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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拓拔月亮 - <黑幫情婦>之一 潑辣情婦

拓拔月亮 - <黑幫情婦>之一 潑辣情婦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igi0169393 您是第1561個瀏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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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當情婦,是這么簡單的事嗎?”
  他身子一翻,便輕易地把他給壓住﹗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不要﹗?
  那好,把我借你的錢還來,連金卡也沒了﹗
  ”嗚??難道她真的要為那張薄薄的塑膠卡將自己給賣了嗎?
  自己干嘛那么好心,自動提議假扮他的情婦,
  替他解危─真是好心沒好報﹗她奮力掙扎,
  無奈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啊─救命啊﹗”
  “乖,別叫,待會兒再叫也不遲嘛﹗”
  看著他露出一臉的淫笑,手拉開皮帶,解開褲頭????
  她惶恐的只好尖聲大叫;“不要碰我﹗我是處女,我是處女,不要過來。不要─”
  但是........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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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由褚風帶領的‘天宇盟’,在黑道上呼風喚雨已有三十年。半年前,北中南龍虎鷹三堂,第二代堂主接棒,今日,在台北的龍堂屬于天宇盟總部的大廳內,集聚了天宇盟所有青英,大廳外長約三公里,直通大門口的松柏大道由龍堂的弟兄分站在兩旁的松柏邊,歡迎著前來祝賀的貴賓──

  貴賓中,包括︰立委、國代、議員、各大企業的董事長、外交部長、內政部長、財政廳長……

  一個個眾人熟悉的面孔,接二連三的出現,只是出現的地點,和他們平日露臉的地方,大不相同。

  由此可見,天宇盟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

  警政署長的座車,接在一輛黑色BMW之后駛進,BMW的天窗一開,一個理著平頭身材微胖的男子,站出來向大伙兒招手,未了,還轉過身向后頭的警政署座車行一個大禮,嘴角還泛著得意的笑容。

  “署長,是白野狼﹗”

  坐在署長旁邊的一名警界青英,認出前頭的那名男子,是通緝在案綽號白野狼的林一中,立刻掏出手槍,欲下車將之緝捕,但槍才掏出,立刻讓署長給喝住﹗

  “別生事﹗”

  “可是,署長……白野狼藏匿了許久,好不容易看到他現身

  “誰都不許在九大爺的地盤生事﹗”

  “那白野狼……”

  “通知各單位,在龍堂外各個退場門路線好人手,今天我們要捉的,不只是白野狼,還有其他我們想捉的通緝犯﹗”

  署長的嘴邊緩緩地露出一抹笑容。他相信,十大通緝犯中,今日會來的,至少有五人。

  “是,署長﹗”

  而坐在署長另一邊的一位高階警官則道︰“白野狼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九大爺的宅邪,我們的確奈何不了他,可是出了龍堂之后……”

  “任他插翅也難飛﹗”署長躊躇滿志的接腔道。

  是的,今天是個大日子﹗

  黑白兩道總動員來參加,足以見得,今日天宇盟的確有大事。

  而所謂的大事,就是天宇盟的第一代創始盟主褚風,將傳位給第二代盟主,也就是他的孫子,年僅十八歲的褚少孫。

  交接典禮完畢,貴賓們用過餐后,紛紛離去。

  此刻龍堂外,槍聲連連,想是署長大人正在發威,褚風沒插手去管,反倒關上了書房的門,召來孫子,和龍虎鷹三堂的堂主,似要祕密商議啥事似地﹗

  書房內,靜悄悄的約有一刻鐘之久,褚風坐在太師椅上,年已六十的他,經過一整日的忙碌之后,神情略顯疲憊。

  輕咳了聲,褚風緩緩睜開眼來,掃視過分坐兩旁的四個年輕人。

  “干啥一個比一個還嚴肅呢?放輕鬆點,別拘束﹗”褚風呵呵笑著。

  “就是嘛,瞧你們正經八百的,害我也不敢亂動,真是亂不習慣﹗”台中虎堂堂主帥念祖,原本端坐的坐姿,此刻變成斜歪,手肘抵著扶椅,尖尖的下額,抵住濃實的大掌。

  “九太爺,外頭……正熱鬧呢﹗”台北龍堂堂主別之傑濃眉一挑,似乎對外邊響徹天際的槍聲,較有興致。

  褚風因為是家中兄弟排行第九,所以一些和他較有交情,或是天宇盟內的重要干部,皆尊稱他為九太爺。

  “黑白兩道,我們夭宇盟都不能去得罪﹗”褚風簡扼地道。

  “九太爺,不知您老召集我們四人,有何要事。”

  高雄鷹堂堂主騰昌佑,習慣性地看了下手錶。他不但是鷹堂堂主,還是高雄最大的私立醫院──聖慈醫院的下任院長。

  明天,開刀房內,還有個腦部手術等著他去做呢﹗而今天晚上,他得確保自己有個好眠。

  “你們三人,年紀也都二十五、六歲了,我希望,你們能盡快討個老婆,幫你們傳宗接代﹗”褚風語重心長的道。

  他之所以會如此慎重的交待這事,不是沒有道理的﹗

  十年前,他的兒子褚雨被人暗殺身亡,還好褚雨還留下個兒子褚少孫,否則,天宇盟恐怕后繼無人。

  也因為如此,褚風更加看透黑道中的風風雨雨,因此,即使孫子才只有十八歲,但他早已開始在替孫子物色老婆人選。

  “老婆?九太爺,您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的吧?您這么神祕地把我們關在書房裡,就是要交待我們趕快娶老婆?”帥念祖,干哈笑了兩聲,旋即嘀咕道︰“我個人倒是認為,目前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陪我共枕的情婦……呃,兩個也無所謂,三個也不嫌多﹗”

  “那就找情婦吧﹗只要能幫你們傳宗接代的,不管是老婆、或是情婦都無所謂﹗”褚風一臉正色的道。

  “那咱們新上任的褚盟主呢?有沒有興趣參加這個‘活動’?”帥念祖打趣的調侃著。

  “不勞虎堂主費心,咱們盟主的情婦,明晚就會搬進天宇樓和盟主同住了。”別之傑因和總部同屬一地,所以總部有何消息,他總是第一個得知。

  “啊?”

  聽到這個消息,帥念祖的下巴險些掉下。

  望著其他兩堂的堂主,皆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帥念祖也不甘示弱的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鷹堂主,相信你應該不會找代理孕母來充數吧?”

  “龍堂主,女人泰半都帶刺,你可得仔細挑選喔﹗” 喊喊喳喳的說完,帥念祖得意的撇著笑容。他們兩個怎么和他比呢?光是他旗下所屬的一家酒店,酒店裡數十位酒店公主,他隨便挑一個就成,找都不用找呢﹗

  “相信我,我會是最快找到情婦的﹗”

  帥念祖擺了一個自認最帥的姿勢,自得意滿的笑著。 “嗯────不要啦,討厭……”

  “來嘛,還害躁,又不是沒有過。”

  “可是……”

  “別擔心,所有的人都到樓下打麻將去了,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

  “……你最討厭了啦,每次都要﹗”

  “人家想你嘛,再說,我們都訂婚了。”

  “啊──你小力一點嘛,嗯……明……嗯……好痛﹗”

  “碰”的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接著有一團黑影滾了進來。

  ☆☆☆.net☆☆☆.net☆☆☆

  “老姐,你在干嘛?”坐在床沿邊的男子,皺著眉頭,站起身嚷道。

  裘璉拾起塑膠杯,抖一抖濺在衣服上的水漬,重咳了兩聲。

  “我……我端水經過,誰知道你的房門沒關,那……那我就不小心跌進來了嘛﹗”

  “少扯了你﹗明明是在偷聽﹗”裘明干嘿了兩聲。“嘿、嘿,老姐,只要你捐出一本稿子的稿費,當作我和小梅的結婚基金────”

  裘明頓了下,旋即坐到未婚妻小梅的身邊,將手搭在她肩上,然後又續道︰

  “等我們洞房花燭夜,我就把我們那晚所做的事,全程錄音給你聽,你也不用每次都用小人招數,亂給人家偷聽。”

  “誰……誰偷聽你呀﹗”

  “好,算你沒偷聽﹗裘明又站起身,手改搭放在姐姐裘璉的肩上。“那我剛才說的那個,你考慮、考慮吧﹗保證很精采喔﹗”

  “明──”坐在床沿邊的小梅,羞地捂住了臉。

  裘明又忙著過去摟住害臊的小梅。

  “老姐,不聽就可惜了,是你我才願意將我們寶貴的第一次錄給你聽的,別人我才不理他呢﹗再說,你也很需要這種題材來幫助你寫作的,不是嗎?”

  裘明知道裘璉最近因為出版社要求她在小說中加點情色的情節,而甚為苦惱,因為二十五歲的裘璉,根本還沒有那方面的經驗。

  所以,他如果不趁機揩老姐一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哈哈哈﹗裘明,你少唬我了,什麼寶貴的第一次﹗剛才我明明聽你說‘又不是沒有過’──”察覺自己不打自招,裘璉趕忙收住口。

  “還說沒偷聽﹗”

  “我……”

  “好啦,自己人我也不跟你計較了﹗”裘明斜眼睨著裘璉。“你一定以為我們剛才是在那個,對不對?老姐,你的思想真是齷齪那,人家我只是和小梅在玩親親。

  “明﹗哎喲,你真討厭啦﹗”

  害羞的小梅,又捂著臉垂下頭去。

  “騙人﹗那小梅為什麼說好痛?”

  裘璉一副抵死不信的表情。小梅或許夠清純,但她老弟──可是花心大蘿蔔一個﹗

  沒錯,自從交上小梅后,她老弟是專情多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她就不信小梅這么好欺負的人,她老弟沒早早把小梅給吃了﹗

  “璉姐,是……是明的胡渣刮到我的臉,所以我才喊痛的,我們真的沒有……沒有那個啦﹗”小梅急急的辯解,頭顱直搖晃著。

  “就是嘛,人家我和小梅約定好了,不到洞房花燭夜,決不越雷池一步。”

  裘璉干笑了一聲,喪氣的站起身。

  搞什麼嘛,那她之前偷聽了十來次,原來都是聽一些沒用的──

  真是教人洩氣耶﹗

  “喂,老姐,你要不要把稿費給我們啊?”裘明不死心的又問。

  裘璉走出房外,回過頭,假笑著。“呵,別想,門都沒有﹗”

  又“碰”的一聲……

  拉上了房門,要不是怕嚇到小梅,她肯定會狠狠的往門板上 一腳。

  就是這塊門板,害她浪費時間去偷聽,改天叫人把它拆了算了﹗

  “自摸﹗大三元,哇哈哈﹗”

  裘璉兩眼睜得如銅鈴一般大,高興的跳躍起身,眼前的一排麻將棋,輕輕鬆松就幫她賺進這個月的零用錢──反正平日她也沒什麼花費,省著點用,是不成問題的﹗

  上個月沒交稿子給出版社,稿費沒得領,不過她手氣這么順,再戰幾回合,想必輕輕鬆松銀子就入袋……

  哇哈哈,這個月,應該是可以再拖稿的﹗

  一想到不用再坐到電腦桌前發呆,裘璉的心情頓時很Happy起來。

  “大姨媽、三表嬸、九叔公,不好意思,貪財、貪財﹗”

  向另外三人收了錢,正當她快樂的數著鈔票時,她那外省腔極重的老爹,扯著嗓子,高亢的喊叫著︰

  “小璉,電話﹗”

  “沒空啊﹗”裘璉兩眼忙著在麻將桌上搜尋。 “是出版社的蘭姐,她說啊,如果你不來接電話,她就殺到我們家來了﹗”

  蘭姐﹗

  哇哇﹗她裘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個帥念蘭﹗

  沒別的原因,因為她老大姐是她的財神爺,給不給稿費,就在帥念蘭一個點頭和搖頭之間﹗

  帥念蘭是至高無上的皇太后,萬萬得罪不起的呀﹗

  “老爹,別掛電話,我來了,我來了﹗”

  裘璉飛也似地狂奔過來,搶過父親的電話筒。

  “喂,是蘭姐啊,人家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好想你喔﹗”

  電話筒彼端的帥念蘭,哇咧咧的大嚷著︰“大作家,你是不是又在打麻將了?我上上個月叫你寫的稿子,你到底寫了沒有?”

  “呃,寫……有寫啊,可是……還沒寫完呢﹗”

  “什麼啊﹗都已經過了兩個月,你還沒寫完﹗下個月要出的書,你到現下還沒寫完﹗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光接讀者打來詢問你什麼時候會再出書的電話,就接的快發瘋了﹗”

  “這個……這個,慢工出細活嘛﹗”

  “你少來了,拖稿大王﹗”

  “蘭姐,別生氣嘛,那……不然的話,從今天起,我每天熬夜,月底一定給你稿子,好不好?”

  一向率性而為的裘璉,遇到強悍作風的帥念蘭,也是沒輒了﹗

  ☆☆☆.net☆☆☆.net☆☆☆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保證﹗”天啊,她又有苦日子過了﹗想到方才還在暗喜這個月又可以悠閒,但蘭姐的一通電話,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沒關係,這個月趕完稿子,下個月她一樣有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可過,裘璉只好退一步安慰自己沮喪的心靈。

  “你當然要給我保證﹗我廣告都打出去了﹗”

  “好好好﹗我再給你電話,蘭姐,就這樣了,拜拜﹗”

  裘璉那邊三個‘好’字,不是對話筒彼端的帥念蘭說的,而是一直向她比手劃腳,催促她快點的九叔公。

  “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還──沒完啊﹗”

  “為了保證你月底一定會交稿子給我,我己經幫你另外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明天,你就搬過去住,一直住到你稿子寫完為止﹗”

  “喂,等等,我覺得我住在我家挺舒適的啊,干嘛還要────”

  “放心,那地方絕對比你家還安靜。還舒適,至少沒有麻將聲,而且是豪華的洋宅──”

  “豪華的洋宅﹗”聽到這五個字,裘璉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台中的地價雖不比台北高,但像她這種小市民,能住這種改良式的樓中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於豪華的洋宅──那只會在她寫的小說中出現,她很本想都沒想過能住在裡頭。

  “明天十點我會叫人過去載你,不準賴床、不準說‘不’,就這樣了,有事我會再聯絡你的﹗”

  帥念蘭掛了電話后,話筒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裘璉還在恍惚當中──

  “喔,好。”

  “哇﹗果真是高級住宅社區﹗”

  載裘璉來的那位司機,在幫裘璉開了豪宅的大門后,將鑰匙交給她,便旋身離去。

  裘璉張大著嘴,看著社區內一幢幢歐式建築的豪華別墅,不禁看傻了眼﹗

  每幢住宅前,都有自己的小花園、泊車場,公共設施還有游泳池、噴水池……一大堆的﹗

  最重要的是,這裡還有二十四小時的警衛巡守,一點也不用擔心會有宵小人侵──

  “喲喲﹗”

  歡呼了一聲后,裘璉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入,但映人她眼帘的,卻是一塊塊的白布﹗

  裘璉就那樣愣在大廳門口。

  所有的東西全用白布蓋著,白布上,還覆上了一層灰塵

  她知道這幢房子是蘭姐的父母的,而兩老早移民到加拿大去了……

  該不會美其名是提供安靜舒適的住所給她住,實則是要她當免費的清潔工吧?

  哼﹗她才沒那么笨呢﹗

  裘璉身子一轉,就要踏出門去,但想想,這么漂亮的豪宅,若沒給宮住上個兩三天,實在也很不甘愿──

  牙一咬,將手提電腦放好后,她捂著鼻,一一去掀開白布。

  滿屋子的灰塵四處飛揚,連咳了好幾聲后,裘璉忙不迭地將白布丟到外頭,人也跟著站在門外,呼吸乾淨的空氣。

  半晌后,她想屋內應該已趨于‘和平’了,探頭一看,這一看,倒教她給看呆了﹗

  喔﹗真皮沙發,還有鋼琴師彈的那種超棒的鋼琴,特大螢幕的電視,少說有四十寸吧──還有一整排的音響……“哇哇,蘭姐,你老爸、老媽可真凱啊﹗”

  裘璉喃喃自語了半天,儘管手拂過之處,是滿滿的灰塵,她仍愛不釋手的一摸再摸──

  “好吧,為了能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就算是當一天的清潔工,我也甘愿﹗”

  于是,裘璉挽起衣袖,沖到浴室,抓了條毛巾,沾了水、擰干后,超級勤勞的,將所有有灰塵的地方,──遍又一遍的擦拭著──

  就這樣,浴室、客廳兩頭來回奔跑,幾十回下來后,客廳已被她整理的千乾淨淨。

  裘璉癱掛在沙發上,累得喘吁吁之際,突然電話鈴響,她嚇了一跳,咒罵幾聲后,還是伸手去接起電話,口氣不悅地嚷︰

  “喂,吵死人了,你找誰啊?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因為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不要再打了,知不知道?再見。”

  正當裘璉又要掛電話之際,帥念蘭的聲音高八度的傳過來。

  “裘璉,誰準你用這種口氣接電話的?這是我爸媽的電話啦,你說話有點禮貌好不好?”

  “喔,蘭姐啊,人家大累了嘛,口氣自然就不好,見諒,見諒﹗”

  “我是要告訴你,我找了一個歐巴桑要過去打掃,幫我注意點,看她有沒有打掃乾淨?”

  “不用了,我已經打掃乾淨了﹗”裘璉有氣無力的回應道。

  “這么快啊﹗”

  “是啊。蘭姐,看在我這么勤快的份上,加我稿費吧﹗”

  “再說啦,只要你月底準時交稿,一切都好商量。”

  “真的?”

  “對啦、對啦。我要到印刷廠去了,不和你說了﹗”

  “喔,蘭姐,再見﹗”

  掛上電話后,裘璉正沈浸在加稿費的美夢當中,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一旁鋪著紅地毯的樓梯──

  天哪,還有一層樓沒打掃呢﹗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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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都怪自己嘴賤,邀什麼功呢?

  好了,現下歐巴桑也沒來,反倒是她變成歐巴桑了──

  拉著吸塵器,將樓梯的紅地毯吸乾淨后,到了二樓,擦擦抹抹好一陣后,長廊外是都乾淨了,但還有房間呢……

  主臥室的門──鎖著。

  “阿彌陀佛﹗”

  裘璉對著主臥室的門,拜了又拜。

  還好鎖著,不然她又得清掃了﹗

  她是愛乾淨的,只要住的地方臟亂不堪,她的心裡就格外的不舒服,就不能專心寫稿。

  雖然愛乾淨,但人非聖賢,也會很想偷懶,只要門鎖著,眼不見為淨嘛﹗但還有另外兩間房間呢﹗

  觀察了一陣后,她決定住在采光較良好的那一間房,至於另外一間──把它鎖著,還是老話一句──眼不見為淨嘛﹗

  她都快累死了,沒有多餘心力再去應付其它。

  現下,她只想趕快把唯一沒鎖的房間,快快打掃乾淨,然後躺到大床去,好好睡一覺。

  房間大致打掃乾淨后,裘璉坐在地上,累得像條狗一樣,直喘著氣。

  “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她要躺上床之際,一道人影倏地沖過她眼前,在她還沒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她眼前那張她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床,就教那人給霸佔了──

  “喂、喂──喂、喂、喂……”

  看著床上那具一動也不動的軀體,裘璉氣得七竅生煙,但任憑她喊破了喉嚨,那人還是沒啥動靜,像個活死人一樣──

  “喂,你死人啊,快起來呀你﹗”

  在嚷了一百聲,都未見效后,裘璉遂開始動手打他、踢他、揍他、 他……

  但這人肉硬的像鐵似地,她費盡吃奶的力去打他,他仍是毫無感覺──

  裘璉累得倒在床上,氣喘吁吁之際,赫然發現趴躺在身邊的男子,有一張帥帥的臉,頭髮及肩,和她的頭髮長度一樣,體格還算壯碩啦……

  唔,該不會是蘭姐怕她住在這裡太無聊,所以找個猛男來陪她吧?

