上次就是她和我說,是不是和研磨小黑他們粘的太近了。

  「對啊,宮崎桑和研磨是竹馬吧,他對你也是那樣愛答不理嗎?」

  愛答不理?研磨才不會呢。

  他總是在我身邊,會和我聊最近上新的游戲,也和我討論阿根廷VS巴西的那場比賽有多精彩。

  我沒有耐心打游戲的時候,研磨總是會貼心的登著我的賬號,幫我做好每天需要肝的任務,再給我其他賬號升段位。

  有時拿到了游戲排行獎勵資金的時候,就會給我買皮膚。

  我的游戲賬號跟他們綁在一起,總是能夠是亮眼的大佬賬號。

  所以才沒有所謂愛答不理不喜歡理人的情況。

  但,我還沒開口。

  中島裕美卻搶在我之前說話了,「孤爪同學之前不是和宮崎桑總是形影不離嘛,最近幾次倒是沒見他找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啊?」

  「什麼情況?」當時的我沒太明白,研磨能有什麼情況,我反正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有喜歡的人了唄,真這樣的話,總要和異性朋友離遠一點,免得誤會啊。」中島裕美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你說對吧,宮崎桑。」

  不懂為什麼,她好像並不在乎我能回她什麼。

  不過我也不關心啦,畢竟研磨又不存在在她的話術中。

  當時倒是沒有過多的在意,現在研磨沒給我抱抱,倒是讓我想起來中島裕美之前說的那些話,我直接問出來了,「研磨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為什麼這麼說!」研磨咬著嘴臉都變形了,他只是不想在學校給木子添麻煩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他們之前的感情。要是出現上次的情況,研磨怕木子又開始思考太多。

  我剛想說,我胡說的,但是顯然研磨不會相信,「一個同學說的,說如果有喜歡的人了,應該會跟自己的幼馴染保持距離。」

  研磨聽到了我的理由,這才把自己變形的五官給糾正了過來,「那倒不是。」反正變成了白眼。

  不過很快恢復了正經,因為他大概知道這些話會是誰說的了。但他發現這些話也不是沒有用處,他慢慢走近木子的面前,「木子害怕我喜歡上別人嗎?」

  我倒是很少見到這樣的研磨,畢竟研磨在我們三人行中也總是安靜的懶散的,為什麼我現在感覺到一絲絲壓迫感。

  害怕研磨喜歡上別人嗎?不清楚,畢竟我確實說不清楚喜歡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樣的。

  「就只是害怕以後研磨會從我的世界消失。」這樣我就不能抱著研磨,拉著他的手,私心的想要從他身上索取能量。

  「就只是因為我拒絕和你抱抱嗎?」研磨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但他覺得很開心。

  至少一絲的親密行為的拒絕,就讓木子有點耿耿於懷了,這說明了木子對他們很依賴。

  我不太願意的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取暖而已啊。

  研磨最終還是不希望木子難受,所以退而求次,「下次,可以在沒人的地方抱抱的。」他揉了揉我的頭。

  我立馬認同的點頭,「好!」

  既然不會拒絕抱抱那就太好了!

  .

  正常體育課,大部分就是各班自由活動,拉伸的拉伸的,結伴去各個體育館的就去各個體育館,也有打算偷偷趁著體育老師遁了不去運動的。

  「都動起來啊,別一個個沒精神。」體育老師在上課後就在號召大家動起來。

  國中體育課主要是培養學生興趣,排球、籃球、網球等一系列的球類運動都會學習。

  雖然很多同學會在放學後參加社團活動,但大多是在體育課上還是會培養其他的興趣。

  也有人問我有什麼運動興趣,我沒什麼興趣,畢竟研磨和小黑已經很厲害了,我為什麼也要去運動呢,只是當得觀眾多好啊。

  而且運動一身汗,真的不是很喜歡。

  男生和女生的體育課是分開上的,所以我並沒有和研磨一起的。

  但我穿的是帶有研磨名牌的運動上衣。

  我坐在一角,並不想加入大部隊,也說不清為什麼,至少今天不想。

  我時常在想,是不是我並不知道和別人正確的相處方式,才會總是遇到這種,讓我覺得奇怪的事兒。

  中島裕美瞪了我一眼,好似不過癮,拉著她時常玩在一起的姑娘,款款的向我走來。

  不好好上體育課的,看來不止我一個。

  「我們宮崎桑就是受歡迎啊,有的是人給她送衣服呢。不像我們,這天冷得要死,卻只能挨凍了。」

  「可不嘛,這衣服是誰的?杉田君?木村君?還是井上君?」

  「哪個獻殷勤的更快就哪個唄!哈哈哈哈」

  幾個女孩子訕笑著,雖說我和她們都是一個班的,但說實話,說上話的就只有這位中島裕美。

  但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得罪了她。

  以前總覺得她說的話奇怪,現在看來,是故意針對?

  她們口中說的什麼杉田木村井上,我好似有點印像,但不多,畢竟只是說過一句話的關系,外加上只是同班同學罷了。

  我裹緊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黑和研磨待在我身邊太久了,我並不會處理這種關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反應。

  想了許久,唯一想到的反應就是,躲避。

  逃避可恥,但有用。

  我起身要走,卻被三個人給攔住了。

  霸凌?不至於吧。

  我大腦飛速的運作著,實在不願意相信,霸凌事件居然降臨在我的頭上。

  可能我更多的是想不明白,而不是害怕。

  「你跑什麼?以為我們要欺負你?我們怎麼敢啊。」

  「對啊,本來就是來找你玩兒啊?怎麼?我們都沒資格和宮崎桑一起玩了嗎?」

  「多麼高貴的宮崎桑啊!果然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男人一蜂窩的都湧過來。」

  「可是啊,人家只和幼馴染在一起,發生著惡心的關系呢。」中島裕美惡狠狠的說著,好似要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不想再聽她說話了,然而她卻繼續張著嘴,說著聽人厭惡惡心的話,「你不會早跟那兩個人上……」

  『啪』地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接下來我根本不想聽到的話。

  「女孩子說這麼髒的話,可真是不合適呢。」小黑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側,他單手插著褲兜,雞窩頭依舊精神抖擻著,不知道小黑知不知道,他真的長得很帥。

  應該知道吧,畢竟剛上國中那會兒就已經有了不少的迷妹。

  「你!」中島裕美怒喊著,但也不敢回手。

  「我從來不打女孩子的,但你這說話也太難聽了。無可奈何只能打斷一下。」

  「我要告訴老師!」中島裕美起身面部猙獰,她不明白明明惡心的是他們,為什麼,最後總是她如此醜陋的收場。

  「告訴唄,你們先霸凌木子的好嗎?」黑尾鐵朗當然不怕,他沒繼續出手已經很理智了,雖然是木子一直拉著他。

  「你這口鍋可真扣得大,宮崎桑這麼嬌氣的嗎,我們連碰都沒碰!」一人跟著辯解。

  黑尾鐵朗咬了咬牙,不讓自己失去理智,她們也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語言霸凌也是霸凌!」

  最後到底還是鬧到了校長的辦公室。

  甚至還叫來了家長,畢竟是女生單方面的挨了一巴掌,這件事就必須要說清楚。

  我害怕密密麻麻的人,害怕站在校長的辦公室,害怕著宛如影子纏繞了靈魂的空間。看不清所有人的情緒,只聽見道歉聲,怒罵聲糾纏聲。

  宛如回到了我那個不願回想的童年。

  那個還沒有小黑和研磨的童年。

  同樣是這樣,聚在校長的辦公室,有家長,有老師,有學生。

  「怎麼能動手打人呢?先動手的總歸是不對的。」

  「可明明是她先罵我家孩子的。」

  「但動手了就是不對的。」

  動手是不對的,一直都被這麼教導著,所以我只能閉著嘴,任由他們詆毀辱罵,最後只能選擇逃避。

  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錯啊,小黑是保護我的騎士,他站在我前面抵擋了我大部分不想經歷的惡言。

  為什麼他還要被一群家長指責。

  「現在打人,以後出去不得殺人?」

  「就是,連女孩子都不知道讓一讓,居然動手打女孩子。怕不是暴力傾向。」

  「這種啊,就應該送到少年監獄!」

  刺耳的聲音一直灌進我的耳朵,讓我總是不可控的想起過去的陰影。

  「才不是!小黑才是不是那樣的人,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鼓起勇氣,怒吼著,想要抓著什麼,不安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很少這麼大聲,我很努力地保持著正常,讓自己不要因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變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小黑和研磨讓我變成了正常人,我想我應該是正常的,安靜的,和諧的。

  可是這些人卻在指責明明在站在我前方保護著我的騎士,為什麼啊。

  我不明白。

  但是小黑還是被廳課一個星期警告了。

  我哪怕已經很努力地反抗了,但是卻改變不了任何的結果。

  快回到家的時候,我們站在我家的門口。

  我拉住了小黑的手,低著頭不知道怎麼安慰。

  小黑自然了解了我的情緒,在我家的門口抱住了我,「哎……剛才就想抱你了。現在終於抱到了,怎麼樣,情緒好點了嗎?」

  怎麼辦,一天的焦慮煩躁和不知所措,在這一刻,得到了一鍵消除。

  太不爭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看看作者的專欄頭像唄,新換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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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如果小黑的懷抱是我尋求歸處的安全領地,那麼小黑的摸摸頭就是在我安全領地駐扎的一支軍隊,並且此刻還在向對面的敵國軍隊,叫囂著。

  起初爸爸媽媽要搬家我是不願意的,即使是小豆丁的時期,留下了童年不願抹去的可怕記憶,但我依舊想要把自己包裹在一個殘破的還算有點安全感的地方。

  畢竟除卻信任的父母,熟悉的地方是唯一能給我帶來安全感的。

  即使破碎也想要堅強的擁抱自己。恐怕當時就是這樣的心情。

  進入陌生環境,總會把那種唯一安全感給打碎,我不願意。

  媽媽和爸爸看著我不容樂觀的情況是這麼商量的。

  「總要換個環境吧,就這麼待在家裡不出去,我怕出問題。」

  「你以為我不想嗎?」媽媽帶著哭腔,「可是她那麼懂事,也不鬧也不哭,已經很努力了,你讓我怎麼辦?」

  爸爸抱著媽媽,「沒事,有事兒只能我們給她做決定,她還小,不能禁錮在這裡。這樣,剛好我公司有調遣任務,我應下了,我們帶她出去適應一下,總要試試的,醫生不是說過嘛。」

  我覺得爸爸還是很有遠見的,我真的在這裡交到了能讓我打開心扉的新朋友。

  至少現在,我並不會因為那滿屋子找不到重點的責罵甩鍋和議論紛紛,我本能躲在小黑屋裡。

  現在,我有可以避風的港灣。

  小黑的懷抱,小黑的摸摸頭。

  「進屋吧,這麼在外站著,是打算一直吹冷風嗎?」小黑笑話我,

  「可我不想動,『充電』還沒充好呢。」心情不好『充電』就會慢一點的,我耍賴道。

  小黑拿我沒辦法,「那我只能背你進去了。」

  「好誒!」妥協地永遠是小黑,我知道的。

  媽媽說今天小黑在我家吃飯。我高興地和我媽媽說,那我今天要多吃一碗。

  小黑爸爸在學校處理完事兒又出去了,爺爺奶奶並不知道小黑被停課一個星期,為了不讓爺爺奶奶跟著擔心,所以這幾天就委托我媽媽上心一些。

  這就說明這幾天小黑都會待在我家。

  怎麼辦,突然地就不想去上學了。

  自然不是討厭學校,我已經過了因為某些不喜歡的人就討厭學校的小孩兒了。

  我只是單純的想留在家裡和小黑一起罷了。

  當然要是研磨也在就好了。

  顯然我根本不能要求研磨和我這樣玩物喪志!

  外面風呼呼的吹,溫度降得很快,媽媽已經開好被爐了,我一進屋就鑽了進去。

  小黑卻突然有些局促,猶猶豫豫的。

  我拉過他,讓他和我一起,小黑臉燒的通紅,耳尖發燙的好似能燙肥牛了。

  「你熱嗎?」我不解地問。

  「不……不熱啊!」小黑撇過頭,臉已經燒的快成燒水茶壺了。

  「真的嗎?」我不信,我貼過去,用額頭貼他的額頭,「嗯……好像確實沒事,也不發燒。」

  小黑本就燒成茶壺的臉更是隨時要燒當即的程度,不知道的以為他的臉是鐵塊呢,發得紅紅的。

  不過即使別扭得很,他也沒有閃躲,任由我貼過去,「怎麼了啦?」

  小黑的臉再次撇過去了,不敢看我的臉,用手指搓了搓鼻尖,「沒有啊。」小黑自然不敢說,是怕木子的媽媽抓包啊!

  他巴不得木子在他家,想貼多久貼多久呢。

  雖說以前和木子親昵的很,抱抱背背親親都是常態,可當時畢竟是小孩子,大人們對於這種事情還是很能接受的。

  現在他們已經在長大了。

  雖然木子短暫的有過這個意識,已經讓他心驚膽戰了,但是要是被未來的歐嘎桑……撞見,呸呸呸想的過早了。

  木子媽媽還是很喜歡他的,就是不知道更喜歡他還是研磨了。

  小黑也很為難啊。

  但他更為難的是,他根本不能拒絕木子的親近。

  或者,想要索取的更多?

  果然長大了更煩惱了!!!

  即使再煩惱,兩個人也窩在被爐裡抱在一起睡著了。

  研磨回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直到下了課才知道木子出了什麼事兒,連同小黑一起叫了家長也都知道了。而這期間和他有關的是,挑事兒的人他認識。

  「你們都惡心!」那女人面目猙獰的怒吼著,來他這兒示威還是什麼?他不明所以。

  他都以為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過了都一年了,居然還沒有結束。

  那女人炫耀似的來找他,說一定要木子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

  木子從未傷害過別人。

  卻總是被傷害,研磨想不明白,但他想,這些人,就不該出現在木子光明璀璨的道路上。

  .

  在被爐睡著的兩人,研磨掃了一眼笑了笑,也沒去喊醒他們,和阿姨輕聲的打過招呼後,也坐了過去。

  他找到了木子的那一側。

  不到一米二的一側桌沿,一下子塞了三個人。

  研磨趴過去的時候,木子剛翻了個身,從小黑的那一側翻了過來。

  研磨噙著笑,滿意看著木子轉身過來的側臉,撥弄著她遮在臉上的碎發,因為被爐的溫度臉上暖紅了,白皙的皮膚透著紅,像一只可愛的兔子,哪怕這人總說自己是一只橘貓,但研磨卻覺得木子像一只白裡透紅的兔子。

  小黑根本沒睡,木子轉過去的時候,他就半坐起身,耷拉著眼睛看著研磨,小聲地說,「知道我倆的事了?」

  「嗯。」但有關其余的研磨沒說,不想讓這兩個人擔心。

  小黑沒想讓研磨知道的這事兒的,但這件事研磨很難不知道,恐怕今天過去後,明天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他無所謂,但是自己畢竟不是和木子一個班的,這次能撞見,下次呢。

  研磨好似捕捉到小黑有什麼擔心的,眼睛都沒抬,補充了一句,像是自說自話,音量即使不高也依舊清晰。

  「不會了,木子不會再被為難了。」

  被他們小心護在手心裡的花,怎麼忍心再讓別人摧殘。

  小黑反應了一會兒,隨後『哦~』地明白了。

  研磨說這話,就是在回來之前,他處理好了。

  小黑其實知道,研磨很聰明,他總是很快的掌握不少的東西,他只是裝的不了解外界的事情罷了。

  但只有小黑清楚,研磨腦袋瓜子轉的很快,總能把所有的事兒變成簡易模式。

  小黑重新躺了回去,他剛才還想著,要是想不出別的什麼辦法,就讓木子請假待在家裡的。

  畢竟學習嘛,研磨總會有辦法的。

  現在看來不用了。

  三個人,沒吃晚飯就這麼在被爐裡團在一起睡著了。

  木子媽媽一直待在隔壁沒出來打擾三個孩子,更沒有只是一頓晚飯就打擾他們。

  只是把做好的飯收拾了起來,貼上了便利貼。

  『要是餓的話,就加熱一下。』

  .

  我想要請假一周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的想法,獲得了一票棄權和一票否決。

  棄權的當然是小黑,否決的自然是研磨。

  由此得來的結果,我還是要去上學。

  不開心,但沒辦法,人嘛就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很牛,我居然會說古諺語。

  說好的,去不去學校他們幫我決定的。

  於是我不情不願的收拾書包和研磨一起去上學了。

  因為小黑沒一起去,快樂值降低了三分之一。

  倒不是完全沒精力的情況。

  回到班級我依舊如常,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一個人翻開了書包,就和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如果要說特別的,可能就是每天早上都要假意和我寒暄但其實想和我八卦的中島裕美一行人不見了。

  在班級裡我其實有玩的還不錯的人,只不過每次中島裕美想要和我說話,她們總是插不上嘴。

  中島他們打扮得洋氣精致,好似和我們班上大部分的女生格格不入。

  國中正是美好的年級,大家開始愛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他們總是趾高氣昂的好似讓所有人都要認同她們的一種霸道感。

  「木子,你沒事吧,聽說你昨天體育課被中島她們給堵在角落了?」說話的是山田惠子,清瘦的姑娘有點憨憨,也是平常和我交流最多的。

  但她昨天因為第一次生理期,慌張的請假去了醫務室,這才沒和我一起。

  人很好的,我感覺得出來。

  「還好啦,我沒什麼事兒。」就是牽連到了小黑。

  想到小黑,我就在想他今天有沒有在我家好好吃飯,有沒有吃了媽媽做的天婦羅,有沒有看我推薦的漫畫,有沒有給我的豆豆按摩呢。

  說起豆豆。

  我們三人,在豆豆心中的喜好度排行,從原先,我第一研磨第二小黑第三,變成了現在的研磨第一我第二小黑滾蛋。

  因為小黑總是手賤地耍豆豆,現在豆豆最討厭的人,小黑絕對是第一名。

  我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小黑和豆豆打起來,我是先送小黑去醫院還是豆豆。

  很顯然,研磨會去送豆豆,我扛不動小黑。

  黑尾鐵朗:……

  錯付了。

  話題錯了話題錯了。

  「我當時就覺得她很奇怪啊,她是因為喜歡研磨才這麼針對你的嗎?」山田惠子的話把我拉回思緒。

  我真不知道,畢竟中島裕美沒說,研磨也沒提過認識她吧。

  「氣死了我當時怎麼不在啊!」山田惠子氣得都撓頭發了。

  我安慰她,「還好啦,我也沒事。」

  「你沒事當然最好了,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今天中島裕美和她那兩個小跟班,好像沒來上課呢。」

  對哦,距離上課只有一分鐘了呀。

  緊接著上課鈴就響了,跨進教室的不是第一節的國語老師,而是我們的班的擔任教師。

  「通知下同學們啊,我們班的中島同學,高野同學,佐久同學因為個人原因轉校了,從今天就不來學校上學了。」

  「以上就是今天要交代的。」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功課也要好好加油哦!」

  「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頭像是作者菌的閨女(金漸層)嘿嘿。

  大家不要擔心,木子一定會堅定和幼馴染們感情!不然怎麼嘿嘿嘿……


第13章

  黑尾鐵朗今天雖然不用去學校,但依舊早早的起了床,在玄關穿了鞋拎了書包就出門了。

  為了不讓爺爺奶奶擔心,他還要裝作繼續上學的樣子。

  出了門,他就會和研磨木子站一會兒等著他們去上學,送完人,他自己就一個人進了木子的家。

  木子媽媽怕他難過,給他准備了零食,還把豆豆抱過來,「你看電視吧。

  過兩天研磨媽媽找人去協商一下這事兒,應該很快能解決。」

  學校倒也不是針對黑尾鐵朗,畢竟不論對錯,他確實主動動手還是打的女孩子,這事兒多少有點影響。學校為了警示眾人,總得做出懲戒。

  好在並不影響他們排球隊任何賽事的活動。

  畢竟現在,黑尾和研磨已經算是隊內的主將了,又帶著學校在東京區內取得了還不錯的成績,就今年,還進了全國大賽。

  黑尾在今年剛當上部長就帶著隊伍進入了全國大賽,學校針對體育型人才還是比較重視的。

  所以這停課的事情並不會進入他的入學檔案裡,倒也不會影響什麼。

  只是呢在家待著確實有點無聊。

  更不知道木子今天去學校,過得好不好。

  他算著時間等著到了下課的休息期間給研磨打了電話。

  剛下了第一節外語課的研磨拿著手機就去了廁所,他找了間獨立間,把門關上了,看著手機,或許是在默念著時間。

  果然和他期盼的差不多,電話沒過幾秒就響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而是等了兩聲,才把手機舉到耳邊。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喂……」

  「研磨!!!」

  研磨拉遠了耳機,等對方安靜些再把手機靠近了些,研磨早猜到小黑會打電話,也猜到了會什麼時候打。

  就是沒猜到他這麼大聲音。

  「研磨你聽見我說的話嗎!!!」黑尾鐵朗在電話對面並不知道研磨把手機拿開了,還在一個勁兒喊著,害怕研磨聽不見他說話。

  研磨真的很想讓他閉嘴,但是也只能讓他安靜些,「聲音太大了,我耳朵疼。」

  「好好好,聽見就好,你今天去看木子的情況沒?怎麼樣還正常嗎?」

  研磨來之前特意路過木子的教室前,看到木子確實如常的,「從情緒來看,好似沒什麼。」

  黑尾鐵朗這才松了口氣,倒也不是他願意當歐嘎桑,但他就是擔心木子,沒辦法不去擔心。

  「那中島……是叫這個名字吧?你是不是……」那天在木子在的時候,黑尾鐵朗就沒問,現在想起來就問了問研磨,研磨到底是他幼馴染,眼神狀態一眼就能看出來。

  研磨針對這事兒倒也無所謂,玩著手機上的掛件,輕松地說,「我只是跟她說如果她再這樣的話,那麼全校就知道她偷東西的事情了。」

  「她還偷東西?」黑尾鐵朗不可置信,知道那女生惡劣不是善茬,怎麼會這麼惡劣啊,他家小白兔怪不得能被欺負呢,而且……「你怎麼知道的?」

  「木子提過幾次東西丟了的事兒,昨天是筆,前天是卷筆刀,都不是什麼值得注意到的東西,木子總以為是自己迷糊弄丟了。」研磨頓了頓,「有次課間休息,我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女人不僅偷拿木子的東西,還在木子的課桌裡塞了一只死老鼠。

  研磨沒把動靜鬧大,據他觀察這個女人如果當場被抓住反而會把事情鬧得很難看,他並不喜歡吵鬧的場景,更不喜歡木子被圍成一團,再次經歷爭吵質疑和辱罵。

  只是趁沒有人的時候,把那只死老鼠拿了出來,丟回了那個女人的課桌裡。

  「反正能把那個女人趕出學校真的太好了。」黑尾鐵朗也不多問。

  研磨向來心細敏銳,黑尾鐵朗也知道,只是這件事兒一襯托,就顯得他很無腦一樣。

  黑尾鐵朗掛了電話,就在沙發上無聲的哀嚎掙扎,要不是不在自己家,恐怕他這會兒早就滿地咆哮了。

  他當時一巴掌過去確實出惡氣了,但是不僅被停課了,還讓那女人告到了校長室,研磨幾乎沒有做什麼大舉動,人不鬧了,也轉學了,木子可以安心上學了。

  黑尾鐵朗氣不過,但真的不得不佩服。

  黑尾鐵朗躺了會兒也無心看電視,只得跟在收拾的木子媽媽說道,「阿姨,我可以去木子的房間待會兒嗎?」

  「你發短信問她,你們從小就一塊兒的。她應該不介意你進去吧。」木子的媽媽很尊重木子的隱私,所以她沒有直接回黑尾。

  黑尾鐵朗想了想也對,那是木子的房間,總得問木子的。

  他發了短信過去,木子很快回他了,「可以啊,但是你得抱著豆豆過去,豆豆看我不在家,有時候會不想睡在客廳的,你抱它上二樓的陽台曬曬太陽。」

  黑尾鐵朗看了眼在沙發盡頭睡在貓窩的豆豆正眯著眼睛怒視著他,「你確定它不會撓我?」

  「你不逗它,它就不會撓你。」木子回他。

  「行吧。」黑尾鐵朗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眼在貓窩依舊警惕他的豆豆,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埋怨,「你說我小時候老逗你干嘛呀。」

  「喵!!!!」

  果然黑尾鐵朗在抱著豆豆去二樓的過程並沒有很順利,差點被撓花了臉不說,豆豆躺在木子房間陽台上的鏤空貓爬架上,一個正眼都不給他。

  黑尾鐵朗:……

  該,他該得的!

  好在躺在木子的床上,不用經過這只小貓咪的同意。

  黑尾鐵朗滿足的躺了下去,四叉八仰的享受著這包攬擁有的快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研磨的短信。

  「禁止一個人躺在木子的床上,並且收起你不該有的肮髒想法。」

  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驚坐起,環顧四周。

  研磨不會在木子家裝攝像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當然不會,那是犯法的好嗎!

  只是比較了解自己的幼馴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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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尾鐵朗恢復上課之後,一切都按照往日如常地發生著。

  入冬,我們學校的排球賽也進入到了全國大賽,也是小黑在國中最後一場賽事了。

  全國大賽的第一場比賽場館休息室,小黑和研磨正換了比賽衣服准備進去的時候,小黑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突然問我,「木子喜歡排球嗎?」

  我眨了眨眼睛,這個問題總覺得小黑會時常問我,我回答也從來沒有變過。

  「喜歡,是因為喜歡看研磨和小黑打排球。」

  要說出具體為什麼喜歡,可能需要回憶很多細節了,比如研磨如何把球托給小黑,讓小黑瀟灑的得分,又或者研磨奔跑流下了汗時,脆弱又美好。

  「不過,我更喜歡小黑和研磨能夠贏球。」

  這就是我的喜歡,簡單,沒什麼復雜的,排球對於我來說,就像和小黑研磨連在一起的一種標簽罷了。

  因為是研磨和小黑喜歡的,所以我也喜歡。

  哪怕他們喜歡的是籃球,網球又或者是跑步,我也都會喜歡。

  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研磨和小黑罷了。

  要是問我對排球有信仰嗎?

  我自然是沒有的,我只是庸俗的愛屋及烏罷了。

  我很喜歡現在的狀況,不願意去想那麼復雜的情緒罷了,只想擁有當下最享受的狀態就好了。

  比賽場上不缺的就是歡呼聲,加油聲,小黑在球場上揮灑著熱血,研磨在球場上跑著看似不樂意,但是每一球都托的很漂亮。

  研磨就應該打排球啊,二傳手那種需要大腦運作的位置,如果不是研磨恐怕我們學校根本進不了全國性質的比賽。

  他看似完全不是會運動的人,確實賽場上最漂亮的身影之一。

  當然,另外一個令人過目不忘的身影就是黑尾鐵朗了。

  雖然這場全國性的比賽我們在第四場比賽就被淘汰了,但是我感受的出來小黑打的很盡興,從休息室跟著人潮出來的時候,第一個跑了過來,用他那被汗浸過得身體抱住了我。

  我習慣了,並且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要是旁人,我實在受不了的。

  但是小黑和研磨身上,即使是大汗淋漓,卻總是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是陽光,是花香,還有午後醒過來舒服的味道。

  「今天不回家吃了吧。社團要聚餐,剛好慶祝我正式從社團畢業呢。」小黑跟我這麼說。

  三年級的都要退社,所以無論這次比賽結果如何,社團老師都要拿經費請大家吃飯的。

  「好呀~」反正大部分社員都認識我了。

  研磨站在我的身後,沒有說話,盯著我有一會兒了,好似在告訴我,我忘了什麼。

  我對他擠了擠鼻子做了鬼臉,隨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研磨今天也很厲害哦!」

  研磨這才滿足的臉上掛上了笑容。

  小黑在旁邊給研磨做了個鬼臉。

  我就這麼跟在他們,看著他們鬧,就覺得夕陽落幕時間剛剛好,一切都好似命運中給我的,最好的安排。

  .

  小黑畢業之後要去的高中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了。

  音駒高校。

  東京傳統排球強豪高中。

  這是其一的原因。

  其二的原因是,小黑剛去俱樂部的那一年暑假,遇到了音駒高中排球部的貓又老師。

  【剛剛起步最重要的當時是成功喜悅呀。】

  我記得那位老師是這麼說的。

  當時小黑突然亮起的星星眼,就是對著這位說出【興趣是最好老師】的老師發出的。

  或許也是這句話和那場的排球體驗,讓他堅定了自己喜歡排球的決心。

  所以他要去音駒高中幾乎是意料之中。

  入學申請提交,簡歷也准備了。

  按照小黑的以往文化課成績和在學校社團的參與情況能進音駒其實並不是問題。

  所以暑假這幾天他就待在了我家等著通知書。

  「木子會去的吧?」小黑問著這種顯而易見不用細想的話題我也不會覺得不耐煩。

  「嗯,會去的。」

  我會去,研磨也會去的,反正早就想好了要一起去的。

  「我先畢業去了音駒,你們兩個還在國中,我怎麼放心哦,沒有爸爸我照顧你們,以後該怎麼辦哦。」小黑裝作不舍得樣子,句句在諷刺我們的不能獨立行走。

  「你走了還有我呢不是嗎?我一個人也會照顧好木子的。」研磨在一旁給我的游戲賬號上分,還不忘補一句刺激小黑。

  小黑屬於偷雞不成蝕把米,已經在沙發上快暈厥了,「沒有可愛木子的一年,我該怎麼活啊!」

  說完立馬抱著我,都快把我揉禿了。

  研磨根本懶得理已經快接近一米八的小黑了。

  他最近心裡著實很不平衡,明明都是一起打排球的,一起清晨練跑的,小黑的身高在飛速的增高,而他卻只是緩慢前進。

  原本對於身高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在意的研磨,卻在進入國中三學年的時候,異常焦慮。

  和小黑之前完全沒有攀比心的研磨,偏偏開始在身高上焦慮了。

  研磨默默下定了決心,這個國中三年級過後,他一定要追上小黑那一八零的身高!

  並不知道研磨在煩惱什麼的我,窩在兩人的中間,只覺得萬分的安心。

  少一分的陪伴沒有事兒的,我一定會堅強起來的!

  我是這麼想的。

  但即使如此,周末回來的時候,我們依舊會黏在一起,小黑會告訴我們升入高中之後新鮮的事物,遇到了什麼新的同學,音駒的食堂到底好不好吃。

  還有,他終於進入了音駒排球部見到了貓又老師。

  貓又老師居然記得他,讓他很高興。

  每次回來見面,我們之間的話題依舊是一些雞零狗碎的小事件,可是每一件事情從小黑的嘴裡說出來之後,就感覺我們也跟著參與了一般。

  沒有因為不在同一所學校而產生什麼特別的距離,反而說更近了。

  哪種方式的接近呢。

  總覺得每次小黑離開一周回來,他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可能是稚嫩的臉龐開始有了成熟的痕跡。

  也可能是身高骨骼開始成型,竟又高了幾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肩寬比好像越來越寬,越來越安全了。

  亦或者是,他看我的眼神,好似越來越不一樣了?

  在一旁還在玩游戲的研磨,已經拿出小人了。

  研磨:讓你再長高!!!!!!!!!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不要再長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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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木子,音駒校門口有烤紅薯,你要吃嗎?」

  「木子,音駒學校附近有娃娃機,這是給你夾的娃娃。」

  「木子……木子……」

  我一直覺得一年挺長的,可是這一年好似也沒有過得那麼久。

  不進入國中三學年根本不知道這一年其實也挺忙的,為了升學,為了入學,一切都變得忙碌起來。

  我時常在想,小黑和研磨怎麼那麼輕松,每天都能多出來的那麼多時間來陪我。

  不過大概是同齡的關系,我能夠感受到,研磨在學習和社團活動的事件上完全不會占據他太多的時間。

  他大部分時間就是和我黏在一起,如果我學習顧不過來,他就會坐在我旁邊監督我。

  我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研磨他學習不費勁嗎?

  很顯然只我有一個人學習有點困難,但是我並不用擔心,畢竟研磨真的很厲害。

  「木子,孤爪同學完全不像是會教人學習的類型吧?」山田是這麼說的。

  「沒有啊,研磨很認真的。」我給研磨辯解道,研磨絕對是我見過最有耐心的人了。

  當然特指的是教我學習這件事。

  顯然山田並不相信。

  我也只當她不了解研磨罷了。

  國中三年學慢慢的就接近尾聲了。

  不過小黑不在排球部的這些日子研磨好似打的並不開心。

  我每每去排球部等他回家的時候,看著他在體育館練習,時間久了我也能體會到,研磨他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小黑走後,排球部就好像和之前並不一樣了。

  至於哪裡不一樣我們也說不出來,我並不擅長交際,也不擅長識人,研磨更是懶得在言語上跟別人廢話。

  不過他倒是沒因為小黑離開了就不去排球部了。

  恐怕,研磨因為小黑在排球這件事,早就發生本質的變化了。

  只不過研磨暫時還沒發現罷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什麼記憶點的國中第三學年,就在我每天埋日苦讀中度過了。

  一直等到我和研磨一起收到音駒的入學通知書。

  黑尾鐵朗來接我們出去玩。

  好似這一學年我們三人的國中日常才正式的完結了。

  黑尾鐵朗站在門口騎著他的新單車,一身黑的新運動服,夏日的風從他身上略過,掃過了他張揚肆意的笑容。

  「新的學弟學妹們,今天學長帶你們兜風怎麼樣啊?」

  我和研磨相視一笑,好似這一年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階段性升學,可偏偏這次就是與往日的不一樣。

  一個新的生活在向我們招手,總覺得在這一刻我們才體會了一把,如願以償的感受。

  「好啊,黑尾學長!」我燦燦的對著他笑,手牽著研磨,握的緊緊跨步踏過去,跟上了黑尾所在的地方。

  黑尾鐵朗對著我笑眯了眼睛,從單車上下來了,張開了懷抱,「恭喜你呀。」

  研磨很不滿意他這般大人的做派,直接側過身子不願搭理。

  我只當研磨在鬧脾氣,「還要恭喜研磨嘛。」

  「只是覺得對著研磨說恭喜不太合適。」小黑搓了搓自己的鼻尖,「畢竟按照研磨的成績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嘛。」

  是的呢,研磨為了我們,選擇了離家近些的又有貓又老師的,音駒高校。

  「也不是,只是不想一個人去學校罷了。」研磨垂著頭,盯了一眼手機,他最近已經把這個習慣快改掉了,隨意很快又抬起了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什麼學校對我來說都一樣。」

  只要和你們在一起就可以了。

  「那為了慶祝,春假想去哪兒玩?」小黑把話題拉了回來,春假了當然要出去玩的。

  「溫泉館!」我舉起了雙手,非常主見的說道。

  按照以往,我一定和研磨一樣,完全屬於不願意往外去跑的類型,如果問我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一律沒有任何想法。

  畢竟躺著追漫畫,和躺著打游戲,無論哪個選項都比出門趕車排隊去景點擠得發瘋,要好太多了吧。

  就這樣的宅男宅女的屬性,研磨還能和小黑一起打排球,真的是幼馴染的深刻感情充分體現了。

  但這次我不一樣了。

  我想去泡溫泉!

  國中升高中,好似某種特殊的信號,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發生變化。

  .

  溫泉是要去的,結果意外了,出發的前一天,我來事兒了。

  我在家哭了半天。

  小黑卻哭笑不得落井下石。

  「這也是沒辦法啊。」小黑捂著肚子笑,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有什麼好笑的。

  「笑什麼啦!」我佯裝生氣,要不是他早早的給我泡了紅糖水,我一定會揍他的。

  「笑你難得主動想出去,卻沒有成功啊。」小黑眼色撇開,沒有正視我。

  嗯……總感覺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可我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但他確實在會說這個原因。

  研磨窩在身邊給我暖肚子,讓我沒再因為來事兒了而變得更加郁悶。

  為什麼突然想去泡溫泉呢,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在INS看到一個話題。

  【和你的最愛的人制造美好的旅途回憶吧】

  這個話題讓我大概知道了,旅游並不只是一場讓人疲憊毫無意義的路程。

  而是和最愛的人留下可以記錄的回憶。

  我在想,我和小黑研磨好像更多的記憶來自一起去排球館的場館裡,學校裡,便利店裡,超市裡,家裡。

  卻沒有多余的新鮮的,只屬於我們三個人的記憶。

  所以我在想,我想要和他們一起泡溫泉。一個既出去了,又能夠不用跑來跑去的休閑活動。

  很棒,但就是沒去成。

  就這樣在短暫二十幾天的春假之後,很快就迎來了,我正式入學音駒高校了。

  好似一切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

  春和日麗櫻花季又是入學禮,我換上了新的校服,走進了新的學校,身邊這次依舊陪著我的是研磨。

  門口是學長學姐們在接納新人入學。

  很快我就從人群中看到了黑尾鐵朗。

  因為身高的優越,即使在人群中,也沒能遮住他的身影。

  他身邊圍了好多女生,一時分不清是高一的新生,還是學姐們。

  就看著他燦燦地笑著,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散發著他少年的意氣風發。

  就在這時,他目光鎖定了一個固定方向,目光繾綣專注的盯著一個方向,他走出人群,走向目光所在的地方。

  「歡迎來到音駒高校,這兩位新同學,由學長給你們介紹,以後你們就讀三年的高校可以嗎?」

  他含著星光噙著笑容的一臉陽光的盯著我。

  總覺得小黑是不是在學校偷偷吃了什麼激素化肥。

  進化的已經和我不在一個次元了。

  小黑:……

  這叫成熟!!!

  作者有話要說:

  新封面!!!喜歡不!!!


第16章

  人呢總不可能是一夜長大的,所以小黑也絕對不是一夜就變帥的!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小黑會裝作互不認識的學長來給我介紹新學校的情況。

  「木子,你救救我吧。」小黑貼著我和研磨的身後,完全求饒狀。

  小黑以給入學新人帶路的借口,好不容易把自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所以你就拉著我們抽數嗎?」研磨耷拉著眼睛吐槽道。

  「研磨,不用講的這麼無情,怎麼就是抽數了?你們也是音駒的新生啊!」小黑仰天長嘆。

  「是新生啦,不過又不是沒來過。」我添油加醋道,主要覺得跟著研磨嗆小黑就覺得很有意思。

  「學長就是要帶著學弟學妹們了解音駒的嘛。」小黑理直氣壯道。

  「不能讓別的學長接待我們嘛,讓你接待不是又像回到國中。」研磨繼續吐槽。

  小黑直接被吐槽哭了,「一個春假我們天天在一起,怎麼一轉眼就膩了?」

  研磨並不想給他眼神,而是自顧自的拿起來手機。

  「不是啦小黑,研磨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邊笑一邊安慰小黑,畢竟研磨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樣和小黑唱反調嘛。

  小黑一把抱住我,逮著機會跟我撒嬌,「還是木子最好了。」

  研磨放下手機,站在我們的中間,目光落在我身上。

  好似並不滿意我只讓小黑抱抱。

  等著我給他一個擁抱。

  我其實漸漸地發現了,他們好似在求抱抱這件事上,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勝負欲。

  所以抱完小黑後,在撲進研磨的懷裡,「也會抱抱你啦。」

  研磨卻突然點起了腳尖。

  我:???

  小黑在一旁噗地笑出聲了。

  研磨臉紅了,一肘擊戳向了小黑,小黑眉頭微蹙假裝被戳痛的樣子,「研磨,痛痛痛。」

  研磨對小黑這樣裝痛嗤之以鼻,聲音平淡,「無聊。」

  說完貼在了木子的身上,「既然帶我們逛音駒是你的任務,呆在這兒真的好嗎?」

  「當然不是了,木子餓了沒,去食堂逛逛?」小黑握住我的手拉我過去。

  「小賣部!要去小賣部!」我雙手舉起來,一下就舉起了兩個人的手,輕松的以萬歲的姿勢舉過了頭頂。

  「有木子喜歡吃的萬福面包哦。要不要吃?」

  「要吃要吃!」

  小黑之前周末回家前還給我們帶過的,說是音駒的特色了,排了好久的隊,一人限購兩個,他還得帶著排球部的隊友給他多排一個。

  就是帶回家了沒有早上剛出爐的那麼好吃。

  但依舊會讓我覺得可以回味一下。

  現在剛好快到飯點兒,小黑拉著我們就過去找了小賣部。

  因為是招攬新生,所以除了食堂窗口,附近的商家,還有學校內部的小賣部也都把絕活兒都拿出來了。

  以往限購的超級豪華萬福面包,今天不限量購買。

  小黑從剛才就看著手表了,「走,帶你們過去。」

  上午是入學禮,下午就是典禮大會了。反正一天都不用上課的,食堂一直開著。

  小賣部自然也開始做張貼新品熱門產品,熱熱鬧鬧的,更是擺了不少的攤位。

  一早就有人帶著新的學弟學妹介紹小賣部比較熱門的產品。

  好在我們有小黑帶著,算是去的比較早的。

  到那兒就排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小黑怕我擠著了站在我的身後,而研磨在我的前面。

  「還想吃什麼?」研磨在前面問。

  人是真的不少,裡面的除了有超級萬福面包外,還有不少其他口味的,比如鵝肝魚子醬三明治,再比如金槍魚飯團,和海苔美乃滋章魚燒。

  「我都想吃……」我都想嘗一口,但是我知道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研磨懂了,等到排到他的時候,他拿著小黑的錢包把我想吃的幾個都買了下來。

  小黑說今天一天的飯他包了。

  因為研磨買的太多了,口味還不一樣,打包的歐巴桑還在問,「小伙子,是不是太多了呀。」

  研磨被問的不好意思,小黑在後面補充,「一起的一起的。」

  阿姨這才知道這是三人份。

  因為我什麼都想吃又吃不下的話,剩下的就是他們兩個吃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小黑拿來餐盤,把點的餐品都拿了過去,找了個位置把東西放下了。

  側頭總是在看著我的位置,好似害怕我被人擠到似的。

  不太放心地又把我往他的方向攬了過去,我貼著他只覺得安心,小黑把每一樣都拿過去切了三份,給我每一個都是一小塊。

  我胃口不大,但是什麼都想來一口。

  很快就擺滿了我的那個空盤子。

  擺的整整齊齊,又好看又很有食欲。

  很快,接近飯點的時候,一下子來了不少人進來用餐,熙熙攘攘地食堂瞬間熱鬧了起來。

  「好吃嗎?」小黑問我。

  「好吃!」我舉著叉子吃得滿意,一直托著雙頰如同松鼠那般咀嚼,很是享受。

  人開始越聚越多,不少人都開始落座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往我們這邊看了,「是黑尾學長吧。」

  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應該是今天剛入學的新人,因為校服上還沒有名牌,好似早就注意到了黑尾鐵朗。

  「你好。」黑尾鐵朗打了個招呼。

  「去年我去看過您的排球比賽,一直很難忘,所以今年就報考了音駒,沒想到在這兒就撞見了您,真的太激動了。」少女是真的激動,眼眶中含著淚光,半捂著嘴隨時都要哭的樣子。

  「謝謝你啊。以後還請多多支持學校的排球隊。」黑尾鐵朗站起身客套的說道。

  「我一定會支持的,我已經決定了參加排球隊的活動,去應聘學校排球隊的經理,到時候一定請黑尾前輩多多指教的!」

  黑尾鐵朗原本還有些自然的笑意,一下子有些尷尬,「啊……我們排球部招經理嗎!」

  他假裝左思右想,「我還不知道呢。」黑尾鐵朗當然不會不知道,他們確實有招募新經理的活動,但是今年才有的,還沒有想好怎麼落實。

  沒想到這個姑娘這麼早就知道了。

  「嗯,我聽我哥說的,我哥就是音駒排球部的。只不過我哥沒上場比賽過。」

  怪不得消息這麼靈通,黑尾鐵朗心裡已經開始動腦筋了。

  他原本是存了私心的。

  眼神繾綣地看了眼身側的木子,收回了視線,目光又再次落在面前的女生身上,掛上了有些假的笑意,「那到時候歡迎你來我們排球部。」

  一旁根本不知道黑尾鐵朗在營業的宮崎葵木子,等人走了後,「小黑,你笑得好僵硬哦。」

  小黑揉了揉木子的頭,「要你管。」

  .

  於是,在意識到危機感的黑尾鐵朗,把如何忽悠木子進入排球部的想法提上了日程。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詭計多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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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尾鐵朗在動到這個心思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人選並不是自己,而是研磨。

  他盤著一只腿坐在體育館門口,拉著研磨嘮嗑,「我們排球部差一個經理。」

  研磨弓著腰無精打采,顯然針對的是小黑這段暗自攛掇。

  因為小黑就差把不安好心寫在臉上了。

  研磨懶得拆穿他,小黑的『意圖』『目的』『想法』,他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小黑在想什麼。

  「你想的和我一樣。」小黑也知道研磨在想什麼。

  他們比誰都離不開木子。所以容忍著自己一步又一步的侵占著木子所有的生活。

  貪婪地毫無顧忌地利用這信賴慢慢侵入。

  「問問木子?」小黑試探著戳了戳研磨,可能在找認同,無非是掩蓋他那點心虛的小心思。

  研磨抬眸看著黑尾略帶警告,「不許有任何干擾。」他最多的讓步就這樣,不讓小黑得寸進尺。

  小黑好似終於拉到了同伙一般,噙著得意的笑,站起身抖落抖落自己的運動褲,滿意的伸了個懶腰。

  今天的夕陽真的美好呢。

  .

  入學儀式之後正式的高中生活就開始了。

  社團大戰也在進入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每個社團都開始使出渾身解數,把自己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只為多招一些新生,擴張社團。

  「街舞社!街舞社!揮灑熱血街舞社!學弟學妹們看過來!」

  「籃球社!同學們看看籃球社啊!並肩作戰勇闖全國大賽啊同學們。」

  「靈異社!只要你加入就可以的靈異社,主打一個輕松自在,想要摸魚的可以來我們社團看看哦!」

  「……」

  招人的方式也是各式各樣的。

  街舞社的是讓社內的學姐學長們在招新攤位前放著音樂表演節目。

  籃球社的是讓最受歡迎的隊員給大家來了一段花式籃球。

  靈異社就更簡單了,依葫蘆畫瓢的給路過的同學看手相。

  ……

  我走過去的時候,小黑剛發來了消息,「午飯想在哪裡吃,食堂?天台?還是學校花園長椅那兒?」

  「花園長椅。」我回了過去,還可愛的貼了個表情包。

  「行。」

  我看完消息就把手機握手了,研磨站在我身側,漫步的走著,「研磨,我們今天去花園長椅上吃便當吧。花園的櫻花都快謝了,再不看可得下一年了。」

  我很喜歡櫻花,除了好看之外還喜歡它的意境,新年開春櫻花季的時候,我總能遇到很不錯的事情。

  好似櫻花就代表了我的某種好運。

  上了高中,研磨意外的和我分到了一個班,所以我們倆幾乎形影不離,小黑抓狂,想要尋求公平,總想著多尋求抱抱。

  我在想小黑心理年齡一定是我們之中最小的了。

  社團招新季是真的熱熱鬧鬧,我們只是路過,就已經被拉過去好幾次,強行了解了各個社團在音駒所經歷過的豪華戰績。

  不善於拒絕的我和研磨,到底還是艱難地走下來了一圈。

  其實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走到最末端的排球部。

  可是我們不僅被靈異社團拉過去看手相了,還吃過了烘焙部的烤餅干,更是在外語研究社看了一打的考卷。

  最後在籃球社的無視下,『順利』地走到了排球部的面前。

  我有些無語,「我們是被歧視身高了吧。」

  孤爪研磨:「……」

  有被誤傷,謝謝。

  小黑並不在排球部的招新攤位,不然早就出來接我們了。

  音駒高校本就是東京傳統的強隊,但是近幾年倒是沒怎麼在全國大賽露過面,貓又老師原本該退休的年紀卻遲遲沒退,主要不想在這個時候退下去。

  不過小黑剛進來的這一年,倒是把相當於沉默了幾年的怒火徹底爆發,帶著隊伍再次擠進了全國大賽。

  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在填申請表了。

  一個莫西干頭的很凶的男生站在我們前面,我們也不敢擠,只得在一旁默默的排隊,甚至在靠近莫西干頭男生的附近留下了較寬的距離。

  研磨默認的安全距離。

  恐怕這樣的男生完全是研磨應付不來的類型。

  許是發覺到我們刻意空出來的間隙,莫西干頭填完申請表,就走到一邊雙手抱臂充滿挑釁看著研磨,從上至下把研磨端詳了一遍,很是不友好。

  隨後突然好似換了一種情緒,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躲了起來。

  明明剛才還是要過來吵起來的架勢,怎麼卻在下一秒平息了?

  我回過頭來等著研磨拿到申請表填完,就看到了研磨很不滿的噘著嘴。

  看來是真的應付不來。

  研磨填好申請表之後,我跟著也一起走,卻被排球部的攔住了,其中一位遞給了我一張表。

  「應聘經理的話,可以填這張表。」

  「我只是陪同啦。」我擺擺手。

  「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研磨拉住我的手,把我從排球部人群中拉了出來。

  就這樣,我任由研磨拉著,走在飄散著櫻花花瓣的大道上。

  櫻花季進行到最後一周了。

  春風一吹,櫻花樹跟著搖晃,掉落著數不清的花瓣,如同冬日的雪花,描繪著這個季節最美的畫面。

  我跟著研磨到了學校花園區,靠近人造湖的長椅上小黑早早地等在那裡。

  他單手舉起向我們招了招手,「研磨!木子!這裡!」

  看到了小黑的身影,我們加快了步伐跑了過去。

  人工湖裡面有學校專職人員養的鴨子,此刻正游蕩在飄滿櫻花花瓣的湖面上,一二三四……竟有整整八只。

  游到一半還交頭接耳。

  我吃著媽媽給我們准備的便當,喜歡的菜都是提前分好的。

  研磨挑食,所以總是會遇到不喜歡吃的卻一定要吃的菜,我伸筷子想幫忙解決,小黑就會伸筷子提前阻止。

  於是三個人的筷子總是能在便當盒上打起來。

  「木子會來我們排球部當經理嗎?」

  小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和他掰扯研磨便當盒的胡蘿蔔到底能不能被我吃掉,兩個人的筷子彼此不讓步,無聲的一直抗爭著。

  和當下的話題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小黑不讓,我不退。

  完全僵持住了。

  這話題蹦出來的時候,氣氛依舊在因為一個胡蘿蔔僵持著。

  「好呀。」我語調如常,好似只是回答『中午要不要吃飯一樣簡單的問題』,當然我確實覺得這個問題就是如此。

  不過,研磨和小黑好像並不是這麼認為的。

  原本還和我一直僵持的小黑,筷子一下就抽空了,小黑放下筷子最先采取的下個動作就是放下便當盒。

  猝不及防的把我抱了起來。

  要不是我提前把那塊胡蘿蔔塞進嘴裡,小黑就要把它弄掉啦!

  「木子,你……這就答應了?」

  問題明明是他問的,為什麼他比我本人還要震驚。

  「因為是小黑說的啊,小黑說的話總有你的道理嘛。」我直截了當地說。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了不得話嗎?」小黑捂臉撇開。

  我一臉懵,只得歪頭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所以你就這麼無條件地信任我?」小黑放下捂著臉的那只手,撐著胳膊在長椅上,貼近我認真地問,「就不怕,我滿肚子的壞主意?」

  我咬了咬筷子,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但還是想不出小黑有什麼不可以信任的地方,「因為是小黑啊,我有什麼害怕的。」

  小黑再次捂著臉,低頭如同在懺悔,研磨含著勺子發著呆。

  小黑:救命,實在太天然了。

  內心如同千刀萬剮。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不敢使壞一點都不敢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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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黑內心一邊千刀萬剮,一邊手把手教宮崎葵木子如何填申請表。

  「經驗這一欄怎麼填?」葵木子亮著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問小黑,「擁有觀看排球比賽六年經驗,算嗎?」

  葵木子並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詢問,畢竟她國中並沒有參加什麼社團活動,也沒有從事過任何有關運動的經理工作。

  她大部分的生活和排球有關的就是陪同小黑和研磨看比賽錄像,並且去排球部看他們打練習賽,等他們下社團活動。

  這些……要寫進簡歷裡嗎?

  黑尾鐵朗撓了撓頭,「你先寫特長,就說能夠調動隊員情緒。」

  「調動什麼情緒?」葵木子沒醒明白。

  孤爪研磨:……

  調動我們兩個人情緒唄。

  孤爪研磨都懶得拆穿黑尾鐵朗的心思,小黑的想法他還能不知道?

  「就……你可愛啊,隊員們看到你都很開心,參加訓練也一定會很積極的。」小黑忽悠道。

  葵木子思索了一下,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愛,只覺得是小黑和研磨的幼馴染濾鏡。

  人嘛看多了總是覺得好看的。

  小黑和研磨卻不是這種,他們是一眼看過去就非常好看的類型,那絕對是和別人一眼就能區別開等級的顏值。

  不過,小黑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葵木子把特長給寫上去了。

  「缺點就寫,太可愛了。」小黑繼續指點。

  孤爪研磨受不了了,「你是想讓她進還是不進?」

  小黑終於恢復了正行,「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不能這麼直白對吧,簡歷簡歷,自然要官方一點。研磨,你什麼想法?」

  研磨把申請表拿了過去,按照標准的官方指導葵木子。

  葵木子填寫的很認真,也很有領悟能力,很快就把這份申請表准備好了,就等著送到排球部了。

  .

  直井學這幾天收了不少的申請表,作為音駒的領隊新隊員的申請表,大多是從他手裡過一遍再交給貓又老師。

  審核一些可以同意入隊的,再把值得關注的隊員,他會簡單的把情況告訴貓又老師一下。

  新加進來有幾個在國中成績就不錯,加上貓又老師最近並不拘泥於只用二三年級的隊員,一切都按照最合適的搭配挑新人一起訓練。

  有幾個不錯的,直井學也都把名字報上去了,接著就是看經理的申請表。

  音駒之前是沒有招募經理的,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傳統,只是前幾年排球部沒落了也並不需要那麼多人來支撐排球部,所以經理這個職位也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歡迎。

  又苦又累,還跟一群男人在一起。

  但今年加入排球部的人數增多了不少,領隊就把招募經理的事兒也順道安排上了。

  還別說,能來申請的都挺不錯的。

  大概也就三個四個,他倒是有一眼中意的。

  經理的優質水平同時也能彰顯了學校的門面。

  直井學又看了一眼那一張被他放在最上面的申請表。目光專注的落在上面,申請表上面填寫名字——宮崎葵木子。

  .

  夜久衛輔剛把一籮筐排球收拾好,就看到和他同一年進入排球部也一同上場的黑尾鐵朗,正在不知為何的心不在焉。

  夜久衛輔已經被他繞煩了,「你不要來回走動,這塊地板都快被你踩塌了。」

  黑尾鐵朗無聲的仰天假意咆哮,最後苦惱的跑到夜久衛輔面前,「直井領隊今天會確定經理的人選。」

  「誒?我們排球部要來美女經理了嗎?」新來的山本猛虎頂著自己的莫西干頭,很自然的就插進了這個話題。

  黑尾鐵朗作為前輩倒是和山本猛虎有過交流,自然也知道這人之前和孤爪研磨那不對眼的經歷。

  美女經理……

  黑尾鐵朗聽到這幾個字眼按道理應該會高興的,可是總覺得有一種自家白菜被人盯著的危機感。

  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把葵木子拉進這都是臭男人的狼窩?

  黑尾鐵朗苦惱,這來回走的步數就更多了,夜久衛輔已經不耐煩了,「黑尾!別走了,吵著我眼睛!」

  .

  音駒高中排球部要來一位新的女經理。

  這件事從社團招新後的第五天就已經確定好了,音駒隊員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確定女經理今天就能來社團活動了。

  「女經理誒!我們音駒終於也要有女經理了嗎!」

  「各高校女經理參加選美大賽的話,我們音駒終於拿到了報名資格了嗎!」

  「已經開始期待了!」

  黑尾鐵朗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我到底在做什麼!」

  孤爪研磨從他身邊幽幽地走過,給了他一個『不作死不會死』的眼神。

  黑尾鐵朗不允許只有他一個人煩躁,「研磨?你不擔心嗎!萬一,我是說萬一!那個……」黑尾鐵朗是沒想到自己這麼提到的時候,完全不敢把那個想法用精准的詞直接說出來,「我是說那個,你懂吧。」

  「小黑,木子是來當排球部經理,不是要去結婚,你到底在慌張什麼?」孤爪研磨真的沒辦法不吐槽。

  「你怎麼會不懂我的心情呢?」黑尾鐵朗更想哭了,他以為研磨會是最懂他的。

  孤爪研磨當然懂小黑的心情了,只不過他堅定一件事情,只是這件事,小黑因為焦躁自動忽略罷了。

  「因為木子最喜歡我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不作不會死。

  小黑:研磨!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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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接到『入選排球部』短信通知的時候,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轉頭就平靜的告訴了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

  「我就說木子最厲害了。」黑尾鐵朗趁機吹噓我。

  「簡歷大部分都是研磨給的意見啊。」我說。

  「但是優點都是你的呀。」黑尾鐵朗說。

  我只能說在把我捧高這點,黑尾鐵朗絕對是最拿手的。

  下午放學,我如往常那般去了排球部,不過這次的目的不同,以往只是一個陪同,現在好似真正是因為自己才走進去。

  答應小黑做經理,並不能全是因為小黑和研磨。

  說到底我何嘗又不是研磨呢,看似是在陪他們看排球練排球。

  其實我也是真的喜歡排球,如果不是喜歡的話,我想我應該在陪同他們的時候會在做自己的其他事兒。

  可我會耐心地看著他們練球,和他們商討比較適合搭配的戰術。

  只是因為陪同,好似自動抹滅了我自己喜歡排球這事兒。

  我當然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了。

  通知我過去的領隊告訴我先登記,再去排球館適應適應,因為我並沒有當經理的經驗,所以從頭再來的話,可以跟著領隊後面學習,他會告訴我干些什麼。

  我去找領隊的時候,領隊正帶著一年級的新人,交代訓練內容。

  「多跟在前輩後面看看,兩對兩訓練,站在球網兩側,結束一百組訓練過後,就去完成基礎訓練。周末的練習是自由參加的,並不是強迫的。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後側,看到研磨從這群新人中探出頭剛好和我對上視線,我對著他做鬼臉。

  解散過後,領隊就過來找我了,我和研磨擺了擺手就跟著領隊走了。

  「研磨,木子來了?」小黑的聲音隔著這老遠都能聽見。

  「跟著領隊老師去辦公室了。」

  「誒?怎麼沒跟我先打個招呼嘛。」

  「你很遠誒。」

  「好吧。」

  我聽著小黑的哀嚎越來越遠,含著笑就到了領隊的辦公室。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專業的排球訓練內容你跟著我做,平常就是鼓勵一下社員們。大體上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點著頭,直井學領隊也講得很細致,雖然我查過經理需要干些什麼,但音駒排球部好似要更輕松些。

  「也沒什麼事兒要交代了。走,我帶你去熟悉一下排球館。」

  我跟著領隊再次來到了排球館。

  音駒排球部的內襯運動服是黑色的,窩在一起正在訓練,聽到領隊的招呼,就齊刷刷過來了,我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小黑和研磨黏在一起。

  研磨嫌他煩,推開了他的手,在看到我的時候,兩個人動作一模一樣的對我笑了。

  「從今天開始呢,音駒排球部就有新的經理了。」

  「好誒!」底下的一陣歡呼。

  「那麼讓經理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掃了眼底下大多都是我沒見過的人。

  我是有點緊張的,我並不習慣於這麼多注視的目光,只會讓我緊張不知所措,更何況還是站在高台上。

  直至看到小黑舉起了手機,含著笑給我壯膽,後背正是體育館的大門,剛好等到了夕陽下著地平線,在他後背金光燦燦的。

  心情特別的安逸。

  「我叫宮崎葵木子,還請多多關照。」

  夕陽西下,陽光剛好找到了我的臉上,差點照瞎我的眼睛,我用手下意識的蓋住了。

  「好了,都散了。繼續練習。」

  接著就是小黑蹦到了高台上,給我蓋太陽,研磨跑過來趴在高台上,懶洋洋的用手指在高台上畫圈。

  「今天晚上不回家吃了唄。」小黑提議。

  「那吃什麼?」我問。

  研磨看著我,提議,「鐵板燒。」

  於是三人一致決定吃鐵板燒。

  各自先向家長彙報完了。

  然後去訓練了。

  領隊的意思是讓我四處走走,我的日常任務就是給大家換毛巾,再把換下來的毛巾,在活動結束前洗干淨收拾好就行了。

  其余的就是觀察每個隊員的情況,如果有意外情況,請假啊,打卡登記,都是通過我。

  沒事的時候,我就在排球館內溜達就行了。

  我找了一個能看到整個場地的一個視角,看著大家都在訓練,這次終於有了一種和研磨小黑並肩作戰,而不是坐在一旁只是看著的感受了。

  嗯……反正不賴就對了。

  .

  山本猛虎和孤爪研磨總是被安排在一起訓練。

  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被安排在一起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的場面。

  連小黑都看著覺得有意思,畢竟研磨話不多,要是趁機能學學和別人相處也是不錯的。

  畢竟山本猛虎一看就不是有什麼心眼子的人。

  多多搭配也是好的,以後說不定能出個黃金搭檔。

  山本猛虎和孤爪研磨一直算是半不對付的關系,談不上有什麼矛盾,頂多就是性格不合。

  一個把『毅力』常常掛在嘴邊的人,和一個壓根不喜歡和『毅力』扯上關系的人。

  不打起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兩個人幾乎沒什麼交流,卻在今天休息的時候,山本猛虎沒忍住靠近了研磨。

  研磨只覺得上下不得勁兒,被靠近的時候更是尷尬的眼光都不敢亂瞟,好似在給他上什麼酷刑一般。

  原本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該去找木子了,這不晚了一秒就被山本猛虎給盯上了。

  這人實在太像是來找麻煩的了,研磨已經想找個借口遁了。

  結果山本猛虎還是開口了,「你是不是認識,宮崎同學?」

  提到木子,研磨才願意把眼神留下了山本猛虎。

  原先還對什麼懶得搭理的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起來。

  把剛才還在害羞的山本猛虎給整的一激靈,臉頰上開始流汗。

  研磨收回了目光,依舊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態度,好似剛才那一個不是他一般。

  山本猛虎還想要問什麼,卡到了一半,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問到。

  在這個氣氛僵持的時候,小黑過來給了一個山本猛虎一個搭肩,陽光大氣,「怎麼不問我啊,我也認識。」

  「黑尾前輩!!」山本猛虎終於找到了救星,等著崇拜的時候。

  黑尾鐵朗收起了笑容,「木子啊,是我——們——倆的幼馴染。」

  山本猛虎好不容易滋出來的大牙一下子給收了回去。

  他反復確定耳朵有沒有問題,他剛才聽到的是『幼馴染』三個字吧。

  不是『女朋友』吧。

  更何況『倆』這詞的後面也不適合接『女朋友』吧。

  單純一根筋的山本猛虎,因為這一句話陷入無聲的自我懷疑中。

  是幼馴染吧?

  對吧?

  怎麼就變成警告了?

  山本猛虎一直在思考今天是不是哪個問題問錯了,才會變得如此的奇怪!

  .

  作者有話要說:

  山本猛虎:救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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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尾鐵朗在慫恿宮崎葵木子來當排球部經理的時候,其實有兩個矛盾點。

  一個是,他確實還沒有做好木子從他們圈好的安全區走出去。

  另一個則是,木子不能只待在他們兩個人的社交圈內這樣,而應該去融入這個多樣的世界。

  就像是研磨,小黑也希望他可以出去社交。

  畢竟社交是成為大人必經的過程。

  糾結懊惱在他的思緒中綻放。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卑劣到去消耗木子該有的璀璨人生。

  顯然研磨就好太多呢,好似他並沒有小黑想得這麼多。

  「你太擔心木子了,你是歐嘎桑嗎?」研磨在一旁不忍的吐槽道。

  黑尾鐵朗煩躁撓了撓頭,怎麼不擔心,國中發生那件事情之後,雖然木子一直表現的很平常,可是他們都感覺得出來,她一直堅強的不讓他們發現罷了。

  完整的人生從一段健康的關系開始。

  有朋友,有親人,有愛人。

  得讓木子知道什麼才是正確朋友的界限,和愛人的差別。

  有私心,當然有的。

  孤爪研磨沒有拆穿他。

  或者是,說不願意拆穿。

  因為自己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一段健康的關系,首先還要分清,朋友和愛人的區別。

  。

  音駒排球部的氣氛特別好。

  怎麼一個好法呢?

  我也說不出來,總感覺跟國中的時候並不一樣。

  倒不是國中排球部不好,只是研磨在最後一年玩得並不是很開心。

  所以我把它歸咎於排球部的原因。

  特別是小黑走後。

  小黑很善於社交,所以走到哪都是熱熱鬧鬧的。

  總是能讓人覺得氛圍都很不錯。

  主要是因為小黑的存在,才讓整個氣氛達到了非常不錯的可能。

  所以當小黑離開了國中的排球部。

  排球部很多本質的問題就展露了出來,迫於小黑是隊長的緣故,大家勉強會聽取研磨的意見。

  但其實部門很多人並不信服於好似沒有什麼動力的研磨。

  跑步總是最慢,無意義的球總是不會去接,也不會願意開口。

  研磨並不喜歡社交,或者在他的世界上裡無意義的社交並沒有什麼作用,只會徒增煩惱。

  在沒有任何可以視作為動力的前提下,排球好像變得突然沒有那麼開心了。

  在旁人看來,排球既然都已經打得不開心了,研磨至少會半途放棄。

  但是他沒有,他依舊打滿了那一年。

  只有我和小黑知道,研磨只要想做一件事情,就從來不會放棄。

  並不是為了誰。

  許是國中第三學年那一年留下的並不順暢的回憶。

  研磨在進入高一的時候,面對排球部的活動總是興致缺缺。

  小黑知道原因,但是依舊是他出馬的話,事情總會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相信,研磨應該可以的。畢竟音駒我也待了一年。還挺有信心的。 」

  挺認同現在的隊友的。

  我大概認同小黑說的這句話,我只是在場外看了幾場,我感覺和國中的氣氛都並不太一樣。

  具體哪裡我也說不出來。

  我總是不放心觀察著研磨的狀態。

  只是他和那一個叫做山本猛虎,好似有意無意的掐了起來。

  那種無聲的,沒有爭吵的,只是背對背,不願意溝通的氣氛持續了很久。

  研磨休息的時候,我會走到他的邊上,問他要不要喝水?

  只是在這種時候那位叫山本猛虎的人好似才會有話想對研磨說。

  扭扭捏捏的,就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按道理,只是同一年級同時入社,即使再不熟悉也不至於如此別扭。

  我想了半天,把這種事情歸咎於性格不合。

  研磨如果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強求,就像國中最後一年。我只在乎研磨願不願意。

  打了一場練習賽後,研磨在接下來的幾天,心情好似更不高興了。

  不過,他連生氣都像是撓癢癢的小貓咪,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是打個哈欠別人都會覺得他是在伸懶腰。

  撇嘴臉色並不好看,也不大吵不大鬧,就只是拿著排球輕輕的小指用力,來發脾氣。

  排球場很大,人很多,光新人就有十幾個。

  不能上場的後備役也有很多人,大家都在一個體育館內裡面互相練習。

  只有排球擊打地面的聲音,還有大家互相托球的聲音,回球拍球,吶喊的聲音。

  研磨總是很安靜,他的力道不大,纖細的胳膊也不適合接力道過大的發球,扣球。

  時常會有人擔心他到底適不適合打排球。

  畢竟,太陽好像會把他融化,排球好像都能把他折斷。

  可即使這樣,但他依舊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二傳手。

  即使沒有如同天才那麼機械般精准的托球,也許沒有調動整場氣氛的能力。

  但他確確實實,是最適合當球場內司令塔的人。

  觀察入微,敏銳,大腦普通擁有一台可以運轉很多戰術的電腦儀器。

  在發現對方有漏洞的瞬間,他就能分析出,對方的戰術,對方的能力,和對方的打算。

  但他需要一個完全信任他的隊友。

  而小黑至少是其中一個。

  我把所有人用過的毛巾都收拾了起來,走過去的時候研磨剛練好了一輪。

  他有些疲憊,但我感覺,心情應該還不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搭配讓他很滿意,至少現在的情緒不錯。

  我正打算過去說說話的時候。

  卻不知被從哪裡來的山本猛虎,給攔了一下。

  那位平常看上去就氣焰囂張很不好惹的山本猛虎,好似在我面前變了身,身體扭動的隨時能夠扭成一條麻花。

  我怕他站立不穩,摔倒了就不好了,思索了片刻,只得給他拿了一條毛巾。

  「吶,給你。」我細想了一下,實在沒東西給這位山本猛虎,只能給條毛巾給他,想著要不實在想扭,就扭毛巾吧。

  山本猛虎接過了毛巾,呆立在原地,好似自己原本要說什麼的忘得一干二淨,只是盯著我給他的毛巾,一言不發。

  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溝通,只得繞過了他去找身後的研磨。

  研磨和他屬於性格上完全詫異很大的人,如果要用研磨的話來說,就是應付不來。

  我怕我不夠嚴謹的對話會對山本猛虎造成不好的影響,也害怕自己會讓別人尷尬和無措,如果如此的話,還不如不交流。

  我賴在研磨的身邊,想要點依靠,研磨只是給我聳了聳肩,讓我能夠貼他很近,「心情不好嗎?」

  「沒有。」我如實的回答,不能算撒謊,也不能算是研磨猜錯了,只是有一種感覺難以述說。

  研磨弓著一只腿,一只手耷拉在上面,休息完接下來就要練下一組訓練,但他即使再累,完成的再慢也會完成所有的訓練。

  研磨都這麼努力了,我有什麼不去努力的理由。

  明明小黑和研磨都很厲害了。

  我一個人可不能落後。

  「不是不開心,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如何做好社交的准備,如何做好一個經理,如何松弛的進入一個新的環境。

  如果只是陪同,我不用過多的關注別人的狀態,也不用關心別人的技術好壞,只要默默地待在一旁,專注地看著小黑和研磨,就夠了。

  也不用去擔心別人如果和我搭話的話,我應該如何才能表現的自然,畢竟小黑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幫我解決。

  可是我知道現在的我不能再如此依賴小黑了。

  研磨努力的堅持著自己哪怕不開心也要繼續打下去的排球,小黑也從膽小的自己變成了現在社交達人。

  而我總不能停留在原地,我知道小黑會摸摸頭,研磨會給我抱抱。

  「大膽地,直接地,不考慮後果的去綻放吧,木子,青春只有一次哦。」小黑在之前站在我的身邊,拉著我的手,迎著剛放學遇到的夕陽就是這麼說的。

  總覺得自己又被當成了一個小孩子對待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也會成長的。


第21章

  賢者時間總是會思考,自己如何,又該怎麼做,得到無非是放空視野,最後完全沒有任何的結果。

  還不如研磨的一個抱抱來的管用。

  「不可以。」小黑及時出現糾正我,嚴厲地告訴我在排球部這麼多人的情況研磨是不可以給我抱抱的。

  頂多摸摸頭。

  我有些委屈,本來此刻的心情只是用摸摸頭是不夠充滿電的。

  哪怕摸摸頭和抱抱對我來說屬於劃等號的級別。

  我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小黑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在他糾正我的時候,我的那種不可言語的委屈就更甚了。

  我就是想要抱抱嘛,不要摸摸頭。

  甚至有些理所當然了起來。

  我咬了咬唇,對於這件事情沒有讓步。

  摸摸頭是小黑給的,抱抱是研磨給的,我現在就只想和研磨抱抱嘛。

  小黑沒想到摸摸頭和抱抱,會成為區別他倆的存在。

  因為木子的出現了什麼樣的情緒,可謂是一目了然。

  木子勉強了,可以說在萎靡繼續需要的充電的情況下,卻被打斷,帶著不甘心和怒氣,而這點僅僅針對於小黑。

  木子並不會對旁人發脾氣,即使是對他們有些別扭,也只是如此無聲地,呆立著,並不會又任何過於明顯的情緒痕跡。

  不然說木子很乖,她連生氣都很乖,可能是從小養成的一種習慣,研磨和木子這一點可謂是差不太多,兩人連生氣表情都是一樣的。

  小黑敗了,他只是單純的沒想到木子對他們的依賴,遠高於他們所想像的。

  不過應該是只有他這麼不知所措。

  研磨卻早就起了身,拉著木子往休息室走。

  音駒排球體育館往裡走有個擺放體育器材室的房間,還有個專門用來換衣服的休息室。

  音駒排球部好歹以前也是排球強豪,所以專供排球部的排球體育館設施還是很全的,就在這兩間房的盡頭還有公共浴室。

  研磨拉著我,從排球場走進休息室的那間大門,走在空曠的長廊上。

  這條長廊兩米寬,外面直接就能看到種在音駒學校後院的一片綠綠草地,往後可能就是靠近路口的一條柏油路。

  走過去的時候,傍晚的風已經開始吹了,天還沒有完全的黑。

  現在的天色黑得越來越早,恐怕等排球部的活動搞完的時候,也差不多天快黑了。

  研磨漫步在這裡,被他輕柔的拉著,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但是他黑色的頭發垂著耳朵筆直的貼著,比小黑的要軟很多。

  小黑總是說我的頭發很軟,摸一次總會想著摸第二次。

  可我覺得研磨的頭發比我更好摸。細細軟軟的還很黑,按道理越黑的頭發越硬,就像小黑那樣,總是因為睡覺睡出一個不好搭理的雞窩頭。

  連造型都不用做了。

  但,小黑那張臉,也不需要做任何的造型。

  小黑跟在後面,研磨走在前面,知道的是去休息室,不知道的,總以為我們是在回家的路上。

  「來這裡就可以抱抱了。」研磨開了燈,進去坐在了用來休息的長椅上,張開了懷抱等著我。

  我好似積累了一天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堆積在一起想要釋放,我一下子撲進了研磨的懷裡。

  研磨身後是小黑帶來的懶人靠枕,長椅抵著鐵櫃,後背是放的懶人靠枕。

  我撲過去埋在了研磨的胸口。

  小黑坐在我的身後,捋了捋我的後背,用著他那我一向很喜歡的聲音,安慰著我,「今天已經很努力了。」

  「今天給所有隊員登記了信息,要給每個人都打卡了,還記錄了所有的訓練數據。一年級宮本和二年級的堀北有了矛盾也調節了,還有……山本同學扭成了麻花要和我說話,我卻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把他冷落到了一邊。」木子埋在研磨的胸口,感受著兩個人的手在她的後背,溫度隔著一層運動衫傳到了肌膚。

  情緒終於穩定了些,這些事情聽著都很簡單,但對於一個社交有著困難的葵木子來說,幾乎每一件事都是提著心做著。

  就像是一根神經被懸著,走路都是輕飄飄的沒有實感,甚至連自己在做的事情都沒有一種融入和真切的感覺。

  她並不喜歡這種和她以往步調不一樣的事情,有一種完全不安地狀態,所以她才要和研磨抱抱,只有暖烘烘的懷抱,才會讓她那一顆懸著的心,徹底地安靜下來。

  「只讓我摸摸頭,卻要研磨抱抱,是不是有些偏心了?」小黑坐在後面假裝自己受了不公平對待。

  木子卻認真地回他,「那也要小黑的摸摸頭。」

  在木子的眼中,研磨的抱抱和小黑的摸摸頭代表的是兩個人給她充電的方式不同,但達到的效果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摸摸頭不能夠從身體中吸取到溫度的差別罷了。

  畢竟現在的天氣還沒到熱烈的夏天,還是需要互相取暖來告別這帶著春寒的春天罷了。

  小黑有些後悔了,為什麼總是習慣性的摸摸頭,而不是擁抱,顯然從形式上來說他就是吃虧的,他打斷耍個賴,「那我也想要抱抱。」

  一個快接近一米九的大男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恐怕就是把自己臉皮拎在手裡,隨時都會掉在地上被人踩踏。

  可是如果可能會出現的行人是木子的話,那倒也無所謂了。

  木子倒是願意把這個公平持續一下,轉身撲進了小黑的懷裡,還情緒激昂的補了一句,「那這樣就是能量補充雙倍!」

  「以後要抱抱就可以來這裡。」研磨從木子的身後爬了過來從後方抱著木子,讓木子能夠完全被他們抱著。

  說是給木子充能量,現在倒像是他們從木子身上吸取能量了。

  也算是遵循了能量守恆定律了。

  .

  「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用忍受。又或者直接的說出來。」這句話是針對我在面對山本猛虎之後的情緒。

  許是研磨發現了我的情緒變化,所以以這句話來縱容我。

  不過我並不是因為山本猛虎這個人,而是我對自己不能自然的應對他人而產生了懊惱的情緒。

  而這樣的情緒出現的時候我下意識就選擇了躲避,而這樣的情況一般很容易波及他人,讓他人出現尷尬和不適的情況。

  懊惱著自己不太自然的社交,波及了旁人,著實有些不禮貌了,「山本同學看上去就不像是壞人,如果因為我做的不夠好的話而受到傷害,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明明山本同學應該是想和我說話的,我卻遞給了他毛巾,顯然就是打斷了別人話的不禮貌行為。

  「我想山本同學不會計較的。」研磨自顧自的下定論,畢竟別人計不計較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

  「如果一直在乎這件事情的話,我們不如當面去問問不就好了。」小黑從他的視角出發,就像他和研磨說的。

  如果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出來溝通會比較好,不然總是這般無釐頭的猜測,對誰都不好。

  畢竟默認山本猛虎不計較這樣的事情,本質就是有點先入為主了。

  我如同受到鼓舞一般,覺得小黑說的並沒有錯。

  在我眼中能夠靈活的調動現場氣氛,並且和誰都能自然相處的小黑就是最厲害的人。

  那麼我自然並不排斥想要成為他這樣的人。

  「不過要是太勉強的話,我當然希望木子遵從內心啦,畢竟哪兒都有我不是嗎?」小黑補充道。

  我覺得小黑是過分的,明明站在一旁看著我往前走,卻總是給我一個溫暖的臂彎,讓我在想著要不就躲一躲吧,因為總想著有他一直在,根本不想勇敢的跨出那一步了。

  研磨含著笑認真地看著我清脆又悅耳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木子的話,總是可以做到的。」

  太犯規了吧。

  .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去和山本猛虎說話,為什麼搞得這麼復雜!!

  本質木子有點極度社恐,加上這麼多年和研磨小黑過於親昵的關系,她其實不太會社交。自然很需要另外兩個大灰狼『假意』指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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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研磨說得對,於是我鼓起勇氣去找了山本猛虎。

  跑過去的時候山本猛虎還拿這那條毛巾發呆,從一個會扭成麻花的人形偶變成了一個提著毛巾的雕塑。

  宛如被風霜吹過整個人都抽干了。

  路過的夜久衛輔推了推沒推動,選擇拍了一張照片紀念。

  我過去的時候,這具『雕像』倒是願意動了動,這讓我對之前不夠從容的應對,更愧疚了。

  「那個……」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沒把抱歉的話說出口,山本猛虎已經快速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宮崎桑是有什麼和我說嗎?」山本猛虎好似很願意跟我說話。

  我只覺得松了口氣,沒有讓山本同學討厭我,真的太好了。

  於是我鼓起了勇氣,「剛才有些抱歉,你應該我有些話和我說的,可是我沒有聽,很抱歉。」

  「沒有,沒有!」

  山本猛虎看上去像那種脾氣不會很好的樣子,可是我意外的發現,他並不會唐突地讓我覺得哪裡不適,也沒有不好的語氣。

  我發現我其實是能和他正常說話的。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山本猛虎撓了撓頭,臉上有了紅暈,並不好意思看著宮崎葵木子。

  一直高喊著有美女經理一定要來看看,可是當真的對上話了,山本猛虎好像詞窮了。他既然真的和美女說上了話了,他以前根本不敢的!

  此刻的他感覺做什麼都可以了!

  「就是那個……宮崎桑你真的太好看了!」

  山本猛虎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排球館,讓原本還有其他聲音的排球館一下子空曠無聲,只剩下這句能夠在排球館內充滿回聲的徘徊……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我:……

  充滿勇敢努力邁步出去的正面社交的我,第一次遭受了創傷,躲在休息室怎麼都不願意出去。

  抱著小黑,都快哭了。

  研磨捏著我頭發翹出來的小啾啾,坐在後面給我捋頭發。

  「不哭了啊,是研磨不對,就不該瞎鼓勵你,他自己還沒搞明白他的搭檔呢。」小黑也沒辦法,只得拿著研磨當肉包給我打了兩拳。

  我不願意去責怪研磨,確實是我承受能力太差了,誰能想到山本猛虎會喊那麼大聲。

  還是誇人的話。

  「沒有生氣。」我糾正道,我不是因為生氣才哭的。

  「害羞嘛,我知道。」小黑只覺得好笑,他也並不覺得讓木子多出去社交有什麼不好的。

  只是寵溺的,什麼話都順著木子說罷了。

  怎麼會有人能把誇獎說那麼大聲?我想不明白,以至於淚腺沒控制住酸澀一下子哭了出來。

  好在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

  只是覺得不太好意思。那種感覺我說不出口,只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有人把誇別人的話喊得那麼鐵骨錚錚。

  生理性淚水終於流干淨後,我貼著小黑蹭了蹭,臉頰掃過小黑脖頸的時候,全身都跟著放松了。

  小黑突然僵硬了一下,不如剛才那麼松弛。

  但我卻好似沒發覺一般又來回蹭了蹭。

  很舒服,有一種夏日午後吃完西瓜吃著空調,讓陽光照進來的懶散感。

  因為很舒服我又多蹭了一下,原先已經很僵硬的小黑全身如同電流流過一般,在還沒造成更不可收拾的地步,把我從肩上一下抓坐了起來。

  我被扶坐起身魂兒還在小黑身上呢。

  魂還沒回來,下一秒就被身後的研磨摟進了懷裡,他埋進了我的頸窩,好似軟綿綿的在撒嬌,「我也要。」

  也要?什麼?

  仔細回想了一下,總不會是剛才在小黑的頸窩蹭蹭吧。

  想明白答案的我轉了過去,我和研磨四目相對,隨後含著笑撲進他的懷裡,如剛才那樣輕柔地用臉頰蹭了蹭研磨的頸窩。

  和小黑結實的鎖骨並不一樣,研磨是纖細柔軟的,蹭一蹭真的好柔軟。

  太舒服了我已經不想動了。

  小黑卻在一旁扶額,好似在思考人生。

  不管怎麼樣,這樣真的太好了。

  .

  把木子嚇跑的山本猛虎,遭受隊內人員的大聲呵斥。

  「你吼那麼大聲干嘛?」夜久衛輔最先開口的。

  「就是,就你嗓門大。」前輩海信行也說了一嘴。

  「嗯嗯。」同期福永招平本就不怎麼說話,也難得認同了一句。

  山本猛虎本就兩次失利,已經自閉了,還被眾人數落,蹲在牆角面壁思過了,周遭更是散發著難以靠近的低氣壓。

  他已經極其懊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大聲說話了。

  內心更是後悔不已,為什麼難得鼓起勇氣的說話機會被他這樣白白浪費掉了。

  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求婚呢!

  這般想著的山本猛虎突然覺得自己想的好透徹,珍惜機會應該快捷而明了。

  於是他再次鼓起勇氣完全不顧旁人再次吶喊了起來。

  「啊!!!」

  「好吵啊!虎。」夜久衛輔不耐煩地吐槽道。

  山本猛虎做好心理建設,直徑的走到了體育館後側的門口,從休息室出來的話一定會從這裡進入體育館,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把自己想說的話一句話概括。

  山本猛虎已經在思考這般求婚是不是太不鄭重,也是,宮崎桑那麼好看,絕對要有一個精致就求婚現場,他持續在懊悔中,今天怎麼進排球部的時候沒有在外面的專櫃買鑽石戒指呢。

  一定是自己在要和宮崎桑結婚這件事上沒有覺悟!

  即使如此山本猛虎依舊做好了先試一試的准備。

  默念等待。

  終於等到了黑尾前輩領著宮崎桑進來了。

  他挺起了胸膛,氣已經運到了丹田,只要把話喊出去就好了。

  「宮崎桑……」

  『嘭——』

  黑尾鐵朗一只手插在運動褲裡,另一只手在進門的時候,把准備大喊的山本直接扣進了牆裡。

  高三的學長剛好出來喊人接著訓練。

  黑尾鐵朗在高一的時候就表現了優異的領導能力,所以高三的學長也大多很信任他,也算是把他當下一任隊長培養的。

  「集合!集合!下一階段訓練,按照組好的隊伍繼續訓練。明天會和青山學校有一場練習賽,大家也做好准備。」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聽著集合的就進入了球場。

  山本猛虎還被扣在牆上呢。宮崎葵木子跟在後面看到了,還貼心的問了句,「沒事嗎?」

  被黑尾鐵朗給拎著領子拎走了。

  「沒事,他臉鐵。」

  山本猛虎:……

  作者有話要說:

  山本:我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第23章

  夜久衛輔作為音駒排球隊從高一就直接加入正選的自由人,隊內的事兒沒少操心,他就是操心的性格,所以和隊內的隊友也都相處的比較和諧。

  唯一算不上和諧的就是黑尾鐵朗,他倆經常拌嘴,但球場上倒是意外的合拍。

  孤爪研磨第一次入隊的時候,夜久衛輔見識到了幼馴染的相處也不得不吐槽一句,「你也太縱容研磨了。」

  在夜久衛輔眼中,研磨很可愛,但正因為可愛更不能過於寵溺。

  當然,夜久衛輔很快發現了,黑尾鐵朗對待研磨的縱容真的只是正常的範疇了。

  那位宮崎葵木子的出現,讓夜久衛輔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樣真的好嗎?總覺得很危險呢。

  .

  社團活動有在參加,學業也在還很努力的完成,每天回去總能一頭栽進被窩裡就立馬睡著了。

  結伴坐著地鐵回家,耳朵裡還盤旋著研磨很喜歡的一首歌。

  研磨最近迷上了一款很不錯的電腦游戲,回家的時候小黑總是要陪他一起玩的。

  怕我一個人無聊,也給我建了一個號。

  讓我選一個完全不需要操作的角色掛在他頭上,這樣他就能帶我贏。

  英雄角色是一個很可愛的貓貓,為了不讓豆豆顯示的很孤單,也害怕因為我在電腦游戲中有了其他貓咪而讓她不高興,我們三人窩在一起,大多都帶著豆豆。

  大概在國中最後一年研磨為了讓三人不僅僅只在網上並肩作戰,斥巨資弄了一個電競房。

  那種閃閃地我超級喜歡的貓咪主題!

  還有豆豆專屬的貓窩在裡面。

  於是研磨耐心教會我這個游戲角色怎麼玩,確實很簡單我只需要按幾個鍵,然後全程掛在研磨英雄角色的頭上就行。

  一個毫無游戲體驗的角色,卻是我最喜歡的角色,因為我總是能看到,研磨纖細的手指只是在鍵盤上飛快的操作,就能傳來『單殺』、『雙殺』、『三殺』的令人暢快的音效。

  連炫酷的建模也會傳來的炫彩特效,讓人無比的心情愉悅。

  特別是傳來『五殺』的時候播報的音效,好似人聲音效也跟著亢奮了起來,宛如進入需要廝殺的年代,研磨總能站在前面為我披荊斬棘廝殺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往往這個時候小黑就會抱怨,「研磨,風頭都被你搶了好不啦!」

  「小黑也很厲害啊,如果不是你牽制住上路的英雄,我應該沒機會發育。」研磨總是能冷靜的以分析的口味說出誇贊的話。

  「研磨,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有很開心啊。」

  一般這個時候,小黑總是會過來和我撒嬌,「下一把跟我?」

  「好!」我是絕對公平的端水大師!反正也不用我展現操作。

  要安心躺平就行了。

  跟著研磨和小黑打游戲總是很順暢,尋寶游戲會很快的找到寶藏拿到獎勵,對戰游戲也幾乎甚少輸過,在我眼中,他們好似沒什麼不會的東西。

  我玩累了躺在床上抱著豆豆,偶爾會思考這樣的問題,「總覺得你們好像每件事情都很厲害。」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小黑這個時候一般都會跳到床上,撐著身子認真地看我,「啊……怎麼說呢,木子好好地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已經最厲害的事情了。」

  研磨坐在電腦前,把椅背放平,隨後會跟著補充道,「這點我認同小黑。」

  這話說得,好像我會如何不珍惜生命一樣。

  才不會呢,我有幸福的家庭還有在我生命排在重中之重的幼馴染們,怎麼會不珍惜。

  不過如果我只有這麼一點厲害的話,我鼓著臉很不開心,「那是不是我除了活著就沒有任何優點了嘛。」

  小黑:!

  研磨:!

  怎麼就突然翻車了嘛。

  「不是啊,木子的存在就已經不用細數很多優點了,因為太多太多了,根本細數不過來。」小黑最先反應過來。

  研磨卻沒有接著說,反而說,「木子逗我們呢。」

  確實,我確實是故意的,我已經長大了,我還可以逗趣小黑和研磨了。

  小黑發現我在都逗他們,很快就想報復回來,撲過來要把我壓在身下撓我癢癢。

  豆豆知趣跑到一邊睡自己的貓窩。

  「不要嘛!會癢的!研磨!救救我!」

  還沒有被撓的我已經舉雙手投降了,小黑無奈地對著我笑,完全拿我沒辦法,「木子,這就有點犯規了,我可還沒有動手哦!」

  「可我不要嘛!」我對著小黑吐舌頭。

  研磨被我喊了過來,來到這張只容得下一個人的床上,這張床就是在電競屋靠近飄窗的地方,拓展開來其實也能容下兩到三個人,飄窗的地方擺了好多研磨和小黑給我買的玩偶,有時我帶過來就會忘了帶回去,久而久之就會有好多我留在這兒的玩偶,一模一樣的那些玩偶都是模仿國小暑假那年給我送的玩偶,這裡就有五六只了。

  研磨對著我趴過來不動,湊過去,玩著我散落下來的頭發,「要抱抱嗎?」

  這個姿勢抱抱是不是有點危險。

  我沒有任何危險意識,只是希望不要撓癢癢了,伸手要和研磨抱抱,「不要撓癢癢了,不喜歡小黑了,哼。」

  「誒?」小黑就差一個驢打挺站起來了,「我還沒動手呢!」

  我不打算搭理他,起身撲進研磨的懷裡,垂肩的長發掃過研磨的肩側,我埋進他的懷裡,總能開心的心滿意足。

  小黑只得耍賴在側躺著玩著我另一側的頭發。

  發絲從他指尖劃過,我的頭發並不是像研磨和小黑那麼黑的,細軟的偏棕色的,發根還是能看出是黑色的,等到發尾就有些偏棕色了。

  因為細軟,總是風一吹,在陽光燈光下,有點燦燦的金色。

  小黑總喜歡這麼摸著。

  小黑說,「好看。」

  「木子,哪兒都好看。」

  小黑好似總有誇不完的話,讓我對他沒有脾氣,我總能忘記他有意無意欺負我的時候,「小黑也好看。」

  研磨在我耳邊吹了口氣,我舒服的打了顫,只覺得全是麻麻的舒服的想要伸個懶腰了。

  「那我呢?」研磨輕柔的聲音掃過我的耳邊,我太喜歡他的聲音了。

  「研磨最好看了。我最喜歡了。」我喜歡他們兩個,超級喜歡。

  「那我就不是最喜歡了?」小黑不滿意我的厚此薄彼。

  「都是最喜歡的啦。」我從研磨的的懷裡側頭就能看到小黑躺在我身側,含著笑對著他,「最喜歡你們了。」

  三個人窩在一個可能只能容下三個小豆丁的一人床上,有著讓人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安全感。

  我好想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讓我安逸的感覺。

  .

  為了實現『正常的社交』我開始被小黑指導了,而同樣參與這場課程的人員就是研磨。

  我們兩個就像是初入學校的小學豆丁,連最基本的交際都不會。

  我是不想。

  研磨是不願。

  沒什麼區別。

  研磨不擅長和別人相處,也不想和別人扯上關系,總想著一個人,卻又很在意別人目光,害怕被人發現,時刻保持著緊繃。

  我和小黑屬於他社交圈的一個意外。

  「可是我的世界,只要有小黑和研磨就夠了。」我自然覺得,研磨是因為要作為二傳手,肯定不得不社交的,就算不像小黑那麼游刃有余,也至少可以正常溝通。

  可是我不用吧,我知道埋頭填寫數據,埋頭給他們收拾東西,並不需要和大家融為一體的。

  但小黑依舊希望,我能和他們一起分享社團活動帶來的青春回憶,只有一起活動,一起享受,才能在以後時常回想青春留下來的熱血回憶。

  如果我拒絕社交,把自己當一個鴕鳥埋起來的時候,就很難做好經理的工作了。

  我想我確實是因為小黑和研磨當這個經理的,但根本原因是,我希望能夠和小黑研磨一起經歷排球帶來的熱烈罷了。

  當小黑要求我要社交的時候我是拒絕的。

  可是小黑也說得沒錯。

  不參與的話,就沒有可以共同熱血的回憶了。

  「那我試試吧。」

  .

  作者有話要說:

  夜久衛輔:很危險很危險。


第24章

  研磨相比較我的情況要好很多,他看上去比我……游刃有余多了?

  就在我還沒有把『游刃有余』的標簽獎勵給研磨的時候。

  研磨和莫西干頭的山本同學好像吵架了。

  結束完和青山學校的練習賽之後,收拾排球館從體育器材室出來兩個人就態度不對。

  「山本同學,那個……別那麼緊繃著,也就是說,稍微放松一下如何?」

  「像你那樣嗎?哪有這麼容易。」山本猛虎咬牙,拳頭都快因為懊悔捏碎了,「明明很想把訓練的成果展示出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松。總是歸類於我的毅力不夠吧。」

  孤爪研磨撇了撇嘴他不明白在球場上出現失誤和毅力為什麼要掛鉤,更何況『毅力』還是他最討厭的詞彙之一。

  「我倒覺得不應該歸咎於毅力,不如反省一下問題出在哪裡更好?」

  山本猛虎蹙眉沉思,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失誤確實是有根源的,「我太盯著球了,中了對方的激將法。明明可以很好打的球,卻沒能打進對方的球場。」

  「你都知道原因,為什麼還要歸類於是毅力的問題。過度的跑步訓練和重量運動,並非是努力而是自我滿足。」研磨雙手插兜認真地給他分析原因。

  從這段時間相處開始,他就發現山本猛虎永遠是訓練最多的人。別人都開始休息,他依舊在訓練。

  大部分熱情都用在了訓練上,好似只有一直在訓練才會讓他有安全感,才會讓他覺得有力量當主攻手。

  他想利用絕對強的力量讓扣出去的球不被別人接起來。

  然而顯然『自我滿足』這句話讓山本猛虎徹底生氣了。

  他怒氣衝衝的揪起了研磨的領子,大聲質問,「那你呢!明明有好幾個球可以爭取一下吧!」

  研磨腹誹:說是這麼說,可是我累了啊,就算救起來也是別人機會球啊。

  明顯感覺氣氛不太對的其他部員,都看著兩個人隨時打起來,也沒有想要阻難的意思。

  海信行在一旁看了眼我,再看了一眼身邊總是喜歡操心的夜久衛輔,「要去勸勸嗎?」

  夜久衛輔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我,「宮崎桑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先問我,可能是因為研磨在裡面?

  怕是察覺到我沒有反應,夜久衛輔試探性在我耳邊又補了一句,「單純的吵架也很重要吧,發泄的情緒完,反而會拉近彼此的關系不是嗎?」

  我沉默的主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應半天一直在想該不該去勸阻,只是還沒想好,夜久衛輔就和小黑說了同樣的話。

  小黑當時也是這麼特意交代爽文,「不要害怕吵架,吵架也是增進情感的一種途徑。」

  我當時是這麼問的,「為什麼呢?」

  我確實並不明白,畢竟我和小黑研磨並沒有吵過架,感情依然很好,也沒有需要吵架來增進感情啊。

  這樣的不明白,在讓我看到研磨和別人差點吵起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遲疑。

  小黑說研磨是二傳手,有必要和大家保持友好的關系,那麼現在吵架是不是在和山本猛虎關系慢慢變好的過程呢?

  那邊已經算扭打起來了。

  「你這個沒毅力的家伙不要談論毅力!」

  「一口一個毅力煩不煩!你這個粗枝大葉!又不是瀕臨死亡!」

  「淨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能通關的游戲也通關不了了!」

  「這和游戲什麼關系!」

  夜久衛輔這時候差不多喊了一句,「差不多夠了啊。」

  然而兩個人完全不聽,直至被福永一桶水撲過去澆醒了。

  場面一度很尷尬。

  只有我過去摸了摸研磨的頭,「好啦好啦,吵完架就可以增進感情啦。」

  許是沒聽懂我說什麼山本猛虎目光盯在我臉上發著呆。隨後還怒氣衝衝的模樣一下軟了下來,臉上都是微紅,更是嬌羞的捂著臉跑到一邊。

  研磨身上被潑濕了,被我摸了摸頭之後,情緒從被潑水的蒙圈,倒現在認真的看著我,握著我的手,「是有點衝動了,不過也不賴。」

  可能把話說開了,發現對方也沒他想的那麼死腦筋,好似一切都沒有那復雜,所以松了一口氣。

  又在吵完之後物理冷靜下來看到木子,研磨好似什麼都無所謂了。

  「好久沒有這麼大聲說話了。」研磨舒了口氣,想要在這個時候用力的抱住木子,卻發現自己濕透了。

  雖然不至於會感冒,但是他還是會優先考慮到木子。

  「鬧什麼動靜啊這麼吵?」小黑只是去上了廁所,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熱鬧了起來。

  我超努力想替研磨邀功,「研磨有和山本同學吵架哦!很用力的吵架了!」宛如在得到小黑認可一般,畢竟小黑確實有很認真的教會我們社交嘛!

  研磨眼皮耷拉下來了,超用力的在我的頭上揉了揉,「這種事情就不要彙報給小黑了!」

  「可是研磨很努力在社交啊!」我只覺得研磨很厲害,說去做就立馬做到,看似沒什麼精神和氣勢,總能很好的把事情做完。

  研磨吸了口氣,好似不知道怎麼把自己根本不是在社交這件事解釋給木子聽,最後敗了一般的垂頭目光落在木子身上,「有點想抱你了。」

  聲音很輕,掃過耳邊,好似只有我能聽到一般,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跟著好似一陣麻麻的掃過,只覺得心跳跟著他的聲音激烈的跳動了起來。

  是春天要走夏天要來了嗎,為什麼突然開始覺得熱了起來。

  排球館被收拾的差不多後,研磨也去換了一身衣服,因為從頭澆到腳,衣服都濕透了,研磨比山本要慘多了,外套也濕透了。

  用木子拿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頭發,換了自己的衣服,坐在休息室,小黑這會兒推門進來了,「剛才很危險呢。」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指的並不是和山本爭吵這件事兒。

  而是另外一件。

  因為木子過於可愛的狀態,研磨確實有些微微失控了。

  「差點想要親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尖叫!!!!!!!!!

  研磨我們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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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緣故,親密舉動不在少數,小豆丁嘛沒有性別的區分。

  關系好壞只講自己喜不喜歡。

  小豆丁能玩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沒有一項有大人那麼復雜。

  長大了交朋友,要講興趣愛好,要講三觀一致,要講家境條件等等很有很多因素。

  小豆丁們就簡單多了,喜歡你就想和你玩,這種喜歡的定義對於小豆丁來說很簡單。

  第一眼。

  小豆丁並不懂什麼是眼緣,只是到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和你一起玩了。

  木子當時能和研磨小黑玩在一起,沒什麼特別,單純覺得研磨好看,小黑也好看,一個小拱橋的躲雨經歷已經在他們小小的世界裡面,就相當於共患難了。

  之後就是完全不分彼此的黏在一起。

  黏在一起自然是因為喜歡。

  溫暖的懷抱,貼在一起感受彼此柔軟的肌膚和彼此身上的溫度,更多的是窩在一起大多都是開心的事兒。

  曬太陽高興,逗貓開心,好似跟小伙伴在一起只是待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激動的心情也從來都沒有平復。

  媽媽曾經和木子說,明明昨天剛見過,為什麼今天依舊這麼期待的和研磨小黑一起玩呢。

  木子說不出理由,小豆丁不懂沒那麼多,她只知道開心,待在一起就很開心,晚上躲在被窩還在想明天又能見面真的太好了。

  以為會因為興奮睡不著,卻依舊會帶著滿足的笑容,最後很快的進入夢鄉。

  小時候總是很快樂的,明明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木子知道,因為她有幼馴染。

  快樂童年,快樂少年,都有著兩位幼馴染陪著她。

  也因為習慣於他們的存在,她從來沒覺得哪裡不對。

  直至媽媽和她說,女孩子嘛到底是和男孩子不一樣,在木子第一次經期到來的時候,木子的母親就對她進行了X知識的科普。

  雖然大不部分孩子在很早的時候就進行了科普。

  在很小的時候,學校其實也有專門的課程,但那個時候的木子好似並沒有聽明白。

  雖然也有明白男生和女生的區別,木子卻沒辦法拒絕靠近研磨和小黑。

  大部分親昵舉動說是小黑研磨對她的縱容,相反,也是木子開始的相對縱容。

  經歷國中那件不開心的事情之後,木子其實有思考過的。

  思考關於這段關系的正確與否。最後的結果很顯然。

  她是縱容的,也是樂意的,更是堅定的。

  相互愛著的人保持著自己喜歡的關系有什麼不可以。

  他們又沒有傷害任何人。

  .

  研磨要抱抱,並沒有只是因為換完衣服就忘了。

  在三人一起回家的路上,研磨在路燈下張開懷抱,等著我撲進去。

  我呢也是說話算話的人,撲了過去給研磨一個大大的鼓勵,「今天有很好的社交,所以獎勵一個抱抱。」

  獎勵是研磨定的。

  感受著他的發絲掃過我的耳尖,安心舒適。

  作為社交課程的老師小黑也設立獎勵,「研磨有獎勵,我作為老師也應該有獎勵的。」

  小黑雙手原本都插進口袋的,說完這句,抽出手張開了雙臂等待著我的投懷送抱。

  我從研磨懷抱挪了出來,再次撲進了小黑的懷抱,總覺得好幼稚,像兩個等待獎勵的小豆丁,很好笑,但我卻很願意。

  如果他們要的話,我什麼都可以給他們。

  撲進小黑的懷裡感受到了小黑的溫度,小黑總是比研磨的身體溫度高很多,我會忍不住的蹭了蹭,小黑已經很高了,我撲進他的懷抱也只能靠近他的胸口。

  越來越熱了呢,可是依舊能從他們的懷抱中獲取滿滿的能量。

  .

  今天爸媽們都不在,我們三個人今天都去小黑家吃飯。

  爺爺奶奶給我們弄完了午飯,還弄了飯後飲品和甜點,對於老年人來說已經很認真的在對待這頓飯了。

  「木子和研磨很久沒來吃晚飯了,總得要認真准備一下的。」

  「沒有啦。明明上一周才來吃過的。」我去幫爺爺奶奶洗碗,研磨就站在我身側幫忙。

  小黑剛把桌子收拾了,就說是上樓拿東西。

  什麼東西好像神神秘秘,說算得上驚喜。

  很快我們也把廚房收拾好了,小黑剛好拿了東西,說是一起去研磨家的電競房。

  就是沒到研磨家就不給我看,甚是小氣。

  等到了研磨家。

  「XX聯盟職業比賽東京站的門票?」我看著小黑偷偷摸摸拿出來的東西,居然是三張電競游戲比賽的門票。

  「嗯。」小黑過來給我看,我看了眼,「是VIP位置。」

  我不太懂這些,什麼游戲職業比賽也大多都是跟他們一起看的,怎麼買票買什麼位置,又什麼時候去現場,這些我一概不知道。

  「不過這個票還有個來頭。」小黑看了我用手指勾了勾試圖讓我坐過去。

  他張開了懷抱,我挪了過去,倚在了他的身上,他把下巴扣在我的頸窩,「研磨被SKY電競俱樂部給邀請過去做青訓生了,這是算是邀請的獎勵。」

  「誒?????」我猛地坐直完全沒有顧及小黑就坐在我的身後,一抬頭肩膀直接給了小黑撞了。

  小黑被撞得兩眼昏花,捂著下巴是一身都沒哼出來。

  撞上去的時候肩膀隨即跟著吃痛,但我依舊優先轉身去給小黑摸摸,「對不起啊小黑太激動了,有點忘我了。」

  我知道研磨打游戲很厲害,但我不知道這個厲害的到底是多厲害,畢竟我也沒見過比研磨厲害的。

  在完全沒有概念的情況下,也只知道如果是研磨過去的話一定比某某某打得好這樣,但可能是幼馴染的濾鏡,只敢在家裡偷摸摸的誇研磨罷了。

  可是當招募研磨的信息拿給我看的時候,我才知道哦,原來是這樣的。

  驚訝也沒有持續多久,畢竟研磨什麼都厲害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賴在小黑懷裡給他摸摸頭的時候,問了一句,「那研磨會去嗎?」

  研磨仰頭思考了一會兒好似挺難的,畢竟要有取舍。

  他轉動了電競椅正面對著我了,弓著身子雙臂撐著雙腿認真的問我,「木子想我怎麼選呢?」

  研磨看上去沒什麼主見,但其實是一個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

  三人之間恐怕只有我不知道該干些什麼,但是我從來不心慌,好似不知道也沒什麼。

  「為什麼問我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在我眼中幼馴染干什麼都好,哪怕只是站那兒什麼都不做都很好,「這種關乎於未來的事情,問我真的好嗎?」

  我對著他笑,反正我想當個廢物小豆丁的,要是一直這麼賴著就好了,我根本不會去思考未來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過得太順心了,以至於我總是把自己包裹在一個安全區,不打算涉足自己未知的領域。

  「因為未來都是你,當然想問你的意見。」研磨眨了眨眼睛,專注的認真地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髒又跟著停了一拍。

  研磨好像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的長大了。

  而我在面對的時候,竟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研磨!!!!!!!!


第26章

  「太犯規了吧,研磨。」小黑終於樂意探出了頭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把未來賭在木子手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小黑本來也有這樣的想法吧,只不過沒有可以拿來賭的事件唄。」研磨直接拆穿。

  「啊……研磨,你太過分了吧。」小黑已經被研磨刺激的捂臉哀嚎。

  我壓根聽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

  把原本需要燒腦的事兒拋之腦後,打算什麼都不管,只要幼馴染們都在,就沒有什麼問題是需要我想的,我這麼自信的認為。

  哪怕研磨問我要不要去,我在想,我只要不回答,研磨也會自己解決的!

  當然聰明如我今天卻怎麼也沒逃過。

  「不給答案的話,今天就不給你升段位了。」研磨居然拿段位威脅我,我太生氣了。

  以至於我只得求饒的對他撒嬌,「不要嘛。我真的想不出來答案嘛。在我眼中研磨打游戲很厲害,排球也很厲害,如果一定要取舍的話,那我一定自私的希望我們三個人永遠在一起啊。可是,研磨明明更喜歡打游戲才對。如果讓研磨放棄這麼難得的機會實在太自私了不是嗎?」

  我已經快要哭了,這麼難得問題為什麼是問我嘛。

  擺爛的我把頭埋進了小黑的懷裡。

  研磨在這個時候笑了,眼神繾綣落在我的後腦勺上,摸了摸我的頭發,「我已經知道木子的答案咯。」

  真的搞不懂,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研磨卻一眼就猜中了。

  哪怕我去問他我到底是什麼答案的時候,他也裝作不告訴我的偷偷把答案藏起來。

  很煩人。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至少稱之為研磨版本的答案。

  研磨應了SKY電子競技俱樂部的邀請,但是來年春天再去。

  所以我們三人拿著那三章VIP的入場券,去東京體育場館的時候,是周六的早上。

  因為是上午比賽,我們坐地鐵過去的時候其實要起很早,按照以往這個點我應該還在被窩裡睡覺,然後被研磨和小黑來喊起來去排球館玩一會兒。

  但因為要起很早很早,又怕我起不來,小黑就建議在研磨的電競房內打地鋪。

  靠近飄窗的那張是一張單人床,電競房已經算完全的利用起所有的空間,也只能空出一個單人床的位置,所以這唯一的位置就讓給了我。

  電競椅收起來,其實榻榻米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的。

  研磨和小黑打算在榻榻米的地方兩個人打個地鋪,我不想在一個人睡,就從一人床上下來和他們擠在了一起。

  還一定要窩在中間才覺得安心。

  研磨和小黑拿我沒辦法。

  「為什麼不睡床,榻榻米很硬的。」

  我抱著小黑,蹭了蹭他,搖了搖頭,「不要一個人睡。」

  「我們都陪著你呢,不算一個人睡覺。」小黑刮了刮我的鼻尖。

  我蹙了蹙鼻頭,繼續搖了搖頭,「算。」我想要過去抱著他,「抱抱才不算。」

  小黑輕笑,拿我實在沒辦法。

  研磨從正面抱住我,貼貼睡,小黑從後面抱住我,我整個人陷進了他的懷裡。

  寂靜的夜晚,呼吸聲跟著彼此此起彼伏特別的雜亂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原本還算和諧的呼吸聲,一下跟著都打亂了。

  木子因為溫暖安全早在黑暗中睡著了,另外兩個人,卻因為深夜越靜越睡不著。

  失策了。

  為什麼要選擇睡在一起,明明會睡不著的是他們呀。

  .

