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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沒有錢1-7(出書版)》作者:篠崎一夜 【七部完结】

《沒有錢1-7(出書版)》作者:篠崎一夜 【七部完结】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Ethan2008 您是第46508個瀏覽者


《沒有錢》小說系列
第1部《沒有錢》(《無錢也無愛》《お金がないっ》)
第2部《有錢萬能》(《唯錢是愛》《お金しかないっ》)
第3部《只有錢》(《千金難買真情愛》《お金じゃ買えないっ》)
第4部《有錢不夠》(《欠錢也欠愛》《お金がたりないっ》)
第5部《有錢不借》(《愛情不借貸》《お金は貸さないっ》)
第6部《萬般無奈》(《千金不是愛》《お金じゃないっ》)
第7部《金錢不萬能》(《お金じゃ解けないっ》)








系列:
沒錢系列之一
篠崎一夜
男主角:狩納北,綾瀨雪彌
時代背景:日本,現代

文案:

睜開眼,脖子被擊著項圈,雙腿被打開,並感覺出在周遭的人都帶著性欲賁張的神態……。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遭到競標的神秘美少年綾瀨,被狩納收買後淩辱其肉體。在獲悉身上背負了二億借債後,就在一籌莫展下任對方蹂躪……?!不過就在狩納與他碰獨中!愈來愈發現他的溫柔體貼後,反而被他吸引住了。


令人矚目的新秀巨獻百看不懨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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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在有洋味的南國少女之後,是日本少年;他那栗色的毛髮是天然的,而皮膚也誠如各位看到的,極為白皙細緻!”
  對於身邊的吵雜聲,令人頭痛欲裂。他的頭髮被拉著,臉被往上仰著。
  映在臉龐的光彩,強烈的照著綾瀨雪彌。
  “以十八歲的年紀是稍大了一點,但他是那麼的美,美得毫無瑕疵;加上個性溫馴,應該很容易調教才對!”
  頭上依然響著喧嘩聲。
  只是絲毫聽不到這些人在說些什麼,他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因為他的頭髮被抓得緊緊。
  “肛門當然還是處女!搞不好連他的陰莖也尚未搞過!既然是你們耍買他,何不先嘗試一番!”
  說著又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來,將綾瀨修長的腳拉得更開一點。
  脖子綁著項圈,幾近裸體的綾瀨大腿內側,在炫目的燈光下一覽無遺。
  綾瀨雖聽到不少帶著幾許興奮又冶嘲熱諷的笑,在他們令人刺痛的注視下,雖想把被打開的雙腿合攏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他很困難的抬起頭看看那些人,無奈刺目的光使他睜不開眼,然後就在刹那間,戳強光照得昏了過去。
  他仍不死心,拚命地想睜開眼,發現在微暗的店內,聚集了許多用著像要舔拭他般的眼神盯著舞臺的客人。
  在舞臺上被好視的商品,正是綾瀨本身。
  他的頭髮被一只好大的手掌猛抓下,綾瀨用很難過的跪姿在喘著氣。
  “那就從六千萬開始起價!”
  隨著木槌大聲一敲,客席上的男男女女就激烈的起哄起來。
  “我聽到有人出一億!是不是還有人出更高的價錢?不然就以這個價錢……”
  頭頂上的男人的聲音中斷了半晌。
  接著客人席上也在微微騷動。
  此刻,聽到地板上有鞋子走動的聲音,向舞臺的桌上靠近,同時有重物被丟置其上。
  照射在舞臺的光,照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那有著不似日本人寬闊的肩,及健碩的身材,與一雙令人無所遁形的銳利眼神,使綾瀨只有痛苦的喘息。
  那男人向沒有焦點的綾瀨,露出一絲溫柔的笑;綾瀨雖無所覺,但他的笑卻燦爛似一朵花兒般。
  男人的手,很熟練的彈開硬鋁皮箱的鎖。
  望著皮箱內滿滿的鈔票,周遭立刻一陣譁然。
  “這一億二千萬!全都是現金。”
  這是間被夏天的悶熱氣息薰得令人快要窒息的房間。
  睜開眼,在迷蒙之中,卻使人相當的不舒服。
  加上口乾舌燥。
  本來和堂兄石井鐵夫約好在火車站碰面,二人回到綾瀨的房間後,就不省人事了。綾瀨突然想起他們被忽然出現在他家門前的幾名男子壓制住的事。
  “你不要亂動!”
  頭上顯然受到鈍器襲擊過,使綾瀨痛得歪著臉。
  在他聽到有個低沉男人聲音的同時,也感覺有人在輕撫著他的頭。等衝擊漸漸緩下來後,綾瀨才把自己賴在沙發上。
  “你要喝水嗎?”
  綾瀨害怕的朝發聲的人望過去。
  房間過於明亮的光,使綾瀨睜不開雙目。他揉了揉雙眼,再抬起頭,與俯視他的男人相視。
  那張輪廓很深,又帶著些野性容貌的男人,竟然有著一種使人能穩定的神色。
  綾瀨張開唇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好呆呆的望著對方。
  “顯然是藥效還沒過!不過你別擔心!睡一個晚上是常有的事!”
  那伸出來的巨掌,很溫柔的摸了摸綾懶的頭;在獲知自己是睡在巨大的皮革沙發上後,綾漱就不由得好奇的看看四周。
  除了貼著象牙色壁紙的客廳,連綾瀨所躺的沙發都很寬大;在在說明居家主人的生活很講究品質與品味;綾漱宛如置身於樣品屋  “是…?”
  “這是我的家。”
  男人很輕鬆的回答綾瀨,並遞給他水。綾瀨有禮的謝過他,就將水送進嘴裡。
  當冰冰的水在口內進入後在歎口氣後,綾瀨又再度看著他。
  而男人也直直的盯住綾瀨淡淡琥珀色的雙眸。
  彎著身子凝視著綾瀨的男人,比過去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予人有很穩重又有力的感覺。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很感謝你那麼親切!我的記憶…似乎很模糊至少,綾瀨還記得在自家門剛被幾個男子強押住他逼他坐上車的事。
  回想當時以為自己准死無疑的恐懼,此時依然心有餘悸。
  之後,自己又是如何會來到這個地方?他為尋求答案,仰視那男人的綾瀨,很本能的就瑟縮著。
  啞然的俯視綾瀨的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反問綾瀨。
  “……你都不記得了嗎?”
  他用著沙啞的嗓音,又向綾瀨的頭髮伸過去;他用瘦骨嶙峋且修長的手搔著綾瀨的頭,一邊把臉湊近。
  被如此近距離的雙眼注視下,綾瀨不免有些困窘起來;他的腦中被奇妙的視線及不確定的記憶,及藥物的作祟而交錯著。
  “很抱歉!我必須走了…因為我和堂兄…”
  綾瀨在不合邏輯的回憶,與男人的逼視下,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你要走?”
  男子的這句話,聽來令人有些不是滋味。
  在剛才之前,還予人斯文、穩重印象的男人,此刻卻馬上變成一個很冷酷、面無表情的人。
  “啊……我……”
  綾瀨不敢說下去。
  因為當綾瀨看出對方的眼裡,竟然閃著猙獰的眼色時,他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就變僵硬起來。
  “我在陌生男子身上撒下大筆的錢,可不是為了好玩而已!”
  男子的聲音掠過苦笑。
  可是,他的眼裡卻不帶一絲笑意。
  “……啊!”
  不料,綾瀨冶不防被他伸出的巨大手掌掐住喉嚨的瞬間就差點窒息地痛苦的哀叫了一聲。
  “我是用了很多的錢買到你的!”
  而被他熱熱的舌頭舔著脖頸的那一刹那,綾瀨的喉嚨就不自覺痙攣。
  綾漱不僅不解他的話意,此時此刻,他幾乎已不能正常思考了。
  對於被買賣的物件是自己,而自己是被眼前這男人所買,這之間究竟含有什麼意義?綾瀨不得其解。
  在慌亂僵硬的綾瀨的喉嚨間,混雜著對方濕濕的氣息。
  “你是我買的商品!所以,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帶著威脅的口氣,一邊用手從胸部,到達腹部,然後再掀起他的衣服,直接碰觸了他的肉棒。
  “啊!”
  綾瀨短促的叫了一聲,立即又被男人壓在身體下面;他從來沒被互不相識的男人如此接觸過。
  “不要!怎麼可以這樣…快放開我…”
  他想把男人推開,無奈藥物還未消除,使得雙手使不出力量;而男人的手指尖,卻早巳迫不及待將綾瀨萎縮的陽具用整只手握住。
  由於全身的震顫,使綾瀨張大著雙眼。
  他的鼻子聞到對方濃濃的煙味。
  當綾瀨再嗅到男人的體臭時,就湧起一股強烈的羞恥心。
  “競價標到你的人,是我!”
  當綾瀨敏感的龜頭被他用指尖一彈,他就拚命想從這男人的身體下跳開;只是綾瀨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他的拳打腳踢很輕易就遭對方制服,且不顧其疼痛的將他的大腿打開。
  “不要這樣…你不要看啦!
  “你不要亂動!反正在藥效未退前,你已力不從心!所以還是乖乖享樂的好!一男人的話中,含著鄙視的嘲笑意味。
  接著,他的舌頭與吐氣就在綾瀨的耳畔遊走,不一會兒後,就改用牙齒輕輕咬齧著他。
  “哈!你顯然還是在室男!我會很溫柔來對待你!”
  龜頭在他的手強力的揉弄下,綾瀨不禁渾身顫抖著大聲哀叫道:“你不要這樣摸我!”
  在恐懼中又夾雜著冒起的快樂,綾瀨不自覺的在男人體下扭動起來。
  “……好痛。”
  對方無視綾漱的喊叫,將他的身體反轉過來,在他落在地上的同時,額頭與肩膀因受到撞擊而疼痛不堪;使綾瀨抓起絨毛長毯就奮不顧身想逃竄。
  “你不可能逃得了的!”
  聽到激厲的聲音,綾瀨的背脊打了個寒顫。
  “啊啊…””
  他馬上伸出巨大的手臂,把跌在地上的綾瀨拉了起來。
  “我現在就來讓你明白自己是什麼立場的人!”
  將綾瀨的脖子可以一把卷住的人,又將他的下巴抬高。
  另一隻手,就開始玩弄起綾瀨的肉棒。
  因為痛楚而扭曲著的臉龐,加上又熱又激動的肉棒,綾瀨的下腹部不斷的抽動著。
  當他發現肉棒的火熱戚,原來是被男人的舌頭在舔拭時,就震驚得整身都僵直。
  “你不要亂動!不然會咬到你廠
  他浮動的唇,說出威嚇的語氣。
  再次被他含在嘴裡,只使用舌頭吸吮而已,眼前就出現白濁的體液。
  綾瀨咬緊住牙根,淚水已弄髒了臉頰;但他稚嫩的肉體,仍然得聽從男人的舌頭因吸吮肉棒發出的吱喳聲中,他的龜頭亦自然地滲出了蜜汁出來。
  “不要!啊…我不要…!”
  每當綾瀨流出了蜜液,對方便用舌頭去接。他在毫無抗拒下,讓對方肆無忌憚的在他雙丘的內側橫行,且在呻吟呐喊中任由自己的肉棒被男人放進口腔中。
  “哦哦…”
  綾瀨除了聲聲哀叫,又感受著無以言喻的愉悅心情。
  “你真是可愛!”
  男人的喉嚨把綾瀨流出的精液吞下去後,很放心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我花一個晚上,來慢慢教會你!”
  男人猙獰的雙眼,露出邪氣的笑。
  在激烈的沖水聲中,綾瀨的思考仿佛被水聲淹沒掉似的。
  綾瀨站在乾淨的藍白蓮蓬頭下,顫抖著吐著氣息。在可以泡澡的浴槽旁,還附有沐浴時可觀賞的電視機及收音機,只是此時綾瀨卻毫無這種閒情逸致。
  已經站了超過十分鐘以上,只是留在體內那種痛楚感,依然未消除掉的感覺。
  總覺得體內仍殘留著那男人可怕的異物。
  想到第一次被別人玩弄肉體,綾瀨就畏縮的抱住雙肩。
  他在洗著身體,耳邊卻留存著男人的囁嚅聲。把不能動的綾瀨,用他那孔武有力的雙臂,將他抱至浴室,以及自己頭髮上還聞出對方一絲煙味,都令綾瀨印象鮮明。
  如果能甩掉男人的雙手,一個人能在浴室,應該是很可喜的事。
  現在他終於能夠獨處,也可以試圖回想昨天所發生的事;但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又非現實性,故使他的思緒大亂。
  這真的有如一場惡夢吧?
  他對自己說,且苦苦笑著。
  他不能待在浴室過久,故舉起沉重的腳步,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從昏昏欲睡而醒後到現在,所有發生過的事實,已呈現在綾漱眼前了。
  在更衣室不見男人的蹤影下,綾獺方才拿了已經放置好的大浴巾。因找不著換洗衣物,只好用大毛巾裹住身體。就在當兒,綾瀨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不禁咋舌。
  鏡中一張慘白皮膚的青年,正用著楞楞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綾瀨每次看著鏡子,就似乎可以幻想出與自己相似的媽媽的容顏。
  鏡子裡,他的唇也毫無血色。
  但長期與病魔纏鬥的母親,美麗兩字早巳成為歷史名詞。但對身為男性的自己,她還是具有女性美的模樣,只可惜枯瘦如柴,又有氣無力而已。
  當綾瀨百無聊賴舉起手搔著頭,發現手臂上竟然浮著瘀血的現象時,就有些愕然。
  豈只是手腕,鏡中所照出他白皙的脖頸、胸口及下腹部;到處都有瘀血瘀青的情況。
  他的身上,佈滿了被對方的男人的舌頭和唇肆虐的痕跡。
  浴巾上沾濕的觸感,使綾瀨回過神來,男人巨大的手、力道之強的輕易可擺佈自己的情景歷歷在目。綾瀨閉起眼想否定,但這是不爭之事實。
  自己是被那強硬又可怕的男人淩虐的。
  鏡中無助的自己,似乎想要逃出他的魔掌。
  綾瀨只有回到寢室去,那扇開著的門,使他快要窒息了一般。
  “啊!你已經洗的很乾淨了!”
  對方用那雙讓綾瀨驚嚇萬分的眼光看著綾瀨,且露出高傲的笑聲道。
  察覺對方並不是昨天晚上的男人後,綾瀨才稍稍安下一顆心。
  穿著一身鮮嫩綠和服的女性,用很狐疑的眼光,坐在化台前,看著綾瀨。
  一頭鳥溜溜的長髮,女性用極優雅的動作撥弄著。然那雙明眸卻很冶酷,約莫二十歲左右年輕貌美的女人,卻懷著一股獨特的陰險。
  “如果我問你睡的可好?這問題是不是嫌愚蠢?”
  女人紅紅的櫻唇微微往上吊著微笑;綾瀨不知其笑的詭異之意,就在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窘狀。他竟然裹著一條浴巾,在回然陌生的女人面前,
  他立刻慌張的鑽到化台的一角。
  “啊啊!沒關係啦!你不用緊張!對了!請問狩納少爺呢?他在什麼地方?”
  女性開心的笑笑,就毫不客氣的往寢室走去。
  “啊!這!”
  綾瀨很困窘的抓住浴巾,佇立在原地不敢動。
  “對不起!我對這裡一點也不熟悉!”
  對拚命壓低著聲音的綾瀨,女人很高雅的深呼吸二下,再挑起另一邊的眉毛,道“嘿!你真不老實!但很可愛!我喜歡你!對了!我是染矢薰子請指教!”
  “我是綾瀨雪彌。”
  “我知道!狩納少爺到底去哪了?我還以為他只’會黏著你呢…”
  就在女人剛說完話,就同時聽到低沉的怒聲叫她。
  “染矢!”
  聽到這一聲,又讓綾瀨的神經不由分說的緊繃起來。至於被他叫住的女性,卻不當一回事的回頭望著門口。
  身材魁梧的男人,手上端著食器。
  那個就是昨晚玩弄擺佈自己肉體的人。
  他穿著很昂貴的襯衫,還系著一條領帶,頭髮微微向後梳的髮型;儼然是個上班族。
  但他可一眼看出他絕非是在一般公司行號上班。雖然綾瀨還涉世未深,但他只要瞥這男人一眼,便可敏銳的嗅出對方絕非等閒之輩。
  即便對自己的貧弱有些羞愧的綾瀨,用很強的意志力顯示他的不欽不羨,可是他不否認,就連這男人的猙獰、粗獷氣息,及修長的手指,都蘊藏著極其可怕的吸引力。
  當然更遑論女人,一定會心甘情願被他所捕掠;當在佔有對方的瞬間,她們一定會自以為擁有無以倫比的幸福感。
  “你真慢才出現啊!少爺!”
  “我怎麼會慢?有誰准你進來的?”
  但女人卻對他的怒斥聲充耳不聞,挑起雙眉問他。
  “原來少爺是待在廚房嗎?”
  男人噴噴有聲,將手上的盤子放在化台旁的圓桌上。盤子上放有袋裝的速食湯、飲料、水果等的東西。
  “你這是做什麼?你好偏心!他又不是病人!你平時都不進廚房的人,卻可以逞強為他做東西!如果我請你做的話,你可就…”
  “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不要囉嗦!傢伙!”
  “我才不是傢伙!我是個道道地地的女人!”
  “什麼女人?你根本是人妖!被你冠上姓氏的話,可丟死人丁!”
  男人粗暴的眼神,突然投射到床上的綾瀨身上。
  綾漱被他射過來的目光,立刻像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畏畏縮縮。
  本來想對綾瀨啟口的男人,又把話吞咽回去。綾漱看出男人的眼光中有一絲受創傷的神色:只是,綾瀨寧願自己是看錯了。
  男人很難過的把目光自綾瀨身上開然後轉向女人,並怒喝她滾出去。
  只是,這位和服美女卻不肯屈服,頂他道。
  “喂喂!我是客人!你怎麼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
  “你若是客人,就不該來我的臥室,你應該在公司等我!我很快就會過去的呀!”
  女人不甘心被男人如此吆喝,嘴巴碎碎念念的走出房間;終於變成安靜的空間,聽到男人重重的吐著一口氣,但才剛出了門的女性又打開了門,狩,納極其不耐對她說。
  “我叫你在公司等我!你敢不從,我就不再把錢借給你在說著的當兒,綾瀨聽到男人把她的肩推了一把,並粗暴的關上門;門外依稀傳來臭駡男人的聲音;等男人重重踢了一聲門後,罵聲才嘎然而止。
  在確定女人已不在門外時,面對男人回頭的視線,綾瀨全身就發麻。
  “你是怎麼了?你應該開開心心吃點什麼吧!”
  男人靠過來盯著凍僵的綾瀨的表情。他那雙男人的眼神、及俊俏的面貌,使綾漱一直退到了床邊緣。
  “啊!我…我到底…”
  綾瀨此際思緒已慌亂到說不出話來,對於自己何以置身於此,亦一無所知。
  當然也包括這裡是什麼地方?而這男人又是何許人物?
  “我是被好幾個男人抓到…而且,我是和鐵夫在一起的…對了!鐵夫他人呢?”
  當他說出堂兄的名字後,也隨之湧起了不安的情緒。
  昨晚!不,已不確定正確的時間,就在那時,綾瀨在自家門前被襲,而綁架他的便是與鐵夫有債務關係的男人。比綾瀨大二歲的右井鐵夫,個性二向很豪爽,以前就常向綾瀨開口借錢。
  綾瀨自奶奶三年前往生後,就一直孤獨一個人住在那公寓裡。
  由於父母的早逝,奶奶算是綾瀨最親的親人。後來,雖然每個月都會由保護人鐵夫的爸爸那兒寄來奶奶留給他的遺產錢,為數並不多;其後,他更獲知有些錢,還是從綾漱的錢中拿來借給鐵夫。
  不過,這些還不夠,鐵夫甚至向地下錢莊借了錢。
  一想到堂兄也遭到綁架,綾瀨就使力抓緊床單。
  目睹著慌的綾瀨,男人把眉毛挑得高高的,問。
  “……你這麼擔心石井嗎?”
  在沉靜的男人聲音中,透露出幾許的怒意。
  “你也認識石井鐵夫嗎?鐵夫是我的堂兄!和我一起被人抓走了!結果就…”
  “我知道他!”
  對坦白的綾瀨,男人有些不耐煩,他將系緊的領帶鬆開些,從高高的位置,向下看著綾瀨。
  “我把錢借給了鐵夫!”
  “你是鐵夫的朋友嗎?”
  對綾瀨的間話,男人十分不悅地啐道。
  “我做的是金融業,石井是我的客戶,他從我的公司借了三百萬!”
  “鐵夫…他從你公司借了三百萬:”
  綾瀨聽到這龐大的數字就渾身發抖。男人拿出一根煙,點了火後,就靠在床上的枕頭邊吸著香煙,一邊說道。
  “他應該在上星期就要還錢的,石井這小於卻末露面!沒想到他卻被那些流氓癟三逮到!”
  “什麼是癟三?”
  對綾瀨的疑惑,男人氣憤的吸一口煙
  “就是地下睹場的人!石井那傢伙,在那個賭場輸掉了數千萬的債!”
  “數千萬…”
  “綁架你們的就是地下賭場傢伙幹的!你就是用來抵石井借債的籌碼!由他們來漫天喊價、非法竟標!”
  這話聽得綾瀨毛骨悚然。
  “難道…鐵夫也是被…”
  看到蒼白無血氣的綾瀨,男人不禁為他叫屈。
  “鐵夫能一買得出去嗎?沒有人會去買像他那種人!有的話,頂多只能賣些五臟六腑而已!”
  對男人否定鐵夫具有被拍賣的行情後,綾瀨就赫然起身。
  “喂!你要去哪裡?”
  被他用力的抓住手,綾瀨猛然抬起了頭。
  “我必須去找鐵夫…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男人低頭往下注視綾瀨的眼光,有著深切的盛怒。
  被他用力的拋向床上,綾瀨忍不住叫了出來。
  “石井既然被你賣給地下賭場,那麼他的債務不就可以抵消掉了?我關心他也是很正常的呀!”
  但男人仍不掩其憤怒之情,殘酷的冷笑著說。
  “你並沒有擅自離開這房間的權利!昨晚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是我買來的!”
  他被跪在床上的男人的手,用力抬起他的下巴;那火熱的指尖,及所受的恥辱,一古腦兒沖上心頭,令綾瀨苦澀著臉。
  “我又不是什麼物品!”
  對他所進出來的聲音,男人笑了笑。
  “你除了知道我是花錢把你買來的外,你要怎麼想都與我無關!總之,你一輩子都是屬於我所有就對了!”
  “才不是!哪有這種事!”
  俯視他蒼白的臉,男人又靈機一動的說。
  “那不然可以這麼辦;就是包括買你所花的錢,石井的債務,從今起變成是你的借款,是我借錢給你!只要你把債務還清,就可重獲自由!”
  綾瀨的身體只隔著床單的縫邊,與男人的臉貼近得可以碰到彼此的鼻息;綾瀨微微一震,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點了點頭。
  “我懂了!我會把錢還清的!”
  “很好!就這麼一言為定!石井的借款是三百萬,而你的贖金加上其他的費用,一共是二億日田,利息足以十一計算,還款期限,我可以優待你是無限期!”
  那含著惡毒的笑容,男人輕輕的吻了吻綾瀨的項頸。
  “什麼?一共是二億?”
  綾瀨不敢置信的高聲叫出來,且定定望著那男人。
  “未免太多了吧?怎麼會是二億呢?而且利息又是什麼…?”
  對這麼大的衝擊,使綾瀨喉頭都發乾嘶啞。
  “就是以十天為一個單位來計算的利息;第一次的利息可由本金來扣除:以你二億田的情況來說,實際上就變成你要付我二億二千萬的債款。即一個月必須付我六千六百萬田的利息,你懂了嗎?”
  “八千…六百萬田…””
  綾瀨茫茫然重複念著這些數目,卻不知所以然;因為已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了。
  “這麼多的利息…不足也太…”
  “你付不了嗎?”
  對對方笑笑的聲音,綾瀨搖搖頭。
  “對鐵夫及我的錢,我都會付還給你!只是二億就太難為我了!”
  “你會還我錢嗎?那你真有心!”
  男人伸出長長的手,摟住f綾瀨的腰。
  才啊啊的叫出聲的綾瀨,立即被覆蓋在坐著的男人身體下方。
  “啊…”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讓你賺錢!”
  隨著男人的揶揄,他的屁股就被他那巨大的手掌一翻,綾瀨就用背對著他;當男人在他的皮膚上用力的摩挲之際;綾瀨的身體就起了一陣又酥又麻的感覺。
  “不…你要做什麼…?”
  “我昨晚也強暴了你吧?你就用你的肉體,幹一次算五十萬,你就用這些肉體的錢來抵你的借債!”
  綾瀨在毫無防備下,被他咬齧著脖頸,男人又忽然起身,放著仍痛苦呻吟的綾瀨,去開放在房間一隅的小型金庫。
  當男人回到依舊僵直著的綾瀨身邊時,手上拿著好幾東捆著的白花花的大鈔。
  “昨晚性交的費用如果不付給你,對你也太不公平了!”飄著淩厲眼光的男子,很熟練的解開捆鈔票的帶子。
  “你可還記得,我共好了你幾次?”
  被他的話嘲諷著,綾瀨也無處可逃,只能逃到床上。
  頭上叭叭地響著新鈔拍打所發出的聲音。
  “先付你二百萬!一個晚上就能賺到這麼多錢,顯然是很不賴哦!”說著,男子就把紙鈔從綾瀨的頭上散落下來。
  綾瀨那琥珀色的雙眼,看到那些白花花又一大堆散落在床單上的鈔票,幾乎都傻了眼。
  “你既然明白了!那就把腳打開!”
  男人邊說,邊抓起綾瀨瘦瘦的膝蓋。
  “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工作把錢還給你!就算苦幹一輩子,也絕不會賴到你!”
  被對方望著昨晚已窺伺的私秘處,綾瀨悲痛地哀求著他。對連和女性也未有過性經驗的綾瀨,用金錢來做買賣的事,他是作夢也想不到的。
  “所以,我就是讓你有工作啊!”
  低聲笑著的男人的手,把綾瀨的膝蓋折到胸口上,想扭轉他的身體,但綾瀨則一直在搖著頭。
  “我……我是男人!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這關男人屁事!我們昨晚不就做過了?”
  帶著卑鄙的笑,男人的手已往綾瀨的肉棒伸過去。
  “啊!”
  當男人在綾瀨的屁跟上,用手輕輕地描出一個圓弧時,他就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你似乎很爽哦!你是第一次做,卻可以讓我在肚子裡射精,你很有天份!”
  耳際聽著他的低聲悄語,全身卻在不停的抖顫著,淚水盈眶。
  “我…不要!”
  男人加重了指尖的力量,粗大的手指就進入到他的身體裡了;然後,男人就讓他的手一進一出的在粘膜的襞上蠢動了起來。
  “顏色也很漂亮!
  在明亮的燈光下,綾瀨的所有一切都盡收他的眼底。
  “我才只是碰一碰,你就高興的在抽動了廠
  埋在綾瀨雙腿間他高壯的軀體,男人漏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我不要……”
  在紙鈔散亂的床單上,綾瀨卻只有猛晃著頭。
  “你還會痛吧?我來替你擦藥!”
  昨晚傷了綾瀨屁洞的指尖,雖已替他敷過藥,但這次卻像在攪翻他的直腸一般,在緩緩的抽動著。
  “真的不要!我就算多兼幾個差,也會把錢還你的…”
  對綾瀨抵死的搖頭、抗拒,男人卻不為所動的咋著舌,冶冶對他說道:“你想兼差?你知道時薪的付法嗎?除非你是去乾洗屍體的,或是去出賣色相,或和我性交,否則你是賺不到錢還我啦!你別傻了!”
  聽他這麼一說,綾瀨也不再抽筋了;只是心臟似被那雙冰冷的手揪住一樣,在呼吸困難中,他的唇被火熱的唇給封住了。
  這是完全未預料到的,且其濕潤的舌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擠進綾瀨的裡面。
  “唔思…我!
  綾瀨感受他熱烈的舌頭在他的口腔內蠕動,然後再慢慢探人深至喉嚨,使綾瀨仿佛將要溶化了似的。
  “啊……”
  綾瀨在舌頭貪婪的騷擾下,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熱淚。
  “綾瀨…”
  聽到他一聲輕輕的呼喚,禁不起他的強迫需求下張大著口,隨他的舌頭舔著敏感的部位,快感也跟著升高蔓延開來。
  淚水滂沱而下。
  未吞下的唾液,產生一股暖意,他忍著苦痛,嗚咽地哭泣回想昨日的種種,不覺閉緊眼睛。
  只是難擋哀戚之情,使自己淚流不止。
  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河水般,不停地流出來。
  “綾瀨?”