  吃吃笑了幾聲后,裘璉當然很快就否決這個想法,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又不是十六、八歲的小女生,還會夢想白馬王子從天而降。

  蘭姐更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她都巴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坐在電腦桌前打稿,怎還會弄個男人來擾亂她的思緒呢?

  “喂,你別以為你睡到這兒來,這張床就是你的﹗還早咧﹗”

  裘璉把他推翻到床下,找來繩子,將他的手腳捆綁起來,想打電話叫警衛來,抬頭一看,赫然發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嗚……想來自己還真命昔啊,中午吃過飯后,她就一直打掃、打掃、打掃……

  到現下餓過了頭,又讓這男人一攪和,她都快累斃了﹗

  不吃晚餐了,明天早餐再吃多一點,補回來就成了﹗

  “你給我去睡走廊啦你﹗”

  她咬著牙,死拉活拽地,把手腳被她捆住的男人給拖到房外的長廊去。

  ☆☆☆.net☆☆☆.net☆☆☆

  “一身的臭酒味,你醉死算啦﹗”她關上房門,想想不對,便又開門。“呃……那個,你要死的話,改天再死,可別現下就死,那會拖累我的,好啦,就這樣﹗”

  關上房門后,裘璉便躺到床上去,不消一刻鐘,便呼呼大睡起來──

  “火凰、火凰──哇哇,誰把我綁起來的?”

  帥念祖一覺醒來,不但頭痛欲裂,在發現自己竟遭人捆綁后,氣急敗壞的宣喊軍師兼貼身保鏢的名字。

  但一回想,懊惱的發現自己竟回老媽的家來,而且昨晚他好像有把火凰打發回虎堂去──

  不會是老媽從加拿大回來,把他綁起來吧?

  帥念祖嘴裡不斷咒罵著一連串的三字經,一邊用嘴咬開手腳上的繩索。

  揉揉發疼的額際,他齜牙咧嘴的站起身,意外的發現,這個家,比他前三個月來的時候,還要乾淨的多了──

  糟﹗不會真是老媽回來了吧?

  老媽說過,只要他真敢去當什麼鬼堂主,她一定會國來狠揍他一頓的……

  可是,沒道理呀,誰那么無聊會去和老媽打小報告呢?

  他倚在房門邊,轉動著門把──怪了,門怎會鎖著的?

  這是他從小住到大的房間,一向不上鎖的呀﹗

  他又轉動了一次門把,確定門真的是鎖住之后,使用力地拍著門板。

  “誰在裡面呀?快來給我開門﹗”

  拍了數十下之后,門終于開了。

  裘璉瞇著惺鬆的睡眼,帥念祖緊皺著眉頭,兩人狐疑的對視良久后,裘璉才忽然想起他就是昨晚讓她用繩子綁住手腳的那個男人──

  天哪,他的繩子怎么解開的?

  裘璉驚惶的瞪大眼,下意識地就趕忙要關門,以保身家性命之安全。

  還好帥念祖眼明手快,擋住她關門的動作,並且順利地進人房內。

  “你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裘璉第一個舉動,就是拿手護住胸前,退離他遠遠的。

  “我是什麼人?我才要問你呢﹗你是誰啊?怎么會住進這裡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擅闖民宅,我可以告你的﹗”帥念祖用恐嚇的語氣說道。

  “是你擅闖民宅的,好不好?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跑到人家的床上睡覺,你……你不要臉﹗”

  “我不要臉?”帥念祖用食指指著自己。

  “喂,你這瘋婆子,到底誰才不要臉啊﹗”

  “你罵我什麼?”

  “你耳聾了啊?我說你是瘋婆子﹗”

  “你……你……”

  “不要緊張,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說﹗”帥念祖調侃地道︰“要罵人之前,先想清楚要罵什麼,你這一結巴,氣勢就弱了嘛﹗”

  “你這個無賴、低級鬼、垃圾、大豬哥……”

  “就這樣?會不會太少了些?”

  帥念祖嬉皮笑臉的說完后,突然走近裘璉身邊,猛地拉起她的手腕,眼神在瞬間轉為冷冽。

  “說﹗你是誰?打哪兒來的?”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不要捉我,放手啦,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當君子,小人我倒是比較做得來。”

  “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冒失鬼?放手啦,我要打電話給蘭姐,我不要住這裡了啦﹗”裘璉仰首大聲哀號著。“放手啦,你這個混蛋﹗”

  “蘭姐?帥念蘭?”

  “不然還有哪個蘭姐啊?”掙脫了他的控制后,她不斷地揉著發疼的手腕。

  帥念祖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打量裘璉一番,眼底盡是狐疑。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

  裘璉又反射性的退了幾步遠,但已沒先前那般惶然。雖然他看起來好像不大正經,但似乎對她沒有任何不軌的企圖

  “女人我看得可多了,但你這種不凸不翹的女人──說真的,我還真是很少見到呢﹗”

  他可沒誇大,在他掌管的酒店裡,那些酒店公主,哪一個不是胸大臀翹的?就連他那開出版社,婚后發福的老姐,也都還看得出前凸后翹……

  嘖,就這女人,前面平,后面更平,全身上下找不到幾兩肉,整個人像塊薄木板似地……不過,那張臉倒還算漂亮就是了,看得出來是個女生──

  “喔,是嗎?我這可是超級名模的身材,巴黎服裝大師的最愛呢﹗”

  裘璉努力的昂高下巴。她才不覺得自己平板的身材有什麼可恥,只是她身上某些地方,吸收養份的速度比別人慢罷了﹗

  “喔,那真是失敬了﹗”

  “哼﹗”

  怪了﹗她干嘛和他打哈哈,她又不認識他﹗裘璉兩顥大眼睇視著他,口氣甚差的問他。

  “喂,你到底是誰啊?”

  “你想知道?”

  “我不是很想知道,但至少等一會兒我報案的時候,說出你的特徵、名字,警察比較好找人﹗”這會兒,她也用恐嚇的語氣口敬他了。

  “想報案?﹗請便﹗記得在警察局大聲報出我的名號──天宇盟台中虎堂堂主帥念租,就是我本人﹗”

  帥念祖擺了個Pose,眼尾斜勾了裘璉一眼。

  “你是帥念祖?那你不就是蘭姐的……”

  “親愛的弟弟﹗”

  “喔,老天﹗” “喔,原來你就是我老姐出版社裡,那個拖稿大王裘璉啊?”

  聽了裘璉的解說后,帥念祖才曉得裘璉搬進老媽房子來住的原因。

  “什麼拖稿大王,我是慢工出細活﹗”

  由於堅持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所以裘璉寫小說用的筆名也是裘璉。

  “是,是,是﹗”

  “她是誰啊?”

  裘璉指著買早餐來給他吃,現下卻站在一旁,身穿中山裝,綁著兩條辮子,皮膚黝黑的女子。

  “她是我的女人﹗”帥念祖坐在沙發上,優閑的吃著飯團。

  “你的女人﹗?”

  “是啊,她是我的軍師兼貼身保鏢,不是我的女人是什麼?”

  “不正經﹗”

  “喂,說真的,你打算在這裡住多久啊?”帥念祖喝了口飲料,抬眼問她。

  “那得看我的心情如何﹗如果我寫作的情緒高昂,說不定半個多月就可以把稿子寫完,但如果我懶懶的不想寫,也許三個月都寫不完呢﹗”

  “你想寫多久,那是你的事,但是,晚上你得睡客房。”

  “客房?﹗”裘璉顰起兩道柳眉。“我昨晚睡的那間,不是客房嗎?,,

  “那是我的房間﹗”

  “噢──難怪床底下會有一大堆色情錄影帶,還有PLAYBOY,閣樓……”

  “你干嘛亂翻我床下的東西?”帥念祖拿面紙抹了抹嘴,“不怕看了長針眼嗎?”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麼?”

  裘璉抬高下巴瞪他。她連翻都沒去翻那些雜誌,怎么可能會長針眼呢?倒是他老大得多注意才是﹗

  “不管那些,反正今晚我還會回來,而且我要睡我的房間

  “你別想,那間房間可是我辛辛苦苦打掃乾淨的,你休想坐享其成﹗”

  “我現下沒空理你,這個問題,晚上我們再討論﹗”

  帥念祖說完,便和軍師一道離開。

  “誰有空理你呀﹗”

  對著帥念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裘璉反身跨步走上樓────

  想和她搶房間?門都沒有﹗

  為了要閉關寫稿,裘璉于是到超市去採買一大車的東西。

  泡面、餅千、麵包、啤酒、咖啡、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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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她寫稿期間需要用到的東西,她大致都買齊了,付完帳后,她握著採買車走出超市,這才想到,這么一大車的東西,她一個人根本提不回家

  “小弟,你往這邊走,是不是也要到擎天社區?”

  蘭姐父母住的就是擎天社區,離這兒,走路約十分鐘就可以到,一向省吃儉用的裘璉,自然舍不得花計程車錢──

  而且計程車司機若知道她是超短途,說不定還會對她開罵,轟她下車呢﹗

  到時她又要花費精神和計程車司機對罵,那可真累人喲﹗

  不如找個好心人士,幫忙提羅﹗

  “干嘛?”經過她身邊那個吊兒 當約莫十七。八歲的男生,漫不經心的應道。

  “呃……我是想,如果你也是住在擎大社區裡的,可不可以幫姐姐我,順道提這些東西?”裘璉手指著採買車裡,那五大袋的東西。

  那小男生摸了摸鼻子,聳聳肩,攤開手道︰“那有什麼問題?”

  “真的?你真是好心那﹗”

  裘璉沒想到自己才一開口,就有熱心的路人願意幫她﹗

  看來,這社區的人還挺好的嘛﹗

  小男生咧嘴一笑,隨后招來二個同伴。“小豬、阿炮、快來幫忙﹗”

  裘璉雙眸一掃,兩個穿皮夾克,年紀和小男生相仿的男生,正從停在路邊一輛BMW的車裡走出來。

  “哇,你們有駕照了嗎?開那么大台的車,不怕警察把們攔下來啊?”

  “姐姐放心,警察攔不到我們的﹗”

  三人相視一笑后,手腳俐落的把東西拖上車子去。

  “呃,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那……我用走的回去,我會很快就到的﹗”

  目送BMW向前駛去,襲璉讓人家等人久不好意思,兩只長腿,以跑公引的速度,向社區快速前進──

  都怪自己東西買大多,車上的座位都讓那五大袋東西塞滿,要不,她也可以體驗一下坐名車的滋味﹗

  跑呀跑,氣喘吁吁的她,終于跑回到社區了﹗

  “什麼?沒有﹗呃,伯伯,你……你要不要再想一想,三個大概十七、八歲,開一輛BMW的轎車──他們,真的沒住這裡?”

  裘璉真不敢相信,自己花了近四千塊的糧食,竟在她眼前,活生生地讓人給載走──

  不知道自己剛才有沒有和那三個兔崽子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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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這一個鐘頭裡,只有你進出,我也沒瞧見有啥人來,也沒見著有車來啊﹗”外省守衛的卷舌腔調極重。“裘小姐,你找三個小男生千啥?”

  “呃,那怕怕,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這杜區裡,有沒有哪家的車是BMW?”

  裘璉全不理會守衛的問話,她想,大概是守衛老胡涂,記性不好,也許人家車已經開進裡頭去了。

  “有啊,好多呢,陳先生,李教授,黃小姐,汪太大,劉經理……”守衛停頓了下,想了又想。“呃,還有戚頭家,喔,不對,不對,戚頭家是開福斯的,那就是……還有……尤董,咦,不對,尤董是開那個凱什麼迪的──啊,林桑,不過,他好像是開喜美的﹗”

  裘璉蹙緊眉頭。算了,她還是一家一家去看比較快,和守衛在這邊耗,她的頭都聽昏了﹗

  由於每一戶的泊車場就在家門前,裘璉只需站在外邊就能看得到。

  三十戶的住家不算多,但因為每一戶占地都很廣,她這一圈走下來,已是一個多鐘頭﹗

  踉踉蹌蹌的走回住處,她虛軟的跌坐在草坪上,手伸進口袋,拿鑰匙準備開門時,卻發覺一件讓她大大震驚的事情──

  天哪,她的信用狀不見了﹗

  “可惡﹗那三個小混蛋﹗”

  她隨手就拿起一個小盆栽往牆邊一丟,以泄心頭的怒火。

  “喂,我老媽家的牆壁是和你有仇啊?摔一個盆栽,賠一千塊來﹗”

  帥念祖一走到家門前,就看見裘璉的惡行,決定要她賠款,以免她日后再犯﹗

  “你坑人啊﹗一個小盆栽要一千塊﹗”裘璉盤坐在草坪上,惡狠狠的瞪他。

  “不賠的話,可以,我就叫我老姐扣你的稿費﹗”帥念祖瀟灑的走過她身邊,掏出自己的鑰匙去開門。

  丟了東西,又丟了信用狀,還聽見要扣稿費,三重的打擊下,裘璉也愿不得別人會怎么看她,坐在草坪上,像個三歲小孩一般,哇咧咧的大哭了起來。

  才正要踏進門去的帥念祖,聽見身后有人在哭,四下巡視之后,才發現是那大作家在號吼大哭﹗

  “喂,你搞什麼?這樣哭很難看的耶﹗”

  裘璉才不理會他,繼續放聲大哭著。

  “喂喂喂,有人出來看了,你別哭了,好不好﹗你在這裡哭,會破壞我的形象的﹗”帥念祖扯扯她的衣袖,忙著和好奇的圍觀看咧嘴笑笑。

  “我哭,干你什麼事啊?我就是愛哭、想哭,怎么樣?”

  “那好,你繼續哭,反正你不想顧你的形象,那我昭告各位鄰居,說你是大作家裘璉──算一算,這裡愛看這言情小說的小女孩還真不少,少說有十來個吧,那明天她們就會到學校一傳十、十傳百的,揭發裘璉是愛哭鬼的真相,呵呵啊……”

  帥念祖這一招果真有效,話才剛完,裘璉的哭聲也止住了。

  “對不起,吵到你們大家﹗我是演員,明天有哭戲,所以我在練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裘璉向圍觀的人群解釋完畢后,回頭跑進屋裡,又繼續哭嚎──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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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喂,你要哭到什麼時候,你不累嗎?”

  帥念祖就搞不懂自己怎么沒有遠離這高分貝的噪音之地,反倒陪她近一個鐘頭之久──

  依他的個性,他要不就是轟她出去,要不就是自己逃得遠遠的……

  他最討厭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也許她這種哭和那些纏他的女人那種哭不一樣吧,所以自己才沒有走﹗

  “兩盒kitty面紙,外加一條毛巾,還有剛才那個盆栽,算你兩千塊就好﹗”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丟了東西,信用狀也不見了,你還在那邊落井下石﹗”裘璉伸手抓了空的面紙盒,朝他丟過去。

  “我沒有落井下石,這些東西都是要錢的嘛﹗”

  怒瞪了他一眼,裘璉看著牆上的鐘,悻悻然的對地說︰“喂,你的手下到底行不行啊?都已經過了一個鐘頭了,你不是說半個鐘頭就可以搞定的嗎,到現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剛才她和他說明她的遭遇,他在大笑她白痴后,旋即表態要在半個鐘頭內,揪出那三個小混蛋來,讓她瞧瞧台中虎堂比警察的辦事效率還要高。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而她好像又傻傻的被耍了﹗

  “不管了,我要報警﹗”

  裘璉才拿起電話筒,門外就起了騷動──”

  “還不進去﹗敢在我們虎堂的地盤搶東西,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

  一看到是那三個拐走她糧食的小混蛋,裘璉齜牙咧嘴的站起身,跳過矮桌,捉住他們的衣領,一人賞地一拳,再 他一腳──

  “敢搶我的東西,你們話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發洩完后,她立刻去檢查那五大袋裡頭的東西。

  “我的啤酒。我的蠻牛、還有我的泡面、我的咖啡……你們是豬啊,那么會吃﹗”她怪叫道︰“這是我一個月要吃的東西,你們竟然不到一天就給我吃光。”

  她拿著空的啤酒罐丟他們。“給我賠來,還有我的信用狀﹗”

  “那……那個信用狀早刷爆了,根本沒用,所以……阿炮就把它丟了﹗”

  “拜托,小豬,那信用狀是你丟的好不好,叫找拿那張信用狀去刷,害我被人家笑,丟臉處了﹗”

  “好了沒有,你們,吵死了﹗”虎堂的行動組詛長計有功,向帥念祖請示道︰“堂主,這三個人怎么處置?”

  “堂主饒命,堂主饒命﹗”三個小混混,惶恐的哀聲求饒。

  帥念祖走到裘璉身邊,對她笑笑的說︰“你不是要報警嗎?記得把他們三個一起帶到警察局去喔﹗”

  除了嘿嘿干笑外,襲璉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回應﹗

  “嗯,好吃,真是好吃﹗火凰,你的手藝愈來愈有台灣味了﹗”

  帥念祖一邊吃著晚餐,一邊稱揚著坐在他對面吃飯的火凰。

  火凰、火轅、火揚三兄妹,是天宇盟盟主褚風在十五年前,到越南去談一批槍枝生意時,發現他們三兄妹淪落街頭、無飯可吃。識人的褚風,瞧他們的體格高悍,遂將他們帶向台灣,栽培成殺手級的人物。

  而現下,適逢堂主之位甫交接,新的堂主或多或少都會有危機,于是褚風便要他們三兄妹,各自保護龍虎鷹三堂的堂主。

  火凰沒答話,黝黑的臉上,平板而無表情。

  九太爺給他們三兄妹最嚴苛的訓練,造就他們今日只做事,不多話的性情,不過,他們三兄妹絕對會替死效忠天宇盟。畢竟,沒有九太爺,他們三兄妹可能會和他們的父母一樣,在戰亂中遭亂槍打死、或者同其他村人一般,活活餓死﹗

  帥念祖是早習慣了火凰的悶不吭聲,不過,他還是會常常自言自語。

  “嗯,真是好吃極了﹗不過,你煮太多了,我老媽家又沒養狗、養貓,那就只好倒掉算了﹗”

  雖然他是面向火凰,但話卻是說給坐在客廳裡,吃餅乾看電視新聞的裘璉聽的﹗

  裘璉坐在沙發上,抱著讓那三個小混混吃掉一半的波卡洋芋片猛啃著,心中忿恚的咒罵不停。

  搞什麼嘛﹗

  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好歹她也算是客人,怎么他們君臣倆在那邊吃得津津有味,就不會想到要請她吃飯呢?