  第二天一早,睡得超級飽的葵木子看了身邊兩個沒什麼精神的幼馴染們陷入了沉思,「你倆干嘛了,這深深的黑眼圈,因為要去看比賽太激動了嗎?」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怎麼說呢沒辦法回答,他們是根本不會說,兩個人一夜因為內心的躁動,一睜睜到了清晨,身邊的葵木子倒是睡得很不錯。

  關鍵木子要只是安靜的躺在他們身邊也就罷了,葵木子晚上睡覺並不老實,一個人睡的話都能三百六十度把床每個地方都睡一遍。

  昨天更是在他們懷中來回『寵幸』。

  這普通的貼近已經讓他們本就日漸成熟的身體產生躁動,更何況夜黑風高只能感受彼此呼吸的時候。

  苦,還是自己找的。

  一路上葵木子笑話他們像兩只華國國寶大熊貓,還沒笑話完,就被小黑揉在懷裡教訓了一頓,這麼一打鬧,很快兩個人就恢復了精神。

  說到底同樣是競技比賽,電子競技並沒有比其他運動少了激情,反而因為電子產品的普及,和游戲玩家門檻簡單,從而也使得商業價值更容易變現了。

  我們過去的時候去的算很早的了,但是場館外也已經排了好長的一條隊伍。過去的時候人很多,而且也很吵,都在討論這次的戰隊誰可以贏。

  這場算是決賽,決定出春季賽的冠軍。

  天氣已經很熱了,熱得我有些暈乎乎,即使有些暈的我也依舊貼著研磨走,絲毫不舍得放開。

  小黑給我們去買了冰棍,研磨打著傘遮陽,我們先排著隊。

  不穿校服和運動服的時候,我們三人的衣服大多一起買的,我會給小黑和研磨意見,自然大部分情況是他們給我意見。

  「平常沒機會穿出來,果然木子穿裙子最好看了。」

  小黑把冰棍遞給我,我拿在手裡還沒吃研磨就握住我的手,挪了過去,低頭先舔了一口,舌尖掃過冰棍的上一層,嘗過了夏天特有的味道。

  「不是很冰,可以直接吃。」研磨松了手,讓我拿回了冰棍,現在他總會替我嘗一口,害怕我被冰到。

  我剛要准備吃,又被小黑拿過去,「我也嘗一口。」

  我倒也沒有不願意,耐心的等他舔完。

  「嗯,很好吃蜜桃味的。木子要吃我的嗎?芒果味的。」

  「吃!」我們總會買三種不同的口味,總要讓我都嘗一口。

  除了買了冰棍,小黑還買了一些零食。小黑抱了一點,研磨拎了一點。

  我站在中間等著過票。

  很快就到了我們。

  因為是VIP票所以坐的很靠前,觀看比賽的氣氛也是最好的。

  研磨看比賽一向比較安靜,我也是,小黑更是沉穩的類型,周遭都是加油的應援聲。

  我看著比賽,許是也能帶入熱烈的氣氛,也跟著熱淚盈眶,想著以後研磨也能站在這樣的舞台上,就覺得高興。

  反正都一樣啦,排球是競技,游戲也是競技,研磨喜歡什麼就去干什麼行了,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研磨會說已經知道我的答案了。

  他的心之所向就是我所期待的。

  比賽看完,我們跟著人潮准備各自回家,我站在場館面前,長舒一口氣不禁感嘆道,「我的幼馴染們真的太厲害了!」

  小黑噗地笑了,嘴裡叼著我沒吃完的薯片,「干嘛突然這麼感嘆。」

  「研磨以後也會站到這樣的舞台上,小黑也會站在排球的賽場上。會有很多人給你們歡呼。我就覺得很高興啊。」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站在哪裡。

  我好似根本對自己的未來沒什麼具體的暢想,只要好好地多好每一天就好了。

  「那如果從舞台上下來,或者是從賽場上下來,我想我們應該會第一個奔向木子的,所以木子會一直坐在第一排的吧。」小黑微微彎腰笑眯了眼睛,頭發精神的張揚著,陽光就像故意在他臉側一般,好似肆意開放的玫瑰,張揚奔放。

  我的臉不可控的紅了,認真地點頭,「嗯!我一定會坐在第一排給你們加油的!」

  「小黑總是會引導木子。」研磨在一旁吐槽,但不得不說他很高興,剛想著,比賽的時候木子會坐在經理位等他們,就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

  小黑也直截了當,「木子不討厭就對了,對吧,木子。」

  我思考了一下,「嗯……確實啊,誰讓我最喜歡你們了呢。」

  小黑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頭發,「下次不要輕易說這種話了。太可愛了。」

  可愛……嗎,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們待在一起太久了,我總是很難分清自己怎麼樣舉措是應不應該的,反正他們並不會指責教育,總會縱容我,而我也可以享受這樣的縱容。

  那我一定會加倍可愛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有幼馴染的感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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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因為去看了比賽,周六的時候研磨和小黑就沒有去排球部。

  以至於收到了夜久衛輔的消息,「你們干什麼去了?不是說好來排球部的嗎?」

  小黑和研磨相視無言,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兩個人有點蒙圈。

  小黑撓了撓頭,雖然他們也不是強制規定周末回去學校進行社團活動,但因為想打排球,去學校更方便幾乎每周六都會過去,「你沒和夜久說我們這周不去嗎?」

  研磨聳著肩,「我以為你說了。」

  小黑捂臉,「完了,我忘了。」小黑趕緊跟夜久衛輔發過去短信,顯然那邊打電話過來罵了。

  小黑就一直在哪兒撓頭,說著好似抱歉但又不確實是抱歉的話。

  「又不是我不在不能玩了。」

  「差人啊!都湊不齊人!怎麼打?虎都去跑步去了。」

  平常大部分時間都是訓練,就算有練習賽能上場的人並不多,想要盡興的打整場排球的,其實機會不多,特別是一年級的。

  雖說貓又教練其實並不排斥使用一年級的新人,但是體育社團這種上下級關系很明顯地方,有的時候確實存在有前輩盛氣凌人使喚人的情況。

  並且非常普遍,新人很少會有上場參加練習賽的機會。

  難得一次還是貓又教練想看看新人的情況,跟別人學校二隊趁著機會打的。

  所以大部分時候他們幾個關系混的不錯的,都會在周末期間過來一起玩。

  「去不去?」小黑拿開電話,問研磨和我的意見。

  反正每次也靠近下午才去的。

  研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木子想去嗎?」

  說實話,從今天去看了比賽之後兩個人就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熱血帶來的就是當下的熱烈,好想跟著台上的那些選手一樣披荊斬棘帶著自己的隊伍迎來勝利,順風也好逆風也罷,都有著不同體驗的熱血。

  我想,他們在看完比賽之後,應該很想打一場暢快淋漓的排球賽。

  「去!想看你們打排球!」

  夜久衛輔根本沒有不依不饒,他們來了之後發現人不全之後就各自練了一會兒發球,接球。

  幾個不錯的一年級也跟著過來練球,都是平時關系不錯的。

  夜久衛輔只是打電話想和黑尾拌嘴一下,掛了電話,虎剛好跑步回來,「他們一會兒就過來,應該還能打幾場。」

  「真的嗎?」山本猛虎眼睛忽閃忽閃地很是激動。

  但夜久衛輔知道,山本猛虎激動的點肯定不是因為能打排球,而是……

  宮崎葵木子一定會跟著一起過來。

  夜久衛輔嘆了口氣,這群笨蛋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那三人關系已經很危險了嗎?

  作為隊內很會操心的人,夜久衛輔早就被這個問題憋得有些內傷了。

  不過他即使再操心,但這種私人的問題,他還沒有冒昧的去介入的想法。

  畢竟這不是他操心的範疇,如果別人樂意他再介入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顯然他們隊多的是排球笨蛋,沒人注意到這種事情。

  小黑和研磨有的時候還會單獨行動,但是宮崎葵木子好似從來沒有,不是和小黑在一起就是和研磨在一起,更是有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

  夜久衛輔更是有一次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看到三個人在休息室黏在一起。

  按道理霓虹平均男女發育都很早,心理成熟的年齡也在日漸往下走的趨勢。

  顯然宮崎葵木子還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夜久衛輔憋了好久了,已經想出去在論壇發帖了。

  【如果你的朋友和自己的幼馴染關系異常,你會選擇縱容還是選擇糾正這樣的關系呢?】

  但是思考之後,他還是放棄了,畢竟這件事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看似小黑和研磨有著引導性的帶歪宮崎葵木子,但顯然有一個忽略的問題。

  宮崎葵木子是主動的且意識堅定的依賴。

  最終夜久衛輔思考下來的結果就是,如果你的朋友和自己幼馴染關系異常,那他應該會繼續縱容的。

  他並不想看宮崎葵木子哭的樣子。

  到底是,大家都壞掉算了。

  .

  最終還是去打了排球。

  以宮崎葵木子躺在休息長椅睡著了為結束點了,西方的晚霞還沒完全消失,夕陽還高高的離地平線有一段距離,暈開的橙紅雲霞布滿了那半壁的天空,讓人愜意得很。

  黑色的短袖包裹了黑尾鐵朗胳膊上的肌肉,因為托住的動作,讓他本就明顯的肌肉更明顯的展露了出來。

  腰上系著的是運動外套,宮崎葵木子的雙腿被他托著,因為睡著了,宮崎葵木子的頭埋進了黑尾鐵朗的頸窩,發絲掃過黑尾的耳邊,如同輕柔撓癢,讓黑尾鐵朗的耳朵早就潮|紅了。

  研磨跟在身側低著頭玩著手機,不緊不慢的,好似在選購什麼。

  「這個可愛。」研磨低頭選購正是夏天的裙子,粉色系為主,各種花色的都有。

  「研磨,不要因為今天木子穿裙子好看,你就瘋狂下單好嗎?」

  「上次XX聯盟城市賽的冠軍獎金下來了嘛,我也沒有想買的游戲。」研磨其實每一條都想買下來,可是想了想,太多了是不是可以一天換兩件。

  然而就在他繼續瘋狂下單的時候,黑尾鐵朗實在看不下去了,「研磨!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在被猜透心思的研磨,終於放下了繼續下單的手。

  不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研磨:真的不可以嗎?

  小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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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進入音駒的大半年了,終於迎來第一次排球高中夏季聯賽。

  小黑第一次參加高中夏季聯賽的時候,我們就跟著過去加油了。

  雖然小黑不是首發,但是作為少有的能夠上場的新人已經算很厲害的。

  畢竟音駒排球部的部員還是很多的,作為新人能出頭那是相當厲害的。

  研磨這次和山本猛虎還有福永招平作為一年級候補,在長椅上等著,而且我坐在這條候補位最前端,隨時准備給隊員遞能量飲料和毛巾。

  小黑現在已經是首發了,還是隊內比較看重的副攻手。

  我跟著也有些興奮。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小黑比賽,跳躍的動作干淨利落,運動服包裹的一身健碩的肌肉,讓小黑本就好看的身條更加性感。

  明明只是二年級的隊員,卻有著在場所有人都不能比擬的氣場。

  球場所有的攔網都聽從他一早給的意見。

  「小黑好厲害啊。」我不禁感嘆,這早就知道的事實。

  研磨坐在我的身邊,弓著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是啊,小黑一直以來都很厲害。」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說這句好似是在誇小黑吧,但更多的在等著我下一句話。

  「研磨也厲害。」我如願的把研磨要等待的下一句說了出來。

  等到滿意的答案後,研磨含著笑,「不知道該說木子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雖然這樣的感覺挺好的。

  我們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少研磨很滿意我的回答。

  從很久之前,我大概意識到了,研磨和小黑好似都在有意無意的在我這裡尋求一種公平。

  至於是什麼樣的公平,大概是,你有的我也要有的狀態。

  當然,我只理解為這是幼馴染之間為了不區別對待的一種潛規則罷了。

  因為三年級二傳手有些心浮氣躁,在第二場比賽的時候被換了下來,沒想到能上場的研磨,被喊了過去熱身。

  但意外的研磨很冷靜,雖然他一直安靜的坐著,但是場內的情況他幾乎是第三視角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研磨,你覺得我們應該要注意點什麼呢。」貓又教練很喜歡詢問隊員的意見,這是他的教課風格,讓隊員發現場內的問題,也是一種進步。

  但是顯然問研磨並不只是這個意思。

  「對面二傳手有意的針對我們隊的二傳手,應該是故意擾亂二傳手位的。對面的3號喜歡用假動作,在使用假動作會不自然的眨眼多注意一點。他們主攻手應該並不擅長斜線球,可以攔住他的直線球,暫時就這些。」

  「研磨!你好厲害!」夜久衛輔不禁的感嘆道。雖然知道這位未來的他們隊的主力二傳手,一定有厲害之處,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清晰穩重,比他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嗯,研磨說的不錯,這樣你們下面應該知道怎麼打了吧。」貓又老師含著笑。

  小黑站出來,帶著運動過後的喘息,還有張揚肆意的笑容,「我們是血液,研磨就是我們的大腦,為了確保【大腦】的正常運行,一定要及時暢通無阻的將氧氣輸送到位。」

  貓又老師笑眯了眼睛,很滿意,「差不多就是這樣。」

  很顯然,在研磨踏入球場的那一瞬間,小黑的狀態又提高了一點。

  我給他們拿了飲料,把毛巾遞過去是小黑先接過去的。

  「木子給我們加油,我看到了。」小黑喝了一口,好似針對這件事情特別的開心。

  我只覺得是我應該做的,「那你繼續加油。」

  「那肯定了,研磨也上場了,加上你的加油,那我一定能強百倍了。」

  汗珠從他的鬢角處慢慢滑落,順著頸窩,滑落進了鎖骨。大口大口喝著能量飲料,上下波動的喉結,喝完擦了擦嘴角,大舒一口氣,「太暢快了。」

  我知道,他打的很開心,只要玩排球他就很開心,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看他們打球的原因。

  他們沒有出眾的攻擊能力,也沒有華麗的如同日本重炮那般的發球,但他們有不讓對方輕易得分的能力。

  軟綿綿的卻能夠讓對方束手無策的能力。

  特別是研磨正式進場的時候。

  三年級即使有一些微微不滿,但畢竟是教練親自換人的,即使不快也沒有任何怨言。

  比賽繼續。

  看過這麼多年的比賽,音駒的比賽可能是眾多比賽隊伍中,大家都害怕的對手了。

  明明沒有很厲害能夠進入高中排球雜志令人可怖的主攻手,卻依舊在當對手的時候讓人覺得頭疼。

  因為看似總是能領先幾分,最後卻完全被壓著打,明明他們更具有攻擊力,但總是球不落地,令人心情煩躁。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的隊伍在之後只會日漸成熟。

  高中聯賽持續了大概一個月。

  天氣是又熱又悶,讓腦子跟著這悶熱的天氣有些不活躍,研磨體力確實跟不上,頂多只能上滿一場。

  每次下了場,他都靠在我的身上吸收能量,他真的好累,像一只准備睡覺的小貓咪,該休眠了。

  每當輪換到小黑下場的時候,小黑就會來揉我的頭,「你精神倒是滿滿,研磨先不行了。」

  我笑,「我又沒干什麼,不過給隊員恢復體力是我的任務嘛。」比如給研磨充電。

  「可不能給別人這麼充電。」研磨把頭放在我的肩上,特意強調道,明明已經累得不行了,還要強調這件事,可把他厲害的。

  「知道啦。」

  山本猛虎總會在這個時候刻意靠近,在一旁像一個端坐的佛像。

  研磨這個時候就會撇過頭去,嫌棄不已,兩個人關系開始變得很好了,只不過還在慢慢磨合的階段,但已經比之前那種完全應付不來要好太多了。

  這一年音駒高校在預選賽四分之一遇上了梟谷學院,因為他們有一個極其強勁的主攻手據說在近一年上了主攻手排行第五的位置。

  讓音駒高校直接止步於此,失去了晉級全國大賽的機會。

  不甘心,有的。

  來比賽不是沒想過輸,但大部分都是想贏的。

  只知道在面對其他學校熱烈的歡呼的時候,我們只會落寞的離開。

  我沒有說話,現在整個隊的氣氛充滿了懊悔,不甘,憤慨。

  大概這樣的情緒會充斥好幾天。

  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沒用。

  但不得不安慰。

  我作為音駒排球部的一員,不能連著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場比賽是我見過最精彩的比賽,哪怕我們失敗了,可是我們已經打了一場讓全場歡呼的比賽不是嗎?」

  我直白的闡述著我的想法,可能從我理智的想法中就是,一場比賽總會有輸掉的那一方,如果對方比我們厲害,那麼結果是必然的。

  雖然說都是高中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但是總會有輸的那一方,只不過這一次變成了我們。

  當然這些話並不適合安慰,消極又不對味兒,大家並不想聽的。

  要麼嚴厲的指責出事物的地方下次改進,要不純純出於感情的安慰。

  可我不太會安慰人,畢竟大部分處在被研磨和小黑的包容中長大的。根本沒有多余的情商去想這些。

  所以我只能說出這些了。

  我以為大家應該不喜歡聽這麼僵硬的安慰。

  誰知小黑走出來,把我攬了過去,「我們可愛的經理都這麼說了,大家都不要擺著哭喪的臉啦。」

  總有一種感覺小黑才是隊伍內的隊長。

  可是,高年級的隊長,「都快點回去吧。哭像什麼話。」

  即使沒能完美地收場,至少因為宮崎葵木子的那句話,大家好似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今天又很好的完成了經理的工作呢。

  雖然大部分都是小□□忙的。

  小黑很厲害,就像他總是能夠讓隊內的氣氛換了樣子。

  我在想,總要讓小黑當隊長的。

  小黑當了隊長,隊內的氣氛才是我真正喜歡的。

  不然我也不會在難得的休息天還要陪他們一起去體育館打排球。

  因為喜歡,也因為,有小黑和研磨。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在研磨還是一年級的音駒隊內的氣氛並不好。研磨也很辛苦的,所以稍微改了一點。不喜歡貓貓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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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去年的春高成績還不錯,今年的夏季高中聯賽在四分之一決賽被淘汰這件事情,隊內准備開個反省會。

  這是每次比賽結束之後,都需要進行的。

  說實話遇上梟谷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能算意外,至少算是沒能再次打敗罷了。

  也不能單單歸咎於運氣。

  至少針對去年的成績來講,算是往後退了一步,所以只能從自身尋求原因。

  貓又教練讓每個人都總結經驗,然後進行闡述。

  所以今天的社團活動就沒有系統訓練的任務,都是自由練習。

  其余時間就是思考為什麼會輸,總結出來,在社團活動結束前,再統一發表一下。

  而就在此刻,就算不怎麼融入整體排球部氣氛的宮崎葵木子,也發現了氣氛的異常。

  輸了比賽的排球部,低氣壓一點也很正常,大多是在專心地在做自己的事兒。

  小黑和研磨的心情還好因為不用訓練,就在幫葵木子收拾,想著今天應該會很早的結束活動。

  「能因為什麼呢,這還不簡單。用了新人唄。」一位高年級的學長踢了踢場內的球。

  「去年我們就贏了啊。」

  「可不。」

  「都動作快點,磨磨唧唧的。」

  這一水兒的高年級抱團甩鍋,更是讓排球部的氣壓更低了。

  音駒排球部內本就上下級分的很明顯,低年級的也不敢反駁高年級的學長們。

  明明只是早出生一兩年,卻要盛氣凌人的使喚別人,好似這樣才能展現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一年級替換上場無功無過,更是在這幾場比賽內沒有很多機會。學長們為什麼不去探討自己不配合的事情呢?」

  這裡有一個人不一樣,她幾乎沒有進行社會化訓練,在幼馴染們的保護中長大,讓她沒有正常的規則系統。

  原本低氣壓的排球部,一下更安靜了,連同球只是在球場滾動的聲音也異常的清晰。

  這位和三年級交流並不多的女經理,其實在三年級學長內,還是很受歡迎的,一直有不少人想要接近她。

  奈何宮崎葵木子身邊除了有兩個門神之外,更是一年級的那位山本猛虎,在較遠的距離就開始防著了。

  他們愣是沒幾個人和這位女經理說上話過。

  可能就是帶了點報復的心理,他們就是想把這個鍋甩給那個臨時替補上場的一年級二傳手。

  或許是被年紀小的學妹當即懟了,臉上掛不住,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就過來了,「宮崎學妹,怕不是因為新人和你關系好你就偏袒,你作為經理該做的工作做了嗎?總是黏糊糊的跟著自己要好的同學,恐怕不太稱職吧。」

  宮崎葵木子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聽到有人想把事情甩鍋在研磨的頭上她很不高興,她並沒有意識到她只是說了一句辯解的話,為什麼會讓別人生氣,她還很生氣呢。

  即使她這麼木訥也知道他們在針對研磨。

  「我有好好的完整自己的工作。」宮崎葵木子捏了捏拳頭。她並不喜歡在這麼多人時候大聲說話,也不喜歡被這麼多人看著。

  可是在自己的幼馴染被詆毀的時候她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她可以忍受很多,包括那些人在她不明白的情況下罵她惡心,她也可以忍受,一句抱怨傷心的話都不說出來。

  但她不能忍受他們說任何關於小黑和研磨的不合實際的詆毀。

  她很緊張,站在偌大的排球館內,明明有很多人,卻空曠無助的只能一個人戰鬥。

  「學長這樣說就不對了,木子不僅有好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而且完成非常好,領隊和教練都很滿意。」

  「況且和自己熟悉的願意待在一起,恐怕排球部沒有這種嚴格的不允許吧。畢竟學長們不也是和同齡的一起,打壓著自己的後輩嗎?」

  黑尾鐵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跨著步子站到了宮崎葵木子的身側把葵木子拉到了身後,研磨就在小黑的後側,用那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宮崎葵木子白嫩的手,小聲的問她,「嚇到了嗎?」

  宮崎葵木子搖了搖頭,雖然有些緊張,可是如果是為幼馴染站出來的話,她一點也不害怕。

  黑尾鐵朗單手叉腰,修長健碩的身材只是往那兒一站就有著別人不能比擬的氣場,更何況他是隊內身高最高的隊員,海拔在隊內一直是這卓越的優勢。

  就算是學長也不敢正面和他杠上,加上他本就說話和氣,很少會動氣。

  三年級學長第一次被這麼直面問這樣的問題實在有些尷尬,「什麼打壓後輩?鍛煉堅定意識,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更何況尊重前輩本就是後輩應該做的。」

  「尊重前輩自然是應該的,但我想也應該是值得尊敬的吧。因為研磨替換小林學長上場,佐藤學長就心不在焉不扣球,恐怕這件事不應該在一年級身上找原因吧。」黑尾鐵朗原先並不想說這些,他既不是隊長,又不是教練,沒資格去探討隊友是不是在球場上故意如此,但是既然都開始甩鍋他也不介意把事兒說開。

  山本猛虎這個時候也跟著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竄到前面,宛如要去砸石頭的大猩猩,「宮崎桑不要怕!!!」

  因為喊的太大聲了,宮崎葵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在了研磨的身後,但還是用手指去輕柔的拉了拉山本猛虎的衣服,「沒事的,我沒有害怕。」

  然而只是如此,山本猛虎直接臉如同燒水壺一般直接燒炸了。

  不合時宜的扭著身子癱了。

  夜久衛輔只是去送了一波排球就看到了這些,福永和海信行也都跟了過來。

  人一下來了不少。

  大家也就跟著逼近了這個內圈。

  「怎麼回事?」

  「學長甩鍋一年級的輸掉了比賽,宮崎同學看不過去說了兩句,被說了,黑尾學長過去幫宮崎同學呢。」

  夜久衛輔也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大部分被欺壓的新人當然不願意站在學長那一派,所以都站在老黑尾鐵朗那邊像是長了氣焰。

  學長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顯然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他們最後一屆,按道理就應該多上場,被新人替代掉算什麼鬼。

  還想繼續說點什麼,貓又教練這個時候進門了。

  「看來,這是對我指導的不滿意。」

  貓又教練說的很溫柔,卻如同冰川封住整棟體育館的架勢,整個排球部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只有貓又教練一個人臉上還帶著和藹的笑容。

  「排球部本就是一個大的集體,有不同意見很正常,所以我從來不會去刻意阻撓你們正常的相處。當時欺負同伴的事情,我不希望再聽到了。」

  貓又老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即使再各執己見也只能紛紛放下。

  順勢,也就正式進入到了反省會,之後一切如常。

  雖然表面上什麼也沒說,但大家心裡都有屬於自己的答案。

  更何況在這場反省會之後。

  三年級的都退了。

  也許是一個契機,但是現如今二年級一年級和三年級明顯的不和睦,也在次終結了。

  三年級幾乎沒有留下來打算繼續參加春高的想法了。

  就在那天回去的時候,黑尾鐵朗倒也提過這件事。

  「三年級集體不留下來,我倒是早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夏季高中聯賽會在比賽的時候暴露那麼明顯。」

  「我不喜歡他們。」研磨低著頭跟著說,「總喜歡利用身份使喚別人。」

  「研磨不喜歡的話,我也不喜歡。」宮崎葵木子總是能這個時候插進去話。

  研磨本來不算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把木子的手握在手裡捏的緊緊的,含著笑,「今天就不害怕嗎?平時你都沒和他們說過話。」

  宮崎葵木子這次卻異常的輕松,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害怕,他們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本來就不對啊。而且如果只是自己那麼單純的以為,等到反省會的時候在說也沒什麼,那個時間點當著大家面說出來,無非是想利用學長身份威逼其他人一同認為罷了。我不喜歡。」

  黑尾鐵朗被木子這一本正經的分析都給逗笑,「你還知道他們的目的啊,真聰明啊木子。」

  宮崎葵木子嘚瑟的昂起了自己的頭顱,還晃了兩下。把研磨給逗笑了,「今天被木子保護了。」

  「今天當幼馴染真失敗啊,還讓木子出頭了。」黑尾鐵朗這般說著嘴上早笑開了花。

  「以後會更多的。」宮崎葵木子認真的回答到了。

  因為就在今天她突然好似想通了,自己未來能干些什麼了。

  夏季高中聯賽結束之後,貓又老師在臨近全國大賽之前的兩個星期,安排了一場合宿。

  這即將是一場東京強隊的集體合宿。

  小黑和研磨早就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了。

  而就在此同時,小黑收到了任命隊長的任職通知。

  新的篇章正式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City boy專場開咯!!!!你們猜還會有宮城縣的誰過來!!

  明天就入v,會有萬字掉落,歡迎小可愛們賞臉,以下有基友預收感興趣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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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如下:

  身嬌肩軟的富家千金姜寶一朝穿書,變成年代文裡的受氣包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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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生活裡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她那個在部隊當軍官的未婚夫能早一點來履行婚約。可惜對方真的來了,卻嫌她是個沒文化的村姑,寧願毀老一輩的約也要跟她退婚。

  女配哭天搶地,夜裡還跑去對方入住的地區賓館倒貼,結果貼錯了人,把自己折給了同村一個有名的刺頭。

  礙於名聲,女配不得已跟對方結了婚。刺頭雖然會賺錢,但人長得凶,性子悶,女配不喜歡,甚至厭惡他,心裡始終覺得是他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她開始跟他撒氣,經常無理取鬧,向村裡嬸子大媽編排他的謠言,毀壞他的名聲。

  在她三翻四次的折騰下,兩人終於離婚。但是離婚後她的日子就更糟了,後爹為了一百塊錢將她賣給了鄰村一個老光棍。老光棍心理變態,每天對她不是非打即罵,日子苦不堪言。

  姜寶穿進來後就是一整個擺爛的態度,燒飯是不可能的,讓她追著男人倒貼那更是做夢,至於刺頭丈夫,反正也不管她。她就每天攢點小錢,等錢攢夠了,就跟他離婚,去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

  但是她沒想到那個男人對她出乎意料的好,賺的錢都給她不說,回家後還洗衣做飯,哄得她五迷三道的,再想不起離婚這茬。

  鄰裡眾人原以為江成會受不了姜寶的矯情勁兒,結果某天隔壁大娘路過他家門口,看到江成在給他那個嬌滴滴的媳婦兒捏腿,還被抱怨手勁兒大,捏痛她了。

  江成半點不惱,甚至兩手握住姜寶踹到他胸口上的那只玉足,同她笑著說:「好,那我輕點。」

  大娘一張嘴張成了橋洞口。


第30章

  雖然小黑能夠當隊長這件事沒有人覺得有意外, 但大部分人還是以為需要等到小黑升到第三年學年之後。

  「要慶祝的吧。」我如此說道。

  「嗯,確實應該慶祝,畢竟討厭的前輩都不在了。」研磨實誠的說道, 好似小黑當上隊長這件事,沒有前輩們集體從排球部畢業, 更值得慶祝。

  「研磨真的很討厭前輩們啊。」小黑笑話他。

  我點了點頭, 「我也不喜歡!」

  反正理由很簡單研磨小黑不喜歡的,我都不喜歡。

  研磨滿足的拉著我的手, 小黑用力的在我的頭上揉了揉, 顯然他最近很喜歡這麼報復性的在我頭上來展現他的寵溺。

  啊, 反正是習慣了。

  「所以要慶祝的話,拿什麼慶祝?」

  「去避暑。」我提意見,這是我第二次提意見, 雖然上一次意見並沒被實現的,但依舊阻擋不了我的熱情。

  「好啊,那這次一定要去啊。」

  研磨在手機上已經再開始看旅程攻略了, 「距離合宿只有三天的時間,我們只能坐飛機去富良野了。」

  「好誒!要去!」我湊熱鬧道, 這個天氣還是去避避暑吧。畢竟夏天的東京, 實在是太熱了。

  就像是一個碩大的蒸籠,把每個人烤來烤去, 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是能換面就好了, 也不至於只有頭被曬的暈乎乎的。

  小黑已經因為在外面跑得多曬黑了點,顯然我和研磨早早的穿上了防曬服, 並沒有多慘。

  不過以往這個季節, 兩個人都格外的粘我, 因為我是三個人中唯一的偏冷體質。

  到了夏天,皮膚也更是容易冰涼涼的,不太容易暖和的類型。

  小黑最喜歡拿著我的手貼臉上,研磨自然是掛在我的肩膀上。

  「好熱,不要啦。」我會拒絕,但大部分時候沒用。

  我也沒有很討厭,畢竟走哪兒都有空調在吹的。

  只是三天,大部分東西都是小黑收拾的。我們三人中有兩個是宅男宅女屬性,所以唯一的旅游項目只定了一個是去薰衣草發祥地日之出公園。

  因為我們答應了小黑,這次一定拍一張打卡照片。

  坐飛機去到那兒的時候,我和研磨就累了,但依舊在旅店休息下來之後,跑去打卡,快接近傍晚的時候,是又不熱又清爽的時候。

  到了拍照的時候,為了三人同框,我們准備了自拍杆,三張喜氣洋洋的臉快占滿了整個屏幕。

  我特別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太開心了,在最後拍在的時候,沒有看鏡頭,而是看向了在我左側角的兩個人。

  照片定格在這一瞬間,就像那年我在小拱橋下遇到他們那樣,專注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很努力地想要成為他們的朋友。

  而此刻,夕陽落在薰衣草的花田裡,我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同樣是尋求歸屬地,一樣都有著安全感。

  一切美好,就像落日擁抱大地,愜意稱心,美輪美奐。

  .

  於是美好的旅行就是三人在有飄窗的酒店房間裡面,待了一天半,然後回去。

  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小黑回去的時候還在飛機吐槽我們,「讓你們兩個人,一個人打排球,一個當經理,真的難為你們了。」

  「你知道就好!」我和研磨齊聲回答,好似終於把『我們真的很辛苦』這個情緒疏導出來一般,拼命的應和。

  每當這個時候,小黑總是會把我們兩個抱住。

  好似無聲的感謝。

  因為小黑覺得一個人玩排球沒意思,研磨玩了。

  小黑是真的覺得研磨適合了,一定要帶著他。

  在別人眼中好似小黑更縱容研磨,但其實研磨也在其他地方偷偷的縱容著小黑。

  至於我嘛,我無所謂,我知道和他們待在一起就很開心,無所謂干什麼做什麼,又為了什麼。

  我沒有其他的概念,只有兩個幼馴染的存在,才是我整體的概念。

  回到家的時候,我們就沒多久的時間准備了,還要收拾的東西准備去合宿了。

  領隊給我發了一個列表,大抵是合宿需要的東西,讓我去采購。並且囑咐我,既然和黑尾同學很近的話,一個人辦不了的話可以請他幫忙。

  我直接把表發給了黑尾,黑尾給我做好了筆記,研磨負責拿,黑尾負責搬,我負責在一旁跟著推推車。

  因為是在東京本地合宿,所以並不需要一大早去學校集合再一起去合宿的地方,來浪費時間。

  所以最後決定,根據每個同學家裡的情況,自己規劃路線直接去合宿的地點報道就行。

  大抵是明天早上九點集合。

  像我這個情況的話,領隊會帶著教練開車來接我。

  「木子特殊情況是這幾天吧。」小黑突然想起來一般。

  我點了點頭,「嗯嗯。」

  「那順便拿幾包。」小黑熟練地去給我挑產品,從長度厚度,到舒適度,甚考慮到季節給我挑了幾款。

  研磨也趁機提醒我,「這幾天不允許碰任何的冰水和飲料。」

  我如同機器一樣認真地點了點頭。

  即使每當特殊時期,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也不會痛經,可是針對自我保護這些事兒還是會被兩個幼馴染時常警告。

  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不適感,但是這期間的前幾天總是會心不在焉一點的。

  采購完了回去之後,我就給領隊發了消息。

  領隊告訴我明天七點准時到我家,爭取早點過去和其他學校的後勤人員一起把合宿的地方收拾一下。

  我應了應,想著大概明天要起早。

  談不上多激動,但確實有些期待,據說這次合宿的隊伍裡,有前不久剛剛打敗我們的梟谷高校。

  當時比賽的時候就只是在賽場看著他們學校,只知道他們有一個很厲害的主攻手。

  和我們這一方的氣氛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還挺期待的。

  當然更期待的是小黑當隊長的樣子。

  總體來說有他在就很靠譜啊。

  「今天不陪我睡嗎?」我看著幫我把東西收拾好的小黑和研磨正在往玄關去走,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

  其實也不是不能一個人睡,可是去往一個新的地方之前,好似習慣性的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陪著不安地我一般。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我們總要長大的,我還能依賴他們多久呢。

  我總要一個人去面對可能時常存在的破碎的情緒。

  在我情緒還沒有完全掉到地上的時候,好像被人給撿起來了,研磨轉身站在我面前,微微垂眸,含著笑,目光中如同燭火那般朦朧稠繆,「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撒嬌嗎?」

  他聲音很輕柔,就像柔軟的肉墊撩了撩我垂落的發絲,豆豆比我還激動,從貓窩跑了過來,去蹭研磨的小腿,好似粘的不得了。

  「既然木子都撒嬌了的話,那我們再走也太不像話了吧。」小黑把運動服掛在肩上,說實話真的很帥。

  我原本想後悔的,可是喜悅的心情完全蓋過了我所有胡思亂想的思緒,我就是要和他們在一塊,一個都不要失去。

  「換拖鞋!」我高興的先上了二樓,打算把房間收拾一下,這樣就可以打地鋪了!

  就在剛剛同意的研磨和小黑兩個人看著木子的背景,兩個人相視無言隨後嘆了口氣。

  幾乎是想到同一方向去了。

  怎麼一時衝動就答應了呢?

  畢竟一起睡受苦的是他們啊!完全忘了之前的一夜失眠還打了一天的排球!

  .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宮崎葵木子激動的已經去打地鋪了。

  木子媽媽並不會參與木子的交際,哪怕意識到木子在和小黑和研磨的過於親昵也沒有過多的阻止。

  原先以為人要走了,聽到要留下,木子媽媽索性出來留兩個人吃飯。

  木子正歡快的去收拾自己的房間。

  所以木子媽媽也從自己房間剛好探出了頭,自己是監護人,總要在這件事情表達立場的。

  她原先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出來說這件事情的,畢竟並不想把這件事變成一場成年人對待未成年進行明令禁止。

  小黑和研磨這倆人,她信得過,也很喜歡,並不希望讓三個人在以後的相處中存在尷尬。

  但作為母親,有的時候,還是稍稍顯得有些不可避難的擔心。

  擔心木子會不會傷心。

  友誼暫且可以三人行。

  那麼愛情呢?雖然很明顯她那傻乎乎的閨女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但母親總會提前為自己的孩子鋪墊一個順暢的未來。

  於是木子的媽媽帶著和善的笑容,把兩個孩子,領在了客廳趁著木子在二樓忙上忙下可能忙一會兒就睡著的情況下,對小黑和研磨展開了友好的交流。

  「你們兩個,喜歡木子吧?」

  大人的偶爾直接,直接把小黑和研磨給干懵了。

  小黑原先還穩定的心態,臉直接燒紅了,抬著頭不知道怎麼坐著,手也不知道怎麼放,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硬。

  研磨看著好一點,垂著頭黑發的頭發散落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遮不住他早就紅透的臉頰。

  都紅了,兩顆通紅的小蘋果,局促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很想承認,可是對面是木子的媽媽,如果意圖被發現的話,會不會以後就不能這般藏著心思,相處了?

  「阿姨,我們……」小黑腦袋燒糊塗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喜歡。」研磨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目光銳利,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但這一聲喜歡卻讓在一旁燒的腦子短路的小黑冷靜了起來。

  小黑端坐好,認真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出來,「喜歡。」

  有多喜歡,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木子媽媽是過來人,少年控制不住地愛意滿腔熱血的壓抑不住,不用猜,一眼就能看出來。

  少年時期的愛戀,木子媽媽並不想阻止,那是最美好的開始。

  只是同時出現兩個……

  連木子媽媽都覺得頭疼,出現三個人那就不是美好了,好嗎!

  木子媽媽在這段事情上沒有過多的參與,就是因為她知道小黑和研磨都是好孩子,木子選擇誰都會幸福快樂。

  但問題就是選擇誰。

  「她選不出來的。」木子媽媽嘆了口氣,「她太喜歡你們了,失去哪一個她都接受不了。」

  小黑和研磨好似回到了那年第一見到木子的時候,那般小心翼翼的帶著期盼想要靠近。

  如此,等待著木子媽媽下面的話。

  「所以能不能答應阿姨,等她足夠成熟,能夠意識人生這段路上可以接受失去的時候,再讓她做出選擇,好嗎?」

  .

  木子媽媽的話一直在小黑和研磨腦海中盤旋,但這些句話也讓他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木子只能屬於一個人。

  只能輸給彼此,不能輸給別人。

  木子一個人難得的把房間收拾了出來,喊著自己的幼馴染上來的時候,只覺得兩個人氣氛有點不太對。

  怎麼不對,她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好像在跟誰較勁兒。

  這天晚上木子睡得很好,以至於早上七點沒起得來,還是研磨喊他起來的。

  清晨醒來是研磨眯著眼睛輕柔的把她喊了起來,只得讓她有點想要撒嬌的求抱抱,臂膀剛張開,研磨抱住了她,讓她感受著研磨的體溫。

  小黑湊過來,「不給我抱抱嗎?」

  在這一瞬,木子好像知道那種不對勁兒是什麼了。

  面前的兩個人,在尋求某種公平的標准又拉高了一個維度。

  .

  領隊來接宮崎葵木子的時候,沒想到能看到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早早的等在這裡。

  領隊還是有些驚喜的,等待著把東西都運上了面包車,領隊也就所以邀請一起了,反正車上的座位也夠,「那就一起去吧。」

  很怪,說不出哪裡怪的那種。

  「謝謝領隊。」黑尾鐵朗熱烈的道謝,研磨跟在後面輕聲應和,「謝謝領隊。」

  木子有些暈車,黑尾鐵朗先是給木子塗了一點防暈車的藥,隨後給她喝了些水。

  「一會兒暈就說。」黑尾鐵朗貼心的說。

  「嗯。」木子點了點頭。

  領隊有很多話想說,但不知道怎麼說。

  可能這就是幼馴染的相處?

  反正貓又老師倒是一片祥和,眯著眼笑得開心,「青春啊。」

  對啊,是青春啊,在這個年級經歷的所有各色各樣,但都是屬於每個人的青春啊。

  領隊好像懂了點,但並沒有完全懂。

  不管了,至少正經歷的青春是好好地完成合宿!

  .

  東京兩大強隊聯合其他地方強隊招募了這次合宿,所定在的地方是東京很大的一個學校,梟谷高校。

  對,也就是這次被對方領先2-1的學校。

  多少還有點『私仇』的架勢,所以音駒這次的隊員大多來的挺早的。

  經理和教練領隊還有招募的後勤人員,提前一個小時把合宿場地稍微收拾完的時候,大部分的隊員就已經到了。

  山本猛虎幾乎第一時間來確定宮崎葵木子有沒有過來。

  見到了宮崎葵木子之後,旋轉跳躍來展現自己的滿意。

  「宮崎桑~~~」

  夜久衛輔黑著臉把人給拎走了,「不要打擾宮崎同學的工作。」

  「我可以幫忙的!」山本猛虎激情請纓。

  「已經忙完咯,山本君。」宮崎葵木子含著淺淺的笑意,溫柔的說道。

  本就躁動不安的山本猛虎被這一抹笑容直接秒殺,倒地不起,血槽已空。

  「山本,不要躺在地上,這是隔壁後勤部的學姐們剛拖完的。」黑尾鐵朗叉腰過來吐槽。

  山本猛虎在聽到『學姐們』眼睛亮了,但是突如其來的理智壓住了他,他撇過頭一臉嬌羞,「不行我已經有宮崎桑了。」

  「哈?」黑尾鐵朗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自我攻略給弄蒙了,「山本你把你那個腦子清理以下好不好?」

  然而山本不為所動,「我很清醒,意志也很堅定,我這輩子非宮崎桑不……」

  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只見他被黑尾鐵朗一個飛踢,如同流星劃過半空,被踢飛進了體育館外的樹叢裡。飛出去前還保持著一副虔誠的模樣。

  黑尾鐵朗很滿意自己一擊飛鏟把人鏟走,擦了擦汗,重新掛上微笑,「很好,我很滿意。」

  夜久衛輔沒眼看:……

  很快人就來了不少,除了兩個其他地區的隊伍來的比較晚,梟谷高校的人幾乎已經到齊了。

  「哦!音駒!又見面了啊!」突然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體育館外傳了進來,很快,後面跟著的熙熙攘攘的招呼聲。

  「嗨!」前後輩們互相在鞠躬,很快就一種整個體育館被填滿的感覺。

  黑尾鐵朗臉都黑了,不情不願的對著剛對戰過的隊伍沒什麼好臉色,「嗨!」

  誰知道冒出了白色拔蔥頭的高大個兒跳著過來,一把攬過黑尾肩並肩,「嘿嘿嘿,你們那些打的不怎麼樣的前輩怎麼沒在啊。」

  黑尾鐵朗這下臉更是亮堂不起來了,「我謝謝你啊。」

  「沒說你們打的不怎麼樣,是你前輩打的不怎麼樣,我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還有你們那位新二傳,啊著實讓人頭疼啊。」說著頭疼但是眼睛一直閃著星光,完全感覺不到他的苦惱,反而更像是期待。

  明明這場比賽是他勝利了,可是他好像意猶未盡,就像是天生生活在賽場上的王者。

  宮崎葵木子看著他,好似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能進入高中最強主攻手排行第五了。

  黑尾鐵朗看著身側好似突然閃過的情緒,細微的發覺了,用指尖摩挲了自己的下巴。

  嗯……總感覺,木子好似頭頂上突然如春筍一般冒出了一根嫩芽,那叫做興致的東西。

  木子原本屬於興致缺缺的性格,對什麼事物都稱不上喜歡,跟別提熱愛了。

  好玩的喜歡的也大多是從黑尾和研磨兩個人時間篩選出來,倒像是有意的保持共同愛好。

  如果有一天黑尾和研磨不喜歡了,她也會跟著不再繼續。

  不如說她,從頭到尾所有的喜歡就只有研磨和黑尾。

  黑尾鐵朗看著這一切,嘴角的笑意重新浮現了。

  只能說……這次合宿來的應該不賴。

  .

  但還有點不可以的。

  「研磨!木子呢!」黑尾鐵朗第二次找不到木子的時候已經快要爆發了,研磨還坐在榻榻米上玩著手機游戲。

  「她說去找人了。」研磨摩挲了自己的兩只腳,呆萌的看著小黑。

  「宮崎同學就只是在眼皮底下消失不到十分鐘啊,你著急干嘛,你是歐嘎桑嗎?」夜久衛輔不吐不快,早就想說了。

  黑尾鐵朗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很是不滿的用力壓了壓,「就有事兒找她嘛。」

  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就是想看她一眼。

  .

  因為是合宿,當然是大通鋪榻榻米,男生睡在一起,女生睡在一起。

  而且後勤隊的人員並不多,也就只有一個小小的房間。

  我過去收拾的時候受到了梟谷高校學姐的照應,她們為人熱情說話也很和氣,整個狀態就是非常好。

  現在所有的隊伍差不多都到齊了,大家都去收拾和整理自己行李,所以經理們也就都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

  因為遇到的是梟谷高校的經理,我還是很想打聽一下關於那位梟谷王牌,白色拔蔥發型的木兔光太郎。

  當時資料是這麼寫的,我也就一眼記住了。

  研磨和小黑並不缺少排球的激情,畢竟他們所持有的那種激情並不是喊在嘴上的。

  相比較沉穩的黑尾,和懶散的研磨,一對比木兔光太郎就完全是一個外放的大號排球宣傳器。

  怎麼說呢,不得不讓人眼前一亮。

  但是主動的社交對我來說可謂是一大重要難題。

  「就是想問一下你們學校的那位很厲害的王牌,木兔前輩。」但我依舊鼓起了勇氣,不讓自己顯得很是局促。

  「宮崎桑對那個貓頭鷹排球笨蛋感興趣嗎?」白福雪繪含著笑看著宮崎葵木子,好似有人對她家王牌感興趣,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是有些私心的。

  我歪了歪腦袋,感興趣?想要知道他為何如此持續保持熱情,嗯……算是吧,我點了點頭。

  很快在一旁同樣是梟谷排球部經理的雀田薰也湊了過來,「居然會有人對我們學校的排球笨蛋感興趣嗎?不要了吧,他眼中就只有排球一點不可靠哦。」雀田薰明顯更有前輩的氣場,很耐心的勸導宮崎葵木子。

  我並不明白,所謂的可靠是指在球場上的話,那麼眼中只有排球不是應該很可靠嘛!

  但我終究不是能夠熟練地在第一次就和別人把話題鋪開。

  可能這就是社恐自帶的尷尬屬性,我已經很努力地去社交了,還是兩位隔壁的學姐善良沒有嫌棄我的笨拙和不知所雲。

  但我依舊謝謝了學姐,「謝謝前輩。」

  白福雪繪和雀田薰相視一頓,雖然不明白但依舊默認這姑娘實在太可愛了,怎麼會突然喜歡他們家最不靠譜的笨蛋呢。

  可惜。

  還不知道被認定看上了木兔光太郎的我,此刻正想著,怎麼了解木兔光太郎的那令人稱奇的攻擊力,以及好似永遠不會消散的精神力,說不定能對音駒排球部實力有著質的提升。

  我待了也算有大半年了。知道音駒的整體接球能力在整個東京恐怕都是數一數二的,但問題是音駒的攻擊力確實有些在全國大賽上並不夠用。

  沒有能夠排上榜的主攻手。

  失去得力的攻手,會讓他們在東京全國賽場上出現舉步維艱的情況,所以在來之前我就默默下定決心了。

  大家都來成長的,而我不止是一個看客,我還是音駒的經理。

  .

  截止早上十點,所有的學校都到齊了。

  東京都梟谷高校,東京音駒高校,宮城縣最強白鳥澤學院,還有一支隊伍是去年的IN亞軍兵庫縣稻荷崎高校。

  就在總教練的一聲令下,集體集合了。

  各隊互相打了招呼,在正式練習賽開始之前,先進行了拉伸訓練。

  接下來就是進入正式的練習賽,然而哨聲還沒響,一擊如同重炮一般的發球,震天響地,讓還算有些熱鬧的體育場瞬間進入了寂靜。

  「吼~看來已經有人等不及了。」黑尾鐵朗從那個方向看過去了。那是今年沒能遇上的宮城縣強隊的主攻手,排得上主攻手前三名的牛島若利。

  「那一球去接的話胳膊會斷的吧。」研磨在一旁吐槽。

  夜久衛輔卻含著笑,「我倒是想試試呢,比賽場上沒遇到,不至於這次不能當對手吧,我還挺想感受左撇子的魅力呢。」

  「嘿!這是在示威嗎!」木兔光太郎目光嘴巴抿起來躍躍欲試,眼睛已經閃閃發光了。

  很明顯,這位進入主攻手排名前三的牛島若利成了整場所有成員中,最值得關注的選手。

  而如此擁有攻擊力的選手,很快也被宮崎葵木子給盯上了。

  .

  「研磨!我真的好難受!」每次訓練完,累的夠嗆的黑尾就想要找到能夠給他帶來能量的木子,可是自從來了這兒之後,木子忙得見不到身影。

  研磨算是比小黑更能忍受一些,可這會兒也實在有點想她了。

  發了消息也還沒有及時回,這更讓小黑焦躁難耐。

  研磨蹲在一旁休息,因為不願意動彈,下巴就墊在他手抱著的排球上。貓貓已經沒有夢想了,他的充電寶貝不見了真的是一件讓他沒有任何動力的事件。

  甚至連回答小黑力氣都快沒用了,「我想她了。」

  很直接比小黑直接多了,直接的黑尾鐵朗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明才不到幾個小時沒見而已。

  兩個人還在打趣呢,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木子的身影,木子正拿著本子,站在宮城縣白鳥澤的比賽場地,認真的觀摩著。

  她碎發處的頭發已經打濕,分不清到底是汗還是剛用清水洗過臉,白嫩的皮膚紅得透了出來,感覺的出來她此前應該忙得暈頭轉向,筆挺的鼻頭因為小巧顯得精致又可愛,如同剛出水的芙蓉,讓人挪不開目光。

  但她太認真的拿著本子,專注的盯著球場,好似在斟酌在思考,倒也讓這畫面有著剛正不阿的獨特氣場。

  黑尾終於舍得扯出了笑容,「嗯……」吸了口氣,再滿足的呼了出來,「很好,不難受了。」

  研磨卻不容易滿足,他轉到中場休息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吸取木子身上的體溫,他垂著頭黑發的兩端垂著,汗早就從額前掛在了鼻尖,他用毛巾擦了擦,又喝了口水,喉結動了動剛好讓滾動的汗珠流過鎖骨,垂眸思索。

  現在是中場休息。

  他弓著身子步履蹣跚好似有有氣無力。

  他需要充電,需要養分,需要木子。

  過去的時候木子盤坐著,他挪過去在身邊輕輕坐下,偏頭過去就能看到木子在本上都寫些什麼。

  倒也不是很復雜的戰術內容,簡單的幾個大字。

  【要有強勁的攻擊力】

  孤爪研磨:……

  宮崎葵木子早就意識到研磨待在她的身側,說實話今天忙了大半天還沒有去找研磨和小黑。

  她很想念,思念這種東西可以說是不能用言語具體描繪出來,只是覺得很久沒看到要不是有繁忙的後勤工作需要做,大抵木子會覺得全身軟綿綿的心不在焉。

  可是正因為有更需要她做的事情,所以在壓抑住這難以說出口的思念,最後化成了動力,「研磨已經在休息了嗎?」

  木子聲音很軟,聽起來倒像是撒嬌,研磨太知道木子的情況,所以得到並不是刻意避開的答案,很是安心,好似突然被順毛的貓咪,只想在木子的身上撒嬌。

  人太多了,他知道,木子不應該再次成為視線的中心。

  他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她,企圖用目光描繪出的她的模樣,來緩和因為許久沒有映入眼簾的飢渴。

  「我也來休息了。我想著,看看其他隊的情況,希望可以有一點用處。」宮崎葵木子直白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她覺得只要能夠幫助到幼馴染,就是一定有意義的。

  「我想你了。」研磨側對著木子目光完全不可閃躲的盯著木子,耳尖的碎發垂了下來,有的只是擋住了他一半的神色,但是繾綣依賴是怎麼都遮擋不了。

  宮崎葵木子可能第一次意識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本就算不上平靜的心跳,在這一刻好似打起了鼓,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完全挑起了她今天因為忙碌而忘卻的思念。

  宮崎葵木子想要抱抱。

  .

  宮城縣王牌戰隊,在來到東京的強隊,也可以說擁有著絕對的人氣,不少人都對牛島若利有著本能的懼怕,怎麼說,只要和他對戰過至少都有被他擊球給打出一點陰影。

  在場的恐怕只有梟谷高校和白鳥澤學院有過對戰的機會還是去年。

  今年的高中夏季聯賽全國大賽還沒開始,音駒是唯一一所沒有進入全國大賽的一組。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音駒高校整體的氣勢,畢竟雖然最近幾年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並沒有一舉爆發,但是實力也到底是排在前列的。

  再次進入到緊張的練習賽中,研磨因為體力不支被換下場。

  靠近體育館外的有一處休息的地方,同樣是休息室,梟谷高校的休息室裡面東西並不多,或者說為了這次合宿,休息室特意隔了兩個房間,專門隔成了換衣間。

  這個時候大家要麼在幫忙要麼在體育館內休息,要麼也只會在飲水池附近晃悠,

  很少會有人會這個時候跑掉休息室來換衣服。

  研磨埋在木子的懷裡,吸取著他一直以來稱之為能量的東西,而這樣的能量只能從木子身上才能獲得。

  木子媽媽的提醒了他們,他們開始徹底意識到,木子終歸要選擇的。

  輸給對方都不算什麼,但如果輸給的是其他人,那就太不可以了。

  正因為感受到這種突如其來或者早就埋在心底的不安感,讓研磨幾乎被抽干了力氣,所以在木子身上努力獲得觸碰,以來平復他因為不安而產生的心悸。

  木子好似也察覺到了研磨的異常,輕柔的撫摸著研磨的後背,就像小時候那樣他們相互依偎時,做的習慣動作來安撫彼此的心跳。

  「怎麼了嗎?」木子這般問著,她知道這次合宿是強者集合,在面對有些難以對付的對手時展現出低落的情緒,這是非常正常的現像。

  所以木子開口的原因只是想出點聲音,讓研磨知道她在。

  只是研磨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沉默許久之後,雙手的指尖掃過了木子因為坐著而露出的腰間。

  木子只覺如同電流劃過,麻酥酥的最後臉上瞬間染上了粉紅,耳尖更是隨時要燙壞了一般,下意識的埋進了研磨的頸窩。

  研磨嘴角蔓延出笑意,回答了木子剛才的話,「只是單純的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湊夠一萬,有些抱歉,只是因為覺得在這個地方斷開剛剛好。沒夠的字數會在下一章補上,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感謝在2023-05-12 17:02:40~2023-05-14 00:18: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泉植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黑尾鐵朗最近總是有些不安, 不止是因為來自於所謂『選擇』的壓力,更多的,有一種細枝末節的變化, 好似在他不經意之間發生了。

  他感受得到,但他確實愚笨的並不知道到底哪裡出現了變化。

  心情煩躁。

  只有排球能夠掃去他因為不安引起的心不在焉。

  當進入排球場地上的瞬間, 他所有的專注力都被排球吸引著, 每當這時候他就不用去思考其余的情緒了。

  寧靜的,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守護身後的一小片土地。

  就像, 從小時候開始就站在他身後的研磨和木子。

  他的世界不大, 就這麼點地方罷了。

  而這麼一點的地方, 提供了夠支撐他所有的能量。

  從球場下來,到了中間換人的時間,他沒有看到研磨的身影, 更何況木子也不在球場,不用多猜測也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甚至都知道,能從什麼地方找到這兩個人。

  就在換他休息的時候, 他去洗手池洗了個臉,把臉上和後背滲透的汗擦了個干淨, 導致身體清爽的好似洗過澡一般, 這才往休息室走過去。

  這裡沒什麼人來,正因為沒什麼人又很安靜, 恰好和隔著一道牆就熱鬧非凡的球場,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黑尾鐵朗含著笑, 踏進了某些人快當成自己私有領地的地方。

  他並沒有大的動作,研磨依舊敏銳的發現了。

  「偷偷在這裡抱抱, 有些不夠意思了吧?」小黑坐了過來, 目光落在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木子身上, 木子眨了眨眼睛,其實並不是睡著了,只是待在研磨的身上感覺的安逸只想閉著眼睛冥想罷了。

  「你還在球場嘛。」

  早就在心裡平衡過的公平,木子很懂。伸出手要拉小黑,小黑寬大的手覆在木子小巧的手上,形成了鮮明得到對比,相比較研磨的纖細修長,小黑的手更大骨節分明帶著體溫,只要微微彎曲就能十指相扣,心連心。

  黑尾鐵朗可能想要更多所以試探性的想要彎曲,一絲猶豫,就晚了一步被木子搶先握住了。

  十指相扣,心連心,能夠感受到彼此跳動的不規律的心跳,「不是故意不帶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黑尾鐵朗哪裡吃得消這種直觀地安慰,況且這和偷偷沒關系,他們太了解彼此了。

  但他就是太吃木子這般為了讓他不要生氣,垂眸安慰他的模樣。

  黑尾鐵朗噙著笑,前額黑色的發絲因為洗臉被沾濕了,剛好趁得立體的五官在凌亂的發絲下,瀲灩四射。

  「要抱抱才不生氣。」黑尾鐵朗知道自己的惡劣,但是面對木子他沒辦法收斂自己的得寸進尺。

  木子覺得這個她很擅長,很滿足自己能夠起到作用,拉過黑尾鐵朗,明明是給小黑懷抱,卻更像是木子投進黑尾的懷抱。

  因為剛運動下來,小黑偏高的體溫還沒有完全的降下來,相比較研磨溫度,小黑實在是太高了。

  木子在小黑的頸窩蹭了蹭,又是那安撫的動作,非常公平的順著小黑的脊椎,從肩上摸到了腰下。

  因為時常運動的緣故,小黑的肩很寬,完全把木子抱在了懷裡,木子胳膊伸長了也不能完全的箍住小黑的寬厚的後背。

  有一種無法用言語闡述的安全感。

  偏偏這位能夠給眾人帶來安全感的黑尾鐵朗,此刻卻躲在一個嬌小的女孩子懷裡,尋求安慰。

  說是安慰,不過是讓他能夠有隨時避風的港灣罷了。

  畢竟,即使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而黑尾鐵朗顯然是很願意把這唯一脆弱的一面展現給木子。

  算是利用木子對他縱容的小心機吧。

  這件事情上,有大哥就有二哥,小黑和研磨就是如此。

  .

  因為距離全國大賽並沒有幾天了,所以訓練任務幾乎很繁重,但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隊員都會在訓練過後再留下來加練。

  吃完之後,想去休息的大多去休息了,還想繼續練的大多都會來到體育館。

  「嘿,黑尾來啊,再練幾把。」貓頭鷹木兔光太郎探出了頭。

  「誒?你隊友呢,都跑光了?」黑尾鐵朗剛訓練完山本猛虎,這邊還沒休息,就聽到木兔光太郎喊他。

  「木兔前輩一直沒完沒了,早就溜了不少人了。」赤葦京治從木兔光太郎的身後走了出來。

  作為梟谷一年級的二傳手,不能算很出彩。

  畢竟梟谷因為木兔光太郎個人球風太個性的緣故,自然而言的讓整個球隊的其他成員都變成了綠葉。

  不過這位赤葦京治倒是並不是變成綠葉,倒像是主動當這個綠葉。

  他的傳球算不上一眼出彩,但絕對是能夠發揮木兔光太郎的最好的存在。

  張揚個性的主攻手,搭配願意掩蓋自己光芒的二傳手,這樣的搭配並不算少數,包括白鳥澤也是如此的搭配。

  顯然那邊的氣氛就不是如此了。

  牛島若利只是站在體育館的最角落一個人安靜練著自己的發球,只有球被擊打落地的聲音,大多震天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鬧什麼別扭一般。

  當然只有牛島若利本人,知道自己只是單純的在練球。

  黑尾鐵朗本雖然有的時候喜歡陰陽怪氣,但到底是派對型社交人才,看不得別人單獨的站在那裡。

  他撓了撓頭,「既然都一起練的話,不如就組個隊吧。」他目光往牛島若利那邊送了送,赤葦京治先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顯然沒人敢去邀請。

  木兔光太郎這位社交悍匪,倒是已經想衝出去了,被赤葦京治這位很懂自家主攻手的人。及時止損的給拉住了。

  免得到時候人還沒邀請到,還被嗆回來。

  黑尾鐵朗想了想,還是自己過去吧。

  然而只是准備,就看到宮崎葵木子已經站到了牛島若利的面前。

  牛島若利微微頷首,垂眸專注的看著宮崎葵木子,宮崎葵木子和他認真地說了幾句話,牛島若利只是安靜的看著。

  畫面有一種意外的和諧。

  夜久衛輔探出頭不忍地提醒道,「挺和諧啊。」

  故意說給黑尾鐵朗聽的,黑尾鐵朗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反駁不了但更不想承認。

  不過,刻意過去就顯得太多此一舉了。

  夜久衛輔察覺到他的異樣,還不忘在添油加醋一點,「真的不過去嘛,牛島若利看著靠譜多了。」

  黑尾鐵朗:……

  騷話說不出,只想砍人,但宮崎葵木子就只是去邀請牛島若利打球,他再過去就顯得的太過刻意了。

  果然沒一會兒牛島若利就過來了。

  他拿著球,看不懂氣氛的直言不諱,「組隊嗎?」

  一看就是很少說話的人,談不上社恐,只是單單的話少罷了。

  「可以啊。」黑尾鐵朗明顯只是說一句很普通的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說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少個二傳。」牛島若利認真地掃了一眼。

  黑尾鐵朗為數不多的耐心快崩掉了,額頭青筋暴露,「我們隊的二傳可能已經睡著了。」

  牛島若利也沒有想繼續較真兒,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自己分了隊伍,自然的站到了木兔那隊。

  完全就是,衝著打破音駒的攔網和接球。

  一起打過練習賽都知道,全場只有音駒的防線最難突破。

  木兔有時候會因為扣球不能直接得分被折磨到狀態下滑。

  音駒三年級畢業了,然而因為只有一年級和二年級的隊員顯得更難打了。

  那位沒什麼干勁兒的二傳手,這會兒不在,木兔其實還挺想再跟他打一次的。

  即使分配沒有那麼的均勻,但是加練還是照常進行了。

  至於有沒有私心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研磨早早的收拾好了,在音駒分配的宿舍房間在玩手機游戲。

  發消息給小黑,問木子睡了沒有,小黑上一條回復,還是木子坐在體育館待在一角,耐心的陪著。

  研磨突然覺得游戲沒有那麼有意思了。

  海信行路過,「研磨,你這角色都快被boss錘死了。」

  研磨這才回過神,想起來自己還在打游戲。

  索而無味,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但總是這麼粘終歸是不好的,克制著自己想要貼近的想法。

  最後卻還是失敗了。

  .

  一旁認真打著排球的眾人,和坐在一角發呆的我,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我不太懂排球這件事兒。

  我不懂技巧也不懂如何去挖掘更厲害的球員。我只知道,牛島若利那絕對力量是音駒稀缺的。

  如果用他的攻擊來加固音駒的防守,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過去問牛島若利的時候,沒想到他意外的好說話,我本質不會社交,但他好似和我完全一樣的氣場,竟讓我沒有那麼的無所適從。

  我有些驚喜,大膽的說出了我的想法。

  「你好厲害,能和我們一起訓練嗎?」

  他認真地看著我,答應了我,我覺得他真的很好說話。

  明明看上去很凶的樣子。

  因為當上經理,我很努力的一直想拉高自己的極限,但很快我就快支撐不住了,明明很想再陪小黑一會兒,到最後還是沒撐住在一角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給我蓋了衣服,把我背了起來。

  是熟悉的寬厚的後背,手上也有熟悉的體溫。

  我從小黑的後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身側拉著我手的研磨,蹭了蹭小黑的後背,有些撒嬌的口氣。

  「不是去休息了嘛?」

  研磨微微側眸,含著笑,看著我,「來接你回去。」

  我有些高興地捂著嘴控制不住笑意,把頭埋進小黑的後背,只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另一只空出的手環住了小黑的脖頸,抬眸看著今天很是清晰明亮的黑夜,「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自私的,極其擁有占有欲的,期盼的。

  等待著他們能給我的答案。

  「會的。」小黑和研磨齊聲回答了我。

  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答案,不同的是,我們在慢慢的長大,這些情緒,不再只是少年時期天真地誇大其詞。

  而是認真的思考過後的答案。

  一切都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有著不一樣的隱晦含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牛島若利:你相信嗎我只是過路。

  小黑和研磨:不可能!!

  今天加更,還有一更,應該還是下午六點更新,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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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山本猛虎這幾天心情特別好, 作為信奉宮崎桑『教』的教頭,山本猛虎這個本就不大的『□□』,居然還能在這次合宿發展了『教徒』。

  體育館外的靠近人工湖的草坪小坡的那顆玉蘭花樹下, 進行『傳教』『授課』。

  「宮崎桑,最喜歡吃的是西瓜。」

  「哇哦!」盤坐幾位少年, 用誇張的語氣表示著自己得到有效的信息之後的驚喜。

  坐下的人員各個學校的都有, 大多是不敢過去和宮崎葵木子搭話的。

  怎麼說呢,雖說宮崎葵木子超級可愛的長相, 但完全有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

  「宮崎桑本人超級溫柔的, 上次還關心我來著!」山本猛虎利用肢體聲情並茂的描繪著來自宮崎桑的特殊關照。

  哪怕只是如此細微的接觸, 也能夠讓山本猛虎來回的回味了。

  當然這點也夠其他人激動了,「怎麼關心的?」

  「她來問我疼不疼。」

  「哦!!!」

  夜久衛輔拿著水壺路過,看著這一群腦子不太正常的, 順嘴還吐槽了一句,「這都干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赤葦京治也剛好路過,「據說因為喜歡宮崎同學, 自發組織的後援會。」

  「在我眼裡更像是□□。」夜久衛輔跟著吐槽。

  這裡面就沒這幾個人敢去跟宮崎同學說話的。

  「要是這氣魄拿起和宮崎同學打招呼,恐怕都不用這樣, 幾個男人圍城一圈在這兒喊加油了。」夜久衛輔接著吐槽。

  「是嘛?」赤葦京治喝了口水目光往遠處看了過去, 深色的雙瞳好似沒有聚集,宛如在思考什麼。

  隨後接了一句, 「到時候,恐怕你們隊的某些人要煩死了。」

  或許是被自己的話也給逗笑了, 赤葦京治含著笑,眉眼處也跟著彎了彎, 這還是夜久衛輔第一次看他笑呢。

  怎麼說呢, 大家到底是一起站在球場上當對手, 算不上熟悉,但大部分都是互相認識的。

  至少在夜久衛輔眼中就沒見過赤葦京治笑過,幾乎全是『與我無關的』的狀態。

  夜久衛輔很想補一句,『終於看到少爺笑了』的吐槽了。

  不過很奇怪了,他怎麼就自動填充『管家』的身份,這些事兒按道理才是和他真的無關吧!

  但是吐槽役的身份實在太誘人了!

  赤葦京治吹了會風,就很快進了館內,明明只是一年級生,卻有著說不清楚的穩重。

  離開之前還禮貌地和夜久衛輔打了招呼才進去的。

  夜久衛輔轉回頭,看回山本猛虎依舊當著『教頭』,好似隨時都能原地出道的樣子。頓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只是在他的視角,變相的覺得黑尾鐵朗真的挺辛苦的。

  如果自己喜歡的人追求者太多,自己會這麼想呢,夜久衛輔一定會說。

  那感謝她選擇了自己。

  至少在他們眼中彼此一定是無可替代的。

  他想,至少小黑和研磨也會這麼認為吧。

  .

  研磨很累,所以找我撒嬌求抱抱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多。

  細軟的頭發掃在我的頸窩,時常吧我逗笑,「癢。」

  每當這個時候研磨就會變本加厲逗我,在我的頸窩多掃幾下。

  被逗笑後,會感覺一身輕松。好似這點算不上很好笑的玩笑,反而能夠掃清她因為繁忙而展露的疲憊。

  合宿期間經理的工作要比平時多了很多,大部分時間我都沒有休息,要麼在後廚幫忙准備飯菜,要麼就是跟著其他學校的經理收拾衣物,都是要洗完曬出去,然後再打掃食堂。

  有的時候還要去搬飲料。

  這次合宿就安排了一個星期,所以時間還是蠻緊張的。

  難得有休息的時候,就會給研磨和小黑充電,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比小時候更黏我的感覺。

  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但隨著我心智開始慢慢成熟,我也知道依賴不能算壞事。

  但終歸只能說,嘿嘿,我還是很厲害的。

  暑假中期的天真的很熱,兩個人抱在一起很快就會受不了,所以研磨也不只是求抱抱,有時只是坐在我的對面,垂眸看著我。

  我笑他黏人,但他只是含笑看著我也不多說什麼,往往這個時候小黑插一句,「木子已經開始不喜歡黏在一起了嗎?」

  很明顯的在對著我撒嬌。

  我假裝抱怨,「可是抱在一起真的很熱啊。」休息室還沒有開空調。

  「所以是已經不喜歡我們了。」小黑故意地說道。

  我去打他但是並沒有打到,我就假裝生氣,這個時候小黑就會過來抱我,明明已經很熱了,可是他抱我我就不躲開任由他抱著。

  類似於對於小黑的忍讓。

  好熱真的好熱,加上幼馴染這般的撒嬌,那也是沒辦法拒絕的事情。

  所以我堅定的認為,好似只有一個人長大,先長大的人總要去包容別人。

  如果是包容小黑和研磨實在不用多考慮。

  因為我很喜歡現在。

  .

  七天的合宿其實算不上多長,原本男孩子們本就喜歡熱鬧,加上大家都很好相處。

  所以即使是短短的七天,也就有了不少的新友誼。

  四個學校的教練商量了一下在合宿結束後的最後一個下午讓大家輕松一下。

  因此安排了兩個項目,先是去烤肉屋吃烤肉,老師們在包間喝酒,隊員們則在外廳包下整個烤肉屋吃烤肉,等吃完了就去卡拉OK再走一場。

  是不是一個學校的,都在這時候勾肩搭背往烤肉屋一起徒步走去。

  從合宿的地方往烤肉屋走,大概三公裡的樣子。

  大多選擇徒步過去,勾肩搭背暢聊今天的比賽內容,在談一下除了排球以外的興趣。

  黑尾鐵朗甚至還能拉著木兔光太郎能夠一起聊最近NBA的比賽情況,兩個人喜歡的隊伍剛好是同一支,討論起來總是滔滔不絕。

  一般這個時候,我和研磨就跟在身後,而和木兔光太郎比較要好的赤葦京治,一般也會和我們並排走著。

  赤葦京治和研磨,算不上能有可以說上話的話題,只得跟在後面相顧無言。

  跟著前面兩位誇誇其談,目視著他們寬大的背影,笑容蕩漾在夏風裡,有著讓人安心的很。

  其實哪個籃球隊贏,在我們這些不看籃球賽的人眼中誰贏了都一樣,但是在聽著他們激動的談論著好似也能身臨其境,感受不同賽事帶來的熱血。

  在後面不遠處我們就這樣跟著。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赤葦京治會和我說話。

  「你也玩泡泡塔嗎?」他垂著眸,嘴角提著笑,眼中含著笑意,深色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說實話,我很喜歡和這種溫柔的男生說話,因為他們總能認真聽清我說什麼也不會嫌我我太笨拙。

  就像梟谷高校的女經理們,她們為人特別的好,我很喜歡她們,我們還私下留了聯系方式。

  所以我自然而言的對梟谷高校有著好感。

  「是的,你也玩嗎?」說實話泡泡塔是一個很簡單的游戲,就是套著可愛設定的一種連連看游戲,沒什麼技術含量主打一個放松。

  我不太喜歡動腦,所以玩泡泡塔就是放松情況下的一種消遣,有時候一些關卡會難,那個時候我幾乎都會讓研磨幫我通過。

  他就是單機游戲根本不需要伙伴,所以玩的人還挺少的。

  「嗯,我已經五百三十一關了。」赤葦京治掏出手機給我看。

  說實話五百多關通關者在我這種三百多關的人面前就是大神,我真的很感興趣。

  畢竟連連看可是連研磨都瞧不上的游戲!

  我也掏出了手機給他看,「我三百一十五關。這一關總是過不去呢。」

  「那我下次可以教你怎麼過。」赤葦京治看著我承諾我到。

  這人也太好了吧。我果斷交出了聯系方式。

  沒想到我竟意外交到了新的朋友。

  這次合宿,不止是排球部的部員成長,連我也成長了不少,團體的生活,讓我開始意識到,交朋友其實沒有所謂的限制。

  顯然我已經不是會拒絕擴大社交圈的人了。

  「好呀。」我很高興的同意了。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作者有話要說:

  赤葦京治:不介意插個隊吧?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二更來啦,別忘了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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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突如其來的社交, 讓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都沒有准備好。

  准確地來說,黑尾鐵朗並不排斥宮崎葵木子社交,他不是那種仗著保護的名頭去限制木子發展的人。

  如果一定要具體化他的想法, 那他一定是那種站在木子身後,默默守護然後看著木子在空中盡情飛翔的人。

  因為小時候的遭遇加上國中有些不美好經歷的木子, 其實本能的排斥擴大自己交際圈。

  並不打算冒著風險去適應新的關系, 更害怕自己的笨拙不知何時惹得別人對她充滿惡意。

  或許因為是遇到了多次不好的記憶,木子本能的不自信是針對自己的。

  如果木子願意出去社交, 黑尾當然高興, 可問題是這人真的只是單純的社交?

  當然, 黑尾鐵朗的直覺告訴自己……

  危險,很危險。

  不過他也沒有封住木子社交圈的想法,他還沒有卑劣到這個地步。

  他目光留在研磨身上, 兩個人對了一下視線,至少在抵御『外敵』,他們在統一戰線。

  然後看著木子和赤葦京治聊得很歡, 兩個人後槽牙快咬碎了。

  .

  大部隊已經到了烤肉屋,老師們已經就位了, 讓各個隊的經理清點人數。

  我拿著表格挨個的等著隊員來我這兒打卡。

  因為是包店慶祝, 所以想和誰一桌,又在哪裡烤肉, 幾乎是沒有限制的。

  很快等人都差不多到了,大家各自找著和自己這幾天新認識的朋友們開始嘮嗑兒。

  順便把位置都坐開了。

  我看著我們學校的隊員大多都到了, 小黑把我的登記完的表格,復核了一下, 再次給了我, 讓我交過去。

  我進了包間, 老師們正在喝酒,氣氛還挺好的。

  「這就是我們隊伍的核心力量啊。」剛進門的時候貓又老師就有點醉醺醺的樣子在說這句話。

  「能把我們主攻手逼成那個樣子確實不容小覷啊。」梟谷高校的監督暗路建行回應道。

  「哈哈哈哈。」

  幾個教練倒是挺和氣的,卻只有一個教練正板著臉,一副隨時要去吵架的模樣。

  這個教練我見過,是白鳥澤的教練鷲匠鍛治。

  「那到底也比不過絕對的力量。」鷲匠鍛治嚴肅地說道。

  這一句話一出,還有些和諧的畫面,一下僵硬了起來。

  讓我剛好進入了這讓人尷尬的場面,一度讓我覺得如此社恐的我,要不先把我毀滅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貓又教練好似並不在意這樣的氣氛,或者說也不在意對方直接了當的指出他們隊伍的不足。

  但他並不會因為這點而憤怒,他很愛他的孩子們,所以即使面對這樣尷尬的話,他也是笑眯眯。

  「排球不是只有勝利才值得被記住。」

  溫暖的話就像是充滿香味的春天,路過的時候風帶起了所有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美好。

  我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跟著豁然開朗了。

  贏固然重要,輸同樣深刻。

  小黑和研磨並不會因為比賽贏不了而不打排球。

  我當時想要去看牛島若利打球,可能潛意識的已經知道了音駒隊伍內的攻擊力不如別的學校。

  當我認真地看完牛島若利的球風,我就已經發現了,牛島若利就是鷲匠鍛治老師口中的絕對力量。

  牛島若利的存在就是鷲匠鍛治老師所有的排球理念。

  這樣的理念沒有錯,甚至趨於某些方向的真理。

  可是這些真理並不是音駒的答案。

  把打卡的表格給了貓又老師後,我就從包間裡退了出去。

  內心突然豁然開朗,讓我松了口氣。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進入到不太理解的領域,因為不是徹底的了解,所以視線總是狹隘一點。

  就像我笨拙的希望音駒往另外一個方向變強一樣,其實總體來說就已經否定了音駒現在的球風了。

  確實,每個球隊都是奔著全國大賽的冠軍去的。

  但這條路上並不是只有冠軍。

  我的目光應該只存在小黑和研磨的身上。

  我單純的希望音駒的所有人打得開心罷了。

  從包間出來的時候,牛島若利剛好從另一側過來,撞了個正著。

  怎麼說呢,挺怪的,剛還在思考絕對強者並不適合於我們音駒的代表。

  就撞上了絕對強者代名詞,牛島若利。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和我頷首,打了招呼,不愛說話卻很有禮貌,我回了招呼,跟著他身後進了已經開始的烤肉狂歡。

  因為人太多了又太熱鬧了,我也不知道坐在哪裡,只想找認識的人。

  還沒看到小黑和研磨,就看到了赤葦京治,他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因為及時出現,才沒讓我差點在『巨人叢林』裡迷失了方向。

  因為某個隊員端著自己餐盤沒有看到後面,差點誤傷我了。

  好在赤葦京治站在我的前面,及時擋住了面前差點誤傷我的高大身板,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性格的不強勢導致我在人群中總是弱勢的。

  赤葦京治認真的看著我,臉上雖然算不上有什麼情緒,但是給人一股很安靜的感覺,和熱鬧的燒烤派對可以說是完全兩個世界,也正因為如此,我好似能夠聽清他在說什麼。

  「沒事兒吧。」他這麼問我。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位不太熟悉的隊員好似也意識到差點誤傷我,趕緊道了歉。

  因為太禮貌了,我跟著也有些慌張,更何況人真的很高,我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擺了擺手,「沒事的!」這樣認真的道歉反而讓我更無所適從了。

  「尾長你嚇到了別人了。」赤葦京治帶了一絲威嚴,認真地說道。

  這位叫尾長同學是梟谷的隊員,聽了赤葦京治的話,這才把道歉的架勢收了收,「抱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沒事的。」大家實在太禮貌了我還有些不適應呢。

  不過赤葦京治好似察覺到我的不適看著我,詢問我,「介意來這裡嗎?這裡人少。」

  他指了指靠近角落的位置,因為現在氣氛很熱鬧,大家都往中間的位置開始各自打招呼熟絡關系,反而讓角落的位置空了出來,烤盤應該是剛放上去的,上面已經剛烤過一份肉,因為快要熟了被先放在了烤盤的周邊。

  這樣肉並不會因為錯過而被烤焦了,反而等著吃的時候剛剛好。

  赤葦京治用干淨的盤子夾了幾塊放在了裡面端給了我,一旁放著生菜和醬料。

  這人……也太貼心了吧。

  我接過去的時候木訥的先道了謝,「謝謝……」

  赤葦京治卻只是對我含著笑,本就正經的眉眼彎了,「不用謝,我們不是朋友嗎?」

  對哦,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們已經算熟悉了,而且還交換過聯系方式,確實已經算朋友了。

  我這才不用刻意緊繃自己顯得有些局促。

  把肉塞進嘴裡的時候,我被滿足到了,不得不佩服赤葦京治的烤肉天賦,在還沒完全吞下去的時候,包滿了嘴巴,只能用手勢對著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好好吃!』

  以此來展示這樣的情緒。

  顯然赤葦京治很受用。

  很快我就淹沒在了肉海裡,被烤肉幸福的包裹著。都快忘了我要去小黑和研磨彙合。

  還是研磨給我發了短信問我從教練哪兒出來了嗎?我才想起來。

  然後就看到小黑端著烤好肉四處找我,我對著他招手,「這兒!」

  研磨拿著甜品跟在後面。

  一看就是剛上的冰激凌。

  許是看到我坐在赤葦京治身側,沒想到罷了,兩個人有些恍惚,但隨即扯上了社牛的招牌笑容,走了過來。

  「原來在這裡啊。」小黑把烤好的肉擺到我的面前,上面裹著我超級喜歡的醬料搭配。

  我點了點頭,把那盤肉接了過來,然後給研磨和小黑騰位置往赤葦京治那邊挪了挪,「坐嘛。」

  小黑烤好的肉還帶著剛烤好的金燦燦,我塞進了嘴裡實在有些滿足,喝了口快樂肥宅水,研磨拿過來的是冰淇淋,我吃了一口,只覺得吃了這一頓烤肉,辛苦了這麼幾天也是應該的!

  可能因為太辛苦了這頓烤肉才顯得超乎常理的美味。

  就在我大塊朵頤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似我身邊的氣壓變得有點奇怪。

  「赤葦同學好似對我們的經理很感興趣呢。」小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挺可怕的。

  「黑尾前輩這句話真的奇怪呢,難不成作為音駒排球部的部長還干涉社員的社交情況嗎?」赤葦京治淡定的說道。

  黑尾鐵朗扯著嘴角抖了抖,竟有點被噎到了,「赤葦同學這句話就有些奇怪了,我作為隊長擔心自己社員不打招呼的消失,再正常不過了,何談干涉社交?」

  「那估計是我說得太過嚴重了,還望黑尾前輩莫要見怪。」赤葦京治說完頓了頓,隨後把目光落在宮崎葵木子身上,「宮崎同學,我並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吧。」

  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木訥的搖了搖頭,隨後看著小黑回答道,「沒有,赤葦同學人很好的,剛才我差點被撞倒了還是他幫我的。」

  黑尾鐵朗被噎住可以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問題是這個嗎!

  顯然木子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所以,天真單純,他要是太急躁了反而適得其反,他冷靜了一會兒只得打不過就加入的架勢擺爛道,「赤葦同學人真好呢,排球打得不錯,還能關心別校的同學,看來我要多學習學習。」

  我不太明白小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小黑已經很好了,不用想別人學習的,我下定決心一般摸了摸小黑的頭發,「小黑也很厲害啊,做自己就好了。」

  黑尾鐵朗:……

  黑尾鐵朗深知自己絕對有一天是死在木子天然呆之下的。

  研磨沉默許久沒有說話,本就吃的差不多,只是問我的情況,「還要吃些什麼?」

  我想了想,不能說沒吃飽吧,只是確實光吃肉有些膩了,「番薯!」

  研磨就去拿了擺好的蔬菜拼盤,從中挑出了番薯烤給我吃。

  我知道研磨不愛吃胡蘿蔔,所以把他盤子裡小黑報復式夾進他盤子裡的胡蘿蔔挑了出來吃了,然後給小黑夾了幾塊黑椒牛柳,「小黑,這個好吃。」

  原先還有些沒有硝煙的激烈戰場,好似很快就沒了蹤跡。

  小黑超級滿足的吃著我夾給他的黑椒牛柳。

  怎麼說呢,我應該夾得只是一份普通的黑椒牛柳吧?

  可是為什麼我感覺烤盤上的對峙再次一觸即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尾鐵朗:看到沒有這叫偏愛!

  赤葦京治:……

  明天會上夾子,所以當天會在十一點之後才更新大家不要等,所以今天會加更一章~這是第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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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就覺得氣氛挺奇怪的,但好像只有我置身事外,認真地吃著烤肉。

  好在, 不只我一個人,還有個人和我一樣不太懂氣氛的, 闖入了這樣如同對峙一般的戰場。

  「嘿!怎麼不吃啊!」木兔光太郎跑過來是要給赤葦京治投喂, 舉著快疊得從盤子中滿出來的肉片,直奔赤葦京治的面前。

  知道的是關愛, 不知道還以為是喂豬。

  赤葦京治眼皮都沒高興抬, 「謝謝木兔前輩, 但我真的吃不下了。」

  「別拒絕嘛赤葦,這些都是我作為隊長所投入的愛。」木兔光太郎一手叉腰一手端著那快要漫出來的烤肉。

  就像一座大山站在赤葦京治面前,壓迫的赤葦京治撇過了頭不願面對。

  這個時候我主動的接了過去, 可能其他人都沒有想到我會接過去,畢竟瘦弱的我還是女孩子接過去這麼一大盤烤肉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我可以幫你。」我主動請纓。

  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吃不下了,可是本著幫助朋友的意思, 我主動參與,畢竟不能浪費食物。

  赤葦京治看著我, 原本還想著繼續拒絕的時候, 在這一秒應了下來。

  黑尾鐵朗和扶額頭疼,研磨更是垂眸不說話, 木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吃了, 再吃就很難消化了。顯然木子第一次社交還有些不太成熟。

  黑尾鐵朗不得不加入這場分食行動,並且在心裡暗暗腹誹。

  分的很好, 下次別分了, 他趕緊起身把木兔光太郎給帶走了。

  別在謔謔這桌了。

  木子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小黑和研磨身邊, 所有的親昵行為都是從小到大,從未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所以她會幫研磨收拾掉不愛吃的胡蘿蔔,她理所當然的理解為這是朋友之間該做的。

  就像現在她覺得自己應該理所當然的幫助赤葦京治一般。

  黑尾鐵朗只覺得頭昏腦漲。

  木子想要社交,擴大自己的圈子,黑尾鐵朗絕對是百分之二百的支持,但現在的問題則是,木子並不會普通人視角的「正常」社交。

  這才是讓黑尾鐵朗頭疼的。

  等隊員們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准備各自回家的時候,黑尾鐵朗背著運動斜挎包在店外等著木子和自己的新朋友赤葦京治打招呼。

  看得出來木子很高興,小黑和研磨也並沒有露出什麼掃興的表情。

  研磨站在小黑的身側,正在拿著手機很投入,熟悉他的人肯定認為他這會在打游戲,但只有小黑知道,研磨此刻正在用瀏覽器搜索著至關重要的問題。

  【幼馴染要交朋友了怎麼辦?】

  顯然瀏覽器相關搜索離給不了一個正確的答案,研磨收獲無果的放下了手機。

  但是看到木子好似很開心,如此,顯得他們這般實在太卑劣了。

  .

  為期一周的合宿正式結束了,所有的學校都開始各自組隊准備回去。

  下個月開始就是全國大賽了。

  音駒的隊員都是在東京本地,所以教練把人數統計好了之後,就原地解散。這一學期的所有社團活動就此結束了。

  我和研磨還有小黑打算坐地鐵回去,和我們差不多一個方向的,幾乎沒有人。

  一路上黑尾鐵朗和研磨商量著最近要不要約出來一起玩,畢竟暑假還有一個月。

  大家也沒什麼事兒做。

  「去看全國大賽嗎?」我這個時候提出了想法。

  雖說每年的全國大賽我們都會去看的,只不過這次是我先開口的,所以小黑看著我等我下面的答案。

  果然,我抬頭繼續說道,「赤葦君,邀請我們過去看他們的比賽。」

  黑尾鐵朗眉頭蹙了蹙,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要是不去吧,顯得他多介意似的,去吧好似真就為了幫梟谷高校加油才去。

  看出了小黑是有些不高興的,我垂著眸,心情有些低落,好似小黑和研磨並不喜歡我剛交的新朋友。

  或許是發現了我情緒的不對,小黑原本還有些微蹙的眉毛直接伸展開了,「去!怎麼不去!大家總不會結束了合宿之後,大家都當沒認識過一樣的,都來邀請我們過去啊,當然要去啊。哈哈哈哈。」

  最後幾聲笑聲實在是太尷尬了。

  本就不能算熱鬧的地鐵內,即使聲音不大也至少很尷尬。

  我鼻頭微微發酸,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不知道怎麼滴就占滿了整個眼眶,我努力的不讓它掉下來,可是發現怎麼也控制不出。

  情緒來自於什麼事兒,我大概知道。

  我知道小黑是針對於我新社交出關系的不安,而因為照顧到我的情緒,卻假裝什麼都不介意。

  明明我最在乎他們,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沒有顧忌到他們的情緒。

  「對不起……」

  小黑和研磨察覺的我得情緒變化,突然有些手忙腳亂,小黑把我的頭埋進了他的頸窩哄著我,「你道什麼歉啊。是我不對。」

  眼看就快要到站了。

  小黑直接站起身,一個單臂托舉,把木子背在了身上。

  雖然引來了不少目光,但在這些目光快要投射到木子身上是,黑尾鐵朗早就背著人溜得沒影兒了。

  「是我不對。木子能交到好朋友,我們應該開心啊,怎麼會需要木子道歉呢,是我不對。」黑尾鐵朗摸了摸埋在他頸窩的木子。

  「可是小黑和研磨不開心。」我噘著嘴,淚珠大顆大顆的往地上掉,研磨拉著我的手,捏著我的手心,企圖讓我情緒好一點。

  可是依想到小黑和研磨因為我的忽略而不開心,我哭的更大聲了。

  從地鐵站下來,到我們家需要走上一公裡左右,小黑背著我,研磨拉著我的手。

  一直早哄我開心。

  我本身沒有那麼多委屈的,可是如此這樣,我卻哭的更厲害了。

  只想永遠的待在研磨和小黑的抱抱裡。

  太累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睡著了。

  夢裡面都是我在排球部努力奔波的身影。

  經理的工作很累,但我一直沒有提起過,我不想讓研磨和小黑擔心。

  所以一直說的是,其實我覺得經理的工作挺輕松。

  只有做過這項工作的人才知道每天到底在忙些什麼。

  我不覺得不耐煩,反而因為繁忙而感到滿足。

  也在這些工作中,讓我意識到,未來的道路並不只是依賴別人的,我需要成長,也需要獨立。

  就像赤葦京治問我的。

  「你喜歡一直這樣嗎?待在溫室裡,永遠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咯!明天上夾子,等到晚上十一點之後更新啦!這就當是提前的一更哦!謝謝小可愛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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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成長第一步並不是從心理先開始, 或者准確的來說,身體上帶來的成長是最直觀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天的緣故,跟著煩悶的天氣, 身體也很容易燥熱。

  男生本就發育的很快,最直接的發育就是身高的拔地而起。

  然而相比較女生而言, 更多的是平地起高樓。

  相比較男生的直觀, 女生相比較而言更是隱晦的。

  黑尾鐵朗和研磨下午坐在家休息的時候,兩個人沉默不語, 或者說欲言又止。

  黑尾鐵朗更是每次想要開口, 手舉起來話還沒出口, 隨即就是嘆了口氣再放下。

  研磨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幾乎沒有對小黑如此發神經的舉動沒有任何的不滿。

  畢竟此刻的他也多少有點心情不暢。

  木子最近開始刻意的跟他們保持距離了。

  開始拒絕他們兩個人的抱抱,雖然每次的拒絕, 都是自己率先難過的撇過頭,好似要哭出來一般。

  但這個拒絕就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小黑除了懊惱地抱頭發瘋,更多的就是在問研磨, 為什麼,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今天木子更是發短信給他們說, 今天不和他們一起玩了。

  這條短信宛如一顆炸彈把他們徹底炸蒙了。

  他們兩個都在家如往常那樣等著她了, 為什麼不來玩兒了,明明之前雷打不動的!

  黑尾鐵朗問了, 宮崎葵木子眼神有些閃躲的沒有正面的回答,而是含糊其辭的說道, 「和朋友約好了。」

  朋友?木子交到了新朋友?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那種脫於他們所有能想到角落居然有他們不知道事情,這讓黑尾鐵朗快發瘋了, 他只有來回踱步來展現自己的焦灼。

  所有的異常, 就是從這個炎熱的暑假開始的。

  皮膚的貼近只會讓人能夠快的接觸到對方的體溫, 因為炎熱討厭觸碰這是很正常的。

  但木子的拒絕卻不是這樣的,她的拒絕敏感又脆弱,更多的是無法開口。

  哪怕是研磨有些黏糊的左磨右磨終於磨到木子同意抱抱,但也沒並有維持多久。

  研磨很受傷,受傷到現在都沒有開口講一句話。像一只快被融化貓,半趴在床上,連游戲都勾不起他興致。

  在小黑來回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時候,他快被繞暈了,「我們不能就這麼待著。」

  單純的不想一直在煎熬。

  黑尾鐵朗根本沒懂,一臉茫然看著研磨。

  好似在說,『你再說說?』

  研磨抬了抬頭,靠近額前的碎發貼在了臉上,無精打采最後下定決心一般,「當然去看她見什麼朋友了。」

  於是兩個人達成了這樣小心思,偷偷埋伏在宮崎葵木子的家門口等著木子出門。

  果然等了一會兒,木子就出門了。

  木子難得的打扮了一下,穿了新裙子,頭發也弄過了,還帶了時興的小發卡,整個狀態青春洋溢好似要去約會一般。

  黑尾鐵朗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的問研磨,「她最近有認識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男生嗎?」

  研磨早就氣鼓鼓了,噘著嘴,「不知道。」總不會故意瞞著他們的。

  當這樣的想法有了之後,就總控制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腦子隨時都能因為他們此刻飛速運用大腦,產生的廢料而停止運行。

  最終放過自己的方式就是,寄希望於,至少木子這次的約會對像是他們知道的人。

  赤葦京治又出手了?

  這樣的想法,也總比認識一個陌生的男生,還是他們全然不知道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跟過去的過程,對於黑尾和研磨可謂是折磨非常,一直在心裡擔心對面會出現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惴惴不安,抓耳撓腮,一直等到木子站在路邊等來了朋友的時候。

  這才松了口氣。

  「是梟谷高校的兩位經理。」黑尾鐵朗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的,是幸福的笑容,准確的說,是松了一口氣才露出來的笑容。

  「小黑,你松了一口氣吧,剛剛。」研磨看著身邊的小黑,含著笑說道。

  「研磨沒有松一口氣嗎?」黑尾鐵朗絕對有拉同盟的意思。

  「但根本問題沒有解決,為什麼來見朋友不告訴我們實話呢?」研磨垂著頭,目光盯著地面,說完這句話才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木子。

  黑尾鐵朗用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下巴,「確實是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因為幾個女生共同的進了一家女性內衣店。那種展現著時興的性感的,而不只是吊帶款式的內衣店。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怎麼說呢,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

  在拒絕抱抱之前,宮崎葵木子顯然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懷抱總是會因為胸腔的微微擠壓而感到安全感滿滿。

  在拒絕抱抱之前,好似有幾次抱抱,木子總是臉色通紅。

  黑尾鐵朗只是覺得是不是木子被熱到了。現在看來,難道是因為某些地方的發育?

  想到如此黑尾鐵朗的臉不可控的紅了,甚至捂住半張臉看著研磨,好似等待研磨和他差不多情緒。

  研磨卻不願意看他,撇過臉撇嘴,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他。

  炎熱的天氣,站在路燈下喬裝跟蹤真的很累,黑尾鐵朗和研磨已經快熱瘋了。

  最後兩個人找了便利店坐了下來各自買了一份雪糕,就坐在用餐區看著外面因為烈日照出來的有些刺眼的世界。

  好在木子逛得是商場,不會很熱,可是一想到木子的目的地,兩個人就一言不發的紅著臉。

  紅了臉之後兩個人還要裝作不在意一般開始找話題,「就……之前都沒發現嗎?」黑尾鐵朗紅著臉目光隨意的瞟著,隨後干咳幾聲,最後還是沒辦法專注,只得放棄。

  研磨卻回答的自然,「有些發現,只是……」

  木子細微的變化,他們其實總能發現的,不論從情緒還是模樣,他們都再清楚不過。

  怎麼能說完全沒發現呢,只是在拒絕這種成長的變化罷了,就像是他們曾經的自己一樣。

  男生的某些成長,和女生不一樣,他們更早。

  只是為了保護木子,有些事兒他們並沒有互相的討論過。

  按道理那些因為激素快速成長的東西,男生之間會因為迷茫而展開討論,但他們沒有,不是不願意,只是如果幻想的對像是同一個人的話。

  互相述說實在有些太過分了。

  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隨後笑了。

  他們兩個現在,總是在特別的地方有種默契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hentai

  黑尾鐵朗:?(? ???ω??? ?)?

  孤爪研磨:?(? ???ω??? ?)?

  明天更新會晚點,不在早上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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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身體的發育會讓整個人不自在, 特別是和別人身體發生觸碰的時候。

  我並不討厭和研磨小黑抱抱,只是每次的抱抱在靠近的時候,某塊剛發育的地方, 總會帶來一股子令人羞恥的觸感。

  很怪,有一種羞恥和不適, 而這種感覺卻沒辦法跟小黑和研磨闡述。

  總不能說出來的, 讓彼此之間發生尷尬。

  畢竟男生和女生的身體構造並不一樣,就算出來除了增加羞恥感, 好似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我常常煩惱, 可是這樣的情緒總是要找個途徑敘述出去。

  於是思考良多之後, 只得和最近相處姣好的梟谷高校的兩位美女經理說了。

  說實話,我很喜歡白福桑和雀桑兩個人,她們為人溫柔, 並且很喜歡耐心地開導我。

  「這一些都是正常的。沒有什麼覺得奇怪的。葵木子要是覺得不安地話,可以找我們的。」

  白福桑如此的說道。

  於是我就喊著兩位學姐,一起逛街, 希望自己可以有更多的女性朋友,以逃避幼時出現的不美好的回憶。

  慢慢長大後我才知道, 我對於社交的恐懼只是來自於自己因為幼時不美好的記憶而帶來的後遺症, 轉而拒絕對於人類的信任。

  因為小黑和研磨的保護,我才能勇敢在這個年紀慢慢成長, 再慢慢的往外試探,因為我知道, 有小黑和研磨守護我。

  雖然這件事對他們保密,我在想他們一定不會生氣的。

  「宮崎桑, 有喜歡的人嗎?」白福桑這麼問我的。

  「誒?」我全然懵圈, 倒不是其他的, 只是喜歡這個字眼在我眼中可能有些歧義。

  就像媽媽和我說的,「木子長大後,要和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的。」

  我當時理解的就是我要和小黑和研磨永遠在一起,沒有錯啊,至少以我當時那個年齡段來說,確實想得也沒有錯。

  因為太喜歡了就要永遠在一起。

  但按照現在來說的話,喜歡應該和我以往想那些並不一樣。

  而是小鹿亂撞會害羞的那種。

  我搖了搖頭,從日曜劇看到那些女主的變換的情緒,我內心毫無所動。

  一見鐘情不太懂,因為相處陷入愛戀也不懂,剛開始吵架然後發現對方很有意思之類的愛戀更不懂。

  看不懂,也不理解,但最終還是教會了我一點,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齡一定會心怡對自己來說很特別的男生。

  就像男生到了一定年齡也會有喜歡的女孩子一樣。

  白福桑到底也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有給自家隊伍的二傳手通通風的意思,所以問的還算隱晦,也意識到宮崎葵木子可能木訥得很,倒也不著急,「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多多少少都有心儀的對像哇,宮崎桑沒有嗎?」

  我搖了搖頭,因為白福桑和雀桑和我說話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我是真的沒有。

  我搖了搖頭。

  「宮崎桑覺得,我們隊的赤葦同學怎麼樣?」白福桑問我。

  我聽這句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溫柔,和他聊天也很開心。反正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沒有誇張,赤葦同學確實是我見過人裡面,除了小黑和研磨之外,真的很好的一個人。

  「那不考慮戀愛一下嗎?畢竟這個年紀不戀愛真的很不甘心啊。」雀桑添油加醋,給我擠了擠眼神。

  「和赤葦同學嗎?」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但他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啦,怎麼會喜歡我。」

  這句話一出,白福桑和雀桑瞳孔微縮可謂是相當震驚,按道理以宮崎葵木子的容貌,斷然是不會這般不自信吧。

  不過白福桑和雀桑也沒有對別人隱私刨根問底的情況,但至少她們大概知道了宮崎葵木子並不是她們想像中的因為卓越的外貌就是順暢人生那般的人。

  說到底有些心疼她,小心翼翼又不願社交,難得的出來也是跟著她們,說到底兩人雖然不知道她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麼,但至少有一段很難走出來的陰影。

  這樣也能理解為什麼宮崎葵木子會依賴於自己的兩個幼馴染了。

  如果那個地方是唯一有光的地方,恐怕沒人願意出來吧。

  .

  商場的東西琳琅滿目的,因為第一次跟女孩子出來逛街,我倒是見識了另一個繽紛多彩的世界,這就好比原先鳥語花香,現在五彩斑斕。

  她們讓我意識到,只是我在排斥外界的世界,而不是外界破爛不堪。

  我和白福桑還有雀桑,交換了小禮物,分開的時候也打了招呼,整體來說這一天很不賴。

  這還是我第一次脫離幼馴染團體單獨行動,體驗很不錯。

  不過准備回家前,我還是去了一次周邊店,買了一點關於排球類的周邊,也算是帶點出行禮物了。

  准備回去的時候路過靠近商場便利店,沒想到會看到熟悉的身影。

  研磨因為無聊兩眼已經開始不對焦了,小黑因為煩躁頭發都被揪成了雞窩頭。

  額……他好像本來就是雞窩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總歸反應過來今天開心的一天少了點什麼。

  少了兩個可愛。

  我只是從便利店面前走過,兩個人立馬從透明窗口看到了我的身影,站起身對著我笑。

  我對著他們招手,外面太陽實在太大了太刺眼了,以至於我睜不開眼,眼睛剛下意識的閉上,再睜開前方的視線就一雙寬大的手給被擋住了,擋住了烈日照過來的刺眼陽光。

  小黑帶著張揚肆意的笑容對著我笑,研磨在他身後探出了一個頭。

  「等你很久了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的有點少,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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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黑尾鐵朗並沒有打算掩飾自己是跟著木子來到這邊的想法, 畢竟如果想要彼此之間沒有嫌隙,他們之間不能有秘密。

  「因為擔心木子,所以跟過來了, 結果發現是我們多想了。」黑尾鐵朗老老實實的自我反省,「在這裡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們不該擅自跟過來的。」

  已經做好了木子會隨時生氣的准備。

  不過他們也很少看到木子生氣, 木子情緒很穩定,大多時候說什麼依什麼。

  即使生氣了也只是噘著嘴, 很快就能哄好。

  所以黑尾鐵朗做好了要哄木子的心理准備, 畢竟哄木子也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

  不過他並沒有等來木子生氣的表情。相反, 等來的是木子的懷抱,木子抱住了兩個人,摸了摸兩個人後背, 「嗯,謝謝你們擔心我。不過我今天玩的很開心哦,你們也只是因為我沒跟你們說實話才擔心了, 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黑尾鐵朗只覺得心髒被輕柔的捏了一下, 抱著木子更緊了, 但是意識到今天木子來的目的,臉不可控的紅了, 微微松開了懷抱,「是我們多慮了, 木子能交的新的朋友,我很高興。」

  「真的嗎?」木子閃爍著雙眼, 心裡松了口氣, 幼馴染並沒有因為她交到了新的女生朋友而難過。

  黑尾鐵朗看到木子很高興, 也只能繼續強撐著,算不上難過吧,病態的占有欲總會讓他覺得自己壞掉了,當然木子能交到新的朋友確實是好事。

  這樣,木子就不用躲在角落安靜的只待在屬於自己的世界,或者只存在他們三個人的世界。

  黑尾鐵朗理智的思考,木子在慢慢變好,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一切按道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才對的。

  但是……

  「什麼?你要和赤葦京治約會?!!!」黑尾鐵朗是真的沒想到為什麼明明是和同性購買私人用品,多麼正常的流程會突然有這麼大跨越。

  在那天回家之後,木子的戶外活動明顯增多了。

  明明才回來了一天,木子也答應以後和別人單獨活動的話,會通知他們。

  所以第一個通知就是赤葦京治來邀請她約會。

  「其實也不是約會啦,泡泡塔出了周邊,總不好要赤葦同學幫我去買的,那個要排很久的隊。」木子把實情交代了一下,其實這不算約會,只不過有共同需要買的東西。

  「完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啊。」黑尾鐵朗不願意被排除在木子的興趣愛好之外。

  「那就沒有交朋友的意義啊。」木子其實有點不開心的,畢竟幼馴染實在太擔心她了,她再過半年就可以升上高二當學姐的人,「況且買周邊當然和同好在一起更有意思嘛。」

  黑尾鐵朗也不想完全拒絕木子的社交,只是那赤葦同學明顯就是企圖不明,他和研磨不得不提防。

  黑尾給研磨使眼色,研磨說話軟綿綿的卻總能說到重點讓木子聽他的。

  研磨意會到了指示,目光落在了木子的身上,「可不可以帶我們去。」

  「???」黑尾鐵朗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這個要求也是在太無禮了吧,就算是木子也不一定能同意吧,即使如此,他最後依舊跟著研磨一起裝作弱小無助的模樣。

  「我們也很喜歡泡泡塔。」研磨繼續攻擊。

  木子能信嗎?黑尾鐵朗幾乎是這麼用眼神問研磨的。

  「可以啊。」木子燦燦的笑著,然後繼續天真的說著,「啊都不知道研磨和小黑喜歡呢,是不是我忽略你們了啊。對不起啊。」

  黑尾鐵朗心髒好像又一次被捏痛了,真的很過意不去啊!

  研磨倒是淡然的很,好似理直氣壯的,「就是不知道赤葦同學會不會覺得我們多余。」

  黑尾鐵朗:!!!絕!還反口咬上了!

  「不會啦,赤葦同學人特別好的。還問過我要不要帶你們過去。」

  黑尾鐵朗:對方很會以退為進啊!

  「那他真的人很好呢,木子能和他成為朋友的話,我們也很安心呢。」研磨面色如常,嘴角卻早已咬牙切齒了。

  「是吧,以後大家就可以一起玩了!」

  黑尾鐵朗:不要!絕對不要!

  當然這場暗濤洶湧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很久,並且在木子禮貌詢問過赤葦京治之後,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好啊,本來就想著木子要不要帶著幼馴染的,畢竟單獨和我出來會不會太無趣了。」

  「沒有啊,赤葦君人很好的,我並不會覺得無趣哇。反而很期待和你一起出去呢。」

  「是嗎?」赤葦京治看著這條短信,在看不到表情的屏幕另一邊,早就含著笑目光繾綣。

  「沒有騙你啦。赤葦君要帶著木兔君一起來嗎,這樣都帶著朋友的話才公平嘛,不然只有我帶的話,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木子你這樣邀請的話,我不妨試試,畢竟木兔前輩也很想和木子成為朋友呢。」

  「真的嗎?」宮崎葵木子這點倒是沒想到。

  「真的,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木子同學的。」

  怎麼說呢,宮崎葵木子很喜歡和赤葦京治說話,因為他真的很會說話,哪怕有些話會讓人思考是不是太過誇張,但沒有人不喜歡挺好聽的話,並且他說的真誠,不會有人覺得不適合。

  宮崎葵木子期待著第二天的約會。

  只是和她背道相馳的,沒想到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變成了暗濤洶湧的修羅場。

  .

  泡泡塔在東京塔附近的一個商場,舉辦了一場新的活動,按照泡泡塔的等級,進行有獎活動。

  我和赤葦京治在靠近東京鐵塔最近的地鐵口定好了碰頭的地點。

  他來的比較早,我們過去的時候赤葦京治早就在哪兒等著了,木兔光太郎更是在他們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熱情洋溢的招呼他們了。

  「這裡!」木兔光太郎招了招手,蹦蹦跳跳的和他大只體型可謂是格格不入。

  但依舊能夠被調動情緒,心情跟著不錯。

  赤葦京治含著笑,目光越過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溫柔的落在我的身上,「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我熱烈的回應。

  赤葦京治這個時候張開了雙臂,是索要抱抱的動作,這個動作我太熟悉,和幼馴染之間我們經常用抱抱打招呼。

  正當我要去抱得時候,卻被黑尾鐵朗截了胡,直接不知所措的投進了小黑的懷抱。

  小黑的臉已經鐵青了,情緒非常的不好,咬牙切齒的卻努力控制情緒的和我說,「不可以。」

  小黑很難過,而我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難過。

  好像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怎麼辦,我做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更,還有二更哦。

  小黑:你大錯特錯。

  赤葦京治:家人們誰懂啊,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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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黑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以至於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得懵圈的給小黑撫摸著後背, 來讓他情緒能夠緩和一下。

  我雖然不太懂這樣的情緒是來自於哪裡,但是我知道小黑是因為我要抱赤葦同學才會如此的難過。

  我不懂, 但我能理解, 所以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抱抱是不允許給別人的。

  「好啦, 不要難過。」我安慰著小黑, 研磨從另一側探出頭, 顯然他也不開心。

  我只得再去抱研磨,一套下來就冷漠了在一旁的赤葦京治。

  說實話我有些抱歉,我因為不太擅長交朋友, 總會造就這麼麻煩的情況。

  我以為赤葦京治會不高興,至少在這件事情確實把人晾在一邊很尷尬。

  「對不……起。」我的聲音很小,因為對別人的不禮貌才導致我沒什麼社交的自信。

  小黑這個時候卻不干了, 「干嘛說對不起啊?他要抱抱才不對吧?」利用木子本就對於社交的不敏感度,來趁虛而入得到自己想要的親密度本就是不對的啊!

  小黑壓制住自己的怒火, 先前並沒有把赤葦京治當做厲害的對手, 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低估的。

  「抱歉,只是想要使壞一下。對不起, 以後不會了。」赤葦京治含著得意地笑容,目光有些挑釁的落在黑尾的身上, 「我想有些人應該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不是嗎?」

  黑尾鐵朗只覺得拳頭硬了, 研磨這次更是沒有袖手旁觀, 所謂的『不對』是他們這些外人根本不理解的。

  沒有人能夠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在常人眼中到底算不上得上正常。

  他們比誰都知道, 利用木子需要躲避的心理,給她建造了這樣算不上健康的關系,他們其實也努力想要改造,畢竟木子需要一個健康的環境。

  而赤葦京治給了他一個忠告,現在是他,那麼以後呢,萬一來一個利用這段關系傷害木子的人出現呢。

  黑尾鐵朗咬了咬牙,但不得不承認,赤葦京治確實是在告訴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赤葦!說好去排隊買泡泡塔的呢,一起出發呀。」木兔光太郎有一種天賦,就是能夠把現場所有的氣氛突然轉向他的天賦。

  怎麼說呢,至少現場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吧。

  尤其是宮崎葵木子。

  宮崎葵木子:到底為什麼突然尷尬啊,真的好救命啊。

  .

  泡泡塔的周邊活動,是一個星期前臨時公布的,但即使如此現場也來了不少的粉絲。

  泡泡塔能夠從眾多連連看類型的游戲裡脫穎而出,當然是因為他的模式做的非常的可愛。

  所以出了很多高人氣的周邊,而這場活動大多是粉絲過來的,所以人還蠻多的,一大早過去排了很多的人,過去的時候並不算擁擠,只能按照排隊的順序挨個兒的去參加活動。

  因為平常泡泡塔只有我一個人玩,我倒有些擔心研磨和小黑會不會沒有參加活動的資格,昨天忘了說,排隊的時候我才想起這件事情,「泡泡塔要過五百關才可以有活動的資格。」

  研磨垂眸對著我,眼中含笑,「昨天衝到了六百多關呢。」

  他不會說昨晚上可是一點沒休息,才努力衝到的。當然其中還有小黑,小黑也難得熬了一回大夜把關卡給衝了出來。

  還好因為要提防『敵人』侵略,他們熬了個大夜並沒有在今天白天毫無興致,反而鬥志滿滿。

  活動接著進行,因為驗證賬號完,然後排隊去參加活動。

  赤葦京治已經在事先問我想要買的款式,抽獎是一個活動,但是中獎率之後百分之一,所以大部分人來只是為了獲得入場購買資格而已。

  泡泡塔真的很可愛,我要選的還挺困難的。

  所以赤葦京治問完我之後,我就認真思考,剛思考,赤葦京治就懂了的模樣,「我懂了。」

  啊?你懂什麼?

  另一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都鬥志的小黑和研磨,有一種要上賽場比賽一般。

  就在驗證過後,進入到周邊會場的時候,有一種踏入賽場的緊張氣氛。

  很奇怪誒!

  然而不等我反應,二次元大戰能力,很快就展示出來了。

  我呢只是一個不注意,差點被人撞到,是小黑抱住我的,「沒事。一會兒到安全區等我們。」

  不懂為什麼,明明試出來買周邊,卻有一種起早來超市搶雞蛋的感覺,是某種血脈的覺醒嗎?

  之後就幾乎看不到很多人的身影了。

  木兔前輩更是特別有激情的走在前面,四處觀望,「赤葦!泡泡龍我搶到了!泡泡兔我也搶到了!」

  怎麼說呢,雖然有些混亂,也有點分不清敵我,但是真的有點羨慕啊,畢竟我也很想擁有泡泡龍和泡泡兔。

  當然泡泡蝦和泡泡貓我更喜歡!

  顯然我搶不過這些二次元,但我也不氣餒!

  只是剛准備戰鬥就結束了。

  我:……

  突然有很多話想講,但不知道怎麼講。

  不過很快我就看到了突出重圍的小黑抱了一手的娃娃帶著笑容像我衝了過來。

  「小黑?」

  「木子!都喜歡吧。」他額頭上都是汗,但是笑容卻依舊張揚的,雖然喘著氣,但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在讓自己先緩和了一下。

  場館內沒有開空調,這麼熱的天氣更是走一圈就汗流不止,別提這麼多人擠來擠去了。

  研磨可謂是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他指揮,小黑負責搶購,很快就完成了,但是體力實在不是他的強項,所以陪著小黑搶完他整個人都蔫了,跟了許久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他早就想找個地方趴下了。

  最後是我站出來提供了一個肩膀。

  我就知道研磨肯定累壞了。

  小黑對著我笑,仿佛在說,『我呢?』

  那不是三個人太累了嘛,但不能這麼說,實在有些偏心了,我只得用頭貼過去,給小黑一個支撐,讓他可以有個緩解體力的間隙。

  .