  在淚眼婆娑中,聽到男人驚奇的叫聲,但綾瀨卻未作回應,他就用手去撫摸躲在床單中綾瀨的臉頰。
  “不……你不要看……”
  為防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綾瀨設法別過臉去。只是不敵對方力道之猛,只好被他硬拉回面對他,但綾瀨還是閹上了眼不看他。
  目擊一臉淚痕的綾瀨,男人有些不堪。
  “你放開我…為什麼這樣子…
  綾瀨感覺男人又將唇湊近來,他則無力抗拒。
  拒絕的話未說出口,男人的唇就落在綾瀨的眼角上;他邊喚著綾瀨,邊把熱熱的氣息吐在他臉上。
  當乍聽到有人在敲房門時,綾瀨的人整個就繃住了。
  “少爺!我有點事!”
  綾瀨仍被壓著;男人卻顯出有些不耐煩的回過頭去。然後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男人只好拉著臉走下床。
  綾瀨才宛如如釋重負般,放心的躺在床上。
  男人在門口與染矢交談片刻後,就猶豫了一下,再向綾瀨看過去,對他說。
  “……我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在房間內自由走動,但就是不准出去!”
  被他沉穩、命令慣的口氣吩咐下,綾瀨言聽計從的頷首。
  對綾瀨如此乖順的表現,男人的嘴角不自覺漾起一絲笑意,然後很快與染矢走出房間。
  在寂寥無聲的房間內,綾瀨可以很輕鬆的呼吸著;唇邊似乎還存留著男人舌頭的觸感,綾瀨悠悠的閉上眼睛。
  “我萬萬沒想到,會有利用這個家廚房的一天!”
  坐在吧台的染矢,自顧自的嘀咕著。綾瀨為了要煎茶,一邊在藥罐上點火,一邊苦笑。
  仲夏的陽光,在採光良好的廚房,令人感到十分溫暖。
  這是間有全新不,鋼流理台及四個瓦斯爐,及擺滿了各式各樣酒類的大型電冰箱的廚房,占地就有原先綾瀨所住的公寓那麼寬大。
  從偌大的有窗簾的窗戶射進來的光線,綾瀨看著自己細長的手背,微微點點頭;他細白的手上,留有被那男人淩遲過瘀青的疤痕。
  綾瀨把藥罐的火止熄。心想只要身體還能動,其他已算不了什麼;只是只要憶起有些可怕的事情,他就憂鬱起來。
  因為被抓走的石井身上,以及自己身上都背負了極龐大的債務。
  從被這個叫做狩納北的男人花錢買來的那天晚上算起,已經過了三天。
  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再說,綾瀨既是無處可逃,而狩納北也絕不容許他逃。
  現在適逢大學在放暑假期間,更沒有同學會發現綾瀨失蹤的事。
  他現在也從一點一滴得知;這是棟新的豪華公寓,而狩納北在那裡也開了間金融公司、及染矢是男人的貴客等等的事情。
  誠如狩納所說的,染矢足女性豪傑,在歌舞伎町還擁有自己的店。而豪爽易於親近的染矢,似乎也對綾瀨很關注。
  “染矢小姐,你不吃飯嗎?”
  餐桌上放著狩納使喚染矢去買的便當。
  “我如果要吃,就一定要茶泡飯才會覺得好吃,不過,狩納少爺也真有心,為了你,每天買不同店的便當給你吃!”
  在看來包裝得極精美,也十分美味又貴的便當前,綾瀨用著很複雜的心情在動著筷子。
  在狩納的房子裡,不管足傢俱或是電器,都是一應俱全,可是好像只擺著好看!
  尤其是廚房,那些食器及調理器一次也沒被用過。
  “阿綾,你過去都是一個人住”那是否有自己做做家事?”
  “當然有些是要自己做!”
  一個人生活時間久長的綾瀨,是不可能不自己做家事的,即使他很厭煩,但在沒有任何親人可以幫他分擔下,他所靠用來生活的錢又相當有限,怎麼能有不做家事的道理?,
  如果在這裡更為習慣後,或許把自己埋在做家事之中,似乎也不賴。
  綾瀨內心這麼想著,同時又苦笑著。
  所謂的在這裡習慣的話,其實就等於是指與狩納這男人的肉體關係熟習之意;事實上,他的一生也只能如此過了。
  “狩納可就糟糕!他既不會做一點家事,又沒有可以照顧他生活的家人!”
  綾瀨將煎得甚為美味的茶啜了啜後,也給坐在他對面的染矢。
  “狩納先生顯然也是一個人生活喔!
  想到毫無瑕疵,完美無比的狩納的容貌,綾瀨就停止動筷的動作。
  “說他是一個人住,不如說他是天涯我獨行的人,約在三年前,開地下錢莊的老爸被人暗殺了…”
  聽到被暗殺的話,綾瀨的背脊就發寒。
  “那時,狩納可說是身無分文,又被逼債逼得死緊!但他還是決定要作個了斷。
  就在那個時候,有人闖了禍,地下睹場的人就要拿你來賣!不過還好已經解決了!”
  染矢像在回憶什麼的,眯著她修整得很俐落的眼睛。
  “當我聽說他為了買你,跑去地下睹場時,我真的是嚇死了!”
  “……咦?”
  “少爺他到現在與那些骯髒的黑道交情都很不好!尤其地下賭場那些傢伙,更視狩納的生意為眼中釘,你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很難想像!”
  這些是與生死攸關的話二暈無虛假之言。綾瀨此刻所立足之處,可說與其過去的世界是不可同日而語。綾瀨思及自己被一身巨債壓頂,而被這棟房子的主子狩納所牽制住,就不禁鼻酸起來。
  “何況少爺出的是現金吧!怪不得他最近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對於誇張長歎的染矢,綾瀨傾著頭問她。
  “狩納先生有什麼優點嗎?”
  染矢很正經的看了綾漱,然後也很認真的說了。
  “我只要帶著什麼人,他就會擺張臭臉給我看,像他那種高傲又品行不良的男人,竟然不會玩到徹夜不歸!”
  聽到如此露骨的話,綾漱只有疑惑噤聲不語。
  綾瀨雖不敢直接問她,不過很顯然的,染矢打從開始,便已知道狩納與自己的關係;只是對目前尚十分不習慣被男子所抱的綾瀨,他又沒勇氣向她查詢。
  他的頭一片昏亂。
  其實,他打從一早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
  “你沒怎樣吧?看起來臉色並不太好!你好像沒什麼食欲!”
  望著沒吃多少的便當,再看看苗條的綾瀨,染矢就發出關切之語。
  “便當不好吃嗎?”
  “不!不會!好吃的很!”
  是鰻魚飯,配上季節性的蔬菜,即使在涼嗖嗖的冬天,也看來絕頂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便當。只是綾瀨的食欲不振是事實,只能辜負她的一片好心。可能加上是身體不適之故,任誰與之對坐,一個人吃飯就是食不知味。
  “染矢小姐,不會影響你上班的時間嗎?”
  綾瀨設法把東西吞下去,一邊問。
  “沒錯!我也該走了!很抱歉!你正在吃,我卻要走了!阿綾,我看你還是躺下來多休息的好!”
  確認了牆上的時鐘的時間後,染矢也不得不走了。綾瀨為表示對她的謝意,送她至門口。
  這和一般公寓的門相同,從內側開門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說這兩天,綾瀨幾乎是足不出戶。
  可能染矢的一再出現,具有監視綾瀨的成份在吧!
  綾瀨再度走回寬敞的廚房,懷著孤寂的心把便當吃完。
  他在沒吃過的便當丟之可惜的心態下,把冰箱打了開來;而這可以放進二位綾瀨大的冰箱,卻只放了些酒類及簡單的菜肴。
  正當綾瀨關上冰箱之時,感到玄關有動靜而伸長脖子去探了一探。
  可能是染矢忘了帶什麼,又折回來拿吧。
  而回頭看往廚房門口的身影的當兒,綾瀨很意外那人竟不是染矢。
  是頭戴鴨舌帽修長的獰納,綾瀨一見到他心臟就噗通亂跳。
  “……啊……”
  他嘴裡叼著香煙,不由分說從綾瀨身後抱緊他,使綾瀨有些愕然驚叫出來。
  “你別這麼驚慌嘛!有沒有好好吃飯?”
  被他揄撳的唇吸吮著細嫩的頸子,綾潮就不由得縮起了肩膀。
  在他的碰觸下,同時聞著他身上香煙的味道;綾瀨瘦削的背,被狩納寬闊的胸肌緊緊相貼的景況,讓綾瀨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節。
  “狩納先生,你的工作是…”
  “啊,我馬上就要回去!只是擔心你昨晚被我無理的要求,不知你現在是怎樣,所以才回來看一下!”
  他發出不懷好意的笑,並用手撫摸綾漱的大腿。
  “你還會疼痛嗎?”
  他用修長的指腹在牛仔褲上撫揉著,好似要激發綾漱的羞恥心,且刻意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他;那深沉的嗓音,及處處顯露殘忍男人的動作,在在都傷害到綾漱,更把他逼人絕境。
  “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
  狩納將支住他下巴的手,湊近綾瀨的唇邊讓他吻一下,可是正要把唇靠過來的狩納,忽然表情驟變為疑惑,更停止了他的動作。
  “有什麼事嗎?”
  綾瀨被身後那雙大手包著額頭,他有些尷尬的問道。
  “你是不是發燒了?”
  綾瀨被用力扳過身子,這次是正面額頭對著額頭,完全像小時候那樣,他開始兩手在綾瀨的臉頰及脖子上測試,甚至還蹲下身子貼他的額頭。
  “喂!這可不妙!你怎麼不休息呢?”
  雖然帶著些責備的口吻,聽來很溫馨。
  這三天來,他與狩納共渡的時間很多:也是自奶奶過世後,初次與別人共渡如此長的時間。
  一向不習慣被人管的綾瀨,對狩納的真心對待反而有些不適應。
  “我沒事!所以還不需要因此而躺到床上休息!”
  “怎麼會沒有事呢?”
  狩納將挾在手上的香煙丟至水裡,強硬的把綾瀨拖至房間。
  與壁紙成對照,在一系列鮮黑色傢俱的臥室中,還擺著豪華型的大床;本來是窮途末路的男人,僅僅在數年間,就可過如此奢華的生活!那麼自己如果拚死命工作賺錢,也一定可以把欠他的債還清吧!
  當然,按綾瀨的盤算,自然不是靠肉體,而是憑自己的勞力去賺。
  把綾瀨送上床,狩納就在房間的抽屜找出藥箱後,再坐到床沿上。
  “能找到藥嗎?可惡!就是沒有退燒藥!”
  因為未找到退燒藥,狩納只好把藥箱收起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冰塊來!”
  說著,就慌忙跑往走廊;然後就聽到廚房傳來很大的聲響,有走路聲、及金屬制的瓶子聲音,和冰塊散亂的聲音。
  “啊!狩納先生,我真的是沒什麼!這只是小事一樁啦…”
  對拿著冰袋回來的狩納,綾瀨自床上坐起來說。
  “小事情嗎?那就更加不好處理哦!你還是乖乖躺著吧!”
  被他嚴厲的斥責,綾漱只好像小孩子一樣,躲在被窩裡點頭。
  對於曾殘酷淩辱綾瀨肉體的男人,如此迫切的擔心,反倒使綾潮有些不習慣。
  “把嘴巴張開!”
  聽著男人的指示,綾瀨狐疑張開嘴,原來是把退燒藥放進他嘴裡。隨之遞來一杯水的狩納,竟然面有憂色的在輕撫著綾瀨的項頸。
  在很舒服的狀況下,綾瀨自然的把雙眼閉上;透過狩納手掌的溫度,使綾瀨漸漸解除了戒心。
  可能服下的藥發揮了作用,綾瀨在暖和的被中揉著眼睛,逐漸有了睡意。
  “怎麼了?你快睡,這樣會使你舒服一點!或是要看醫生?”
  狩納在房間踱著步,問。因不會退燒而難過的綾瀨,依然搖搖頭表示他不要緊。
  他的潛意識中,好像有意抗拒就這麼睡著。
  當他一個人住在公寓時,任何大小感冒及不安與孤獨都讓他嘗過;可是他就是害怕如此的沉睡,會讓他陷入見不到底的深淵與孤寂中。
  “如果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會在辦公室!
  一直不能安穩,在床旁坐立難安的狩納,也覺得這麼陪下去或許對綾瀨造成一種阻礙,因此他霍地站起來。
  “……啊!”
  因為身體內發出一股惡寒,及不安使縮著身體的綾瀨,忍不住哀叫出來。
  無意識伸出的綾瀨的手,則抓住狩納的襯衫。
  綾瀨對自己的此舉,比睜大著眼回頭看他的狩納還更驚訝,然後就即刻將抓著狩納衣角的手放開。
  “對不起!我…我…”
  倉促抽回手的綾瀨頭上,狩納的手落在其上。
  不料怯生生的綾瀨,卻感受到對方關心之眼神問他。
  “你會冶嗎?”
  狩納用手去撫著沁出冶汗的綾瀨的臉龐。且摟住他尚未卻除惡寒而凍僵的肩頭,綾瀨微微的搖了搖頭。
  狩納在綾瀨頭頂上移開視線,在苦笑中略含著一些溫情。
  “狩納先…”
  在獲悉他裹著身體的被被拉走時,綾瀨有些驚異;立刻狩納那逞獸性之軀體,就沉重的壓著他躺了下來。
  綾瀨整個人都被他制服於下。
  被抱在他厚實的胸膛內,一邊聞著他身上散發著有些微香的煙味。
  “……你不用這麼緊張嘛!”
  看出綾瀨的身體很僵硬,狩納輕輕慰問著。接著就用他的大手掌慢慢的摩挲著綾瀨的背。
  “你服下藥後慢慢就會好一點,到時候,你…”
  狩納對他輕聲細語,且加重摟住綾瀨的手腕之力。
  “……你就可以好好人睡!
  聲音雖極輕柔,卻很有力。
  在狩納溫柔的懷抱中,綾瀨卻漸漸地釋放自己。
  他身上的不安與孤獨,及不適意的惡寒,在狩納溫暖的體溫接觸下,竟然漸漸消除掉了;當然在緊張松緩後,睡意就逼近。
  綾瀨深深感受到狩納對他的真情意。
  綾瀨並不真的認為狩納的目的只在自己的肉體上,便可以投下二億的钜金,即使是有,那他的企圖又是什麼?他之會對男性的綾瀨追求肉體的快樂,並對他極盡溫柔,有可能只是一時之興致而已!
  綾瀨在睡意正濃時,仍不忘緊緊抓住狩納的手。
  可能是發燒吧,覺得自己特別脆弱。
  他認為不只對狩納,也希望自己能去相信某一個人。在體能狀況良好時所不覺之寂寞孤獨,在發燒的夜晚尤其顯得難熬。
  記得在奶奶過世後,也曾在狹窄的公寓中如此發過燒。
  在那個孤單的夜晚,也作過與現在相似的夢。
  孤伶無助的自己,何以會在街頭被父親拾獲的奇怪的夢;在夢中,父親也用大大的手愛撫著又熱又苦的自己。
  此時,綾瀨除了發燒而有些昏沉外,還感受體會到狩納所傳過來的一股幸福。
  他的唇,時而在睡不穩而喘息的自己的脖子上輕柔的親著。
  狩納用手愛憐的撫著綾瀨的背,想藉此減輕他-的痛苦。他邊為他擦汗,又時常湊近他柔軟的唇,更不斷在他枕邊細語呢喃。
  綾瀨就在狩納如此溫存的照顧下,在他摟抱的懷中很安詳的睡著了。
  等綾瀨在睡夢中睜開雙眼時,他就一直眨著睫毛。
  因為狩納的臉就近在咫尺,他仍然抱住綾瀨,可是他已入睡了。
  一股洶湧澎湃的情愫湧上綾瀨的心頭。
  這三天,他和狩納幾乎每晚都是共枕同眠,還是頭一遭看到男人的睡態。
  狩納看起來永遠是精力充沛的人。
  雖然待在公司很晚才回來,但等到天亮,綾瀨看到的卻是他已不在床上。
  當狩納閉上那雙會看透人的雙眼,他那睡顏是如此毫無防備又倦態;綾瀨克制不住想伸出手,在他高挺的鼻樑及臉頰上觸摸的衝動,又怕吵醒他。
  在保持間距下,欣賞著狩納規律的吐息中,綾瀨也再次閹上了眼。
  正想睡的綾瀨,忽然望見枕邊的電話有人打進來的號燈亮著,他就反射性的仰起了頭。
  為防狩納驚醒,在鈴聲尚未響起前,他就把話筒拿起來。再望一眼仍沉睡的狩納,綾瀨輕聲的向話筒喂了一聲。
  天色尚未暗下來時,夏天濕濕的空氣便已彌漫著。
  可能燒還未退的緣故,綾瀨的身體很沉重。
  偷偷借來的男人的皮鞋太大,使他走得腳在發痛。但他只管找著路,想透過街燈找到公園;中央公園十分寬廣,花木扶疏,但卻不令人賞心悅目。雖然才剛過了八點,平時這裡早巳暗通通,不宜一個人待的場所。
  走在鋪著柏油的行人步道,綾瀨望望悄無人煙的四周。
  “雪彌!我在這裡!”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鐵夫坐在樹蔭的長椅子上向他揮手;有雙飄忽不定眼神的鐵夫,雖與綾瀨有血緣關係,卻長得並不相像。
  鐵夫不耐煩的搔著他的頭髮,很明顯的可看出他的不悅。綾瀨乍看到鐵夫毫髮無傷時,就飛快跑向他。
  “太好了…你真的沒事廠
  對於鐵夫的安危,這三天綾瀨都十分牽掛。
  綾瀨也是在他來參加奶奶的葬禮時認識有這位元堂兄存在;加上年齡相仿,即使是素昧平生,他還是十分信賴堂兄。
  “你確定沒有人跟蹤你嗎?錢呢?有沒有帶來?”
  鐵夫邊注意著四下,邊問。
  “應該是沒人跟蹤!我在電話中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的是沒有錢!
  綾瀨很老實的說明。待在狩納身邊的自己,在他獲得自由之皇剛,是一個子兒都不會有的。在他被拍賣,而被狩納買去的同時,連錢包及衣服都被奪走。他又沒回封自己的家,目前身上穿的,全不是他的。
  “回到公寓去的話,可能還可以找出一點錢來吧!”
  為了禁止他跑出去,這三天,綾瀨並未回到自己的家。
  “既然有時間,你為什麼笨到不會從那個人的家,偷點錢來呢?”
  鐵夫咬牙切齒的說,又憤憤的踢著身旁的垃圾桶。
  “我怎麼能偷他的東西呀?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逃跑呀!”
  綾瀨被濕濕的手抓住,他就抬起了頭。
  “你別發呆了!跟我來!”
  鐵夫的口氣很嚴厲。
  “不行啦!鐵夫!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趕快回去,人家會擔心的!”
  “擔心?你說那個地下錢莊的人會擔心?你別傻了!”
  鐵夫一臉的不層。
  “那個傢伙除了會向人榨錢之外,是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混蛋!他才不關心你的死活!”
  鐵夫言語之毒辣,聽得綾瀨胸口隱隱作痛。
  的確,對狩納而言,一個綾瀨的消失無蹤,對他是不痛不癢的事。
  一旦獲知綾瀨跑掉,他當然會氣得吐血!畢竟自己是他花了大把鈔票買到的,又是他可以發洩的玩物。
  但就在一小時前,他卻如此關懷綾瀨的發燒,守在身邊小心呵護著他——綾瀨一想到,心裡就凍結了似的。
  “……對了!鐵夫!你也向狩納先生借錢吧?那你就要還給他呀”
  “你少說兩句,行嗎?你要就跟我來,否則就不要講屁話!”
  “什麼話嘛?鐵夫!你聽著!如果你是詐騙的錢,人家會告你!不然你就要還錢!你有沒有和伯父商量過?”
  “我叫你別囉嗦了!”
  綾瀨突然被推倒在水泥地的步道上。
  “你憑什麼教訓我?我能對我老爸說嗎?如果還得了錢,我早就還了!
  “嘿嘿!說的好!”
  突然冒出來的話,鐵夫訝異的回過頭看。
  當然,綾瀨更是啞然失色的望著來者。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從緊急煞車的銀色外國車中走下來。他身後站著穿和服的人,看到綾瀨,就給他一個微笑。
  “你會還你所借去的三百萬嗎?那很好!包含超過期限的利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喔!”
  站在街燈下的狩納,輪廓很分明,他用那雙獸性又銳利的雙眼,先瞥了一下鐵夫,再望望綾瀨。
  “雪彌!你是在出賣我嗎?”
  鐵夫叫著他,並搖動著有些晃動的綾瀨的肩;綾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看看鐵夫又看看狩納。
  鐵夫那句你可以不讓狩納發現,偷偷溜出狩納戒備森嚴的家呀;果然,事實證明這件事並不難。
  可能,獰納早就有心理準備,自己會和鐵夫去見面接觸,故才准他溜出來的吧?
  “你他*的!你這個賣淫傢伙!”
  對一臉無辜又茫然的綾瀨,鐵夫丟下這句詛咒之語後旋即轉身:可是,就在此時從狩納的車中走出二個男人二業即將鐵夫制服住。
  “石井!你大會耍賴了!借錢本來就是要還,這你不懂嗎?”
  “可是,我又沒有錢!”
  鐵夫悲鳴的大叫。
  “那你可以用你的肉體來賺呀!”
  兩手被制住的鐵夫的臉,陡的失去了血色。
  “什麼肉體…引”
  綾瀨發著抖,問這麼一句。
  難道狩納也要侮辱堂兄的身體,就如同他對待自己一樣嗎?
  望著綾瀨的狼狽,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著,不敢吭一聲,片刻,狩納就用很不悅的聲音補充說明。
  “可以把這可惡的傢伙的內臟分開來賣,就拿肝臟、腎臟、眼角膜!可以賣到五百萬!或賣給需要人體實驗的研究所去,也是好方法!”
  “救命呀!”
  聽到鐵夫喊救命,綾瀨立即趨前抱住他,向那些男人哀求,道:“鐵夫他有意思要還錢!你們不要這麼恐嚇他!”
  銜著未點著的煙,持納的雙眉挑得高高。
  “綾瀨!你為什麼這麼維護他?你會被地下睹場那些傢伙賣掉,就是這個小子害了你的!”
  綾瀨抖顫著望著他的堂兄,但鐵夫卻猛烈的搖著頭說。
  “不!不是!我才沒有這樣…”
  “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
  對這低沉的怒斥聲,使綾瀨渾身毛骨悚然。
  “石井的還債期限已經過了!綾瀨,你如果這麼護著他,那你現在馬上就把石井的借債金額湊齊來還給我!”
  狩納似鋼的聲音,在逼迫著綾瀨。
  狩納分明比任何人都瞭解,綾瀨目前的處境簡直可用山窮水盡來形容——他已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境況。
  “把這傢伙弄上車,我隨後就上車!”
  狩納冶冷的吩咐那些男人。
  “綾瀨,你也回去!”
  綾瀨使盡渾身之力,想甩開狩納的手。
  “你不要碰我!
  綾瀨只覺得十分絕望。
  狩納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要綁架鐵夫;如果自己預測的不錯,那綾瀨只是用來把鐵夫引出來的一步棋罷了!
  所以在他與鐵夫碰面之前,狩納在享樂自己的肉體外,亦不忘對他施予懷柔手段。
  “……這一切根本就是你早巳計畫好的,對不對?”
  對於綾瀨的冷嘲熱諷,狩納只有蹙著眉頭。
  “我雖然沒有錢還你!但更恨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綾瀨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可是,狩納那只手也飛快的掐住綾瀨的喉部,他被推著往後退到背就撐在茂盛的樹根上,狩納用著粗暴的喘息吹在他的臉上。
  “……那個男人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他壓低著嗓門低吼。
  “或者,你對誰都是如此寬大為懷?
  “啊!”
  說著,就使勁抓了他的肉棒一把,綾瀨本能的叫出來。火熱的唇落在他的頸子上,且用力的咬著;一股恐懼與酥麻感同時竄上腦際。
  “放開我!我討厭你!”
  綾瀨從被封住唇的齒縫間進出這句話。
  呻吟的卻是狩納!還十分錯愕的綾瀨舌尖,感覺有苦苦的鐵-味。
  原來狩納放開的唇邊,已滲出被綾瀨的牙齒咬到受傷而流出的血來。
  “哇…”
  綾瀨很恐慌的哀叫一聲。
  狩納用冷漠的眼盯住綾瀨,並用舌頭舔淨嘴上的血。
  看到此景,綾瀨不由得戰慄起來。
  “我…不要!”
  忽然,他被眼歪嘴斜的狩納揪住頭髮,再次被拉回步道上。
  “我要讓石井看看你是怎麼來賺錢的!”
  綾瀨不可置信地張大著眼,望著笑裡藏刀的狩納。
  這個銳利的男人,綾瀨絕對不會懷疑他不是個說得到做不到的人。
  “你怎麼現在還會感到羞恥呢?昨天晚上你被我插入,不是快樂得飄飄欲仙嗎?綾瀨?”
  “好痛…”
  因為他已被推到碰撞到狩納的愛車,方才停止他的動作。
  “來呀!石井一定也很有興趣吧?對於你是怎麼用屁股來取悅男人的事?”
  綾瀨被推到發動機罩上,因為不舒服而臉部扭曲著。
  “我不要!我只是照你的話做…你不是也甘心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折騰我…”
  綾瀨已旁徨無助到不知如何才好。
  “你是我用錢買來的!哪有這麼簡單就會甘心!”
  男人的舌頭與話聲,同時舔吸著綾瀨的脖頸。
  “把嘴巴張開!”
  由不得綾瀨有任何的抗拒,狩納已用他粗大的手去掰開綾瀨的齒縫!他用手攪動著口腔後,馬上就用他柔軟的唇來探索著。
  “……思!”
  在他舌頭巧妙的蠕動下,綾瀨就斷斷續續地發出呻吟聲。
  狩納的膝頭,在綾瀨的雙腿內側淫意地搓動著;綾瀨頂著堅硬的發動機罩,強忍著苦痛與屈辱。
  “啊…”
  他緊閉的雙目已皺成一團;
  他無助的盛滿了淚水,但難過的綾瀨頭上,卻聽到男人一聲令下。
  “染矢!”
  聽到狩納叫著染矢的名字,綾漱就張開眼來。
  本來站在車旁的染矢,像個冰山美人一樣面對這二個人。
  “你先回去!一切就照我們說定的進行就行廣
  輕輕點著頭的和服的身影,在門碰的一聲後不見了。
“啊……”
  本能想追上鐵夫所搭的車,卻被狩納抓緊著。
  “你還不能走!”他被狩納硬拉著坐到助手席的位子上,綾瀨難過無比的閉住雙目。
  “不……要。”
  遠遠的就可聽到拖得細細長長的喘息聲。
  綾瀨不能自由的下肢被撐住,他感覺從雙丘的內側,自己都未觸摸過的部位,流出濕濕的液體流至大腿。
  “啊……呀一”
  綾瀨柔軟的肛門,被男人濕潤的手指摩擦著,他就自然地弓起身子。
  聽到發出喳喳的糜爛淫亂的聲音同時,又從肛門流出些新的汁液出來。
  “不…我不要啦…!”
  他身體的內部,似乎要溶解了。
  剛才在車內,被狩納塞進的濕滑劑的珠珠,藉著綾瀨的體溫,已在體內溶化開來。
  被帶回公寓的床上,綾瀨有氣無力的搖搖頭,因為此時,狩納只默默地在貪婪需索著綾瀨的肉體。
  當他的舌頭爬過綾瀨的脖首時,狩納忿忿的笑了。
  “怎麼了?是不是已不能再忍了?”
  接著就咬著他隆起的乳頭,綾瀨已激動地顫動著。
  望著綾瀨痛苦歪曲的表情,狩納就開始用他的舌尖捕捉他粉紅色的龜頭,他毫無遮掩地肆虐,使綾瀨不自主的就扭動起腰。
  “在車上你就已流出不少東西出來!但要再忍一下!因為還太緊了!”
  狩納的手徘徊在綾瀨的大腿間;他有韻律的抽動著,而綾瀨也樂享其成。
  “對!就這個樣子!你把屁股放輕鬆,就不會一直漏出來!”
  狩納含著笑,將綾瀨的腰背往上提;那不聽使喚流至大腿的精液摩擦著兩腳,而他那被舉得高高的屁股蹺著。
  “討厭…已出來了…!”
  那不准達到高潮的肉棒,在禁不起狩納的抽動下,已快要爆炸了。
  “你很會哀求嘛!那你是否可以當著石井的面前,也如法炮製一番!”
  聽到鐵夫的名字,綾瀨的身體就硬直。
  “嗚…呼…”
  在笑著吐氣時,濕潤的手已插人他的屁洞內。加上剛才放人的潤滑劑之功用,狩納粗壯的手指就輕鬆進入。可是由於粘膜被擴張的痛,力口上直腸被攪動的感覺,依然使綾瀨禁不住大聲嚷叫。
  “不…要…哦哦…
  “你不是要我把精液給攪出來嗎?”
