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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厲害,有興趣跟著我學畫嗎?』蒼詠藝看著我接筆完成的畫作後,微笑的望著我問。
『我可以嗎?』我掩不住的高興,當她的徒弟是我夢想裡的一環,我沒想到真的成真了。
『我不能告訴你要多久才能拿到你的「天下第一」,但我絕對能把你培育成「天下第一」。』蒼詠藝的話裡與態度都有著絕對的自信,我想要這種自信...我也想像她一樣,能夠抬頭挺胸的說出「天下第一」的詞來。
『我的教導可是很嚴格的,你可以先考慮一下。』蒼詠藝收起了畫作後,向我微笑的說著。
『我要去!不管多久都好,我想成為「天下第一」,早一年甚至是一天也好,我想早點達成那個目標!』這種事我根本不用想的不是嗎?我要成為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我不想考慮也不能給自己有任何考慮的餘地。
『很好!那麼從今天起,不許你再用「風揚晴」這個名字,你現在是我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震林。』蒼詠藝扳起了臉孔,向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我捨棄名字,震林?
『不好聽嗎?震威武林,還蠻好的啊!』蒼詠藝忽然皺起了眉,一臉疑惑的問著我。
『是不太好聽。』我不太喜歡「震林」這名字,感覺太霸氣了,我可沒那麼霸氣啊!
『那你自己取好了,總之∼你不能用以前的名字,因為從現在起∼你是全新的畫師,是個要成為「天下第一」的畫師,你要捨棄掉所有跟風揚晴有關的思考方式,軟弱、無能甚至不能作畫,這都不會是「天下第一」的畫師該有的問題。』蒼詠藝認真的向我解釋著。
『全新的你是個以達成最終目的不畏辛苦的你,所以你已經不能再用「風揚晴」三個字了,因為那不是你!不過等你出師後,可以取回自己的名字就是了,至少我的師傅是這麼做的。』蒼詠藝想了一下後才告訴我。
『也就是說,我必須先想一個名號落款,等到我學滿出師,我便可以再用回原本的「風揚晴」嗎?』我有點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很複雜,不過好像是必經的程序。
『我的師傅是這麼說的,而且他以前介紹我時都叫我蒼心老朽,當初學滿時我還差點忘了自己的本名咧!』蒼詠藝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著。
『那麼∼我是「寒晴」,寒冷冰日裡的晴陽。』我下意識的想到了段寒雲,我將他的寒字與我的晴字合成了我往後的名號,即使必須暫時捨棄「風揚晴」的一切,我也絕對不會捨棄掉段寒雲的任何事。
『那麼你就是我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寒晴公子囉!還不錯∼涵情、含情,頗有意思的。』蒼詠藝倒是對我所選的名號頗為滿意。
而後不久,我便拜別了陷空島的五鼠,與蒼詠藝..不,蒼心老朽∼開始了雲遊四海的「天下第一」之旅。
雖然陷空島外或許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像是太子的追兵...但我卻一點也不畏懼了,現在的我是「寒晴公子」,絕對不是以前的「風揚晴」了。
只是這趟旅程需要多久?我不清楚。
但我很清楚,這是我選擇而且一定要得到的目標,我每踏出一步便能離我的夢想更近一步,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寒晴公子...嶄新的人生由此開始。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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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
開封某間茶樓裡-
『喂喂!你聽說了沒?』
『什麼事啊?』
『聽說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來到了開封耶!』
『真的假的?蒼心老朽還會收弟子的啊?』
『真的啦!而且他的弟子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寒晴公子」啊!』
『你是酒喝多了啊?哪有可能啊?寒晴公子怎麼說也比蒼心老朽要有名的多。』
『你肯定是醉胡塗了。』
『我說的是真的啦!』
一旁傳來了吵雜的流言緋語,只是聽在我的耳裡我只覺得想笑...
『師傅,我比你有名耶!』我笑笑的望著一臉不悅正在嗑瓜子中的蒼詠藝。
『哼!』蒼詠藝別過了頭,完全不想搭理我似的。
『妳就別氣了,氣這麼久也不嫌累嗎?』我笑著搖了搖頭,八年來的相處,我早就把蒼詠藝的個性摸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自然也就不再害怕她的怒火了。
『誰叫你要把百凰親鳳圖送給別人,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把那張圖完成的,你竟然沒先問過我就送出去,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蒼詠藝這人,從來不會為了名氣這事生氣,倒是對我的畫作十分有意見,我知道她很喜歡我的畫作,每當我送出一幅,她就得生一次氣。
『妳也知道,我先答應人在先,總不好毀約吧!』我繼續喝著茶,對於她的怒火我也都習慣了,一開始或許還會害怕,但到了現在...只想笑。
『唔∼我不管啦∼去拿回來啦!我要我的百凰親鳳圖啦!』蒼詠藝見我不為所動,反倒是開始躺在地上打滾耍賴,而這舉動我也是十分習慣了。
『師傅,女孩子家的矜持妳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從一旁的畫箱裡抽出一張圖遞給了她,反正我事後一定都會再畫另一張圖送給她,這也成了慣例了。
『矜持是啥?能當飯吃嗎?我呿∼啊!我的百凰親鳳圖∼』蒼詠藝拿著我的畫作像隻貓似的不停磨蹭著,如果說有師傅能為弟子的畫作陶醉成這樣,我想蒼詠藝應該算是史上第一。
『妳高興就好。』我笑著搖了搖頭,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這裡∼似乎一直都沒有變過,不知道開封府的諸位是否都過的安好?
『想看就去看啊!』蒼詠藝忽然一臉狐疑的望著我說著。
『我怕我去了人家也認不出來。』說實在的,時間都過了八年∼我現下的模樣比起八年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就有些女性化的長像現在再加上了及腰的長髮,比起以前∼稱呼我姑娘的人比叫我公子的人要多上十倍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雖然我是叫你捨棄風揚晴的一切,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隨時想回復也都可以啊!』蒼詠藝無奈的攤了攤手,似乎對我的遲疑不能理解。
『因為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確定,我是否真的是「天下第一」。』這就是我遲遲不肯滿師的原因,即使我知道我現在也算是頗有盛名的畫師,可是能否登上「天下第一」?我還是不敢確定。
『別人認為的「天下第一」就真的是嗎?你在自己心裡到底算不算「天下第一」才是最重要的吧!』蒼詠藝嘆了口氣,收起了我的畫作後,繼續嗑她的瓜子。
『師傅...』雖然我稱呼蒼詠藝為師傅,但我跟她的關係倒比較像是姐弟似的,經常打打鬧鬧常常互相吐嘈笑鬧。
『你是我的頭號弟子,就該以這個身份為榮,不然你叫我的面子往哪放啊?』蒼詠藝一臉不悅的說著,我知道她是在鼓勵我,不過到了這種時候我還在讓她勞心勞力,我想我也真的是個很差勁的弟弟。
『那麼∼我這個頭號弟子想請個假去看看老朋友,師傅可否準許啊?』我笑笑的說著,我的確很想看看開封府的眾人,不想再去管其他的事了,我只是想看看老朋友就好了。
『我哪時請你上工過啦?我的頭號弟子。』蒼詠藝一臉好笑的望著我說著。
『是是是∼』我笑著搖了搖頭,帶上遮去容貌的絲簾帽離開了茶樓,我向著開封府衙的方向前去。
不意外,至今我仍舊看到了很多女子站在大門前獻殷勤,而對像似乎除了展昭外還多了個白玉堂...沒想到他們的感情變這麼好啊!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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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門口被女孩子們擠的水洩不通,除非我是隻蒼蠅,不然我想我也進不了那大門,所以啦∼我乾脆從一旁的側門...好吧!也不通..後門....算了。
『你是誰啊?』正當我在考慮怎麼混進開封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王朝!』我驚訝的望著聲音的主人,沒想到過了八年...王朝這小子倒也越長越俊了,我開始能夠理解為何側門跟後門的人口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你是誰?』王朝對我認識他這件事倒是顯的很疑惑。
『太過份了∼八年前明明還對我那麼好的。』我在王朝的身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沒由來的就想小整一下王朝。
『王朝...沒想到你竟幹出這種事啊!』馬漢的身影出現在後頭,一臉鄙視的望著王朝看著。
『我?我沒有啊!妳到底是誰啊?』王朝一臉著急的解釋著。
『怎麼了?』公孫先生的身影也出現了,還是那麼的奶..好啦!還是那麼溫柔斯文。
『王朝他啊∼』馬漢一臉不屑的向著公孫先生說著。
『王朝!你太過份了!』公孫先生皺起眉,責難似的說著。
『我、我真的沒有啊!』王朝又是著急又是結巴,我想他大概也沒遇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慌了手腳吧!