  小黑當然沒多累,只是想要趁機撒嬌罷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赤葦京治耷拉著眼皮很是不屑的走了過來,真的讓人很煩人。

  這個人真的雙標的很,面對木子的時候,溫柔的含著笑,好似一副很好說話的類型,但是面對他和研磨卻總是一副瞧不上的要死不死的模樣。

  很氣,但是卻沒辦法進攻,顯然木子很信任他,都願意給他抱抱了。

  木子並不是那麼容易信任別人的人,因為她會本能保護自己。但是赤葦京治卻讓她卸下心防,願意給她認為最能表達友好的抱抱。

  赤葦京治其實就是故意的,讓小黑和研磨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問題所在。

  小黑是如何發現赤葦京治沒有惡意的呢。

  在他並沒有再次提出過分的要求,而且在搶周邊這件事,他也是如此說的,目光只對木子那般溫柔,「你的幼馴染們說一定會給你搶到,我就沒有幫忙了。」

  當然他們之間是沒有溝通的,好似赤葦京治就完全懂了這個結果。

  好似這一場的約會,本質上是為了讓有些人明白相處模式的問題。

  小黑和研磨帶著木子回去的時候,坐在地鐵上思考了很久。

  木子沒有正確社交的能力,主要的原因在於小黑和研磨。

  他們過分的貼近利用木子本就逃離外界的行為,讓木子圈在了一個看似溫和的區域。其實讓木子根本走不出去。

  他們過分的擔心只是擔心木子會被別人搶走。

  但是控制並不是最優的方式。

  那是以保護為名,控制著別人的人生。是最惡劣的。

  哪怕是木子需要他們。

  回去的路上,小黑和研磨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木子作為唯一個沒什麼運動量的人,卻最先睡著了。

  她倚在小黑的肩上,發絲掛在了臉上遮住了她大部分膚如凝脂的肌膚,睫毛微微顫著,倒影清晰,臉上粉嘟嘟,一看就是剛剛熱著了。

  小黑給她擦了擦汗,這個時候赤葦京治給他發來了消息。

  怕吵到木子,他趕緊拿來了看了一下。

  【放心,我不是你們的對手。】

  好吧,算他識趣。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

  赤葦京治的出現並不是情敵,他只是一個隊伍中媽媽有點操心罷了,和木子想要做朋友也只是因為他覺得木子需要他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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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從一起和赤葦京治出去玩了一次, 總感覺,小黑和研磨有著很大的變化。

  當天回來,小黑和研磨怎麼都要和我睡在一起, 打算手把手教我,如何分清和異性的親密關系。

  「木子, 和我們抱抱, 是因為從小和我們在一起,沒有邊界感習慣了, 但是男生和女生之間不是這樣相處的。」小黑很認真的和我解釋著異性之間的接觸, 哪些事兒是朋友之間不可以做的。

  「可是我們也是朋友啊, 我們就可以抱抱。」我不明白的晃著腦袋。

  今天小黑給我買了好多泡泡塔周邊我把他都放在地鋪的周邊,一整個安全了起來。所以窩在一遍也變得更理直氣壯了些。

  「我們不一樣。」小黑嘆了口氣,「更親密的動作是以後要跟你男朋友一起做的。」

  『男朋友』又是這個字眼。

  好似因為戀愛, 就會突破一種和平常不一樣的親密關系,我並不需要,我只需要現在的關系。

  我更是不明白, 周遭好似都在告訴我說,長大了就要戀愛了。

  「所以不是男朋友的話, 以後不可頻繁抱抱的意思嗎?」我有些提不起興致, 找了半天,才從小黑的這句話裡面好似就找到重點。

  但這些完全不是我想要聽的。

  難道只是因為我出去社交了, 所以要拿以後都不能抱抱這件事來懲罰我嗎。

  我在角落團得更厲害了,完全不想說話, 我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構造,只想做一只什麼都不用思考的豆丁罷了。

  顯然我不適應這個世界, 太復雜了, 根本弄不明白。

  「我不要男朋友了, 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和研磨小黑抱抱了?」我努力忍住不讓淚水從眼眶奪出,可是卻任然沒能忍住哭聲,含著哭腔倒顯得有幾分委屈了。

  黑尾鐵朗不能說完全沒想到我針對抱抱的依賴如此的。

  但是赤葦京治有句話說的沒錯,木子不知道這些,但是他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木子需要成長。

  他原先可以像以前那樣妥協,至少他們這樣並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可是這次他卻遲疑了。

  研磨探出腦袋,慢慢挪過去,坐在了木子的面前,黃色的瞳色專注的看著木子,聲色溫柔,「木子可以選我們任何一個人當男朋友哦,這樣就不用困擾了。」

  黑尾鐵朗:!!!

  研磨還真是每次都語出驚人啊,小黑還想著先讓木子理清男性朋友和男朋友的區別。

  然而他在這邊阿巴阿巴,研磨這邊就已經直擊這場問題的最終的答案了。

  但更讓黑尾鐵朗沒頭腦要爆炸的是木子接下來的答案。

  木子認真地思考了之後,腦子直接宕機了,紅彤彤的像是被煮沸的水壺,最後燒成了Q版,暈頭轉向的,「可是我選不出來,可不可以都擁有。」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

  為了防止偏心的親密關系,從中做不出選擇,他們還是需要重頭去教導。

  比如和旁人再信任如果只選擇朋友關系的話,也只能點到為止。

  木子聽的很明白,但是很認真的聽了,也認真的學習了。倒也跟著有了不少啟發。

  「因為我喜歡小黑和研磨貼貼抱抱,所以這只是貼貼抱抱,我喜歡和赤葦同學做朋友,我們不一定要抱抱,畢竟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我和白福桑和雀桑可以擁抱,因為我們都是女孩子,對不對?」木子很努力地把這幾天小黑和研磨開導的情況闡述了一下。

  「還有一個。」黑尾鐵朗目光掃了掃像教導主任一般,引導木子繼續說說。

  「男朋友只可以選一個。」木子為難的說。

  「對。」黑尾過去揉了揉木子的臉,希望把她為難的樣子給揉散。

  畢竟只有一個人能跟你走入婚姻的殿堂。

  木子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就這樣暑假就在私人輔導中,平靜度過了。

  很快,三人就進入到了高一的第二學期,然後准備春高的比賽。

  顯然這一年准備的就比較順利了,在黑尾鐵朗正式擔任隊長之後,整個隊內的氣氛完全發生了變化。

  好似一切都不一樣了,溫馨且團結,這是一種木子很喜歡的感覺。

  她也開始,時常和其他隊員熟悉了起來。

  因為開始長時間的社團活動,那些紙上談兵的社交技能很快的就讓木子掌握了。

  木子在實踐中,大概知道了朋友和幼馴染和男朋友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的她已經更能夠正常的社交所有人了。

  連同班的關系還算不錯的女生同學都覺得她好似變得不一樣了。

  然而木子卻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她只是覺得這樣的她好似確實變得讓小黑和研磨更喜歡的感覺。

  因為小黑和研磨都很高興呢。

  .

  春高的成績非常好,以東京區預賽冠軍的隊伍參加了春季高中聯賽全國大賽。

  而且剛好比賽完的時候,正式到了要過聖誕節的時候。

  我們三個人約好了出去玩。

  那天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想著出門炸街,三個人就是想去感受一下聖誕的氣氛,畢竟馬上就是大晦日了。

  「想好了彼此的新年禮物了嗎?」小黑問道。

  大街小巷都是聖誕節的氣息,從聖誕帽,到聖誕老人,到麋鹿,什麼主題都有,但都是以聖誕為主要的。

  之前還有萬聖節的,只不過當時我們在准備春高預選賽,根本沒機會一起過節日,特別是臨近比賽期間,大家累的只想回家睡覺,根本不想著出門逛街。

  這次剛好趕上了聖誕節,三個人就打算出來了,他們的娛樂項目本就不多,除了吃飯逛街打排球游戲,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以前還總喜歡夾娃娃。

  這次三個人圖了個新鮮,要去照大頭照。

  外面正在下雪,我拉住了研磨和小黑,指了指天上突如其來的雪花,「雪,據說可以對初雪許願。」

  我抓緊的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開始默念我的願望。

  再次睜開眼,對上的是研磨和小黑認真看著我的目光,我疑問道,「你們不許嗎?」

  「許過了,所以木子許的什麼願望?」研磨專注的看著我,說著輕柔的話,雪花剛好落到了他黑色的頭發上,白嫩的皮膚紅彤彤的,下巴埋在我們三人一起去買的毛巾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乖巧。

  「願望說出來不就不靈了嗎?」我紅著臉不太好意思把自己自私的願望說出來,只得找了個大家都知道那種借口。

  「那木子不想說就不說吧。」小黑看著天空,看著從天上飄下來的雪花,用手輕輕的接住,隨口捧到我的面前,「木子快看雪花的形狀。」

  我專注的看著小黑小心翼翼給我抓到的雪花,真就看到了雪花清晰的模樣,在小黑的手中,慢慢融化,就像我那顆不太願意跳動的心,因為小黑的這雙手,慢慢恢復了正常的心跳。

  「我和神明說,我要我們永遠在一起,我不想找男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是不是該笑,但又不知道笑什麼?

  大家五二零快樂!!!


第40章

  按照研磨和小黑的教導, 有男朋友以後就要和異性保持一段距離。

  那麼選擇研磨和小黑任何一個人,就要放棄另外一個人。

  我做不出選擇,所以我放棄擁有男朋友這個選項。

  如果為難, 逃避是最直接的最有用的。

  小黑和研磨不管在我身邊扮演什麼身份,對於我來說, 都是我這輩子完全不想放棄的人。

  如果他們主動離開, 那我也只會默默地祝福他們一生幸福安康。

  我只要躲在一個角落,好好地包裹自己就好了。

  聖誕節的商場, 步行街, 酒屋, 多的是活動,路邊上更是有著一起出來過節日的情侶,同學, 和親人們。

  雪花一直嘩啦啦的下,從小雪下到了大雪。

  街道上很多人,都跟著迎接冬季的第一場雪。

  和雨不同, 雪更多是浪漫的存在,不論是親屬關系還是朋友關系或者說情侶關系, 都會在看到這樣美好的瞬間, 留下紀念的照片分享給彼此。

  周邊有一起合照的情侶,有給孩子拍照的父母, 還有個互相給對方拍照的朋友。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因為此刻身邊有最愛的人而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抬起手哈氣,嘴巴哈出來的白氣籠罩在了手上想要以此取暖。

  研磨發覺了, 伸出了手舉在我的面前,豎瞳專注的看著我, 「手給我。」

  他話不多也很輕柔的說話, 甚至有時候動作很慢, 可是總能很快的發現我的異常。

  「要暖手的話,那自然要公平嘛。」小黑也伸出了手讓我把手放過去。

  我被逗笑,但依舊乖乖的把手給他們。

  兩只手不同溫度的接觸了我的手,把我緊緊的握住最後塞進彼此靠近我側邊的口袋裡。

  因為手心冰涼,在被比我溫度高很多的手握住的時候,心尖只會跟著溫度升高。

  臉頰不可控的紅了起來。

  「拍個照嗎?」小黑這麼問我,「畢竟木子這麼好看總要留下珍貴的照片來記錄的。」

  小黑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亮的屏幕,壁紙還是我進高一入學式的時候站在櫻花樹下他幫我拍的照片。

  「好啊。」我點了點頭,每次點頭下巴都能陷入暖烘烘圍脖裡,有一種安心感覺。

  我熟練的拿出經常被小黑吐槽的剪刀手,小黑的手臂夠長,所以能夠完全容下我們三個人。

  顯然小黑也放棄糾正我的剪刀手了,隨著我一起舉了起來,呲著大白牙笑的天真浪漫。

  研磨在最角落含著笑,貼近木子,目光落在了鏡頭裡。

  雪花倒是懂得浪漫剛好落在了研磨的睫毛上,定格研磨眨眼前,雪花染白了他的睫毛。

  脆弱美好。

  這一張照片最後成了我最新的屏保。

  我很滿意的換上了,「去吃飯吧。」

  照片拍了禮物買了,接下來就是去吃飯了。

  吃完飯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很晚的時間了,因為和媽媽提前打招呼過,所以媽媽和爸爸並沒有等我吃飯,而是早早的收拾睡覺了。

  但是客廳還是亮著燈了。

  小黑和研磨送我回家站在玄關處隨時要走,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過節的原因,我特別依賴了小黑和研磨,不想分開,只想簡單的窩在一起罷了。

  就像今天在外面看雪一樣的,總想著手還在對方的口袋裡,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我背對著門,還沒從玄關走到客廳,就停住了步子,好似在思考怎麼樣才能讓剛教過她不要過於親密的兩個人留下來。

  小黑和研磨看出了木子的欲言又止,兩個人相視一眼隨後笑了,小黑更是在木子的身後伸了個懶腰。

  「要抱抱嗎?」小黑試探性的問,「今天表現好,可以擁有抱抱的。」

  我聽到後轉過身,超開心的投進了小黑的懷裡。動作很輕,害怕打擾到已經早早休息了的父親母親。

  研磨張開懷抱也要抱抱。我抱過去,不舍得松手,好似在等待小黑允許下一件事情一般。

  小黑嘆了口氣,介於今天我的願望也想通了不少,好似這個時候逼著我去選擇沒有任何的意義,最後好似和研磨達成協議一般。

  「那今天就是破例一次。」

  我無聲的起跳,再次跳進了小黑的懷裡,高興地只顧在小黑的懷裡蹭來蹭去。

  破例會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甚至會有無數次。

  他們辛辛苦苦建立的看似已經接近正常的關系,很快就恢復如初。

  可是木子閃爍著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最後泄了氣,就這樣吧。

  .

  木子的房間是在小獨棟的二樓,父親在裝修的時候,特意給木子的房間留了一扇落地窗,落地窗外有一個小陽台,媽媽會把木子的衣服曬在這裡。

  晚上的時候可以看月亮,白天的時候可以曬太陽,下雪的時候,就像現在三個人擠在一起,托著腮,看著雪花堆滿了小小的陽台。

  「再下一會兒,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木子這般的感慨道。

  「去年一起堆得哆啦A夢,今年呢想要什麼?」小黑問道。

  木子思考了一下,沒想到最後看到了手機上亮著的屏幕,「今年堆我們三個人吧。」

  「這個可以。」小黑認同道。

  「研磨呢。」我問研磨。

  「加上豆豆吧。」研磨補充道。

  「喵~」不遠處的豆豆跟著應和了。

  豆豆已經是很大的貓咪了,走起路來慢悠悠的,但是每年都會去體檢,整體來說很健康。

  可能是看到我們在往窗外看,也跟著擠了過來,特意擠在了我和研磨的中間。

  「誒?現在還在排擠我嗎。」小黑捂著臉很無語。

  顯然豆豆這麼多年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著小黑,但是好一點的是,豆豆只是不拿正眼看他,好歹已經不排斥小黑的摸摸了。

  豆豆擠在我和研磨的中間。

  研磨特意給它空了位置,它很舒服的攤開了,撒嬌一般的翻了個身,身上那柔軟的肉肉也跟著它翻身的幅度動了動,軟綿綿的,我貼過去蹭了蹭,只覺得特別的舒服。

  因為動作夠輕柔,豆豆跟著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三人一貓窩在一起欣賞著雪景,好似一切都變得未來可期了起來。

  我對著外面下著的雪,如同許願那般,「全國大賽,加油!」

  我想神明應該不會覺得我煩人吧。

  .

  進入全國大賽之後,社團所有的活動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音駒高校是唯一一支沒有高三學年學長的隊伍。

  完全是高二年級在領導。

  所以在進入全國大賽的初期,並沒有得到比較正面的評價。

  「誒?音駒高校的二傳手是不是太瘦小了些?」

  「可能是替補吧。」

  「我記得他們隊伍好像沒有眼熟的主攻手吧。」

  「副攻個子倒是挺高的,但是看上去沒什麼熱門選手啊。」

  我在候場的時候幾乎都能聽到這些話,臉色就是變得非常的不好,每當這個時候,小黑都要出現來一句,「木子,表情壞了啊!臉都皺起來了喂!」

  「不開心嘛,明明他們都不了解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表情也沒有收斂,反而皺的更狠了。

  小黑嗤笑跑過來安撫不開心的我,「很正常啦,這種事情以後會司空見慣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也是,以前我就學會了專注自己不用管別人這麼說的,怎麼到了小黑和研磨這裡就行不通了。

  我點了點頭,「嗯,我不聽。」我佯裝的捂住了耳朵就當什麼也聽不見。

  小黑只顧對著我笑。

  研磨歪過頭來看我,含著笑,「是不是在意我,才聽得格外清晰?」

  「當然!誰都不可以說你們的。我會不開心。」我理直氣壯道。

  「好,我們用排球讓他們閉嘴。」研磨輕柔的口氣卻說著發狠的話。

  我應和的點頭。

  很快全國大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正式進入了比賽的氣氛了。

  音駒高校也用了他們腳踏實地技巧,迎來了所有人的刮目相看。

  「那球怎麼就是不落地呢!」

  「我要是跟他們做對手,一定累死了。」

  「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他們好像總是在後半場發力。」

  「不行,還好我們沒遇到這樣的對手。」

  之後就是這樣的言論,在候補椅休息的幫忙應援的我倒是聽得清清楚楚,時不時坐直了身子,特別的驕傲。

  這次的音駒進到了前八強,雖說止步於八強,但是已經在慢慢往前進了。

  已經近幾年最好的成績了。

  教練很滿意,一路笑著回去的,並繼續鼓舞,「相信我,你們之後會越來越強的。」

  走之前剛好遇上了梟谷高校的幾個隊友。

  赤葦京治來和我打招呼,現在我們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但也只是好朋友,赤葦京治這個人非常好的,總是能給我很多我會用到的建議。

  所以我特別的信賴他。

  他最近搶了一個泡泡塔的限量款,這可把我嫉妒死了,我和研磨小黑三個人都沒搶到。赤葦京治卻一口氣搶了兩個。

  這次來說是要親自送給我一個。

  「沒拆的。」赤葦京治給我的時候走這麼說。

  「拆過也沒事啦,你二手的給我,對我來說都是新的!」我笑著說。

  赤葦京治聽到我這句話跟著笑,「行吧,不過還有個禮物給你。」

  我探了探頭,「什麼?」

  「准確的說是給豆豆的,等下次有空,我一定會去看豆豆。」赤葦京治是個貓奴,因為家裡有人過敏的緣故一直沒有養貓貓,所以我經常拍豆豆的照片給他解解饞。

  不過大部分好看的照片其實是研磨拍的,「那我替豆豆謝謝你。」

  「好。」赤葦京治含著笑把買給豆豆的項圈,給了我。

  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在地鐵口分開了。

  回去的時候天氣還挺好的,陽光明媚的好似有點快到春天的節奏。

  全國大賽後就是高一的第三學期,社團活動開始減少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專注於學業了。

  我進音駒高校本就費了不少勁兒,跟上學業對我來說真的有點費勁兒,一般這個時候我也不怕,畢竟我有兩個學霸幼馴染。

  由於研磨的監督我終於平穩的飛過了及格線,不用補課。早早的放了第三次春假。

  春假我們就去泡溫泉了。

  再次的組團游,是研磨制定的旅游攻略,這次春假後研磨就要正式開始忙了,除了日常的排球訓練預備比賽,還有的就是XX聯盟青訓正式開始了。

  而新一年的新生入學禮也迎來了新的學生,我也是要當學姐的人了。

  入學禮這天,我就跟著小黑的身後幫忙,等著這種作為學姐身份的加持,讓自己有個嘚瑟的機會,熱心的幫著新來的學弟學妹們,主動介紹我們親愛的校園!

  櫻花季到處都是散落的花瓣,著名的櫻花大道也站不少的學生。

  我幫小黑去拿學生入學打卡的資料,從今年開始小黑就正式的升了第三年學年了,也是小黑開始步入十八歲成年美好人生的開始了。

  我們三人中第一個即將成年的人出現了。

  如此想著,我正拿著資料路過了櫻花大道,想著去年小黑和研磨在這裡給我拍照,人都還在,一起好好地,我們都有好好地成長。

  突然就想要去摸最近的花瓣,拍一張照片給小黑。

  奈何我身高不夠,踮起腳都夠不著。

  就在我還努力的時候,突然頭頂一雙修長的手輕松的越過我的頭頂替我夠著了那朵我想要拍的櫻花。

  耳邊傳來甚是好聽的聲音,「學姐,你要拍這朵櫻花嗎?我可以幫忙哦。」

  我轉過身看到了很高的男生,灰銀色短發綠色的瞳孔,很是漂亮的異域長相。

  這是俄羅斯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灰羽列夫:你們猜我的出場是用來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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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音駒高校本屬於比較有名氣的私立高校, 所以有國際生是很正常的,但我一時分不清,他是交換生還是轉校生, 原先還想他不會講俄語的吧,仔細一回想, 他剛剛講的是正宗的霓虹本土話。

  誒????

  我震住了在原地,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這位新生,他修長高大的身材可以說和小黑的類型不一樣, 可能因為太高的緣故他顯得更瘦些, 更因為種族的不同他的皮膚白皙幾乎透明, 站在清晨的陽光下,就像是發光一般,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那個……」可能是被身高給嚇著了, 我回答的有些遲疑,但還是在支支吾吾之後表達了謝意,「謝謝。」

  「不用謝, 剛看學姐一直在這裡,就很想過來幫忙了。」他含著笑, 嘴巴有些奇怪的幅度, 更像是皮笑肉不笑。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發自內心的在笑。

  他接過我的手機, 幫我拍了那一朵櫻花的照片,因為個子很高的緣故, 很輕易的就拍到了。

  「吶,給你, 學姐。」他把我的手機遞了回來綠色的豎瞳專注的盯著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頭, 接過了手機。

  但低頭看著拍完的照片我陷入了沉默, 到底怎麼才能把花拍的這麼醜!!!

  「學姐怎麼樣嗎,滿意嗎?」他真的很想要誇獎的樣子。

  我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畢竟他只是想幫我的。

  「嗯,挺喜歡的。」我收起了手機,想起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好我叫宮崎葵木子,是你高二學年的學姐,你呢,是國際生嗎?」

  「灰羽列夫,是我的名字,哦!我不是國際生,我一直在霓虹生活的。」他撓了撓頭,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那你需要我帶你在校內轉轉嘛,這也是我的工作。」我主動請纓,畢竟這人真的很友好,雖然性格上我不一定合得來,但是面對別人的善意,我已經學會了以善意回過去。

  灰羽列夫好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後笑了,這次是自然的迎著陽光的,「好啊。」

  去年是小黑帶著我和研磨走遍了音駒的每個角落,現在是我領著新生走遍了音駒的每個角落。

  跟他介紹我們音駒的特色,如同又回到了那天。

  最後終點就是我們比較受歡迎的食堂,我緊接著就推薦了我們食堂的特色。

  灰羽列夫這人一看就是開朗的類型,我想他一定很快就喜歡音駒這所高校的。

  分別後,我就去跟小黑彙合,研磨今天也早早過來幫忙了,但是因為要跟著老師後面弄分班的情況所以沒和我們一起。

  小黑見我發了上句話,卻遲遲沒下文,早就過來問了。

  【說好櫻花照片呢?】

  我這會兒有了空回了過去,「拍的不好看,不發了。」

  之後就是我要去找他的消息。

  小黑正在門口迎接新生,這一新生中居然依舊有不少小黑的粉絲,可能因為小黑優質的外表,依舊出現了很多女生圍著一起聊天的場景,只不過和去年不一樣的是,大家都保持著友好的距離,也只是問學校相關的問題,更多是讓小黑介紹音駒排球部的情況。

  社團還沒有到開始招新的情況,但是社團的熱門情況已經在開學就看出來了。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至少社團到了他們這一代的人手上,已經再次往上走了。

  我走過去了,這時候新生也大多去吃飯了,而我就乖巧的站在他身後等他,他漫步走過來含著笑,跟我說,「研磨一會兒就過來了,要不要順勢回顧一下一年前?」

  我對著他笑,看著他因為在外面忙碌額前滲出了薄薄的細汗,想要給他擦汗,最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給了他,「這兒,汗。」我指了指額前。

  誰知小黑根本沒明白,接過我的手帕第一反應是,給我擦了汗,誰知沒控制好力道糊了我一臉,就像媽媽在小時候給我洗臉一樣只為洗臉毫無尺度,我被逗笑了,「我說的是你,不是我。」

  小黑這才收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汗,「我知道,我故意的。看你心情挺好的,是碰見什麼有意思的人了嗎?」

  小黑總是很能懂我,我點了點頭,「一個很高的,很適合打排球的人。」

  「新生嗎?」提到這個小黑倒是有興趣了。

  「嗯,目測有一米九以上可能更高些,手臂很長。」我努力的回想著,當然他身上的那種感覺,讓我覺得他應該會喜歡排球。

  「這還沒到社團招新日呢,木子已經在操心排球部了。怎麼說呢,這個經理也太敬業了吧。」小黑調侃我。

  「貓又老師可是對排球部期待值滿滿,你確定不挖掘新的社員,讓貓又老師在退休前看到『垃圾場之戰』嗎?」

  說到這個黑尾鐵朗只覺得頭疼。倒不是其他的,垃圾場的『貓』已經開始出線了,但是垃圾場的『烏鴉』卻不知所蹤。

  據說有『烏鴉』之名的烏野這幾年更是墮落的連部員都很緊張,相比較音駒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烏野卻因為教練提早的退休徹底沒落了。

  「恐怕只能依靠研磨了,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呢。不過我保證,只要我還在,音駒就不會再次沒落了。」黑尾鐵朗目光往遠處看著,依舊能看出他眼中的堅定。

  我信,畢竟小黑最喜歡排球了。

  等到研磨的時候我們就去吃飯了。

  「今天木子時刻想著排球部,我實在太感動了……」

  一路上小黑就跟『歐嘎桑』那般感慨著我的成長,我跟在後面笑,想著,為排球部著想也沒什麼吧,畢竟大家都那麼可愛了。

  入學禮之後,沒多久就是社團招新了,今年除了小黑要多招點新社員之外,我也要多注意一下招聘經理。

  因為部員增多的緣故,領隊的意思是早點找經理,這樣可以給我減輕一點負擔。

  還多補一句,說什麼畢竟黑尾隊長要心疼死了。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有人能幫我分擔的話,這樣以後也會輕松一點,更何況早點把傳承做下去的話,也不會等到新生再來做經理的時候像我那樣不知所措。

  我和小黑一起坐在攤位處,夜久前輩一早過來給我送申請單,福永招平站在一旁給我們展示排球部的招牌,山本猛虎則是出去宣傳了。

  研磨坐在我後面給我收申請表。

  我和小黑則熱情的讓來報名的新生填表格。

  不過發出的申請表很多,收回來的少了不少。

  整體來說來報名的人實在太多了,可以算是收獲頗多。

  「宮崎桑在排球部!我剛才看到了本尊,也實在太好看了吧。」

  「我整個一學年沒和她說上話,是好看的吧!」

  「今年春高,我就看到她坐在教練旁邊,驚為天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就是因為這個報考音駒的啊!」

  「怎麼辦好可愛,她和我說話了!」

  「聲音好軟啊!」

  「怎麼辦!我要怎麼進排球部!」

  排球部這邊熱熱鬧鬧的招新,招聘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麼火熱,大家忙的都快昏頭了。

  直至到中午大家輪守去吃飯,一個修長的身影踏進了這根本沒這麼冷清的排球部招牌前。

  這個時候准備最後去吃飯的小黑和我還有研磨正等著山本和夜久前輩他們回來和我們替班。

  一張申請表被吹到了地上,我去撿回來,剛好撞見了這修長的身影,他彎下了腰比我要快一步的撿到了那張申請表。

  「宮崎學姐,又見面了啊!」灰羽列夫露出大白牙對著我眯眼笑道。

  我這才看清這修長的身影就是灰羽列夫,「灰羽君?」

  「我沒來晚吧,出去有事兒沒提早來,宮崎學姐居然是排球部的啊那實在是太巧了吧。」灰羽列夫明明身高太高應該顯得笨重,可給人的感覺卻很活潑。

  「誒?灰羽君對排球有興趣嗎?」我有些期待,畢竟確實覺得灰羽列夫很適合打排球,但是別人會不會打,那是個人的選擇。

  「可以說有吧,以前在國中倒是參加過幾個運動社團沒什麼意思,這次想試試排球呢。」灰羽列夫說道。

  小黑這會從攤位站起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天入學式遇到的那位新生?」這位自來熟的學弟小黑並不討厭,木子討人喜歡那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從身形來看,木子說的沒錯了。

  這人身形在這種以高度決定勝負的運動來說,就已經有了決定性的優勢,並且他身體修長腳長手長,比那些高壯的男生還有一個明顯的優勢。

  他的身體相比較更輕盈些。

  但是從他的話語中差不多了解到,他對於排球是完完全全的新人。

  真的好難辦啊。

  「嗯,他叫灰羽列夫。」我轉頭給灰羽列夫介紹小黑,「這位是排球部的部長黑尾鐵朗。如果你對排球有興趣的話,可以填寫入社申請表。」

  「黑尾學長!我見過你,春高全國大賽,音駒那場我看過。正因為看過,所以才打算來試試排球的。」灰羽列夫在看到小黑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怎麼說呢,至少是有興趣的,那就好辦多了。

  小黑拿過了一張申請表,遞到了灰羽列夫面前,「那麼音駒排球部,歡迎你的加入。」

  .

  音駒排球部加入新社員之後,整體來說熱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新社員中擁有社交牛逼症緣故,整個室內館變得異常的熱鬧。

  小黑日常的舉動就是,『集合!』『安靜!』『訓練!』

  有的時候小黑都快這些崽子給煩到。

  當然最煩的還是灰羽列夫。

  「研磨學長!給我托球!」

  「黑尾學長!我要練扣球!」

  「夜久學長……」

  當然被煩最狠的就是研磨。因為他一直拉著研磨練扣球,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導致研磨看見他人就消失了,沒辦法灰羽列夫就只能去打擾我。

  我因為培訓新的一年級經理,大部分時間很忙,能有空也大多是坐在依舊看他們練球。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被灰羽列夫抓到。

  「宮崎學姐,你給我托球好不好?」灰羽列夫永遠是這樣明媚的樣子,好似一點都不累,也難怪研磨時常遁了。

  我有些為難,「可是我不會……」雖然我從小耳濡目染,但是我真的完全不會啊!

  「很簡單的,你只要把球拋高就可以,在這個點就行。」他真的很認真的要求我給他拋球。我實在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絕的借口。

  放眼看過去,居然沒有一個人是閑著的。

  作為經理,配合隊員練習本身也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只是第一次答應之後好似這樣的邀請就變得頻繁了一點。

  「木子學姐,你好厲害,你不會其實有當二傳手的潛力吧!一點不像是一點不會排球的!」灰羽列夫在誇人的時候,永遠都是這麼熱情洋溢。

  說實話這樣的性格我真的應付不來,因為我的性子太軟了。

  但是難得的哦我並不討厭,因為他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

  「也沒有啦。」被灰羽列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不可控的跟著紅了。

  意外的是在新社員的加入大家融合的非常快,比如新人備受教練關注的副攻手犬岡走也是一個陽光類型的性格,經常和灰羽列夫玩到一塊兒。

  見灰羽列夫找我來練扣球,他也會湊過來讓我也幫忙。

  不過他更多其實還是跟著小黑後面練攔網的。

  小黑覺得以犬岡走的速度,反應力還有高度,都非常適合副攻手攔網的位置,所以有意培養他做單人攔網的意思。

  畢竟有經驗而且備受關注,所以整體看來給人一種不錯的感覺,相比較山本猛虎的咋咋呼呼,來了兩位活潑型的新人,倒是把音駒帶進了更好的氣氛,時常聽到大家的調侃。

  「列夫!練接球!你一傳不到位練扣球有什麼用!」夜久衛輔時常不耐煩的來喊灰羽列夫,畢竟教練和隊長大多很欣賞灰羽列夫這種天生擁有優勢的苗子,當然希望以後列夫會是他們音駒出其不意的暗招。

  但令人頭疼的是灰羽列夫不是還不會,而是完全不會。

  一傳接的亂七八糟,扣球更是連研磨的傳球都扣不到,攔網是一個攔不到,可把小黑發愁的。

  「列夫!!不要萬歲!!!手臂伸直!伸直!!」

  我肉眼可見的發現小黑這幾天都疲憊了,小黑和研磨都被折磨的不怎麼活躍了。

  灰羽列夫卻活力依舊,好似永遠都沒有疲憊的時候。

  「木子學姐!給我傳球!」

  很好,該輪到了我了,不過怎麼說呢也因為有這樣活寶的存在,也讓社團的氣氛變得很好,更輕松更自在了,也有不少社員發現我其實沒那麼不好說話的,開始和我打招呼了。

  怎麼說呢,好似是從灰羽列夫和我待在一塊兒開始的。

  團隊內多了一個天天喊著要當王者灰羽列夫,頭疼的還有山本猛虎。

  「你連一傳都接不了!你當什麼王牌!」

  音駒接球能力絕對是最為首要的不然就會打亂整個隊伍的節奏,因為重要的一傳就是為了讓作為大腦的二傳手少走動。

  之後灰羽列夫被教練單獨談話了。

  最先心虛的是山本猛虎,「我是不是說過分了?」

  夜久衛輔過來安撫他,「不是,和你沒關系,教練找他只是別的事情,不用那麼嚴肅。」

  但這句話並不能安撫道山本猛虎,山本猛虎一度認為是自己那句話的緣故才讓灰羽列夫挨訓了。

  臉快掉到地上了。

  我走過去安慰他,「不是的,教練喊他過去只是商討之後具體的訓練方案。並沒有其他意思。」

  山本猛虎聽到我這句話仿佛獲得了救星一般,抱著我的腿哭了。

  我一向知道山本猛虎就是如此的,也沒有管他,只得摸了摸他的頭,誰知我剛一模,他就暈過去了,臉紅的快發燒了。

  我慌張的挪了步子。

  夜久衛輔沒眼看,「沒事,是他的問題。」

  好吧。

  沒一會兒灰羽列夫就出來了,情緒不算高漲但也不是低落的樣子,四處張望著,最後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隨後開心的手舞足蹈,「教練和我說,讓我多和你練練扣球!」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作者有話要說:

  黑尾鐵朗:真的趕都趕不走!

  灰羽列夫:我可是列夫!!

  黑尾鐵朗:滾!!

  孤爪研磨:別滾到我這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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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音駒排球隊是防守類型, 主要以接球為主要基礎技能,其次圍繞二傳手展開的主要戰鬥類型。

  研磨就是整場比賽中心力量。

  這是音駒從今年春高開始,就制定好的作戰計劃, 所以基本所有的訓練都是按照這個作戰在進行針對性訓練的。

  那麼首要的訓練項目,不管是副攻還是主攻手, 都得熟練掌握優秀的接球。

  完美的一傳, 會讓他們的二傳手少跑動,那樣才會多在場上待一會兒。

  灰羽列夫作為在場幾乎算得上零基礎的選手, 肯定是首要排除在這次的作戰中的一員。

  就算把他加入作戰, 他再有攻擊力也會讓他先訓練接球的。

  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會讓他先練扣球,而且還是跟我一起練。

  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很快教練就喊集合了。

  小黑在人群中喊, 「集合!集合!」

  按道理我會被排除在外的時候,領隊在此刻向我招了招手。

  我也就跟了過去,領隊把身邊的位置讓給了我, 貓又老師看著我笑了笑,我對他頷首打了招呼。

  「過幾天我安排了和國平高校排球部的練習賽, 這次我們試一下新的陣容。」貓又老師溫柔的說道。

  大家都安靜的等著貓又宣布新的陣容, 幾乎沒什麼意見。

  「這次練習賽,我將會多使用一年級的社員, 如果老隊員不想被替換上場可就要加把勁兒了。」含笑說著這些話,話中些許的嚴厲可是一分不少。

  「好!」大家一起應了一聲, 心裡早就開始盤算自己對於隊伍的助力了。

  「一年級生有三位會進入這次的練習賽,我公布一下名單。」貓又老師繼續說。

  「犬岡走、灰羽列夫、芝山優生, 這三位下次跟著練習賽一起。」

  「是!」

  「還有……」領隊這個時候說話了, 「灰羽列夫扣球練習就找宮崎經理練, 暫時不用找研磨了。」

  「好!」灰羽列夫答應的聲音很是洪亮,好似得到官方認證一般。

  雖然孤爪研磨很樂意灰羽列夫不找他練扣球了,但是找木子他更是不願意,灰羽列夫就像一只行走的大只太陽,閃耀讓人睜不開眼睛,孤爪研磨知道這種人的吸引點,「列夫連我的球都扣不到,怎麼扣得中木子的球。」

  研磨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只要他開口大多都能聽清楚,因為大家都會認真聽他說完。

  貓又老師含著笑,「正因為他連你的球都扣不到,自然不能讓你訓練他,你要的是發揮他最大的力量,而他要的是,你托出的球,他都能揮到。也就是說,並不會托球的宮崎同學,是最適合的。」

  孤爪研磨大概懂了,灰羽列夫是不會扣球,他連基本的扣球都不會,就別提扣出厲害的讓人畏懼的球了。就算研磨把球托出灰羽列夫最適合的位置,灰羽列夫能擊中也只是運氣問題。

  他要的是多提升基礎能力,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當然,幾位新人,最重要的是跟著夜久衛輔身後練接球。」

  「好!」

  就此會議結束,大家進入各自練習。

  灰羽列夫立即找到了我,那邊夜久衛輔在那兒喊,「先練接球,列夫!!!先練接球!!」

  灰羽列夫這才不情不願的,半弓著身子,有氣無力的,「來了。」

  「快點!」夜久衛輔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灰羽列夫這才跑了過去。

  我只好暫且去處理經理的工作,並且帶著新人一起做工作,手把手帶著新人,走之前和灰羽列夫說,「你需要我托球就發消息給我。」

  「好!」灰羽列夫笑的肆意妄為。

  只有其他隊友:他怎麼這麼快就有了宮崎桑的聯系方式!!!

  .

  開朗的人總在交際這件事上不吃虧,別人忐忑不安不敢主動要到宮崎葵木子聯系方式的時候,灰羽列夫就已經在見面第一次要到了。

  很自然沒有什麼突兀,甚至還是宮崎葵木子主動提出來的。

  可能這就是所謂交際天賦吧。

  宮崎葵木子並不排斥這樣類型的人主動靠近,可能沒人會覺得他們不可愛吧。至少性格上來說。

  因為和國平高校的練習賽已經定下來了,灰羽列夫訓練格外的認真,又因為教練特意交代過,他便一直跟在宮崎葵木子的身後。

  「木子學姐給我托球!」

  「好,你等我把這個晾完。」

  「那我來幫你吧。」

  之後——

  「木子學姐,我已經能夠扣中球了!」

  「好,繼續加油。」

  還有——

  「木子學姐,體育館外面有只流浪貓?」

  「誒?剛好我帶貓糧了。」

  大多數都知道這兩位最近走的有點近。

  孤爪研磨最近的情緒有點低落,雖然影響不了訓練的狀態,但是可謂是並不想和這位自來熟的灰羽列夫走得太近。

  畢竟他真的應付不來這麼熱烈的性格,虎是,現在列夫也是。

  但更讓他心情低落的是,每次跑步,灰羽列夫都有和他說不完的話。

  都是一些不打緊的事兒,但是很快話題讓孤爪研磨慢慢注意了。

  比如——

  「研磨學長,我記得木子學姐和你是幼馴染吧?」灰羽列夫看似正常的在問他話,但是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他。

  准備要說些什麼思緒飄過,孤爪研磨只是點了點頭,「嗯,是的。」

  「那木子學姐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說這句的時候灰羽列夫忍不住臉紅了,明明天天圍在木子身邊的時候倒是自然得很,現在問木子的事兒卻能如此的不好意思。

  「應該吧。」應該有很多人吧,畢竟木子收到的很多情書,沒打開都給了他和小黑,一拿都是一大堆根本數不清。

  木子並不愛和別人說話,所以大部分情況也沒有多少人敢和她親口表述自己的愛意。

  反正木子也不太懂這些。

  之後灰羽列夫倒是很少問了,反正他們也有著其他話題。哪怕孤爪研磨根本不感興趣。

  但說白了研磨雖然相處不來,但是並不討厭像虎和列夫這樣性格的隊友。

  最近他才漸漸覺得打排球好像有點意思了。

  .

  現在周末,研磨已經不和小黑還有我來排球部單獨訓練了,他大部分時間在了電子競技職業訓練營裡完成他的訓練。

  這個時候我就會陪小黑過去先練球。

  小黑說時常拍照給研磨,逗他開心。

  有時候還會讓研磨看有沒有機會幫他要一張某某職業選手的簽名。

  原本以為研磨適應不了獨自一個人,但是其實他很快就適應了。

  並且在隊內很快得到了認可。

  我們一般會在排球部練一會兒之後,去俱樂部接他。

  然後一起在外面吃晚飯。

  「怎麼樣,還習慣嗎?」

  「教練講了一些基本的訓練,就是和我平常打游戲還是有些區別的,像我們剛開始打排球一樣。因為喜歡接觸,可是當你真的接觸的時候,就會發現,光鮮亮麗的比賽現場的背後,都是枯燥無味的訓練。」

  研磨喝了一口咖啡,惆悵的盯在了外面。

  但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挺有耐心的人。

  只是陪伴小黑打排球,他卻能堅持每一項枯燥的訓練。

  明明看似更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但他的韌性卻勝過我們兩個。

  「如果是研磨的話,我想肯定沒問題的。」我這般說著。

  研磨很高興,含著笑摸我的頭,「俱樂部還發工資,有什麼想吃的,我們今天去吃?」

  「好!」聽到吃的我就很高興,我吃什麼都很開心,所以我只想聽他們給我選,因為我不想選擇。

  天又開始漸漸暖和了,總是讓人開始跟著天氣心情大好,當然研磨和小黑也不例外。

  「據說,烏野的指導打電話給貓又老師約練習賽了。」小黑這麼跟我說的。

  「真的嗎?我倒是想看看那所被稱為烏鴉的隊伍是什麼樣的呢。」我很感興趣,但我的大部分興趣都是來自於小黑很期待。

  「想要看嗎?」小黑對著我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木子很期待呢。」

  「因為小黑很期待嘛。」我也不掩飾,反正能讓小黑和研磨開心的事兒,我也會很高興。

  「下周就能見到了。」

  「好誒!」

  .

  所謂的下周能見到,就是安排我們去宮城縣。

  烏野組織了合宿,邀請音駒高校跟他們打練習賽。

  音駒這幾天要打的練習賽還挺多的,因為是第一次來到宮城縣,音駒的隊員們還挺新奇的。

  以至於研磨差迷路了,還是帶著我一起迷路,當然是因為我們當時在討論游戲關卡怎麼通過,所以跟丟了大部隊。

  兩個人只得在原地等著,不想讓小黑多走彎路來找我們。

  我們拍下了附近的比較有特征的建築物,便坐在原地等了。

  天真的有些熱了,但也沒到完全能穿短袖的時候,研磨依舊穿著長袖外套。

  我就只得坐在他的身側,一起玩游戲。

  兩個人開一把聯機的,好在並不是那種烈日高照的天氣,不然在這種樹蔭很少的地方一定曬傻了。

  現在還是春風和煦,微風也正是吹得人舒服的季節。

  或許是我們兩個玩的太投入了,居然沒發現身邊突然有個人的靠近。

  「你在玩什麼?」因為聲音挺清晰的還有點稚嫩,我們兩個人都轉了過去。

  結果看到了一個身材小巧模樣還挺可愛的……男孩子?

  小學生?

  或許是先看到研磨的,隨後才看到我,好似有些被嚇到似的,臉都紅了,「啊!還有一位……好好看的女孩子。」

  叫了一聲之後,隨即捂住了臉,反而把我和研磨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沒看到還有……一個人。」隨後急忙的跟我們鞠躬道了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下輪到我和研磨不好意思了,「沒事,沒事。」

  對面的孩子好似真的很在乎有沒有把我們嚇到,一直自顧自的道歉,最後自己認為道歉完才停了下來。

  「啊,你也打排球嗎?」他看到了研磨帶著的排球鞋。

  研磨本就社恐,只是稍微比我好了些,「嗯。」

  顯然對方是個社交牛逼症患者,一點不介意面前的兩個人是他剛剛才遇上的。

  之後就是一直在問研磨的話,我就躲在研磨的後面探著腦袋認真掃視著面前的這位原來是高中生的同學。

  怎麼說呢,他的運動服名牌上,正寫著『烏野高校』。

  原來這就是『垃圾場對決』的另外一所至關重要的高校。

  雖說他身形嬌小,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正選隊員,但是總感覺……

  我看著身邊的研磨。

  好似他並不討厭面前的這位自來熟呢。

  小黑終於根據研磨提供的顯著性標志找到了我們。

  「木子,研磨。」小黑走了過來。

  我起身飛奔過去撲到了小黑的懷裡,「小黑。」

  研磨也跟著起身,和那位叫日向的同學打了招呼,「再見。」

  顯然那位日向還不知道為什麼研磨會說出這句話。

  回去的時候,我在路上問研磨,「總感覺研磨很高興交到了新朋友呢。這種情況實在太少見了。」

  小黑聽到了很感興趣,「新朋友?剛才那麼小不點嗎?難不成他是音駒高校的正選隊員?」

  「不知道呢,我又沒有透視眼。」研磨無奈吐槽道。

  「木子不是說你交到了新朋友嘛,怎麼樣性格很合得來?」小黑提到的時候一直笑呵呵的。

  「哪有,只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朋友……還不算吧。」研磨回答道。

  「可是明天就能再次見到了不是嗎,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成為朋友了。」我繼續說道。

  「連木子都看出開心的話,那應該還挺不錯吧。」小黑說。

  「算是吧。」研磨也不否認。

  等到我們這一路說過去,已經快到了我們來時住的酒店。

  過去的時候我們就去吃午飯了,因為來的時候本就到了用午餐的時候,下午還要去其他學校打練習賽。

  「自助餐嗎?」我過去的時候問。

  「是,之前先過去看了,有木子喜歡吃的秋刀魚哦。」

  「真的嗎!」我有些開心了。

  「真的。」小黑拉過我。

  灰羽列夫這個時候看到我回來了,奔跑過來就要抱抱,「木子學姐!!!」

  奈何修長的身影實在是太長了,差點把我嚇到然而我還沒緩和被嚇到的情緒,我就被灰羽列夫抱了個騰空,嚇得我下意識的抱住了灰羽列夫的脖子,「列夫!!!」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作者有話要說:

  黑尾鐵朗:總想砍點東西。

  孤爪研磨:(遞刀ing

  灰羽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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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怎麼縱容木子出去社交的黑尾鐵朗這個時候的臉也早就鐵青了。眉頭微粗隨時要爆發了。

  灰羽列夫抱完了, 洋溢著青春笑意,「木子學姐,我好擔心你的, 要不是隊長說不讓我過去,我早就跟過去了。」

  「列夫!你自己東西收拾好了嗎?你就要跟我過去。」黑尾鐵朗的眉上已經冒青筋了, 更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是黑尾前輩東西太少了吧。」

  「作為男生你帶那麼多瓶瓶罐罐真的就很離譜啊。」黑尾鐵朗回過去。

  「現在正是要注重保養的年紀, 黑尾學長不知道嗎?」

  黑尾鐵朗:……

  真的,有被氣到。

  隨後, 大家都聚到了餐廳, 准備開始吃飯了, 小黑領著我去領餐,研磨去給我和小黑端飲料。

  「這個要嗎?」

  「要!」

  「那個要嗎?」

  「要!」

  大部分時間都是小□□我拿。

  灰羽列夫這個時候也要湊過來,「木子學姐喜歡吃蛋糕嗎?」

  「吃!」

  小黑蹙著眉拒絕, 「不吃,今天早上已經吃過了。」

  「可是木子學姐想吃誒。」灰羽列夫拿到一塊端起來刻意給我看。

  「不可以。」黑尾鐵朗繼續拒絕。

  我真的很想吃但是小黑又說不可以,我也只能望眼欲穿。

  最後, 兩個人拉扯並沒有結束,就像兩個幼稚鬼, 研磨走過來把我把餐盤接過去, 給我找了位置,拉我過去坐下, 根本不管那邊兩個幼稚鬼在掰扯。

  「我給你拿了蛋糕。」研磨給我選了芒果慕斯和提拉米蘇,擺在我的面前。

  「嘿嘿, 還是研磨好。」我對著他擠了擠鼻子笑著。

  「我就不好了嗎?」小黑和列夫掰扯完,就過來坐在我的身側。

  「好啊, 也很好啊嘻嘻。」我看著他餐盤裡都是我喜歡的, 每一樣都給了我一點。

  灰羽列夫也跟了過來, 坐在了研磨的身側,剛好坐在我的對角,「木子學姐,我這邊也可以吃。」

  「吃不下啦。」我直接婉拒了。

  顯然灰羽列夫有些失落,但我也不能因此好似就能去吃他碗裡的東西一樣。

  畢竟,是小黑和研磨,我才可以。

  只是因為,是他們。

  這頓飯吃倒是吃的挺有意思的,看著小黑和灰羽像小學生吵架倒也是覺得很好玩。

  研磨有時候還會被灰羽列夫強行拉著說話,雖然研磨表現的很不耐煩,但顯然也不會不開心,或者說挺喜歡這樣打鬧的過程。

  當然也有他真的不耐煩地時候,比如灰羽列夫一定要和我搭話的時候,他就會很明顯的露出不開心的表情。

  當然,灰羽列夫根本看不出來。只會繼續變本加厲。

  好在總能在研磨臨近崩潰點,結束午飯時間。

  午飯結束後,他們會散步去下午要去那所學校

  各個縣都有自己的王牌排球隊,所以大部分學校其實只會專注阻礙自己出線機會的隊伍。

  像這種沒去過全國大賽的,自然並不認識其他地區的幾所王牌學校。

  所以音駒帶著隊伍過去的時候,依舊會和當時上場全國大賽初期的時候一樣。

  被人覺得並沒有多厲害。

  更概況有一個手臂好似隨時會被折斷的二傳手。

  「好似沒有什麼攻擊力很強的攻手誒。」

  「那是二傳手嗎,很瘦弱啊。」

  當然,這個時候一般整個隊伍都會用實力叫對方如何做人。

  「可是他們經理也太好看了吧。」

  「這次只來打下午幾場,明天就不來了。」

  「那要不要聯系方式?」

  「你去?」

  「你去?」

  幾個人推搡了要去接觸宮崎葵木子,然而人還沒接觸到,就被一個剃著莫西干頭的男生給嚇了回來。

  好似一個守著自家保險櫃的恐怖組織成員,讓幾個人望而卻步。

  另一旁的音駒隊長還好像得出來警告他,「虎,不要嚇唬別人。」

  山本猛虎倒是收斂了一點,然而就在他們還覺得這位音駒的隊長挺不錯的時候。

  黑尾鐵朗早就臉黑的十分嚇人,「靠近我們部門經理的話也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怎麼辦!好嚇人!

  這是□□組織嗎!

  顯然,什麼大美女的聯系方式,根本不可能要到。

  而宮崎葵木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周邊發生過什麼,畢竟她眼裡只有自己的隊伍。

  .

  打完比賽之後,就回到酒店睡了,因為經理有兩名,就單獨開了一間標間,男生的話大多是四人房,睡榻榻米,是為了節省開支,並且這次也沒帶多少人多來。

  畢竟睡酒店的話開支還是很大。

  灰羽列夫甚至只是後勤工作,明天並不會去和烏野高校對打。

  教練的意思是帶犬岡走一個一年級過去。

  總之是因為上次國平高校的比賽,灰羽列夫打的一團糟。

  灰羽列夫並沒有因此還喪失信心,反而每天過得挺樂觀的。

  這也是大部分人覺得他挺厲害的一點。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黑研磨夜久衛輔還有列夫分到了一間。

  我找小黑的時候,列夫剛好探出頭和我打招呼,研磨出來要拉我的時候,我只得偷偷的讓他把我的手抓著。

  畢竟我們說好了,在外面只能『偷偷摸摸』。

  因為這幾天是和俱樂部請假過來的,研磨不知道是不是情致不高,垂著腦袋好似隨時都能睡著的樣子。

  研磨現在是黃色的發色,因為發根長了出來頭頂是黑色的。染得顏色還是山本猛虎推薦的,看起來就像是一直慵懶的貓咪。

  之前去俱樂部之後研磨就把頭發染了,起初我和小黑還有些擔心,以為研磨是跟哪個俱樂部成員學的,畢竟那裡面不少成員喝酒抽煙燙頭,小黑生怕他染上不好的毛病,這和信不信任研磨沒什麼關系,只是單純的站在歐嘎桑的視角擔心罷了。

  但是研磨好似都沒問我們,而是偷偷問了山本顏色和店家,隨後自己去染了的。

  當時我們去接俱樂部接他,以為被誰奪了舍。

  問過原因,研磨沒有說,顯然也不想說,我們也沒有繼續問。

  但我想總會有原因的。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總想說點什麼,但今天還是算了。

  因為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有些難過,只是這次是外出,我不想把這個難過帶到外面。

  畢竟本身就因為外出,對於陌生的環境需要適應,大部分情況人是處在敏感脆弱的階段,並不適合治療。

  治療的時候只適合依賴的溫暖的地方,敞開傷口讓人治療。

  最後我抱著研磨,「研磨……」

  沒有說多余的話,但是小黑好像懂了什麼似的,沒有多打擾。

  他沉默著宛如摸清了我們脆弱的形似,像一個大人一樣,站在外圈努力的保護著我們。

  但總有人跑過來打擾氣氛——

  灰羽列夫:我也要抱抱!

  黑尾鐵朗&孤爪研磨:滾!

  灰羽列夫:我是被霸凌了!對吧!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夜久衛輔:救不動,救不動。

  這是一更哦,還有加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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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研磨染頭發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畢竟研磨怎麼樣都好看。

  但是在知道這個原因的時候,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作為幼馴染,還是在一個班級的幼馴染,我居然連同有人偷偷說他像座敷童子都不知道。

  知道這個原因之後, 我看著他黃色的頭發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沒有告訴小黑,新來的經理在學校的人緣很好, 這件事還是她幫我打聽到的。

  明明是要睡覺的時間了, 可是我依舊站在小黑和研磨的房門口欲言又止的,讓研磨有些不放心。

  他握著我的手, 捏了捏手心, 抬眸問我, 「抱抱不夠?」

  問的輕聲只有我和小黑能夠聽到的,我點了點頭。

  研磨含著笑,瞄了一眼小黑, 小黑攤了攤手,「去吧。」

  研磨的皮膚白皙透亮,哪怕只是在晚上看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研磨握住我的手, 拉著我在前面走,小黑吊兒郎當在身後跟著, 最後我們來到了酒店旁邊的公園區。

  這家酒店其實是和後面的居民樓靠在一起的, 所以靠近居民區有一處地方有一個,沒什麼人來玩的孩童游樂區。

  大眾款式的滑滑梯, 小拱橋,秋千。

  好似每個孩童游樂區都會有這鐵三樣。

  研磨看了一眼小拱橋, 我們也順著視線跟了過去,其實很難不回想起, 那天我們相識的場景。

  光想, 我就覺得很好笑, 「那天我以為你們不會喜歡我的。」畢竟小黑見到我的時候很警惕,誰能想到他長大會是這麼開朗的性格。

  「為什麼那麼覺得?」小黑問道,畢竟木子從來沒說過那天的感受。

  「因為當時小黑看到我的時候好似有點被嚇到的樣子。」光是回想他當時的表情,我就覺得很好笑。

  「不是啊,那是緊張。」小黑雙手插著口袋,撇過臉掩飾自己早就紅了的臉,那已經算是他丟人的一段記憶了,小黑其實不太願意回想的。

  「我才不信呢。」我噘著嘴,當時見到小黑的時候,明明臉都快黑成一團了哪裡像緊張的。

  小黑捂著臉偷笑,這讓他怎麼解釋,因為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女孩子,所以緊張的快把下嘴唇咬破了?那真的不要太丟人,「那就是……我在思考人生。」

  為了讓我信服。他已經胡說八道了。

  我轉頭看向研磨,看著並沒有晃起秋千的研磨,他低著頭,我走過去張開了懷抱,沒有說一個字,他已經知道我要抱抱了。

  他起了身把我拉進懷裡,頭埋進了我的頸窩,細軟的來回掃在我的頸窩,讓我酥酥麻麻的打了個顫。

  現在的天氣正是晝夜溫差大的時候,晚上還有點冷,我就更貼近研磨了,小黑從後方抱住我,三個人好似回到了過去,變成了三只小豆丁,只為了取暖就能團在一起很久很久。

  「研磨,哪裡都有我們的,所以不要因為別人傷心難過好不好。」

  我略低的聲音掃過研磨的耳側,許是反應了一會兒,他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慢慢放松了下來,在我的頸窩點了點頭。

  .

  幼馴染好似不再難過了,我能感受的出來,特別是進入到烏野合宿區域的時候更多的是期待。

  准確的來說,頭發這件事徹底揭過去了,對於我和小黑是,對於研磨也是。

  現在只是因為研磨喜歡,而給頭發染上了新的顏色。

  從原先有些介意的,到現在完全不介意,一切都是因為木子說,他怎麼都好看。

  既然好看的話,那麼研磨自然是想要獎勵的。

  「什麼獎勵?」在過去的路上我這麼問的。

  「回去再說吧,現在沒想好。」研磨含著笑盯著手機也不知道看些什麼。

  「行,那等你想好了。」我回答道,畢竟我真的不吝嗇於給研磨和小黑獎勵。

  「那既然如此也別忘了我的。」小黑突然從另一半探出頭。

  「都有的。」

  公平嘛,一直是這樣。

  .

  到達打比賽的場館時,兩個學校的隊員站在門口列隊打招呼,經理們跟著領隊先去准備了。

  「我打賭對方的經理沒有我們的好看!」

  山本猛虎不知道在那兒喊什麼,我也不感興趣,就先領著新人先去了。

  進了體育館,見到了我們教練,領隊領著我介紹著烏野高校的指導教練和經理。

  不得不說,烏野的經理真的是個大美人誒。

  是那種女生看了都會不好意思的明艷大美人,嘴角的那顆痣更是有點色氣的感覺。

  只不顧如此想實在有些冒昧了,我趕緊的收回了思緒,專心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上面。

  在比賽期間我們經歷沒什麼特別的任務,大部分是等著比賽結束。

  烏野的大美人經理主動邀約我們讓我們先去一邊待著。

  不得不說,總感覺她從發絲都是香香的。

  「一會兒我們就在這兒看著吧,大部分時候就是上前把能量飲料准備好,最後就是計算好,來了幾個人然後再帶幾個人回去好了。」

  她的薄唇一張一合,讓我注意力不得不盯著她那好看的唇邊痣。

  好好看。

  「好。」我回答她,也拉著新人跟著。

  很快大部分隊員按順序入場了。

  走在前面的是烏野高校,有個臉很黑很臭的隊員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

  kgym:我並不認識什麼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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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想不出名字, 也不知道從哪兒見過,只是覺得這張表情臭的臉好似很熟悉。

  但實際情況就是我也說不清楚,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小黑和研磨一起, 我如果要是見過的話,那一定小黑和研磨都見過。

  隨後, 我便不太關心這件事了, 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尋找著痕跡,發現他竟然也是二傳手。

  那個黃色頭發性格就像一個小太陽的日向, 是MB副攻手。

  我走到一邊問了美女經理清水前輩關於他們每個人成員的名字, 才一一對上了。

  那個臉又黑又臭的二傳手, 好似叫影山飛雄。

  他們的MB安排的還挺離奇的,一個特高一個小巧。

  倒是和我們那邊氣氛不太一樣。

  然而就是這個看著小巧的MB打出了讓我們音駒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快攻。

  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球已經落到了我方的球場上。

  這就是研磨覺得期待的比賽?

  真的挺不賴的。

  一個近幾年都沒什麼成績的沒落強豪, 在幾個月招募了新隊員之後就有這麼誇張地進步,確實很有意思。

  並且我一個外行也看出來這個怪人快攻組合,厲害的那位, 正是影山飛雄。

  也是因為這一球,我很快想起來為什麼這麼眼熟這個二傳手了。

  我在快從國中畢業的那一年, 有一次來到宮城縣參加了葬禮, 好似爺爺輩的親戚去世了,是媽媽的這邊的關系有點遠的親戚。

  我當時是第一次參加葬禮, 全然處於懵圈的狀態,只記得好似舉辦葬禮的地方有提到『影山』這樣的字樣, 其他的也沒多看。

  我當時沒什麼概念,畢竟躺在冰櫃裡的人, 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只是跟在母親的身後, 目光只在了那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安靜的悲傷的,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跟著比他年長幾歲的姐姐身側,送走了自己的爺爺。

  我想他應該很傷心,可他作為家裡的男孩子卻怎麼都不能表達出悲傷,畢竟身側的姐姐早就泣不成聲。

  那場葬禮我並沒有和他說上話,我想他應該也不記得我。

  我是有聽說,那位過世的爺爺是教排球的。

  看場上如火如荼的比賽,顯然烏野擁有這種新意的打法也同時調動了音駒的戰鬥力。

  幾場比賽打下來,竟到後面更是激烈興奮了。

  打得非常的熱鬧,總有一種烏野和我們有一種部分復制黏貼的感覺。

  比如有和山本猛虎很適配的田中龍之介。

  也有在一旁待著的菅原孝支和夜久前輩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相似感。

  那位視野的中心小太陽日向翔陽更是有一股子列夫傻傻的感覺。

  總體來說,我大概知道研磨為什麼會對這樣的隊伍有些期待了,相比較小黑為了完成貓又教練的願望。

  研磨本質是從對手出發的,氣味相投吧。

  只能說還不錯。

  教練早早的給我交代了練習賽結束的時間,然後囑咐我把大部隊帶回酒店,他和領隊跟著烏野高校教練和指導擇則提早結束了去喝酒了。

  我看了眼時間,距離教練給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

  我打算去把我們排球部的毛巾收了起來,開始准備收尾工作。

  新人站在我身後給我拿著收納袋,跟著我收毛巾,研磨已經換場休息了,過來給我幫忙,但我看他隨時都能掛掉的樣子還是沒允許,「你去休息吧。」

  研磨一個沒站穩就掛在我的肩上了,反而把新人經理嚇了一跳。

  我把他扶起了一點,看了看他臉上從額前往下流的汗掏出了我自己手帕,擦了擦,研磨就像是起不來的三花貓,我安撫他,「好啦,你自己待一會兒好不好?」

  然而我還沒說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一起退場的日向翔陽跟了過來。

  「研磨!你和宮崎桑也太熟了吧!」

  日向翔陽聲音本就洪亮,這麼一喊很多人就看了過來。

  研磨不喜歡這些視線特別是他累的時候。

  他累的時候就很容易鑽牛角尖,這些視線無非成了掠奪他木子的鉤子,他很煩躁,他抱緊木子枕在木子的肩上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不許看過來!」

  明明在發怒,聲音卻小的可憐,就像是一個發怒的小奶貓,發火起來都是撒嬌。

  看來是累壞了。

  讓我快笑瘋了。

  身後的新人經理接過了我收起來的運動毛巾,對著我說,「孤爪同學和學姐的關系真好呢。」

  我含著笑對著她說,「因為是幼馴染嘛。」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有點少,一會兒還有二更。

  研磨:喵嗚!走開!


第46章

  累到的研磨整個人狀態很差, 每個思緒都能進入到牛角尖,一進入牛角尖,思緒就會越來越煩躁, 有的時候甚至已經開始在『咒罵』。

  當然,研磨的『咒罵』只是碎碎念的發脾氣, 就像是喜歡發電報的小貓咪一樣。

  我把累壞了的研磨弄到了一邊休息, 新人經理好似看出了我的手忙腳亂,為人很善良的幫我把余下的工作攬了過去一起做了。

  我則安心的待在一遍半抱著他, 給他捋了捋因為汗水沾濕的發絲, 他眼神疲憊有些渙散, 口中念念有詞。

  「為什麼都要看過來,是不是把每個人嚇跑了才不會看過了,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研磨已經完全炸毛了。

  畢竟也不是隨時能到見到研磨炸毛的樣子,所以每見一次就覺得很有意思。

  我撫了撫後背,讓他整個情緒能得到緩和, 「沒有啦,大家都是因為關心你, 才看過來的。」

  「才不是。」研磨撇過臉去, 鼓著臉很是不開心。

  他不喜歡木子被別人這麼看著,特別是他煩躁的時候, 伸出雙手托住了木子白皙的臉龐,他用拇指輕柔的摩挲, 就像是以往那樣,這個動作總是用來記住她的樣子。明明他每天看著木子, 看了很多年, 從幼時到少女再到如今終於模樣深刻立體完全張開的模樣。

  每一個模樣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理, 他每時每刻都發瘋的想,如果只屬於他一個人該多好。

  他和小黑沒有特別的競爭的感覺,但是當旁人把目光落在了他警惕的領地時,他還是很不爽的。

  因此而產生的不滿,只有加深木子的懷抱,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和煩躁。

  .

  「木子,回去了。」黑尾鐵朗算了差不多時間,畢竟帶領整個隊伍回去的事兒不能只交給經理的,他作為隊長是最先負責人。

  看研磨早就過去求安慰了,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也開始整列隊伍了。

  顯然那位黃頭發的小不點和對面傳球很牛叉的二傳手,一副還沒打夠的樣子真的挺可怕的。

  「再一局!再一局!」小不點被自己家隊長拉著,但還是要再打一局。

  「不行誒,教練們都去喝酒了,我得帶著隊伍回酒店了,再晚些的話可就天要黑了。」黑尾鐵朗把收拾好的東西讓隊友帶到了面包車上。

  隨後拉著其他隊員開始和烏野的隊員做著道別。

  「下次吧,肯定有機會的。」說完這些,研磨那邊還沒動。

  黑尾鐵朗的好脾氣也快沒有了,「研磨!木子!走啦!」

  研磨這才願意動了動,振作起來拉過了木子的手,不情不願的跟著了,「哦。」

  「你們二傳手和經理關系是真的好啊。」澤村大地這麼感慨道。

  黑尾鐵朗其實很想加入的,奈何他現在是音駒排球部的隊長,「畢竟,是幼馴染嘛。」

  「怪不得呢。」澤村大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感慨的。

  隨後他握住了黑尾鐵朗的手,「謝謝這次的指導。」

  「彼此彼此。」

  青春是一張沒有售價的車票,至於有多少人上車,在哪裡下車,都是未知數,也正因為是未知的,這條旅途才變得變幻莫測興致滿滿。

  至少現在,在停車站點,我們遇到了新的對手。

  .

  晚上到達酒店的時候,灰羽列夫在酒店鬧脾氣。

  和他同樣留在酒店的後勤一年級,正在哄他,「都說了,宮崎學姐很快就會回來啊。」

  「啊,那為什麼我不能過去跟著木子學姐後面嘛,既然都是後勤人員,就是要幫經理忙的不是嗎?」

  「可是教練也說過了,不需要那麼多後勤人員跟著去今天的場館,畢竟租來的面包車只能去八個人啊。」

  「啊,也不知道木子學姐有沒有辛苦有沒有想我。」一個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此刻正捂著臉嬌羞的悲痛欲絕,這讓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的黑尾鐵朗心情很復雜。

  「列夫!你不要每次都搞這麼奇怪的動靜好不好!」黑尾鐵朗已經很客氣了,他沒有說髒話,可見他最近的素質實在是太高了。

  誰知灰羽列夫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是,「木子學姐回來了?」

  黑尾鐵朗無語了,「你要不要看看是你隊長我在和你說話?」

  然而灰羽列夫一個站起身,利用自己身高優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黑尾鐵朗身後的宮崎葵木子。

  「木子學姐!」灰羽列夫一個大跨步越過黑尾鐵朗直接就要去抱宮崎葵木子。

  然後研磨只是站在身側,但還是優先反應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木子,沒讓灰羽列夫得到這個機會。

  「研磨學長,這不公平啊,我很想木子學姐的,為什麼不讓我抱?」

  研磨下午本就氣鼓鼓的,現在更不樂意了,「才不要給你。」

  「研磨學長真霸道。」灰羽列夫也不開心了,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研磨就差把憑什麼說出來了。

  黑尾鐵朗見這樣也不是辦法,但總不能嚇走每一個要和木子做朋友的人,加上灰羽列夫這種俄羅斯屬性的打招呼親密度太不適合於霓虹家庭了。

  但他們自己偏偏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就很難從中解釋。

  最後還是木子突然探出了頭,「不要,我不喜歡,抱抱只能給研磨和小黑。」

  專屬的,特定的,在這一瞬給了所有的答案。

  灰羽列夫站直了身子好似突然明白了一點。

  木子並不是因為喜歡親昵的打招呼才如此的。

  灰羽列夫媽媽是俄羅斯人,因為喜歡親昵的打招呼,所以他也跟著習以為常這樣的行為,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媽媽說只要自己覺得正常就好了。

  知道喜歡木子學姐也不介意親昵的招呼,他還是很高興的。

  在灰羽列夫的眼中,他也只是希望簡單的和木子學姐親近一點。

  但是今天這樣的拒絕告訴了他。

  原來不是喜歡親昵的表達自己的友好。而是只是對黑尾學長和研磨學長專屬的特別罷了。

  灰羽列夫站直了身子,撓了撓頭,說了一句,「對不起,木子學姐,我好像誤會了什麼。」

  然而事情鬧得有些過了,第一次看到木子學姐有些認真的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宮崎葵木子:氣鼓鼓

  然而旁人,哇哦太可愛了!

  黑尾鐵朗&孤爪研磨: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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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宮崎葵木子的生氣並沒有引來大家的避而遠之, 反而引來了不少的關愛目光。

  以至於她氣還沒完整生出來,就被咽了回去,突然不想說話了。

  倒也不是針對灰羽列夫生氣, 只是突然有些不開心罷了。

  要是把這些突如其來的小情緒說出來的話,那一定是有夠大驚小怪的。

  其實只是在那麼一點摩擦的情況下, 因為太過在意小黑和研磨, 才導致我對站在對面的另一方有些情緒罷了。

  因此也拒絕了往常可以如同打招呼一般的抱抱。

  准確的說在鬧別扭,但是別扭還沒鬧就被其他人打破了。

  「列夫!你怎麼能把我們寶貝的經理給欺負哭了!」

  「就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灰羽列夫也是撓了撓頭真摯表達著對不起。

  說實話, 這樣的話, 更讓我無地自容, 發現我的情緒太敏感了,以在不經意期間刺痛了別人。

  許是被保護的太久了,竟忘了, 其實這種程度的事,是不用鬧別扭的。

  但是大家跟著開灰羽列夫的玩笑好似一下打鬧在了一起,那些脆弱的敏感的我覺得抱歉的情緒也跟著他們如此一起打散了, 好似在保護我的情緒,雖然笨拙, 但我也能遲鈍的發現。

  他們在照顧我的情緒。

  很快我就跟著笑了。

  「謝謝大家。」

  謝謝大家沒有因為我的情緒脆弱敏感, 而選擇放棄我。

  謝謝大家不計較我突如其來崩壞的情緒。

  謝謝大家包容我初次當經理很多地方的不足,當然這件事也過了很久很久了。

  研磨和小黑依舊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含著笑看著我, 沒有直接參與,卻一直在, 好似在告訴我。

  放心,我們都在的。

  不會讓你的情緒掉在地上的, 也不會忽略你的情緒。

  我大概知道小黑為什麼喜歡打排球了。

  排球是他選擇的愛好, 而社團給了他一種環境, 這種大家在一起打鬧嬉笑場面,是讓人愉悅的享受其中的,一段可以回憶很久的美好記憶。

  .

  和烏野比完賽之後的第二天,我們就回了音駒。但是那天還有課,所以很早就回去了。

  也沒來得及收拾,就去了學校上課,但是每個人都還是遲到了一節課。

  因為教練打過招呼的緣故,倒也沒有被單獨說什麼。

  上一節課的老師還貼心的讓班裡的同學把上一堂課的筆記借我們抄一下。

  倒是有不少人給我,但我不太高興抄,就拿給了研磨,研磨一般抄完都會把重點告訴我,再給我,畢竟我的腦容量真的很少。

  給我筆記的都是班裡性格很好的女生,也會關心我是不是社團的經理工作很累。

  我回想了一下我大部分的工作,確實也有些是我需要緩一會兒心情才能完成的工作,但是整體來說我還是很喜歡,談不上辛苦主要是我很喜歡和我的隊員們待在一起。

  「確實有些辛苦,不過我學到了很多。所以整體來說還是很不錯得。」我是這麼回答的。

  也有女生跟我走得很近,但我很明確的感覺到她是想認識小黑的。

  我並不排斥小黑結交更多的朋友,只是當我把情書帶給小黑的時候,小黑卻很不開心。

  因為天氣下雨了,周末我們都沒有去排球部,而是在家待著玩游戲。

  外面窗戶傳來雨滴砸在窗戶上劈裡啪啦的聲音,給人身心一種寧靜的感覺。

  「為什麼要替我接情書?」小黑的神色並不好看,完全是在生我的氣。

  他對著我坐的後方正巧是一扇窗戶,因為下雨內側布了一層露珠。

  以往如果我做了他不開心的事兒,他也很少跟我生氣的。

  但是這次看似我在幫忙的行為,卻讓他難得的生氣了。

  他的意思是不應該『替』他接情書,那麼就是他要親自接受嗎?

  雖然內心有酸澀的情緒還沒有排解,又被小黑這麼質問了,我還是很努力的控制自己委屈的情緒,打算先和他道歉,「小艾同學說,她不敢當面和你告白,所以才讓我轉交給你的,我並不知道你不喜歡我替你接情書,對不起。」

  我頭快埋到地底下去了,就是害怕小黑會因為這件事不開心而不理我。

  媽媽說過的,如果小黑要是有女朋友了,就不能和我保持這麼親密了。

  我應該保持友好的距離才是對小黑和研磨最好的行為。

  其實我並不算不懂,所以在小黑和研磨很努力教我情侶和幼馴染區別的時候,我有很耐心的學習。可是我不想選擇,是因為我不想失去兩個人。

  但,我也不能妨礙別人選擇。

  這件事是雙向的。

  我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煩躁,不甘,酸澀的情緒,因為敏感控制不好淚腺,淚珠大顆大顆掉落的時候,我也只敢躲起來,不想讓小黑發現。

  小黑人非常好的,明明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如果他看到我哭了一定會不顧自己情緒選擇先安慰我。

  我不希望如此,畢竟小黑又不是活該的。

  為了防止被發現哭了,我把頭瞬間埋進了小黑疊好的被子裡。

  小黑的爸爸時常針對小黑不疊被子這件事情碎碎念,所以小黑養好了隨時隨地疊被子的習慣,這個習慣延伸到我家,並且喜歡幫我疊被子。

  因為埋得太突然了,小黑立馬發覺了我的情緒。

  「哭了?」

  他慢慢的靠近,保持著我能感受到的距離,但沒有貿然的抱我。

  我躲在被子裡搖了搖頭,「沒有……」但是因為有哭腔我放低了聲音沒敢大聲說話。

  但小黑還是立即發覺了,「就是哭了。」他貼近我,只在我旁邊躺著,聲音就在我的耳側,「是不是嚇到你了?」

  看,就是這樣,因為我先哭了他就先安慰我,根本不管是不是我把他惹生氣的。

  這樣對他不公平。於是我哭的更狠了,「不是,是我不對。」我說著自己不對的地方,「我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替你收情書。」

  並不是先哭的人就是有理的,我不喜歡這樣,可是我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但是在小黑面前我沒辦法控制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

  因為他是我溫暖的港灣。

  在他面前我根本做不了最理智最堅強的存在,我會下意識尋求他的庇護和安慰。

  我的人生不能沒有他。

  他從後面抱住我安撫著我不安的思緒,「是我的原因。我不該凶你。」

  依舊如此,他安慰我。

  我從被子裡出來翻身瞪著他眼睛因為哭的狠早就紅了,這樣瞪著反而像撒嬌,「不是,是我的問題,你不要每次都縱容我。」

  「可是木子的存在不就是用來縱容的嘛。但我也沒說我錯了對不對?」小黑對著我笑,因為時長被枕頭壓壞的頭發,在他頭上就是很精神的感覺,但他本人卻覺得很困擾。

  「是……」被他這麼一說確實是,「那我下次不了,你不要生氣。」我努力在情緒好的時候趕緊道歉。

  因為是求和他的態度,我努力貼近他好似在用距離討好他一般。

  誰知黑尾鐵朗卻在我再次靠近麻利的轉身過去了害得我猝不及防。

  就在我以為他再次生氣的時候,黑尾鐵朗背對著我雙手抱臂繼續說道,「我確實不開心,因為你替我收情書這件事,但是並不是你沒經過我同意擅自這個行為,而是你替我接收情書這件事。」

  我沒聽明白。

  小黑再次轉了過來,他盯著我專注地再次質問了一句,「你都不怕我被別人搶走嗎?」

  這個問題再次觸及我的不甘,只覺酸澀,「我不要……我不要你被搶走,可是……」

  那是自私的,那是不對的。

  小黑有自主選擇未來權利,而我不能成為控制他選擇的人。

  「可是什麼?」小黑好似並不打算放過我,打算刨根問底。

  「可是我不想干預小黑的選擇,我希望小黑越來越好,哪怕沒有我的日子。」我對著專注的說著我心中發自肺腑的話,用指尖掠過他額前的發絲。

  誰知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壓力隨之而來了,「干預,我要你的干預,而且根本不存在沒有你的日子。」

  出去給同學送東西,這會才回來的研磨,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就差給此刻的小黑比個六。

  宮崎葵木子:???

  作者有話要說:

  孤爪研磨:趁我不在偷襲?

  黑尾鐵朗:沒有。真的,你信我!

  孤爪研磨:你認為我信嗎?(現場捉到!


第48章

  針對小黑偷偷『進攻』的行為, 研磨並沒有意外,反而早有預料一般。

  外面正下著雨,他只是站到玄關外把學習資料送給同學, 但是停留在客廳,沒有及時上去, 故意給了小黑留了大部分時間。

  畢竟, 當木子說帶了情書給小黑的時候,連研磨也忍不住心疼他。

  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 忍著隨時都要爆發的愛意已經很辛苦了, 居然還要看著對方一點不在乎的樣子帶著別人的情書過來。

  這相當於心髒被捏爆的感受, 實在是太疼了。

  所以他故意在樓下客廳待了一會兒,和小黑的奶奶互動了一會兒,等著合適機會差不多的時候, 再上去。

  還真的挺差不多的。

  小黑看見研磨實在有些受不了,捂著臉,剛爆發的氣焰可謂瞬間被抽空, 這和當街拉屎的區別就是,研磨是那個『當街』。

  更何況木子還是懵圈的狀態好似完全陷入了『干預』這兩個字的怪圈中。

  干預, 是意思她可以參與小黑的人生選擇中嗎?

  她在這麼遲疑思考的時候, 研磨已經上來了,他脫了鞋, 在木子的面前趴著,說出了木子可能此刻比較亂的想法, 「干預就是,我和小黑的未來, 木子想怎麼設想都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很不好。」木子不懂很多東西, 但是這些她還是懂除卻在面對社交的不穩定性, 她還是一個非常身心健康的人。

  她實在做不到啊!不好的事兒就是不好嘛。

  說完這句完全不得了的一句話後的研磨,趴著臉貼著床面,用指尖摸索著小黑床單的質地,和木子臉對臉,目光含著笑意,專注的看著木子,「因為木子最喜歡我們了不是嗎?我們也是如此。」

  至於這個喜歡,木子現在想成什麼身份的喜歡都不要緊。

  因為他們兩個從來不曾想過其他的可能,相比較木子努力控制的適可而止,他們並不會。

  他們是最先崩壞的,最先惡劣的,最先讓木子沒有選擇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想,木子大膽點吧,和我們一起陷入沼澤地。

  .

  情書風波把我相當於嚇了一跳,並不是那種恐怖意義上的。

  只是我沒想到小黑會生氣,因為這次見識過一次之後,所以當那位讓我傳情書的小艾同學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問我答案的時候,我想了一會兒。

  小黑不開心,而我其實也有點不開心的,但面前的這個女孩子什麼都沒做錯,她喜歡小黑的心思純粹,是少女時滿懷期待的愛戀,並沒有說一定要得到結果,但至少我不希望別傷害她。

  「小黑說,像小艾同學這麼好的人,一定能找到很愛你的人。」我真的很笨拙,但我也只能善意的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小黑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我想他一定會這麼說的。

  .

  「啊,我真的不喜歡她啊!我都不記得她是誰?」黑尾鐵朗在練球的時候,和他同年級的隊友突然問他這件事。

  問他的隊友都有點無語了,「我妹那是我妹,你見過啊,來看過我們比賽的,還經常跟著一起加油的!」

  雖說他三年級了也很少有上場的機會,也從不埋怨,他知道自己能力一般,當然更多的想能力強的人帶著音駒往前多走幾步。

  所以他私下還是和黑尾關系很不錯的。

  黑尾鐵朗還真就因為他的畫仔細想了一下,努力的就差腦子冒煙了,「很努力地想了,真的想不出來。」

  「小朗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別以為你是隊長我就不敢揍你。」中村峰如此說道。

  黑尾鐵朗巧妙的躲開了中村峰假意的揮過來教訓他的拳頭,有點落拓不羈地嘴角提笑,「記得啦,想起來了。不過我真不喜歡她,我有喜歡的人,不想你妹傷心的話,讓她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我妹那麼好看,你小子有什麼看不上的。」中村峰自然知道黑尾說的這點,所以不忍他妹傷心,才旁敲側擊的讓她迂回一波要不要在宮崎桑那兒試出點態度。

  「嘛……」黑尾鐵朗只覺得自己素質在變高的,他都沒有說出『他喜歡的那種好看是一般人能比的嗎』的這種話來刺激面前這個親屬,因為很了不起了。

  他隨後只是拍了拍面前這位替妹妹操心的哥哥的肩膀,「喜歡這種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行吧。」中村峰確實因為欣賞黑尾鐵朗有些私心,但是感情這種事情確實說不清楚。

  青春的初次暗戀哪有那麼容易成功的。

  人生哪有那麼多恰到好處雙向奔赴。

  當然在宮崎葵木子從正面過來的時候,中村峰可以說,對這種感受最為強烈了。

  排球部暗戀宮崎葵木子的隊員恐怕隨手所以抓就能抓出很多,但是敢和她說話就屈指可數,沒誰不羨慕那種很自然熱烈的性格,畢竟這樣至少能宮崎葵木子更進一步。

  黑尾鐵朗看著面前的這位剛才還是哥哥桑,現在已經換了一種身份了。

  吼,情敵啊。

  「教練說,明天開始練習賽會很多,正在為夏季高中聯賽做准備,讓大家准備好。」

  宮崎葵木子把教練交代的事兒吩咐下去了。

  隨後還想說點什麼的,黑尾鐵朗先開口了,「今天去我家吃飯。」

  宮崎葵木子含著笑,沒有了剛才的一板一眼,「知道啦,每周打卡嘛。」

  「嗯。」

  「那我走啦你們加油。」說完,宮崎葵木子就去後面繼續忙了。

  這幾天宮崎葵木子因為繁忙瘦了點,不過人並不是憔悴,反而精神了不少。

  甚至在她的帶領下新人經理也很快融入了整個隊伍。

  等小黑目送宮崎葵木子的背影走了,中村峰居然還在他身側,目光了流連忘返的好似從宮崎葵木子身上挪不開,也就這個時候大膽得很,擱在平時,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別看了,人走了,你還訓不訓練?」

  中村峰被猛地拉回思緒,還有些慌張,恢復情緒後,「知道了,這就去。」

  其實他從來沒奢望的,能和宮崎桑有什麼特別的交集,更別提像山本猛虎那般大膽的說出未來的期盼,他只要有過這種情緒就很滿足了。

  總之這三年在排球部待得不算虧就夠了。

  「真羨慕你。」中村峰無意說出了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像是對黑尾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啊?」黑尾鐵朗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羨慕什麼?」

  「沒什麼。對了我去訓練了。」中村峰沒有繼續說。

  羨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作為一個普通人如果要把每一個羨慕都說出來的話,恐怕因為太多,顯得很可憐了。

  得到的結論無非是,啊你怎麼混的如此啊。

  可這就是普通人的日常。

  運動普通,成績普通,長相普通。連認識朋友都不多。

  能夠和黑尾鐵朗如此自然的說話,還是因為黑尾鐵朗作為隊長人真的很好。

  一切都很普通,如果一定要說出來好似真的很可憐。

  羨慕黑尾領導力強,羨慕他長得不錯,羨慕他是隊內的核心主力,羨慕他……從小認識宮崎桑。

  中村峰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從小就認識宮崎桑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這種想法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畢竟躲在暗處的愛戀,好似只能通過想像來撫平內心了。

  可是當有一天看到黑尾站在宮崎葵木子的身側,另一旁還站著一個喜歡埋頭的二年級生,那是他們隊伍的核心二傳手。

  和諧的畫面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就算他住在宮崎桑的隔壁,從小就認識宮崎桑,他也沒辦法如此松弛的和她相處,也沒辦法擁有如此和諧的讓人羨慕的畫面。

  宮崎桑只對這兩個人才特別罷了。

  許是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了,中村峰松了口氣,然後對著黑尾鐵朗轉身的背影輕聲說,「夏季高中聯賽之後,我就不會來社團了。」

  .

  「小黑,我們社團是不是有個叫中村峰的學長?」我下了社團活動後,實在太累了,雖然很想讓小黑背我,但是因為不是睡著的狀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啊……今天還和他說過話的呢。」小黑微微抬眸目光方向了遠方,手上遞過來我想吃的棒棒糖,「怎麼?你好像沒和他說過話吧。為什麼突然提到他。」

  「跟你告白的小艾同學好像是他的妹妹,我今天才知道。」我有些懊悔啊,既然是同一個社團成員的妹妹的話,為什麼哥哥不讓她當面告白呢。

  我很想守護少女的心思,但也不想小黑因為我不開心,很煩。

  「是有這一層關系啦,但我也沒想起來,畢竟中村峰也很少說,好似不太愛說話的樣子,和他妹妹張揚的性格倒是差別很大呢。」

  黑尾鐵朗倒是對其他的有些擔心,「她沒為難你吧……」

  黑尾鐵朗並不是想把人想壞,畢竟木子國中出現的那件事,就是因為告白研磨不成惹出來的,他多少還是有點陰影的。

  「沒有哦,小艾同學人還是很好的,我和她說清楚後,她還安慰我來這的。」我回想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她說就不該讓我傳話,明顯讓我很難辦的樣子。」

  多好的人啊。

  「嗯。中村峰就是一挺好的人。妹妹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小黑跟著說。

  「就是。」

  研磨就差翻個白眼,剛才你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我沒說實話的是,小艾同學後來和我說了其他的事兒。

  「我哥哥一直不敢和你說話,哪怕我怎麼鼓勵也沒用,但他真的很想和你告白啦,畢竟喜歡你很久的,我也知道你可能不會答應,就是能不能,就簡單的陪我哥哥吃個飯?」小艾同學還是很真誠的,她哥哥我雖然並不是很有印像,但也依舊會因為他們的兄妹情感到溫馨,畢竟我沒有兄弟姐妹。

  但我還是認真地拒絕了,「不好意思,我知道小艾同學很好,我也很喜歡小艾同學的性格,可是我並不想因為小艾同學答應這個請求,因為我覺得你哥哥應該並不會開心的。當然我也不喜歡。」

  許是我拒絕的太認真了,小艾同學愣了一會兒隨後笑了,「嗯,我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啦。但是木子同學居然也會考慮到我哥哥,我想我哥哥應該也會和很開心的。」

  喜歡的人真如同自己想的那般美好的話,也不枉這麼多年在心裡的默默愛慕著。

  我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覺得為了可憐某人去吃頓飯很奇怪而已。

  回去的路上,我已經快困了,困到不想吃飯,但是因為是吃小黑爺爺奶奶的特意准備的晚飯,我們還是很認真對待的。

  路過的附近超市的時候,帶了一點禮品。

  也不是經常送,所以塞給爺爺奶奶的時候,還挺順利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大的緣故,針對周邊的事物也變得觀察細致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覺得小黑的爺爺奶奶老了,雖然本就是老者的模樣,但是總覺得好似又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

  那種讓人敏感的不得不忽視的低氣壓,很快就讓我有點喘不過氣,黑夜是最能讓思緒發展的時候,而我總會因為細小的細節,去發展性思維。

  研磨曾經說過的,正因為這樣才覺得會累。

  很快就在我負面思緒占滿的時候,研磨握住了我怕靠近他那一側的手,而小黑也給我夾了我最愛吃的爺爺奶奶做的菜。

  「如果再不吃冷了,爺爺奶奶要難過的。」他含著笑看著我,隨後靠近我低聲了補了一句,「要是哭了的話,奶奶又會以為我欺負你了。那我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小黑奶奶很喜歡我,有的時候甚至會把好吃的優先考慮到我,所以剛剛我才因為太喜歡爺爺奶奶有些胡思亂想了。

  我趕緊晃了晃自己腦子,「抱歉,情緒有點多。不會亂想了。」

  捏了捏研磨握住我的手,哇真的好嫩啊。

  有男生的手這麼嫩的嗎?

  好Q哇。

  然而因為捏的有些過分了,研磨撇著嘴有些不滿。

  但沒有因此抽出手,「研磨最好了,嘿嘿。」

  研磨隨後笑了,撇著嘴也是故意逗我的,「本來就是。」

  「我不是最好的了?」小黑總要出來要個公平。

  「都是最好的啦!」我擠了擠鼻子。

  然而就在我們這般互相逗趣的時候,媽媽打來了電話,那種本不該出現在飯桌的負面情緒再次來襲了,這次不是我主動的。

  豆豆進了醫院……

  我和研磨小黑這才意識到,豆豆真的是一只老貓咪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虐!!!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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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豆豆因為早上中午晚上兩天沒有食欲被媽媽送進了寵物醫院, 選擇晚上送是因為在沒有吃飯第二天,都吐了。

  媽媽一嚇就帶這豆豆先去了醫院。

  本來不想讓我擔心,可是這已經不是擔心不擔心的問題了。

  豆豆精神狀態真的不好, 因為年級較大的緣故,醫院一直是持悲觀態度的。

  所以媽媽這才不得已告訴我和小黑還有研磨。

  可能事不敢直接告訴我, 於是先打通了小黑的電話。

  小黑怕我和研磨的精神崩盤, 已經最先慌張了,「沒事的, 豆豆多堅強啊, 這麼多年健健康康的, 怎麼會突然出事兒呢對吧。」

  其實電話中媽媽已經說過了,豆豆這個狀況已經在吊水了,就是不吃飯, 不吃飯的話很難恢復體力,就難以和病魔對抗。

  讓家長做好心理准備。

  怎麼做好心理准備,稀松平常的日子, 本就把所有的情緒包裹在安全區內,還要被硬拽出來, 面臨生死的殘酷。

  正因為媽媽這個電話不是直接打給我的, 才是我更不願意直面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去往醫院的路上,我腦袋放空, 大部分情況都是只有一個結果,但很顯然哪怕它是符合情理的一個答案, 我也不太能接受。

  每當這個時候,大腦總是會出現保護機制期待奇跡的發生, 明明生活是沒有奇跡的, 就算有也是因為稍有幾乎不可能出現才會被稱之為奇跡。

  那些存在新聞中用來勵志的奇跡也只是存在在新聞中。

  我的雙手都被握著, 但我知道研磨的情緒比我更嚴重的。

  豆豆除卻我之外最喜歡的人就是研磨了,甚至比喜歡我媽媽還要喜歡研磨。

  他們兩個像是不用語言交流的朋友,時常黏在一起,研磨每次的出現,豆豆都會更開心一點。

  當然,研磨也是最最喜歡豆豆了,那種感情無法用言語去描述,如果要說那一定是肉墊踩上掌心完全信賴的關系。

  到達醫院的路途並不遠,但是對於我們三個人來說可謂是幾個世紀那麼長,腦海中有無數的結果都是讓他們心驚膽戰的。

  但是小黑還是分出一部分的思緒安慰我和研磨。

  他總是作為大人站在前面為我們擋住了部分壞的情緒和危險,就像小時候站在排球館面前,他永遠是推開巨人門的那個人。

  「不會有事的。」即使語言的安慰不起作用,但是小黑也不會放棄的。

  我抓緊他的手,另一只手挽著研磨的胳膊,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進了寵物醫院。

  醫院的員工很負責在我們進門的時候就問了我們相關的事兒,媽媽這個時候衝了出來接我們,「是來看豆豆的。」

  「豆豆的家長是吧。豆豆現在在保溫室,情況不容樂觀,貓咪的年紀有點大,所以挺不過也是正常的情況。」醫生很負責任的把基本情況介紹了一遍。

  但明顯看出我情緒的媽媽禮貌的攔住了醫生,「基本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不用跟孩子再強調一遍的。」

  醫生也察覺到自己可能太過職業化了,有些抱歉對著我們鞠躬,「抱歉,這是作為醫生的職責,但沒考慮到家人的心情是我的失誤,對不起。」

  於是我們在互相道歉結束了這件事,趕緊過去看豆豆的情況。

  豆豆虛弱的躺在保溫箱裡,目光都有些不對焦了。

  確實情況很嚴重。

  然而就在我們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豆豆動了。

  它很努力地挪動自己疲憊的身軀,好似隨時都能煙消雲散的生命,但它依舊艱難地靠近保溫箱的玻璃罩前。

  我的思緒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拉著小黑和研磨就走了過去,只見它把小小的爪子貼在玻璃罩上。

  「它,要和我們握手。」我含著淚控制自己情緒,但是實在控制不了。

  以前我和研磨經常逗它,讓它把小小的肉點放在我們的手上,豆豆每次都很配合,但是小黑一來他就跟鬧別扭似的不樂意了。

  所以小黑這次只是在一旁看著,豆豆的狀態確實很不好,小小的一只,待在那兒,好似只是一天沒見就瘦了很多。

  本以為只是夏天到了沒什麼胃口罷了,現在卻這樣了。

  醫生說,今天呆在這兒就一直沒動,直到我們來了才勉強動了動,就好似故意在等我們過來。

  少年大多沒有面對過這種情緒很大的天都塌下來的感覺,心慌的不能自主,哪怕媽媽已經很努力的不讓我面對很多的風霜。

  就因為如此我在面對豆豆有些虛弱的躺在裡面完全的不知所措。

  思緒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研磨明明也很難過,卻還要安慰我。

  「會沒事的。」

  這種聽似沒有什麼意思的安慰,卻讓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松懈,緊繃的心情終於有了一個出口,淚珠不可控的嘩啦啦的往下滴落,卻不敢哭出聲,畢竟這是醫院,打擾到別人怎麼辦。

  小黑去幫媽媽買飯了,媽媽則在處理豆豆的情況。

  據說要住院,醫院問我們大概會陪到幾點。

  貓咪並不是人類,並不會有人會守著他一直到待在醫院。

  我不知道,腦袋裡面根本不能想太多,明天還要上課,可能不能一直待在醫院的,畢竟也不能打擾到醫院的工作。

  研磨替我回答的,「醫院關門前我們走。」

  他一直在身側抱著我,撫慰著我的情緒,「豆豆應該不會想看到你傷心的。」

  如果這句話是旁人說的,我一定覺得這句話只是用來安慰我制造出來的冠冕堂皇的話。

  但是是研磨說的,我就覺得他在很努力讓我知道豆豆的情緒。就算說出來有些虛假,可是還是能夠起一點安慰的作用,哪怕微乎其微但也是有作用的。

  眼淚哭干之後,整個人好似把腦子裡面不清晰的東西都倒了出去。哭完一般都會發現光哭是沒有用的。

  我們能做的其實還挺多的,比如現在坐在這裡看著豆豆,給它一種鼓勵。

  或許有用,或許沒用,但是總歸待在一塊兒能讓我稍微安心一下。

  坐著的時候能夠想很多,生怕醫生過來告訴我豆豆已經不行了。

  因為我和研磨還有小黑來了之後,豆豆好似狀況穩定了不少,我和研磨也不是醫生,但是總感覺豆豆好似有精神了,不像剛來的時候整只貓都是眼神渙散的感覺。

  我和研磨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它,不哭了之後就有空和它說話了,但是說一句就很想哭,最後選擇的就是,待在研磨懷裡,對著保溫箱寫著豆豆的名字,可能是助力也可能只是讓自己轉一下注意力。

  靠近八點的時候,小黑給媽媽帶了餐廳見過來的飯,媽媽就去吃飯了,小黑就陪著我們守著。

  他剛回來,「豆豆是不是想吃飯了?」

  順著他的話,我再次看了過去,豆豆已經在慢慢挪到了醫生准備的流食地方,可能因為這一點的有點進步的情況,我們三個都有些高興,喊來了醫生。

  「讓它吃吧,這樣有助於恢復,也是一個好轉的情況。」

  得出的結論是,如果開始吃飯了說明情況有明顯的好轉,需要在醫院再待幾天,繼續後續的治療。

  回去的時候媽媽先回去了,我們是等著豆豆把手續都弄好了才走的。

  雖然醫生說這已經算是奇跡了算是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一把,後續治療良好的話,應該能康復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已經落了一半的心,但是畢竟還有一半的可能,並不理想。

  「總要往樂觀的情況想啊,畢竟醫生之前還說可能就這樣了呢,現在不是在往好的方向嘛。」小黑一路上給我安慰。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我的情緒敏感脆弱我一直知道,所以我總是想去控制卻控制不了。

  哪怕知道這樣的敏感,是不對的。也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但每當這時候,小黑和研磨就不會讓這樣的不對繼續發生。

  「要不這段時間一直一起吧。」

  一起,當然是什麼時候都呆在一起。

  回到家沒打擾媽媽,我們就悄咪咪的上去了。

  依舊打開了落地窗的窗簾,看著外面的夜空,夜空是好看的,卻對應不上我的心情,我托在腮睡不著,時刻擔心著在醫院的豆豆。

  研磨明明也很擔心,但因為要照顧我的情緒比我堅強很多。

  當然小黑其實也沒有好多少,只不過他是我們三個人裡此刻可能還相對比較冷靜,畢竟小黑並不是那種情緒外放的那麼明顯的人,他強大且有多余的力量幫別人。

  「睡不著?」小黑看著我。

  「嗯。」我應了聲。

  「那讓研磨給你唱歌吧。」小黑開玩笑道。

  研磨用腳踹了一下小黑,表達了他的不滿。

  研磨五音不全最不喜歡唱歌了。

  我被逗笑了,一直窩在小黑的懷裡,研磨翻了個身從後面抱住我。

  用溫柔的聲音安慰我,「豆豆一定會沒事的。」

  對,豆豆一定會沒事兒的,而且我還有研磨和小黑。

  我跟著他們的呼吸,慢慢進去夢鄉。

  豆豆在醫院住了五天,我們每天放了學就會過去,過去的時候一般都待到店關門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過去的次數多了的緣故豆豆的精神越來越好了。

  「整體恢復很快,它生命很頑強,顯然很想活下來所以配合比較好。再觀察一天就好了。」

  於是在生病後的第五天豆豆被接了回去,雖然精神沒有完好如初,但是已經在慢慢恢復了。

  從醫院回來的之後的豆豆,改掉了一個小小的習慣,已經不和小黑鬧別扭,反而並且會主動蹭蹭小黑。

  小黑有點受寵若驚,雖然還不習慣,但也開始會抱著豆豆一起靠近落地窗曬太陽,開著空調是曬太陽,又到了這樣舒服的季節了。

  豆豆變得更粘人了,而小黑也變得有些傲嬌,明明很想抱抱豆豆卻總是要等著豆豆主動蹭過來。

  以前給豆豆梳毛的都是研磨和我,現在已經轉而給了小黑了。

  豆豆經常肉墊在他的黑T恤上踩來踩去,最後留一身乳黃色的細毛在他身上,完全就像寵幸的證據。小黑明明看著很高興,卻好像很在意衣服不好洗一般假裝埋怨幾句。

  小黑就是那種看似好似穩重,其實心思很是細膩的,這次豆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當然小黑也不例外。

  就在我和研磨緩和了差不多的時候,小黑好似才緩和回來一般。

  他抱著我頭埋進我的頸窩,低聲和我說,「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那天天很好,烈日高照的很曬很曬,但我們坐在研磨家的電競房的飄窗邊,他就這麼窩在我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好像學習了豆豆的習慣,就這麼嘟囔著和我說話。

  「怎麼啦?」我有些意外他的情緒,我起初只是以為他在撒嬌罷了,但是看來並不是,因為總感覺我的頸窩有些濕潤。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就像他總是安慰我那樣,很有用。

  「那天你把我嚇到了。」他抱緊了我,好似要把我揉進了身體裡。就在我快要呼吸不暢的時候,他松開了些,讓我因為力氣突然被抽空一般跌進去他的懷抱。

  那天?豆豆生病那天嗎?

  在小黑和研磨的視角,木子當天就像是被抽干了靈魂,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就這樣過了好多天,只在豆豆快好的時候好似才慢慢的恢復了精神。

  小黑根本不敢想,萬一,真的如果萬一豆豆不在了,木子到底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木子本就敏感脆弱這是他們都知道,木子媽媽的擔心也是因為如此,她並不如常人那樣能夠一定的接受能力,而是等到她的臨界點,為了保護自己,她便會自發的啟動自我保護機制,就像那樣沒有靈魂一般心不在焉。

  當然,她自己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錯了多少事兒,又忽略了多少事情。

  但小黑並不想再提,他只祈求這樣的時候他能夠每次都在,就好了,畢竟實在有些可怕,他實在不敢想萬一木子一個人接受這樣的情緒。

  她會徹底崩盤的。

  研磨從後面抱了過來,「我也嚇壞了,所以也要抱抱。」

  我受不了研磨也撒嬌,他總是慢吞吞的,可是正因為慢吞吞,我很喜歡抱著他,畢竟這樣的時候總是特別有安全感。

  「對不起嘛,豆豆嚇壞我了,下次不會了。」

  到底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有些不適應那也是很正常的嘛,但我還是承諾他們,「真的不會了。」

  不會再讓你們為我擔驚受怕。

  再也不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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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豆豆風波很快就過去了, 在過去的之後,好似不少人發現我的精神前後發生了變化。

  「木子學姐你沒事吧。」灰羽列夫幾乎是我踏進排球部的瞬間就衝出來問我的。

  「沒事……」還沒回答完。灰羽列夫身後就探出了不少的腦袋。

  「宮崎桑沒事吧。」山本猛虎的頭是在最上面的。

  怎麼說呢,就他那個頭型加發型真的讓我有點沒辦法不吐槽。

  好像從山頂升起的太陽一樣的, 額……就很難評價。

  「沒事的,今天依舊精神滿滿, 前幾天有些情況讓大家擔心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實話被這麼多人同時關心, 還有些受寵若驚的。

  「我們知道的。是因為豆……」山本猛虎還沒說完被灰羽列夫的胳膊肘捅了腰子。

  山本猛虎吃痛想罵回去,但是看到灰羽列夫的眼色立馬懂了, 他立馬改口, 「宮崎桑能恢復精神真的太好了。」

  「是的呢!是的呢!」眾人附和。

  我只覺得心尖暖暖的, 給大家鞠了個躬,「謝謝啦。那我以後一定繼續元氣滿滿給大家做好後勤的。」

  可能第一次看到宮崎葵木子舉拳收回心髒做加油的姿勢,所有人竟不可控的都跟著紅了臉。

  然而趕過來的小黑根本不給他們繼續花痴的機會, 「都聚在體育館門口干嘛,你們想曬死我們寶貴的經理嗎?」

  所有人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跑回了體育館內, 把排球館裡面開的最大的空調讓宮崎葵木子先吹到。

  我被他們可愛的反應給逗笑了,笑了一會兒就去干正事了, 畢竟夏季高中聯賽已經正式開始了。

  開始前, 要去和梟谷那群人進行合宿。不過這次和梟谷高校的合宿是安排在高中聯賽預選賽之後的。

  再次之前教練還給我們安排了其他地方的合宿。

  因為是剛決定的,所以讓我來通知小黑。

  「稻荷崎?全國大賽冠亞種子選手?」小黑有些驚訝, 畢竟其他地區的種子學校很少會跨區找練習對手的。

  我點了點頭,「還會有東京其他兩所學校, 星野高校和六理學院。」

  「貓又教練厲害啊。看來這次去和烏野的比賽,他對烏野還是很滿意的。」小黑用食指和拇指摩挲著下巴。

  「你和研磨打的也很開心啊。」我含著笑把我的工作傳達完了, 轉頭就要出去了, 忽然又想到什麼一般, 我又回過身,「對了,今天去我家吃飯。我爸爸提早回來了。」

  然而,因為我突然轉身,小黑又想和我說些什麼上前了一步,以至於我一轉身就撞進了他的懷抱。

  我:……

  小黑:……

  怎麼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明明我們的親近並不算少,可是在這樣心口貼近心口的時候,卻還有一種宛如被烈日灼燒過的痕跡,有點分不清是什麼感情。

  很快兩個人就分開了。

  明明時常貼近,卻因為這陌生的感覺,讓兩個人不知不覺發生了某種感覺的變化。

  「啊……我知道了,結束社團活動後跟你們一起過去。」小黑撓了撓頭,說這句話一點沒看我。

  而我卻居然也沒看他轉過身去,「嗯,知道了。」

  隨後快速快跑開,跑開的時候剛好研磨迎面走過來了。我都沒打招呼就走了。

  研磨看我奇奇怪怪的,轉而去找小黑,他拿著手機看著最近的股市,近一段時間對這個感興趣所以拿起來順道看看了,「你和她怎麼了?」

  誰知小黑紅著臉,耳尖更是紅的快要滴出血的目光,「沒怎麼。」

  回答有什麼還好,這個回答顯然有故意避開的意思,徹底把研磨給惹炸毛了,他可以允許所謂的各自公平的發起進攻,但是這般好似要把他隔絕在秘密之外的行為。

  他很不高興。

  好在小黑立即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趕緊交代了,「不是,真沒什麼,就是……好似……怎麼辦研磨。現在連正常觸碰都不可以了!!!」

  現在的小黑完全處於宕機的狀態,只是因為意外觸碰,他居然這般的魂不守舍。

  研磨懶得管他,目光重新回到了木子消失的方向。

  小黑說的這些他都懂,沒人比他懂。

  沒人比他們更懂因為觸碰而壓抑住的那顆心。

  男生早期發育除了身高之外,當然也有比女生來的更隱晦一點的地方,也更讓人難以啟齒。

  然而他們還要時常面對的是和木子頻繁的不能再頻繁的觸碰。更可惡的是,並不因為習慣而習慣這種悸動和燥熱。

  所以長大,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到來啊。

  木子的爸爸,工作一直很忙,很多時候都很會很晚回來,即使如此他也依舊保持每天都會回來,研磨和小黑倒也不是沒機會見過,就是當面的這個機會很少很少。

  同樣作為男性,小黑和研磨其實有點擔心見到木子的爸爸。

  木子的爸爸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性格,為數不多笑的時候,大多都是對著木子的媽媽和木子。

  在木子的眼中,自然和其他人的感受不太一樣,大概是,她覺得自己有個很溫柔的爸爸。

  在旁人眼中木子爸爸的威嚴可謂是有些嚇人的。

  因為木子的兩次出事兒,木子爸爸都沒能第一時間到達現場,都在處理比較重要的工作,所以一直對木子很是抱歉。所以總在經濟上彌補這宮崎母女。

  這次喊小黑和研磨吃飯也大抵是想感謝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可能是吧,畢竟小黑和研磨經常去木子家蹭飯,怎麼說呢,小黑和研磨兩個人已經完全做好了上戰場的准備。

  .

  因為產生了不屬於自己心跳的我,躲在休息室待了一會兒,心髒撲通撲通的,好似怎麼也停不下來。

  並不是說完全沒有體會過,只是這次好像來的特別強烈。

  完全呼吸不過來,明明沒有被遏制住呼吸,卻宛如沒有氧氣快不行了。

  想要索取氧氣,想要研磨和小黑。但是因為抱的小黑才會這樣,不能找小黑,只剩下研磨。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研磨的時候,好似呼吸更重了。

  我想我應該生病了。

  灰羽列夫正在一邊跟著夜久衛輔練接球,經過這大半年的練習他的扣球已經算有模有樣了,接球也還過得去,但是跟上大部隊還是有些困難的。

  他一直因為想做扣球練習,所以接球總是不上心讓夜久衛輔很是頭疼。

  「列夫!反應太慢了!記得看對方下手動作!」夜久衛輔已經氣的聲音都變大了。

  然而灰羽列夫依舊陽光,「夜久學長,我去個廁所。」

  「你又去廁所!你有空去看個腎好嗎!」夜久衛輔簡直氣麻了。但是依舊讓灰羽列夫去了。

  灰羽列夫自然不是去廁所,他剛收到消息呢,還是來自木子學姐的消息,他立即跳了起來,衝到了木子學姐經常待著的地方。

  【你說心髒怦怦跳快炸了是不是生病了?】

  心動?木子學姐對誰心動了?

  灰羽列夫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過去的。

  宮崎葵木子正坐在休息室,盤著手裡的資料,但是應該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的情緒並不高,一直捂住自己的胸口。

  臉上紅紅的,完全的不知所措。

  灰羽列夫其實很早發現了木子學姐其實和普通人並不一樣,當然除卻這驚為天人的外表之外。

  她敏感脆弱,很多情緒都不太懂,或許是被研磨學長和小黑學長過度保護的緣故,她的交際也只是維持在一個圈內。

  很小心,很規矩。

  也因此讓別人覺得她難以接近,不過灰羽列夫不覺得,他總覺得木子學姐其實是很需要別人的。

  特別是正常情況下的朋友。

  「木子學姐?」灰羽列夫小心的靠近,為了不因為突然出現嚇著宮崎葵木子,他特意提前輕聲打了一聲招呼。

  木子聽到了他的聲音,轉過身,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但她卻在努力擦拭眼角的淚痕。

  不能算是哭過,畢竟木子本身就是淚腺比較發達的類型。

  「還在訓練嗎?」木子有些小心地問,畢竟如果因為自己這點小事就要打擾別人的訓練實在太不應該了。

  「沒有了,夜久學長讓我休息一會兒。」當然沒有,灰羽列夫在心裡吐槽道,夜久學長比他看上去的那樣嚴厲很多,灰羽列夫每天都完成不了夜久學長的任務。

  當然今天應該也不能。

  「那就好。」宮崎葵木子含著笑,隨後示意灰羽列夫不用站著了。

  灰羽列夫坐了過去,「木子學姐所說的,心髒怦怦跳快要炸了,現在也是一樣嗎?」

  宮崎葵木子搖了搖頭,「沒有了。好多了。」

  「那之前可是遇到了什麼人?」一般這種情況無非是小鹿亂撞的情竇初開,幾乎沒有其他的可能,所以灰羽列夫還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這個人是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如果不認識的那是不是太失敗了?

  「確實有遇到……」宮崎葵木子說出來的時候有些吞吐,好似也不知道如何描繪當時的情況,畢竟她還不明白這樣的思緒到底是會因為什麼。

  「是我認識的人嗎?」灰羽列夫直接的問道。

  「額……認識吧。」宮崎葵木子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隨後還是依舊選擇了中間了不算不誠實,但也不能算坦率的答案。

  灰羽列夫是很想知道是誰,但是也不想這麼唐突,況且木子是因為信任他才問他的,「是喜歡哦,木子學姐,並不是生病了。因為喜歡才會心髒怦怦跳地要爆炸了。」

  「喜歡?」宮崎葵木子忽閃忽閃著自己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喜歡大家的那種情感嗎?」

  在她日常行為中,喜歡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喜歡媽媽,喜歡爸爸,喜歡小黑研磨,喜歡排球部的每一個人,也喜歡赤葦和木兔。

  所以只是喜歡的話,倒也是奇怪了些,為什麼和平時並不一樣的。

  「不是哦,是學姐想要跟那個人發生更進一步的關系喜歡啊,他一定是特別的沒有可以取代的存在。」

  宮崎葵木子針對列夫的這句話,好好思考了一番,還是沒辦法對號入住,也沒辦法清晰的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如果按照之前小黑和研磨之前那樣說話的,那就是想要當男朋友的存在。

  但小黑說過了,男朋友只能有一個。

  宮崎葵木子蹙了蹙眉為難的有些崩潰了,「可是讓心髒快要爆炸的人,有兩個……」

  灰羽列夫:???