  當狩納的舌頭掠過他的耳際的刹那,在發寒中又帶著股無限的快感升起。
  “嗚……哇一”
  男人又再加了一根手指,盡情而有規律的搔著肛門的內襞。
  狩納的手碰到在綾瀨體內尚未完全溶開的珠珠時,面對綾瀨的震動,狩納卻吃吃地笑著。
  “是這個吧?”
  他壯碩的手,在綾瀨的體內彎成鉤字形,怪不得綾瀨會尖聲驚叫出來。
  狩納在綾瀨的腹部內,用手將珠珠撚碎。綾瀨又感覺大腿一陣濕意。
  被這麼不堪的對待,綾漱全身都汗毛聳立起來。
  “還要再放人一個嗎?因為不把入口弄松一點是不行的!”
  淚漣漣的綾瀨有一絲遲鈍,狩納便霸道的掰開他的屁洞。
  狩納貪心的望著自屁洞流出還帶著暖暖的淫液,對綾瀨蠕動的軀體,反而更煽惑他的獸心,看得綾瀨搖動著腰而目瞪口呆。
  狩納冶笑的氣息吹在綾瀨的臀部上。
  “不要…好討厭喔…”
  綾瀨潤濕的內襞,在狩納測試過幾次後,已打開約有二指之寬。
  他就又在綾瀨活潑有彈性的肛門上,把粘膜濡濕。
  在狩納舌技的撩逗下,綾瀨抵死的抓住乾淨的床單。
  “喔喔…我快…不行了……”
  然後,綾瀨聽到用舌舔拭的聲音。
  狩納就在已被他用手弄松,且已變得十分柔滑的內襞上,用舌尖來回的舔著。
  “你喜歡我這麼舔你吧?”
  他用手硬將粘膜內側拉開,好讓舌頭可以通行無阻,並低聲說著。
  更令人不能置信的是,狩納的舌頭竟可以發出如此的淫濫聲,刺激著充血的粘膜。
  “不要…那裡…不行…””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用勁的晃著頭。
  充血的粘膜在舌尖的撥弄下,在屈辱中混雜著的快感,使綾瀨的腰都快要碎掉。
  穿在上半身的襯衫,被汗水弄濕的變成有些沉重。綾瀨已身不由己似的甩動著自己的頭。
  “你看看你濕成什麼樣子?如果你生性這麼淫,若被石井帶跑的話,你也會去挑逗他嗎?”
  綾瀨前面的頭髮被往後拉起。
  “我才不會…這樣…因為我對鐵夫…”
  對綾瀨一再的否認,狩納就更加殘忍。
  “你真是幼稚可笑!你以為鐵夫會是基於好心把你帶走嗎?”
  綾瀨的身體被狩納打著而哀嚎。但這仍然消不了男人的氣,他仍粗暴的把綾瀨的下巴頂的很高。
  “石井一定打算再一次把你賣給地下賭場!”
  綾瀨聽了他的嘲諷,臉色陡變。
  “如果你能夠賣給變態的外國人,都比賣給地下賭場的傢伙好一些!”
  “你不要再說了…!”
  綾瀨小聲地向他求饒。
  未料,這句話卻讓狩納停止下來;綾瀨在他的身體之下,用兩手蓋住眼尾。
  因為他的兩頰已一片濕潤。
  他不知道何以會流下這種淚。
  這不是出賣,也不是欺騙鐵夫;是綾瀨衷心的希望石井有誠意。
  他願意這麼相信他。
  不管是自私自利的堂兄,或用錢買自己的男人,綾瀨都願意相信他們。
  “……我…”
  綾瀨未把話說完,但是狩納已等不及對著正因啜泣而微張的唇,粗暴的封住了他的。
  “啊…”
  綾瀨在他的擁吻下掙扎著。
  狩納卻將綾瀨的牙齒打開,吸吮著他的舌;綾瀨在他不斷的探索下,淚已盈眶。
  “雪彌…”
  被他有力的雙臂環抱著,聽到他對自己的呼喚;綾瀨都快要暈眩過去。
  因為他的溫柔,比任何語言還更殘酷。
  難以啟齒的悲哀,化成淚塊梗在喉間。
  “我…恨你…!”
  對著激烈敲打在他胸前的綾瀨之抗拒,使狩納失去了耐性,繼之而起的是陣陣怒氣。
  狩激憤的手掌從綾漱的頭上掃過。
  “…啊!”
  綾瀨被這刹那間的衝擊,就縮成一團畏首畏尾起來;事實上,在這勇猛的男人之前,他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只是摒住氣息的綾瀨,並未見到狩納揮動的手掌。
  “……你為什麼都不瞭解呢?”
  在怒氣無處發洩的情況下,狩納只好把綾瀨丟至床上。
  “別這樣!難道我已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狩納卻將嚷著想跑走的綾瀨的手腳使勁地制住。
  “我可沒準備把你放走!”
  狩納睜著可怕的凶光,用力到可把綾瀨的耳朵咬出血來。
  “嗚…哇!”
  憤怒當頭的狩納,卻對痛苦萬分的綾瀨視若無睹。
  “要搞清楚,買你的人是我耶!”
  當綾瀨的腳被大大打開時,狩納的肉棒就逼向他的屁洞。
  “哇…啊……”
  當勃起的火熱的陽具在他的屁洞上進出之際,綾漱就忍不住高聲哀叫。
  “我只是玩弄你這裡,你就爽的快死去嗎?
  綾瀨被他屈辱的話淩辱著,可是大腿的內側,卻跟著綾瀨的嗚咽而抽動’了起來。
  “很好!那我就幹到你抓狂為止!
  說著,狩納就把他硬硬的肉棒塞進綾瀨的屁洞內,在怒火賁張的情緒牛,狩納已不顧一切的表現其殘忍的一面。
  “死我了…啊啊…不…要…—那大得嚇人的別人的肉棒,硬是擠進綾瀨細瘦的體內去;方才聽到一聲吱喳聲,擰納的肉棒已然插入。
  陣痛的撕裂感外,還加上頭髮被狩納揪住的苦楚。
  然狩納卻只是冶冷的歪著臉,望著抓緊床單的綾潮。
  “你他*的!”
  詛咒一聲後,就用勁地抽動他的肉襞;綾瀨的下巴被固定往後,唇也被封住,他連哀叫的權利都沒有。
  狩納撥開他呼吸困難的齒列,在他含著口水的門腔內肆虐著。
  “啊…啊…不…不要?”
  狩納的舌尖探至綾瀨都快要停止呼吸的深處,而腹部也被橫暴的衝撞著。
  在苦痛與衝擊的蒙朧意識中,綾瀨與凝視自己的男人對望。
  由於激動而失去方向的眼眸,怎麼會漾著幾許哀傷的情愫呢?
  “你是屬於我的人!”
  從齒縫間說出的聲音,近在耳畔。
  被淒慘猛撞又叫不出聲音出來,綾瀨只有閉上垂淚的雙眼。
  綾潮冰冷的指尖,碰到了硬硬的紙鈔;他僵硬的把眼睛閉住,手握著被拋向身邊的鈔票。
  這是就在稍早之前,才蹂躪綾瀨肉體的狩納,向他丟過來的現金;而且他是用著綾瀨始料未及的粗野動作,把紙幣撒落到地上。
  此時,臥室已一片漆黑。
  綾瀨很費力的起身,去找尋燈的開關。為了掩飾翻雲覆雨過的痕跡,他自衣櫃中選了一件長袖襯衫,卻發現手上有一滴水。
  綾瀨當然明白,那是自己的眼淚。
  “你不要老是用哭的!你是男孩子!哭有多難看啊!”
  聽到對方掠過的話,綾瀨就胡亂地擦乾眼角。
  即便自己已身心俱疲,但綾瀨依然聽話的穿好衣服。
  他依稀聽到走廊內側,有人啟開玄關的門。綾瀨噘了噘嘴後,就打開門。
  “狩納先生?
  綾瀨沙啞的聲音,在廊下迴響。
  可是向他回頭的,並非足控制他的殘酷男人。
  “啊!阿綾!你在這裡嗎?”
  “染矢小姐…”
  對綾瀨有些羞澀的話,染矢眯著眼。
  “你還好嗎?氣色好像不太好哦!”

[ 本帖最後由 雅子 於 2015-1-15 11: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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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染矢的關懷,綾瀨仍然蒼白著臉,問她。
  “……你知道狩納先生人在哪裡嗎?”
  “你不要這麼愁眉不展嘛…是怎麼回事啊?”
  讓染矢對他掛心,綾瀨對她淺淺的一笑。
  “我是想和他談談,我不想去念書,想去找份工作的事!”
  就在他說著的當兒,腦海裡忽然飄過母親的倩影。
  也想起母親的醫療費用,便是一筆莫大的費用。為了最鍾愛的妻子,日以繼夜的工作賺錢的父親,上天竟妒忌他,而讓他比母親早逝。如果沒有父親那筆保險費,母親的最後幾個月的醫療費用,可能就會支付不出來。
  而在母親去世的二年前起,綾瀨才開始與奶奶相依為命,無奈不能接受母親是混血媳婦的奶奶,在母親的有限生命中,就從來不曾在金錢上援助過她。
  那些對綾瀨愛護備至的可愛又善良的親人,就這麼樣一個個地離他而去。
  而綾瀨也在這些過程中,看盡了金錢的作弄人。
  面對沉默的綾瀨,染矢重重吐了吐氣,對他說道一“…好吧!你就隨我來!別擔心,我會取得狩納的諒解!”
  綾瀨有些猶豫的跟在染矢之後,當他步出十五樓層高的公寓,不久就進入到新宿的繁華區。
  即便在最後一班電車就快開走的街道上,人群依然熙來攘往;其中不乏醉酒鬧事的男人、還有坐在馬路旁談笑自若的年輕女性們;而駐足在濕地的群鳥們,也在充滿了酒氣與五光十色的夜路上空飛過。
  綾瀨對這條街是很陌生的。
  根本不適宜生存在如此燈紅酒綠的世界中的綾瀨,覺得這些霓虹燈過於刺目。他還足喜歡在未受任何污染的地方悠游自在的生活。
  回頭看著綾瀨的染矢,眼裡帶著微笑。
  “就在這裡!”
  染矢所指的,是在半地下的店門,綾瀨有些怯怯的引頸望瞭望樓梯的下方。往店裡走下去樓梯的卷門,是印著似薔蔽的長春藤的造型的花樣。
  當染矢再打開黑色的門後,綾瀨有些生疏的望瞭望店裡的狀況。
  “你回來了!薰子媽媽!啊?這就是那孩子嗎?哇!長得可真漂亮!”
  剃掉鬍鬚穿著女裝的男人,怪聲怪氣的對染矢說。
  “啊……我…”
  “布子小姐,客人在什麼地方?”
  不睬綾瀨的尷尬,染矢一直往暗暗的店內張望。
  店裡有八成的客人,充滿著沙啞的嬌聲,及濃濃的酒味;顯而易見,這裡就是染大經營的同性戀酒吧。
  “裡面是由露露及爾倫二人在看管的!”
  回答著染矢,但高個兒的工作人員兩眼則在觀察綾瀨。
  “啊!你的頭髮是染過嗎?是在哪兒染的?”
  聽到對方十分欣羡的讚美,綾瀨已有不知自己置身於何處之感。
  “啊!我…這頭髮…”染矢立刻打了打摸著綾瀨頭髮的工作人員,對他道一“行了!別再摸他,布子小姐,你若閑著,去找三四個人過來吧!”
  綾瀨邊被強硬的拖至店內,邊怯生生的望著四周。
  “染矢小姐!我真的很抱歉!恐怕我並不適合這種工作…”
  他雖被狩納在肉體關係上強行索求,但並不表示他可以輕易接受;他對職業與興趣毫無個人的偏見,只是他也不想在同性戀酒吧上班。
  “你別傻了!我可沒叫你來做這一行!‘像你這麼正點的美人,在我的店裡一定會很吃香很紅,只是我可能就會被狩納少爺殺掉!”
  笑著,染矢就打開工作人員所走的門出去。
  “狩納先生會常來這裡捧你的場嗎?”
  對綾瀨的問話,染矢搖搖頭。
  “狩納少爺會來這裡的話,就要像今天一樣有借錢的事情,或來處理一些雜務,他才會進來!不然他呐!他才不層與人妖或同性戀耗在一起!”
  “可是…”
  “他沒有這種傾向!有一次曾被同性戀男孩靠近,就對對方拳打腳踢起來!”
  狩納那又長又壯的手腳,很自然的會令人連想到他會使用暴力,染矢看著變臉的綾瀨,就浮現苦笑的問道。
  “阿綾,你不喜歡狩納嗎?”
  綾瀨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
  究竟是喜歡或是討厭他?縱然是如此簡單的問題,這五天來,綾瀨不曾去想過,而且也由不得去想這些。
  對啞然的綾瀨,染矢的苦笑更加深。
  “男人的純情是很難理解的吧?所以,有時候就不要太去深究,反而比較好!”
  綾瀨聽不懂她的話意,但未久,他眼前的鋁門就被打了開來。
  當他赫然發現坐在狹小的房子的鐵夫時,楞住了。
  “鐵夫!”
  聽到綾瀨的叫聲,鐵夫亦抬起了頭。
  他看來十分疲倦,幸好並未受傷,綾瀨很擔心,他真的會如狩納所言,將他的臟器摘下來賣嗎?
  “王八蛋!你這傢伙實在是太壞丁!”
  兩邊腋下被細瘦高大的人妖挾持著,鐵夫似死人般地尖叫。
  “你很缺德哦!我是來替你還債的!”
  “什麼還債!你自己都已宣告破產,還能幫我什麼呀””
  “破產?那又為什麼…?”
  對著困惑不解的綾瀨,染矢用牡丹的髮髻插在發楷上,一邊回頭。
  “明天希望有人出高價買石井君!如此狩納少爺才能再轉手拍賣出去,所賣得的錢剛好可抵消債務!”
  “…不可能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買鐵夫的!”
  “就是這樣!他才會宣佈破產啊!這麼做等於就不用負還債之義務!聿好法院最近對這種案子的審核更為嚴格!”
  綾瀨聽得呆若木雞。
  “怎麼會這樣?這是…”
  “就是詐欺行為!如果想用這種辦法來當作還債的話,那石井君,你的腎臟就真的會鈹,切下來賣喔!”
  綾瀨用著沒血色的眼睛看看鐵夫。
  “既然知道是犯罪行為,就更不該讓他這麼做!”
  “阿綾!”
  聽到很沉穩的聲音在喊他,綾瀨就看向染矢。
  “石井是向狩納借錢!且這是事實,如果對方說一句還不了錢,就隨他們而去,那搞地下錢莊的人一天也混不下去了!再說這又不是慈善機構!”
  何況,狩納少爺的情形是,他內心裡還存在著幾許報復心態在作祟,這就更不用說了一染矢說著聳聳肩頭。
  “石井君的事,就由我來解決,阿綾!你不是要見狩納的嗎?”
  綾瀨感覺被她看穿了一般,噘著嘴問。
  “那麼狩納先生…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看到綾瀨正經八百的模樣,染矢嘴邊掛著笑道。
  “他在地下賭場!”
  聽到這句話,鐵夫比綾瀨更快失去血色。
  “因為你被競標時,和石井君都被拍成了錄影帶!聽說少爺已向地下睹場的人買回帶子,他過去拿回來!”
  “錄影帶…這是什麼意思?”
  染矢望著綾瀨驚愕萬分的表情,有耐心的向他解釋。
  “好像把石井和你都拍得相當的不堪人目!甚至連臉部也拍得很清晰可見!
  綾瀨一時接不上話,且又立刻湧起另一層不安。
  “他去拿回來?…狩納先生不是和地下賭場那些人經常是惡言相向,處境很危險嗎?”
  “當然是很危險!所以那次拍賣時你們能安然而返,可說是很可喜可賀!和那些人搏命,可不是好玩的事!這次的事件更是棘手!”
  染矢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也禁不住整整她那身高貴的和服衣襟;她如此冷靜的態度,反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綾瀨不由分說就奔向門口。
  “必須去阻止狩納先生才可以!”
  “你該不會真的想跑去找地下賭場吧?”
  不料,綾瀨卻認真的在點頭。
  “我是要去!”
  面對綾瀨的毫不猶豫,染矢犀利的雙眸,乍然失去了笑容。
  “如果狩納不幸沒拿到手,你可知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嗎?那可不只是拍賣錄影帶這麼簡單可解決的事嘍!”
  “他怎麼可能會贏?那裡根本是大老千,哪有讓客人贏的機會?”
  鐵夫此時打斷想回答話的綾瀨,插入這句話。
  “你們真是一群笨蛋!被殺死的話,什麼都甭談了!”
  染矢望著叫嚷的鐵夫。
  “我不在乎!你快告訴我地下賭場在什麼地方!”
  染矢不忍拒絕意志堅強的綾瀨,她說。
  “那沒問題!”
  把手掌搗著額頭,還是有些微熱。
  由於過度的緊張,及一再受到狩納不仁道的靈肉鞭打,他的燒又復發。
  在綾漱他們所乘坐的車子之前,是一部大篷貨車在跑,裡面好像是載了狩納所交代的許多東西;至於是些什麼物品,綾瀨則不得而知。
  他眺望車窗外新宿的街頭,雖已過了深夜,此刻燈火仍然夜明如晝。
  街上穿梭的人群,加上高樓大廈閃爍的寢燈;在在反映著人們生活的寫照。
  只是在有天地之闊的場所,自己卻無家可歸;這份千愁萬緒,使綾漱低垂著眼瞼。
  “阿綾!已經到了!”
  聽到染矢的話,綾瀨才回過神。染矢與駕駛座上的男子交代些話後,就將搬運貨車上物品的事交由人妖來處理,逕自走進店內去。
  “看起來十分不雅的感覺!”
  染矢對這個店很露骨的表現出不層。綾瀨也不由得望瞭望整個店內的氣氛,他發現從天花板的枝形吊燈的亮,與鮮紅又令人有些刺眼的地毯,予人一種壓迫感。
  印度的古語,在形容地下賭場就是意指用眼:他們可能也將之引申,所以店裡就畫了外國式的眼之圖案為代表。
  在染矢繼續往裡走的當兒,即被二名著晚宴服的店員阻止。
  “很抱歉!今天已全部出租了,一般的客人就請留步!不便之處敬請原諒!”
  “狩納有在裡面嗎?”
  對禮貌周到的店員,染矢有些不耐煩的問。
  “我們是陪狩納來的,有東西要送給他!”
  原本店員的神情有些緊張,過了半晌後,就咧嘴而笑地鞠躬道。
  “往這邊走——”
  他們被帶到半地下的很寬的大廳,在琳琅滿目的裝飾品的房間中間,撲克牌桌旁邊圍著一些人。
  再往裡走,便是今天未被使用的舞臺設計,如果他的記性還不錯,那個舞臺不就是競一買綾瀨自己的地方嗎?
  綾瀨可以感覺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緊繃住,隨染矢走下樓梯。
  除了坐在撲克牌桌的男人,及數個圍在那兒的人之外,其他並沒有別的客人。
  綾瀨已看出這座位只是為這幾個人而擺的。
  “我還要下注五百萬!”
  這是約莫四十多歲男人不爽的聲音。
  對峙的狩納,香煙壓在磨得很亮的銀色煙灰缸上,輕輕搖了搖他的頭。
  “我退出,等下一局!”
  一陣雜音沸騰後,著宴服的店員就將放在狩納身邊的鈔票給收走。
  拿了根新的香煙的狩納,方才注一盡到站在門口的綾瀨他們。
  “你……”
  望著立起身的狩納,圍在桌邊的人也抬起他們的視線。
  “染矢!你幹嘛帶他來?快回去!”
  狩納用生氣的表情看著染矢。
  “是我強迫她帶我來的!”
  綾瀨為染矢挺身而出,他勇敢的說了這話。
  “那有什麼關係!你既然來了就坐下來!搞不好你還可以當狩納君的軍師呢!,一個晃著肥頭肥腦的中年男子,誇張的擺開雙手,那一堆橫肉中,眼裡閃爍著對一綾瀨好視的淫味。
  “有著栗毛的小孩,就是狩納君上星期買到的商品,你是否已好好品嘗過他了?”
  狩納用蔑視的神情望著那用舌舔的男子。
  “你去拿點什麼來喝!先坐一會兒吧廠
  中年男子向著櫃檯出聲。
  狩納默默站起來,並向綾瀨示意。
  “染矢,我去一下,你看好錢!”
  說著,就牽起綾瀨的手,將他拖著穿過店內。
  “…啊!”
  當綾瀨被壓在豪華的洗面台的牆壁上時,忍不。住就叫了一聲。
  “你為什麼來這種場所?”
  被如此厲聲質問下,綾瀨只有低下頭。
  既然能控制住鐵夫的現在,對狩納來說綾瀨已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狩納會對綾瀨一再的追尋肉體之歡,可能只是出於一時的好奇吧。
  既然是如此,那狩納就沒必要冒這種生命的危險,來取回綾瀨的錄影帶。
  雖然衝動的跑到這裡來,綾瀨是不會體會那也是狩納真情的表現。不過如果能再次競標綾瀨,即使能拍賣到的價錢大不如前,對狩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
  “我知道!”
  因為大叫,使綾瀨喘著起來。
  “狩納先生才真不該來,如果這裡是如此危險的話!”
  “這由不得我!因為那位村田的傢伙找我有事!”
  綾瀨卻用力閉緊雙目。
  背部貼著的磁磚,使綾漱發冷,加上連洗面臺上也畫了眼睛的圖案,正在盯著他們二人看。
  “你是為了我的錄彩帶吧?”
  狩納叼著煙,忿忿的說。
  “染矢那傢伙!連這些也說出來!”
  綾瀨聽了後,不禁睜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真的會為這些東西,而冒生命危險嗎?
  “狩納先生,你足怎麼了?只不過是錄影帶,你又何必那麼在意?”
  “對我來說,可就覺得不好!”
  綾瀨對狩納的怒吼,把身體縮成小小的。
  看到綾瀨受驚的模樣,狩納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這麼大聲的罵!”
  綾瀨無言的接受狩納的道歉。
  “我要把帶子拿回來!而且!這是我和村田的對決!不只是你而已!”
  “還是不太好吧!所以,你還是別這樣吧!”
  對一臉認真的綾瀨,狩納第一次露出苦笑。
  “你好煩人!”
  “求求你!狩納先生!別再意氣用事!趕快離開這裡吧!”
  狩納低聲冷笑,吞雲吐霧著道。
  “辦不到!在未分出勝負之前,我不能退縮!何況!現在是我輸的局面!”
  綾瀨聽了睜著一雙大眼睛。
  在車上已聽過染矢提過在這裡賭博的規矩,他就咋舌不已。
  除了要付參加賭局的場地費外,更可怕的是一種名為藍天的賭博;若未有堆此對方更多的現金,同時若未獲准輸贏,就視同輸了這一局。
  因此,為了要得到雙方的同意,不管有多少牌,假使未堆積現金,對手相應下理者,也視同輸。這就是意謂著,現金準備得多的人,就贏定之賭博法。“你輸了…這還能耗下去嗎?”“他們都是江湖老千,我就是在等待扳回的時機!”
  狩納望著默默不語的綾瀨。
  “你別擔心!我有勝算的機會!”
  “你怎麼會這麼笨,既然知道他們是在詐賭,又為何還付他們錢?”
  綾瀨自覺聲量漸高,而慢慢放低了下來。只是,他更不敢相信的是,狩納還能若無其事的在抽著煙。
  “揭發他們的詐賭,才是我最後的王牌!再說,先讓他們從我身上榨去一些錢,使他們可以放心下來,然後就趁他們在得意忘形時和他們決勝負!”
  狩納得意的訴說著,並用他靈巧的左手撚熄煙頭。
  “還要決什麼輸贏…?”
  為阻斷綾漱的嚷,狩納伸出左手到他臉上,看著他示意的臉色,綾瀨噤聲。
  “你的燒好像還沒有退!”
  狩納的話中,帶有些微的悔意。
  這種觸摸,讓綾瀨又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自己在床上被他酷刑之對待;狩納將手放在湧上紅潮的綾瀨肩上。
  “啊…”
  當綾瀨被他額碰額時,呼吸就沉重起來,此時,他又可以聞到狩納身上的煙味。
  男人和他貼著地眨眨眼睛。
  綾瀨知道狩納會親吻他,身體就硬直起來。當然,他的唇果然蓋上了他的。
  “把嘴巴張開!”
  綾漱未聽指示,想把頭閃一邊時,他的唇就被堵住了。
  “唔…思…”
  狩納濡濕的舌頭,及一股令人汗毛聳立的麻痛感,貫穿到綾瀨的口腔內。
  綾瀨的上顎被他用舌頭玩弄著,眼角就滲出了淚滴。
  當綾瀨聽到狩納貪心的在用他巧妙的舌頭舔著玩味,就難過的呻吟一聲。
  狩納那兩隻手,本能的從他的背滑至腰部撐住他。也許是想替自己在先前對綾瀨粗暴的性交贖罪,此刻他是異常的輕柔體貼。
  “狩…納…”
  對著拚命搖頭扭脫的綾瀨,他也疲於去對付,故將他的唇放開。
  他那虛脫的身體,仍被壓在壁上,但綾瀨想掩藏住他那雙已濕濕的眼眸。
  “你是不是經常發燒?”
  綾瀨聽到他問,就頷著首。
  對容易發燒的體質,狩納就不勉強他,但仍含著笑說,說下去。
  “是嗎?所以三年前…”
  狩納並未把話說下去。
  綾瀨尚未開口回話,門已打開,門外站著雙手交叉於胸前的染矢。
  “受不了你們!你們也常在自家的洗面台親熱吧?”
  狩納摟著激動的綾瀨。
  “染矢!”
  染矢聳聳肩,自顧自的說。
  “你的錢交由露露小姐在看管!”
  狩納卻含著比刀刀還利的眼神,用拳頭敲打著洗面台的牆,大聲叫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快把這小於帶滾離開此地!”
  “這怎麼成?是阿綾一直要我帶他來的!他總有送你東西的義務與權利吧!”
  “如果狩納先生要在這裡,我就不走!”
  綾瀨掙脫掉狩納的懷抱,很勇敢的迎視著他。
  狩納就再也沒說第二句話,看了看時間後走出洗面台。
  “所有的東西,就是這些嗎?”
  染矢被問及,嘴角就吊得老高。
  “那還需要花點時間!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綾瀨不解他們二人的話的內容,就和染矢一起被帶領至櫃檯。而看管皮箱的藝名露露之人妖,也與到賭桌的狩納交換,被叫至櫃檯去。
  “那麼,牌局是否要重新開始呢?對了!栗毛孩子的價碼是不是也決定好了?”
  狩納鄙視地看看那一臉貪婪色迷迷的男子。
  “反正我也輸了!現在差不多要扳回的時機了,村田先生,你說對不對?”
  對把鋁合金皮箱放到身邊的狩納,村田虛偽的擺開兩手。
  “很不錯!有個可愛的貴客來!我們又可以重卉一個很大的賭局!”
  聽著村田的指示,圍著的數個男人,便從裡面,推出裝載著很大貨品的台車。
  “什麼…”
  當綾瀨知道原來那堆積如山的是鈔票時,就驚叫一聲。
  “染矢小姐!那個是…”
  他壓低聲音,拉了拉坐在隔壁的染矢衣袖,後者卻很淡然的瞥了一眼那台車。
  “…好像是有六億!”
  隨著綾瀨的錯愕聲,堆著紙幣的台車,也被移動到了桌旁來。
  那簡直可用被砍掉的巨大紙塊來形容。
  “既然是拿出那麼多的錢出來,狩納先生更是沒有勝算的機會了!而且…”
  過去被使用詐欺手法安排的賭博,不知狩納是怎麼和他們較勁的!不過以前,狩納身邊所放的只是二個中型的鋁合金皮箱。
  “好!那麼第一局的籌碼是五百萬1”
  接著紙塊的有一部份,就被男人削去了一小塊;然後在畫了眼睛的鮮豔小圓桌上,則又多了五百萬現款。
  盯著被分好的幾張牌,再用那幾張交換著。
  狩納取出一張牌,面朝下的放在桌上,抽了一口煙。
  “那我還要再加注五千!”
  對村田的呵呵笑,狩納赫然起身。
  “我接受二千!”
  狩納打開皮箱,從裡面取出全新的鈔票,堆在小圓桌上。
  “那麼,我再下五千!”
  村田這麼回應,圍著的人就抓起鈔票。
  就在下注四、五次之後,不消片刻,便已成了三億四之多的豪賭。
  望著這些被當成是小孩子玩具般的紙幣,綾瀨看得都頭昏眼花。
  如果這是夢,也是一場惡夢!
  “現在我又再加注五千!狩納君,你的賭本呢??我看是不是該由在那裡的漂亮美人們上陣的時候啦?”
  看到對方的豬哥相,綾瀨白嫩的臉就緊緊繃住;但他日作好心理準備。
  染矢把站起來的綾瀨拉住。
  “那麼,加上我的所愛,可以嗎?”
