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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狠角色 BY倪淨

狠角色 BY倪淨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腐剎 您是第3279個瀏覽者
奇怪了,她明明就藏得好好的,也沒露餡,
也沒洩口風,怎麼她的秘密卻被他發現了。
他還篤定她二十九年來沒談成一次戀愛,
全是因為喜歡他。好吧,她承認自己暗戀他,
但不是二十九年,而是從國小開始,
雖然她知道流氓最後的下場都很慘,
也沒嫌棄他的偉大志願,
可是當他問自己是不是想當流氓的女人時,
她卻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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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可可?」跟朋友約在巷子裡的賭場聚會,誰知他還沒進賭場,卻先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

  溫子季以為自己眼誤,前面那個扶著牆壁走路的人不可能是身手矯健的可可。

  只是當他喊人,前方穿著短裙,露出修長雙腿的女子僵了身子,緩緩轉頭,一臉懊惱地嚷著:「溫子季你怎麼在這裡?」她都故意躲進這小巷了,竟然還被他撞見。

  「你幹嘛?」

  穿著黑襯衫、牛仔褲的溫子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只見他雙手抱胸走近,唐可可厭惡地捂鼻,「你抽煙!」

  溫子季皺著眉頭看她,「你看過哪個流氓不抽煙的嗎?」

  聞言,唐可可才想起,眼前這位青梅竹馬,從小立志當流氓,雖然他的外表跟一般的流氓不太像,太斯文俊美了些,但他卻不以為意,還揚言要當個「名垂不朽」的大流氓。

  可是她只聽過偉人「名垂不朽」,還沒聽過流氓可以揚名的。

  通常流氓的下場不是死狀淒慘就是遭人暗殺,而她懷疑,從國小到現在,當了二十年流氓的溫子季怎麼還想不通。

  「你別靠近我,我不想聞噁心的煙味。」

  勉強又縮著身子往前走,後頭的溫子季卻突然輕笑了聲:「可可,你走路幹麼像個老太婆?」

  「你不懂。」

  女人的痛,哪是他這種自以為是的笨蛋流氓可以瞭解的。

  不理她的冷淡,溫子季走上前與她並肩,「不懂什麼?」

  「女人心裡的痛。」

  「哪種痛?」

  「生理痛,你這流氓問那麼多幹什麼?」不想浪費力氣跟他在這裡多費唇舌,她連走路都快沒力氣了。

  「生理痛可以吃藥。」他皺眉,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我才不要吃藥。」

  「為什麼不吃?」俊美臉龐轉向她,露出猜疑。

  「只是一點小痛而已。」她很豪氣地說。

  不愧是武術學者的後代,唐可可確實有玉女英豪之氣,可惜她老太婆的動作真是有些破壞形象。

  「不准笑。」被他笑得惱火,她氣得低嚷,揮出的拳頭卻被溫子季握住。

  他突來的話教唐可可怔住,他說:「我送你。」本是要跟朋友聚會,但現在看到她不舒服,溫子季決定先送她回家再說。

  「我可以搭公車回家。」

  「你這樣有辦法嗎?」細長眼眸睨了她一眼。

  「你少小看我了。」她下巴揚得老高,一付驕傲的模樣。

  見她逞強,溫子季冷哼地拿過她的手提包,「我的車子在前面,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才不要坐流氓的車!」

  溫子季習慣性地挑了右眉眉鋒,眼睛輕瞇了下,緩聲說:「你可以把臉低下。」他這個小有名氣的帥哥流氓肯載她,她就該偷笑,還敢拒絕。

  「那如果被認出來呢?」

  向來冷靜的溫子季沒好氣地應了聲:「你可以裝蒜。」

  也是,她幹麼走得那麼辛苦,有腳夫自然要多利用,拗不過溫子季的強勢,望著他俊美臉龐,她難得露出一抹甜甜笑容,為他的窩心及體貼而感動。

  「你幹什麼?」不是要送她回家嗎?為什麼要脫衣服?

  「你說呢?」她腰上那件短裙,只怕要讓路人大吃冰淇淋,為此他將自己的黑襯衫脫下,綁在她腰際。

  只著黑色無袖背心,溫子季精瘦的身材肌肉結實,「上來吧。」他背向她半蹲著。

  「幹什麼?」

  「我背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她沒習慣讓人背,更何況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巷子裡,就算他是溫子季也一樣。

  「還是你要我抱你走?」他不在意。

  見溫子季說到做到,馬上站直身,轉向她地伸出手臂,教她驚叫地連忙後退一步。

  「不要!」

  「要背要抱,自己選一種。」

  看來這一次真是由不得她了,再看看自己腰際的黑色襯衫,那是他的體貼。

  最後她指了指他的背,意思是要用背的。

  「上來吧。」他轉身,半蹲下身子。

  「我有沒有很重?」很輕鬆的,溫子季將她背起。

  「好像比其他女生重。」

  「真的?」她聲音裡滿是受傷味。

  「跟你開玩笑的,我沒背過女生,怎麼會知道其他女生有多重。」這是實話,在他流氓的生活裡,居多是與同性往來,就算有女生找機會與他接近,他也是跟她們逢場作戲,從不跟那些女生太過親近。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大男人主義也好,可身為流氓的他,不想被女人給綁住,那對他是個致命傷,也是個禁忌。

  這句話,讓趴在他背上的唐可可笑得將臉埋進他肩窩,嗅著他身上的陽剛氣息及淡淡煙味,「肚子還很痛嗎?」

  「一點點。」她雙手改圈在他脖子。

  「再忍一下。」他說話時,聲波由他的身體傳進她耳裡,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讓她有種幸福的錯覺。

  她以為他會送她回家,可是當跑車停下,她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她住的公寓。

  唐可可瞪大眼睛直問:「你為什麼帶我來你家?」

  溫子季二話不說,走出車子,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將她抱起。

  直到將她放進二樓自己的房間床上,不給她多問的時間,他只交代說:「你在這裡等一下。」然後邁步走出房間,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杯水。

  「把這藥吃了。」原來他去拿止痛藥。

  「不要。」

  「你打算痛死?」他輕敲了下她的頭。

  此時的她正不淑女的在他灰白相間的床單上滾來滾去,沒有半點女孩的矜持跟羞赧,一雙勻稱白晰的美腿整個露在裙擺外。

  見狀,溫子季恍神地望著,直到她又痛得呻吟出聲,他才猛地別開臉,故作鎮定地問:「你先吃藥,一會兒我彈琴給你聽。」

  「你要彈琴?」溫子季難得展露琴藝,而她也從不知道有哪個流氓可以像他那麼優雅地彈琴。

  她更不懂,為什麼明明可以當白馬王子的溫子季,偏要當流氓不可。

  高中不同校後,她跟他的距離拉遠,不瞭解他的交友狀況,很難想像以前念高中時,他跟別校的那群不良少年打架時是什麼狠勁,但她聽說,溫子季的身手至今還沒被打敗過。

  他一直都是爸爸最得意的門生,不禁將唐家獨傳的武術打得精彩,就連個性都跟父親的沉默寡言相似。

  她還記得溫子季第一次去她家習武時,體弱的他只是為了強身,最後卻因緣際會地學出興趣。從一開始的一年來訪一次,一次待上二個月,到最後是每個月都來,有時甚至大半個月都住她家。

  或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與她大哥成了莫逆之交,與她之間的關係,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像朋友、像兄妹,可是更像對永遠都沒有交集的冤家。

  她的武術在高中以前,從沒敗過溫子季;可高中以後,他身材急速拔高,儘管她有一六五的身高,但在他身邊,還是顯得嬌小,更何況他那不知打哪來的力勁,更教她一次次地成為手下敗將,最後不再找他比武。

  可是也在那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開始追逐他精瘦的身影,對他的好感日復一日,一點一點的增加,雖然他的態度一直都不算熱絡,但比起對待其他女生,他跟她算親近,也從高中開始,她才明白何謂暗戀?

  而暗戀的苦澀及躲藏更教她難受,為此,上大學的他交女朋友後,她知道自己與他的關係不再有可能進一步,索性拉開倆人之間的距離,一半是讓自己好受,一半是不讓自己沉陷在暗戀他的世界裡。

  十年了,這樣的距離已經有十年,而他的情史雖不多,但每交一任女朋友,都要她難受好一陣子。

  她原以為時間會幫她淡忘對溫子季的感情,可後來才知道,心裡不肯放開對他的思念,那麼遺忘好像是難了點……

  她還記得在他交第一任女朋友時,他說過,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最好的朋友卻被他拒絕在他流氓的生命中。

  只是朋友而已嗎?這就是他心裡的想法?

  想保護自己脆弱的心不受傷,她更是將心裡那份情意藏得深,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他發現後,成了他嘲弄自己的另一個笑話。

  「想聽嗎?」他露出難得一見的淺笑,柔化他的表情。

  唐可可一聽,二話不說地吞下藥丸:「走吧。」

  「不痛了?」

  「當然痛。」他以為止痛藥是仙丹妙藥啊。

  「再休息一下。」見她想下床,溫子季冷靜地將她又推回床上。

  「那你呢?」

  「我在這裡陪你。」說完,他轉身打開衣櫃,準備換下身上的衣服。

  「溫子季!你幹麼在我面前脫衣服?」

  「我以為你已經看到免疫了。」確實,從小到大,他精瘦的身材她看了不下百來次。

  朝他丟了枕頭,唐可可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地瞪著天花板。

  「子季。」

  「嗯?」

  「你還打算繼續當流氓嗎?」都已經快三十歲了,是不是該好好想想未來的路?雖然他是流氓,但以前在學校的功課卻是一級棒,師長口中的優等生,這樣的他,真打算一輩子走上不歸路嗎?

  「應該。」他換了短褲,赤著上半身在她身邊躺下,為此還被她白了眼地推開一些距離。

  「當流氓痛快嗎?」

  「不怎麼痛快。」

  「為什麼?」

  「天天打打鬧鬧,有什麼痛快的?」溫子季的手枕在腦後,好看的薄唇揚了些許不易察見的弧度。

  「那你為什麼還要當流氓?」

  她記得溫家其他兄弟個個也都是溫文俊男,不只長相優,更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為什麼獨獨安靜寡言的溫子季跟自家兄弟不同?

  他竟然堅持當流氓?為什麼?

  溫子季拿著細長單眼皮眸光瞪她,那俊容上依舊是她熟悉的冷淡表情。

  一陣沉寂後,他才出聲問:「你對我有意見?」

  「我不是對你有意見,是對你的流氓主義有意見!」她也瞪人,更懷疑他歷任的女朋友為什麼可以縱容他的自大。

  「喔?」

  還喔什麼?瞧他肩胛學人家刺青,範圍雖然不大,卻讓她看得很礙眼,很想幫他抹掉。

  「子季?」

  「嗯。」他閉上眼,打算小憩一會兒。

  「有沒有可能在哪種情況下,你不再當流氓?」

  那廂沒有馬上回應。

  「喂?」

  「女人吧。」

  呃?這什麼怪答案?

  「女人?」她跟著念了一次,心裡很是納悶。

  倏地,那眼眸睜開,清澈明亮的目光轉而看她,「就是女人。」

  「沒有其他?」

  「沒有。」他篤定地道。

  不死心的唐可可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如果是你父母要求呢?」

  「不可能。」

  「工作需要?」

  「你覺得我會有這種困擾嗎?」

  溫家權勢過人,根本不需要去外頭看人臉色。

  她真笨,人家可是溫家三少爺∣∣溫子季,自小銜著金湯匙出生,跟她這種平凡家庭出生的人,哪裡相同?

  這也讓她更清楚明白,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她不該妄想太多。

  「那什麼樣的女人,你才會為她不當流氓?」

  這回,溫子季笑了,而且那聲音是難得的朗朗大笑,笑得唐可可轉頭瞪他,「你笑什麼?」

  「你想當那女人嗎?」

  什麼?這傢伙竟敢開她這種玩笑?

  唐可可不管自己是不是生理痛,一火大美腿抬起往他腰際踢去。

  可惜,她的腳還沒踢到,就被溫子季給制止,迅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困在床上。

  「我有說錯什麼嗎?」那冷靜的笑帶著若有所思,教她看了更刺眼,心頭一惱,伸手往他胸膛捶去。

  沒有打到。

  人家眼明手快,將她的手給制於頭頂,連同踢動的雙腿都被壓住。

  「放開我!」

  雖然她的身材並不豐滿,但溫子季高大身軀壓下來時,她還是感覺到倆人隔著輕薄布料下的肌膚相親,她穿著蕾絲內衣的柔軟飽滿被他寬厚的胸膛給壓住。

  「你幹麼打我?」

  「誰叫你亂說話!」

  「我亂說什麼了?」

  這人,明知故問,氣得她別開臉,在他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那疼,教溫子季皺了下眉,故意地低下臉,將她的下巴定住,與他四目相對。

  「被我說中了?」

  「溫子季!」他敢再開這種玩笑,小臉泛紅的唐可可直瞪他,兩團小火苗似乎要殺人地竄出熊熊熱火。

  「怎麼樣?」他故意再低下頭,讓倆人的臉更接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淨臉上小小的雀斑。

  「你快點起來!」

  感覺他的欺近,唐可可嗅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不安地睜大眼。

  溫子季不回話,只是繼續看她。

  那俊美的臉上眸光直視,只離幾吋的雙唇幾乎要貼上,「可可,我想吻你。」

  「不……!」

  奈何,她的拒絕還沒說完,溫子季的唇已低下,霸氣地封住她的。

  在她想掙扎罵人時,那薄唇隨即移開,而後在她呆楞的同時,低頭飛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瓣。

  「你怎麼可以吻我!」

  「為什麼不可以?」吻完,他翻身,在她身邊躺下,唐可可見此,才想坐起身插腰,即被按制在床上,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圈進懷裡,低沉著聲音說。

  「為什麼可以?」她尖叫,那可是她的初吻,怎麼可以就這麼平白無故送出去?

  「因為你喜歡我。」這就是他的理由。

  什麼?這可惡的傢伙,竟敢這樣戲弄她!

  唐可可氣得小臉漲紅,直拍他肌肉糾結的手臂,想翻身跟他吵架,誰知那精瘦的身子將她定住,怎麼也動彈不得,再加上生理痛,沒幾下她已經癱在床上,任由他抱著。

  「別氣了,等一下我彈琴給你聽。」他這語氣有點像在哄她,表情又過份冷淡地少了笑容。

  「我沒有喜歡你。」她澄清,想要為自己辯護,生氣他竟然將她藏了多年的秘密給說出。

  「我知道。」雙臂將她再摟緊些,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覺。」

  「子季?」好半晌,她又開口。

  「嗯?」

  「我真的沒有喜歡你。」她覺得還是要講清楚,免得真的被他誤會。

  就算她心裡真的喜歡他,那也是她放在心裡的事。

  這話才說完,身側本是閉目睡覺的人,緩緩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後,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貼近自己。

  「真的不喜歡?」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嚇了她一跳地僵了身子。俌俌

  「嗯。」俌俌

  「那這些年為什麼把我的照片擺在你的皮包裡?」他冷靜的眸光看她。俌俌

  一句話堵得她無言,只能傻傻地看他愈來愈近的俊容,一點一點地傾向自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緊盯著那過份好看的俊容慢慢在眼前擴大,那霸氣又粗魯的薄唇,再次貼上她的。俌俌

  這次的吻不再是淺嘗即止,強悍的他將她的嬌唇撬開,頂開她的牙齒,舌頭滑進她口中,對著生澀的她,展開一個深長又煽情的熱吻。俌俌

  雖然她想抗議,身子也掙扎的的扭動了幾下,以示自己的不滿,可當他的吻轉柔,不再粗暴地索吻,含著她下唇溫柔地繪著她的唇型時,她像被融化的冰雪,一點一滴地融化在他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地貪求。俌俌

  直到那吻結束,在他的唇滑向她潔白頸項啄吻時,被這吻給親得頭昏昏的她,因為肚子下方的疼痛而閉上眼,他強勢的吻,讓她提不起力氣說話,只有安靜地任他圈在溫柔懷中,身子逐漸放鬆,最後閉上眼,順著他的意思,她竟然睡著了。俌俌

  而睡前,她還在想,為什麼他知道她的皮包裡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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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知睡了多久,當她再醒來時,輕柔的琴聲不絕於耳。俌俌

  尋著熟悉的琴聲,唐可可起身爬下床,拉好身上的衣服,走近隔壁琴室,看著白色鋼琴前的溫子季,瞧他認真?肅的臉上沒有笑容,手指熟練地在琴鍵上滑動。俌俌

  此時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跟人打鬥的流氓,反倒像是從童話書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只是這位白馬王子有點衣衫不整了些。俌俌

  除了牛仔褲外,上半身甚至還打著赤膊。俌俌

  她發現溫子季變了,以前的少男隨著時間的轉變,逐漸成為男人,古銅色的肌膚秀出他的健康,少了少男的稚氣,俊容儘是成熟男人的陽剛。俌俌

  當沉醉的優美琴音驟止,她聽到溫子季平靜的聲音傳來,「醒了?」俌俌

  她不語,想起他剛才唐突地連著兩次吻她,還道出她心裡多年來的秘密,她心裡除了難堪外,對他心裡還有氣惱。俌俌

  「有沒有好一點?」那語氣裡帶著關心。

  唐可可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看著他肩膀上被自己咬得瘀青的傷口,一抹心疼緩緩升起。

  那應該很痛吧,活該,誰叫他要吻她!