『噗!哈哈哈∼』我看著王朝那副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妳到底是?』王朝一臉呆愣的望著我問著。
『是我啦!揚晴。』我拿下絲簾帽,笑笑的望著眼前的三人。
『原來是你這小子,你想嚇死我啊!』王朝一知道是我,馬上伸出手臂把我架在胸前擰著我的臉笑說著。
『哈哈∼虧心事做多了吧?』由於王朝其實是在跟我開玩笑,所以擰的力道並不大,因此我也不在乎的任由他。
『揚晴,你怎麼忽然回來了?你的夢想呢?』馬漢一臉正經的問著我。
『我不知道,不過我很想你們。』我不知道我的夢想達成了沒有,但我知道我很想念這些人。
『別站在門口說,快進來、快進來。』公孫先生笑笑的將我迎了進去。
而在我往裡走之後,許多人認出了我來∼開封府瞬時變的很熱鬧,而我也十分的開心。
『快跟我說說這些年來的事啊!』王朝一臉興奮的向我說著。
『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我發生的事那麼多,要我說∼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才好。
『唷!瞧瞧∼這不是頂頂大名的寒晴公子嗎?』白玉堂緩緩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一副帥氣的樣子倚在門旁說著。
『寒晴公子?他來了嗎?』公孫先生臉上有著掩不住的興奮,聽到我的名號為啥這麼興奮啊?
『不就在那。』白玉堂眨了眨眼,指著我說著。
『咦!!!』瞬時,整個內堂同時有一群人發出了驚訝聲。
『嗯?』我是寒晴公子這件事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白、白老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王朝一臉驚訝的指著我向白玉堂問著。
『廢話∼這種事能說謊嗎?憑當初那幅圖,你們也早該知道寒晴就是揚晴了吧?』白玉堂一臉不能理解似的問著。
『完全不知道!』王朝、馬漢與公孫先生還有張龍跟趙虎都很不給我面子的同聲說出這句話來。
『怎麼了,來了客人嗎?』展昭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看來他是擺脫了那群愛慕者了。
『好久不見。』我向著展昭笑笑的打著招呼。
『揚、揚晴?你怎麼回來了?你這些年又去了哪啊?』展昭高興的向我跑了過來,抓著我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詢問,晃的我眼都快花了。
『展、展護衛,你快住手啊!別傷到了寒晴公子啊!』公孫先生在一旁緊張的制止著。
『寒晴公子?他來了嗎?』展昭一邊抓著我,一邊轉頭向公孫先生問著。
『就是揚晴。』公孫先生苦笑的說著。
『嗯?揚晴?』展昭回過頭來,望著我呆愣著,而後大約過了半刻的時間....
『咦!!!』展昭如同其他人一樣,都用著極度吃驚的叫聲來顯示他們的理解。
『我怎麼覺得有些生氣。』不知道為何,王朝、馬漢也就算了...連公孫先生跟展昭都這麼不給我面子,害我覺得有些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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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晴,你別生氣嘛!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嘛!』王朝一臉歉意的對我說著。
『對嘛、對嘛!不知者無罪嘛!跟你當初一樣。』馬漢也跟在一旁陪笑著。
『真是的。』我雖然有些生氣,不過比起看到這些老朋友們的面容相比,倒覺得不值得一提了。
『怎麼這麼熱鬧啊?』這個剛正不阿的聲音!是包拯耶!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嗯!揚晴啊!好久不見了,你過的還好嗎?』包拯一看到我,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大人,揚晴現在可是嚇嚇有名寒晴公子哦!』公孫先生開心的說著。
『誰?』包拯走向我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轉頭望著公孫先生問著。
『揚晴啊!』公孫先生眨了眨眼,回答著。
『揚晴是什麼?』包拯維持著同樣的動作繼續問著。
『寒晴公子啊!』公孫先生笑了笑回答著。
『...咦!!!』很難得有人看的到包拯這麼驚訝的表情對吧?正巧就被我看到了。
『我要走了。』我怒上加怒∼沒想到連包拯都這樣,可惡!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會把我跟寒晴公子畫上等號嗎?太過份了!
『哎!揚晴,不是啦!大人他不是那個意思!』王朝忽然的抓住我的手大聲的解釋著。
『對嘛、對嘛!沒那回事,大家只是對你回來的事嚇了一跳罷了。』展昭跑到我的面前阻擋著。
到了最後我還是沒有走成,畢竟我這趟是專程來探望他們的,雖然他們的驚訝讓我頗為生氣...不過後來我也總算知道了理由。
其實我當初的畫作藉由白玉堂送來以後,便分成了幾等份∼分別送了眾人,所以這些人也只看過我的畫作一次,自然對我是寒晴公子的這件事一無所知了。
而白玉堂則是因為五鼠的情報網遍佈天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找的到我,因此對我的事算是比較了解的人。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或許真的是這樣,總之∼現在開封府裡的人是醉的醉、睡的睡,在大吵大鬧後自然也就是如此。
不過我真的很高興,即使時間過了八年,這些人仍跟我當初看到的一樣天真無邪,這讓我感覺十分欣慰。
只是開封府也並不是我該待的地方,所以見過了這些人後∼我自然也就該離開了。
『揚晴,你又要走了嗎?』展昭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是啊。』我轉頭,笑望著他說著。
『八年前,我喜歡你∼至今仍然一樣。』展昭站在原地,微笑的對我說著。
『謝謝你,但我的愛也同八年前一樣。』我也站在原地,微笑的望著展昭。
『恭喜你做到了,天下第一。』展昭輕嘆了口氣,轉過了頭。
『謝謝。』我抽起畫箱旁的一幅畫,輕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離開了開封府。
或許在八年前,那個呆呆傻傻的風揚晴會為了這種事而大傷腦筋,不過在八年後的寒晴公子身上是不可能會有的,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也很清楚我努力的源頭是什麼,所以我不會迷惑。
而我留在開封府裡的畫,是在我跟著蒼詠藝雲遊四海時的突發靈感,那幅畫上有著一隻美麗而雪白的貓,而貓正在溫暖的陽光下悠閒的發呆。
我希望也祝福展昭,他的未來也能像那隻貓一樣,悠閒而自在,永遠保持著最初讓我遇上的美麗。
『回來啦?』蒼詠藝從客棧裡的客房裡走了出來,由於我跟她都是居無定所,所以如果分開的話,都會先約定好聚集的客棧。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
『滿足了?』蒼詠藝側著頭,笑望著我問。
『十分滿足。』我老實的說著,我很喜歡開封府,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裡、心裡,即使我不在,開封府的一切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
『睡吧!明日還有很多事忙。』蒼詠藝打了個哈欠後,轉身回房睡下。
而我也進到我的房間裡準備睡下,明日...我將回到曾讓我不顧一切逃離的皇宮,或許又會遇上那個太子,不過這次∼我可一點也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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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蒼心老朽、寒晴公子前來見駕。』在公公的帶領下,我與蒼詠藝緩緩的進到了有著皇帝大人的御書房。
我第一次踏進這裡是八年前,曾幾何時我還嚇的以為小命不保...如今再次踏進了這裡,我卻有種說不出的自信。
『久聞二位的畫功高深典雅,此次能請到二位的到來,真是令人欣喜啊!』皇帝大人如同八年前一樣健朗,不過臉上的歲月刻痕比起八年前的確是多了一些。
『謝皇上誇獎。』蒼詠藝抱拳回應著,其實我很清楚,她最討厭這種繁文俗禮,在皇帝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倒是看的到她正一臉厭惡的無聲碎碎唸著。
在聽了皇帝大人的一堆誇獎與讚美的話之後,我跟蒼詠藝便隨著公公來到了皇宮裡的「寧原宮」,也就是皇帝大人的客人所居住的行宮。
放下了行李後,我忽然想到畫坊去走一走,在詢問了公公的意見之後,我向著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道路上前進。
我剛到畫坊的門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傳月,你那邊到底弄完了沒有啊?』伍銘全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變,不知道人是否有些變化呢?