  村田對狩納的提議更是搖頭晃腦。
  “那就更加完美了!你還滿有心的!你愛玩的栗毛君赤裸裸的錄影帶,一支賣一億,你接受嗎?”
  對這天方夜譚的數目,綾瀨不由得大叫著站起身來,但他還來不及抗議,又被染矢拉了一把。
  “你最好不要有意見才好!在這種狀況下賣一億,已經是良心價了!”
  “可…可是…”
  綾瀨立即遭身旁的人揮他耳光,使他渾身抖動個不停。
  被用來作買賣的,是綾瀨自身的錄影帶!這當然是不可能不值一億的價錢。
  “是一億五千啦!包括那漂亮的二個人!你認為值得嗎?”
  被一問,狩納就回頭看看門口。
  其他人也跟著他,把視線朝向門口一看,不禁都呆楞住了。
  他們所看見的是抱著大型鋁合金皮箱的人妖出現。
  “二億五千萬,你接受嗎?”
  狩納氣定神閑的翹著二郎腿,在吞食煙火。
  “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的賭本已經送到了!”
  接過皮箱,狩納就順手將它打開。
  一見到被捆得好好的大把鈔票,村田不安的神色方才鬆弛了下來。
  “哇!你還特別把二億田送過來嗎?我啊…”
  指著放在身邊的台車,村田的話只說了一半。
  被送來的鋁合金皮箱,豈只一個;那些化了醜陋濃的男人,又二的把那些大皮箱送進來。
  “難道貨車上所載的東西就是…”
  驚訝萬分的除了村田,他周遭的人及綾瀨更比他有過而無不及。
  “對!要說錢多,我不會輸給你!只是我不想用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罷了!”
  染矢的眼睛快樂的帶著笑,而綾瀨卻感到一種恐怖,只望著狩納看。
  “我還有再加籌碼的權利吧!”
  狩納仍然坐著,仰著下顎說。
  “二億五千!再加五千的下注籌碼!”
  呆楞了好半晌的村田,搖著頭站了起來。
  那些錢不是要堆在小圓桌上,而是要搬到別的圓桌,因為賭金已超過了五億田。
  “嚇死人了!怎麼可能…”
  染矢用眯得細細的眼睛,看看茫然的綾瀨。
  “這是村田要睹的!這五億就在眼前,不可能會降低了廠
  “可是!明知對手是用詐賭法,又為什麼還要……”
  狩納忽然叫了在發著抖的綾瀨,對他說。
  “綾瀨,你去拿一點喝的東西來!”
  染矢立刻替慌張站起來的綾瀨,對著調酒師叫了喝的酒。
  “好,把這酒拿去給他,可以提提神!”
  染矢不用店員拿給狩納,而交由綾瀨給他。綾瀨拿著酒杯,便走向狩納。
  “狩納先生…”
  對著有些憂心的綾瀨,狩納一邊把眼眯得細細的,用右手抓住牌,另一隻則環住綾瀨的腰。
  “你…幹什麼?”
  完全未防著他會在人前碰他,狩納的手就在綾瀨的臀部上來來回回的又捏又揉,而綾瀨更不顧這些人的目光,背脊竟然竄起無限的快感。“你不要這樣!”狩納放肆的用他熟練的技巧,透過一層布,在綾瀨的屁股上揉搓著;看到拿著酒杯四溢而狼藉的綾瀨,狩納就更加的興奮起來。
  當然也不讓他有掙脫的餘地,狩納的手放在綾瀨的斜腹上,一邊冷笑,一邊把他的臉拉靠近。
  “現在要怎麼辦?村田先生”
  面對著還能拿情人來揶揄戲譫的狩納,村田的臉色是一陣黑一陣紅。
  “來睹呀!我接受!我再下注二千!”
  把手上的牌輕輕湊近唇邊,狩納再回到桌上。
  “我接受!再下注三千!”
  狩納說的面色不改,綾瀨卻把放在椅背的手力又加大地抓住;令綾瀨匪夷所思的足,他們的賭金似乎是無限制地往上加多。
  “再加四千!我還有的是錢!”
  狩納喝著極品的威士卡,面露笑容。
  村田的臉色,此時已有些不穩定及又有些慌亂。事實上,村田旁邊的台車上所堆的鈔票,幾乎已被至小圓桌上了。
  “我接受!接受!奇怪!快去把我下一車的錢送過來!”
  但其中一個圍觀男子,卻止住了村田的叫聲。村田不知何故,滿臉通紅了起來。
  回頭看狩納的村田,臉上露著的是很僵硬的笑。
  “…狩納君!我們是不是也該打住了吧?”
  聽到村田似貓叫的聲音,狩納邪惡的撫摸著綾瀨的腰。
  “是怎麼回事?”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回錄影帶嗎?那你只要付這些錄影帶的錢及一些違約金,今晚就可以作個結束啊…”
  還不待村田說完,獰納就將喝空的杯子,叭的一聲敲在桌上。
  如此的巨響,讓綾瀨、村田等人都大吃一驚;“我可不是在說著玩的!藍天的規矩是你決定的呀!”
  “所以,我說你只要付違約金就好!你只要付我一億!你買那小鬼的錢就…”
  狩納抓起綾瀨的手,就用他的舌頭舔著他嫩白的皮膚。
  “我並不是來付這小於的錢,也不是來取回錄影帶!所謂的睹場,就是要撈錢的地方吧?村田先生!你到底是還要不要玩下去?”
  被狩納的怒吼聲及霸氣壓迫下,村田只好出聲。
  “好吧!我接受!”
  村田的周邊這些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狩納終於咧齒而笑,且用指爪輕敲著桌上的牌。
  “很好!那就叫牌吧!”對這些未預料的事,四周霎時鴉雀無聲。
  “狩納先生!”
  而這時,綾瀨突然叫著他,並握住他的手。
  這男人是來真的嗎?如果再被詐賭下去,根本是穩死無疑。
  唯一有勝算的現金下注法已經停止,現在狩納只有出牌來賭了。
  綾瀨懷疑狩納是否瘋了?
  村田也一樣是相當震驚。
  “叫牌…真的要叫牌了嗎?”
  狩納不層地瞪著村田。
  “可以!可以叫牌了!這場睹局是六億田哦!”
  村田似乎很興奮的站起身,把牌排在桌上;從極度緊張解除後的村田,看來變得很有自信,且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肥嘟嘟的村田的手,在邊偷偷瞄著狩納的反應,一邊出示一對牌。
  “怎麼樣啊?”
  這是連勝或滿開的手勢;綾瀨則暗自祈禱,他把被狩納所握的手再更用力地握住。
  狩納卻不明究裡,反將綾瀨的手拿到嘴邊咬著。
  然後,狩納再打開他的牌。
  “真是…好笑。”
  他輕輕說這麼一句,嘴邊還漾著一絲笑,狩納又把手上最後一張牌,放到桌面上。
  “是我贏了!”
  當綾潮才聽到狩納說的話,他的膝蓋就虛脫無力。狩納只好站起來撐住他快崩潰的身子。
  “染矢!你把錢收起來!”
  在他具有氣勢的喝令下,染矢忙不迭地站起身來。
  有一會兒隻傻楞楞看著桌面的村田,終於才回過神來,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對著村田的不服輸,狩納摟著綾漱的肩,兩道眉挑得很高的對他說。
  “賭輸了你就叫!這太沒男子氣概了!”
  對狩納的反諷,村田毫無迎擊的把柄,只好站在鈔票面前胡鬧。
  “這是詐賭!狩納先生!你是在要詐吧?我怎麼能付這種人錢呢?”
  “什麼詐賭?”
  狩納讓綾瀨坐下,他就往背後的牆上靠近,在那些圍觀的人逼近他之前,獰納就把手伸到從天花板垂掛著一塊很大的壁布上。
  這塊壁布一如其他的裝飾品,也畫著看了令人不悅的眼睛;狩納只是使一點力,壁布就碎成一片,放置於裡面的東西也應聲而落。
  “你還說詐睹!你這才是如假包換的詐睹手法!”
  狩納用手指著牆上的小型攝影機說。
  “這可不只是攝影機而吧?所以連我手裡的牌,也會被你看光,不是嗎?”
  狩納咬牙切齒的盯住在打齒顫的村田,手卻伸到綾漱的脖子上,微微發抖的綾漱仰望狩納的眼神,卻閃過幾許甜蜜。
  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且又毫無反擊空間的村田,只有把拳頭用力的發洩在牌桌上。
  “怎麼這樣!那就五億…我付五億…”
  村田的嘴發出野獸般的聲音。
  “這可是賭博喲!村田先生!”
  抓起被丟出來的錄影帶,狩納嘴角掛著冷笑。
  “顯然電車還沒有開動,所以才會這麼安靜!”
  在等待天明的這段時間,空氣有些涼意令人十分氣爽。他們坐在高架橋的小型兒童樂園的長椅上,綾瀨在一旁站著看著染矢。
  “怎麼樣?心情是不是安定多了?”
  綾瀨對她的關切,輕輕的一笑。
  他稍稍闔上眼,便可回想數十分鐘前所發生的一切。
  能在毫髮無傷下離開地下賭場,真可謂是奇跡。當然,這一切全靠的是狩納所用的手腕。
  同時,狩納也能准許平日不得到外面走動的綾瀨的心思,不強迫他去坐車,可到戶外去吹吹風。
  “不過!狩納少爺也太天真了!都已被榨去了三、四億之多,還敢賭下去!
  染矢望望失去血色的綾瀨,她的唇微微噘著。
  “這是現金五億田!如果有再多的錢…”
  想起從地下睹場搬出這麼大量的鋁合金皮箱,綾瀨仍然感到很茫然。
  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現金。而且,那還是在被設計詐睹下玩撲克牌,在一晚之內贏得的;若非親眼目睹,就絕不會相信。
  “阿綾,幹地下錢莊可不是好玩的!只要稍有閃失,就會喪命的!就像狩納的父親一樣…”
  染矢說著,就忽然停止不說。
  “阿綾!你知道為什麼狩納要用六億田來決輸贏嗎?”
  綾瀨對這問題,很老實的搖頭。對綾瀨來說,賭博是很生疏的字眼,他也不瞭解。
  “別說六億…我!連三千田都賭不起!”
  染矢對他的率真,覺得好笑。
  “可見你是真的不懂男人純情的一面!”
  染矢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髒東西,從長椅上站起來。
  “那個男人,提起男性的純情,他是表現的很可圈可點!”
  對染矢的諷刺,綾瀨不解的眨著眼睛。回頭望著沒有人聲也沒車聲的夜晚街頭,染矢感慨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的身體還不太好的關係!
  對這唐突的說法,綾瀨只是疑惑的望著她。
  “如果不是你的身體不太好,他還想把後來的三億再撈回來!”
  “…看來我還是不該出現的好!”
  “所以我說嘛!你認為他是不是有情的男人?”
  被染矢溫柔的手摸著頭髮,綾瀨給予她一絲笑意,“不過狩納先生真厲害!…被人詐賭,卻還贏錢!
  染矢愛憐的看著他。
  “這個。嘛…”
  染矢故意戲弄他,並把手摟住綾瀨的身體。
  然後,染矢就從驚愕不已舶綾瀨的口袋,取出一張牌來。
  “這是…?”
  “你去問狩納去!那我先走一步!覺得有點冶起來了!”
  “啊!染矢小姐…”
  正想起身追,染矢卻輕輕揮揮手,同時待命的貨車又回來了。
  “綾瀨!”
  聽到後方叫他的聲音,綾漱就霎時憋住氣。
  他發現心臟已噗通地跳著,然後綾瀨才慢慢轉回頭。
  他可能跑得很慌張吧!襯衫的衣襟也沒把好,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筆直地盯著自己看。
  “抱歉!都沒發現有自動販賣機!”
  當對方遞給他冰冷的飲料時,綾瀨有股衝動想要貼近他。
  不知綾瀨內心萌生這股情戀的狩納卻皺了皺眉,說道。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
  “不是!不是!”
  綾瀨像小孩子一樣猛晃著頭。
  “對不起!我…”
  狩納伸出手,在結結巴巴的綾瀨臉頰上觸摸著。
  “你只會一直說對不起!你好像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哦!”
  狩納用他的手在綾瀨的額頭及脖子一帶,測試他的發燒是否已退了。
  “你還是多休息一點的好!”
  綾瀨與狩納同時坐在長椅子上。
  此時已是淩晨四點左右;在經過那場大輸贏之後的狩納,不可能不累,但他卻連個哈欠也未打過。
  “啊!對了!這是染矢她…”
  當綾瀨把染矢給了他的牌亮出來時,狩納則佯裝不知歪著頭問。
  “那是什麼?”
  “你不是看到了?是賭牌呀!從洗面台走出來時,就已在我的衣服裡了吧?”
  聽到對方詭譎的笑,綾瀨方才領悟而高聲叫出來。
  “這不會就在…”
  “在我觸碰你時,牌已被我調包了!”
  望著狩納熟練的操縱著那張牌的手,綾漱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原來狩納先生你也是在詐賭…”
  “可以這麼說!”
  對他輕描淡寫的回答,綾瀨甚為驚異。
  在面對六億田巨額的勝負中,這男人可以臨危不亂的變戲法與對方搏鬥;等真相露白時,那些錢早巳進了贏家的口袋裡。
  “你不要這麼不層嘛!我很抱歉利用到你!”
  聽著他已無笑意的說著,綾瀨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如果我的身體不那麼差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賭贏更多的錢!包括那些錄影帶也一樣!而且,如果不是你出了那麼多錢解救我的話…”
  綾漱恨不得自己能用更適切的話來形容。
  狩納面帶苦笑,手伸至綾瀨的頸子。
  在第一班電車尚未發動的早晨,沒有人會責備這二個人;綾瀨在悄然寂靜的公園一隅,乖順的偎在狩納的懷中。
  帶著溫熱的手撫摸著。
  綾瀨靜靜的貼著,聞他身上的煙香。
  “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聽到耳邊的囔嚅聲,綾漱舒服的微閉著雙眼。
  他記得第一次認識他的晚上,與此刻的聲音極為相仿。
  但那聲音聽起來是如此淩厲、嚴苛。
  但現在傳至耳畔的聲音,卻是輕柔醉人。
  聽著他的聲音,從三天前的晚上的事情一幕幕呈現於腦海中;如果之前就認識一個如此充滿生命力的男人,自己是絕不會把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忘了。
  “對不起!”
  狩納摸摸他的頭,吐出的氣息吹在他的臉上。
  “你真糟糕!我就記得三年前,曾遇見你一次!”
  “一年前…”
  綾瀨對奶奶葬禮的往事浮現出來,那是自己在念高一時,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
  只是,對那年冬天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
  一聽到奶奶的訃聞,過去從未露臉的親戚,就鬼使神差的逐一來找綾瀨,然後就把錢、土地、房子及衣物全都剝奪殆盡;綾瀨一直等到把奶奶安葬的事解決後,才找到只宜於一個人居住的小公寓。
  在大小感冒不斷侵襲下,他只記得他常處在不安與恐懼中的冬天,真的曾與狩納有一面之緣嗎?
  “在那年我的奶奶往生!而我的父母則比她更早就過世了…”
  綾瀨哀戚的細訴過去。
  在他的記憶中,有好幾年的冬天,都在冰凍又孤獨的情緒中渡過,不!甚至在一星期之前,綾瀨還守在那被重重孤寂包圍的房間,孤苦無依地過著。
  直至三天前,有了狩納的陪伴後,他才逐漸忘卻那令他有些害怕的孤獨感。
  “東京有這麼高聳的建築物,在五光十色的空間中,何以沒有我容身之處?”
  他的話中聽得出有些抖著。
  就在細說的當兒,一股悲情就湧上了心頭。
  上大學後,和同學之間也不能如此坦蕩蕩的吐露著心事;明白此事的綾瀨,只有咬緊住牙根,依偎在狩納溫馨的懷抱中。
  “顯然也是!”
  重重的歎息,吹動著他的發梢。
  綾瀨有些不解他的話,抬起頭看了看他。
  有雙深濃色眼眸的男人,只默默地注視著綾瀨。
  “我那時也被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所煩;因此,在那之前我也從未好好過我的人生!”
  從彼此的身體觸動中,聽出狩納在輕輕的笑著。
  “在三年前,若不是你救了我一臂之力,可能到現在也居無定所也不一定!”
  “什麼我救了你一臂之力…?”
  綾瀨狐疑的反問,狩納則挑挑眉眼對他道。
  “沒錯!我本來受了傷而坐在路旁,是你把我扶進屋裡去啊?”
  “有這種事…”
  “是真的!我才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怎麼會有人敢把受到匕首之傷的男人帶回家呢?”
  狩納又補充說一句——而且還弄飯讓我飽食一頓。
  “怎麼你連這種事也會忘得一乾二淨?”
  綾瀨抓著狩納的手。
  “我真的有這樣子嗎…?”
  “沒錯!不然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
  狩納說的相當肯定。
  即便再模糊的往事,把受傷的男人帶回家裡這種事,不可能會忘懷才對。狩納又用他的大手,摸著綾瀨的臉,然後到了眼瞼處。
“那時你好像也在發燒…”
  綾漱很自然的把雙眼輕輕閉上。
  “因為你發燒、我在半夜中還替你找冰袋!”
  連這些你也都不記得嗎?綾瀨被問得啞口無言以對。
  “你是怎麼搞的?”
  你是不是有些後悔幹了這麼可笑的事?狩納低聲問他。
  “我…一直想不起父親的事來,所以我都只作些很美好的夢…”
  狩納聽了不以為然的說。
  “你作夢?不是吧!可能是因為你發燒,所以在說夢話啦!”
  綾瀨點點頭同意狩納之言。
  “而且你平時會用唇親你老爹嗎?”
  在綾瀨脖子上的手輕輕動著,綾瀨睜著大眼。
  “親吻…?那是什麼意思—”
  狩納仿佛對能抓到綾瀨的把柄而樂。
  “算了,你可能已記不得了!”
  說著,獰納就將他的額頭貼住綾瀨的。
  “石井會向我借錢,雖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當我得知被販賣的是你時,我就抱著感謝你那時對我有恩的心態才把你買了下來!”
  狩納的雙眸,第一次避開了綾瀨,但他的手所撫摸之部份,卻又挑起他被狩納玩弄的羞恥之心。
  “因為我對你有恩,所以你才對我…”
  “所以,你早巳記不得了,這三年來,我也曾和愛上的對象親熱過,我甚至也有不看對方的表情,只是泄欲!我也知道這不是好現象!其實,我更不希望以那種方式來搞性交的玩意兒,因為我對你…”
  狩納說的很大聲,但卻在半途中斷。
  狩納很怪異的俯視依然緘默,表情卻又十分震驚的綾瀨。
  “…綾瀨?”
  綾瀨被他一叫,才搖搖頭,道。
  “怎麼會有這種事?狩納先生…你不足只為了要抓到石井才對我…”
  “我不是早說過?這和石井是兩碼子事!”
  狩納用他那銳利的眼珠瞄著綾瀨。
  “因為我愛上你了?”
  對體內抖顫的綾瀨,狩納更堅定的說下去。
  “如果不是已愛上你,我壓根兒不會找男人作愛!”
  “可是!狩納先生!我還是…”
  對依然不甚理解的綾瀨,狩納更加重摟住他的雙臂之力。
  “啊…啊一”
  那會使綾瀨骨碎的強而有力,也令他全身哆嗦了起來。
  聞著他身上的煙草味,已令他有些陶陶然;現在在兩唇相貼交纏下,舌頭已焦急的探人綾瀨的喉間。
  “思…”
  當對方舔起他的唇邊時,一陣顫慄掠過體內;在對方已十分熟悉綾瀨的口腔後,更開始橫行肆虐,且還發出淫蕩的聲音。
  “狩…納…”
  “你不要出聲!”
  男人把唇稍微放開,說著。
  “你隨我來!”
  被他一雙雄壯的手抱著,綾瀨的身體己縮成一坨。
  “你過去所住的房間,可不可以用用?”
  男人毫不轉彎抹角的問。
  綾瀨可以感覺被他抱緊的身體中,仍能感受到他火熱的感情。
  這是他記憶遙遠的人情溫暖。
  “綾瀨…”
  聽到狩納叫他的名字,綾瀨的手就去抓了他的衣角。
  且已淚眼縱橫。
  他已鬆弛的肩膀,還在微微發抖。狩納則用溫柔的唇去吸乾他兩旁的熱淚。
  “不過,我還是不苟同與男人搞這種名堂;這樣你還要作嗎?”
  聽到綾瀨如此一說,狩納貼靠的唇就停了下來。他那野獸般的眼神盯著綾瀨,然後用手輕拍了一下額頭,道著一“啊!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勉強你!”
  望著狩納嘴角歪斜著的背影,綾瀨不知所措。“三十七度六,你的燒並未退嘛!”
  望著溫度計,狩納一臉的憂心,綾瀨已昏睡了二天,但還有些微燒。
  把體溫計放回藥箱,狩納把熬好的粥的蓋子打開。
  “我不要緊了…狩納先生!這點燒算不了什麼……”
  從忙祿的工作中抽身回來照顧他,使綾瀨十分感動。
  “你不要講話!總之你還不能起床來!”
  狩納不理綾瀨,又把溫溫的粥遞給他。穿著昨天新買來的和服想炫耀一番的染矢,也對狩納的對綾瀨過度保護頗不以為然,尤其,更訝異於看到獰納還會站在廚房熬粥的景象。
  “狩納先生,因為我必須還債的關係,嘶以,我不想去念書了,我想多做點工作,好把債務慢慢的還你!”
  對如此有心的綾瀨,狩納毫不吝嗇的給他很溫柔的笑。
  “你別傻了!說這些做什麼!”他用溫暖的手,撫摸著很緊張又有些迷惑的綾瀨。
  他的手停留在他的發梢上,而綾瀨也迷迷糊糊接過他另一隻手交給他的檔資料。
  “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就是你的債務…”
  綾瀨睜著圓圓的眼睛,看看文件又看看狩納。
  “二億二千萬是石井的借債,還有我從村田那裡買你的錄影帶花掉了一億、再加上人妖等的人事費及其他花去的,共計是三億五千萬!”
  “三一億…”
  綾瀨已張大著嘴,接不下去。
  “別忘了還有十天一計的利息,十天你就要付我三千八百五十萬,那麼一個月就是一、億一千五百五十萬的利息!”
  “怎麼可能…”
  狩納嘴裡呵著煙,坐在床上。他把粥放在圓桌上,並把綾瀨手中的檔抽回來。
  “你不需要因此不去上大學,去找工作做!作愛一次以五十萬來算,光還利息,一個月就可還掉二萬三十一次之多的利息,只是如果一天作七次,對你可能是負擔太沉重了些!”
  被狩納不懷好意的視線看著的綾瀨,正像在泥巴中叭著嘴又表現不出話來的魚兒一樣;
  “狩納先生!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作那種事了嗎?”
  “答應?我可不會作這種承諾喔!”
  綾瀨不知如何應對他。
  “你不是說如果我不想作愛,你也不會勉強的嗎?”
  狩納卻含著笑,在綾瀨的嘴上噴噴的親著。
  “五十萬你現在想賺嗎?正在衝動的當頭,聽說會更刺激過癮!”
  被他那粗大的手掌一碰,綾瀨就慌忙拉起了床單,但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透過薄薄的床單仍可感受到他的肉棒已硬挺著。
  “狩…狩納先生?”
  對綾瀨的叫喊,狩納高吭地笑了一笑。
  “只是作一下下嘛廠
  禁不起他的挑逗,綾瀨只好嘟著嘴。
  狩納那熟練的手,開始解開綾瀨的睡衣。當他淡粉紅色凸起的乳頭被含在他嘴裡時,綾瀨的身體就哆嗦起來。
  “啊…唔一”
  聽到綾瀨嬌嫩的聲音,狩納就咧口而笑。
  “我要好好的疼你疼到值回三億的份!”
  狩納堅硬的牙齒在輕咬著綾瀨的乳頭;綾瀨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快感。
  “我真…不敢相信!”
  綾瀨無助的說出這一句。狩納濡濕的唇與舌已在他微熱的體溫上游走著。
  “雪彌,你真的是迷死人了!”
  他的露骨的手與話聲同時撫摸綾瀨大腿內,使他想把雙腿合起來都不可能,且他的手已自床單上搔動他的肛門。
  “狩納…不行…”
  隨時可以引發綾瀨一陣陣愉悅之情的手,使他的身體已快痙攣到無法自己的地步。
  那雙雖有些強硬,卻不會傷害綾漱的手,是無以倫比的輕柔。
  就在沙啞的叫了一聲後,綾瀨即伸出雙手環住狩納的脖子,綾瀨已不再恐懼會掉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避風港就在這個男人的懷抱。
  他的身體被包在重重的煙味中。
  “我會花一輩子時間,把債還清!”
  綾瀨在他的耳鬢廝磨下,秘密的對自己發誓。
  在他白嫩的皮膚上,沁出幾滴的汗水。
  每次呼吸,都感覺有一股又熱又濕的氣灌進肺部;這種不適應使綾瀨雪彌清醒過;來。
  在酷暑亦未使用空調的綾瀨,這街上的暑氣有種獨特感。灌注柏油的路面,一碰到熱氣就會讓水泥地的街道蒸發了一般令人快要窒息。
  在烈豔的陽光中,抬起眯成一條細縫的眼,綾瀨追逐著窗外招牌的文字。
  白底藍色粗體字,寫的是帝都金融。
  就在綾瀨所住的前方,狩納北在那兒開了家公司。除了那棟十五層樓的房子,以及這棟公寓,也是全為狩納的所有。因此,不必經過公寓的出人口,就直接可以出入;因為通往公司的出人口,是由專門的樓梯延伸過去的。
  自和狩納共同生活後,綾瀨才第一次認識何謂街金。
  對於地下錢莊或金融公司,可在一般大樓放很大的招牌的出租行業,綾瀨也似曾聽過,可是在如此豪華的公寓一角設有金融公司,竟未被人發現,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綾瀨的憂心是多餘的,因為狩納把自己弄成忙得不可開交。
  先別提一般的上班時間,他回到家往往已是深更半夜;即便偶爾早回到家,只要行動電話一響就飛奔出去;他每天都過著這種生活。
  年方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能在新宿這一帶奢華的大樓開公司,狩納的手腕,不得不令人佩服曠
  面對著公司出入口,綾瀨有些疲憊的把背靠在水泥的欄杆上。
  他很想去找狩納,雖然人已自十五樓下去,但只要站在公司的門口,他卻又沒有把門打開的勇氣。
  在陽光還很炙熱的時刻,他在沒有人跡的門前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卻只有難過的歎歎氣。
  水泥欄杆的對面,可看到有些雜亂的大樓。但從這棟公寓至新宿車站,卻十分的近。
  從新宿車站到綾瀨的公寓,搭電車約莫四十分鐘,然而,綾瀨今天連坐電車的錢也沒有。
  在吐著悶氣的綾瀨,發現有人上樓的跡象,他就從欄杆上挺起身。
  如果老是流連在公司面前,一定會對人造成幾許不便。他既無意打開門,但還是要讓給上樓的人一條路來走,就在此時,綾瀨突然哀叫出來。
  “哇…哇!”
  因為一股莫大的衝力,幾乎把他撞昏了過去。他被牛仔褲包住的屁股,突然被一雙大手攫住,綾瀨忍不住驚叫一聲。
  “你…你幹什麼…”
  他試圖從被緊扣住他屁股的手逃脫,他為保護自己,而頻頻回頭看著後方。
  當他看到在陽光中被染成淡淡金黃色的頭髮的同時,也看到一雙令人溫馨的眼神,及帶著笑的青年人。
  他約為二十餘歲,有一頭染成金色的短髮、相貌姣好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果然是撞到男的廠
  他的話裡有著腔調很強的關西那一帶獨特的音;在這個刹那間,即使自己的容貌引人起疑,綾瀨也沒有反擊的話可說。
  “哎呀!都是你有那麼可愛的屁股!我才會忍不住摸你!”
  “你…不覺得自己很失禮嗎?”
  綾瀨不由得頂過去。
  “你不瞭解嗎?這裡是金融公司!就算社長有多喜歡做生意,但也絕不會把錢借給一個高中生!”
  對方手指著公司的大門,加上他的粗言粗語,綾瀨不服氣的抬高聲調反駁他。
  “我才不是高中生!我已是大學生了!”
  他停下正要打開的手,金髮男子一直盯住綾瀨。
  “真的嗎?那真不好意思!你可不要見怪哦廣
  縱然綾瀨是女性,也沒有道理被擦肩而過的男人性騷擾的道理。對乍看很難分辨綾瀨是男性,但對這種非禮,也是很大的屈辱。
  “對了!我為了摸你就還你一個人情,在此提醒你!如果你要借錢,也不要在這裡借,因為我們的社長可是心狠手辣的黑道!”