  「想不想彈琴?」

  他讓出一半的位子,不由分說地拉她一同坐在長方型的椅子上,平靜的表情與眼裡的溫柔有些不協調,她記得他的眸光向來只會射出令人發毛的寒光,這是當流氓後開始養成的習慣。

  坐定位後,她的手指輕點了下白色琴鍵,「我彈一首小蜜蜂好了。」

  她的話才說完,馬上引來溫子季的揶揄:「你除了這首世界名曲外還會彈什麼?」

  「你少笑我了,本小姐是不想學。」

  此時的氣氛愉悅的教她忘了之前還在氣他,應該是他突然的溫柔吧,教她心裡怦怦跳地,享受著倆人難得獨處的時光。

  「是嗎?我以為小時候鋼琴老師說你沒有音樂細胞。」他冷靜地道出當年往事。

  「哼。」不理他的冷諷,唐可可深吸口氣,專心地盯著琴鍵看。

  當她的一指神功再起,只聽見溫子季挑眉撐起下巴看她,神情頗為自得的聆聽她沒有任何技巧的演奏,也在這時,平日少有表情的俊容露了今日另一個淺笑,「還不錯,起碼音都對了。」

  聽見他的誇獎,一直被諷嘲為音癡的唐可可給了他一個驕傲的微笑,她的琴藝是他教的,在老師不肯教她時,是他利用休息時間,牽著她的手,一個音一個音地教她彈。

  夕陽倚著窗外投射在她身上,淡淡光線將她整個人照得更為耀眼。

  溫子季一時看得入迷,淡淡茉莉花香由她身上傳來,室內只聞唐可可輕快笑語,聲聲敲入溫子季的心裡,而他知道,二十九歲還不談戀愛的她,其實是喜歡他的。

  「可可!」當世界名曲演奏完畢,溫子季都還沒來得及給評語,琴室的側門即聽到某道聲音響起。

  是溫子仲。

  「溫二哥!」

  與溫家五個兄弟都有交情的她,除了與老大溫子伯比較有距離外,其餘的跟她都很好,特別是眼前這位衣著整齊,帶著雅癖味的溫家二哥。

  他是溫家五兄弟中,最得女人緣、也最風流的一個。

  凡他走過,必留下女人傷心淚。

  身邊的女人之多,連她都數不清,而溫家父母對兒子在外的風流帳也一向不過問,只要他們不要為了感情影響工作,儘管外頭傳得繪聲繪影的,溫子仲依舊怡然自得地周遊在眾多花叢間。

  他與沉默的溫子季長得最像,倆人同是俊美斯文型的帥哥,可在她眼中,溫子季的整體性卻比溫二哥強悍了些,哪像溫二哥,不只會說話討女生歡心,連那細長的眸光都帶著光電似地教人著迷。

  如果他是男明星,肯定會是個迷惑女生的殺手;可他不是,他是溫家的二少爺,已經接手溫家事業與他大哥一同打拚,而這樣的黃金單金漢,想必擄獲了更多女人芳心。

  這幾年與溫子季的距離拉遠後,她反倒跟溫二哥的關係更親密了些。

  漾著甜美笑容,因為睡了一覺而轉好的生理痛,讓她站起身,接受溫二哥溫暖的懷抱。

  「你最近怎麼沒打電話給我?」

  「沒辦法,最近比較忙,還有一堆工作,我都要被『搾』干了。」她撒嬌。

  「前天找你看電影,怎麼不去?是不是又去相親了?」

  被問及相親的事,唐可可不好意思地臉紅,「那是我大哥安排的,他怕我嫁不出去。」只是相了這麼幾個月,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這樣啊?那要不要溫二哥介紹幾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給你認識?」倆人像是忘了旁邊還坐定的高大身影,自顧地談了起來。

  「不用了。下次我請你吃飯。」

  「你請客?」

  「當然了。」

  「那吃完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電影?聽說最近有部卡通上映,很好笑,你應該會喜歡看。」

  「真的嗎?」唐可可眼巴巴地點頭,恨不得馬上就衝去電影院。

  「當然是真的。」

  見她此時的可愛狀,溫子仲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雖然唐可可的言談舉止不怎麼淑女,可她一身白晰粉嫩的肌膚,讓人愈看愈想咬她一口。

  「那乾脆今天去看如何?」

  被晾了好一會兒的溫子季在聽見倆人如此親密的交談,完全忘了他存在,有些不是滋味地開口:「今天不行。」

  他的出聲教那倆人頓時靜止了下,而後同時轉頭看向單手敲著琴鍵的溫子季。

  「為什麼不行?」唐可可瞪眼,首先發難,不懂他憑什麼干涉她的自由。

  溫子仲也等著三弟的回答,畢竟他向來冷淡,沒興趣干涉別人的生活,怎麼今天如此反常?

  「你今天要早點回家。」

  「為什麼?」

  她大哥帶學生去參加武術比賽,家裡根本沒人,為什麼她要早點回家?

  「我規定的。」

  呃?溫子季現在在說什麼?他規定的?

  啞口無言的唐可可插腰地準備罵人,溫子仲卻是摟過她的身子,柔聲哄著:「那這樣好了,我們一起去買晚餐,然後外帶去你家,你覺得如何?」

  這麼一來,三弟該沒話可說了吧。

  只是……他料錯了。

  「不行。」

  這回唐可可又氣得抱胸,不明白他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為什麼不行?」

  「我答應你大哥早點送你回家。」

  「溫二哥送我回家也一樣!」

  溫子季聽完,停下手上敲鍵的動作,眉角一挑,抬了臉斜眼看了他二哥一眼,再轉頭瞧唐可可。

  「不一樣。」

  「溫子季!」這回真被惹得冒火的唐可可,一轉身就朝他肩膀拍去,「你是故意跟我作對的是不是?」今天的溫子季,真的很反常,教她很不能適應。

  在她都習慣他這十年來的冷淡以對,怎麼他今天又變得那麼堅持,對她的事如此在意。

  正當她轉身之際,潔白頸項上的紅點印入溫子仲的眼底,教他眼睛露出別有深意的目光。

  「你肚子還痛不痛?」

  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生理痛,唐可可卻因為溫二哥在場而不知該怎麼回答。

  「可可,你不舒服嗎?」溫子仲收回視線,關心地問,可他聰穎的眸光卻落在三弟身上。

  他相信,唐可可頸子上的紅點,肯定是三弟的傑作。

  而這代表什麼?宣誓還是捉弄?

  猜不透三弟的心思,他只有先假設三弟是在宣誓,因為他此時的脫軌舉動,都像是吃醋的男朋友。

  「她……。」溫子季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給摀住。

  「不准說!」她才不要被別人知道自己生理期來了,這麼私密的事,溫子季竟然大嘴巴的四處嚷嚷。

  溫子仲瞧倆人互瞪,一個是眼帶笑意,一個是怒火熊熊,看來這倆人的關係,似乎不太尋常。

  「什麼事這麼秘密,連溫二哥都不能知道?」

  「沒有、沒有。」她彆扭說。

  「是嗎?」再看三弟,他也聳肩,似乎沒打算吐露實情。「可可,那今天就先作罷,改天有空,我再撥電話約你。」

  「好!」她一口答應。

  入夜的唐家,武道館裡,只見溫子季的身影俐落地舞動。

  再往角落看去,一個縮在牆角愁著一張苦臉的人,正是唐可可。

  「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這人今天真的很怪,送她回家後,竟然又改變心意地住在她家。

  當結束招式後,溫子季閉目調氣,緩和激烈運動後的急喘,滿身是汗的他,看了一眼滿臉無奈的唐可可,走近她,將衣服脫下,拿起毛巾擦汗。

  「你最近常出門?」

  「還好,一個星期兩三次。」這又不是秘密了,她都是去相親。

  「約會?」他挑眉。

  「不是,只是跟相親的對象見面培養感情,你不要想太多。」

  丟掉毛巾,溫子季坐在她隔壁,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喜歡我就不准跟別的男生太親近。」

  呃?他在說什麼?

  「不懂嗎?」他睨她一眼。

  「我哪有喜歡你!」她之前不是都反駁了,她沒有喜歡他!

  「有沒有你心裡比我清楚。」他的頭躺在她大腿上,伸手定住她的後腦,目光與她相視。

  「你……你亂講!」被看得心慌,唐可可連忙搖頭。

  「可可,我再說一次,喜歡我,就不准跟別的男生親近,就算那人是我二哥也一樣!」

  那眼神,閃著炙人的熱光,教唐可可看得心驚,掙開他的大掌,然後移開臉。「為什麼這麼說?」他在吃醋嗎?

  可是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他為什麼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你覺得流氓做事需要給理由嗎?」

  「就算你是流氓,也不可以干涉我的自由!」她朝大腿上的人大叫。

  「是嗎?」

  「當然是。」

  「那如果我堅持干涉呢?」

  這人,為什麼這樣?干涉她的交友自由,對他有什麼樂趣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

  想了下,溫子季壓下她的頭,與她的紅唇只剩幾吋距離,然後喃喃說:「因為我會生氣。」心頭那醋意教他難以平心,他不准。

  薄唇霸上她的唇瓣,先是輕觸,而後加重力道,吻得她全然無能反抗,那吻像在控訴他的怒火,她卻不明白,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

  那吻持續好久,久到她以為自己要被吻得窒息。

  她怎麼會忘了,聰明的溫子季平日可是個流氓,做事從不給理由或解釋,只憑他的心性而為。

  可是,如果他想當一輩子的流氓,那她不是一輩子都別想交男朋友了?

  再想起他之前的話,本是沉溺在他的吮吻的唐可可頓時推他一把,「不要!」

  她怎麼可以准許他吻她!

  這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要?」意猶未盡的他,皺了眉頭問,手指定住她的下巴,不准她再躲開。

  「我們不可以這樣!」

  「有什麼不可以?」

  「我們只是朋友!」

  到今天下午他第一次吻她之前,他們的關係還停留在單純的青梅竹馬上,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可他為什麼要吻她?

  「那又如何?」

  「朋友不可以接吻!」她生氣地拍掉他的手掌,推他想起身。

  「那如果不是朋友呢?」這話,問得?肅,也問得認真,他的眼眸直盯著唐可可,看得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的。

  只是,不是朋友,那又是什麼?

  她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溫家,憑他的家世,交往的對象當然是要門當戶對,她不過是個平凡女孩,更不想被人說成麻雀變鳳凰。

  見她沉默,溫子季盯著她脖子上的紅點,「我想吻你。」

  「不可以!」她再拒絕,並且用力推他,「我不要!」

  她奮力掙扎,在好不容易快掙開他的掌控時,那突來的勁道教她一聲尖叫地被他強壓在身下。

  「我要吻你。」他堅持地又陳述一次。

  唐可可終於忍不住委屈,拍著他赤裸的胸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為什麼可以吻我?」

  「可可……。」她紅著眼眶的樣樣教他不捨。

  「你不是跟方家紋在交往?為什麼還要這樣欺負我?」他的女朋友是公認的大美女。她親眼目睹倆人同進同出,方家紋不止人漂亮,家境更是優渥,她曾聽溫子仲說過,那種女孩他父母肯定很喜歡。

  而她呢?平凡的家世、不特別的長相,就連脾氣都差強人意,她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就算喜歡他,她跟他只能是朋友。

  但,他突然的一句話,卻教她失神,「我跟她分手了。」

  他跟方家紋分手了?為什麼?不是交往的好好的?

  上次在路上見面時,他還陪方家紋去逛百貨公司,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那天下午,她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

  因為陷入沉思,唐可可沒注意自己被人跟蹤,當她下了公車站,走進租屋的小巷時,突然被人給擋住去路。

  「大哥,就是她,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她!」擋路的有三人,其中一名較為瘦小的男子指著她說。

  「你確定?」那名被喚大哥的平頭男子問。

  「不會錯,那天我看到溫子季在巷子裡背她。」

  溫子季三個字傳進她耳中,再見眼前三名感覺像是混混的男子,唐可可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應該是仇家又找上門了,而她倒楣的成了俎上肉。

  「你們是誰?」

  儘管是晚上,但這條巷子平時還是有人走動,他們三個這麼當街擋人,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點?

  「廢話少說,先捉人再說。」

  當那三人其中一名男子先朝自己撲來,唐可可退了一步,丟下手裡的手提包,俐落地擋下他的攻擊。

  「大哥,她會功夫。」那人沒料到她的身手不凡,以為她不過是弱女子一個,連忙叫著後頭的老大。

  「哼,會功夫是嗎?」那名被喊大哥的男子塊頭高壯,冷笑了下,那看人的眸光教她不安地再退一步。

  當他拿出手裡的短刀時,她開始緊張了。

  「子季哥!」那天夜裡,他的手下小江飛車前往溫子季在郊區的別墅,大步衝上前地叫著。

  見小江一臉緊張,像被驚嚇過,溫子季冷靜地瞇眼問他:「怎麼了?」他才剛回家,正打算進浴室沖洗,沒想到小江會突然跑來。

  「剛才有人送這包裹到賭場給你。」

  「什麼包裹?」

  「是女人用的髮飾,我擔心是方小姐有危險,所以趕快來找你。」

  小江緊張地拿出包裹裡頭的女用髮飾,溫子季一眼就認出東西,表情驟變轉冷,壓下心頭慍意,沉聲問:「這包裹誰拿來的?」

  小江搖頭,「不知道,對方只說是給你一個教訓。」

  「馬上招集其他兄弟!」他的心急了。

  「子季哥,會不會是上次在酒店被我們教訓的那夥人干的?」只是他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捉方小姐?

  想起上回在酒店跟那夥人發生的衝突,溫子季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拿起車鑰匙,「你找兄弟去『大嘴仔』的賭場。」

  「子季哥那你呢?」

  「我先趕過去。」

  見子季哥如此緊張,小江知道肯定是事態?重,「子季哥,方小姐會不會有危險?」他聽說「大嘴仔」的殘暴,要是方小姐真落入他手中,加上上次他們在酒店的衝突事件,只怕他真會拿方小姐洩恨。

  「那女的不是方小姐。」套上外套,溫子季轉身衝出屋子。

  小江被子季哥的話給楞在原地,不是方小姐?那是誰?子季哥新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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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是什麼地方?

  唐可可睜開眼睛,瞪著屋子四周,濃厚的煙味入鼻,害她咳了幾聲。

  「大哥,這女的醒了。」

  這聲音?她記得是先前攔住她的瘦小男子的聲音,那麼她現在是在他們的地盤了?