  火凰也真是的,同樣是女人嘛,沒聽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嗎?她要煮菜,好歹也多做她一份嘛﹗

  不過,眼前除了這一頓晚餐之外,還有個更大的難題──

  她現下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去超市買的糧食,也被那三個小混混吃得差不多光了,這一個月,她要吃什麼裹腹呢?

  別說便當了,就連一包十元一包面她也買不起﹗

  向蘭姐借﹗?不成,她已經托蘭姐的福,住進這豪華洋宅了,怎好意思再開口向人家借錢呢?

  回家拿?她可不敢指望﹗

  和朋友借?行不通,她的朋友一個個比她還窮,而且大伙兒都認定她是大作家,很有錢的……

  眼尾的余光一掃──

  看樣子,只有蘭姐這個自稱什麼幫什麼堂的堂主的老弟,比較有希望了﹗

  他是堂主嘛,應該是錢多多才是﹗

  裘璉聞著飯萊的香味,忍著肌腸轆轆的抽痛,很有耐心的等著他。

  飯桌上,帥念祖又在喃喃自語著︰

  “龍堂的別之傑看上一個賽車女選手,那個花心浪子,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勾不到的──而鷹堂的騰昌佑,聽說有個辣妹在他老爸開的醫院大跳鋼管舞……而且還主動要求騰昌佑收她做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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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夾了一塊臘肉放進嘴裡,他偏著頭嘆道︰“唉,都怪我自己,干嘛向九太爺提什麼情婦不情婦的,如果我再不快點找一個女人來充數,那我不是很糗嗎?”

  喝了一口酸辣湯,他苦惱的念道︰“怪了,人選太多,怎么也是一種麻煩?咱們酒店的莉娜、薇薇、小冰、安琪、琳達……這么多人,好像每一個長得都蠻像情婦,可又覺得沒一個適合──火凰,你要不要幫我分析一下,我這種是什麼心態?

  “還會有什麼心態?不就是犯賤嗎?”

  由於一直在專心盯著他究竟吃完飯沒有,所以她連他的煩惱抱怨都給聽得一清二楚。

  裘璉說著,緊接著就坐到飯桌前,而且很自然而然的加人他們君臣倆的用餐行列之中。

  “我犯賤,至少比有人是愛哭鬼好多了﹗”帥念祖反諷回去。

  火凰吃飽飯后,徑自走人廚房,對于愛斗嘴的一男一女,完全視若無睹。

  裘璉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著,對于帥念祖的譏諷,一點也不以為杵﹗

  “祖哥──”裘璉裝著又嗲又媚的聲調。

  “誰,誰叫我?”

  帥念祖極其敏感的回頭張望。

  自從他要找情婦的消息走漏了之后,他掌管的“五月花”大酒店裡的酒店公主,每個人都卯足了勁纏他,害得他現下連他住的地方都不敢回去,因為每晚都有女人在他住處外站崗,所以他只好回老媽家來暫住,相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來煩他才是﹗

  但是,方才那一聲……

  “祖哥──”

  這回,裘璉不只是裝聲音,手還順勢搭到帥念祖肩上去,更不忘對他拋一個媚眼。

  帥念祖嚇了一跳,差點仰翻過去,還好他手捉住餐桌,才不致于太野狼狽﹗

  “你……你要干嘛?”

  “別緊張嘛,人家只是要幫你分析你的心態嘛﹗”裘璉拉著他坐好,她也好邊說話,一邊吃東西。

  “你會分析我的心態?”帥念祖狐疑的瞅著她,瞧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她會分析他的心態?見鬼了﹗

  “你忘了,我可是寫言情小說的﹗你們男人心裡對愛這個字,是又愛又怕的,對不對?”裘璉嘻嘻一笑。“你啊,是怕選了這個,得罪了那個,又怕選中的人會煩你,所以你才苦惱啊。”

  聽她這么說,帥念祖也頗覺有理。

  “祖哥,人家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襲璉咬著食指,故作清純狀。

  帥念祖打了個哆嗦。“什……什麼提議?”

  “不如,我來當你的情婦好了,而且我保證,絕對不會煩你﹗”

  “情婦?你……你有什麼企圖?”

  “祖哥──人家想要錢嘛﹗”

  裘璉眨著又美又亮的圓眼,薄如蟬翼的彎翹睫毛,頻晃的樣子,煞是迷人……一時間,帥念祖竟感到有些的迷醉──

  “既然你沒反對的話,那就表示你答應了,那這樣的話────”

  裘璉坐在他身邊,細白的手掌伸出,面露著甜甜的微笑。

  帥念祖拉過她的手掌來看。

  “喲,看不出來你瘦得像一根竹竿一樣,手掌的月丘還挺有肉的,以後應該很好命才是﹗哇,你的生命線還挺長的,感情線一路到底,沒有分岔,挺專情的嘛你﹗”

  裘璉翻了翻白眼,壓抑住心中的不耐,笑笑道︰“祖哥,誰讓你替人家看相了?”她嘟起粉嫩的小嘴。

  “那你伸手給我干嘛?”

  “你不是要收我做情婦的嗎?那情夫不是都會給情婦錢花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收你當情婦了?”帥念祖這才真正的回過神來。

  差點就給這沒女人味的女人給唬去了﹗

  嗟﹗要她來當他的情婦?他哪那么沒品﹗

  瞧她的頭髮都沒他的長,要身材沒身材,論長相……是還過得去啦,可是……

  真的,她完全不是當人家情婦的料﹗

  而且她的外表,和他理想中的情婦,相去十萬八千裡遠呢

  “可是你一直沒反對呀﹗”

  “但我也沒答應﹗”

  帥念祖走到沙發旁坐下,蹺起二郎腿。

  “為什麼?”裘璉實在想不透,憑她這么阿莎力的個性,又不會去煩他,他怎會笨得不快快和她簽合約,讓她當他的情婦呢?

  “因為如果帶你出去,會讓我丟臉﹗”帥念祖毫不客氣的明說︰“瞧你,身材是阿扁,身高又太高,頭髮又太短……其他的 “夠了,你以為你很帥嗎︰我不過是想跟你借幾千塊錢,你以為我稀罕當你的情婦啊?我呸﹗就算你一個月給我一百萬,我也不願意﹗”裘璉兩手頂在腰際,以泰山壓頂之姿,將帥念祖逼至沙發的一角。

  抹掉臉上的口水,帥念祖索性就直躺在沙發上。

  “想借錢?早說嘛,別拿想當我的情婦做藉口,那會嚇壞我的﹗”

  “哼﹗少臭美了你﹗”裘璉直挺起身,大刺刺的坐在矮桌上。

  帥念祖也跟著坐起身,掏出皮夾,問道︰“想借多少?”

  這么大方?早知道剛才她就說“幾萬”而不是“幾千”了﹗

  “九千﹗”她別過臉去。

  帥念祖拿出九張千元大鈔給她。“哈,九千,先說好,什麼時候還?”

  “等我拿到稿費再還你啦﹗”裘璉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鈔票。

  突然,門鈴聲響起,在廚房洗碗的火凰,動作迅速的在一秒鐘之內就到門邊,她謹慎小心的開了門──

  “是火凰﹗我就說嘛,堂主一定在這兒﹗”

  兩個打扮漂漂亮亮的女人,爭先恐后的進入大廳內,一看到帥念祖,就像兩只八爪章魚一般纏了過去。

  “堂主──你好壞喔,今天怎么窩在這兒,沒到酒店去巡察,害人家看不到你,想死你了﹗”頭一個搶先到達的女人一過來,就摟住帥念祖的脖子,猛嘟嘴埋怨連連,一身的香水味又濃又嗆。

  “安琪,誰告訴你,我住在這兒的?”帥念祖滿臉的疑惑。

  照理說,他很少來這兒的,怎么才來第二天,就讓人給發現了行方?這兩個女人也太厲害了﹗”

  “不會是找人跟蹤我吧?”帥念祖繃著一張臉。平日嬉鬧笑罵,任由她們愛怎么瘋就怎么瘋,但這種耍心機的事,她們該知道,他是極不容許的﹗

  “堂主,我們怎么敢呢?還不是計有功告訴我們,你人在這兒,不然我們怎么找得到你﹗”另外一名臉上涂著濃濃粉底的女人,抱住他的腰,嬌嗔著。

  “好了,放手﹗你們兩個不上班,跑來這兒做什麼呢?”

  兩個女人站起身,各自擦腰互指著對方。

  “堂主,今天你一定要明白的告訴我們,你究竟要選誰當你的情婦?”

  “哼,絕不會是你﹗”

  “誰說的?咱們酒店裡,誰不知道堂主和我琳達最要好,你黃安琪閃一邊涼快去吧﹗”

  “喲,你還真不要臉呢﹗”

  安琪和琳達互相叫罵著,裘璉雙手抱胸,興味盎然地看著自己曾寫過的小說劇情,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上演……

  兩個淪落風塵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相約談判,結果談判破裂,即將大打出手──

  果然還是真實的劇碼比較生動﹗

  裘璉坐在矮桌上,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際,突然帥念祖猛虎發威,大吼著︰“好了,不要再吵了﹗”

  原本快要拳腳相向的兩個女人,經他這一怒喝,都乖乖的靜立不動。

  帥念祖趁此安靜之際,將裘璉拉到自己的身旁,並且告訴眼前還在互瞪的安琪和琳達︰“你們都不必再爭了﹗我不會選安琪。也不會選琳達,因為我已經找到最適合的情婦人選了﹗”他將裘璉擁人懷中。

  “什麼?是她?”

  安琪和琳達都詫異的瞪大眼,尤其是琳達才剛去整型過的下巴,差點兒就掉下來﹗

  “沒錯,就是她﹗”帥念祖很不耐煩的回答。

  他不得不承認,方才裘璉的分析的確非常有理。給安琪和琳達這么一鬧,他真的快發瘋了﹗

  酒店裡當然還有爭著想做他情婦的女人──不,真的,僅此一次即可﹗

  為了杜絕這些女人的糾纏不休,他不得不拉裘璉來當擋箭牌﹗

  “可是,祖哥,你剛剛對我說的那些話,真是傷了人家的心呢﹗”

  裘璉當然知道他想拿她當擋箭牌,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對方才所說的話,做一番告解﹗

  “乖寶貝,剛才我只是逗你的嘛﹗”帥念祖強迫自己務必裝出寵溺的模樣,以免讓觀察力特強的安琪,看出破綻﹗

  “還有人家的身材──”裘璉絞著手指,嘟著嘴,逸出萬般委屈的聲音。

  “就是嘛,堂主,你怎么可能喜歡她呢?她又沒胸、又沒臀的……”琳達氣得跺腳,不敢相信自己竟輸給一個平胸族﹗

  “祖哥,她是不是在笑我?人家不管啦﹗”裘璉拉著他的衣領,嬌嗔道。

  “你懂什麼,小璉的身材可是超級名模的標準身材,巴黎服裝大師的濃愛呢﹗”帥念祖引用裘璉曾說過的話語。

  “安琪,我們走了啦﹗堂主真是沒眼光﹗”

  “就是嘛﹗”

  原本針鋒相對的兩人,此刻只能抱頭痛哭,黯然相偕離去。

  火凰一向不管主子和女人之間的事,在收拾好廚房的臟亂后,她便上樓去尋覓今晚的睡處。

  一切閑雜人等都離去后,裘璉惡聲惡氣的喊道︰“抱夠了沒?還想抱多久啊?”

  “不抱就不抱嘛,干嘛凶巴巴的?你以為我喜歡抱你啊?全身都是排骨,沒肉好摸﹗”

  “你喜歡摸肉是吧?我看剛才那兩個女的,身上的肉挺多的,不如我再去把她們找回來,讓你一次摸個夠,如何?”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

  解決了煩惱的事,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帥念祖才要踏上樓梯,卻讓裘璉給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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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我們的事還沒解決呢﹗”

  “你是指情婦的事?”

  裘璉點點頭。“咱們魚幫水、水幫魚,既然你要我幫你,那這九千塊……”她揚揚手中的九張向他借來的千元大鈔。

  “算了,就當是給你的﹗”區區九千塊,他哪會看在眼裡。

  “還有,人家當情婦的,不是都有金卡可刷嗎?”

  “金卡?﹗你的胃口還真不小呀,等明天睡醒后再說﹗”

  不會真的有吧?她只是隨口說說的﹗

  看著帥念祖上樓的背影,裘璉才突然想到情婦的唯一工作──天哪,不要,她根本不懂,也不會……不行,她得去和他說清楚去﹗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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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以為要當情婦,是這么簡單的事嗎?”

  帥念祖身子一翻,便輕易的把她壓制住。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

  “不要﹗那好,把我借你的九千塊還給我──還有,你想要的金卡也沒有了﹗”

  帥念祖拿出一張亮晃晃的金卡,在她眼前炫耀。

  裘璉瞇細了眼,那金卡的光芒,極其耀眼,此刻她眼前除了一片黃澄澄的光芒外,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那光芒消失了,而他精壯的身子倏地貼壓住她,兩片灼熱的火唇,飢渴的強索她的吻……

  “嗯……嗯……’“

  她發出抗議的聲音,但他只顧著吸吮她的唇,壓根不理會她愿不願意……

  為了九千塊,她竟出賣了自己的初吻﹗

  裘璉懊惱的想,自己干嘛那么好心,裝他的情婦,替他解難……

  好心沒好報──她就是一個鐵錚錚的例子﹗

  想她裘璉從事寫作三年多來,寫過的初吻場景不下數十場,但其中,絕對沒有這么粗暴的初吻……

  奮力的想掙扎,奈何她竟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

  陣陣的恐慌襲上心頭……

  在一陣粗暴的狂吻過后,他仰起頭,笑得一臉猙獰,然後開始動手解開她白色襯衫的鈕扣──

  “你做什麼﹗”裘璉瞪大了眼。“別亂來呀,小心蘭姐揍你﹗”

  “嘿嘿,我老姐最疼我了,她頂多念我兩句,不會揍我的﹗”

  “啊──救命啊﹗”

  “不用叫了,我是虎堂的堂主耶,誰敢來破壞我的好事,又不是不要命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在小說中最常用到的句子,此刻竟然就派上用場了﹗

  “乖,別叫,待會兒再叫也不遲嘛﹗” 看他一臉的淫笑,裘璉真是欲哭無淚﹗

  早就知道他非善類,都怪自己一點提防心都沒有﹗

  “啊──你做什麼,不要……”

  帥念祖俯下首,兩手分別罩住她胸前小巧的渾圓──

  裘璉的眸光往下移,正巧看見他伸出舌頭,舔著她的乳頭

  “啊──走開啦,你這個大色野狼……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嗯──都二十五歲的女人了,這兒還是粉紅色的,該不會是都沒有男人碰過你吧?”帥念祖舔得津津有味之際,戲謔的問道。

  “你……你管我﹗”

  “我當然要管你,現下你是我的情婦了,如果你還是處女的話,那就麻煩了﹗我還得抽空教你床上的功夫,可真累人啊﹗”

  “我是處女﹗我是處女﹗我就是處女﹗如果你嫌麻煩、嫌累的話,那就快放了我,我很笨的,你就是教我一百遍,我也學不會﹗”

  “可是我這個人就是不死心耶﹗愈笨的,我愈想教……嘿嘿……”

  說著,他的手便往她平坦的小腹底下滑去,當他的手指觸及她的敏感地帶時,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兩腿也緊緊夾住──

  “不對,不對,當情婦的首要原則,就是──順從。我要摸你的時候,你就要乖乖的讓我摸﹗”他笑笑的誘哄著︰“來,把你雙腿張開,讓我好好地摸摸你,乖喔,我會疼你的﹗”

  “我不要﹗”

  “真是不乖﹗這樣不行喔﹗”

  他加重手掌的力道,儘管她兩腿緊夾著,他的手指依然可以如愿地揉弄她敏感處的肉瓣……

  “啊……啊……”她大聲地呻吟嚷叫著。

  “舒服吧?寶貝﹗那我要來了喔﹗”

  看著他拉開皮帶,解開褲頭,她惶恐的放聲尖叫道︰“不要碰我﹗我是處女,我是處女,不要過來,不要──”

  “不要碰我﹗我是處女,我是處女,不要過來,不要──”

  帥念祖站在客廳的沙發旁,呆愣了好半晌,他風頭看著手中拿著印有kitty貓圖樣的粉紅色小棉被,嘴裡咕嚷著︰

  “處女就不用蓋棉被嗎?這是什麼歪理?”

  那是不是說,睡覺時有蓋著棉被的,就不是處女了?

  咦,這個理論怎么怪怪的﹗

  在他猶豫要不要好心的幫她蓋被子時,躺在沙發上的裘璉突然醒了過來──

  當襲璉看見他就站在她身旁不遠處,不免驚惶的問︰“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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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棉被,要蓋不蓋隨便你﹗”他把棉被丟給她,自己則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椅上。 自己八成是吃錯藥了,才會發好心想幫她蓋棉被﹗

  火凰都不理她,那他理她做什麼?還口口聲聲嚷著她是處女,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害他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條粉紅色的Kitty棉被呆站在客廳,萬一有人闖進來看到,那他帥念祖的威名不就毀于一旦﹗

  裘璉拉著棉被,將自己的身體,從脖子到腳底,緊緊的密蓋住。

  當她發現自己是睡在沙發而不是在床上──而且桌上的手提電腦,螢幕還開著……

  她慢慢回想起昨夜的情景……

  她沖上樓要和他說清楚有關於當他情婦的相關條件,誰知道他竟一躺下就睡得像一頭死豬,叫也叫不醒……

  于是,她只好摸摸鼻子,拾了手提電腦,轉身下樓來……

  想想,他和她上床的時間,是可以錯開的﹗

  晚上她熬夜打電腦,他睡覺;早上他出門,她就去睡覺

  所以,昨晚她便坐在沙發上準備寫稿,誰知她寫得,‘誘情保鏢’,已發展到該有情色的場景……

  對于‘情色’,她可是一籌莫展,想了老半夭,也不知道該怎么寫,索性就躺下休息,誰知竟然不小心地睡著,而且還做了一場春夢……

  一定是她對當‘情婦’這個角色,太緊張的緣故,所以才會做那種可怕的夢……

  是說,那夢境也太真實了點﹗

  “你在笑什麼?”她從眼角的余光,瞥見他在偷笑。

  “沒什麼,原來處女也是要蓋棉被的嘛﹗”看著她把身子蓋得密不透風的,他不禁堯爾。

  “處女﹗”

  “不要碰我﹗我是處女,我是處女,不要過來,不要……”他學著她夢吃的嚷叫聲。“拜托,請你以後睡覺時,嘴巴拉緊一點,不要再播報新聞了﹗”

  “你……”

  裘璉又羞又氣,坐起身,怒瞪著他,赫然發現他正在解開皮帶。

  “你……你要干嘛?”驚魂未定,心悸猶存,他的舉動,讓她的回應過度敏威。

  “早餐吃得太飽,想把皮帶放鬆一些……沒犯法吧﹗”帥念祖回睨了她一眼。“大驚小怪,沒看過男人拉皮帶嗎?”