  金髮男子忽然想起什麼的,又瞄了瞄綾潮。
  他嘴裡所說的那位社長,無非就是指狩納;自己在這種地方徘徊流連,難怪他會誤解。
  當然,綾瀨也不至於當著素昧平生的男子,表示他已向狩納北此人借了將近四億的債務。如果是真的就此住下去,綾瀨也無需對方的忠告,也不可能再向地下錢莊再舉債下去。
  “像你這種學生,往往就會在不自覺間被誘拐賣到二丁目那種地方去出賣靈肉,搞不好連你的父母也不得倖免呢!”
  “跟你無關吧!你幹嘛說得如此駭人聽聞?”
  被他說得心生恐懼中,不由得聲量大了起來。
  接著堂兄石井鐵夫的影子,霎時在腦中飛快閃過。
  身為學生的堂兄,因為向地下錢莊借債,目前被強制在父母身邊監視,當綾瀨聽到他甚至申請破產時,不禁為他的將來捏一把冶汗。
  以綾瀨此際的狀況,對方男子有可能認為他是來借錢的,或是來還錢的療納的客戶之一;從對方時髦、流行的衣著判定,他非生活困窘到需要借錢的地步;可是,綾瀨仍將他與鐵夫的狀況重疊在一起,也為他感到幾許悲哀。
  “好!那就別扯太遠!你共借了多少錢?”
  “不需要你管吧!”
  綾瀨丟下這句話,就飛也似的想儘快逃離那男子下樓。
  “你不要跑得這麼快,告訴你也無妨!如果你真想借錢,不如到我那兒去兼兼差?只要你肯比別人加倍努力,一個月賺個三十萬不成問題!”
  “你不要理他!”
  綾瀨忽然被巨大的手抓住,並聽到冶冶的聲音,同時公司的門也被打了開來。
  在乍看到那個有氣勢的高個兒男人身影時,綾瀨就自然的稍微安下一顆心,但迅速又竄上一股驚愕神色。當然,也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佇立在汀口的狩納北,就揮動著他那雙又長又大的手。
  更訝然的卻不僅是綾瀨。
  “是狩納哥哥…”
  綾瀨在被抓著下,聽到金髮青年很震驚的叫著他;而狩納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青年,叫他一聲。
  “只園!是你!”
  綾瀨聽到狩納用含著有些怒意的聲音,低低叫著青年的名字。然而,說時遲那時快,狩納的拳就對著青年揮下去,綾瀨只有看傻了眼的份。
  “為什麼我要為這個混蛋傢伙來這種地方?”
  從公司裡面的飲水間走出的染矢薰子,不悅的抱怨。
  手上拿著用了即丟的攜帶冰袋,她穿了一件深藍色、染有夏天氣息的花樣的和服,十分清爽怡人。柔亮的秀髮,今天高高的盤起梳成髻狀,看來較以往高感。
  世上會有如此美的男人竟喜歡扮成女性,綾瀨覺得十分費解。
  綾瀨甚至覺得若就外貌的美醜而言,染矢這種男性實在比自己出色多了。他很想開口讚美幾句,讓染矢喜上眉悄,又怕惹狩納嫌惡而作罷。與生俱來對女性較不感興趣的狩納,更不能接受男扮女裝這種作風,對於對自己愛護有加的染矢,綾瀨對他始終擁有一份好感。
  “你竟敢在這公司門口,對阿綾有說有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我早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
  青年嘟著嘴,接過染矢給他的冰袋,坐在談生意的沙發上。
  剛才在公司門口調戲綾瀨屁股的,便是這個青年。
  可能時間街早,公司除了綾漱這幾個人外,並無其他客人上門;綾瀨瑟縮著坐在沙發,等待剛走進更裡面的社長室的狩納。
  就在公司門口進來的右手邊設有個櫃檯,裡面擺著二張員工的桌子。
  為不讓人對地下錢莊產生疑懼、恐慌的氣氛,公司是以乳白色壁紙與天花板,均予人十分明亮潔淨的印象,只是,仍不免會懷有緊張感。
  我可能會死掉也說不定!剛才被哥哥這麼用力毆打,都有點腦震盪的感摸摸被狩納毆打的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青年,坐在隔壁望瞭望綾瀨。顯然青年不僅認識狩納,也對染矢很熟悉;對他稱呼狩納一聲哥哥、染矢為小姐的情況來看,即便未有親戚關係,也表現了他對長者的尊敬。
  金髮青年激動的望著綾瀨,嘴角微微吊起微笑,道。
  “哇噻!即使你是男的,也長得真是可愛!你是大學生吧?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很有創作靈感!”
  “你千萬不要動這小子的腦筋!像你這種垃圾,我真擔心有一天東京灣上會有你的浮屍!”
  “染矢小姐!你就不要老是澆我冷水嘛!啊!我是只園。這是我的名片。”
  不理染矢的提醒,只園很殷勤的遞過名片。綾瀨不便拒絕下,伸出怯怯的手接過來。
  這應是做生意所用的名片,名片中間還印了胖胖的趴趴熊;這是深受高中女孩子愛用的簡易名片。
  姓名欄寫了很大的只園名字,在名字上方還注明——導演、攝影、演出、藝術等爆炸性字眼。
  “我叫只園。我拍錄影帶只是兼差性質,有點可惜吧?但我是男人還好,你如果沒做事,我一定會把你挖過來!”
  “啊!我…”
  聽著只園滔滔不絕自顧自的說著,站起身的綾瀨,發現社長室的門已被打開,而抬起了頭。
  結果,綾瀨所看到的並不是他等待的狩納,只是職員之一。是個叫做久芳的高個子男子;他雖年輕,卻有著閃爍不定的雙眸,他鞠鞠躬道。
  “只園先生,我再去準備一些器材,你請稍候一下。這些是磁帶!”
  只園吹著口啃急忙伸出手去接住放錄影帶的紙箱。
  “怎麼了?只園!今天有工作做嗎?”
  對染矢有些意外的問話,只園邪氣的笑著回答她。
  “對!我是來幫忙狩納哥哥的,好煩哪!你看看這個!”
  他從箱子中拿出一卷錄影帶,綾瀨勉為其難接過。
  這是很普遍的錄影帶;背面印著電腦字體,並用螢光色的膠帶貼著。
  ““令人暈厥!巨乳女子高中生地獄”?這是什麼玩意兒?”望著綾瀨手上的染矢,鬼叫的念出錄影帶上的文字。只園瞥了瞥手上拿著錄影帶的綾瀨,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你不是看出來了?當然就是色情錄影帶呀!把它播放出來,就是我的工作!我是在幫哥哥忙啦!”
  “你在幫狩納先生…嗎?”
  目睹綾瀨不自覺的聲音高昂起來的反應而樂的只園,就又從紙箱子內拿出一卷又一卷同樣猥褻的錄影帶。
  這讓綾瀨又想起自己一個人住時,也時常收到這類投放在信箱內的猥淫廣告。在國中、高中時代,朋友同學間亦滿盛行這種色情錄影帶互相交換輪流觀看的風氣;瀨綾自是在朋友家看過。
  只是,那些黃色錄影帶所用的文字,均是低級又俗不可耐,在地下流通的,分明是觸犯法律之行徑。
  狩納的周遭,包含出入地下錢莊的客人,其中不乏堅定又奇特職業的人。縱然狩一納是政府核准開業的業者,也不免會對這種暴利的行業想染指。
  只是,當親眼看到這些為世人詬病的東西,心裡也會有幾許不安。
  “我對這些事雖知之不詳,不過都好像是那些借錢不還想賴帳而捲逃的男人,就用這方式來要脅他們;至於這些東西是否有賣點;我必須放給狩納哥哥看過,你要不要也一起來看?”在意味深長笑著的只園身後,有個很大的黑影壓過來。等發現有人而想回過頭時,狩納的拳就毫不容情的掃向只園頭頂上。
  出乎意料之外的其他人,全都嚇得呆呆楞在原地。
  “痛死我了!”
  可能激痛難耐,只園同時也哀叫連連。
  “狩…狩納先生!”
  看到在沙發上抱著頭亂轉的只園,綾瀨驚恐的緩緩站起身。
  “我要把你殺了!混帳小子!”
  狩納未理會綾瀨的制止,大聲怒駡著只園。眼角露出十分不悅的神色,嘴上仍銜著香煙濾嘴的狩納,摟住了綾瀨的肩。
  和狩納北共同生活這兩個星期以來,綾瀨一直不能無視這男人的身高。他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長,及寬闊的肩膀,及從背至腰堅挺的骨骼與氣勢,常予人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在公司上班時,更是充滿了敏銳的氣息。
  “快去準備器材:J頃便把這傢伙的嘴用膠布貼住!綾瀨!你過來這邊!”
  被他巨大的手緊緊抓住,綾瀨用困惑的眼神向他示意。無奈又發現只園的視線在他和狩納之間打轉,只好落荒地逃到社長室。
  社長室與辦公室一樣,擁有令人舒適及設備很充份的感受。裡面的裝潢,只是用些穩重的木制傢俱,也未有過度裝飾;充份反映了狩納的氣質。
  “那個混帳實在太過份了!”
  狩納口中罵著,一邊示意綾瀨坐下。他聽染矢說過,社長室的沙發,是狩納直接接受融資,為的是招待大客戶談生意用的。
  “你是可以來這裡!但下次你最好先打個電話!
  “對不起!因為我想你在工作很忙,打電話會妨礙到你!”
  綾瀨小聲的這麼說。
  狩納是反對綾瀨一個人跑出公寓,可能是怕他錢還未還清,人就跑掉吧!
  “我並不會因此而生氣呀!”
  狩納看出綾瀨有些緊張,他就用較緩和的口吻說。
  “我如果一不在家,你就會想往外跑吧?”
  可是!狩納又繼續說著。“就像今天,你如果被這種垃圾糾纏,不是得不償失嗎?”
  所謂的垃圾,系指只園吧?一想到剛才狩納的拳重重敲在只園頭上那一幕,綾瀨就發起哆嗦。
  “你現在這樣,可以上班嗎?”
  對綾瀨的問話,狩納有些難色的回他。
  “哎!真不湊巧!正好有節慶,工作很多!只要有電話,就馬上非出門不可!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被他雙眸盯視下,綾瀨反射性的搖搖頭。
  “不!我並沒什麼要緊的事!狩納先生,在有節慶的日子,你卻得不到休息,真是辛苦!你不是也要去掃墓嗎?”
  提到掃墓!狩納就歎息笑了。
  “現在又碰到旺季,也不能捉早回家鄉!”
  狩納抽著煙,一臉的無奈。
  綾瀨很明白,狩納是把工作視為第一優先的人,他甚至為了工作可以廢寢忘食—這就是他之所以會成功,不是沒有原因。
  “抱歉!你這麼忙!打擾到你的工作!我還是回公寓去算了!”
  不料,正準備站立起來而走的綾瀨,卻被他猛然伸長的手抓住。他被冷氣吹得發冷的手,更感覺到他的那只手是如此的溫暖。
  “你不是想要什麼而來的嗎?”
  看到狩納那對真摯的眼眸,綾瀨微微而笑。
  “把手伸出來!”
  綾瀨從被單伸出的右手,立刻被他抓著,當他看到掌心內冶冷的金屬片,就不由得抬起他的頭。
  那是銀色的鑰匙。
  只是,綾瀨依然不解。
  “我要回去了!”
  綾瀨一聽,驚跳起來。他又看到狩納用很誠懇的態度對他說。
  “今天你就在這裡睡!電燈和水都還可以使用!”
  為想趕上起身而走的狩納,反射性想起來的綾瀨,舉止十分艱難的蹲在床上,狩納見狀即刻跑過來。
  “你沒怎樣吧?”
  綾瀨望著一直摩挲著他背部的狩納,問他。
  “……為什麼?”
  對於綾瀨中斷的問話,狩納陰沉的轉移了他的視線,但又立刻用很強烈的眼光捕捉綾瀨。
  “我下午可能會外出!你明天…再回來!”
  綾瀨的右手被他緊緊圈住;綾瀨才悟出被交到他手上的鑰匙的意義。
  一把是綾瀨房間的,而另一把則是狩納公寓的鑰匙。
  狩納又再一次撫弄訝然的綾瀨的頭。
  “你一個人可以回來嗎?
  狩納的手,讓綾瀨感到很溫暖,但因為抑制住嗚咽而使身體很僵直。
  他用力的握住手中的鑰匙。
  其實狩納開始就已準備好這兩把鑰匙。
  綾瀨只要不是有意去觸怒狩納這男人的情緒,他就會不惜把鑰匙給他吧?
  “綾瀨!你如果打電話,我就會開車來接你!”
  狩納囁喘的唇,忽然間碰到綾瀨的耳根。
  綾瀨則是強自抑制內心的激情,淚潸潸的搖著頭。
  狩納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就重重吐口氣。
  其實只要他開口說我們一起回去吧!不就得了?但綾瀨只是緊緊閉著眼睛。
  同時,胸中湧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綾瀨卻未予理會。
  “你好好休息!”
  狩納拍著綾瀨的肩頭,稍稍的站在床邊。他把電燈關掉,並從皮包內拿了些車馬費,放在書桌上。
  綾瀨接著聽到他打開門的聲音。
  綾瀨一個人在床上,用力握住鑰匙,渾身抖顫著。
  握在手中的銀色鑰匙還會發亮。
  站在新宿車站的月臺,綾瀨的左手提了個很大的皮包,裡面塞滿了衣物等的必需品。
  從新宿車站至狩納的公司,以綾瀨的腳程亦需花上十分多鐘。狩納已對他說過下午會外出,所以即使在早上之前便已到達新宿,但也已過了下午一點。
  將已有二星期未使用的冰箱及水槽清除一番,再整理一些細軟,已花掉不少的時間。報紙顯然是狩納看過的,但也已停在十天前的日子。
  除了換洗衣物,他本想把用慣的小鍋子也帶些過來,無奈行李太多而只好作罷。
  昨天,他本欲對狩納提出希望和他一起回去的話,是個另有別的事他才末說出來。他原來希望能在回狩納的公寓之前把事情辦好,不料因時間的不巧合,只有放棄。
  他還想與狩納見面,好好的談談。
  如果自己見開誠佈公把話講明,狩納仍願意把綾瀨置於身邊,他就會搬離那個房間。因此他必須十分謹慎小心與狩納溝通不可。
  這是綾瀨思考了一晚,所想出來的辦法。
  雖然因睡眠不足有些倦怠,但心情卻很好。
  被強迫要求與狩納的性關係,在綾瀨心理上仍承受極大的負荷,但那是無法改變之事實。
  如果能刪除用性來換得金錢的苦痛,那麼與狩納北這男人相處,他一定不會傷害綾瀨,反而會待他溫柔有加。
  對於狩納對他說過的,不管在家或任何場所,都能賦予綾瀨很舒適溫馨的空間,使綾瀨感到十分窩心。
  這對向來未享受到親人之愛的綾瀨,是多麼嚮往的事。
  失去了重要的親人,讓綾瀨生活在孤苦無依的世界中,不僅使他覺得生活是如此的無奈,也備嘗到痛苦的煎熬。
  他多麼渴盼能獲得親人或朋友的愛。
  他的內心始終懷著這份欲求,但往往失去的痛一直縈繞在心頭,以致他連踏出去尋求的勇氣都沒有。
  綾瀨再次低頭望著手上那把鑰匙。
  然後又忽然用力握緊。
  儘管害怕與狩納一起渡日,但還是要與他面對面談。
  他昨晚會一個人回去公寓,就表示他相信綾瀨不會就此逃掉。
  他希望回應狩納的誠意。
  狩納也許不會在家,綾瀨依然想快一點到達公寓。
  炙烈的太陽在當空,無風的水泥地發出令人難耐的酷熱。可是往歌舞伎町方向的人潮卻絡繹不絕。
  正當綾瀨設法要穿越過往歌舞伎町的馬路時;身旁忽然一部白色轎車減速停了下來。
  從其車體及車種,和所有的車窗都貼上黑色玻璃來看,綾瀨就想起了狩納的愛車。
  白色轎車就停在伸手就可觸碰綾瀨的距離。
  綾瀨無意識的瞄了一眼黑色車窗,正想走過馬路時,就被唐突打開的車門嚇得停住了腳步。
  除了綾瀨,在四周的年輕情侶,也撞到突然打開的後座的車門而哀叫或抗議聲不斷,然綾瀨卻只能楞在原地。
  車門打開的瞬間,就從裡面伸出一隻粗壯的手揪住綾瀨的胸口。
  伸出的手變成二隻,壓住綾瀨想開聲大叫的口。
  現在是白晝,且是熙來攘往的大街上。
  可是從車裡伸出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將綾瀨拖到了後座裡。
  接著,對方就在想把腳停在地面,脫身而逃的綾瀨腹部,用力使出一拳,霎時就把因哀痛卷成一團的綾瀨,強迫他坐在車上。
  對方壓住綾瀨亂踢的腳,並粗暴的把車門關上。
  “快開車!
  然後又在綾瀨無防備下,他的嘴巴就被塗了藥品的布鴆住,霎時,一股刺鼻的揮發性藥味就從鼻腔吸人。
  在急馳的車中搖晃著身體,綾瀨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呼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頭很痛。
  綾瀨喘了口氣後,就發現渾身一陣陣的刺痛,他依然被塞在後座,車子的劇烈搖動使他十分不舒服。
  在意識蒙朧中,綾瀨幾次想發出聲音來。
  “哼!實在是相當不錯的栗毛!他真的是男孩子嗎?長得也太漂亮了點!”
  剛才就聽到有男人在交談的雜音。
  “是啊!是很少見的貨色!”
  “長得這麼端莊,卻是地下錢莊的愛人,所以我才會以為他是個女人!”
  “怎麼連先生也會看錯人呢?1對方嘲笑的扭著綾瀨的脖子和頭,使綾瀨又產生另一股的痛。
  綾瀨想出聲哀鳴,但嘴巴被貼上了膠帶、眼裡含著閃閃的淚光,頭劇烈的在痛。
  “喂!我叫你不要亂動!你不要我放你走嗎?”
  操著獨特的喝斥的罵聲,還用手觸綾瀨的耳內;綾瀨想叫,雖然睜開眼,卻無法動彈。
  在快要失去意識的內側,頭腦中仍存留著幾許的記憶;只是那是痛苦、恐懼混淆的可怕記憶。
  在二星期前,在自家門前,被陌生男子綁架的景象,如今又歷歷在目浮現在眼一剛。
  綾瀨在數度被毆打、陣痛與驚嚇中,四肢都發麻?
  他也有可能會被殺掉!
  在毫無反擊能力下,他也會這麼認為。
  現在,綾瀨在無法預知下一刻鐘的命運中呻吟。只是,他再如何恐懼於面臨被殺,此時,他都無法表達出深藏在內心的情緒及感情。
  因為他的身體根本是身不由己,也動彈不得。
  “你不要叫!只園!你只要靜靜的把攝影機回轉就行!”
  抓住綾漱的頭的手一放開,綾瀨就倒向地毯。當他發覺自己可以在硬硬的地毯滾動時,也看到了有一絲的光。
  “泉君!你不要生氣!他也已作過反省和檢討!”
  然後又聽到卡叩卡當準備器材的聲音,及幾個男人隨興的談話聲。綾瀨聽不懂他們在談些什麼,他拚命的動著眼瞼,想保持住良好的視界。
  “但你有跟新宿地下錢莊的男人連絡過嗎?”
  聽到有人提到新宿的地下錢莊,綾瀨的左胸就猛的跳動了一下。
  他想起對自己說你回來吧的狩納。他原本就是正走在酷暑的新宿街上,要趕往狩納的公寓啊!
  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綾瀨慢慢記起,他走出新宿車站,要走往歌舞伎町的半路上,突然一部白色轎車停住,頃刻就被自車內伸出的手抓住,將自己硬拖上後座車。
  “嗚…”
  他用發乾的喉嚨喘著,綾瀨掙扎著想起身。
  如果不快點回去,與狩納的約定,將無法實現。
  心裡這麼嘀咕著,但止不住的疼痛使綾瀨全身抖不停。
  “啊啊!先生!這小子好像已清醒過來了!”
  說著,綾瀨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雙手,而那只手是來壓制綾瀨的手,另一隻手則用來撐住綾瀨的身軀。
  有個用十分盛氣的聲音在呼叫只園。但後者並未應聲,只用熱水瓶的水弄濕的毛巾,很小心的擦著綾瀨的臉。
  “你不要亂動!現在是要撕開你的膠帶!”
  用水去沾濕膠帶,被撕下時才不會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在可以重獲呼吸的當兒,綾瀨不由得輕咳了兩聲。
  “你還好吧?只要不要蠢動,就不會有事!”
  在被摩挲著背部,綾瀨很難過的把視線投向說話的人。
  綾瀨的雙眼雖滲滿了淚珠,但仍可以看清楚望著自己的年輕男人的長相。
  他是有一頭染成金色頭髮的男子。
  他可能受過暴行吧?左臉上浮腫的瘀血,且臉上到處是傷痕。
  雖然是臉上掛了彩,十分慘不忍睹的模樣,但他記得那是張十分俊俏的容貌。
  “只……”
  綾瀨想叫,卻發不出聲音。面對昏迷的綾瀨,只園痛心的歪斜著臉,再次把毛巾弄濕,替他擦著。
  “你怎麼會遭此不幸?這麼可愛的臉,被打成這樣,嘴唇也破裂,好像是被人從頭上淋了酒一樣!”
  沉痛說話的只園,臉上的傷十分嚴重。
  “阿綾!你可以聽我說嗎?”
  只園讓綾瀨坐在地毯上,並用對小孩子說話的口氣,繼續說。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如果乖乖聽話,才不會再受傷!也才能回到狩納哥哥的身邊!”
  只園的聲音深刻的響著,令綾漱更為不安。
  “啊!這裡是…?”
  綾瀨試著用麻痹的舌頭問。
  這裡有很高的天花板,及明亮的燈,很大的空間,顯然是在做什麼生意的店內。
  因為牆上是大理石砌成的,還鋪著深藍色地毯、還擺有幾張同色系沙發。
  在綾瀨的周邊,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外,不見任何客人。
  店內的燈光微暗,綾瀨所躺的地毯已整理過,且也把攝影器材備好。
  “這是我開的俱樂部,只園說的對!你只要把事情辦完,就可以回去!”
  被從身旁插入的男人,撥動著前發的綾瀨,忽然開始急促的呼吸著。在明亮的燈光中,綾瀨看出他就是昨天在餐廳向狩納刁難的吉泉這個男人。
  “辦…辦什麼事?”
  綾瀨忍著痛,從喉嚨發出這幾個字出來。
  “想用你的身體來向你的飼主剝削一點東西!你不是狩納的愛人嗎?”
  綾瀨眨著無辜的眼神,迷惑的看著對方。
  因為綾瀨從沒想過自己是狩納的愛人。可是聽吉泉的口氣,會把自己置於此,也絕非玩笑之舉原來他是要以自己為人質,向狩納威脅恐嚇。
  綾瀨終於理清真相,他馬上嘶啞著說。
  等等!你要把狩納叫出來?但你昨天不是曾對狩納表示過,他那麼照顧你,你想要答謝他嗎?”
  “少來…”
  綾瀨有些喘的試圖抗辯。
  昨天在餐廳,狩納與只園的話又浮上腦際,吉泉不是很想要取回被狩納扣住的錄影帶嗎?
  “行不通的…他不可能會為我…而來…”
  想用自己為人質把狩納引來?這是萬萬不可能。
  以狩納在工作上從未被抓到弱點,且對工作所秉持的信念,他絕不可能為了微不足道的自己而遷就。
  何況,自己昨晚又以那種方式拒絕了他,狩納是不會饒恕綾瀨的。同時又加上他對破壞約定未歸的綾瀨所產生的憤怒,後果令他不敢想像。
  想以他作為要脅恐嚇狩納的題材,綾瀨也十分懷疑。
  “他敢不來可就麻煩大了!…而且你是男人吧?我昨天還以為你是女人呢!”
  很不層的感歎的吉泉,用手拖住綾瀨的下巴。
  “只園是有強辯說你不是狩納的愛人啦…但也沒關係!你既然是那麼好的貨色,即使是男人也有很多的用途!”
  士梟一臉色迷迷的笑,並用手掀開綾瀨的白襯衫。
  “工藤老師!”
  被吉泉一叫,坐在後方沙發的男子立刻起身。
  對方約莫四十歲前後,體格健碩的男人。比吉泉看來老實,且很整潔,但低頭看著綾瀨的眼光,卻依然有些許猥褻狀。
  好像似曾見過,但綾漱在昏昏沉沉之中就是想不起來。
  “你不用這麼稱呼我!”
  吉泉聽後,就浮出媚笑的低下頭。但他那句自大又霸道的叫聲,怎不叫工藤準備待命。
  “對不起!只園!準備開拍了吧?”
  對他如此傲慢的態度,跪在綾瀨身邊的只園也皺緊眉頭。
  “我看你還是再考慮看看比較妥當!如果把他給牽連進去,那個男人鐵定不會放過你!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吉泉聽了只園這句話後,就拿起擺在桌上的啤酒,重重的敲向只園;綾瀨望著眼一前的只園痛得哀苦連天。
  “狩納他一定會來!而且是帶著錢和錄影帶來!”
  望著勝券在握吉泉的冷笑,只園吐著混著血的口水。
  “你們一定會遭到殺身之禍!”
  “所以說地下錢莊是無惡不作!有本事我歡迎他來殺我!”
  只園只有哀戚的看了看綾瀨,無奈的輕輕拍兩下綾瀨的肩,就走向擺在靠沙發的攝影機前。
  “那就開始!老師!隨你怎麼作都行!依照約定是不會拍到臉部!萬一拍到了,我們也會做很完善的處理!你請放心!”
  “你答應要為我拍得很精緻的錄影帶,我就拭目以待!”
  帶著情欲的笑,被叫做工藤的男子就脫去了西裝外套。
  “只園!你準備就緒了嗎?”
  只園把照著綾瀨的燈光開,望著攝影機的濾光器。
  那是架比一般家庭使用的錄影拍攝機還大上一倍,是專業用的攝影機。用三腳架架著的一部,只園自扛著,另二部的鏡片,則對向綾瀨。
  “左邊的燈要強一點!固定了攝影機就可以開始拍了!”
  聽著已無笑容的只園之指示,另二部機器聲已在軋軋作響。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綾瀨身邊,看著已松解領帶的工藤靠過來,當對方的手從他薄薄的襯衫摸向他的胸部時,綾瀨就厭惡的卷起地毯。
  “你要配合一點!既然已經拍了,就要拍出很棒的帶子出來!”
  工藤此際已用充滿欲望的表情對他低語。
  到這時候,綾瀨才弄明白,原來足要用他不能動彈的身體來拍錄影帶!
  “我不要…”
  他揮開逼近地毯來的男人,但對方卻早巳被酒精及媚藥所麻痹,根本聽不進綾瀨在說什麼。
  他的手很輕易被握住,並開始解開他身上襯衫扣子。
  “你…放開…我!”
  他那粗肥的手探人到綾瀨半敞開的襯衫內撫摸他的胸部,在被他的指腹玩弄著乳頭,綾瀨就發出哀嚎聲。
  “很不錯!相當的敏感!”
  聽到對方的笑聲,綾瀨整身因為嫌惡而起了雞皮疙瘩。
  “皮膚也超棒,好像會吸人一般…這是錄影帶中還尚未碰到過的好貨色!”
  工藤說著,強自剝掉隱忍住心痛,不讓淚水流下的綾瀨的襯衫。
  加上空調的冷氣作祟,令人寒毛聳立。
  在緊緊閉上雙眼的綾瀨頭上,不僅工藤,連在一側看著的吉泉都摒息以待。
  “哇哇…天啊…”
  調整收音的男人,也不自禁的叫出來。
  “說是狩納的愛人,顯然是不假!”
  工藤用手摸著在白裡透紅的綾瀨皮膚上的吻痕,在瞭解那些男人們的讚歎聲後,他的臉就一陣紅一陣白。
  因為在綾瀨的鎖骨、胸部、斜腹及手肘內側,到處都烙上瘀血的痕跡。這些疤痕在鏡頭前是一覽無遺。
  然後,工藤的手就提起綾瀨粉紅色的乳頭。
  “啊!”
  “看起來狩納這男人對你的身體很執著喔!虧你長得如此清純,還擁有很可觀的開發性!”
  “喔…”
  從綾瀨兩邊腋下伸出的手,同時玩弄著他兩個乳頭;禁不起對方靈巧的手撫揉下,綾瀨咬住唇不讓自己叫的太大聲。
  但當綾瀨掠過狩納初次用手碰觸他的情景,他就退縮了回去,但此刻在探索他乳頭的男人,與狩納的愛撫有顯著的不同二剛者只有使綾瀨產生出無限的厭惡感。
  “你看看!這已經勃起了!”
  剛才硬起的龜頭,工藤用手輕輕拉了拉;綾瀨從背後被抱住,卻讓他的大腿及股間完全大展開來。
  “不…要!放開…放開我!”