  准備來幫助宮崎葵木子疏導情緒的灰羽列夫遇上了史上最難懂的情況,兩個????對兩個人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灰羽列夫:救命!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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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灰羽列夫的腦子快炸了, 什麼意思,心動的是兩個?

  宮崎葵木子察覺到灰羽列夫發愣了,有些天真無邪的問了過去, 「不對的是吧,不可以有兩個對不對?」

  灰羽列夫實在無言以對, 這讓他怎麼說啊!

  他撓了撓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畢竟他並不能完全的站在宮崎葵木子的視角去理解她所謂的此刻感受,更別提什麼心髒爆炸了。

  完蛋的, 給他搞不會了!

  「就, 如果都是真心的也沒什麼不可以。」灰羽列夫說完就想揍自己的嘴,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後把自己整崩潰了,轉了一圈,在宮崎葵木子的面前, 再次恢復了冷靜,「也可能是木子學姐感受錯了說不定,或者是我理解錯了。」

  好似沒能說服自己, 最後灰羽列夫放棄了,「這個問題好像不是我能解決的。我放棄了。」

  宮崎葵木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回些什麼, 幾乎從灰羽列夫口中已經得出來他被自己搞得腦回路宕機了。

  看來是得不到答案了。

  畢竟確實沒有人能接受選不出唯一這個情況吧。

  .

  爸爸特意招待的這頓晚餐, 進行的還比較順利。

  應該只是對於媽媽一個人來說罷了。

  相比較,對於我, 研磨,小黑真的是一場很不順利的晚餐。

  由於『兩個人選不出唯一』而陷入沉思的我。

  還有另一個和我爸爸陷入了某種不知名沉默的小黑和研磨。

  四個人各懷心事, 只有媽媽一個傻白甜在其中格格不入。

  我因為陷入自己的問題,完全沒有發覺, 我爸爸和研磨小黑三人之間到底進行了怎麼樣的修羅場, 所以也不知道他們單獨的在對峙什麼。

  「這樣的關系我不認同。你們太黏著我女兒了。」木子爸爸嚴厲的警告著小黑和研磨。

  作為父親這已經算是緩和了不少態度了, 畢竟他面對的是兩位覬覦他家女兒的人。

  即使媽媽已經認同所謂的幼馴染過度依賴,但作為父親,他不能認同。

  「我們不會傷害木子的。」小黑誠懇的說道,但是又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思來想去又補充道,「和木子媽媽答應過了,不會在木子做不出選擇的時候,貿然的告白。」

  「我們一定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她做出選擇的。」研磨在一旁跟著說,他不太發言,但他很會觀察,他一直觀察著木子爸爸的情緒。看似嚴厲但一直是出於保護木子的情況下做出的問話。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作為父親不能不出來表示對於木子的態度,我只希望她健康快樂的長大。不會干涉她任何的社交和選擇。」木子爸爸喝了口水,除了在外面應酬需要喝酒外,他在家幾乎不沾酒,「木子媽媽相信你們,所以我也只能相信了,請你們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木子爸爸的話,不多,也因為語氣冷淡沒什麼感情。

  但是小黑和研磨,卻聽在了心裡。

  飯吃到九點早就完了,有心思的木子原本只是收拾床鋪的,卻自己先睡著了。

  小黑和研磨本來是想上來打個招呼再走的。

  卻看到木子睡在床塌上,眉頭緊蹙嘴巴裡念念有詞。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夢中的她一直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怎麼也抓不到的感覺。

  豆豆也察覺的情況不太對,漫步過來,貼著木子,躺了下來,利用自己毛茸茸的毛發希望能夠起到安定的作用。

  這早就習慣的舉動,哪怕只是夢裡,木子也下意識的抱住了豆豆,把它摟進了懷裡,順著毛茸茸的安撫再次進入了夢想,好似剛才有些不太好的夢境早就消失了。

  看木子的情緒差不多好了些,兩個人才在對視之後,確定離開了。

  .

  我做了一個夢,因為白天問題困擾到我的緣故,導致我在消耗腦容量之後,徹底睡著了,然而太並不打算放過我,又在夢境裡繼續禍害了我。

  地點是在我家,並且在我精心鋪好的榻榻米上,裸露著半身的小黑,和只穿了上衣的研磨。

  兩個人用著我根本看不懂的情緒看著我,令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並不是恐怖片的那種毛骨悚然,而是那種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只因為,我沒有做出選擇。

  選擇,為什麼都要我做選擇,我受不了,感覺要窒息了。

  我也不懂,我為什麼就一定要一個結果。

  可是在我快被他們生吞活剝之後,他們集體的要從我的世界消失,我不同意,我害怕,我不要一個人,就在我快崩潰的時候,豆豆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它軟乎乎的身體突然出現好似讓我忘卻之前發生了什麼。

  哪怕到了第二天,我也完全不記得自己晚上夢到了什麼,只覺得很累很累。

  以至於早上起來的時候完全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做噩夢了吧,精神這麼不好?」小□□我拎過書包,嘴裡含著能量棒。

  「好像做噩夢了,但也不算噩夢,就是……我記不清了。」努力回想的時候我就很煩躁,一煩躁我就不想說話了。

  研磨在一旁看著我,好似要說些什麼最後,選擇了沒開口。

  我想問的,但是地鐵來了。

  就這麼保持著默契的一言不發上了地鐵,研磨分給我一個耳機,坐下來給我聽他手機了的歌。

  這是一首最新的歌曲,我一般聽歌都不太聽歌詞。

  可是當第一句歌詞出現的時候,給我徹底醒了腦子。

  「好わク」

  這句話好似燙到了我的耳朵,讓我想到了昨天灰羽列夫所說的,『是喜歡哦,木子學姐。』

  我臉紅的不知所措,明明早上還好好的,看見研磨和小黑也沒有緊張,也沒有心跳怦怦跳,一切都是正常的。

  可是為什麼如此,只是聽到一句歌詞,我就心跳的不行。而且完全不能接觸小黑和研磨,只是稍微觸碰就好似那塊肌膚灼燒起來一般。

  我從座位上彈坐起找了另外的地方坐了。

  把小黑和研磨搞得一臉懵圈。

  我的臉這會兒一定紅的不得了,不想讓他們看見,可是也無處遁形。

  到底是在地鐵裡,我哪兒也去不了。

  小黑和研磨也沒有貿然的跟過來,只是在對面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好似在抱怨我突然拋棄了他們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很奇怪,好似一點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害怕這樣怪怪的自己讓小黑和研磨覺得奇怪。

  畢竟我根本做不了選擇。

  不選擇,就完全陷入了一種怪異的關系裡。

  到達學校的時候,我先衝進了教室都沒等研磨,把自己先埋進了課桌上。

  就算我不說,小黑和研磨也很難不關注到我的問題。

  我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他們。

  而這個問題對於他們來說,好像並不困擾。反而有些……開心。

  為什麼?

  我負氣的想,才不跟他們一起放學,難得的跟灰羽列夫一起回去了,卻在還沒出排球館的門,就被小黑和研磨給堵住了。

  「要去游戲廳。」

  「要去便利店。」

  兩個異口同聲但是說的內容完全不一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統一了答案。

  「要去游戲廳。」

  說實話不能說完全不想去,但是吧,明明我還在負氣才對。

  我有刻意避開的意思,但是他們居然還挺高興的,這點確實讓我有點不開心嘛。

  就好像早就等著我離開了一般。

  人呢總是口是心非的,我懂。人也總是會對自己寬容一點,我也懂。

  我想,我也可以寬容一點,但是我和灰羽列夫約好了,我目光落在了灰羽列夫的身上。

  我很喜歡灰羽列夫這樣性格的人,不忍心再像上次那樣把他丟在一邊讓他因為我還經歷不太美好的回憶。

  「那我們一起去吧。」灰羽列夫含著笑,雙手插著腰,就像是會發光的天使一般。

  我想這其實也是小黑和研磨求和的一種方式。

  於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去了游戲廳,本質上沒什麼好玩的,但是人多還真就很熱鬧。

  我對游戲廳並沒有說得上有興趣的那種,只是因為每次和研磨和小黑一起去都超級開心,所以對我來說那裡是能給我制造美好回憶的地方。

  所以即使有點在生氣,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木子學姐喜歡夾娃娃嗎?」灰羽列夫問我。

  「嗯!」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很喜歡抓娃娃,但是並不是我自己上手,而是在於,我喜歡看研磨和小黑給我抓娃娃。

  他們在這上面總有著說不清楚的默契,我喜歡什麼娃娃他們都能給我抓到,和別人因為抓不到娃娃還怒氣滿滿的天差地別,我總感覺自己是被愛意抱滿的感覺。

  「那我也給你夾一個,就算是禮物?」灰羽列夫如此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好啊。」

  但這句好啊,好似激起了某些人的勝負欲。

  其實娃娃的多少真的並不在乎,但是到底為什麼能抓這麼多,游戲廳的老板要哭了吧。

  灰羽列夫到底對這件事沒有天賦,抓了好幾次了,才抓了一個。

  最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了我。

  和小黑研磨洋洋得意的戰果來說,確實有點小只了。

  我捂著嘴笑,覺得很有意思,畢竟灰羽列夫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一副完全敗了的感覺。

  既然大家一起玩了,所以晚飯是一起吃的,又是熟悉的場景,好似回到了一起在酒店吃自助餐的時候。

  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和諧太多了。

  等吃完了差不多就是要回家了,意外的是灰羽列夫居然根本有一大段距離是順路的。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的。

  直至灰羽列夫突然問了一句,「所以木子學姐,心髒怦怦跳快要爆炸的情況找到原因了嗎?」

  我:……

  灰羽列夫,你有的時候天然的連我都想砍了你。

  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灰羽列夫:我說的不對嗎?

  木子:砍人ing。

  小黑&研磨難得的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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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髒怦怦跳得快要爆炸了?」小黑這句話提問的時候, 音調不自覺的提高了。

  連研磨的目光也跟著銳利了起來,落在我的身上敏銳的尋找著答案。

  第一是因為『心髒怦怦跳快要爆炸』的問題。

  第二是因為灰羽列夫居然知道他倆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這就好比,有一天木子突然和赤葦說了心上人, 卻沒告訴他倆,讓他們絕對能抗電車砸人的地步。

  我堅決覺得灰羽列夫把這件事說出來是無心的, 他干不出這種會用到腦子的行為。

  他就是完全不知道, 我說的對像是小黑和研磨,並且認為我早就和小黑和研磨說過了。

  才會如此坦率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天真爛漫, 但是……害人。

  想哭找不到機會。更何況灰羽列夫還應和小黑一句, 「黑尾學長不知道嗎?」

  小黑宛如被刺中一般, 捂著胸口就差吐血了,連灰羽列夫都知道他和研磨會知道,偏偏木子什麼都沒和他們說, 還是『心髒怦怦跳地快爆炸了』這種極度需要警惕的話題。

  「我應該知道吧。」小黑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意思,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眯著眼, 等待我的反應。

  我的反應就是撇開臉,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顯然這樣的逃避根本沒有用, 灰羽列夫前腳下車我們後腳也快到了家。

  耳邊還回響著灰羽列夫分開前最後說的一句, 「不過,還是得看木子學姐的意思了, 我反正沒有什麼合適的辦法呢。」

  下車之後我們到了每天步行回家的那條路,在路上沒什麼行人的情況下, 我就被小黑懲罰式夾住胳膊抱著,直接抬進了小黑家的二樓臥室。

  可能有點在報復的意思, 我立即向研磨求救了。

  然而研磨完全和小黑站在了一條路上, 「不遵守承諾的人就是要接受懲罰的。」

  不遵守諾言?我們之間有這樣的事情嗎……

  好似還真有這麼一件事。

  國小的時候, 我們三個經常在一起玩,那個時候正是建立友誼的初期,小豆丁嘛最喜歡的就是用承諾給別人留下真誠的目的。

  小豆丁的世界就那麼大一點,所以所謂的『永遠』這樣的詞彙是當時最喜歡用來表達承諾的詞彙。

  那個時候承諾有很多,例如『永遠在一起』,『永遠最喜歡你了』,還有的就是『永遠不會對你們有秘密的。』

  雖然前兩個暫時沒有食言,但是最後一個,他們是在告訴我我打破了這個承諾?

  他們記憶力也太好點了吧!我根本不太記得啊!

  而且這也不能算是秘密吧,畢竟這個話題本來就是不能對著他們開展的啊。

  總不能讓我問,『我不知道突然怎麼了,對著你們兩個人心髒開始怦怦跳的要爆炸了。』

  這麼可怕的情況他們要是再也不理我了怎麼辦。

  明明說好了要三個人永遠在一起,也答應了誰都不選擇。

  萬一這次又因為沒有選擇,他們離我而去怎麼辦。

  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只得針對這個問題去問了灰羽列夫的。

  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小黑和研磨盤坐在我的面前,兩人同時雙手抱臂等待我的回答,「心髒怦怦跳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找的是灰羽列夫而不是我們,是不喜歡我們了嗎?」

  明明是質問卻問出了一種撒嬌的感覺。

  我實在撐不住了,又一次把自己埋進了小黑疊好的被子裡。

  小黑已經換了空調被了,一頭扎進去涼颼颼的,還讓我冷靜了不少,但是一回想被逼問的問題,又崩潰了。

  「因為讓我心髒怦怦跳到快爆炸的,就是研磨和小黑啊,這讓我怎麼說嘛,我害怕你們會因為這件事,再也不理了我嘛!」

  因為不能以正常的情緒去對待你們了,總是會小心翼翼和腦袋放空胡思亂想。

  這讓我們的感情變得不再純粹,對誰都不公平的。

  我明明是為了我們的幼馴染情誼在著想,為什麼被質問的人變成了我嘛!

  終於把這些說了出來之後,這幾天因為藏著這樣心思的我好不容易松了口氣。

  可是依舊擔心研磨和小黑會因此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變成疏離。

  我曾經去搜索框搜索過這類的問題,得到令人滿意的答案,都是一些讓人心情低落的回答。

  【很奇怪啊,這不就是渣女嗎?】

  【不要給自己腳踏兩只船找借口了。】

  還有很多對於我來說可能不太好理解的答案。

  比如變成了很多難聽的話,那一個帖子被罵到了封貼。

  大多都是在告訴我這是不對的,我大概明白了那種所謂的不對,因為這樣對於只能存在唯一關系的社會環境,是真的不對的。

  而我要做一個對的人,就該避免這樣的關系,所以我才找了除卻研磨和小黑之外,我覺得信任的人,來探討這樣的答案。

  顯然答案還沒有得到,已經被抓了個正著。

  小黑和研磨比我更理解這個世界的正確性。

  而我也應該如此。

  避免錯誤的答案走向正確的道路。

  我努力的,想讓研磨和小黑知道這樣的情況是不對的,而我意識到了正在努力改正,並不想做一個錯誤的不對的會讓小黑和研磨討厭的人。

  「我知道這樣不對的,網上都是這麼說的,我這樣的心情它就是是不對的扭曲的,並且不應該的,我知道的,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努力控制,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所以……能不能不討厭我。」

  我的世界已經渺小的不能再容下任何人了,可因為我的世界有小黑和研磨,所以我並不覺得孤寂可憐。

  但是如果連他們也離我而去的話

  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

  就我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時候,眼淚再次不可控的流了出來,太不爭氣了。

  空氣靜寂了幾分。就在我以為誰都不會在理我的時候,卻感覺到他們躺在了我的身側,把我從空調被拖了出來,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小黑激烈的心跳聲,還有研磨從後方傳來的溫度。

  三個人的心跳此刻真的此起彼伏震耳欲聾,以至於吵的我立馬坐了起來,正襟危坐,臉上早就紅透了。

  為什麼大家的心跳都是一樣的,熱烈的讓人無法述說,只覺得面紅心跳,不能自已。

  想要逃跑,本能的覺得面前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再不跑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黏在一起的緣故,明明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我下意識的還是想要找尋小黑和研磨,尋求保護。

  然而對我產生危險感覺的正是這兩個人的時候,我一時並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逃去哪裡,以至於還沒有轉身逃跑,就已經被他們完全壓制著。

  逼退到我以前最感覺有安全感的地方,小黑大床的靠近牆角的角落。

  小黑和研磨慢慢逼近我,明明沒有禁錮住我的手臂我的雙腿,可我卻真的絲毫沒辦法挪動一步。

  兩個人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臉上,含著笑,兩個人各自握住我的其中一只手,輕柔的按壓在了他們的胸口。

  「聽,是不是和你一樣。」

  「木子,我們是一樣的。」

  一樣的,也會心髒怦怦跳到快爆炸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讓我真切的通過觸摸感受到了和我一樣快速的心跳。

  許是面對信任的幼馴染們,許是同樣處於讓人不安地境況,總算是找到互相取暖的理由,把不安擺在他們面前又好似有了不得不得理由。

  我反復確認著來著相同情況的安全感,對啊不是我一個人奇怪,小黑和研磨也並沒有覺得我很奇怪。

  好似這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而我也因為這樣的安心,慢慢的靠近他們,主動靠近他們提供給我的安定環境。

  只有小黑和研磨認為我是正常的,並且他們和我一樣。心髒怦怦跳的快要爆炸並不是我一個人,我不用那麼害怕。

  但我也知道就這麼毫無原則陷入這個安全區,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再難變成所謂的正常的範圍。

  我們也許會跟著一起腐朽,一起潰爛。

  可是我依舊在沒有任何限制我選擇的情況下。靠近了這本不應該選擇的答案。

  「我們就是一樣的。」

  .

  在此之後好似陷入了一種默契,沒人再提這件事了,而也同樣默認了這件事的存在。

  所謂的選擇性的字眼好似也隨之消失了。

  而夏季高中聯賽前的一次合宿也正是開始了。

  眾人集體坐飛機過去的。

  教練的意思是趁機去大阪看看就當是去郊游了。

  畢竟兵庫縣的景點還挺多的。

  這一圈的東京本地人,估計都沒怎麼去過。

  我倒是很感興趣,一直期待滿滿的,小黑給我拿了飲料,研磨給我拿了點吃的。

  灰羽列夫跟我要了一點,我遞給了他。

  「列夫,跟隊內吉祥物要吃的過分了啊。」小黑警告他。

  「誒?木子學姐都沒說什麼,小黑學長也太小氣了吧。」灰羽列夫吐槽道。

  「木子能說你什麼,你不知道她脾氣最好的嗎?」小黑繼續警告。

  「那還是小黑學長小氣。」

  「OK,我知道了,就是不尊重學長了。」小黑說到。

  「小黑學長也開始用學長身份壓人了嗎?」灰羽列夫持續輸出。

  很好,兩個幼稚鬼繼續持續輸出,而我在和研磨分飛機餐。

  到兵庫縣之前,大家都很累了,坐了飛機之後又轉了大巴,所有人都累得不行,當然最累的我,還沒徹底歇下來,我還要去幫忙收拾一下四個學校合作租的食堂,即使請了食堂師傅,但是各個經理也要去幫忙的。

  這次四個學校只有稻荷崎沒有經理,所以也並沒有很辛苦,畢竟其他學校都是有兩個經理的。

  這樣加起來大家倒也能分擔一些。

  進去了我就把行李丟給了小黑,先去忙了。

  畢竟到達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開飯了。

  後廚還是有好幾個廚師的,這次來的學校大多還挺多人社員的,尤其是稻荷崎就是一個很大的社團,當然音駒高校緊跟其後。

  過去幫忙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後勤隊來了,好多一年級都是要過來幫忙的,所以整體算起來倒也沒有很累。

  所以搬了幾箱食材之後,我們就回去收拾自己行李了。

  路過宿舍的時候剛好看的稻荷崎的隊伍往學校裡面走。

  聲勢浩大的,我以為哪裡要舉行比賽了。

  然後就看到隊伍前面有一個比較拽的人。

  雖然發色並不是一樣的,但也能看出是長相一樣的雙胞胎。

  之前就聽說了稻荷崎有一對對很厲害的雙生子。

  原來是長這樣的,挺不錯的。

  遠處我聽不到的聲音,雙生子正在討論。

  宮侑:不是說音駒高校有個大美人經理的啊,在哪兒啊怎麼沒看見。

  宮治:在看到之前我不介意戳瞎你雙眼,你說話真的很冒昧,不知道嗎?

  宮侑:阿治你也太狠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雙生子出場。

  立個flag,爭取工作日更三千,周末我日萬,作者菌會努力的。


第53章

  因為路途實在太遙遠了, 所以集合時間安排在了下午,大部分人到的時候,也大多先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因為行李在小黑和研磨拿著, 所以在收拾完後廚之後,我就發消息站在男生大通鋪的門口, 等著小黑和研磨把行李借給我。

  「晚上吃什麼?」研磨問我。

  「咖喱啦。」我回道。

  聽到這個答案研磨並不是很高興, 畢竟咖喱裡有他最不愛吃的胡蘿蔔。

  「還有其他的,不用擔心。」我這麼安慰他。

  「那我走啦。」我領著行李就從男生大通鋪走了。

  只是沒想到剛出門, 就撞上了稻荷崎的隊員往宿舍這邊走。

  為首的就是剛才碰巧看見的雙生子。

  他們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我是音駒排球部的經理,未來幾天, 請多多指教。」

  對面也很禮貌的跟我打了招呼,「請多多指教。」

  怎麼說呢好似也沒有那種剛進門讓人覺得氣場很強大有點害怕的感覺。

  還挺好的。

  打完招呼我就去房間收拾了。

  當然也沒有去關注我走之後的事情……

  「這就是音駒的經理?」宮侑微微怔。

  「不要那麼看別人,很沒有禮貌。」宮治吐槽。

  「治!不要總這麼說啊!就……你看到了吧!」宮侑掐臉, 臉已經紅了。

  「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宮治無語。

  相比較其他隊員, 都算冷靜的很, 就宮侑聒噪的好似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似的急忙的想要跟人分享。

  然而認同感還沒有找到,就被宮治給懟了一句。

  從剛才就念叨要見見這音駒經理到底是何許人也, 到現在見到了人之後的絮絮叨叨抓耳撓腮,以至於別人都以為他要發癲了。

  然而宮侑根本不顧宮治的無語, 在感慨之後又大喊了一聲,「啊!真的還……挺好看的啊!」

  因為聲音宛如怒吼, 要不是聽清說的話, 恐怕都不像是在誇人的。

  哪怕他說的這句話是一句誇贊, 但依舊被宮治的一擊肘擊,給擊閉了嘴。

  「嘔!」被擊打到嘔吐。

  尾白阿蘭在後面吐槽,「不要吐在門口哦,不要給他校經理們添加麻煩哦。」

  「啊!Alan連你也欺負我!」宮侑氣炸了。

  「沒有欺負你,讓你收斂一點,別到時候嚇著他校的經理。」尾白阿蘭在一旁提醒。

  宮侑實在沒見過一群人跟著宮治一起吐槽自己,只得去求助北信介,眼睛閃爍成荷包蛋了。

  「我覺得大家說的沒錯,不要打擾到他校的經理哦。」北信介淡定的從他的身旁略過。

  這句話可謂是徹底壓倒宮侑最後一根稻草,「啊!!!!!!!!我生氣了!!!」

  很顯然,依舊沒有人理他。

  最後還是宮治補了一句,「進來收拾行李了,不然一會兒給你扔出去。」

  宮侑:……

  .

  合宿對於經理來說,去哪裡合宿都沒有什麼區別,有區別的在於後勤任務的多少,每天的事情也都差不多,幾乎都在忙,差別可能在於多少人跟著幫忙。

  這次經理很多,也就輕松了不少。

  收拾完房間,把行李鋪開了,我們就去女澡堂洗澡了。這個天實在是太熱了,只要工作一會兒,T恤就會被汗水浸濕,到處都是汗味,說實話我並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但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我並不會因為這一點,而不去做自己作為經理應該做的工作。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擦了擦頭發,從浴室的過道走到了外面,剛好一片綠綠的草坪,在往前走是一道溪流。

  可能是怕學生路過的時候意外翻進去,就在靠近湖邊的邊上加了一道防護網。

  讓我想起了音駒,音駒的學校有一條人工跑道邊圍繞了一圈的人工湖,其實還是有點相似的。

  但這條溪流並不是人工的,周邊還有野生的牽牛花,爬滿了護欄。

  我走過去,還挺感興趣的,畢竟這裡實在是太涼快了。

  就是外面靠近體育館附近的路燈照不到這邊,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我一個人有些害怕,也不敢待太久,但是太涼快了,並不想早點回去,畢竟宿舍並沒有裝空調只有搖頭扇。

  太熱了,果然沒有空調的日子實在是很難熬。

  想了想給小黑和研磨發了短信。

  在准備等人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其他的動靜,我有點被嚇到,但是不敢轉身又不敢跑。

  我當時腦海中想的是,如果我在恐怖片裡面,那我一定是原地等死的那一類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怪物,直至突然地一個頭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就在我的面前,嚇得我差點失聲,捂著嘴巴立在原地,心髒差點飛出去了。

  但很快心髒又回到了原位。

  因為我很快看清了,地上彈起的是一個人,他的臉因為月光倒影倒也看得清晰,是白天看到過的,那個雙生子之一,黃頭發那個。

  明明是在月光下,我卻還能分清楚他的發色,那當然不是靠視覺,而是靠感受,畢竟他大喊了一句,「淦!這他媽的怎麼會有爛泥啊,摔死我了。」

  可以說是從表情對應過去了,顯然是那個黃色頭發的。

  「那個……」既然是一個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所以我跟著松了口氣,還有力氣關心對方,「你沒事吧,」我指了指他的臉,他有一半臉因為摔倒沾了半臉的泥,好似情況不太好。

  「啊……怎麼會沒事嘛。」但是如此說完後,對面的人好似就有點後悔了,畢竟聲音真的很大,好像在罵人一般。

  明顯,摔倒這件事並不是因為我,他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確實有些不太舒服。

  但是理解到對方因為摔了一覺心情不好,我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只是好心的補了一句,就打算走了,「那你回去洗一下吧,看看有沒有傷口。有的話你來找我,我給你處理。」

  經理確實有簡單的處理隊員傷口的工作,所以多少我也是會一點的。

  但說完我就要走了,畢竟我和面前的人明顯合不來。

  誰知他在我轉身的瞬間補了一句,「我不是凶你。」

  這我就不明白了,明知道我只是好心的話態度干嘛還那樣。

  不過我也不是會跟別人主動爭執的性格,「我知道,你只是因為摔了一覺心情不好,我理解。」

  許是沒想到我這樣的回答,他站在哪裡沒有繼續說話,我也不打算繼續多待,轉身就走了。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再找我了。

  回去的時候,在來往這邊必會路過的那條室內走廊,迎面撞見了跑過來跟我彙合的小黑和研磨。

  「怎麼了?怎麼不在那裡等我們?」小黑問我。

  「不想了。」當然是因為被破壞了心情嗎。

  研磨看出了我的情緒,「那就不去那裡了,我們帶你去別的地方。」

  乘涼的地方有很多,更何況兵庫縣也算是風景秀麗的地方,又臨近霓虹海,所以氣候還是很不錯的。

  換了一個地方,是學校的公園區,公園區靠近池塘邊,有人造假山假石還有小小的噴泉,整體看來非常的舒服,而且這塊地方的燈光還很充足。

  小黑就拿了幾張廢報紙墊了幾塊地方,我們就坐下來,我害怕小蟲子,所以我們坐的地方距離長廊上的藤蔓有一些的距離。

  研磨給我遞了一杯冰水。

  我喝了以後太滿足了,長舒了一口氣,「啊……舒服了,宿舍實在是太熱了。」

  經理住宿的條件是退而求次的地方,畢竟優先考慮需要訓練的隊員們,所以經理們是一件體育館隔壁靠近廚房的一個簡易小房間隔出來的,實在有些不方便,更沒有空調。

  所以我不太想回去,當然明天還有一大批的工作,要不是本身帶著熱愛,恐怕誰都堅持不下來。

  小黑看出了我的不高興,先問了我剛才的事兒,「怎麼了,在剛才那個地方發生了什麼?」

  「撞見一個摔倒了的人,我以為是鬼,嚇了一跳。」我沒有說對方對我不禮貌這件事,雖然我不喜歡,但是告訴小黑和研磨的話,他們又要多擔心一點,又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還害怕嗎?」研磨抬眸專注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想要抱抱,「嗯,有點。」

  研磨接過我的懷抱,讓我窩在他的頸窩。

  這裡真的好涼快啊,還可以有抱抱,不用因為天氣炎熱抱抱都變得變得黏糊糊的不舒服。

  我蹭了蹭研磨的頸窩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好舒服,研磨果真是貓咪的化身吧。軟乎乎的可太舒服了,和小黑結實的肌肉不一樣的是,研磨纖細的很柔軟。

  當然研磨也是有肌肉的,他的身材並不容易長出肌肉,但是胳膊微微彎曲也是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

  摸在手裡總是很舒服的,畢竟研磨的皮膚實在是太好了。

  小黑在一旁給我們倆扇風,我抬眼看他,也要抱抱他。

  公平嘛,從心跳這件事開始,好似潛移默化的默認了更在意公平這件事了。

  小黑拉我過去,我完全被環抱進了懷抱,陷進去了。

  超級舒服,但問題是,小黑真的太熱了,他的身體就像發燙的熱水壺,可即使如此我也不舍得從他懷裡起來。

  「熱……」我蹭了蹭小黑的胸口。

  小黑舉起了小風扇,給我扇風。

  要不是蚊子太多,可能我們這樣呆一晚上。

  在沒被蚊子咬的全身是包的時候,我們往回走了,小黑給我擦了驅蚊水,倒也沒有遭殃的很。

  只是在小黑和研磨送我回宿舍的時候,竟遇到了那位雙生子的其中一位。

  黃色的頭發,站在離我們經理房間的外面隔了五米的地方,好似在等著誰一般。

  他看到我回來的時候,抬起了頭,突然撇過了視線,但反應回來之後又把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一種從上至下的急躁感。

  我真的很建議他是不是要去看情緒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宮侑:我很正常,謝謝。

  宮崎葵木子:我看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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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因為凶了宮崎葵木子十分懊悔的宮侑回去之後跟宮治吵了一架。

  宮崎葵木子這個名字, 還是北信介北前輩去後廚幫忙的時候,打聽到的。

  去年春高,除去各大出彩的隊伍廣為人知之外, 還有一個人在全國大賽這個期間可謂也是聲名鵲起。

  那就是東京代表隊音駒高校有個美人經理。

  這在來參加過全國大賽的隊伍中,一傳十十傳百, 不少人都知道音駒高校的經理是個很難遇見的美人。

  只要見過的都說好看得讓人難以親近得感覺。

  這一傳, 就有不少人都很好奇。

  春高稻荷崎進了前三過程中根本沒和音駒對戰過幾次,所以也沒人見過所謂的美人經理到底什麼樣。

  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確實是那種很難親近的類型, 當然主要是音駒防守就跟他們球場的防守一樣, 密不透風。

  如果要說宮崎葵木子到底什麼樣的好看, 恐怕沒辦法用具體的形像描繪出來。

  「皮膚也太好了吧,也太白了,我就沒見過這麼白的。」

  「臉頰粉粉。好可愛。」

  宮侑洗了澡洗去泥漬, 腦子裡一直在懊惱自己為什麼說話那麼凶,對方又沒惹他,他干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對方甚至在被自己凶了之後, 還貼心的問他的傷口。

  是有磕到啊,但完全是不去管它就能愈合的程度。

  他左思右想越想越懊惱甚至最後自己對自己發火了, 回來的時候更是聽到一些隊友在討論宮崎葵木子。

  北信介從房間內出來, 就看到完全情緒不太對的宮侑,看著他, 問道,「掉廁所了嗎?」

  宮侑:……

  有被被內涵到, 而且北前輩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這句玩笑,真的很不好笑啊。

  宮侑徹底炸毛了, 「沒有!走在後面不小心踩了泥坑摔倒了而已!」

  「所以哭了?」北信介繼續扎心。

  宮侑捂臉絕望, 「沒有哭!沒有哭!」

  「那你臉色干嘛這麼難看?只是摔了一覺而已。」北信介認真地分析。

  宮侑被折磨瘋了, 「啊!沒有!沒有!」

  最後徹底生氣了,轉而跑了出去。

  宮侑真的覺得自己情緒不穩定,但是跑出去吹了個風好似就冷靜了,膝蓋傳來的隱隱作痛的感受,讓他目光看向了經理們所在的房間。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敲房門了。

  開門的是星野高校的經理,但說實話宮侑根本不記得,只記得應該是經理吧,他眼神閃躲,有些別扭。

  「請問你找誰?」還是對面的女孩子先貼心的問了他,這位經理應該是被他凶凶的表情給嚇到了,說話的時候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宮家雙子長得好看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又因為稻荷崎是冠亞熱門隊伍,宮侑更是今年年初被評為了第一二傳手。

  喜歡排球的不少人知道他。

  喜歡宮家雙子的女生也不在少數,還有人特意組織了後援會給宮家雙子應援。

  當然宮侑最煩這些了。

  所以他對女生大部分情況都不太友好,默認這些人根本不懂排球,只覺得煩躁。他蹙了蹙眉,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已經壞脾氣煩到人了,還是撓了撓頭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我來找宮崎同學,因為腿受傷了找她來拿醫療箱,和她說過的。」

  當然用了一點討巧的說法罷了。

  「宮崎同學嗎?她還沒回來呢,醫療箱的話,我可以給你幫忙哦。」對面經理很負責任的說道。

  宮侑又蹙了蹙眉頭,很不滿。他硬著頭皮過來不是為了這個結果的,但是如果說不要的話,好似就是專門來找宮崎葵木子一樣,不是他的風格。

  「那……謝謝了。」不情願的說著謝謝,最後拿過了醫療箱自己上藥的。

  再次謝謝後,要往回走,卻停在了距離房門的五米處停了下來。

  他決定還是要等一下。

  明明說好可以給他消毒的,怎麼?其實只是說給他的客氣話嗎!

  他一定要當面痛斥宮崎葵木子,做不到的事兒就不要隨便承諾!

  越想越氣,所以就站在那裡等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送宮崎葵木子回來的,竟還有左右護法呢。

  看來是白擔心了,總以為她會一個人出什麼事兒呢。

  果然是多慮了呢!

  宮侑實在太後悔來這裡了。

  結果准備若無其事的要走的時候,還是被宮崎葵木子看到了,「啊,稻荷崎的那個黃頭發。」

  宮侑:我不叫黃頭發啊,我叫宮侑!!!

  哦……准確的說他們並沒有交換名字,只是單方面的他知道她而已。

  都怪那群花痴!干嘛一直宮崎宮崎的在那兒的說來說去,導致他沒辦法不關注!

  但還在他糾結稱謂的時候,宮崎葵木子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含著笑,臉頰粉撲撲的,「是來找我要醫療箱的嗎?山田同學拿給你了嗎?應該給你了吧,她這人做事兒很細致的。」

  誒?所以她自己不在也有交代其他人是嗎?

  宮侑只覺得鼻尖酸澀,可能和他所想像的方向不一樣,而別人比他想的要更負責任的時候,他居然會覺得鼻尖酸澀。

  完蛋,徹底完蛋了,他撇開臉,非常違心的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謝謝了。」

  隨後人就跑沒影了。

  留下宮崎葵木子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總覺得對方好像並不喜歡她呢。

  但這都不重要了,畢竟自己有做好經理的工作。

  小黑和研磨上前跟上了宮崎葵木子的位置,「絕對是故意等你的。」

  「絕對。」研磨撇了撇嘴,應和道。

  宮崎葵木子:誒???

  .

  合宿的練習賽,第二天就舉行了,早上如同拉練一般的訓練正式開始了,灰羽列夫也加進了訓練,雖然攻擊還不純熟,接球有點擺爛,但是貓又教練依舊對他展現了比較高期待。

  也因為這樣的期待,灰羽列夫倍感壓力,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敢偷懶了。

  「完蛋了,我又沒有接到球,夜久前輩一定會罵我的。」他總是會懊惱的撓頭。

  「啊我們的列夫長大了!居然知道接球的重要性了。」夜久衛輔在一旁感慨。

  小黑過去潑冷水,「列夫,一傳不到位,球就不會扣到對面得分的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灰羽列夫嘟著嘴,很是不滿,但依舊認同道。

  對的,沒有好的一傳就不會有良好的機會讓自己作為攻擊方成為優勢,那麼攻擊力再強也很難不拖後腿。

  這是灰羽列夫這幾天突然意識到的。

  為什麼突然知道呢。

  木子學姐給他做了一份一傳重要性的調查書。數據很清晰,以至於他為了宮崎葵木子的這份努力很感動。

  當然攔網也很重要,這是宮崎葵木子的第二份調查書。

  逼著灰羽列夫看了,當然也不能算逼迫,畢竟灰羽列夫很難拒絕宮崎桑的請求,總體來說真的算自作自受。

  但不得不說,灰羽列夫確實都是自願的。

  因為他希望音駒走的更遠,不希望自己的接球出現漏洞,在自己的攻擊力並不是最強勁的時候,其他地方就不能拖後腿。

  他很喜歡音駒,所以這一切都是自願的。

  宮崎葵木子看著灰羽列夫的變化,更努力的和夜久衛輔陪他一起練接球。

  怎麼說呢,進步還不錯,至少比之前好太多了,哪怕現在依舊還像一個菜鳥。畢竟他手長腳長去適應起來真的比普通人難多了。

  當對手討厭的時候他也有了更努力的精力,就是很不想輸啊,不想自己輸,不想音駒輸,不想讓木子學姐覺得自己努力白費了。

  明明很想贏。

  在訓練不足的時候,總會在比賽場上嫌棄自己平時訓練的不夠。

  但是訓練真的很累,很難堅持。

  那種在賽場上的懊悔只能維持幾天,很快就會堅持不下來,這是很常見的情況。

  灰羽列夫體會過,所以他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他已經不是懊悔自己訓練不夠練習不夠的人了,已經發展成了針對這次的失敗,知道下次問題在哪兒針對訓練的人了。

  不懂得也會詢問年長的學長。

  當然部分情況都需要犬岡給他做翻譯,畢竟他真的是個排球新手。

  果然啊,他最喜歡音駒排球部了。

  灰羽列夫練累的時候,目光都會尋找木子學姐的身影,慢慢的也理解為什麼幼馴染的關系會那麼病態了。

  好像加入啊……

  就是根本不會發放門票啊。

  至少讓他守護吧。

  木子學姐。

  拼命地奔跑,魚躍,接球,扣球,好似怎麼都找不到突破點,汗水從額前留下浸濕了臉龐,濕潤了雙眼,看著周邊都模糊起來,只有一個人,在他面前清晰可見。

  拿著能量飲料和毛巾走到他的面前,遞給了他,讓他好似有堅強坐直的力量。

  「吶,累了的話,就休息會兒吧。列夫。」

  啊,是木子學姐呢。

  是神明吧。

  就在他沉浸在這種救贖氛圍的時候,小黑學長總會突然地出現,一巴掌拍在了灰羽列夫的後腦勺,「快爬起來誒喂!」

  灰羽列夫:……

  不懂得疼愛後輩的前輩!真的好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宮侑:我並不是很想過來,是腿他很想過來。


第55章

  音駒高校到底是進過全國大賽的, 什麼類型的隊伍都是見過的,更何況東京區高手如雲,能脫穎而出本身就很厲害了。

  所以和別的學校也不至於差距拉的很大, 頂多是隊伍類型的不同而已。

  但是稻荷崎高校和井闥山學院這種冠軍種子隊類型的隊伍,確實是出類拔萃。

  至少是絕對完整的隊伍。

  要攻擊有攻擊, 要防御有防御, 更何況對方還有這高中第一二傳手稱號的國家隊後備役。

  對方攻手,更是如果狀態好就能擠進主攻手三大的尾白阿蘭。

  到底差距在這裡, 既然把厲害的請過來, 自然是為了增強我們隊內的實力。

  然而我從小黑和研磨的表情中, 難得看到有些難辦的神情。

  更難辦的是,大部分隊伍都在試錯陣容來回試驗,難免狀態都不太對的。

  但是稻荷崎不是, 稻荷崎的二傳手跟完全在賽場上一般,狀態賊好。

  一個勁兒的在給自己隊伍的主攻手喂球。

  完全就是來了一輪把所有隊伍都虐了一遍。

  不過和旁人想的不一樣的是隊內的主攻手早就有點疲憊,「侑, 我真的有點累。」

  宮治作為另外一位主攻手察覺到自己哥哥不對勁兒,白眼就一直瞟, 最後實在沒辦法給了他一肘擊。

  「你在跟誰較真?」宮治質問道。

  「沒有。」宮侑一般狀態好打球的時候是輕松派的, 但很顯然這次的狀態好,完全是要打趴對方, 找點成就感一樣。

  這種情緒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連宮治都有點莫名其妙。

  是昨天他消失了幾個小時內是發生什麼了。

  宮治不得不把目光落在那位宮崎葵木子的身上。

  從剛來的時候就不對勁兒,現在也就只能這麼思考了。

  隊內不少的人對他校的經理很感興趣, 這很正常,他們排球部沒有經理簡直就是和尚廟, 跟一群臭男人整天待在一起, 根本沒有接觸女生的機會。

  現在又是春心蕩漾最猛烈的時機, 所以見到女生大多很是激動,這都是很正常。

  更何況對面還有個大美人。

  只是宮侑……宮治是沒想到。他要是能談戀愛也不至於母單到現在。

  大部分愛慕者都被他嚇退了才對。在宮治的眼中,宮侑就完全不是戀愛的最佳人選就對了。

  他開始還只是懷疑宮侑是因為宮崎葵木子才如此情緒不穩定的,現在看來幾乎是確認了。

  中午,食堂是排隊去選餐的,經理們會在免費湯料那邊給他們盛湯。

  幾個經理在那邊盛湯,不用猜都知道,宮崎桑那邊聚集了不少人。

  大多是趁著機會接觸一下宮崎桑。

  音駒的隊長則領著自己隊的隊員去別的經理那兒領湯了,「不要只給宮崎一個人添麻煩。」

  「好!」

  像是提醒其他人,但其實只是單純不想讓宮崎太累了。

  宮崎葵木子那邊確實聚了不少的人,而宮治就看到宮侑走過去又退了回來,就好似變得突然尿急一般,是走也不走,去也不去。

  把宮治整煩了,「要去就去,不要去你就給我起開。」

  宮侑又被懟了,全身難受,「治!」

  最後連湯都沒端,只得跟著治去吃飯了。

  宮治只覺得宮侑的情緒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在和誰鬧別扭。

  來之前也不是這樣,充滿期待的只是想和不同的隊伍比賽的那種期盼。

  音駒高校到底是接球能力數一數二的東京強隊,所以這種期待他們隊其實每個人都有的。

  恐怕宮侑,現在應該不是這麼純粹的期盼了。

  宮侑別扭的模樣實在太欠揍了。

  宮治沒眼看。

  在這之後,大部分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經理們才會陸續歇下來再去吃。

  經理們跟著一起自己去拿套餐,然後坐下來吃。

  然而只要多關注幾眼,就很容易發現,宮崎葵木子會直接收拾完,去往音駒隊長那兒,那人早就在她休息之前打好了飯,等著她過去吃。

  身邊還有另一位他們隊伍看似纖細的那位二傳手。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邊,陪她說著話,不讓她一個人在那兒坐著。

  自然的好似習以為常的,更多的是和諧的那種氣氛。

  宮治看了一眼回頭跟宮侑示意,「看樣子,是有護花使者的。」

  宮侑自然知道,他親眼看到了,所以才這麼別扭。

  大抵是初見的心動因為被即使打了回去,從而有一種惱羞成怒,所以才會使現在這樣的反應。

  被宮治這麼一提,宮侑那種初見的心動瞬間凋零而產生的羞愧感再次迸發。

  「治!我真他媽的想殺了你。」

  宮治大概懂了,所以一點不生氣,反而因為戳中了宮侑的心思幸災樂禍。

  反正他們兄弟兩向來就是相愛相殺的。

  在還沒被北前輩發現的時候,他們兩個在飯後徹底的打了起來。

  而宮崎葵木子這邊也察覺到了熱鬧的聲音,看了過去的時候,察覺到的熱鬧好似是錯覺,都沒看清楚是什麼人就不見了。

  .

  因為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了,所以食堂也差不多空了,只剩下幾個經理和陪著我的幾個人。

  其他經理也打到了飯,所以我招呼她們過來一起吃飯。

  「我們隊那些人啊,真的跑的比誰都快,都不知道他們的經理很辛苦的嗎?」山田前輩走過來的時候順道吐槽道。

  她是高三的學姐,因為高二那年沒招到新的經理,這一年才帶了新的經理。

  我們的新人經理就跟在她的身後,她很會照顧人,所以我們的新人經理蘆田桑也很喜歡她。

  「畢竟他們一會兒休息了就要再訓練嘛,肯定比較著急去休息的。」我這麼說道。

  「可是你們排球部的隊長和二傳手不就在等你嘛。」山田前輩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眯了眯眼笑道,好似希望能從我這兒得到她期待的八卦結果。

  「因為我們隊長還有二傳手跟木子學姐是幼馴染嘛。」蘆田桑補充道,補充完跟我眨了眨眼。

  我領取了來著蘆田桑的好意,對著她笑,我知道她應該是不想讓我為難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山田前輩大概明白了,本以為是追求者現在看來並不是。山田前輩也並不是特別八卦的人,只不過隊內不少人對宮崎桑的情感問題很是關心。

  畢竟關系親近的人還挺明顯的,只是並不知道誰才是宮崎桑的男朋友,現在一說,也就理解了。

  啊看樣子應該是單身,畢竟兩位幼馴染守的那可是相當嚴實的。

  算是喜憂參半,喜是人人都有機會,憂是誰能撞破那銅牆鐵壁的左右護法呢。

  不得不說,連山田都想感嘆,宮崎這樣的容貌,早有可能被人近水樓台先得月,也輪不上其他人,更何況宮崎桑完全是被保護太好的樣子,對於這些好似根本不懂。

  怎麼說呢,宮崎桑這種類型的女孩子遇上心思不軌的,是很輕易的就被生吞活剝的。

  還是保護起來的好。

  午餐過後,大部分都要消食之後午覺一下,等到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再次進行集體訓練。

  吃完之後,經理們也跟著去休息了,等到兩點多之後,就要去幫後廚。

  後廚又不少一年級過來幫忙,所以倒也很快的結束。

  宮崎葵木子有些睡不著,所以消食之後,她並沒有去宿舍睡覺,而是在體育館逛了一圈。

  來了一天體育館的都沒來得及整體的看一下,這時候還是幾乎沒人,偌大的空間,大概八個室內排球場,很大很大。其實並看不清盡頭到底陳列了一些什麼。

  我坐了一會兒,畢竟體育館的空調實在太舒服了。

  作為經理有點辛苦,但是沒有關系,小黑和研磨都很滿足就對了。

  雖然起初有些不順利,隊伍在對打稻荷崎有些吃力,但到底大家都是高中生,並不是完美的職業選手。

  也沒有那麼完全不可戰勝,在練習賽慢慢找到狀態之後,稻荷崎開始發現音駒的可怕之處了。

  沒人再期待和音駒超過兩場之後的比賽,即使會輪回換對手,但是每當打到音駒的時候,總會越來越吃力,越吃力就會越煩躁,非常容易出現失誤。

  連稻荷崎也漸漸地開始被這樣的維系,弄得直接情緒爆炸。

  但在這樣,也至少證明了,音駒的風格,是適用於全國大賽的。

  並且很強。

  明明沒有讓人驚艷的主攻手,也沒有天才二傳手,卻總是讓對手無可奈何。

  啊……空調簡直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我窩在了角落,希望眯一會兒,來緩解我這半天的疲憊。

  然而一擊重重的扣球把我魂兒差點嚇出來了。

  窩著的動作抱得更緊了,難得的睡意也徹底沒有了,想著要不再坐一會兒涼快涼快。

  然而又來了一擊擊球,聲音比上次還要大。

  我本不在意的,但是這個點大家都在休息,為什麼還會有人練球。

  這麼想著我就起了身,可能有些好奇吧,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認真,找了找,發現聲音在靠近內側的球場發出來的,走了走就看到了。

  那位那一頭發色很亮眼的緣故,加上他個子很高,所以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那人,也認了出來。

  稻荷崎那位天才二傳手,宮侑。

  名字還是研磨告訴我的。

  說是超有名的二傳手,據說是被封為高中第一二傳手的人。

  這種當然不會是自封了,大多是根據能力實績還有表現得出來的。他今年才高二,也就是高一就打響了名聲。

  這就更厲害了。

  不得不說還是挺令人佩服的,即使他在面對我的時候脾氣很臭,但是就從實力來說,也大概懂他為什麼那麼受歡迎了。

  春高的時候,離場的時候剛好看到稻荷崎隊伍的比賽入場,掃了一眼,那一片觀眾席,坐的都是給他們加油的後援隊。

  看了一眼,單字一個『侑』還有一個『治』,現在對應上,算是想明白了。

  原來當時的高人氣,恐怕就是這位了。

  我走過去看到他的視角,也剛好被他看到了我,我以為他又要凶我,撇了撇視線,有點慫慫的,畢竟我確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得罪過他。

  轉身要走,卻突然被喊住了,「吶!會拋球嗎?」

  我針對這個問題認真的想了想,會的。

  在給灰羽列夫練球的時候,已經拋了很久的球了,算不上運動選手,但基本的拋球還是可以的。

  「我會。」我轉回了身,回答他道。

  誰知道我回答了他的話,他反而來了情緒,「你沒有脾氣的嗎?」

  這話說得我有點懵懵的,別人問我會不會拋球我為什麼要有脾氣呢。

  我沒想出答案所以也沒有回答他,以至於他好似蹙了蹙眉頭很是無語,最後又好似自己突然消化了一般,恢復了平靜。

  「你如果不休息的話,可以幫我拋球嗎?」這次是認真的請求口吻。

  我真覺得他挺神奇的,能變換這麼多情緒。

  但想著還是給他拋球了,反正也睡不著了。

  到收納籃裡面拿了一個,站在他的身側拋了出去。

  「咚!!!」地一聲震耳欲聾。

  我還沒回過神兒。但確實不得不佩服,真是很有威力的扣球。

  我一度以為二傳手更厲害的是傳球,隊內可能有其他更厲害的主攻手。

  但不得不說,他的攻擊力不遜色自家的王牌。

  我愣了會兒。

  「下一球了。」他對著我說,露出的是張揚的笑容。

  看來他很滿意剛才那一球。

  於是我接著給他拋了第二球第三球

  他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而我早早的已經開始累了,困意再次來襲了。

  他卻好似剛進入狀態一般,笑得很高興。

  可能是二傳手的習慣,他立馬察覺到我拋球的位置已經有些變化了。這個球沒有扣而是接到了手裡,問我,「困了?」

  我點了點頭,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才拋了幾個球我就困了,有點丟人了。

  「那你休息吧,麻煩了。」他看著我說道。

  怎麼說呢好似變得又有些禮貌了,我打了招呼,就退了出去,准備找個地方抱膝窩著眯一會兒。

  剛坐在,就聽到他突然喊我,「你就在這兒?」

  「嗯……」怕有點可憐又補了一句,「宿舍房間太熱了,不想過去。」

  「經理的房間裡沒有空調嗎?」他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是臨時隔開的房間,所以沒有,不過沒事的,晚上就沒有那麼熱了。」

  當然是騙人的,只不過沒白天那麼熱罷了。

  我真的睡不著。

  可是又很累很困,不想抱怨給別人聽,才想來體育館內蹭蹭空調的。

  「那他們太過分了。」宮侑想了會兒,「我去跟教練說一下。」

  「誒??」我立馬站了起來,「不用啦。」如果這點小事就去麻煩教練的話,實在太矯情了,大家本來就很忙,如果這件事再出面的話恐怕就太麻煩了。

  「怎麼不用,合宿一周,如果把經理熱中暑了,怎麼辦?」

  「也沒那麼嚴重,只是我太怕熱罷了。」我低著頭,這對於別人來說一定算矯情的,我並不喜歡給別人制造麻煩,「其實宿舍有搖頭風扇的。」

  「但是你還是覺得很熱是不是?」他認真的問我,隨後好似想起什麼似的,「所以那天你是去那裡乘涼的對嗎?」

  我沒想到他會提起那天,總以為並不愉快的見面,一般人都不會再次提起的。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辦法,隔開經理的那間屋子真很吸熱,也不懂為什麼那麼吸熱,晚上還好點,白天真的好熱好熱。

  「那就是要說的。」他拔起步子就要出去。

  他的氣質實在太像去干架的了,我想去拉他,這一拉就更是勸架的感覺了,明明彼此不熟,拉住他胳膊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立馬拿開了。

  他看了我一眼,隨後補了句,「我不是去吵架,你不用這麼膽小,沒人和你說過,有合理需求是可以提議的嗎?並不是所有的事兒都是麻煩別人,懂了嗎?」

  我不太懂,我很努力的不給別人添加麻煩,明明大家都沒事,如果只是因為我一個人,是不是有點矯情了,「我怕給別人添加麻煩。」

  我害怕因為這點小事,讓別人覺得我是多事兒的人,那麼之後就好似有無數的眼睛盯著我,說一些,我不太願意聽的話,哪怕我沒有聽到,我也會覺得是不是別人在說些什麼。

  沒辦法改掉的一些敏感的行為,所以不想添加麻煩。

  這就是對我來說最好的結果了。

  宮侑對我這樣的行為不是很理解,別人要是有她一半的美貌,早就橫著走了,她倒好,膽小的連基本的要求都不敢提,太懦弱了。

  怪不得……要人護著。

  宮侑轉身要走,他本來也沒打算經過誰的同意,「你既然覺得熱,恐怕其他經理也是,大家都不敢提的話。我就當為了她們吧。」

  我站在那裡看著他走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只得跟著。他都這麼說了,我在拉著就真的很不禮貌了。

  教練們待在另外的辦公室,所以找過去並不遠。

  教練們這個時候也大多都在休息。

  不過我們過去的時候,居然教練就在辦公室沒在其他地方,裡面還有人在講話。

  宮侑直接進去,卻在門口的時候頓住了步子。

  我還有些好奇,怎麼不走了,結果宮侑的臉直接黑了,轉了過來對著我說,「你的兩個跟班還真是快啊。」

  『跟班?』

  我擠了進去,看到了小黑和研磨站在裡面,正在和教練們商量。但是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就聽到貓又教練喊我,「宮崎啊,你來的剛好。」

  聽到教練喊我,我就走了過去。

  「我們正在商量呢,要不把你們經理的宿舍調到隊員們的隔壁,但是有點麻煩的就是需要拿東西隔開,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需要經過你們經理的同意。但是男生宿舍是有空調的這點還是可以的。你說呢?」

  我抬眸剛好對上一旁小黑笑眯眯地看著我,「一會兒你去問問其他經理唄?雖說不方便,但是隔開的話,應該挺安全的,這是研磨畫的圖紙。」

  研磨把平板遞給了我,把我們位置劃分在最靠近門口的一塊區域,那裡剛好有一個空調出風口。完全夠我們幾個女生住。

  「嗯,好我去問問其他人。」我接過平板。

  轉身看到了臉依舊很黑的宮侑。

  貓又老師身邊就是稻荷崎的教練,「宮侑,你不睡覺跑這兒干嘛?」

  宮侑原本想提的意見早被人提了,早就氣的不想說話,還能干嘛,跑過來當小醜嗎,「沒事,閑得慌,逛逛。」

  我停住了步子,他本來也想幫我的,這麼說的話,教練肯定會怪罪的,這人好似有時就是不會好好說話。

  我抱著平板又轉回去,「宮侑同學原本想幫我們經理提意見的,畢竟宿舍實在太熱了。」

  「知道了。宮侑你來,說事兒就說事兒,什麼脾氣啊,事兒既然辦了,都回去休息啊,下午還訓練呢。」稻荷崎的教練催促道。

  我拿著平板先走了,在門後和宮侑的視線對上了,我對他鞠了一躬才走的。

  我要快些走,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經理們,畢竟我是一點不想再被熱著了。

  一路上都在想,宮侑同學不會被氣著了吧。

  回到我們我們經理宿舍的時候,好幾個都沒睡著坐在門口,看我過來問我去哪兒了,我把教練同意的情況說了一下。

  「太好了,真的熱死了,我都想去食堂待著了。」

  「當然我已經想去體育館,打地鋪也好了。」

  幾個人都很同意研磨和小黑的說的方案,大家都很高興,好似終於能舒口氣了。

  我才想起宮侑說的話是沒有錯的。合理需求提出來怎麼能算麻煩呢。

  這人,還……挺好的嘛。

  經過經理們的同意後,小黑就喊其他三個學校的隊長,把這事兒說了。

  「總體就是,經理們會和我們待在一個宿舍,還請大家多體諒一下女孩子。」

  「行啊,本來讓女孩子住在那個鐵皮屋隔開的房間就不行啊,多熱啊。」

  「那既然同意了,我們就開始行動吧,讓經理們下午有地方休息。OK?」

  「OK!」

  在這個時候總能發現男孩子的可愛之處。男生們已經開始積極的把地方騰了出來。

  很快就收拾出了一塊工地,可以供六位女生睡下,有人還貼心的用東西隔開了小門,能夠好進出。

  所以女生下午就把東西都搬到了這裡。把東西收拾的時候,男生們則去訓練了。

  人差不多散了了、之後,一邊的山田前輩看著我,好似有話對我說一般貼了過來,「多虧有你。」

  說完給我豎了拇指,其余人也跟著對著我豎了拇指。

  其實我一點功勞都沒有,不過既然大家都喜歡的話,那也是挺不錯的。

  「是小黑和研磨去提的,當然稻荷崎的二傳手宮侑也幫忙了。」我決定把真正提議的人都說了。

  「嗯……怎麼說呢,還是多虧了你。」山田前輩這麼說的。

  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了,但我想對方一定是感謝我的,怎麼說呢會有點開心吧。

  因為女生們都搬進去的原因,男生們也大多稍微收斂了一點,不會隨著露著膀子隨便走了,大都收拾完了之後就各自回到床位這樣。

  雖然也還會聚在一起玩,但也都是女生能夠參與的情況。整體環境也還大多輕輕松松。

  有的時候,經理們也會盤坐在外面,和他們打招呼。

  只是總覺得宮侑好像比那天晚上遇到的時候,更生氣了。

  其實是會有點吧,畢竟原本想幫我忙的,結果走到門口,又被旁人搶了先的尷尬。

  所以看著他休息回來,路過我面前的時候,刻意的沒和我打招呼。

  多少會有點在意,在意的問題自然是他原先是想幫我的,我當然不希望他情緒不好。

  可是我也沒什麼理由,單獨找他然後找他說話,就好像很刻意一般。

  坐在外面玩手機心不在焉的時候,小黑蹲下來看著我,一眼就看出我的情緒,「有心事?」

  我點了點頭,「嗯。」

  「中午的時候因為太熱了去體育館吹空調,怎麼沒和我們說。」小黑含著笑問我,還是很在意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雖然他們早就猜到了。

  但是猜到和主動說,完全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所以他還是想親自問我。

  我捏了捏手指沒有在看手機,「因為不想添麻煩。畢竟又不止我們一個學校。說出來的話就有點讓別人遷就我的感覺,所以有些猶豫。不過!下次不會了。」我和小黑保證。

  我這次大概明白了一個道理,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並不是所謂的麻煩而是合理的要求,總要有出頭的人說出來的,一味的害怕制造麻煩,並不能解決問題。

  小黑很滿意我這樣的回答,但總覺得我的答案並不是來自於自己,「所以那位宮侑跟你說什麼了?他帶你過去是有帶你去提意見的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嗯,他告訴我合理的理由不是制造麻煩。山田前輩們都很喜歡這樣的結果,所以我想,你們都是對的。」

  「你們?包括那位宮侑嗎?」小黑好似很在這位宮侑。怎麼說呢很厲害的二傳手確實很在意吧。

  「包括吧。」我老實的回答。

  然而就在我這麼回答的時候,小黑好似情緒不對了,他突然站起了身,出了宿舍,一句話沒有跟我說。

  因為是幼馴染的緣故,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小黑生氣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回讓他不開心,但我還是先跟著追了出去。

  「小黑?」

  小黑不理我,並且大步的往前走,我以為是沒聽到,又喊了一聲,「小黑。」

  小黑繼續往前走但這次絕對是故意的裝作沒聽見的。

  我加快了步伐,衝到了小黑的面前,雖說他往前走,走得很大步,但以我快速的步伐還真就趕了上去,站在了他的面前,因為他是在沒控制好力道,我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被他好好的扶住之後,我瞪著眼睛抬眸看他,多少有點撒嬌的意味,「干嘛不理我?」

  小黑沒有立即的回我,而是眼下映下了陰霾,情緒根本沒有因為我故意撒嬌而有所緩和,盯著我的情緒,突然讓我有些害怕,就像回到了那一天,我們互相捂住彼此的心跳那刻,極具壓迫感的眼神。

  我突然有些後悔,可是小黑的不開心我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很快那一絲壓迫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小黑雙臂抱緊了我,「是我不對,緊張過頭了。」

  許是被溫暖的懷抱抱住了,才有了一絲松懈,眼淚不可控在眼眶打轉,這才感覺自己好像被嚇到了。

  害怕小黑真的不理我。

  我埋在他的懷裡,研磨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嘴裡說著不滿,「不要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出來好麼?」

  「你在打游戲,不怪我們吧。」小黑對著他吐槽,還不忘把我按在他的懷抱裡。

  「偷偷抱抱本來就很過分。」研磨才不吃他這一套。

  研磨張開懷抱,「來。」他含著笑,沒有過多的語言,我就從小黑懷裡撲了過去。

  「不許欺負她。」是研磨對著小黑說的,他摸了摸我的頭發,還揉了揉,感受到了我剛剛有些脆弱的情緒,安撫著我的內心。

  依舊是上次打算乘涼的地方,這次終於過來了,只不過心情實在有點不一樣。

  「研磨,我沒有欺負她啦。」小黑辯解,「是她說感謝我們還要帶上那個宮侑。」

  「我才沒有!」我抬頭否定。

  「就有,你說你們都對,我問包括宮侑嗎,他說包括。怎麼沒有?」小黑和我爭論。

  我震驚,「這句話和我要感謝你們包括宮侑有什麼關系嘛!」

  「一個意思。」小黑斬釘截鐵。

  「哪有?」我被無語道。

  小黑卻撇過頭,完全不否認自己的意思哪裡有問題。

  我賭氣,埋在研磨的頸窩裡,不想理小黑。

  小黑這才發現我真的有點生氣了,才撓了撓頭,先認錯,「我逗你的。我知道確實不是一個意思。」

  「才不是,你剛才都要……」後半句話我沒有說,我沒辦法形容小黑剛剛給我的那種壓迫感是什麼感覺,宛如要把我生吞活剝了,當然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生吞活剝個法。

  可是如果把這句話說出來就怪怪的,畢竟這裡也不是只有我們三個人。

  隨時可能會冒出其他人。

  可意外的是,小黑好似很在意我的後半句,「我剛才要怎麼?」

  他對著我笑,完全就是故意的要問我剛才的感受。

  我不理他,對他吐了吐舌頭後,又把頭轉回來再次埋進研磨的頸窩。

  「不要逗她。」研磨再次警告。

  明明小黑才是我們三個中,年長一些的,也一直很靠譜,但有的時候也有幼稚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比如現在。

  好在這個時候,研磨都會阻止他。

  研磨也總會把話題帶跑,以至於關於宮侑的話題被帶了過去。

  其實我腦海中有在想的,是有想過,要好好的跟人家道個謝的,至少他之前是想幫我的。

  .

  合宿的時間進行到一半,我都沒找著機會跟宮侑道謝,畢竟經理真的太忙了,忙完後廚,還有去洗衣服洗毛巾。雖說有洗衣機,但是光那衣服曬出去的量,就很累人。

  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間隙,我還要去幫灰羽列夫練球。

  所謂的拋球對我來說就是,把球拋出去,只能說只要是個人都能拋出去的幅度,沒有任何講究。

  我和灰羽列夫的配合度只存在百分之二十。

  我只知道把球拋過去,什麼高度什麼位置都是隨機的。

  灰羽列夫其實很累,每次揮不到都會很搞心態。但是灰羽列夫也不會因此情緒不對,他脾氣很好,總是跟我說木子學姐,我想要高一點。

  然而我根本做不到。

  我並不會打排球,接觸的所有排球運動都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即使我已經跟著他搭配有幾個月了,但我到底是個不會排球的普通人。

  「球,你要這麼托著,然後拋過去的你就看著球網,以他為參考線拋。」宮侑不知道什麼出現在我們旁邊。

  「啊?」我有些沒懂。

  他拿過球,給我做了一個示範,輕輕一拋,灰羽列夫都沒和他打過配合,就看見他修長的手如同蛇鞭一般狠狠地把球甩到了對面。

  連灰羽列夫都沒想到。

  激動的就要過來和我擊掌。

  但是看到了宮侑,也笑不出來了。

  我可能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但是不得不說那一球確實讓灰羽列夫打出了舒服的一個球,他們都沒有配合過,灰羽列夫甚至替換上練習賽的次數都很少。

  他是怎麼一下就摸透灰羽列夫適合打什麼球的。

  而且傳球的位置剛剛好精准的讓人驚嘆。

  「你好厲害。」我脫口而出。

  宮侑倒不在意,「我托得球都打不中,那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

  「啊?」我沒聽清。

  宮侑搖了搖頭,「沒什麼,拋球很簡單的,我教你。」

  小黑那邊已經嗅到了味道,但沒有輕舉妄動,倒是想看宮侑想干嘛。

  「哦。」我聽懂了似的。

  其實研磨有教過我怎麼給小黑托球。

  但是我真的不行,我運動天賦真的很差。

  最後索性我就成了灰羽列夫的一個練球伙伴罷了。

  「這樣,你這樣輕輕拋起,視線放在中間的網邊,拋過去的時候左側視角一左側的網邊做參考,練過了,你就能控制好你想拋的弧度。」

  完全沒聽懂。

  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說,畢竟別人好心教我,確實不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但是轉念一想,合理的要求應該不會被討厭的,不懂裝懂才奇怪呢。

  「我不太懂。」我老實的交代。

  「嗯……」宮侑撓了撓腦袋,看得出來沒有耐心,但是他忍下來,「我親自教你吧。」

  於是他站在了我的身後,握住了我的雙臂,說實話這個舉動我實在有些受不了,我挪了身子,他好似察覺到有些冒犯,松開了我,「抱歉。不是有意的。」

  啊,突然好懂禮貌。

  不等小黑在另一邊臉色不好,灰羽列夫臉色已經不好了。

  「我們就是這麼訓練的,不用拋得很好。」雖然剛才那個托球真的很舒服啊。

  但他並不會就此被收買的。

  「那是我多此一舉了。畢竟我看宮崎同學好似很為難的樣子。」宮侑含著笑,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笑,竟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可能天才脾氣不差的時候都是這樣吧。

  「我只是覺得列夫扣不到是我的問題罷了。」我確實有些為難,但問題不在於別人。

  「沒有!木子學姐很厲害的,畢竟木子學姐不會排球嘛,我們兩都是新人這是很正常的現像。」灰羽列夫生怕我給自己攬責任,立即出來頂包。

  「可是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宮侑不理解這種菜鳥互啄的本質。

  畢竟只是無用功而已,還不如找一個厲害的二傳手,調動起主攻手的能力,一個沒什麼出色球員的隊伍,注定走不長遠的。

  確實音駒很難打,但是這種優勢只要超過了高中,就幾乎沒什麼難度了。

  說難聽點,音駒沒有任何能夠在職業球賽中走長遠的天賦型人才。

  但他不能說,雖然是事實,但是說出來太討人厭了,至少面前的這位一定會狠狠地哭一場,並且再也不會理他了。

  為什麼這麼容易哭呢,宮侑想不明白,並且很討厭這種行為,但是面對她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就很奇怪。

  但他還是口不擇言了,『浪費時間』已經算是他控制過後的情緒了。

  果然宮崎看著他,沒有開口,隨後低下了頭,「可能有點吧。但我們只能這樣了。」

  畢竟這是最大利用資源的一種情況,研磨也會陪列夫練,但是我們家只有一個二傳手,累壞了可就沒有了。

  要是旁人,宮侑一定說,行吧,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是聽出宮崎口中的那絲惋惜,他大概聽出了一些。

  不會每個人都是天賦是用來打排球,喜歡的事情剛好有天賦,這種事情,幾乎是可用不可求的狀態,那麼其他人就沒有資格打排球了嗎?那當然不是。

  當然也有機會成為很厲害的對手,宮侑叉了叉腰,「當然,音駒還是很厲害的。」

  我抬眸看著他,可能沒想到他會說這句,也許這樣的認可真的讓我熱淚盈眶,相比較我的隊友們,如果聽到這句誇獎只會撓撓頭,表示『沒有啦~』

  但只有我覺得他們有多不容易。

  『維系』是一種很難的打法,要的就是隊友之間的配合,和個人的強弱沒有任何關系,所有在場的隊員都是為了能夠維護住這一分拼盡了全部的努力。

  而只有我作為旁觀者見過一次又一次的比賽,又作為身臨其境者知道所有的辛苦。

  所以我覺得這樣的認可,是真的對我的隊友們在認可。

  我們隊友沒有特別天賦,但一定是很努力很熱愛。我很喜歡。

  「嗯,那一定是的!」我對著他笑,認同他的誇獎。

  不知道怎麼回事,宮侑捂著臉,轉過身去,來了一句,「就這麼高興嗎?」

  「我們音駒本來就很強的嘛。」

  宮侑受不了。

  怎麼辦,太天然了。

  那種直擊心髒的。

  讓人沒辦法忽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夜久衛輔:不好意思有再打職業排球。請記住我。

  宮侑:……


第56章

  宮治大概從宮侑第一次看到宮崎葵木子的時候, 就已經發現他不對勁兒。

  畢竟是雙生子嘛,某些方面還是很有默契,更何況還有心電感應這種玄學的存在。

  當然就算沒有這種所謂心電感應, 他也能因為太過了解宮侑而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兒。

  就很明顯。

  情緒什麼的都是因為那個女生。

  很難不心動吧,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會被第一眼吸引到。

  但好看也是分等級的, 那顯然宮崎葵木子絕對是頂尖的那一層。

  也許有爭議, 那肯定不大。

  只不過他是在沒想到宮侑會是一見鐘情的那一款。

  宮侑很顯然並不是因為女生好不好看而會改變對女生想法的人,他很煩女生圍著他轉, 為人也沒什麼素質。

  宮治現在想來, 難道並不是很難心動, 是那些不夠漂亮是嗎?

  有點生氣,但是也還好,畢竟他只希望宮侑別給他丟人就行。

  然而, 宮侑站在對方的球場捂著臉臉發紅是個什麼意思?

  媽的丟人丟到別人球場了嗎?

  「宮前輩好厲害啊。敢主動和宮崎同學說話呢。」

  「畢竟宮前輩排球很厲害呢。」

  「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打個招呼,雖然喜歡這種事情太奢望了,果然一起合宿過都會回味很久吧。」

  「你去?要不我也去?」

  幾個人在那兒攛掇, 北信介站了出來,「不要給別校添麻煩, 如果真的很想去要聯系方式, 也不要成堆的過去,很容易給別人造成困擾。」

  「是!北前輩。」幾個一年級新生, 被北前輩這麼一說原本起哄好的氣氛也頓時消散了。再想去,他們也不太敢了。

  「其實可以多幫幫經理們減輕一下任務, 也是可以的。」北信介想了會兒,好似只得退了一步。

  「是!」幾個人應了一聲退了, 畢竟幫忙的話也是能夠接觸到宮崎同學的。

  說實話北信介並不凶, 為人很溫和, 就是不苟言笑,但依舊在隊員內威信很高。

  所以大部分隊員都聽他的,連最不好管的宮侑也只聽得進去北信介的話。

  北信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宮侑身上,對於他現在陷入的某種粉紅泡泡的場景,北信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作打擾。

  宮侑是真看不出,音駒那幾個守門神,都快把他盯穿了。

  果然,一旁的黑尾鐵朗已經動作了。

  原本以為黑尾鐵朗會是第一個過去的,但那位不聲不響的二傳手,竟不知何時早早的站了過去。

  .

  宮侑找我嘛,我原本想順便把上次的謝謝說了的,剛開口研磨過來了,「研磨。」

  「暫且不說音駒的風格,稻荷崎其實有很多我們學習的地方。」研磨說著這句按道理應該是誇人的,但我完全沒聽出一絲誇獎的氛圍,就很奇怪。

  「嘛……總是要互相學習的吧。」宮侑恢復了思緒,聽著研磨的話,話中有話,但他也無所謂,並沒打算起衝突,所以他已經壓抑住了情緒。

  「那謝謝宮同學來教我們經理拋球。」研磨明顯就是有點不開心,開始趕人的意思。

  孤爪研磨,整個球場最佛系的人,卻難得看他主動出來說這些。

  宮侑大概知道自己之前的哪裡覺得奇怪了煩躁了,原來在這裡。

  一種極度保護的不適感。

  但是宮侑也沒准備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擺了擺手,往另個一球場去了。

  我看著宮侑走了,回頭跟研磨笑著,「我們音駒就是很厲害啊。」

  看我還沉浸上一個話題的研磨,突然想要說什麼的,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真的很天然啊。

  天然的研磨,也經不住往某些方面多想了幾分。

  也難怪小黑總是壓制不住自己的愛意。

  他也不能。

  .

  可能因為得到高中第一二傳手的認可,整一天我的心情都特別好,干事兒好似也有了數不清的動力,中午給合宿隊員盛湯的時候也多了不少笑容。

  「今天宮崎桑很高興呢。」山田前輩這麼問我。

  我吃飯的時候都含著笑意,「嗯……確實有點啊。」畢竟被誇了嘛。

  「就因為音駒被誇了嗎?」小黑問我。

  他托著腮認真地看我吃飯。

  「是這個原因呢。」我點了點頭道。

  「音駒很強這件事需要質疑嘛?」小黑好似杠上了一般。

  「嗯……自己這麼認為沒錯嘛,可是被人誇或者認可總會開心啊。」會開心很正常吧,並不是說一定要別人證明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開心。

  我看他又蹙眉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因為還有其他經理在,我們倒也沒有繼續著這個話題。

  但總感覺繞不過去,當然可能又會因為宮侑兩個字像昨天那樣被欺負。

  當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覺得我會和別人更要好嗎?

  人生中總會出現其他會成為朋友的可能,但是最好的朋友依舊是那個人的。

  我想小黑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情緒才會這樣,這麼一想就變得有意思多了。

  完全是一種,小黑原來也會害怕我會因為別人還忽略他。

  多少有點開心的意思。

  晚上的時候,我們再次去了那次乘涼的地方。

  不過是我把小黑和研磨喊出來的。

  今天天氣很高,月亮高高掛,即使沒有路燈照到這裡的情況,依舊還能看清一點。

  往另一邊走走居然還有一張長椅,能夠坐下三個人。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嘛,有加練的有洗漱的,有在宿舍聊天玩游戲的。

  當然,也有我們這樣坐在長椅看星星的。

  小黑和研磨看到我的短信後就過來了,比我早。

  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了長椅,等我過去。

  我踩著小碎步,一蹦一跳的過去了,可能太開心了,最後一腳沒注意差點摔倒,好在小黑和研磨及時的扶住了我。

  「就這麼高興?今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黑有努力壓制自己不說出帶著不滿情緒的一面,但顯然壓制失敗了。

  「嗯各種各樣的原因吧。」當然大部分的情況都是來自於小黑。

  見我這麼回答,小黑臉色並不好,撅著嘴,有點想耍脾氣的意思,研磨瞄了一眼,只想嘆氣。

  他怎麼就不懂呢,木子大部分情緒都是來自於他們,不論是被別人誇,還是其他的都是不是因為對方,而是他們罷了。

  大抵是有人誇自己一樣的感受吧。

  就像木子很喜歡他們,喜歡到因為他們任何事情都會開心,哪怕他們被別人認可也是她開心的原因。

  小黑怎麼就不懂。

  不過這般鬧別扭倒也是讓研磨能夠稍微消散一些因為長期的練習而疲憊的身軀。

  所以研磨不打算說的,畢竟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小黑很在意我和別人多相處樣子。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我這麼說的。

  「誒?」小黑沒懂什麼意思。

  「就是,你不是因為我和宮侑走了近些,而不開心嗎?」我看著他好似參透一切一般。

  「是……是有點。」小黑不情願的承認道,是事實,但是被木子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什麼叫因為這個反而很開心,「我不開心,你反而很高興嗎?」

  「有點吧,畢竟說明被在乎了吧。」我正經地說道。

  「你還能想到這個嗎?」小黑有些沒想到,因此那些別扭的情緒早就一掃而空。

  「我又不是笨蛋,畢竟……」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畢竟這裡和你們是一樣頻率的心跳嘛。

  我不能保證找到其他人也如此,但至少,我們彼此之間不會覺得對方有什麼奇怪的。

  那樣,真是太好了。

  我並不需要維持人設的情感,對旁人我也只是客氣和尊重。

  但是……

  面對你們不用,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展現自己最惡劣的性格,最惡劣的一面,病態的脆弱的敏感,想要一直束縛的那種情緒。

  我拉過小黑和研磨的手,搭在我的腿上,目光看向了天空,「畢竟,只有我們是一樣的。」

  .

  「很久沒有這樣看星星了吧。」說完那句話之後。

  我們就陷入了無聲的沉默,倒不是負面的情緒,而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認。

  對啊,只有我們是一樣的,總會因為外界的稀松平常忘了本來的我們。

  「確實,上次看還是在木子家吧。」小黑含著笑,終於松了口氣把自己從那種復雜的別扭情緒中解脫了自己。

  「畢竟小黑和研磨的房間都看不到嘛。」說完我舒服的伸了懶腰,「果然不透過窗子看出的星空真的不一樣。」

  「木子已經到了回憶兒時記憶的年紀了嗎?」研磨插了一句。

  「誒?你怎麼知道的嘛?」我噗呲笑出了聲音,捂著嘴,「怎麼回事嗎,我真的很想回憶一下小時候的嘛,畢竟那時候真的很有意思啊。研磨這麼說的話。還讓我怎麼回憶嘛。」

  我假裝抱怨,其實嘴角是笑著的。

  研磨對著我,眼中含笑,「那你回憶。我看你還記得多少。」

  「是考試嗎?」我戳他。

  他抓住我的手指,抓住了就沒有放過。

  「說到回憶,就記得木子總是跟著我們一起髒兮兮的回家。木子媽媽每次都以為你是掉進了河裡。」小黑摩挲著下巴認真地回憶。

  「啊!真的很生氣啊,明明只是陪你們玩排球啊。」這件事真的是每次都覺得有意思。

  「可是你明明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台階上陪著我們啊,為什麼每次都能弄髒呢。」研磨也認真的回憶起來,但完全沒有放過我手指的意思。

  我也就放棄了掙扎,「好像是每次都是我去撿球吧。靠近河邊的那條路真的很髒,不過那個時候沒有這個概念,如果是換成現在的話,我一定不會幫你撿球。」

  「畢竟木子現在很愛干淨呢。」小黑吐槽。

  「有嗎,還好吧。」我仔細回想也沒有特別愛干淨的行為,除了勤洗澡勤洗頭?那是正常範圍吧。是個正常人都會的吧。

  「畢竟有一次,我要抱你你嫌棄我熱來著的,那會兒剛運動完吧,確實會有汗臭味吧。」小黑還真就舉例了。

  「啊?這種都算的嗎?小黑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只是怕熱而已。」我笑話他。

  「那也是拒絕了,我可是很受傷的。」小黑裝作很受傷的樣子抱住了自己。

  「誒?就一次吧,那天真的很熱啊,而且小黑是超熱體質哇,抱一下好似要被燙死了。」我反向吐槽。

  「這麼誇張的嗎?木子已經為了不抱我說出這麼誇張的比喻了嗎?」小黑這次是真的很受傷了。

  今天好似就一定要爭個勝負一般,我也依舊吐槽回去,「不信你問研磨。」

  問完這句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不對,公平的話,為什麼你們兩不互相抱抱?」

  兩個人同時因為這句話震驚地同時看向了我,「你認真的?」

  可能突然意識到不合邏輯的地方,我發現新天地一樣興奮,「嗯,你們為什麼不互相抱抱?」

  顯然這個新天地的結果就是,小黑和研磨想揍我。

  當然我是不懂的。

  也許我未來會懂,但現在確實把小黑和研磨氣死了。

  而且,黑夜的星星真的很好看。

  .

  之後就是常規化的日常訓練,小黑大部分情況都會加練,除了那天我喊他看星星之外,大部分情況都會和別的隊伍一起,畢竟加練的人並不多。

  這個時候就很容易碰到同樣很努力地宮侑一起。

  好在小黑是社交型的。

  完全就很會和別人打成了一片。

  宮侑雖然是個別扭的性格,但絕對是間接性的,大部分情況是排球笨蛋,如果有人攔網跟他練扣球的話,他還是很樂意的。

  果然幾天沒見,兩個人玩的一塊了。

  我和研磨看到的時候,異口同聲,「果然啊排球能拉近人與人的距離。」

  研磨點了點頭,回去休息了。

  我也跟著回去了,這幾天都睡得特別好,直至合宿徹底結束。

  又到了合宿結束後的聚餐了,上次實在燒烤店,這次不是了。

  「BBQ?」小黑問我。

  我點了點頭,「嗯。自己烤的話成本會低一點。」

  「不過他們應該很開心。」小黑這麼和我說,畢竟以店面的局限情況,當然還是露天BBQ更自在,也更有氣氛。

  「研磨?」我發現研磨好似沒什麼情緒,問他道。

  「畢竟依舊是吃飯嘛。」研磨掃興的說道。

  啊,就是這種,吃飯是吃飯的態度。

  「嗯。但是氣氛好一點也會開心一點吧。」我說道。畢竟我並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只要跟木子吃飯的話都會開心的。」研磨這麼說。

  我捂著臉,嘿嘿嘿的笑,像個傻子。

  小黑過來揉我的頭,「別笑了太傻了。」

  「哦。」隨後我就收起了笑容,跟著去幫忙了。

  畢竟每次累的時候我總要來小黑和研磨這兒充會電。

  既然BBQ的話幾乎大家都來幫忙了,訓練結束,那麼跟著一起了。

  經理們也就等著開飯,一起享受著合宿最後美好的時光。

  幾乎又到了大混戰時期了,好似回到了跟梟谷他們合宿的時候。

  我拍了一張照片,隨後傳給了赤葦。

  「要不下次還BBQ吧。」我這麼提議。

  研磨坐在我身邊,把烤好的肉遞給我了,「教練還想得話,我感覺下次還會是。」

  「畢竟又簡單又熱鬧啊,最重要的是經費。」小黑現實的說道。

  「這麼想的話會不會太現實了。」我笑他。

  「但這就是事實不是嗎?」小黑給我夾了點蔬菜。

  「也對。但是很開心啊。」

  況且真的很熱鬧啊,很快氣氛一熱鬧大家就開始唱歌唱歌,搶食的搶食,當然也有來找宮崎葵木子交換聯系方式的。

  不過並不是宮侑,倒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宮治。

  意外的很懂禮貌,和宮侑完全是兩個類似,整體來說。

  但是模樣是真的很像,除了發色。

  可能每個人都會對雙生子很感興趣吧,畢竟兩個有點相似的人都會引起大家的討論,這種程度的相似,總是會左右分辨一下,然後感嘆,「你們長得真像啊。」

  然後對方一般都會說,「雙胞胎嘛,自然很像了。」

  對,這就是我和宮治現在的對話。

  「聯系方式嗎?好的。」

  「侑不太好意思過來我就過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宮治禮貌的說。

  「沒事哦,畢竟他在這個合宿也幫我很多啦。」我當然還希望他能和小黑一起打球,況且連小黑都說。

  托的球太舒服了。

  成功的加上了聯系方式之後就是專注地烤肉大戰,不過我很快吃完了,所以沒我什麼事兒。

  只在一旁看著他們鬧,總體來說就是很愜意很舒適。

  就想這麼待著,但是時間總是短暫的,因為喜歡反而會有轉瞬即逝的感覺。

  所以大家帶著這份依依不舍,各自組隊回去了。

  那天很累,可是很開心,上了飛機之後就很快睡著了,幾乎除了教練所有人都睡著了。

  到家的時候我幾乎是完全沒睡夠的狀態,都想感覺回家再睡會兒。

  我和小黑還有研磨還記得在合宿時候說的,回家一起看星星。

  所以今天就暫且定在我家留宿了。

  媽媽給我們准備了下午茶,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的黑。

  剛好有點餓了,吃了點我就想上去睡覺。

  雖然很可能晚上睡不著,但我實在太困了,不想說話,連媽媽做的蛋糕也只是咬了一口就要上去了。

  但是小黑拖著我,「不要睡,晚上睡不著。」

  「不要嘛,我真的好困,小黑你讓我睡吧。」我太困了,困得語無倫次。

  研磨在一旁也很困,就差找個地方躺下了。

  小黑還得拉著研磨,「研磨,別睡,晚上睡不著了。」

  然而毫無作用,研磨就成流體狀了,快流下去了。

  小黑只得一手一個,「你倆真行。」

  豆豆聽到動靜還想過來幫忙,很走著年邁的步伐,好似想以小小的貓咪身軀,要幫著誰推一把似的一直跟著。

  小黑還得注意別踩到豆豆,「豆豆不用幫忙,你待一邊去,一會兒踩著你了。」

  我聽到了豆豆的字眼,迷迷糊糊要掙扎起來,「豆豆,不能踩著豆豆。」

  「你還有心思關心豆豆呢,醒了沒?」小黑看我站起來了。

  我揉揉眼睛,「嗯,好像醒了。」

  研磨也從扶手站起身,「我好像也醒了。」

  「行,我喊你們你們不醒,得豆豆才行是吧。」

  豆豆好似聽懂了一般,湊了湊研磨的腳踝,蹭完了也來蹭了我的。

  貓咪柔軟的身軀蹭過來的時候直接讓我徹底醒了,抱起豆豆就是一個猛吸。

  「豆豆想死我了,一周沒見了呢。」

  豆豆對著我喵喵叫,研磨很快接了過去。

  吸貓大法在線演繹。

  「既然都不睡了,就吃完晚飯再睡吧。」媽媽出來說的。

  「好。」我們三個人應了應。

  晚飯呢吃的很多,可能BBQ只吃肉餓得很快。我晚上快餓瘋了。

  於是吃了兩碗叉燒面。

  媽媽第一次聽我說,「再來一碗。」

  「看來合宿很辛苦呢。」媽媽這麼說的。

  「確實有點啊。不過習慣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合宿。

  於是吃完飯按照約定,我們跑到二樓我的房間,看星星了。

  星星嘛,因為黑夜的襯托才會璀璨而明亮,即使有月亮,也不會因為月亮而奪走光彩,畢竟他小但是多,聚集在一起,比月亮要更讓人覺得充滿了浪漫的色彩。

  「這些星星就像我們音駒排球部。」我比劃著天空,「一個沒有多少力量,但是我們聚集在一起就是閃閃發亮。」

  「很會比喻呢,木子。」小黑趴在我邊上,摸了摸我的頭,表示誇獎。

  我對著他嘿嘿嘿的笑,被無情的用手蓋住了,「別這麼笑太傻了。」

  很快,我們就要第一輪預選賽了。

  說實話有些緊張的。

  但並不會影響什麼的那種程度,畢竟大家都是賽場上的老手了。

  不過這一天來了之後,大家還是意外的緊張了,特別是灰羽列夫,我一點沒想到的一個情況。

  「別緊張,沒事的。」我安慰他,但是安慰一點用都沒有,他好似更緊張了。

  臉紅的直接宕機了。

  一旁小黑傳來警告,「不要給我們寶貝的經理添麻煩。」

  「好!」眾人聽到這句好似來了精神,瞬間的進入了狀態。

  總體來說,我覺得小黑領著大家進賽場的時候,總是帥到爆炸。

  研磨也一如既往的讓人挪不開眼睛,特別是他專注的分析對手時。

  因為場內只能進一個經理,所以我把蘆田安排在了觀眾席,讓其他隊友多多關照。

  蘆田還是第一次參加正式比賽,她比場內的隊員還緊張。

  很快,隊員們就進場了,我開始准備飲料和意外需要用到的醫療箱,然後坐在休息席,關注著隊員的狀態。

  當然也很好的做好了被研磨充電的准備。

  反正我們幼馴染關系很好大家都知道的。

  赤葦他們今天也有比賽,來之前還和我說,要不要比賽結束去ROUND1。畢竟今天都應該只有一場比賽,而且還是上午就結束。

  大抵情況都是比完賽,大家各自回家的。

  我想著等比完賽回答的,畢竟氣氛還是很緊張,「等比賽完我再回你。」

  「好。」赤葦回我。

  氣氛很快就吵熱了,今天都是有很多備受關注的選手,所以氣氛是真的熱烈的。

  「研磨!」

  「小黑!」

  「虎!」

  「福永!」

  「列夫!」

  「夜久!」

  就這樣,場地上都是他們互相喊彼此的聲音,我坐在下面只覺得興奮不已。

  雖然有時候我也能提出一切關於球隊戰術的部分建議,但最後也只是隨後說說,大部分情況都是研磨會針對我的隨口說說轉化成具體的戰術。

  即使如此我也很有參與感。

  看著他們比賽,我總有一種自己也在賽場的感覺。

  跳躍的身影,扣球的姿勢,還有在球場配合很完美的接球戰術。

  整場看過來流暢到讓人舒服。

  我給他們准備休息之後的飲料,小黑額前已經在流汗了,我給他擦汗,跑動最少的研磨居然也冒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整體來說第一場確實有些難打的。

  畢竟對面的隊伍也是東京區內實力靠前的隊伍。所以打起來有些難辦。

  東京區內沒有那麼多差距較大的隊伍,大部分都是很難纏的對手,沒有哪只隊伍一定能打包票,自己是東京區的全國大賽代表隊。

  每次都是有懸念的。

  更何況第一場竟然就遇到了球隊風格和音駒很像的隊伍。

  「據說,對面的教練是貓又教練的學生。」

  夜久衛輔換場的時候跟我說的,「誒?隱隱約約有察覺,只是沒想到是真的。」

  「不過總會遇到同一類型的。」夜久衛輔笑得很開心,准確來說他很喜歡這樣的對手。

  相比較接住對方主攻手的球,如果在同一類型取得勝利,恐怕就像是拿著同樣的卷子考第一名更讓人開心吧。

  我能看得出來,大家都打的很投入。

  但研磨在這個時間也該把網編織的差不多了。

  只等著獵物自己自投羅網了。

  果然,第二局很快就結束了,相比較第一局的拉扯,第二局結束的快多了。

  等著哨聲響起,比賽結束了,音駒贏了第一場的比賽,隊員們在跟後援隊道謝,教練們等著集合把注意事項交代了然後解散。

  我拿著很多東西,再准備背上的時候一般都會被山本和灰羽搶著拿走。

  剛好我手機這時候傳來了簡訊,是赤葦的。

  「比賽結束了嗎?我們剛結束沒多久。」

  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拉過在我前面走著的研磨,「赤葦喊我們去Round1玩。」說完轉向身後的小黑。「小黑呢?」

  「看你們吧,想去的就一起。」

  灰羽列夫突然有些好奇冒這個頭問我們要去哪兒,「木子學姐接下來要去哪兒嗎?」

  「Round1。」我老實的說。

  「是朋友約的嗎?」灰羽列夫問。

  「嗯。」我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我不去了,不過我能約木子學姐下次跟我一起去嗎?」灰羽列夫趁機邀約我。

  「可以啊。」畢竟我很喜歡灰羽列夫的性格。

  「列夫,你多把球練練吧,還想不想上場當ACE了?」小黑在身後吐槽他。

  「想當ACE和想和木子學姐出去玩並不衝突啊。」灰羽列夫有點脾氣的說道,「再說了,小黑學長是不是太限制木子學姐交朋友了。」

  「有嗎?」小黑覺得自己是最大方的人了,怎麼會有限制木子行為的情況存在。

  「有啊,不信你問夜久前輩,再比如你問問虎學長。」灰羽列夫順勢把山本猛虎也拖下水。

  山本猛虎其他方面他倒是意見挺多的,活潑得很,但是一涉及到宮崎葵木子的事兒,他就完全講不利索,支支吾吾地,「有嗎?有吧?」

  完全目光都不敢放在宮崎葵木子身上。

  「反對無效。」小黑直接說道。

  「誒!!!」灰羽列夫極力地表達著不滿,「太霸道了吧。」

  小黑拉著我就往前面走了,「就是這麼霸道,該吃飯的吃飯去該回家的回家啊,不要在外面逗留,到家了給我或者給經理發消息。」

  「可是我們都沒有經理的聯系方式呢?」不少人趁機搗亂。

  「那發給我,我不信你們都沒我的聯系方式啊。」小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欸???就不能順勢把經理的聯系方式給我們嗎?」有人起哄。

  「那也得你們各個心思單純才行啊,你們是想煩死我們的寶貝經理嗎?」小黑嘲笑他們,「或者,你們誰能心平氣和的給經理發消息不臉紅,我就同意。」

  「誒??!!要求這麼高的嗎?」群眾哀怨。

  「是我要求高,還是你們自己不爭氣?都回去吧。」小黑可太懂這群人了。就算不防著這群人也沒幾個敢和木子說話的。

  明明木子這麼軟糯,一掐就紅,也不知道他們怕個什麼勁兒。

  這麼想著就滿意的輕柔的掐了一下木子的臉蛋。

  木子無故遭殃,「啊!痛!」吃痛的抱怨了一聲。

  果然一下就紅了。

  木子揉著半張臉,嘟著嘴和小黑抱怨,「突然掐我干嘛?」

  「就……很軟嘛手癢。」小黑胡亂說道。

  「好吧。」木子信他了。

  小黑卻對著木子含著笑,笑的像個變態。

  最後因為研磨想去那邊買點游戲卡,所以決定了一起去。

  .

  因為約好了所以也就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的,其他人在場館門口原地解散各自回家了。

  「一起先吃個飯吧。」小黑提議。

  自從發現赤葦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交朋友,小黑和研磨也沒有那麼多需要提防的架勢,反而幾個人玩的都不錯。

  總是意外的合得來,先不談赤葦的好說話,加上木兔的激情四射,總能想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帶著木子玩,所以他們也就跟著一起了。

  和赤葦彙合之後我們就在附近的一個日式快餐店坐了下來,排隊點了套餐。

  接下來就是找位置等待服務員把餐品送過來。

  我點的蕎麥拉面,研磨和小黑也給各自點了不同的口味。

  一如既往地,給wo 分不同口味的菜。

  「最近狀態不錯啊?」木兔問小黑的。

  小黑抬眸,「嗯?哪兒看出來的。」

  「總感覺吧。反正比之前好似又結實了一點,寬了一點。」木兔比劃了一下。

  「有嗎?」我問,問的時候還特意上下掃了一眼小黑。

  「長時間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來。」赤葦說。

  不知道為何,就突然針對小黑的身材討論了起來。

  小黑的身材是很解釋,每次投進懷抱總有一種完全被包裹的感覺,很安心。

  「也可能是這個原因。」我認同道。

  「研磨你要多吃啊,你看你瘦的都不長肌肉,你可是二傳手。」木兔又提起了研磨。

  研磨低著頭,很不喜歡別人勸自己吃飯。

  「木兔前輩,你是毆鬥桑嗎?」赤葦吐槽道。

  「誒?赤葦,哪有這麼說我的。」木兔眼睛都快轉圈圈了。

  我跟著後面笑,「總覺得這句話我們說過呢。」

  「比如說小黑像歐嘎桑。」研磨接過我的話。

  最後大家沉默了一會兒,一起笑了。

  有些事兒要和大家一起分享才覺得有意思。

  於是吃完飯之後,『歐嘎桑』和『毆鬥桑』站在前面討論著今天的比賽,研磨和赤葦跟在我兩側。

  赤葦給我通關最新的泡泡塔,研磨時不時的瞄一眼。

  許是感覺到他有想要和我說話的意思,我偷偷的拉住了他的手。

  握住的時候被他反握住,並且捏的緊緊的。

  有一種好似在偷偷干什麼的感覺。

  好似還不錯。

  Round1就是一個大型的娛樂品牌場所,裡面包攬了KTV、游戲城、保齡球等各種娛樂設施。

  也是很多人聚會常逛的地方。

  我們先去游戲城買了研磨想要的游戲卡,再游戲城買了點游戲幣,隨便玩了一下,畢竟游戲城這種地方。

  兩個人玩兒,三個人玩,還是五個人玩體驗是不一樣的。

  所以熱熱鬧鬧的,赤葦和木兔還給我抓了不少獎品。

  總體我什麼都不用干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獎品。所以我即使不去玩,也超級開心,畢竟我不喜歡失敗,所以我也重來不嘗試。

  「木子不想要抓一個嗎?」赤葦問我,畢竟我好似只想看著他們玩從不參與。

  「我抓不中,所以不喜歡抓,但是我很喜歡看你們抓娃娃。」這就是我喜歡抓娃娃的原因,和別人想要親手抓到一只娃娃那種期待值我沒有,我喜歡等待最後的結果,如果知道抓不到的話,我一般都不太有興致,「畢竟你們抓的很厲害嘛,而且還會把獎品塞給我。」

  男生喜歡抓到那一瞬的成就感,還有把獎品送給別人的那種滿足感。

  就像現在這樣。

  至少對方收到禮物的時候,總是笑的特別的好看。

  准確來說,我並不是只會觀摩的類型,我也有喜歡玩的項目,比如拉著研磨去打僵屍,恐怖的音效,只要操作手上的電子機關槍,好似就能拯救世界一樣。

  但也只有這種射擊類的游戲我才感興趣,就像男生喜歡有成就感的游戲一樣。畢竟只有射擊游戲我才能擊中對手。

  「木子很厲害。」結束的時候研磨總是這麼誇我。

  我嘿嘿嘿的對著他笑。

  游戲城玩結束了,木兔問我們要不要去KTV,我想如果直接問研磨,研磨一定會拒絕,但是問小黑的話一般不會。

  問我的話,我一般會說,你問問他們。完全沒有主見的答案。

  所以木兔也掌握了談判計較,如果很想去玩的話,那麼只有率先問小黑就是對的。

  「去。木子,去的吧。」小黑還要回頭再問一遍。

  他想去的,所以我會回答,「嗯,去。」其實去不去對我來說其實都還好,我只想和大家待在一起,去哪兒都一樣。

  但是一般到這時候研磨有點興致缺缺,倒也不會拒絕。一般會順著大部隊。

  要說研磨為什麼不想去KTV大概是原因很簡單。

  因為研磨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在唱歌聲很大的地方埋頭玩游戲,畢竟體驗感真的很差。

  可是小黑和木兔絕對是麥霸的存在。

  剛進去就熱鬧非常了。

  研磨已經想遁地了,但是礙於氣氛問題,他一般選擇當一個乖乖的聽眾。

  而這個時候,我就會和他窩在一起,他埋在我的身邊。而我拿著鈴鼓給小黑和木兔造勢。

  小黑唱歌好聽我知道,而且他什麼類型的歌都會唱,很多都是我很喜歡的歌,而且他總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學會了。

  令我意外的是木兔居然唱歌也很好聽,我以為他唱歌會是那種和他球風一樣,搖滾起來的銀音樂。

  結果和我想的並不一樣,他居然很會唱情歌。

  不過我想,他應該並不知道歌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只是單純的會唱罷了。

  反正很開心。

  赤葦看著我,含著笑,「今天過得開心嗎?」

  「嗯,很開心。」

  總覺得赤葦這個人也太好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音駒在這一輪是沒有進全國大賽的,所以私設改了。私設會很多,畢竟主角是我們小黑和研磨嘛!!

  感謝在2023-06-02 17:35:13~2023-06-03 23:26: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宮庭簫願 5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7章

  我是覺得赤葦人很好的, 說話溫柔,目光柔和,總是帶著笑意看著我, 並且好似很有分寸的讓我覺得這個人也太適合做朋友了吧。

  相處過程很舒服,所以我很期待和他一起出來玩。

  快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沒有再聚在一起吃晚飯, 因為今天都要早早的回家, 畢竟贏了比賽,家裡都挺高興的, 所以我們幾個就沒有打算聚在一起吃飯。

  「下次再約吧。」我和赤葦還有木兔說道。

  「那我下次想聽到木子主動邀約我們呢。」這話是木兔說的。

  「好啊。」我對著他笑。

  木兔抬手和我擊掌, 「木子以後會從事排球的工作嗎?」

  我沒想到木兔會突然問我這句話, 畢竟問在打排球的小黑和研磨更准確。

  我看著也不像是排球的頭號死忠粉。

  「為什麼問我?」

  「總覺得會的嘛,所以問問,還挺好奇的。」木兔含著笑問我。

  「暫時還不清楚未來的就業方向呢, 只是已經想好了大學讀的方向了。」我回答道。

  「誒?是什麼?」木兔很好奇。

  「心理方向的。不過現在學業對我還是很有些繁重的,所以還不確定一定能考上呢,但我一定會努力的。」我默默下狠心, 畢竟這是在之前我就有想好的方向。

  「心理方向啊……聽著很厲害的樣子。」木兔完全沒懂得樣子。

  倒是赤葦繼續說道,「那你要加油啦。」他帶著笑意, 不過總感覺他的目光有很多話想和我說。

  在地鐵站換乘的地方, 我們兩撥人分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黑才問我關於我未來方向的問題。

  「你想考心理方向的, 怎麼沒和我們說過。」小黑這麼問,其實心裡有些酸澀, 但是不如上次的濃郁,畢竟我們也確實沒討論過關於未來這類的問題。

  如果是小孩子肯定會自然的問, 你長大了想當什麼, 當然這個話題我們在小孩後已經討論過了。

  顯然, 我們長大了確實還沒有討論過未來的問題。

  畢竟我們從來都沒有暢聊過,倒不是其他的,只是我們習慣於安逸的待在一起,才不會聊未來這種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木兔也確實開了個好頭,小黑的意思明顯是要回家開個未來大會。

  畢竟明年小黑就要畢業了。

  確實要想起來提的,現在也可以順勢而為。

  晚飯是在研磨家吃。

  當然也不算是慶功,只是一種犒勞。

  研磨媽媽親自做的飯,我還很期待呢。

  但我們更期待的是未來大會。

  一會兒就要在研磨的電競房裡面討論了。

  研磨這段事情本就很忙,大部分時間不太玩游戲了,已經改成和我一起玩泡泡塔這種放松類的游戲了。

  研磨應該算是我們之間應該目的最清晰的人了。

  電競選手?差不多了。

  吃完飯我們就激動的跑上了樓。

  「今天都要住在這裡嗎?」研磨媽媽在下面喊。

  「嗯,今天開未來大會。」研磨回道。

  「好,洗漱用品一會兒你們自己拿。」

  「好!謝謝阿姨。」我和小黑齊聲的回道。

  然後緊跟著就上了樓。

  在研磨的電競房已經開始幫忙收拾。

  有一瞬感覺我們回到了國中那段時間,畢竟那個年紀是剛剛好的,不是很年輕但也不是特別的需要沉穩,可以撒嬌,可以膩在一起,又能有很多分享的事兒。

  「所以木子為什麼要去學心理方向。」小黑先問我的。

  「有一瞬間的想法然後就堅定了。」其實我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具體的事情了,但是我卻在之後堅定了這個想法,而這個想法也慢慢的具像化了,比如,「我想從事競技相關的心理輔導之類的行業。當然,是剛剛才確定的。」

  原先我的目的是想著如果小黑以後當了職業選手之後,或者研磨電競選手後,我一定要從事心理行業能夠疏導隊員的心理狀況。

  但我並沒有具體想到我要從事什麼職業,畢竟我才高二,但是剛才木兔前輩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差不多我的目的就是如此。

  「想這麼遠啊,讓我沒想到呢。」小黑摸了摸我的頭,就好似看到我長大的那種感慨。

  我很想揍他,但最後也只是用手指搓了搓他的腰子。戳到他縮了縮,最後無奈到,他拉過我,把我拉進懷裡,撓我的癢癢。

  「哈哈哈哈!」我被他逗得實在不行了,值得找研磨求救,「研磨……」

  研磨過來拉過我,塞進了懷裡,「高中畢業後,我估計應該會兼職參加XX聯盟的比賽了。應該不會打排球了。」說出放棄一件事情的時候,按道理會沉默,特別是還有一位特別喜歡排球那位存在。

  但是我們卻沒有覺得意外,「嗯,差不多猜到了。」

  按照以往小黑一定會說一些讓研磨不要放棄的話,畢竟高一的時候其實隊伍內的環境並不好,小黑就一直默默讓研磨堅持下來。

  「我應該也不會打排球了,至少不會去打職業比賽。」小黑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我和研磨都震驚了,按道理來說,小黑絕對會打職業的,他真的很喜歡排球的。

  「為什麼?」我先問的,我並不能想像小黑不打排球的樣子。

  「嗯……職業走起來會比較難吧,但我還是會從事排球相關的工作,至於是什麼我還沒想好。」

  小黑說這句的時候,我笑不出來,小黑針對排球的喜歡恐怕一般人很難想像。

  哪有喜歡排球的人不想把它變成自己的職業呢。

  「可是小黑很厲害啊。」我不理解,我只想小黑以後為了自己的排球的事業站在閃亮的舞台上。

  研磨不選擇排球並不是因為不喜歡排球,而是他有更喜歡的事業,這本質是不一樣的。

  小黑最喜歡排球了。

  我抽泣了一聲,把小黑嚇到了,伸出手喊我過去,「哭什麼啊?是不打職業又不是不玩排球了,排球事業又不是只有職業這條路對不對。」

  「可是小黑打球很帥啊。」我都想好了以後他要是參加比賽,心態不好了我要是學心理方向可以幫助他,他不打比賽了,我的目標又在哪裡?

  「從事排球行業不一定要打球的,也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當然主要是看到自己的極限了。

  雖然取舍有點輕松,但不得不說,至少小黑內心煎熬過很久才如此輕松的出來的。

  我再次窩進了他的懷裡,蹭了蹭,「沒事的,小黑想走什麼路我都支持的。」

  「知道你會支持,我去撿垃圾你都支持。」小黑開玩笑道。

  「不會的,研磨不會讓我們撿垃圾的。」我窩在懷裡笑。

  研磨從後方抱住我,「你也就這個時候想到我了。」

  「哪有,畢竟研磨是讓我們零花錢翻倍的人。」我咯咯咯地笑。

  「好吧,確實是的呢,以後說不定我們兩個都得靠研磨養著。」小黑跟著說。

  「嗯……說不定呢。」研磨也這麼說。

  明明是探討未來大會這麼嚴肅的事情,可最後還是被我們帶成了窩在一起講最近有趣的事情。

  當然,明明未來這種事情應該跟父母商量的,可我們還是選擇了幼馴染。

  好似未來更和他們有關系一樣。

  畢竟影響我最多的就是他們了。

  之後,就是夏季高中聯賽繼續了。

  每天就是奔波在社團訓練還有賽場,但因為在比賽的緣故,幾乎沒有特別難的訓練。主打放松和恢復肌肉的訓練。

  經理每天當然也有很多的事情可做,真的謝謝多了一位經理不然我真的累壞了。

  我怎麼記得領隊當時招我進來說過的,並不累的啊。

  很顯然他肯定不記得這件事了。

  大抵是忽悠我們進來的一種手段罷了。

  不過怎麼說呢,可能累並快樂著吧。

  這個時候一般我們幼馴染三人組都會找彼此充電。回到家什麼話都不想說。

  第一場比賽過後,後續的比賽還是輕松了一點的,一如既往的在最後一場比賽遇到了梟谷。

  有一種久別重逢老友的感覺。

  東京是三個代表隊參加全國大賽,所以東京區冠亞季其實已經決定好要一起參加全國大賽的。

  相比較前幾場比賽,區級冠亞爭奪賽好似還沒有之前幾場那麼緊張了。

  「我們也是打過很多場練習賽的隊伍了,這次就當一場普通的練習賽吧。」教練和教練之間當然會這麼客套的說著。

  但是作為隊員,每一場正式比賽,都會無比的珍惜。

  畢竟每個人想要打進全國大賽,為的就是多打幾場比賽。

  上賽場和考試並不一樣,那是一場讓人許久過後都會時常回想的瘋狂體驗。

  每一個細節都能在腦海中無數次的播放。

  就像現在研磨退下場,摸索著手指爭取快點恢復體力去幫助在場的隊員們。

  雖說平時總是缺少干勁兒,但是在賽場上在練習的道路上他一直靠自己的毅力堅持了下來。

  完全就是等待著要上場,和隊員並肩作戰的期待感。

  我握住他有些激動而發顫的雙手,「研磨,我們會贏的。」

  「嗯!」

  梟谷是很難打的一支隊伍,但並不能說,我們不會贏。

  就像此刻,隊員們歡呼,擁抱,撞胸,和含著笑鼓著掌的教練。每個動作都好似被放慢一般。

  畢竟這是音駒等了很久的地方區冠軍。

  『音駒很強』

  是的,可是終於迎來了冠軍獎杯的認可。

  感覺等了很久。

  我坐在經理席位,想要融入其中,卻不知道做些什麼,只等到了研磨和小黑一起跑過來要抱起的我時候。

  還是被小黑搶了先。

  「恭喜啊,以後就是有冠軍頭銜的人了呢。」

  我這麼對著小黑說。

  對的,我們都在此刻等著小黑露出,好似早就笑著哭出來的表情。

  成熟的大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吧,畢竟小黑要快我們一步長大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長大長大!