  頓了半晌后,他拍了一下額頭︰“噢,對不起,對不起,忘了你還是處女,當然沒有機會看男人拉開皮帶……”

  “帥──念──祖﹗”

  裘璉從齒縫間,進出他的名字來。

  “對不起,沒空陪你磨牙了,火凰還在外頭等我呢──處女裘璉,再見嘍﹗”

  說完,帥念祖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獨剩裘璉切牙切齒的,朝廳門猛丟著東西。

  天宇盟的台中分堂──虎堂,位于市區最熱鬧的地帶,一幢五十層樓高的商業大樓外,鑲嵌著純金製的虎堂兩字。

  虎字鑲在第三十層,堂字嵌在第三層樓,巍峨的‘虎堂’,脾睨著整個台中市。

  當太陽光斜照虎堂時,耀眼閃亮的金光,教路人發出驚嘆的聲音──也只有虎堂能夠如此﹗

  帥念祖坐著專用電梯,直達第五十層──堂主的專屬辦公室,才坐定,便召定行動組的組長計有功。

  計有功一進到辦公室內,便嘻嘻哈哈的來到辦公桌前,他趴在桌上,問著把兩腿擱在辦公桌土的帥念祖。 “少堂主,昨晚你最後是選了誰?是安琪?還是琳達?還是兩個都選呀﹗”

  計有功,瘦的像一只猴了,但身手矯捷,所以能替代帥念祖堂上的行動組組長。

  六年前,帥念祖才二十歲,甫加人虎堂,精悍的身子、矯捷的身手,讓當時的虎堂堂主曹列甚為賞識,所以便封帥念祖為行動組組長,而計有功就是當時帥念祖的跟班小弟。

  兩人平時吃喝玩樂都在一起,言談舉止也沒正沒經的,像哈拉兩兄弟一樣,不過,遇到正事,兩人可是比誰都還嚴肅,所以對他們平常的言行舉止,前堂主曹列也沒多大約束。

  是以現下帥念祖雖當上堂主,還是改不了痞子的個性。

  “嘿嘿,你說呢?”

  帥念祖把尊腳挪至計有功的面前,干笑兩聲。

  迅速抬起被主子鞋底灰塵碰臟的臉,計有功忙著抹掉臉上的灰塵,回笑道︰“堂主一表人才,身強體壯,區區兩個女子──不成問題的,當然是兩個女的都收做情婦了,對吧?”

  一定是,一定是……

  計有功屏息地等待著主子的答案。

  昨晚他告知安琪和琳達堂主的去處后,酒店裡一大堆人便涌向他,急著下賭注。有的選安琪、有的選琳達……

  一時間,整個酒店鬧哄哄的,擁琪派和擁琳派,差一點就打了起來──

  還好昨晚是他這個行動組組長親自坐鎮,在他一聲︰‘堂主絕對是兩個都選’后,鬧哄哄的酒店,頓時鴉雀無聲

  顯然大伙兒都沒料到,而他,計有功,將是最後的贏家────

  嘿嘿嘿,只要堂主一個點頭,他輕輕鬆松就有幾十萬人袋﹗

  堂主,爭氣點,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計有功在心中吶喊著。

  “昨晚你又下了多少賭注了?”帥念祖一看他那張繃得緊緊的臉,就猜到他又干啥好事了。

  “呃,不多,十萬而已。我賭你兩個都選。” “十萬而已,嗯?那就算丟了也無所謂嘛,對不對?”

  “啊?”計有功一時會意不過來。

  “我說,把那些賭注的錢,全拿來給我﹗”帥念祖伸出手掌,向計有功勾著

  “不會吧,堂主,你兩個都沒選?”這回計有功的腦筋可靈活了。

  帥念祖點點頭。

  計有功一臉灰敗。“這……怎么可能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下午把那些錢送到會計部去,一毛錢也不能減,還有你賭的那十萬塊﹗”

  “是……是。”真是有夠倒霉的﹗“那堂主……你到底要選誰當你的情婦?龍堂和鷹堂的堂主,好像都已經找到人了,你不是跟九太爺說……你會是第一個找到情婦人選的嗎?”

  “我已經找到了,快給我放消息出去,尤其台北那邊。哼,別之傑,他哪能跟我比啊,我可是第一等的﹗”帥念祖洋洋得意地,撇唇笑道。

  “是是是,台中虎堂的堂主,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嘛﹗”計有功諂媚地吹捧著。

  反正堂主愛聽嘛,多說幾遍,包管有利無害。

  “那是當然羅﹗我們帥家,不是俊男,就是美女。”帥念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面圓鏡照著。“唉,真是太帥了,真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帥……”

  計有功搔搔首,勉強附和地干笑一聲。

  “那……請問堂主,不知是哪位天仙美女,有幸成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情婦?

  “這個……呃……”真是難以啟齒叨﹗“她……配我是有……差了點﹗”

  “當然,當然,就算西施再世,配咱們帥堂主,還是算差了點﹗”計有功笑笑道︰“堂主你告訴我,我好去發布消息呀﹗”

  “喔,對,發布消息,發布消息……”

  ☆☆☆.net☆☆☆.net☆☆☆

  “那……是誰呢?”

  “是……你也見過的嘛﹗”

  "喔。” 計有功點點頭。“那是……”

  “是裘璉啦﹗”帥念祖不耐煩的道。

  “裘璉?不對呀,她是誰啊?咱們酒店的小姐,沒一個是姓裘名璉的呀﹗”

  “笨蛋﹗誰和你說她是酒店裡的小姐了﹗”

  “不是酒店的小姐?嗅,敢情是堂主你在外頭泡到氣質好、身世好、身材好的三好小姐﹗不過,你說她是我見過的……可是我見過的,沒一個是氣質好的那﹗”計有功皺著眉頭。

  帥念祖瞪了他一眼。“就是昨晚你在我老媽家看到的那個女的﹗”計有功想了想,臉部突然抽搐起來。“該不會是那個被三個小混混拐走糧食,信用狀又刷爆的那個……女的吧……?”

  “除了她,你還有看到其他的女人嗎?已經夠丟臉了,還一直問個不停﹗”

  “還有火凰呀﹗”計有功恍然覺得,一向在他們眼中算是異類女性的火凰,好像也還不錯呢,至少和那個叫裘璉的女人比起來,火凰的優點還算多呢﹗

  沒想到堂主竟然選了一個……最差的﹗

  那以後他們弟兄走在街上,會很沒面子的,計有功已經可以預測別人在嘲笑他們時的畫面是如何了。

  這……堂主也大不爭氣了﹗

  “看什麼﹗還不發布消息去﹗”

  看到計有功那哀怨的眼神,帥念祖都覺得自己好像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似地﹗

  “如果不是你這個大嘴巴,告訴安琪和琳達我在我老媽的住處,我也不會一時情急,拉了裘璉當擋箭牌──去你的,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記得,發布消息時,要把裘璉說成是……”

  “天仙美女﹗這我懂﹗”

  “知道就好,還不快去﹗”

  計有功離去后,帥念祖獨自在辦公室內,連連咒罵了一整個上午──

  “……她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他,他濃密的黑發、飽滿的額頭、粗黑的眉,還有緊抿的唇……還有……還有……還有……”

  裘璉對著電腦螢幕發呆了近半個鐘頭,腦袋裡一片空白。

  “不會是我裘璉江郎才盡了吧?”她喃喃自語著︰“我不要再用同樣的詞了﹗”

  寫了十多本‘暢銷’的言情小說,她書中的男主角,全是濃眉、大眼、挺鼻……

  天哪,她自己都受夠了﹗

  “男人,老天爺,請賜給我一個男人──”她仰首對著天花板祈求,此刻她需要的是一副真實的男人軀體,她發願,如果老天爺真賜給她一個男人,她一定會‘物盡其用’,把他的衣服剝個精光,給他從頭到尾,看得徹徹底底﹗

  不過前提是──那男人一定要是一個帥哥﹗

  她呆愣的看著電腦螢幕,手端起咖啡杯時才發現,原來咖啡早喝光了﹗”

  瞪著空空如也的杯底,她咕噥的道︰“再去沖一杯好了﹗男人,給我一個男人……”

  走進廚房沖咖啡時,她猶喃喃低語著。

  “小心啊,堂主,別跌倒喔﹗”

  計有功扶著已喝得爛醉如泥的帥念祖,小心冀翼地把帥念祖扶到沙發上躺下。

  “喂,他怎么了?死了嗎?”剛沖泡好咖啡的裘璉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計有功扶著帥念祖躺在她的寫稿專用椅上,不悅的嚷著。

  計有功皺起了眉頭。“沒有,堂主只是不小心醉了而已﹗”

  “走,再喝,我沒有醉﹗”躺在沙發上的帥念祖,突然坐起身來叫道,說完后,砰的一聲,又躺回沙發。

  “搞什麼嘛,嚇了我一跳﹗”裘璉扶好她的咖啡杯,為免咖啡濺出,她連忙喝了兩口。“唉,真好,真香耶……你看什麼?”

  計有功深吸了一口氣,濃郁的咖啡香,充斥在他的鼻間。“嗯,真的好香耶﹗

  “想不想喝一杯?”裘璉咧著嘴對他笑。

  “不好意思,那……那就麻煩璉小姐了﹗”沒想到她還蠻體貼的嘛﹗

  “先給錢,一杯算你兩百塊﹗”

  “啊?還要錢啊?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本來才剛要對她有那么點好印象,可是在她伸手要錢之際,計有功又把她歸回劣女的定位。

  “搞什麼嘛,打八折了你還不喝﹗去喝二百五的好了﹗”裘璉嗟了聲。

  計有功離去后,襲璉四下張望著。“喂,火凰,快來把你家老大抬走呀﹗”

  叫了幾聲,沒人回應,裘璉心想,反正她一個人也抬不動他,那他也別怪她把他當椅子坐了﹗誰叫他哪兒不躺,躺到她的專屬沙發﹗

  正要狠狠往他的腹上一坐時,她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向老天爺所作的祈禱──

  男人──老天爺真的給她一個男人了﹗

  雖然平常他很讓人討厭,但是他不說話,靜靜躺著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順眼的……

  反正不用白不用……

  有個現成的‘參考物’在身邊,對她的寫作,或多或少都有幫助的﹗

  裘璉半蹲在桌前,放下咖啡杯后,雙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骨碌碌的雙眼,一會兒看他,一會兒盯視著電腦螢幕,嘴裡還念念有辭──

  “濃密的黑發,飽滿的額頭、兩道粗黑的眉,挺直的鼻粱、薄抿的唇……”

  “怪了﹗還是沒變啊﹗”和她先前描述男主角的外表特徵,幾乎一摸一樣嘛﹗裘璉挺直身,頗為懊腦;精溜的視線掃過他微敞的胸膛時,腦子靈光一閃──

  方才自己不是發願說,如果老天爺賜給她一個男人,她就會把他的衣服給剝的精光嗎?那她是一定要說到做到的,反正她正愁沒機會看到男人強壯的身軀,現有個活生生的標本,如果不看的話,那就大辜負老天爺的美意了﹗

  四下觀望了一下,確定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她便放大膽子,深吸了一口氣后,快速的解開他的襯衫衣扣。

  “三十八、二十七、三十六……哇,真是浪費了這副好身材。”她目測他三圍的尺度,還不忘偷瞄自己稍嫌平板的上圍。“好像真的太小了﹗”

  怪了﹗她在干嘛啊?又不是閑著沒事,還無聊的和一個男人比胸圍尺寸的大小﹗

  “……女主角依偎在男主角溫暖的胸膛裡──”她邊打字、邊實際操練。“聆聽男主角砰砰的心跳聲。她的手,從他寬闊的胸膛,一路向下撫摸到他平坦的小腹……再往下────

  為了能確切體驗到那種真實的感覺,裘璉邊說邊做,此刻她的手正停在他的褲頭上。

  她沒聽到男主角砰砰的心跳聲──基本上,他可能醉死了,但最可怕的是,她好像也沒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呢……

  這一驚覺,她才發現自己都快窒息了,臉頰八成羞得紅透了,要不她怎么覺得熱烘烘的?

  她暫停手邊的動作,趴在他身上猛吸著氣,原本是怕自己真的窒息,但這一吸,卻聞到一種很特殊的味道……

  ☆☆☆.net☆☆☆.net☆☆☆

  不是酒味,不是煙味,不是汗臭味,不足狐臭味,不是────

  什麼都不是﹗

  那是……該不會是她在小說中常寫的男人‘獨特的氣息’?怪哉﹗不是很香,可是……為什麼自己卻喜歡聞?

  那味道,有種讓人沉醉的魔力﹗

  裘璉半陶醉的趴在帥念祖身上,但也沒忘記該寫她的小說。

  她又開始排演劇情了。趴在他身上,喃喃低語著︰“……再往下探人……不對,不對,太快了﹗重來,重來。”半伸進褲頭內的手,猛然抽回。“女主角的手滑過他的褲頭,再往下……她摸到……摸到……硬硬的,什麼東西硬硬的?”

  倏地站起身,當裘璉看到剛才自己摸到的硬硬東西,竟是他的‘那個’時,不免又羞又怒﹗

  “你……你這個大色野狼﹗”

  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竟然還……還……還……

  當下,裘璉便捂著臉,羞赧地跑上樓去──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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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裘璉躺在床上,幽幽轉醒,當她睜開惺鬆的睡眼,發覺身旁的帥念祖,正像八爪章魚一般的纏抱著她時,她無力的又合上眼── 不會吧﹗自己怎么老是做春夢呢?

  一定是昨天晚上她摸了不該摸的東西,所以才會又做這種可怕的夢……

  她奮力的睜開眼,‘試圖’讓自己醒過來──

  但是她瞥過頭去,又瞧見帥念祖那張熟睡的俊容,還有他橫放在她胸上的手,跨放在她腹上的腿────

  怪了﹗自己怎么睡不醒呢?

  她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哎唷,會痛呀﹗”那證明自己已經醒了呀﹗

  可是……

  他怎么還沒消失啊?

  突然間裘璉意識到一件事──這根本不是在做夢,而是

  “啊──”

  尖叫了聲,因為她發現他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藍色的小內褲。

  天哪,他該不會把她給……給‘那個’了吧?

  “誰啊?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帥念祖瞇著眼,一副還很愛困的模樣。他像一只無尾熊,把裘璉抱得緊緊的,然後又合眼睡去。

  “天殺的,帥念祖,你給我起來﹗”

  如雷貫耳的聲音震動他的耳膜,帥念祖抿著脆弱的耳膜,倏地驚醒。

  在看清自己抱的人是裘璉后,他的回應,並沒有像裘璉那般反彈。

  “干嘛?我還想睡呢﹗”

  “睡你的頭啦﹗”裘璉忿忿的指著他不安份的手和腳。“你看,這個還有這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應該什麼都沒有吧﹗是說,你也真奇怪,你不是說你晚上都要熬夜寫稿的嗎?干嘛溜到床上來,還一副惡人告狀的模樣﹗”

  “你……明明是你溜上來的,居然還反咬我一口﹗你這個大色野狼,超級色的大色野狼﹗”

  “你這樣說,我會覺得很冤枉呀﹗既然你說都說了,那我如果沒對你怎么樣,我不就吃虧了﹗”

  帥念祖倒仰著頭看她。

  其實,裘璉有一張算得上是漂亮的臉孔,光潔的額頭、細別的眉、清徹水靈的雙眸、秀挺的鼻、還有粉嫩的瑰唇────

  雖說嘴巴壞了點,身材平了點,動作粗魯了點──

  “你敢﹗”她惡狠狠的瞪著他,但心裡實在挺怕他真的對她上下其手。

  以他壯碩魁梧的身材,哪是她這個瘦竹竿抵抗的了的﹗都怪老媽死得早,老爹又只顧著他那群死黨,成天吃喝著死黨來家裡打麻將,害她別的沒學到,打麻將倒挺行的,順便還跟著吃麻醬面,吃得都營養不良﹗

  “你可不可以安靜個一分鐘,不要說話?”就逢再漂亮的臉孔,讓她成日哇咧咧的大叫大罵,美麗的線長都給消失了﹗

  “不可以﹗”

  襲鏈話語的尾音方落,帥念祖的頭就壓下來,緊接著一道溫熱濕潤覆壓在她的唇上──

  好半響,裘璉像沒了知覺的人一般,兩眼呆征的看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

  “笨蛋,把眼睛閉上﹗你沒接吻過呀﹗”

  接吻﹗?

  帥念祖的一席話,轟的她神智清醒了過來,她奮力的掙扎,但帥念祖已沉醉在她的齒香唇蜜之間,意猶未盡,哪舍得罷唇──

  何況,她他的情婦呢,吻她一下,也不為過呀﹗

  他壓住她亂揮的手和腳,狂囂的霸吻她誘人的紅唇,再用舌尖撬開她已然鬆開的牙關,勾旋著她羞澀瑟縮的蜜舌────

  這就是接吻了嗎?

  裘璉覺得全身微微地泛抖,在她放棄掙扎后,他的動作溫柔了些,也讓她體會到絲絲甜蜜的滋味──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房門突然被打開來,火凰站在房門邊,無視他們親密的行為,徑自報告著。

  “昨天晚上到酒吧鬧事的的,已經供出幕后主使者,主使的人是清水幫的新任天師──”

  火凰頓了半響,見帥念祖仍繼續吻著裘璉,似乎也沒有停止的意思,于是,她又繼續道︰

  “偵訊組的人已經查出清水幫的新任天師就是曹堂主的兒子曹健。”

  聞言,本打算要把裘璉吻個至死方休的帥念祖突然坐起身,下了床,穿上晚他醉得迷迷蒙蒙,走進房內來脫掉丟在地上的長褲──

  他睡著一向只穿一件小內褲的,不分春夏秋冬。

  他想起來了,昨晚了安撫酒店的小姐,他每人敬了一杯,有的還連敬了四、五杯,安琪和琳達更拗著要他干十杯,只因為他沒有選她們其中一人當情婦──

  后來有人來鬧場,那時他大概早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知道火凰留在酒店處理事務,然後計有功送他回來……

  半夜他起來上廁所,后來又上樓找床睡──原來真是他半夜跑進來的,不是裘璉──

  不過,那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不管是他跑進來,還是她跑進來,重點是,他吻了她﹗

  含笑的看了裘璉一眼后,帥念祖一臉肅穆的轉向火凰。

  “清水幫,不是才一千多人的小幫派嗎?曹健怎么可能委身在那種小幫派?”

  “不會錯的,今早我去清水幫探過了﹗”火凰直視著他。“要把這件事上報九太爺嗎?”

  “暫時不要﹗幫我約曹健,我要和他面對面的談一談﹗”

  看著帥念祖和火凰一前一后的離去,裘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花瓶的角色──

  “去他的﹗誰理他呀﹗” 啐了聲,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摸著被他吻過的唇,奔至鏡前一照,才發現她的唇微微發腫泛紫……

  “死男人、臭男人、天殺的男人、粗魯的男人、沒品的男人──”咦,好像有點罵到自己﹗

  嘴裡雖不斷的咒罵,但唇角邊的微笑卻掩藏不去──

  清水幫在台中算是個小幫派,幫內成員僅一千多名,比起天宇盟的一個分堂的成員近萬人,相差懸殊。

  在火凰半邀半挾持下,清水幫的天師曹健,率領幾十個高中輟學,甫加人清水幫的小混混,來到台中虎堂,位于三樓的談判室。

  談判室的設立,主要是因為立足于黑道中,難免會有些恩恩怨怨牽扯不清;在先禮后兵的原則下,談判是一項不可或缺的行為,但為避免在外頭談判會遭小人暗算,所以三樓的談判室因應而生﹗

  “天師,我們來這裡……會不會出不去啊?”十幾個小弟中,有一個長得最高碩的,沒膽的問道。

  “這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留在這裡,我們還怕會蹧蹋了糧食呢﹗”

  推門而人的計有功,聽到小混混的話,笑著回腔道。

  十幾個血氣方剛的小混混,哪忍得了計有功不堪的話語,個個捲起衣袖,做勢要干架。

  曹健手往上抬,示意他們別亂來。

  “曹先生,好久不見了﹗”計有功略一頷首。

  “哼﹗”

  曹健冷哼了聲,壓根沒正眼瞧他。

  “我要見帥念祖﹗”

  “堂主現下還在忙,他請你再等一下,他忙完后,會馬上過來的﹗”即便知道曹健沒把他放在眼裡,計有功還是對地有禮相待。

  “他忙?那我很閑羅?”曹健站起身,吆喝著站在身后的弟兄︰“我們走﹗”

  “曹先生,請等等﹗”

  “告訴帥念祖,想找我談判,可以,到清水幫去說﹗”曹健的架勢端得可挺大的﹗

  “對不起,曹先生,堂主還沒來之前,恐怕有勞你在這兒等了﹗”計有功的手臂一橫,擋住了曹健的去路。

  “憑你也想攔我?”