  工藤未理睬綾瀨,逕自拉下他的拉鍊。已靠至床旁的只園,則透過鏡片凝視只穿著內褲的綾瀨。
  “嗚嗚…啊!”
  本來沒有反應的肉棒前端,被布搓揉著,綾潮就抖動起身體。他只被用手輕輕的上下摩挲著,全身就一陣酥麻感貫穿而過。
  “啊…啊啊……”
  發著抖,垂著臉的綾瀨被褪下牛仔褲時,工藤就對吉泉微笑。
  “藥似乎很有效!很厲害!不過是貴了點!”
  綾瀨不掩飾他的羞怯,用很無辜的眼神望著工藤。
  “你放心!我的性技巧一定比你的主人要有快感多了!或是你平時也在使用能更讓你振奮飄飄然的春藥?”
  綾瀨因不安而震動。
  綾瀨體內的變化,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功用,他害怕的嚷叫出來。
  “我…不要…啦…”
  “你看!精力可充沛得很!”
  工藤於是性急的把綾瀨的內褲也剝掉,他擺開綾瀨遮掩的手,用他乾巴巴的手握住綾瀨的陰莖。
  “真是新鮮又可愛!龜頭還濕濕的,粉紅色很美!吉泉君!你也好好欣賞一番!”
  被他那粗糙的中指揉著龜頭,綾瀨的腰彈跳了起來。
  “嗚…”
  想到自己正被陌生又面目可憎的男人,把玩著自己最隱秘的部位,就不禁淚眼婆娑。
  而且,綾瀨不能抗拒,還要回應工藤的刺激。不管在誰的懷中,都覺得自己的肉體是如此下流齬齪,都會令人打寒顫。
  “啊…哇…不要…不要…”
  肥厚的手指撩撥屁洞內的纖細粘膜,綾瀨就想要擺脫掉他。
  “我要再讓你更爽一點!思!要怎麼弄好呢?”
  工藤一邊用手壓著在攪動,一邊向吉泉示意。不知是在苦笑或是嘲笑的吉泉,立刻從沙發上拿了個小瓶子。
  “不…不要…不要用那個…”
  “會有點冰,你忍耐點!但塗抹一個後,保准你從體內開始爽快死了!”
  被從小瓶子滴出的冰冷液體碰觸屁洞時,綾瀨把兩眼睜的好大。
  可能為讓狼狽的綾瀨的反應更刺激,沾了口水的工藤,就將手很順利的滑進屁洞內,甚至到達了皮膚最薄的部份。
  “啊……好冰…”
  接著又用一隻手,用粘濕的液體把粘膜的四周也塗滿。
  “好……痛……”
  第一次感覺到手潛入他的體內。
  “你看!只要乖乖配合不就很好嗎?你好像還是個童貞!”
  “好……痛……啊……住手……停。”
  沾著藥物的工藤的手,在綾瀨粘膜較淺的地方搔著。
  “你把腰抬高!既然是這麼漂亮的顏色,就要拍到最裡面才會吏精彩!”
  不只屁股清晰可見,連裡層會抽動的粘膜的洞也不放過;綾瀨在地毯上快要氣絕。
  加上酒精,及塗抹上的藥之效果,綾瀨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乾脆讓自己就此暈厥不醒,能從現實中逃避不是更好嗎?然而綾瀨此時卻在羞恥與恐懼的情緒交錯下無法自拔。
  “你的飼主應該很快就會來了!你這不知羞恥的肉體,一定要讓他瞧瞧才行!”
  聽到那殘忍的話,綾瀨就流出了淚。
  拒絕他來接,又未守信用回去的也是自己。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一直在呼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因為信賴綾瀨,當然也不會計較他的放縱,只是沒回去的自己,狩納一定會很鄙視他。
  一想到自己讓狩納失望,就心如刀割。
  為壓抑住嗓門,拚命咬齧的襯衫的碎片,已被淚水及唾液染濕。
  被陌生男子淩遲的恥辱,遠不及怕惹狩納厭惡或反感的不安,更令綾瀨心碎。
  “已經變很柔軟,手指可以插得進去了!而且藥效也已產生了作用,可以準備插入了!”
  工藤開心的用舌頭舔著綾瀨的背,低聲道。
  “不…要!”
  為防止綾瀨抗拒,在旁邊看守的一個男人,將綾瀨的手腳固定住,讓他完全不能動,綾瀨只有猛烈的搖頭。
  綾瀨微啟著唇,不顧一切暗自叫著狩納的名字。
  “哇啊!”
  還未完全充份勃起的工藤的巨根,先在綾瀨的大腿內側廝摩一番。聽著綾瀨的厭棄的叫聲而興奮著,又慢慢的將他的肉棒往綾瀨的屁洞穿人。
  淚水不停地沿著臉頰而流。
  當工藤恐怖的肉棒,觸碰到綾瀨充血的粘膜時,自店內出現的男人,便在吉泉耳邊悄聲說著話。
  “口泉先生,可以嗎?”
  站起來而聽的吉泉,臉上掛著邪邪的笑;
  察覺到吉泉的動靜,正在折磨綾瀨的工藤也抬起了臉;綾瀨忽然感受到壓迫的呼吸消失在身上。
  “他來了嗎?”
  工藤一問,吉泉就冷笑的點頭。
  “老師,你請繼續作,一定可以拍到很美的畫面!”
  二個男人的一問一答,聽來似乎是在遙遠的地方;綾瀨很難過的氣喘著。
  他眨著已盛滿淚珠兒的眼睛。
  仿佛,店內的那一扇門被打了開來,吵雜的男人忽然摒住氣;這種氣氛使綾漱寒毛豎立。
  “你看吧!他來接你了!”
  工藤停止了插入的動作,且用極橫暴的動作,讓綾瀨抬起視線。
  濕潤的眼眸中,出現了提著巨大的鋁台金皮箱的高器個子的男人。
  他那壯碩的肩膀,及具暴力般強烈的雙眸,喚起了奇妙的感覺;自己狼狽不堪的攤在炙熱的燈光下的淒慘模樣也被手上提著鋁合金皮箱的男人看盡一切。
  “歡迎你到我的店來!”
  走出去的吉泉,向對方有禮的一鞠躬。
  在周圍都是吉泉的員工的簇擁下,狩納很悠然自在的瞥了一下店內。當他的眼睛注意到在店中央,是由包廂改成為簡單的攝影現場時,就眯了眯他的眼。
  “你已把錢和錄影帶帶來了吧?給我看看!”
  在吉泉高壓的口吻下,狩納把手探人胸口,他在所有男人戒護的注視下,拿出了一包香煙。
  “你如果有意思交換,就先把綾瀨放了!”
  狩納的聲音依然低沉。
  “狩…”
  綾瀨內心忽然竄起一股衝動,細聲的開口叫他。
  任何東西都難以取代的安心與絕望,在心中交錯著。
  “你…不要來…!”
  是不行來啦!
  綾瀨不想成為他的束縛!
  他不忍心狩納為了自己,損失偌大的利益,且又冒上生命的危險。
  然而,他卻來救助自己,對於狩納不對自己見死不救一事,就覺得無限的安心,但另一方面,更悔恨把他逼到如此困窘地步的自己。
  他拚命蠕動著身體,並企圖擺脫工藤的手,用地毯將之壓制住。
  “把這小子壓住!”
  “唷……嗚……!”
  為解救工藤伸出另一個人的手,拿著冰冷的金屬去碰綾瀨的臉頰,但那把卻是讓人有尖銳感的銀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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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換物呢?”
  面對用匕首頂著綾瀨,狩納仍可文風不動,吉泉也冶冶的間他。吉泉向他走近,並用很魯莽的動作,把狩納嘴邊的香煙敲落於地上。
  “你可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這不是交換!是要你拿出錢來的!”
  冶不防的,吉泉使盡力氣的猛衝狩納的胸口,不料以身高取勝的魁梧體格,對吉泉的用力撞卻穩如泰山,這可惹惱了吉泉。
  “可惡的傢伙…!你可以不管那小鬼的死活嗎?”
  吉泉才剛說完,就突然加重握住刀刀的力氣,然後用著匕首緩緩劃過狩納的臉至下巴,然後頂住他的喉嚨;綾瀨目睹此景立即閉住了眼睛。
  “你給我跪下,就當作你昨天對我無禮的賠罪!”
  聽到吉泉鄙夷的命令,綾瀨的身體都快跳起來。
  “啊”
  在這節骨眼上,狩納也只有聽從。在綾瀨的注目下,狩納緩緩跪了下來。
  對狩納能不反抗就跪下,吉泉似乎相當滿意,他彎著身,盯著比自己視線還低的狩納,踹他一腳。
  “不要踢他!”
  綾瀨沙啞著聲音悲叫。
  吉泉又持續用鞋底去踹狩納二、三次,狩納的唇即刻破裂滲出血來。確信狩納已流血,自己居於優勢,吉泉又嘴歪臉斜的出拳。
  “放開他!別…打了!吉泉先生!”
  綾瀨幾乎是聲嘶力竭大叫抗議。工藤伸出手抓著已滲滿淚水的綾瀨股間。
  “啊”
  “你只要靜靜看著!只要你敢胡來,那男的就會吃盡苦頭!”
  禁不起對方冶冰的手指,在他快萎縮的龜頭上又搓又揉,綾瀨又激昂萬分。
  綾瀨對吉泉,以及因自身的盛怒而哆嗦,再加上只想鑽人地洞自己可恥的蠢姿攤在狩納的眼前,內心就有股沉重的負荷。
  綾瀨於是使出渾身的力量衝動呐喊。
  他不顧一切沖向自己左側亮著刀物的男人。
  “傢伙——”
  冰冰冷冶的匕首過他的左手。
  又為了刺向自己的喉頭,沖向刀刀的綾瀨,工藤及時壓住他的肩。
  “綾瀨!”
  不管被怎麼踢或毆打,都可以悶不吭聲的狩納,初次發出了怒吼。
  二個男人壓著縮成一團的綾瀨,裂傷的左手正灼熱般的在痛。
  他更因懊惱自己的無能力,而熱淚盈眶。
  “混帳傢伙!要好好捉住他!”
  被吉泉一聲令下,壓住綾瀨肩膀的男人之手又加重了他們的手力。
  “媽的……”
  在苛刻的臭駡,及粗魯的喘著氣中,吉泉向圍住狩納的其中一名人員示意。
  “讓他打開皮箱!”
  經吉泉的指示,伸手去提狩納帶來的鋁合金皮箱時,重得使他不禁皺了皺眉。
  “錄影帶和錢有在裡面嗎?”
  吉泉把在地上橫放的鋁合金皮箱,用腳推到狩納跟前。
  即便受到對方暴行毒打,狩納仍不失銳利的眼神望著吉泉。對於敢單獨闖人敵人陣營,依然毫無懼怕之色的狩納,明知自己處優勢的吉泉,也不免對他尊敬三分。
  狩納把手放在銀色光彩的鋁合金皮箱上,吐著混了血的口水。
  狩納用靈活的左手在胸口口袋內探索。
  “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否則就不敢擔保那小鬼會受到更嚴重的傷!”
  瞥了一眼說著有恐嚇意味的吉泉,狩納自口袋內拿出了鑰匙。
  接著就把銀色的鑰匙插入鋁合金的鑰匙孔內,然後就聽到鎖被打開的響聲,狩納又打開很重的皮箱蓋子。
  “什麼?”
  等狩納把皮箱打開的一瞬間,吉泉就發出一聲怪叫。
  被啟開的皮箱內,只塞滿了錄影帶,卻不見有錢。
  就在微暗的燈光中,浮現兩手兩腳被綁著,在一層布上還用膠帶被綁成箝口物的嬌小的少女之姿。

身穿白襯衫,大褶裙的國中生制服,染成褐色長髮飄逸的少女,在鋁合金皮箱內啜泣。
  狩納快速的拿出刀柄對準柔弱、羞怯的少女喉頭著。
  “你是什麼意思…?”
  取代滿臉狐疑又狼藉的吉泉,是工藤用手插入張嘴大叫的綾瀨的屁洞內。
  “美香……”
  在地毯上抱著綾瀨的身體插入的工藤赫然站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
  口氣依然未有絲毫的改變,但狩納的聲音聽來更有一種威壓感。
  “這裡並沒有裝錄影帶和錢!吉泉!你說沒有意思要做交易,那我也二樣!一狩納饑渴的雙眸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揪住少女褐色的髮絲。對立即撲向前來準備攻擊的吉泉的員工,狩納狠心的瞪著他們。
  “別這樣!她是我女兒!不要傷害她!”
  聽到工藤的叫聲,所有的男人的臉色都泛白。
  狩納把工藤的女兒帶來,便是用來對抗以綾瀨為人質的手段。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綾瀨知道自己是被綁架時,簡直是震驚不已?狩納的左手仍拿著刀子,將少女嘴巴的膠帶切破,對狩納極為粗暴的動作,少女一邊痛得發出呻吟,身體仍不能自由的哀求道。
  “不要!爸爸!快救救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當纏住嘴的布撕開後,少女就激動地哭嚷著。
  在光線微暗的店內地毯上,攝影機前的父親,和同樣赤裸的男人交纏在一起。工藤發現女兒目擊自己的模樣時,即刻抿緊了唇。
  “你別說話!我會設法救你!吉泉!”
  他激動的叱責吉泉,並緊揪住伏在地毯的綾瀨頭髮,但當另一個男人將刀刀對著他的脖子時,綾瀨又聽到他淒厲的哀鳴。
  “只……只園先生……”
  在所有人驚愕回過頭,看到的是扛著器材的只園。
  然後就用他肩上昂貴的攝影器材去敲壓著綾瀨男人的頭部。男人立刻因慘痛而叫苦連天趴到綾瀨身上,只園趁機搶過他手上的那把尖匕。
  “啊!真可惜!這玩意兒雖不是我的東西,倒也是挺貴的…!阿綾!你沒怎麼樣吧??”
  只園狠狠將昏厥在綾瀨身上的男子踢開,一邊嘟嚷著一邊用手上的尖刀又刺向工藤的喉間。
  “要怎麼辦?吉泉?”
  揪住少女頭髮的手再用力,在少女痛苦悲鳴中,狩納間他。
  “就像你們對待綾瀨一樣,我就在這裡當場把少女衣服全脫光,然後從耳朵開始分屍,這樣如何?”
  聽得出狩納絕非戲言,被刀尖頂著的工藤幾乎是憋著氣不敢吭一聲。
望著咬牙切齒的吉泉把手伸向胸口,工藤看得出他還想與狩納抗爭下去,不由得就更加緊張。
  “千萬不可以!吉泉!你放過我吧!小鬼已替你幹過!我不在乎什麼錄影帶或是錢!只要把美香…”
  工藤半裸著坐在地毯上,模樣兒十分滑稽的叫喊著。而望著左手依然在流著血的綾瀨,手持刀柄的只園不層的回答他。
  “你不要說夢話!老兄!你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他把工藤也拉起來,只園就從牛仔褲裡出示了二卷錄影帶。
  “你對未成年,及對男人的強迫猥褻行為,這些就足夠讓警方或媒體作為報導題材,你懂嗎?”
  “你說什麼?不是說不拍我的臉部的嗎?
  ‘你別蠢了!如果只是靠編輯,壓根兒就辦不到!這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包括你這肥胖的身體玩弄阿綾的所有情形全都錄啦!”
  只園的唇微翹地望著無話可說的工藤,並拿衣服讓綾瀨穿上。
  等綾瀨站起身,就和只園同時走向狩納,可能藥物還在作祟,他依然有些微抖。
  他穿了上衣,抱著肩,綾瀨赤著腳在地毯上走著。
  “哥哥!我的事可否用這些錄影帶來將功贖罪?不能保護阿綾不受傷害,是我太無能!你是不是可以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只園依然拿著刀子定在工藤的脖子上,雖然知道場合不對,他還是很誠懇的向狩納請求。
  只要確實將淩虐綾瀨的景象拍攝的話,對工藤來說,是相當有危險性的不安材料。
  “把它還給我!那錄影帶安是我的!”
  只園就用手上的錄影帶敲安擊大聲吵吵嚷嚷的工藤的頭。
  “你不會用點腦筋嗎?老留兄!搞不好這俱樂部的老闆,也和在暗中出賣肉體的男人也有往來吧!不然我們能幹的地下錢莊的人怎麼會認識你這位元老兄呢?個只是很難想像你們交往到何種程度廠
  望著吃吃笑的只園,狩納印只是聳聳肩。
  “讓開!”
  把被押著不語的工藤交給只園,狩納看著那些守著門的男子們;男子們在躊躇一會兒後,便無奈的望著自身難保的吉泉,乖乖打開了門。
  走在與店內相同色系的走廊,也可望見要到外面的另一扇門。
  把少女押在前頭走往走廊的狩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搖動手上的刀刀。
  “狩納先生!你想幹什麼?”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綾瀨撲向狩納的手,才使想要傷害少女左手的刀子滑落;當綾瀨在此時才領悟原來狩納是想在這少女身上報復自己在肩膀所受的傷;綾瀨的臉色就馬上泛白。
  “閑不要這樣!放了這女孩子吧!”
  狩納手中的少女,全身虛脫般地,哭髒的臉抖的很厲害。即使同為人質,綾瀨少說也是個大學生,而這女孩畢竟才只是個國中生而已。
  就算狩納足為了解救綾瀨,但所使用的手段也過於殘忍得使綾瀨也懼怕不已。
  “你不要說話!”
  狩納的話簡潔而冶漠,本來還試著抗爭的綾瀨,則被他用勁一推,背去撞到了水泥牆。
  “阿綾!”
  只園的叫聲,與同被狩納用力推的少女之悲叫重疊。
  在睜著骨碌碌的眼時,綾瀨看到撲向狩納的吉泉身影。
  吉泉似野獸般狂吼著,並拿著銳利的刀刀在狩納頭上亂揮。
  本來目標是想剌向狩納胸腔,就在描繪一條弧線的瞬間,眼看著將刺人狩納的肉裡之前,他停了下來;狩納及時向右翻了個身,把手上的刀子丟棄,再用手扣住了吉泉的右手。
  “哇哇…””
  吉泉在痛楚中還趁機想回踢狩納的膝蓋,說時遲那時快,狩納反用膝去支持吉泉的肚子。
  在驚天動地的哀叫中,吉泉的身體一折為二。
  然後,狠狠的奪下吉泉的匕首後,狩納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手劃二刀,不僅吉泉的西裝被割破,也皮開肉綻,綾瀨把這一幕幕都目擊的一清二楚。
  吉泉血流如注往地上流,肚子也因被踢的一直在嘔吐;狩納還藉機去踹他。
  “只園!”
  狩納連頭都沒抬起的叫著,只園的背脊已開始發麻。
  “你把綾瀨和那女孩子帶出去!久芳他們在我的福斯車上等著!”
  “是的,我知道!…可是,哥哥!”
  聽到只園這話,獰納就看看周邊的男子們。
  “付你們薪水的,是這個吉泉嗎?”
  對那些男子的沉默,就表示默認,狩納用右手去找口袋的煙,接著說。
  “如果你們還想領這個月的薪水,就要好好配合!”
  左手染著血漬的握著刀刀,但只靠右手依然可以點煙。
  “你放過他們吧!狩納先生,我們一起去坐車……”
  綾瀨忽然掙開只園壓住他肩的手,用發抖的聲音說道。
  對綾瀨的懇求,狩納眼裡含著笑。
  “你不用擔心!只是談工作上的事,我馬上就去。”
  狩納用不具感情的神態,俯視被地上的嘔吐物及血弄得髒號兮的吉泉。
  對又再一次請狩納算了吧的綾瀨,只園推著他的肩。
  “你真的不用操心!阿綾!狩納他會有分寸的!”
  絕不會搞出人命來的。
  聽到只園這麼說,綾瀨在他強硬的拖拉下,離開了店。
  雖然走起路來蹣跚而搖晃,但綾瀨仍忍不住回頭;在未望著綾瀨的…狩納的眼裡已充滿了慍怒之色。
  那種眼神,或許就是狩納這種男人天生的本質吧,綾瀨心裡嘀咕著。
  “他真的不會有事!”
  只園雖重複著這麼說,但綾瀨的內心深處依然苦悶。
  這是沒有一絲兒風的熱帶夜晚;
  當助手席的門被打開之際,綾瀨才傭懶的抬起眼簾。
  已聞慣的煙味,溫柔的包裹著綾瀨。在瞭解狩納的愛車,已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後,綾瀨才輕輕的吐了吐一口氣。
  車門外,龐大的身體彎曲著的狩納,正看著綾瀨。
  這不就是一場夢嗎?
  回想與昨天的情景一樣,將自己請出車外的狩納的模樣,綾瀨的內心就有些激動。
  而在新宿的街頭被陌生的男子們綁架,及受到刀傷,最後被狩納所救這一切,對現在的綾瀨仿佛是一場夢。
  事實上,這既不是夢,也不是幻象。
  而是發生在綾瀨身上活生生的事實。
  綾瀨被狩納一雙可怕的表情佔據著心,他在助手席上用力緊閉雙目。
  “綾瀨,你可以自己走嗎?”
  狩納低聲的問著呼吸微弱的他,他還未作反應,狩納那只又大又溫暖的手就摩挲著他的臉。
  見到綾瀨發抖的瑟縮,狩納慌忙放開手。
  “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綾瀨才第一次直視起狩納。
  開往停車場的狩納,很不放心的一直別過頭來看看綾瀨。
  他看綾瀨的眼神十分真摯。
  此時,他不再是以無辜的少女為人質,且傷害吉泉的殘酷眼色,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苦楚。
  這不禁使綾瀨的內心湧起一陣波濤。
  馬上,一股熱烈的感情爬上心頭。
  雖然那是可以使他感到安心的情緒,綾瀨仍然不能穩定下來。
  “你被他們虐待的很慘吧?”
  狩納並說他聽只園說了,且避開綾瀨的視線。
  “你可以放心了!因為殘留在體內的是藥!你今天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狩納催他下車,但綾瀨卻搖搖他的頭。
  狩納說的沒錯,由於殘留於體內藥物的太有功效,他想大叫大嚷的情緒,使綾瀨感到很危險。
  綾瀨很想表達出來,又不知怎麼形容,只有開口說了一句。
  “可以回去我的公寓嗎?”
  已不顧是否會把西裝褲弄髒,膝蓋跪地的狩納,與綾瀨的眼睛相遇。
  “你想在你家會比較舒服嗎?但現在的話,半個鐘頭是到不了的,怎麼辦?”
  對不慍不怒,又很關心的口氣,綾瀨有些不解。望著綾瀨一副快哭出來的楚楚可憐狀,狩納浮著苦笑對他說道一“你不用怕!你再也不會吃到什麼苦頭了!
  狩納把手放在助手席的車門上,站了起身。
  “不是……這個思……”
  綾瀨說的聲音似蚊子一樣小聲。
  綾瀨忽然抓住狩納的西裝,感受到布的質地十分舒爽。
  “我不是…說這個!”
  綾瀨握住狩納的衣角,用盡力氣又說出這句話。
  “你不要這樣嘛,我不會到你的房間去啦!我會在車子裡看守你到天亮,這樣你就可以放下心了吧?”
  為了安撫綾瀨志忑不安的心情,狩納極力的解說。綾瀨對自己不能把話表達清楚,也急得把拉住西裝的力量加重。
  “我想…回去…!”
  “所以呢……?”
  “我想回的不是我的公寓…而是…”
  話未說完,眼眶已盛滿淚珠。
  綾瀨的身體雖疼痛的不方便動,但他還是拚命挪動去摟住狩納的項頸。
  因為是他衝動的想要這麼作。
  可能血液中停止的酒精,或可怕的藥物,使綾瀨的理性遲鈍了吧!但那又何妨?
  承受綾瀨摟住他的體重,狩納不覺有些驚異。他似乎還摸不著頭緒,狩納的手竟停在半空中。
  “綾瀨!你…”
  狩納困惑不解的低語著。
  綾瀨在淚眼婆娑中,把狩納抱得更加用勁。
  狩納輕柔無比的愛撫著綾瀨的背;就在慢慢的探索並確定那就是綾瀨的身體,他又更加重力氣。
  在二人緊緊相貼的擁抱中,可聽到綾瀨打牙顫的聲音。
  耳邊聽到狩納呼喚著他的名字,在對方的懷抱中,他終於敢重重的吐一口氣出來。
  身後,門很用力的被關上。
  只要有人的動靜,寬大的玄關就會自動開燈。
  “……啊……”
  淒切的叫聲,從綾瀨的口中泄出來。當他被抱著的身體被放到地上時,身體就不穩地搖動著。
  脫了鞋的狩納,一把奪去蓋在綾瀨裸露的身體上的毛毯,綾瀨立即把身體縮了起來。
  綾瀨到現在,在身心方面都還是十分不穩定的狀況,所以他連要站起身,都有困難。
  “狩…”
  被逼至牆壁,綾瀨蠕動著唇問。
  自地下停車場到搭到最支持樓的家的電梯內,綾瀨的唇就因幾度被吻而感到微微發痛;狩納用大量的口水去探索他十分敏感的口腔;這些已令綾瀨心兒亂跳。
  “啊…不要…不要在這種地方…”
  當狩納用他的大手掌掰開他的大腿時,綾瀨就哀求起他。
  “住口!”
  觸著耳畔的鼻息聲,綾瀨的全身都快碎了;而狩納的呼吸是又熱又急促。
  那官能性的低沉嗓音,令綾瀨心生蕩漾。
  他的身體已熱起來。
  一種不真實的飄浮感與熱情,使綾瀨快要溶化似的。工藤用手替他在直腸直接塗抹的藥,讓全身火熱的感覺十分舒適。
  記得那時自己渾身都充滿著厭惡感;然此時,他卻渴求狩納的溫情。
  “思……唔……狩……”
  他一手愛撫綾瀨的腿間,一手探進緊縮的屁洞內,使綾瀨情不自禁叫出聲音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叫出如此淫猥的聲音。
  “綾瀨,你已夠濕了!”
  狩納故意說得大聲一點,好讓綾瀨聽見,且一邊在攪動他狹小的體內。
  “哦哦……”
  淫蕩的粘膜只含著狩納的手而已,綾瀨就有發射的衝動。
  他用兩手圈住狩納的身體,想要求更刺激的一直在摩擦著身體。
  “你要再忍一下下!”
  在電梯內被他的手愛撫的屁洞已燥熱的抽動著,且不由自己的含住狩納的手。
  “唷…呼…”
  狩納一邊解開西裝的扣子,一邊用他火熱的舌頭舔起綾瀨的脖頸。
  只輕輕問一句一可以嗎,便迫不及待在玄關處,對背貼著牆壁的綾瀨索求著項頸,足見其之渴望!
  綾瀨雖感到害怕,卻拒絕不了。
  且綾瀨此刻不是很清醒的。
  他認為是狩納的熱情,讓他失去理性。
  “啊!”
  他的全身血脈憤張。
  狩納的雙眼就近在眼前。
  那雙可以看穿他內心的真摯雙眸的男人,觸碰了綾瀨的唇,即使只是在他的唇上輕輕啄著,他就已呼吸急促起來。
  “你可以吐氣呀!”
  在聽到他的囁嚅聲的同時,狩納已將他硬硬的肉棒往綾瀨的大腿擠壓。
  狩納的龜頭及粗大的手都在探索綾瀨的人口地頻頻摩挲著他的皮膚好幾次。
  綾瀨也下意識的扭動起腰,他被體內一股欲火燒灼得激情動盪。
  “你要全部都給我!”
  當他的耳朵被狩納咬著把玩時,下肢就竄升起十分強烈的衝動。
  “……哦……不要……”
  然後,在狩納插入姆指,在他的肉襞內翻攪;狩納性急的動作,使綾瀨心跳也增快。
  狩納把綾瀨的右膝折到自己胸前,再用他濕潤的龜頭去挑逗他的粘膜。
  “啊…”
  伴隨著恐懼的壓迫感,熱熱的一塊就沉人他的肚子裡。
  “嗚…嗚…呼…呃…”
  攪動直腸令他快撕裂的痛,綾瀨忍不住哀叫連聲。
  接著讓他的呼吸像要停止了般的窒息感侵襲著綾瀨;然後下一瞬間又沖上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讓他似小孩子般的哭了出來。
  狩納很小心的抱住綾瀨,並防自己去觸碰到他左手的傷,用力地抽動起來。
  “你要放輕鬆一點!綾瀨!”
  狩納溫柔的聲音,與自己的嬌喘聲交錯著。他很奇怪自己何以還會有力氣叫出這種聲音。
  “思……唔唔……”
  胸腔受壓迫之苦,屁洞內又有狩納的手無情的翻弄,且狹小的直腸內被一直往上沖的肉棒,使綾瀨的淚水抑制不住的直流。
  “嗚…呼…啊啊…哦…”
  是否已插入到可令自己滿足的位置了?狩納終於停止了他的動作。
  狩納用大大的手掌包住仿佛在做困獸之鬥,張著嘴在大喘的綾瀨的肉棒;被插入的痛,還要忍受身體連接在一起的衝擊,綾瀨的肉棒已經勃起至界限地在抖顫,“唔思…”
  身上陣陣的絕支持感,及錐心的痛,讓綾瀨額頭沁出汗粒地弓起身子。狩納的唇邊落在他的脖子,邊用手抽動起他的陽具。
  “……不……要……”
  受不了在直腸內肉棒猴急的翻動下,綾瀨憋著氣繃緊著身體,就射到了狩納的手中。
  射出來的精液,弄髒了綾瀨的肚子,且含住獰納的粘膜也在萎縮。
  此刻,綾瀨的全身竟然比任何時刻都急於迎接狩納。
  當狩納熱熱的精液直射直腸時,綾瀨被抱住的身子就一陣痙攣。
  “唔!”