  剛才那人的短刀劃過她背部時,害她疼得一時失手,現在那傷口依舊犯著疼,教她皺眉地扭動了下身子,這才發現自己被竟捆住手腳。

  這些人捉她要幹什麼?想威脅溫子季嗎?

  「通知溫子季了嗎?」

  「已經通知他了,他一會兒馬上就來。」

  那名被喚大哥的男子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仔細詳端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猙獰表情,「雖然不是很美,但這身材倒是不錯。」

  這人的語氣教唐可可神經緊繃,對他的親近感到噁心地撇開臉。

  「不讓我碰?哼!」

  那男子被她的態度給惹得不悅,揚言就是一巴掌地甩在她臉上,「等我收拾完溫子季,看我怎麼處理你!」

  那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想上你,你說好不好?」她那一身細白的皮膚教他看得心癢難耐。

  「齷齪!」

  這人絕對是個鼠輩,雖然同是流氓,但溫子季卻多了份凜然的正直感,哪像這人,她看了就想吐。

  「哼,你這小嘴可以盡量罵,等我上你時,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亂叫!」那人邪肆的眼光,頓時教她不寒而慄。

  這時,那身材瘦小的男子又開口:「大哥,溫子季如果來了,我們該怎麼做?」

  「怎麼做?當然是先痛打一頓,再教他乖乖交出賭場的地盤。」

  「她人呢?」來到「大嘴仔」的賭場,隻身一人的溫子季掃了眼四周,卻不見唐可可的身影。

  「看來那女的對你很重要。」認識這麼多年,向來平靜的他,臉上有著藏不去的焦急。

  「她人在哪裡?」他再問。

  那名大哥冷笑了聲,「你以為我有那麼容易讓你見到人嗎?」

  「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我要你付出代價。」

  「代價?我想這句話該是我送你的。」那名大哥拍了下手,幾名手下進到屋裡,將溫子季圍住。

  看著這些人,溫子季不以為意地冷笑,雙手抱胸地說:「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任你處置。」

  「哈哈……。」他的話教那名大哥得意的笑了,「任我們處置?那我倒要看看那女的有多重要!」一個眼神,那幾個年輕小伙手飛也似地衝上前,對著溫子季猛打。

  頓時,屋子裡,只聞打鬥聲,那些人凶狠地對著溫子季又是踢又是踹,正好讓掙開繩子的唐可可目睹了這一幕。

  而後她失控地尖叫,沒有多想地衝上前去,只為了想保護溫子季。

  「你們不要打了!」

  他會死嗎?

  唐可可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溫子季,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

  忍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子季?」

  要不是他的手下即時趕來,那他會不會被打死?

  那些混混真的很過份,怎麼可以把人打成這樣?

  「可可,不要難過了,子季不會有事。」雖然傷勢?重,但還沒?重到會傷及性命,只是需要時間調養。

  「溫大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她不被捉走,就不會造成這場風波了,她知道溫大哥已透過官方人脈,將那群混混法辦,同時也解散了溫子季的幫派,結束他這些年來的流氓生涯。

  「說什麼傻話,那根本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這小子太招搖!」反正他早有意思要三弟回公司工作,趁這個機會,剛好可以利用一下。

  「可是子季如果知道你連同他的幫派都解散了,一定會大發雷霆。」

  「那他只有乖乖聽話,回家當溫家三少爺,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外頭跟人耍狠打鬥。」

  唐可可因為背部的傷,醫生要她住院檢查,怕大哥擔心所以沒有通知他。

  怕又出意外,溫子伯索性讓倆人住同一間病房,方便照料。而他也要二弟封鎖所有新聞,不讓這次的意外曝光。

  「你不要擔心了,先回床上躺著休息,你背上那刀傷,醫生說要好好照料,免得發炎就更麻煩。」

  溫子伯扶她走回病床,讓她趴睡後,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再睡一下,子季很快就會醒來了。」

  奇怪,她明明有蓋被子,為什麼覺得背部一陣涼意襲來。

  睜開困意的眼睛,唐可可眨了幾下後,往一旁看去,卻發現本是躺在隔壁床上的溫子季不見了。

  驚嚇的她,趕忙要起身,卻被人由背部按住,「別動。」

  是他!

  「子季,你怎麼可以下床?醫生說你的傷口很?重,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原來溫子季正在她床邊,而她會覺得涼意是因為他將被子掀開,並且解開她的病服,檢查她背上的傷口。

  「是不是很痛?」他問得是她的傷口。

  「一點點,現在比較不痛了。」

  跟他的傷勢比起來,她的只是小意思,醫生說他的胸前肋骨斷了二根,連左手骨都有龜裂,想必一定很痛。

  「你快點回床上。」她動了下,因為不能躺平,教她睡得全身酸痛。

  見狀,溫子季在她病床躺下,窄小的單人床頓時擠下倆個人。

  「你幹什麼?」

  「睡覺。」

  「你回你的床去!」他拉過她,不理胸口的疼痛感,硬是讓她側身趴在自己胸前。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從剛才看她就一直扭動身子,就知道她睡得不舒服。

  「你會壓到傷口!」

  「不用管它,死不了的。」

  「可是……。」

  「我想抱著你睡。」

  在得知她被人捉走的那一瞬間,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幾乎要捉狂,現在她平安無事在他面前,他不想放手。

  「子季!」

  「還是你要我再吻你?」對她生澀的吻,他意猶未盡,若是她想,他很樂意。

  聞言,她摀住嘴巴,連忙搖頭,「我才不要!」

  「那就閉嘴快睡。」他拍了下她的頭,而後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唐可可又出聲:「子季?」

  「嗯?」

  「溫大哥好像解散你的幫派了。」

  身側的人僵了下,卻不發一語。

  「你不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直過好久,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緩緩地說:「這樣也好。」說完,還在她唇上偷個吻。

  「你……!」

  「睡覺。」

  幾分鐘後,被他恐嚇再索吻的唐可可發出平緩的呼吸聲,那表示她睡著了。他盯著她的小臉,看著她被打得紅腫的右邊臉頰,心頭不住地咒罵。

  他心裡的惡夢終於成真了,這些年,當他的勢力變得龐大,為了怕仇家找上她,他故意與她拉開距離,為得是想保護她。

  沒想到,百密還是有一疏,應該是上次吧?上次他背她時,被人看見,才會有這次的意外發生。

  那這是不是也在告訴他,該是時間面對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壓抑了。

  想到她去相親的事,他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妒意要他不能放手,才會有之前失控吻人的意外發生。

  他絕不准任何人搶走她!

  三個月後

  夜幕低垂,刺耳的煞車聲劃破寧夏夜空。

  回家時,溫子季敏銳地嗅到一股不屬於客廳的輕甜香味,但那香味卻又似曾相識。

  打開客廳電燈,沒人!

  房裡跟浴室也沒人,以為是自己多想,溫子季累得洗好澡,關上電燈躺上床。

  誰知身子才躺好,一旁與他貼近的柔軟的身軀教他慌亂地開啟床頭燈。

  柔和的燈光下,原本屬於他的大床,此時多了個人躺在上面。

  「可可,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前幾天去山上找唐維是時,他說失業的可可忙著應徵工作,怎麼這會兒竟出現在他的公寓,還大方的分享他的床!

  「當然是睡覺了。」那聲音夾著濃濃鼻音。

  被她驚得說不出話的溫子季腦子一片空白,再見她全身衣衫不整,冷靜的表情朝她沉聲道:「起來。」

  她不理人,假裝沒聽見。

  溫子季扯開被單,頓時喉頭滾動地沉下臉色,幾秒內被單又被他拉回原位。

  因為床上的唐可可只穿了件男用襯衫,一雙誘人的美腿盡在眼前。

  「起來。」

  當溫子季再次拉被單時,只見她修長的美腿又一次印入眼底,只是這回黑眸裡閃的不再是冷漠,而是慍火。

  「你腿上的傷哪裡來的?」原來在她白嫩的長腿,平白多了塊暗沈瘀黑。

  「不小心跌倒的。」

  「在那裡跌的?」

  「……。」

  「可可。」

  她被那冷漠的叫聲吵得翻臉,倏地坐起身,紅通通的金魚眼看來有點好笑。

  「為什麼哭?」

  「生理痛。」

  「我以為你好朋友都在月初來。」

  「我荷爾蒙失調不可以嗎?」她下床,不小心撞到大腿的紅腫,疼得她呼痛。

  不讓她離開,溫子季手臂一伸,將她捉回胸前,二話不說地拉開她襯衫前襟,露出土半身大半片肌膚。

  「你幹什麼?」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唐可可驚喊。

  「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她雪白胸前竟然也有一團夾著淡淡血絲的黑青。

  「你不要亂碰!」她扯回襯衫,想要遮住胸前春光。

  「這些傷哪裡來的?你跟人打架?」不理她的喊叫,他冷聲問。

  「是那些人先惹我的。」她為自己伸冤,不想被平白誤會。

  「惹你?」溫子季目光轉暗,殺人似地冰冷?人。

  「你家附近的不良少年。」竟敢當街跟她耍流氓,還要她給錢。

  那些小混混肯定不曉得,她這輩子都在跟流氓打交道,雖然那流氓已經洗心革面。

  溫子季凝眉,扳著臉等她繼續往下說。

  「子季,我好累,可不可以改天再說,我明天還有面試。」

  「你都傷成這樣了,明天怎麼面試?」

  「可是如果我再不找工作,要怎麼養活自己?」

  誓言當大流氓的溫子季的脾氣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是粗暴無禮的人,可,一旦冷靜內斂的他脾氣上來了,誰都別想攔他。

  「跟我走。」他剛才還見到大樓外的幾個不良少年,應該就是他們了。

  「我穿這樣怎麼出去?」他的襯衫及膝,而她的衣服正在陽台吹風,這就是為什麼剛進門時溫子季沒發現她的原因。

  「去換衣服。」他命令道。

  「我不要。」她都動手修理過那幾個小混混了,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

  「我說去換衣服。」他霸道的再重申一次。

  「我不換。」

  「還是要我動手幫你?」他向來說到做到。

  知道自己拗不過溫子季的硬脾氣,也早該清楚溫子季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不知是不是因為爸爸過世前的交代或是大哥的拜託,每次只要跟她有關的事,他總要插手。

  「可不可以不要去?」

  雖然她不愛溫子季這陣子對自己的專制及獨裁,卻只是敢怒不敢言,誰叫他有她家老哥撐腰,而她最怕的就是個性正經?肅的大哥了。

  「還是要我跟你大哥說?你自己選。」

  唐可可知道,那幾個不良少年今晚倒霉了。

  大流氓雖然收山,但那不表示,他的劣根性格也跟著收斂起來,只要有人惹他老大不高興,通常不會那麼簡單就罷手。

  可以想見,今晚溫子季又有練習的對象了,她希望那群不良少年好自為之,不要做太多無謂的掙扎跟反抗,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隔天上班。

  兄弟倆人正面坐在辦公室,溫子仲吃著親愛老婆為他準備的營養早餐,「你臉上的傷哪來的?」

  「昨晚跟幾個小混混練拳頭。」

  「對方沒事吧?」雖然老三已收山,但他那流氓個性一旦發作,對方通常是不死也半條命。

  「應該會在醫院躺個幾天。」他不是很感興趣地回,對昨晚的事也不願多說。

  「你那武術家的身手沒打得人家重度殘障?」

  溫子季凝眉,冷眼瞪了一記後冷哼:「最?重的肋骨斷了二根。」

  「就這樣?」

  「其中一個可能要好一陣子才能找女人求歡。」

  「怎麼說?」

  「被可可踹了鼠蹊部一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聞言,溫子仲狂笑不已,只能怪小子不長眼,惹上唐可可。

  「那可可現在人呢?」

  「去面試了。」是他送她去的,並且規定她面試完要來公司找他。

  正當溫子季說話之際,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開,發出重重聲響,「大哥,你再多踹幾次,這門遲早要報公帳。」

  「老五人呢?」溫子伯倚在門邊問:「馬上找他出來!」

  倆兄弟莫名其妙地瞟了大哥一眼,「子爵出國了。」

  「誰准他去的?」

  「你准的,二天前就去了,現在在佬沃跟女朋友你儂我儂。」

  「該死!」溫子伯氣得咒罵。

  「發生什麼事了?」瞧大哥那模樣,就知道昨晚跟女朋友求歡肯定又被拒絕了,聰明人還是別多問。

  「這次推出的香水產品,對方公司要我們自行找代言人拍廣告。」

  「代言人?當初合約不是只要求我們負責開發量產,後續動作一概不需要負責。」

  「去問老五,是他簽的合約。」

  「這臨時要我們上哪裡找人?」雖然是對方過份要求,但如果合約已明定此條文,那麼他們不想接也得接手。

  「現在馬上打電話給老五。」

  「大哥你要子爵回來處理?」

  溫子伯瞪眼,「我要叫他女朋友自己上?頭拍廣告。」

  「這樣不好吧?」老五那醋勁,肯定發飆。

  溫子伯這時瞥見老三臉上的傷口,「你的臉怎麼了?」臉頰邊有幾處擦傷,「又跟人打架了?」

  三弟三個月前終於決定收手不跟幫派牽扯,專心回公司上班,只是有時難免過往的恩怨還是會找上門,避都避不了。

  溫子季聳了肩,站在門邊的大哥卻被突來的力道給撞退幾步,「啊!溫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本是低頭的溫子伯緩緩抬頭,「可可?」

  「我來找子季。」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溫子伯忍著鼻樑上的疼痛,轉身要離開。

  「溫大哥,你的鼻子要不要緊?」看溫子季皺緊眉頭,好像很痛。

  「不礙事。」

  沒一會兒,溫子伯離開辦公室後,溫子仲即熱情喊人:「可可小親親!」

  「溫二哥!」正要投入溫子仲敞開的懷抱,唐可可莫名其妙被人由後頭扯住襯衫領子,「子季你幹什麼拉我?」

  「你現在在幹什麼?」他冷聲問,表情看來不甚愉悅。

  「給溫二哥一個熱情的擁抱。」她的手還高舉著。

  「不必了。」他冷冷的補了一句。

  見老三那冷峻表情,溫子仲識趣地收回雙臂,但臉上親切的笑容依舊:「可可,聽說昨晚你跟不良少年打架了。」

  「你怎麼知道?」她回頭朝溫子季吐舌,一定是他大嘴巴,掙開他的掌控,唐可可走近溫二哥,直接解開襯衫前襟扣子,露出胸前大片春光,教溫子季快步上前低聲咆哮:「唐可可!」

  「幹嘛?」不過是給溫二哥看看她胸前的瘀青,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給我有點女人的矜持。」溫子季額邊青筋浮爆地冷聲說。

  「可可,你新工作找到了沒?」因為前一家公司倒閉,她也連帶的成了失業一族,最近正努力找工作。

  溫子仲見老三快要發狂,連忙伸手替可可拉好身上的布料,深怕自己成為流氓老三腳下的砧板。

  「對啊。」

  不理老三,溫子仲熱情地拉著可可到一旁說悄悄話:「那你想不想拍廣告?」

  「廣告?豐胸還是瘦身的?」

  溫子季以冷竣眼神警告二哥,不准他腦筋動到可可身上,「太沒有說服力了。」

  「溫子季,你不要小看我。」

  「我沒小看,我是光明正大看了。」

  「那你還敢嫌棄?」唐可可氣不過的故意抬頭挺胸瞪他。

  「那是實話,你的胸部我一手就能輕易掌握,而且包得密不透風。」他涼涼的說,那高傲的態度教人看了就有氣。

  溫子季不只說,手還比畫了下,試著拿捏出她的尺寸,只見他手掌愈縮愈小,氣得她衝上前想動手。

  眼見戰火可能會開打,溫子仲連忙拉過唐可可,這倆人都有武術底子,一個不小心,只怕要拆了這間辦公室。

  「可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可是他真的很過份,從上次我泡澡昏倒在他住處的浴室,他送我去醫院後就一直取笑我胸部平,胸部平又怎麼樣,好過胸大無腦。」殊不知平胸可是她最大的痛,要不是怕痛,她說不定真有可能跑去隆乳。