『我不是說了還沒嗎!那邊的,還不快點把名冊給我交上來!』凌傳月的聲音顯的十分生氣,不過到底有啥事讓他這麼生氣。
我悄悄的推開了門,向著裡面看著情況...一堆人頭聚集,而伍銘全跟凌傳月則是站到了桌上像是在收集什麼似的催促著。
是什麼事讓他們這麼忙?我記得我當初在畫坊時也沒遇過這樣的情形...名冊?是什麼名冊?
就在我還完全搞不清狀況下,忽然被一隻手拉了進去...
『你新來的啊?算了!快來幫忙!』對方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我,而後便放棄似的拿了一堆畫作給我。
『怎麼回事?』我總是要搞清楚才能幫忙吧!不然越幫只會越忙。
『這是今年應試生的畫作,由於件數太多了,現在根本忙不過來,凌畫官跟伍畫官也忙的一塌胡塗。』對方一邊整理著相似的畫作,一邊對我解釋著。
『今年?』我記得畫坊不是每三年才舉辦一次考試?今年照理說是沒有才對啊!
『四年前在凌畫官跟伍畫官的推動下,早就改成一年一次了,你還不知道嗎?』對方對我的無知倒是顯的不能理解。
『原來如此。』原來不止是我在不停前進,凌傳月跟伍銘全也同樣的這麼努力著。
我看著遞到手上的一堆畫作,忽然有點想看看今年的考生畫了些什麼...以上面畫著的事物來辨斷,應該算是人繪級的。
『嗯∼這張不錯。』畫裡美人的溫柔纖細畫的恰到好處,很好!
『不太行,得再加油一點。』雖然畫中人的英挺的確很好,但對於畫中人穿著的鎧甲似乎畫的不太精細。
『嗯?這放錯了吧!』為啥會有一張鳥繪的畫作放在人繪裡?太扯了!
『噗!這張畫倒是跟傳月很像,不錯、不錯!』畫中人的英挺氣概的確是畫的很好,不過畫女孩子畫的這麼英勇也很恐怖。
『你是誰?』由於過於專注在分辨畫作,我倒是忘了週邊的情況,直到有人叫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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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揚晴!』伍銘全一眼就認出了我來,忽然的就向我撲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銘全。』我開心的抱著伍銘全說著,好久沒有見到伍銘全,他除了個子長高了一些,舉動倒還是跟以前一樣。
『八年了,你死哪去了?』凌傳月雙手環著胸,一臉不悅的望著我問。
『去當了天下第一。』我笑說著。
『凌畫官,這位是?』方才為我解說的小畫官怯生生的問著。
『風揚晴,別號「寒晴公子」。』不等其他人再問,我自己就先說了出來。
『咦!!!』又是一頓驚嘆聲,算了!我該習慣了。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的成了天下第一回來。』凌傳月一邊笑一邊敲了下我的腦袋。
『這是我們約定過的不是嗎?』我笑說著,回敲著凌傳月的腦子。
『太好了、太好了!』伍銘全一邊哭一邊說著。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哭才回來的。』我好笑似的望著伍銘全,當初最愛哭的就是我了,現在倒是換了個人。
『對了!你這次回來不怕...』伍銘全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問著我。
『我是誰?』我指了指自己向伍銘全問著。
『寒晴公子。』伍銘全忽然笑開了來,拍了一下我的胸口。
『獨一無二。』凌傳月笑笑的伸出手在面我前面。
『天下第一。』伍銘全也伸出了手,放到了凌傳月的手背上。
『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我也笑著將我的手放上去,我最珍惜的二位好朋友,終於又能與你們相見了。
『我回來了。』我微笑的向著凌傳月與伍全說著,這句話已經在我的心裡藏了好久,今天終於實現了。
『歡迎你回來。』凌傳月與伍銘全同時抱了上來,我感動的好想哭,不過伍銘全倒是比我先一步的哭出來,而我也只能先安撫他,而完全沒空去哭了。
而正當我還沉溺在見到伍銘全與凌傳月的感動時,一個劇烈的撞擊差點讓我失去了意識。
『嗚啊∼姐姐、姐姐!』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婉兒...下次麻煩請從前面來,我的腰差點就斷了。
『妳這小鬼,現在還叫我姐姐啊?』我轉過身去,輕敲了一下婉兒的腦袋,八年的時間...女孩子的變化真的很大,現在在我面前的婉兒,活脫脫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
『人家好想妳啊!姐姐就是姐姐,才不管其他人說什麼。』婉兒邊笑又邊哭,我還真佩服她的一心二用。
『我也好想妳。』我回擁著婉兒,我真的非常的想念婉兒,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似的,讓我疼惜不已。
『婉兒主子,很多人在看呢!』衛鎮也如同八年前一樣,總是出現的無聲無息,但一定都在婉兒身後。
『要你管!你走開啦!』婉兒支起身子,擦乾了淚水後,一臉不悅的瞪著衛鎮說著。
『我是您的護衛,不能走開啊!』衛鎮的笑容也如同八年前一樣。
『我最討厭你了啦!』婉兒生氣的向衛鎮大吼著。
『聽說長平公主喜歡上衛將軍了,最近皇上有意要把公主許配給衛將軍說。』伍銘全忽然湊到我耳邊,輕聲的跟我說著這些話。
『唔∼好疼。』我佯裝受傷的樣子叫了聲疼。
『咦!姐姐,妳沒事吧?婉兒剛太高興了,撞傷妳了嗎?』婉兒一臉擔心的向我問著。
『有點疼,婉兒,妳有藥可以用嗎?』我裝疼的向婉兒問著。
『有!我去拿,姐姐等我哦!』婉兒著急的撩起裙擺,就向外跑了出去。
『揚晴,你還好吧?』伍銘全完全看不出我是在裝傷,還擔心的問著我。
『衛鎮,再欺負婉兒的話∼小心我讓你死的很難看。』我用著自認最完美的笑容對衛鎮說著,我是不知道婉兒為什麼氣成那樣,不過我看著衛鎮的態度...八成是衛鎮做的,我的思考方式完全像是個哥哥了,反正天錯、地錯都絕對不是妹妹的錯。
『哦?口氣不小嘛!你要怎麼讓我死的很難看呢?寒晴公子大人?』衛鎮完全不怕我的警告,繼續笑著回應我。
『武當、峨嵋、崆峒、華山甚至是星宿...你覺得我能叫的動幾人呢?』我佯裝出思考似的表情,問著他。
『嘖∼我知道了啦!』衛鎮輕嘖了一聲,無奈的抓了抓頭回應,其實我看的出來他也很喜歡婉兒,但老是欺負婉兒的話,我這個哥哥可是會心疼的...當然還有身疼,婉兒長大了,撞擊力也比八年前高上一倍,幸好我還耐的住。
『你們在說什麼啊?』伍銘全完全在狀況外的問著。
『沒事。』我轉過頭,笑著回應。
『哦。』伍銘全眨了眨眼回應,沒再繼續問下去了,倒是一旁的凌傳月...