  二人微濕的身子,綾瀨還聞到狩納身上的煙味。
  狩納用他那壯健的手,去抱住快要暈厥過去的綾瀨。
  他們就在互相簇擁著彼此的情形下,跌落到地上。
  綾瀨就好像跨坐在狩納的大腿上,他在意識蒙朧中,望著支撐自己的男人。
  他現在所抱的,也就是狩納。
  並不是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
  就這一點,內心就湧上一種無言的安逸感。
  抱著他臉頰的狩納的唇,開始在溫柔的碰著他。
  “思…”
  被他濕熱的舌頭舔著,綾瀨就張開了嘴。瞬間互相交纏的舌頭就像要溶化一般。
  即便呼吸有多困難,綾瀨也不願放開狩納。
  狩納的大手,在他的背部上下摩挲著。
  “唔…思…”
  綾瀨感覺自己體內的狩納的肉棒似萎縮了似的,混濁的羞恥心陡的竄起,但他仍然緊閉住雙眼等待。
  “到床上去吧!”
  聽到狩納的低語,接著就被抱超他還沉醉于**餘韻的身體。
  “啊…我想去…浴室…”
  他說了這麼一句,又得到狩納深深的一吻。
  “待會兒我會替你洗!”
  抱著他走過長長的走廊,寢室的門被打開,將綾瀨放在乾淨的床上,綾瀨躺在床上看著狩納。
  承受著獰納膝蓋重量的床,忽然發出吱軋聲。然後就在綾瀨的頭髮、臉頰及脖子上落下他的唇,且用手輕撫他左手的傷。
  在經過待命的狩納的屬下小心的擦藥及包紮好繃帶。流血的傷口還算淺,應不至於留下什麼疤痕。
  即使有任何傷痕,狩納也不以為意。不過,狩納所帶出去的少女能安然無恙,才是令綾瀨最開心。
  “你會痛嗎?”
  綾瀨聽到他的關心之語,就搖著頭。
  “倒是…狩納先生你…”
  濕潤的粘膜,還感覺著狩納的動,綾瀨在床上把膝蓋靠攏著。
  他很希望殘留在自己體內火熱的感覺,能儘快的消失,可是因為有藥物在作怪,他覺得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他不禁害怕的用雙手抱緊肩膀。
  “這種傷又算什麼啦!
  狩納在綾瀨的左手腕,不斷的用吻碰著。
  “閑你不要怪我!”
  對他求原諒的話,綾瀨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對方用含著痛苦、難過的神色,輕輕撫著他的臉。
  “你還會感覺痛的話,只要放鬆就會好一點!”
  狩納的聲音,在他的左手處發出來。
  然後用他溫暖的舌頭,在自己身上爬行。
  “狩…啊啊…”
  他用舌尖在他的皮膚上溫柔的吸吮著,立刻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覺擴散到綾瀨的背上。狩納技巧精湛的舌頭,已在吸吮他發脹的乳頭。
  “……討厭……”
  隨著狩納的舌一直往下肢緩慢移動,綾瀨已呼吸急促的喘了起來。
  被狩納的愛撫下,當然是令人愉悅不已,可是綾瀨的身體竟會對狩納產生如此過敏的反應,則是令自己費解。
  剛才如此深刻劇烈的交合,蕩漾在體內的火花隨即又進裂開來一般,讓他心跳加速。
  “不要緊張!我只會讓你有快戚而已!”
  本來放在背部的手,此時卻包住他的屁股,綾瀨有些羞怯地動了動身體。
  他硬硬的手,又在撩動著綾瀨還在淫蕩收縮的粘膜。
  “不行…狩…”
  綾瀨的意識尚停留在粘膜人口處玩弄他的手時,在毫無準備下,肉棒便被狩納含在口裡,綾瀨立即叫了一聲。
  他用唇愛撫著綾瀨的肉棒,當他那濡潤的舌頭包住龜頭時,綾瀨的腰骨都顫慄起來。
  “你不需要強忍!想射就可以射!”
  “唔…舌頭…不要…”
  聽著狩納醉人的聲音,在他嘴裡的肉棒已滴出了蜜汁。
  “可以舔裡面嗎?”
  導引只有綾瀨單方面快樂的狩納的手,很小心的潛入到他的粘膜之中。
  “嗚……呼……唔唔……”
  在狩納的挑逗下,曾接受過一次狩納肉棒的綾瀨肉襞,在毫不抗拒下,讓他的手輕易進入。
  “啊…哇…啊…”
  立刻臻至高亢的自己的身體,一方面感覺著被拖曳的恐懼,一方面又在向狩納強行的要求。因為被狩納愛撫的部位就像熱得要溶化似的。
  “……嗚…哦…”
  在又暖又濕的粘膜中,在發現有什麼碰觸到的刹那間,綾瀨快要爆炸的肉棒已在抽搐著,他再也克制不了,在釋放至狩納的口中時,綾瀨也跟著哭出來。
  “嗚嗚…”
  聽到狩納吞食的聲音後,他又伸出舌頭將殘留在唇邊的精液舔了舔,再去舔綾瀨的下腹部。
  “藥顯然還有發揮功用哦!
  沿著肉襞而動的手,增加為二根時,本已濕潤的睫毛,就落下了眼淚。綾瀨闔上膝頭,想從狩納身上開視線,為尋求更多的刺激,顫動的肉體,在床上打滾。
  “狩…”
  “你別擔心!我還不會插入!”
  他將手放在短促呻吟的綾瀨的膝蓋內側,把他的雙腳拉開;膝著胸的彎曲體勢,可讓綾瀨的所有一切盡收在狩納的眼裡。
  “不…”
  聽到一陣撲撲聲,狩納的手再次鑽入綾瀨的直腸。
  狩納的手,便毫無阻攔的直搗肉襞的底部。
  好像要為剛才自己在玄關處對綾瀨的急躁粗暴的舉止贖罪,這次狩納改成十分溫和的動作。
  殊不知,他的體恤反讓綾瀨滋生焦急難耐的情緒,而呼吸變得更困難。
  “唷…嗚…”
  就在男人的手碰到他最敏感的地帶之際,未被撫摸的肉棒卻滲出了液汁。
  “我要射精了!”
  用著狩納射出來的精液,被他的手不斷的搔動下,綾瀨的屁股也流出東西來。
  “不要……不要射出來……”
  腹部因受到壓迫而流出來的精液,讓綾瀨似孩子般搖動起屁股。充血的肉襞,用手指在裡面像描弧線一般,這不是充滿愛的動作,使綾瀨難過的流看淚水。
  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綾瀨用握緊的拳頭,輕輕的捶著狩納的肩。
  “狩納…先生…”
  被綾瀨不斷的捶他的肩的動作,狩納有些遲疑的間。
  “抱歉!你是真的不喜歡被我這麼弄嗎?”
  狩納撫著滿頭是汗的綾瀨,很難過。
  “會痛吧?”
  原來狩納是把綾瀨的動作,解讀為是藥物而產生的苦痛,所以他忽然將在粘膜中的手抽回來,也準備放開綾瀨的身軀,綾瀨卻反射性的用大腿內側挾住他。
  對未預料的綾瀨之反應,狩納十分訝然。
  也許會被他嘲笑,但已經停不住。
  綾瀨在末予辯解下,只用他潤濕的雙眸苦苦的哀求著狩納。
  “你…不要…停下來…呀!”
  在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淫蕩之意。
  狩納有瞬間的迷思,張著眼不動,但又同時暗自希望存留在綾瀨體內的藥效還會作祟的憎恨表情。
  耳邊,只聽到二人野獸般的喘氣聲。
  狩納又去撫觸綾瀨的臉頰,接著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響,綾瀨的腰又彈跳起來。
  “狩納先…”
  他那雙黑色的眼神,射出強烈的欲望,在凝視綾瀨。
  本來撐住綾瀨的膝蓋的手放開,而愛撫起他的大腿內及雙頰,然後當他的手來到綾瀨的脖頸上及頭髮上時,綾瀨的眼裡有種安心感。
  “真的可以作嗎?”
  綾瀨一聽,就猛點著他的頭。
  綾瀨自動張開嘴去回應狩納的唇。
  “啊…唔…哦…”
  他們的舌貪婪的交纏著時,綾瀨的乳頭也硬挺起來,肉棒再被獰納的手握緊下,綾瀨的下顎就往上高高仰起。
  “你已十分的濕了!”
  狩納用手去試探的感歎聲,讓綾瀨的眼裡灼熱。狩納在用手不斷抽動他的肉棒的同時,也用他堅硬的龜頭去碰同樣濕濕的屁洞。
  “也快要溶掉了…!你知道嗎?”
  “啊!你不要…說嘛…”
  他不理綾瀨的請求,抓起屁股,讓他變成方便插入的位置,不消一會兒,便聽到吱喳一聲。
  “呼……鳴……喔……”
  誠如獰納說的,已膨大充血又淫亂的屁股,很乖順的接受了男人的肉棒。當他用力往上一沖,綾瀨就像快毀了一樣地喘起氣來。
  “不……要……啊……”
  比被沖上的窒息之苦,被拉出來的衝擊,更令綾瀨毛骨悚然。
  可是,就在非綾瀨的意欲的部位,濕潤的直腸在狩納肉棒的攪搔下,被他的陽具的形狀打開來的肉體,卻開始貪求起狩納。
  “啊……擰……哇……”
  就如一般像對父母撒嬌的小孩般,狩納用手去捧著拼命向他索求的瀨的頰。
  “當我聽到你被吉泉他們抓去時…”
  這聲音聽來有些遙遠,且隨著狩納上半身的傾倒,插入直腸的肉棒也跟著改變角度。
  “嗚…呼呼…”
  “你很老實!腳在發抖!”
  狩納的唇去吻了吻被痛楚與快感混雜的情緒而扭曲的臉。他未料到會聽到這種獨白。
  “我甚至讓你受了傷!”
  悔恨交加伸至綾瀨左手的狩納,將他的於放在唇邊。
  原以為狩納會向他說聲請原諒,但聽到他說出的那句話,在綾瀨的淚眼模糊中,看到狩納用舌尖去濕潤他的唇。
  “啊…”
  肉體己比思考力有更快的反應。
  綾瀨伸出手,繞到狩納的脖子上。
  相同的,綾瀨也用舌尖舔拭狩納受傷的唇。他在狩納有些驚訝及奇妙的神色下,再次舔了舔對方的傷口。
  舌頭上有血的味道。
  對綾瀨似小孩般在他身上舔著的模樣,狩納的眼神第一次溫和下來。他用開心的微笑,用手包著綾瀨的臉頰。
  “狩納先…”
  在求著時,綾瀨就被他封住了唇。
  “思…”
  綾瀨即刻感受到口腔岡有不同體溫的狩納和舌頭在挑撥著他。
  在他肆意的煽惑下,綾瀨全身都處在酥麻感之中,幾乎快令他昏厥。
  “思……唔……思哦……”
  “舒服嗎?綾瀨?”
  吻著他的唇,從唇的隙縫囁嚅的低語。綾瀨頻點著頭,且一邊吞下含著煙味的狩納的口水。
  “唔…啊…思…”
  狩納才放開他的唇,綾瀨已白喉間呼著難過的氣息。藉著用彼此的唾液濕潤的唇,狩納激情的舔著。
  “我也好舒服!”
  本來身體就因狩納而獲得無限的愉悅,加上這句話,更令他興奮不已。
  “啊……”
  聽到發出吱喳一聲後,狩納的肉棒就開始抽動綾瀨的直腸。粘膜內的敏感地帶被強烈的刺激,綾瀨可憐的肉棒就無法控制地抖動。
  他覺得自己已處在飄飄欲仙的境界。
  他希望盡所能的來反應狩納,但被他如此的對待,綾瀨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所以,淚又下聽使喚汩淚而流。
  但綾瀨卻淹沒在與其害怕自己本身,下如說他更渴望與狩納更親密的接觸的情欲中。
  “你可以射精!綾瀨!”
  才聽到狩納低啞的說著,片刻間綾瀨便在男人的手中反轉過來,在沒有被碰觸廣,綾瀨卻高吭的嬌喘著,他的肉棒就吐出了甜美的蜜液出來。
  “啊哇我快要”
  狩納用手抓起在陣陣抖動的肉棒,很愛憐的撫摸他的龜頭。
  “還不行吧!”
  狩納說著,嘴角微翹。
  “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雪彌!你快說!你只是屬於我的!”
  在如此甜言蜜語的挑逗下,綾瀨怎能拒絕得了他?
  “結果,你要來的地方,竟然是這個地方?”
  對狩納有些憮然的話,綾瀨卻很開心的笑了。
  綾瀨聽得出狩納的話,是有些質疑,卻沒有不悅。
  右手提著有把的水桶,狩納用很純熟的動作拿出了煙。
  這是一塊被小杉樹包圍的墓地。
  因為掃幕的節日才剛過,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不見其他的人影。
  在父母雙亡,接著奶奶也過世之後,綾瀨一個人曾來掃墓的地方。墓地不是很大,但在其中的一個角落,卻是他的親人長眠之處。
  雖然奶奶極力反對父親娶個混血的女人,但母親死了,她依然接納母親同樣葬在父親的伺一個墓地裡。這也是奶奶在固執的偏見中,對自己的兒子及媳婦一種愛的表現吧。
  對每年都不會忘記來掃墓的地方,今天能來就要歸功於狩納。因為在綾瀨提出要來掃墓時,狩納就把工作調整之後,便開車帶他來了。
  即使清明節已過才來掃墓,也不需要對他言謝。就算工作再忙碌,狩納也很關心掃自己親人的墓的綾瀨,自然也不會肯答應綾瀨隻身來掃墓。
  他右手的指尖,無意識地搓搓左手腕。
  這是三天前遭到作夢也未料到的綁架後留下的證據,致使綾瀨的左手至今還疼痛的需要藉助繃帶。即使疼痛感已逐漸淡薄,但內心的創痛仍活生生的纏在腦海。
  因為血液被注入了酒精,有兩天的時間便受到只要站起身便想嘔吐的煎熬,一直到今天早上,方才穩定了點。
  在被一陣山風吹襲後,綾瀨又頭暈目眩地眯住雙眼。
  “你父親有抽煙嗎?”
  綾瀨邊想邊點頭,於是抽了一口煙的狩納,手上還拿著線香,對著墓前參拜。
  “要不要替他倒一杯水?”
  面對狩納的細心,綾瀨搖搖頭。
  墓地雖然清理的很乾淨,但狩納還是將周圍的雜草拔除。綾瀨一個人來時,一定要耗上一個小時的工作,有狩納的幫忙,今天卻完成的相當快。
  “能整理的這麼乾淨,我的親人一定會很高興!今天真不好意思,勉強你來陪我!”
  “你不用掛齒!
  狩納說著,又拿出一根香煙。
  “對了!綾瀨!昨天只園那個傢伙,他不是說會來看你嗎?他是有什麼鬼計?”
  狩納邊鬆開領帶,邊問。
  清風微微吹來,以剛過清明節的這時間,天氣並不熱。狩納把西裝夾克放在車上,只穿系著領帶的便服。
  “只園先生真的是很貼心,他要送的是畫有兔子的花樣的領帶!”
  綾瀨認為深橘色底,畫著淡藍色的兔子模樣,這種是適合女性的商品,既然是要送人,以只園來說,應該會送適合男性用的領帶吧!
  如果他真的會送長相似女孩,所以送綾瀨這麼可愛的禮物的話,就表示只園是相當中意那份東西。
  “像那種畫有兔子的領帶,我以前好像也曾有過!”
  狩納聽到,便揮揮他的手不置可否。
  在沒有人煙的墓地,風吹動著杉樹。
  “綾瀨,你的大學幾時開始上課?”
  被他唐突的一問,綾瀨抬起頭來看他。他們的身高相差有三十公分之巨,綾瀨非得把頭仰得高高的,否則看不到狩納。
  “在八月底會集中上課一個星期左右,到九月底才開始真正上課!”
  輕輕頷首的狩納,低頭看了看腕表。狩納端正的側臉,在豔陽下依然不失溫和。
  “我們回去時,到什麼地方去去吧?”
  “要去什麼地方?”
  綾瀨站起身問。
  “到你的老公寓!”
  對未預料的回答,綾瀨的肩不免搖動了一下。
  距真正上大學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三天前還不准綾瀨孤單一個人生活,自然也不會准他搬回公寓。
  他明知道,卻開不了口。狩納望著不語的他,慢慢吸了一口煙。
  “你今天就可以搬回那裡!
  對意料外的話,綾瀨有些傻眼。
  “你隨時可以搬回來!如果你在我那裡覺得不自在,也沒什麼關係!”
  綾瀨被他直視得用力握住手。
  “可是…”
  “如果你還需要什麼,我隨時可以送去給你!怎麼樣?”
  發現狩納是認真的,綾瀨的心就猛跳。
  “啊!不過我…卻沒有房間的鑰匙!”
  回憶一復蘇,指尖就發著冶顫。就在三天前,自己下了新宿車站後,在吉泉的店被狩納救出這期間,別提什麼行李,連所穿的衣服都被剝奪了。
  不見的鑰匙,自是包含狩納公寓的那一把。
  “真的不好意思!你才給了我就…”
  狩納伸出手安撫著綾瀨有些鬆懈的肩;他嘴上依然叼著煙,左手伸到綾瀨的眼前,對他說一“就是這兩把吧?”
  二支鑰匙發出哢當聲後,就落在綾瀨的手掌上。
  “你的行李我也已要回來!放在公司,我們一起去拿!”
  綾瀨不可置信的看看手上的兩把鑰匙。
  那又冶又硬的感觸,放在手上好舒適。
  “謝謝你!”
  對綾瀨滿心的謝意,狩納很滿足的眯上眼。
  “只是,你如果還要留著那房子,我覺得並不經濟!”
  那綾瀨就每個月可以少支出五萬的房租費。而且,他還可以從奶奶留下的錢,每月寄給他作生活費的錢,撥給狩納當作自己的生活費用,既然是不準備住那棟公寓,那實在犯不著堅持租下去。
  “那邊的事,你先不用操心!如果你還不是很舒服的狀況,也不必一定要今天去,你覺得呢?”
  “狩納先生,那你都不用去上班嗎?”
  “我在下午四點才會有事,我已和對方表明過,有事可以打我的手機,再來安排!”
  面對狩納的微笑,綾瀨下定決心的望著親人的墓,問道一“我有事拜託你,可以嗎?”
  把兩隻鑰匙很小心的收到牛仔褲的綾瀨,狩納如小孩般的安撫他。
  “你有事求我,那就先看看這個!”
  綾瀨接過對方交給他的紙,小心的握住且用心地看。
  即便毫無社會經驗的綾瀨,也一眼看出那是正式的請款表。狩納每十天就會做出類似的決算表。
  “這是…什麼…?”
  拿著紙在微微發著抖,綾瀨有些懼怕的問。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是我公司的員工上班時間之外的津貼,及玩玩女人的經費。如果還要留著你的房間,就還要包括租金及維護費用,這些全算在你的債務內!”
  對如此唐突又莫名所以的話,綾瀨一時無言以對,他只追著請款表字,而也只有最後一項所記載的,所配的鑰匙一下二百田的事,是他稍能理解的範疇。
  “這怎麼可能?到現在,我的負債都還沒有還上一毛錢呢…”
  狩納伸出長長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快要哭出來的綾瀨的粉頰。
  “你先別慌!新的債務在第二十天以後才會算!第二十天之前,都一如過去的演算法,十天要付三千八百五十萬的利息,之後的四億二千萬與一千二百田的債務,十天一計就是四千六百二十萬一百三十二田之利息吧?不得了啦!綾瀨,如此算下去,到第三十天的決算,你就背了五億的巨大債款哦!”
  狩納開心的笑笑,綾瀨卻滿眼都是淚水。
  “你不要這麼沮喪,前天晚上的錢,你已經付啦!”
  “你不要說的這麼大聲!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狩納吻了一下有些慌張的綾瀨的脖子。他不想在親人面前表露這種窘態,使他很難堪。
  尤其這些已成鬼魂的人,不僅可聽到狩納的聲音,甚至可以看穿自己所有的事似的。何況,綾瀨更不願被在墓裡的親人聽到獨生兒子身上竟背負四億的巨債,結果變成對債主出賣靈肉。
  他拚命的推開厚實的狩納的懷抱。
  果然足行不通。
  用肉體來還債,怎麼會行得通呢?
  “你真的是可愛極了!”
  抱住綾瀨兩頰的狩納,用牙齒去碰他挺直的鼻樑。
  “你好壞!狩納先生!你騙人!怎麼可能會負債這麼多…?”
  聽到綾瀨少有的抗議,狩納想了想後,給他深深的一吻。
  “足你負的債,怪不得我!”
  他伸了伸舌頭,銳利的雙眸眯得細細一條縫。
  “如果你用這來控制我,不就可以安心了嗎?”
  才安心不了,這麼一叫的唇,忽然又微笑著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也許下次可以打個折扣什麼的!”
  “咦?打折抑…?”
  狩納又輕輕碰了碰他的唇,這裡雖然是在戶外,但還是讓綾瀨提心吊膽。
  “你再說一次!”
  狩納在耳邊的廝磨,讓綾瀨的一顆心都吊起來般;撐在綾瀨臉上的長長的手,在他的背與臀部摸來摸去。
  “你要…做什麼?”
  他們緊密相貼的身體,可清楚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絕對不是頭上的烈陽之故,綾瀨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
  “你說你想要我!”
  狩納緊緊抱住欲彈開的綾瀨的身體,用他的鼻息去舔拭他的頸項。
  “咦…?”
  “我那時不是說過?只要是不喝酒找你,這次的價錢除了一千二百田,還有七千萬的折把,哇噻!你的債務不就減少許多嗎?你的親人也會很高興吧!”
  “雖然是好,可是還是…”
  用擁抱來束縛,狩納笑笑。綾瀨面對狩納有些心懷不軌的眼神,卻提不出反論。
  “如果你還想瞭解得更清楚,就到公寓去,我會向你報告的更詳盡!
  綾瀨在狩納的懷中,只有懊悔的鎖緊眉尖。
  “可是那房間的牆很薄,白天在那裡作愛,左鄰右舍都會聽到吧!”
  你還敢試嗎?狩納邪氣的煽動他。
  綾瀨將手邊的水桶,敲打著狩納的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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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 沒錢系列之二
男主角:狩納北,綾瀨雪彌
時代背景:日本,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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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花團錦簇的棺木中,那個人靜靜地安息了。
  綾瀨雪彌幾乎想不起父親猝逝那晚的事;除了嶄新的棺材,父親沒有再啟口,也未再醒過來。
  葬禮並非在父親所住的公寓,而是在母親的家舉辦。
  從昨晚就開始下的秋雨,在細雨紛飛中打濕了奶奶漂亮的小院子;而父親的棺材,則放在和室中,旁邊有個長髮女人一臉茫然的坐在那兒。
  她是直至傍晚,才獲醫生許可自醫院回來的綾瀨的母親。
  支撐憔悴的她的,就是由她僅有的兩個親人輪流在照顧著她。
  長年與病魔搏鬥的母親,也終究未能親眼看到最愛的丈夫瞑目的最後一眼。所以,當她乍聞噩耗時,從醫院回到奶奶家的她,其驚慌失措,不亞於綾瀨他們。
  其後,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已失去美顏的母親,用著抽抽噎噎的聲音,嘴巴念念有詞,又痛苦又恐懼的把頭埋在綾瀨的胸口。
  記得綾瀨當時的年紀,是剛要上小學。
  恢復平靜後,母親便未再發一言,只木然的隨在棺木邊。面黃肌瘦的母親,用著她乾澀的唇發著語意不明的聲音。
  可能她說的話,只有父親能瞭解。但幼小的綾瀨,卻燃起對雙親的一絲欣羡妒忌。
  為籌措母親的醫療費用,父親可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他再也不能抱抱綾瀨了。
  忽然,綾瀨用他的小手,去抓住坐著的母親的衣擺。
  他多渴望被什麼人擁進懷中溫存。
  父親死後,他想要離開那令人悲情的地方。
  其實,只要母親能出院,他們三個人依然可以相依柑存。他想把這不可能達成的心願呐喊出來。
  只是連小綾瀨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抓著母親衣服的手,再加重力量。
  母親更希望能被人強烈的擁抱,對象不是外人,而是躺在棺木內的父親。
  面對喪夫之痛的母親,綾瀨怎能忍心放縱自己?
  綾瀨強壓住這一份渴切,因為他要寵愛他,而只為母親存在的父親的情懷,能完好如初的保存下去。
  所以,綾瀨此刻也和父親一樣沈靜著。
  父母兩個人,依然在交頭接耳般地悄語,絲毫末發現綾瀨就站在身邊。
  綾瀨一直握著痛苦的母親的衣角。
  在蒙朧的意識中,聽到遠遠低沈的聲音。
  綾瀨躺在寬大的床上,發現映照著大樓的夕陽餘暉,也飄進他睡亂的床單上;他望向閃著朱紅色的窗外,無力的眨著眼睛。
  他發現眼角還被淚水濡濕著。他有些恐懼的把身體縮成一團,再擦拭自己的眼淚。
  在這裡生活了月餘,對這棟豪華公寓可望盡市區的風景已很熟稔。綾瀨也漸漸明白在剛才之前,他是由夢中蘇醒過來。
  父親的容顏,飄浮在腦海裡。
  他在內心不斷地呼喚著雙親。在白色棺材旁,思念著父親。
  蜷縮在床單上的綾瀨,乍看之下還分辨不出他的性別來。但從他略微蒼白的臉色,可以感覺他是在生病。
  “你聽好!不只是金額的問題!同時你也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聽到床旁拿著話機的男人低沈的聲音,綾瀨躺著的身體不禁哆嗦起來。
  那個高大冷酷的男人,在發現綾瀨有起床之意,便立刻用手壓住他。
  “我會再和你連絡!”
  說完,就即刻掛上電話。
  “你已醒來了嗎?”
  男人用他偌大的手輕撫著綾瀨的肩,他那深沈又威嚇的聲音,使綾瀨的眼神都抽筋。
  快把綾瀨肩膀壓碎的猛力,與他具有男人野性味的容貌十分匹配。
  “狩納先生,你在工作嗎?”
  綾瀨用著剛睡醒的聲音問他。
  可能剛才就這麼盯著綾瀨吧!男人慢慢坐在床沿上,眯起他端正的雙眸。
  穿著浴袍男人的胸肌,在夕暮下若隱若現。
  綾瀨因自己長得很瘦削,故十分羡慕男人的雄壯魁偉;綾瀨抬起下巴,凝望狩納北。
  換一個角度的綾瀨的眼睛上,斜暉躍進他的眼裡。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呢?是不是想起來了?”
  聽著對方甜甜的聲音,綾瀨點點頭。
  身體內側,仍存留著數小時前與狩納互相苟合的感觸。他喘了大大的一口氣;狩納伸手摸著他的臉。
  被他凝視著,手拭著他頰上的淚珠,綾瀨的左胸不由得抽搐一下。
  “啊……我……這……”
  綾瀨不願造成誤會,慌忙的擦乾淚珠。
  他意識到內心的一股羞澀情緒,為轉移狩納的注意力,他往上看著。
  狩納答應他今天要休半天的假,晚上再帶他一起去享受美食。對每天忙祿工作的狩納來說,可謂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而且,為了要介紹綾瀨認識朋友,他是特別空出這個時間來。
  到底他想讓綾瀨見何許人物,綾瀨並未發問。
  因為狩納自己也未再多提及此事,也就作罷。
  可能是和狩納在生意方面有關係的人吧!
  狩納雖然才二十多歲,卻是在新宿經營一家地下錢莊的金融業者,他每天都要面對許多人做生意,是享受漫長暑假的大學生望塵莫及的。
  只不過,綾瀨對狩納的工作性質並不瞭解。所以,他對自己今晚究竟會被帶至何處,難免有些不安。且在他懷著這種情緒,在外出前仍被拖到床上去滿足狩納的獸欲,更令他心力交瘁。
  狩納替他洗完澡後,他休息了約一個小時。可能渾身還處在敏感的感觸中,所以才會夢見了雙親。
  他在夢中依然淚漣漣,拚命呼喚著某個人似的,至今舌頭土還有一份苦澀味。
  “爸爸”
  無意間叫出的聲音,使綾瀨張開鬥大的雙目。又聽到狩納的話,綾瀨的臉部忽然竄起一陣火熱感。
  也許是自己真的在夢中叫喊出來吧!