  「那是他沒眼光,二哥看你身材很標準。」

  「本來就是了。」忿忿地再白了溫子季一眼,卻被他眼裡炙熱的火光給怔住,他幹麼那樣瞪人,活像要將她生吞,唐可可連忙別開臉。

  「可可,那你想不想賺些外快?」

  「二哥!」溫子季難得動怒。

  為了公司,為了不讓大哥如暴獅亂吼,溫子仲決定不理三弟的叫喊,臉上寫著虛偽的真誠繼續遊說。

  「真的?」喜出望外,唐可可天真的心思猜不出溫子仲的詭計,在聽見有打工機會,笑得好不開心。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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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坐在自家客廳,溫子季盯著客正大口吃著便當的唐可可。

  他瞪人,「不准吃了。」見她貪食的搶攻自己的炸豬排,溫子季以筷子攔截。

  「小氣鬼。」才吃一口而已,幹麼那麼斤斤計較。

  「為什麼答應我二哥?」今天公司發生的事,他打算好好詢問一番。

  「當然是賺錢了。」

  她父親在她大學四年級因癌症過世後,她大哥繼承父親的茶園在山上種茶,她不靠自己多賺點錢,拿什麼養活自己,況且誰會那麼笨,有錢不賺往外推。

  「明天跟我二哥說你沒空。」他沒打算讓她接手那部廣告。

  「我明明就有空。」

  溫子季放下便當盒,拿出行動電話,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那我打電話給你大哥。」

  「不要!」忙不迭地,她放下便當,搶過他手裡的行動電話。

  「電話給我。」他說。

  「不要!」

  「可可。」他難得發脾氣,可她卻總愛惹他生氣。

  「我去洗澡了。」

  見她跑進浴室,溫於季走到浴室前敲門,「先出來把話說清楚。」

  「我不要!」

  「你相不相信我會踹門?」

  「那你踹啊,反正這門是你的,踹壞了不准叫我賠。」

  盯著浴室,溫子季心頭惱火地鐵青了臉色,握緊的拳頭一時失控地朝門板擊去,發出重重響聲,嚇壞了浴室裡的唐可可。

  然後就聽見唐可可不淑女的咒罵聲傳來。

  「你再給我聽到一聲粗話,你看我怎麼修理你。」那警告語氣不算粗暴,可威脅性十足。

  「哼,每次只會恐嚇我。」

  又是一記沉重的槌聲,音調冶得教人發毛地說:「出來。」

  「不要。」

  「唐可可!」火山爆發,隱忍的怒火在體內竄流,為她的話,溫子季直想打人。「你最好都不要給我出來。」那話由嘴裡吐出,帶著沉沉的怒意。

  「你幹麼管我要不要拍廣告,我叉不是你女朋友!」

  本以為還會有另一聲重響,可她等了好久,浴室外除了的溫子季卻沒有動作。

  晚上九點,溫子季被他大哥急電出門後,唐可可不知是第幾次坐在馬桶上,她只知道自己全身虛脫無力,走出廁所後,她像個老太婆似地扶著牆壁走出來。

  現在,她頭重腳輕地只想找個柔軟舒適的地方躺下來休息。

  而最理想的位置當然是客廳沙發了。

  迷濛中,她好像聽見溫子季的聲音。

  不理他,她翻身再睡。

  為什麼聲音還在?而且越來越大聲?

  驚覺不對勁的她,這才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子季?」

  那聲音不散,她虛脫地揮了下手,連開口都沒力氣。

  她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溫子季。

  只是他為什麼要搖她,害她胃再度翻滾想吐。

  努力撐開眼皮,她懊惱地低嚷:「你不要再搖我了。」她覺得胃液衝到喉嚨,再搖下去只怕她要當場嘔吐。

  「你怎麼了?」他才剛進門,就見她臉色發白地躺在沙發,喊她也沒應聲。

  「好像吃壞肚子了。」

  「誰叫你貪吃。」他摸了下她冒著冷汗的額際,擔心地問:「要不要去看醫生?」

  她搖頭,「我睡一覺就好了。」

  見她全身癱軟,溫子季鎖眉將她抱起,往自己房間走去。

  「子季,我搬來跟你住好不好?」

  「不好。」很無情的拒絕。

  「別這樣麻,我真的沒地方住了。」她僅有的錢只夠這個月的生活費,哪還有多餘的錢付房租,況且這裡也有空房,多她一個並沒有差別,「我會幫你洗衣、燒飯、清理家務。」

  「一個月一萬。」

  「你吭人,我才住你一間房,你還敢收我租金,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她懶懶地睜開雙眼瞪他一記,還一併拍了他肩頭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可以給你錢。」

  「我不要。」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准搬過來住。」他是個正常男人,家裡多個女人,不管是誰,都會造成影響。

  「小氣鬼!」被放在大床,唐可可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一股腦地又坐起身,指著他問:「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溫子季拿衣服進浴室,累了一整天的他,沒精力再跟她討論住的問題。

  「你……!」

  「我可以幫你付房租。」

  「如果我要錢,可以跟我大哥要。」

  「跟我拿錢也一樣。」

  「哪裡一樣?」

  溫子季走進浴室,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你自己想。」卡一聲,浴室門關了。

  「溫子季,你如果不答應,我馬上就走人哦。」負氣地,她撂下狠話,以為他會就此軟化,可惜她錯了,她忘了,硬脾氣的溫子季跟石頭一樣頑固。

  「你如果不想昏倒在路上,最好乖乖睡覺,省得我又要花時間找人。」浴室裡,傅來他冷淡的聲音。

  他竟然真的不讓她住?

  看了看房裡熟悉的擺設及屬於他的氣息,不知是已經太熱悉溫子季,或是對他的信任,爸爸過世不久,睡不著時都是溫子季陪她,後來她卻養成這個習慣,愛在他床上抱著他睡覺。

  「真的不行?」

  「不行。」浴室裡傳來水聲,唐可可氣得下床踹門,然後忍著身子的不適,賭氣走人了。

  溫子季叫了幾聲,沒聽見唐可可的回應,以為她睡了,誰知走出浴室後,才發現房裡半個人影都沒有。

  只著長褲的他在屋裡尋了一遍,確定她真的不在,冷冷地咒罵了幾句,並且拿起行動電話。

  響了好久,沒人接,她沒有回她的住處。

  接著,他又改撥另一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二聲,馬上被接起。

  「二哥,是我。」

  「你幹麼半夜不睡,你知道幾點了嗎?」那頭的溫子仲口氣帶沖,感覺是在睡夢中被人挖醒的。

  「可可有沒有去你那裡?」二哥的住處與他的公寓距離不過十分鐘,她很有可能去那裡投靠。

  「沒有。」

  「那她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沒有。」

  「該死,她會跑去哪裡?」

  都快十二點了,她一個女生不怕出事嗎?想起前幾天找她麻煩的不良少年,冷靜的心開始泛急。

  打著哈欠,溫子仲有些受不了老三,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她會不會回家了?」

  「我剛打過,沒人接。」

  「說不定可可是故意眼你賭氣,故意不棲電話。」這很像是可可的作風。「你不用擔心可可,她會照顧自己,不要一直當她是長不大的小女孩。」直到二哥掛了電話,溫子季才拿香煙到陽台。

  點燃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冉緩緩吐出白煙,他沒想到可可會這麼衝動跑出去,想到她早先還不適的身子,溫子季不放心地又試著撥電話去她住處,只是她連行動電話都關機,料定他會打電話找人。

  任性的女人!若是被他找到,肯定痛打她屁股一頓。

  隔天,唐可可還是沒消息。

  當溫子季忙了一上午,四弟溫子叔的聲音讓他從堆積如山的公文夾裡抬頭。

  他正為了即將拍攝的香水廣告心煩,依他對可可的瞭解,不相信她能展現女人的性感嫵媚,她的粗枝大葉與買方要求的甜美動人根本相差十萬八千里,完全是兩個不同調性的人。

  現在,不止大哥想動手揍五弟,連他都想參一腳。

  「三哥。」平日忙著唸書趕論文的老四難得進自家公司。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可可昨晚打電話給我。」

  原來她昨晚沒去二哥那裡,是去了老四那裡了。

  二哥說得對,她已經是大人,早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儘管心裡五味雜陳,但溫子季習慣地壓下情緒,表情平靜地問:「她昨晚去你那過夜?」

  「不算過夜,昨晚我送她去醫院。」

  聞言,溫子季俊容變色,抬眸看四弟,「你說什麼?」

  「可可昨晚食物中毒,還好我送她去醫院急診室,不然可能要釀大病了。」

  「幾點?」

  「差不多半夜一點,我正在趕論文時,她打電話來。」邊說,溫子叔將手上的鑰匙放在三哥辦公桌上。「這是可可托我拿來還你的。」

  「她幹麼還我鑰匙?」桌上那串鑰匙,溫子季不願多看一眼,只是冷淡地問著。

  「你跟可可吵架了?」

  四弟的話溫子季聽進耳裡,卻不想多作解釋,「哪家醫院,我去看她。」

  「你不是要開會了?」剛才進來時,他的秘書正在準備開會資料。

  「你幫我跟大哥說,會議延後。」

  當子叔說出哪家醫院後,溫子季飛也似地衝出辦公室,差點與溫子仲撞個正著。

  「他怎麼了?」

  「去醫院。」

  「幹嘛?」

  「可可住院了。」

  「可可怎麼了?」

  「食物中毒。」

  「怎麼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她現在人還好嗎?」

  「已經沒大礙了。」

  「那好,晚點我也去看她。」順便再跟可可確定廣告的事。

  「二哥,香水廣告女主角找到了嗎?」

  「找到了。」

  「這麼快?」老四眉頭蹙起,「不會是老五真同意自己的女朋友上場?」

  「你想得美,我是找可可幫忙。」

  「可可?」溫子叔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

  「三哥同意嗎?」這幾個月三哥對可可盯得緊,這次的女主角又要寬衣解帶的,這樣可以嗎?

  「可可同意就好了,老三又不是人家男朋友,管那麼多幹什麼?」

  說得也是,「可可適合嗎?」

  「我很看好,氣質身材都沒問題。」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怎麼讓子季遠離拍攝現場,防止他干擾拍攝工作。

  病人不都該有病人的樣子嗎?

  可他眼前這位怎麼完全沒病態,還能拿著點滴四處與人串門子,她當這裡是菜市場嗎?

  要不是護士小姐去請她回房,想必她還樂不思蜀。

  見她乖乖躺回床上,將點滴掛好,護士小姐離開後,他坐在病床隔壁的椅子上,扳著臉瞪她。

  「幹嘛,要比眼睛大是不是?」她也瞪回去。

  雙人房的病房另一床空著,裡頭只有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昨晚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走了?」

  「你又不讓我住在你家,我再待下去說不定會被你趕。」

  「可可,說話小心一點!」

  知道他似乎動怒了,唐可可聰明地轉移話題,「算了,反正我現在又沒怎麼樣。」還故意扯個鬼臉逗他,「只是食物中毒,這種小病要死沒那麼容易。」

  「可可!」

  「又怎麼了?你不要一直對我大小聲的,我現在是病人。」她馬上搬出病人的權益,「這裡是醫院,你再這麼吼,小心護士小姐請你走人。」

  「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住院了?」想到她住院是老四轉述,平靜的心很是不平,沿路開車來時,挫敗感直湧,以為自己會是她唯一找尋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只會找他,但他好像錯了。

  從來不知道她跟子叔感情這麼好,看她平時跟二哥說笑不停,求救時卻找極少見面的老四。

  「找誰還不都是一樣。」

  她的話讓溫子季俊容轉黑,「你的意思是我跟其他人對你而言沒有不同?」

  溫子季眼眸中複雜神色看得她極為不自在,索性裝傻,「好累哦,我要睡了。」折騰了一整晚,黑眼眶都跑出來了,「如果你現在想走,我先說再見,如果等一下再走,那記得不要再搖我了,我怕我會吐。」她的腸胃還很脆弱,再被他像昨晚那麼搖,只怕又要進急救室。

  「我等你睡了再走。」

  溫子季起身檢查點滴,再幫她探探額頭溫度跟蓋被子。

  「子季,我沒事了。」

  「下次不准再貪吃。」

  「那怎麼可以怪我,又不是我的錯,誰叫你買的便當害我又吐又拉,差點沒在馬桶上虛脫而死。」

  「那下次不舒服就別硬撐。」他敲了下她的額頭。

  「怕我大哥下山砍你?」

  「對,很怕,所以你不要再給我搞這種烏籠事了。」

  「放心,我大哥正在思春,他煞到茶園裡的採茶姑娘,現在哪還有心思管到我身上。」

  「是嗎?那要不要我馬上打電話給他?」溫子季作勢撥電話。

  「不要啦,你要害我被大哥念到臭頭嗎?」她大哥自從她父親過世後,這麼多年了還當她是長不大的小女孩,稍微一點風吹單動都會讓他子忙腳亂,如果被大哥知道她住院,只怕他會直奔山下,到時她耳根子又不能清靜了。

  「你要去哪裡?」

  「廁所。」她翻身想下床,不小心扯動點滴,還好他眼明手快及時拉住人。

  「你給我坐好。」

  「可是我很急。」

  「我幫你拿小便器。」當他走出去時,唐可可傻在病床上。

  小便器?他當她是植物人還是重病老人,她才不要那種東西!俌俌俌

  「子季!」可借,人早走遠了。俌俌俌

  三分鐘後,一位笑容可掬的白衣天使陪他進來,「護士小姐,我不需要小便器。」俌俌俌

  護士小姐為難地拿著小便器,看了看溫子季,「其實唐小姐可以自己下床上廁所,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俌俌俌

  「對嘛,我要自己去。」作勢要下床又被溫子季給阻止。俌俌俌

  「我抱你去。」俌俌俌

  呃?他有沒有說錯?「你抱我去廁所?」俌俌俌

  「有什麼問題嗎?」俌俌俌

  「溫子季你是不是頭殼壞了?」見護士小姐掩嘴偷笑,唐可可小臉煞時漲紅,「我才不要你抱。」俌俌俌

  「那你怎麼上廁所?」俌俌俌

  「還是我陪唐小姐進去吧。」白衣天使的博愛精神為她解危。俌俌俌

  溫子季見護士小姐過來幫忙,將唐可可抱在懷裡,「我抱她進去再出來。」俌俌俌

  「不用……,你放手。」好丟臉。俌俌俌

  護士小姐也同意,她先去廁所開燈,溫子季抱她進去,讓她坐在馬桶上。俌俌俌

  「你快出去。」俌俌俌

  「護士小姐,麻煩你了。」俌俌俌

  直到溫於季走出廁所,唐可可再也忍不住地大罵:「溫子季大笨蛋!」

  誰知,一旁幫她的護士小姐卻笑著說:「你男朋友真體貼,我看過很多情侶,但沒見過像他這麼細心的男人。」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唐可可撇嘴,想起自己的暗戀,及他跟方家紋分手的事,情緒更為低落。

  「對不起,我以為他是。」

  「沒關係。」她勉強地漾個笑。

  「不過如果能有這種男朋友一定會很幸福,你要多把握。」

  「把握什麼?」

  「努力當上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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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完廁所,她被溫子季抱回床上。

  她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看他,「你今天不用工作嗎?」見他自在地在椅子上坐下,她揮揮手,「我沒事,醫生說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講到出院,溫子季才想起,「我幫你辦出院。」