『你變壞了。』凌傳月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還好。』呵呵呵∼這可是師承蒼詠藝的特殊能力啊!身為她頭號弟子的我,哪有學不會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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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的,在我入住皇宮的第三天,太子殿下前來找我了...不過我還真懷疑他這個太子會不會當的太久了點。
『叩見太子殿下。』即使我心裡對這個太子十分不悅,但該有的禮還是要有的,所以也會學會了蒼詠藝那種前面行禮、後面咒罵的本能。
『你是回來找我的嗎?』太子殿下忽然就衝到我的面前,揪起我的手問著。
『不是。』我笑著回答他,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就會嚇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吧!
『不管是不是,這次我都不會再讓你逃掉了!』太子殿下說的倒是肯定,不過我也很確定-不可能。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啊!寒晴可是皇上的客人,沒有理由逃的不是嗎?』我笑著拉下他的手,話裡的意思我想他應該聽的懂,我是皇帝的客人,他想對我如何都不行。
『八年不見,你倒是變的機靈了點。』太子殿下冷笑了一下,瞪著我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過。
『八年前,我是皇宮畫師、八年後,我是天下畫師,太子殿下∼我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寒晴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無力反抗的小傢伙了。』我也向著他冷笑,不敢說我現在位於天下的頂點,但光皇帝會請我來這件事,就表示對我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同。
『你想說什麼?』太子殿下似乎對我的話不甚了解。
『您可知道寒晴的畫有多少價值嗎?』我轉身抽出畫箱裡隨意的一張圖。
『雖然有些自誇,不過寒晴的一張小圖∼就能換到殿下的一顆腦袋,您覺得這交易合不合算呢?』我攤開了手上的圖,冷笑的望著太子殿下。
『你!』太子殿下似乎被我的話嚇到了,驚訝的望著我呆愣著。
『如無事,寒晴想先歇息了。』我收起了圖,冷漠而鄙視的望著他...現在的我,有這個價值也有這個自信站在他之上。
太子殿下在怒哼了一聲後離去,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再打擾我...這時才總算讓我鬆了口氣。
『呿∼』一旁傳來了一道輕響。
『師傅,妳又在不高興什麼了?』我將圖畫放回了畫箱裡,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來喝。
『我本來還以為那小子會撲上來,我還準備來個英雌救美,害我失望了。』蒼詠藝從一旁的暗處走了出來,拿著她心愛的琉璃棍緩緩走向我。
『哪來的美?』我苦笑,對她的形容我實在已經吐嘈到沒力了。
『就你啊!』蒼詠藝指了指我,也為自己添上一杯茶水。
『美是用來形容女孩子,妳好歹說是俊或帥吧!』唉∼不管我說了幾次,蒼詠藝給我的答案永遠是...
『誰叫你長的像娘們。』蒼詠藝這句話已經堵了我八年,可是我到目前為止也還找不出任何能反駁她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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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束了皇宮的工作後,我再度的拜別了伍銘全與凌傳月,至於婉兒跟衛鎮嘛∼倒也不用拜別,因為婉兒想我的話,衛鎮一定會帶著她來找我,所以我也省下了道別的時間。
『師傅,多謝妳這八年來的照顧。』我另外得再拜別的人,就是蒼詠藝,我離開了她,也等於是滿師了,她沒有想回去的地方,所以繼續的雲遊,但我卻有該回去的地方。
『謝什麼?』蒼詠藝扛起她的琉璃棍,一臉笑意的問著。
『謝謝妳的照顧。』我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不覺得我有做什麼事要讓你道謝的,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而且我也不覺得你這樣算跟我拜別,不管以後有什麼事,如果你想∼就回到我這,你永遠還是我的頭號弟子。』蒼詠藝抬起了屬於她自己的畫箱,如同她個性一般瀟灑的離去。
望著蒼詠藝漸行漸遠的身影,我忽然發現了她能被稱為一代大師的原因,就因為她什麼都不留,但也什麼都不放棄,永遠那麼瀟灑快意,我想這是我學不會的一種本能,這應該是專屬於她的本能吧!
所以說∼徒兒永遠比不上師傅,總也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我駕車走上了歸途,是否該稱的上是「歸途」呢?我也不知道∼雖然我曾經是那麼的想回到段寒雲身旁,但現下真的要回去了,卻還是有些害怕。
不過我心裡也已經做了很多的打算,即使段寒雲的身旁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也還是會待在段寒雲的身旁,因為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而我只想把這一切全都獻給他。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裡,我走到了熟悉的大紅門前...曾幾何時,這道令我吐嘈到沒力的大紅門與一旁的大石獅,現下在我的眼裡全都是懷念。
我敲了敲門響,不一會兒∼就有位老人家前來應門,他是當初為段寒雲掌家的管家。
『請問這位姑娘,妳找誰呢?』管家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請問段盟主在家嗎?』我輕聲的問著,反正十個人有八個會認為我是女的,我也都習慣了。
『唉∼段盟主...不,段公子三年前受了傷,失去了盟主的寶座,現在已經不住在這了。』管家一臉惋惜的說著。
『他還好嗎?去哪了?告訴我!』我著急的問著,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段公子三年前搬到了開封,不過我知道的也只限於此,真是非常抱歉。』管家一臉歉意的向我說著,而後便緩緩的將門關上。
開封?如果是開封的話...我馬上跳回馬車上,快馬加鞭的往回奔去,等我!段寒雲∼你絕對要等我啊!
我忍不住心裡的著急,放出飛鴿請求開封府的眾人幫忙∼由於我前去開封的路程還有半天,馬兒卻也需要休息,所以我便在一個小鎮上的客棧歇息一晚。
然而在客棧的房間裡,我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我很害怕,我怕我見不到段寒雲的面。
我自私的認為,段寒雲一定會在原地等我,然而我卻沒有想到所有的可能性,段寒雲是武林盟主,整個武林的險惡也不是能夠讓一個人作主的程度。
就算段寒雲再怎麼憨直無慾,他畢竟也是坐上了人人想要的位子...而且還受了傷,怎麼辦?不知道傷嚴不嚴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但是如果缺手臂、斷腿的,那該怎麼討生活?以段寒雲那種個性,絕對會被別人欺負的死死的...為什麼我要離開?如果我不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對∼就算我不離開,我也不能阻止任何事發生,現在我唯一能做的,是找出段寒雲、幫助他...對!我只能這樣做,現在的我,絕對有能力幫他。
一整晚的時間,我只能想著所有該做的事,然而天一亮∼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帶了乾糧後便再度架上馬車前往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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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檔時間: 8/25 2008 更新時間: 08/2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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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查的到嗎?』我一到達開封就往開封府跑,也不再去管前門的那些女子了,我現在只想趕快找到段寒雲。
『這不太好找,畢竟是三年前的資料,有些都還遺失了。』王朝埋沒在書堆中尋找著資料。
『揚晴,你冷靜點,一定找的到的。』展昭也在書堆裡不停的翻閱著。
『我沒辦法冷靜啊!我出去找。』我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一想到段寒雲,我就沒辦法冷靜,我轉身跑出開封府,一戶一戶的查找著段寒雲的下落。
十戶、二十戶、五十戶...一戶一戶的尋找、詢問,我像是發瘋似的不停的尋找著。
『揚晴,冷靜一點,我陪你找,你別著急。』白玉堂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安撫著我著急的情緒。
『我好害怕...我好怕我見不到他了,我這麼努力就是為了他,如果我沒辦法見到他,那我....』我控制不了心裡害怕的情緒,跌坐到地上。
『可以的,他不會有事的不是嗎?他可是武林盟主呢!』白玉堂輕聲的安慰著我。
『姐姐,妳哪裡疼嗎?』忽然間,一個幼小的聲音與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認識這個小男孩,但我總覺得他跟段寒雲有些相似。
『我沒事的。』小男孩的出現似乎讓我冷靜了不少。
『真的沒事嗎?』小男孩皺著眉,小手撫上我的臉,由於小男孩的身高並不高,所以也只能碰到我的下巴。
『沒事,我很好。』我向小男孩笑了笑。
『小鬼,你的家人呢?放你一個在這亂跑很危險的。』白玉堂左看、右看的似乎在尋找著小男孩的家人。
『爹出門上工了,我要送午膳給爹。』小男孩抬起一旁的竹籃笑說著,那竹籃比他還高,看著他提還真有點心驚膽跳的。
『我陪你送去吧!算是謝謝你讓我冷靜下來了。』我笑笑的望著小男孩,為他把一旁的竹籃提了起來。
『揚晴,你...』白玉堂似乎有些驚訝我的轉變。
『沒事的,我已經冷靜下來了。』我向著白玉堂笑了笑,的確∼我再怎麼著急也沒用,現下那麼多人在幫我找著段寒雲,我沒有理由再繼續著急的。
『小鬼,叫啥名字啊?』白玉堂跟在小男孩身旁走著,我倒是有點看到二個小鬼頭的錯覺。
『我不叫小鬼,我叫段玉晴。』段玉晴一臉生氣的向著白玉堂說著。
『小鬼就是小鬼,叫個小鬼就生氣,小氣鬼!』白玉堂倒是跟段玉晴玩了起來,果然我的直覺很準,二個小鬼頭啊!