  曹健冷笑了聲,正要出手之際,火凰便推門而入,她閃過身,讓帥念祖走進來。

  “久違了,曹健﹗”帥念祖兩手插在褲袋內,看了曹健一眼后,走向長桌的另一邊,和理著小平頭,戴銀耳環的曹健,隔桌對峙著。

  曹健不耐的掀掀嘴角,唇一抿,又重坐回原位。

  “咱們明眼人中不說瞎話,昨晚來‘五月花’鬧事的人,是你指使的吧?”帥念祖一向不喜歡繞圈子說話,才坐定,便開們見山地說。

  “沒錯,是我﹗”

  “你承認就好﹗計有功,告訴曹先生,我們店裡的損失總共有多少?”帥念祖朝計有功努著下巴。

  “是,堂主。”計有功拿著從會計部門傳真過來的紙,照著紙上所寫的念道︰“打破了一片璃門、摔了兩只酒瓶、摔壞了一支麥克風、打傷了一個服務生……其他的,還有摸走兩個開瓶器……另外,有人偷摸安琪的腳,撞疼了琳達的胸博……還有十幾個小姐要拿收驚費──這些加起來,總共要賠償一百萬零二千元﹗”

  “曹先生你真是手下留情啊﹗”帥念祖拱拱手,嘲諷道。

  “堂主,可能是因為清水幫的經費不多,所以他們也不敢砸得太多,免得賠償的時候,賠不出錢來?”計有功雖是附在帥念祖的耳邊說話,但音量卻足以讓在場每一個人聽到。

  其實,昨晚是因為有火凰和計有功在酒店裡,所以清水幫派去鬧事的人,根本還來不及砸場,就被計有功給捉住了。

  那番話,只是在暗笑清水幫人才不濟,根本不在意清水幫究竟要不要賠錢﹗

  曹健聽他們兩人一搭一唱的,臉色早泛鐵青,只是礙于處的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也只好暫壓下怒氣,吞聲忍氣了﹗

  “笑話﹗區區一百多萬,清水幫會付不出來?”曹健撇動著唇角。

  “那好,請曹先生現下付帳,不過我們是不接受刷卡的﹗”計有功怕曹健和襲璉一樣,信用狀也刷爆了﹗

  “如果我不賠呢?”曹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那就……”

  “不賠也可以,不過有個條件──你回虎堂來﹗”帥念祖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一臉肅穆,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

  “堂主──”

  “堂主──”

  不僅計有功訝叫,連靜默在一旁的火凰也皺起了眉頭。

  “除非你讓出堂主的寶座,並且脫離天宇盟,離開虎堂的勢力範圍──那我就考慮回虎堂來﹗”曹健揚高嘴角,輕蔑地笑著。

  “你別做白日夢了﹗堂主不是誰都能當的﹗”計有功話裡含著抹諷刺。

  “除了堂主之位,其他的職位,任你選擇,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堂裡正在訓練一只飛虎菁英,你來當組長,如何?”

  帥念祖之所以力邀曹健,是因為當年曹健的父親對他照顧有加,曹堂主移民國外后壓根不想理曹健,但父子連心,縱使曹列恨曹健沒有出息,但一定還是希望曹健能走向正路。

  “哼﹗你當我是乞丐,隨便給個職位,當是在施舍我?”曹健拍桌而起。“六年前,若不是因為你加人虎堂,處處巴結我老子,想盡辦法讓老頭子趕我走,今天虎堂的堂主,應該是我才對﹗”

  帥念祖好整以暇的坐著。“六年前,曹堂主之所以趕你走,是因為你私自販賣毒品,觸犯了幫規,並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哼,你們這一群假清高的虛偽人,黑幫不販賣毒品,難不成是組成幫派來教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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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規怎么訂,我們就怎么遵守﹗”

  “幫規也訂了‘傳子有傳賢’的條例,怎么就不見你遵守?”曹健咧嘴哼笑。“難不成你是曹列在外頭的私生子?”

  “曹健,你這么說,可就太侮辱你父親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母親死了十年,你父親可是一直都沒再娶。”帥念祖氣定神閑地。“而幫規傳子不傳賢的條例,只限于幫主,並不是三個分堂的堂主都得跟進﹗”

  “哼,若是沒有你,今日虎堂堂主之位,非我莫屬﹗憑你這副吊樣,你也配當堂主?”

  “曹健,說話客氣點呀你﹗”計有功挺身護主。

  “我又不是虎堂的人,何必和你們客氣?”曹健撇著嘴角。“帥念祖,你若是有膽的話,明天中午十二點,我會在虎堂樓下的大門口等你﹗我要和你一決高下,讓全虎堂的人知道,你根本就不配當虎堂的堂主﹗”

  “你以為你一定會贏?”帥念祖挑動著濃眉,對曹健的挑釁,也頗感興趣﹗

  “哼,我三歲就加入了虎堂,最有資格說大話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贏了,你要當虎堂堂主?”帥念祖銳利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我只是想要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如果你輸了呢?”

  “那我就繼續留在清水幫當天師﹗”曹健狡黯的一笑。不論他是輸是贏,他都會把帥念祖整的無法在台中立足﹗

  “你還是可以來虎堂,當飛虎組的組長﹗”帥念祖誠心他說道。

  “我不會接受你的施舍憐憫的﹗”曹健在離去前,又重申︰“明天中午十二點,我會準時來大門口等你,希望到時你不是躲在辦公室內吃便當才好﹗”

  曹健離去后,計有功苦著一張臉。

  “堂主,你不會真的要和他決斗吧?”

  “怎么?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嗎?”帥念祖點了根煙,把兩腳擱放在長型桌上。

  “不是啦,只是……只是你何必拿堂主的寶座和他賭呢?萬一……”

  “這件事,我要報告九太爺﹗”火凰一臉肅穆。

  “不要,火凰,至少……讓我作主一次﹗”

  堂內的大事,軍師有必要先請示褚風,褚風點頭后,分堂堂主才能進行其事。

  火凰瞅睨了帥念祖一眼,默然無語的轉身走出談判室。 “堂主,這件事,我還是覺得不大妥────”

  “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可是……” “再多話,我就調你去做清潔組的組長﹗”

  “是是是,不說,我不說﹗”

  剛到出版社去交前半本稿子的裘璉,因為閉關了好幾天了好久沒溜到街上晃晃,原本打算把帥念祖給她的九千塊,全部給它花光,但晃了一個小時,她就只買了一杯可樂──

  頭一次,她覺得九仟塊,感覺好像一百萬一樣,怎么花都花不完。

  這幾天在蘭姐的老媽家,吃的、喝的,全不用她花錢,現下出來想花錢,卻只花了二十五塊……

  沒心情,怎么會一點購物的心情都沒有呢?

  晃著、晃著,她仰首一看,赫然發現前頭一片金光閃閃,定睛細看,一幢高聳的大樓上,亮晃晃的鑲著‘虎堂’兩字──

  看到虎堂,她兩眼頓時發亮,心情也莫名的雀躍起來、

  昨晚帥念祖一整晚都沒回去,她坐在客廳,表面上是在打稿子,實際上是在等他──

  不,不是,她不是在等他,只是……順便等而已﹗

  一直到天亮,她都快睡著了,還是沒見到那死男人回來,連火凰也不見人影──

  她在想,他該不會是后悔吻她了?也不想讓她當他的情婦,所以趁機就溜了?

  嘔,不行,那是她的初吻呀,他怎么可以在吻了她之后,一聲不吭的就走?

  再看了‘虎堂’兩字一眼,她決定了,至少去向他要金卡來刷一刷,免得日后人財兩失──

  疾步走來,這才發現虎堂大門口處圍了一大群人。

  “這么熱鬧?不會是有人在這裡擺地攤貨吧?”

  愛湊熱鬧的裘璉,哪會放過這種機會?說不定是名牌服飾,一件一百塊錢,那她今天來,不就賺到了﹗

  她高瘦的身子,東擠西鑽,沒一會兒就鑽到前頭了。

  “咦,有人打架,快報警啊﹗”她推推旁邊的人。

  “報什麼警啊﹗咦,璉小姐你怎么會來的?”

  “計有功?你在干嘛?”裘璉看他拿著,太好笑的探頭過去看。

  “這台V8,要替堂主的英勇做見証﹗”

  “什麼英勇,什麼鬼見証?你當他是國軍啊?咦,那個人不是帥念祖嗎?他為什麼要和另外那個人打架?”細看之后,裘璉才發現前頭猛K人的那個,正是她的金卡主呢﹗

  “那不叫打架,叫決斗﹗”

  “決斗?﹗喔,那他們為什麼要決斗?’’

  “現下沒空和你解釋,璉小姐,你只需要默默替堂主加油就可以了﹗”

  “默默加油?那多沒誠意﹗”

  說罷,裘璉提氣大喊著︰

  “帥念祖,加油﹗帥念祖,加油﹗打他啊,笨豬,你停下來做什麼?K他、揍他,打他的左臉、揍他的右臉,踢他的胯下……”

  踢胯下?璉小姐當堂主是遇到色野狼嗎?這好歹也算是一場正式的比武,踢胯下……會笑掉人家的大牙的﹗計有功覺得站她的旁邊,真是丟臉極了,連忙連人帶機,偷偷溜到另一邊去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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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哎唷,好痛,你不會輕一點呀?”帥念祖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裘璉則單腳跪坐在沙發上,替他擦藥。

  “一點點小傷而已,叫的像殺豬一樣,虧你還是堂主呢﹗”

  “那是你太粗魯了﹗”帥念祖埋怨的咕噥著︰“如果不是你突然吆喝出聲,曹健他根本打不到我的﹗”

  “喂,我是在幫你加油耶,真是好心沒好報﹗”裘璉把棉花棒和紅藥水,塞到手中。“自己拿去擦﹗”

  帥念祖把東西放到桌上,伸手搭住她的肩。

  “怎么?我才一晚沒回去,就這么想我、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了?”

  “你……你神經病,誰想你呀﹗我是去出版社交稿,經過這兒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在圍觀兩只打架的猴子,才跟著湊熱鬧……”

  “猴子﹗?我看這個稱謂比較適合你﹗”

  “你去死啦﹗”襲璉用手肘撞著他的胸口。

  “哎唷,你哪兒不撞,撞到我受傷的地方,哎呀呀,我會死、會死的……”

  帥念祖倒在沙發上,手捂著胸口,哀號大叫著。

  “啊,怎么辦、怎么辦……”裘璉看著他胸口被她撞到的地方,的確是有擦著紅藥水。她慌得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你怎么這么不經撞呢?你沒事吧?真的會死嗎?”

  “痛、痛,痛死我了……”帥念祖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

  “我去叫人來,你撐著點呀﹗”

  “不,來不及了……”帥念祖捉住她細軟的柔荑。“先……先幫我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我不會啊﹗”裘璉頓了下,想了想。“不對呀,你傷口痛,干嘛要人工呼吸啊?”瞥見他唇角閃過一絲狡黯的笑,立刻掄起拳頭,猛捶他的胸膛。“好啊,敢耍我﹗看我不捶死你﹗”

  “好了,好了,別捶了,再捶下去,我真的會被你捶死的﹗”

  裘璉的怒氣一提,哪是他一句‘好了’就能了事的﹗

  她左槌右捶,粉拳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帥念祖見她沒有停止的意思,為免自己慘死在她的粉拳下,他只好強捉住她的手腕,大喝著︰

  “好了,打夠了吧﹗”

  裘璉怒瞪著他。“誰叫你騙我﹗”

  “好,那我幫你做人工呼吸,就算是我向你道歉羅﹗”健臂一拉,他輕易地將她的身子拉壓在他身上,大掌罩著她的后腦勺,狂炙的吻著她。

  “嗯──放……放手──”

  裘璉在掙扎的同時,身了也開始泛抖,心口強烈的噗通亂跳……

  該死﹗她怎么這么不爭氣?每次都被他強吻去﹗

  在她腕漸侵在他的狂吻中時,他拉高她的白襯衫,雙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緩緩的游移著……

  “嗯……嗯……”

  一陣陣顫栗的感覺,麻透了她的背脊,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晰唔的聲音。

  她的聲音,給了他鼓勵,他停在她背上的手,徐徐地滑過她的腋下,再探進她的內衣裡,揉挲著她胸前拱起的兩座小丘﹗

  裘璉有些緊張,兩手插人他濃密的發絲內緊糾著,喉間的呻吟,斷斷續續的逸出──

  “呃……嗯……嗯……嗯──”

  他的舌在她瑰唇四周舔弄著,再沿著泛紅的臉頰,游移至她的耳蝸內。

  裘璉半閉著眼,臉上的表情是陶醉的。

  以前她寫的那幾近公式化的吻戲,根本無法顯現此刻其實體驗的陶然欲醉感覺。

  帥念祖不知自己對女人,竟還會有那種狂野衝動,迫不及待的急切想佔有她全部的瘋狂舉動。

  他以為,自己成日混在酒店公主的胭脂粉氣中,早對女人沒有渴求的衝動──

  反正,自然就會有女人主動往他身上貼的﹗

  而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索然無味的男女肉體關係﹗

  但是……一碰觸到裘璉,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渴望,竟奮然地勃發涌起──

  他無法做解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何在他眼中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的裘璉,竟是讓他飢渴殷求的──尤物?

  欲火激竄著他的全身,他熾熱的吻滑過她的鎖骨,沿著美麗的弧線,停駐在早讓他的手給解放開的赤裸的乳峰上────

  在他舌頭滑行的當兒,她的身子不由得泛著哆嗦,而當他含住她粉色的花蕾時,她的唇間呵出細微的嬌吟聲音──

  “嗯……”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小巧渾圓,挺向他的唇。

  帥念祖低吼了聲,在舔吻她的瑰蕾之際,他的手指輕輕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滑旋,挑開她牛仔褲的褲扣,再用食指推開她褲子的拉鏈──

  濃實的大掌,隔著她白色的貼身底褲,覆住她的私密處……就在他手掌欲滑動之際,原本已然飄飄欲仙狀的裘璉,突然恢復了理智,連忙坐起身,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嬌羞的低垂眼睫,趕緊將衣服拉好﹗

  “裘……璉,你……你太殘忍了﹗”

  看她一副表明了“收工”的樣子,帥念祖躺在沙發上,沮喪的呻吟著。

  下腹處的的痛,遠比他不小心讓曹健給打著的傷處,還更傷﹗

  “我……我要回去了,討厭死你了啦﹗”

  她看都不敢看他,轉羞為怒,頭也不回的就奔離他的辦公室。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

  帥念祖側著身面向沙發裡邊,為自己滿身勃發的欲火無處宣泄,哀哀低嚎著──

  曹健被打傷住院,得知消息的清水幫幫主林水港,立即前往醫院來探視。

  ☆☆☆.net☆☆☆.net☆☆☆

  “天師,我看……虎堂我們是惹不起的,以後別再招惹虎堂了﹗”

  清水幫的幫主林水港,三十出頭,身材略微矮胖,邊嚼著檳榔,邊勸著曹健。

  他也知道曹健對帥念祖心存芥蒂,只是這一場決斗打下來,勝負早已分定。

  就算曹健心中還有對帥念祖的任何不滿,也無可奈何了呀”

  “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曹健的眼神泛著陰森的寒意。

  他萬萬料不到,帥念祖的身手,竟比六年前甫加入虎堂時又更上一層──

  原以為自己就算不能打贏帥念祖,至少也能和他打平,沒想到……

  這一跤,他跌的可真重,還當著虎堂的弟兄面前,自取其辱﹗

  不甘心、他不甘心﹗

  “你現下是我們清水幫的天師,你的一言一行,部代表著清水幫──”林水港輕咳了聲︰“我以幫主的身分命令你,不準你再找虎堂的麻煩,你和我都有義務維護清水幫弟兄的安危,我可不希望因為你想報私仇,而讓清水幫和虎堂結怨。”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你……”林水港被曹健的話給激怒了。“曹健,如果你再去找虎堂的麻煩,我就廢了你天師的職位﹗”

  “哼﹗要廢你儘管廢,你以為我稀罕什麼狗屁天師嗎?如果不是你力邀我,三番兩次來求我,我才不想加人你們這個沒沒無聞的小幫派呢﹗” “算我林水港看錯人了﹗清水幫你也不用回去了,弟兄們,我們走﹗”

  林水港撂下憤言,領著一班弟兄,悻悻然地離開病房。

  “哼﹗狗屁幫主﹗”曹健不屑的呻了聲。

  林木港方才說到虎堂那種敬畏的神情,讓他心中對帥念祖的恨意又更深了﹗

  今日帥念祖所得到的至高無上的榮耀,應該是他的,是他曹健的﹗

  恨恨的捶著床鋪,曹健暗暗發願,只要他活在世上一天,他一定要整的帥念祖沒一日安寧──

  “胡了﹗不好意思,璉小姐,你總共欠了二萬五仟塊。”

  計有功推倒面前的麻將棋子,抬眼望著壁上的時鐘指著十二點,臉上泛起倦意,頻頻的打哈欠,暗示裘璉他不想再陪她耗下去了﹗

  他只是奉堂主的命令,送晚餐過來,誰知道璉小姐閑得發慌,隨口間他會不會打麻將,他照實回答︰“會”,于是────

  他從晚上六點,一直坐到現下,真是歹命,連晚飯都還沒吃呢﹗

  “二萬伍仟塊?有這么多嗎?”裘璉扭扭頸子,雖然坐得腰酸背痛,但興致仍是不減。“好啦,隨便啦,先記著,再來、再來﹗”

  “再……再來?”

  另外兩個被捉來湊人數的小卒,一聽到裘璉說“再來”,臉色都黑了﹗

  “呃,璉姐,你的晚餐還沒有吃呢﹗”計有功第十次提醒她。

  “晚餐──呃,那個沒關係,等一下再吃﹗”

  “呃,我們肚子……也……也餓了,不如先讓我們去吃飯﹗”計有功終于鼓起勇氣說出。

  裘璉瞄了他一眼。“還早咧,吃什麼飯,我也沒吃呀,對不對?等我贏了錢,我再請你們吃宵夜,就這么說定了﹗”

  等她贏錢?