第58章

  「進全國大賽了呢。」結束的時候, 木兔光太郎拉過黑尾鐵朗這麼說道。

  比起其他人輸了之後情緒低落,木兔光太郎幾乎很少有這樣的情緒。

  「而且第一次打敗你們,這種感覺……還想來一次。」黑尾對著木兔張開了手掌, 完全要再來一場的感覺。

  「來啊!下次我一定能贏你的!」木兔光太郎帶著爽朗的笑聲,和黑尾鐵朗在前面一直討論著。

  因為兩個隊伍一直是合宿隊友的關系, 加上在結束預選賽之後又要合宿, 教練索性安排比賽完一起吃飯了。

  這次包下來的店鋪是鐵板燒。

  畢竟只有這種地方能容納他們這麼多人。

  「我感覺排球部經費真的不行了,上次好歹是燒烤呢。」研磨這麼吐槽的。

  「研磨, 每次都討論排球部的經費是很不好的。」我勸他。

  可是鐵板燒裡面有胡蘿蔔丁, 研磨真的很不喜歡啊。

  看見胡蘿蔔的研磨, 臉已經黑成了一團,好似隨時都能過去了。

  我給他把胡蘿蔔挑了出來,小黑過來吐槽, 「你太寵他了,胡蘿蔔要吃的,可以補充維生素。」

  「他不愛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會影響心情的嘛。」我說。

  研磨接過我給他挑好的沒有胡蘿蔔丁版本的鐵板燒,吃的完全沒有那個感覺了, 但也並不影響他整體的心情, 畢竟比起胡蘿蔔丁和氣氛,他還是選擇沒有胡蘿蔔丁。

  木兔光太郎拉著赤葦一定要和我們坐一桌, 擠掉了灰羽列夫和夜久衛輔,不過是夜久衛輔拉著灰羽列夫主動退開了。

  也算是為了促進兩校的友好關系, 大家都很努力。

  「幼馴染關系真的好,可惜我只有兩個姐姐。」木兔光太郎如此說道。

  「有姐姐不是也很好嗎?」我還挺想有姐姐或者哥哥, 但是因為有研磨和小黑的存在完全彌補了這個缺失。

  畢竟小時候總會夢想著比自己大的哥哥還是姐姐能在我出現害怕事情的時候, 第一時間出來保護我。

  但這樣的夢想被研磨和小黑給圓滿完成了。

  「畢竟木兔前輩在家是被姐姐欺負的那一個吧。」赤葦笑著說。

  「赤葦, 這就不用說吧!」木兔表示很無奈假裝發怒的用雙手抱住頭。

  「那還真是想看木兔姐姐欺負他的樣子呢。」畢竟一定很有趣。

  「不用了吧。」木兔摸著頭笑。

  吃飯的時候聊了很多,赤葦的意思是合宿馬上又要見了,問我們這段時間休息去哪兒。

  因為要帶豆豆復查的緣故,我們這次就不出去玩了。

  而且這次距離合宿再次開始依舊一周的休息時間。

  所以幾乎不會有太遠的旅游計劃。

  「逛街吧。赤葦呢?」我其實對逛街沒什麼特別的概念,畢竟大部分衣服不是媽媽買的就是研磨和小黑買的。

  「可能會出一趟遠門吧。」

  好像是家庭旅游。

  「那挺好的。」

  之後就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吃的差不多後,教練讓我們別玩太晚,最好馬上回家。

  灰羽列夫要喊我去Round1玩,上次喊過我就沒一起去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於是拉著夜久衛輔他們一起去了。

  「不許玩太晚哦。」教練特意叮囑了我們。

  「嗯,不會的。」黑尾鐵朗保證。

  因為人太多的緣故,進了游戲城幾乎是隨便玩的。

  我呢也不知道玩什麼,就等著研磨,陪我去打僵屍。

  小黑則給我去抓娃娃。

  我家同一樣式的娃娃已經開始分不同色系了,家裡擺不下就擺在研磨家然後再擺在小黑家,但因為歸屬於我的特殊領地,所以這些娃娃放在誰家都一樣。

  明明每次都會來抓娃娃,卻總是不厭其煩。

  還挺神奇的。

  「打它!」玩打僵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明明很害怕可是把喪屍殺死的時候,卻總是很暢快。

  研磨在一旁不太出聲,可是他總能把喪屍殺的很干淨,即使那些我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他也會清除掉靠近我的僵屍。

  明明是比賽的游戲最後總是被他守護到最後。

  「還玩嗎?」研磨見我玩得開心。

  「玩!」

  於是這樣的對話之後,一般還會再來一把。

  但是打了四把之後我就會疲憊,這時候就會想換游戲了。

  「研磨……」

  只是喊他,不用說什麼,他就會拉我出去,「不玩了,我們去其他的地方。」

  然後拉著我去找其他的機器,小黑這個時候一般回來找我,「木子,喜歡這個嗎?」

  一般都是他抓到的娃娃。

  小黑是社交型的,所以人多的時候,幾乎都是麻煩他出去社交。

  就像現在,奔波在每個人的身邊,然後看大家玩的開不開心。

  很酷。

  至少在我和研磨的世界裡,他是一座高塔,保護著我們脆弱又敏感的世界。

  「看什麼呢?」研磨問我。

  我含著笑,目光落在小黑的身上,「就感覺小黑好厲害。」

  「嗯。」研磨認同我。

  對啊,追求夢想,放棄夢想,每一件都需要勇氣。

  哪怕只是換一種形式選擇自己的排球,那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而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說出來過,而是自己消化了。

  .

  當然,避風港也不能只有一個人做。

  所以,所謂的休息一周再去參加合宿,我們打算無時無刻陪著小黑。

  當然並沒有一定要勸導他選擇的問題,畢竟我們相信小黑的選擇。

  於是『早安午安晚安』,貼心問候。

  雖然以前每天都會這樣啦,但小黑還是察覺到我們的異樣。

  就算帶著豆豆去復查,也要小黑親自背著。豆豆現在很黏小黑,兩人一貓現在就一起粘著小黑。

  「干嘛,最近怎麼回事。」小黑終於還是沒受得住問了出來。

  倒不是木子和研磨以前不粘他,只是粘他和非常粘他還是有區別的。

  「就是因為我不打職業排球,所以害怕我一個人難受嗎?」小黑實在太懂他的兩位幼馴染了。

  「小黑好聰明,為什麼會猜到。」雖然知道小黑很了解我們,但是被猜到還是很驚訝。

  「你們兩個心思差不多都寫在臉上……」但是這麼說完,小黑就猶豫了,其實木子和研磨根本算不上心思寫在臉上的類型,吐槽不開心生氣都幾乎是一個表情。

  但是他確實每次都能讀懂。

  其實這個時期的他已經是不需要安慰了,可他依舊會渴望來自他們的安慰和關心。

  「不過,還是很開心的。」小黑走過來想抱我們,最後只抱了我。

  研磨在一旁看著,我一個勁兒的使眼色讓他鑽進來,可惜被研磨拒絕了。

  真是搞不懂,都是幼馴染,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他們不互相擁抱呢。

  「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倆再次異口同聲。

  我只得撇了撇嘴,「好吧。」

  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喂!!!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

  好吧,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們都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怎麼辦呢,沒辦法,畢竟這就是我們三個人的生活。

  從小到大都是。

  .

  「豆豆身體康復的不錯,醫生說這以後一年檢查一次就好了。」小黑和我們說。

  其實醫生說的時候我們都聽見了,但是小黑還是耐心的和我們說了一次,我們也依舊當時第一次聽到一樣,認真地聽著。

  「豆豆真棒。」我抱著它,它蹭了蹭我,接著就給了研磨,研磨負責背它回去。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好像日子每天就這麼過去了。

  因為研磨要挪出時間打排球比賽的緣故,青訓很少去了,所以這有休息他就必須的過去繼續訓練,要不是實在老板很喜歡他,他也不會這麼容易請假出來。

  「因為還沒到上場比賽的年紀吧,不然我想俱樂部的老板肯定早就想讓你出去給他賺錢了,畢竟研磨又可愛打游戲又很厲害。」我這樣說的。

  「你是研磨頭號粉絲吧。」小黑笑話我。

  「那當然,我還是小黑的頭號粉絲!」我繼續吹捧。

  小黑揉了揉我的頭,「好啦,知道啦。」

  我嘿嘿嘿對他笑,他好似覺得光揉我的頭不夠,又捏了捏我的臉,然後我們就去接研磨下青訓了。

  我和小黑白天窩在一起復習,為了以後能考上好的專業,然後再去接研磨吃晚飯。

  每天都這樣,聽研磨的說法,俱樂部老板讓他考慮好未來方向,畢竟到了高三課程緊了的話,就要考慮好選擇了。

  但研磨完全並不是需要擔心的人,他做什麼都挺輕松的,就看想不想了。

  我光聽都覺得要累瘋了,可是研磨總是除了懶懶地倒也還好。

  「烏野好似沒有進全國大賽。」研磨下了青訓,然後跟我們說的。

  他和日向翔陽一直有聯系,我們都知道的,日向翔陽性格很好,好似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還挺可愛的。

  他居然沒進嗎?

  應該會很難過吧。

  不過更難過的應該是小黑,我看向了小黑。

  他倒也不是情緒外放的人,所以看不太出來。

  但是垃圾場之戰是貓又老師的願望,自然也成了他多年一直以來的夙願。

  畢竟這應該是他放棄排球前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情緒低落時可能需要吃甜食來緩解。

  晚霞在西方,烏鴉從便利店飛過好似故意襯托這個場景似的,一只橘貓從店外衝了出去想要抓住那只烏鴉。

  就好似連面前的場景都要重溫『垃圾場之戰』。

  「那看來合宿要加油了呢!」我含著笑,看向了遠方。

  「一定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期待已久的合宿, 終於到來了,這次時間安排的很長。

  上次見識過了烏野那對很厲害的怪人快攻,還跟梟谷的隊員說過, 搞得木兔實在太好奇了,一直念叨著。

  「那對怪人組合來了嗎?」木兔從來了就在問。

  不是問我就是再問小黑, 然後又問研磨, 就這個時間點,問了起碼三次。

  「沒呢, 烏野到東京畢竟有一段距離。估計下午才到吧。」小黑這麼說的。

  木兔有點失望, 最後嘆口氣只得興致缺缺的耷拉著耳朵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至於嗎?」小黑笑他。

  連我都在笑他。

  不過到了下午烏野的人, 還是到了。

  整體來說,氣氛有點怪怪的。

  可能是因為比賽輸了緣故,好似很多人提不起興致, 倒是他們隊內的二傳手好像是一如既往的擺了張臭臉。

  因為上次只對戰了一下午,其實並不能算是整體能了解一個隊伍的球風,而且明顯那個時候還在試錯, 所以看不出來什麼。

  但是也能夠察覺到他們隊伍的缺點。

  那就是不穩定性,不過, 不得不說整體還是挺讓人意外的。

  見到烏野隊伍, 木兔已經把脖子拉長了,「這就是那只能打出『怪人快攻』的隊伍?」

  木兔摩挲著下巴有些思考, 「怎麼說呢?看上去確實很一般吧。」

  只有一兩個身高突出的,其他的都看上去太普通了。

  而且還有個子非常不具有優勢的, 因為隊員真的很少,他也看不出什麼, 實在想不出是哪兩個人能打出『怪人快攻』。

  最後因為想不出, 已經快把自己折磨瘋了, 倒是小黑過來及時救場,「就是那位橙色頭發,和他身邊那位黑色頭發的。」

  「那麼小????」木兔這句話雖然不禮貌,但也確實足夠讓人震驚。畢竟打排球本就是從高度決定勝負的,個子確實是篩選的一環。

  倒不是說個子矮不能打排球,畢竟扣球的高度肯定會優先選擇個子高的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情況。

  這就好比一米八摸高到330M和一米六的摸高到330M那絕對不是一個等級的難度。

  別人更願意相信個子高些的球員。

  當然黑尾鐵朗都這麼說了,木兔光太郎期待感到底也沒有徹底消散。

  我忙完了就在一旁看著了,很快日向翔陽找我打招呼,「宮崎桑!」

  飛奔過來要和我擊掌,後面有跳躍過來西谷夕,也要和我擊掌。

  我拿著毛巾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跟誰擊掌。

  更何況他們為什麼要跟我擊掌啊,我是別校經理啊!

  最後他們被澤村大地拎著領子停在了空中。

  我:……

  很難說。

  好在最好還是一個個擊了掌。

  「好久不見呢,宮崎桑。」日向翔陽對著我說。

  他笑得特別的開心,因為研磨很喜歡他,所以我對他很有好感,「好久不見呢,日向君。」

  「影山和我講你們是親戚,我才知道你們原來認識啊。」日向提到。

  確實,當時只是打了一個下午的比賽其實兩個人並沒有完全的相認。

  畢竟算不上很熟,只是很遠的親戚。

  我以為他不太會記得我,現在看來,好似想起我了。

  「嗯,既然來了,有什麼事兒就找我吧。」

  「好呢,謝謝宮崎桑!」

  果然烏野高校的人都挺不錯的。

  就是影山飛雄好似沒怎麼跟我打招呼。

  我一直以為他其實沒認出我的,認不出很正常,畢竟當時參加葬禮的時候,我只是站在遠方看著他,更何況那麼傷心的情況下,又能記得周邊有幾個人呢。

  現在看到應該是記得我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忙起來的時候,幾乎是每天差不多的流程,很無聊。

  有時候我會聽研磨給我推的歌,然後看看遠方邊放空邊工作。

  總體來說,也就是那樣,沒什麼挺好的,也沒什麼不好的。

  在天台曬衣服毛巾,曬完了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坐在天台上。

  看向遠方。

  打破我思緒的是,這個時候宮侑意外的傳來了簡訊給我。

  【全國大賽見。】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我想他們應該是聽說了我們從預選賽獲得了全國大賽門票的消息了。

  可是很奇怪啊,突然給我發這一句,畢竟我們的聯系並不頻繁。

  隨後宮治傳來了消息。

  【他發病,你可以不用理他。】

  我:……

  即使充滿了不明白,但我最後想了想還是給宮治回了一條,「怎麼了嗎?」

  宮治很快回我了,「這小子想你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

  宮治的直接,反而讓我更不知道怎麼說了。

  想我?

  那是一種什麼情緒呢?

  就像我此刻盯著夕陽滿腦子都是小黑和研磨嗎?

  我其實很少有這種情緒,因為我這麼多年幾乎很少和小黑和研磨分離,這種思念的情緒,根本不常有。

  可是就這麼放空的坐在天台上,滿腦子揮之不去的是小黑和研磨。

  剛好應了宮治的話,只想到三個字,想他們。

  可是奇怪的點就是,只要我飛快的從天台下去,就能夠看到他們專注的練著排球。

  可我卻選在在天台上滿腦子裝著他們。

  連我自己都不理解這樣的行為。就好似離譜到我根本想不通這樣的邏輯在哪裡。

  一般想不通的我就很少去想,這時宮治又發來了消息。

  【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問你。】

  其實一般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對方都會回,『你說。』

  所以我也是這麼回過去的。

  【宮崎桑的話,你有男朋友嗎?】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放下了手機沒有立即回,並不是不想回,只是並不止如何闡述這樣的問題。

  『男朋友』這樣的字眼,一直是我心裡不太願意仔細思考的事兒。

  畢竟男朋友這個身份就代表了選擇。而我做不出選擇。

  可是人跟著時間在成長,思維也在慢慢成長,連小黑都能在放棄職業排球中做出選擇,我也應該如此。

  可我選不出來。

  但至少我心裡其實有一個選擇是非常很確定。

  我拿起了手機回了過去。

  【有。】

  至少在堅定選擇小黑和研磨這邊的想法,從來不需要猶豫。

  發過去之後,很快收到了回復。

  【知道了,那宮崎桑全國大賽加油。】

  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但我也沒辦法知曉哪裡怪怪的。

  而另一邊正發著消息的宮治在此之前手機就已經被宮侑給奪了回去。

  「治你他媽瘋了吧,你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干嘛?」

  宮侑發狂發癲,是因為知道自己該如何發問,現在好了,人家回答了有,他該怎麼辦丟人丟死了!

  他緊急的裝正常的給人回過去了,其實早就癱坐在角落,眼睛快哭成荷包蛋了。

  宮治看著他如此,也沒辦法,這不就是看不得他這樣,才想著把情況徹底問一下的。

  他手搭在宮侑的肩上,坐在他邊上,「不管有沒有,其實她已經拒絕你了不是嗎?」

  「那我還不能傷心一下嗎?」

  「可以。」

  於是兩個人就坐在那兒發呆。

  宮治有句話沒說的,宮崎葵木字那個狀況恐怕不是誰都能走進她的世界的。

  他家這位蠢哥哥早些死了這條心也是好事。

  失戀哪有不傷心,但是傷心一會兒就會很快忘了,那還不如當這份愛戀沒到不可自拔的情況下,就此熄滅,那就更好了。

  他想他的這位哥哥,恐怕也很快就忘了這事兒,總比這每天抓耳撓腮的心不在焉來得強。

  .

  回了宮治的宮崎葵木子,整個狀態並不算很好,畢竟拒絕別人也會讓她情緒低落。

  當然更讓她情緒低落的是所謂的選擇不出來。

  雖然約定好了暫時不做選擇,可是總會往那方面想。

  研磨和小黑一定很想我做出選擇吧。

  訓練進行的非常順利,只有烏野可能不在狀態,倒也不是訓練不積極,就是好似訓練出現了摩擦。

  其實沒能參加全國大賽的隊伍,很多排球部是不會在暑假參加合宿的。

  畢竟又會增加經費,又會制造麻煩。

  但是他們排球部的領隊特意打了個電話來詢問音駒是不是打算參加合宿,促成了這一次。

  看得出這位領隊很負責任。

  畢竟沒有哪個排球部會跟一個不太出名的學校進行長時間的合宿練習。

  正所謂練習其實是另外一種的等價交換,大家都喜歡跟強者共同進步,如果弱一點學校,畢竟對於強者那一方來說沒有什麼共同訓練的必要。

  看得出這位領隊費了不少的勁兒才會讓烏野進入和別人差不多的起點位置。

  可能是鑒於想要早點促成『垃圾場之戰』,所以貓又教練也和其他一起來合宿的學校打過招呼的。

  這才促成了烏野這次能夠來一起練習。

  只能說烏野的這位領隊真的很了不起。

  不知道他愛不愛排球,但至少他很愛這群隊員們。

  我拿著空了的飲料罐幫著我的隊員們去把飲料裝滿,我站在水池邊。

  這次來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好似總在腦子放空。

  腦子就快要放空完的時候,我身邊來了一個人,他批著毛巾在肩上,剛擦完汗,但是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要不是頭發本就順滑黑亮,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恐怕沒人願意靠近他。

  又是那張又臭又不太好接近的表情。

  「影山?」

  最後還是我先打了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春高前的那次合宿。


第60章

  我確實不知道影山飛雄能找我什麼事兒。

  畢竟這算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

  只不過第一次時我看他, 第二次依舊是我看他。

  以至於我以為他並沒有認出我。

  要不是這次日向來找我的時候,問了我一嘴,我大概不會發現, 哦?原來其實早就認出我了。

  現在站在我身邊上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還是我先開的口, 「影山?」

  許是聽到我喊他, 他的眸色才願意落在我的身上,隨後瞥到了一邊。

  並沒有看著我的意思, 但到底是開口了, 「之前沒來和你打招呼, 所以來道歉。」

  「訓練很辛苦,偶爾忘了也是很正常的,沒事的, 畢竟那次我們也沒有正面打個招呼,所以多少會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吧,我也能理解。」可能是太懂社恐人士的心聲了, 所以我只能這麼說了。

  影山飛雄或許沒想到我這麼直接,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撓頭左顧右盼, 總感覺想說些什麼, 卻不知道說什麼。

  影山飛雄好似說服了自己一般,突然鞠了一躬, 終於開口了,「你好!」

  我:???

  他大聲的打招呼把我嚇了一跳, 或者說他突然地動作嚇了我一跳。

  到底是什麼情況,能把簡單的打招呼做到如此的嚇人。

  「我很好。」可能本來挺好的, 現在不一定有多好了。

  「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反應過來給他也鞠了一個躬, 「你好。」

  原本應該互相打招呼的怎麼到最後變成了如此奇怪的場景。

  尷尬的打招呼儀式結束了之後,影山好似還有別的話,他看著我,最後又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居然被日向那小子教訓了。」

  「教訓你什麼了?」說起這個話倒是很感興趣。畢竟日向君真的很有意思。

  影山撇過臉去噘著嘴,模仿者日向的表情,「宮崎桑是你親戚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也太沒禮貌了吧。」

  我被他這麼一模仿給逗笑了。

  「你們兩一定關系很好吧。」我這麼說道。

  「才不呢。」影山撇嘴否認。

  但是我感覺我這麼說的時候他其實挺高興的。

  畢竟我當時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總感覺他很落寞,可能因為葬禮本就低氣壓,我才覺得會如此。

  可是後來看他好似身上不止是背負了這一件事情。

  不合群,總是一個人。

  意外的聽到有其他人議論的內容,說是在國中的時候被隊友排擠,這孩子挺可憐的之類的。

  當然,看到他出現在烏野的時候,我感覺他挺開心的,這就夠了。

  「遇到了很好的隊友呢。」我跟他說。

  「嗯。」他聽到這句話,才放松的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認真地回答了我,含著笑。

  可能是很少看到他笑,但他這次意外的笑的很自然。

  應該在烏野真的很開心吧,那真的太好了。

  畢竟日向的性格真的很討人喜歡啊。

  我們倆其實也沒聊多少,在飲料都打滿之後,他主動的幫我一起帶過去了。

  小黑過來接我,「讓烏野的二傳手幫我們經理,還真的勞煩了。」

  影山本就不太會社交,面對小黑這種有點開玩笑的語氣,他竟一時反應不過來該說些什麼。

  但又覺得不回答別人好像不禮貌,雖然也不知道他怎麼定義禮貌的,但確實看得出他因為應答不了這種說話方式,完全快把自己憋出內傷了。

  我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緩了緩,「沒事的,小黑只是隨便說說沒其他意思。」

  影山這才舒了口氣。

  我突然有些擔心。

  影山這個樣子好似連基礎的交際都不會?

  比我和研磨嚴重多了。

  「嗯。」他怪怪的回我,然後你和我打了招呼歸了隊。

  「他見你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小黑這麼說道。

  「我和你說過吧,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我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誰知道小黑好似以為我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什麼意思?堂表兄妹也是可以結婚的好不啦!」

  我滿臉的問號,「什麼啊!」

  我不理解小黑的突然發瘋。

  誰知小黑更生氣,「你不就是說,他只是你親戚讓我不要多想嘛。」

  我有些不解,「我只是告訴你,他是我的一個遠親親戚而已啊?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我上一句在討論他的緊張,你不覺得你這句回答的很有歧義嘛。」小黑今天完全沒有要讓我的意思。

  我們沒有吵過架,所以他這麼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懵圈的,明明這是尋常的對話怎麼就突然地互相指責了起來。

  是我們太敏感了還是因為其他。

  很明顯小黑不覺得自己的視角有什麼問題,就像我,我也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

  意外的,我們人生中第一次吵架,在合宿中進行了。

  發現我們不理彼此的第一位,是研磨。

  研磨可能已經當和事老當夠了,竟對我們莫名其妙第一次的吵架表現出了不願意出力的態度。

  「你們為什麼吵架。」

  研磨很累,累的不太會想很多東西,但一定知道我們是因為很幼稚的原因吵起來的。

  所以並不打算出一份力來浪費時間,只願意讓我們在月光下待著。

  這次合宿的地點是在森然高校長崎縣,倒是比東京涼快多了。

  我和小黑難得的鬧別扭,還是在研磨分不出精力安慰我們的時候。

  「為什麼每一次都要這樣。」我心情不開心。

  「木子已經嫌我煩了嗎?」小黑要哭了。

  「你又曲解我的意思。」我無語道。

  「可是你確實露出了不耐煩地情緒對不對?」說這句的時候小黑已經哭了出來。

  小黑哭的很奇怪,拉著我的手不松手,我都懷疑他下一秒都要跪下來了。

  明明在責備我,卻每一句都像是宣泄情緒的撒嬌。

  看著他拉著我一刻不松,是我先泄了氣,剛才不耐煩地情緒好似突然地一掃而空。

  「確實有點生氣,畢竟小黑不聽我說話嘛。」我恢復了情緒也就有了思緒把這件事拿出來認真的說一下。

  小黑一把抱過我,「沒辦法,是我的問題。控制不了那些情緒。」

  任何和木子靠近的人都會讓他嫉妒到發瘋,哪怕理智告訴他沒必要,但是情緒上的糾結是沒有辦法的,周而復始,次次如此。

  研磨無奈的看著兩個人和好如初,好似並不需要他幫忙,但總覺得參與不進來顯得格格不入,「要不換我生氣?畢竟我也沒吵過架呢。」

  「這也要公平嗎?」我不解,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總要有一些不一樣的體驗,所謂情緒波動?」有些爭吵在交往中是必須的,這樣能夠促進彼此更親密的關系,所以研磨真的很想參與一下。

  「不要嘛。」不能說不喜歡,只是刻意吵架這樣的情緒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你給我抱抱。」研磨含著笑看著我,「最後的獎勵總是要一樣的。」

  這點要求還是可以的,最後還是以抱抱結束我們之間的這唯一一次爭論。

  接著就是繼續忙碌。

  因為全國大賽臨近了。大家的訓練都非常的投入。

  我看著的時候也會感覺到,真好啊。但也格外珍惜著每一刻,畢竟小黑選擇的道路就是上場的次數,上一次少一次。

  成長除了長大的煩惱之外,還有青春的煩惱,當然別人有我也有,至特別部位發育之後帶來的某些嬌羞之外,還有的是心慌。

  但是上次關於心跳的話題坦誠之後,這樣的感受少了很多。

  或者說這樣的不安和心慌和全身的尷尬不適,其實只要研磨和小黑存在的時候,幾乎很少有了。

  我自己發現了,身體和心理都在某種程度的病態式的依賴於研磨和小黑。

  漸漸意識到不對的時機並不是剛剛開始的。

  其實一直都有,只是小黑的極度占有欲只是讓我清晰的意識到這樣的現像其實並不只有我有。

  相比較淡定如常的研磨,卻也沒有格格不入。

  或許說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是平衡的。

  而我們潛意識裡可能早就意識到這種平衡的關系了。

  只是沒有刻意的想起過。

  合宿到最後一天意外的沒有按照我之前的猜測進行室外BBQ。

  選擇的是附近的居酒屋。

  畢竟我們教練真的很喜歡喝酒哇。

  居酒屋本就有很多隔間,用木簾子隔成的一間有一間,說實話氣質一點都不符合我們幾個學校。

  梟谷的木兔光太郎就很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但也沒什麼特別的意見。

  總有一種說不出來只是蹙著眉,組織不出語言的那種無語。

  「要不都把簾子拉起來吧。」這是赤葦為了解救自家的隊長說出來的方案。

  「可以啊!」木兔光太郎好似終於活過來一般。

  大概大部分人都不太理解木兔光太郎關注的點就對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合宿吃的很熱鬧,上次沒能和烏野聚餐,還有些失望,這次研磨幾乎是被日向一直拉著的。

  日向真的很喜歡研磨,畢竟研磨確實有團寵的體質嘛。

  我們音駒也是從上至下都很喜歡研磨。

  烏野作為和我們音駒很相似的隊伍,所以很合得來,聚餐也是進行的非常熱鬧。

  影山過來和我打招呼,我給他弄好位置,他相比較我這樣的社恐,他倒不是對社交有恐懼,而是並不太會自然的社交。

  也不知道和國中我聽聞的被孤立是否有關。

  好在也沒到像自閉兒童那般讓人放心不下。

  就像現在,他還知道照顧我,給我拿了一點吃的。

  居酒屋的上菜速度有點慢,等到剛上的時候,早被這群餓鬼給一掃而空。

  影山居然還知道給我留一點,我還挺意外的。

  其實我也不用擔心吃不上,畢竟小黑和研磨會給我留的。

  所以影山給我留確實是在我意料之外,「謝謝。」

  我道謝道,影山對著我含著笑,「不用,應該的。」

  也太懂禮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日向翔陽:(模仿kgym)不用,應該的。

  影山飛雄:(一腳踢飛)


第61章

  「媽媽的意思, 有空讓我邀請你去我家做客。」因為告訴媽媽這次合宿的對方學校,有影山飛雄,媽媽和我說有空帶影山飛雄回家玩。

  「嗯。」影山飛雄想了會兒, 客氣的應了一聲。

  結束了聚餐,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日向很不舍的研磨, 還上演了一場分別大戲。

  赤葦站在我身邊一起看著這出大戲, 木兔和小黑搭著肩討論著即將全國大賽可能會遇到的隊伍們。

  「關系很好呢。」赤葦說。

  我點了點頭,「嗯, 經常聯系, 這次分別之後估計也就春高才能相見了呢。」

  所以不舍也很正常。

  「研磨, 你說的那款游戲我還不太會,下次教我。」日向跳起來說。

  「嗯。會的。」研磨應了應他。

  不管怎麼說研磨確實對待日向很有耐心。

  「那麼,再見啦!」

  最後就是分別。

  每次合宿都會面臨這樣的一個場景。

  重聚, 日夜相處,再到分別。

  而每次這樣的分別都不會讓人好受。

  所以回去的路上大家幾乎都不說話。

  有些是因為累了,有些是因為分別確實會讓人很難受。

  全國大賽如期舉行, 其實就在我們剛比賽完一個星期後。

  倒是沒什麼實感,畢竟都是在東京舉行, 只是場館的不同, 沒有特別的感覺。

  「昨天睡得不好,有點太興奮了。」灰羽列夫跟我訴苦。

  「畢竟今天第一次當首發嘛。」我安慰他。

  「別掉鏈子哦列夫。」小黑在一旁說。

  「不會的!我一定要讓大家發現我的威力!音駒未來的ACE即將登場!」灰羽列夫興致滿滿。

  這般興致勃勃的勁兒, 早就和第一次上場的列夫全然不同了。

  看得出他已經能代表音駒新生代的力量。

  小黑滿懷喜悅的好似要跟別人分享自家小朋友的心情,不小心被我撞破, 在他沒感慨之前就被我打斷了。

  「不要露出那種滄桑的口味,你明明還沒到十八歲好嗎?」本意是想提醒他不要總是大人口吻。

  卻好似在無意之間點到了小黑的禁忌點。

  他看著我沒有回答, 而是劉海下沒有神情的雙目看了我一眼, 狠狠地揉了揉我的頭。

  最後好似發狠一般, 「你等著。」

  只是說他裝大人有必要這麼生氣嘛?開玩笑而已啦。

  研磨倒是從我身邊探出了頭,「本就敏感,你卻偏偏要提,天然到底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

  「研磨,你在說什麼?」我完全沒get到研磨的意思。

  倒是小黑都走了那麼遠,居然還能聽到研磨的話,回了一句,「就是。」

  所以,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

  以至於賽場內明明很熱鬧,我腦海中卻想著跟比賽無關的事情。

  因為合宿很忙,打訓練賽很忙,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沒空想自己的事兒。

  就記得以前暑假,我們仨都是在一起看電視吃冰欺凌擼豆豆,然後吹著空調。

  很是愜意。

  但現在長大之後,大部分時間都被社團給填滿了。

  即使窩在一起愜意的思考著人生,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天。

  有依戀的感覺,可是因為機會越來越少,就變得難得可貴了起來。

  其實我們本質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的,只不過時間把我們填滿了,讓我們回到了起初最簡單的那段關系。

  只要沒有人刻意提起,那樣陌生的讓人想要探究的詭秘,好似就埋藏在了心底。

  就像是藏在海底的潘多樂寶盒。

  哪怕想貪戀幼馴染的溫度,但大部分時間我都壓抑著自己滿腦子其他想法,畢竟首要任務是全國大賽,經理的工作幾乎填滿了我的整個暑假。

  我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那些復雜的情緒。

  比如小黑健碩的腹肌,有力臂膀,因為汗水浸濕的鎖骨,這一切都在因為研磨含糊其辭的說話,在我腦子裡面揮之不去。

  『天然到底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

  耳邊再次回想,目光就不可控的落在了研磨的身上。

  汗水浸濕了研磨的發絲,導致他靠前的發絲粘成了一條,藏在發絲陰影下的雙目跟著排球被拋起露了出來。

  就像貓咪盯著逗貓棒一般專注敏銳。

  但研磨多了一絲旁人察覺不到……性感?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嚇得我自己正襟危坐。

  好在沒有人發現我的異常。

  心率產生的不齊,導致人大腦跟著產生一些平常都不太有的想法,我是這麼想的。

  至少是因為小黑和研磨在賽場上實在是太帥了,以至於我根本就注意不到其他人了。

  而目光理所當然的落在了小黑和研磨的身上,揮之不去的好似出現在夢境的那般曖昧。

  驚覺到不應該的時候,我坐直了身子捂住了臉頰。

  臉頰的紅暈卻怎麼都遮不住,而捂住的動作實在有些多此一舉了。

  以至於一場賽事中場休息,小黑第一句就問我,「你臉怎麼了?」

  我總不能說看你看的吧。這種話很難開口,說不出口。

  研磨余光落在我的身上,沒有戳穿我,而是拉住了我的手。

  這個時候拉我的時候實在有些讓人覺得是雪上加霜故意的吧。

  畢竟我的臉實在太紅了。會少一只手遮住我燙紅的臉。

  小黑估計意識到了情況,含著笑偷瞄著我,更是讓我全身不自在。

  有一種他們好似窺探我此刻可以稱得上齷齪的心思。

  完蛋了。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

  畢竟比賽什麼時候結束的我根本都不知道,直至小黑和研磨飛奔過來抱我。

  「晚上去吃拉面好不好?」小黑激動地說。

  額前都是汗,臉上都是張揚的笑意,研磨站在一邊也等著我的答案。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裡來的畫外音,應該是我們後援隊某些隊員的聲音。

  「黑尾隊長適合宮崎經理在一起了嗎?」

  「沒有吧,只是關系比較好。」

  「貼那麼近,不只是關系比較好吧。」

  「這誰知道。」

  只是聽到如此我腦海中就快因為飛速運轉,直接宕機了。

  畢竟我的大腦和研磨小黑的大腦並不一樣。

  只是思考簡單的問題就已經會讓我的大負荷,更何況這麼復雜的事情!

  最後勉強的回答了只有一個,「好。」

  但是腦子已經去了其他地方了。

  「還是回家吃?」小黑噙著笑,逗著我。

  「好。」

  我完全聽不見問題,只能什麼都應著。

  小黑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和腦子不在家。

  「親我一下好不好?」

  「好。」

  意識到問題不一樣的時候,已經晚了。

  研磨也看著我,「我也要。」

  接下來的『好』卻好似怎麼也拒絕不掉了。

  完蛋,好似一腳誤入了我自己不能掌控的天地。

  .

  新的怪異循環發生了。

  越接近長大,有些親密好似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這麼危險的信息是怎麼發現的呢。

  大概是快接近十八歲的小黑開始慢慢的靠近我,總想著索取不一樣的接觸開始。

  擁抱,就像是變成了我們普通的打招呼一樣,一種來自於安慰的方式。

  並沒有特別的意義。

  至少針對我們來說。

  顯然現在僅僅是擁抱已經不夠了。

  比如此刻。

  我面對著逼仄的環境,找不到可以逃生的縫隙。

  「說好的。」小黑托著下巴瞪著他那閃亮的眼睛看著我。

  小黑的眼睛本來就黑亮黑亮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這會兒格外的亮。

  「沒說好。」我撇過來不願意承認。

  我覺得那屬於趁人之危。

  腦袋思考不出來任何問題的時候,都會回答好的情況下,怎麼能算數。

  可是在他們眼中,我好似做了發誓一般的行為,一定要我履行這樣的承諾。

  我以為研磨至少不會當真。

  但是比賽結束後,兩個人誘騙我媽媽說,今天說好了一起討論比賽戰術,理所當然占據了我的臥室。

  現在把我圍堵在落地窗前,不知道何等的速度,早就把榻榻米都鋪上了。

  就這樣圍堵著我,找我兌現關於親親的事兒。

  「說好了,都錄下來了。」小黑不依不饒,甚至還拿出了手機播放了我當時的錄音。

  我臉上直接燒紅,想要把放著我聲音的手機給搶過來,「怎麼連這種東西都錄音啊。」

  「畢竟就是害怕你不承認,做了一個二手准備。我厲害吧。」小黑洋洋得意。

  「備選方案多選一點在作戰計劃也好呀,你用在這種事情上面做什麼。」我臉實在是太紅了。

  想要捂住臉選擇逃避,可是小黑卻把我窩在角落完全不給我其他的機會。

  就好似現在只能在他們給我的唯一的問題中給出答案。

  夏天的氣溫很高,又進入到了最高溫的時間段,空調完全不給力了。

  我只覺得被兩個人這般罩著,腦袋被熱糊塗了,完全沒有可以思考的縫隙。

  燥熱,煩悶,除了被逼迫的無奈一點,竟有一絲超出我認知之外的期待。

  我目光落在了他們的唇上,仿佛被燙到了一般,隨即挪開了視線。

  即使這樣的還是被即使發現了,「木子,你在盯哪裡?」

  說完,小黑摸了摸自己唇部。

  透著一股我實在說不清楚的……

  難以言喻的燥熱。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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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完了。

  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好似被抓住小辮子一樣的, 怎麼都逃脫不掉。

  「在看哪裡?」研磨完全沒有之前那般等著小黑進攻的意思,他率先更靠近了我一些。

  黃色發尾垂在我脖頸處,貼近的我只能看見他的雙眸, 那雙好看的金色貓眼。

  研磨的瞳色本就很獨特,像一只貓, 慵懶敏銳。

  可就是這樣的目光, 落在我的身上,總能讓我沉醉如此。

  如果研磨要我把心髒挖給他, 我也一定不會猶豫。

  但是研磨不會, 他只會用黏糊糊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頸處, 然後接著問我,「在看哪裡?」

  我撇過臉,不願意承認, 危機感已經在警告我了,如果在這裡妥協,那麼今天就別想就此作罷了。

  但我發現, 我可能並不太懂自己。

  「喜歡。」語言總是先於自己的腦子最先出發。

  恐怕我的本意也不想就此作罷。

  我把目光挪了回來,看回了研磨, 提起手指在唇部點了點。

  「kiss。」

  我想, 其實沒什麼的,畢竟和幼馴染黏黏糊糊沒什麼不對的。

  唇落在小黑的臉上時, 小黑還想說什麼,我已經也給了研磨一個吻的獎勵。

  「吶, 兩個人都有了可以吧。」

  他們有些木訥的待在原地,而我早就在他倆松懈的時候, 越過他們找了個被子鑽了進去。

  最後把頭埋了進去, 選擇掩耳盜鈴。

  只要我當什麼都沒發生, 窩進被子,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還要給自己解釋,「這是晚安吻,很正常的。」

  對啊,給幼馴染晚安吻,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如此的說服自己,不讓自己突然陷入奇怪的情緒,就好似進入到一個空曠的房間,很需要被安全的地方包裹自己。

  然而,哪怕被子被裹緊了也依舊沒有安全感,五指蜷縮,連腳趾都蜷縮,環抱住自己,總感覺自己羞澀的無處遁形。

  空曠找不到安全感。

  就像是躺在海上,隨時都會下沉,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求助無緣。

  就在我情緒快因為不安崩潰時,身邊突然被暖意包圍,從兩邊我被結實的抱住了,好似從海上突然被打撈起,進入了溫暖的懷抱。

  壓抑的不安情緒隨之而爆發了,眼眶濕潤,並不是委屈,就是因為不安及時得到舒緩,又因為太過溫暖了,這才沒能控制住眼淚。

  本就面向另一側,溫暖的懷抱突如其來,胸口是研磨熟悉的味道。

  雖然我們三個人經常窩在一起,剛剛用的沐浴露是一個味道,衣服也因為經常一起洗是差不多的味道。

  但還是因為太過熟悉彼此,只要接觸立即就會反應過來對方是誰。

  「對不起。這樣是不對的。」我嘴巴這麼說著,可是被他們抱住的時候,我還是依賴的貼近他們,做著口是心非的事情。

  我不明白什麼是正確的,但我知道心慌的時候就是我做的不對,哪怕爛在這段關系,我也會因為自己的口是心非而感到別扭和緊張。

  「沒有什麼不對的,幼馴染是在跟你索要晚安吻對不對,那就沒有什麼不對的。」小黑一直在我身後,用他寬大的臂膀抱住了我,而我完完全全陷入他的懷抱。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加深了我的懷抱。

  我感受到他在我身上施壓的溫柔力道,好似要完全把我吸入他的骨髓,而我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和觸感,只想和他越靠越近。

  「幼馴染的親吻讓我充沛了不少。所以沒有什麼不對的。」小黑不知什麼時候唇落在了我的後頸。

  柔軟的觸感摩挲著我後頸,竟然我不自控的打了個顫,酥酥麻麻的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以為會反感,可是卻因為害羞,躲避式埋進了研磨懷抱,舒服的在研磨的懷裡蹭了蹭。

  臉早就紅到爆炸。

  「我也要。」研磨不願意退讓,好似總是在這種事情上,研磨就從來沒讓著小黑。

  就在我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研磨埋進了我的頸窩,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在我的脖頸處輕柔的咬了一口。

  我有些吃痛的『哼』了一聲,下一秒柔軟的觸感掃過吃痛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隨後異樣的濕潤觸感的快速地略過。

  我全身一顫,打了激靈,剛才還在『哼』的聲音連著一起竟拖了一個尾音。

  因為被這樣的自己嚇到,下意識想要捂嘴,可是手卻被研磨握的緊緊地。

  身後的小黑這時也加深了懷抱,「研磨,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是小黑先的,所以我為了尋求公平,過分點沒有關系。畢竟你先搶占了先機不是嗎?」

  「但問題是我聽到的意外的驚喜卻不是因為我,很不公平啊,那我還要。」小黑耍賴道。

  在我因為腦袋混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他們在爭執什麼的時候,小黑再次靠近。

  舌尖掃過我的後頸,我顫了顫身子悶哼了出來。

  埋進了研磨頸窩,已經不行了。

  臉紅的完全發燙,根本不知道如何掃去自己此刻的心情。

  明明知道這樣的黏膩根本不對,但心裡的那一塊卻告訴自己。

  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最後因為腦袋負荷太多,又不想反抗,尋找了舒適的姿勢。

  空調風扇呼啦啦吹的聲音,豆豆深夜起床撓貓抓板的聲音,外面蟬鳴在寂靜的夜晚找存在感的聲音。

  而被小黑和研磨趁機欺負的木子,卻此刻安逸的突然進入了夢鄉。

  小黑:……

  研磨:……

  .

  我做了個夢,夢裡的小黑和研磨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並不是多夢的類型,睡眠質量還算可以。

  但因為本就敏感的緣故,精神脆弱,如果還做夢的話,大多會讓睡眠質量就很不好了,所以我大多是無夢的情況。

  而今天難得的夢境有些真實,我一度以為自己存在在現實裡。

  畢竟剛才我就和研磨和小黑躺在一起,而他們此刻已經坐了起來。

  好似和上次差不多的情況,大抵都是我的臥室。

  我的臥室很簡單,我本身又很喜歡低一點的床榻,所以臥室唯一一張床也是靠近牆邊用榻榻米鋪開的。

  而研磨和小黑就坐在我的床邊,並不是靠近落地窗的那裡。

  除了腳邊落地窗邊的榻榻米被收起來外。

  家裡的擺設幾乎沒有變化。

  好似剛在夢中醒來,朦朧空虛的落空感,只想讓我找小黑和研磨。

  「小黑?」我輕喊了一身,隨後再去喊研磨,「研磨。」

  他們好似是聽到我的聲音這才回過頭來,但沒有回答我,只是目光繾綣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兩個人穿的浴衣袒露了大半的胸肌,畫面香艷如往日一點都不一樣了。

  雖說沒有回應我的意思,好在他們慢慢靠近了過來。

  我很少看見研磨和小黑穿浴衣,唯一一次還是去泡溫泉的時候,但和這次的款式明顯不一樣,現在的倒像是成人禮會穿的莊重樣式。

  第一次看還有不好意思。

  他們靠近我,逼近我,在到我面前的時候,覆在了我的身上,胸膛貼近我讓我感受到熱烈的溫度。

  喘息著我覺得局促為難的呼吸,研磨更是躺在我的耳側,低聲的喊著我的名字,以至於我毛孔好似都張開了,緊接著就是肌膚摩挲肌膚的觸感。

  胸腔和胸腔的貼近,迫使我呼吸困難。

  然後不等我說些什麼時候,我猛地驚醒了。

  夢到小黑和研磨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夢到如此曖昧不清的畫面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兒。

  但我想應該沒有人會跟我一樣同時夢到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壓力過大,我只覺得很熱。

  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小黑和研磨有些焦灼的目光。

  「木子?醒了?」小黑一邊喊著我,一邊給我擦額頭。

  我才感覺到我額頭涼涼的,好似還有一滴冰涼的液體從我額上滑落到耳邊。

  「木子你發燒了,我們送你去醫院。」小黑焦灼的喊著我,研磨給我拿開了額頭上的涼毛巾,去一旁換了新的。

  我搖了搖頭,再次有冰涼液體滑落,我才確認是涼毛巾上的涼水。

  「我不想去醫院。」聲音出來的時候有點悶悶的感覺,好似開始有點鼻塞了。

  我不喜歡醫院,醫院裡面消毒水的味道讓我覺得害怕,小時候去醫院打針檢查身體,都一定要和小黑和研磨一起,不然我會哭。

  媽媽說明明以前沒搬家之前還挺堅強的,到這裡卻過度依賴小黑和研磨了。

  小時候因為氛圍不敏感其實還是能進醫院的。

  現在是真的不想去,更何況只是發燒而已,會不會有點大題小做了。

  小黑見我情緒低落,走了過去,「已經發燒了,肯定要去醫院的。阿姨說一會送你。」

  我聽到最後還是要去醫院,委屈的把自己埋進被窩,縮了起來哪兒不想去。

  可能身體本來就發虛,做什麼都沒有力氣,只知道腦袋很熱,即使這樣了,我還是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說不定馬上就退燒了。」

  我依依不饒,但是上天根本不給我勸說到小黑和研磨心軟的機會。

  媽媽已經上了樓,「走,去醫院。」

  媽媽很溫柔,但每次說話都不給我拒絕的借口。為了不能讓媽媽操心,我只能閉著嘴跟著下去了。

  是小黑背的我。

  我覆在他的背上,不願意接受自己要去醫院的事實。

  醫院的感覺真的很討厭,裡面伴隨著各種令人低氣壓的事件。而且消毒水的味道並不好聞。

  就像現在我埋在小黑背後就差呼吸不了了。

  研磨撫著我的後背讓我安逸一會兒,很快我又因為腦袋的混沌,再次睡著了。

  等到再次醒來,就是坐在長廊上輸液。

  醫院人滿為患,因為是暑假期的休息日所以人就更多了,輸液室已經沒有位置了,護士給我了拿了一個吊水的架子後就讓我在醫院長廊上輸液了。

  迷迷糊糊地時候,我是依偎在研磨的懷裡,護士姐姐在給我扎針。

  「你們感情真好呢。挪了這一路,她是一點沒醒。」醒來的時候,護士姐姐在和研磨他們說話。

  我顫了顫眼皮,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主要還是被疼醒的,護士在給我扎針。

  輸液針扎入我皮膚表層的時候,我撇過臉埋進了研磨的臂膀。

  研磨輕柔的撫過我的後背,給我安定。

  確定好了之後,我才再抬起了頭。

  因為發燒我整個人完全的虛脫,所以萎靡不振,很想躺下來休息,可是長廊上我們團坐在冰涼的鐵板材質椅子上,怎麼睡都覺得硌得慌。

  但是我倚在研磨的身上,即使是依靠在後面也是研磨的手臂和胸膛,柔軟的讓我舒服像在睡覺,但我剛剛才睡過,所以腦子並不允許。

  研磨察覺到我醒了摸了摸我的額頭,摸了之後好似也不太確定,再用他的額頭貼上了我的額頭,感受我的溫度,「好似退燒了一點。」

  我把頭再次藏在了他的肩窩,掩飾著自己因為研磨觸碰早就通紅的臉。

  「臉都紅了,是不是還沒退燒。」小黑原本還坐在我另一側的,此刻卻跪蹲在我的面前,然後從下方視線看著我,看著我如同火燒的一般的臉龐。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半張臉,用拇指摩挲著我的臉頰,癢癢的我又主動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許是沒想到我會主動蹭蹭,小黑摩挲的動作頓了頓,然後語氣輕柔的和我說,「阿姨去買早飯了,一會兒讓你喝點清淡的。」

  好似在哄小孩子,我眯著眼的對著他笑了笑,因為沒什麼精神所以什麼動作就只能小幅度的做。

  連笑一笑的時候眼睛都是眯起來了的不願意睜開。

  小黑趁機捏了捏我的臉頰,宛如討好一個撒嬌的小朋友有些無奈的,收回了手,「今天你就盡情撒嬌吧。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這麼說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整個人完全傾斜在研磨身上,找著最舒服的姿勢,隨後媽媽就過來了給我們分早餐。

  因為生病吃飯沒有味道,情緒又低落了看著沒食欲的早餐,更是說不出的情緒。

  往往這個時候情緒就很復雜,所以只得委屈的看著媽媽,「吃不下……」

  說完有點逃避現實的意思,就躲進研磨的懷裡。

  確實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但沒辦法根本沒辦法控制,生病的時候情緒本就脆弱,就像如此總是喜歡撒嬌,耍性子。

  「知道你不愛吃,但是多喝點清淡的呢,能好得快一點呢。乖。」媽媽哄我。

  我不願媽媽為難,所以即使不願意吃,也埋著頭喝著沒有味道的湯汁。

  媽媽以前一個人帶我很辛苦,爸爸每天都在外面奔波就是為了讓我能環境好一點,所以很少照顧到我,我心裡不平衡,有些自閉,都是媽媽一個人開導我,很努力得讓我不要陷入負面的情緒。

  所以我不願讓媽媽為難,即使很委屈,還是乖乖的不給媽媽添加麻煩。

  喝完了之後就再次像鴕鳥埋頭了。

  小黑和研磨對視了一眼,是小黑開口的,「阿姨,這邊有我們,我們會陪著的木子的。」

  媽媽其實知道小黑是什麼意思,畢竟醫院這麼多人陪著也沒有意義,更何況一會兒輸液就差不多了,「你們可以的吧?」

  「嗯,可以的。」小黑笑著。

  媽媽給我擦了擦嘴角,心疼的看著我,「嗯媽媽回家等你。」

  媽媽每天有很多事情做,為了照顧家裡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其實我也不想麻煩媽媽的。

  但媽媽應該是想讓我們同齡人待在一起,還要給我留錢,「一會兒要是不方便回去,打的士吧。」

  是小黑拒絕的,「距離家裡也不遠,一會兒我們背回去。她畢竟不喜歡車內的味道。」

  媽媽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定我退燒了,才松了口氣,「那麻煩你們了。」

  隨後就離開了。

  小黑和研磨對視了一下,再次看向了我,「好了,阿姨走了,不高興的話就不高興吧。」

  小黑是我對我說的,我終於舍得從研磨的頸窩處抬起頭,眼眶裡都是淚水,「真的不好吃。」

  委屈的都要哭了,又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只能選擇憋住。

  可是在小黑和研磨的面前,我才能把真實的情緒展露出來。

  小黑過來給我擦眼淚,「是不是生病的時候,特別容易哭?」

  我點了點頭,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愛哭鬼,「就控制不住。」說完就好像為了驗證這句話一般,大顆淚珠往下掉,讓小黑都來不及擦了。

  「好好好,我們都在呢。」小黑就怕我哭,擦眼淚的時候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被他來回給我兩邊擦淚,給逗笑了,還在哭的時候已經『噗』地笑了出來,愣是又丟出來兩顆大淚珠。

  小黑含著笑給我拿紙擦了擦鼻涕。

  我好似終於舒服了一般再次躺回了研磨的頸窩。

  研磨捏著我的手指,好似也在告訴我,他時刻都在呢。

  我終於松了口氣,神經不緊繃的時候,就很容易睡著,這次好似又夢到早上夢到的場景。

  我想我的發燒一定和這個夢有關。

  .

  在醫院待了三個小時,我終於恢復了些許精神,所以結束後剛好要回家吃午飯的,媽媽一定准備的還是清淡的飯菜。

  當然我們本身吃飯就很清淡,關鍵是比日常清淡還要清淡,那就是很難吃。

  「我其實覺得我的病好了。」為了不吃難吃的飯,我已經胡言亂語了。

  「就這麼不喜歡吃?」小黑背著我的時候問道。

  「不好吃嘛,本來嘴巴就沒有味道,吃的東西也沒有味道,就很難下咽。」我老實地說道。

  關鍵我一想就完全沒精神的趴在了小黑的背上,甚至還嘆了口氣。

  「可是總要吃的,不然怎麼恢復體力?」小黑如此說道。

  「就是不想吃嘛。」我撒嬌道。

  在小黑背上蹭了蹭臉,側過臉,手是在握著研磨的手,研磨看我轉過來,對著我提起了笑意,隨後捏了捏我的指尖。

  我突然感嘆道,「好在不是在比賽期間。」我很害怕自己不能跟過去看他們比賽,好在剛剛比完了一場,下一場比賽還要一個星期。

  「看不到很可惜嗎?」小黑明知故問。

  「當然啦,我就喜歡看你們打排球。再不看,以後不就看不到了。」可能提到了未來的事兒,氣氛有一瞬間低氣壓。

  不過因為小黑這點低氣壓很快就消失殆盡了,「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更珍惜現在的時光不是?」小黑總是很樂觀。

  這麼樂觀的人最後選擇如此現實的未來,到底下了多大決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打排球固然很高興,可是走到現在這樣,不也值得高興嗎?」研磨看著我,或者他是最理解小黑如此選擇的人吧。

  畢竟排球不只有職業選手那一條路。

  「小黑以後一定能做出,比打職業排球更偉大的事業。」我跟著說。

  「就這麼信我?」小黑問我們。

  我們同時點頭。

  並且在心中默念,是的。

  因為他是黑尾鐵朗嘛。

  .

  回去之後,當然還是沒能逃脫得了清淡的午餐。

  我吃了兩口就罷工了,偷偷的讓小□□我吃了。

  隨後找了借口要休息,我就趕緊躺回到了床上。

  因為上午睡夠了,下午雖然身體輕飄飄的還有些發虛。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個時候我就利用自己是病人的身份各種折磨小黑和研磨。

  「研磨,你忘了給我升段位。」

  「小黑,我不想看這個電視劇,你給我講吧。」

  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會很配合我,直至把我哄睡著了,我還在指揮小黑給我捏捏手指。

  小黑言聽計從的樣子實在很好笑。

  很像是給我打工的社畜。

  「我們木子公主接下來還要什麼服務呢?」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睡迷糊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情況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在小黑問出了的時候,我還是回答了。

  「要親親~」

  小黑:……

  研磨:……

  她如此天然的模樣,終究有一天會害了自己。

  .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在聽到宮崎葵木子說完『要親親』之後互相看了一眼。

  心髒那塊地方緊張的跳了跳。

  她明明是被他們搞得緊張過度,才應激發燒的。

  到最後還要在撩撥他們一下。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

  昨天緊張的要死的人,不是她嗎?

  這是什麼?

  其實很喜歡是嘛?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兩個人相視一眼,再次把目光落在早就睡著的宮崎葵木子身上。

  因為輸液之後又吃了感冒藥的緣故,她睡得很死,除了眉頭緊蹙之外就是輕緩的呼吸聲。

  研磨端坐在她的身邊,伏下身子給她揉了揉眉心,直至徹底平展,他才松開了手。

  「她要親親。」孤爪研磨看了眼黑尾鐵朗,好似在他口中需要等到認可感一般,再次確認了一遍。

  「是……沒錯啦。就怕她醒來不承認了。」只是親她一下就緊張到發燒,小黑的心情很復雜。

  但是睡夢中前的求親親,卻又在告訴他們,她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期待。

  「可是……至少,她不排斥親密接觸不是嗎?」說這句話的研磨含著笑目光落在沉睡的宮崎葵木子身上。

  就像是王子看著熟睡的公主,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但在小黑眼中卻不是如此,侵入的氣息包圍著他。

  小黑嘆了口氣,他們這對幼馴染還真是危險的很呢,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這段感情已經沒辦法往正常的方向發展了,這件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們唯一能做到,就是最大限度保護木子的那本就脆弱的心智。

  .

  因為感冒發燒是應激產生後果,所以輸液的第二天我就差不多恢復了精神。

  奈何小黑和研磨還是很擔心我的狀況,時刻監督我好好休息。

  但是人在精神飽滿的時候被逼著休息就很難熬。

  而且會變得很無聊。

  更何況我實在不想吃難吃的飯菜了。

  「阿姨說了,鑒於你恢復的不錯,所以飯菜回歸日常了。」小黑把這個好消息帶給我的時候,我幾乎是跳起來的。

  明明嘴巴還帶著昨天輸液藥水的味道有點苦,但我的食欲明顯提高了不少。

  「昨天研磨和小黑陪了你一夜,生怕你再發燒,很辛苦的,你今天陪他們多休息一下吧。」媽媽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看了眼他們,「真的嗎?那你們豈不是一個晚上沒睡?」

  「沒有那麼誇張啦,只是有些擔心,驚醒了幾次,所以醒來的時候摸了摸你的額頭看你還有沒有在發燒而已。」小黑是醒了幾次沒錯。但每次醒來,研磨都是醒著的,他倒是懷疑研磨是不是一晚上沒睡著。

  但他沒說出來,恐怕研磨和自己一樣都不想讓木子擔心。

  「那也是沒睡好啊,一會兒我陪你們睡午覺。」雖然不太睡得著,但是陪著幼馴染一起睡還是很不錯的。

  「可以啊。」小黑回答的。

  顯然研磨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吃飯的時候已經腦袋跟不上了。

  剛吃完回到樓上,研磨果真就撐不住了,趴在榻榻米上就已經眯上了眼睛。

  我過去的時候,他眼皮抬都沒抬起來,「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研磨不說,只是想要我抱他,眼皮都睜不開了卻還知道伸出來要抱我。

  「不抱你就睡不著嗎?」我笑話他。

  「嗯……」研磨已經回答不出整句了,但依舊沒有放下他要抱我的姿勢。

  我剛在他身側躺下,就被他一拉投進了他柔軟的懷抱。

  相比較小黑結實的胸膛,研磨的懷抱實在太軟了,抱了一會兒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跟著也有點困意了。

  小黑早就習以為常的最後躺在我的身後,從我身後抱住了我,三個人就像是平躺疊貓貓一樣,充滿了安全感。

  空調真的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這樣夏天也可以這樣抱在一起。

  身邊是蓋在肚子上的毛毯,腳邊是豆豆躺下的位置,三人一貓,在空調房內,迎著陽光,睡著最舒服的午覺。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真的太好了。

  一般人長大都會感慨,要是和小時候一樣就好了。

  只有我不用感慨,因為現在一直持續著小時候的那份快樂。

  生病的第三天我就好了,緊跟著我們就回了社團跟著聯系,但是怕我身體太虛容易復發,所以小黑給我帶了一件外套。

  進了體育館就給我披上了。

  因為研磨和小黑照顧我的原因,也跟著請假了兩天,所以進隊的時候,教練就喊兩個人進辦公室把之前開會的內容單獨再和他們說一遍。

  而我得去和蘆田打個招呼,這兩天辛苦她了。

  畢竟一個人確實有些忙的。

  只是過去的時候蘆田就讓我多休息,說是她忙的過來。

  我當然不能理所當然只讓蘆田一個人忙碌,所以我去挑了一些不在她手頭上的事兒,先把它弄完了。

  重新回到隊伍總有一種很久沒來的感覺,可能是之前天天都在已經習慣了。

  就像某一天突然不用來參加社團了,恐怕會寂寞很久吧。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畢竟有更重要的事兒是需要我來想。

  再次緊鑼密鼓的加入了比賽的准備事宜中。

  全國大賽的緊張感,是每一次比賽都會有的。

  而我也很快忘了,那天因為和小黑研磨的之間的親密舉動所帶來的緊張感。

  就好似從來沒發生一樣。

  練習,比賽,賽後采訪,足夠體現了全霓虹對於高中夏季聯賽的重視程度,也同樣能夠感受到這個夏日每一天的努力都值得。

  畢竟都是為了這一刻。

  第二場,第三場,在沒有心情記錄第幾場比賽的時候,音駒迎來了半決賽。

  也就是說,贏下了半決賽,音駒就正式進入到冠亞爭奪賽了。

  這是音駒歷史以來最好的成績,然而我們面對的是冠軍種子隊隊伍,稻荷崎高校。

  在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他們率先比完了比賽,坐在觀眾席等待著自己下一場的對手。

  「木子,下一場就是對手了。」宮侑是等著我們比賽完,特意在觀眾席等著我們的。

  雖然他可能不願意承認,但他說完這句話,不等我回答立馬就走了。

  直至宮治跟著,補了一句,「特意等你,就為了說這一句的。」

  雖然被宮侑聽到後發了很大的火,但我想應該是沒錯的。

  所以在他們快要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跟著他們招手,「嗯,我們都要加油呀!」

  回答我的是他們背對著我的招手。

  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他們,很喜歡他們天衣無縫的搭配打法,也喜歡他們對待排球的認真。

  更喜歡的是,他們所謂的尊重對手。

  就是天賦異稟,但是宮雙子的訓練強度卻永遠是隊伍內最大的。

  真所謂天才比普通人更努力。

  只是大部分人只看到了,他的天才。

  半決賽如期而至的時候,我實在太緊張了,坐在休息席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還是小黑熱身結束後跑過來捏了捏我的臉。

  「太過緊張啦。」

  「我知道啦。」可是我控制不住。但又害怕我的狀態會影響到我的隊員們。

  所以我大吸了一口氣,隨後吐了出來,「我不緊張了!」

  「還是很緊張啊。」研磨說我。

  我癱坐在休息席上,「知道啦,我盡量。你們別看我就是了。」

  「很難不看吧,連對手的二傳手都沒辦法不看你,恐怕我們自家隊員也不一定能控制住。」小黑開玩笑道。

  我不滿戳了戳小黑的腰,「不要胡說啦。」

  這樣很不好,誰知我只是像對方球場上看過去,就對上了宮侑的視線。

  只是對上的瞬間,他及時撇開了。

  我:……

  總有點不好意思。

  當然這份不好意思和羞恥很快取代了我的緊張。

  剛好哨聲開始,比賽也正是開始了。

  .

  稻荷崎高校真的難打,特別是對方還有不文明應援的應援隊。

  好在我們音駒高校也是成熟的排球部,在面對這種不文明的應援方式,大多也有辦法應對。

  我方應援隊唱起了我校的校歌成功的找回了我們的節奏,等待著比賽正式開始。

  列夫的姐姐和和山本猛虎的妹妹也來了觀眾席。

  在上面跟我們打招呼。

  他們很少來參加我們的練習賽,說是為了不打擾隊內的訓練。

  確實啊,畢竟列夫的姐姐長得有些過於好看了。

  來的話確實很難不引起騷動。

  所以私底下我們比較熟的人都是見過列夫的姐姐,還有山本的妹妹。

  不過,這次兩人一起以觀眾的身份過來,還是挺新鮮的,畢竟列夫是第一次參加夏季高中聯賽。

  「列夫!」灰羽愛麗莎在觀眾席跟他招手。

  灰羽列夫待在場下,還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家人來給他加油有點羞恥。

  在看到姐姐身邊站著的是山本茜,列夫還有空說一句,「姐,你多照顧一下小茜。」

  雖然山本茜只是一位才滿十三歲的少女,但是已經很有脾氣了,嘟著嘴鼓著臉很不滿列夫這樣的說法,「列夫,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那小茜一會兒多照顧我們隊內新人經理蘆田好嗎?」小黑還有空順著小茜的話哄著她。

  山本茜立馬站的畢恭畢敬,一副收到的架勢,「嗯,一定的!」

  完全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蘆田經理坐在旁邊,捂著嘴笑還有點不好意思。

  山本猛虎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在場內跟小黑說著話。

  哨聲響起,半決賽正式開始。

  相比較練習賽時期的稻荷崎,這次打的又急又猛,但並不是說,他們打法不穩,恰恰相反,攻擊又猛又穩。

  時常一個球扣過來給音駒這邊一個猝不及防,當然不是練習賽沒使出實力,而且稻荷崎又跳躍式的晉級了。

  但是音駒也不會是原地踏步的。

  「不要緊張,慢慢來。」小黑舉起手給大家示意。

  「好!」

  很快士氣再次拔高了一波。

  如果換作是別的隊,面對稻荷崎這一頓的進攻可能早就被壓住了士氣。

  但他們的對手是音駒,那就不是這樣的。

  音駒最適合打的就是這種開場了。

  穩住步伐,目光往上,盯住排球。

  然後慢慢來。

  起初攻擊非常炸裂的稻荷崎在比賽進程慢慢往下之後,已經從一擊得分到幾個回合後再得分,到現在比分慢慢拉開差距。

  宮侑自然知道音駒難打,但是每次意識到難打的時候,就已經是比分被拉近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他們主動手這球打的不舒服,雖說能夠得分,但是失誤分也隨即變多了。

  狀態一直被壓著,明明他們是優勢方,好似更痛苦的是他們一樣。

  「對方很顯然是比較成型的防守隊伍,得分沒那麼容易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不要著急慢慢來。」稻荷崎的教練喊了暫停,跟他們說了現在大概的節奏。

  「要拼體力的話,我們隊並不會輸給他們的。」教練繼續的說道。

  這些宮侑都知道,他也知道對方的二傳手已經針對他們的隊員進行分析,然後鋪開戰術。

  也知道那位二傳手會什麼時候沒有體力。

  但知道歸知道,能不能避開,都得看場上的感覺。

  宮侑早知道教練會怎麼說,所以他的目光偷懶的找到了宮崎葵木子的位置。

  好似在找什麼能夠讓他放松的精神體一般,偷偷放松。

  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宮崎葵木子安靜的坐在休息席,面前圍了一圈正在聽教練結論的隊員們,而她好似隔絕在這個畫面外,垂著頭在思考什麼。

  剛給自己的隊員遞了能量飲料之後,她就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後方有場地照進來的投光燈映出了她,宛如待在特定的光環裡。

  連她垂下來的發絲都能看見,如果不是這會兒手上沒拿手機,恐怕宮侑都會不可控的拿起手機把這個畫面拍下來偷偷存起來。

  畢竟這樣的畫面可謂是渾然天成,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目光。

  直至有人打破這個畫面。

  本就背對著稻荷崎這邊球場,靠近宮崎葵木子站著的黑尾鐵朗,突然垂下了手,抬了抬掌心。

  只見本來還垂著眸在思考的宮崎葵木子,突然抬起來頭露出了她本就一笑傾城的笑容。

  隨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黑尾鐵朗的手心。

  宮侑:?????

  作者有話要說:

  宮侑:我真的晦氣啊!救命。

  宮治:勸過你了。


第63章

  總感覺稻荷崎暫停了一分鐘好似重新進入了狀態一般。

  之前因為被音駒的打法搞亂了戰術, 其實狀態有點下滑的,現在好似又再次變得敏銳了起來。

  研磨的情緒並不好,甚至有些生氣, 「明明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就完美的布網了,現在只得把被撞破的網再重新的織起來。

  也不知道對面的宮侑休息的這一分鐘干什麼了, 竟又重新精神起來了。

  像是餓久了的惡狼終於見到食物一般, 好似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研磨只覺得煩躁,宛如看到了要跟他搶東西的惡狗, 只覺得煩死人了。

  情緒瀕臨爆炸, 研磨已經開始想碎碎念了。

  好不容易在結束了一場之後, 以微弱的分差拉上來了,最後還是輸了一局。

  轉場期間他已經情緒瀕臨崩塌。

  是木子抓住了他的手。

  「沒事的。」

  對啊,音駒的優勢本來就不在第一局。

  木子的安慰出現的很及時, 並且他也沒有放棄繼續編織,網花了一局的時間,也終於變得堅不可摧了。

  「宮侑的托球技巧顧然很厲害, 但是他發球和托球也是有跡可循的。所以不用害怕,知道他扣球路線小黑就能帶你們攔下來的。」

  「研磨, 別說的我在攔網上無所不能似的。」小黑這麼否認著, 但是臉上還是洋溢著志在必得的笑容。

  「音駒的銅牆鐵壁不就是你在帶領的嗎?」研磨說句話的時候,沒誇張也不只是為了鼓舞。

  而是單純的相信小黑罷了。

  進場的哨聲, 再次響起。

  小黑帶領著隊伍進入場內,略過研磨身邊時揉了揉他的頭, 「可真是會說話呢」

  「黑尾君不虧是我們隊伍比較靠譜的攔網,對方主攻手明顯很想刻意避開他啊。」

  「那個雞冠頭的攔網真的很讓人不舒服啊, 只要是主攻手, 都不太想遇到呢。」

  「單人攔網都能如此密不透風, 實在有些可怕。」

  「黑尾君好靠譜的感覺!」

  「話說,黑尾同學有女朋友嗎?」

  「應該有吧,畢竟那麼受歡迎,之前有不少新生為他而來,肯定不至於單身吧。」

  「但也沒怎麼聽說過這件事呢。真的挺想知道的黑尾同學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畢竟幼馴染那麼好看。」

  「說到這個,宮崎桑有男朋友嗎?」

  「你們就不會發散一下思維嗎?」

  「啊?」

  「說不定人家幼馴染早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輪不到外人了吧。」

  「而且……我好像看到他們牽手了。」

  場外的那些我根本不太能聽到,畢竟場館內的氣氛真的不錯,而我因為距離比賽場地近,就只能感受到場地內的氣氛。

  所以領隊跟我說話要大聲的在我耳邊說,不然我根本聽不到。

  第二場我們逆襲贏了一場,接下來就是准備第三局。

  「第三場研磨不會優先上場,會讓新人二傳手頂替他一會兒,你等會兒帶著他好好休息一下,大概十分鐘,要快速回到場內,知道了嗎?」

  領隊這麼跟我說的。

  按道理我會問為什麼不在場內休息,如果在場內的話研磨其實算不上休息,他會時刻盯著場地內,看對方和自己隊員,然後腦子根本不會停下來,那就不是所謂的休息。

  以往也會有這麼個情況,所以我不太會專門問。

  如果能在場內休息,領隊也不會特意交代。

  所以第三場開始之前我們有中場休息,大概十分鐘,而研磨可以休息二十分鐘。

  我給小黑擦了擦汗,「領隊交代我一會兒帶研磨多休息十分鐘,第三局就先交給你了。」

  「按照研磨的說法,我大概掌握了對手的攻球路線,放心,十分鐘能堅持的。」

  研磨是整支隊伍的大腦,大家相信他,教練相信他。

  當然研磨也同樣相信他的隊友們。

  在休息室大家休息了差不多八分鐘之後,便開始離開了去比賽場地,准備第三局的比賽。

  我留下來陪著研磨,第二局已經消耗了他不少力氣,原先還有些熱鬧的休息室,人一撤幾乎都空了。

  只剩下我和研磨。

  人在前腳散空,研磨在下一秒埋進了我的頸窩。

  看樣子剛才還在自我堅持,人走了他終於泄了氣,希望我能給他一點能量。

  抱抱,是我給他充電的方式,他貼近我蹭了蹭好似還有些不安。

  蹭完之後他從我懷抱抬起頭,專注的看著我。

  研磨的眼睛很好看,每次看到的時候我都想感慨,甚至有時會不自控盯得目不轉睛,「你的瞳色好淺,好好看。」

  研磨的瞳色很淺,就像我經常說的像貓咪的眼睛,仔細看的話在日照燈下就像是好看的琉璃。

  很特別的顏色,和我不一樣,和小黑的也不一樣。

  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再次軟塌塌的把頭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撫著他的後背,希望他快點振作起來。

  畢竟場上的音駒隊員還在等著他呢。

  「不夠。」研磨輕柔的在我肩上嘟囔著,哪怕聲音很輕,我還是聽得清楚。

  「不夠嗎?那還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畢竟恢復研磨的精力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的分內之事!」我積極地推薦自己,希望可以在恢復研磨的體力做出一點貢獻。

  比如捏腿啊,捏肩啊,摸背背啊,或者講笑話都可以的!

  研磨聽到了我的答應從我肩上起了身,認真地看我,「真的?」

  「真的!騙你干嘛,音駒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所以研磨早點恢復體力哦!」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研磨好似在反復確認我的態度。

  實在不明白給他充電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事,干嘛反復確認啦。

  見我如此,他好似確認了一般,把臉貼近了我,含著笑,抬起手指點了點自己唇,「想要親親。」

  研磨說話本就輕柔,少年特有的嗓音掃過我的耳側,但是因為他看的太認真了,再加上我定好的倒計時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一直緊張的控制著時間。

  但是現在快逼近臨近的時間,而我還要思考,他給了我這樣的選擇,我該不該答應。

  當時間成了逼迫我的一個事情,和音駒在場上的境況都是我要在乎的事情。

  我就會努力安撫好面前的研磨,希望他怎麼都好。

  就像是我之前說的,如果研磨這麼看著我的時候,要把我的心給他吃掉我都無所謂。

  更何況只是一個親親。

  但是我沒親過別人,根本不太清楚怎麼親。

  想了想那天超出我極限的親吻臉頰,可能差不多?

  只是變成了柔軟的唇而已。

  我慢慢靠近他,專注地盯著研磨那薄薄一層唇,下意識的閉上了眼,也不知道從哪兒獲取的信息。

  總覺得應該如此。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不好意思。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呼吸越來越近,我有些緊張的變緩了動作,但意識到時間快來不及的時候,我還是催促了自己。

  好似拼了所有力氣一般,用力的覆在研磨柔軟的唇上,還沒怎麼感受的觸感,只覺得有些灼燒的感覺想要彈起來當什麼都沒發生。

  卻在抬起的瞬間後腦勺被一雙手按了回來。

  我微微張看了雙眼,看到的是研磨閉上了雙眼。

  溫柔的觸犯再次傳來,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按著我不能動,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趁虛而入用舌尖撬開了我的唇瓣,傳來溫熱的吐息,在趁我反應不及,用唇瓣摩挲著我的唇瓣。

  只感覺到心髒怦怦跳的快要爆炸了,而我並不知道該如何。

  腰間附著的那只手壓制了我所有的逃跑路線,還我在他懷裡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直至我面紅耳赤,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兒,眼中含著水霧,看著研磨對著我笑,「謝謝款待。」

  完蛋。

  .

  趕在和領隊約定時間之前,我們幾乎是在十分鐘之內趕到了場館內。

  「宮崎桑,你是不是跑太急了,臉都紅透了。」輪換的山本猛虎看到我如此說道。

  被這麼一說我的臉更紅了。

  很快研磨去熱身了,教練舉起了換人的牌子。

  而就在這個空擋,小黑的目光在我臉掃了一眼最後落在我的唇上。

  我撇過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也沒什麼事兒是需要瞞著小黑的,可是背著他完全是怕他抓了個正著的感覺。

  實在有些害羞了。

  接下來的一局,我的腦子快放空了。

  .

  黑尾鐵朗從宮崎葵木子出來的時候,就注意到異樣。

  明顯比平時紅潤的嘴唇,還有被輕咬的痕跡。

  被人搶先一步的感受實在不好,好在這個人是研磨。

  但說到底還是有些不開心啊。

  研磨倒是淡定的像什麼沒發生一般上了場,但是在看到小黑的時候,還是坦言了,自然有些炫耀的意味。

  不過就算他不坦言,小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充電了。」

  小黑後槽牙都咬碎了,但現在也只能專注於面前的比賽,「你等著,這份我一定要回來。」

  現在的對手不是彼此,而是站在球網對面的稻荷崎。

  .

  人生道路上會出現很多的角色,親人,朋友,愛人。

  還有各種在人生一掃而過的不太重要的角色們。

  每個人在選擇上,都有著天差地別的存在。

  有人覺得父母最重要,有人覺得愛人最重要,很少有人把友情排在第一位。

  幼馴染這樣的存在從小到大,其實已經和家人差不多了。

  但如果擺在和父母差不多的位置,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些另類的。

  我倒沒有覺得研磨和小黑一定比父母重要,可是他們確實是我人生不可缺少的角色。

  連媽媽都會縱容他們的存在,因為媽媽也知道我的人生中不能沒有小黑和研磨。

  沒有人理解,我在黑暗的地方很努力尋找光的時候,是小黑和研磨把我帶出來的。

  從我幼年到現在慢慢長大,已經不能接受沒有他們的生活了。

  如果這樣就是病態發展的話,我只想一直這樣下去。

  逃避型人格就是如此,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大部分情況,而小黑和研磨幫我逃避了大部分情況。

  腦袋放空的時候,身後都是應援的聲音,而我腦海中卻只是在休息室發生的一切。

  我不敢看研磨,害怕腦海中的畫面摸之不去。

  更何況唇部的觸感還在,就好似在告訴我研磨還在。

  我不懂那是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心髒怦怦跳的快爆炸,但無法掩飾的一種情緒就是……

  好開心。

  哪怕我並不知道因為什麼開心,但是在心髒怦怦跳的同時,開心的要命。

  以至於最後一場我們贏了都不知道,在小黑突然抱起我,「我們贏了,你在發什麼呆?」

  「贏了?」我還有些發懵,或者根本可能腦子都轉回來思考,小黑此刻說的事情。

  以至於我反應了五秒,最後再次震驚,「贏了?」

  「嗯!進總決賽了。」小黑很高興,抱著我轉了一圈。

  大家都在互相擁抱,撞胸,所以我們這樣的擁抱也並不覺得奇怪。

  「太好了。」

  每個來參加全國大賽的,沒有一個隊伍不向往拿冠軍了,但真的進入冠軍爭奪賽還是有些沒實感的。

  研磨也來拉著我要擁抱,他相比較大家熱烈的慶祝,他只是單純想要我的抱抱,畢竟最後一局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他依舊保持著第一局的精力,對他來說,算是超常發揮了。

  「是木子的功勞哦。」他輕柔的說話聲掃過我的耳邊,好似在提醒我休息室的事情。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紅暈,再次爬上了臉頰,已經快沒辦法用腦思考了。

  偏偏這個時候,小黑還要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能兩個人孤立我吧?」小黑俯下身貼近我的耳邊,「研磨有的我應該也要有的吧,我想,木子不會這麼偏心的,對吧。」

  明明是笑著說話的,可我卻感受不到笑意,他是在怪我撇開他單獨的研磨在一起嗎?

  很明顯有些復雜的情緒在裡面。

  明明贏了比賽很高興,卻還要在我身上早點特別的情緒。

  比賽過後,依舊是各自回家。

  今天的小黑卻格外的想要回家。

  拉著我一路狂奔,研磨根本跟不上。

  「至於嗎?」研磨上氣不接下氣,已經打了三局比賽累都累死了,還要跟小黑賽跑。

  「至於!超級至於!」

  我完全讀不懂小黑的情緒,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多精力,在打了三局比賽之後還能背著我飛快的跑。

  以至於完全丟開了研磨,再跑回我家,跟我媽媽打過招呼後,直徑的跑到了我的臥室。

  他還喘著粗氣,畢竟一路跑過來他是人也不是神。

  因為運動一下午全身都是汗,滿身都是他熱烘烘的氣味,把我逼到角落,連空調都沒來得及開,就用熱烘烘的身體包裹著我,讓我都因為熱而有些受不了了。

  我左右晃著視線,想找到遙控器,卻被小黑制止了,「看我。」

  他明顯有些情緒,卻不是不開心的,好似一定要得到公平對待的怒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就找到了遙控器,把救我命的空調開了。

  「你和研磨都在休息室做了些什麼?」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哪怕他已經大概猜出了結果,可是胸口的酸澀卻讓他想要從木子的口中知道真相。

  親口說,而不是對他有所隱瞞,這比不公平對待還要讓他不安。

  「你不會隱瞞我的對不對,明明從小到大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的是不是。」我能夠感受到小黑的微顫。

  我理解他的在意,作為從小一起膩在一起幾乎沒有秘密的存在,避開他的總感覺是一種不信任。

  那種感覺很不好,我明白,也體會。

  所以我抱著他,用指尖撫過他的背脊,「給研磨充電了……」挪動了身子再坐直,指尖覆在唇部上,目光落在小黑的臉上,「用親親。」

  腰突然被用力的摟住,身子突然一個失重心躺在榻榻米上,在頭部差點撞上落地窗的時候被小黑寬大的手掌給拖住了。

  突然重現研磨當時用力按壓一般。

  小黑接近猩紅的眼不給我反應,唇齒就裝上了我的唇,還沒感受到微痛,他就像是要報復一般,輾轉反側用力揉搓氣我的唇,隨即撬開了我的唇,舌尖霸道的在口腔內追逐我的舌頭。

  我只覺得呼吸不過來,卻怎麼也逃不掉,酥酥麻麻的觸感,只讓我全身戰栗,陌生的感受讓我想要找到安全感。

  而小黑狠狠地把我揉進了懷裡,只讓我覺得,他是我身邊唯一著陸點。

  極度偏執的依賴選擇,仍由他這般親昵的接觸,歡喜的,心動的。

  暈乎乎的想把什麼都給他。

  迷迷糊糊中手被握住,是研磨柔軟的掌心,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就聽到他輕聲的說,「木子真的很過分呢。」

  小黑松開了我,終於讓我有了喘息的機會,眼眶裡都是水霧看不清前方。

  還沒理解所謂的『過分』是什麼。

  研磨就繼續說了,「所以要給一點懲罰。」

  懲罰?

  哪裡能知道,為什麼過分,又為什麼懲罰。

  研磨就躺下我的身側端詳著我,「太過分了。」

  過分的喜歡你。

  陷入這種根本沒辦法去糾正的關系。

  偏執的近乎於病態。

  從沒有這麼如此期盼未來,木子快些長大吧。

  一起腐爛,一起沉溺,一起無可救藥吧。

  .

  所謂的懲罰,是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屬於他們的痕跡。

  好似這般才能標識著歸屬問題。

  雖然不明白,但是他們所謂的歸屬問題有沒有問過我。

  但左思右想,完全沒有區別,因為我一定會覺得他們說什麼都有他們的道理。

  然後就地擺爛,隨意擺布。

  就像現在,保持著屬於我們三個人不願意想要別人理解的關系。

  至於懲罰嘛……

  「明明就是你們的問題,為什麼要懲罰我嘛。」我左思右想並不對。

  絕對公平了為什麼還要懲罰。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哪裡過分了。

  「過分可愛。」小黑捏了捏我的臉。

  我臉上的紅暈還在,心髒怦怦跳的節奏跟著緩了下來,倒也沒有繼續呼吸不上來,可是因為被兩個人抱著,即使開著空調,也有點熱了。

  可是他們卻沒有松開我的意思,還在商量到底在哪裡給我留下懲罰的痕跡。

  「果然還是在脖子上。」小黑發表意見。

  「太過顯眼了也不好吧,相比較的話我倒是覺得在腰上不是更好嗎?」研磨指尖掃過我的腰間,讓我不得不戰栗,埋進了小黑的懷裡。

  「這建議不錯啊,包裹在衣服裡面只有我們知道痕跡,好似更不錯誒。」小黑認同道,也不忘跟著研磨一樣用指尖掃過我的腰間,我再次戰栗。

  最終兩個人達成一致,根本不管我的意見。

  「腰間。」

  「後背。」

  很好,不一樣的答案。

  「所以,到底是什麼痕跡?」我不免有些好奇的發問,對他們突如其來的想法一點概念都沒有。

  隨後就是他們過分的靠近,和用唇齒在他們各自說出的地方留下痕跡,盡情地繪畫藍圖。

  好似真的很想留下,我抹不去的痕跡。

  紅色斑痕是他們悸動的印記,只為了對我展現偏執的占有。

  是吻痕。

  是我掙脫不了也不願掙脫的束縛。

  是來自於愛。

  .

  夏日終於有摸到尾巴的跡像了,晝夜開始有著明顯的溫度差別。

  之前白天很熱,就像是鍋裡被煮著,晚上呢就像是被籠罩在蒸籠裡。

  但是現在的話,晚上就會有乘涼的感覺了,就像剛進入夏天那個時候的感覺。

  只不過夏天的到來和夏天的離去還是有點區別的。

  離去多少帶了點對秋天的期盼。

  到來和離去都伴隨著對下一個季節的思考。

  就像我們終於迎來了全國大賽的決賽,對手是去年的冠軍,井闥山。

  有高中三大主攻手的佐久早聖臣。

  這個人我還是在排球雜志上見過。

  這一次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他剛好從我身邊走過,好似自己帶了一陣風,性格很冷,一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

  挺大一帥哥,就是戴口罩了,沒看清整張臉。

  「一會兒都不要緊張,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想無論什麼結果你們都不會後悔的。」領隊跟隊員們叮囑著。

  「嗯!」隊員們應著。

  「沒人不想得冠軍,但是放松起來。來這裡的每一場都是我們音駒賺到的。」領隊繼續說。

  貓又教練等領隊說完出聲了,「喜歡排球嗎?」

  「喜歡!」隊員們回他。

  「那就去享受比賽吧。」

  小黑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他的情緒有了波動,我站起身拉過他,看著他眼眶已經濕潤了。

  我能理解他。

  好似回到了那年暑假他第一次遇到貓又老師。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他秉承著這樣的理念一直走到現在,也許已經記不清喜歡排球的具體契機是什麼了,但絕對是貓又老師的這句話,讓他走到現在,並且也確定了未來的路。

  而同樣的……

  【你喜歡排球嗎?】

  【那就享受比賽吧。】

  一樣給他排球道路奠基了最輝煌的大道。

  「去吧。」我看著他,想到了他第一次小心翼翼拉著我和研磨一起去排球俱樂部的時候。

  就是這樣,寬厚的背影占據了我們倆的少年時期。

  「去享受你認為的冠軍之路吧。」

  【維系】

  就像我們此刻的關系,緊密聯系不可分開。

  .

  井闥山絕對是攻擊為主的球隊,相比較白鳥澤的不完整隊伍,井闥山是完整的攻手隊伍,不然也不會是冠軍種子隊選手們了。

  說實話音駒要對戰他們絕對不能以常規方式能對戰的。

  但大家也都做好了放松的狀態,畢竟能走到這裡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木子,今天想吃什麼?」

  習慣的問話。

  但問完的小黑立馬想起來了,今天比賽完不論輸贏都會聚餐的。

  我不介意的回答,「得看領隊了。」

  領隊在一旁笑,「還沒比賽呢就想著吃飯呢,真是放松啊你。」

  小黑擺了擺手不好意思,聽著哨聲正式進入場地了。

  比賽開始。

  .

  輸了這件事,其實沒人覺得意外,只會覺得有少許的不甘心,畢竟都走到了這一步。

  離冠軍只差一步。

  就像之前說的,沒有人站在全國比賽的現場上,不想拿冠軍的。

  享受比賽和拿冠軍並不衝突。

  但絕對的強者在面對即使是維系編織好的陷阱網,也擁有著最響亮的發聲。

  擲地有聲,一球決定勝負的話,他們有絕對的發言權。

  怎麼說呢,有不甘心,也有不舍。

  但是更多是,打得很盡興。

  強者與強者的對決,每一場都會讓人難忘。

  雙方隊員互相鞠躬道別賽場,跟自己應援隊道謝。

  「比賽很精彩!」

  「你們很厲害!」

  「很了不起了。」

  接下來就是頒獎台,看得出我們的隊員有些緊張。

  「第一次呢。」

  「誰不是啊。」

  「木子學姐我一會兒要和你拍照。」灰羽列夫和我說。

  「還有我!」山本猛虎跳出來舉手。

  「那喊灰羽姐姐一起吧,還有小茜。」我回道。

  「那大合照也要的吧。」夜久衛輔說。

  於是聽著場館裡面播放著這次冠軍亞軍季軍的隊伍名稱。

  心裡總感覺不太真實。

  周圍的聲音很多,我有些聽不清其他人說話。

  但我知道大多是為了這場比賽喝彩的。

  頒獎的嘉賓陸續到場了,所以隊員們也都聽到集合跟了過去,一排排的站在領獎台上。

  小黑站在中間研磨站在他的身側,他們站在領獎台上對著觀眾招手。

  但只有我知道,他們是在跟我招手。

  看著自己幼馴染這麼厲害,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想大聲說,看,站在領獎台上那麼厲害的人就是我的幼馴染們。

  就在我還在沉浸的時候,他們已經從領獎台上下來了,兩個人脖子上掛著獎牌。手上拿著禮儀小姐給他們贈送的鮮花,像我飛奔而來。

  「拍照,拍照!」小黑對著我喊。

  我以為是讓我給他們拍照。想著不是在領獎台上的已經拍過了。

  但是雙人合照也是可以拍的,於是我拿起手機單獨給他們拍照。

  然而手機剛拿出來,就被已經跑到我面前的小黑拿了過去。

  研磨拉過我,兩個人把花同時塞進了我的懷裡,站在了我的身後,隨後把手機遞給了領隊,「領隊,幫我們拍個照!」

  領隊對著小黑用手點了點,「敢使喚你老師了啊。」

  「不敢不敢。」

  調侃是這麼調侃,但還是給我們拍了好幾個姿勢的照片。

  「好啦。」隨後領隊也幫忙給其他人合照,然後我也幫著他們和領隊合照。

  接著就是大家互相幫忙合照的,我拿著手機開始看領隊幫我們拍的照片。

  研磨和小黑站在我身後端正的站著然後張揚的笑著,這是第一張。

  下一張,是研磨和小黑沒有看鏡頭,而是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照片。

  到了最後一張,小黑和研磨在我身後,合作用手臂比了一個愛心。

  含著笑溫柔的看著鏡頭。

  心尖暖暖的,很滿意抱了抱手機。

  隨後灰羽列夫就來喊我了,「木子學姐,來合照!」

  一張張照片都是音駒排球部每個人重要的回憶,而這天也一定是他們國中三年最難忘的回憶之一。

  .

  結束了所謂的全國大賽之後,其實距離開學沒幾天了。

  但每個人卻好似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些什麼。

  比如,我明明可以在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卻在現在七點鐘就醒了,坐在床上發呆。

  下樓的時候,媽媽已經准備好早餐了。

  「啊,忘了你今天不用去社團了。」媽媽也忘了,今天我其實不用去社團了。

  但既然起了我就索性把早飯吃了,再想著能干些什麼。

  以前會看會兒電視,或者打游戲,又或者看漫畫,可是今天什麼也干不進去,只是坐了十幾分鐘就好似全身不耐煩一般。

  最後我煩躁的站起了身,想著要不出門散散步?

  以前周末休息的時候,早上研磨和小黑會沿著家門口來喊我,然後他們出去去跑步。

  如果我醒了,他們就來喊我一起出去,如果沒醒就自己先出去跑。

  大部分情況我都沒有醒的,畢竟我真的是個很喜歡睡懶覺的人。

  最喜歡睡懶覺的我,今天卻意外的醒的很早。

  以前他們想跑步的時候,我醒了多少也會陪他們,但是我堅持不是很久,他們就會讓我附近公園的池塘邊等他們。

  並且會給我准備好打發時間的娛樂玩具,就像我小時候等著他們打完排球一樣。

  今天我也出了門,因為無聊,就像吹吹外面的空氣。

  沒想到的是我剛出門,就看到了,剛好路過我家門口的研磨和小黑。

  「你……」

  「你們……」

  三人異口同聲,話還沒說完,三個人同時的笑了。

  好了,現在由一個人無聊變成了三個人一起無聊。

  明明我們以前在一起有很多事兒做的,可是為什麼今天做什麼都不對呢。

  「比賽結束後的後遺症吧?」小黑這麼總結。

  我和研磨點了點頭,「好像是……如此。」

  「但是以前也這樣嗎?」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以前沒有這樣的情況吧。

  「畢竟前兩次都是在前幾輪就被淘汰了。」研磨補充道。

  「所以之前是不甘心,每天都期盼著趕緊開下一場?」我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得了亞軍,就滿足了?」小黑反問道,但其實他知道,他確實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沒有人不想拿冠軍』這句話沒錯,但是排球在小黑眼中不止是為了贏才開始玩的愛好。

  他喜歡打排球,喜歡這個過程。

  當然也喜歡贏,沒有人會喜歡輸的。

  所以贏是為了多打一場比賽,而他們即使不是冠軍他們也打到了最後。

  大概是什麼感覺呢,游戲費盡心思終於通關了,只是沒拿到滿級的獎勵。

  雖然很可惜,但是他們通關了。

  「不算滿足吧,畢竟春高還是要參加的,是吧小黑。」這句話問小黑,畢竟他接下來就是高三畢業季最忙的時候了。

  「當然會參加的,畢竟還有垃圾場之戰呢。」

  是啊,畢竟還有需要完成的事情呢。

  於是我們三個人開始商量著到底去哪兒消磨時間。

  雖然這種落幕的感覺很快就會消失,但是今天這一天都會需要習慣。

  選了幾個娛樂地點都不滿意。

  「排球部?」小黑提道。

  我們思考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於是認同道,「可以啊。」

  最後獲得三票同意的娛樂地點還是變成了音駒排球部。

  小黑是有鑰匙的,所以不用聯系其他人,我們一起過去就行了。

  坐了地鐵,在路上聽了研磨最新喜歡的歌。

  有關夢想的一首輕快的歌曲。

  很有觸感的是,很適合從家去學校的這條路。

  畢竟要實現夢想,最先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不是嗎。

  換一種就是此刻我們去往的道路正是小黑的夢想不是嗎?

  所以一首很應景的歌也不知道是不是研磨刻意的。

  反正我很喜歡。

  到了排球部的時候,出現的場景更加令人意外。

  灰羽列夫、夜久衛輔、山本猛虎、福永招平等其他部員都在體育館門口等著呢。

  直至看到我們三過來了,好似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循環的打招呼,「你們也來了?」

  隨後就是笑,畢竟實在太好笑了。

  「誰第一個來的?」小黑不用問也知道大家都是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裡。

  「說了你不相信,是列夫喊我過來的。」夜久衛輔說道。

  「明明我有讓夜久前輩帶鑰匙啊!結果你忘了不是?」灰羽列夫發牢騷,畢竟他是在門口等的最久的人。

  「也不能怪我,原本放在背包裡的誰知道我媽幫我洗過之後就忘了放回去。」夜久衛輔繼續說,「不過後來等到了福永結果他也沒帶鑰匙。就別提虎了。」

  「所以你們就打算這麼站門口?」小黑吐槽他們。

  「哪有!剛准備聯系你,看你能不能帶把鑰匙過來的。這消息還沒發呢,你就到了。」夜久衛輔說道。

  小黑快笑死了,「這麼說,我們排球部實在是太默契了吧。」

  「確實。」

  於是眾人開始在社交軟件上分享今天的巧合,當然每張照片都有木子的身影。

  「畢竟有木子學姐身影的社交動態就會有更多的人氣嘛。」灰羽列夫這麼說的。

  「有這個說法嗎?」我確實不太知道。

  「木子學姐不玩社交平台嗎?」灰羽列夫把他的社交平台給我看,裡面有很多記錄排球部的日常。

  「不太玩,因為不知道寫些什麼。」不過還有個原因,那便是我沒什麼要分享。因為實在有什麼要說的,也幾乎跟研磨和小黑說完了。

  所以沒有特別分享欲。

  「嗯……確實有這種類型的人。」灰羽列夫也沒有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畢竟有人喜歡,也有人會不喜歡,「不過,學姐可是幫我們排球部不少人的社交平台漲粉無數呢。」

  「為什麼?」這個道理我就不懂了。

  「畢竟學姐很好看,自然會有很多人因為別人發了學姐的照片,而獲得關注的,你看我這張照片和這張照片有什麼區別。」灰羽列夫給我看了兩條不同的社交狀態,一張是他的自拍,還有一張是和我的合照。

  「少一個我多一個我的區別。」我回答道。

  「嗯是這個區別,你再看看我的點贊和評論。」灰羽列夫耐心的跟我解釋。

  我看了下,居然兩個評論狀態差別這麼大,我和列夫的那張合照就有一百多條評論。

  不過他日常也能有幾十條評論的。

  「這就是區別,學姐畢竟很受歡迎嘛。學姐以後有想好做什麼嗎?考大學還是直接進入工作?」灰羽列夫直接的問我。

  「考大學吧,我會加倍努力學習的。」我確實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領悟能力還是有些一般的。

  不過我有信心。

  「列夫,你會不會說話,說的好像我們木子學習能力很差一樣。」小黑跑過來吐槽。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黑尾學長,我話還沒說完呢,所以不要這麼早給我這麼判罪嘛。」灰羽列夫解釋完,繼續和我說,「我的意思是,木子學姐的條件這麼好,要不要考慮當idol或者模特什麼的,畢竟是青春飯的飯碗嘛過早的打算,並不算是壞事。」

  「idol?模特?」這兩樣職業實在有些超出我的想法之外了,不能說是反感只能說從未設想。

  但有個本質的問題我並不能解決。

  我不喜歡被人盯著看。

  所以我並不能勝任。

  我搖了搖頭,「沒有這個打算哦,我只想做心理方向的。」

  只想跟著小黑和研磨選擇的路,選擇一個最能靠近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宮崎葵木子:我真的能學好心理學嗎?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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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灰羽列夫看我沒有這個方向的想法, 也就沒有再繼續這樣的話題。

  他坐在我身邊,繼續和我閑聊著其他的事兒,看著在體育館內其他人。

  只有山本猛虎蹲在健身室健身, 其他人收拾的收拾,發呆的發呆, 拋球的拋球。

  正經練球的是一個都沒有。

  不過整體氛圍還是不錯的, 也沒有那麼無聊了。

  小黑更是扣了一會兒球,就要過來和我貼貼。

  研磨從剛才就在我身邊躺著, 這會兒已經醒了, 更是有精力打游戲了。

  可能是喜歡群體生活, 這樣的氛圍讓大家做起事兒來更松弛更自在。

  我們並沒有在體育館內待多久,畢竟天氣還是很熱的,而且體育館的中央空調在休假期, 是關閉的。

  待久了實在熱得受不了。

  所以大家也就轉悠了幾趟,最後商量著要不要一起去聚個餐。

  只有山本猛虎練了一身的汗,他這樣的毅力實在讓人敬佩, 可能對別人來說有點過火了,但我想對於他來說是最自在的方式。

  可能覺得有汗黏糊糊的, 他便在水池那兒簡單的衝了個涼水澡。

  「去哪兒吃?」山本猛虎衝出來問, 頭發還濕漉漉的。

  可能是看到我了,臉又突然紅了, 不好意思地躲到了一邊。

  小黑笑話他,「虎你什麼時候能看見木子不臉紅啊。」

  「我做不到啊!」山本猛虎絕望的仰天長嘯。

  「沒出息。」夜久衛輔也跟著笑話他。

  我倒是覺得他好有意思, 還把研磨給我准備的糖果,分給了山本猛虎一點。

  山本猛虎接過去的時候左右確定, 好似並不確定我是給他的。

  「給我的嗎?」他確認道。

  我點了點頭, 畢竟就只是糖果而已。

  然而他接過去之後就跟加了電動小馬達一樣, 飛奔十米,很快就看不見了蹤影。

  以至於我反復確認我給的糖果還不是什麼異能充電器。

  最後甚至還聽到他呼喊的聲音,「宮崎桑給的!!!!」

  小黑無奈的攤了攤手,看著我,「總要習慣呢。」

  不過,還挺有趣的這個人。

  一行人就先去Round1玩了一圈,並打算在他的用一棟樓的商場裡找點吃飯的地兒。

  「單人自助旋轉壽喜鍋怎麼樣?」是海信行提議了。

  「不錯啊!」小黑很滿意這個提議。

  很顯然其他人也很滿意。

  這種單人才一千日元的價位簡直太讓人滿意了。

  我們進店的時候並不是餐點,所以沒多少人,小黑就給我先找了座位坐了下來,在給我看有沒有我喜歡吃的菜品。

  我對大部分的菜品都不太挑剔,況且旋轉壽喜鍋是挑自己喜歡的菜品。

  研磨坐在我的身側,看了菜品,小黑出去給我們拿小菜。

  裙帶菜是我最愛吃的,小黑就給我多拿了點。

  「要加個甜點嗎?」小黑問我。

  自助餐裡面是不包括甜品的,所以甜點是需要另外點餐的。

  「想吃鯛魚燒。」

  「好。」

  研磨要了布丁,小黑要了份三色丸子。

  因為這個點的人真的不多,幾乎只有我們幾個人,所以上菜都挺快的。

  本來也就餓了,我就開始先吃了。我吃飯不喜歡沾霓虹醬油,哪怕是吃壽司也大多會選擇味增醬,所以小黑給我拿的信州味噌。

  「嗯!好久沒吃壽喜鍋了。」我吃了一口就覺得很滿足,幸福得快要冒泡的感覺,揉了揉自己臉蛋。

  「那今天你就多吃一點。」小黑含笑對著我說,

  研磨負責拿菜,大多是我喜歡吃的,並且幫我燙好了,然後夾到了我的盤子裡。

  「我還想要味增湯。」

  「你蘸醬都蘸的味噌,還想喝味噌湯嗎?」小黑問我。

  「畢竟沒有其他的湯了嘛。」我就是想喝點東西,但是不太想喝飲料。

  小黑看出了我這會兒對飲料不感冒,「我去給你買奶茶?」

  「好誒!」

  「有其他人要喝奶茶的嗎?一起給你們帶了。」小黑喊了一聲。

  「我喝。」灰羽列夫

  「其他人呢?」小黑問了問。

  大多是搖頭,畢竟這麼熱的天氣,大多不太想喝奶茶。

  反正我要的是冰奶茶,所以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差別。

  研磨的飯量很小,他總會是先吃完的,剛吃完就問我,還想吃點什麼他去買。

  「不用啦,已經吃飽了。」其實吃了鯛魚燒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飽了很多。

  一群人吃飯就是熱鬧,總有說不完的話。

  就是旋轉壽喜鍋座位安排的問題,也就只能和鄰座的聊天。

  但依舊很熱鬧。

  小黑沒去一會兒,就帶著奶茶就回來了。

  今天他穿的是自己黑色T恤上面是時興的動漫造型,和他搭配起來很合適。畢竟小黑一向眼光什麼不錯,連給我挑衣服的眼光都很不錯。

  因為奶茶有些冰,小黑不讓我先拿。

  「放一會兒。」雖然去過冰了,他也不想讓我喝那麼冰的。

  就很奇怪啊,都已經點冰的了,這時候小心翼翼也很多此一舉,不過小黑關心我嘛,我理解這些可能在旁人看來沒必要的行為。

  「嗯。」我一般都會聽他的建議。

  畢竟,夏天還是要喝冰奶茶的嘛。

  只不過,當人過度沉浸當下快樂的時候,總會有其他的意外突然出現,比如我的生理期突然到來,而我還剛剛喝了一杯冰奶茶。

  我疼得直不起身子了。

  小黑背著我,研磨立即去便利店給我買了衛生用品。

  研磨本就有些著急,拿了商品去前台結賬,便利店結賬的小姐姐還和他搭話了,「給女朋友買的嗎?真的很貼心呢。」

  但是他太著急了根本沒空去即使回答別人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就跑了出去。

  我在廁所處理了之後,還是疼得站不直身子,小黑在外面等著我,看到我的臉煞白,他嚇得好似快要哭出來了。

  雖然很疼,但我還是被他這個表情給逗笑了,「我又不是要死了,干嘛這幅表情嘛。」

  他一把抱住我,「就不該讓你喝冰奶茶,是我不對。」

  「也沒人知道我會提前嘛。」我以前一向很准的,而且研磨和小黑都記得日子。

  這還有距離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出現意外,誰也想不到的。

  「為什麼會提前,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小黑緊張的問我。

  研磨早就在瀏覽器搜索了相關詞條,「壓力過大的情況下,好像提前和延後都有可能的。」

  好似得到科普一般的小黑,就差拿筆記下來了。

  最後是小黑背著我回家的。

  太痛了,回到家都躺著了。

  小黑和研磨再次來照顧著我,總感覺又回到了我發燒的那一天。

  我太疼了,媽媽給我吃了一顆止痛藥,沒一會兒我就有點想要睡覺。

  天還很亮,研磨和小黑就這麼守著我,給我熬了點熱湯,還給我暖了被窩。

  當然夏天這樣真的很煎熬,我一度覺得,夏天來生理期,簡直就是十大酷刑之一。

  太熱了,也太虛了,什麼都不想干,只想要剛剛好的抱抱才能緩解我的全身難受。

  「要抱抱……」生病的時候總是有著合理的理由去隨意撒嬌。

  所以有的時候我還挺喜歡生病的。

  當然,小黑和研磨才不會喜歡我生病的,畢竟生病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格外的緊張。

  相比較來說研磨肯定會冷靜一點的,他早早地躺在我的身側,問我,「還疼嗎?」

  其實吃了止痛藥已經好一會兒,小腹墜痛也確實緩和一點,但是難受還是在的。

  「難受……」我撒著嬌希望研磨抱我。

  研磨挪進了我的被窩。從身後抱住我,「要我幫忙揉一揉嗎?」

  「嗯。」研磨的手比我要暖和一點,我體溫總是比別人低一點的。

  研磨的手覆在我的小腹上,輕柔的按壓讓我舒緩,「舒服嗎?」

  「嗯。」說實話確實緩和了不少,只是好似還不夠。

  只是隔著一層衣服,柔軟的觸感減弱了不少,有一點不太盡興,我抓住了研磨的手腕,掀起了T恤的下擺,他的指尖在觸碰到我肌膚的時候顫了顫,好似比我還要緊張。

  不過依舊落在我小腹上了。

  研磨突然貼我貼的更近了,鼻尖蹭到了我的後頸,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我耳邊。

  我舒服的眯了眯眼宛如這樣才是我想要的安全感。

  研磨柔軟的手在我小腹輕按,揉搓,終於緩和了我身體的不適,慢慢的困意來襲。

  小黑也剛好煮好了熱湯給我,可我已經很困了,但他堅持我要喝完。

  「乖,把它喝了,這樣才能舒服點。」小黑用指尖輕柔摩挲著我的臉頰,想要把我喊起來。

  因為是小黑,所以我不太想拒絕,可是我還是太困了,所有的精力也只能擠出一句話,「喂我好不好?」

  小黑眼下映出一片陰影,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句話。

  「那我不客氣。」

  柔軟的唇帶著溫熱的湯汁,進入我口腔,更多的是小黑傳給我的溫度。

  好困,卻又想要更多的觸碰。

  想要從中尋求到一種溫柔的安撫。

  就像此刻我安逸待在他們身上。

  我想我大概太幸福了。

  .

  沉沉睡去的木子躺在了小黑和研磨中間的位置,小黑擦了擦嘴角留下來的湯汁,更多是木子的觸感殘留在他的唇上。

  研磨親吻著木子的後頸,用鼻尖蹭了蹭,「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小黑卻噙著笑說不出的開心,「就像你說的,她比她自己想的,更需要我們呢。」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溫柔接觸只會越來越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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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知道我很喜歡小黑和研磨的觸碰, 即使親密的觸碰也只是會讓我產生依賴性。

  就像現在,我黏膩的躲在小黑的懷裡醒來,怎麼也不想清醒, 只想蹭了一蹭,繼續再睡一覺。

  雖然生理期還沒有結束, 但是昨天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早就消失不見, 只有生理期過程中的虛弱。

  不太想動。

  所以就想這樣在小黑的懷裡多待一會兒。

  但如此小小的心思也很快被人發現了。

  「醒了怎麼不喊我?」小黑的聲音落在我的耳邊,一聽就不是剛醒的樣子。

  「想再賴一會兒, 一點都不想起床嘛。」畢竟小黑的懷抱真的很舒服, 特別是現在身體發虛的時候, 不吹空調嫌熱吹了空調嫌冷,躲在小黑的懷抱裡簡直就是完美適度了,幾乎是治愈我最好的良藥了。

  「可是你要乖乖起來吃早飯呢。」雖然小黑也不想強迫木子起來, 但是現在這個點也該吃飯了。

  「不想吃。」反正也沒什麼事兒,而且確實沒什麼胃口。

  「你這個情況還是不要餓肚子的好。」小黑勸我。

  有些無奈的想要反駁,卻感受到在身後抱著我的研磨這個時候也醒了, 習慣性的動作在我身後蹭了蹭。

  我輕聲喚他,「研磨?」

  「嗯……嗯……」因為剛醒所以帶著氣音, 所以我喊他的時候, 他也只能模糊的應了聲。

  比我醒的晚的,當屬研磨了。

  為了督促我們健康的用餐, 小黑最後還是勉強的把我們都拉起來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身體很虛, 只想掛在小黑身上。

  研磨很想擺爛,但是因為在我家倒也是規規矩矩的起來了。

  我這般逗他, 「真是辛苦你呢。」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 這事兒就過去了, 誰知研磨一邊洗漱一邊看了我一眼,「那%¥我要&*……」

  我這一句完全沒聽清,「啊?」

  小黑卻在一旁還貼心的給我翻譯,「他說『那麼這樣的話,我就要獎勵了。』」

  我撇過頭當沒聽到,率先跑下樓去吃飯了。

  好險,差點又要被發現我臉紅了呢。

  昨天的聚會讓大部分隊員的心情都從空虛的感覺中解脫了出來。

  排球部的團體社交群裡面,都是在討論昨天的一天。

  還有針對開學的不滿。

  畢竟再隔一個星期,我們就要開學了。

  雖然開學後還會有排球活動讓大家開心,但是學業並不是人人都喜歡的。

  比如我。

  還有群裡的灰羽列夫,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我和列夫實在太像了。

  「能不能只去社團活動,不要上課啊。」灰羽列夫在群裡哀嚎。

  我很少會在群裡說話,但是看到這句也忍不住和他共情了起來,給他點了一個+1的標識。

  誰知只是一個+1就炸出了不少人。

  「原來女神也不喜歡上課啊!」

  很多類似這樣的回答,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實在太羞恥了,關鍵還有些人認為我是個學霸。

  好吧,很抱歉。

  長了一張學霸的臉,卻是個學渣的我真的很抱歉。

  小黑還不忘拿這件事說。

  媽媽出門采購了,所以他們也顯得肆無忌憚了點。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木子學習一般吧。」小黑調侃我。

  我嘟著嘴表達不滿,「也沒有人說過學習看面相吧。」

  這種事情就很離譜嘛。

  況且從面相來看的話,小黑反而不像學霸吧。

  如果擺在言情小說裡,小黑這樣的類型都可以站在校門口當校霸了。

  但實際除了長相很像校霸之外,其他的履歷更像是校園校草的履歷了。

  學習好運動好模樣好,當然為人也很禮貌,只不過活潑了些。

  性格也很好。

  總體來說他受歡迎也是應該的,國中時期就收到很多情書,還被我撞見過一次,但是自從被我撞見一次後,好似再也沒看到小黑收情書了。

  本想著是不是後來都是避開我了。

  但之後也再沒見過他帶情書回來。

  高中之後倒是起初也有幾次的,後續也就是變得沒有情書回家了。

  特別世那次,我幫別人轉交情書給他,看到他失魂落魄傷心的樣子,之後我也不敢了。

  不得不說,我的幼馴染實在都太厲害。

  研磨常年年級前幾,還是隊內的團寵二傳手,雖然學生會也有想讓他參加的意思,但是因為早就確定好參加排球部,所以研磨一般都拒絕了學生會,如果我們學校有電競社的,恐怕研磨早就會擠出時間去參加了。

  可惜我們的學校並沒有。

  只有我一個人,過著普通有很平凡的生活。

  吃完早飯,我就又回床上躺著了,什麼都不想動,但因為有小黑和研磨陪著我,整體來說還是很愜意的。

  現在這個情況,就是需要安逸的環境,需要被抱著。

  我躺著舒舒服服,都有些困意了,但是還沒到午覺的時間,現在睡也只能算是回籠覺。

  「別睡太多了,晚上會睡不著的。」小黑和我說。

  「嗯。」我點了點頭,但是眼皮實在控制不了,一邊答應著小黑,一邊早就有些昏昏欲睡頭都抬不起來的意思。

  「你答應是答應了,但是你別睡啊。」小黑只覺得好笑,托著我的下巴,但我的頭已經快下垂到被窩裡了。

  「不可以睡,我的獎勵還沒有給我。」研磨探出了頭,在我的臉上蹭了蹭。

  臉都被他蹭紅了,撒嬌般地表達著不滿,「要什麼獎勵嘛。」

  到底還是拗不過他,或者說研磨的撒嬌我實在抵不住。

  「親親,畢竟昨天小黑有了我沒有。」研磨一直記著這一點。

  當時我早就睡著了根本不記得這件事,如果是尋求公平的話,那麼我不記得是不是不成立,「我不記得了……」

  研磨目光落在我身上,針對我的『不記得』很不滿意,完全只把我這樣的回答當做逃避獎勵的一種借口。

  「所以……是不喜歡我了嗎?」落寞的神情在研磨的臉上,只讓我覺得我好似做了一件特別過分的事情。

  「不是,我是真不記得嘛。」我只不過是闡述我的實際情況,並不是為了逃避獎勵而說的借口。

  但這樣的解釋並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在研磨所聽到的無論是什麼答案,都只不過是我不想給獎勵的借口。

  研磨就這麼看著我,看得我心虛,小黑也沒出來反駁,好似默認了我確實想要逃避這樣的獎勵。

  最後實在受不了研磨的眼神,「我沒說不給獎勵,所以不要難過好不好。」

  這話說完,研磨就立即恢復了精神貼近我,嘴角早就掛上了笑意,好似和剛才的人兩模兩樣。

  我想我大概是徹底壞掉了。

  .