近午的太陽有些烈,可能是長年都窩在畫屋裡作畫,所以我對太陽實在是很沒輒...只能儘量走著有陰影涼爽的地方。
不過白玉堂跟段玉晴倒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沒想到∼我的體力竟然比小鬼還差,看來我也得反省、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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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雲,你快一點好嗎?』一道聲音響起,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叫誰?段寒雲?我聽錯了嗎?
我望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到了一群正在建築房舍的工人們,而在其中...有個人肩上扛著比其他人多上一倍的沙袋,而那個人,就是我想找的人-段寒雲。
『爹,我幫你送午膳來了。』段玉晴很開心的跑向段寒雲。
『玉晴真乖,不過要等等,爹先把這些送上去。』段寒雲的身手不減當年,雙肩輕動便把沙袋全丟到房舍的上頭去了。
『爹吃飯、爹吃飯!對了∼姐姐,飯盒!』段玉晴向我招了招手,我則是有些呆愣的走了過去。
『姐姐?玉晴,你又麻煩別人了嗎?』段寒雲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他應該是無法發現我的存在,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嗎?
『真不好意思,我家的玉晴又麻煩妳了。』段寒雲微笑的說著,但卻看著與我完全不同的方向。
『揚...』白玉堂似乎也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但我卻摀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出口。
『哪、哪裡。』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歸於平淡,忍住了欲泣的情緒。
『嗯?不是彩兒小姐嗎?』段寒雲有些驚訝的問著。
『爹,不是啦!姐姐比彩兒姐姐還漂亮。』段玉晴在一旁說著。
『原來如此,真是不好意思!』段寒雲微笑的向我說著,他的笑容如同我八年前遇上他一樣,還是那麼的傻氣。
『太陽烈,到一旁先歇著吧!』我扶起段寒雲的手,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痕累累,心痛的感覺更讓我想痛哭失聲。
『勞煩妳了。』段寒雲任我扶著到一旁坐下,摸索著裝著他午膳的竹籃。
『在這。』我打開竹籃,將他的午膳遞了過去。
『謝謝。』段寒雲向我道了謝後,開始慢慢的吃著午膳。
我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我記憶中的段寒雲...但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是誰?到底是誰做的?
就當我正在想這些問題時...有幾道身影忽然的湊到我的眼前。
『瞧瞧,這不是段盟主嗎?』為首的大漢,我並不認識他,但我對他的態度很不能接受。
『...』段寒雲只是靜靜的吃著飯,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看看∼這沒菜沒肉的飯怎麼能讓盟主吃呢?』大漢一掌就打掉了段寒雲手上的飯碗。
『陳公子,在下已經退下盟主的位子許久,如今只想過安靜平淡的日子。』段寒雲深吸了口氣,他的氣勢如同八年前一樣的冷靜驚人。
『不準你欺負我爹。』段玉晴忽然跑到段寒雲的身前,用著小小的身子護住段寒雲。
『這不就是段小公子嗎?』那個姓陳的傢伙竟然就靠著自己的蠻力,將段玉晴舉了起來。
『放開我!』段玉晴掙扎的說著,小小的手腳不停的踢打著對方。
『放開玉晴!』段寒雲著急的說著,但目不視景的狀態讓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何處。
『來啊!來搶啊!』姓陳的傢伙竟然就把段玉晴抓在手上,像是東西似的左甩、右甩。
『夠了!給我住手!』我的怒氣嚴然已經到達了最高點,我還想說如果他可以先住手,我還能讓他死的好看點,看來是不用了。
『妳又是誰?』姓陳的傢伙一臉不屑的望著我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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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晴公子。』我說出了我的名號,並非刻意不說本名,實在是名號比本名好用百倍啊!
『誰啊?』姓陳的傢伙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他身後倒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不過不打緊∼重點不是在我。
『白玉堂!』我叫聲白玉堂的名字。
『我等很久了,我還想你是準備讓我再等多久呢?』白玉堂晃了下頸子,折了下手指,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
『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吧!』我冷笑的說著,別說我偉大,憑著我跟五鼠們的交情,要喚他們幫我做事還不簡單嗎?
『可以再更嚴重一點點嗎?』白玉堂轉頭向我問著。
『隨你,只是要玩命的話,拖出開封府的管轄。』我知道白玉堂的意思,不過要宰了這個傢伙的話,也不好增加開封府的困擾,所以拖出管轄就好了。
『小意思!』白玉堂忽然飛身一踢,那名姓陳的大漢便隨著他的腿勁飛了出去,而在他手上的段玉晴也毫髮無損的被救了下來。
『交給你啦!大爺我扁人去啦!』白玉堂將段玉晴交給我,撩起了袖子,一路的追打那群人,我才不管那群人會怎樣,反正玩死了我還有皇帝撐著,套句白玉堂的話「本大爺沒在怕的」。
『害怕嗎?』我笑望著懷裡的段玉晴問著,難怪我總覺得段玉晴很像段寒雲,原來真的是他的兒子。
『姐姐,白哥哥好厲害!可以叫他叫我武功嗎?』段玉晴一臉興奮的向我問著。
『可是我覺得你爹更厲害呢!』我老實的說著,其實段寒雲的武藝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最強、最厲害的存在。
『請問妳到底是?』由於我先前亮出了寒晴公子的名號,我還以為段寒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過我也早該想到,他沒有那麼聰明!唉∼
『我送你們回去吧。』我一手抱著段玉晴,一手捥著段寒雲走著。
『喂!段寒雲,下午...』見我們準備離去,竟然還有個不怕死的人敢在我面前直呼段寒雲的名字,不過被我一瞪,他便很自然的縮了回去。
『對了!我下午還有工作!』段寒雲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硬要往回走。
『不用了,這種工作不適合你,我幫你找更合適的工作。』我笑著向段寒雲說著,然後再向著後頭的人瞪了一眼,很自然的,沒人敢再出聲阻止我們的離去。
在段玉晴的指引下,我走到了巷子裡的一處民房,有點破舊...我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扶著段寒雲進到屋裡,才剛一進門,就發現了讓我驚訝的事實。
當初,我曾為了段寒雲與段夫人畫過一幅畫像,而在八年前交給了杜元聲送出去,在八年後的這間破房子裡,我又看到它的出現。
『這是?』我有些忘情的走向畫像,當年的風字仍清晰可見,畫即使有些被歲月染黃,卻絲毫不減當年的美麗。
『那是爹最重要的畫,不可以碰哦!』段玉晴一邊收拾著竹籃,一邊向我說著。
『好漂亮的畫像。』雖然是出自我的手,但當年的我一點也不懂所謂畫的意境,現在的我卻看的很清楚,原來在當時,我就已經把段寒雲看的這麼重要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呢?