  計有功和另外兩名小卒,三人臉上都露著痛苦的笑容。

  早知道方才就不要拼的那么厲害﹗

  她已經輸了二萬伍仟塊,就算他們從現下開始放水,等她贏錢的時候,恐怕都已經是天亮了﹗

  正當三人口心哀號不已時,大門被推了開來,帥念祖微醉的走進來。

  “好呵,計有功,我整晚找不到你的人,原來你給我躲在這兒﹗打麻將啊?你可真有那個閑情逸致啊”…

  帥念祖拿了一顆麻將棋,往計有功的頭上敲了下。

  現下就算帥念祖把整張麻將桌抬起來砸計有功,計有功也會感謝他的﹗ 計有功感激涕零的看著帥念租。“堂主,我知道錯了,我馬上回酒店去﹗”

  因為曹健上次帶人到酒店鬧事,為兔又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這陣子,帥念祖幾乎每日都要到酒店親自坐鎮,他當然也得跟進。

  “他沒有錯,是我要他留下來陪我打麻將的﹗”

  裘璉可不想把自己的罪過推給別人,她很有義氣的挺身而出。

  “喂,計有功,別走啊,你那二萬伍仟塊不要了嗎?”

  看到計有功溜到門邊,裘璉忙不迭的喚他。

  計有功回過頭,一臉的心疼。“不……不要了,再見﹗”二萬伍仟塊就這么飛了﹗

  “真是的﹗輸錢的人都沒溜了,贏錢的,倒是溜的比誰都快﹗”

  裘璉邊嘀咕,邊收拾桌上的麻將棋。

  “你……你還站在這兒干嘛?”

  當她收好麻將棋,準備吃晚餐時,赫然發現帥念祖還站在她旁邊。

  自從上回在他的辦公室,他對她‘意圖不軌’后,他們兩人一見面,就覺得挺尷尬的。

  這一個禮拜來,她都盡量避開他,為和他打照面,如果非不得已碰上,她也會凶他,因為這樣才算是表現自然的一面嘛﹗

  可是越是凶他,她就越覺得扭捏,但是如果不凶他,她的視線就會不由自主的盯看著他的唇……

  就像現下一樣──

  察覺自己又像花痴般的看著他,她連忙收回視線,低頭忙著整理早收拾好的桌面。

  他是不是醉得頭暈了?不然,為何他竟然瞄到她臉上有著害羞的神情?

  帥念祖耙耙自己的頭髮。

  怪了﹗他怎么又有想抱她。吻她這種衝動的念頭?

  真的是醉了吧﹗

  他奮力的強迫自己移動腳步上樓,但在經過沙發時,發現沙發上擺著個便當盒。

  “喂,‘垃圾’不要亂丟,好不好?這組沙發很名貴的呢﹗”

  他伸手去拾他眼中的垃圾,要將它丟人垃圾桶時,感覺它沉甸甸的──

  狐疑的打開便當盒,這才發現裡頭的飯菜,原封不動的擺著,她根本連吃都沒吃﹗

  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怒氣。

  “你為什麼沒吃?”

  “我……我沒時間──我現下要吃了﹗”

  她搶過他手中的便當盒,背著他坐在沙發上,埋首猛扒著飯。

  他干嘛生氣啊?她只是晚一點吃而已,又不是不吃,也沒打算浪費掉這個便當呀﹗

  難不成他心疼這個花幾十塊錢買來的便當?真是小氣鬼﹗

  現下她可不敢像平日一樣,想什麼就罵什麼﹗

  因為他生氣時那寒著臉的表情,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呢﹗

  為恐自己會慘死在亂刀之下,她還是乖乖閉嘴,吃她的晚餐﹗

  “你平常都是這樣嗎?”

  他冷凝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飄下來。

  “是……是啊,不……不好嗎?”她盤腳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他方才說這組沙發很名貴。

  雖然她的腳很乾淨,不會弄髒沙發,但她還是遷就他,把腳放下來。

  “我不是問你的坐姿,我的意思是……你三餐都這么不正常嗎?”

  難怪她會瘦成皮包骨。

  “不會呀,這很正常呀﹗吃飯不是都有空的時候再吃嗎?”至少她們家都是這樣呀﹗

  “有空的時候再吃?那如果沒空,是不是都不必吃了?”

  帥念祖真不敢相信他老姐出版社裡的大作家,對于吃飯這最重要的事情,竟是這般可笑的謬論。

  裘璉咬著一只雞腿,睜著美眸,瞪著繞到她身邊來的帥念祖。

  “唔……”拿掉雞腿,她回道︰“如果沒空,就等肚子發出抗議的時候再吃﹗”

  看著她囫圇吞飯的模樣,他嘆氣的搖搖頭。

  “你這樣是不行的﹗難怪你常鬧胃痛﹗”

  “你怎么知道我常胃痛?”

  “呃……我常看你吃藥嘛﹗”

  裘璉瞅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悄悄的在關心她,她的心頭頓時涌起暖烘烘的甜蜜。

  “喔,對了,過兩天我要上台北一趟,你陪我去﹗”他把頭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兩條腿跨在桌上。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

  不以為然的答道,她的視線瞥看著他修長的腳,突然想起她小說中塑造的男主角,大腿的肌肉都是結實勻稱的,不知道他……

  天哪,她在想什麼?

  低頭猛吃著飯,禁止自己再去瞄他,但一個沒注意,竟被飯噎到。

  她一手捶他,一手指著自己的喉嚨,張大嘴巴,啊啊的叫個不停。

  帥念祖看她噎著,嚇了一跳,連忙去廚房端水來給她喝。

  喝了水后,裘璉臉色發白的猛吸著氣,帥念祖則幫她拍背順氣。

  “怎么樣?好些了嗎?”他關切的問。

  裘璉虛軟的找個舒服的地方倒下。“我差點被飯給噎死,以後不要再買這家的便當給我吃了﹗”

  帥念祖輕笑著。“是你自己吃太快,又不關這家快餐店的事﹗”

  ☆☆☆.net☆☆☆.net☆☆☆

  “他們的飯差點害死我耶﹗”

  “好好好,不買就不買嘛﹗”

  他拍拍她的肩腫,竟也在不知覺間包容她的無理取鬧。

  “好累哦,我不想寫稿,想睡覺了﹗”她喃喃的低語著。

  “好,我也困了,那我們就一起去睡覺吧﹗”

  “誰……誰要跟你一起睡啊﹗”

  “那你為什麼要一直壓著我的腿,手還亂摸,害我以為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呢﹗”帥念祖低頭淺笑。

  經他這么一說,她才睜大眼,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腿上,手還搭在他褲子上的拉鏈處……

  方才她只顧著控訴快餐店的罪行,壓根沒時間去理手摸到的硬物是啥……

  真……真是的﹗哪兒不好摸,竟去摸……摸那個讓人尷尬的地方﹗

  “我……我不想睡覺了,我……我……,我要去喝水。”她坐起身,尷尬的一笑。

  她要起身之際,他突然像只獵豹一般,倏地撲向她,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想喝水,何必費力﹗我很樂意效勞。”

  說罷,他捧住她的小臉,慢慢降下他炙熱的唇瓣──

  這一回,裘璉忘了該掙扎,似乎內心深處也在期盼這個吻,她緩緩的閉上眼,邀接著他的唇瓣……

  當他降下纏綿至極的吻時,她細長的雙臂如絲般纏上他的頸項。

  挑弄著她的唇舌,觸及她的柔軟芳香,他的身子立刻激情一震。

  他嚙咬著她的耳垂,呼吸淺促,嗓言低沈。

  “我們……到樓上去,好嗎?”

  她咬著唇,差澀的垂下彎翹的睫毛,默默無語。

  他的雙唇掃過她細致的頸項后,站起身,打橫將她抱起

  深情地注視著她,頭一回,兩人獨處時這么安靜無聲,懷中的美人羞怯怯的蠕動了下,嬌羞的模樣,讓他中禁發出會心的一笑……步上紅毯階梯,他每上一層,就吻她一次,直到轉彎進入房內──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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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床上,裘璉兩眼閉著,身子微微泛抖。

  帥念祖解開她的襯衫鈕扣,下一秒鐘,她的白色滾蕾絲邊的胸罩,也在他的手中滑落──

  他用食指輕彈著她胸前小丘上的那抹瑰紅,在她發出淺淺的呻吟時,他低下頭,用嘴含住已然挺立的傲然瑰紅……

  “嗯……”

  裘璉發出細碎的呻吟,痙攣的柔荑插人他濃密的黑發中。

  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全身像著了火般的炙燙,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吶喊,要他寬大的手掌來撫慰。移推進──

  裘璉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僵住了,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抽光了,她像要窒息了一般──

  帥念祖的手,在濕熱的頂端前停了下來,他低下頭,唇瓣緩緩朝那片濕熱地帶壓去……

  隔著白色的絲質布料,他用舌尖,旋弄著她的敏感點────

  “啊……啊……嗯……嗯……”

  她原本僵住的身體,因他唇瓣的摩挲,而呈現歡愉的顫抖,周邊的空氣彷彿又活躍了起來,她張著嘴,發出喜悅的嬌喘呻吟聲──

  “喜歡我這樣?”

  他很高興她的身子,因他的撫觸,產生快樂的顫抖。

  “念……念祖──”

  裘璉覺得渾身像著了火似的,而他的每一次碰觸,都讓她體內的那把火,燃的更熾、更狂焰……

  “我懂,我知道。”

  他的聲音異常的溫柔。

  “我……我……”

  難耐的呻吟不斷地逸出,她的手抓亂了兩側的褥單,腳趾相互紋著,想借此動作抑住自己內心強烈的渴求慾望──

  但,沒用……

  當他的手指,探入她的底褲,輕輕地揉旋她濕熱的深淵時,她終于按捺不住的喊出聲︰

  “嗯……嗯……念祖……我……我想要……要……想要

  “想要什麼?”他壞壞的一笑,加快手指上的動作,氖氫情慾的雙眼,滿意的看著她陶醉的醉然。

  “啊……愛……愛我──”

  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纏住他的腰,他低吼了聲,隔著白色底褲,重重的吸吮了下她濕熱的地帶,然後快速的將那層薄薄的絲質布料給扯掉──

  在他健壯的身子壓上她時,她內心又喜悅又驚慌。

  畢竟,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

  她知道會痛,但,會有多痛呢?

  “別怕,放輕鬆點,我知道你還是處女嘛﹗”他淡淡的一笑,拿她之前說夢話的那一件事,戲謔著。

  她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笑睨了他一眼。

  雖然他在嘲笑她,但經他那么一說,笑笑后,她的心情鬆懈了許多。

  帥念祖雙手伸到她的身下,捧住她的俏臀,將自己做然的堅挺,緩緩的頂向她溢出蜜汁的穴口──

  “啊……嗯……”

  她的身子一陣哆嗦,喜悅沖刷過她身上每一條神經線。

  他下體的硬頭頂在她濕熱的穴口處不動,故意戲弄她。

  “如果你害怕的話,那……我們就到此停住﹗”

  他兩手撐在她頭的兩邊,含笑的黑瞳,細細審視她嘴角邊的蠕動。

  “我……我……”

  “沒關係的,反正我熬得過去,沖沖冷水就沒事了﹗”

  他輕鬆的語氣裡,故意攙雜進委屈的語調。

  “我……我……我──”

  “你想拒絕的話,我不會有意見的﹗”見她還是默然不語,他佯裝欲起身。

  裘璉的手壓覆在他結實的臀部上,見他欲起身,她加重手勁,用力的壓住他的臀,不讓他亂動。

  “我……我……人家……人家要嘛﹗”話一退場門,她的雙頰紅透,連耳根也泛紅了。

  “那……我要進去了喔,會痛的話,你可別揍我﹗”

  最後關頭了,他還是忍不住想逗她。

  瞪了他一眼,她臉上佈滿嬌羞。

  帥念祖挺直腰杆,徐徐地將胯間硬頭推進她體內,和她融為一體──

  裘璉咬著牙,忍受初夜的疼痛,沒有喊一個疼字這倒是出乎帥念租的意料之外──

  他以為,她肯定會破口大罵他,要他滾開……但她沒有────

  不過,他的手臂和背上,到處都是抓痕。

  一整夜,她抓了又抓、抓了又再抓……

  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初夜痛,還是他身上的抓傷比較痛……

  唯一知道的是,他終于征服她了﹗

  終于,他和他的情婦有染了……

  “堂主,你受傷了啊?”

  帥念祖進到自己的辦公室,脫掉了西裝,才挽起襯衫的衣袖,計有功便眼尖的發現他手臂上的紅痕。

  “沒,我怎么會受傷呢?”帥念祖拉下衣袖,笑得挺不自然的﹗

  他旋身落坐在旋轉皮椅上,計有功又靠了過來。

  “堂主,你的脖子上也有耶﹗”

  “看什麼看,你太閑是不是?”拉高衣領,帥念祖睨了他一眼。

  “噢……我知道了,是不是璉小姐抓的啊,嗯?”計有功暖昧的回笑著。

  “是你的頭啦﹗”帥念祖用手肘狠狠的撞他一下。“我叫你注意曹健,你有沒有派人去盯他?”

  “有,當然有,堂主你吩咐的,我哪敢不去辦﹗”計有功彎身哈笑著,話題又繞回去。“這……璉小姐,挺厲害的喔﹗”

  帥念祖隨手捉了一只筆杆,敲他的頭。“我在和你談正經事,你在哈拉什麼?

  “是是是,是屬下的錯﹗”

  “曹健最近有什麼動靜?”

  帥念祖凝著眉頭。曹健的個性他非常清楚,他想針對一個人,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雖然離上回決斗已有一段時日,這段期間,曹健也沒有再來鬧事,但是他們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現下身系的,是整個虎堂上萬名兄弟的安危──

  “沒有。曹健已經脫離清水幫,應該不會再來鬧事了﹗”詐有功拍著胸脯道︰“堂主,你放心,有我這個行動組組長在,咱們堂內,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真的查清楚,曹健確實脫離清水幫了?”

  “不會錯的﹗前兩天清水幫幫主林水港還親自送水果來,言明曹健已和清水幫無關,還要咱們虎堂多多關照清水幫呢﹗你就沒看到林水港那頻頻鞠躬行禮的模樣,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

  像清水幫這種小幫派,帥念祖是絕對不會接見,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再多此一舉的向他通報。

  帥念祖用手指摩挲著下巴,眼神一斂,暗自思忖著一些事。

  “最近,好像聽說曹健和人一起搞地下錢莊的生意,可能的話,還會開賭場,不過,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正確,屬下還在密查﹗”

  “盯緊點﹗”

  “是。”

  “明天我要上台北,你啊,好好看著,別給我出紙漏,知不知道?”

  “知道。堂主,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漏氣的﹗”計有功兩手頂住腰際,期期艾艾的道︰“呃……堂主,明天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帶璉小姐一起上台北?”

  “是啊,怎么樣?難不成你還想找她打麻將?是的話,我就讓她留下來陪你打二圈﹗”

  “不不不不不……不用,真的﹗”他嚇都嚇死了﹗“我是想……璉小姐她……要不要找個型式師,把她打扮的淑女一點?”

  “為什麼要這樣?”帥念祖一臉的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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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主,難道你不怕璉小姐被龍鷹兩堂的情婦給比下去,讓你很沒有面子?”

  “裘璉有什麼不好?我就喜歡她最自然的模樣。我敢肯定,我帥念祖的眼光,絕對是最好的﹗”帥念祖神氣的昂著下巴。

  計有功在一旁張口結舌,真不敢相信那些話是從帥念祖口中說出來的﹗

  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且還是個潑辣西施﹗

  帥念祖一回到住處,就看見裘璉走路東倒西歪,模樣真是可笑極了﹗

  “快扶住我呀﹗”

  裘璉一聲驚呼,但帥念祖才進門,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他站定在門邊,只聽見碰的一聲,裘璉倒地跌個仰八叉,接著是一連串,可以預料的咒罵──

  “嗚,痛死我了﹗你是死人啊,看見我要跌倒,不會過來扶住我呀﹗”

  “你在干嘛?我不是叫你快點準備,我們要連夜趕上台北去。”帥念祖走到她身邊,彎身將她扶抱起來。“你穿高跟鞋做什麼?”

  裘璉踢掉腳上銀白色的四寸高跟鞋。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穿高跟鞋了?”他可不記得有說過要她穿高跟鞋之類的話。她都那么高了,再穿上高跟鞋,像話嗎?

  “是沒有啊,可是……”她垂著眼,噘嘴道︰“你不是常嫌我沒個淑女樣,還說過,帶我出去的話,會丟人現眼────”

  他征愣了半晌,了解她之所以穿高跟鞋的原因后,自己也面露慚色。

  “呃,那個……以前說過的話,通通不算數了,你別老放在心頭嘛﹗”

  “通通不算數了?”裘璉忽地瞪大了眼。“那……那你說我是你的情婦……是不是也不算數了?”

  可惡﹗

  她就知道男人不可靠,到手后,就想甩了她──

  “你眼睛不要瞪那么大,好不好?”怪嚇人的﹗

  “我就喜歡瞪你怎么樣?”裘璉從鼻孔噴出兩道冷氣。“好啊,你如果嫌我不夠溫柔、不夠淑女,那……那我也嫌你……嫌你……不夠穩重,那我們就一拍兩散,從此井水不犯何水,再見﹗”

  她生氣的轉身就要走,一雙強壯有力的健臂,從她背后圈住她的腰,硬把她拽回沙發上。

  “乖乖,這么會生氣啊?”他的下顎枕在她的肩胛上。“跟你鬧著玩的嘛。不過,說真的,我真的可以開除你這個不夠溫柔、不夠淑女的情婦嗎?”

  “我才可以開除你這個情夫﹗”她抬起腳,恨恨的想踩痛他的腳,但未著鞋的細白嫩腳,踩上他的皮鞋,反倒弄痛了自己。“哎唷,痛死我了,你穿那個是什麼爛皮鞋啊,好痛────”

  “我看看。”

  “不要碰我的腳,才不讓你看﹗”

  “來嘛,我看一下。”他捉住她的腳踝,審視著她的腳底,又看看腳背。“沒事、沒事。”

  “很痛的””她嬌嗔道。

  他皺著眉頭。“真的嗎?” 又看了著,突然他低下頭,親吻著她潔白玉淨的腳趾。

  “嗯,真香,你剛洗過澡,對不對?”

  裘璉縮回自己的腳。“討厭啦,害人家起雞皮疙瘩。”

  看她羞怯的像小女生的模樣,他不禁莞然,隨后抱住她,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啊,你……你要干嘛啦﹗”裘璉輕捶著他的胸膛,嘟著嘴嚷著。

  “人家想親你的小嘴嘛﹗”他也同她撤起嬌來。

  “不要﹗”

  “好嘛﹗”

  “不要……啊──嗯──”

  裘璉左推右拽,還是讓帥念祖給得逞。

  兩人在沙發上吻得渾然忘我,帥念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內,探索她那兩座柔軟的小丘……

  “璉,我們最好到房間去。”

  “嗯……嗯……”

  “還是……在這裡?”他吻向她的粉頰,低語著。

  “不……不要啦,嗯……”

  “那……到房間去好了﹗”

  如往常一般,當帥念祖抱起她,正想到樓上去溫存纏綿一番時,一道訝異驚惶的聲音,喝阻住他的腳步──

  “天哪,現下是什麼情況?帥念祖,你給我站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帥念祖和裘璉面面相覦,異口同聲的喊出︰“不會吧?”