  「不用了,我已經跟子叔說好了,要去他那裡住。」

  溫子季沉默地瞇了眼。

  「他那裡不是還有個空房嗎?我先搬去暫住,等找到合適的住處再搬家。」他不留她,還是會有好心人幫她的。

  「你確定?」

  她點頭,「你是不是覺得內疚?」不說話當他是默認了,「那這樣好了,這次的醫療費你付,我身上錢帶不夠,還是你要回我住處幫我拿存招領錢?」

  「我付!」

  「呵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如果溫子季是她男朋友,那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她這麼相信著。

  可惜,他不是……

  休養三天,唐可可把簡單的家當搬去溫子叔的住處。

  今天是試?,短片真的很垣,只要五分鐘,不過卻花去所有人一整天的時間,她已經換了好幾套衣服,最後這件她有點意見。

  「溫二哥,我一定要穿這樣嗎?」雖然這麼裸露的衣服她常穿,可這一次還要眼男主角在床上打情罵俏,她沒信心也有些彆扭。

  寬鬆的襯衫怕是一個不小心胸前春光就要被捕捉在?頭下,同時也便宜了那個男主角。

  「這樣穿很好。」

  溫子仲說得沒錯,經過造型師及化妝師的巧手,唐可可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此時的她跟剛才進來時判若兩人,若不細看,還真會認不出人來。

  對於她的造型溫子仲很滿意,短髮俏麗、清涼性感,這樣的唐可可很迷人。

  溫子仲的慧眼教所有人跌破眼?,特別是溫子季,短片拍到最後一場,他抽空過來探視,卻在看到唐可可時臉泛鐵青,在場工作人員沒人敢過去跟他打招呼。

  「可以拍了嗎?」

  「嗯。」意思是可以開拍了。

  溫子仲拍拍她的肩安慰,「不用緊張。」

  事實上,溫子仲找來的男主角很紳士,擁抱的動作他都借位帶過,或許是因為男主角,唐可可原有的不自在跟緊張逐漸消失,與男主角的默契十足,在?頭裡的效果更勝,倆人的舉手投足、嬉戲笑鬧,感染了在場的人,大家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就連不小心走光,唐可可都能從容應付帶過,而那男生更是有君子風度的幫她擋光。

  五分鐘的短片,終於順利完成,當攝影師喊卡,唐可可繼續躺在床上,方纔的嬉鬧太激烈,直到男主角伸手想拉她一把時,她卻另一個人給拉走。

  「子季,你幹嘛?」

  那男主角認出對方是誰,有風度的離開與其他工作人員交談。

  唐可可則是瞪著不發一語的溫子季。

  「拍得很開心?」?頭不會丱人,她方纔的笑全是發自內心,讓他驚艷得火氣直冒。

  「對啊,順利拍完了不是?」因為是溫子季,她對自己的穿著並沒多在意,反正她的身材他又不是沒取笑過,不差這一次。

  「馬上去換衣服。」

  「我想多躺一下。」

  「馬上去。」

  「不要。」

  見她一雙修長美腿就這麼盡露眾人眼裡,以前她只穿他的襯衫,今天這件白襯衫據說是她跟老四借的。

  「你是怕人家不知道你沒穿內衣嗎?」為了效果,溫子仲還特別強調不要穿內衣,襯衫領口下,輕而易舉就能看到胸前春光,以他的角度她那小巧的胸部更是看盡眼底。

  「反正那麼小也引不起別人的興趣。」

  「你在胡說什麼?」

  「你以前不是都這麼說嗎?」

  「那不一樣,以前是我看,現在是一堆男人在這裡。」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那些男的會飢渴的把我撲倒在床?」

  「可可!」

  不理他的升起的慍意,唐可可開心的問:「你覺得我拍得怎麼樣?」

  「難看。」

  「你幹嘛,誇獎一句又不會要你的命。」他今天是不是吃了炸彈了,講話這麼沖。

  「快去換衣服,我送你回去。」

  「子叔放學後會來接我。」她現在的新室友是他四弟。

  「那你想不想大吃一頓?」

  因為拍廣告,餓著肚子的唐可可眼睛一亮,「吃什麼?如果是便當就不用了。」

  「日本料理。」

  「我馬上去換衣服。」

  說到吃,她的速度比誰都快,馬上跳下床衝進更衣室。

  當他們來到日本料理店,才進包廂點好菜,溫子季的行動電話就響起了。

  他人不在去上洗手間,她想都沒想好心的幫他接過電話,「喂?」

  那頭遲疑了下,「我找溫子季?」

  這聲音好熟,像是那裡聽過,卻又一時認不出來。

  「他不在。」

  「你是唐可可?」那頭的人語帶訝異地問。

  「你認識我?」

  「我是方家紋,你還記得嗎?」

  方家紋,婉約清秀的長髮美女,當時她跟流氓老大──溫子季的戀情轟動校園,還差點引起學校眾多男子公憤。

  「我記得。」

  那頭沉默片刻,輕喟後用一種羨慕的口吻說:「他一直都對你很好。」唐可可聽出方家紋語氣裡的酸意。「以前我們交往時,他就常常提到你。不好意思,能麻煩你跟他說我有事找他,請他回我電話。」

  「我會跟他說。」

  掛電話後,她喝茶等溫子季,不知道方家紋怎麼會撥電話給子季,以為分手後他們就沒再聯絡了。

  女人的第六感教她相信,方家紋對子季還念念不忘。

  幾分鐘後,菜上桌了,「你怎麼那麼沒禮貌,至少應該等我一起開動。」

  溫子季只吃了塊生魚片,唐可可卻像難民似地狂掃桌上菜餚,「你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覺笑了。

  「你幹麼不吃?」

  溫子季不語,低頭喝著清酒,這時,唐可可寧想起剛才的電話。

  「剛才方家紋打電話找你。」

  「她找我?」

  「對,你要不要回她電話?」她正吃著生魚片眼睛被嗆得都流淚了。

  溫子季不語,猜不出他的想法,「晚點吧。」

  怎知,話才說完,他的電話又響,「大哥?」溫子季瞥了眼唐可可,見她不搭理的繼續進攻食物。「現在?」

  「可能不方便,我跟可可在一起。」

  唐可可連忙朝他比劃了下,意思是要他儘管去,而溫子季的臉則是往下沉地瞪得她噤聲。

  「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電話掛上,溫子季帶著歉意,「可可……」

  「你不用擔心我。」

  「你等一下怎麼回去?」

  「我會搭計程車,你不要當我是小孩子了?」

  「身上有沒有帶錢?」

  「有,我這次連信用卡都帶在身上。」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食不知味的翻動桌上的菜,然後電話響起,「喂?」

  「可可。」那頭的低沉嗓音教她嚇了一跳。

  「大哥?」聽到大哥的聲音,才想起,她好像答應大哥這幾天要回山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看著一桌美食,「大哥,我現在回去。」

  「現在?」

  「嗯。」

  那廂好半刻沒回應,最後唐維是才道:「回來吧,我等你。」

  那日半夜,剛入睡的溫子季接起電話。

  「喂?」

  「是我。」唐維是的聲音傳來。

  「維是,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今天晚上可可有找你嗎?」八點起他就在客廳等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不見她回家。

  「我晚餐後跟她分手。」

  「她跟我說今晚搭計程車回家,這麼晚了,我以為她出什麼意外。」

  「她搭計程車回山上?」她是白癡,難道都沒聽過計程車之狼嗎?

  「沒關係,我順著山路往下找,你明天還要工作,我不吵你了。」

  唐維是才要掛電話,溫子季馬上答:「我也去找。」

  找不到唐可可的倆人不知,原來她正在回老家的半路。

  什麼嘛!計程車半路拋錨,更過份的是計程車司機還丟下她走人!

  唐可可邊走邊罵,望著黑漆漆沒路燈的山路,儘管是回家的路,她還是走得膽顫心驚,動不動就回頭,深怕有鬼怪出沒。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無形的東西。

  看著行動電話,冶光螢幕顯示無訊號,連要跟大哥求救都沒辦法,已經這麼晚了,她大哥肯定等得很著急,想到這,她趕緊加快腳步,卻一個不小心,沒注意腳邊的石塊,硬生生給絆倒。

  「哇!」跌個狗吃屎。「好痛!」

  唐可可痛得想哭,坐起身,低頭看著腳踝,肯定是扭傷了。

  現在要怎麼辦?難不成在這裡坐到天亮等人救她?

  不行,她怕鬼,她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等天亮。

  抬頭望了望天空,星星滿天,再看了看寂靜無聲的四周,腳痛加恐懼。

  眼淚也一顆一顆地直落,因為害怕,她哭得傷心,抽抽噎噎地伸手擦眼淚,忘了自己的手沾上泥土,沒幾下小臉被泥土給弄花了。

  正當她努力想站起身,聽到不遠處車子引擎聲,她猶豫該不該向人求助,那車子已停在她身邊,車上的人也跟著出聲:「可可!」

  她緩緩轉頭看去,沒錯,那人正是氣急敗壞的溫子季。

  唐可可眼淚都忘了擦地發傻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找女朋友上山賞月嗎?」

  溫子季見她這狼狽樣,還能說笑,他真想罵人,「你為什麼半夜上山?」

  「我要回家。」

  「計程車呢?」

  「走了。」

  「你打算用走的上山?」這裡離山上少說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她以為用走的要走多久?

  「如果有好心的人出現,說不定就不用了。」她又抹了下落下的眼淚,一張臉更豐富了。

  她拖著腳踝動了下,眼尖的溫子季看出異樣地蹲下身幫她檢查,「你的腳怎麼了?」

  「好像扭傷了。」

  「那你的手又是怎麼回事?」她的手肘流血,像是擦傷。「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有多擔心你?」見她那張被泥土給沾花的臉,溫子季本想要罵人的話都收回去。

  「該不會是我大哥打電話給你吧?」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有事,大哥第一個找的人肯定是溫子季。

  「知道就好。」

  他的手捏住她的腳踝,唐可可痛得哇哇叫,「會痛好不好?」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惹事。」

  「我哪有!」她強辯,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

  「過來。」

  「幹嘛?」

  「抱你上車。」溫子季攬腰將她抱起。

  他的懷抱很舒服,讓她的臉忍不住在他襯衫鑽啊鑽的。

  剛才一路上,他心裡焦急叉驚慌,深怕這樣的黑夜裡,她真出了什麼意外,直到見她平安無事,心裡的石頭這才放下。

  「我送你回去找你大哥。」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見到她臉上的泥土,再低頭瞧瞧自己的襯衫,他瞪她:「你是想去唱大戲嗎?」

  抽了幾張面紙,幫她將臉上的泥土擦乾淨,「我的臉怎麼了?」

  「你看!」面紙都黑了,「你看你的手!」再用面紙沾礦泉水擦她的手,「你幾歲了?」

  「小你一歲。」他三十,她二十九。

  「那你為什麼還像孩子似的長不大?」

  「可能我本來就孩手氣重。」

  「你羞不羞,這種話還敢講出口?」

  她朝溫子季吐舌頭,「你不喜歡不代表全部的男生都不喜歡,又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歡波很大的女生。」她還故意在胸前比劃了下。

  全天不只有她才敢說他不喜歡她,都連夜為她趕上山了。

  遲鈍。

  待車子重新上路後,他瞄了眼她從背包裡拿出來的東西,「那是什麼?」

  「壽司。」她哭累了,也走累了,剛好可以填肚子。

  「你從店裡打包的?」

  「嗯,吃不完多浪費。」說完,一口就吃下手裡的壽司。

  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引發溫子季的食慾,「也給我一個。」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只剩下三個。」

  「可可,你是不是忘了今晚的晚餐是誰買單的,還是你要我跟你大哥報告你跟人打架的事。」

  「小人,連這種事也要恐嚇我。」被捉到小尾巴,很不情願的,她拿了塊壽司偷偷咬一口,「喏,給你。」

  「為什麼缺一角?」而且還是半弧形,一看就知道被人咬的。

  「我想知道它是什麼口味。」

  溫子季才想再開口,壽司已經進他的嘴巴,「你敢給我你吃剩的?」

  「你有意見嗎?」她再拿起另一個壽司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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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唐可可扭傷回山上,大哥三兩下功夫紅腫即消褪不少,手肘的破皮也塗了藥膏。

  隔天早上,客廳風扇轉啊轉的,溫子季與她大哥才剛較勁一回,此時倆人正裸著上半身坐在客廳。

  「可可,你覺得這男的如何?」她大哥是個正直磊落的男人,滿身大汗的他此時認真?肅地幫她審查相親對象。

  有位鄰居上門給大哥說媒,正好帶了幾個條件不錯的對象,說是要給她相親用的。

  唐可可看完照片幸要開口,馬上有人出聲:「不好,一看就知道是個書獃子,肯定不懂得體貼老婆。」

  唐維是看一眼,也跟著點頭,覺得好友說的沒錯。

  然後,「那這個呢?」比起上一個戴眼?的男生,這一個感覺順眼多了,「不好。」

  唐維是又看了好友一眼,「這男的一看就知道花心。」

  「會嗎?」

  「你看他衣服穿得花俏,肯定沒定性,這種男生容易搞婚外情。」唐維是相信他的話。

  「可是我看他還不錯。」唐可可搶過照片,覺得相片的人哪有溫子季說的花心,五官端正,笑容陽光,她看了並不排斥。

  「你看男生有我在行嗎?」搶過她的照片,溫子季直接丟進垃圾筒。

  就這樣丟掉?人家媒婆還要再回收利用的。

  唐家家教森?,儘管唐父過世,但唐維是可是完全秉持著父親的理念及身教,對唐可可的管教一點都不馬虎。

  「我看還是別相親了,這些男的沒一個適合可可。」

  兩兄妹看著正在說話的人,只見他對每個對象都有意見,「這個不好,這個也不好,這個更不行。」

  怎麼會這樣?是她要相親的,她看中意就好,關溫子季什麼事?

  「維是,你覺得呢?」

  「如果不適合,也只是浪費時間,我再請謀婆幫忙多注意。」

  倆人根本無視她的存在。

  「可可,你腳受傷找工作怎麼辦?」

  「前幾天我幫溫二哥拍廣告,賺的錢還可以維持生活。」溫二哥開的價錢她滿意得不得了。

  溫子季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走出客廳朝前院的大樹走去,見他坐在樹蔭下的搖椅,唐可可望著他的背影,而後她轉頭,「大哥,反正我閒著沒事,我在山上多住幾天幫你採茶。」

  「不用了,你跟子季明天就回去。」

  唐維是望向外頭,「你真的同意相親?」這是他的主意,只是他發現自己似乎定多慮了。

  「沒什麼不好,反正我又還沒有對象。」

  「那子季呢?」

  唐可可望了外頭再轉回看看大哥,日光有些閃避,「子季怎麼了?大哥你不要亂想,我跟他只是好朋友。」

  「朋友也可以變成情人。」

  「可是他喜歡大胸脯的女生。」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他跟溫子季可說是穿著同一條褲襠長大的。

  「他也喜歡肉肉的女生。」

  「所以?」

  「他應該只喜歡美女,大學時倒追他的女生個個都是出了名的系花。」

  「可是這些女人裡,子季對你最好。」

  就光是昨夜趕上山,再加上剛才一再反對可可的相親對象,唐維是再遲鈍也感覺出溫子季的獨佔欲。

  「可是好並不等於愛。」

  由她的方向看雲,溫子季古銅色的背部看來又寬又厚,強壯的他是那種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

  溫子季不知想到什麼,竟然突然轉過身面向她,冷著表情步進屋裡,「可可,要不要比一回?」

  他說要跟她打拳?

  低頭看看自己受傷的腳,「我腳痛,你找大哥。」

  「我正要去茶園,讓可可陪你過過招,順便練習。」

  大哥竟然就這麼把她丟下,她可是病人耶,前幾天食物中毒上吐下瀉,昨晚還扭傷了腳的病人!