  研磨很滿足於我給他的獎勵,目光繾綣的看著我,「下次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的……」

  我記得他好像還要說些什麼的『下次』,但是只聽到前面兩個字,我直接的睡了過去。

  生理期總是意外的嗜睡,特別是這次意外提前的情況下。

  本意我是不想這麼早睡的,但是因為和幼馴染們待在一起,總是會安逸、舒適、放松。

  小黑看著電視上的比賽,研磨在一旁玩游戲,大不部分情況是研磨會帶著我的號,給我闖關,上段位。

  總覺得我什麼都不用操心,他們一定幫我弄得明明白白。

  是什麼樣的幸福感呢,大概是很少焦慮也不太會否認未來。

  一切都好似式最好的安排。

  我醒來的時候,他們依舊待在我的身邊,並且給我准備了最喜歡吃的零食,還有溫熱的飲品。

  「牛奶加熱過的,大概知道你差不多這個時候會醒。」小黑含著笑跟我說。

  我揉了揉眼睛,因為睡得久嗓子都有點干,還帶著沙啞,「小黑……」

  還不是很清醒,所以接下來要說什麼都忘了,只得先爬起來把小黑拿過來的牛奶給喝了。

  「午飯的時間你沒醒,阿姨留了飯菜,餓嗎,我去給你加熱一下。」小黑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想吃。只想吃點甜甜的東西。」

  這個期間總是會依賴於甜品,好似能從中吸取能量一般緩解疼痛。

  其他什麼口味的一概不想吃。

  「好。提拉米蘇吃不吃?」小黑問我。

  「嗯。還有大福。」我想了想看,還有沒有想吃的,最後想不出來,本來也沒什麼胃口,「就這些了。」

  小黑刮了刮我的鼻子,「今天就滿足你。」

  「好~」我對著他笑。

  小黑起了身對著研磨說,「我出趟門。」

  研磨收到指示,放下了PSP。坐回到了我的身邊,貼近我,「還難受嗎?」

  我搖了搖頭,「元氣滿滿的復活了!」

  「那不就是晚上睡不著了?」研磨含著笑看我。

  「額……好像有點。」我突然想起來一般去看時間,中午一點了。

  挺尷尬的時間點呢。

  「我帶你玩游戲。」

  我點了點頭,好似只能讓研磨帶我玩游戲了。我的游戲體驗感一向很好,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研磨身邊就能有極致的體驗。

  我們兩個沒有去其他的游戲,而是進了一個休閑游戲,一個以地圖絕美為賣點的養老類型的游戲。

  「帶你看新出的地圖,超級好看。」

  我讓他拉著我的手,就像我們現實生活中獨處的時候,也是這樣手牽著手,只不過我們是相互依偎在一起,而在游戲我們翱翔在空中,如夢如幻的場景讓人沉醉。

  好看真的很好看,每次來看都會被驚艷到,而且還是新的地圖,更有著這個世界我們看不到的美景。

  「好看。」

  彩虹色系的夢幻世界,連雲都是夢幻的,有山有水有瀑布都是我想像不出來奇妙樣式的景物。

  研磨帶著我,降落在終點,一輪美輪美奐的金日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金日的身後,好似殿堂一般的建築物浮現在遠處。

  好似夢裡才會鍛造出來的世界。

  「木子,要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道是第幾次承諾了,當我聽著身邊的研磨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依舊如同以往那般堅定的回他,「好,永遠。」

  永遠是什麼定義,長長久久?

  嗯,大概一輩子那麼長。

  作者有話要說:

  承諾是永遠說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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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因為全國大賽結束之後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大部分排球部部員都是選擇和人結伴出行,至少要出玩一趟的。

  但是因為我突如其來的生理期,我們三人又索性在家裡窩了一周。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總覺得這一幕經常發生一般。

  好似那一次也是如此取消了出行的計劃。

  連原因都一模一樣。

  可能本意我就適合當一個死肥宅,所以所有的出行計劃都不太順利。

  但也不重要了, 反正這一周我都可以和研磨小黑窩在了一起。

  這對於我來說, 其實都一樣,不過是在家窩在一起還是出門窩在一起的區別。

  因為爸爸公司有一次出國開會的機會, 可以帶家屬, 爸爸就想著帶媽媽出去旅游一下, 畢竟媽媽這麼多年辛苦了。

  所以這一周我在家『自力更生』。

  只不過,我更多情況是被研磨和小黑照顧的。

  畢竟媽媽也交代過的,所以我們三個人理所當然的待在了一塊。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哪怕這些事兒都是我們日常做慣了的,也不會覺得無聊。

  好似每天都挺充實的。

  如果是在我家留宿的話,小黑就早早的負責起我們的一日三餐。

  「和小黑待在一起也太幸福了吧。」雖然我也有打下手, 但是早飯他一般都在我醒來之前就弄好了。

  只有午餐和晚餐我還能參與一下。

  小黑很適合圍裙,總有一種讓人想要多看幾眼的衝動。

  可能小黑和圍裙的適配度實在很高, 總讓有一種哇~要是永遠這樣就好了。

  清晨起來, 有小黑在身邊喊我起床,並且穿著圍裙, 告訴我早飯已經做好了,哪怕我沒什麼食欲的清晨, 也多了幾分想要多吃幾口的衝動。

  就這麼安然的待著簡直太幸福了。

  以至於灰羽列夫喊我們一起出去玩也都沒去。

  時間一晃,我們就到了開學日。

  「研磨馬上都要生日了。」以往我們三個人都是一起過的, 這麼一想, 時間也快到了。

  「我馬上十八咯。」小黑對著我說。

  「時間好快啊, 小黑馬上都十八了。」以後小黑就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了。

  雖然成人禮是在二十歲進行,但是我們對待十八歲的成年也是相當重視的,畢竟十八就可以考駕駛證了。

  男生都想快速的成長,迎接新的體驗,十八歲就是最好的契機。

  小黑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看著我,我想他一定很想過生日了。

  小黑到了高三的第二個學期,學業明顯繁重了不少,為了備考很多東西都提前准備了起來,不過這些都是小黑能夠應付得過來的範疇。

  況且小黑現在在排球部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

  「新的隊長嗎?」小黑被貓又老師喊過去的時候,問他的就是這個問題。

  因為音駒有資格很好的教練,加上領隊也是比較有威望的,所以隊長這樣的職位,除了學長器重之外,大多是貓又老師指定的。

  不過也有綜合考量,最後選擇最佳人選。

  就像黑尾鐵朗當上隊長的契機,自然是貓又老師和領隊的極力推薦。

  所以當貓又老師喊他過去問他覺得誰會適合下一任隊長的時候,黑尾鐵朗是沒有想到的,畢竟一般都會是教練選擇。

  「讓我推薦,合適嗎?」黑尾鐵朗倒不是不自信,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推出大家認同的下一任隊長。

  要的是能夠讓人信服的隊長,不然要是變成上一屆那樣的情況,大部分人是不願意的,畢竟音駒才剛剛有崛起的征兆。

  「合適,我很相信你。」貓又教練是真的相信黑尾鐵朗,畢竟以黑尾鐵朗這八面玲瓏的性格,最會看人了。

  黑尾鐵朗撓了撓頭,他確實有人選,只不過,可能讓眾人都不太會能想到的。

  「福永招平。」黑尾鐵朗認真地說。

  福永招平可能是二年級中唯一適合未來隊長的人選了。

  「我就說嘛,黑尾很會看人的。」領隊很是高興。

  黑尾鐵朗沒聽明白,「所以老師們其實有人選是嗎?」

  領隊擺了擺手解釋,「不是,確實沒想到合適的人選,但是聽你這麼一說好似明白了,才如此感嘆的。」

  貓又教練欣慰的點了點頭,難得的睜開了時常因為笑眯眯眯起來的雙眼,專注地看向了黑尾鐵朗,「我啊,從來沒信錯人,從第一次在排球俱樂部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能來我音駒真是太好了。」

  黑尾鐵朗並不是需要被人認可的類型,但是貓又老師的這麼一句話,再次點燃了他的內心。眼角酸澀,最後還是忍住了淚水,有些感謝的和貓又老師握了握手。

  「老師希望你以後要是能從事排球事業就好了,無論是職業選手,還是其他相關職業,在我看來你都能很好的完成。我想,你對排球的喜愛程度,一定能為未來的排球做出偉大貢獻的。」

  貓又老師在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這句話,未來的一天,都實現了。

  .

  看著小黑從貓又老師辦公室出來,我第一時間去他情況。

  畢竟我聽說教練有培養下一任隊長的意思,畢竟春高過後小黑應該就從排球部畢業了,現在第二學期確實要把這件事提上日程的。

  我作為經理肯定是要率先知道消息的。

  但我相比較在乎下一任隊長是誰,我更在乎的是小黑的心情。

  所謂的為現在的二年級著想,又或者為音駒的未來著想。

  他都預示著三年級的隊員們在距離畢業慢慢的越來越近了。

  按照其他學校,三年級的早就從排球部退部了,但音駒三年級都留下來,其實都是在努力的想要完成貓又老師和音駒一直以來的夢想。

  「垃圾場之戰……」小黑先提了一嘴我沒問的事兒,但最後才想起來我的問題,好似才回過神而的樣子,「嗯,是提了隊長的事兒。」

  我有些難受的看著他,所有下一步的准備都在預示著距離小黑不打比賽的未來越來越近了。

  不論小黑是怎麼想的,我自私的不能接受,小黑不打比賽。

  這已經是這麼多年來周邊的人早就習以為常的存在了。

  哪怕是在公園偶爾遇到的老爺爺,遇到小黑也會來一句,「又去打排球啊?」

  看似尋常的問候,但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以後別人都在還沒有忘懷的時候,小黑卻已經放下了。

  我也不願多想,畢竟每一步未來的選擇,不一定的都是悲觀的。

  至少這是小黑自己的選擇的。

  我想他應該比我更了解自己才對,他畢竟長成了靠譜的小黑呢。

  「所以是福永招平嗎?」我打算關心原本的問題。

  「連木子也這麼認為嗎?」小黑對我的答案好似挺驚喜的。

  我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我覺得小黑會選擇他罷了。」

  我不了解其他人,我只是比較了解你罷了。

  小黑又像往常那樣刮了刮我的鼻子,「是挺了解我。不過我還有你不了解的一面。」

  「是嘛?」我倒是挺有興趣了。

  奈何小黑含著笑沒打算告訴我的意思,「只是現在沒必要告訴你罷了。」

  「誒?這也太過分了吧,這比劇透還讓人覺得過分呢!」我抗議,現在不說吊著胃口,比提前劇更讓人崩潰。

  「如果木子晚上給我獎勵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說出來的。」小黑耍賴道。

  我都快生氣了,怎麼這樣啊。

  但是到底沒在這麼多人面前揍他一頓。

  誰讓我最喜歡小黑了呢。

  研磨在另一邊練得已經累趴下了,還不忘過來找我充電,就像是在岸邊擱淺的海豹,癱在沙灘上希望我能主動靠近把他推到海浪裡,最後被海浪卷走帶他回大海的懷抱。

  我只得先放棄和小黑鬥嘴,去拯救研磨了。

  研磨在被我拖拽起來的時候,終於有了一絲活過來的跡像。

  就很習以為常了。

  .

  和上一學期沒什麼差別的就是上課,社團活動,回家。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每天都是新鮮的。

  為了完成貓又老師一直放在心裡的垃圾場之戰,我們和烏野那邊的聯系也越來越頻繁。

  當然最主要的聯系對像就是研磨和日向翔陽罷了。

  聽說翔陽的二傳手很厲害,所以研磨不擔心,大部分情況就是翔陽有什麼排球上不懂的,都會問研磨。

  研磨也總是耐心的解答要是換做是旁人,研磨可沒有這麼耐心。

  哪怕是對待列夫,研磨的耐心也只是翔陽的二分之一。

  一來是研磨很喜歡翔陽,二來是垃圾場之戰,總要在小黑畢業之前實現的。

  恐怕研磨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日向翔陽身上了。

  我是這麼認為的,也是這麼和研磨說的。

  但是研磨卻否認了我這樣的說法。

  「對別人是需要使用耐心,毅力這種詞彙,但我本身最討厭的就是這兩個詞彙。」

  研磨盤坐在我的面前,本來是來給我惡補學業的。

  突然提到了這個話題,也就順著說了。

  「那……」我當然並不知道研磨說著話原本是什麼意思。

  直至後來……

  「只有對你,不需要這樣的詞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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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耐心, 是做事情需要用到必備技能。

  無論是從社交,學習,還是生活, 這一切都需要耐心。

  但在研磨的世界裡,宮崎葵木子並不是在這個範疇裡。

  不需要『耐心』這種只為了社會化而存在的努力詞彙。

  宮崎葵木子是他釋放所有愛意的地方, 也是用來逃避他不願面對外界而安逸的地方。

  .

  「所以告不告訴我嘛。」我幾乎快把小黑的胳膊晃斷了, 小黑也沒有把答案告訴我。

  「就這麼想知道?」小黑摸了摸我的頭,卷了卷一撮我滑落在耳邊的發絲, 含著笑多少有點無奈, 從放學回來木子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這麼有毅力,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說那句話了,有些事兒現在的木子還是不知道的好。

  「超級想知道,不是說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嗎?」當然我並不是那種一定要剖析別人秘密的人, 可是面對小黑和研磨不一樣。

  明明是他先提的,所以不告訴我就是他的問題,我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

  小黑被我折磨的沒有辦法了, 最後終於嘆了口氣之後妥協了。

  「我過生日的時候再告訴你好不好。等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小黑承諾道。

  畢竟『所謂的另外一面』, 還是不要讓木子現在知道的好。

  「可是你說給獎勵的話, 就會告訴我的。」我賭氣,明明說好, 給獎勵後就會告訴我的。

  「那你給不給?」提起這個小黑來了興趣,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 好似缺少點意思,所以他壞心思的想到, 「不講究公平的只給我一個人獎勵, 好不好?」

  公平是我們三個人維持關系最重要的一環, 這是他們告訴我的。

  不要公平?所以偷偷的不讓研磨知道的意思嗎?

  「趁我不在,這是偷偷做什麼。」研磨去洗了個澡,就發現我們背著他在搗鼓什麼。

  被抓了個正著的小黑有點失望的躺了回去,枕著自己手臂,面對著天花板,「木子要獎勵我,現在被你撞見了,沒了。」

  「小黑,不要說這麼奇怪的話。」雖然聽上去沒毛病,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的。

  「偷偷背著我做兩個人之間的事兒,現在反過來卻要怪我打擾了你們?」聽著這話好似有點指責的意思,但是研磨帶著笑,貼過來從身後抱住了我。

  並沒有不開心真的太好了。

  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人不高興。

  雖然開學了沒幾天,但是媽媽要回來了。

  今天就是小黑和研磨最後一晚留宿了。

  「以後畢業了你們想考哪兒去?」研磨突然問道,並沒有在意之前小黑偷偷密謀。

  可能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氣氛,讓我和小黑反應了一會兒,隨後坐直了身子,我和研磨的目光落在需要率先思考這個問題的小黑身上。

  畢竟小黑需要先思考這個問題,而我沒什麼主意,我只是確定了專業方向,未來擁有比較長的時間來讓我慢慢思考。

  「東京吧,畢竟這是我們熟悉的地方。」小黑倒也不是不想去其他地方,只是東京確實是整個霓虹機會最多的地方。

  「那我也東京吧。」我贊同道,當然我得主要目的是不和他們分開。

  研磨含著笑看著我,「那我好似沒有其他選擇了。」

  「三個人永遠在一起,在哪兒都一樣,你們去哪兒我都會跟著你們的。」我投進研磨的懷抱。

  研磨摸了摸我的頭,「真拿你沒辦法,你忘了我在的俱樂部就是東京的。」

  對啊,研磨是我們最早確定方向的人。

  「所以我問這句話的意思是,要不要大家高中畢業後租房子住一起?」

  這才是研磨想問的。

  .

  可能因為想要依賴的緣故,天天待在一起好似已經不能夠被滿足,快想要時時刻刻了。

  所以研磨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暢享了。就像現在待在一起,一直保持很久很久,沒有盡頭。

  那簡直太好了。

  「我要在出租屋擺滿你們送的娃娃。」

  「我要在客廳鋪一張很大很大的地毯,再在旁邊擺一個零食架。這樣就可以擺好多好多吃的。」

  「還要有電視,超大屏的電視,我要把喜歡的比賽刻出光盤在客廳放!」

  研磨躺著托在腮認真的看著我,「那豆豆你也要帶過去對吧。」

  「對!」

  我的喜好太容易被掌握了,但絕對沒有人比小黑和研磨了解我。

  太好了,我的人生實在太幸運了,因為遇到了他們。

  也希望我能成為他們心中的小幸運。

  .

  隊內的練習賽也因為春高的原因,提早了很多,下一任隊長的事情也在確定之後被教練單獨找過了。

  大家也都知道未來隊長的事情了。

  「福永?」夜久衛輔倒不覺得意外,或者說早有預料,「總體來說,算是猜到了。」

  「看來大家想的也差不多。」小黑這般說。

  「不一定吧。」夜久衛輔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我要以為會是山本學長呢。」灰羽列夫在一旁大聲地討論道。

  「怎麼會?」山本猛虎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列夫為什麼這麼覺得?」

  「畢竟山本學長從氣質來說就……很像啊。」灰羽列夫詞語匱乏的說道。

  夜久衛輔看著他們說完,再指了指,「看,我說不一定吧。」

  黑尾鐵朗快笑死了。

  過了一會兒因為下一任隊長的事兒,我去找小黑了。

  「教練什麼意思呢?」小黑問我。

  「教練的意思就是以後你有什麼事兒覺得合適的就交給福永了。」我如實轉達。

  「嗯……也差不多了。」小黑領會了意思,但隨後看到我的情緒不對,「怎麼了?好似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我其實很少展露情緒,大多情況都是看不出情緒的,但是怎麼也逃脫不了小黑的眼睛。

  「沒有,就是……總感覺每次這樣都要離你畢業更接近一步的感覺。明明還有一學期,卻好似在時不時提醒我,就很容易有點帶情緒嘛。」

  不是針對任何人,就是氣氛讓我有些難過而已。

  小黑左右看附近沒有人,走過來抱住了我,「不難過。我知道木子舍不得我,但是我只是先一步畢業而已。」

  「我知道啦,可是一年不在同一學校,還是會覺得難過啦。」我是這麼想的。

  畢竟習慣了依賴,突然有一天,失去了這種依賴,當然會不能適應。

  「有研磨陪著你啊。我會拜托他好好照顧你的。」小黑吃不消我這樣撒嬌,摸了摸我的頭。

  「我知道啦,我一定會讓自己沒那麼想你的。」我給自己下定決心,不讓小黑不能安心去上大學。

  「這話說得,哈哈哈哈真是辛苦你了呢。」小黑覺得我說的很好笑。

  「本來就很辛苦啊,想你和不想你都辛苦。」不知道小黑能不能理解,但是真的很辛苦這件事情,實在無法用言語闡述出來。

  當然我不希望小黑這麼辛苦,在想我這件事兒上,「所以你去上大學之後,不要很想我哦。」

  小黑被我逗笑了,「好。」但是心裡想的是,怎麼會不想你。

  只要不是一起共眠的,每天晚上他都會因為想念,快影響到睡眠了。更別提每次因為思念而燥熱不安的身體。

  好在每天的訓練讓他身體早就疲憊,沾上枕頭能立即有了睡意。

  那些燥熱不安也會隨著疲憊沒精力思考。

  有充實的生活,簡直太好了,這樣就不會因為青春期愛意的躁動,而日夜難眠了。

  .

  東京的天氣也快慢慢轉涼了,夏天倒也沒有完全的過去,只是開始有了離開的征兆。

  就在這個期間,我沒想到的是,影山飛雄會來找我。

  我們在合宿期間加上聯系方式的,當時我說要請他來東京的做客,並不只是客氣客氣。

  所以他聯系我的時候,我還挺意外的,畢竟他的性格應該不是主動找人的類型。

  連編輯的短信,都有點不太符合他本人的性格。

  【下周,有空嗎?】

  【下周阿根廷國家男子排球隊前任二傳手『何塞布蘭科』要回東京了舉辦了見面會。】

  前後完全不搭的對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或者說下面那句話的感覺才像是影山飛雄發的。

  沒看懂的我,把手機給了小黑。

  小黑摩挲著下巴,「應該是想約你出來玩兒。」

  「哦~原來如此。」當然我也是剛明白。

  說完,我就回去把影山飛雄要來的事兒告訴了媽媽。

  媽媽的意思很簡單,影山飛雄既然要來東京,當然要邀請他來家裡招待一下了。

  「飛雄來的話,你先去問問他訂酒店沒,訂了就退了,沒訂就剛好喊他來家裡吃飯。」媽媽如此說。

  我原封不動的轉告了影山飛雄。

  影山飛雄倒是回的很快,說是『謝謝』。

  當然我不知道的事,其實影山飛雄給我發消息這件事,經歷了我意想不到的糾結。

  影山飛雄因為想去東京,但是又想到我之前特意的邀請他,害怕不和我打個招呼會顯得不禮貌,所以征求了社交達人日向翔陽的意見。

  而日向翔陽的意見他又不信服兩個為此爭論了一下。

  就在他婆婆媽媽爭論糾結的時候,日向翔陽趁亂發出去了第一條。

  結果影山飛雄無可奈何,補了第二條。

  於是兩個人因為一條短信大打出手,打了起來。

  我把結果告訴小黑的時候,小黑好似完全沒想到的樣子,「阿姨要他留宿?」

  「嗯。」我點了點頭,「畢竟作為長輩肯定要招待一下。」

  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小黑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我好似看出他的糾結,「他睡客房。」

  然而這個解釋好似有些多此一舉一般,讓小黑更關注了我的這句話。

  「你是在跟我解釋嗎?」小黑看向了我,目光中有著我說不出的情緒。

  我想點頭,可是總感覺,額外的解釋確實有些莫名其妙似的。

  可是我好似怕小黑誤會一般的,習慣性的解釋了。

  這種的復雜情緒,讓我有可能潛意識的不太在意。

  但是小黑卻很高興。

  她在跟我解釋了誒!!是在害怕我誤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太喜歡排球了,太喜歡裡面的太多人,特別是二傳手美人們,所有臨時想了一個一個二傳手合集的新文。

  文案還沒想,先放個預收,差不多就是文名的意思。到時候不合適再改。

  《攻略二傳手聯盟後他們來了我的世界[排球]》專欄見,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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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影山飛雄是坐飛機來東京的。

  媽媽的意思是讓我跟著她一起去接影山飛雄。

  畢竟她一個長輩過去害怕少年尷尬, 所以讓我作為同齡人跟著一起過去。

  按照年齡算我還是影山飛雄的姐姐呢。

  不過以影山飛雄那個性格應該也不是會在乎這種前後輩關系。

  我也不喜歡,所以我們相處起來舒服就夠了。

  去的時候,還是上午十點鐘, 我們早早的等在那兒,等待接機。

  沒過多久, 影山飛雄就給我發消息說, 他到了。

  我翹首以盼地往出站口看,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影山飛雄的身影。

  他的身影很好認, 比較翹楚的身高, 加上和他本人大相徑庭的私服審美, 在人群中著實亮眼。

  奶綠色oversize襯衣,手臂上帶著的淺灰色冰袖,淺棕色的工裝褲與其搭配了一身, 倒有點時尚達人的意味。

  畢竟從他性格來說,可以說是反差大了。

  倒是也沒有浪費自己的帥哥顏值,只能說他好似不在乎。

  我招了招手, 讓他看到我們,很快他就在人群中, 目光和我們對上了。

  媽媽跑過去准備給影山拿行李, 卻發現他只背了一個登山包,單肩背著。身體垂著, 把他整個人襯托的更修長了。

  「謝謝阿姨。」影山飛雄自然沒讓我媽給他背行李,反而幫忙幫忙我媽拎了東西。

  雖然我媽也沒帶什麼, 就是一個沒放幾樣東西的手拎包罷了。

  倒有幾分替女朋友拿包的意思。

  雖然人是沒怎麼變的,可能是因為私服把他的帥氣都體現出來的緣故, 總感覺……人特別好說話。

  「影山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我媽媽問。

  「阿姨, 隨便的, 我什麼都吃。」因為是媽媽那邊的親戚,雖然也不知道中間隔了多少人,影山飛雄,確實該喊一聲我媽媽『阿姨』的。

  「媽媽,影山不挑食的。」合宿過的原因,影山飛雄的喜好我倒也是留意過,他確實不怎麼挑食。

  「不挑食好啊,剛好,今天也喊上小黑和研磨吧,你們既然一起合宿過,那麼也應該挺久沒見面的吧?」媽媽很喜歡熱鬧,她也很懂得怎麼讓同齡人待在一起。

  很喜歡給我們空間,不干擾社交,給很多自由的選擇。

  到底來說,我有一位特別包容且很可愛的媽媽。

  「是挺久沒見的。」影山飛雄如此說道。

  總感覺影山飛雄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但是說不出來。

  在快到家的時候,我發短信通知研磨和小黑來我家吃飯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看到小黑和研磨站在了我家的門前。

  兩個人聊著什麼,我聽不清,但我想大概是今天何塞·布蘭科來東京開見面會的事兒。

  打排球的人大多會知道這個人,畢竟是很出名的二傳手,又是拋棄高薪聘金來霓虹擔任教練,所以很多對排球有興趣的人都想要參加這次的見面會。

  我下了車,研磨過來給了我一個冷飲,分的兩半,另外一半研磨有些不情願的給了影山飛雄。

  看得出來很不情願的樣子。

  總體氣氛有些怪異,但是還好沒什麼需要救場的場景。

  頂多就是因為不夠熟悉而產生的某些尷尬瞬間,不值一提。

  因為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所以媽媽一個人做飯的話,很顯然趕不上。於是小黑去幫忙了。

  我們另外三個人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中午的肥皂泡沫劇。

  很明顯,是我們三個人都不喜歡的內容。

  「我換個頻道吧。」我提議道。

  「贊同。」

  至少在這件事上,三個人呢都很贊同,於是我趕緊換了體育頻道。

  今天何塞·布蘭科要來東京的新聞還挺熱鬧的,所以時常播放高中聯賽的頻道現在在介紹這次的活動。

  大多都是介紹何塞·布蘭科的履歷。

  還有以前精彩比賽的集錦。

  這些我都看過。

  其他就是何塞·布蘭科以前的采訪合集。

  我們三個人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看的津津有味的。

  等了差不多的時候,我就去幫小黑和媽媽分餐了。

  今天還有小黑的拿手的飯菜,我很期待了。

  明明多了一個人,但是總感覺好似還沒有平常熱鬧。

  大家都變得不愛說話了似的。

  當然我本來就不愛說話,研磨不愛,影山飛雄就跟別提了。

  於是又有了小黑很自然的調動起氣氛的職責。

  每當這時候,我都特別的崇拜小黑。

  有一種他真的好厲害的感覺。

  況且他確實什麼都很厲害,每次都會感嘆。

  用夜久衛輔的話就是,我是天然的小黑吹還有研磨吹。

  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也沒什麼奇怪的。

  「影山,你下午怎麼過去?」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小黑問影山飛雄,下午打算怎麼去何塞·布蘭科的見面會。

  「坐地鐵過去吧,我查了路徑,從這裡過去並不遠。」影山飛雄認真地說到。

  「那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其實知道影山飛雄要來看何塞·布蘭科的時候,我們就決定和他一起的,就是不知道影山飛雄習不習慣,他看似好似獨立慣了。

  影山飛雄可能沒想到小黑會主動邀約,還有些懵圈,可能想了一會兒,「你們願意和我一起過去嗎?」

  原本以為他會遲疑嫌我們人多,但沒想到他會覺得別人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出門。

  小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願意?」小黑還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影山君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體驗?

  畢竟能有這樣的反應,大多經歷過排擠一般的生活。

  然而影山飛雄並不打算繼續說的意思,低下了頭,「沒事。」

  我再次想起了當時的傳言,他好似有這麼一段不開心的經歷。

  為了不讓他多想,我走過去和他商量,害怕他多慮,「畢竟人多會熱鬧一點嘛,就是不知道影山喜不喜歡人多。」

  影山飛雄抬眸看了我一眼。隨後又垂下了頭,點了點頭,「一起去吧。」

  小黑把手搭在我肩上,給我比了個拇指。

  當然我想我其實什麼都沒做。

  因為組隊一起去田工體育館,所以還挺開心的,我一直跟在影山飛雄身邊,跟他介紹東京的景色。

  畢竟在不是東京的人眼中,其實好奇的景物還挺多的。

  影山飛雄只來兩天,當然作為東道主,我還是希望他體驗感好一點,這到底是作為姐姐應該做的。

  「東京塔去過了嗎?上次來合宿好似還沒機會過去是嗎?」我問他。

  「嗯。」影山飛雄目光落在木子的身上,按照以往他其實很少這麼專注的看一個人,大部分都是看著球。或者和隊友溝通戰術的時候。

  要是放在平時,他很少和別人交流,沒什麼朋友,雖然現在除了和排球部的隊友交流比較多,但依舊在面對的其他人幾乎沒怎麼交流過。

  影山飛雄知道,自己的性格並不討喜,甚至不會說話,僵硬的說著敬語也會讓別人覺得尷尬。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努力。自從爺爺去世之後他好似就不太會交流,性格也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哪怕他不在意這些,可是被柔軟的對待還是會覺得好開心。

  開心的沒辦法挪開目光。

  「如果你想過去的話,一會兒見面會結束了看有沒有時間,不過應該沒時間去玩裡面的海賊王主題公園了,就只能隨意的轉一圈了。」

  「可以去嗎?」影山飛雄問我。

  也不是第一次來東京,可是每次都沒能看到東京塔,其實除了東京本地人,大部分的人都會對東京鐵塔有興趣。

  如果能拍些照片回去,隊內應該有不少人會很開心。

  「當然可以,是吧小黑。」我問小黑。

  「那還用說,而且地鐵到晚上十一點呢,可以多玩一會兒,只要跟阿姨說我們晚些回去就行了。」小黑提議。

  「影山君覺得怎麼樣。」我問影山飛雄的意見。

  「嗯,可以。」影山飛雄很高興,甚至第一次除了面對排球之後,有了針對其他事情的期待了。

  何塞·布蘭科的見面會人真的很多,時間是從下午兩點開始,但是中午十二點就有人排隊了。

  雖然夏天馬上過去了,但是今天這個天氣還是有些曬人的。

  我們去的不早,排在了往後的位置,但後面依舊陸陸續續有人過來。

  研磨拿出防曬霜,給我塗,小黑跑出去給我們買冰水。

  這天多站一會兒也是會受不了的。

  影山飛雄看著如此好似不知道如何發表意見,一直處於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的狀態。

  我習慣了,畢竟見到幼馴染關系這麼好的人都會質疑一下,隨後再來一句,幼馴染啊能理解了。

  但影山飛雄難以理解的情緒實在太好笑了。

  我對著他笑,他好似沒想到我會對著他笑,不好意思的撇過臉去了。

  然而這時候小黑給我們買的冰水到了。

  我拿給了影山飛雄一瓶,還想和他說一句話。

  只見他突然有些詫異的側過身去看,他剛才撇過臉的方向。

  隨後驚呼道,「及川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


第69章

  及川?

  應該是影山飛雄的前輩吧, 能在這裡遇到熟人那是真的挺難得的。

  「熟人嗎?影山君。」為了照應好影山飛雄這個弟弟,我時時刻刻都關注他的動向。

  「嗯,以前國中的前輩。」影山飛雄如此說。

  但我看過去的時候, 也沒看到人。

  因為是在排隊也沒辦法展現自己好奇心,只得規矩的等待著開場。

  等到兩點的時候, 前面已經開始陸續進場了。

  過安檢還挺快的, 沒一會兒就進了場館,門票是不分座位的, 所以幾乎是按照順序依次找合適的位置。

  為了考慮到影山飛雄的心情, 我剛進場館就問, 「你的前輩呢?要一起嗎?」

  我四處眺望著,好似在幫影山飛雄找點熟悉的人,既然是前輩的話, 應該比我們熟悉的多吧,畢竟還能讓影山飛雄主動打招呼的。

  影山飛雄剛准備回答我,突然就被打斷了, 一位稱得上是明星容顏的帥哥站到了影山的身後拍了拍他,「飛雄醬好久不見啊。」

  是個看似性格還不錯的前輩呢。

  但看不出來影山飛雄有見到前輩的欣喜感, 反而有點不知道講什麼的轉過身, 給前輩鞠了一躬,「及川前輩好久不見。」

  僵硬地好似隨時能夠給那位前輩磕一個似的。

  「這幾位是……」及川前輩問。

  我才想起來要介紹的, 「你好,我是影山的姐姐, 這兩位是我的幼馴染。」

  「你好,我是飛雄醬國中的前輩, 我叫及川徹。」他對著我微微頷首, 隨後含著笑, 看了我身後的兩位,「你們也是打排球的?」

  畢竟研磨和小黑運動鞋現在都是習慣性的排球鞋款式,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

  「這位前輩也是?」小黑如此問道。

  看到及川徹點了點頭,幾個人如同找到了摯友一般,開始招呼著一定要坐著一塊兒,然後開始找著合適的位置。

  都是同好的話就會有很多話題,於是我就在一旁照顧著影山飛雄,而研磨在一邊照應著我。

  那麼小黑就是被我們派出去社交的。

  好在及川徹也是個挺會社交的人,倒也聊得很不錯。

  而且這位及川徹還是一位二傳手。

  在場五個人三個二傳手,一個副攻,一個不打排球,妥妥到了二傳手的大本營了。

  影山飛雄在一旁偷偷和我介紹及川徹是個很厲害的二傳手。

  影山飛雄並不是喜歡誇人的類型,他這麼說只是闡述事實,並且很認真地評價,那麼連影山飛雄都覺得不錯的二傳手,那一定很不錯。

  「你們宮城縣還真是人才輩出。」我見過厲害的對手,所以也能看出誰厲害。

  先不談影山飛雄那天賦的控球能力,就白鳥澤那厲害的主攻手都是前三的主攻手之一了,加上現在這位連影山飛雄都覺得厲害的二傳手,怪不得烏野在高中夏季聯賽,沒能突圍。

  確實強大的對手實在太多了。

  「客氣了。」及川徹跟我招了招手。

  果然是男明星一般的長相啊,就剛剛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不少女生看過來了。

  估計看我們人多沒敢來要聯系方式。

  一直蠢蠢欲動,但也只敢偷偷議論的意思,看得出及川徹這樣的長相真的很受歡迎。

  受歡迎應該還有一個原因,我們這一排坐的都是足夠亮眼的帥哥,吸晴一點也很正常。

  畢竟我們家幼馴染不輸任何人。

  研磨捏了捏我的手心,給我塞了一顆糖,這顆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帶的。

  我們總是會在某種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某一刻擁有著屬於我們的小世界。

  明明就是一顆糖果,可是它是研磨給我的。

  何塞·布蘭科的見面會大概有兩個小時,從主持人采訪到後續何塞·布蘭科演講,活動時間大概兩個小時。

  我對排球的感興趣,只限於小黑和研磨,所以大部分情況,我在看著這麼無聊的采訪,他哪怕是世界第一的二傳手,對我來說也毫無吸引力。

  所以沒幾分鐘剛開始,我就被台上無聊的聲音給催眠了。

  我並沒有不尊重何塞·布蘭科的意思,但他的說著西班牙語,還要在等著翻譯在翻譯過來,我實在有些受不了,顯然這樣的過程對於大部分人都是有些為難的。

  連影山都有些受不住開始打瞌睡了。

  可能在場聽的比較輕松的就是那位及川徹了。

  「你能聽懂一點?」小黑有些驚訝的問他,雖然聲音不是很大,可是迷迷糊糊中還是能聽的很清楚的。

  「是有學一點,畢竟何塞·布蘭科是我的偶像嘛。」及川徹說的輕松,但是所謂的能聽懂一點,可能不止他說的那麼簡單。

  果然,大家都挺厲害嘛。

  我因為實在太困了,所以很快支撐不住了,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研磨拉過我,把我埋在他懷裡,「睡吧。」

  於是我徹底擺爛,睡了過去。

  睡之前好像聽到及川徹的聲音,「你們幼馴染關系真好呢。」

  當然了,每個遇到我們的人都會這麼問。

  我知道,我比誰都知道我們之間關系有多好,但是被提到了的時候還是很高興啊,對啊,我們的關系就是很好,一輩子都會這樣。

  見面會什麼時候散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小黑把我喊醒了,因為要合照的緣故,有部分人散了有一部分人等著排隊。

  及川徹影山飛雄都等到了最後,索性跟著去排隊了,而小黑早就蹲在我的面前,托著腮看著我等待著我的醒來。

  「要抱抱嗎?」小黑含著笑問我,半跪在我的面前,和我坐在椅子上快差不多的高度了。

  每次醒來的時候,我都想要個抱抱,小黑已經習慣了,所以提前來問我。

  「要。」我撲進他的懷裡在他懷裡蹭了蹭,表示在醒來的時候能夠見到他真的太好了。

  理清楚大家在干些什麼時候,我問小黑,「你們要合照嗎?」

  「不了。」小黑到對合照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而且那麼多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畢竟木子最討厭的就是排隊了。

  所以他沒必要為了拿到對他來說不一定有什麼價值的合照而讓木子陷入煩躁。

  影山飛雄畢竟是客人,所以他們還是要陪同等待。

  為了讓木子不會因為等待而焦慮,他想了幾個方案。

  「我們打幾局游戲?」小黑問我。

  「她現在估計不想打。」研磨在我之前先拒絕了。

  剛清醒的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發呆,發呆一會兒找回我的魂兒,說不定什麼都想做了。

  「那麼吃冰欺凌?」小黑繼續問。

  我搖了搖頭,坐在座位上趴在小黑的肩上,撒嬌一般的蹭了蹭,「我知道你怕我無聊啦,但是我沒事的,現在感覺很好,你呆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無聊。」

  畢竟我是看著他們在我身邊打游戲,我也能安逸呆一下午的人。

  當然我確實討厭排隊,也很討厭等人。

  但這些都可以因為研磨和小黑而改變。

  但他們大部分情況不會給我等待的機會。

  只要和他們待一起等待,影山飛雄和及川徹合完照時間也過得很快。

  影山飛雄和及川徹幾乎是跑過來的。

  「讓你們等久了。」及川徹說的。

  影山飛雄鞠了個躬表達了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撞到一起的話,及川君想不想去東京塔看看?我們剛好要過去。」

  「可以啊,不過我還要等一個人。」及川徹拿起了電話准備撥電話,隨後看了一眼我們,「很快,不介意吧。」

  我們點了點頭,很快他撥通了電話,「岩醬,我好了你過來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看向了我們,「嗯,我的幼馴染。」

  不到五分鐘,那位及川徹電話提到的幼馴染很快就出現了,和他差不多高的帥哥,雖然有些一本正經的長相,但明顯和及川徹很合得來。

  「你好我叫岩泉一,是及川徹的主攻手。」和及川徹介紹的不太一樣,但總體理解的可謂是更了解了。

  現在場上終於出現一個主攻手了。

  「六個人,是不是可以打比賽了。」我開玩笑道。

  既然都是見何塞·布蘭科,所以都是打排球的很正常,但我提的這個話題只是玩笑,畢竟我不會打排球,其實根本湊不到三對三的。

  奈何我只是開個玩笑,他們卻當真了。

  「我們明天下午六點做新干線出發回去。」及川徹來了興趣,轉頭問影山飛雄,「你呢?」

  「我也是六點的車。」影山飛雄沒想到這麼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剛好啊。明天約著打一場唄,我在喊幾個東京的朋友。早上九點行不行?」小黑其實真的很想和這位叫及川徹的二傳手打一場,他見過天才的宮侑,也見過影山飛雄的精准控球。

  這位倒是沒見過,還是被影山飛雄崇拜的對像。小黑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了。

  「可以啊。湊幾個你說了算,要是這位宮崎小姐能來一起加油那真的太好了。」及川徹這句話是對我說,雖然沒有感受到惡意,但實在有些輕浮。

  不過我並不在意,因為我能感受到他並沒有惡意。

  「嗯,我明天一定會來加油的。」

  及川徹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我能答應過來,我來了他反而不樂意的樣子,「你不會無聊嗎?如果只是看我們打球的話。」

  還能操心我無不無聊,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呢。

  我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不會哦,我很喜歡看別人打排球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我。祝你們在東京玩得開心。」

  作為本地人,我們當然希望他們都能夠喜歡上東京。

  .

  「東京塔原來是這樣啊……」當然這是另外三位來自宮城縣的感嘆。

  畢竟在他們眼中每一座普通的鐵塔都很像東京塔。

  總體來說三個人真的很像,在這種感嘆面前實在太像同一個人了。

  「你們是有什麼毛病嗎?」小黑順著吐槽,畢竟已經不止一個這麼感嘆了。

  「確實容易感嘆,你們本地人不懂。」及川徹反嗆回來。

  因為時間不早所以也就草草的轉了一圈買了一點紀念品就結束了。

  不得不說跟一兩個人帥哥出門逛街,和跟一群帥哥出去逛街還是有區別的。

  比如行注目禮的人群確實變得更多了。

  我習慣了這種日常,所以也就沒那麼不適。

  差不多時間了我們幾個就打算吃了飯再回去。

  然後再次叮囑了第二天的邀約。

  能得出大家對排球的熱愛,最不能忘得就是第二天的邀約了。

  分開走之前大家彼此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們就各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小黑一直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眸中一直含著笑意,讓我不得不抿著嘴笑,問他,「干嘛一直看著我,而且你笑什麼啊。」

  「就是覺得很幸運。」小黑就是覺得很高興,要不是在地鐵上,他此刻早就想把木子抱緊懷裡,在家那樣可勁兒的揉搓。

  「啊?為什麼?這麼突然這麼說。」

  「你太受歡迎了你知不知道?」小黑說,好似目光都要在我身上看出個洞了。

  我倒不是受不了被看著,只是小黑如此熾熱的目光實在讓我在外面還是有些過了,我抬起手遮住了他的雙眼,「哪有,就很普通好吧。」

  小黑知道我已經害羞了,把我的手拿了下來捏在了手心,不打算在公共場合為難她,「能和你是幼馴染簡直太好了。」

  研磨看不過去用胳膊肘戳了戳小黑,臉上皆是無奈,讓他注意一點,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小黑,這句話真的很油。」而且真的不在意我們一行人還有一位影山飛雄嗎?

  「啊?」小黑握著我的手,並沒有松開,被研磨這句話傷到一般,按著我的手跟他一起捂住了胸口,「你傷害到我了好嗎?研磨。」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不管影山飛雄的死活。

  只有研磨瞄了兩眼讓影山飛雄不要在意,並且做動作讓影山飛雄意識到,我們是在開玩笑。

  影山飛雄好在不是個神經敏感的人,表示無所謂。

  於是在影山飛雄不在意的情況下,兩個人開始針對小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是油,在地鐵內低聲的爭論著,我看他們難得鬥嘴覺得很有意思,一直看著他們。

  明明都是些左右來說很廢的話,我卻覺得很有意思,回想小黑所說的那句油膩的話,『能和你是幼馴染簡直太好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真的太喜歡你們了。

  .

  影山飛雄真的不太懂所謂幼馴染相處方式,但是宮崎他們之間又太過自然以至於影山飛雄懷疑是不是幼馴染就該如此。

  他並沒有幼馴染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所以不理解也很正常。

  想來這些事兒也不是他操心的,他看不懂,但他挺羨慕的。

  .

  因為影山飛雄是在我家留宿的,所以跟我們一起回去的,但是回來的時候,總感覺他有些奇怪。

  心情好似很低落的樣子。

  我擔心他是不是這次玩的不夠開心,所以和研磨和小黑打完招呼之後,快速進了屋跟在他身後,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

  奈何他就像個木樁,除了表現出不是很好的情緒之外,也不願開口。

  我有些擔心他的狀態,媽媽已經這個點休息了,給影山飛雄客房也收拾出來了,所以由我帶他過去。

  可能是察覺到我需要跟他介紹什麼,他突然停住了步子,沒打招呼,我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差點摔倒了。

  不過我快穩住的時候,他拉住了我。

  說實話,影山飛雄這張臉其實還是不錯的,奈何總臭臭,反正就是很不會利用他這一張臉的優勢。

  就像他此刻看著我,換作別的女孩子絕對會被嚇跑的。

  我還好,因為我知道他只是表情臭而已。

  「謝謝。」我說道。

  因為他著急來扶我,有些擔心把我撞到哪兒了,神色慌張。

  「是……我撞到你了。」他撇著嘴有些別扭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好像是在跟我道歉,但是表情實在看不出他到底想干嘛。

  我大概能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也不去計較他所謂這些別扭的舉動。

  「沒事。我帶你去看看媽媽給你收拾的客房。」我不介意的拉過他。

  他個子很高,和他長相不符合的身高,實在有些出類拔萃了,雖然還沒有達到小黑那樣的海拔,但在我面前已經很高了。

  我拉他過去的時候,他好似有些別扭,但是依舊跟在我身後。

  挺乖的。

  「這裡是客房,洗漱用品一會兒我拿給你,洗漱的話你只能去樓下洗,或者來我的房間獨立衛生間。我感覺你肯定覺得不方便,所以去樓下的那個吧,那個大一點。」

  「嗯,我去下面洗。」影山飛雄看著我說。

  我點了點頭,去房間裡給他拿洗漱用品,這些都是媽媽之前收拾好的。

  「謝……謝。」影山飛雄紅著臉,好似已經不能流利的說話了。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臉紅,也不好意思問別人。

  最後只選擇讓他自己去了下面洗漱。

  我自己也回去洗漱了,想著今天要早點睡的,不然明天起不來。

  洗完之後我就在吹頭發,但是有些有些餓了,想要去樓下看看有沒有吃的,然而一下去,就看到了剛洗完的影山飛雄。

  濕漉漉的頭發,特意換過的運動類型睡衣,有點乖是怎麼回事。

  我下去的時候特意和他打了個招呼,沒打擾到他真的太好了。

  他頷首和我打招呼,隨後問我,「怎麼了?」

  「有些餓了。影山君餓嗎?餓的話我剛好下一碗面,一份吃不下,分你一半好不好?」我問道。

  我真誠的邀請影山飛雄和我一起吃夜宵的,這樣我就不會因為吃不下而浪費糧食了。我真的很餓,但又不能吃很多。

  「可以。」影山飛雄同意道。

  於是我去冰箱裡搜索我能夠動手的食材,想了半天,只有媽媽准備好的豚骨湯,還有其他調味,能煮一碗看上去還不錯的豚骨拉面。

  我其實沒准備動手,但是實在太餓了還是准備動手一把,總不能讓弟弟在我家吃垃圾食品的。

  開火放水,煮面,撈出來,調湯底。

  一切步驟可謂是非常的完美,我拿了兩個碗,把它分成了兩份。

  最後我端給了影山飛雄一碗,自己一碗。

  然後邀請他開始用餐。

  「開飯啦……」因為是用的夜宵,為了不打擾到爸爸媽媽,我們很小聲的做著用餐前的禮儀。

  隨後……

  影山飛雄先吃了一口,我還想等到影山的反饋呢,畢竟我的動手能力實在讓人有些擔憂。

  之間影山飛雄剛才還不錯的臉色,一下子黑了,就好似什麼卡著喉嚨一般,快要憋死了。

  我趕緊上前給人遞水,「不好吃就不吃了,快吐出來。」

  完蛋,又被我搞砸了。

  影山飛雄好似被誰在後面追著似的,頂著難受的神情,最後強硬的吞了下去。

  「別吃了。」我被這個操作嚇到了深怕自己做的飯把人給毒死了。

  「宮崎桑親手做的,不能這麼浪費。」他臉色已經快變成藍色了,就差翻白眼了。

  我太害怕吃出什麼食物中毒,最後搶過他的面碗放進了洗水池過濾湯汁,最後把面條倒在了垃圾桶。

  可能還是不死心一般,我嘗了一口自己的,畢竟看上去還可以啊,至於把人臉都吃藍了。

  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湯汁。

  我:……

  吐了,太鹹了。

  影山飛雄還能吞一口簡直就是勇士。

  我把失敗的食品處理掉之後,趕緊去冰箱裡拿了冰水,遞給了影山飛雄一瓶。然後兩個人就一直咕嚕嚕的喝個不停。

  簡直快渴死了一般。

  好不容易獲救之後,我實在想不通明明湯汁也是好的,只要下面條,一切步驟都挺對的,為什麼還是失敗。

  怎麼思考也沒有意義,還浪費了食材,我決定還是帶影山飛雄吃點垃圾食品頂一下餓。

  「要不,吃點薯片吧。」很顯然我問的時候,影山飛雄有點猶豫,或者說在思考,當然思考什麼我根本不知道。

  只聽到他思考很久之後,來一句,「要不我試試。」

  「啊?」我還在想他要試什麼,他就指了指我剛才丟盡池子的面碗,「煮面嗎?」

  他點了點頭,最後我就讓他嘗試了。

  不出十五分鐘,一碗看上去就很不錯的豚骨高湯面就做好了。

  就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但結果就是很不一樣。

  接過面碗,我都有點想拍照紀念的意味,這麼想於是我拿著手機拍了。

  隨後把照片發給了【幼馴染擺爛群】。

  拿起湯勺,嘗了一口。

  「哇……」不僅感嘆,主要是沒想到影山飛雄也會做飯。

  所以現在男孩子都有做飯這樣的天賦值嗎?

  就在我沉浸在影山飛雄做的拉面的時候。

  『幼馴染』的小群直接炸了。

  小黑不知道在群裡發什麼瘋。一直在哀嚎。

  【她居然吃了別人的飯!】

  【木子不愛我了。】

  【我太難過了。】

  當然我都沒看到,直至吃完洗碗,和影山飛雄互相道別隨即進到自己的房間,小群居然被小黑刷到了99+的消息。

  真的很嚇人。

  但是記錄實在太難翻了,我只得打了電話過去,問他怎麼了。

  「干嘛。」有點不滿的意思,但是說出去的時候語氣只覺得好笑。

  「木子的胃被綁走了嗎?」小黑說的可憐兮兮的。好似今天我吃的不是影山飛雄下的一碗面,而是一種沒有影山不行的毒藥。

  「怎麼會。小黑的手藝在我這兒還是最厲害的。畢竟今天很餓,所以還是有點外在因素的。」我努力的平復著小黑的心情。

  但我說的不是假話,小黑的手藝真的無可替代。

  「那你說愛我。」小黑不依不饒。

  「啊?」我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說你愛我的手藝啊,我懂你的意思,簡潔一點就不要加手藝了。」小黑說的好似有道理一般。

  因為不想再99+了也不想小黑今天難以入眠。

  左思右想之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愛你,小黑。」

  但我並不知道,這句話更讓某些人徹夜難眠。

  .

  如果周日不用早起的話,我想我應該更愛小黑和研磨多一點。

  「起床了乖。」小黑來喊醒的時候,我正在夢裡和豆豆分吃的。正准備要吃上那口我最愛的大福的時候被小黑喊醒了。

  失望和茫然是早上第一感覺,「想吃草莓大福……」帶著黏糊糊的嗓音,想要撒嬌。

  這是我開口的第一句,因為實在人太想把美好的夢境給延續了,所以把這個夢境延續在了小黑身上。

  「好,一會兒給你買。所以可以乖乖起床了嗎?再拖下去跟人家的邀約可就要延遲了。」

  我迷迷糊糊想要抱抱,是小黑的懷抱,順其自然到忘了家裡還有一位借住的的弟弟影山飛雄。

  但因為太困了我實在沒腦子去思考這種事情。

  「乖啦,研磨都起了。」小黑哄著我,好似是故意的,就像是故意給被人看一般。

  我感知不到,我忙著和瞌睡蟲卯足了勁兒在抗爭。

  甜膩地掛在了小黑的身上,連洗漱都得他手把手幫我。

  影山飛雄從客房出來的時候,頓了頓步子最後因為思考不出來結果,決定忽視,下了樓。

  清醒後的我還在想,沒有小黑以後我該怎麼辦。全然不顧家裡還有個影山飛雄。

  等我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很想找個地縫把自己鑽進去了。

  好在也沒時間讓我找地方,我們就要出門了。

  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們到了靠近彼此距離最近的俱樂部。

  我們叫上了木兔和赤葦,然後還喊了音駒的幾個人,有空的就來了三位灰羽列夫,夜久衛輔還有山本猛虎。

  其他人大多有其他事兒。

  勉勉強強湊了十個人。

  但是二傳手就有四位。

  「兩邊都打雙二傳?」小黑問。

  「可以。」

  但是雙二傳怎麼分配就是個難題。

  研磨和誰都能搭配,但是影山飛雄好似更願意和及川徹當對手一般,於是照過來和研磨搭配,赤葦就和及川去搭配了。

  於是按照習慣來說,木兔就跟著赤葦去了及川徹的隊伍。

  而因為要留一個主攻手的緣故,山本猛虎剛跟我們灰羽列夫就只能去及川徹的隊伍了。

  分配之後,進行了5V5比賽。

  不得不讓我眼前一亮的,是那位及川徹的托球。

  和影山飛雄那種完全天賦型的托球類型不一樣,他更多的是一種氛圍的感覺,或者說,只要一球下去隊內的很快就信任他。

  像是灰羽列夫研磨也是磨合很久,研磨才找到灰羽列夫合適的擊球點。

  然而及川徹在不到兩回拋球的經驗,就已經找到了灰羽列夫的擊球點。

  並且很快的和灰羽列夫建立了友好的關系。

  連木兔也很快和他融為了一體。

  一種特別和諧的感覺,我大概也明白為什麼影山飛雄崇拜這樣的前輩。

  很強大。

  我看著小黑和研磨,感受到了他們在這場比賽中得到精彩體驗。

  沒有比遇到厲害的對手更讓人興奮的了。

  我坐在一邊,托在腮看著他們,在想這個夏天還是不要結束的好。

  休息的時候,我給他們准備了飲料,及川徹接過去的時候問我,「宮崎桑是在音駒當經理嗎?」

  我大概懂了,他為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和別人打成一片了,他擁有著和研磨差不多的觀察力。

  研磨用來觀察別人躲避視線,但是及川徹把它實施於社交。

  如果研磨願意的話,他也能做到。

  「是的,及川前輩好眼力呢。」

  「畢竟你習慣性的動作騙不了人嘛。」及川徹喝著我遞過去的水,滿足的舒了口氣。

  隨後在我身邊坐下了。

  因為換了運動服,好似才看到他本來面目一樣,那種對排球熱愛到發狂的執念。

  我見過這類人,只要陪同小黑研磨打排球,就一定會見到這種。

  影山飛雄是,日向翔陽是,這位及川徹也是。

  總體來說他們都有著和小黑身上差不多的特質。

  我和研磨對於排球的愛都是來自於小黑。

  那份熱忱的愛,讓他堅持到了現在。

  而及川徹的身上,除了熱忱還有一樣稀有的東西。

  堅定走下去的決心。

  小黑也有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每個人最後選擇的方向不一樣。

  「你好似在思考一些問題?我能幫些忙嗎?」及川徹問我。

  雖然我和他沒說上幾句話,但是卻親切的感受到,我很喜歡他說話方式。

  小黑正在和其他人都溝通,他和別人聊天總是這樣的讓人覺得開心。

  「如果不走職業排球的道路,還有資格喜歡排球嗎?」我對運動不能算很理解,在我眼中考試是為了成績,上學是為了以後考上好的大學,所謂喜歡不能變成職業,好似就是一種放棄。

  我知道小黑的選擇都是思考良久的,但是我總是不能接受小黑放棄打排球這件事,哪怕小黑告訴我他以後還是會從事排球的事業。

  但在我狹小思維的裡,只覺得愛排球的人要是能從事職業排球是最好的結果。

  我不想小黑選擇最好之外的答案。

  哪怕我嘴上說,支持小黑的一切選擇,他是成熟的大人一定是選擇了最好的答案。

  但在我小黑吹的眼裡總覺得世界最好的東西都要給小黑和研磨。

  我當然不能接受小黑最後選擇的只是趨於現實的答案。

  哪怕未來的一天告訴我小黑終究成為了偉大的大人之類的。

  我本能的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只希望,小黑最後擁有的是他最想要的。

  汗水浸濕了小黑的發絲,領口,衣袖,這些都是小黑熱愛打排球的每一個細節。

  和研磨的喜歡不同,研磨真正的喜歡是會趴起床熬夜打游戲,所以他放下排球有無數的理由,因為他有更多其他的愛好。

  但是小黑不一樣,他的世界被排球占據太多了,他就適合站在賽場上,和自己的隊友們歡呼雀躍。

  及川徹聽到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是頓了頓,可能是不確定這樣的是針對誰問出口的,他先是在球場上掃了一眼,看到了這位宮崎桑的兩位幼馴染。

  左右思考後大概知道這問題來自於什麼,「這怎麼說呢……」

  及川徹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畢竟他曾經也面對過需要思考很久的問題。

  不是天才就不能打排球了嗎?

  當然也不是,天才只是讓他能夠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

  也不是只有天才才能擁有實力。就像他一直覺得自己並不能開花結果。

  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好似走到盡頭,焦慮,彷徨,無奈。

  更多的是懼怕是來自於快速追上來的天才後輩,只有他知道,這些只不過是把他焦慮的原因找個矛盾替身罷了。

  後來的他想明白了,不管何時能夠開花結果,他都會一直走下去,堅定決絕的。

  所以他大概知道宮崎所問問題的答案,「我想,如果是他自己選擇的,哪怕他找到了另外可以堅持的答案,都是他選擇的不是嗎?畢竟他最了解自己了對吧。」

  我聽著及川徹的回答,好似聽明白了,又不是完全的明白,但是從他的目光中,我大概知道了一點。

  我的擔心和不甘心大多是來自於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憑什麼我覺得小黑是迫於無奈的選擇。

  難道小黑放棄打排球走向另外的道路是對自己的放棄呢?

  為什麼不是找到了新的意義呢。

  對啊,作為幼馴染得我,難道比小黑更了解他自己嗎。

  不打排球就一定是最壞的情況嗎?

  當然不是。

  「謝謝你。」我對著及川徹露出了我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好似一身輕松,沒有了負擔。

  「不用謝。」

  這人真的挺好的。

  及川徹進入場地之後,我目光落在了小黑身上。

  也對,小黑是我們之間最先成為大人的人,我為什麼單方面的為他焦慮呢。

  這場不為練習的比賽,讓每個人在這場對戰活動中,成為了朋友。

  十個人打了一上午,中午一起去吃飯了,下午又打了幾場。

  他們總是打不夠,好似時間能延長一般。

  只有研磨一個人被折磨累瘋了。

  但他依舊沒有任何抱怨陪他們打到了最後。

  只有中間休息的時候,找我過來充電。

  當然人多的時候,只是靠著我。

  「他們怎麼會這麼有精力的。」累著的研磨,總是會這麼說,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群排球笨蛋能有這麼多精力。

  好似根本不會累一般。

  畢竟研磨已經累的喘不過氣了,「好累啊。」

  「研磨還是差一點啊,要是再活躍一點,可真的讓人很頭疼呢。」木兔不忘過來說兩句,雖然是在說研磨體力不行,但實則在誇贊研磨的托球厲害。

  研磨才不要活潑,要是可以一直不說話,不運動,那就太好了,他有些躲避式把頭埋進我的肩側,用無聲回答了木兔的催促。

  木兔光太郎被忽視後,無奈的撓頭,「啊!!!」

  赤葦京治走過來拖走他們家沒眼力見的自家ACE,「木兔前輩,不要給別人造成困擾。」

  「我哪有,我這叫鼓勵後輩好不好?」木兔光太郎極力給自己辯解,畢竟在他的世界,排球就是熱情洋溢的,怎麼會有人會累呢,會疲憊呢,那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木兔前輩這樣精力充沛的好嗎?」赤葦京治如此說道。

  「誒?是嘛?赤葦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驕傲的!」說是這麼說,看著赤葦京治的時候已經因為雀躍臉紅了,嘴巴也因為激動彎成了波浪號。

  說著不會驕傲其實已經戰鬥力滿滿了。

  讓在一旁看著的研磨只覺得頭痛,再次埋深在了我的肩側,無奈的吐槽,「為什麼他們好似根本不會累啊!」

  「可能因為喜歡吧,畢竟研磨打游戲的時候也不覺得累。」我這般說道。

  研磨想了想,從我的肩側抬起了頭,「嗯……好似有點道理。」

  「對吧。」可能是得到了認同,就喜歡反復確認。

  「對。」

  我們倆就因為這麼一來一回的無意義問答被逗笑。

  「你們幼馴染關系真好啊。」及川徹站在黑尾鐵朗身側,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的感慨一下。

  但黑尾鐵朗能聽出及川徹隱晦的意思,雖然他們才相識兩天,但總有一種老朋友的感覺,很快速的了解了彼此,他眼下沉了沉,靠近及川徹語氣中帶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威脅,「你就別動木子的心思了。」

  及川徹當然聽得懂,他也確實有點心思,但是防這麼狠,他也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更何況……

  更何況這位木子小姐,眼中可裝不下其他人,他是有心思也沒興趣了啊。

  「放心,我哪兒敢動啊。要被某人謀殺了我找誰說理去。」及川徹及時的擺了擺手,把自己摘除危險區,「是顏控,但不是不要命。謝謝。」

  黑尾鐵朗一巴掌拍在了及川徹的背上,「不愧是兄弟啊。」

  及川徹白眼都像翻到天上去了。

  擺了擺手,讓黑尾鐵朗趕緊退下。

  最後的一局持續到下午四點半左右結束的。

  「剛好,最後一局了。要回去的可別誤了時間啊。木子現在幾點?」小黑問我。

  「四點半差一點,確實該出發了。」我回答道。

  「有經理果然讓人安心啊,可惜我們學校沒有。」及川徹感慨道。

  岩泉一那位他的幼馴染在一旁無情的戳穿他,「都快畢業了要什麼經理。」

  「岩醬!我受傷了!」及川徹捂胸假裝受傷。

  岩泉一的表情就差一句死一邊去。

  結束完這場的娛樂賽,大家都各自准備回家,畢竟是周日,激動情緒過後,就是要面對周一的恐怖降臨。

  「人為什麼要一周上五天課呢?」回去的路上小黑這麼問我。

  當然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所以為什麼一定要上學?」

  「可能為了以後能工作?」研磨想了想好像只有這個答案了。

  「那以後還要一個星期上五天班是嘛?」光想我都覺得頭疼。

  「木子已經想這麼遠了嗎?」小黑揉了揉我的頭,「畢竟我們要長大的嘛。」

  「好煩哦。」雖然知道是必然的趨勢,但是光想還是會覺得煩躁,特別是周一快到的情況下。

  「煩惱走開,不煩了哈。」小黑做了撣了撣的動作,要給我去除煩惱,好幼稚,但是好像還真的有用。

  我只覺得好笑,剛還因為焦慮周一的到來一切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至少在學校也跟他們待在一起。

  想著下一周周末快來吧,又可以一起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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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次娛樂賽, 讓幾個人關系更進了一步,小黑更是和及川徹互相聯系多了些,原本以為影山飛雄會在其中無論是對誰也都會是很少聯系的那種人。

  他居然和研磨聯系起來, 並且非常的頻繁。

  研磨告訴我的時候,我更多是感興趣, 「你們都聊些什麼?」

  「就是二傳手的一些問題, 而且他好似更關心如何把翔陽的能力再提到更高。」研磨其實不太懂這裡面的事情。

  影山飛雄顯然並不是擅長交際,連隊內自己要搭配的副攻手, 還要找研磨來詢問。

  可謂是讓研磨也覺得頭疼。

  「影山這個情況……」並不太好啊。

  我第一次主動聯系了影山, 打算作為一個姐姐希望他可以開心順利的度過自己青春期。

  日向翔陽看著就是性格活躍很好相處的樣子, 兩個私下多聯系不就好了。

  就算影山不主動,我不信日向會不主動找影山飛雄,他太陽一般的性格, 我想沒有人不喜歡他。

  難道說最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了嗎,鬧矛盾了?

  我發消息去聯系影山飛雄的時候,影山飛雄立即回我了。

  大抵是猜出兩個人可能鬧矛盾了, 於是我也就直接問了。

  他和研磨所謂的聯系,大多情況是在問研磨關於翔陽的排球問題, 很明顯影山飛雄是非常希望和隊友好好相處。

  只不過對於他來說太難了, 社交這麼難的時候就算是想要學習可,也沒有人給他指引。

  「和翔陽吵架了嗎?」我直接問了, 並不想拐彎,這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

  影山飛雄沒有立即回復我, 可能在想到底該怎麼回復,我想他現在可能盯著手機左右為難的甚至根本憋不出一個字。

  於是我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的時候, 我大概知道他一直拿著手機, 就是不知道如何回我。

  「你們吵架了吧, 你都不回我。」我有想做好一個姐姐的身份,但我畢竟也沒有做姐姐的經驗。

  大部分情況我都是被人好好地保護著的,還沒有機會去保護別人呢。

  因為年長一歲,我自然而然的撿起了這樣的責任感。

  然而我過於直接文化並沒有等來影山飛雄的坦露心跡,我就知道,我所認為的方法其實並不適用於影山飛雄。

  我所在的環境都是被小黑和研磨包裹好的,並不能夠完全理解別人復雜的情況。

  在對方沉默許久之後,我緩了緩,努力端正好自己是真心想要幫助影山飛雄的姿態。

  我想他應該不介意的,畢竟影山飛雄是一個很好的人。

  只不過不善於社交讓他顯得有些局促罷了。

  「我有些擔心你而已,飛雄如果有什麼為難的可以找我的。」我耐心的把自己的想要幫助的態度表達出去,如果影山飛雄還是不願意的話,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便強硬的摻和進去。

  就在我准備掛掉電話的時候,影山飛雄喊住了我。

  「木子。」這是影山飛雄第一次不用敬語稱謂我,我按照年齡到底是他的姐姐,因為飛雄本質不會社交的緣故,為了保持著不會出錯的緣故,他對打大部分的人都是用著蹩腳的敬語。

  我沒有再掛電話,耐心地聽著影山飛雄會和我說什麼。

  「我會不會很討人厭。」

  影山飛雄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什麼情緒,更多的是認真地在思考。

  國中不好的體驗讓他知道自己性格有很大的缺陷,有些介意,也有些小心翼翼,但是不懂得與他人交流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改善自己的性格,所以很多時候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為了防止不出錯,所以他選擇保守性的社交,那就是不主動社交。

  但是二傳手的位置讓他不得不考慮每個人適合的球路,因為是司令塔的定位,必要的社交還是要的。

  所以他很崇拜及川前輩,能夠發揮出隊伍中最強的實力。

  他很努力的配合著隊友,努力發揮著他們的實力,配合著他們利用球技挽救社交方面的不足嗎,已經讓他有些精疲力盡了。

  他意識到了極限。

  明明他能夠看到隊友們的天花板,他很希望別人能夠配合他,達到新的高度。

  可是國中的陰影讓他寸步難行,以至於明明快算是組成了最配合的搭檔,在他努力想要再走近一步的時候,出乎意外的再次回到了國中的那樣。

  翔陽拒絕和他配合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性格有點問題,但他沒辦法解決,就像是一個人站在球場上,和另外的人隔開了較遠的距離,中間還有一道巨大的裂縫,他跨不過去,而對面的人還背對他站著,好似把他拋棄在另外一邊,不願多看他一眼。

  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這是新隊友告訴他的答案。

  他因為新的隊友才能再次站到排球的道路上,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腦海中所謂的新的提高整體實力的方案,而讓他和隊友分崩離析。

  再次變成上一次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如果還只是現在這樣的保守打法,他們是絕對不會從宮城縣突圍去往全國大賽的。

  他沒有可以讓人舒適的溝通技巧,也沒有辦法去解決這樣的情況。

  所以他只能笨拙的保持原狀。

  可他希望贏,他愛排球,愛在球場上獲得勝利。

  這樣的感覺一直讓他糾結了好多天。

  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排解出去。

  於是他面對木子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不會說話總是很凶的樣子,只知道排球為首的人,是不是太討厭了。

  「不會啊。飛雄有很努力啊,而且我都能感受到的話,我想你的隊友應該也能感受到。」我知道影山飛雄在猶豫,他並不是在意社交的人,但是排球占據了他大部分的生活,所以他優先考慮排球。

  然而國中本就不好的體驗,讓他不得不在社交上小心翼翼。

  所以造就了現在無奈的場面。

  「飛雄,你是我見過托球最厲害的二傳手,如果只是溝通出現了問題讓你們的配合度下降的話,是不是可惜了。」我繼續說。

  「我想翔陽一定是特別好的人,他一定會耐心的聽完你說的話,所以不要擔心吵架,不用擔心觀念不同,你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聽完我說話的影山飛雄頓了頓沒有立即回我,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影山飛雄開口了,「謝謝你。」

  能從影山口中再次聽到謝謝,還挺有意思的。

  「謝什麼呀,我可是姐姐。」

  可能第一次當姐姐,我還是很開心的,只是說完卻沒聽到對方認可的回答。

  「其實我們並沒有很近的血緣關系。」影山飛雄突然冷漠地說。

  我原先還有這一腔等待誇獎的心情,現在完全被潑了一盆冷水。

  尷尬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跟著那段尷尬的寂靜,最後互相道了晚安結束了。

  之後我就完全沉浸在被影山飛雄廢除『姐姐』這個稱謂的難過中。

  「飛雄說我和他沒什麼關系……」跟研磨抱怨的時候,情緒就是不對的,要哭不哭的,明明去以姐姐身份關心人的。

  最後連姐姐這個身份也被踢翻了。

  「我是不是不受歡迎啊。」可能首次去擔任善解人意安撫別人的角色就這麼失敗了,只得在我們三人群裡,開著視頻抱怨。

  小黑掌握了來龍去脈,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

  在心裡嘟囔,『恐怕不是不受歡迎,是太過受歡迎了。』

  但這句話最終也沒說出來,只是換了一種分析,「可能他的意思是你們不算關系很近的親屬,但你還如此的安慰他,他很高興的意思吧。你也知道他不會說話的對吧。」

  小黑不想承認影山飛雄可能早就歪掉的其他心思,但也不想讓木子因為這些聽上去有些冷漠的話語傷心。

  影山飛雄是真的不會說話。

  「真的嗎?」在意識到可能是飛雄真的不會說話的原因,好似想通了一點。

  「真的。」並且得到研磨共同的認可。

  我瞬間開心了,對啊,不會的,影山飛雄也是很好的人啊,斷然不會故意說出讓別人難過的話。

  他確實不會說話罷了。

  我很信服小黑的這個說法,並且研磨也是這麼認同的。

  那就沒有問題了。

  因為解決了自己的困惑,終於不用難受了,這困意也跟著來了。

  我已經躺下了准備都睡著了,小黑好似在鏡頭慢慢靠近托著腮認真的看著我。

  我半眯著眼睛困意已經實在控制不住了,但還是看到小黑的臉,差點笑出來,可終究因為太困了,沒能把笑意露出來,我就睡過去了。

  完全不知道小黑和研磨沒舍得關視頻,就這麼看著我睡了一晚上。

  更不知道有人覺得太可愛了偷偷截了屏。

  十月來了,終於臨近了研磨的生日。

  以往我們都是三個人一起過的。所以這一年也一樣。

  小黑給我們安排娛樂活動,然後緊接著就是完成研磨的小願望。

  所謂的小願望,當然是我們能夠達成的願望。

  而且願望是當天許的,在一周內我們要完成。

  從小時候送他一顆糖,到現在長大給他做一個手工筆記本之類的都在其中。

  不知道今年的研磨會許什麼願。

  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有的時候不高興許願,他就會讓我們陪他在電競房泡一天。

  「今年會要什麼願望呢?」我問研磨。

  「不是等生日當天問嘛。」研磨看著我。

  「還以為你會透露一下的。」

  「到了生日當天才有意思嘛。」

  「也是。」

  經過這麼一說,我還是把這所謂的好奇心給放下了。

  因為研磨的生日在周六,所以我們在周五參加完社團活動沒有多留,趕緊去給研磨過生日。

  好在很多東西都准備好了,倒也不會很匆忙。

  一路上跑過去的時候,小黑卻比研磨還要期待似的。

  生日嘛沒有人不喜歡過生日的。

  在酒店給研磨布置場景的時候,小黑湊過來問我,「我已經開始期待我的十八歲生日了。」

  「那你好好期待吧,一定會讓你過一個最開心的十八歲生日好不好。」我看得出來小黑很期待自己的十八歲生日。

  雖然我能理解男生對於成年的向往。

  但只有我是相反的,我更希望回到小時候,那時候是最無憂無慮並且能肆無忌憚愛著小黑和研磨的時候。

  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三個人圍在一起想待在一起多久就有多久。

  不會有繁重的學業,也不用思考以後選的專業是不是很好就業等等,光想就會讓人頭疼的問題。

  哪怕大部分的問題都被小黑和研磨解決了,但是沒有,自然是個更好的答案。

  「我的生日還沒結束呢,你就想著自己十八歲,是不是有點不太尊重我了。」研磨吐槽道。

  「今天你生日你最大。」小黑如此說道。

  接著就是繼續布置了。

  今天和爸媽說好了不回去,我們要和研磨一起度過凌晨到第二天,陪伴他迎來出生的那一天。

  生日晚餐,生日蛋糕,還有我們准備的禮物。

  禮物嘛我們大多講究務實的,所以沒什麼特別的驚喜,一般都是研磨一定會喜歡的東西。

  難找的游戲盤,或者很想收的游戲賬號之類的。

  這次也差不多,就放在蛋糕旁邊,等待他拆開禮物。

  不過是不是意料之中,每次研磨都會笑的很幸福。

  這就夠了。

  「所以這次的願望是什麼?」蠟燭已經點上了,而我的好奇心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研磨摸了摸我的頭,開始閉眼許願,以前到了許願的環節會默念一個願望告訴神明,再說出一個願望告訴我們。

  我等待著他默念完的願望,緊接著就是他的第二個願望了。

  然而研磨在默念完了之後,卻沒有開口,而是睜開了眼睛吹滅了蠟燭。

  「願望!你的願望呢?」我不樂意了,想著研磨是不是忘記了。

  研磨含著笑看著我,目光在夜燈下有些明亮,「我的願望……能不能在小黑過完生日之後再許?」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問題,好似總覺得這樣的感覺之前也有過。

  明明說過不對彼此隱藏秘密,可是在小黑和我說『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要等到他生日過來再告訴我,研磨居然也變成了如此。

  所以到底是什麼樣的願望和秘密,都要等到小黑的生日之後才能告訴我?

  十八歲真的會很不一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萬字掉落,所以這是一更,還有第二更,會在晚上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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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對於十八歲沒有概念, 除了法律層面上變成了大人之外,長大有什麼好的呢。

  小黑想要考駕照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如果只是為了想開車, 就這麼想長大嗎?

  長大伴隨的煩惱壓根壓不住這一點點的期待。

  哪怕我想問出其中的原因,他們也一定都會這麼回我, 『等到我十八歲生日過了之後告訴你好不好。』

  我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啊, 明明說了彼此之間不要有秘密,可是他們卻選擇不告訴我。

  我並不想在研磨生日的當天計較這種我其實並不會生氣的小細節。

  所以他們想什麼時候說, 都可以吧。

  「我想看星星, 既然都要熬夜等零點的話, 我們就看著星星一起等吧。」我這般提議道。

  「可以啊。」研磨摸著我的頭,在這方面總是縱容我的。

  於是我們就有趴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蓋著被子看著外面的星空。

  小黑真的很會選,這間豪華的套房剛好是酒店的頂層, 外面是露天陽台,所以看向天空,是格外的清晰。

  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零點到來的時候我還在摸研磨的發尾。

  「研磨,生日快樂!」我和小黑異口同聲。

  「研磨, 你這樣就十七歲了!」我給他鼓掌。

  研磨看著我好似就等在這一刻跟我說道, 「所以十七歲的孤爪研磨,可以問十七歲的宮崎葵木子, 要一個晚安吻嗎?」

  「准確的說,是新的生日禮物。可以嗎?」研磨很少會主動索要什麼, 大多是跟著小黑後面要找個公平。

  他一向不太爭奪什麼,對於什麼事兒都隨遇而安, 只有在我對待他和小黑的態度裡, 一定要尋求個公平外, 幾乎沒什麼能夠讓他特別計較的事情。

  今天他生日,所以他就是最大的。

  我慢慢挪過去,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給他一個答案,「好啊,研磨的想要的,我就會給你。」

  晚安吻嘛,又不是第一次。

  我盯著研磨的唇,主動的吻了上去,笨拙的我只知道唇瓣覆上唇瓣上,給他印上我柔軟的唇。

  閉著眼睛,想著,研磨的唇真的好軟。

  軟到好像不太願意分開,好似還想停留的久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這樣的想法,一個天旋地轉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我就轉換了視角,躺了下來。

  研磨輕柔地托住我的腰肢,撫摸著我的脊椎,好似電流劃過酥酥麻麻的不可控的顫了顫,也就是這樣的空隙,研磨的唇舌和我交織在一起。

  好似隨時都會沉溺在他的懷裡。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不是上次粗暴的揉搓,柔軟的好似隨時都能吞沒我,我卻依舊無法掙扎。

  只得任由研磨擺弄一般享受著,他帶來的甜膩。

  很喜歡,不願分開,雙臂不可控的就像是做著回應一般,環抱住了研磨的肩膀,再次拉進了兩個人距離。

  許是研磨沒想到我的主動,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直至研磨已經松開我,眼前覆上一層水霧,我也好似想要在抓住什麼一般,抬手落了空,卻在手徹底被放棄的時候,被小黑用手掌接住十指相扣了。

  迎來的是研磨在我額前再次落下一吻,「謝謝款待。」

  「今天你生日,我就不追求什麼公平了。」小黑雖然很想為了公平也希望從木子這裡索取這溫柔甜膩的親吻,但是木子顯然已經臉紅的快受不了了。

  不能再欺負她了。

  太可愛了,壓抑不住對她的占有欲。

  令人嫉妒的發狂,但也因為對像是研磨,好似松了一口氣了。

  「晚安吧。」小黑只是在我的額頭上落了一個晚安吻。

  這才是真的晚安吻。

  當然他想,如果他是研磨的話,木子的吻主動落下的時候,恐怕也是控制不了是否要再次深入的。

  .

  接吻,對於我來說,幾乎是沒有任何影視資料在腦海中的。

  我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和認知,就像媽媽小時候給我進行兩性教育的時候也沒有這一片的教育。

  只是告訴我,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身體構造並不一樣,而女孩子要了解兩性的差別,從而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在面對男性沒有經過同意或者不適的親密行為要學會拒絕。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認知上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是心理方面,我並不能准確的認識到我的正確性和錯誤性,只是本能依賴研磨和小黑兩個人。

  當然在心跳因為激烈的跳動快要爆炸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對研磨和小黑是和旁人不一樣的。

  它超越了幼馴染這段關系的範疇之外了。

  所以在面對接吻這樣親昵行為,我看似是被動方,但本能的我也是樂意的或者期盼的。

  這樣的認知需要時間,也需要主觀判斷的能力。

  對於我的反應研磨很高興,很滿意這份新加的生日禮物,我想我也是高興的。

  好在第二天的周六是晴天。

  因為周六才是研磨當天的生日,所以慶祝並沒有結束。

  我們在游樂場,游戲城,還有商場逛了一天。

  明明是研磨的生日,他卻莫名來了不少的購物欲給我買了好多的衣服。

  據說是俱樂部給他發了工資。

  他去訓練也是有工資拿的,雖然不多,但是有還是有的,對於我們學生來說那份看似很低的薪資其實是不少的。

  他對於喜歡給我買裙子這件事,幾乎已經進入癲狂的一種狀態。

  雖然我不懂這是什麼狀態。

  按照小黑的擬定想法就是像是給自己最精致的娃娃買很多衣服,有一種歸屬感。

  或者說擁有感。

  這樣的獨特占有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是很懂,但是……表示尊重吧,畢竟我多了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

  以至於我媽媽都說讓我少讓研磨給我買衣服。

  她都已經很少有機會給我買裙子了,因為根本穿不完。

  不過,就算是我說的話,研磨也不會聽的。

  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好似有那個收集癖。

  小黑又喜歡給我買吃的,所以導致我所帶著零錢,幾乎沒有可以用的地方。

  但是我總不能只讓小黑和研磨對我好,所以我多出來的零花錢,也幾乎都花給他們了。

  和他們有差別的是,我既沒有買衣服也沒有買吃的。

  我衝進的游戲裡,挨個兒給他們買皮膚。

  也算是有一個可以花錢的地方了。

  分在不同領域罷了。

  「研磨,我想要上段位……你最近都沒有給我打?」這是我剛剛的對話,畢竟我最近都在趁著小黑有空,兩個人互相攻克學業,還是很忙的。

  幾乎沒有時間打游戲了,可是游戲一直保持了幾個季度高段位,所以我不希望缺掉。

  研磨倒是有空給我打,然後還要和小黑雙排,怕我一個人無聊,就會給我安排多余的作業。

  真的很地獄,很陰間了。

  誰讓我學業真的跟不上,也就忍氣吞聲了。

  每次完成之後都要求安慰。求不到安慰就要哭。

  委屈但能忍,就像是我現在的情況。

  「木子真的很討厭學習呢,不過,為了能讀心理專業也是很努力了,這樣努力的木子是不是可以給一點獎勵呢。」小黑總是在我快疲憊不堪的時候,拿捏住我的心思,給我一點獎勵,讓我能再次拾起動力,繼續前進。

  「要!」我對於小黑的獎勵向來都有期待的,因為他總是能給我很滿意的東西。

  「HARBS家的白桃蛋糕好不好?」小黑已經在手機上看導航了路線了,我們周末有的時候會在研磨俱樂部附近的咖啡館學習。

  「好!」我真的很喜歡吃那家的蛋糕,可是……「他家需要排很久的隊。」

  我很喜歡吃那家,可總因為要排隊而選擇放棄。

  「我去排隊,木子就在這兒好好的復習然後等著研磨,行不行?」小黑如此提議,畢竟是他提出來的獎勵,不然讓木子提起了興趣,隨後還讓木子失望,可不行。

  可這樣就需要面對小黑的離開,獨自一個小時待在咖啡廳,好似白桃蛋糕也沒有那麼有吸引力了。

  「不要,我不吃了。」我低下了頭繼續學習,如果等待一個小時還沒有小黑的陪伴,那麼白桃蛋糕好似也沒有那麼想吃。

  「就這麼想我陪著你?」聽到這樣的選擇小黑自然很開心,可是又不想木子吃不上剛才還念叨的白桃蛋糕。

  「嗯,一個人在這兒會很無聊。」哪怕是在等研磨,可是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外面吃飯的,除非小黑和研磨陪我一起。

  「那等著研磨從俱樂部下來吧,讓他陪著你我再過去。」小黑左思右想也確實也不願意把木子一個人丟在這兒。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願意,「不吃了,讓小黑一個人去的話我才不願意呢。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點一份甜品唄。」我想出了中和的方法。

  這樣一中和,就是多了幾次吃不上白桃蛋糕的次數了。

  小黑思索了一下,「行。」最後只得采取了我的方案,繼續陪著我復習了。

  等著研磨從俱樂部下班,然後去吃飯,一切都習以為常。

  這次我們去了附近新開的一家壽司店吃飯的。

  據說師傅是一位很出名的壽司師傅底下的得力學徒,學習了八年之後終於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店。

  當然這是研磨告訴我的,我只關注好不好吃,很少關注這些。

  「這個套餐,還有這個,還有這個。」一般也是他們給我點餐。

  有的時候也會問我的意見,但我大部分時間是不挑食的。

  「再加三份不同口味的蛋糕。」依舊是會讓我每一樣都吃一口。

  「今天本來要獎勵她吃HARBS家的白桃蛋糕爽文,但她就是不讓我去排隊。」小黑說這些的總有一種在炫耀的意味,聽得研磨有些想要拿壽司堵住他的嘴。

  「甜蜜的負擔?」研磨給他塞了一個簡單款的基礎壽司堵住了他的嘴,還不忘給他認同。

  「就是啊……」小黑心裡了樂開了花,要不是在外面,他早就抱著木子左右揉搓了。

  「就是不想離開你們太久了,我每天都想著研磨那次的提議,要是我也能早點畢業,以後住在一塊兒簡直太完美了。」我的世界很簡單,只要和研磨小黑待在一起,總覺得充滿了無限的力量。

  我願意為了和他們待在一起,選擇這樣近乎於不太能算的上正常的選擇。

  但我不在乎。

  小黑針對於木子的天真有一種不知道是喜還是憂的復雜感,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羊入虎口,還在在虎口前,天真的不知道危險的降臨?

  .

  作者有話要說:

  斷在這裡比較好,這是二更,還有第三更,希望小可愛們不要錯過,應該在晚上九點。

  感謝在2023-06-17 23:43:45~2023-06-18 17:5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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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2章

  晚霞一直籠罩在外面的天空, 好似根本不會落下一般。

  我坐在床上努力的思考自己為什麼這樣的坐在榻榻米上。

  落地窗前明顯被收拾過了,整齊的擺好了榻榻米。

  連用來三個人一起蓋的被子有些胡亂的團在榻榻米上。

  小黑一直有疊被子的習慣,很少會讓我的被子在榻榻米上團成這樣不好看的樣子。

  一般情況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時候才會這樣, 可是我一個人睡的話,是不會特意鋪開榻榻米的。

  榻榻米只有在研磨和小黑過來留宿的時候, 才會被收拾出來。

  我走過去, 可能是想起了小黑,也可能在想其他事情。

  雖然很少收拾, 但是我是去擺了擺我的被子, 也許是習慣了, 也許是期盼小黑走過來說一句,「我來就行了。」

  畢竟往往他在的時候幾乎不太會讓我動手。

  所以有一種故意的希望他能走出來,這麼喊我。

  潛意識的認為, 和期待的心情交織在一起。

  到底還是實現了,小黑不知道是從哪裡走出來的,他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後, 離我很近,手掌撫過我的腰肢穿到前方, 從我手裡拿過我剛碰到的被子, 因為貼得很近,後背早就和他的胸膛緊密貼合。

  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好似就在耳邊, 溫熱的吐息就在我的脖頸,我腦袋有些空白, 沒辦法思考。

  但我的即使如此混亂的思緒,也依舊被小黑打亂了, 他接過我手裡的被子後把它墊在我的身後, 我記得剛剛還是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晚霞如夢如幻的場景。

  可現在視線已然變成了天花板。

  我房間是在國二的時候, 父親為了讓我轉換心情,特意刷成的淡粉色。

  哪怕只是到了傍晚,我依舊還是能夠看清天花板是研磨和小黑陪我過去特意挑的燈。

  乍然出現遮住我視線的是小黑看著我的目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黑,他帶著笑,卻不是平時那般帶著溫柔情緒落在我身上的繾綣目光。

  倒像是在自己直接攔下對方主攻手扣球那一瞬露出的笑意,得意的,掠奪的,充滿著要再來一次吃掉獵物的興奮感。

  「小黑?」可能是因為害怕,我輕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他卻沒給我回應。

  只見他好似不像平常那般縱容我允許我說拒絕,或者詢問我的意見。

  他一只手便能毫不費力的抓住我雙手的手腕,扣在我的頭頂,讓我沒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乖。」

  這是到此刻他第一次開口。

  還要說些什麼。

  小黑卻用嘴堵住了我的呼吸。

  因為想要拼了命的掙扎,生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想要呼吸卻沒辦法呼吸,好似被人限制了所有的行為。

  卻只能看到小黑眼中只有我的倒映。

  我想要尋找安全感,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向誰尋求安全感,本能的依賴在小黑的身邊,哪怕他真的要把我吃了,我也一定如此躺著,任由他擺弄。

  「小黑。」我含糊不清的帶著其他的不熟悉的音調,喊著他的名字,卻意外的讓他好似更興奮了。

  直至在接近絕望的時候,看到了站在身側研磨,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卻見他蹲下身子,抓住了我根本沒辦法控制的雙腿。

  「研磨?」

  我呼喊著他的名字,可他無動於衷,托起了我的其中一只腳,低頭親吻,柔軟的觸感落在了我腳面上。

  最後抬眸才舍得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木子,你終於屬於我們了。」

  .

  我猛地驚坐起只覺得好似撞到了一個人,我以為我在夢中,可是我睜開眼睛如同被夢魘碾壓過去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清醒了,以至於在睜開眼睛看到小黑的時候,以為自己還沒從夢裡醒來。

  臉刷的一下紅了,捂著臉不敢看小黑,哪怕我對那方面的事情沒有經驗沒有閱歷。

  但是不久前的和同齡女生的探討,總是無限的放大好似在努力教會我所謂的成長。

  女生和男生都一樣,其實在一定時間內都會對某種曖昧氛圍很向往。

  高中的時候大部分人也都進入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班裡不少人都脫單了,也有人不少人嘗試了初體驗。

  而這樣的話題自然而然的也會成為女生中的熱點話題。

  牽手如何,擁抱如何,親吻如何。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會因為發生親密的舉動而認為自己對異性有吸引力,大多都是期盼著和依賴著的。

  大多會問已經有這方面體驗的女生,進行姐妹一般的閨蜜談話。

  大多都會毫不避諱的分享著自己的體驗。

  分享著屬於自己獨特的美好體驗。

  「他很溫柔的,總是會安撫我。」

  「總體來說還是不賴的。」

  「誰都會想和男朋友一直以來在一起吧。」

  「木子呢,你和黑尾學長關系那麼好,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難道就沒有……」

  「黑尾學長看上去很受歡迎吧。說不定早就和別人……」

  「這麼說的話,我也想試一試啊,畢竟身材也太好了吧,而且穿運動褲一一看身材就很好吧。」

  幾個人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眉飛色舞好似特別感興趣。

  雖然不太懂他們交流的密語到底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的,小黑應當是沒有和別人太過親密的。

  牽手,擁抱,親吻只跟我一個人做了。

  至於最後所謂的女生都很期待的那些事情倒是沒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朋友討論過這些情況的原因,我才會做這樣的夢。

  還是其實我也有些期盼的?可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因為我突然地驚醒嚇到了准備來喊我起床的小黑。

  小黑摸了摸因為我突然起來嚇得他跌下床而砸到的屁股,手裡正舉著一個蛋糕盒。

  「還好還好,蛋糕沒掉。」

  人都從床上翻下去了,手上的蛋糕愣是沒撒。

  我揉了揉有些睡眼惺忪的雙眼,「什麼蛋糕?」

  我看了眼時間,八點了,他從哪兒買來的蛋糕。

  揉完眼睛就看清楚了蛋糕盒子上大大的HARBS。

  「你一大早去HARBS買蛋糕了?」我還有些驚訝或者說實在想不到他六點早起去那兒還要拍一個小時的隊伍,最後回來至少兩個小時,就為了兌現昨天的獎勵嗎?

  「白桃味的哦。」小黑晃了晃蛋糕,從他的感覺就是他一點不覺得有什麼,「答應你的獎勵總是要有的,昨天沒能給你,今天總要給你的,不然作為幼馴染也太失職了。」

  哪裡失職,哪有幼馴染能做到這些的,恐怕連男朋友都做不到,我有些感動到。

  我張開懷抱要抱他,他把蛋糕放在了我的床頭櫃,挪了挪屁股,來抱住我。

  「小黑,我太喜歡你了。」喜歡你的耐心,你的包容和你的信守承諾,但我想,你應該只想聽,我簡易的把他縮成喜歡兩個字。

  這樣的話,你會更開心。

  果然我說完小黑抱得更緊了,「我也喜歡你,而且是最喜歡的那種。」

  小黑忍住了沒在早上就親木子的衝動,要是被阿姨撞破了就是在太尷尬了。

  畢竟剛剛上來的時候,阿姨還在等他叫醒木子一起吃早餐。

  小黑在心裡默默地下決心,以後要是能早上多一個早安吻,就更好了。

  .

  「小黑大早上去給你買的白桃蛋糕,你現在就要吃?」媽媽有些無奈,因為放在冰箱凍過的緣故,所以拿出來的時候還有點冷,媽媽並不想我在秋季的尾巴,早上還吃著有點涼的東西。

  「可是小黑辛苦了一早上,不第一口吃它的話,我一定很難過的。」不過,我想小黑會更難過。

  我一定要好好地享用小黑費了一大早上時間的蛋糕。

  而且它可是HARBS真的非常好吃的!

  媽媽拗不過我,只得給我准備了熱牛奶,讓我吃上一口蛋糕。

  奶油塞進嘴裡的時候,我就感覺被幸福抱住了,沉浸在軟綿綿的棉花上,舒服的躺下了。

  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有一種被愛意包裹的幸福感。

  「好好吃!小黑你吃,一會兒還要給研磨留一塊呢。」我這般計劃著。

  小黑目光一直留在我的身上,最後才舍得應了一聲,「好。」

  等到用完早餐,我們去研磨家打游戲的時候,小黑把我按在了靠近飄窗的那張單人床上。

  我才知道他早上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讓我好似突然再次清晰的回憶起,夢境中我們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一早醒來被噶了


第73章

  「木子, 你在緊張什麼?」小黑察覺到我的異樣,帶著危險氣息的逼近我。

  我們時常窩在一個角落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小黑對我莫名的接近, 無限的放大了我五官的感知。

  從夢境在早上戛然而止,貪戀的曖昧, 沒有得到滿足, 在此刻好似延續了一般。

  「沒緊張啊,話說小黑是不是靠我太近了?」我撇過頭, 不敢正式小黑, 害怕他露出如同夢境那般貪婪的目光。

  我實在沒辦法脫離那種感受, 好似還有些沉醉,我害怕一腳踏進無法挽回的卑劣的關系中。

  「明明以往有比這更靠近的距離啊,怎麼今天就覺得近了。而且木子不是很喜歡跟我抱抱的, 那樣可是零距離,還是說木子今天討厭我了?」小黑假裝很委屈一般,實則在仔細端詳木子的反應。

  「沒有!」我趕緊的反駁, 「我怎麼會討厭小黑嘛。」

  「那是為什麼呢?還是……」小黑再次貼近我,完全不管我故意躲避的視線, 「夢裡夢到了什麼?」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小黑, 「你怎麼知道?」

  小黑得意扯起了嘴角,簡單的試探木子就全然交代了, 該怎麼辦啊他家的木子,這要是出去可不得隨便兩句就被人騙跑了, 「因為你在夢裡喊我的名字。」

  他用手指卷起我的發尾,目光從發尾掃過發絲, 隨後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很想知道, 在你的夢裡,我們在干什麼。」

  『咚隆』一聲,好似我腦海中有什麼炸開的聲音。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想要逃離,我害怕下一秒他就能發現我肮髒的想法,再要逃脫不了。

  .

  「沒什麼。就是夢到和你一起搶吃的。」我胡亂編造的道,我才不能讓小黑知道我真實的夢境。

  「好吧,那今天不跟你搶吃的。」小黑沒有繼續逼問,他得到了滿意的反應,木子也已經極限了,差不多也就夠了。

  在睡夢中早就緋紅的雙頰,小黑雖然不確定一定夢到了什麼,但是從試探中,木子不會說謊的表情也猜了大概了。

  「好。」我逃脫一般的坐直了身子要去坐在電腦前,開始今天的游戲,好似再這麼和小黑待得近,恐怕誰也說不好之後會發生什麼。

  研磨在電競俱樂部參加青訓,下午很多時間都是在打練習賽,類似於要去參加游戲力參加排位按照要求把段位升上去,這都是作業。

  所以索性帶著我們一起升段位。

  我們都上了號,進了房間就開了語音,研磨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喂喂喂,聽得見嗎?」研磨清脆的少年音從混響效果甚好的耳機裡傳了進來,讓我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突然和夢境裡他親吻我腳面的畫面重合在了一起。

  我拍了拍臉不讓自己陷入某種沉溺裡。

  「嗯,聽得見。」小黑回了,看到木子的狀態,越發在意,在夢裡到底具體是個什麼場景。

  「我也聽見了。」我趁機接過話題。

  不知道研磨有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但游戲還是開始了。

  依舊是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研磨和小黑一定會給我收拾爛攤子。

  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是特別快樂的。

  但是這次隊伍還有另外的兩個位置。

  研磨所參加的戰隊是打那種5V5對戰游戲,一般都有五人在同一隊伍,就類似於排球網同一邊的有六人,六人都是隊友一樣。

  一般研磨青訓帶我們玩兒都是我們去匹配路人隊友,完成5V5的陣容。

  但這次研磨組隊又拉了兩位隊內的隊友。

  研磨解釋道,「是我青訓戰隊的隊友,想要一起玩。」

  原來是隊友啊,那還挺好的。

  然而排位剛准備開始他的隊友說話了,「漂亮妹妹是打的中路嗎?我要保護漂亮妹妹。」

  「原來漂亮妹妹打的中路啊,那我們可就盯死了中路啊。」

  於是這兩位我壓根不認識的隊友,就完全站在了我的中路三人行,一直密不透風不讓任何人靠近我。

  雖然以前玩游戲研磨和小黑大部分情況都在保護我,但也不是這樣的保護法。

  他們會隨時關注地圖的位置,猜測對方可能在的位置圖,防止我被偷襲及時出現罷了。

  這樣密不透風的伴隨式保護,確實讓我有些受不了,可是對方是研磨的隊友,我實在不知講些什麼。

  關鍵他們還在語音一直沒停過。

  「美女妹妹不要怕啊,有哥哥保護你。」

  另外一個還要附和,「對呀我們來保護你絕對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我實在有些受不了,在滿地圖的跑就想把這兩個甩開了。

  畢竟不敢說任何不好聽的話讓研磨難做。小黑坐在旁邊情緒也不好,如果他手上那把武器能看自家隊友的話,恐怕我們家這兩個隊友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就在我還在煩躁的時候,我們的隊伍不到六分鐘贏了,研磨不知道怎麼就默默推了對面的基地,導致我們直接贏了。

  退出游戲,到了組隊房間,我還沒說話,那兩人就被踢了,而踢得人正是房主研磨。

  因為被踢了研磨的話筒離過了一會兒就出現了另外兩個人地哀嚎聲,「研磨!說好帶我們陪美女妹妹玩的,你怎麼踢我們啊!我們還沒多聽美女妹妹多說幾句話呢。」

  「你們答應把演唱會門票轉讓給我,我才答應一起打一局的。現在一局了,達到了。」

  「啊!你這麼護著你的幼馴染還真是……」

  最後商量不下來,兩個人興致缺缺的走了。

  「演唱會門票?什麼演唱會?」一掃之前的郁悶,我還挺感興趣研磨說的這個演唱會門票的。

  「泡泡塔代言人的演唱會。」

  「啊!」我確實想起來這件事,據說這個演唱會是泡泡塔贊助的,所以現場安排了泡泡塔的周邊活動,需要演唱會的門票做入場券。

  泡泡塔的代言人是一個很出名的Idol,演唱會特別難搶,幾乎是開售五分鐘之後就被搶空。

  我蹲過沒能搶到,光是卡這頁面就卡了十分鐘,最後進去票也沒了。

  我沒想到研磨會給我弄到。

  「回去就給你。」

  於是我們就繼續游戲了,但是腦海中已經被泡泡塔給占據了,

  演唱會我們倒是沒去過,雖然班級裡的女生多少都追過星,我卻沒有這樣的經歷,就算是喜歡聽的歌,我也只是喜歡聽罷了,不會產生崇拜心理然後追線下,我沒這方面的心思,畢竟大部分時間都被排球占據了。

  但是泡泡塔我還是有興趣,我就是很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泡泡塔也只是想接著演唱會為自己游戲做宣傳,沒想到有人會專門為了活動才去演唱會的吧。

  入門券買都買了,總沒有不去看演唱會的道理。

  「十一月十六號……這不是小黑生日的前一天嘛。」我看著研磨發過來的演唱會日期。

  「那不是剛好一起過生日,然後一起過凌晨?」我這麼想到。

  「可以。」小黑在旁邊應和我,「我也太幸福了,第一次去演唱會,第二天就過生日了。」

  「我也覺得!」我也是如此的想到,光想都覺得很高興的程度啊,況且那天還是小黑的生日,前一天。

  就很想那天快速的到來。

  以至於研磨回來把票給我的時候還有些激動。

  運氣是的比較好,研磨買下來的這幾張票,是他隊友有認識的親戚送的票,一共送了三套,就都被研磨買下來了。

  兩位隊友因為一次探討游戲的問題見到了研磨的壁紙,就問了研磨這個壁紙是他的什麼人。

  研磨其實不想介紹的,但是這些人完全就沒有放棄的念頭,所以說了實情,於是這一次兩位隊友就被抓著機會了。

  研磨有些擔心的,怕嚇著木子,顯然還真就嚇到了,木子心思脆弱根本聽不得這些本就會讓女孩子為難的說話方式。

  回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木子在電競房等著他,等他回來再離開,他一定要親自安撫到木子才寬心些一般。

  回來的時候木子正坐在靠近飄窗的那張單人床上,上面擺的都是木子拿過來的小玩偶,木子拿枕著枕頭倚靠在飄窗邊,看到他眼睛都亮了,「你回來啦!」

  起身跑過來,毫無保留的撲進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時候連頭都要塞進他的頸窩才能滿足。

  這樣的舉動,如果是天天這樣就好了。

  那種所謂的歸屬感,擁有感和無限的幸福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緊緊的抱住木子,「白天對不起了,嚇壞了吧。」

  木子情緒倒是還行,「還好啦倒也不至於被嚇到,就是覺得那兩個人太油膩了些。」木子還能用油膩這樣的詞,還是讓研磨挺意外的。

  「所以研磨在那裡有沒有被他們欺負。」木子在擔心他,雖然沒有任何欺負的情況,但是被擔心還是會高興的。

  「並沒有哦,俱樂部的同事都挺好的,就是……」不太會說話罷了。大部分都是高中肄業,有些人曾經還跟混混一起走中二風,所以什麼情況的都有,說話不好聽有些流氓都挺正常的,人不壞。

  研磨不想讓木子擔心,「就是不會說話罷了。」

  「那就好。」在研磨懷裡得到滿意答案的木子,終於舍得把頭探了出來。

  研磨被這樣的可愛的木子徹底萌到了。

  低下頭落在了一吻。

  在一旁的小黑:???

  不是你現在都這麼自然的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你他媽的不講武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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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太過分了吧。我還在呢。」小黑走過來, 想著上次還少一次的親吻。

  「木子不打算公平一點嗎?」主動和被動還是有區別的,小黑還是喜歡主動的。

  我思忖了片刻,踮起腳給剛靠近過來小黑蜻蜓點水般的送了一吻。

  「大家都要好好晚安哦。」

  親完, 我就快速地跑開了。

  這是晚安吻!

  心髒快跳得好似隨時都要爆炸一般,也不知道到底能躲到哪裡, 反正只能先逃回家了。

  回到家腦子裡依舊是沒有散去畫面。

  我埋進被子裡連晚飯都沒有吃。

  媽媽有些擔心的走了上來, 敲了敲我的房門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的,媽媽。」我努力地找了個理由, 「就是有些困了, 想早點睡覺。」

  媽媽從我的口氣中發現我並沒有特別的事兒便也就寬了心, 沒有再打擾我,而是留下一句話,「要是突然想吃了就去冰箱拿, 加熱一下就好了。」

  「好。」

  聽到我的應答,媽媽這次下了樓。

  媽媽給足了我大部分的私人空間,所以我從不會覺得有壓力。

  我躺在床上一頭扎進被子裡, 努力把腦子那些沒意義的不舍得期盼給掰扯出來,卻總是都無濟於事。

  到處都是他們兩個人畫面。

  腦海中完全揮之不去, 我只得打開電視轉移我的注意力, 電視裡時常看的頻道,正在播放一段講述愛情的動畫。

  動畫內甜膩的聲音圍繞在耳邊, 好似在提醒我什麼。

  我心煩意亂的把頻道給換了,隨意換了一個, 裡面正在播放著音樂。

  我便伴隨著音樂,舒緩了心情, 隨後睡意來襲了。

  許是壓力過大的緣故, 才如此快速的入睡。

  沒想到的是, 這次又做夢了,只不過和上次的不一樣。

  夢到的是研磨。

  研磨有些不開心的坐在雪景下的長椅上,好似在等什麼人。

  我走了過去,撐著傘,想要過去給他擋雪,他抬眸看向我,本就濃密的睫毛上,被雪花沾滿了,加上他現在早就習慣了這亮黃色的頭發,倒也襯得在雪景中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他含笑看著我,我想要去抱住他,可能是下意識的想要問小黑,所以開口就是,「小黑在哪裡?」

  「他不會來了。」研磨認真地看著我好似對提到的另一方沒有什麼情緒。

  「啊?為什麼?」因為習慣了三個人的行動,我根本不清楚為什麼小黑不會來,又或者小黑為什麼不來。

  可是就是這樣很明顯的異常給了我一絲不安。

  研磨起身抓住我,「因為木子選擇了我,小黑當然要消失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消失哦。」

  許是在夢境裡,我根本沒辦法意識到夢裡的那位其實根本不會是研磨,但我依舊還是因為失去了小黑在夢中痛哭流涕。

  直到哭到沒力氣,哭不出聲音,慢慢的陷入黑色混沌中,才好似看到一絲光亮,舍得起來了。

  我從夢中醒了。

  一覺醒來就到了我不喜歡的周一。

  那種在夢境中的無力感也在此刻得到了釋放,『還好是夢』這樣的想法讓我完全的松了一口氣。

  我撫了撫胸口,緩過勁兒再起床,然後去洗漱清醒。

  在看到研磨和小黑依舊笑著等我一起去上學的時候,門口的院子裡的花草也都跟著明亮了起來,我才終於徹底從那場夢境中走出來。

  對,小黑怎麼不在呢,他一直都在的。

  「貓又老師最近又給我們安排了幾場練習賽?」每次貓又老師有新的練習賽都在確定了之後才會告訴隊員們。

  但我作為經理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商量時間的時候一般也要問我隊員的出席情況。

  除了一隊內的正選隊員們都會准時到之外,其他還有很多後備役的隊員們其實也不是每天都能來社團的。

  不過因為小黑管理得當的緣故,其實大部分還是很樂意過來進行排球活動。

  「是有幾場練習賽的,都是鄰校的幾個隊伍過來,有一些學校還在調整時間。」我想了想還有一家比較重要的隊伍,「井闥山也有可能約上,不過還在商榷中。」

  「不會瞧不上我們音駒吧。」小黑這麼調侃的。

  「多少有點這方面的意思。」我想了想該怎麼說,「但我覺得可能只是教練的意思。」

  畢竟當時是領隊聯系對方教練的,但是對方教練並沒有表示很感興趣。

  到底是冠軍種子隊,所有有點脾氣實屬可能會存在的情況,就是覺得實在讓人意外。

  不過貓又老師在這個圈子還有些威望在的,特別是在東京圈,學生遍地是,倒也不用擔心這點。

  音駒能和井闥山打比賽的情況實在是太少了,如果這次能多打幾場練習賽還是不錯的。

  畢竟他們有高中三大主攻手之一的佐久早聖臣。

  而且井闥山是比牛島若利所在戰隊還要更完整的隊伍。

  總體來說幾乎是絕對強者的陣容。

  但是能不能約上練習賽還另說呢。

  到了下午社團活動的時候,教練就喊小黑他們集合了。

  「明天下午我們回去井闥山打練習賽,都打理好狀態啊。」

  還真就給教練談下來了。

  領隊高不高興我看不出來,但是小黑確實高興的。

  全國大賽兩次,音駒都沒正面對上過井闥山。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面對井闥山的比賽音駒大部分是從CD光盤或者現場比賽當觀眾看來的。

  那種體驗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以小黑的想法就是,強校自然每個學校都攻略一遍才有意思,輸贏在練習賽中沒那麼重要。

  所以更能輕松的享受比賽。

  「我上次好像遇到過佐久早聖臣,就從我身邊走過去,一股酒精消毒過的干淨味道。」我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不會有潔癖吧?」

  「木子這個都能猜出來?」小黑取笑我。

  「就很明顯啊。」很明顯的厭惡人群。

  不過我也沒有想要繼續探究的意味,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世界。沒有必要過度的關注和參與。

  「教練讓我在整理了不少他們的資料,所以不用擔心哦。我一定會做好你們的後援。」

  「我們當然信任木子了,也從來沒有擔心過。」小黑揉了揉我的頭,最後繼續去練習了。

  我則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這次是我們去井闥山學校進行練習賽,畢竟井闥山是冠軍種子隊,每天安排的很滿,能夠約到據說還是有個學校因為意外取消了這次的練習賽。

  突然發現,冠亞之間還是有差別的,雖然稻荷崎也被稱之為冠軍種子隊,但是確實和井闥山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

  至少稻荷崎沒這麼難約。

  進去的時候,我們幾乎被一眾精密的儀器給震驚到了。

  音駒也是利用了現代化儀器來促進隊員練習的,比如個性化的健身房之類的,已經算是學校內比較不錯的存在了,但是進入到井闥山還是有些天差地別感覺。

  他們學校居然有實時性的監控回放。

  這簡直就是讓人意想不到。

  「太科技了吧!」山本猛虎實在沒見過,大聲的感慨。

  「山本,注意形像。」小黑刻意提醒他。

  很快山本就收起了羨慕的嘴臉,恢復了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據說井闥山完全是按照國家隊的標准來訓練。

  我們也沒有進U-19的人,所以到底是不是這個標准,也沒人知道。

  反正整得挺高級的就對了。

  進去之後打了招呼就去休息室換衣服了。

  我則拉著蘆田去跟著後面幫忙。

  大概就是給自家隊員准備飲料罷了。

  「木子學姐很受歡迎呢。」我在前面走著,蘆田在後面跟我說話。

  雖然我不明白她這句話是怎麼結論出來的,但我還是回答了,「怎麼說?」

  「從進門就有好多井闥山的隊員在看著木子學姐。」蘆田說道,好似挺羨慕的樣子。

  不過我可能和她感受的不太一樣,就像小時候研磨喜歡觀察別人,是因為在意別人的目光,所以通過對別人的觀察,小心翼翼的埋藏自己。

  我和研磨一樣的不喜歡目光,緣由可能並不一樣,但是結果都一樣。

  我想如果這麼說出來的話,大部分人一定會覺得,你在凡爾賽吧,你其實很喜歡這樣,只是裝作不喜歡罷了。

  這種事情很難解釋,到頭來費了口舌還要被冠上這麼解釋一定是心虛的說法。

  沒必要。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所謂的和正常人相反的思維。

  所以並沒有正面去回答蘆田提起的這個話題,只是換了話題,「蘆田君,你有男朋友嗎?」

  其實也不是聊八卦,就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和蘆田相處了這麼久還沒有一起聊過這些話題。

  女生總是會因為這些話題變得親近,所以我也不介意和蘆田關系更近一點。

  「有……」蘆田有些害羞的回答道。

  可能是蘆田在隊內沒有提過這樣的事兒,也總是獨來獨往,所以我可能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

  「是什麼樣的人呢?」我覺得蘆田很可愛,要是遇到不好的人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那個人都沒有來接過蘆田,但凡有一次,我也不會認為她是單身了。

  「是個很不錯的人,因為是不同學校的緣故,所以不方便接我。」蘆田回答了我的問題。也許是回答了我的,她專注的看著我,隨後問道,「其實我也有問題的想問木子學姐的。」

  我看向了她,可能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好奇,因為如果共同交換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就會讓我們更近一步的。

  我等待著她的問題。

  「你和黑尾學長一對兒,還是研磨學長?」

  我:……

  突然覺得這類話題可能真的不適合我來談。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適合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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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這種問題怎麼回答呢?

  很顯然每一種回答都能從倫理上發表出一組長篇大論。

  但它既是選擇題, 又是判斷題。

  選擇題是小黑和研磨要選擇一個。

  判斷題是,都承認和都否認。

  難辦,但不想撒謊, 我搖了搖頭,「沒有。」

  可能又意識到這麼說會讓蘆田覺得我並不把她當做朋友有些介意, 我又補了一句, 「情況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木子學姐的性格和常人不太一樣, 這點排球部的大部分人都知道。

  但也讓人會忍不住心疼。

  她就像是被月光寵愛的人, 在遠處的時候,你只會羨慕。

  但是當你接近的時候,你才發現, 她孤寂敏感,在月光照在她身上時候,她只會感受到無處遁形。

  渴望躲在陰暗的角落, 不被任何人注意到,她並不如旁人那般在乎那所謂的月光。

  她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

  如果這個小小的世界還有這麼兩個人保護著她, 即使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她依舊熱愛這個世界。

  蘆田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她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她剛剛說羨慕木子學姐被這麼多人注意的時候, 木子學姐並沒有任何雀躍,更多的是憂愁。

  是她片面的理解, 理所當然認為木子學姐和她一樣的。

  所以略感抱歉的。

  明明木子學姐真的很好。

  「如果木子學姐感覺到為難的話,其實可以不用選擇的。」蘆田想了一會兒, 想出了這樣的答案。

  木子學姐這樣脆弱又美好的人, 總會禁不住的想要保護。

  所以就不用再做多余的事兒傷害她了吧。

  .