『那畫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的,八年前我母親因為維持家風的關係,把他趕走了...』段寒雲緩緩起身,摸索似的往畫像的方向走去。
『他是我第一個遇到的神仙,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仙子...雖然他討厭人,卻經常為人著想,他很會畫畫,畫出來的作品在我眼裡都是奇蹟。』段寒雲的手輕撫上畫像,一臉幸福似的說著。
『他最喜歡顏色美麗的顏料石,可是在我的眼裡,他卻是比顏料石更美麗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讓他走了?』我忍著欲泣的情緒,讓自己的的音調不至於走音。
『我也不想讓他走,可是他說了完成夢想之後就會回到我的身邊,為了他∼我願意等,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都好,我願意等。』段寒雲轉過頭,望著我認真的說著。
『不過我卻在三年前失去了盟主的位子,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所以我離開了原來的地方,過著平淡而平凡的生活,因為他是不平凡的人,所以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的。』段寒雲一臉放心似的表情,誰說不會找來的?我不就找來了嗎!我不就找到你眼前來了嗎?
『你難道就不曾想過,他找不到你的話會有多傷心嗎?』我對於他的愚笨真的十分的生氣,但我卻也對他的遭遇十分心疼。
『天下這麼的大,他一定可以遇到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人,就算是現在,只要我想起他的笑容,我就也已經覺得此生足已。』段寒雲再度露出了那個傻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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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要其他人!我一直都是為了你才努力到現在的,不要說你不要我∼不準你說不要我!』我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音,我衝向段寒雲的懷抱,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連到了這最後一刻都可以笨到這種程度呢?
『你、你是?』段寒雲一臉錯愕的問著。
『我是揚晴啊!風揚晴,我成為了獨一無二、天下第一的畫師寒晴公子回來了,我是為了達成與你的約成,我成為了真真正正的獨一無二啊!』我抱著段寒雲不停的哭著,如果我再晚幾年回來,事情會變的如何?我真的不敢想像了。
『揚晴?真的是揚晴嗎?』段寒雲又是驚訝又是歡喜的回擁著我。
『你這個白痴,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的那個獨一無二的約定啊?你這個笨蛋∼你真的是氣死我了,為什麼你就是這麼笨呢?你明明說好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你不守約定、為什麼不守約定?』我又哭又氣的捶打著段寒雲,明明說好了不是嗎?明明說過要一輩子陪我的。
『對不起、對不起!』段寒雲不停的向我道歉著。
『我不要聽道歉,我為了你努力了這麼久,接下來你要好好補償我這些年的損失。』我笑著吻上了段寒雲,八年前他追著我跑、八年後∼我連跑也不會讓他跑掉的。
而後,我以寒晴公子的名義,買下了原本段寒雲居住的大宅...雖然那大宅至今仍讓我覺得大到我想罵人,不過至少現在是我跟段寒雲的甜蜜居所,所以我可以忍耐一下它的廣大。
而段玉晴自然的也跟著我們回到大宅裡住下,不過段夫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悄然過世了,所以現在只剩下段寒雲與段玉晴二父子相依為命。
在此之後,我便將珍藏的畫作全數搬出,用所有的畫作懸賞一位能為段寒雲治好眼睛的能者,雖然來報名的人數不少,但大部份全是庸醫,自然就被我「請」出了家門。
『揚晴,我沒關係的。』段寒雲苦笑的說著,因為連日下來,我不停的遍尋名醫,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大人做事,小孩子閉嘴。』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我知道他看不到,不過我的語氣應該也夠他收聲了吧!
『揚晴,你變了好多。』段寒雲有些害怕似的說著。
『你有什麼意見嗎?』連日下來的疲累,真的讓我的脾氣十分不好。
『不,我只是有點高興,發現了真正的你。』段寒雲再度用著那傻氣的笑容對我說著。
『可惡!你就不能安靜點嗎?』我拉過段寒雲再度印上了一吻,沒辦法∼誰叫段寒雲就是笨的這麼討我歡心。
『唉∼難道我的寒晴公子這名號還不夠響亮嗎?為什麼治不好你的眼睛?』對於連日來的挫敗,我實在深感無力。
『我已經說了我不要緊的,如果你累壞了,那會讓我比瞎了還要痛苦的。』段寒雲難過似的說著。
『笨蛋!你以為我這個寒晴公子怎麼來的啊?蒼心老朽那傢伙教導方式可是比這種事要嚴格幾百倍,熬夜七天七夜不停作畫還得畫不同東西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獄。』我笑了笑,只是幾天沒歇息罷了,這比起當初跟著蒼詠藝學畫的訓練,那對我而言才真的是水深火熱的痛苦。
『辛苦你了。』段寒雲皺起了眉,難過的說著。
『誰叫你說我是獨一無二、誰叫你說我是天下第一?為了證明你的話是對的,我才這麼努力的撐過來,我可是為了你哦!所以我想治好你的眼睛,讓你真正的看到我的獨一無二與天下第一。』我真的很想讓段寒雲看看我的畫,我的幸福只想與他分享,我是為了他才作畫的。
『打從一開始,你在我心裡早就是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了。』段寒雲又衝著我露出傻氣的笑容,然而每當我看到他的這個笑容,就會忍不住的想吻他,不過我也的確都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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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搬進了大宅後的第十三天,來了一位訪客∼其實也不算是訪客,算是個「老朋友」了。
『元聲,好久不見了。』段寒雲在我的攙扶之下,走到前廳來見著杜元聲。
『好久不見了。』八年不見,杜元聲變的十分成熟,舉手投足都有著一股難掩的氣勢。
『聽說你做了武林盟主,真厲害。』段寒雲驚喜的說著,我很清楚段寒雲這傻瓜的想法,他從不認為武林盟主是他自己的位子,所以對被擠下來的這件事,他是一點也不在乎。
『你啊!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啊?你明知道這位子有多難坐的。』杜元聲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倒不覺得呢!你不就很順利的坐著了。』我冷笑的望著杜元聲說著,不是我的脾氣問題,而是我總算發現了一切詭異事實的真相,當然我也是有「可靠」的消息來源確定了。
『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杜元聲完全沒有受到我的影響,佯裝起無辜的嘴臉更讓我不悅。
『我一直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憑段寒雲的身手會在比武中失利,還失去了雙眼,原來一切都是你的計畫。』我走到了段寒雲的面前護著他,我可不希望段寒雲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話說的嚴重了,無憑無據的,寒晴公子可別胡說呢!』杜元聲維持著原本的笑容,繼續佯裝鎮定。
『揚晴?』段寒雲似乎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一臉疑惑的喚著我。
『你當年要求星宿派的幫助,在酒裡下了毒,還把毒酒端給了段寒雲喝,由於你在段寒雲的身邊已有段日子,段寒雲這呆子必定不會懷疑你,然而你也偷偷在武林大會上報了名,日復一日的毒氣讓段寒雲漸漸的看不清東西,而就在與你的對決上被你踢下了擂台。』我一句一句的將他的惡狀說了出來。
『你埋伏的還真是久啊!打從一開始的採花大盜事件開始,你就根本不懷好意了。』我在發現事實的真相時,我也不敢相信幕後的黑手是他,可是種種的跡像與證據都在顯示著他的陰謀。
『你說無憑無據是嗎?蔣哥。』我輕喚了聲蔣平的名字。
『嘿嘿∼來啦!』蔣平的身影飛躍進大宅裡,將手上的東西放開來,當初與杜元聲合謀的星宿派門人,就是眼前的人。
『這件事我也跟星宿派的掌門提過了,他很同意我的作法,不招∼就是死。』我冷笑的望著眼前顫抖著的身影,我對關於段寒雲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絕對,敢傷害段寒雲者...就算是地獄,我也會看著心情讓他一寸、一寸的慢慢沉下。
『我招!的確是杜元聲從我這買走了無目散,受藥散所害,二十日內會失去視目能力,我是一時受了迷惑才把無目散賣給他的,拜託您饒我一命!』身影祈求似的對我磕頭謝罪著,就算我放了他∼他的掌門也放不了他,所以我根本無所謂。
『你覺得如何呢?杜.盟.主。』我向著杜元聲不屑的哼了聲,盟主?在我心裡只有段寒雲有資格當上這盟主之位,杜元聲...你還早了幾百年了。
杜元聲的笑容早已退去,換上的是一臉的陰寒,忽然就出掌向著那位星宿派門人打了過去∼不過我這裡可也有武功高強的人在。
盧方快速的飛躍過來,一腳就踢開了杜元聲的掌勁...