  「如果你打輸我,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某個人不肯放過她,這回他似乎是來真的了。

  「不要,大哥。」救命啊。

  溫子季拉著抱住門柱的唐可可,不顧她的意願,往一邊的道場走去。

  那是唐維是平日健身練武的場所,有時他心情煩躁時也會來這裡找好友打上一回。

  見溫子季的面無表情的臉龐,唐可可有預感,她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啊!

  道場裡哀嚎聲遍佈,在最後那聲慘烈的叫聲後,道場陷入無聲,外頭樹葉刷刷地吹過,天空的白雲也緩緩飄過。

  盤腿坐在木板上,溫子季看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唐可可,他臉上有抹勝利的滿足跟笑容。「你功夫退步很多。」

  「我是讓你。」

  「那要不要再來比劃一次?」

  「不要!」她全身骨頭都要散了。

  「那認不認輸?」

  「不認。」

  「認不認?」

  「不認!」

  只見溫子季反手才要擒住她的身子,唐可可憑著最後一絲毅力,奮力一踹!

  久久,聽到一聲沉悶呼聲,是溫子季發出的。

  「你……。」

  「我怎麼樣?」她爬到另一角落,兩邊對峙!

  溫子季臉泛青白,在木板上滾來滾去,好像很痛苦。

  「你……。」

  「很痛嗎?」

  「你要不要讓我踹看看!」

  「我又沒有『小弟弟』。」

  「你……!」

  「好累哦,我要睡一下。」

  「那就回房睡覺。」

  「我全身動不了了。」

  縮了縮身子,就這麼閉上眼睛,沒多久她真的睡著了。

  「可可。」

  當下腹的劇痛消退,溫子季朝她靠近,見她睡相甜美,姿勢改為大字型時,他又皺了皺眉。

  伸手幫她把額前的濕發撥開,瞧她滿身是汗,溫子季拿過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

  她臉上揚起淡淡的笑,看得他入迷,甜甜的笑讓她的小酒窩都出現了,本是櫻紅的嘴唇因為太累了而顯得淡白。

  慢慢地……

  輕輕地……

  他的臉低下,在他的唇幾乎要印上她的時,一句沉穩的嗓音傳入:「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跟她直說?」

  是唐維是。

  他在那裡多久了?

  唐維是走進道場,唐可可還在熟睡中,「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你真的喜歡可可。」

  溫子季無奈地扯了抹笑,隱藏多年的心事被人揭穿,他也無意再繼續隱瞞地說真意:「我要可可。」

  山上的夜景多了一份寧靜,隔絕城裡的喧鬧,漫步在只有月光投射的小路,浪漫、情調具備,可惜有人很不識趣。

  「子季,你還要走多久?」這座山頭,他們打小孩時就開始走,都走了這麼多年,他還走不膩嗎?

  唐可可走一步就喊一句,完全沒將心思投注在美好的夜色裡,望著走在前頭的溫子季,她心裡更是不解,為什麼非要拉她出門散步?

  她的腳傷剛好,應該多休息,他卻說什麼要給她大哥跟武姍姍獨處的機會,不要她當大電燈泡。

  什麼嘛!她大哥一點都不介意。

  「再走一會兒。」

  「還要再一會兒?」都走了半個小時,他還沒走夠嗎?

  索性,她耍性子蹲下來,怎麼都不肯動,她覺得全身都要虛脫,很想馬上回家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過了一會兒,溫子季察覺她的安靜,轉頭回看時,月光下,他俊美好看的臉龐灑著淡淡銀光,在他微笑的瞬間,唐可可看呆了。

  「腳痛?」

  「嗯。」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出神,唐可可臉紅低頭,「我不要走了。」

  「我背你。」溫子季蹲下身背向她,寬厚的背部在眼前。

  「可是你的傷怎麼辦?」

  「不礙事。」傍晚時,唐維是幫妹妹討公道的那幾下算是手不留情,並沒有大礙。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二話不說馬上趴在他背上,「會不會很重?」

  「還好。」

  溫子季沒背她回家,繼續朝相反方向前去,走了一會兒,唐可可累得頭靠在他肩上。

  「這好像是你第二次背我了。」高中時,溫子季也曾背過她,那時是她生理痛。

  「嗯。」

  「你有沒有背過其他女生?」

  「沒有。」

  「為什麼?」

  「我沒事幹麼背女生?」

  說得也是,她這麼問好像有點怪,「那你那些交往過的女朋友呢?你有沒有背過她們?」

  「沒有。」

  「為什麼?」女朋友不是最親密的人嗎?

  溫子季停下腳步,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山腳下的夜景,市區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很漂亮,「你幹麼不說話?」

  「我只背過你。」

  聞言,唐可可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笑著將頭靠他更近。「除了大哥,就你對我最好。」

  「你知道就好。」他冷哼。

  「子季?」

  「嗯?」倆人開始往回走,溫子季輕哼著童謠,好像心情不錯。

  「以後你如果有女朋友,是不是就不能再這麼背我了?」

  「為什麼這麼問?」

  「好奇嘛。」

  「你覺得呢?」

  「我覺得?」其實她覺得如果他還沒有喜歡的對象,那她如果喜歡他,不知道他接不接受,可臉皮薄的她就是問不出口。

  當年溫子季就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只是好朋友,雖然他已經知道她喜歡他,卻沒有下文,讓她更有自知之明。

  「子季?」

  「嗯?」快到家了,唐可可忽然拍他的肩。

  「你喜歡哪種女生?」

  溫子季遲疑了下,「喜歡上的就好。」

  「那外表呢?」

  「看得順眼。」

  「那個性呢?」

  「不要太差。」

  「那如果那女生個性粗心大意,身材又扁平你都不介意?」

  「看那女的是誰再說。」

  走進院子,唐維是跟武姍姍正在談情說愛,武姍姍更是大膽地坐在唐維是大腿,一點都不怕羞地跟他們打招呼。

  「你們回來了?」

  唐可可見大哥不甚自在的表情,她偷笑在心裡,「你們繼續,我要回房睡覺了。」

  溫子季沒開口,背著她往屋裡走。

  看著他們進到唐可可房間,武姍姍好奇地問:「子季對可可很好。」而且還好得過頭。

  「他從小就很照顧可可。」

  「他是可可的男朋友?」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一直搞不懂那倆人的關係,說是朋友又有些曖昧,說是情人又好像有點太生疏,但怎麼看都怪,索性直接問唐維是。

  「他喜歡可可。」

  「這誰都看得出來。」

  「可是可可看不出來。」武姍姍瞪大眼,「可可看不出溫子季喜歡她?」

  「可能怕受傷,所以感情變遲鈍了。」

  「就跟你一樣。」當初要不是她主動,今天哪能這麼幸福地坐在唐維是腿上撒嬌,「對不對?」嘴唇倚在他耳邊輕呵氣,故意挑逗著他的自制力。

  摟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道,沒回話。

  「天涼了,要不要進屋去?」

  「你抱我進去。」喜歡被他寵愛,那甜蜜幸福滋味難以言喻。

  倆人深情相望,武姍姍主動吻了他的唇,在他耳邊喃喃低語,看著唐維是瞪眼,她的笑更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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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山上待了三天後,倆人一大早開車下山。

  「你開車小心點好不好?」剛才與一台小貨車閃車時,差一點撞上時,她嚇得只差沒尖叫。

  溫子季卻像是沒事般地斜睨身邊的唐可可,「你哪來的飯團?」

  「未來大嫂包的。」

  「給我吃一口。」

  「不行,只有一個。」連忙轉向門邊:「你要吃下山再去便利商店買。」這可是未來大嫂的愛心。

  「我昨天都被你大哥打得那麼慘了,你還對我生氣?」

  「誰叫你要欺負我。」

  見她幸福地吃著飯團,臉上甜甜的笑容讓他的嘴角不由得跟著牽動,「味道如何?」

  「好吃。」

  「可可?」

  「嗯?」她嘴裡滿是飯粒。

  「你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

  呃!

  咳咳……,有人嗆到了。

  莫約十秒,那個被嗆得差點沒氣的人拿面紙擦嘴,「你在說什麼?」

  「嘴角還有飯粒。」當她抬頭擦臉時,一聲驚叫在車裡響起……

  「你怎麼可以偷吃我的飯團。」

  「蠻好吃的。」

  「還我。」

  「小心,我在開車。」她傾身跟他搶飯團。

  「我管你是不是在開車,馬上把飯團還我。」

  突然,一輛小轎車出現,車上倆人的注意全在手上的飯團。

  三秒後,一聲碰地,小小的山路因為一粒飯團而發生車禍。

  「可可!」不顧身上的擦傷,他搖著唐可可,見她低頭,他更焦急:「是不是哪裡撞疼了?」

  「人家的飯團,你賠人家的飯團!」她好好的吃著飯團,他偏要眼她搶,還說什麼要她當女朋友,現在飯團沒了。他最愛的跑車也被撞凹了,她愈想就愈不甘心,他幹麼開這種玩笑。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惦記飯團?

  「下山後,我再買一個給你。」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要原來的。」

  「那我做一個給你吃?」

  大男人的他竟然要為她下廚?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

  拍拍他的臉,又摸摸他的頭,她問:「你有沒有哪裡痛?」一定是腦袋撞壞了,不然他怎麼會笑得這麼奇怪。

  「嗯。」

  嗯!哪裡?

  「我打電話……!」她急忙找包包,「我馬上叫救護車來,你再忍一忍,干萬不要被撞成傻子了,這都怪你,平時動不動就裝酷扳臉,老天爺看不過去要懲罰你了,如果你變成傻子,肯定有人要在你背地笑了,你完了,你一世英名都要毀於一旦。」想到這,唐可可趕緊撥電話,「我打110叫救護車,你叫你的腦細胞要堅強點,別太早陣亡。」

  110?那不是他剛才叫警察撥的號碼嗎?

  「可可?」

  「不要吵,我要叫救護車。」

  「110?是找警察,你應該打119才對。」

  「哦,對,我打錯了。」咦,不對,他怎麼知道……?「溫子季!」

  「很可惜,我沒撞成傻子。」

  「你丱我。」她都快被嚇死了,他卻故意丱她,唐可可眼眶泛紅地拿手機丟他,「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不要叫我」

  行動電話丟到他的臉頰,疼得他皺眉,「你敢拿電話丟我?」

  「我就偏要丟怎麼樣!」

  「不准再丟了。」

  四下望去,她直接拿背包朝他砸去,「你這個大笨蛋!」

  她的背包沒有砸到人,溫子季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給拉至自己腿上,「這麼生氣?」

  「你放開我!」他一定是存心逗她的,怎麼可能他說要她當女朋友。

  「你在擔心我嗎?」

  「我才沒那麼好心,你最好被撞成智障。」

  「我被撞成智障你要不要我?」

  「我……。」他在說什麼,怎麼她都聽不懂?

  「我沒有丱你,我這裡真的很痛。」拉過她的手,溫子季往自己的心窩處放,「有沒有感覺到?」

  「你被撞到胸口了?」

  這女人真不解風情,他的心都捧在她眼前了,她還能說笑,「對,撞得我心痛。」

  「真的?」小手輕輕在他胸膛撫了撫。「電話呢?我馬上叫車。」

  「不用了。」

  「為什麼?」

  「我知道該怎麼急救。」

  她抬眸,因為他粗啞的嗓音,她瞪大眼,而後他的唇壓上她的,「你……。」

  「別開口。」他吻得熟練、吻得熱情、更吻得動心,她的嘴唇柔軟甜美,教他真想一口吃下去。

  「可是……。」

  「我跟你說別開口。」他咬了她的下唇以示懲罰,單純的唐可可疼得縮了下身子。

  「有人……。」

  「別管他。」

  「不是……。」

  「吻我!」

  「溫子季,你後面有人啦。」

  她羞得埋進他胸裡,溫子季轉頭,只見警察正沒好氣地與他乾瞪眼,「很有閒情逸致嘛。」警察道。

  一陣尷尬後,車裡的人沉默沒應聲。

  「駕照行照拿出來。」

  他分明是趁人之危。

  回到家後,唐可可還未從驚嚇中回神,她一定在作夢,溫子季不可能是說要她當女朋友,可是,他真的說了,而且還是她親耳聽見的。

  那不是她期盼了好幾年的暗戀嗎?

  成為溫子季的女朋友,獨享他的溫柔,還可以大大方方的欺佔他的床。

  雖然她現在就已經這麼做了,但那意義不同,女朋友跟朋友的感覺不同。

  她該答應的不是嗎?

  那她為什麼又要抗議!

  他正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拿著冰水,見他飲了一大門,唐可可馬上衝上前,「我也要喝。」

  搶下溫子季的水杯,她才要張口喝水,手裡的水杯被拿走,頭也被定住,在她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溫子季低頭吻住她,口裡的冰水緩緩地順著她半啟的嘴唇而入,一點一滴地灌進她嘴巴,滋潤了她的乾渴。

  「想再喝嗎?」她還在恍神,頭靠在他胸前,眼睛半瞇。

  那是吻嗎?

  溫子季又吻她了,這是今天的第二個吻,冷熱交錯,又想起剛才他餵水的方式,唐可可羞得只想鑽洞。

  「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樣?」有人明知故問,笑得得意,「你不是想喝水?」

  水杯裡的水再次進到溫子季口裡,這回她聰明地馬上摀住自己的嘴巴。

  「不想喝了?」

  「這樣很髒。」她不只吃到他的口水,連他喝過的水都一起吞進肚子裡。

  溫子季倒是不以為意,「會嗎?」

  「當然會。」

  「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嗎?」

  女朋友?對哦,剛才她還在想這個問題,都是他害她錯亂,「為什麼要我當你女朋友?」

  溫子季兩手交握在她腰上,將她攬近,「你打輸我,這就是我的條件。」

  想起自己當時被她踢中下腹時的劇痛,差點被她給毀了下半輩子的性福,溫子季想來就有氣。

  「不公平,我那時腳痛,才會打輸。」

  「所以,如果你的腳不痛,就算公平?」

  「沒錯!」

  「那如果你還是輸呢?」

  輸?她才不會輸他,見他低頭微笑,唐可可緊張得有些僵了身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現在就回房問。」

  「要幹嘛?」大白天的,又沒要睡覺,回房間去做什麼?

  她問得心直口快,完全沒想到一男一女同進房間的另一個可能性,清澄的眼睛帶著天真看他。

  她還沒會意,溫子季已經是一把將她攬腰抱起,嚇得她直摟住他的脖子。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她,很遲鈍。

  懶得再跟她解釋的溫子季走進房間,不理會她的尖叫掙扎,當地是物體般地拋上大床,在她還來不及坐起身時,先行一步欺上她。

  「溫子季,你要幹什麼?」

  他的手怎麼在脫她的衣服,伸手拍他,卻被他拉至身側定住,「溫子季,你不要亂來,小心我打你!」

  「你捨得打嗎?」沉重的重量壓上她,教她一時差點喘不過氣。

  「你先放開我。」這不公平,她人被壓著,移動都沒辦法了,更別說打拳,根本是只有被佔便宜的份嘛。

  「我給你一分鐘,只要你能掙開,我馬上就放手。」

  她的手被他定住,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哪還有本事掙開,「你這樣我根本不能動。」

  「所以你認輸了?」低頭偷親她被他吻腫的紅唇。

  「我才沒輸,你是小人!」手不能動,那她就用腳,勾起膝蓋,才準備朝他胯間擊去,被他識破地閃過一劫。

  溫子季驚愕她的舉動,這回他真是不打算手不留情,「一分鐘到了。」

  俯下頭,吻上她的唇,此時有聲勝無聲……

  她一定是驚嚇過度,不然怎麼會跟溫子季上床?