  裘璉忙不迭的從帥念祖的懷中跳了下來,站定后,看著門口處的那人,正是她所臆測的──

  “蘭姐?”

  “老姐,你怎么有空來的?”帥念祖回過身,咧嘴一笑。

  “你們……”雖然生了二胎,身材略為臃腫,但帥念蘭仍是一個大美人。她一手頂在腰際,一手直指著屋內的一男一女。“這……這是怎么回事?”,

  “老姐,你這么緊張干什麼?裘璉未嫁、我未娶,就算我們兩個有怎么樣,也不會怎么樣的﹗”帥念祖搭住裘璉的肩膀,說的話像最在繞密碼似地。

  “喂,你搞清楚喔,裘璉是我安排來這兒的,你給她怎么樣,我要怎么去向她老爹交待?”帥念蘭硬生生的從中間將他們兩人分開。

  “拜托,裘璉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她要不要當我的情婦,她自己會判斷的﹗”

  “情婦?”

  帥念蘭尖亢的嗓言,差點把裘璉和帥念祖的耳膜給震破。

  “是啊,蘭姐,你真的不用自責,我是心甘情願當念祖的情婦的﹗”裘璉繞過她身邊,去挽住帥念祖的手。

  “裘璉,你腦子壞了啊?什麼不好當,去當情婦﹗你以為當情婦是像小說中的那般輕鬆嗎?”帥念蘭大呼大叫著︰“你喔,我叫你寫情婦系列你不寫,現下居然當起別人的情婦來────”

  “喂,老姐,我是你老弟,不是別人耶﹗”帥念祖插話道。

  “就是因為你是我老弟,我才要說你們,不然你以為我閑著沒事愛教訓人啊?出版社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

  “那就快回去吧,不送了﹗”帥念祖揮動著手。他老姐要是發起諷來,就和他老媽一樣,沒完沒了的

  看著裘璉像個福祉的小女人似的,帥念蘭也無力再管她當不當什麼情婦不情婦的﹗

  “裘璉,現下我可是有出聲,是你自己不聽的,以後要是這小子負心,你可別來找我哭訴﹗”帥念蘭先聲明。“對了,你后半本稿子寫好了沒有?”

  “我……那個……”

  裘璉支支吾吾的當兒,門口處又站進來一個人。

  “堂主,車子已在外面等你們了﹗”火凰挺立在門邊,不卑不亢的道。”

  “你們要去哪兒?”帥念蘭納悶的問道。

  “上台北去。”裘璉虛心的一笑。

  “先把稿子給我﹗”

  “呃……”

  “難道你交完前半本,后半本還沒寫?”帥念蘭的眼中開始冒著兩團火焰。

  “我……”裘璉怎么好意思說,她忙著當情婦,根本沒時間寫稿。

  “姐,你就饒了裘璉吧,她也是需要休息的﹗”

  帥念祖的話一出,裘璉忙著點頭如搗蒜。

  “她休息,那我給她排出檔期,是不是又要延了?你知不知道,她已經連續給我延了二個月了﹗”

  “別生氣嘛,這樣吧,等我從台北回來,我立刻發布命令,要虎堂內的弟兄,每一個人都買一本你出版社的書,怎么樣?”

  聽帥念祖這么說,帥念蘭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臉上怒氣頓消。

  “你說的喔,可別光說不練﹗”

  “我保證﹗”

  “好啦,要去台北快點去,我還得給你姐夫買消夜去呢﹗”

  “老姐,慢走﹗”

  “蘭姐,再見﹗”

  帥念蘭走后,裘璉大大的吁了口氣。

  “念祖,你真的要叫堂裡的弟兄,每人買一本小說?”

  他用手指點點她的鼻。“都是你這個拖稿大王惹的禍,我要是沒做,我老姐肯定拿菜刀來砍我﹗”

  “哇,一萬多人,每人買一本,蘭姐這筆進帳可不少﹗干脆我不要去台北,留下來寫稿,然後你把那些錢給我好了。”裘璉喃喃自語著。

  “你在意那一點錢做什麼?你現下是我的情婦,只要你好好的服侍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對喔,你沒說我部沒想到﹗情夫先生,你只給我九仟塊,會不會太吝嗇了點?這樣吧,明天你叫人匯一百萬到我的戶頭,這樣比較不會難看﹗”裘璉慎重其事的給他建議。

  “上車吧,別光想錢的事﹗”

  “那你是答應羅?”

  帥念祖摟著她,走過火凰身邊時,說道︰“火凰,記得明天打電話給會計部,叫會計匯一百萬到裘璉的戶頭。”

  “是。”

  “你真的要給我錢?如果我剛才說要一千萬,你會不會給我?一百萬是不是太少了。我們再重新對話一遍,好不好﹗”

  “閉嘴﹗”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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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天宇盟總部的會議廳內,長型的會議桌兩旁,新任盟主褚少孫,龍堂堂主別之傑和虎堂的帥念祖、鷹堂的滕昌佑各自帶著自己的女伴分坐兩旁。

  主持這次會議的前盟主褚風,人尚未到,于是大伙兒便互相打量著。

  “一個清純、一個冷艷、一個甜美,還有一個……”帥念祖嘴裡念念有辭,掃視過其他人的女伴后,視線落在自己女伴的身上。“潑……潑潑潑辣﹗”

  “你在念什麼?”裘璉睨他一眼,小聲低問。

  “沒什麼,我是在說,這四個情婦裡,你最有特色了﹗”

  “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偷瞄其他的女人嗎?”

  “吃醋啦?”帥念祖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

  “誰管你呀﹗你愛看就看,最好看到眼睛脫窗﹗裘璉撇過臉去不理他。

  之于帥念祖的行為,裘璉也給他反將一軍。

  “唉,這一個風流瀟灑、一個斯文俊俏、一個年輕酷傲,還有一個……”她瞥著身旁的男人,故意頓住話。“唉……”

  “不用驚嘆,我了解,我長得這么帥,多多少少會帶給你一些壓力的﹗不過,璉,真的,你不用擔心,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是愛你的──雖然她們都長得很漂亮,但是,你要對自己,對我有信心,我絕不會因為你的外在條件差人一點點,就狠心絕情的棄你而去──”

  “你夠了吧?裘璉白他一眼。“流裡流氣,吊兒嘟當,你也差人太多了吧﹗

  “應該是他們差我太多﹗”他糾正她的話。

  “呃,不過,你放心啦,我是不會因為你差人一──大截,而唾棄你、鄙視你的﹗”

  裘璉笑笑地,學著他方才的語氣.反諷回去。 “謝謝,承蒙不棄,在下感激不盡﹗”帥念祖學著江湖俠士拱手作揖,未了,還不忘對她挑挑眉。

  看著他不正經的舉動,裘璉差點笑出聲,但最後還是強忍下,朝他低啐了聲︰“白痴﹗”

  而帥念祖正好身子傾向椅背,伸著懶腰,裘璉那一句‘白痴’,不巧罵到正轉過來看她的鷹堂堂主帶來的女伴。

  “啊?”鷹堂堂主的女伴,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困惑,不知自己那裡得罪了眼前這個短發的女生。

  “呃……不是,我不是罵你,我是罵他?”襲璉窘然的笑笑,指著帥念祖,說明他才是她要罵的對象。

  “喔。”鷹堂堂主的女伴釋然一笑,並主動伸過手來。“你好,我叫利茜蓮。

  “我是裘璉。好巧,我們的名字都蓮,你是哪個字?”

  “我是蓮花的蓮。”利茜蓮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有兩個酒窩,笑瞇瞇的模樣,煞是甜美。“你昵?”

  “我是……”

  裘璉才要開口說話,帥念祖便傾身向前,隔在雨人中間,插話道︰

  “她呀,她的璉是瑚璉的璉。果然,看名字就釘道長相,茜蓮小姐,長得就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真是漂亮,還有兩頰邊的酒窩,真是迷人。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台中虎堂的堂主帥念祖,你好﹗”

  帥念祖伸出手和利茜蓮握手。

  利茜蓮禮貌地回笑道︰“你好﹗”

  瑚璉,古時字廟祭把時盛黍稷的容器。

  什麼嘛﹗

  看名字就知道長相,那他的意思是說她的臉長得很像容器羅?

  裘璉氣不過,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帥念祖痛得縮著腳,不敢罵出聲,因為主持會議的褚風,己在火氏三兄妹的陪同下,進到了會議廳內。

  “九太爺。”

  褚風二進來,在場的人,全起身相迎。

  “好、好,都坐下。”褚風一坐定太師椅,一雙精光燦燦的銳眼,迅速掃現下場的女性。“嗯,好,很好。”他微笑的點頭︰“都不錯。”

  “九大爺,家父知道你要到加拿大,特地要我代他轉話,家父祝你一路順風,若是九太爺需要醫護人員陪同,林醫師可以隨時效勞﹗”鷹堂的滕昌佑,慢條斯理的道;

  “那好,就有勞林醫師。等我從加拿大回來,再親自下高雄,同你父親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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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求之不得﹗”

  “呃,這樣吧,可否請在場的女仕們,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嗯,就從可暄開始吧﹗”褚風望向自己內定的孫媳婦人選。

  坐在褚少孫旁,年僅十八歲的徐可暄,長髮披肩,羞澀清純,站起來時,頭還垂得低低的。. “我……我叫徐可暄,現下……還是學生──”她不確定自己這樣的介紹是否可以了,水靈的眼眸,惶怯的望向褚風。

  褚風嘆笑,憐惜地點點頭,示意她坐下,然後視線調至別之傑身邊的女伴身上。

  長髮及腰,模樣像極小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主角,但表情卻迥然不同,不是嬌羞,是冷傲。

  這女子,非常的與眾不同﹗

  “我叫仇戀,頭班賽車手﹗”

  簡扼的說完,仇戀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褚風點點頭,面調向會議桌的另一邊,視線落在利茜蓮身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這位小姐是?”

  “我嗎?”利茜蓮的手拍了下自己的鎖骨處,站起身,笑靨如花。“我叫利茜蓮,我現下的頭班就是擔任昌佑的情婦,因為我是頭一次當人家的情婦,雖然不是很專業,不過,我會努力學習的。”

  “嗯,很好。”

  最後一個當然是還未發言的裘璉,但因為聽了利茜蓮的簡介,她低著頭,偷偷的悶笑著,自然不知道在場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咳,咳……咳──”帥念祖假裝咳嗽,提醒她該出聲。

  襲鏈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看她,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呃……我叫裘璉,寫言情小說的。”

  “原來你是那個念蘭出版社的裘璉啊?我很喜歡看你寫的小說喔,你的新書什麼時候出啊?”利茜蓮興致勃勃的探首和裘璉說話。

  “呵……呵呵呵,快了、快了﹗”

  沒想到遠離台中,到了台北,竟然還有人替蘭姐催稿﹗裘璉除了干笑幾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陣寒暄后,褚風緩緩地站起身。

  “后天我就要到加拿大,念祖,你有沒有什麼話,或者東西,要我轉交給你父母,還是曹堂主?”

  “呃,我父母就不必了。基本上,他還怕他老媽會對九太爺不客氣呢。至於曹堂主,那就麻煩九太爺轉告他,請他放心,虎堂有我坐鎮,一切平安無恙。”

  帥念祖說完后,裘璉瞪大了眼看他。

  “裘小姐有什麼意見嗎﹗”褚風看出她臉上的納悶,詢問著。

  “呃,…… 沒有。”

  褚風也沒有再追問,他把話題又繞回。

  “在場的四位女仕,辛苦你們了,女人最偉人的貢獻,就是生兒盲女,只要你們能替你們身邊的男人傳宗接代,天宇盟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褚風的話一完,在場的四位女生,表情各異。

  原本就羞澀的徐可暄,臉上泛滿紅潮,頭也垂得更低;仇戀則是瞥了別之傑一眼,仍舊面無表情,猜不出喜怒哀樂。

  最積極的應該是‘敬業’的利茜灌,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很認真的將‘生兒育女’四個字寫上去;而裘璉則沿續方才瞪眼的模樣,納悶加上不敢置信,瞳目結舌的模樣,算是四人當中,回應最強烈的……

  陪九太爺吃完晚飯后,帥念祖一行人便趨車南下,趕回台中。

  車子一上高速公路,裘璉便開始發飆。

  “原來你找情婦,是想要情婦替你傳宗接代啊﹗想傳宗接代,何必麻煩,直接找代理孕母不是更快,干嘛兜個圈子,弄一個情婦來添麻煩﹗”

  裘璉一長串的話語中,字字帶刺。

  “經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麻煩了點﹗”

  “帥念祖,你……”

  “別生氣啦,逗你玩的。”他一把將怒火佳人摟進懷裡去。

  “我可告訴你,你別妄想我會替你生孩子﹗”裘璉厥高著嘴。

  “我有說過要你生孩子嗎?”

  “可是,那個九太爺不是說……”

  “老人家嘛,哄哄他高興罷了,你還當真啊﹗你如果想要,我還怕呢,搞不好生一個比你還潑辣的,那我這一生,不就毀在你們母女兩身上?”帥念祖作了一個打哆嗦的表情。

  “你去死啦﹗”

  裘璉推他一把,抬腳又要踩他,幸好他機伶的閃開去。

  “哇,你還來呀﹗”帥念祖按壓住她的大腿,不讓她亂踢、亂踩。“差點忘了找你算帳﹗在會議廳的時候,你干什麼踩我﹗”

  “哼,我高興﹗”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我和蓮花小姐在說話,所以吃醋了,對不對?”

  “誰……誰吃醋啊﹗”裘璉昂高下顎,拿鼻孔瞪他。“蓮花小姐,呵,叫得可真好聽啊﹗”

  “還說沒吃醋﹗”帥念祖用下顎的胡渣,磨蹭著她粉嫩的臉頰。

  說著,他的手不安份的從她衣服的下擺探進,往上娜移,大手滑進胸罩內罩住。

  “哎喲──走開啦,會痛耶﹗”裘璉推開他,嘟著嘴,摸著被他胡渣刺痛的臉頰。

  “那我輕一點嘛﹗”他柔軟的小丘。

  裘璉驚呼了聲。“你……你干什麼啦﹗”

  她的視線調住前座的司機和坐在駕駛座的火凰身上,發現他們根本對后座的事視而不見,仍舊氣定神閑的望著前方

  于是,她好奇的伸手向前……

  “你在干什麼﹗”帥念相對她異常的舉動感到納悶。 “沒有玻璃呀﹗”裘璉皺著眉頭。

  “什麼玻璃?你以為每個黑道大哥的座車,都像你寫的小說一樣,中間都會隔一道玻璃,好方便做事啊?”帥念祖嗤笑道︰“告訴你,那太費事了,就算沒有隔一道玻璃,我們一樣可以……嗯、嗯、嗯──”

  “哎喲,你少不正經了﹗”裘璉拍掉他不安份的手。“我問你,為什麼你沒告訴九太爺,曹健來鬧酒店,還有找你決斗的事?”

  曹健的事,計有功和她說了一些,她也大略了解他和虎堂之間的關係。

  而她以為,這不算小事,帥念租應該會向九太爺稟告,何況,九太爺還要到加拿大去探視曹健的父親呢﹗出乎她意料的是,帥念祖竟一個字也沒提。

  該不會是他早忘了這件事吧?

  “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

  帥念祖淡然的回道,黑眸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又恢復方才的嬉逗。

  “璉,你不覺得在車上很無聊嗎?”

  他挨近她,再次把手探進她的衣服內,不容她有反駁的機會,俯下首,迅速吻住她嘟起的唇。

  “嗯……嗯──”

  裘璉悶聲抗議著,但他越吻越狂熾,最後,她只好臣服在他的蜜吻炙唇中──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車子突然晃動了下,帥念祖整個人壓在裘璉身上──

  “喂,老王,你開車很不專心哦,還注意到后面來,我們兩個都不急了,你倒是比我們還猴急﹗”帥念祖笑罵道︰“好好開車,你愛看,回去我再叫人租一百卷A片讓你看個夠﹗”

  “不是啊,堂主,這車子……”老王緊捉著方向盤,額際直冒著冷汗。

  火凰發現有異,伸過腳去踩煞車。“煞車失靈了﹗”

  “啊?那……怎么辦?”裘璉坐直身,驚慌之余,視線瞄到后車蓋上正在冒煙。“啊﹗車子好像……”

  她張大了嘴,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一直指著后車蓋。

  “堂主,怎么辦﹗”開車的老王請示著。

  “油門踩到底,再行駛一百公尺,把車開向路肩──準備跳車。”帥念祖一臉肅穆。

  “跳……跳車,我……我不會跳呀﹗”裘璉緊張的身子直發抖。

  車上的三人,全扯開車門,老王依照帥念祖的指示,把油門踩到底,當車子沖向路肩時,襲璉大叫了聲,兩眼一閉,覺得死神已經在向她召喚……

  轟的一聲,一團夾帶黑霧的火焰倏地竄起──

  裘璉兩眼一張,發現自己躺在路肩上,死神並沒有帶走她。

  “嗚……好可怕﹗”她坐在地上,嚶嚶啜泣了起來。

  “別怕,沒事了﹗”帥念祖樓住她,輕聲安撫著。 “火凰呢,她是不是掉下去了?”望著撞垮的路肩護欄,裘璉的心一抽一抽地。

  “你都出來了,她怎么會有事呢?”帥念祖把她的身子轉向前面。

  火凰站在路肩邊,兩眼瞬也不瞬的盯著掉迸溪裡燃起大火的車子。

  “火凰,你沒死啊,感謝神明保佑﹗”裘璉奔向前,緊緊的抱住火凰。“還有老王,你也還活著,真好──”她嗚咽地道。

  老王和火凰皺著眉頭,納悶地看著裘璉。

  其實,對他們來說,跳車算是家常便飯,一點也不難呀,也不知道璉小姐為什麼哭得浙瀝嘩啦的────

  真是怪﹗

  在警方趕到出車現場處理完事后,帥念祖立刻呼叫堂內負責搜集情報方向的弟兄,全面封鎖火燒車這件事情。

  “我必須把這件事告訴九太爺﹗”一路悶不吭聲,回到住處后,火凰繃著一張臉,拿起電話筒直接撥號。

  因為抱著裘璉滾出車外,身上有幾處擦傷,襯衫也破損的帥念祖,伸手按住電話。

  “不準打﹗”他的聲音冷冽,表情無比嚴肅。

  “這是大事﹗”火凰堅持原意。

  “我說,不準打﹗”帥念祖再次重申。

  “我只聽從九太爺的話﹗”非常時刻,火凰不得不搬出九太爺的名號。

  “喂,你們兩個好了吧,打個電話像要打架似地──裘璉站在一旁,想勸卻不知從何勸起。

  “這裡由我作主﹗”帥念祖濃眉一挑,面罩寒霜。

  火凰不聽他的,她已經有太多事沒向九大爺報告了,這一回,無論如何,她都得上報總部火燒車的事。

  她執意要打電話,帥念祖見她勸不聽,揮開她的手,便和她對打起來──

  “喂,不會吧,你們還真打起來呀,住手呀,你們﹗”裘璉見沙發都給翻了,連忙大喊︰“快來人呀﹗”

  在外頭站衛兵的弟兄,一個個的跑進來,見到堂主和軍師在打架,誰也不敢上前阻攔,因為兩個都是功夫好手,若是靠近,一個不小心,恐怕會被揮成肉扁呢﹗

  “喂,你們別站著不動呀──”裘璉急呼呼地喊,正巧計有功趕進來。“你呀,來得正好﹗快去攔住他們,叫他們別打了﹗”

  “哇,世紀末大對決,我賭堂主會贏,璉小姐要不要賭一把?放輕鬆點,不會有事的﹗”

  計有功的話才完,帥念祖就已經將火凰製伏住。

  “后天九大爺就要到加拿大,我可不希望因為這一點小事,擔擱了他的行程。

  “都火燒車了,還算小事嗎?”裘璉訝叫的張大嘴,在帥念祖瞥了她一眼,她連忙閉小嘴。“當我沒說話﹗”

  “堂主,我懷疑這件事是曹健暗中搞鬼﹗”計有功插話道。

  “就因為這樣,更要讓九太爺知道這件事﹗”

  “堂主,你是怕九太爺會告訴曹堂主──可是,堂主,我們若是再縱容曹健,下一步,他不知道還會搞什麼花樣。”

  “總之,這件事先封鎖,我會處理的﹗”帥念祖放掉被他製伏住的火凰。

  火凰一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喂,火凰,你去那裡﹗”裘璉呼喚著。

  “別叫她,她只是到外頭去冷靜一下。”帥念祖伸手搭住裘璉的肩。“我們上樓去吧﹗”

  “那個曹健會不會再害你”上樓梯時,裘璉擔憂的問道。

  “放心,至少我們在房間翻雲複雨時,他不會無聊的跑來給我們放炸彈,如果他真那么做,那肯定他這個人是不懂閨房的樂趣。”

  裘璉白了他一眼。“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呀﹗”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真服了他﹗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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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火燒車事件過后,帥念祖不但命令堂內弟兄全面封鎖消息,更不準偵訊組的弟兄去徹查這件事是誰在暗中搞鬼,其實他心裡早猜出是誰──

  除了曹健,誰還會和他開這么大的‘玩笑’呢?