『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你小子不想活了你?』盧方剛一落地,一臉神氣似的說著,不過話說回來∼這裡是我的地盤才對吧!盧大哥,你搞錯了吧?
『對於這件事的證據也還有很多,別小看了五鼠的情報網。』徐慶緩緩的走出內堂,拿出許多供紙出來揚著。
『呼∼事跡敗露囉!有趣、有趣。』蔣平待在大宅上的橫樑,又笑又叫的說著,比起翻江鼠...我個人覺得他比較像隻猴子。
『大丈夫敢作就該敢當,殺人滅口?本大爺看不起你。』白玉堂由一旁走了出來,一臉不屑的說著。
『唔嗯∼看來咱們家的花圃又可以增加新的肥料了。』韓彰轉了轉頸子,擦了擦拳頭上的虎殺,一副準備宰了杜元聲的樣子。
『哼!那又如何,我現在是武林盟主,我說的話,難道還比你們這些老鼠來的不中聽嗎?』杜元聲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警戒的樣貌。
『中聽啊∼可惜,武林盟主還是比不上包拯、包大人。』我可不是光準備這些呢!要請這位現任的武林盟主駕到,我怎麼只能請區區五鼠來作陪客呢?我寒晴公子還沒小家子氣到這程度。
『大膽杜某,膽敢設計詭害他人,甚至還想殺人滅口,種種罪行該當何罪?』包拯緩緩的由門口走了進來,開封府一行人∼閃亮登場。
『可惡!』杜元聲仍在做著困獸之鬥,然而我與段寒雲在五鼠的保護下自然不會受到什麼傷害,而包拯那也不用我來操心。
在展昭與白玉堂齊心合力下,這個現任的武林盟主總算是順利的被套上了頸鎖腳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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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氣...憑什麼、憑什麼段寒雲就有資格得到一切,為什麼我就不行?』杜元聲伏跪在地,不服氣的大聲叫吼著。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的眼裡都只有段寒雲?』杜元聲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我問著。
『哼!因為你太聰明了,而我呢∼偏偏就是愛笨蛋,如何?』我抱著段寒雲,向著杜元聲笑說著。
一開始或許杜元聲他想要的是段寒雲的位子,不過後來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我,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很可惜,我就是非段寒雲不愛。
然而∼杜元聲只能在驚訝中被官差們拖走,總算是解決了一件事∼可喜可賀啊!
『那個∼揚晴小弟,你剛說的話好像有很大的口誤耶!』盧方一臉深思的向我問著,其實早在八年前∼我就同意跟這五隻老鼠結拜成兄弟,不過由於我絕對不想當老鼠張揚的情況下,也只有五鼠才知道我是他們排行最小的弟弟。
『哪裡?』我倒不知道我有哪裡說錯了。
『如果你喜歡笨蛋的話,這間屋子裡應該也沒有聰明的傢伙存在,那怎麼會選上段寒雲?』盧方面色凝重的向我詢求解答。
然而不用我回答∼眾人就用著拳頭幫我回應了...因為全天下肯承認自己笨的人很少,所以我就是愛慘了段寒雲這個笨蛋。
『對了!揚晴,蒼心老朽那寄了封信給你。』徐慶在踢了幾腳盧方後,才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給我,然後再繼續回去踢踹盧方。
我打開了信看著...
『哈啊!不愧是師傅,就是有辦法。』我笑說著,蒼詠藝果然是絕世無雙的大宗師,就是比我有辦法。
『怎麼了?』段寒雲不解的問著。
『師父幫我請了個好大夫來治你了,太好了!』我抱著段寒雲開心的笑說著。
『誰啊?』白玉堂不解的望著我問著。
『人稱「絕不醫」的「齊惋生」啊!』我大笑的說著,沒想到蒼詠藝連這個醫天、醫地、不醫人的傢伙都請的動,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
『不是吧?他不是絕不醫人的嗎?』王朝驚訝的說著,看來他也知道齊惋生的外號。
『很簡單啊!因為他近期之內,會娶我師傅過門啊!』我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信裡寫著蒼詠藝遇上齊惋生的經過,還說她會在近期之內逼婚成功,要我去參加她的喜宴,但在喜宴前會先將齊惋生帶來為段寒雲醫治...不愧是師傅,果然是厲害的讓我五體投地啊!
『有可能嗎?』王朝對這點倒是很懷疑。
『你們拿去看就知道了,我師傅可是舉世無雙的大宗師啊!哈哈哈∼』我真的笑到快岔氣了,將信丟給了王朝。
王朝先是疑惑的看著,再來是帶著笑意的看著...然是跟我一樣笑的不支倒地,不過我是幸好有段寒雲抱著,不然大概也是打滾級的了。
而其他人則也是好奇的前去觀看...下場自然也是被笑的直不起腰來。
『我就說我的師傅天下無雙吧!哈哈∼』我大笑的說著。
『真的是、真的是啊!』王朝邊笑邊回應著。
『我好想見見你的師傅啊!』張龍在一邊喘氣的說著,但一想起了信裡的內容又像是被點中的笑穴似的狂笑。
『會的、會的,就快到了!』我笑著回應。
『你們是怎麼了啊?』段寒雲是唯一不知道信的裡內容的人,自然完全在狀況外。
『乖∼下次再說給你聽哦!』我柔聲的安撫著段寒雲。
『嗯。』段寒雲倒是露出了往常的傻氣笑容,不過有礙於很多人在,所以還是暫時忍下親他的欲望吧!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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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嗯∼很眼熟...這個人真的很眼熟∼不過他到底是誰啊?