  激情過後,被溫子季摟在懷裡,染著他的體溫,唐可可雖不習慣卻又覺得幸福。

  「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再次欺身上她,溫子季的意圖不言而喻,開始對她上下其手,任她害羞地左右扭動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你不要這樣。」

  「不喜歡?」

  「我不知道……。」那聲音減弱地成了呻吟聲。

  「那就是不滿意囉。」

  「我……。」當他撥開她雙腿時,唐可可驚得伸手擋他。

  「既然不滿意,那我只有再繼續努力。」

  這人,好霸道,連給她開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素討。

  情場生澀的她,哪裡有招架之力,沒一會兒即被他挑逗得忘了自己是誰地攀著他……

  溫子季是個好老師,也是個稱職的男朋友,不只讓她的不適感減到最低,還讓她領悟到男女歡愛的滿足感,但他的強勢,讓她那天差點下不了床。

  坐在拍攝廣告的更衣室裡,才幾天的時間,她竟然成為溫子季貨真價實的女朋

  當溫子季宣佈這消息時,她以為所有人都要震驚不已,但她錯了,大家像是早料到結局只有淡淡地道聲思,就沒下文了。

  難道,所有人都看出溫子季的企圖?連大哥都是,一點都不訝異,還說要媒婆別再送照片來了。

  為此,她氣悶得幾天不理溫子季地窩回山上。

  要不是溫二哥上山載她到公司,她還打算繼續當鴕鳥窩著。

  她不懂為什麼那部廣告為什麼要重拍,不是說拍得很好,她也看過試片。

  因為上次的酬勞豐厚,這次她情義相助,分毫不收,樂得溫二哥更是將她伺候得像是女王般。

  穿著寬大襯衫,跟上次一樣,只有安全褲。

  但這次的心情與上次不同,儘管她生溫子季的氣,但現在她是他的女朋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溫子季大男人主義重,不知他會不會吃醋。

  溫子仲走進更衣室,「可可變漂亮了哦。」

  「溫二哥!」知道他在取笑她,唐可可臉紅羞得低頭。

  溫子仲大笑,指著身後說:「你看看誰來了?」

  誰啊?她定眼一看,竟是溫子季!

  奇怪了,他幹麼一張臉拉得老長,臉色又沉得難看,誰惹他了嗎?

  該不會是嫌她穿這樣不好看?她低頭瞧了瞧自己。還好啊,該遮的都遮了,該不露的地方都有布料蓋住了。

  她不懂。

  溫子仲給那化妝師一個暗示,對方瞭然地笑著走出去,「可可,準備好了嗎?」

  「嗯。」

  「等一下。」溫子季瞪著二哥,嘴唇抿成一線,臉部線條僵直。

  「又怎麼了?」

  「我堅持換人。」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可可是萬中選一最好的女工角,況且這時你要我去哪裡找人?」

  「老五家電話呢?」

  「你幹嘛?」

  「我叫赫飄飄自己來賣肉。」他的可可怎麼可以穿得如此清涼出現在眾人面前,還要在電視上大肆撥放,有沒有搞錯?他溫子季可沒那麼大肚量,她的美只有他能看,是他才可以獨享的!

  「為什麼?」她拍得不好嗎?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要拍。」

  「可可!」

  倆人對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上次是辦公室,這回是更衣室,溫家老二趕緊打圓場。

  「先不要動手。」

  「那就換人。」

  「我堅持要拍。」

  「我不准那個男的看你。」

  「他上次就看過了。」誰說女人小心眼,男人更小心眼,明明上次他就不在意,為什麼這回要大發雷霆,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

  「你說他看過了?」熊熊怒火更旺,表情扭曲,這下子連溫子仲都不知該如何滅火了。

  「本來就看過了,我上次又沒穿內衣,領口那麼大,沒看到了奇怪。」

  「你這笨蛋,被看了還不尖叫喊卡。」

  「我在工作,要敬業。」

  「馬上給我換衣服!」毫無妥協之意,「不准拍。」

  「我要拍。」

  火藥味真濃,被嗆得閃到牆角呼吸新鮮空氣的溫子仲見不是辦法,終於出聲了。

  「這樣好了,男主角換你上場?」

  「你說什麼?」奸凶的目光,弒兄也不用這種眼神吧。

  「真的嗎?」另一個人卻喜出望外,拉著溫子季的手臂,不怕死的直嚷嚷:「這個主意好。」

  「不准!」

  「子季……。」再多一個人遊說。

  「一個賣肉都不准了,你還算盤打到我們兩個人頭上。」

  還是溫子季冷靜,馬上看出識破溫子仲的計謀。

  「我要拍!我要跟全世界的女生說,你是我的男人,不准她們再倒追你。」

  原來也是有目的的,溫子仲馬上投了記欣賞的目光過去,那頭馬上回個得意的眼神,倆人目光空中交錯,突地一道大閃電啪一聲打下,電流中斷。

  「你們兩個敢在那邊給我眉來眼去!」醋夫忍無可忍了,馬上破口大罵。

  「我哪有,我是你女朋友耶。」

  真好用,一句話,本是緊繃的肌肉倏地放鬆,更衣室裡春暖花開,溫子季充滿柔情地盯著唐可可。

  「你真想拍?」

  「嗯!」

  或許是她眼裡的真誠、也或許是她臉上的執著、更或許是她雙手插腰的氣勢,溫子季終於露出笑容,將她摟進懷裡,「那就拍吧。」

  不是吧?差別待遇這麼大,他這二哥在一旁才多說一句就被炮轟,女朋友三言兩語馬上就收服眼前的妒夫。

  「那兩位,這邊請可以嗎?」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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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子季,笑一下嘛。」

  該是輕鬆自在的拍攝過程,因為男主角的不配合而延誤進度,只見這會兒,唐可可討好的逗男主角笑。

  中場協調時間應該是要停機的,偏偏溫子仲另有打算,他要攝影師繼續拍攝,臉上笑得高深莫測,別有含意。

  ?頭裡……

  唐可可半跪在床上,溫子季立於她眼前,倆人面對面看著彼此,女的嬌、男的酷,冤家拌嘴的畫面完全符合溫子仲要的效果。

  「我笑不出來。」他沒興趣光著上半身對著?頭裝笑,那感覺很白癡。

  「那你看我。」

  兩手扳正他的臉,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連呼吸都糾纏了,這麼近的距離,溫子季只想好好品嚐她的紅唇,本是?肅冷竣的表情不覺地放柔了。

  「笑一笑嘛。」她撒嬌。

  「笑不出來。」

  「眼睛瞇瞇的。」她的手幫他上揚的眼角往下拉,溫子季由她,雙手溫柔地摟在她腰後。

  「然後呢?」

  「嘴巴翹翹的。」忙碌的小手又回到他嘴角,輕輕地往上揚,而溫子季的雙手在她腰後交叉。

  「然後呢?」

  「然後你就笑了。」

  她先笑了,小小的酒窩在他眼前,她的笑甜得叮以膩人,溫子季沉浸在其中,眼眸的深情透過?頭更是溫柔的可以溺死人,輕輕地啄了下她的紅唇。

  唐可可頑皮的仰頭再傾前回啄了下,然後她朝溫子季吐舌頭,俏皮的模樣真是可愛又嬌憨的動人。

  戀愛中的女人確實美,唐可可完全詮釋出那種戀愛女人的幸福甜蜜。

  男人的熱火被挑起,只見溫子季眼眸轉深轉暗,雙臂收緊,纖細的身影貼上,倆人的世界裡早沒有其他,像是無人之境地貪婪地吻著對方。

  不虧是溫子季,在最緊要關頭馬上停住,當他們雙雙倒在床上時,相吸的慾火燃得火旺,他連忙翻身打住。

  溫子仲要攝影師停機,滿意的笑了。

  唐可可則是翻身跪趴在他身邊笑得發出咯咯聲:「大色狼!」也不看看這裡有多少人,他竟然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那個,還好他有理智,懂得喊停,不然他們的春宮片恐怕要氾濫成災了。

  「你還敢說?」

  要不是她勾引他,害他一時難以自拔,怎麼可能會失控。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嗎?」他溺愛的冷哼,而後在她耳邊低語:「今晚回家,我們再看看你是不是故意的。」

  「討厭,你真的很色耶。」

  什麼事都會想到那上面,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麼縱慾的男人,現在當了他女朋友,才發現他的正人君於根本只是外在包裝,與她獨處時,溫子季是個超級大色男。

  「我只有對你才這樣。」

  「你敢說從來沒有對其他女生這樣?」

  「現在沒有。」這話說的有保留,唐可可扁嘴。

  「那就是說以後也可能會有。」

  「傻瓜,我對你的感情你還看不出來嗎?」

  「很難說,說不定哪天你跑了。」

  「那你就要緊緊捉住我,別讓我多看其他女人。」

  「你要我管你?」原來她下笨。

  「不要嗎?」

  「要,當然要了。」她笑得好樂,「從現在開始,不准你再跟漂亮的妹妹出去、不可以抽煙、不可以喝酒、不可以偷瞄其也女生,更不可以……。」她的條件還沒說完,溫子季再次封住她的唇。

  「再一句不可以我看我應該去山上陪你大哥採茶了。」女人,給她一點小得意,她就要飛上天了。

  「哼!」

  「快點拍完,我肚子餓了。」

  「要不要先去吃東西?」

  「我想吃你。」

  這話又惹來唐可可的一頓打,「溫二哥可以拍了。」

  溫子仲與攝影師對笑,「好,開始了。」

  平時老三是挺冷漠的,怎麼他也有這一面,他對女生朋友的態度從來都是五兄弟裡最平等的,一向尊重女生的決定與自主,怎麼今天女朋友才成了可可,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簡直是判若兩人。

  為了女朋友,溫子季真是「撈」下去,陪唐可可拍代言短片,經過幾天廣告密集放送,電視宣傳效果出奇好,訂單接到手軟。

  應廣大觀眾要求,大家想看短片續集,意思就是要溫子季再賣肉一次,上次他小露上半身,結實黝黑糾結的胸膛盡在?頭前,煞到一堆俊男愛好者,對這位神秘的男主角很好奇,明信片如雪花般成堆成堆的送到公司,投信想要更多他的個人資料,更有經紀人想探他虛實邀他走入演藝圈,面對觀眾的熱烈,溫子季冷嗤,全然不當一回事。

  所有的投信全教他扔進垃圾簡裡,一封不留。

  「我不願意!」

  「老三,這全是為了公司。」溫子仲繼續遊說。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那可可……。」

  「你還敢動可可腦筋。」那眼神是警告。

  「她好像不排斥再拍第二支垣片。」

  溫子季不語。

  「其實你想想,可可拍短片也好,她目前的工作還沒著落,正好給她打工的機會。」

  「那又如何?」

  「拍個短片,公司給的酬勞又多,她當然會心動了。」

  「她不拍片我可以給她錢。」

  「難不成你打算養可可?」

  「不可以嗎?」她現在住在他家,吃住都是他買單,連玩樂都是他付帳,這跟養不養有什麼差別嗎?

  「你不會真想定下來了?」

  還沒回答,門外他的秘書傳來內線,「經理,有位方家紋小姐找你。」

  自從上次打電話給溫子季後,方家紋再次主動找他。

  倆人約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溫子季才一進門,方家紋即微笑揮手。

  「我打擾到你上班了嗎?」他坐下後,點了咖啡,方家紋問。

  「還好。」

  「那天,你沒有回我電話。」她以為是唐可可故意不說。

  「那天臨時出了點意外,我送可可回家,一時忘了。」

  又是唐可可,方家紋有些無奈,攪著杯子裡的咖啡,如同她的心那麼苦澀,「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幫派。」交往時,她曾求他離開,他不願意,而現在,是什麼原因讓他甘心回公司上班?

  溫子季搖頭淺笑。

  方家紋比過去更美,纖細典雅的氣質一直是男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她的美好更教男人心醉。

  「最終你還是選擇唐可可。」若是那時她不提分手,一切是不是會不同?

  儘管在交往時就知道溫子季對唐可可的好,但她就是沒辦法忘記對他的思念,外表冷淡的溫子季,其實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我現在眼她在交往。」

  每當她吃可可的醋時,溫子季總會這麼安慰她,為什麼朋友真成了情人。「那你要好好對她。」心裡雖然吃醋,但她卻表現得落落大方。

  溫子季喝了口咖啡,但笑不語。

  「你電話裡不是說有事要問我?」

  既然感情不能復合,他不想多談。

  方家紋告訴他,她最近接了個大客戶,但因為對方是溫家的舊客戶,她希望溫子季能幫她。

  說完,她柔柔地笑著問他,「你願意幫我嗎?」

  溫子季皺眉,他該拒絕的,如果被可可知道,她肯定誤會,但見到方家紋期盼的眼神,知道她應該是真沒人幫忙才會找上他。

  經過幾番思索後,他同意利用空暇時間陪她去客戶那裡協商,只是他沒想過,方家紋的出現竟然會引來另一場風波。

  不知是今晚第幾次,唐可可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為什麼子季還沒回家?

  他不是說今晚只加班到九點嗎?

  行動電話轉語音信箱,她索性拿棉被到客廳等人,習慣有他的陪伴,一個人的夜晚顯得有些冷清跟寂寞。

  帶著倦意她轉換電視頻道,想了叉想,又撥了一次電話,還是進語音信箱。

  他到底在哪裡?

  真過份,她出門就要報備,他出門就不用,好惡劣。

  等了又等,不知不覺,她竟然睡著了。

  窩在沙發,電祝聲音干擾不了她,明亮的燈光對她沒有影響,她睡得又香又沈。

  或許是練功人的反射神經,直覺有人看她,而且那人離很近。

  倏地睜開眼,沒錯,確實有人在看她,而且那人真的還離她很近。

  「怎麼在這裡睡?」

  溫子季身上帶著濃濃酒味,眉頭蹙起,好像有心事,「等你啊。」

  「傻瓜。」溫子季連同棉被將她抱回房間,放她在床上,他坐在床邊看她,「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對啊,今天工作一整天。」

  「那還不早點睡。」

  「沒有你睡不著嘛。」她撒嬌,「你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我跟二哥去喝一點酒。」

  聞言,她笑了笑,「快去洗澡,你身上好臭。」她捂鼻,還故意揚揚手。

  「敢搛我臭?」

  他傾身在她閃躲的臉上印上無數的吻,最後還得逞地在她唇上廝磨好一會兒。

  「討厭。」細喘地推他。

  「我現在就去洗澡。」

  溫子季在她面前脫衣服,「不要把衣服丟在房間,都有酒臭味。」

  溫子季回頭笑了下,直到他走進浴室,那本是俏皮的笑容不見了,唐可可望著鎖上的浴室門,她的眼睛裡寫著淡淡的愁。

  他身上為什麼會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去哪裡了?

  為什麼帶著滿身酒味,他沒有跟溫二哥出去,因為她打過電話,溫二哥出差,他根本不在台北。

  那他,到底去了哪裡?

  為什麼要丱她?

  今晚,他又晚歸了。

  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她已經忘了去數,只知道他已經好久沒在家裡吃晚餐。

  他說公司忙,她打電話去公司,他並沒有加班;他夜歸,打他行動電話都是直接進語音信箱。

  為什麼他最近對她這麼冷淡?