  就因為是曹健,所以他更加不能讓弟兄著手去查辦﹗真相一顯露,消息傳開,人在加拿大養老的曹堂主知道后,情何以堪?

  以往曹堂主那么照顧他,視他如己出,他不想看到曹堂主為了曹健的事,深深自責。

  不想曹堂主連在加拿大都不得安寧﹗

  他必須找曹健再好好談一次,但自從火燒車事件后,曹健似乎失去了蹤跡,弟兄們四面去搜尋,仍是沒有消息,那他只好守株待兔,他相信,曹健絕不會就此罷休的,而虎堂的五月花大酒店,應該是曹健最有可能再肇事的地點──

  所以,他等,連著七天,他每晚都來酒店等到天亮……

  而這七天,他根本沒回老媽的家──乖乖,還真有點想裘璉呢,耳根子清靜了好些天,還真是不習慣。

  不知道她稿子寫完了沒?

  是不是又拉計有功打麻將去了?

  三餐有沒有正常吃啊?

  耙了耙前額的頭髮,想到她盛氣凌人,開口就是一連串罵他的話──怪﹗他怎么覺得她那個模樣也挺可愛的呢?

  愈想,他愈覺得有趣,悶悶地笑了起來。

  “喲,堂主,在想什麼,那么開心?”

  安琪和琳達一前一后,推門進了包廂,看到帥念祖在笑,不禁有些訝異。

  這人來了七天,每天繃著一張臉,嚴肅的像撲克牌的老K,和以前嘻嘻哈哈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沒想到今兒個又開竅了﹗

  “你們兩個來干什麼?去招呼客人,去﹗”帥念祖不耐煩的揮揮手。

  “堂主──嗯──干嘛趕我們呀,我們可是來陪你的?”安琪嬌喧著,兩手搭住他的肩頭。

  “是嘛,都全你自己啦,挑那個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的女人當情婦,這下你嘗到苦頭了吧?才多久你就厭卷了她,最後還不是窩回酒店來──”琳達坐在另一邊,雙手圈住他的手臂。“不過,你放心,我們還是會疼你的,喔﹗”

  “是啊、是啊。堂主,我們了解你的寂寞,來,我們姐妹倆陪你喝酒。”安琪說著,便幫帥念祖倒酒。“堂主,喝嘛﹗”

  這些腦中只有錢和男人的女人,思想就是不外這些爭風吃醋的事﹗

  不過,堂內的事務,她們一概不知,也難怪她們會誤以為他是為了躲避裘璉才會窩在酒店的﹗

  “好、好,別拉了,我喝﹗”帥念祖接過安琪手中的酒杯,一仰而盡。

  安琪高興的在他臉頰重重的親了一下。

  “別鬧了﹗”帥念祖下意識的用手擦著臉頰。

  “人家哪有鬧,以前我們不是都這樣的嗎?”安琪嘟著嘴。

  安琪這么一說,帥念租才覺得自己真的有些不對勁。

  是啊,以前來酒店喝喝酒、親親臉頰,好像還真的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怎么今天他卻覺得對這些事感到異常反感?

  “堂主,不管啦,你喝了安琪倒的酒,那我倒的你也要喝﹗”說罷,琳達便端著一杯酒,湊到帥念祖的唇邊。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真煩耶﹗”帥念祖同樣飲盡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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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的一聲,他的左頰也被印上一個大紅唇印。

  帥念祖皺起眉頭,手挲搓揉著自己的左頰,語氣極為不悅。

  “出去、出去,誰都別來煩我﹗”

  “嗯──堂主,你真討厭﹗”

  安琪和琳達不依的努高嘴,就在同時,包廂的門又被推開來,瘦高的計有功緩步走了進來。

  “堂……堂堂堂……堂主。”

  “喂,你舌頭打結了呀你﹗”安琪嗤笑著。

  “什麼事啊?”帥念祖自己倒了杯酒喝,濃眉緊蹙的看著說話期期艾艾的計有功。 “我……我……我帶了一個新來的公……公主,來……來給你看。”

  “拜托,計有功,你頭腦秀逗啦?有新來的人,帶去給劉經理看就好了,這點小事也要來煩堂主,你活得不耐煩了啊﹗”琳達指著計有功罵。

  “就是嘛,你沒看見堂主現下心情很煩嗎?”安琪也附和著。

  “可是……堂主……”

  “走,全部給我走﹗”通通給我滾遠一點﹗”帥念祖喝了第五杯酒,突然大喝著。

  安琪和琳達顯然被嚇到,噤了聲,乖乖的扭臀離去。

  計有功看見他發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門外那新來的公主,丟給他一個示意他離開的眼色,她便走進包廂,把門反鎖住……

  接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帥念祖──

  當帥念祖舉高第七杯酒,準備一飲而盡時,眼前的紅衣女郎,讓他的動作全部停擺。

  他的視線由下往上審視──

  銀色的高跟鞋,裹著玻璃絲襪的兩條細瘦的腿,往上沿伸,兩腿包裹在一件火紅的小短裙內,再往上,腰部全裸露在外,僅胸前罩著一片和短裙同色的少少布料……

  細長的雙臂、纖細的頸項、白淨的肩腫,全無披戴能遮掩的布料……

  再往上看,一頭濃密發曲的長髮,配上的是一張涂著五顏六色的臉蛋,還有滿身濃嗆的香水味──

  紅衣女郎大膽的將左腳跨到桌上,擺了個誘惑人的表情,還不忘對帥念祖拋著媚眼──

  “哈啾──”帥念祖冷不防的讓濃郁的香水給嗆了鼻腔。

  “嗯──堂主,你說,我長這個樣子,有資格來當你們店裡的公主嗎?”

  “你……”

  帥念祖皺著眉頭,覺得這紅衣女郎怎么那么面善,好像……好像誰啊?

  他努力的想,紅衣女郎正好扭動著身子,原本就短窄的裙子,教她那么一動,裙內的春光乍泄

  他看到了﹗

  是……是白色的──

  這么一來,他就想起來了……

  嘿嘿,沒想到她還挺會作怪的呢﹗

  沒錯,這紅衣女郎正是裘璉所扮的。因為帥念祖一連七天都沒回去看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棄婦一樣,一氣之下,她把尚未交給蘭姐的后半本稿子,連著三天三夜不睡覺,拼命的趕完。

  之后,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是說要來酒店等曹健,可總不會連回去看她的時間都沒有吧?

  呵,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在酒店找樂子?

  裘璉眼尖的發現他左右兩頰,各有一個鮮紅的唇印,她暫壓下怒氣,決心要好好考驗他……

  如果他膽敢碰‘今天的她’一根汗毛,那她也甭要他了﹗

  她要測試他的定力,她可不想和一個‘人盡可妻’的男人夜夜共枕,那樣她很有可能會染上莫名其妙的病呢﹗她還年輕,可不想太早死﹗

  她這一身行頭,可是花了她一整天的時間去採買的,光是臉上的妝,就請美容師幫她化了一個鐘頭,害她呆坐著、動都不能動──

  還有,她還穿著高跟鞋在住處的大廳內,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個鐘頭;加上假髮、香水,衣服……

  唔,花了近萬元,不過,還好花得是他的錢。

  反正她之所以這么做,也是因為他,花他一點錢,相信他應該不會要她還才是﹗

  “你叫什麼名字?”帥念祖問著她,視線停駐在她‘豐滿’的胸博上。

  哇,他才七天沒見到她,她的胸博就長那么大了﹗該不會是去隆乳吧?

  色鬼,兩眼居然死愣愣的盯著她的胸博看﹗裘璉在心中暗罵,臉上卻裝出媚笑。

  “堂主,我叫祖兒。”

  裘璉扭著俏臀,一擺一擺地繞過桌子,挨到帥念祖的身邊,涂著銀色指甲油的手,一把探進他敞露的前襟,輕輕地摩搓他的胸膛。

  帥念祖不知道她假扮公主的目的是什麼,只是被她這么一撩撥,他體內的欲火正慢慢的加溫著。

  “祖兒?嗯,好名字﹗”他的手,自然的摸向她的腰際處。

  裘璉暗暗切牙,沒想到他這么不禁挑逗,她才摸他一下,他的色性就顯露出來──

  索性,她抬起右腳,大刺刺的跨放在他的大腿上。

  她要速戰速決,等著待會兒好好臭罵他一頓。

  見她的腿放上來,他也配合的去摸一摸。“你為什麼想到這兒來當公主?”他公式化的詢問。

  “人家當然是要錢嘛﹗”她干脆直接坐到他腿上,邊脫高跟鞋,邊對他使媚眼,脫了高跟鞋后,她兩腿伸到沙發上,圈住他的腰際,雙手也沒閑著,正逐一的解開他紫色絲質棕衫的鈕扣。

  帥念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斗晌后,兩手滑進她的裙內,摩搓著她大腿內。

  嘶──的一聲,她的絲襪被他扯破了。

  一雙一百塊的玻璃絲襪,她只穿一次呢,他竟然把它撕破了──

  浪費,真是浪費﹗ 裘璉忙著心疼絲襪,不過,想想,反正花得是他的錢,他高興撕就撕,她干嘛替他感到心疼﹗

  扯裂了絲襪,帥念祖的手,靜止不動的按壓在她白色的內褲上──

  裘璉脫掉他的襯衫后,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噘著嘴道︰“嗯──堂主,人家聽說你有一個又凶、又潑辣、又沒有女人味的情婦,像堂主你長這么帥,怎么會找那種女人當情婦?不如你叫她滾蛋,讓我來當你的情婦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服侍你的?”

  說到那兩個字時,她還特地的加重音階。

  “你要服侍我?可是……從剛才到現下,我也沒看到你有什麼表現呀﹗”挑動著眉頭,他撤唇一笑,藏在她裙內的手指,在她的白色內褲上畫著圈圈。

  身子起了一陣戰栗的感覺,裘璉暗暗咬緊牙關,刻意忽略掉身體因他手指的碰觸而引起的悸動。

  她是在測試他耶,決不能自己先迷失了,不然的話,她這個精心安排的汁謀,不就白費了﹗

  她低下頭,含住他的乳突,又舔又咬,同時雙手往下探去,拉掉他的皮帶,解開他褲頭上的鈕扣,再將拉鏈滑開────

  蔥白的柔荑探進他的底褲內,按揉著他那已被欲火旋繞熾碩的雄偉堅挺──

  “堂主,你到底要不要把現下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情婦給趕走嘛?”

  裘璉的嘴逗留在他的胸膛,她暗暗發願,只要他一點頭,她絕不會留情,定要狠狠的在他胸膛上咬上一口,給他一個教訓。

  “趕走她?﹗不好吧,她美麗大方、溫柔可愛、秀外慧中、天資聰穎、冰清王潤、沉魚落雁、明眸皓齒、柳腰娉婷、風姿綽約……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我實在舍不得趕她走叭﹗”

  帥念祖把自己腦裡殘存對女性的讚美詞,悉數說了出來。

  裘璉停下所有動作,直起身,雙手捧住他的臉,定睛細看著。

  “喔,是你沒錯呀﹗”

  裘璉滿臉納悶,他說得那些,她沒一項符合的呀。

  帥念祖調皮的眨眨眼。“玩夠了吧你﹗”

  “你……你知道我是誰?”裘璉杏眼圓睜,才不相信他認得出她﹗

  “你以為你裝成這樣,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呀?”他拍了一下她的玉臀。“好了,別鬧了﹗”

  “怎么可能呢?〞裘璉喃喃自語。“你怎么會認出我的?”

  “因為我看到你穿白色的內褲﹗”這當然是說笑的,其實她的模樣,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那你早就知道,你還故意玩我﹗”她掄起拳頭,捶著他的胸膛。

  “我都還沒怪你冒用我的名字呢﹗”什麼名字不好用,居然用‘祖兒’﹗

  “那我也還沒問你臉頰上這兩個唇印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要來等曹健的嗎?怎么等出兩個唇印來?”她兩手頂住腰際,開始興師問罪。

  “這兩個唇印是……是意外啦,意外……”帥念祖呵呵干笑著。

  “你的意外可真多呀﹗”她的聲音從齒縫間進出,睨了他一眼,她伸手摘掉頭頂上的假髮。“呼,戴這個假髮,痒死我了﹗”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你身上的香水味﹗你最不是整瓶都倒在身上呀?”他搗著鼻,一副快窒息的模樣。

  “如果不是你一整個禮拜都沒見到人影,我干嘛弄這副鬼模樣,自我罪受﹗”

  “我可沒讓你去弄這副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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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裝成這樣,那我來酒店,不就被其他的女人比下去,而且,我也要來看看你是來辦公事、還是辦私事﹗”她氣唬唬的,不諱言地告訴他她的目的。

  “怎么?怕我被別的女人拐走啊?”他的雙手隔著紅色的窄裙,罩住她的俏臀。

  “誰想拐你,那就請便﹗”

  “是嗎?那你干嘛管我臉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還穿得這么暴露來誘惑我?”

  帥念租低頭審視她的上圍,湊近一看,才發現裡頭墊了海綿……

  “原來喔,我還以為你去隆乳了呢﹗”

  裘璉雙手護在胸前。“看什麼看﹗喂,你干嘛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我有嗎?”

  “你就是有﹗”

  裘璉氣得推開他,站起身,悻悻然的欲離去,未料走得太急,不小心扭到了腳。

  “哎喲──”

  “怎么了?我看看,小心點,坐下、坐下,我幫你揉一揉。”帥念祖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都是你啦﹗”她埋怨的嚷著。

  “哎唷,輕一點嘛你﹗”

  裘璉哀叫著,半晌后,疼痛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舒服暢快。

  “嗯……嗯……”

  她仰頭靠在沙發椅背上,瑩眸半合,遍體舒暢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從喉間逸出嬌慵的呻吟。

  在他的按壓下,她那因穿高跟鞋而發酸的腳,此刻已覺得舒服了許多。

  她睜開眼,想叫他不用按了,好歹他也是個堂主,如果讓下屬看見他做這種卑下的事,那他的顏面不就盡掃落地?

  她還沒開口,就看見他……他他他……

  “念祖,你……你在干嘛?”裘璉驚的倒抽了口氣。“不……不要這樣啦──”

  “璉,我已經忍了七天了──”帥念祖的雙手游移至她的大腿上,推高她紅色的窄裙,他把頭埋進裙底下那片純白,用鼻和唇輕輕劃掃。“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

  “呃……不要啦,會……會有人看見啦﹗”裘璉害臊起來。

  “門都鎖上了,誰進得來呀﹗”

  何況計有功又不是笨蛋,他和她在裡面,計有功再笨,總該知道要‘把守關口’吧﹗

  帥念祖滿腔的欲火,在碰觸她的私處后,早已熊熊點燃────

  撥開她底褲的邊緣,他的舌尖立刻竄向她那光潔紅透、滑膩泛瑩的片花瓣……

  “嗯……嗯……”

  裘璉的體內起了一陣痙孿,她的手伸人他濃密的黑發內,和他粗黑的發絲糾結著。

  帥念祖將舌尖舔向花瓣間突出的小核,慢條斯理的點弄挑逗──

  這感覺著實難受,他愈是輕點,愈是慢緩,她渴求的慾望就愈高升。

  “念…… 念祖──”他這是在折磨她呀﹗

  裘璉感覺體內仿若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一般,心痒難耐,叫她幾欲捉狂──

  停逗在她小核上的舌尖,忽地轉下移向她緊窒的穴口,舌尖在她濕潤的穴口打轉一圈后,驀地探人穴內旋弄,忽淺忽深,只為聽她狂喜的呼喚呻吟……

  “啊……嗯……嗯……”

  裘璉仰高一下顎,逸出愉快的呻吟,兩條細長的腿,虛軟的搭放在他的肩上──

  “念祖……想……想要……快……快點──”

  他粗喘的氣息,拂燙她腿部的肌膚,熾熱的欲火,似要將她吞噬了一般──

  “愛我──念祖,我想要……要你愛……”

  帥念祖的眼神氖氫著情慾而泛朦隴,他的呼吸急促沉重,耳畔傳來她狂情的激喊,他的腹肌已緊繃至極限──

  ☆☆☆.net☆☆☆.net☆☆☆

  “我也瘋狂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你﹗”

  扯掉她紅色窄裙和撕裂的褲襪,他炙熱的手又褪去那片白色裹住她美麗泉源的純白……

  當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時,她也羞怯怯的解開上半身的火紅──

  玉體橫陳在眼前,帥念祖低吼了聲,狂野地撲上她的嬌軀。

  “璉,我來了﹗”

  裘璉抿著嘴,憋著笑︰“討厭啦﹗”

  他拉著她的手,引領她握住他胯下處,為她勃發的堅硬碩挺。

  他附在她耳邊,低嘎道︰“它是你的,你想讓它到哪兒就到哪兒,隨你處置﹗

  裘璉驚羞的想收回手,卻讓他又給按回去。

  “它在等你的命令呢﹗”

  他炙熱的唇瓣沿著她的耳根滑下,在她細致的頸項間,輕輕地來回摩搓著────

  裘璉握在他堅碩物上的手,收縮了下,眼睫半垂,羞怯怯的將它拉抵住她懊熱的慾望核心……

  她緩緩抬眼和他相對,他會心一笑,兩手捧高她的臀,在她柔眸的注視下,他的雄碩嵌進她滑瑩的穴內──

  狂擺的律動中,她的歡吟未曾停歇中斷……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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