  蘆田這麼說的時候, 我看著她,可能不知道說些什麼,對於別人的善意,我很能快速的察覺到。

  雖然我很想說出,我就是不知道如何選擇才一直把自己當一只鴕鳥,每次遇到這類的問題都選擇把頭埋起來躲避。

  到底是讓人不喜歡的行為。

  「謝謝。」最後還是說出了謝謝。

  忽然有些後悔以聊感情問題拉近距離了,畢竟我個人根本沒有解決好自己的感情問題。

  操心別人的也是在沒事找事。

  就在我們剛結束完這樣的話題之後,小黑卻好巧不巧的出現了。

  當本就有些焦躁的我一下臉紅的直接快腦子宕機了。

  「木子,壞了,井闥山的主攻手受傷了,你有急救箱吧。」小黑的話題出現的很及時,沒讓我有時間思考當前尷尬不堪的境況。

  「啊?什麼意思?」按道理每個排球部都有自己的後援部,比如沒進入正選需要幫忙的一年級新生,再或者經理,沒有經理的也有能夠負責這類事情的隊員或者教練團。

  並不是說我只能幫助我們的隊員急救,單純只是覺得這麼設施先進切齊全的排球部,怎麼會連一個急救箱都沒有?

  「井闥山有一隊主將去了別的學校打練習賽了,所以急救箱也就被打走了,備用急救箱被鎖了沒有鑰匙。」小黑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問題,所以一股腦的給我解釋。

  不過也沒有因為疑問就停下動作的意思,在我解決疑問之前,我早就帶著急救箱跟過去了。

  跑著過去的時候,小黑還不忘給我解釋,有些抱怨的意思,「大抵還是不太待見我們吧,雖然理由不知道,但是隊內其他主將確實不在,只留了一個佐久早聖臣,好似還還以為起太晚沒趕上大巴留下來的。」

  「所以是誰受傷了?」即使主將們都走了,不留給備用急救箱實在有些太疏忽了吧。

  「就是佐久早聖臣。」

  「啊????」

  最厲害招牌的主將沒去,還受傷了,現在井闥山的教練是不是氣瘋了我不知道。

  但至少音駒有一部分人是幸災樂禍的。

  我跑過去的時候,井闥山坐在一邊也不讓人碰,我想起來之前推測他可能有潔癖,明明受傷了卻還要自己努力挪動坐在休息椅上,又因為衣服沾了地面的灰塵,他連坐下都好似全身螞蟻在爬,難受的不能自已。

  有點可憐也有點好笑。

  「擊球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哪兒飄來的塑料紙,為了躲避就崴腳了。」

  原來是如此,高空突然跌倒的話,運氣好只是輕微扭傷,要是嚴重了骨折也不是沒可能。

  我剛過去的時候,小黑已經先停了步子,完全就是照顧到佐久早可能不喜歡人多的緣故他故意避開了。

  我帶了醫療手套,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也希望自己不要給佐久早帶來壓力,「沒事的,我帶了酒精一會兒給你消毒一下身上的灰塵。」

  佐久早聖臣沒帶著口罩,打球的時候他一般不會帶著口罩,但是下了球場他不帶上就不太會有安全感。

  因為忍著痛,額頭上早就泛起了一層層汗珠,我注意到了給他拿了一張濕巾,好在這是我的習慣,有的時候需要給研磨和小黑,所以我都是用獨立包裝的那種,畢竟隊內那麼多人這樣好拿一點。

  「給你冷敷一下,你忍一下。」

  到底沒有躲開,還行,不至於不配合。

  我看了一下,確實腫的有些厲害,好在不是在春高附近,不然就難辦了。

  「一會兒冷敷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送你去醫院看一下。不會有很多人的,就我還有領隊跟著去,不用擔心。」我耐心地和他解釋。

  不管井闥山對我們音駒什麼態度,至少我們音駒的長輩老師都在,就不會讓隊員們一個人面對這樣不知所措的情況。

  佐久早聖臣沒有說話,也可能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不吭聲的讓我給他處理腫脹的腳踝。

  這樣已經很好了。

  以我的感覺應該不是很嚴重,不至於骨折,但是該做的檢查還是要做的。

  運動員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等我緊急處理好了,領隊就帶佐久早聖臣去醫院了,讓我跟著一起去。

  我坐進了領隊的車內,讓佐久早聖臣坐在了副駕駛。

  到醫院的路並不遠,很快就到了,但是下車扶佐久早聖臣就成了問題。

  領隊是老師也是男人,自然能扛起一米九的高個兒,所以我就先跑過去掛號,等著領隊扶著佐久早聖臣。

  然後佐久早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可以說是今天第一次的開口。

  「你扶我吧。」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似是邀請,但更多的是在求助。

  我知道他多少有點潔癖的緣故,但是我扶和領隊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差別,畢竟他靠一個人沒辦法行走的。

  但是他此刻好似很執著的,看著我,再說了一遍,「你扶我吧。」

  我真的很像喊一句,『大哥,你一米九,我才一米六,你真的很像是故意為難我啊!』

  不過我又覺得他沒必要為難我,可能是因為我個子矮他接觸的面積少稍微能容忍一點?

  也有可能,於是我只得拜托領隊,「領隊你去掛號吧,我扶他過去。」

  「能行嗎?」領隊作為老師的基本素質就是沒喊出是不是矯情啊,算是最大的讓步了。

  我並不想有那麼多的矛盾,而且同樣是有著不太正常心理的我們終歸屬於同一類人,倒也沒有為難對方。

  「能行的,我還能背起小黑呢!」我胡說八道中。

  我確實背過小黑,但是堅持不到一秒就讓小黑摔了個狗吃屎。

  「好的,就交給你了。」這麼說的領隊,轉身就直接進了醫院。

  而我去扶佐久早聖臣,扶他之前我還是打了個招呼,「我知道你好像有點潔癖,你把我當拐杖吧,找你自己舒服的方式。」

  佐久早聖臣頓了頓,可能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原以為他撐在我的肩上,然後利用一個支點往前走。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趴在了我的肩上,重心有一大部分都在我身上了,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要整我。

  也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走一步我才發現,除了靠得我很近,倒也沒有很重,很快我就領著他去和領隊彙合。

  領隊已經拿到掛號了,上了二樓給我們等待叫號了。

  我收到短信的時候告訴他,「是二樓。」

  於是我們慢慢挪到了電梯,又慢慢的挪到了二樓骨科,接下來就是拍片子,聽醫生意見。

  好在情況和我預測的差不多,沒有骨折。

  「開點消炎藥,然後二十四小時內記得冰敷,超過二十四小時記得看情況要不要熱敷。應該很快能好的。」

  情況非常好。

  畢竟是在和音駒對戰的情況下受傷的,不管是不是我們導致的原因,都占了部分責任。

  所以當然希望佐久早聖臣沒什麼事兒。

  結果和我期待的一樣,我第一時間把診斷立馬告訴了有些擔心的小黑,希望能夠安撫他,畢竟小黑作為隊長還是有些操心的。

  很快就收到了小黑的回復。

  【沒事就好。】

  緊接著就是小黑另外的問話,【嚇著沒有,那麼著急喊你。】

  在小黑的世界,我總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嚇得說出話,好似從以前開始就是這麼擔心我。

  我趕緊回過去,【沒有啦,又不是你受傷。】

  我帶著笑意,握著自己的手機,好似感覺自己說了特別不錯的話。

  佐久早聖臣原本是坐在副駕駛的,但回來的路上他坐在我身側。

  他難得臉上有一絲絲稱得上笑意的表情對著我說,「謝謝。」

  我有些驚訝,原來這個人不只有一種表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佐久早:我會急速展現厭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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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被人『道謝』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何況還被一個不愛說話的人道謝。

  我反鞠躬回去,心裡那一股就算很累也值得的感動持續蕩漾。

  回去的時候音駒和井闥山練習賽也快結束了,小黑看我情緒不錯, 「發生什麼了?很高興的樣子。」

  我偷偷和小黑竊竊私語道,「被道謝了。」

  連小黑都針對這件事情有點不相信, 「他會說謝謝?」

  我激烈地點頭, 幾乎認同著小黑的不可置信,「嗯。他說了。」

  「那倒是挺難得啊。」小黑也這麼覺得, 畢竟那人看上去不會對人多友好的樣子。

  沒為難木子簡直太好了, 他當時不能離隊, 所以就只能交給木子了。

  現在看來,應該還不錯。

  收拾東西回去的時候,剛好是井闥山主將們去別的學校回來的契機, 前一腳後一腳的關系,到最後都沒碰上面。

  貓又教練一直很溫和的樣子,本來也不像是能生氣的架勢, 倒是把領隊氣瘋了,「幾個意思, 看不上我們音駒?連主隊都不留給我們, 讓二隊和我們打練習賽?」

  貓又老師拍了拍領隊的肩,溫和的安慰道, 「總是會遇到這樣難辦的事情,以後你就懂了。」

  說是這麼說, 但是讓領隊不生氣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等到了回去, 領隊都還一直黑著個臉。

  不過我們三個人是坐地鐵回去的, 也就沒機會看了領隊一直黑著的臉。

  「多少有點沒被尊重的意思, 領隊生氣也很正常的。」我回去的時候這麼說的。

  「人生就是這樣,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我相信,我們的努力和木子的努力都會被神明看到的。」小黑倒是針對這這件事沒什麼特別情緒,他好似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大部分捧高踩低的情況了。

  我沒繼續提這事,只覺得小黑成熟的是不是有些過於早熟了,但是想來他以前就是這樣的發展倒也沒什麼。

  畢竟他本來從一個靠譜的少年,變成靠譜的大人了。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是領隊的消息。」

  我點了消息,看到了領隊發的內容,「領隊說,井闥山想約我們再打一次練習賽,而且會等到佐久早聖臣腳傷好了之後,正式再約一次。」我欣喜地看向小黑。

  小黑卻早就意料一般摸了摸我的頭,「看吧我就說,神明會看到木子的努力。」

  其實我根本沒幫上忙,也不知道小黑為什麼把這一切歸咎於我的努力。

  不過不管是誰的努力,結果超出了預期,應該沒有人不開心吧。

  因為時間待定的緣故所以等了幾天,在佐久早聖臣差不多好的時間,我收到了領隊告訴我的准確時間。

  十一月十八號,也就是前面是小黑的生日,後面就馬上到了春高預選賽。

  還真是好事兒都堆在了一起。

  在突然空出來的這段時間,我們在准備演唱會要帶什麼過去,和籌備小黑的十八歲生日。

  因為是法律意義上成年的第一個生日,我和研磨都很重視,況且小黑那麼期待這次的生日,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所以我們定在了演唱會附近的酒店,挑了一間很豪華的套房,按照我們平常的零花錢肯定是不舍的,但是鑒於研磨拿著我們零花錢去理財了一波,還是有這個余錢的。

  很多東西就准備好,提前到了酒店寄存,然後再去演唱會。

  因為十一月的天已經有些冷了,只穿一件毛衣對我來說其實已經算受不住的,所以我套了一件大衣,這件大衣是去年聖誕節小黑和研磨一起給我買的禮物。當時還搭配了圍巾,這次沒帶過來。

  大衣是駝色是我超級喜歡顏色。

  套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被溫暖照拂的錯覺。

  不過偏偏這次演唱會是在室外舉行的,連靠近中心舞台的位置也是露天的。

  看天色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看了天氣預報沒聽說有雨,但是天也看不出晴天的意思,所以不會唱到一半下雨吧。」小黑有些擔心。

  「天氣預報沒說下雨應該不會下吧,說是明天才會下。」我這麼說道,畢竟帶雨衣雨傘實在太煩了,我不想帶。

  「到時候再說吧。」小黑如此說。

  說是這麼說,但小黑還是因為怕凍著木子,把雨傘和雨衣帶著了。

  過去的時候天氣算不上多好,烏壓壓的一片天色徹底的沉了下來,但也沒有要下雨的意思。

  「這樣的天氣也實在太鬧心了吧。」我不喜歡這樣的天氣,濕冷濕冷的,不知道以為冬天徹底到來了。

  黏糊糊的還沒有太陽,讓人難受。

  「木子很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吧,畢竟都不可以在落地窗前曬太陽是吧。」小黑摸了摸我的頭,安撫的我的情緒,他知道我在這樣的天氣中,總會有容易有些心煩意亂。

  更心煩意亂的還有研磨,他已經露出了最復雜的情緒了,很多想吐槽的情緒都已經寫在臉上了,一句話沒說出來。

  他比我更討厭這濕冷又黏糊的天氣。

  小貓咪都不喜歡,連金豆豆最近也沒什麼精力了。

  「要不是想陪你看演唱會,恐怕研磨連出門都不想出。」小黑說的是實話。

  研磨已經沒精力吐槽了,這個天氣幾乎奪走了他全部的靈魂,完全沒有精力表現的很有活力。

  好在研磨還有恢復精神的精神支柱,那就是木子。

  研磨今天異常的粘我,但確實因為粘著我,他的心情多少都有點緩和的跡像。

  過去的時候發現,不愧是全霓虹現在最受歡迎的Idol,剛坐上轉車去往演唱會的路線,車廂內就有不少的歌迷。

  這些粉絲很好認出來,幾乎是每人都拎著偶像照片的團扇,還有周邊。更是有印著偶像頭像的背包和拎袋。

  裡面放的都是這次應援的道具。

  反觀我們這邊,完全就有點格格不入,畢竟我們真的只是想去贏取泡泡塔周邊的。

  看演唱會只是順便增加體驗感的一個活動。

  看到別人如此的熱情,有一種青春真好的感覺。

  雖然我們也正在經歷所謂的青春。

  只是愛好不同選擇的興趣不同罷了,但是我們都為熱烈的青春付出了我們全部的努力。

  所以都是一樣的,至少獲得喜悅期待都是差不多的。

  據說這位Idol大概是在我們國中年紀出道的,現在也就比我們大個兩三歲,就已經到達這個成就,真的很厲害的。

  喜歡的事物做到了行業第一,肯定會高興吧。

  除了天賦之外,大概是更多的還是努力吧。

  等到了場館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好在我們不是早來的一批,已經開始檢票了,所以也沒有堵在場館外面等待檢票的情況。

  挨個檢票很快進去的時候。

  天氣好似終於憋不住的情緒,要釋放出來了一般,大雨唰地一下就傾盆倒出。

  害的很多人都猝不及防,好在小黑早有准備,帶了三件雨衣還帶了一把傘,及時給我們套上了。

  這才不至於一下子變成落湯雞,「不要感冒了。」

  他還能有多余的心情操心我們的狀況,太靠譜,還沒徹底過十八歲呢。

  有一部分粉絲准備的不夠充分差點把應援燈牌給弄濕了,都快哭了,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想要去幫忙,小黑不放心我,拉著我過去,提著傘,給那位粉絲撐傘。

  很顯然那位姑娘很激動,說了很多話,大概是能不能讓我們幫她照看一下,她去買一把傘。

  反正距離演唱會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就答應了。

  研磨一個人待著不高興,挪著步子過來,有些抱怨,「好冷。」

  因為答應了別人,我也不好意思突然離開,但是有些沒考慮到研磨的本就煩躁的心情是我不對。

  「來。」我拉過他,因為隔著雨衣不能感受彼此的體溫,可是還是很想要抱在一起,用有些濕濕的臉蹭了蹭研磨,「研磨不冷了哈。」

  我一邊安撫,小黑一邊注意著把傘偏向了我們這邊,不過最後那小姐姐的燈牌,並沒有淋濕,很快人也回來,看得出來她也不想太麻煩別人。

  回來之後一直跟我們道謝,還給了我們兩個帶了零食,剛才只看到我們兩個人,以為我們是情侶所以只准備兩份,再看到研磨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

  說實話,我並不會處理這樣來回拉扯的關系,本就是陌生人之間舉手之勞,這麼來回道謝,就好似怎麼也結束不了了。

  還是研磨狠心打斷了,拉著我先走了。小黑對那位小姐姐點頭打了招呼,也快速的跟了上來。

  研磨心情不好,因為這場大雨,濕冷和徹底濕漉漉,他當然更討厭後者。

  可是他不想打擾到我的心情,所以一直忍住沒爆發。

  我覺得有些好笑的跟在後面,不過好在的研磨本就煩躁的心情好似得到了解脫。

  只覺得,研磨真的好可愛。

  小黑跟在身後,就像是看著兩個小朋友的大人,「你們倆走慢點,這剛下過雨容易地滑啦。」

  我們聽到了勸導,隨即放慢了步子。

  然後小心翼翼的找著自己的位置。

  研磨買到這套票是位置很靠前,也正因為靠前,所以在這個位置的每一個人都能得到泡泡塔的限定周邊。

  是拿錢都買不到的限定周邊。

  我已經開始在期待了。小黑給我暖著手,研磨抱著我,總體來說並沒有暴雨的突然到來,打亂我的心情。

  反而比出門前要好太多了。

  接著就等待,演唱會的開始。

  然而突然的,真的是所謂的突然的,小黑忽的來了一句,「那位不會是影山飛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影山飛雄:意外吧。


第77章

  在演唱會能看到影山飛雄的幾率, 大概就是刮刮樂中五百萬的幾率。

  因為太離譜了,連小黑問這句話的時候,都反復地自我懷疑, 「不是吧,不可能吧, 我看錯了?」

  「啊?」我因為沒聽懂他到底在否定還是在肯定, 所以跟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在我們不遠處的前方位置看到了影山飛雄。

  還真是!

  我是姐姐, 我是能夠認出來的。

  但是為了防止認錯人尷尬, 我給影山飛雄打了電話過去。

  『認為是』和『確認是』, 是兩種不同的心情,就像是現在,我既期待是影山飛雄接起電話, 又有點害怕他真的接起電話而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三秒過去了,對方過來接起了電話。

  「喂?」影山飛雄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過來,而前方的人也拿起了電話對著手機說話了, 就在我還在震驚中嗎,沒緩過來的時候, 我說。

  「飛雄, 你看後面。」

  於是我們等著他看見我們。

  果然對方轉過了頭,而我們有些欣喜地回應了他。

  許是連影山飛雄都沒猜到會這麼巧, 影山飛雄臉都嚇黑了。

  所以……為什麼是嚇黑了啊!

  我還沒表示出不理解,但有一種感覺影山飛雄被嚇吐的感覺, 臉煞白眼睛那一圈全是被嚇出的陰影。

  我:……

  不會影山飛雄真的討厭我吧。

  因為演唱會快開始了,影山飛雄還准備走過來的時候, 卻在燈光突然亮起來的時候, 趕緊坐回了位置, 怕打擾別人的視線。

  影山飛雄只得回到座位給我發信息。

  「你來了?」

  明知故問,是被嚇傻了嗎?

  還是說他怕我看到他難得來東京卻沒和媽媽講?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有些人害怕尷尬,又害怕我媽媽強行招待?

  都是有這個可能,但我還是會認為是不是影山飛雄並不喜歡上次我們的招待。

  自然也思考了他其實怕麻煩我們,這種熟悉又不是特別熟悉的親戚界限確實很容易讓人尷尬到不知道如何處置。

  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也做不到。

  真的有原因要來東京的話,我也會選擇自己偷偷一個人來。

  但是作為我的視角,可能還是會難過吧,原以為我和飛雄算正式開始熟起來的關系呢。

  「嗯,來參加泡泡塔的活動。」我回答他。

  估計是猜測到了我的答案,影山飛雄斟酌了很久,最後還是沒回我。

  之後就是演唱會開始了。

  雖然是新生代偶像,但是唱功很厲害,歌曲很好聽,關鍵是人長得很帥。長相的類型,讓我想起來影山飛雄的學長及川徹,都是那種一看就很會談戀愛的長相。

  怪不得這麼多粉絲呢。

  舒緩的,節奏的,喊著大家一起嗨的,真的是一次很新奇的體驗。

  當有些歌曲需要大家站起來跟著一起跳的時候 ,小黑怕我看不見,想要背起我,結果我賴著他不想要。

  太丟人了我才不要。

  而就在演唱會進行的半途,我收到影山飛雄的短信。

  不知道這條消息他想了多久,就以他回答我的文字,就讓我覺得他這場演唱會聽的不好。

  【對不起。】

  影山飛雄說出這句話我感覺他一定比我想要的折磨多了,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麼。

  【飛雄為什麼要道歉啊?讓飛雄局促的我才應該道歉的,早知道不跟叨擾你看演唱會了。】

  其實我還想回復他來都來了,如果玩的不開心我就是我的問題了。

  可是又害怕這句話發出的時候,反而給了飛雄更大的壓力,還是算了。

  最後補了一句,【飛雄好好看演唱會哦,一起加油!】

  不知道這樣的話能不能讓飛雄好好看演唱會,但是他轉過頭給了我一個微笑,我想應該沒問題了。

  小黑目光落在一直在回消息的木子身上,沒有打擾她,而是等她回完了,才說了一句,「木子,我愛你。」

  而就在我還有些反應不及的時候,一旁的研磨也對著我說,「木子,我也愛你。」

  舞台上熱鬧非凡,台下也更是跟著節奏一起律動了起來。

  氣氛是最甚的時候,我才聽到了最熟悉的音樂。

  是那首研磨推薦給我表達愛意的歌曲。

  第一句就是引起全場沸騰的一句歌詞。

  【我愛你。】

  .

  『我也愛你們。』到底在最後沒說出來。

  就被眼淚給打敗了。

  小黑用傘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只有我們三個人窩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沒有人能夠發現,大家都在因為這首歌曲的律動,告白著身邊的長期陪伴自己的人。

  而我們也是。

  小黑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研磨趁機搗亂,輕柔的咬住了我的耳垂。

  外面是動聽的『我愛你』。

  身邊是他們傾訴的絕妙音調『我愛你』。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敘述現在的心情,只想抱著他們,說一萬遍。

  我也愛你們。

  很愛,愛到什麼程度,大概是任何一個人消失,都會讓我難以呼吸,呼吸中帶著刀片,活著就會很難。

  我不太懂所謂的正常關系應該如何。

  病態的關系在我的世界已然成為正常,我卻還要為了迎合世界的正常化,維持著我認為大家認為的正常。

  好累,可我本意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只想和研磨小黑待在一起,在屬於我們的世界裡持續永遠,就像現在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我們依偎在彼此的懷裡,獨自享受著彼此帶給我們的安全感。

  演唱會終於來到了最後一首歌,是之前所有歌曲中人氣最高的那首的安可。

  依舊是那首『我愛你』。

  禮花從舞台散落的時候,剛好掉落在大家帶的傘上。

  就好似把永恆的愛意,散漫了人間。

  .

  散場的時候,我們得等著後排的觀眾先走。

  我則去喊影山飛雄,自然地詢問他,「怎麼樣?」

  「啊?」影山飛雄好似沒明白我的問話,還有些恍惚的樣子。

  「我問你演唱會感覺怎麼樣?」我繼續詢問道,只是不希望我的舉措讓他覺得刻意。

  不懂為什麼影山飛雄好像不自在,但我作為姐姐總不能因為如此就不去關心他。

  「嗯,不錯。」他回答完沒有看我。

  我還准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影山飛雄卻遞給我那份泡泡塔的限量玩偶。

  泡泡塔的玩偶是隨機,所以限量玩偶是VIP座位一人一個的,沒想到他會直接給我。

  其實就算不是泡泡塔的粉絲這種贈送給VIP類似於伴手禮之一的玩偶其實大家都不舍得給別人。

  他就這麼給我了?我有點飄飄然畢竟我太喜歡泡泡塔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手,卻被小黑突然攔截過去接到了他的手上,「謝謝啊。」緊接著就聽到了他的話,「剛好我今天晚上過生日,要不要一起慶祝一下。」

  影山飛雄沒怎麼收到這種邀約,有些木訥,「我可以嗎?」

  這孩子到底那樣的陰影多深啊,第二次這麼說了。

  我拉過他,「可以。但是你訂的酒店在附近嗎,方便嗎?」

  他點了點頭。

  被我拉著也不說話,我晃了晃手中他給我的泡泡塔玩偶,「謝謝你,我超級喜歡這個!」

  「我知道。」影山飛雄站在我身側低聲說了一句,我沒聽見。

  「什麼?」我問他。

  他搖了搖頭之後再也沒說話。

  小黑的成人十八歲生日又迎來一位嘉賓,我們表示非常的歡迎。

  在路上影山飛雄跟在我身後被我拉著,終於舍得說話了,「今天是黑尾前輩的生日嗎?」

  「不哦,明天,因為我們要一起等凌晨慶祝出生日,所以今天過生日。」我解釋道。

  影山飛雄有些驚訝,「每年都是如此嗎?」

  「嗯。每個人的生日都這樣經歷一次哦。」

  「你們關系真好。」影山飛雄感嘆。

  「畢竟是幼馴染嘛。」我回道。

  很快我們就到了我們訂下的酒店。

  影山飛雄突然說,「我也是這家酒店。」

  「那很巧誒,就不用擔心你過會兒回去的安全了。」我很高興,拉著他繼續往裡走。

  中午已經布置過了房間,所以進去的時候只要等待過生日就行了。

  開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房間擺好的生日慶祝背景板,這次些都是酒店服務人員幫忙的。

  上面是是大大的十八歲,雖然小黑喜歡簡單的,但他說我喜歡什麼樣,就弄成什麼樣。

  最後弄得好似幫我過生日一般。

  「可以吧。」我很自豪的給影山飛雄介紹。

  心裡默默想著,下次影山飛雄生日的時候,我一定要給他發消息送禮物。雖然不知道他以前怎麼過生日的。

  「嗯。」影山飛雄很乖的回了我。

  因為是在演唱會結束後,我們喊得夜宵,特意為影山飛雄餓不餓。

  畢竟演唱會結束後也確實餓了不少。

  但也不敢吃多,畢竟接下來還要把蛋糕分了。

  依舊是許願的環節,我等待著小黑說出自己的願望,卻發生了和研磨那天一模一樣的一幕。

  默念願望之後就不說了,我以為是小黑害羞在影山飛雄面前說出來,也就沒有追究。

  等待著之後再問。

  整個氣氛都是非常的不錯,難得這麼熱鬧,我在想飛雄應該也會喜歡的。

  我看著小黑,給他唱著生日歌,比我自己過生日都要開心。

  分了蛋糕,我和研磨在一邊看著電視上的音樂節目。

  另一旁的影山飛雄卻拉過小黑一個人,有些認真和小黑說,「沒准備禮物,明天你們還在吧,到時候給你 。」

  小黑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已經送過了。」

  「啊?」影山飛雄沒懂。

  小黑指了指被宮崎葵木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的泡泡塔玩偶。

  「送她就是送過給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影山飛雄:現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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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分了蛋糕, 四個人玩得很開心,也不知道這次的慶祝會不會讓影山飛雄覺得無聊,蹲坐下陪他一起吃夜宵, 然後聽小黑唱歌。

  豪華套房裡有專屬的ktv廳倒也是很有趣。

  研磨只有在我們幾個人在的時候才會對ktv表達一點點興趣,其余時間他並不喜歡, 因為只有我們的時候, 他才會參與進來。

  相比較影山飛雄有些自閉的性格,研磨就好太多了。研磨還會主動的邀請一起吃零食, 不讓影山飛雄一個人待的尷尬。

  所幸影山飛雄沒有因為被我強行拉過來體驗不好, 看上去挺高興的。

  「那我先去睡了, 明天還要趕新干線。」影山飛雄跟我道別,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黑就站在我的身後,「他專門為你過來的吧。」

  「啊?」我沒懂。

  研磨也跟著小黑的話繼續說, 「應該是,他撞見你的時候那個慌張的模樣,明顯沒想到會遇見你的尷尬。」

  「撞見我尷尬?」我不太懂, 「為什麼?」

  「如果不是特意為你來的,他就不會那樣。」研磨如此說。

  但我還是聽不懂, 「你們在說什麼啊, 我真聽不懂。」

  小黑把門關上了,抱著頭, 嗯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想他應該知道你喜歡泡泡塔吧,可能別人送的或者意外情況得到了一張門票, 我想他應該不感興趣的, 只有一張送你, 又怕你一個人不高興去,可能又覺得我們總是三個人出行,只給你一個人又會很難辦,畢竟這票這確實很難搶的。所以就自己來了,估計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那個周邊,轉而再送你的。」

  「小黑你想得很多誒。」我這麼說道。

  飛雄是很好啊,把泡泡塔給了我,我盯著我剛放到床上擺著的四個泡泡塔。

  不會吧。

  當然會不會是我也不知道了,畢竟我也不會去問飛雄,如果不是那實在太自作多情了。

  送走飛雄大概十點了,我們還要守著凌晨,因為今日下雨,所以沒有可看的星空,不過聽著雨聲也讓人感覺很安逸。

  都說下雨天適合睡覺,大概就是雨聲會讓人有一種待著很安心的感覺吧,特別是這個時候,跟幼馴染們窩在一起,有一種完全被包裹在自己的世界的安全感。

  就是心跳聲有點大,不然我都差點睡著了,我坐起身不讓自己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聲。

  想了辦法的扯開了話題,也是我剛剛一直在意的話題。

  「小黑的願望還沒說呢,而且研磨的也沒有說,」都說要等到小黑十八歲的生日之後,現在這已經到了應該沒有不說的必要了吧。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都把願望都在這一天說的原因,可能男生還是很在乎十八歲這個年紀的。

  我不懂,也沒有聽研磨和小黑他們著重說過這個,總覺得好似和我沒有太大的關系。

  許是我正式提出了這件事情,兩個人也完全沒有忘記的意思,反而專注的看著我好似早就就等待著這一刻。

  我一直知道小黑很成熟,他總是在我們三人中扮演著家長的身份,保護著我們,引領著我們。

  但是在我的眼中,大人就是站在前面替我們擋住很多問題的存在。

  我不知道的是,大人還有很多其他的身份。

  「想知道嗎?」小黑問我。

  明明只是一個我們習以為常的問題,為什麼如此問的就好似讓我做出什麼選擇,宛如我知道了之後就要承擔什麼後果。

  後果?為什麼聽一個生日願望還要考慮後果。

  一定是我多想了。

  我堅定的點頭,「想知道啊,這樣才能給你實現不是嗎?」我想小黑和研磨這麼多年願望沒有一個是讓我頭疼,很多都是反而讓我期待的願望。

  比如制作手賬本,那是有一年班裡特別流行這個,更是有很多喜歡交換貼紙,於是我一直期盼自己親手做個手賬本送給他們,雖然不是生日願望我也會做,可是他們許願的時候,我還是更高興。

  現在想來,好多次生日願望其實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和想要做的事情呢。

  「可是這次是我們想要的。」

  小黑專注的看著我,明明和研磨只是坐在了一邊,可不懂為什麼我有一種被兩個人同時包裹的感覺。

  況且他怎麼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有一種被看破心思的危機感。

  慢慢的逼近讓我重回了那天的夢境,到底是什麼樣的。

  本能的想要逃離,可是前方早就被堵住了去路,後方更是無處可逃。

  「要什麼?」但到底還想問出口。

  可能內心其實也渴望知道他們的答案。

  「木子,成人禮的時候給我們一個答案好嗎?」

  .

  我是不太懂所謂的情感問題,但是我知道小黑和研磨想要的是什麼的答案。

  一直圍繞我們之間的致命的答案,那就是所謂的選擇。

  到底是要做出選擇了。

  就像夢裡突然呈現的。

  「木子,因為你選擇了我,小黑徹底消失了。」

  我不想面對這可怕的結果。

  我搖著頭,我什麼都可以給他們,什麼都可以,可是我做不了舍棄一個人的存在。

  「為什麼一定要答案。」我細聲的問,我沒指望任何人給我回答,我知道唯一性是來自道德和法律共同決策出來的統一答案。

  而我卻和這些背道而馳,這本身就是不對的,無論是從道德還是從法律都是沒有人支持的。

  所以沒有人會給我這個答案,因為根本不會有其他的答案。

  只要生活在這個世界,就必須面對這樣的結果。

  「因為我們需要木子的答案。來自於讓我們認清木子堅定信念的答案。」小黑看著我。

  酒店的夜燈有特意調燈光亮度的功能,也不知道怎麼氣氛就開始暗了。

  「我不想選。」我拒絕這樣的給答案,「不選擇的話,你們都會離開我是嗎?」

  許是讓我回想起夢裡那可怕的一幕,我不敢多想,想到的時候,不可控的哭了,「我不想選擇任何人,因為這樣另外一個就會消失,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可是怎麼辦。」

  「我最喜歡你們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因為一直在哭聲音都不清晰,但我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點,用自己的感情去捆綁別人始終是不對的。

  哪怕我知道這話不對的,我也沒辦法從這樣的情緒裡出來,對小黑和研磨有著病態的依賴,我知道,但我不想改,我害怕沒有了這樣的依賴,我找不到歸屬。

  不想再回到只有我一個人小黑屋了。

  哭的快上氣不接下氣了,視線也早就模糊了,身後被人抱著,而我躲在小黑的懷抱裡,是我們最常出現的姿勢。

  就這樣是我最能找到安全的擁抱。

  「沒說要離開你,也沒讓你選擇,只是想要一個你認同的答案。我想我們應該都懂了你的意思。」

  這句話就像是在謎語,我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讓我選擇,卻也知道了他們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麼答案呢。

  「我知道了,木子離不開我們的,所以以後不會再讓木子以什麼都不懂的方式,逃脫了喲。」小黑如此說道。

  研磨緊跟著補了一句,「木子的舍不得離開,可是要開始付出努力了。」

  我沒動,小黑繼續說。

  「我們也會付出努力了,既然是木子選擇的,我想,木子應該也認同的。」

  到底在說什麼。

  就在我快被繞暈了,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惡作劇的時候。

  小黑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木子,這次再也逃不掉了。」

  .

  最後十八歲的願望,好似他們在我不理解的範圍中,得到了滿足。

  明明我就什麼都沒做。

  但是看得出他們很高興,就像是得到我的某種認可。

  除了表達不想失去他們之外,我並不記得自己還說了什麼。

  但小黑的意思,就是夠了。

  以至於我完全忘了去問另一個話題。

  所以小黑的另一面到底是什麼。

  不過我還聽到研磨的願望。

  「那就是等待木子快快長大。」

  雖然我不想長大,可是這是研磨的願望的話,我倒是勉強接受吧,就算不接受,我也會繼續長大的。

  畢竟人類不會逆生長嘛。

  影山飛雄比我們早離開酒店,因為怕打擾我們,並沒有來打招呼,只是給我們發了消息。

  我們也在快到退房的時間,收拾了行李回去了。

  原本還想在周邊玩一圈的,最後也只是跟著逛街了一趟,然後抓緊回去了,畢竟第二天還有和井闥山的練習賽。

  總體看來小黑這個生日過得很開心。

  回去的時候,他臉上就喜悅的神情。

  好似隨時都能蹦起來的樣子。

  這個願望是真的完成了嗎?不然為什麼這麼開心呢。

  研磨的情緒還要比他好些,雖然不是隨時要跳起來的興奮模樣,

  但也情緒高漲,我想他們明天的練習賽一定沒有問題。

  「所以明天能打敗井闥山的意思嗎?」

  我故意逗她們,誰知好似突然澆滅了他們的興致一般,突然泄了氣,同樣的神情,同樣的頹廢。

  同樣的回答,「不能。」

  沒出息。

  .

  井闥山這次主動來的我們學校,因為安排在社團活動時間,所以只有下午的三點到七點。

  時間很短。

  我整理完後勤活動,之後其實還想去看的,但是事情實在太多了就一直在忙。

  先是收拾休息室,然後還要洗毛巾。

  因為天氣已經很冷了,所以用了烘干機。

  烘干了再出去吹。

  烘干衣物之後,還要去給他們添加飲料瓶。

  每天都是重復的工作,按道理我會越來越煩躁。

  但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的原因,還有些感慨如果結束了會怎麼辦。

  畢竟真的很喜歡和大家待在一起。

  喜歡每一個成員,他們都超級可愛。

  灰羽列夫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哭了,來我待的洗手池抱怨,應該剛從廁所出來,所以就撞上了,「他們王牌的攻擊,感覺隨時能把我胳膊打斷的樣子,太可怕了。」

  「那研磨呢?」我最先關注研磨。

  「研磨學長已經看球就躲了。」灰羽列夫剛說完,外面就穿了貓又教練的吼聲。

  「研磨,胳膊抬起來!」

  「會斷的。」研磨抱怨。

  「不會的!」貓又教練吼道。

  灰羽列夫在我身邊應和,「我敢打保證,真的會斷。這次真不怪研磨學長。」

  「有這麼恐怖嗎?」我有些好奇道。

  誰知好似為了讓我清楚的認識到底有多可怕一般。

  『咚』地一聲,如同一擊重炮一般,把我的疲憊感瞬間打散了,好像看到了牛島若利。

  只是那人從空中慢慢落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就是有些喪喪的眼神,和他剛才那有力的感覺,像是完全兩個人。

  好厲害。

  佐久早聖臣看向了門口消失的身影,收回了目光。

  再次聚精會神,開始下一次進攻。

  「來!下一球!」

  井闥山真不虧是冠軍種子隊,也難怪教練瞧不上其他隊伍,畢竟和比自己的弱隊打練習賽很大程度是浪費時間,所以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去和大學的隊伍對戰。

  不過,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音駒確實被他們低估了,整體來說還是讓人頭疼的。

  而且佐久早聖臣一直提議,教練這才來的,效果看來還是不錯的。

  倒是佐久早聖臣主動提出和一個隊伍比賽,還是第一次呢,作為教練也不得不關注一些。

  練得快差不多的時候,隊員需要修整一下再回去。

  佐久早聖臣在一邊休息後,第一時間去洗手池洗一下手。

  總想著在沒人去之前趕緊過去,他並不是典型的潔癖,只是因為討厭人群,不喜歡人多擠在一起,會有一種恐慌和無奈。

  不過這樣的事情,很少有人能理解,許是因為自己站在不一樣的高度,才有人開始縱容自己這樣的不一樣。

  洗手池還沒人過來,大家都太累了,坐著和音駒的人交流的交流打招呼的打招呼,男孩子的友誼很簡單,可能只是一場互動打球,就能結交起來。

  佐久早聖臣是沒想到能在去洗手池的時候遇到宮崎葵木子的,但是她確實在,因為再洗一些杯子,一直在收拾,特別的認真。

  看到他了之後,是剛好把東西都是收好的時候,退了一步,離開了池子,躬身抬手邀請他,「請。」

  之後他就看到人離開了洗手池,去另外接飲用水的地方。

  洗手池剛好在公共廁所旁邊,佐久早聖臣轉頭先去了廁所,再出來洗手,就感覺哪兒哪兒不對勁兒。

  出來後四處找尋著宮崎葵木子的身影,有一句話好似想說。

  但是並沒有看到人,倒是等來了音駒的隊長黑尾鐵朗,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插著腰目視著遠方,突然和他說,「叫宮崎葵木子,她的名字。怎麼樣,是不是很溫柔的一個女生。」

  許是帶了一絲炫耀的意思,黑尾鐵朗還是不顧佐久早根本不喜歡和人親近的性格,用了拍了拍佐久早聖臣的肩膀,次次用力,差點把佐久早聖臣給拍出去。

  佐久早聖臣可能是看在黑尾鐵朗居然知道他要問宮崎葵木子的名字沒有立即的反抗,只得翻了個白眼,人離開了。

  按照以往的話,高低他會碎嘴一路的。

  不過,知道了那位女生的名字,他倒是心情不錯。

  所以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

  反正我是不太懂小黑是怎麼發覺,別人會對我有興趣的,我只覺得我這個人特別的無趣。

  除了父母因為虧欠對我的縱容外,就是小黑和研磨因為幼馴染的濾鏡。

  我並不覺得自己很討人喜歡,絕對不是想要凡爾賽的意思。

  因為比他人更自閉的心理,努力融合團隊還是受到了小黑的鼓舞。

  一個不會社交又很悶的人,應該不會很受歡迎。

  音駒的人對我好,那還是因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以前夜久衛輔還會偷偷和我說話。說的最多的就是。

  「離那兩個壞心眼的男人遠一點。」夜久衛輔其實是帶著開玩笑的口吻我聽得出來,而且我也知道他指的是小黑和研磨。

  夜久衛輔明顯是擔心我得處境,我也知道他只是利用開玩笑的口吻告訴我要小心壞男人。

  雖然他利用小黑和研磨做擋箭牌,反話就是讓他們多多保護我。

  我當時就在想,夜久衛輔這個人也太好了吧。

  當然音駒其他人也很好,沒計較我拒絕抱抱的灰羽列夫也很好,山本猛虎總是害怕把我嚇到,每次靠近我的時候,都禮貌地先打招呼。

  福永招平會在看出我不高興的時候,給我說冷笑話,

  其他人更不用說了,逗我開心的,幫我搬東西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特別喜歡我們音駒的每一位隊員們。

  但那也只是因為他們可愛,和我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

  我就覺得小黑所認為的我受歡迎是不成立的。

  畢竟影山飛雄都不把我當姐姐。

  頭疼,那次生日過後除了那個泡泡塔娃娃有證明我和影山飛雄遇到過似的,最後連聯系都斷了似的。

  雖然稱不上煩惱,但確實有些受傷。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我念叨的緣故,在這天快臨近聖誕節了的時候,也就是春季高中聯賽的預選賽結束後,我收到了影山飛雄主動發來的消息。

  被他討厭了這件事終於在這天被打破了謠言。

  【我們打敗了白鳥澤,拿到了全國大賽的門票了。】

  而且緊接著還有一條消息。

  【我被選中去U-19 訓練了。】

  這可是個一個值得全家慶祝的好事啊,我第一時間告訴了小黑和研磨,第二個告訴了媽媽。

  媽媽特意打了電話回到了宮城縣,恭賀這件事情。

  而且小黑和研磨討論著,這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影山飛雄的天才程度並不是只有教練才看得懂的。

  而且小黑很高興地是,在他即將快畢業的前夕,還能有機會對上垃圾場之戰,簡直就是上天開眼。

  他抱著我高興的轉了好幾個圈。

  「木子是福星吧。」

  我很想說和我應該沒關系,但是他這麼高興就隨他吧。

  研磨也很高興,關鍵是在之後他就收到了日向的消息,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情緒起伏,但是還是很高興的。

  「日向說,自己沒有競選到去U-19和集訓營,問我有什麼辦法?」

  「讓你出主意嗎?」我問道。

  畢竟沒被選上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翔陽應該挺難過的。

  「嗯,我沒有主意但我想翔陽在發下消息給我的時候應該有了自己的主意。」

  確實,翔陽這個時候確實拿定注意了,並且跑到集訓營偷偷參加了宮城縣所有高校集中組織的特訓。

  我們三個人看著這條消息的時候,只想給翔陽點個贊,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

  畢竟從一開始研磨最欣賞翔陽的一個特點就是,執行力MAX。

  果然很MAX。

  我實在太佩服翔陽了,心裡也太強大了,已經經歷著別人根本經歷不了的苦難,這也說明他真的很愛排球。

  我只點評了一句,「你們排球人都這麼瘋的嗎?」

  小黑:……

  小黑一時反駁不了。

  不過不得不感慨,翔陽真的好厲害。

  這樣的厲害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更多的是佩服。

  很快我們也要迎來去全國大賽,但介於上一次已經很不錯的名次了。

  所以這次我們更多的是期待垃圾場之戰。

  斷然也沒有說松懈比賽的意思,況且如果被淘汰了可沒機會再對上烏野高校了。

  影山飛雄去了U-19,倒是和我說了一些U-19的事兒,當然也有拍照片。

  自然我也就滿足了好奇到底是不是井闥山是國家隊水平。

  總體來說,我覺得影山飛雄應該是不討厭我這個姐姐的。

  我頓時覺得放心了。

  宮侑也在國家隊的事兒我也知道了,也是影山飛雄說的。

  雖然從那次拒絕後我們就幾乎沒有聯系了,這樣的感覺很好。

  大家都忙著准備全國大賽,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多的是希望小黑能夠開心的打好每一場比賽。

  畢竟他的開心中最重要。

  而且一月份中旬就要高考了。十二月份就要正式全國大賽了。

  時間太緊了,其實大部分都比較擔心學長們的高考情況。

  所以即使是一向學習很輕松的小黑,這幾天也幾乎是書本不離手。

  「明明都已經會了大部分時間還拿著書是不是說明他很緊張啊?」我這麼和研磨說。

  「可能是想帶動氣氛吧,畢竟三年級的正選們都在看書。」研磨這樣的說法我還是認同的。

  主打一個氛圍吧。

  「剛才你們是在想我什麼事兒,討論的鬼鬼祟祟的。」小黑好似有千裡眼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哪有鬼鬼祟祟啦,明明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探討。而且小黑你不是已經復習很久了嗎?我才不信你沒掌握呢。」因為時常幫我補習的緣故,我暫時還沒遇見過小黑不會的題目。

  「嗯……那就是研磨說的沒錯,我在制造氛圍。一種緊張的讓大家覺得都能感受到緊張氛圍。」小黑如此說道。

  當然這是實話,畢竟現在高考就差一個月了,我們還要面對全國大賽多少會有些緊張。

  「你說全國大賽如果拿到冠軍格外加分的話,是不是會更激烈。」我假設道。

  然而這樣的話題卻讓小黑都覺得背後一涼。

  拿著書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頭,警告道,「木子別說這麼可怕的話好不好。」

  「很可怕嗎?」我就只是隨便想想。

  「可怕。」小黑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頭,「不要隨便一想就是這麼恐怖的事情好不好。」

  音駒私立其實在東京內算是排得上名號的高校了,也就是我考的很費勁兒,但是現在畢業太卷了,要考上不錯的東京名校的話,還是要很努力的。

  我相信,小黑一定沒有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正式進入到春高全國大賽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

  准確的來說我比場內的所有隊員都緊張。

  連研磨都看不下去了,握著我的手讓我緩了緩情緒,「不用緊張,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第三局就能遇上烏野了。」

  所以相比較前幾支隊伍都是以前對打過的,心裡大概有數,而且還有經常一起打練習賽的隊伍,雖然不是有百分之百的勝率,但是也做到一個心裡有數。

  但我可能帶著其他的情緒,才會如此緊張。

  「害怕我畢業?」在上場前小黑看出了我的情緒。

  我垂著頭不敢看他,畢竟這些小小的情緒都是我個人的胡思亂想,並不想給被人制造出多余的煩躁。

  但是小黑直白的說出來的時候,我這樣的情緒總是控制不住,撇著嘴,不說話。

  小黑只覺得好笑,「現在是全國大賽,不是畢業典禮。」

  「可是我已經想到你要畢業的樣子了。」眼淚沒有決堤,一直在眼眶中轉悠,是我今天做的最努力的事情了。

  「乖。等到畢業給你一個禮物,所以不難過了好不好?」小黑總是這樣哄孩子一般。

  研磨在一旁代理小黑組織隊伍,給了小黑安慰我的空間。

  「嗯。」我點了點頭,其實情緒根本沒有恢復,但我不想讓小黑擔心。

  所以我要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就在我把眼淚完全咽下去的時候。

  比賽的哨聲開始了。

  那也是小黑要走向未來的開始。

  .

  正式對上烏野的時候,不算意外,也只能說意料之中。

  烏野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從宮城縣一路突出重圍,現在又在進入到全國大賽了打敗了去年的亞軍也就是冠軍種子隊稻荷崎。

  「後生可畏啊。」小黑這般感慨。

  畢竟有一位從國家隊訓練回來的影山飛雄,還有一位未來可期的日向翔陽,雖然其他人看上去不是很出彩,卻給這一對怪物組合提供了最肥沃的土壤,最堅強的後盾。

  稻荷崎雖說沒能贏但倒也情緒不錯,剛好下場的時候和我們對上了。

  宮侑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好似有話和我說,但是隨即轉到了小黑的身上。

  由看似還算溫和的情緒一下子臉色黑了,「下次打敗你。」

  隨後帶著隊伍,帶著不甘心離開了場館。

  同樣離場的烏野也走了過來,是日向翔陽先看到我們的。

  「研磨!」日向翔陽好久沒見到研磨,大部分時間都是通過手機聯系的,雖然頻繁,但是難得見到還是要擁抱。

  蹦蹦跳跳的過來,直接撲在研磨的懷裡,搞得研磨有些尷尬。

  研磨的尷尬並不是來自於對日向的情感,而是尷尬與日向翔陽熱烈的重逢方式實在太少女了。

  研磨拼盡了力氣,才把日向翔陽從自己的身上薅了下來。

  「翔陽,透不過氣了!」研磨小聲的埋怨,但因為研磨態度溫柔,也就只是無奈的情緒。

  日向翔陽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著抱歉,「有點太激動了,好久不見嘛。」

  「下一場就是垃圾場之戰了,要不賽前慶祝一下?」小黑提議道。

  不管結果如果這都是對教練一直以來圓滿的答案,所以我們只是在乎這場比賽,輸贏倒是次要的。

  「可以啊。」烏野高校的隊長澤村大地站了出來,「不過我們得需要跟領隊老師商量一下。」

  「這個沒問題。」

  然後兩個隊長去協商,結果烏野的領隊武田老師早就過去和貓又老師打招呼了。

  雖然還在場館內,但是幾個人都像是見到老友一般,寒暄著。

  「燒酒?」武田老師一聲聲中這聲最大。

  兩個隊長還沒去協商,兩人相視一笑,也幾乎確定估計一會兒兩校聚餐,是一定的了。

  果然我們的領隊老師讓我們先回酒店,晚上五點的時候,到附近的本田酒館集合。

  「又是酒館?」吐槽的是夜久衛輔。

  顯然夜久衛輔對酒館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們的教練真的很喜歡喝酒啊,而且有一點,「教練那個身體還能這麼喝酒嗎?」

  「去年體檢,說他三高來著的,我有勸教練啊,但是教練說人生苦短,在意那麼多總是會很累的。」小黑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們做學生的總不能坐在教練桌擋酒的。

  本田酒館不算是這一圈比較出名的,位置是武田老師提前訂的,教練們也早就有大家一起吃頓飯的意思,比賽前吃比賽後吃,都差不多,所以提前了讓大家放松一下。

  因為是酒館的可能,隊員們沒有什麼特別的期待,但是對於現在的三年級們還是不一樣的。

  畢竟年末了,不少人已經過了法律意義上十八歲成年的生日。

  霓虹成人禮是舉辦在二十歲的,那才是真正意義上成年的一起,然而對於一部分不打算考大學直接步入社會的很多人來說,十八歲的成年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成年。

  喝酒好似成了他們踏入成年的一種試探。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著酒館內燒烤,三年級的聚在一塊,討論著這近乎於擦邊的話題。

  「但是明天還要比賽的對吧。」小黑提醒道。

  烏野的菅原孝支非常認同,「那就都不要沾了好嗎?」挨個兒的勸各位放下,「反正來年一月份考完,三月份畢業,到時候聚一聚好吧?」

  小黑認同,難得相似的隊伍實在太少了,還是這麼契合的存在,「既然都這麼說了,到時候可別客氣啊。」

  於是他們舉杯慶祝。

  我剛好在隔壁陪著研磨和小太陽翔陽,更是照顧著影山飛雄,進來問他們要不要加餐的時候就聽到這段對話,「都不許點酒哦,明天還比賽呢。」

  「知道啦。」眾人回我,因為太異口同聲了。

  我微微愣住,另外幾個也被自己的默契給驚到。

  「也太默契了吧。」一個起哄。

  大家都跟著笑翻了。

  看他們吃得開心,我就又給他們點了幾分加餐,這才退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研磨還在看最新的游戲播報。

  是他們俱樂部的前輩們參加比賽的消息,我過去的時候他收起了手機,給我把新上的菜分到了我的碟子上。

  影山飛雄有樣學樣的,想要給分另外的菜。

  「謝謝。」我道謝道。

  翔陽一直活躍著氣氛,讓氛圍特別的好,我就想窩在研磨身邊,劃著他的手機。

  有的時候手機充電的時候我會拿研磨的手機玩,裡面短視頻軟件都是我的愛好了,甚至社交軟件上都有很多我的喜歡。

  歌單也是混用的,我聽什麼都會收藏下來。

  久而久之,研磨的手機留下不少我的痕跡。

  一個經常用手機打游戲的人,居然還有一大部分的時間有我的使用的痕跡,光著這點就挺不可思議的。

  其實他即使在沉迷於游戲,也會在我有事兒的時候放下來,問我怎麼了。

  我一般很少打擾他,因為我知道有些游戲開始了突然打斷的話也是對隊友的不負責。

  這就好比小黑和研磨已經開始比賽了,我頓然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們。

  因為我知道,那樣他們會很為難的。

  他們保護著我的同事而我也同樣盡力的保護著他們。

  我在桌子底下捏了捏研磨的手指,研磨抬眸和我的眼上對上,我們對彼此笑了笑。

  心領神會。

  明天比賽一起加油吧。

  .

  輸贏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很重要,我想我也覺得很重要,但是沒有什麼比研磨和小黑打比賽打的盡興更重要了。

  我不想他們有任何失望的事情,所以我耐心地陪伴著他們,只想做那位陪他們最長時間的人。

  一直一直一直……

  哪怕他們因為失敗,不甘心,難受,我也會站在一角默默的支持他們。

  人生的道路不可能一直平坦的,畢竟我們不是整個世界的主角。

  但在小小的世界裡我只會看到他們。

  會失敗,會走不到最終點,許是半途就會被淘汰,為他人的光環添加一份色彩。

  但我想小黑和研磨也都不會去後悔走到現在的道路上每一天的努力。

  也許會有不甘心,但是失敗不會決定所有。

  對面歡呼的聲音,場上觀眾鼓掌的聲音,而是失敗方好似失去了光芒,只會讓人關心到對面的成功者。

  「誰沒想過會輸啊?」

  旁邊有這麼一句聲音。

  對啊沒有人會想過會輸的,更何況我們大部分合宿期間都是碾壓對方。

  沒有掉以輕心,也沒有任何輕敵,只是對方成長的速度超出了我們的趕超範圍。

  於是我們輸了。

  勢均力敵的情況相愛,總會有一方會率先贏得那一分,而對方比我們更快奪得了那兩分獲得了這一場勝利。

  會難過,畢竟失敗者不會被理解。

  山本猛虎率先走出場地,一拳打在了休息椅上,並不是埋怨,是對於自己不爭氣的懊惱,「都怪我,扣球不夠有力,得分不夠多。」

  灰羽列夫更是早就哭了,想要抱住我,被他姐一把攔住抱了過去,「都這麼大的人了哭什麼啊?輸了又怎麼樣?大家依舊很厲害不是嗎!超級厲害的。」

  「可是我失誤了,我沒有扣中研磨學長傳給我的球。而且失誤和很多次,辜負了研磨學長的信任,也辜負黑尾前輩難得把球攔著下來,更是辜負了夜久前輩優秀的一傳。」越說哭的越狠。

  「按你這麼說,沒接住的一傳,沒攔住的攔網都要挨個兒檢討一下?」小黑明顯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但是作為隊長他必須是最堅強的那一個。

  可是這麼安慰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灰羽列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山本猛虎也控制不住了。

  我走過去,拉住了灰羽列夫的衣袖,對他主動的張開了懷抱,「沒事的,我們依舊很厲害,而且列夫的手臂很長接住了我們其他人都沒及時接住的球對不對。」

  我對他主動的張開懷抱,我不知道對他的安慰指數有多少,但是他依舊眼淚決堤控制不住的撲進了我的懷裡尋求著安慰。

  「對不起木子學姐,對不起,明明是黑尾學長的最後一年的比賽了,卻讓我在第三局淘汰了,對不起,對不起。」灰羽列夫真的很傷心,好似三年級以後打不了排球都是他的原因。

  也許是他哭的實在太狠了,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依偎在我的身上,有一種壯漢的無助實在太好笑了。

  讓原本還沉浸在難過情緒的眾人們都跟著笑了。

  「不是你的錯啊,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列夫已經很厲害了,畢竟我們才打了一年的排球對吧。」我安慰他,他只是一年級的新人已經很厲害了,「而且教練讓列夫上場了,就說明列夫已經有能力的,勝負這種事情並不是決定你們是否努力的唯一標准。至少我認為列夫超級厲害的。難道列夫不相信我嗎?」

  灰羽列夫這才直起身子,沒怎麼哭了。

  我把紙巾遞給了他,他緩了緩情緒,「可是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和三年級學長打排球了,我不舍得。」

  他不舍得的是被淘汰之後不能在和三年級的學長在一起打球了。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攔在自己身上,他覺得自己不夠成熟才導致隊伍才在第三輪就被淘汰。

  只有這樣的埋怨才能讓自己不去想,自己不能在和三年級學長一起打球的事實。

  他喜歡自己的隊伍,喜歡每一個人,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不上場,也要多陪學長們打一場。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低年級都不說話,集體沉默了,他們尊敬著在場的前輩們,而春高的每一場比賽,都代表了和前輩們最後一次一起打比賽了。

  是小黑站起來打破這個沉默的。

  「那說明我們可以過早的准備畢業了不是嗎?三年來也多虧大家互相招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畢業分離總是最感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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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知道小黑很難過, 但他是隊長,所以他從來沒把自己難過的情緒展露出一絲一毫。

  如果連他都把難過一覽無余的顯露出來,恐怕大家更是很難從這樣的情緒逃脫出來。

  今年的二年級也會成為下一年的三年級, 未來的二年級也會成為再下一年的三年級。

  雖然不舍,都會面臨著分別。

  人生就是一場分分合合的旅行, 永遠不分開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外在因素內在因素都會造就一些人只會陪你走一段路程。

  如果想要長久陪伴,大部分都需要彼此共同的努力, 互相維系。

  而這裡面有多少人能夠維持很久的關系都是未知數。

  小黑一直到參加後來的聚會都保持著正常的情緒, 我和研磨只得跟在他的身後照拂著他的情緒。

  吃飯聊天, 復盤。

  雖然今天的復盤已經沒有意義,一提到這個吃飯的情緒都會有些崩盤,然後總要找人把這樣的情緒帶過去。

  我大概明白為什麼和烏野的聚餐要安排在比賽前了。

  至少這樣大家在賽後不會因為輸贏而出現現在情緒不對等的情況。

  贏家不能盡情地慶祝, 輸家也想因為自己不甘心擾亂別人的心態。

  一年級們總是不舍前輩們的畢業,所以整個聚餐最後就變成了一群人喝著飲料都出現微醺的狀態。

  貓又老師意識到這個情況,提早的在附近給大家定了一個並不算很好的旅館, 讓正選隊員不冒著風險回家。

  幾個人就互相攙扶著各自回了房間,小黑作為要保護大家安全的隊長, 等確保了成員都到了房間, 並且都吃的差不多了,才一個人慢慢的回了房間。

  高大的身影走在窄小的旅店長廊上, 明明也沒有刻意躬下身子,卻有著說不清楚的落寞。

  好似被壓力壓彎了腰即使把壓力卸下了, 卻因為結果的不如意,完全被密布的陰雲籠罩, 宛如脆弱得像一陣風過去隨時都要倒下。

  但在他快要倒下前, 他走到了一間旅店房間的門口, 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是我開的門。

  因為蘆田被男朋友接走的緣故,所以經理的房間只有我一個人在住。

  我大概知道小黑會過來,所以換完睡衣,就在房間等著了。

  他需要情緒宣泄的出口,而我是他最好的選擇。

  所以當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就徹底控不住了,佯裝倒下抱住了我依賴在我的身上,明明很高倒也沒差點把我壓死。

  我伸手先去關了門,把他拖到床上讓他有機會緩和,因為太重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種挑戰,只是我還沒挪兩步。

  就被他輕松的抱起,反應不及兩個人便隨後被一起摔在了床上,因為想要索求安全感,在倒下的瞬間他緊緊抱著我。

  「哭了嗎?」我有些擔心的撫摸著他的後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現在雙臂已經不能完全環抱住小黑了。

  默默地就長成了這麼大一只。

  「沒有。」他含糊的回答我,但是我感受到他很難過。

  「比賽輸了是很難過吧,還撐著一天了。」我安撫著他,希望自己能給他一丁點能量。

  「嗯……」小黑難得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既然我是能夠給他們提供能量的人,那我也能給小黑能量。

  我點了點小黑的脖頸,小黑哭花了點臉即使不願意抬,也因為是我呼喊他不情願地露出來了。

  我覺得好笑,畢竟看他哭的機會真的很少。

  即使如此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嘲笑他,所以湊了過去,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給你充點能量吧,所以小黑不要再難過了。」

  我湊過去,唇落在他的唇上,嘗到了他眼淚的味道,鹹鹹的有些發澀,我知道這些都是他的不甘。

  原以為會完美的交代自己的高中,最後卻沒能走得更長遠,又或許覺得自己能夠接受只要完成『垃圾場之戰』就圓滿了,才發現,他更想再多走幾步。

  舍不得的情緒一直存在,只是沒有想到當一切都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沒能控制好情緒。

  那些可愛的學弟們說著不舍得自己的時候,一直努力控制好情緒,只有自己的知道早就崩盤了。

  木子的吻笨拙的很,但依舊能感受到來自她的安撫。

  小黑很快從那種不能自拔的情緒中被拉了出來,只想從木子的身上尋求到更多,溫柔的撬開她的牙關,舌尖貪婪的侵占著木子的口腔。

  好似這樣才能讓他得到片刻的安寧。

  木子的腰肢只有他半只手臂,稍微一抱就能完全貼近他,黑尾鐵朗剛還有些不能舒緩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的釋放,沉溺在和木子的輕柔親吻中。

  .

  我並沒有不喜歡接吻,不知道是不是崩壞的緣故,突然發現親吻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好似踩在軟綿綿的水床上,什麼都不想做,就像這樣一直一直一直……

  如果不是呼吸不過來的話。

  因為糾纏過久的緣故臉早就漲的通紅,看著小黑因為有些剛緩過來的急促呼吸,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總有一種在一起做壞事的感覺。

  可是我本意是安慰他來著的。

  看到我害羞,小黑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是木子主動的,不能怪我對吧。」

  沒辦法否認這一點也沒辦法承認,況且實在有些丟人了。

  小黑卻不打算放過我的意思,把我的臉托住了出來透氣,「讓我看看。」

  指尖摩挲著我的唇,我再次有些羞恥的埋進了他的胸口。

  「都腫了。」小黑這句話可完全沒有心疼的意思,還要加一句,「木子也太脆弱了。」

  我這才主動把頭抬起來據理力爭,「都怪小黑才對。」

  小黑很喜歡我這句話似的,含著笑故意和我作對,「為什麼?」

  「因為小黑親的很用力。」我擠著眉認真的說。

  「是嘛,可是我記得我很溫柔的才對。」小黑不願意承認,顯然他的笑容在告訴我,他是故意的。

  「才沒有……」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我有點有氣無力,畢竟小黑確實不算力氣很大,只不過是親的太久了。

  而且我好似很享受一般不願意離開,到最後甚至還有些期盼的情緒。

  不願意承認是有點不想面對這樣的自己。

  卻也沒有過多的負面情緒。

  回想起來原本只是為了安撫小黑的情緒,才想起來問道,「小黑,現在還難過嗎?」

  他搖了搖頭,「不難過了,果然木子就是我最厲害的止痛藥。」

  「有點誇張啦。」我吐槽道。

  「沒有哦。」小黑認真地說,「超級有用的。已經不難過了。而且還有些開心。」

  「開心?」我問道。

  「畢竟木子太可愛了,很難不開心。」他抱緊我,讓我感受著他的體溫。

  冬天了,外面很冷了,我抱著他索取著他身上的體溫。

  研磨隔了很久才終於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問的是小黑的情況。

  「沒事了嗎?」研磨的話很簡單,還是這會兒才發過來,有一種果然是幼馴染也太了解我們的恐怖氣息。

  「是不是太了解我們了?」我問小黑。

  「畢竟很會觀察。會猜透我們才是最正常的吧。」小黑也覺得好笑,但現在問,也估計是不放心他。

  今天的感動太多了,相比較比賽輸了之後的不甘心,更多的是知道學弟真的很尊敬他們,木子也很愛他,研磨也太了解他。

  這麼多人一直關心他,讓小黑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動。

  怎麼說呢,還是太開心了。

  但更開心的是,懷裡的人傳來的溫暖溫度,在他心口綻開,讓他舒服眯上了眼睛,想永遠的停留在這裡,滿足的吸取著專供於他的能量。

  .

  櫻花季還沒有徹底的到來,但是也有了快要到來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還沒到櫻花季,隨著畢業氛圍的影響,就好似到了那滿是櫻花的季節。

  可能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這一切好似夢幻的被櫻花所包圍。

  「都准備好了嗎?今天可是小黑的畢業典禮,可不能掉鏈子。」媽媽千叮嚀萬囑咐,好似去參加畢業典禮的不是小黑而是我。

  「知道了媽媽,又不是我畢業,你怎麼比我緊張啊。」我吐槽道。

  許是我這樣的吐槽讓媽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緊張,尷尬的咳了咳,隨後收起了情緒,「當然是替你緊張的,以後沒有小黑,會哭鼻子的不是我。」

  「才不會呢,還有研磨啊。」我先前還有點依依不舍的畢業,現在反而好多了,自從小黑拿到了東工大的錄出通知書,好似對未來也沒有可怕了。

  一流的大學美好的未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所以今天小黑參加畢業典禮我們,作為氣氛組打算給他拍很多的照片。

  收拾了差不多了,我跑到了門口,可能這將是最後一天門口會有小黑和研磨一起等待我上學的畫面了。

  有些傷感,但不多,就像小黑對於長大期盼,至少我覺得那是美好的。

  「今天真好看啊木子。」小黑掌心揉搓著我的臉,張揚的笑著。

  「嗯,每天都很好看。」只有在小黑和研磨的面前我才會如此自戀。

  「對,每天都好看。」每當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認真的應和我,不帶任何讓我覺得是開玩笑的語氣。

  就像是很認真的認可我的每一次自我肯定。

  畢業典禮人很多,大都是來了不少陪同畢業生的親屬。

  而我和研磨也做著小黑畢業的陪同親屬,爺爺奶奶也跟著小黑過來了,我們陪同著爺爺奶奶,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只覺得春季的太陽是最溫暖的。

  「拍個照吧。」我喊道。

  給照相機定了時間,然後小黑整理站位,明明他才是主角,卻給我留了最中間的位置。

  我根本沒機會去重新指定站位,只得在快門閃下的瞬間,站在最中間,笑得燦爛。

  因為一會兒還有畢業典禮很長的流程,我們就讓爺爺奶奶先回去了。

  我們坐在觀眾席上陪同小黑走完了全程。

  等到舉行了差不多的時候,大家都散了,各班的同學回到各班要做最後的課堂。

  大部分就是給老師和學生最後一次聚在一起的機會,也就是十幾分鐘。

  我和研磨站在外面等著。

  雖然我和研磨都不太喜歡等人,但是在等待小黑這件事情上我們異常的有耐心。

  等待三年級的散場。

  我們做好了准備上去迎接小黑。

  就看到小黑被人喊走了。

  一個挺好看的女生。

  這個女生我其實見過的,因為是小黑的同班同學,有的時候我來找小黑商量排球部的事情,倒是有幾次看到過她。

  研磨拉住我,跟我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想去打擾,畢竟別人有話和小黑說嘛。

  但是就在我們所站在的地方就開始聊天,倒是想避也避不開。

  「黑尾桑!」女生鼓起勇氣鞠了一躬,隨後喊道,「可以把你制服的第二個紐扣給我嗎?」

  我指了指自己的制服,不敢出聲,研磨也不敢,又指了指自己的制服。

  雖說不太懂的事兒很多,但是制服的第二顆紐扣我還是知道的。班裡有女生心儀的三年級學長,和我討論過這樣的問題。

  「因為制服的第二顆紐扣更接近心髒的位置,得到心儀對像第二顆紐扣的話就代表他真摯的愛意,我很想索要吉田學長的紐扣,所以我決定了畢業典禮那天我一定要鼓起勇氣,去索要!」

  有男生主動贈送告白心意,也有女生勇敢地主動索要,只要能夠得到兩情相悅的答案,對方都是會把紐扣作為定情信物交給對方,便是一段浪漫戀情的開始。

  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傳統,所以有人跟小黑告白,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會有點難過。

  我並不是覺得小黑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只是看到別的女生用如此可愛的表情看著他,總有著說不清楚的酸澀感。

  研磨瞬間察覺的到了我的情緒,「怎麼,不高興?」

  我以前其實也不是沒見過小黑受歡迎,告白的女孩子一茬接著一茬,因為被我撞見過幾次,就再也沒見到。

  原以為是太忙了所以讓小黑的人氣值不高了,現在看來並不是的。

  只不過以前懵懂的不明白,到現在有些占有欲的不甘和酸澀,只覺得變化挺大的,連研磨也看出我不高興。

  我點了點頭,但又不想把這麼醜陋的情緒顯露出來,有急忙的搖了搖頭,「沒有。」

  研磨只是笑著沒有接著說話。

  接著就是小黑拒絕的聲音,「不好意思呢,這顆紐扣已經有屬於的人了。」

  許是等到了答案,即使有了預想也就有些發懵,畢竟鼓起勇氣來告白已經耗費了她大部分的力氣,現在得到了可能意料之中但是是否定的結果,她依舊像是泄了氣,沒站穩坐到了地上。

  她暗戀了三年終於鼓起了勇氣,即使是早就預料到的失敗,也讓她接受不能,畢竟是三年苦澀的暗戀。

  小黑出於禮貌想要去扶她,她卻垂著眸突然說了一句,「他們議論的都是真的嗎?」

  小黑開始沒聽明白,但收回了手。

  這位女生自己起了身,再次鞠了一躬,表示著自己的歉意,「對不起。」

  小黑臉色並不好,非常在意那句『他們議論的都是真的嗎?』當年木子就是因為這種流言蜚語,自閉了不少時間。

  現在又要來嗎?

  研磨察覺到異常,在宮崎葵木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著宮崎葵木子走了。

  「什麼他們議論的都是真的嗎?」小黑語氣很冷,幾乎像是一把威脅刀架在女生的脖子上,還准備離開的女生被喊住嚇得沒敢動。

  「我……」轉過身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想把這些話告訴小黑,到底是她喜歡的人,即使不喜歡她,她也不希望小黑被人詆毀,「我不相信的,這些流言都是男生之間傳的,但也只是小範圍的。確實很不好聽,黑尾桑你還是不要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那群人就是看不慣你罷了。」

  小黑並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是他害怕這種流言會和木子有關系。

  「我就想聽聽是什麼樣的流言?」

  「他們說你和排球部的那位女經理,關系不一樣。」如果如此倒還好了。正常戀愛正常牽手正常擁抱,但是……

  說實話,每個學校都會有類似這種類型的傳言,別人只會跟著議論紛紛。

  「他們說排球部的女經理,私生活……不干淨。」

  女生說完更多的是身體不適,沒人會輕易的把詆毀別人的話說的那麼自然,可是那些男人上下掃視,帶著冒犯的口氣說著更可惡的話。

  她不敢闡述,那些惡心的讓人光回想都覺得冒犯的意\淫。

  小黑的臉早就黑了。

  漂亮的女生總會被一種事情所困擾,擁有著讓人羨慕的容貌一定擁有著優先擇偶權,包括很多男人的仰慕,還有就是其他女生的羨慕。

  但只有深入其中才知道,漂亮如果沒有加上保護自己的能力,只有死路一條。

  有些人總會因為得不到這麼美好的失誤,想要毀掉她。

  小黑並沒有繼續問面前的女生,看得出來,她只是無意間聽到了,他轉身去找夜久衛輔,整個三年級,有他不知道的,那也不會有夜久衛輔不知道的。

  他一路找過去,還沒找到夜久衛輔,就聽到了令人不堪入耳的對話。

  幾個男人掛著腿踩在桌椅上,身上的制服也沒有好好穿,頭發做的最誇張的造型,耳朵上掛了亂七八糟的耳環,看上去堆積了原宿最流行的熱潮,一看看過去就是亂亂糟糟。

  但他們卻歪嘴嚼著口香糖的,也有叼著煙,隨意的踢翻著教室的桌椅。

  「對,我睡過啊。叫的可好聽了。下次,帶兄弟們一起。」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騙你干嘛。」

  「我看長得挺干淨的啊,私底下這麼騷?」

  「只是長得好看而已啊,我要她求我……」

  男人下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拳打斷了牙。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想要幫忙,去在下一秒也被一腳踢翻。

  他們到底也是經常打架的人,居然沒發現對面的人什麼路數,就已經被打的有點沒有還手之力,他們四個人,居然沒能在一個人身上討到好處。

  關鍵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太不要命了吧。

  等看清人臉的時候,他們也知道是誰了,這他媽的不是排球部的黑尾鐵朗啊。

  草。

  打也打不過,最後幾個人也不敢鬧到學校那兒。

  只聽著黑尾鐵朗的一句警告,趕緊滾了。

  「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

  研磨把我拉走了,我雖然不樂意但還是乖乖的跟著研磨。

  有些酸澀的感受一直沒消除,雖然我知道小黑已經拒絕了,但可能還停留在之前的場面,一時緩不過來。

  研磨有些心疼的看著我,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我對著他笑,「干嘛,剛才不是還挺高興的嗎?怎麼突然情緒不高?」

  我盯著他來回做鬼臉逗他,研磨看我這麼努力,終於願意笑了,可是笑的不情不願,有些發苦,最後他抱住我,一句話沒說。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我也安靜的和他抱在一起,撫摸著他的背,「煩惱煩惱大力拍走,灰溜溜走開,煩惱再也不在。」

  研磨被我說的這些無釐頭的話給徹底逗笑,「煩惱真的能被打走嗎?」

  「那當然了,我可厲害了。」我給他比了比我的厲害。

  雖然一點肌肉都沒有,但我堅信我能趕跑,幼馴染們的所有煩惱。

  而且今天是小黑的畢業典禮,我們兩個人不能帶頭的不開心。

  雖然並不知道這個情緒哪裡來了。

  研磨好似害怕我突然丟了似的,再次抱住了我越抱越緊。

  我不明白前後原因但也依舊好好的抱著他。

  那邊處理好事情的黑尾頂著臉加上的一小塊傷口,有點焦急,夜久衛輔聽到消息抓緊的趕了過來問他,「什麼情況啊,你畢業典禮結束把人給揍了?」

  小黑到現在臉上的黑暈沒有消散,那副要砍了人的架勢沒收,所以他沒立即去找木子,怕現在的樣子把木子嚇到。

  木子看到他這樣一定會擔心他出了什麼事兒,找不到好的借口就會讓木子不安心。

  要是剛才那些話傳到木子的耳朵裡。

  黑尾鐵朗根本不敢想。

  「那幾個人嘴巴跟坐便池一般,聽著難受,就揍了。」

  夜久衛輔不用問都知道,這也是他心疼宮崎葵木子的原因,漂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嫉妒的人攻擊,得不到的人造謠,這種事司空見慣。

  哪怕她只是漂亮什麼都沒有做過。

  站在那裡就是天生的罪惡。

  夜久衛輔給黑尾鐵朗拿了張大號創口貼,「你這回去木子肯定一眼看出來,到時候你怎麼說?」

  「就說跟同學打籃球摔了。」黑尾鐵朗瞎話直接出,別看他現在編瞎話一句一套,等到了木子面前,是什麼話都不敢說。

  「你也就現在吹吧。」夜久衛輔不管他,隨便他這會兒怎麼說,一會兒在木子面前絕對露餡。

  夜久衛輔思考了一下,想到「那一群人沒鬧到學校那兒?你是現在沒比賽了隨便了是吧。」

  「沒敢鬧,我學精了,我錄下了他們造謠別人的話。到時候誰有理還不一定呢。」黑尾鐵朗是唬他們的,他根本就沒錄,甚至就沒想過錄,他不想這些換傳成了電子數碼也能變成傷害木子的利器。

  「你錄個屁的。」夜久衛輔不能算最懂他,只能說太知道他對待木子的所有事兒,都有這絕對的萬全。

  黑尾鐵朗撓了撓頭,被人戳穿是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因為被了解到,相視而笑。

  「以後要常聯系啊。」黑尾鐵朗感慨道,畢竟是並肩作戰的伙伴,從今天開始就要各奔東西了。

  難免有點不舍得。

  「希望下次見面,你們依舊很好就行了。」夜久衛輔沒什麼特別想說的,只想大家都過得好罷了。

  「你這麼說都讓我不好意思了,好像我過的有多慘似的。」黑尾哪怕知道他是別的意思,但是還是不希望把那些傷疤反復拿出來。

  「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夜久衛輔也不管他了,「去吧,我想他們應該等你很久了,反正你這個情況也多不了,怎麼也要四五天的吧。」

  那是事實,雖然不想讓木子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可是也不能避免,他總不能流浪四五天才回去的。

  和夜久衛輔打了招呼離開,最後蹲了步子,「以後我會時常喊你們打球的。」

  「滾吧你。」

  青春並不是永遠不散場的宴席,他反而是一場又一場不同人為主角的宴會。

  每一個人在離開宴席的時候都會依依不舍,但一定都是滿足的離開的,讓青春去迎接下一位主角。

  .

  小黑去了很久,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發了短信雖然一直有回復,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安心。

  「他為什麼不回來啊。」我有些委屈坐在長椅上。

  被研磨拉開之後我就坐在這裡等小黑。

  「可能在解決一些事兒吧。」研磨太知道小黑的性格,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變過,所以他也知道如果小黑聽到了關於木子的事兒會怎麼解決。

  而他也想好了一個後備方案,就看小黑怎麼解決了。

  就在我快安不下心的時候,小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驗證我所謂的擔心,他的右半張臉,多了一處傷口。

  「你怎麼受傷了?」我激動的站起身,跑向了他。

  小黑原本想好的各種理由在這一會兒還是沒能繃住,「就和班級的人鬧了點矛盾,已經解決了。」

  半假半真的答案是最容易讓木子相信的,所以他最後還是沒用上那些荒謬的理由。

  「為什麼呀,都畢業了在這個時候鬧矛盾吧。」我不理解。

  「可能是看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喜歡我,繃不住了吧。」當然這句也不是假話。

  我知道小黑受歡迎,也是他本就長了一張惹桃花的臉,「所以你沒吃虧吧?」

  「當然沒有,大獲全勝。」小黑這句也沒撒謊。

  「臉上都受傷了怎麼會是大獲全勝呢?」我並不滿意,但是對方受的傷更多的話,那我還是接受的,「回去給你擦藥了。」

  哪怕因為等了很久,小黑又確實受傷了,總感覺就是,這個畢業典禮實在是太忙太亂了。

  我不想多留了,拉著小黑就趕緊回家。

  「木子不要著急。」小黑雖然無奈我這樣著急,但我感受到他好似在高興。

  都被弄傷了寶貴的帥臉,怎麼還有心情高興的。

  當然我沒有這麼吐槽,畢竟今天難得是小黑的畢業典禮日,是值得高興的日子。

  回去之後,藥是塗了,因為怕爺爺奶奶擔心,我們統一好的理由是因為太高興摔倒了。

  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個理由的時候,小黑快笑死了。

  研磨白了他一眼,他才願意收斂。

  不知道以為他今天不是去打了一架,而是去打了勝仗。

  而且他還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和我說。

  「木子,你就是最可愛最善良的女孩子,你知道嗎?」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有些發懵,又或者因為被直接的誇獎搞得有些懵圈。

  倒不是小黑很少誇我才會這樣,相反,小黑會經常的誇我,研磨也會接著撒嬌說很多我的好話。

  可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誇獎,多少讓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回答知道了,有點自戀,回答是嘛,有點無意義反問,總體來說,我只是笨拙的有些羞恥的回答了,「嗯……」

  小黑捧著我的臉不善罷甘休的樣子,「快說,你最可愛。」

  「我……最可愛?」因為誇自己這件事情實在太羞恥了,但我還是照做了。

  「再說,你最漂亮。」小黑不依不饒。

  「我……最漂亮?」但我依舊陪著小黑繼續鬧著。

  「還有,我愛你。」小黑認真地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眸中有點點星光,是看著我專注的模樣。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並不認為小黑在胡鬧了,我撲進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度,「嗯,我最愛你們了。」

  我清晰的感覺到小黑有一股很憂傷的感覺,不管他是來自哪裡,也不管是不是今天和同學打架的事情,我只知道,他現在需要我。

  他那股不安我需要撫平它。

  研磨貼在了我的身後,都窩在了被爐裡,明明四個角,我們卻三人只擠在了一起。

  好似這樣才覺得有安全感。

  媽媽去跟著爸爸出差了,在畢業典禮之後這段假期,我又是個研磨和小黑待在一起的。

  完全就是,小黑畢業了。但又沒畢業的樣子。

  晚上徹底哄睡木子之後。

  兩個男人站在陽台上,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沒有叼根煙,真的很像要來一根的感覺。

  小黑知道研磨要問什麼,但是小黑先打斷了,「別問,你不想聽的,你知道什麼原因就行了。」

  研磨也不打算問,只覺得小黑這樣多此一舉。他太理解小黑的心理,自然也就沒有否定他。

  「反正解決了就行。」

  研磨一直不覺得自己能保護了木子,大部分情況都是木子身邊有一個高大且在排球部當隊長的小黑,才免於被騷擾。

  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前留下來的傷口就不復存在了,每一次的再次傷害都會把過去的傷口再次掀開造成雙倍的傷害。

  所以他們誰也不希望,木子知道。

  「接下來的一年,就得靠你了。」小黑不得不這麼說,畢竟他今天開始畢業了,「好在那幾個人也是三年級的,也畢業了。」

  研磨點了點頭。

  研磨的情緒有些低落的時候,小黑及時發現了,「研磨也很厲害的。會有比我這種直接的解決方法更厲害的那種。」

  研磨還有些低落的情緒被小黑這麼一提,這才恢復了情緒。

  「嗯。方法不重要,守護住她就夠了。」

  對啊,守護住她美好的世界就夠了。

  .

  我總覺得小黑有事兒瞞著我,但我沒有深入的原因有很多,我能夠感受到,他其實不太願意讓我深入。

  和秘密沒有關系。

  反而更像是為了保護我塑造一個美好的謊言。

  他們覺得自己塑造的很好,只有我知道他們的狀態和國中那件事情之後發生的態度很像。

  因為了解,細微的差距都能感受的出來。

  我不願去多想,因為我願意待在小黑和研磨保護好的世界裡。

  他們會因為我的安全而安心,我也因為他們的保護而高興。

  一切就是如此,便夠了。

  .

  四月份再次進入了開學季,我和研磨正式升到了高三,也就是在一個學校絕對學姐學長的存在。

  不過我們倆對於這樣的身份倒也沒有那麼敏感,反而是列夫對於自己升了等級當上了學長格外的高興。

  同樣這麼高興還有翔陽。

  每天都是一種我當了學長的自豪感。

  我們並不能從裡面得到共鳴。

  小黑也在我們開學的後幾天正式進入大學了。

  大學的課程看似不是很滿,但是對於早就對自己有職業規劃的小黑,確實分秒必爭。

  畢竟他想要進入的機構,是光學習學校的內容並不夠。

  「小黑開始兼職了?」收到消息的時候我並不確定,反問身邊的研磨。

  不知道畢業典禮那天發生了什麼,當我明顯察覺到研磨更粘我。

  「嗯,我上大學了也會兼職的。」研磨說的理所當然。

  當然他所謂的兼職,就是今年高考之後正式加入他們電子俱樂部的正選。

  到時候工資都是按年薪算的。

  那種率先已經快要成功的架勢,在學校其實沒幾個人知道的。

  研磨不喜歡把這些事兒告訴別人,也就只是有排球部關系好的人知道。

  像夜久衛輔和列夫已經跟我預定好了以後的觀戰門票。

  其他人自然也定好了,不過跟我訂和跟研磨訂的區別。

  反正大家約好了,研磨的首戰所有人都要去給他加油。

  研磨雖然說著才不要,但是嘴上確實笑著的。

  因為排球部招募了新人的緣故,所以這幾天還挺熱鬧的,因為列夫熱情和犬岡走的幫忙,我和研磨超級輕松,他們熱烈的幫忙招攬了不少的人。

  排球部今年也是熱熱鬧鬧。

  小黑在兼職期間還不忘,問我們,社團的情況。

  我跟他說,「前隊長就別操心了。」

  畢竟我們現在有新的隊長福永招平,雖然時常講冷笑話,但是在調解隊員矛盾那是一把手。

  雖然少了像黑尾鐵朗這類型的一出場就有隊長氣質的人鎮壓,福永招平其實辛苦了不少。

  好在芝山優生在旁邊幫著他。

  原本覺得還算靠譜的山本猛虎,只要他不跟著搗亂就行。

  研磨依舊做著隊內的軍師。

  雖然這半學期,排球部的成績平平,但是倒也沒多少矛盾,而且大多拿到了全國大賽的資格,只是排在前面的名次,上下有些為難。

  這一年的烏野也情況不好,據說被宮城縣的什麼鐵達工業奪走了,去往全國大賽了。

  音駒新生代是來了不少以攻擊為主,和音駒本來的理念有點相悖,但是大家都盡力的融合,雖然磕磕絆絆倒也算不錯。

  在下半年的時候,研磨打算退社團活動的。

  但因為列夫拼命的挽留,研磨最後還是留下了,而我和他也一起留了下來。

  意外的是,在春高前的一段時間,貓又老師因為身體原因離開了社團。

  大家都很低氣壓,沒有人在面臨快要春高的時候出現的不順利能夠心平氣和。

  連福永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

  研磨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沒能撐起整個隊伍。

  身體很累,心理也很累,好似一切都是如此的不順利。

  低氣壓到沒有人想說一句話,連是山本猛虎都不敢胡亂的說話。

  最後還是福永招平先開口說話的,「我居然在想如果現在黑尾前輩要是在的話就好了。」

  這句話很危險,沒有人敢說,畢竟好似一種否認別人的存在,但這句話從福永招平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明明我們平時非常不錯,就是因為貓又老師提前的退場,讓我們都亂了神。

  好似都是第一次參加比賽都慌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都是怎麼打比賽的。

  直到突然來了一句聲音,「怎麼,我不來了你們都不會打排球了嗎?」

  小黑穿著一身西裝,出現在觀眾席看著我們的時候,我們還有些恍惚,如果不是他手上拿著一束花塞給我了,恐怕我以為他是去跟誰約會呢。

  「都愣著干嘛,抬起頭。一切才剛剛開始啊。」

  我看著他對著我張揚的笑,剛拿到手的花我又塞了回去讓他替我拿著,好似有了好多的勇氣,我對著大家喊道,「加油!」

  「加油!」

  原本低氣壓的氣氛,這一瞬徹底被他點燃了。

  畢竟我們音駒的領袖再次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喜歡這種羈絆啊!!!!!!!!


第80章

  在我們畢業前的最後一次比賽, 小黑驚喜般的出現,給我們隊伍增高了不少的士氣,雖然貓又教練不在現場讓我們有些心慌, 但是小黑好似填補了這個空缺一般,讓不少人安心了。

  雖然一年級們沒有正面見過小黑, 但是大部分都有聽說過小黑的存在。

  所以整個比賽在開始的時候, 隊員們立即提高了士氣瞬間都進入到了狀態。

  音駒的情況雖然是一直嘗試著新的風格有些不順利,但是整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畢竟『大腦』還在。

  所以前幾場打的很順利。

  雖然不能進入全國大賽前四, 但是進入到全國大賽已經是不錯的體驗了。

  小黑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我們的比賽, 而且每次都會拿著我喜歡的泡泡塔玩偶過來。

  別人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我知道,他是讓我學習泡泡塔游戲核心思想。

  【一往直前】

  雖然沒能繼續稱霸全國大賽, 但是三年級至少是完美收場自己的排球之旅。

  最後就是排球部畢業聚餐,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

  夜久衛輔他們也跟著過來了。

  一年的變化其實很大,夜久衛輔已經找到了排球聯盟繼續自己的排球生涯, 除了在大學裡打比賽之外,還會去聯盟打比賽了。

  我以前就知道夜久衛輔是個很厲害的自由人, 但是當他當上了職業選手話, 還是完全不一樣了。

  同一學校出了一位職業選手,那個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領隊把人都帶過來的時候, 有點榮譽選手回來給大家打氣的感覺,畢竟對於二年級和一年級他們來說, 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夜久衛輔和小黑幾乎是一起被喊過來。

  「夜久衛輔是去年的畢業生,黑尾鐵朗也是去年的畢業生。」

  「學長們好!」隊員們熱烈的打著招呼。

  「夜久呢成為了職業選手, 黑尾呢即將也要進入排球協會, 以後還打排球的, 可都得努力了,學長們已經努力為以後得排球開出一條道路了。」

  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是事實是存在的。

  黑尾確實在為進入排球協會在做努力,只不過還在過程中,並且這個過程非常的艱辛。

  這個艱辛只有我和研磨知道。

  所以這場三年級正式畢業於排球部的聚餐,依舊聚的不錯。

  三年級的都聚在一起,因為是比賽結束聚的餐,這一群大多成年的隊員們,開始有了對於成年的試探。

  「來一點吧?」提議的是山本猛虎,別看他每天跟社會人士似的。

  其實他私底下煙酒都沒嘗過,全然安分守己的類型。

  因為家裡有個妹妹,所以這些事情他還是做到了哥哥典範的。

  「總感覺去年的這個時候,這個場景是不是曾經發生過。」夜久衛輔插了一嘴。

  只不過去年是和烏野三年級這麼商討的。

  雖說大家想好了以後常聚聚的,但是地域問題的限制也就幾個人聚過了。

  回想一下有點長大的無奈一般的感受。

  倒是影山飛雄意外的見過幾次。

  可能因為他經常活躍在東京的緣故,除了高中的社團要參加比賽之外,他幾乎每個暑期和寒假都會來東京參加國家隊的集訓。

  所以多少會和木子聯系上,然後大家一起吃飯。

  「也不在意再來一次,畢竟難得成年。」小黑贊同道,但是說著這樣的贊同,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

  我和研磨也在這一年的年中和年末正式的成為了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

  不過好似並沒有小黑那時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也許只有我這麼認為。

  好似在討論這點之後,研磨和小黑的目光從我身上挪開了。

  宛如剛才眼神只是為了特意點我的意思。

  我對著他們笑,並沒有打算破壞他的氣氛。

  想著他們對酒的好奇,充滿了不理解,也許是嘗過的問題,只覺得又澀又苦。

  也許是現在人多難得的機會,他們才會如此的積極。畢竟有的時候就是想跟朋友們一起做一些平時一個人做沒意思的事情。

  我去點了一瓶燒酒,也就只有一瓶,看這麼多人應該分到的很少。

  不會導致大家喝多了不能回去。

  灰羽列夫和犬岡走都跑過來湊熱鬧,被小黑給趕走了,「接下來是成年人活動,未成年的都不要進來參與。」

  灰羽列夫實在不樂意了,「明明就差兩歲誒前輩,並沒有差到哪裡啊。」

  「兩歲也是隔絕你和成年至關重要的一歲,反對無效。」說完就把人推出了包間。

  灰羽列夫即使再不高興,也只有再踏進來當個陪襯,「我不搗亂了行吧,我就陪你們待一會兒。」

  雖然平常他也會和我們還有小黑喊出來一起玩,但是作為排球部的成員再次相見,好似在很久之前,列夫還是很想念當小黑學弟的那些日子。

  「看我們列夫可憐的,來坐學長旁邊。」小黑主動邀請,讓了一個位置給了列夫。

  列夫距離我就一個小黑的位置,他要和我干杯。

  我舉杯和他干杯,可能是舍不得我,喝完了這杯就哭了。

  「嗚嗚嗚……我舍不得研磨學長和木子學姐。嗚嗚嗚……」之後越哭越狠,好似剛才並不是喝的一杯不是飲料,而是一杯讓人沉醉的燒酒。

  小黑還看了一眼他的杯子確認道,「你喝的不是燒酒吧。」

  誰知列夫哭的快接不上氣了,「沒有啊,就是突然想起來,以後不能再和研磨學長還有木子學姐一起社團活動了就很難過啊。」

  「怎麼我就在了是嘛?怎麼沒見你舍不得我。」山本猛虎假裝摻和進來。

  「不是。」列夫被弄蒙了,「不是,我都舍不得。」但他畢竟現在先看到研磨和木子兩個人在身側嘛,「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三年級學長們嘛。」

  山本猛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想要逗他,畢竟列夫哭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一米九好幾的個兒哭起來太好笑了。

  氣氛被列夫這麼一哭,炒熱了不少,大家也趁機一人倒了一杯燒酒,開始給自己舉辦一次成人禮。

  有了兄弟情誼深一口悶的架勢。

  一人一口,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被這一口燒酒給辣的嗓子疼。

  「我靠,太辣了吧。」第一次喝的都是這個反應。

  小黑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他並不是第一次。

  研磨不喜歡酒精的味道,所以只是抿了一口,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氣氛驟然怪異好似回到了我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

  因為一杯酒下肚,大家都有些開始熱鬧了起來。

  還只有我靠在靠近研磨的一側我窩成小小的一只,臉上紅的,想起了不該想的事情。

  十八歲生日對於我來說就是每一年差不多的生日,只不過多了一個和研磨小黑多待在一起的借口。

  至於是十八歲還是十七歲,對我來說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對於小黑和研磨好似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以前我只知道小黑對於成年的憧憬,是只對他自己的,現在才知道不限於他更包括我

  我不能說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准確的說,沒去想而已。

  十八歲的生日,我們買了很多東西,唯一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是小黑從排球協會回來的帶了幾瓶果酒。

  還在讀大學的緣故,所以小黑現在還不是排球協會正式員工。

  但因為他對排球的過於理解,又有多年的排球經驗,小黑的大學就把他推薦到了附近的排球協會幫忙。

  正好是小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排球協會對人的要求很高,小黑幾乎是忙完學校的課程就要跑去排球協會幫忙。

  算是提早進入磨煉,小黑才大一,卻有點社會人士的樣子,小黑想在三十歲之前就能自己有項目,所以更要格外的努力。

  於是這麼忙的日子在我生日的當天還是請了假的,特意過來陪我過生日。

  剛結束完那邊的會議,小黑就順道從便利店帶了幾瓶現在很流行的一種果酒帶了過來給我過生日。

  「以後我才不要變成那樣的大人。」小黑說的那些大人,就是開會開一天全講的不是重點,連聚在一起是為了排球的活動到最後都沒有變成重點,完全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人都聽困了。

  小黑希望排球會越走越遠,不止是自己能夠打上排球,而是更多的人能夠打上排球。

  這樣事情需要太多太多的努力了。

  以前的我總覺得小黑放棄打排球就是因為現實的原因,現在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而是小黑選擇了更崇高的理想。

  「不會的,小黑才不會成為那樣的大人。」雖然我不明白那樣的大人到底為什麼變成哪樣,但小黑討厭的話,那就一定不會。

  他真的愛排球,愛到讓我覺得過於佩服的程度,畢竟想打排球,和想讓更多的人打排球,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似最適應社會的性格,卻有著理想且浪漫的想法。

  我看著他手裡的果酒,「今天喝這個嗎?」

  提到這個小黑才終於從排球協會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他看著我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而且想了一會兒,「畢竟今天是木子法律意義上的成年嘛,總要有不一樣的體驗。」

  相比較對於不一樣的體驗的期待,我更期待期待小黑因為我的生日能夠稍微放松一點。

  不要再那麼繃緊,能夠有松懈的享受這一天。

  我知道小黑自從進了大學,一直在忙。

  只要我找他的時候,他都會努力的擠出時間,而這樣的時間,我希望能夠讓他放松一下。

  所以即使是我的生日,我也希望小黑能夠過得很開心。

  誰知道讓小黑的開心的還有其他的事情。

  「木子,今天要不要嘗嘗果酒,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我知道某些人要有壞心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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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1章

  我知道小黑要使壞心眼了。

  小黑看著我, 我看著他,研磨托著腮看著我們,「我也想喝。」

  對於果酒的興趣, 至少出現了+3的情況。

  幾乎每個人在成年的期間都對酒產生過好奇。

  許是對這類十八歲才開始觸碰的飲品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

  連我也充滿了興趣。

  可能想知道微醺是什麼樣,又想知道喝醉什麼樣。

  是不是真的會做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我真的很好奇, 反正針對酒這種東西, 總會有不同方向的期待。

  「所以微醺是什麼樣?」我先提出好奇的。

  許是小黑猜測我會好奇這件事,只和我說, 「你和研磨只可以喝一口。」

  「他都沒有成年不可以喝的。」我拒絕道。

  研磨沒想到有一天, 我會和他計較他差幾個月沒成年的事情, 據理力爭,他覺得太好笑了,轉過身含著笑, 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只差幾個月而已要緊嗎?反正身體已經成年了。」

  「還有這個說法嗎?」

  我才不同意呢,但是研磨看我的眼神才不是這麼簡單, 所以看在今天我生日,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份兒上。我也不打算和他計較這差幾個月的問題。

  這一次的生日並沒在酒店慶祝, 而是待在我家, 因為熟悉的環境,所以整體來說都特別安逸, 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小黑去廚房拿了三個小酒盅,給我們每一人斟了一杯, 小小的,一口就能喝掉。

  我聞了聞, 很香, 很誘人的感覺。但這種誘人並不是酒香帶給我的, 而是清爽的果香讓我覺得很誘人。

  我剛要嘗一口,被小黑卻阻止了。

  「你不能直接喝這麼多。」小黑拿過我手上的酒盅。

  我看著他,歪著頭等待他下面的話,他噙著笑招手我過去,我與他面對面坐著,研磨也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後面,從後方溫柔的環抱住了我。

  有他們的時候,我總是很放松的,就算只是躺在看電視,我也覺得特別的有意思。

  酒香傳到我嘴裡的時候,我感受到之後小黑的柔軟的唇,回憶了很久,才回味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果酒。

  梅子味的。

  明明只是一口,卻好似完全柔軟的像一灘水,什麼也不想動,只想掛在小黑的身上,粘粘的貼著他,好似這樣才是最舒服的。

  研磨貼著我,我也特別想要貼近他們,完全不會因為夏季的炎熱還想著和他們分開。

  直至後來研磨和小黑拒絕我沾一點帶酒精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是怎麼過去的。

  就像是在雲端,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麼。

  只要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就行了。

  然而他們兩個人一直對這件事守口如瓶,讓我不免得有些不敢去探究。

  說好的沒有秘密,卻又多了一個。

  果然成長就是要伴隨著秘密的嗎?

  三年級對於酒的探究在一杯之後告一段落,而明顯只是抿了一口的研磨,卻是唯一一個倒下的人。

  連一口都沒有喝到就倒下的人很榮幸在眾人的擁護下獲得了新的尊稱。

  『一抿倒』

  當然只有我和小黑知道他的情況,只是帶著酒氣和他接吻,他也會迷糊不清。

  所以那天十八歲的生日,倒下的其實是兩個。

  小黑把他背回去的時候無可奈何,「干嘛要喝嘛。」

  「害怕只有他一個人吧。」

  研磨是害怕的,和我一樣害怕一個人的世界。

  .

  高考對我來說相比較小黑和研磨他們那樣要難得多,但是我還是超級努力的那種,直至成績出來並沒有辜負我的努力就夠了。

  因為當時共同准備了音駒排球部的春高,所以我的時間也安排的特別緊。

  以至於在徹底解放的時候,我泄了氣,一睡就睡了很久。

  研磨跑過來陪我,小黑也難得的春假沒有去排球協會幫忙,我們約定好了怎麼也要一起出去玩。

  雖然不是旅游控,但是徹底放空,當然想到的是一起旅游。

  泡溫泉,熬夜,打游戲。

  看景點的當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別人待膩的地方,做著我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我們最喜歡的事情也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就喜歡窩在一起。

  夏天的時候喜歡窩在空調房裡面吃西瓜,冬天的話喜歡窩在被爐裡喝味增冬瓜湯。

  或者這樣找一個溫泉度假村,然後待在裡面每天什麼都沒做的,就是看電視打游戲,玩桌游,然後躺著過一天。

  反正怎麼高興怎麼來。

  幾乎大部分情況就是,我和研磨一躺都能躺一天。

  小黑也在這個時候徹底不管排球協會的事兒了。

  他喜歡沒有錯,也為了理想奔波而已,一切樂在其中。

  但是當社畜的日子實在不好過,更何況還是過早的體驗這點。

  小黑很樂意放松,就像這樣,窩在一起,享受著我們彼此能夠安撫的彼此的機會。

  那種從靈魂深處得到救贖的機會。

  很快就到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間了,研磨被東大順利錄取了,而我被距離兩所學校不遠的排名偏後的一線大學給錄取了。

  雖然比不上研磨和小黑的學校,但也是我我發揮最好的水平了。

  所以在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爸爸媽媽帶著特別高興的情緒參加了我的畢業典禮。

  而且按照上一年的同樣情況,小黑和研磨我們三個人留下來一起去禮堂參加畢業典禮。

  一切都是之前一樣,只不過我從陪同者變成了經歷者。

  而研磨和小黑在台下,不容易被發現的區域,拉著我的手,慶祝著我和研磨的一起畢業。

  校長在上面慷慨激昂地引領著學生們,我也難得的認真的聽了一次,好似他繪畫的美好藍圖,讓我對未來充滿了向往。

  好似一腳踏出學校,我們就是對國家對社會最有用的人。

  當然出了這個校門不出三天一定會忘了校長在畢業典禮講過的任何一句話。

  不過,現在所有的情緒都是激昂的,那就對了。

  畢業典禮結束,我們就去教室上最後一堂課,聽著同學們和老師感動的不舍,雖然對老師有些對不起,但我想的是,快放假了真開心。

  最後一堂課出來,我就看到了一直在等待我的小黑,他穿著休閑的套裝,這麼冷天也只是穿了一身駝色的雙面呢絨大衣,把他修長的身材襯托的精致灑脫。

  因為裡面也襯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可能都不會想到他脫了衣服裡面多麼健碩的肌肉。

  正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更何況他只要有空,就會約音駒的幾個人打一場排球,讓我欣賞欣賞。

  我跑過去,研磨正在我身後跟著,小黑領著我們去了我們經常待的在音駒人氣並不高一個小花園。

  因為它在一個教學樓的後面,除了一牆的爬上虎爬滿了音駒圍牆的邊界,所以很少有人過來。

  「來這裡干嘛?懷念一下我們以前經常在這裡的時光嗎?」我是這麼說的。

  可能是沒想到,音駒那麼多值得我們懷念的地方,而他們唯獨選擇了這裡。

  而就在我還在想這件事的同時,小黑和研磨同時的鞠躬,向我遞出了一枚紐扣。

  「請你收下。」

  我有些懵圈又或者說,這樣的場景我是不是其實見過很多次了。

  大概是研磨和小黑的人氣太高的緣故,索要制服第二個紐扣,我都見過類似的場面。

  而現在他們如此拜托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立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為難起來。

  而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小黑和研磨好似並不要等待我的回答,同時把紐扣塞進了我一左一右的手心。

  「很好,木子都收下了,儀式完成,回家吃飯。」小黑嘚瑟地說道。

  他倆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是否要等到我的回答一樣。

  我假意表示不滿,「你們都不問我同不同意嘛?」

  小黑也好似為了配合我假意認真地思考道,「畢竟我的第二個紐扣也存了一年了終於交出去了,我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喂!你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等待一年確實夠久的,果然要一起給才有實感吧。」研磨應和他。

  兩個人完全不關心我的反應!

  我假裝急切地插在了他們的面前,「喂!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嗎!」

  他們宛如這會兒才聽到我的問題一般不可置信的同時看向我,「不是在一年前就答應我們了嗎?」

  對於這個一年前我是完全沒有印像,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表示我要收下他們兩個人的第二紐扣。

  更是沒有聽他們討論過類似的話題。

  「所以這種話題是背著我討論的嗎?」不然怎麼會這麼離譜的同時進行嘛!

  這次換做研磨和小黑不理解我的問題了,他們微微帶著為難的愁容,隨後專注的看著我,齊聲的問我,「不是答應了再也不要失去我們兩個人嗎?」

  十八歲小黑的生日當天,我好似是說過這句話的。

  但這句話到底和我要同時收下他們的第二紐扣有什麼直接的關系嘛?