  她想找人談,卻又不知該找誰,她怕是自己多想了,可,心裡許許多多的念頭又一再產生,一次一次打擊她的自信。

  除了那次子季身上有香水味外,除了酒味跟煙味,就不再有香水味了,可是他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好,然後她聽到開門聲。

  她的大眼剛上對上溫子季略瞇的小眼,有一瞬間,她感覺出子季想要躲開她的視線。

  他先開口了。

  「你又不睡了。」

  「哪有,我是起來上廁所,然後就睡不著了。」

  「真的?」

  「嗯。」

  溫子季走上前抱抱她,今晚沒有酒味、沒有煙味、也沒有香水味,只有男人味的氣息,是她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她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先去洗澡。」

  「好。」

  在她唇上啄了下,溫子季為她蓋好被子,走進浴室關上門之際,他竟然又回過頭,攬腰將她抱起,「子季!」她被嚇住了,忍不住出聲喊他。

  「陪我一起洗澡。」

  「可是人家洗好了。」

  「陪我不好嗎?」

  「不好。」

  「生氣了?」瞧她嘴唇翹得老高,都可以掛豬肉稱斤了。

  「你最近都不理我。」

  「對不起,我最近真的比較忙。」不過他相信再幾天就能解脫了。

  「那過了最近呢?」

  「應該不忙了。」

  「那你還會天天這麼晚回來嗎?」

  「不會了。」

  「真的?不可以丱我。」

  「嗯,不丱你。」

  終於,撥雲見日,連日來的愁容不見,唐可可的甜美笑容又出現。

  「我幫你刷背。」

  「肯跟我洗澡了?」倆人進了浴室,溫子季溫柔的解下她的睡衣扣子,而她則也開始動手脫下他的襯衫。

  「子季?」

  「嗯?」

  「我愛你。」這句話她藏在心裡好久了,說出口後,卻不敢看他,低頭幫他脫下襯衫後,伸手在他胸膛畫圈圈。

  溫子季沒有回應,只是抬起她的下顎,低頭印下熱吻,唐可可被他的熱情給沖昏了,她只記得倆人在熱水裡嬉戲,直過好一下子才回房間。

  那個夜晚,溫子季摟著她睡覺,唐可可睡得安心。

  可能是倦累、可能是滿足、也可能是因為有他熟悉的體溫及味道。

  她沉沉的睡去。

  掛在她臉上的微笑教溫子季看得出神,吻了她的額頭後他也閉上眼。

  方家紋看著手裡整理好的文件,溫子季確實幫了她不少忙,因為他,她成功爭取到那名大客戶,也成功地簽下另一筆訂單。

  她該高興的不是嗎?她卻一點都沒有喜悅的感覺,想到從明天開始就不能再見到溫子季,她就開心不起來。

  他真的很好,但這個男人只曾經短暫的屬於過她,現在他是別人的,那她有能力將他搶過來嗎?

  「謝謝你,子季。」

  溫於季報以微笑,「不客氣,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你要走了嗎?」他起身穿上西裝外套。

  「可可今晚要回家。」

  「她不在家?」

  「她回山上陪她大哥,這幾天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也終於讓他嘗到可可一個人在家的孤單跟寂寞。

  對她,心裡更有說不出的歉意。

  原來,唐可可不在家?這是她的機會嗎?一個想法閃過方家紋的腦海,她脫口而出……

  「為了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忙,有沒有可能讓我請你吃頓午餐?」他們從早上忙到現在,都還沒用餐。

  「不用了。」

  「我是說真的。」她露出真誠的笑,「你幫我那麼多,請你吃一頓午餐也是應該的。」

  「我擔心可可回家見不到我。」

  「那就現在去,早去早回。」

  雖然他與方家紋已不再是情侶關係,但畢竟還是朋友,說不定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他打算今晚跟可可求婚,二哥的話提醒了他,如果真是在意,那麼也該是安定下來了。

  見他不反對,方家紋快速整理文件,拿了皮包,「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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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哥感冒,她回山上。

  好不容易大哥病好些,想念溫子季的她趕著回去見他。

  子季說會早點回來的,都下午六點了,為什麼等她的又是一室漆黑?

  掃興的她坐在沙發上等了又等,最後她決定去陽台吹吹風。

  順便等他回家,只要見他的車子,馬上撥電話給他。

  喜孜孜的她跑去陽台,已經轉秋的天氣微涼,她一個人呆坐著,看看天空、叉看看遠處,不知不覺她竟望著右手的手?出神。

  那是交往不久時子季送的,他說她健忘,如果真忘了帶錢,這手?可以應急。

  她很喜歡這條手?,從不愛在身上帶配飾的她,除了手錶就這條?子她戴最久,因為是子季送的。

  他對她的用心她都看在眼裡,雖然那晚他沒開口說愛,但他的眼裡早佈滿深情,幾乎要將她融化的愛意,她滿滿的放入心底。

  怎麼還不回來呢?都這麼晚了。

  還是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哪裡。

  就在她要撥電話之際,不知是她的錯覺,覺得電話鈴聲就在附近。

  邊等邊走進客廳,就在她想要坐上沙發時,電話接通了,可惜應話的人不是溫子季。

  唐可可不敢出聲,她摀住嘴巴,抬頭望向房間,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在這一刻被人握在手裡捏碎了。

  不會的,一定是她聽錯了。

  小心地,她朝房間走去,顫抖著手,輕啟門把,而後她看到了最不願相信的事實,也在這時,方家紋與她視線相對,睡在一旁的溫子季則是不省人事。

  掛上行動電話,她扶著木門站著,「你為什麼在這裡?」

  方家紋只穿著子季的襯衫,不用多想就知道,棉被底下的溫子季該是赤裸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背叛她!

  「是子季找我來的。」

  「你丱人!」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要我多說嗎?」

  是啊,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要怎麼去欺丱自己,她嗅到一抹香水味,那味道很熟悉,曾經她在子季身上聞過。

  是她!

  那天陪子季的人就是她!

  原來一切早就開始了,是她後知後覺的自我安慰,這些天他的晚歸全是為了方家紋,什麼加班、什麼工作太忙,這全是借口。

  怎麼辦?

  他怎麼可以這麼欺丱她呢?

  不再多說,她轉身就走,同時將鑰匙放在桌上,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哭,絕對不可以流眼淚。

  可是眼淚還是不停地流下,大顆大顆地陪著她走在夜色裡。

  坐在計程車,她才想起,她忘了帶走自己的錢包。

  「司機先生,這條?子給你當車費。」

  「不行,這?子很貴重。」車費不過二千,這煉於想必要上萬。

  「沒關係,你拿去。」

  解下手?,溫子季曾說,這?子可以給她救急,這次是真的救急了。

  郡司機帶些為難,勉強收下?子後,好心地問:「你要不要確定家裡有沒有人?」

  除了路燈,屋千里漆黑一片,這山上很寧靜。

  唐可可搖頭後下車。

  直到計程車司機走後,她又在家裡的院子裡呆坐了好一陣子,走進道場,打開裡頭的電燈,望著空蕩蕩的道場,再也忍不住地放聲痛哭,趴在木板,她哭得肝腸寸斷,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她的心好痛,痛得都要無法喘息,想到先前的那一幕,她真的好想忘記,但她忘不了……

  再醒來,她看著熟悉的擺設,知道這是自己的房間,然後她看到大哥擔憂的神情,眼眶又忍不住泛紅了。

  「別哭了。」

  「大哥……。」

  唐維是哄她,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乖,大哥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又一次,她縱情地放聲大哭,唐維是由得她發洩心裡的情緒,無言的他只是拍著她的背,將她抱進懷裡。

  不知哭了多久,當她收起眼淚時,唐維是的胸前早是一片濕濡。

  「我怎麼會在房間?」

  「你還敢說,竟然半夜睡在道場,要不是姍姍發現,只怕你要送醫急救了。」山上露重風寒,她只著單薄的夏衣趴在木板上睡覺,不傷風感冒才怪。

  「人家是太累了嘛。」

  「那就再睡一會兒。」

  「我睡多久了?」

  「一天了,醫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所以你再多睡一會兒,等一下再起床吃粥。」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

  「大哥。」

  「嗯?」唐維是幫妹妹蓋好被子。

  「我眼睛有沒有很腫?」

  「是很腫。」

  「那有沒有很醜?」

  「不醜。」誰敢說他妹妹丑,就是挑釁他。

  「大哥……,我如果去相親,會不會太突然?」

  唐維是身子僵了幾秒,而後微笑的輕敲她額頭,「先把病養好,我會請媒婆幫你找好對象,等你病好了,就怕你相親相到怕。」

  「嗯。」

  她乖乖的閉上眼,憔悴的臉孔卻教他心疼。

  頭怎麼會這麼痛?像是有千軍萬馬行軍,他明明只喝了幾杯酒。

  「可可?」

  他想喝水。

  可可在哪裡?

  躺在床上,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家,那麼可可呢?伸手探去,撲了空。

  「可可?有沒有水?」

  倦累的他閉上眼睛,隱約中聽見有人走動,應該是可可吧。

  臉上不覺露出滿足的笑容,她平日雖粗心大意,但對他卻永遠都那麼細心,同居這些日子,她照料他的三餐、為他整理家裡,這種平淡的生活,他竟覺得幸福。

  「水來了。」

  可可的聲音什麼時候變這麼溫柔了,他睜開眼,才要接過水時,倏地變臉,「家紋!」

  「你昨天下午喝多了,所以我送你回家。」

  方家紋衣著整齊,沒有昨天傍晚的衣衫不整,臉上還露著淡柔的微笑。

  「你不是要喝水?」她將手裡的茶坪遞向他。

  溫子季驚得連忙起身,一見自己赤裸上半身,臉色更是鐵青得冷竣。

  方家紋見狀,心有些不是滋味,曾經他們是如此親密的情人,而今他卻與她有了距離。

  「我看你難受,幫你脫下襯衫。」

  「幾點了?」

  「下午一點。」

  「我先送你回去。」他起身拿了床邊的襯衫穿上。

  「你怕可可見到我?」

  「家紋!我現在交往的對象是可可。」

  「那我呢?」

  「家紋,我愛可可,我不想辜負她,你跟我之間已經結束了。」

  她的那句我愛你,深深地坎進他心裡。

  方家紋低垂著頭,她不要溫子季看她哭泣,「如果唐可可不要你了呢?」

  「什麼意思?」

  「如果她以為你又回到我身邊了呢?」

  溫於季眉頭蹙起,冶聲問:「什麼意思?」一股不安在他心頭升起。

  「她走了。」

  「你說什麼?」

  「唐可可走了。」

  「走了?」

  「她昨晚看到我。」

  再傻,溫子季都聽出她話中的弦外之音,「方家紋!」

  「我只是想要你再愛我!」所以她才會利用公事的名義絆住他、利用時間跟他多相處。

  他心急,想趕快去找可可,衝出客廳,發現她的背包遺留在沙發,又看到屬於她的那串鑰匙,上頭還有他親自買的粉紅小豬,那是不是表示她不打算再回家了?

  「她不會回來了。」唐可可昨晚眼中的哀大莫過於心死早已說出她離開的決心。

  「你走,馬上走!」

  他後悔自己的一時心軟,他早該想到的,都是他的錯!

  他該如何跟可可解釋?

  心急如焚的他知道可可一定在山上,一定回家找她大哥了,可唐維是阻止他見可可。

  「可可不會見你。」

  「維是,讓我跟她說話,她誤會了。」

  「可可有沒有誤會你心裡明白。」擋在自家門口,不讓溫子季進入。

  「維是!」往旁閃一步,唐維是迅速移動再擋住他的去路,「讓我見可可一面,我要當面跟她把話說清楚。」

  「當初離開時,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想到妹妹連夜哭回山上、又想起她此時感冒臥病在床,唐維是心頭的憤怒,哪是他幾句話可以消除。

  「我沒有傷害可可。」

  「那她為什麼哭回家?」

  「我喝醉了。」

  「醉了?醉在美人窩是吧?」

  「不是。」他找空隙想往前探,可惜,又給唐維是擋了下來,而且還給了扎扎實實的一拳。

  「子季,可可不想見你。」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可可。」

  「我不會讓你見他。」

  一個打,一個閃,好一會兒,當唐維是有力的拳頭再揮在溫手季的側臉,終於讓他不支的倒地。

  「不管你怎麼阻止,我都要見可可。」

  「不可能。」這一次他是鐵了心,冷聲回絕。

  屋裡

  「真的不去見他?」未來大嫂出聲,看著可可心疼的在床邊倚窗偷看。

  「不去。」

  「他快被你大哥打得沒氣了。」

  躺在地上的溫子季早已動都不動,看來是昏迷過去,剛才唐維是的出拳很重,一般人哪承受得了。

  「那是他自作自受。」嘴雖是這麼說,擔憂的神情卻早已寫在臉上。

  「你明明還擔心他。」

  「我哪有,我已經不愛他了。」

  「真的?那你說跟他上床的女生是誰,我打電話叫她來帶人回去,免得真被你大哥活活打得沒命,好歹你不要,人家那女的還當寶。」

  唐可可抿嘴,抱著枕頭不出聲,「電話呢?」

  「我不要見她。」

  「沒關係,她來時你再躲起來。」

  「不要。」

  「可可,溫子季真的要被你大哥打死了,你看你大哥又抬腳了。」

  倆人四目望去,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地躺著。

  「好像不動了。」武姍姍觀察的結果。

  「他會不會死了?」

  「應該不會吧,你大哥至少留他一口氣到醫院再斷氣。」

  須臾,啪一聲,唐可可風速地衝出房間,武姍姍則是掩嘴偷笑。

  明明就還愛人家,偏要嘴硬,早出去擋不就好了,現在出去,溫子季早就打得不省人事了。

  武姍姍帶著崇拜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男人,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錯,這半年來在山上的採茶生活果然沒有白住,辛苦是有代價的。

  「大哥!」

  「可可,你怎麼出來了?快點進去,你感冒還沒好。」唐維是看都不看地上狼狽的溫子季。

  「大哥,你怎麼把他打昏了。」

  「他欠打。」

  「會不會死掉?」她緊張的蹲下身子。

  「不會。」

  「那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

  「別理他,跟大哥進屋裡。」

  「大哥!」

  這麼丟下他,太殘忍了。

  「他背著你有女人,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可是我還是愛他。」

  「明天馬上去相親。」

  「我想原諒他。」只要他最後的選擇是她,她知道自己很沒用,可是她愛子季,真的很愛。

  「不行!」

  「大哥。」伸手撫過他被打得青腫的臉龐,「他好可憐。」

  「跟大哥進屋,走吧。」

  「我……。」

  「他會再來的,如果他真的愛你,他的選擇是你,他就會再來找你,所以你不能現在原諒他。」

  「為什麼?」

  「因為大哥是男人,所以聽大哥的,放開他,跟大哥進去。」

  低頭望著溫子季,她於心不忍,可是她不想違背大哥的話,兩難的她,躊躇了,「如果他不來了呢?」

  「那就忘了他,因為他不值得你喜歡。」

  溫子季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好像是二哥去山上接他。

  經過一天的休息,他發現二哥也不理他了。

  「你該怎麼解釋?」

  「我沒有對不起可可。」

  「你還說沒有?那可可為什麼回山上,又為什麼要急著去相親?」

  「我要去見可可。」

  「你還去,不怕再被維是揍?」

  現在,連他都想痛揍三弟,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可可的心,她那麼善良,那麼一心一意愛著他。

  「二哥,我愛可可。」

  「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二哥,幫我。」

  「你要我怎麼幫?人家維是都說了,可可要去相親,她要結婚,你還不死心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不要她離開我!」

  「我也沒辦法,維是這一關根本就沒解,他是真的發飆了。」

  朋友二十多年,唐維是頭一次失控,溫子仲可以理解,如果是他,可能不會留子季活命,直接斃了他更快。

  「大不了再讓維是打一頓。」

  懊惱的溫子季坐在床上,重重捶著牆壁,「我該怎麼讓可可回心轉意?」

  「以死謝罪最快了。」風流話很傷人。

  「二哥!」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天你會跟方家紋躺在床上?」就算再醉,也不該抱錯女人。

  「我不知道。」

  「你真的跟她藕斷絲連了?」

  「我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跟方家紋說清楚了?」

  溫子季點頭。

  溫子仲終於放軟語氣,「如果二哥幫你,是不是可以答應可可再拍支短片?」

  「那也要可可肯回到我身邊。」

  「只要她還愛你,一定會的。」

  「那如果可可不願意呢?」

  「那只能說,你們有緣無份。」

  「我不准!」他叫囂。

  「這哪由得了你選擇,是你自己要犯錯,怪不得別人。」溫子仲再問:「考慮得知何?」

  「只要可可能回來,我就答應。」

  溫子仲臉上終於有笑了,「那好,我們現在去公司。」

  只見溫子仲忙碌的開始撥打電話,「去公司?」

  他這狼狽樣,去公司給大家笑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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