『寒晴,你在看什麼東西?』蒼詠藝走到了我的身旁來,與我的視線齊望著眼前的人。
『我總覺得他很眼熟。』我指著面前的人向蒼詠藝說著。
『是嗎?小生生,你認識寒晴嗎?』蒼詠藝望著眼前的男子一副親暱的樣子。
『不準叫我小生生。』齊惋生用著極度不悅的表情說著,望著蒼詠藝的眼神像是看到髒東西似的嫌惡。
我前的男子正是蒼詠藝死拉活拖帶過來的名醫,人稱「絕不醫」的齊惋生...不過照理說是頭一次見面,我卻覺得齊惋生十分的面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真是的∼小生生又害羞了。』蒼詠藝一臉羞紅的樣子戳了戳齊惋生。
『別碰我!妳這個變態的女人!』齊惋生一副懼怕樣的躲著蒼詠藝的觸碰。
『哎呀∼好可愛唷!不愧是我的小生生,害怕的表情也很可愛。』蒼詠藝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齊惋生的態度,忽然就撲了上去抱著。
『!!!』齊惋生嚇的連驚叫的本能都忘了,看來他真的很怕蒼詠藝。
『師傅,妳還是先讓他幫我看看段寒雲吧!』我好心的將蒼詠藝拉了過來,我看齊惋生那副驚嚇的表情,似乎被嚇的快停止呼吸了。
『風揚晴,謝了。』齊惋生一脫離蒼詠藝的箝制後,馬上縮到一旁的角落裡安定心神。
『你知道我?』我有些驚訝,如果說他認識的我的話,那應該就證明我的確見過他,畢竟我一直覺得他很眼熟。
『你的記憶力真差,我是齊仙。』齊惋生整了整衣服後,嘆了口氣的說著。
『哎?齊仙?齊仙不是...』我很驚訝,他是齊仙?可是我記憶裡的齊仙不是畫師嗎?不過他真的跟齊仙長的很像耶!不∼該說是一模一樣。
『我很喜歡作畫,也一直以為我有那個天份∼直到遇上了你,嘴裡喊著天下第一,畫出來的作品讓我深深的感到遙不可及...所以我放棄了作畫。』齊惋生有些自嘲似的笑說著。
『然而在我對未來完全失去了目標時,我遇上了我的師傅,他將一身的醫術傳給了我...現在,我也是天下第一,說起來∼或許也是該感謝你。』齊惋生忽然換上了自信的笑容向我說著。
『天下第一嗎?恭喜你。』我由衷的祝賀他,看著他的笑容我知道,他對自己行醫這條路沒有後悔,反而感到了滿足。
『我也恭喜你,天下第一的寒晴公子。』齊惋生歪了一下頭,對我的讚賞之情顯表於臉上。
『哦哦∼我的小生生好帥啊!』蒼詠藝一見到齊惋生的笑容,馬上又想撲過去,不過被我給抓住了。
『謝了!』齊惋生明顯害怕的退了好幾步,躲到了柱子後向我說著。
『師傅,等等有人要來,妳先忍耐一下吧!』我無奈,蒼詠藝一臉的責怪表情,不是我不讓她自由,而是我這寒晴公子的面子還想留著,至少在別人面前暫時回復一下一代宗師的形象吧!
『誰啊?』蒼詠藝不解的望著我問。
『我的朋友。』我笑說著。
『揚晴!唷∼好久不見啦!蒼心老朽。』盧方是第一個踏進大門的人,他身後跟著其他四鼠還有開封府的人,連凌傳月跟伍銘全都來了。
『哇塞!這麼多人,你開武林大會啊?』蒼詠藝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問。
『如果開的起就好了,他們是為妳來的。』我笑說著,打從那封信公開之後,這群人就一直在等著見蒼詠藝本人。
『詠藝,妳是怎麼追到這個名醫的啊?』蔣平指了指縮在柱子後的齊惋生問著。
『很簡單啊∼直接騎上去就好了。』蒼詠藝說的一臉神氣,雖然我早就知道她跟平常的女孩子不同...但是,妳說的也太直接了一點吧!
『哈哈哈∼』意料中的事,蒼詠藝話一出口,就看到一堆人又再度抱著肚子狂笑。
而可憐的齊仙..不,齊惋生∼則是縮在柱子後,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對於齊惋生的遭遇,我也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祝賀他。
齊惋生遇上的蒼詠藝,可是人稱一代宗師的「蒼心老朽」,這點真的值得祝賀...不過,蒼詠藝本身那種個性與行事做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這點還真值得同情。
然而現在的重點也不是在蒼詠藝與齊惋生二個人身上,我讓蒼詠藝與其他人去敘舊,帶著齊惋生走進內院,前去醫治段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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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我有些緊張的問著,我真的很擔心齊惋生給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小意思,最多七日,我就可以治好他了。』齊惋生仔細的檢查著段寒雲的雙眼,而後用著自信的笑容向我說著。
『太好了!』我好高興,想到段寒雲能夠再看到東西,我就覺得高興。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使用過我的診查槽為段寒雲診治過,只是段寒雲身上的殘餘毒物太多,攜帶式的診查槽根本沒辦法配出正確的藥物來,所以我也只能依靠著這個時代的醫生幫忙。
『這些藥先吃,我去買些需要用的藥材回來。』齊惋生從他的藥箱裡拿出一些紙包著的藥材給我,而後便轉身離去。
『太好了,你終於可以再看見一切了。』我真的好高興,我伸手撫著段寒雲的臉,我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想讓他看,也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告訴他。
『嗯∼不過我最想看的人還是你,其實不管看不看的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其他的我可以都不要了。』段寒雲笑的很傻,但我就是深愛的他這份傻氣。
『連玉晴也不要嗎?』我有點壞心的說著,我不是很有肚量的人,即使我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段玉晴是段寒雲與誰的孩子,但這件事在我心裡就是起了疙瘩。
『對不起,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這麼說...可是我..』段寒雲的臉上有著難過,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並沒有故意要惹他難過,但我就是很妒忌那個女人。
『算了,我也沒有要惹你難過的意思..只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我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我不該這麼小氣的計較,可是我真的太愛段寒雲了,所以就連一丁點的小事在我眼裡都是大事。
『我不想說是因為我娘的關係,其實我真的喜歡過玉晴的娘,可也只是喜歡,因為她跟你很像∼溫柔又很體貼,但我的心裡由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段寒雲抱著我,將頭抵住我的胸口,我想他現在應該很清楚,我的心因為他的話而跳的多麼劇烈。
『我不覺得我有溫柔跟體貼,但為了你∼我會學著這麼做。』我笑著回擁著他,我其實不太明白溫柔、體貼的定義,不過我願意為了段寒雲去學習。
『有時我不太明白,我是否真的可以這麼幸運的待在你的身邊?』段寒雲皺起眉來說著。
『如果我是你,我可一點也不敢說自己幸運,真正的我可是善妒又很邪惡的,我可是一個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拼命的男人,對於這一點∼你可要有所覺悟囉!』我笑說著,我一向不覺得我有多好,但我很清楚,我是一個為了段寒雲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人。
『非常樂意。』段寒雲笑說著,用著我以前說過的話來回應我。
『你啊∼就不能稍微害怕一下嗎?』我翻了下白眼,其實我也並不覺得讓段寒雲怕我比較好,但是他這種傻里傻氣的樣子,也實在令我沒輒。
『我很怕你啊!可是比起失去你,我反而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段寒雲抬起頭,笑的傻氣。
『太過份了,明知道我對你的笑容最沒抵抗力的。』我抱怨似的說著,吻上了段寒雲的唇。
說實在的,我對段寒雲的笑容真的很沒抵抗力,每次他一笑我就傾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別人眼裡笑起來白痴的段寒雲,在我眼裡就是可愛∼簡直是可愛到讓我頭暈目眩的。
有時我甚至會覺得我是被下了蠱還是什麼的...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抵抗,每次只要段寒雲向我笑,我就沒輒了。
不過話說回來∼打從我跟段寒雲再次相遇到現在,除了吻以外∼還真沒有其他進一步的發展...其實我不太明白那種事該怎麼做,畢竟我從出生到現在,根本也沒有喜歡過段寒雲以外的人。
我是知道所謂的身體接觸,可是要接觸什麼或是接觸哪裡,我倒是完全沒個底...而且每次幾乎都是我在主動,我也不知道段寒雲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而且我畢竟是個男人...平板的身材,我想也引不起他的什麼情慾吧!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唔∼去找找齊惋生看看,他應該比較了解藥物,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不傷身體的春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