  顯然有,並且是完全貼合這樣的問題。

  在他們眼中,我答應不分開,就是直接索要了第二紐扣。

  畢竟制服的第二紐扣是靠近心髒的位置,表達著他們的愛意,接受紐扣就是浪漫愛意的開始。

  小黑和研磨慢慢走向我,同時的握住一直擁有他們各自紐扣的那只手同時放在了他們的左心口。

  「答應了,就不能後悔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82章

  愛的承諾是永遠不會變的。

  我大概知道我的承諾。但是把它和畢業後的告白宣言掛在一起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別扭。

  即使如此, 我依舊沒有拒絕。

  因為我知道,如果拒絕的話就會讓研磨和小黑傷心。

  我不希望他們傷心,看似照顧他們的情緒, 其實這也是保護我自己的一種方式。

  因為他們的情緒時刻牽動我自己,他們傷心的話, 我情緒也好不到哪裡。

  他們縱容著我如此不堪的情緒, 我也會包容著他們。

  不論這樣的愛意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情感,至少, 我們都想依賴著彼此。

  根本不需要區分愛情, 親情還是友情。

  只要是他們就夠了。

  那兩枚紐扣, 我用了泡泡塔的其中一個周邊保存了起來,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泡泡塔周邊,因為那是第一個我擁有的周邊。

  我把紐扣小心翼翼的藏在了玩偶後面的拉鏈裡。

  可能是關於第一次的所有記憶都非常的深刻, 所以我能回憶起很多。

  就像我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研磨的樣子,和第一次鼓起勇氣邀請他們做朋友的場景。

  我時常感嘆,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因為成功的被心儀大學所錄取,去開學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迎來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因為高中當過經理的經歷被寫進簡歷的緣故, 在進入到大學沒幾天,就被邀請進了排球部當經理。

  不知道是不是獨自一人在大學讀書的緣故, 總感覺周邊的氣氛很不一樣,以前小黑和研磨在的時候, 我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圍繞著他們,倒不是我只會跟他們一起生活。

  班級內也有比較關系近的女生, 大部分的情況來說我的上課生活屬於比較單調沒有什麼衝突性的情況發生。

  也是我比較喜歡的安逸生活。

  但是來到大學,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長大的緣故, 我經常會遇到並不是很熟的人突然的接近。

  他們很多都是來跟我打招呼,隨後找我要聯系方式,可能是我不太會拒絕的緣故,大部分同班的我都給了聯系方式。

  就算不是一個班的,我也會以為不好意思拒絕,時間久了,我有點煩了。

  面對新的學習生活我其實是很不適應的,以前和小黑研磨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換一個學校我也幾乎沒有完全體驗新環境的感覺。

  只要他們在我身邊,我就異常地覺得安逸。

  可是到了大學我不能再依賴於他們兩個人,獨立出來才能更好的就讀於心理學科。

  哪怕我不能適應,這也是適應必要的過程。

  我依舊努力著,哪怕只是經理開學第一天我就適應不了的情況,我也是沒把自己的困擾發出去。

  我盯著手機看著我們的三人小群,已經堅決的做好了自己應對這樣情況的准備了。

  果然大學的生活真的需要做很多的歷練啊。

  然而我這個歷練還沒有完全的開始。

  就已經有人自告奮勇的把我解決了。

  三人群裡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彈出了小黑的消息,「入學前忘了和木子說,其實我有一個免於讓人打擾的秘訣。」

  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我開學會遇到這麼多被打擾的情況,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太過了解吧。

  我沒有及時回復,但是卻翹首以盼的等待著小黑接下來的回復。

  「就說我有男朋友了。」小黑這麼回復的。

  我看著這幾個字眼,思考了很久,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很好的計策。

  畢竟哪有見面就直接告訴別人我有男朋友這樣的回答。

  也太奇怪了吧。

  於是我思考了一下,回了過去,「小黑,這麼回別人會很奇怪啦。」

  我以為我是正常的回答,讓我沒想到的是,小黑卻在我這句後面回復的是,「所以木子確實有被頻繁打擾甚至已經被煩到,卻沒找我和研磨商量,是嘛?」

  被抓到了!而我完全不敢承認。

  見我不回答,小黑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過了一會兒。

  我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來校門口。」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我還是快速的跑了過去,因為小黑的每句話都是有意義的。

  因為第一天放學,其實很早,所以我早就在教室門口了。

  許是有同班的男同學想要和我打招呼一起走,我和他說了一下我有事去校門口,這才分別了。

  雖然不知道校門口有小黑准備的什麼,但是也確實是我拒絕別人的好機會。

  我不喜歡和別人快速的建立關系,我也很不喜歡社交,只是在國中和高中因為社團的緣故才和隊友社交。

  因為隊友們都很可愛也知道所謂的邊界感,才沒有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

  但是大學的同學好似很急切的想要和我在開學第一天就結交深厚的友誼。

  我很反感這種,所以快速的逃離現場好似希望小黑能給我在校門口放一個能夠達到我期待的驚喜。

  不過小黑並沒有讓我失望。

  在我看到他站在校門口捧著一束花,被不少人路過看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驚喜挺大的。

  很快不少人就注意過來了,第一因為小黑帥氣的外表,第二他手上的一捧精致的鮮花,一看就是打算告白用的。

  我走過去他自然的塞在我懷裡,一套動作都是自然的我跟著後面抱著他的臂膀臉上笑開了花。

  「為什麼過來?」我跟著他往外走,明明才一天,也沒有分開多久,而且我的成長好似在進行了一天就功虧一簣了。

  「我為什麼過來你應該最了解才對。」小黑不直接回答我,現在還知道把問題在推給我。

  是剛才還在糾結的問題,「我知道。」

  心領神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很快就有不少人路過,看到我們這一畫面,他牽著我大步的往外走。

  「我想你明天就不會被困擾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視著前方,隨後收回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有困擾干嘛不說,連在群裡都不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著我已經大學了,還什麼事兒都依賴你們,實在有些過分了。我想一個人成長,可是沒想到會這麼難。」

  我對於成長的還是有探索精神的,很希望自己成為從情緒上和行為上完全獨立的大人。

  只是……

  「沒有限制你獨立的成長,但是成長並不是獨自面對困難,如果需要幫助也是可以提出幫助,對不對?」他耐心的教導著我,好似讓我安心的接受著他的幫助。

  我認真的思考著他的話,是的合理的請求幫忙是必然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在踏入陌生領地立即領會到如何解決自己的困難。

  如果真的需要幫忙的話,就是可以求助我親愛的幼馴染們的,這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我松了口氣,跟著他慢慢走出了學校,到了附近的一個霓虹料理店,研磨在我們到了的五分鐘之後也趕了過來。

  「研磨!」我去門口接他,下意識的抱住了他,可能是有些想念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研磨扶了扶我的後背,「好久不見。」

  我笑話他,「明明才一天而已,哪有那麼久。」

  「就是很久。」研磨糾正我,好似並不管是不是很久他都已經認定了一般。

  我妥協道,「那就是很久。」

  那就是『久違的』一頓聚餐了。

  明明才開學第一天而已,為什麼總有一種我好似出國留學了,都有了半年才回來。

  這種描述的感覺看似很誇張,但是從研磨一直拉著我的手看來一點都不誇張。

  他沒有過多的語言,就只用指尖捏著我的手心,手心能夠感受到從心髒那邊傳來的心跳。

  不知道為什麼在獨立包間內,我能感受到一股曖昧的氣氛,當然更多的是,小黑在布菜。

  因為第一天開學給我的沒辦法適應的陌生感,一直回蕩在我出校門之前,顯然在見到小黑的時候,得到些許喘息。

  但是一想到明天還有獨自面對,就有點眉頭舒展不開來。

  所以膩歪在他們身邊心情空落落的,不希望第二天的到來。

  我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可是每次拼盡全力最後總是泄氣一般的再次陷入了研磨柔軟的懷抱。

  好像怎麼樣的努力都沒用,最後還是放任自己如此的擺爛。

  畢竟想要克服困難太難了,但是原地擺爛簡直太輕松了。

  我什麼都不想做的賴在研磨的懷裡,一天獨立的社交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而只有研磨小黑能讓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們縱容著我,不會強迫我干任何的事情,只要我想要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我的嘴邊。

  果然壽司就是最棒的。

  當然研磨和小黑才是最最棒的。

  吃完飯我們就准備要回去了,在確定我和研磨錄取的學校之後,小黑就提前找好了房子。

  幾乎在開學的前幾天就確定下來了。

  所以放學過後,我也是能見到他們的。不用等到一周聚會,也不用只是維護在手機裡。

  只要我下了課,結束完社團活動,我就可以回到家見到他們。

  意外的是我沒想到今天小黑會過來接我。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我整體是感覺得非常的高興,幾乎掃掉了我一天的不安。

  三人一起回到了我們租到的公寓。

  當時租到的是兩室一廳足夠寬裕又是用推拉門隔開的房間,因為這樣的原因找不到合適的合租者,所以一種空著。

  而我們一眼就相中了,兩間房直接拆掉了中間的推拉門,合並成了一間很大的房間,這樣一邊收拾起來用來擺電腦寫字桌這些東西,另一邊改成榻榻米床鋪,剛好靠近其靠近窗戶,整體看起來地方大多了,只要不分三張單人床,這樣反而空間空出來了。

  這樣明明只是兩室一廳,卻格外的寬敞。

  家裡面已經被我們提前收拾過了,我想要的那些都被提前准備過了,我超級喜歡客廳沙發就是最簡單的那種奶油色系,連地毯都是。

  所以回到家的時候,因為有歸屬感,我衝進去就跳到了沙發上。

  把自己埋進那些泡泡塔的玩偶中,好像回到了家。

  「不用住在學校真的太好了。」我慶幸著,因為這樣我就不用去宿舍進行社交了。

  有屬於自己空間,每天上課就好了。

  「木子真的很討厭社交呢。」小黑笑話我。說是笑話但是他還是給我把洗澡的東西都准備好。

  然後遞給我,「先洗澡。」

  總有一種媽媽的感覺,畢竟我的行李都是他幫我收拾,雖然有的時候看他幫我收拾衣物的時候總是不自在,但他依舊會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給我收拾。

  家裡會有一小格抽屜是專門放我的私人用品。

  明明臉已經燒的通紅,卻還要給我整理,其實我也不是廢物什麼都用他整理。

  就有一種我我喜歡看他這樣。每次看到這樣就有一種勝利的感覺,畢竟有的時候都是小黑欺負我,讓我總是會臉紅心跳。

  所以能有讓他如此的情況,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是一種享受彼此因為一絲羞恥而擦處一種意欲不明的情感。

  我拿著他准備好的衣物去洗漱,穿著算不上保險的睡衣睡褲。

  當然是簡單的短衣短袖,卻總是讓他們浮想聯翩。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

  他們就會因為假想我睡衣內是否真空而陷入不明的情緒。

  就像現在明明電視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情節,他們卻突然臉紅的不知所措心不在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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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一直以來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大概是為什麼明明我們如此坦率。卻總是有情況讓我們的氣氛變得如此的曖昧。

  開學第一天, 我們說好了晚上要在出租公寓內慶祝。

  雖說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們已經慶祝過了,但是開學第一天還是要慶祝, 我們三個人終於待在一起的第一天。

  小時候大概每個人都曾經有個同一個夢想的,愛人在身邊, 朋友在對面, 父母在樓上,住在同一棟樓裡。什麼都不用擔心。

  就好似才是美好的幻想, 不用面對分離, 也時常因為愛情友情和親情帶來的滿足感, 有一瞬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當然我一直這麼認為,哪怕曾經有一段時間把自己關在小黑屋一直被藏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因為逃避不願意打開, 就當不存在。

  我依舊會沉浸在這樣的幸福裡,因為我有最好的爸爸媽媽和幼馴染們。

  他們圍成了一堵最堅硬的城牆保護著我前半段未成年的人生,這才讓我再也沒打開那段小黑屋存在的黑暗。

  我一直感恩著的, 所以我在想我也一定會成為他們最貼心的幼馴染。

  所以我希望在他們沒覺得我煩人之前,我一定拼了命抓住他們, 抓住這份至此我一直沒有消散的幸福。

  所以我總是沒主見的依賴於他們, 無論他們想要什麼答案我給不出拒絕。

  因為我知道,我的完全依賴注定造就成現在不可挽回的情況。

  而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挽回, 哪怕我知道這樣會萬劫不復。

  但即使再沒有主見的我,也堅定的選擇了這條道路, 因為我知道我更害怕是失去他們。

  慶祝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買了很多的零食還有飲料, 窩在沙發前看著最新的排球比賽, 然後依偎在彼此的身邊, 開著微光。

  除了電視的聲音就是我們打開零食袋的聲音。

  我穿著睡衣,因為內衣實在太緊繃我一般不太願意在洗完澡之後穿著內衣。

  許是也沒什麼特別的情況,但是在放松的情況,我也並不希望穿著束縛我的衣服。

  畢竟躺著窩在一起看著比賽,完全是放松的情況。

  然而一向和我窩在一起,親吻擁抱的都如此習以為常的兩個人,卻有些僵硬的待在我的身邊。

  明明電視上正轉播著最近進行的如火如荼的國際比賽,明明是大家都感興趣甚至會期待歡呼的那種,可是空氣卻異常的安靜,以至於我能夠聽到他們緊張的呼吸聲。

  「所以不說點什麼嗎?」我靠在小黑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他顫了顫。

  不自在的情緒掩飾都掩飾不住,研磨倒是比他自在了不少靠在我的身上,「木子想要說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喜歡聽你們的聲音。」我只要聽他們的聲音就會覺得安逸,哪怕有的時候,說的一些東西我並不懂,但是我也因為他們熟悉的聲音,而安靜的睡著。

  因為他們的聲音就像是安撫我的精神的靈藥,讓我喜歡吵吵鬧鬧的世界。

  「那我們說點什麼讓木子開心一下呢。」小黑靠近我,好似已經習慣我此刻松散的狀態,這才自然的靠近我。

  我主動抱住他柔軟的部分剛好完全的貼近他的胸口,他再次僵硬,我卻好似有些得寸進尺一般,再次的貼近。

  看到小黑的窘迫我就會覺得意外的好玩。

  可能是很難得看到小黑這一面,就覺得很有意思,他面對什麼事情都從容得很,所以現在這樣的表情實在太難見到了。

  他如此我就貼的越近,好似察覺到我的故意,小黑無奈的含著笑,「木子,不要太過分。」

  「什麼呀?」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的看著他,原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是小黑卻更認真的看著我。

  把我端坐好。看了一眼身邊的研磨,「你教她的嗎?」

  他的臉照舊因為用力早就憋的通紅,還要質問研磨,好似只有研磨的參與,我才會起壞心眼一般。

  研磨搖了搖頭,「不如說是不是小黑引導了木子看了什麼不堪的東西才對。」

  小黑紅著臉,比研磨不淡定多了,明明他應該更成熟才對,可是面對過早的更親密動作卻已經有點超出他純情的接受範圍一般,讓他有些不能把控。

  他自控希望保護木子,不希望木子過早的遭受這些,所以他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不讓他過於貪婪,傷害到木子。

  卻沒想到對方主動的引誘他,讓他開始糾結,畢竟本能的想要保護她,卻被對方打破的那種感覺,只會想要快控制不住的時候,徹底的壞掉。

  「所以最壞的其實是木子是吧。」小黑語氣黏膩,含著笑。

  「才沒有。」我也不逗他了,害怕下一秒他真的如豺狼如虎豹,到時候可是怎麼求饒都沒用了。

  我起了身想著還是把衣服穿好,雖然很喜歡和研磨和小黑貼貼,但是這樣也總是不好的。

  我只是不夠明白,但不是明白。

  我穿好了出來,只是剛坐過去,就被小黑拉了過去,還沒等我開口就是熱烈的吻落了下來,我沒有反抗,我因為我知道小黑一定會說。

  「這是懲罰。」

  這就是我們之前的默契,大部分情況都這樣,好似每次都這樣,而研磨總是從身後抱住我。

  好似武裝完整,只是為了讓他們能輕松自然和我抱在一起。

  明明不受邊界束縛的是他們,現在保持著最後邊界也是他們。

  或許是為了給我安全感,我們一直保持著相對平衡的關系。

  早飯會由小黑准備,我和研磨起來動嘴,晚飯一般我們都是回來一起准備。

  雖然我是廚房那個殺手,但是准備食材,我還是可以的。

  怎麼說呢,這就是我夢想中的生活。

  上課,回到家有小黑和研磨。他們總會比我早到家的等待我,或者小黑和研磨總有一個人會去學校接我。

  很快我有男朋友的消息,在小範圍的區域傳開了,那些先前故意和我貼近的男生也越來越少,宛如我回到高中那段時間。

  雖然有些不按照常規作為,但是確實有效,越來越佩服小黑了。

  果然厲害的幼馴染總是能給我提供完美的解決方案。

  因為大學還要參加社團的緣故,所以加上課程的安排,所以還是過得很充實的,然後到了放學等著小黑過來結果一起購買晚上要吃的食材,就在我們到家開始准備的時候,研磨一般都回來了。

  然後三個人都聚在廚房,看似忙碌卻很愜意的傍晚就是這麼度過。

  我們很享受每天三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即使只是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兒都會格外的開心。

  餐桌上擺著我們喜歡的菜肴,客廳放著我們喜歡看的電視,在家不能干的壞習慣都可以在這小小的空間裡面肆意隨意的釋放。

  然後依偎在最愛的身邊。

  好似所有的幸福瞬間都彙成這樣一點一點的細節。

  只不過正在進行時,並不會刻意的回味,而只是沉浸在每一天這樣的日子。

  研磨終於迎來了第一場正式的正選比賽,作為首發中單,代表他們戰隊參加了第一次比賽,因為替換之前的人氣選手而被議論紛紛。

  人氣選手本就有退役的打算,一直做好了在狀態還沒有徹底下滑的時候退役,而這樣的情況就是在眾人還對著人氣選手有著更大期待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換上了個新人,人氣選手的粉絲自然不會對這位新人有多友好。

  研磨承擔的壓力並沒有讓我們知道,而我們還在高高興興的為他的首次比賽如何的加油做好著准備。

  我喊了烏野那邊的幾個熟人,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

  小黑喊了音駒隊友們,承諾要來的大多都來了。還有梟谷的幾個,還有一直和小黑有聯系的及川徹。

  不過及川徹表示自己在阿根廷只能看現場直播了。

  我是聽說他後來考取了阿根廷,好厲害的人。

  我看了一下我的聯系列表中有什麼其他朋友,赤葦是我邀請的,所以剩下的我看了眼其他的,意外的發現,我躺在我列表中的牛島若利。

  其實我對他的印像還停留在他的一記重炮,我們兩個人都是不太說話的類型,所以即使有了聯系方式,其實也很少有聯系,但不是完全沒聯系,他為人很禮貌,知道我在東京,來東京訓練的時候也是告訴過我的。

  屬於禮貌地完全不會打擾別人的相處方式。

  我沒有完全斷了聯系完全是因為我很欣賞他,還有一點是小黑既然夢想是參加排球協會,那麼認識多一點厲害的球員,沒有壞處的。

  雖然並沒有打算我主動去社交這些厲害的球員,但我也不想因為我讓小黑很難做。

  畢竟就社交這一塊,我從來不擔心小黑。

  即使也有不對付的人,但他只要努力都會關系處的不錯,所以小黑改了志向也是一種把自己優勢發揮到極致的方向。

  到底那個膽小的小黑去哪兒了,可能被吃掉了吧。

  重新聯系上牛島若利的時候,我邀請他來研磨的比賽現場。

  也沒有想著他同意我,畢竟我們算不上熟悉,所以我也只是出於禮貌的問法。

  至於答案確實是我沒想到,【可以的,剛好我在東京。】

  我知道他是進入了國家隊的,最近應該也沒有比賽的。

  被同意了邀約還是有點高興的,我第一時間去告訴了研磨。

  研磨可能意外於我會聯系牛島若利,所以看著我的時候好似思考了許久,「我倒是沒想到木子會和牛島若利有聯系。」

  「啊?」可能是研磨這麼說讓我有些遲疑,我還反問了回去,「有什麼奇怪的嘛。」

  「畢竟你們都完全不說話。」

  「確實沒怎麼說過話,都只是禮貌的打招呼。」

  「那他倒是答應的挺爽快的。」研磨說這話總有點計較的樣子,不過看來,好似有點之前小黑的影子了。

  可能是研磨一直以來都只是安靜的待在一邊。

  沒發覺他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可能他人挺禮貌的吧,畢竟來給你加油呢。」

  我告訴他。畢竟以後小黑說不定很需要的呢。

  「好吧。」明顯很不樂意,但依舊保持著安靜的模樣。

  但我知道他有一點小小的情緒,我也能理解,所以坐過去,抱著他,托著他臉,親了上去,安撫他,「因為牛島若利很厲害,以後小黑做排球協會工作,還是認識多一點厲害的有價值的球員比較好。」

  所以,「不要不高興好不好,研磨。」

  研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因為我輕柔的吻,他的情緒得到了緩和,或許更多的是因為我最後的話,他吻了回來,「現在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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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很習慣用親吻來安撫對方, 而研磨和小黑都很受用,對於我主動的貼近,總是有著無限的包容。

  許是意識到這樣的變化, 我開始慢慢習慣這種情緒。

  或者說,我其實自己也喜歡這種, 只要撒撒嬌貼近就可以讓對方不生氣, 哪怕我知道這樣依賴性的便利也伴隨著可怕的風險。

  但我依舊縱容了自己,因為我知道沒有更壞的情況了。

  畢竟我覺得安逸且溫暖的環境, 都是小黑和研磨親手制造出來的。

  而我也願意無條件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面奉獻給他們。

  只要他們開心就夠了。

  .

  研磨的初次出戰並不順利, 准確的說並不是他個人的實力問題。

  而是其他外界的原因。

  因為人氣選手中單還沒有退役就被換成新人, 諸多粉絲表示不滿。早就在俱樂部官方的社交軟件上吵的不可開交,甚至有人在俱樂部下面鬧過一次,雖然被保安驅逐了, 隨後加強了俱樂部的安全之外,但是當時的情況到現在還讓人心驚。

  人氣中單已經退於二線,卻還沒有宣布退役, 完全是因為俱樂部現在還在以為他為主要的招牌在招商,並且人氣中單也正在轉型他們內部的教練, 所以一切都從商業角度已經安排好了。

  研磨即使不是今年頂著壓力上, 也總要頂著壓力出來的,所以我們去往賽場的道路上, 就看到了一群看上去並不好惹的粉絲在喊著那位人氣中單的名字。

  顯然是針對研磨來了。

  研磨在後台准備。

  說實話我本不想去打擾他現在比賽的狀態,但是我害怕研磨的情況受影響, 畢竟是第一次比賽研磨肯定會有些緊張的,即使他很少表現出來, 可我還是感受得到。

  排球他尚且會用自己只是陪同的心境來緩解比賽帶來的緊張感, 但游戲他是真的熱愛。

  他一直很用心的對待這次比賽, 沒有人不會因為第一次的正式比賽而緊張的。

  小黑看我魂不守舍,問我,「是不是擔心他?」

  雖然有點明知故問的感覺,但我依舊覺得小黑是察覺到了我細微的情緒,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雖然現在不是排球比賽了,可是依舊是讓人緊張的賽場。

  「那就過去好好安慰他。」小黑看著我,他眼中總是含著笑意,我很喜歡他這樣的樣子,因為每次這樣,他總是無限包容著我的情緒。

  我點了點頭,拉過了小黑的手,小黑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拉住他,臉上還有些遲疑,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拉著他一起。

  不過疑問的應該是我才對,要安慰研磨當然一起去了,是要等著我一個人嗎?

  我們明明是最好的幼馴染才對。

  問了研磨還有多久開始,還沒等我下一個問題說出,研磨就跟我說,「我這裡等你。」

  他給我發了怎麼去後台他休息室的位置。

  我拉著小黑幾乎是跑過去的,害怕自己會耽誤到研磨開場的心情。

  「要是八百米照這個速度跑,恐怕也不會不及格了吧。」小黑被我拖著還有心情和我開這種玩笑。

  我當然沒空回他,只是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見到研磨了。

  跑過去的時候可能因為受到了上次的俱樂部被偷襲的影響,對於外來人員還是挺警惕的,所以後台還有一位保衛人員一直在巡邏,看到我的時候,首先問了我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看到不遠處研磨了,他出現了介紹著我們,「我的親屬。」

  因為研磨穿的隊服的緣故一眼就能被發現,所以保衛人員很快就放我們過去了,他今天穿的是他們俱樂部的隊服,依舊是白底紅邊衝鋒衣樣式,領口因為幾乎到下巴,研磨半邊的下巴都藏在衣服領口裡,可愛死了。

  我幾乎半跳半跑過去抱他,他好似早就等待著我的擁抱,早早的張開了懷抱,等待了我的投懷送抱。

  小黑跟在後面,「從剛才就一直擔心你呢。」

  我埋在他的頸窩感受著研磨的體溫,好似全身都要軟下來了。我真的很喜歡抱著他們,太喜歡了。明明時常能抱到,可是每次都還是會讓人覺得不一樣的滿足。

  「研磨,不要緊張,我們都在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讓他安心,也只能說出我平常就會說出的話。

  不過研磨挺高興的,我能看的出來。

  要不是人很多,研磨其實很想再多過分一點的,可是快要比賽了他也確實有些緊張的,所以他還是松開了我。

  「等我,很快就好的。」

  他給我捋了捋耳邊的發絲,溫柔的看著我,「好不好?」

  「嗯,我知道,我會等你的。記得哦不要緊張哦。」我得到滿意的回答,和他招呼了一聲,然後回到了觀眾席。

  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

  「研磨的女朋友來了嗎?很漂亮啊。」

  研磨沒有否認還很高興,「嗯。」

  .

  因為喊了不少人來的緣故。

  灰羽列夫還貼心的准備了應援牌,舉著牌子在喊研磨學長加油。

  說實話也就列夫能想到這些了,不愧是小一歲的年輕人。

  拉著山本猛虎喊得比誰都大聲,雖然我有點羞恥,可是真虧了他們,不然對面想砸場子的氣焰還真就沒人壓住。

  研磨也許並不是在意別人態度的人,但他畢竟很喜歡觀察別人的視線,這樣的傷害只會放大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我們只有更熱烈的應援才不會讓他太過在意那些惡言惡語。

  好在電競選手比賽都是帶著耳機,根本聽不到台下的聲音。

  所以只要我們在,就不會讓研磨的心態受到影響。

  很快比賽開始了,相比較其他選手都有人員應援,研磨和同隊新人射手就顯得無人問津多了,但是他有我們。

  我看著坐在一邊,帶著耳機垂著眸的研磨,很乖,一點不如其他人那般氣焰很甚。

  不過我很喜歡,因為是研磨嘛。

  我其實算不上看的太懂,畢竟我不是什麼游戲都玩,這一款我就沒怎麼玩過,打過幾次還是掛在研磨的頭上,等著他帶我飛。

  所以去裡面大部分男生都玩得游戲比我看的懂,可能唯二不懂的,就我和牛島若利了。

  不過我好歹了解一點規則,所以大部分情況都是我和他解釋,他很耐心,明明什麼都不懂,可還是安逸的坐在觀眾席,不懂的會問我,隨後認真的看比賽。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對游戲完全不感興趣的人只是為了朋友的邀約,還能看這麼認真的。

  我想他應該對什麼都是認真的人,就像我邀約他出來,他也是認真對待我這個朋友的。

  雖然話不多,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小黑一直待在我的另一側看著我,或者看著台上的研磨。

  有一種一直被人關注著的安全感。

  .

  首戰告捷,雖然是我預料到的結果,但是勝利了我還是很高興,主要的我看到的是研磨的臉上的笑意。

  不管那些人不看好他的人怎麼內心復雜,但是研磨確實新人第一場打的非常的不錯。

  並且獲得了MVP的稱號。

  雖然小組賽沒有給MVP單獨采訪的鏡頭,但是足夠讓那些質疑研磨的人閉嘴了。

  「打的太漂亮了,XX聯盟那位新人中單很不錯啊。」

  這就是總體來說就是這樣的。

  前期大部分人沒有看好研磨,而研磨出色表現,出現了前後巨大的打臉效果,導致一戰成名。

  不管怎麼樣,研磨很高興就對了。

  音駒的說要聚一聚,這一聚我們就一起安排進了附近的Round1,因為時間還早,就去了卡拉OK。

  「木木醬,不來一首嗎?」木兔前輩一直在熱烈的邀請我,說實話我並不太會唱歌,所以一般都是小□□我拒絕。

  「她不會的。」小黑垂眸對著我笑,可能一天都在忙著社交,一直沒空單獨陪著我,所以多看了我兩眼,我回給他笑容,很想抱他,但我知道這樣不合適。

  就這樣我們保持著在外人面前,很是正常的幼馴染關系。

  其實我們都知道,怎麼樣是正常的,怎麼樣是超出範圍,怎麼樣算是過於親昵的親密舉動,其實都是在我們清晰意識的時候進行的。

  我們比誰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違背道德,並且不被大眾輿論能夠接受的事情。

  所以為了保護好我們的每個人。我們在外面裝作是比較熟的幼馴染。

  很好這樣的狀況很好,我可以看到小黑游刃有余的社交著每一個朋友,好似因為有他,整個聚會都是輕松歡樂的。

  研磨和我只要待在一角照顧好牛島若利就可以了。

  不過牛島若利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我以為他會和我一樣是社交恐懼症,相比較我來說,他更自在的待在這樣的空間。

  他明明可能不太理解這樣的娛樂活動,但他也不是掃興那一類,可以說相當認真的就像是去看不太懂的游戲比賽。

  認真的當一個觀眾。

  連我都佩服他的認真,就像現在看著他,看著他耐心的欣賞了每一個人的歌唱。

  明明大多都是跑調的,也就小黑和木兔唱得還行。

  到底是社交牛逼症的人們,擁有著牛逼的社交技能。

  研磨躲在角落依著我,因為所謂的面對外界所謂的正常行為,一直保持著,可是對於對方溫暖卻一直渴望著急切著想要擁有。

  所以在還算昏暗的KTV包間,我們待在角落。

  沒有能注意到的地方。研磨依靠在我的耳邊,低聲的和我說,「今天原本要給我加油的吻,還沒有給我呢?」

  我想,他倒是這件事,記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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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們選的KTV包間, 是最簡單的那種樣式,天花板掛著各種顏色的氛圍燈,跟著音樂的節奏閃著。

  氣氛昏暗, 連每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楚,只看得清提詞MV屏幕上的亮光。

  人很多, 坐開了整個包間, 大部分人都被小黑和木兔吸引過去目光,更有一部分人在跟著灰羽列夫玩游戲。

  大家圍成一圈的, 排成一排緊挨著的, 幾乎都有著自己的事情, 哪怕沒什麼參與感的牛島若利也認真的看著唱歌的小黑和木兔。

  他們兩個人真的很適合唱情歌,有一種完全在聽演唱會的感覺。當然和演唱會還是有差別的,沒有哪個演唱會會有歌手在你耳邊歌唱的。

  特別是木兔這種還自己帶情景的。

  我和研磨窩在視線盲區的角落, 沒人能注意到,幾乎逃離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他的手捏著我的手心,就像我們每天都會的那樣, 但是此刻有一種,以防別人看見的那種心驚膽戰。

  但又因為有完全被遮住的視野盲線, 又讓人多了一絲安全感。

  逐步的試探就像是D品, 明知危險卻又不可控的想要靠近。

  就像此刻,我被研磨抓住手心, 面對面坐著,看似纖細的後背卻完全擋住了我, 完全把我罩在角落不被別人察覺。

  我一直覺得研磨很瘦,只有被他抱住的時候, 才感受到研磨也是一位成熟的大人。

  他此刻像是在告訴我不要害怕, 他完全的能夠保護我。

  明明我們現在還什麼都沒做, 卻有一種完全背著別人在做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不敢發出聲音,害怕旁人注意到我們,靠在一起的氛圍變得更曖昧了。

  其實仔細看都不一定會發現我們倆,但就是這種忽明忽暗的感覺,好似放大了我們之間的觸碰,讓我臉紅心跳,耳朵好似著火了一般,只得靠在研磨的身上,然而所有的曖昧氣息都是來自於我們之間。

  研磨低聲在我耳邊,再次說道,「加油吻,還沒有給我。」

  他很執著於這點,好似我早就承諾了一般。

  可是明明我只是過去給他加油,擁抱了一下,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他。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研磨具體的情緒,但是在特定的暗光下,研磨的眼睛更像貓咪了,他專注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好似沒有回答就沒有下一步。

  他要我承認我說好的加油吻?

  我不太懂這樣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但這樣昏暗的環境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想要說我並沒有承諾,但盯著研磨的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並不拒絕和研磨親昵,或者說我其實很期待,所以面對研磨所求的主動,我並不反感。

  就像現在,他垂眸在黑暗的燈光下只有偶爾瞬間的氛圍燈閃過能夠看清他的神情,他期待的認真的看著我讓我沒有辦法拒絕。

  我點了點頭,應下了研磨這私自認為的加油吻。

  到底是回到了那一年,我想要給他充電加油,加油吻好似成了很尋常的充電方式。

  研磨的唇很薄,也很軟,我很喜歡他的唇,因為研磨總是很溫柔的,研磨所有的行為都溫柔,所以我很喜歡賴在研磨的不懷裡,就像現在,輕柔的吻住,研磨就會回應我。

  他會像和我說話那般,總是輕柔的顧及我感受那般,從唇,到腰間,再到脖頸。

  每一步都照顧到了。

  我們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做著別人看不到的事情,但是稍微有動靜就會被人注意到。

  每一次的觸碰都會放大五官的感受,毛孔舒張,明明害怕被人發現,卻更沉浸在彼此的柔軟中。

  直至我徹底癱軟成一灘水,完全地依偎在研磨的懷裡,臉上早就紅透了,不用在燈光下看都能察覺到,呼吸也變得急促,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發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呼吸。

  原先離我還有些距離的牛島若利去了一趟廁所之後再次的坐回了靠近我的位置,好似才有多余注意力來發現我一般,掃了一眼,拍了拍研磨的,詢問道,「宮崎桑呢?」

  我以為被發現,害怕的再次鑽進了研磨的懷裡,有點被撞見的羞恥感。

  研磨卻是淡定的很,「她有些不舒服,靠著我呢。」

  自然的,直接的,好似沒有什麼不對的。

  他們三個幼馴染關系過於親昵,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牛島若利禮貌的轉過了身,好似從來沒問過一般。

  我慢慢的從研磨的懷裡探出了頭,才有勇氣大膽的呼吸空氣一般,全身的松了一口氣。

  而就在此刻,我剛好對上的是小黑的目光,他坐在了我的對面,手上正拿著一杯聽裝啤酒,修長的四指拿著翹著食指點了點,跨坐著,胳膊肘抻著大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含著『被我抓到了吧』的得意笑容,雙目卻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的看著我。

  我再次把頭埋進了研磨的肩上,原本還沒退去的熱度,好似再一次爬上了雙頰。

  有一種小黑喝酒的樣子也實在是太帥了的感慨。

  這就是成年男人的魅力?

  這就是小黑想要長大的結果?

  真的不賴。

  因為以前在社團時常鍛煉的緣故,小黑保持著這個習慣,並且強迫研磨和他一起,在靠近我們公寓附近的不到一百米的健身房,兩個人一直有在一起繼續的訓練。

  不用脫衣服我也能想像,小黑那一身讓人看著很舒服的肌肉,他並不是那種過於健美的肌肉,反而是那種只為了健康鍛煉出來的完美身形。

  許是發覺到我的窘態。

  小黑放下了手中那聽啤酒,慢慢的走了過來,挪到了研磨身後的位置,和我屬於面對面坐著,完全沒有打算放過我的意思,故意貼了過來,在本就嘈雜的K歌環境,說出了不高不低的聲音,旁人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我卻聽的格外清晰。

  「木子在偷偷和研磨干什麼呢?」

  被抓到了。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小黑總是敏銳的,許是早就發現我們偷偷的做著不願意讓旁人發現的事情,但他依舊縱容著我們,引導著旁人的視線,從而注意不到我們。

  小黑總是這樣,永遠是我和研磨的避風港,明明他也就比我們才大了一歲而已。

  可是他就是張開了雙臂護住了我們兩個人。

  我愛他,不管是從什麼立場,從什麼情感,我的愛意就像是一根連接心髒的繩子我沒辦法斬斷,因為這樣就會因為供血不足而心髒停止跳動。

  我的生命也會就此結束。

  許是還能正常生活,但對於我來說,那已經不算是了。

  如果一定要說,我的父母也會給我活下去的動力。

  但那是不一樣的。

  我會為了父母好好活著,我也會為了照顧他們直至我們任何一方生命終止。

  但是我母親都知道,我生命大部分的色彩還是研磨小黑帶給我的。

  蒼白的沒有生命力的度過著,父母也給了我很大的能量,但那樣的能量只夠我正常的活著。

  我太清楚自己這樣幾乎於在常人眼中不能理解的思想,我也不祈求他們理解。

  這就是我,一直努力讓自己接受自己的我。

  K歌的活動到了時間點,赤葦早早的選了Round1裡面的餐廳,得到了大部分人認同之後,去定了位置。

  所以我們一眾人換場地過去的時候,我還是沒回答小黑的問題。

  小黑倒是不計較我的立即回答,反而依舊噙著笑還是那副嘚瑟的模樣。

  好像勝券在握似的。

  這次是我們大部分人自己選擇的酒館,因為都正式成為大人的緣故,所謂的飲酒初體驗已經沒有那麼驚喜了,不少人已經把飲料換成了啤酒,畢竟喝酒了才會讓聚餐更有意思。

  因為我們的人太多了也只有包廂能容納這麼多人,於是就在中間只是隔開了一個屏障的兩個包廂裡,讓服務員拿開之後,地方就空出來了不少。

  大家熱鬧的喝酒起哄,說著學校發生的事兒,或者俱樂部發生的事兒,更多的是很多最近發生的傻逼事兒。

  說起傻逼的事兒,大多不是吐槽老師教練還有兼職便利店的老板的。

  越說越起勁兒,大家都把氛圍炒熱了。

  只有小黑,明明是熱場大主角,卻在一邊只顧著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適應。

  他看似不在意,卻一直等待我的回答。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和研磨總是步調統一。

  好似今天總要等到我主動的回答。

  難道主動是今天主打的一個節奏。

  很離譜嘛,和研磨縮在一角偷偷摸摸的親吻還帶著電流流過的酥麻後遺症,讓我對這樣的感覺確實也有主動的貪念,可是太過主動還有些自我察覺的羞恥感,讓我止步不前。

  可是小黑卻偏偏的很想要我主動的答案。

  把我堵在了衛生間的隔間雜物室。

  這間酒館雜物間很干淨,只擺了打掃用具靠在窗口,其余的除了干淨的盥洗池,幾乎沒什麼特別的雜物。

  而我就被小□□退在了盥洗池前,被他有些朦朧的雙眼給盯著,他雙手支撐在盥洗池的台面兩側,因為比我高大很多,完全的把我圈在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來了酒館又喝了酒的緣故,小黑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環抱著我,讓我迷醉。

  總不會只是聞到酒香就會醉了吧。

  然而小黑並不給我如此繼續深入的想法。

  小黑再次貼近我,帶著有點沙啞的聲線貼近了我的耳邊,牽動著我所有的思緒那般,繼續問我。

  「所以你們偷偷接吻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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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被抓到了。

  被小黑徹底的抓到了。

  晚春的傍晚還沒有結束的那麼快, 雖然如此,有的時候依舊還會一眨眼好似已經到了晚上。

  明明剛才到酒館的時候還是白天,在喝了一輪後天已經暗下來了, 被堵進雜物間的時候,還能看到靠近地平線晚霞。

  現在已經被奪去了大部分的日光, 只有一絲絲能夠看清對面小黑臉上神情的光線, 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來自於沒有完全落下的日落還是已經開始在街邊亮起的路燈, 透過窗戶照了過來。

  他臉上一直掛著和悅的笑意, 耐心的等待著我口中的答案, 明明都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還要我親口說。

  身上有些酒氣,把他襯托的有些性感。

  我撇過臉不敢正視他,這種事情很難直接說出口, 雖然是小黑並不要緊,但我還是有些羞於開口。

  好似主動承認就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只敢膽小的縮在角落細細的捉摸著小黑的神色。

  最後好似終於被小黑盯有些妥協了, 把頭埋在了小黑的胸口,討好式的把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以此讓自己能夠逃避掉這麼直面的問題。

  小黑總是拿我沒辦法, 所以他總會退一步。

  「主動吻我,我就不再問了。」這是他退的最後一步。

  又是一個隨時會被人闖進的空間, 外面經常有人經過這裡進入廁所,不知道外面能不能聽到裡面的聲音, 但是在裡面能夠清楚聽到外面的走路聲,說話聲, 還有酒館熱鬧的音樂聲。

  我緊張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進來, 我需要快速的決定好,下一步該怎麼辦。

  用唇安撫小黑,是我時常做的事情,並不會因為在這種事兒覺得扭捏,只是明明剛剛還在偷偷和研磨做著不讓別人注意到,屬於我們的之間的小秘密。

  現在轉頭就要和小黑做嗎?

  小黑不管這些,他只喜歡我故意的親近,和主動的摩挲他的唇,沒有技巧的笨拙的行為好似反而能讓小黑更興奮。

  在狹小的空間裡,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小黑的肌肉很美,那種摸上去就會感受的完美曲線,而這樣的曲線存在在我的指尖,每次接吻的時候我總是如此摸索著小黑後背的肌肉線條。

  他抱著我腰,半臂就能完全環抱,另一只手總是撐著,好似深怕我的後背磕著後面的盥洗池。

  他們總是不舍得放開我,只有在完全奪走我呼吸之後,才貼心的松開我。

  果然幼馴染都是相似的。

  從保護我的行為,我有的時候覺得其實小黑和研磨很像,他們宛如總在一些事情中,達成一致,比如尋求著某種公平這般。

  從雜物間出來的時候,沒有迎面撞見任何人讓我松了一口氣,但是嘴巴太脆弱了好似有些紅腫,也不知道小黑用了多少力氣,我也沒覺得疼,可是總是被他親的有些過分。

  在洗手台的地方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注意到,有些忐忑,小黑卻拉過我用指尖掃過我的唇,安慰我,「不會的,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其他人是沒空注意到,早就喝醉的喝醉了,熱鬧的熱鬧起來了。

  只有研磨第一眼就注意到我有些紅腫的唇。

  他沒有說什麼。

  倒是灰羽列夫還帶著醉意問我,「木子學姐也喝酒了嗎,怎麼臉這麼紅。」

  如此一提,我更是臉紅的更狠了,說話支支吾吾,不敢開口怕把自己的慌張顯露出來。

  一般這個時候小黑就會在我面前說話,「確實有些熱了啊。」邊說還邊用手假裝在臉上扇風,隨後對著我臉扇風,「一會兒你坐靠邊一點。」

  研磨早早地空了位置等我過去,我挪了過去,因為臉太熱了我很想找飲料把這股熱度給壓下去,不讓別人發覺。

  拿過我面前的一杯,一飲而盡。

  一口下去,有濃濃梅子味。

  但是在下肚之後並沒有清涼的感覺,反而有一股熱熱的感受,隨後我才反應過來,好像我的不是果汁。

  特別是看著研磨的表情,從清晰到有些許模糊。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晰,但是酒精爬上神經的速度好似過快了,在我還有意識說出,「研磨,我好像喝了……酒……」

  研磨作為『一抿倒』,看著已經完全昏昏欲睡的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我意外醉倒,小黑和研磨只得先退出了聚會,本來也就差不太多,所以倒也沒有說是讓大家會掃興的地步。

  赤葦更是不安心,還看我的情況,但我這個時候已經醉的暈乎乎完全的沒辦法給他回應。

  不過有小黑和研磨在身邊,恐怕沒有比他們更會照顧木子了。

  回去的時候,其實離我們租的公寓並不太遠,所以小黑背著我還有研磨是在街邊慢慢走的,晚風吹著我只覺得迷迷糊糊的也會有些舒服,舒服得我窩在小黑的背上。

  好像永遠都這樣。

  .

  時間很晚,天早就黑透了,家家戶戶這個點進入了用餐的時間點,熱鬧得很,反而相比較他們這種剛從外面吃完回來的,有點不一樣。

  小黑和研磨背著木子早早回來後,並沒有著急的把屋內所有的燈打開,反而只是打開了玄關燈之後,就直徑走向了那間能躺進了他們三個人一起睡的臥室。

  玄關的燈光距離臥室並不能有充足的光線能看清。

  但是余光還是有一絲能夠讓研磨和小黑摸清榻榻米在哪裡的光度。

  木子已經癱軟,卻舍不得松開小黑,口中一直低聲念著小黑和研磨的名字。

  小黑都有耐心和研磨分別數著各自的名字,想要聽聽今天晚上木子能喊幾次。

  可是終究是嫌累了,木子已經開始不舒服的哼唧唧了。

  就像是在撒嬌,更多的是,「想要抱抱~」

  木子的聲音很輕,不仔細靠近根本聽不見,但是小黑和研磨貼的很近,眼中只有躺在榻榻米上側身躺著木子。

  許是酒精讓她難受,在躺下之後就一直發出覺得難受的聲音,有些擔心的小黑和研磨,只好焦灼的待在她身邊,看著她,希望自己能舒緩她的難受的感覺。要是要吐了他們也能及時的發現。

  木子想要抱抱,小黑就會給她,可是他發現木子要的更多。

  不注意分寸的粘著他們,讓他們兩個人實在有些煎熬。

  還有些自控的小黑和研磨被她黏糊糊的依賴給撩撥的實在有些控制不住了,但又不敢讓木子離開他們的視線。

  最後兩個人相視一看,嘆了口氣,決定以後堅決不讓木子碰一點點酒精了!

  好在木子的鬧騰只持續半夜,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除了毫無邊界感的貼貼,倒也沒有其他不良的反應,整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好在第二天依舊是周末,但依舊讓研磨和小黑兩個人頂著黑眼圈,看著木子。

  木子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研磨和小黑已經醒了,但是精神算不上很好的看著她。

  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想要抱抱,想要來早上醒來的第一個抱抱。

  擔心我一晚上睡得不好,畢竟上次一口就不省人事了,何況是一杯。

  等到我有了精神,他們才願意去休息了。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還有精力中午起來給木子做了午飯。

  木子也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麼,就覺得兩個人有點怪怪的。

  不過她很快就忘記了這種怪怪的。

  某些更甚的情緒在三人之間發生著變化,而她一無所知。

  .

  大學的課程不能說很忙,只能說是非常的充實,老師的課程並不能說完全學透,所以我幾乎需要額外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進修,讓自己能夠完全的吃透書本上的內容。

  畢竟心理這門學科並不是只靠書本就能成為一個成熟的就業者。

  雖然大一就在思考自己的就業太早了,但是因為有兩位總是很有瞻前性的幼馴染,所以我也就過早的考慮了。

  依然研磨會和我說,反正他一個人養我就綽綽有余了,何況還有個小黑,並不需要我去操心未來。

  我並不操心未來,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在幼馴染的身邊起到一個合理存在的作用罷了。

  因為我知道,研磨和小黑並不需要我有額外的價值,他們只需要是我就行了。

  就像我,也是如此想的。

  我努力跟上課程算不上多吃力,但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有的時候放了假也在公寓也在學習。

  這個時候,我總會去問研磨,「你今年最後考核怎麼辦?」

  因為成為正式職業選手的緣故,研磨沒課的時候,幾乎都要去俱樂部訓練,好在研磨都習以為常了,看不出有任何吃力的表現。

  每次他都會這麼回我,「看一下書就夠了吧。」

  然後學期結束的期末考核,他滿分的得到了專業課第一名。

  這就很難評價,畢竟我們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真想研磨能把智商分給我。

  每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研磨就會取笑我,「要分你的東西可以有很多,就是智商不可以。」

  很好有被有被內涵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去找小黑說理,「小黑你看研磨。」

  小黑就會過來抱著我安慰我,然後被研磨一腳踹飛。

  反正我們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這麼歡樂的。

  我時常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這天依舊是平常的回家,只不過因為,社團晚結束的原因,我一個人回家了,平常不是小黑和研磨來接我,今天倒是意外的三個人都很忙。

  公寓其實離我學校並不是很遠兩站公交車的距離,有小黑在的時候,我們都會選擇徒步。

  所以我自己走也依舊選擇的徒步。

  只是不知道突然哪裡出現了一聲巨響,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吵鬧聲還是驚慌的尖叫聲,周圍變得很亂,人群幾乎是湧過來的。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讓人慌不擇路的情況,竟意外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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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黑尾鐵朗今天意外的工作有些多, 他雖然很喜歡在排球協會為自己理想做奮鬥,但決然是不喜歡加班的。

  工作和生活他絕對是分得很開的人,只不過可能大部分人看不出來罷了。

  畢竟在工作過程中, 他好似總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其實實際情況是,只要超時工作, 他走出工作場所絕對會完全泄掉全部的力氣, 宛如一只擺爛的螃蟹。

  往往這個時候他就很需要他的生活來拯救他。

  他的生活有木子,所以每次很累的時候他總希望第一時間看到木子。

  她會讓他早就疲憊的身心得到最及時的安慰。

  就好似能夠治療早就枯萎的樹木, 擁有璀璨的靈力能夠治愈他生活中所有的不開心和缺口。

  即使很忙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去學校門口等到木子放學的時候。

  她平常的時候不愛笑, 只有在見到他們的時候總是有著最開心的笑容, 往往就是這一抹笑容拼湊了黑尾鐵朗大部分愉悅的心情。

  可是今天工作實在太多了,其實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大部分時間是在捧領導臭腳的情況, 他今天就不去了。

  可是走向夢想的道路總是不如意,想要順利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他依舊在下了班之後,快速的往公寓走。

  其實距離木子放學也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而這個時候研磨發來了消息。

  他們優先有時間過去接木子的時候, 都會在群裡發消息告知,然而今天群裡一條消息也沒有, 只有木子的最後幾條消息。

  「今天在校門口都沒看到你們, 看來在忙了,那我先回去咯。」

  「吃什麼?要什麼菜?我路過先買一下。」

  發消息的時候是她剛出校門口, 距離現在已經有了半個小時,而這半個小時研磨和小黑兩個人都沒有抽出時間回一句話。

  黑尾鐵朗當時被一個領導一直抓著手寒暄, 所以沒抽出手。

  研磨當時手機被沒收了,據說隊內有人盜竊, 幾乎所有隊員都被收了手機, 在例行檢查。

  黑尾鐵朗想要回答木子的時候, 研磨先在群裡發了,「我回來了。」

  也不是沒出現過他們有時候回消息回的很慢的時候,但是木子總是不厭其煩的,耐心的接下去。

  本就心情不安的黑尾鐵朗在看到研磨的消息沒有第一時間收到木子回復的時候,著急的自己也跟著發了一條,「我也准備回來了,等我回來准備晚飯吧。」

  其實木子算不上秒回選手,也不是每次他們的消息都是及時回的。

  每一幕都不具有異常性,但是黑尾鐵朗就是覺得極其的不安。

  他也不允許自己這種不安被無限放大,第一時間撥通了,木子的手機。

  『無法接通』的語音就像是一枚地雷在黑尾鐵朗腦中炸開,他快速往木子學校的方向趕,另一只手快速的打電話給研磨。

  研磨那邊也是不安地聲音,不等黑尾鐵朗開口他已經先開始說了,「木子沒到家。」

  所有的不安在這刻被無限的放大,他跑往木子學校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要木子回家的話,都會經過這條路。

  木子一般不會亂走,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一個人走的時候,只會選擇最熟悉的那條路。

  他四處捕捉著木子的身影,卻找不到任何給他帶來希望的身影。

  路上人很多,雖然這片區域本就是燈紅酒綠區域,可這也變成了他為什麼突然慌張的原因。

  那些人雜亂的步伐奔跑的姿勢,好似在逃跑。

  他因為過度緊張,周圍的事物在他眼中就像是被放慢了鏡頭,可是這些鏡頭裡都沒有木子。

  研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也趕了過來,他距離這裡更近一些,他跑過來剛好看到了慌不擇路的黑尾鐵朗。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那些好似逃跑一般的私家車,恐怕就擦到黑尾鐵朗了。

  「你冷靜點。」研磨其實並不想吼小黑。

  可是現在情況特殊,如果不能夠及時恢復冷靜的話,只會讓危險放大。

  「UNT商場遇到恐怖襲擊爆炸了,救護車趕過去了,警察和消防隊過來是在疏散出逃生通道用來救人的。你不要慌張,一定不會有木子的。」研磨說這些的時候看似很冷靜,但是手指一直在打顫,就像他最後一句話說的,『一定不會有木子的』,好似只是為了說給自己的聽的。

  「萬一……」黑尾鐵朗腦子已經不能正常運行了,就像是一直在自己面前的那座大山突然轟塌,別人說不用跑根本砸不到我們一樣,根本就不讓人信服。

  「UNT商場距離木子回家的路有些距離的,應該不會波及。」研磨繼續理論的分析,實則已經捏紅了自己指尖,好似這樣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一般。

  「可是她手機打不通了。」如果不被波及為什麼手機會打不通,木子從來沒有一直玩很久手機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沒電的情況。

  就算有這麼個幾率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無數的可怕的想法在黑尾鐵朗的腦海中不斷的來回閃爍,他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但一點不敢停下腳上的步伐,手上撥打電話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相比較黑尾鐵朗的不冷靜,孤爪研磨更多的是沉默的看著四周的情況,他內心即使有再多的不安心,也不會顯露出來,因為這樣只會制造更多的焦慮給小黑,這樣沒有任何的必要。

  散開的人群越來越多,作為逆向回到事故地的情況實在有些困難,警察疏散人群,最害怕的就是二次爆炸,因為那樣會造成更多的人傷亡。

  煙霧,鳴笛聲,警告聲,尖叫聲,混雜在當前的所有街道。

  像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這種逆向過去的,少之又少,舉步為難。

  手機裡的忙音和接不通的提示音,仿佛把黑尾鐵朗只剩在地獄中,他努力的讓自己脫離這樣的恐懼中,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但是唯一能夠控制他理智的人現在消失了。

  並且生死未蔔。

  一路奔跑推開人群終於在有機會接近封死道路的同時,卻被警察給攔住了。

  「前面不可以走啊,都往西邊撤離快,這裡危險。」警察努力的控制著場面,不讓任何人接近前方可能二次爆炸的地方。

  「我女朋友就從這條路回家的,我還沒見到她。」黑尾鐵朗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應該稱呼警察什麼,只知道本能去詢問木子可能存在的情況。

  「受傷人員正在撤離,人群也在疏散,都往後退。請你配合警方。」警察履行著職責,控制著現場的紛亂,恐慌會讓人們造成踩踏事件,他必須保護民眾的安全,哪怕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因為女朋友的意外而已經著急的發瘋,雙眼也早就猩紅了。

  但他依舊要冷靜的保護好活著的民眾們。

  黑尾鐵朗幾乎控制不了情緒了,研磨努力想要壓抑,但是他即使再冷靜也沒辦法去思考說不定木子就在那群還沒有轉移出來的受傷人群中。

  生命中有些東西是不能失去的,即使付出生命,他難得的沒去冷靜的勸導黑尾是不是要冷靜,他自己已經想要說再走一步,說不定木子在等著他們。

  木子……一個人不可以。

  「研磨?小黑?」

  熟悉的音調像是破開黑暗的一道光。

  世界就像是慢了下來,周圍也開始無比的安靜下來了,吵鬧聲、尖叫聲、鳴笛聲、警報聲好似早就不在他們的耳邊一般。

  已經聽不清了,只聽到木子清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披了一件干毛巾,頭發早已經濕漉漉了。

  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眼神還有些懵懵的狀態。

  黑尾鐵朗根本管不了其他,只想把她抱在懷中感受著自己不是在做夢。

  研磨早就跑過去,結結實實的抱住了木子。黑尾鐵朗抱住了兩個人,把木子埋在胸口。

  感受著木子的體溫才能發覺這樣是真實的。

  「哪裡有受傷沒有?」他還是有理智告訴自己去確認木子的傷情。

  「沒有。」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感覺到小黑和研磨很緊張很擔心,所以把自己真實意外要說出來實在有些丟人。

  「那為什麼打你手機打不通?」黑尾鐵朗害怕木子只是為了不讓他擔心不願意說實話。

  木子抿了抿唇,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還是說了實話。

  「剛爆炸的時候好多人嚇到了,往我這個方向跑,我不小心被推開了,手機摔壞了。」

  不僅被摔壞了,還被很多人踩了很多腳,最後直接報廢了。當時情況是木子連去撿都沒敢,上面還有研磨和小黑送的泡泡塔掛件。

  她很想去拿,但是又害怕小黑和研磨擔心自己,只得一直待在附近的便利店等待著騷亂結束。

  誰知道便利店水管破了,淋了一身的水。

  可憐兮兮的她剛找到擦身子的浴巾,就看到研磨和小黑焦急想要闖進警戒線內。

  木子知道,是在找她。

  或許是被小黑和研磨慌張的模樣嚇到了。

  她從沒見過他們這樣的模樣。

  一副快要失去全部世界那樣發瘋的模樣。

  許是這樣,木子在他們懷裡久久不願出來。

  好似從他們身上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就像這樣三個人彼此銜接著生命線,需要彼此的溫度才能維持生命特征。

  也許病態的,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但他們不管了,沒有什麼事情比彼此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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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雖然我早就知道我們彼此之間重要的關系, 但是在看到小黑和研磨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是被他們急切的目光給嚇到了。

  也許是沒見過他們發瘋的模樣,第一次見到, 更多的是愣在原地在想,怎麼辦。

  我不想他們傷心, 不想讓他們難過, 不想讓他們露出那麼讓人心疼的表情。

  就像以前我覺得,擁抱彼此如果就可以安慰他們, 我會盡情貢獻自己的懷抱。

  那麼現在, 如果我安全的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精神慰藉, 那我一定也會好好的活著。

  可能有些俗套,當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不想在看到他們這般好似沒有靈魂一般嘶吼著,絕望地尋求著唯一的希望。

  哪怕我知道他們只是害怕我出事。

  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這樣了。

  不想他們再擔驚受怕, 經歷這麼可怕的回憶。

  「我沒事的,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帶著哭腔有些抱歉的承認著自己沒有保護好手機, 不然也不會讓他們擔心這足足半個小時。

  「木子說什麼傻話,你沒事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黑尾鐵朗好似這才呼吸過來一般, 抱著木子和研磨怎麼都不撒手。

  只有感受到木子的體溫, 他才能有一種一切都是真實的感覺。

  研磨默默地沒有出聲,一直抱著我, 但是我總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我捏住他的手心, 就像他平常那麼捏我一樣。

  「我們回家吧。」

  我如此說,我只想回家, 因為這樣才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事故發生的時候, 我也很害怕, 只得退到一角努力控制著自己思緒不讓自己被人群波及。

  萬幸的是,我是完全的避開了這場事故,甚至可能產生二次傷害的情況下也被我躲了過去。

  回家的時候我們繞開了事故地周邊的商鋪,不想給別人造成麻煩,徒步找了另外的街道,采購了我們的晚飯。

  雖然在外面吃會大大的較少我們回去需要做飯的時間。

  可是今天我們三個人是怎麼都不想在外面多待的。

  事故帶來的不安感還沒有完全的消除,只想快速的回到家,那個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地方。

  我原本只想簡單的選擇食材回家吃了一點就躺下,我並不是很有胃口。

  可是小黑卻不這麼認為的,他反而采購幣平時還要多的食材。

  不過挑選的速度很快,拉著我們去結賬然後快速的往回家走。

  就這種快步的節奏讓我覺得很好笑,禁不住的笑了。

  這是事故後的第一抹笑容。

  可能看到我這樣的狀態,他們終於安心了一般,跟著松了一口氣。

  撩了撩我的發絲,看著我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笑意。

  回到家的時候,小黑想要快速的把晚飯做好,手上忙個不停。

  在想要抱著木子安慰和確保木子能夠吃飽兩個選項中來回糾結,只能讓他在決策不出最優化的答案,最後變成如此的手忙腳亂。

  我拉住他,從後背緩緩地抱住他,可能是驚嚇過後的後遺症,我現在一點也不餓。

  我只想抱著他們。

  「小黑,我不餓。」

  許是聽到我的聲音,他才緩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手擦了個干淨,轉過身,把我抱進了懷裡,想用盡全力把我抱緊懷裡,卻又害怕把我弄疼。

  他此刻一直糾結著,好似腦海中總會出現兩種答案又很難兩全。

  他沒辦法疏散這種情緒,只能從木子的身上,吸取在世界只能被他稱之為能量的東西。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不安,即使我站在他的面前被他如此的抱在懷裡,也很難快速消除他剛才因為絕望。

  因為絕望的時常好似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所以他在恢復如常的情緒,好似需要很久很久。

  而這個期間,他很需要我。

  「沒事的小黑,我真的沒事。」我努力用言語讓他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效果微乎其微。

  只有體溫能把他的思緒拿回來,「我害怕。」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哪怕他努力控制過了,也沒辦法把不安地顫音給完全消除。

  他不敢再去回想自己之前找到的其他答案,把『沒事』視為唯一的答案。

  那些可怕的畫面他已經不想再想了,沒有意義,反而還會讓他陷入進黑暗無法自拔。

  明明光明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不安還在胸口綻開。

  研磨順手把家裡收拾了一下。

  進來的時候敲了敲了廚房的門。

  打破我們之間的這種奇怪的氣氛,確實也算是讓小黑恢復一絲的理智。

  但是研磨出現的一剎那把這樣的場面換了一個場景而已。

  「要不去臥室吧。」

  研磨很少會這樣主動發表一些意見,他總會選擇觀察我們的狀態然後說出合適宜的話。

  就像現在。

  小黑總是在各種情況中作為我們中間最高大的那一個保護著我們,其實研磨也是這樣,他總是在默默地守護著我們。

  只有我完全的被他們保護。

  其實我也想保護他們,可他們總是覺得我只要被保護住就好了。

  所以我也想變得強大,強大到足夠能夠保護他們。

  臥室大部分情況都是他們收拾的,一早起來被子也都是被小黑疊好的。

  現在小黑把他特意散開,總有一種我們要刻意做些什麼似的。

  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所以房間裡早就沒有了昨晚開過空調的痕跡了。

  小黑散開被子後,開了空調,端坐著張開懷抱等待我的靠近,我起身過去,依偎在他的身邊,他抱著我慢慢躺下,好似怕我嚇著了一般又怕我磕著。

  可是在榻榻米上我能磕到哪兒,我覺得小黑還是被嚇到了。以至於才會這麼小心翼翼。

  研磨從身後抱住我,頭埋進我頸窩。

  我全身酥酥麻麻好似終於有空放松一般,埋在他們兩個懷抱中,怎麼也不想起來了。

  我們三個人就像是彼此都要充電的暖寶寶,充電了才有溫度。

  而今天這樣的充電,比以往還要久,可能需要很久。

  小黑好似哭了,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胸口起伏急促的呼吸,還有微微抽泣的聲音,我抱緊他,讓他能夠感受到我還在,不用害怕。

  安撫著他後背。

  宛如回到了小時候,我們總喜歡三個人這麼抱著,好似維持了很多年的公平,誰都不願打破這樣的和諧。

  「沒事的,我一直都在的。」

  我只能這麼一次又一次用語言安撫著他們。

  告訴他們,別擔心了。

  不知這樣後遺症要持續多久。

  但是上學要送我,放學要接我,是不是有些太高調了?

  不過為了讓他們安心,我還是任由他們這樣了。

  畢竟我能做的也沒有多少。如果只是看到我就會讓他們安心的話,我其實要做的也沒什麼。

  因為恐怖襲擊而出現在爆炸,在沒幾天就被清理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在過正常的生活。

  只有我要面對兩位異常警惕的幼馴染們。

  「我看新聞說最近犯罪分子猖狂得很,所以我們要時刻提高警惕。」小黑和研磨這麼說的。

  犯罪分子大多喜歡盯著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婦孺,所以作為上大學的女子是最佳的潛在受害者。

  兩個人最近開始額外的關注社會新聞,好似總想著每件事都可能和我有關。

  或者說這些誰讓都會萬一把我牽扯進去。

  他們完全忘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麼能什麼事兒都讓我遇到呢。

  不過我也沒有反駁他們,畢竟他們只是在擔心我,雖然不至於這樣,但我也希望能讓他們安心罷了。

  小黑屬於『歐嘎桑』的擔心方式,研磨就顯得含蓄很多他說要給我的手機裝個定位。

  我當即就拒絕了,「不是,是不是有些太擔心了。恐怖襲擊這種事情都已經是微乎其微的幾率了,其實沒太可能再發生一次的。」

  「可是這麼微乎其微的幾率還是被你遇到了,並且就在你學校的附近,還剛好在你回家的那條路上,這已經不算是什麼微乎其微的幾率了。」研磨在這件事情絕不退讓。

  「那我不是沒事兒嘛。」我真的不想只是一場意外,讓我的生活好似只能被嚴絲合縫的封閉起來。

  那樣就不是保護了,而是關禁閉。

  「好,木子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裝了。」研磨好似察覺到我的不滿,在更近一步的時候,選擇了後退,讓我松了一口氣。

  我明白研磨絕對不是那種讓我呼吸不過來的保護方法。

  這天放學換做是研磨來接我,和我一起放學的同班同學山久桑跟著我一起走到門口,她先看到了研磨,可能因為最近研磨作為電競選手聲勢比較浩大的緣故,居然被山久桑一眼認了出來。

  他穿著短袖胳膊上是我送的冰袖,他其實並不喜歡帶這些但因為是我送的他就每年夏天都會拿出來帶。

  他本就穿的休閑,又染著亮眼黃色頭發因為長長了他就扎了個一個小小的丸子啾啾頭上帶了棒球帽,有一種分不清性別的美。

  也正因為如此加上他高超的游戲技術,很快就有了不少的粉絲。

  「那位是KNK嗎?」山久桑小心翼翼的問我,甚至都不敢過多的看他。

  KNK?我不太熟悉聽這個稱號,但也知道這是研磨上場比賽用的代號,他們每位選手都有代號。

  不過我想粉絲應該不太想知道,KNK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值得回答,「應該是吧。」

  山久桑很想要去要簽名鼓起勇氣跑了過去,可能覺得我對游戲好似看不出感興趣,她和我說,「我等我一下,我去要個簽名。」

  隨後就過去了,以至於讓我立在那兒在想著,是等著他簽完名再走,還是怎麼樣。

  然而不等我去反映,研磨直接走了過去,把帽檐抬了抬以便對上我的眼睛,「等你很久了,回家吧。」

  在一旁被擦肩而過的山久桑,「……」

  作者有話要說:

  山久桑:被偶像忽視的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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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自己的同班同學認識最近剛人氣暴走的新生代電競大神?

  山久惠子想了很久, 都沒辦法對上。

  宮崎葵木子在班級裡人氣很高,剛開學的時候,甚至有別班男生過來圍觀, 因為總展現出對外界好似根本不感興趣的樣子,即使如此, 男生還是對這位美貌的新生充滿了興趣。

  很顯然宮崎葵木子很不喜歡, 但她並不懂圖喝的拒絕。

  只是後來傳言她已經有男朋友這才讓這些宛如孔雀開屏的男生收斂了不少。

  在山久惠子眼中,宮崎葵木子喜歡獨來獨往, 專業課也很認真, 幾乎很少看到她和旁人交流, 如果一定要說,總有一種很孤僻的感覺。

  直至那次學校附近發生爆炸案,她們兩個人意外撞到一起, 不然山久惠子其實也不敢主動搭話的。

  畢竟宮崎葵木子實在太好看了,令她意外的是,宮崎葵木子本人真的很軟很糯。

  很快山久惠子就和她因為那次意外的交集做了同行伴侶。

  只是她真的沒想到, 一向不愛說話又很喜歡獨自行動的宮崎葵木子會認識電競大神。

  畢竟從次元來說就很難聯想到一起。

  山久惠子細想了一下,難不成這就是宮崎桑的那位男朋友?

  .

  研磨直徑走過來可能是想抱我的, 可是也注意到身邊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太方便,選擇握住了我的手。

  捏著我的手心, 看似在安撫我,其實是在安撫自己。

  我想著還是要給新朋友介紹一下的,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山久惠子。」我指了指剛才被研磨晾在一邊還有些恍惚的山久惠子。

  山久惠子人倒是很不錯的,沒有在意這些, 「KNK, 我是你粉絲, 本來想跟你要簽名的沒想到,你和宮崎桑認識。」

  山久惠子還是有些激動的,大概是自己喜歡的電競大神居然和自己同班同學認識,那就是一步之遙的親密關系了。

  不過雖然KNK大神看上去,好似對來人都有些警惕的感覺,但還是聽了木子的介紹還是抬眸看向了她。

  雖然一句話沒有說,山久惠子還是反應過來從書包裡面掏出了紙和筆,「KNK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研磨纖細的手接過了那只筆,給她簽個名。

  對山久惠子頷頷首打了個招呼,拉著木子就出了校門。

  山久惠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具體也說不清楚。

  總感覺KNK給她的感覺,充滿了敏銳的攻擊性。

  當然不只是對她,而是無差別的對待任何人。有點可怕的感覺。

  .

  沒想到班級裡面還會有研磨的粉絲,有點意外,畢竟研磨正式開始比賽也就進行兩個多月,就已經粉絲遍地走了嗎?

  不過研磨長得好看,技術又好,受歡迎也是正常的。。

  跟著他在後面,看向他的發尾,研磨的發尾我總很喜歡玩,因為他的發尾很軟,捏在手裡總有一種在摸豆豆的感覺,豆豆的毛也很松軟,我有的時候懷疑他們其實是不是兄弟,關系很好,窩在一起我總覺得他們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所以想豆豆的時候,我總是會摸他的發尾。

  可能是被發現了,研磨放緩的步伐和我保持一致的步伐,「想豆豆了?」

  「沒有。」其實有一點,但是被發現心思所以下意識否認了。

  不過研磨也不在乎我是什麼答案,他一般分的清我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周末回去一趟吧。」研磨提議,因為研磨需要去訓練的緣故,小黑又要偶爾幫忙排球協會的事兒,所以周末也不是每周都回去。

  一個人的時候我不願意動的,都是媽媽過來看我。

  我聽了他的想法,「可以啊。」

  本來都在東京坐地鐵就能回家。雖然從家裡去的話算不上多方便,但是也比異地區過來上學的要好太多了。

  如果周末要回家的話,今天晚上就得收拾東西了。

  小黑沒來接我,但是早早的准備了晚飯說等我回去吃好吃的。

  「有紅豆飯!」我看著廚房傳來的香味是我好久沒聞到的紅豆飯有些驚喜,畢竟家裡有事兒需要慶祝的時候,家裡一般會煮紅豆飯用來慶祝。

  「是有什麼慶祝的事兒嗎?」我細想了一下,好似今天也不是誰生日,也不是什麼比賽勝利的日子。

  怎麼也想不起來。

  小黑卻穿著我買套完全和他氣質反差很大的女僕圍裙從廚房出來了。

  「研磨拿到駕駛證了。」

  啊!我想起來了,是這件事情!

  去年的時候小黑在春假去考取了駕駛證。

  研磨原本也打算在畢業後的春假去學的,結果當時就被當作春季賽的首發安排訓練了,所以一直沒機會。

  這才偶爾抽出機會把駕駛證給弄到手了。

  我撲到了研磨的懷裡,用臉頰蹭了蹭他,「研磨,恭喜!」

  「下次就是我能帶你去兜風了。」

  「好耶!」

  雖然我不介意到底誰帶我出去,畢竟我們三個人總是會一起出門的。

  我其實不愛坐車,因為車內的味道我總是不喜歡。

  小黑卻把新買的車收拾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小黑拿到駕駛證後,家裡就給他買了車,為了方便他周末的時候能夠回來。

  車就停在我們的出租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研磨拿到了駕駛證,也想好了要不要買一輛,畢竟他如果這次春季賽過後打完除了公司給他的月薪之外應該還能拿到比賽的獎勵。

  應該也能換個不錯的越野車,他想帶木子出去玩。

  出去看月亮看日出,野營。

  雖然他並不喜歡出游,可是在和木子出行方面他總是有不錯的想法。

  「也要買一輛的話,是不是來回換了開?太奢侈了吧。」這等消費已經超出了我一個正常大學生的考慮範圍了。

  畢竟他們都過早的兼顧太多的社會生活了,好似讓我都快忘了,我才大一的狀況。

  不對……

  我突然驚呼,「不對啊,我才大一,你倆也太厲害了吧,生活結果已經和大部分成功人士接軌了嗎?」

  小黑和研磨卻不以為然,「有嗎?」

  對於兩位幼馴染對於自己的厲害一無所知,我只想擺爛,反正我不要很厲害的就對了。

  小黑的紅豆飯已經很有小黑奶奶煮出來的味道了,以前我總喜歡趁著過節去小黑家吃他奶奶做的紅豆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小黑奶奶的紅豆飯是別人家都不會有的味道,很香很好吃,總讓我總是會回味。

  所以有的時候想吃了,小黑奶奶也會特意做給我們。

  明明沒有什麼慶祝的節日,我也能吃到小黑奶奶親手做的紅豆飯。

  「嗯!和奶奶做的一模一樣!」我端了煮熟後的第一碗,吹冷了塞進嘴裡,細細品味。

  真的是奶奶的味道。

  小黑見我吃得開心,「那就好,我可是偷學了奶奶的秘方,以後你想吃我隨時誰你做。」小黑能說到隨時就一定會是隨時。

  「可是紅豆飯,不是要慶祝之日才會吃嘛,總是吃的話是不是就失去了慶祝的意義?」我當然希望時常吃到了,可是這樣是不是就失去了慶祝的意義,下次吃到就不會那麼欣喜了?

  我不希望我和小黑研磨一起值得慶祝的日子,好似變成尋常的日子好似那樣是不是沒有驚喜了?

  「那就木子考試了慶祝,研磨比賽了慶祝,我要是能夠得到領導的賞識都可以用來慶祝,只要木子想吃紅豆飯了。」小黑認真的看著我,他此刻穿的家居服,我們三個人穿的同一款式,真的就像一家人溫馨日常。

  「好!」小黑總是會找到適合我的方式和我生活,明明我要求有多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可是他總能給我的問題添加一個答案。

  紅豆飯,是小黑煮的紅豆飯,還有研磨給我准備的芒果慕斯。

  我總在想,放學回家,看到他們還一起吃飯真的太好了。

  三個人待在一起看著電視吃著飯菜,電視劇內放著什麼也不重要,只要有聲音,就會讓我們覺得特別的安逸。

  研磨抱著我,我倚在小黑的懷裡,總能舒服的先睡著,隨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研磨會拉著困意軟綿綿的我,去洗澡。

  給我放好了洗澡水,又怕我怕泡澡的時間太久了,研磨會隔一段時間喊我,喊我兩次我基本就清醒了。

  我擦了擦身子換了睡衣,進來,小黑和研磨等我洗完了再洗,今天我還洗了頭,小黑讓研磨先洗澡,他給我吹頭發。

  我靠在沙發上感受小黑指尖捋過我的發絲和頭皮,很舒服,總是讓我沒走干淨的困意又來襲了。

  我想賴在他的身上,所以抱著他,剛好他能吹到我後面的頭發。

  「小黑,好舒服啊。」就這麼賴在他身上,我總是很愜意,說不出具體的感受,但就想一直賴在身上不願意離開。

  就像小時候,總有玩的很盡興的時候突然被打斷意猶未盡,然後懷念,但我很少有這個總感覺,因為我總會在小黑懷裡待很久很久,並不會有人打斷我的依賴。

  就像現在,我想待多久就多久。

  「小黑,今天也好喜歡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救命,心動的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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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每當這個時候研磨總是會過來, 埋在我的腰部,隨後就像是沒有得到滿足的小孩子,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我。

  「木子……」他柔軟的聲音很難讓人不心軟。

  我臉頰微紅很喜歡研磨這麼叫我, 他這麼叫我的時候,我總是和他面對面的抱著, 吸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我總覺得我們三個人和別人還是非常不一樣, 我們生活的養分不是靠其他東西,只是單純的靠著彼此的溫度。

  而就在索取我身上溫度的公平性他們總是悄咪咪的達成不會越界的公平性。

  我總是去想所謂的三角應該是環成一個圈的三角。

  但我忽略了一點, 另外兩個人就像另外三角形最底下最穩定的那兩個角, 他們方向始終只有我一個人。

  「木子, 說你也喜歡我。」研磨看我木訥的不知道回應他,總是很有耐心的提醒我。

  我含笑對著他,「嗯, 今天也好喜歡你。」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好似永遠說不膩,聽的人好似也聽不膩一般。

  聽到我說這幾個字他們總是會露出滿足的笑意。

  不管我是有感而發還是討他們歡心,他們都會滿意接受我的愛意。

  就像我就這麼接受他們的愛意一樣的。

  .

  這周的周末我們回去, 因為提前和媽媽說過的緣故所以回去的時候媽媽早早的等著我。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影山飛雄過來了。

  他沒有直接聯系我, 反而是和媽媽直接聯系的。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現在不回家住, 所以他來家裡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吧。

  有一點點小在意,完全是因為我真的很在意姐姐這個身份。

  不過影山飛雄本身也不是善於交際的類型, 我特意去在意的話反而會讓影山很不自在。

  「影山最近過來又要參加國家隊的訓練了。所以過來看看的。」我媽在那兒給我介紹情況。

  影山飛雄起身沒什麼話的給我打了招呼。

  嗯……說實話有點不知道該接一句什麼。氣氛也沒尷尬到什麼,黑尾就先接到了電話。

  原先沒想到會這樣的事情打破我們即將尷尬的場景。

  如果可以的話, 其實尷尬一點也沒什麼。

  貓又老師再次入院了。

  上次貓又老師入院小黑就收到了師母打過來的電話,因為小黑時常會和貓又老師有聯系的, 有的時候還會帶著我們過去拜訪貓又老師。

  自從我們畢業那一年貓又老師入院之後, 我們有空就會過去。

  所以和老師還有師母一直保持著聯系, 一般師母也會打電話給我們聊一些日常的生活。

  只是沒想到這次,貓又老師又住院了。

  我們幾乎沒有留下來吃飯,而是先跑去了醫院。

  小黑急切的模樣,讓我想到那天要找我時候的表情。

  貓又老師算是他排球道路上比較重要的引路人。

  我更是知道小黑這會兒有多心慌。

  我拉住他的手,就像研磨平時安慰我那樣。

  我捏著他的手心,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我一直覺得小黑就是我世界中最強大的人,他哭的幾次大多是因為我,我也很不想再看到他哭泣的樣子。

  我安撫著他,一路上一直在說。

  「沒事的,沒事的。」

  這樣的話研磨也說了很多遍,但至於貓又老師到底會不會因為我們的祝願而真的沒事,我們也不敢多想,只希望上天能夠保佑貓又老師身體健康。

  畢竟我局限的視角,根本沒辦法想像之後的其他結果會帶來什麼樣的後續。

  是我能做出努力的還是不能的。

  貓又老師在傳授我們的時候,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雖然一直身體算不上多好,但是也是個精神滿滿的小老頭,每天總是笑嘻嘻的,我一直覺得貓又老師是我見過最溫和的老師。

  從來沒有對任何隊員有過冷臉或者不好的情緒。

  他總是帶著笑意,安慰著我們,哪怕我們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他也耐心的教導著我們。

  去往醫院的路上嗎,小黑一直沒有說話,我握著他的手,希望能給他是一絲安慰。

  好在的是,小黑並沒有完全的拒絕來自於我們的安慰。

  等我們到了醫院,跟著小黑後面去了師母給我們留的病房號碼,找到了貓又老師所在的地方。

  進去的時候貓又老師精神還不錯,這讓我們都松了一口氣。

  最先松一口氣的應該是小黑。

  但我能看出小黑有些局促的舉動,看似裝的很輕松,但實則已經有些擔心的。

  貓又老師看到了小黑很高興,他教育了不少優秀的學生,小黑算是尤為突出的那一個,他並不是說只喜歡優秀的學生,小黑算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小黑本身的能力和未來的方向甚至性格都是貓又老師不會擔心的,小黑屬於他最全面發展的學生了。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和放心不下的。

  就是小黑和幼馴染們的關系。

  作為隊友夜久衛輔都能看出其中貓膩的,那麼貓又老師又怎麼會發現不了。

  嚴格來說,貓又老師擔心的是宮崎葵木子。

  相比較另外兩個的成熟和思維清晰,甚至這一些的超越底線都是他們清晰認知到的情況下進行的。

  那麼唯一的沒有認知任由自己的兩位幼馴染超越底線的接觸,沒有任何反抗,那麼最受傷的只會是一個人。

  那就是宮崎葵木子。

  但貓又老師相信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他們並不是只為了好玩才會如此,他們是完全依賴於那作為三角形最頂點存在的宮崎葵木子。

  可謂是無正常理智。

  作為已經進入花甲之年的貓又老師,他並不願去理解分析年輕人的情感世界。

  但他已經到了一個需要交代很多事放不下很多事的時間段。

  無論如何他都想保護好這三個可愛的學生們。

  .

  貓又老師喊小黑進去的時候,我沒想到也喊了我和研磨,畢竟我總覺得貓又老師一定有很多話需要單獨和小黑說。

  畢竟小黑一直繼承了貓又老師的排球理念。

  所以我總覺得他們還是會聊一些排球的事情。

  我跟著進去的時候,貓又老師目光先是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再次看到他和善的笑意,一時沒控制得住,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我屬於控制不了情緒,明明什麼事兒都沒有這個時候哭出來實在有些尷尬了。

  我抓住小黑的衣袖希望他能救救我,畢竟這樣在病房哭實在太不吉利了。

  他側過身過來擦了擦我的眼淚,並沒有因為我的時機很不好而出現不好的情緒,他只是含著笑,對著我溫柔的說,「木子總是惦記了老師,今天看到了就哭出來了是不是太丟人了點。」

  明明是在說否定的話,我卻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撫我因為不可控的眼淚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緒。

  我垂下了頭,收拾了一下情緒,目光投向了一直和善的看著我的貓又老師,「老師對不起,其實我不想哭的。」

  「哭出來好啊,想哭就哭,老師會不讓你哭嗎?」貓又老師拿過了手帕,要給我擦眼淚。

  貓又老師的手帕很干淨有一股薰衣草的味道,讓人覺得安心。

  見我不哭了,貓又老師這才繼續說,「這群孩子啊,我最放心不下你了,被兩個狼崽子盯上,你可怎麼辦呀?」

  我不太懂貓又老師這句話,但是『兩個』這樣的字眼對我來說是敏感的。

  所以我總是能對上能夠和這個字眼對上的兩個我最喜歡的人們。

  但『狼崽子』和小黑研磨並不搭的感覺。

  許是看出我並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他耐心的看著我,又像是平時教導我的時候那樣,「木子一定要知道,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作為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所以說完這些,師母就拉著我出去給貓又老師買點吃的,留下了小黑和研磨兩個人陪著貓又老師。

  師母在路上的時候就和我說了很多。

  「有些事兒,我家那口子不好意思說,但是我啊還是想和木子說說的。」師母也總是笑眯眯的模樣,所以我很喜歡師母。

  我點了點頭,耐心的聽著她的話。

  「小黑和研磨對你的喜歡應該不是普通幼馴染那樣,你知道嗎?」她像一位有耐心的媽媽一樣,就像媽媽曾今想要嘗試讓我理解小黑和研磨對待我的感情。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太知道了,也知道自己不同一般的感情。

  我不想否認,雖然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很奇怪,可是對師母不想隱瞞。

  「那木子怎麼想的呢?」師母很希望我能給出她一個算得上合理的符合大眾道德那種答案。

  但我想我好像讓她失望了。

  「我也很喜歡他們,也不只是對幼馴染那種的喜歡,我們三個人心境是完全一樣的。」坦率的表達出我的心情,我總覺得無比的開心。

  但我知道師母一定高興不了,她作為長輩作為老師,她一定希望我如同普通人那般正常選擇。

  不用違背大眾輿論,不用違背基礎道德。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我,但更多的是心疼,她突然抱住了我,撫摸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我和你老師都希望你能夠快樂活著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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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被留下來了的時候, 兩個人幾乎能夠猜到,師母單獨把木子帶走,肯定是貓又老師有什麼話要跟他們說。

  貓又老師難得地睜開了眯眯眼, 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兩位狼崽子。

  現在制止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畢竟在校期間他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宮崎葵木子的脆弱他作為老師當然也看得出來。

  至關重要的親昵關系已經發展的不可拆分, 再去破壞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

  「你們應該知道作為老師想和你們說什麼了吧。」他聲音不高, 卻像一顆地雷在兩個人中間炸開了。

  他們不敢在老師面前造次,更不敢把這麼隱秘的關系讓老師直白的講出來。

  他們早就做好了一起爛掉的准備。可是對老師他們沒辦法把這樣齷齪的心思給展現出來。

  兩個人相視無言, 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讓老師放心, 畢竟總不能讓已經入院的老師, 還要擔心他們的。

  但是怎麼也想不出,怎麼措辭才能正常告訴老師,他們其實沒關系。

  他們很好, 他們還會一直很好。

  可能是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沉默來自於難以啟齒,貓又老師又笑了,「不也是質問你們, 為何變得那麼嚴肅。」

  但這件事如果擺脫嚴肅,就很難說清楚了, 「你們可以不在意大眾輿論, 男人總有更優越的生活環境,那麼木子呢, 你們想過嗎?你們兩個同時和她在一起,她會受到多少輿論你們知道嗎?」

  「一句詆毀的話, 就會毀了她一生。」

  貓又老師的話在研磨和小黑的腦海中閃爍著很久,這些問題他們不是不知道, 可是在面對理智和情緒他們情緒占據高峰的時候, 總是會忽略。

  他們已經拼盡全力的保護木子了, 可是總有縫隙會讓惡言飄進來的。

  他們思考了很久,好似又回到了沒辦法找到窗戶的情況。

  就是如此沒辦法的情況,但還是有意外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

  我跟著師母出門不到十五分鐘,就被一個緊急的電話喊了回去,師母接了電話神色慌張的跑回了醫院。

  我即使再不懂得察覺神色,也預感到不是很好的情況,我跟著後面氣喘吁吁地跑過去,拉著師母,害怕她因為情緒的不穩定磕碰到。

  好在我們並沒有走多遠,在回去的時候的撞上了著急出來的醫生們。

  還到病房門口,就看到病床從我們面前一閃而過,衝進了急救室。

  小黑和研磨跟在後面,我立即意識到剛剛飛速擦肩而過的病床上面躺著就是貓又老師。

  世界好似變成了黑白的,聽不清任何的聲音,又感覺有很多很亂的事情,時間總是不清不楚的流失掉,但是急救手術室的警示燈就是怎麼也不亮。

  沒人能理解在這樣的時間段裡面,在場的所有人是怎麼經歷的。至少連我都不知道,我沒經歷這種情況,再堅強的小黑也已經從眼神中看不出精神,他沒辦法集中精神,像我一樣。

  我們三個人甚至都騰不出多余的力量去看師母。

  我們焦灼的呆坐在的門口,面對著自己從來沒經歷過場面。

  該如何,該怎麼樣,該如何反應,好似什麼都沒有一個結果。

  有好的結果也有壞的,可是多余的想法只會讓自己更心煩意亂。

  這樣的情況持續的時長太久了,我就難以呼吸了。

  我只得本能去尋求幫助,而這樣的目標從來只有兩個人,那就是研磨和小黑。

  我挪過去窩進他們懷裡,因為這樣我才能完全緩和自己的情緒,不知道是不是手機在跟自己作對,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小黑有些憔悴的和我說,「不看看?」

  他其實也想被轉移注意力,不想再空想著不知道答案的現在。

  所以他就只能利用一點小小的事情盡力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只得打開手機,翻開了短信,是媽媽給我發的。

  【豆豆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好似並不認識這幾個字。

  我顫著手拿不動手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手機已經掉落了,而小黑先反應過來抓著了手機,把我拉進了懷裡。

  他即使在自己精神快崩潰的時候,第一想法還是保護我。

  明明研磨更傷心,可是他還是從後方抱緊了我。

  之後我記不太清楚了,就記得我好像生病了。

  記不清太多的內容,只記得,小黑和研磨好似總是在的。

  .

  發燒的感覺並不好受,可能是我本身對待危險抵御的態度,總是用生病來清除傷痛帶來的痛感。

  自我保護機制啟動,所以我幾乎沒什麼記憶。

  甚至我連自己在床上躺了幾天都不太知道。

  只記得夢裡有很多貓咪。

  我甚至分不清哪一只是豆豆。

  好似在夢境中也沒有意識到我曾經有一只貓叫豆豆。

  只記得有兩只貓很重要,一只很黑很黑的貓咪很拽,頭發像是被雞啄過的雞窩頭,另一只是一只很可愛的三花貓,有著一頭黃色的頭發。

  他們總是粘我很近,喜歡窩在我的懷裡和我一起看電視,其實電視的內容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只小貓咪在奔跑,遠看就像是一只老虎。

  一直在努力展現自己矯健的身子之類的。

  我沒想到我能看的津津有味,但事實就是,確實很不錯。

  在夢裡我和貓咪們干了很多事情,一起上學一起成長,一起游玩一起完成作業,每一步都有著這兩只貓咪的陪伴。

  其中還有那只像老虎一樣的金色小貓咪也一直陪伴著我。

  它總是出現在電視裡,我也總因為看到他而每天都很開心。

  當然因為有三只貓的陪伴,我從開心變到了特別開心。

  我的夢境裡就像一個世外桃源,有一棟我喜歡的人都住在一起的大樓。

  有父母,有親人,有朋友,每一個人都是我很喜歡的人,他們熱情,他們慷慨。

  總是能給我不少的東西。

  我待在自己的小世界,有一直陪伴我的兩只……不對加上電視裡的那只就是三只了,三只小貓咪,一直待在我的世界,給我溫暖的世界,讓我總是喜歡出門喜歡學習。

  本意我不喜歡長大的,我只喜歡待在小小的屋子裡,把自己包裹成還是五歲的模樣。

  我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只喜歡的待在自己世界。

  可是三只小貓帶我看外面的世界,他們讓我看到世界的多姿多彩,雖然也會有磕磕絆絆,但是還是很不錯的體驗。

  但是沒人告訴我,電視裡的貓咪會消失。

  而我不要它消失。

  我接受不了它的消失。

  所待在的世界,再次黑暗了。

  好似太陽永遠不會來的樣子。

  剩余的兩只貓拼了命的想要給我照明,可我總是不願意接受。拒絕著這樣的發生。

  夢境總是要支離破碎的,我開始意識到我不能失去任何一只貓咪。

  但就在世界快要崩塌的時候,身邊那兩只一直不離不棄的貓咪支撐住了我新的世界。

  我好似終於有些清晰的視野,在眼前看到了研磨和小黑的時候,我才終於把自己從滿是空白世界的夢境拽了出來。

  我睡了三天,在醫院吊水了三天。

  媽媽爸爸擔心了三天,同時還有小黑和研磨,他兩好似好久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因為心疼他們,我抱著他們希望給他們慰藉。

  但我發現,好似根本沒有用,因為我自己的情緒根本沒有恢復。破碎的自己還沒有拼好。

  「我好難過啊小黑,研磨。」太難過了,難過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呼吸。

  但我想他們更難過。

  如此難過的情況下,他們還要優先照顧支離破碎的我。

  在我清醒第二天的情況下,我知道了貓又老師去世的消息。

  恢復了精神之後,我們大部分的排球部的學生都來參加了葬禮。

  影山飛雄因為剛巧來了東京,意外知道了這個消息,也跟著我過去了。

  整個氣氛很安靜。

  下雨了,又像是影山飛雄爺爺去世的那天一樣,好似總是會在這種情況的時候,容易下雨。

  可能上天也在惋惜一位優秀教練的逝去吧。

  我就像是帶了一個空殼子,跟在小黑和研磨的身後,左側是影山飛雄,他很擔心我的狀況,但是一路上也沒有貿然來侵入我的情緒。

  師母好似一夜蒼老了不少,但也依舊裝扮精致送貓又老師最後一程。

  經歷了送走貓又老師的過程,我好似突然不明白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

  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

  好似突然想不起來這過程中的意義。總是讓人只停留在那冷冷的結果,躺在墓碑裡,就這麼徹底的結束了。

  回去的時候,每個人都沒有說話,連日常吵鬧的列夫都沒有說話。

  幾個人找了個地方聚在一起喝了酒。

  可能是太難過了,大家喝的有些多。

  只有我沒有喝一口保持著清醒。

  但我好似並不願意這樣清醒,如果意識不清楚就不用去想那些難受的事兒,我其實不願意清醒的。

  我只想不去思考現在的情況,但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

  有些醉意但沒有完全醉倒的小黑,拉著我背著研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我們家附近的那個公園。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坐在這裡玩,每天好似都有玩不完的游戲。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待在這裡。

  好像回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明明只是六歲左右的記憶,可是我們總是記得很清楚。

  我依稀記得研磨開門時候那可愛的表情。

  也記得小黑因為緊張像是被我嚇到的表情。

  每次想起來總是能覺得很開心。

  我們三個懶懶散散的倚在那小拱橋旁,現在成長的海拔已經很難再鑽進去了,但是依靠著坐下依舊還能貼在一起,這個方向剛好能看到西方的落日。

  我們三個人沒有說話,所有的思緒還是在被之前的情緒所占領著。

  好似什麼都結束了,但是每一點小細節都很難讓人脫離難過的情緒。

  我很想哭,但是眼淚好似早就哭干了。

  我甚至連貓又老師和豆豆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就看到他們早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中。

  豆豆被媽媽安排了寵物殯葬,留了點骨灰,用一個拇指大飾品裝在了裡面。

  我們人手一個。

  好似是唯一的留念。

  代表著豆豆存在過的證明。

  跟著夕陽西下,我的淚水也不可控的往下流,終於舍得哭出來的小黑抱著我痛哭流涕。

  研磨也哭了,他就像一只小綿羊,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誰都沒想到我們回到在相識之初會是怎樣場景,我們泣不成聲好似世界徹底塌了下來,沒辦法呼吸。

  可是意外的是,哭出來之後,我們好似看到了一絲稱得上希望的東西。

  我抱著小黑窩在他的懷裡,研磨貼著我,我突然意識到,我最重要的人還在,並不是天塌下來了,他們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們。

  就像我們相互依偎在一起,還有可以依靠彼此的懷抱。

  小黑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在我額前留下一吻,說著好似是當時貓又老師最後和他說的話。

  「貓又老師說,我們從來沒考慮過你的處境。不知道你會面臨多麼殘酷的世界。我不是沒想,只是更多的占有欲讓我不能時刻兼顧。」他越說越想哭,但我想他應該在後悔。

  「是不是後悔沒有及時告訴貓又老師,我們其實這樣很好,沒什麼可擔心的。」我想小黑一定想聽到關於我的答案,所以我給他這個答案。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好似並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堅定。

  我想告訴他我堅定的想法,早就不同往日那般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對,是不是不該如此,是不是和常人不太一樣,是不是要遭受不同的目光。

  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讓他們知道我無論什麼情況,都堅定的站在他們身邊。

  並且不會後悔,也不會害怕。反而所有的不可確定的惡意,更讓我堅定,我的選擇。

  我拉過小黑的手,也拉過研磨的手覆在我的手心,不知道是不是豆豆和貓又老師也在注視著我們的意思,路燈此時亮了和還沒完全暗的天空相得益彰。

  燈光照耀在我們三個人手心。

  我含著笑,「我們三個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許是再次得到我的承諾,小黑終於擦干了眼淚,看向了研磨,研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黑跟著說,「木子都這麼說了,研磨你怎麼想。」

  研磨含著笑,眼眶還是紅的,有一種脆弱的美,「一直在一起。」

  「那我不說是不是不合群?」小黑終於露出了這些天難得的笑意,他托住我的臉,輕輕印下了他的唇,「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永遠。」

  與此同時研磨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也印上了他的唇。

  「要永遠哦。」

  放心,我會把你們永遠當做我情緒的第一時間人。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結束啦!

  反正jj不允許多人的。小可愛理解就行好吧。番外應該會交代之後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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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之貼貼

  大學畢業之後, 我就找了一個心理醫院實習,因為邊實習邊考研的緣故,我每天幾乎很忙。

  但是我依舊每天都會回家。

  在畢業後我就換了住處, 現在住在了六本木,租了一間復式別墅。

  研磨出了大部分的租金, 窩在家裡不是看股票, 就是晚上熬藥打游戲。

  有的時候晚上還要直播。

  所以家裡有直播室,電影室, 還有運動健身室。

  當然運動健身室大部分時間都是小黑在使用, 不過他也會強制拉著研磨一起鍛煉。

  畢竟研磨不規律的生活規律被我們兩個人強制規定了。

  但是每次的強制總要經歷一次辛苦的過程, 研磨嫌煩的時候就總是讓我過去安慰。

  於是這個時候,就是威逼利誘同時進行。

  有的時候我在想研磨是不是挺享受這樣的過程的,不然不會屢次不聽話。

  心理醫院的工作其實很多, 但是作為實習生能做到的其實有限,更多的是跟在前輩後面幫忙,前期都是在積累經驗。

  雖然讓我頭大, 但是整體過程是非常滿足的,畢竟看到那些因為醫生的開導慢慢展開心扉的病人們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能夠完成心理師的工作, 雖然是實習, 但前輩也說,我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讀到大二的時候, 我課程主課老師特意單獨的和我談過話,他說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每句話都是在擔心我。

  其實我不太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都在擔心我,我其實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普通人。

  大部分脆弱的情緒我已經治愈的差不多了, 沒到底還會讓別人擔心的。

  可是主課老師說, 她很看好我, 學心理學,心理多多少少算不上多健康,她也理解,她還是相信我的專業態度。

  她說她很看好我,希望這四年內我能有不少的收獲。

  不愧於我的主課老師,這四年我確實完成的比較好,日子也過得順暢。

  這天我結束了在實習醫院的工作,准備回家。

  小黑在之前就給我發消息了,說他今天有一個需要到晚上菜結束的活動,可能沒空來接我,我回答他道,知道了。

  我也已經不是需要每天都要接我上下班的小姑娘了。

  只是我們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習慣,反正本來這樣的習慣也是來自於為了給彼此安全感。

  研磨因為昨晚通宵直播,今天難得休息,還在我快要下班的時候在我們三人的社交群,艱難地爬起來問我需不需要來接我。

  「不用啦你睡吧。小黑回來晚的話,我帶點便當回去吃吧。」研磨這個情況能煮碗味增湯都很困難。

  研磨字都還沒打完,就一堆亂碼發了出來感覺困翻了。

  我含著笑,打了的士,打算早點回去,畢竟我不想我的『合租舍友』晚上餓死在家裡。

  研磨肯定連午飯都沒有吃的。

  打的士到達別墅區前的時候,我去便利店買了便當還有一些小吃,雖然晚上吃不上小黑做的菜,但是他很辛苦的,我也要學會照顧他們。

  小黑晚上回來之後應該會餓的,但是那個點再吃東西,他會害怕自己增脂,於是我挑了比較低卡的東西,打算放在冰箱裡留給小黑。

  研磨挑剔的口味很多,但我也都知道他什麼愛吃什麼不愛吃,倒也沒有刻意的記過,就是自然而然的都記得了。

  拎著東西回到家的時候,玄關的燈還沒開,就知道研磨睡得昏天暗地。

  我開了燈換了鞋,聽著聲音,好似是直播室傳來了聲音。

  總不會昨天直播完還一直待在那裡吧?

  要是被小黑知道,一定又要數落他了。

  雖然研磨很不喜歡被數落,但是他也不是很聽小黑的,所以就有了左右夾擊的勸導。

  一個凶,一個哄。

  我就是那個負責哄。

  但是今天他熬夜到清晨睡到這會兒恐怕哄也是沒用的。

  我走到直播室,摸著黑,窗簾拉了好好地,我又怕開了燈閃瞎他的眼睛,只得用著手機的屏幕亮光慢慢靠近。

  直播室除了直播器材外就是一台電腦,一台直播攝像機,寫字桌配了電競椅。

  在後方還有一個沙發和用來放游戲盤的書架。

  沙發就是那種躺過去就會整個人陷進去,然後完全不想起來的那種。

  除了直播室安排了一個雙人椅之外,還有電影放映室安排了一張三人的。

  一般研磨累了就會躺在這張懶人椅上,因為他懶得晚上還挪到二樓的床上去睡覺。

  我摸著黑根據屏幕上唯一的光源能夠看清沙發的位置,摸著過去,摸到了沙發的邊緣。

  然而不等我緊接著的靠近,我就被一只手拉了過去失去重心然後砸在了沙發上,隨後就被一個寬大的懷抱給抱住了。

  我窩在溫暖的懷抱裡笑了出來,推了推罪魁禍首的胸口,「醒了?」

  研磨蹭了蹭我,一點不覺得黏膩,明明已經快夏天了,他卻還總是想要和我窩在一起,「嗯……」

  聲音是清晰的應該不是剛醒的樣子,身上還是香香的,應該還起來洗了個澡。

  「你都洗澡了,干嘛不出來嘛?」我臉因為被熱出了紅暈,開始有點燥熱。

  「等你。」

  房間裡太黑了,我只能聽到研磨少年磁性的聲音,聲音劃過我的耳邊,我本就有些燥熱的情緒又被點燃了一點火苗。

  我最近其實有點不太能與他們親近。

  當我們的關系進入到一個新的突破的時候,我總有點不太能處理這樣的情緒,只要不超越那根線,我好似就不讓自己去想起那段模糊的又總是牽動我神經的悸動。

  可是既然發生了就已經回不去了。

  就在那一天我們的關系已經不止是簡單的關系,親昵的不可分離的,更多的是體驗了彼此,感覺著來自於彼此不一樣的體驗。

  研磨抱著我好似不想從我身邊離開,雖然我剛回家,並沒有打算離開。

  「想你了。」研磨直白的和我說,「更是做了一天關於你的夢。」

  我被他如此的說話的內容給弄得滿臉通紅,好似在說情話,而我還是聽的不亦樂乎。

  可能是習慣了,也有可能是很喜歡,反正都是從喜歡到習慣的一個過程,而我也不會因為習慣了而沒有喜歡的情緒。

  反而超級喜歡,而喜歡的情緒還會越來越盛。

  「那我回來了啊,要不要先吃點飯。」我提醒道,畢竟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害怕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研磨不為所動,黏在我的懷裡,「想吃……」

  但我知道他說的不是飯。

  早就燒紅的臉已經沒有更熱的情況了,只覺得腦子哄哄的,然後研磨的唇完全不給我機會擾亂了我的想法。

  我很喜歡研磨,我自己知道的,以至於到什麼程度的喜歡我是沒辦法具像化比擬的。

  因為太多太多的愛意,總是讓我無限的包容他縱容他,就像小黑在縱容我一樣。

  我們就是不可拆分的三角形狀,誰也沒辦法打破這樣的情況。

  畢竟等角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

  等量的愛意,即使有超出的成分,那也是自認為的,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彼此。

  指尖撩撥我衣服的時候,我只想貼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想要做什麼,我喜歡和研磨貼貼,無論是擁抱還是緊密相連如同負距離的貼貼,我也會覺得滿足。

  研磨很喜歡,我也很喜歡。

  我很喜歡那種肉貼肉的感覺,這樣才能有彼此貼近的感覺。

  研磨很粘人,特別是剛睡醒沒多久,我們就像兩只互相抱在一起吸取對方能量的小魚纏繞在一起,好似進入到了海洋。

  在海浪的拍打下,我們沉浸在大海的懷抱裡彼此依偎彼此索求。怎麼都分不開。

  就像兩條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人魚黏在一起。

  .

  黑尾鐵朗摸著黑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裡只有玄關開著燈,餐桌上放著便利袋,黑尾鐵朗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木子買回來准備吃的,但現在這個點了卻還沒有動,應該是因為某些意外打亂了。

  他含著笑,把便利袋的東西收拾進了冰箱,整理了一下家裡。

  往直播室走去。

  研磨應該是睡了一天的,那麼大概率可能在直播室,木子不放心她第一時間也會去直播室。

  東西都沒收拾,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

  黑尾鐵朗含著笑,他太了解自己的兩位幼馴染了,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到了直播室門口,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出來的是睡眼惺忪的研磨。

  研磨並不意外小黑的到來,反而是聽到他的聲音才開門的,「在裡面睡著了。」

  研磨其實沒想繼續睡的但是抱著木子實在沒辦法,有些安逸的過分,很快就被安撫至睡著了。

  「那你去吃點,明天把作息調過來。我送她上樓。」小黑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去教育研磨作息的問題,畢竟他職業的特殊,總有幾天是沒辦法避免的。

  更何況木子睡著了。

  直播室內開的暖光,進門映入眼簾,滿是事後的痕跡,木子裹著毯子,現在的天還不算熱得很,小黑過去給她把毯子又裹了裹,抱進了懷裡。

  公主抱對於小黑來說是最喜歡的抱姿,因為木子會下意識的用雙臂抱住小黑的脖頸,這樣他們總是離得很近。

  睡得有些迷糊的木子因為黑尾鐵朗的擁抱有些蘇醒的意思,微微睜開了眼,又因為太困了再次合上了雙眼,雙臂要就下意識的抱住了小黑的脖頸。

  嘴裡喃喃地還知道打個招呼,「小黑,你回來了。」

  顯然她太累了,被折磨的夠嗆沒有精力清醒的給小黑回應。

  但這已經讓小黑覺得足夠了,他低頭溫柔的親吻住木子的唇,低聲的在她耳邊呢喃,「今天就先放過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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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之貼貼哇

  研磨因為直播大火的緣故, 又有職業戰隊的聘請費用,加上他眼光獨到也算是小有名氣操盤手。

  可謂是還沒大學畢業就徹底走上了人生巔峰。

  社交賬號上的粉絲也是多得很。

  他的商業價值早就是他們電競俱樂部的頭牌了。

  俱樂部老板這幾年主要炫耀的戰績,就是他看中了研磨來他們俱樂部。

  畢竟研磨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甚至比他期望達到的商業價值還要更高。

  所以他是把研磨當菩薩供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過研磨倒也挺乖的,很少會有讓人頭疼的時候。

  俱樂部老板有的時候還挺好奇的, 畢竟年輕小孩在面對名利和錢財的輕易得到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往往這時候就會沉迷於消費金錢, 尋求美色的過程中。

  當然只要不犯法,不曝出醜聞, 俱樂部是很少關注選手的私人情況的。

  但也不會完全不關心, 畢竟一個很受女生喜歡的人氣電競選手, 作為俱樂部的老板他當然還是很關注搖錢樹的近況的,畢竟如果出現什麼醜聞,那麼一顆最值錢的搖錢樹要是倒了, 損害的是他不可估量的經濟損失。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研磨意外的乖巧,不會執著於金錢, 也更不注重美色,除了游戲就是早早的回家。

  據他所了解的, 研磨好似是有一個女朋友的, 雖然他從未主動提起,但是大部分都默認他有一個因為太漂亮而藏起來的女朋友。

  很好奇, 但也沒到需要騷擾得到答案的地步。

  研磨只要在俱樂部完成了自己的訓練,就會很早的回去。

  一般人都會用公司配置的直播室, 這樣也懶得自己配置一套,但是研磨更喜歡在家。

  所以研磨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在家完成的。

  幾乎很少看他周末來到俱樂部。

  大部分都泡在家裡。

  當然大部分人都喜歡待在家裡的。

  只是孤爪研磨格外喜歡。

  因為天天等著木子下班的感覺, 實在太幸福了。

  但總是有意外的情況, 比如他需要參加一個項目的合作會, 這個項目原本是和小黑一起參與的,這幾天他打算說服日向參與進來。

  有關排球推廣的商業活動,不找點靠譜的排球運動員說不過去,他首先想到就是他現在正在贊助打沙排的日向翔陽。

  日向的名氣是不錯,但是活動為了吸引更多的投資方,他們需要更響亮一點排球運動員。

  要麼太出名請不到的,要麼價格不好商量的,這些事兒按道理應該是小黑來商量,最後卻落在了研磨的頭上。

  可能是有點報復的意思吧,可能是追求公平道路上的一次主動出擊,小黑給他的消息是這麼說的。

  「我可是替研磨說服領導到晚上的。這才讓研磨有機會一個人的嘛,我也很辛苦的~~」

  看到這條消息的研磨只想把手機摔了。

  明明就是嫉妒到不行,卻還要和他假意講什麼公平。

  好在他們也是不可分離的幼馴染,要換做別人早就不知道互砍對方多少次了。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更愛這段密不可分的三角形關系。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互相縱容。

  研磨看到這條消息含著笑,腦海中全是那天木子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

  反正他心情好,小黑這次的先斬後奏他一點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更多是隨他去吧。

  .

  黑尾鐵朗今天早早的從排球協會回來了。

  早早的去到木子的醫院門口等待木子的下班。

  他和研磨商量好了,為了不給木子造成困擾,一般都是黑尾鐵朗一個人來接,就算被認為是男朋友也沒事兒。

  如果實在沒辦法研磨來接的話,那麼研磨就充當弟弟的角色。

  本來研磨對於這點很不滿意,但是抗議一本無效,畢竟研磨多數的直播活動占據了來接木子的可能。

  研磨只得在這件事上退了一步。

  「為什麼不是哥哥。」研磨對於這點也是很在意的。既然男朋友的身份沒有擠進去,作為哥哥總可以的吧。

  「可是研磨明明就是比我小幾個月嘛。」最後被木子的用真實的數據拒絕了。

  研磨雖然對這件事上有不一樣的想法,但是相比較木子的開心,他倒也不介意這點小小的細節。

  做好了准備他准備去洽談了,給小黑發了一條消息。

  『你給我等著。』

  黑尾鐵朗收到這條消息,待在醫院門口含著笑別提多高興了。

  時間也差不多,就看到有人從醫院走出來下班了,有人看了他一眼,轉身對著後面大聲的呼喊道,「木子,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說完簡單的和黑尾鐵朗打了招呼就走了。

  隨後木子就走了出來,帶著笑容,向他撲了過來,黑尾鐵朗一把抱過她,更多的是滿足,「上班辛苦了。」

  摸了摸木子的頭。

  木子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不辛苦啦。」

  「今天這麼早的嘛,看你都早到很久了。」木子核對了一下時間,好似半個小時前就過來了。

  「因為今天沒什麼事兒,處理了一點事兒之後就結束了。」當然他下午除了去買了點用品外,其實真的沒干什麼。

  但是心虛的他沒直接講出來。

  畢竟木子很單純,直接和她說的話,她天真浪漫的什麼都不懂,黑尾鐵朗也不太想讓她知道這麼多。

  他只想更多的取悅木子,讓她開心就夠了。

  「好啊。」

  木子上了他的車,就像幾乎每天那樣,黑尾鐵朗含著笑心裡總是有著許多說不明白的情緒,但都是愉悅的滿足的。

  好似從木子堅定的留在他們身邊這件事上,他們幾乎每天的情緒都是飽滿的愉悅的,極度滿足的。

  哪怕工作再累,未來不是那麼清晰,但只要一想到木子,好似人生總是有著讓人期待的事情發生著。

  「回去想吃什麼?」黑尾鐵朗每天都會這麼問。

  木子也總是會認真的思考,然後回答根本算不上答案的答案,「小黑做什麼我都愛吃。」

  其實相比較說這些,黑尾鐵朗更希望木子能夠點餐,但是一想沒什麼主見的木子,恐怕讓她天天點單實在有些為難了。

  「好,今天做的你一定會喜歡。」黑尾鐵朗控制不住的揉了揉副駕駛坐著的木子,眼裡滿是笑意。

  「每次小黑做的飯沒有我不喜歡的,畢竟小黑最了解我了。」木子很得意的說這句話,畢竟她最喜歡小黑了。

  回去的時候,順便路過了超市,兩個人一起逛超市。

  木子很喜歡逛超市,特別是下班的時候和他們逛,每次都總是愉悅的讓她心潮澎湃,她沒什麼特別的樂趣,就是喜歡和他們逛超市,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挑垃圾食品,然後被他篩選了再放回去,但她依舊沒什麼怨言。

  她總是很高興,愉悅的心情總是能感染到他們。

  畢竟看著她的笑意,總是覺得幸福的生活也就是如此了。

  買了很多菜,應該明天周末還能用上,小黑把准備的生鮮和蔬菜都放到了車上,單獨的零食放了一個包裝袋,他拎著放在了坐在副駕駛的木子懷裡,「拿好了。」

  木子很乖的抱在懷裡,滿足的隨時都笑著,好似都能哼小曲了。

  「這麼高興?」幾包零食而已,好似現在把她拐到哪裡她都樂意的跟著。

  「嗯,裡面有小黑給我選的布丁。」木子說這話的語調總是很輕快的,她確實很高興。

  「這是哄我讓我多給你買點零食?」黑尾鐵朗取笑她。

  木子搖了搖頭,但是把臉枕在臂彎,臉上洋溢著笑意。

  黑尾鐵朗趁著車子沒啟動,實在沒控制住自己躁動的心,遇過主駕駛趁著了椅背覆在木子的身前,輕輕在她的臉上落在一吻。

  許是覺得還不夠,他又低下了頭吻住了她的唇。

  現在的木子會知道如何回應他,雖然稱不上有多純熟,但是在迎合他們這件事上,她總是很努力。

  黑尾鐵朗總是控制不了這種興奮的悸動,想要索取更多,好似怎麼都不夠,如果不是因為在車裡不舒服,他其實還想要更多。

  終於舍得把木子松開的時候,木子因為被他親的雙眼通紅,眼睛裡都是水汽,可愛的讓人總是想要再欺負她一點。

  他刮了刮木子的鼻尖,扯了扯嘴角都是寵溺,「走,回家了。」

  他啟動了車輛,開出車庫,准備往家駛去。

  晚上吃的很不錯,木子還興高采烈地把晚飯拍給了研磨,氣的研磨發著委屈的表情。

  不過研磨的晚飯其實有著落的,約見可發展有潛力的有潛力的球員,當然不會吃很差的晚飯。

  但是研磨看著滿桌的高級餐品,都不及木子拍給他的小黑親手做的晚餐。

  面前的影山飛雄一直在觀摩著研磨的情緒,終於說出了這場飯局開始的第一句話,「你請我來,不是只是吃一頓飯吧。」

  研磨這才回過神,放下了手機,其實如果今天不是約見的影山飛雄,他也不會這麼隨意,他出去的時候還是很有談業務的樣子的,雖然他有些社恐,但這些事兒並不成問題。

  雖然他不太願意出去,但並不代表他不行。

  影山飛雄其實一直小黑這個項目選擇之一,作為和日向翔陽曾經的搭檔,又是國家隊運動員,還是最近人氣選手,所以研磨第二個選擇的目標就是影山飛雄,畢竟昔日隊友再一起打排球,是很能吸引話題的。

  「我和小黑舉辦了一個項目,主打增加排球項目知名度的商業活動,所以希望邀請你來參加。」研磨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說出來了,畢竟是熟人又是還不錯的朋友,研磨也就沒有必要拐著彎。

  「我可以。時間安排什麼的早點告訴我就行。」影山飛雄也沒有多考慮,畢竟研磨既然邀請他了,他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相比較這個話題,他還挺關心他姐姐最近的情況的,雖然一直有聯系,但是也不知道和研磨說些什麼,兩個人也就只能利用木子展開話題了。

  「木子姐最近……」以前他很少這麼叫木子,當時也並沒有把木子當姐姐,倒不是其他意思,只是他確實沒辦法只是把木子當姐姐。

  後來想通了之後,也大概知道木子的情況,可能作為姐姐是最好的選擇。

  「她挺好的。最近實習情況也不錯。」

  提到木子,研磨總是含著笑,好似這樣的話題他更感興趣。

  兩個人在關於木子的事兒,展開了很多的聊天內容。

  而在他們話題中占據比較重要位置的木子,卻在家被某位禽獸,按壓在床上。

  「我們試試唄。」黑尾鐵朗聲音很輕,有點像邀請,但更多的是請求。

  木子聽不得小黑這麼和他說話,她招架不住幼馴染之間任何一個人對她的溫柔,好似如此她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

  雖然根本不知道小黑要試什麼,但依舊沒有辦法拒絕。

  明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看似沒有主見,但也從來沒有委屈自己不開心過。

  因為讓她開心的人永遠在她身邊。

  這段關系也許對於旁人來說,也許是病態的不健康的,但對她來說是補給能量的最佳能量站。

  所謂是詢問還是邀請,都不重要,因為只要黑尾鐵朗一開口,她什麼都會答應。

  「嗯……」雖然有些陌生可是木子倒也沒有覺得害怕。

  依附在黑尾鐵朗的身上,所有的行為都由他指導。

  很奇怪的感覺,但是並不反感。

  特別是看到黑尾鐵朗好似很開心的樣子。

  簾子早就被拉起來了,房間是木子的。還是黑尾鐵朗親自布置的。

  木子雖然很少會注意自己喜歡的風格,但是黑尾鐵朗知道,他總能統一化木子的愛好,給她打造著這麼一個,木子哪兒哪兒都喜歡,哪兒哪兒都有安全感的房間。

  這件房間相比較木子來說,還有一個很喜歡過來的人。

  那就是黑尾鐵朗。

  明明各自都有自己的房間,可是總有些人喜歡越界,雖然這個別墅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界線。

  連人都沒有界線,何況只是小小的房間。

  還有某人不可控的欲望。

  .

  研磨和影山飛雄吃完飯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九點了,兩個人都沒有飲酒的習慣,一個不擅長飲酒,一個規範身體健康禁止飲酒。

  這頓飯吃的不錯,影山飛雄也答應把時間空出來。

  研磨開車先送影山飛雄去了俱樂部,才往回走了,畢竟當時是研磨開車去接的。

  影山飛雄的俱樂部離他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

  所以開車到家的時候,快十點了。

  把車停到車庫,看著自家的玄關還開著燈,他開了門直接進去了,就看到只穿著浴衣的黑尾鐵朗正倚在廚房的冰箱旁喝著聽裝啤酒。

  「連個燈都不開。」研磨話語中多少有點抱怨的意思,但是說出來的時候,語氣確實像在笑。

  「畢竟這樣很有氣氛嘛。」黑尾鐵朗也不反駁,喝酒的動作倒也沒停。

  研磨不管他,就看不得他的嘚瑟樣。

  他努力工作了一天,可不是為了在這兒和小黑互懟的。

  他喝了一口白開水,上了二樓。

  想都沒想進了木子房間,雖然沒有開燈但是研磨太熟悉這個房間了,所以幾步就摸到了木子的床,她裹著被子,睡得安穩,一看就被折騰的不行,身體也早早地洗過了,傳來了沐浴露的香味。

  他含著笑,隔著被子抱著木子,「好香。」

  好似今天一身的疲憊在此刻得到了舒緩。

  木子還在,還在他的懷裡,這一天的辛苦都夠了。

  研磨想了會兒,最後還是起身洗了個澡,等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黑尾鐵朗已經上來了。

  穿著浴衣嘚瑟得很。

  研磨擦了擦頭,最後警告他說,「今天我陪著她。」

  「好好好……」得到滿足的黑尾鐵朗很願意退一步。

  趁著空隙,黑尾鐵朗跑回了木子的房間,留下了一吻,這才滿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一個豪華的別墅裡,裡面什麼設施都是齊全的,幾乎沒有什麼缺的東西。

  最不缺的就是穩定的幸福的,一直維系在一起的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都這本的支持,小可愛們,我們下一本再見哦~~

  感謝在2023-07-09 21:41:41~2023-07-12 18:57: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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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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