  “啊!我一定是在作以前的夢!然後……”
  狩納定定的望著慌亂辯解的綾瀨。
  綾瀨的雙親已逝世有十年之久,從他懂事開始,身體贏弱的母親就一直進出醫院,他父親為了昂貴的醫療費用,可說是疲於奔命。
  雖然父母鶼鰈情深,綾瀨也沐浴在父母的愛之中,只可惜他們共用天倫的日子維持不久。即便還要面對現實而生活,只是內心深處的隱痛,依然揮之不去。
  狩納只好用著極體恤的胸懷,撫著綾瀨的頭,且安慰他——“不管怎麼說,我在你這種年紀時,父親倒是還在。”
  綾獺聽了他的話,又抬起雙眼。
  事實上,失去雙親的又何止於綾瀨。狩納的父母也早巳去世多年。
  “我就沒夢見過我的父親……如果夢見他,也一定是噩夢……。可見,你一定是深受寵愛!”
  他長長的手,把綾瀨的頭髮搔得一團亂。
  綾瀨可以感受到狩納的溫暖——綾潮不禁想到,或許父親的溫暖也是如此。
  “……啊……”
  當綾瀨用床單裹著的身體被狩納拉靠近時,就立刻嗅到他身上的香煙味兒。忽然,他伸出舌頭,舔起頰邊的淚痕,使綾瀨羞赧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前翻雲覆雨的情景,又飛到腦際。
  自與狩納生活後,他們就過著同性戀,卻有著生鮮的肉體關係;這在以前,綾瀨是斷斷不會接受,就算此刻,他在逃脫不了下,也只有從命的份。
  狩納用唇吻著愧疚交加的綾瀨臉上的淚。
  “嗯……”
  他的手很溫柔的搔動綾瀨的髮絲。
  “我也會很小心的對待你呀?”
  他的耳裡聽著狩納的甜言蜜語。
  不管先前徜徉在大太陽下,兩情緒絡時,或在浴室替他洗澡時,獰納都用相同的聲音向綾瀨灌迷湯。
  “哦……”
  在狩納的挑逗下,綾瀨的唇快被狩納的舌頭溶化了。就在綾瀨僵直著身子,把床單拋開時,他手上的電子錶竟然響起。“媽的!時間已經到了嗎?”
  狩納把綾瀨淩亂的頭髮撥了撥,小聲嘀咕著,又輕輕摸了摸綾瀨的下顎。
  一時之間失去狩納的碰觸,綾瀨忽然有些發冷。
  就如同難以抗拒失去雙親的命運,在享受肉體快感的同時,也接受了狩納的溫情後,如今也很難放開。而要承認這個事實,對綾瀨顯然也很殘酷。
  應該消失的夢之殘像,使綾瀨如鰱在喉。
  當綾瀨發現狩納已打開更衣室時,他也想讓自己的思念甩在一邊。
  “待會兒要見的那些人,你不必十分在意。我會儘快把事情談完,你只要靜靜坐著就行!”
  在與寢室等大的更衣間,綾瀨的衣服亦井然有序被擺著。所以,狩納在一邊和綾瀨說著話時,就一邊從裡面把衣服丟出來給他。
  那是一件衣領微高的棗酯類上衣,及有伸縮性、質地很好的暗褐色內褲。他不敢想像自己會被帶往什麼餐廳,只懷著不安拿起狩納丟過來的衣服。而一樣在換上襯衫,正在找領帶的狩納,卻用眼尾瞄了瞄床單,然後開口道。
  “抱歉,我忘了一樣東西!”
  綾瀨一聽,抬起他透明的視線。
  “這是五十萬,你點點看!”
  猛然叭嚓一聲,落在床上的是一堆白花花的鈔票。
  對於全新的鈔票的意義,綾瀨已心知肚明。
  低頭看著那些紙鈔,綾瀨就呼吸困難。
  五億是筆莫大的借債。
  這個債務關係,很明確的分辨出彼此立場的差異性——對綾瀨而言,狩納的話宛若鐵則或法規。
  他們雖然是男人,只要獰納對他提示作愛一次以五十萬元來抵債時,綾瀨是絕不能拒絕他的;且只要狩納想佔有他,下管任何時候、該受到何等恥辱的要求,綾瀨也只有默默承受。
  為了償還借債,對狩納用出賣靈肉的代價,使綾瀨不勝曦噓。
  一種回然有異的倦怠感重新襲向他;綾瀨連抬頭看一眼狩納的氣力都沒有,怯怯的把手伸向紙鈔。
  要他細數這些鈔票的數目,是最難過的時刻!
  他實在無法如此涎著臉,來數著自己出賣肉體給狩納而得到的錢。
  當他想起自己在狩納的懷中,像發了狂的淫蕩,且還不斷的呻吟哀叫以滿足對方的所有行為,皆是為了要得到這些錢嗎?他心如刀割般。而在狩納俯視的眼中,自己不啻只是個出賣身體的人而已,他這會兒只想逃離男人那雙溫柔拭乾他眼淚的手。
  他忍住自己的齷齪行徑,把數完的鈔票交給狩納,對他說了一聲。
  “……謝謝你!沒錯,共有五十張!”
  狩納微翹著嘴,一接過他的錢,還用質疑的態度再數了一次那些紙鈔。
  “已還清五十萬了,很不錯!”
  吃吃的笑笑,又微微頷首。
  狩納未察覺綾瀨的哀痛,很孩子氣的又撥動他琥珀色的頭髮。
  “難得有個休假日,結果末踏出家門,卻還能賺上一筆錢!”
  狩納用著;貝的口氣輕聲揶掄,綾瀨為自己的淒慘,已無暇理會對方的嘲諷。
  “如果你已換好衣服,我們就走吧!你喜歡吃什麼,就儘管點!”
  被狩納有些不悅的催促著,在他半抱著下了床。
  在花岡石模樣的黑色壁紙上,反射著蒙朧的燈光。
  到常去的壽司店吃過晚飯後,狩納就鐵青著臉,把車開到距新宿車站很近蓋著高級飯店的一角停下了車。
  然後走近一家樓層很高的五樓的小酒吧內。這棟樓還很新穎,有許多年輕男女,或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搭乘電梯。
  這些是綾瀨在未與狩納認識之前,絕不會涉足的場所。但狩納所進出的這一類餐廳或酒吧,讓綾瀨感覺相當的高級。
  店內有令人舒適的空調,及靜謐的鋼琴聲。加上由一些長得很高的觀葉植物的點綴,使微暗的店內看來格外的寬大。
  店裡已可見有幾桌的客人。綾瀨之”剛也曾有在狩納熟悉的人妖酒吧打過工的經驗,只是那種感覺又不能相提並論。
  在夾雜著談笑聲中,店內亦飄著濃厚的煙味。
  在客人們低聲的笑意中,綾瀨跟隨在狩納的身後。
  “歡迎光臨!”
  隨著招呼聲,店內出現一名著白色和服的女性,她應該就是這家店的媽媽桑。
  她的頭髮盤了個髻,予人十分穩重帆印象。看來約莫二、三十歲,甚至已超過。
  從她大方俐落的舉止、端正的容貌,一時很難準確判定。
  她那雙黑色眼眸,似乎很高興能見到狩納。
  “真是不好意思,是那個人硬是把您叫來的吧?”
  兩人顯然已認識,女性很優雅的把狩納請至裡面。
  “別這麼說。看起來你的生意還挺好的嘛!”
  綾瀨忍不住抬頭看看輕聲細語的狩納。自和他一起生活後,從未聽到他用這種口吻說過話。
  也許,他在做生意有一套自己的手腕吧!只是,這對綾瀨,亦不失新鮮感“這坦全都是靠您這位社長關愛、照顧,替我物色到這麼好的地點。”
  在笑著吐氣中,女人不忘環顧一下店內。
  “其實,我們的鷹嘴也是眼高過頂的人!但有社長的能幹,我更覺得很驕傲!”
  狩納聽了,只是歪著嘴苦笑。綾瀨聽得是一頭霧水,但有可能是狩納的親人也不一定。
  在她的引導下,穿過櫃檯,再向左轉,裡面便設有幾個包廂,而在第一個包廂的最裡面的座位上,已坐滿了男人。
  而其中一位,在見到狩納後,便舉起他的手。
  “……我父親不在吧?”
  看到兩個人坐著,狩納就蹙蹙眉,女性則聳聳肩苦笑。
  “鷹嘴那個傢伙,公司又把他叫回去,他剛剛才走!”
  坐在沙發的一個客人,手中拿著煙回頭看狩納。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約有五十餘歲,乍見就知絕非一般一一上班族,而是擁有社會地位崇高的氣質。
  “什麼話?是他把我叫來的!”
  狩納說了這麼一句。
  “實在很抱歉!那個人也很希望能見到社長一面,可是他真的有要緊事……”
  女人垂下頭道歉。
  “沒關係!您請坐。就算你父親走了,也還有法律顧問替代,這也夠了!”
  剛才的男人這麼說後,就請狩納坐下。
  聽到男人這句替代的話,綾瀨有些驚嚇,如果不是綾瀨會錯意,那個替代人,在剛才之前還是在這個店裡。
  不過,狩納唯一的親人——父親,也已在三年前過世了。綾瀨稍有耳聞,他父親是因牽扯上抗爭事件而喪命的。對如此複雜的世界一無所知而生活的綾瀨對於所處的環境,他是既恐懼又覺得十分血腥。
  也正因為如此,狩納才極力把綾瀨帶在身邊,儘量不讓他聽到。
  “請坐!那我們就可以慢慢來談!”
  在女人的指示下,一直呆愣地站著的綾瀨,方才謝過女人坐到狩納的身邊。然後,律師極其旁邊四十多歲小個子的男人,就跟著默默的望向緊張的綾瀨側臉。
  對這些男人的視線,使綾瀨感受到自己不宜待在這種場所;他的胃糾結著,想聽聽狩納在他們面前,會說些什麼話。
  “你們想喝些什麼酒呢?”
  女人一說,狩納就瞥了瞥身邊的綾瀨。
  “我要純波旁酒,他要加水。”
  “喂喂!這孩子還未成年哩!”
  有個沙啞的聲音在責難狩納,後者瞪著穿西裝的男人道。
  “那你們就要準備給未成年人喝的東西呀!”對狩納的反諷,女人低垂下頭。
  “那就該約得更早一點才對!把這孩子弄到這麼晚還帶出來,我覺得很奇怪。你父親如果還活著……”
  對男人低聲的數落,狩納十分不悅。他踢著其中一張桌角,雖非用怒吼,卻已讓綾瀨畏縮起來。
  “你真煩人!說要把他帶來的人是你!你要對我教訓,那你就要先教好自己的兒一子!”
  對如此嚴厲的指責,綾瀨聽得出狩納的怒氣,所以也讓對方無言可對。
  “社長果然有一把刷子!能在染矢先生面前毫無懼色,連先生都怕你三分!”
  一直默默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笑出聲來;因為聽到似曾相識過的名字,綾瀨不覺豎起了耳朵。
  “……北,你還沒有替我們介紹!這是你第一次,除了談生意外,要介紹我們認識什麼人!”
  律師顯然有意岔開話題,輕咳兩聲說道。
  “別說得這樣……。他是綾瀨,目前住在我那裡。綾瀨,這位是……”
  狩納對男人使眼色,未將話說完。
  “他就是專門負責我們公司起訴及法律方面的律師染矢。裡面那個是負責不動產關係的西岡……你瞭解嗎?而律師就是染矢的父親。”
  果然不出所料,綾瀨在訝異之餘,也對律師看得有些入神。
  對方的頭髮有些斑白,鼻樑高挺、容貌英挺,綾瀨試著將熟識的染矢的面容與他相較,結果是枉然。
  被介紹為這位律師的兒子的染矢薰子,也是在新宿開入妖酒吧、愛穿女裝的美人擴有著賽西施美貌的染矢,亦是少數能與狩納抗衡的個。
  狩納與染矢過去就認識,也瞭解彼此的家世背景,沒想到他與染矢的父親也有往來。而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她竟能破天荒在如此嚴峻的父親下活得很好。
  “多謝各位的愛護……。我是綾瀨雪彌。”
  綾瀨有些失措的只好把頭垂下。染矢是否知道綾瀨與他兒子也認識?已見他嘴形有些複雜地說著。
  “我和北的父親,在北很小時就互有來往。但北和他老爸不太一樣,我想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對染矢的歎息,狩納有些不爽的咬著牙。
  “……不過,你會選擇北,表示你是個有眼光的人!”
  染矢依舊盯著狩納,低聲附加了這一句。狩納似乎欲言又止;而西岡則露出他泛黃的牙齒,咧嘴在笑。
  “有道是以老賣老吧!綾瀨,你別放在心上!這位可怕的律師大人就是愛教訓人,你聽聽就算了!”
  西岡用很暖昧的表情,笑笑說人家喜歡你哦!
  “西岡,你不要加油添醋……”
  “這下你該甘心了吧?染矢先生!你只會奚落我,如果你兒子是人妖的事被發現的話,未來贏定的訴訟,也會轉為敗訴呢!”
  聽著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狩納翹起二郎腿,把伸長的手繞到綾瀨的脖子後面,讓他貼著自己。
  “為什麼老是要把我與他混為一談呢?我不是已說過了嗎?”
  “你呀,實在是莫名其妙!甚至拿自己兒子的性癖好、職業差別及性倫理的題材來大做文章!”狩納臉上浮現詭異的表情,撥撥落在前額的頭髮。
  “我如果輸了,你也不好過,所以你還是閉嘴的好!…對了!今天把你找來,是有些話想要問你!”
  獰納聽完染矢的話,就瞥了一眼綾瀨。如果涉及到工作上的話題,是否要換個場所,就在他猶疑不決時,染矢開了口。
  “你記得許斐的兒子嗎?”
  “…唔。聽說他已回來了!”
  對狩納有些閃爍的話,染矢嘴歪一邊的道——“風聲傳得真快!鷹嘴那傢伙也很擔心!也許他還未在新宿露臉吧……”
  一聽果不其然是生意上的事,狩納已疑惑的要站起身。他忽然仰視狩納,抑制住自己的感情,靜靜的看著上空。
  “你是希望我要小心一點的意思嗎?”
  對臉色猙獰的狩納,西岡又低聲笑著說道。
  “請你不要怪我烏鴉嘴!也許只要稍一閃失……你的下場就會重蹈你父親的覆轍。你……父親如果還活著的話,一定是很得意洋洋……”
  狩納聽著聽著,表情就陰沈起來。
  剛才的女性躡手躡腳出現在狩納與綾瀨的面前,並遞上冶冷的杯子;從觀察狩納的表情,女人微微笑了,道。
  “西岡先生,您說話可有得罪狩納社長嗎?”
  女人很鎮定的望了一下其他人。
  “我不敢!只是現在已找不到這麼捧的年輕人了。這次,能把這個店整頓,也是挺新鮮的……。我很想知道社長手中到底還擁有多少這類的房子……”
  西岡傾身向著桌子,輕輕搖著已與冰溶在一起的酒。
  “我做不動產也有好長一段時間,因此如果社長能把這種條件的店頂讓出來。”
  “西岡!”
  狩納悶著聲止住他,西岡更看到對方眼裡的盛怒神態,立即就縮了回去。
  “在我的面前論及價錢,就會令社長左右為難。而且,鷹嘴也說過不可能再租到比這更便宜的店……”
  “小姐能擁有這種店,已算不錯了!除了改裝的工程,還加上開店的所有設備、隔間等等極為繁瑣的細節,不叫狩納社長頭痛才怪,是不是?社長?”
  對西岡有意無意的話,狩納有些緊張的瞥綾瀨一眼;這分明是西岡使詐,想讓在場的綾瀨聽懂的動作。但看到狩納陰險的目光,西岡卻又有些怯怯的。
  綾瀨已察覺狩納的怒不可遏,即刻站起身,說了句。
  “啊!我去方便一下1”
  他實在不知要用什麼藉口抽身離去。
  男人都很好奇的看著綾瀨。他明知這句話很愚蠢,但已站起身僵在那兒的綾瀨,雖正是炎熱的夏季,可能因為過於緊張,所以指尖都是冰冰冷冶。
  當自己在放鬆後,卻被倦怠與睡意襲卷著;他握緊冰冷的手。
  在過去從未接觸過的情形下,狩納就帶自己來見他的世交朋友,雖然狩納沒有義務對他把事情二解說清楚,但如此強迫,綾瀨也覺得並不十分妥當。
  被霓虹燈照著的偌大窗上映著自己的人影,綾瀨便對著玻璃皺皺眉頭。
  在微暗的街燈下,浮現椅子上坐著的白色影子。
  對於被介紹與染矢的父親見面,自己有些錯愕,而染矢也不比綾瀨更沈著。從他們兩人親密的會話,可以想見染矢早巳獲悉綾瀨住在狩納的家中之事。
  綾瀨想到這裡,便有些沮喪。
  當綾瀨發現肩膀上有一隻手時,才知背後有人。
  越過肩頭,有兩個人影,且都已有相當的年紀,穿著品質優良的西裝,只是已滿身酒氣。
  “是怎麼了?”
  難道是不能坐在此地嗎?對懷著疑惑的綾瀨,兩個男人放肆的瞄著他。
  “你看,果然是個男人!”
  粗肥的男人,對隔壁的瘦高男人嚷叫。而後者卻戴著厚厚的眼鏡,鼓祿祿地望著綾瀨。
  “最近的男人,也都在染這種發色……。你在這裡幹什麼?思?”
  用著怪腔怪調的口氣,一手還撥弄綾瀨的髮絲。
  在發現原來對方只是兩名喝醉酒的過客,綾瀨訕訕的從椅子上起來。
  “抱歉!借過一下!”
  想從男人旁邊走過的綾瀨,其中一個男人便使勁抓住他。
  “啊……哇!”
  望著他們搖晃不穩的身體之際,綾瀨大叫一聲。
  綾瀨被自身後伸出來的雄偉手臂給抱住。
  “狩……”
  在驚懼中頭向上仰的綾瀨,想叫狩納的名字,霎時又止住。
  因為抱住綾瀨瘦弱身體的,並非狩納!
  當然沒有自己處在十分危急時候,狩納這個救星會立即出現的道理!只是自己竟會對狩納產生如此無形的依賴心,綾瀨也不覺有些羞愧。
  “你沒怎樣吧?”
  從綾瀨的頭上傳來十分穩重的聲音,問他。
  一聽就知他說的不是日本話,經過一會兒,才發現對方操的是北京話。
  對方用強而有力的手抱住他,靠近他的臉龐卻露出很溫和的笑容。他看起來大概是三十多歲,或許是更年輕些。因綾瀨極少遇見中國人,一時料不准。
  在帶領這名男子的身後,是著和服的女性,她有些惶惶然的佇立在那裡。
  男子是在被女性送至電梯途中,他為了綾瀨而停下腳步的。
  “我沒事,謝謝你……”
  對綾瀨能用北京話回答,高23個子的男子有些羞澀的笑笑。
  “不客氣!很高興你會說中國話!我忘了這裡是日本。…你有受傷嗎?”
  說著一口流利的日本話而笑的男人,仍抱著綾瀨,這次他才面向著那兩個醉漢,說道——“你們不要藉著幾分酒意,就想動人的腦筋!”
  他的話聽起來不卑不亢,使帶著酒意的男人面面相覷。
  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醉漢也知只有知難而退的份兒,只是就這麼收場,未免太糗。
  綾望著那兩個還想找碴的男子,心就慌張起來。
  “啊……我……我已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他說的很小聲,被對方抱著,仍忍不出發著抖。
  被他伸出援手相救,內心是很感懷,但被這麼擁抱著也很難堪,他想要掙脫又苦無機會,只好看看四周。就在此時,綾瀨才已放下一顆心的眼神又摻著等量的迷惑。
  因為最靠近店的門被打開,那挺拔身影的主人赫然出現,且後者也正在看著綾瀨。
  狩納的視線已投向走廊,他停下點煙的動作,用那雙銳利無比的眼神望著綾瀨。
  綾瀨可以感受他那雙眸子中有怒火在跳動著。
  “你幹什麼你啊?”
  聽到會震破空氣的怒吼聲,醉漢便跳起來。
  “你誤會了!我們什麼也沒……”
  看到大步走來狩納的怒容,他們已經怕得迫不及待的往電梯跑去。
  對著悲叫而沖往電梯的男人,狩納毫不放過。
  “狩納先生……”
  綾瀨用他被抓著的手,拚命向狩納揮著。
  狩納一定是放心不下一直不見蹤影的綾瀨,跑出乘找他。他也知道狩納一定惱火,所以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望著狩納無言的凝視抱住他的男人的表情,綾瀨的內心有股寒意。
  狩納的眼裡,裝的下只是單純的怒氣。
  他用著可以射殺綾瀨的眼神,投射自己身後的男人。
  “咽!我……狩納先生……”
  “去的你……”
  男人跨著開心的步伐,走向狩納。顯然這個男人和獰納是認識。
  “你不要說話。”
  被狩納聽來不是玩笑的聲音喝止,對方眯住雙眼。
  “你不要這麼冷漠!我是這麼的喜歡你啊!”
  說完,男人就歪斜著唇,而狩納卻用十分不層的表情,對著男人的腳下吐口水。
  “我說過叫你永遠不要再出現我的面前!”
  對毫不掩飾怒火的狩納,男人有些誇張的聳著肩。
  “你還是一樣暴躁!你是……綾瀨君吧?真不幸,讓你受驚了!”
  就在男人的手摸索著綾瀨瘦瘦的背部之際,狩納的雙眼更露出兇惡的光芒。
  “……啊!好痛……”
  在他喊痛的同時,自己巳被狩納拉了過去。
  狩納用右手止住綾瀨蹣跚的身體。可是他不顧自己的粗暴及因痛而哀叫的綾瀨,只盯著那個第三者。
  “你有什麼鬼計?許斐!”
  被狩納如此一問,叫做許斐的男人,唇的兩邊就很滿足的往上吊起。
  “我是來看最鍾愛的你呀!你懂了吧?”
  他有很潔白整齊的牙齒,但狩納卻鄙視他道。
  “我如果打斷你的門牙,你就一輩子痛不欲生!”
  聽到狩納恐嚇的話,許斐才第一次有所警覺起來。
  可以看出他強自壓抑著內心憎惡的情緒,眼神中仍帶著些許感情的話。
  “……我托你的福……。我預定暫時要待在新宿,所以我們還會偶有見面的機會?何不盡棄前嫌,大家和好呢?”
  在他低低說著時,也可以發覺他內心的感情起伏,然後,許斐又彎下腰深深一鞠但狩納卻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極不悅的瞪著他,並示意他。
  “你快滾!”
  許斐見狀,不禁露齒而笑。
  “你真是可怕!”
  許斐在裝腔作勢的抖動中,由有些困惑的女服務生,帶領他去搭電梯。
  “喂!北!發生什麼事?”
  聽到後方來的聲音,兩人一齊回頭。懷疑狩納未回座位而溜掉的染矢出現在店的門口。
  從剛要關上的電梯門縫中,發現了染矢的許斐,也很有禮的向他鞠躬。還不清楚狀況的染矢,從緊皺的眉尖,忽而變了臉色。
  “北……剛才的人是……”
  慢慢關上的電梯,許斐就消失了。
  從染矢有些異樣的聲音中,聽出他內心的激動。雖然綾瀨在今晚是初次見到他,但也可以感受他情緒的波動。
  “就是許斐那個傢伙!”
  狩納悶聲的道出。染矢聽後,姣好的嘴形也歪斜著,然後才慢慢恢復了冷靜般,望望許斐曾走過的通道。
  “他已回日本來了……?他有說什麼嗎?”
  狩納從口袋拿出一根煙,末出聲,只是用頭往左右搖動,然後才往店內走去。
  “我會轉告鷹嘴知道!好嗎?北!”
  狩納只望著綾瀨未作答而綾瀨想不出什麼話來應對,只有尷尬的跟著他走。
  狩納修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被催著步人店內,綾瀨有些恐怖的仰望狩納。
  但是,綾瀨卻看不著他。狩納點著了煙,以綾瀨無法理解的眼神望著遠處一。
  被叫做許斐的男子,究竟是何許人?綾瀨好奇的想問,不過他也明白,狩納絕不會樂於說明。
  狩納銳利的眼裡,似乎連容納綾瀨的存在也不許一這使他心頭發冷。
  耳邊還縈繞著剛才狩納的怒駡聲,使綾瀨十分難過。
  “哇!阿綾還親手做便當!狩納少爺還真有福報!”
  染矢薰子坐在沒有任何裝飾物的沙發上,她有些吃味。坐在狩納公司專門用來談生意的黑色沙發上,她有一種很華美的感覺。
  猶如一朵盛開的花兒,染矢的美貌就足以有吸引入的條件,再加上非常合身的和服包裝下,眼力再尖者也分辨不出他的性別來。
  今天染矢把秀麗的黑髮在後腦部稍低處梳成兩個髻,並留一些不、規則的髮絲垂在肩上。一身極合于年輕女孩的和服的花色帶著幾許俏麗的味道。
  染矢是這公司的常客。今天也因為有事找狩納,故於人妖酒吧開店之前,先繞到公司來一趟。
  可能遇上午休時間,公司正好沒有客人,所以異常的靜謐。
  綾瀨他們坐在接待客人的會客室的前面,人口處看不見這裡,因為有一座很高的屏風擋著。
  從屏風側邊往裡看,老闆狩納似乎尚未回來。
  他望著手邊桌上堆得很高的包包,輕輕吐口氣。這個有三層的便當盒,就是綾淑為獰納及他的員工所做的便當。
  “狩納雖然說會很快回來,卻還是這麼晚。他有說最近很忙,原來還是真的!”
  對染矢的疑惑,綾瀨只有付之一笑。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真的很忙,他昨晚就沒有回去……”
  綾瀨說到後來,聲音都啞了。
  這幾天,狩納都極晚才回去,要不然就像昨夜,乾脆不歸。就如同五天前難得休假半天,其後就加倍忙碌。
  至於他是為什麼事忙得如此不可開交,綾瀨則完全不解。因為狩納很少提及生意上的事。
  所以,綾瀨才會連提出來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實際上,即使狩納在事業上發生困難,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狩納或許也煩於說些工作上的事吧!
  難道自己對狩納真的是毫無用處嗎?
  思前想後的結果,綾瀨只能為狩納及其他職員仿做午餐便當而已。過去就曾做便當來慰勞加班同事的辛勞,而深獲好評。
  既然有此正當的理由,那麼他來公司該不致惹狩納有所抱怨吧?
  自從休假半天那晚之後,他和狩納就未曾好好談過話。
  那晚,狩納在撞見將綾瀨從醉漢手中救出的男子之後,就變得十分陰沈。在回途的車上,除非必要絕不開金口。綾瀨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招誰惹誰。
  結果就演變成,舉凡與生意或公司有關的話題,或對狩納最重要的事,他也吝於告訴綾瀨。
  “我看……我還是走了!因為我還要去買晚餐的東西!”
  眼睛望著牆上的時鐘,綾瀨一邊拿起裝了錢包的皮包。
  他雖然很渴望見狩納一面,但他原本也打算如果他不在,就將便當放下折回。正好在公司門口碰到染矢,才聽他的話坐了下來。如果狩納知道自己待在公司這麼久,想必會不爽吧!
  “你就再坐一下嘛!反正你回到樓上,也是一個人呀!”
  染矢拉住想站起來的綾瀨的手。不料此時,卻聽到公司的門被打了開來。
  “辛苦您!”
  回頭望向門口,久芳對狩納慰問。發現並非是客人上門,綾瀨從屏風的隙縫窺著門口。
  果然,看到了狩納的身影。
  才剛從酷熱的外面回來,狩納鬆開深灰色西裝的領口,並掏出口袋的煙。
  公司的人口並不狹窄,但狩納矗立在那兒就予人一種壓迫感。
  站在辦公桌旁的久芳,似乎早巳習慣老闆的舉止,他依然用眼睛追隨著老闆。
  “千穀那邊我已去過,果然是專門業者搞出來的!”
  狩納是否判斷出公司內並無外人,突然這麼說。
  “要去追討嗎?”
  聽著久芳簡短的問話,狩納沖著煙點火。
  一只要許斐那傢伙一插手,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我也已和鷹嘴談過,可能會浪費一點錢……但還是要快刀斬亂麻才行!”
  狩納的聲音在低沈中有激昂的怒氣。還未來得及與狩納打招呼,隔著屏風的綾瀨已全身僵在那兒。
  “社長說得對!有夜逃可能的客人要列成表,如此也才能看出誰會守著本份還錢!”
  “只要有行動的傢伙,就確實把他們擊倒!就算對方揚言自殺,也不用阻止他!
  反正一切以討回債務為重點!”
  不然,我們還要做什麼生意?
  耳邊聽著狩納冷徹的話聲,綾瀨握緊的爭頭也冒冶汗。他更聽得出狩納所言,並非兒戲。
  也許他的工作,就一直是這種狀態吧。
  “社長外出期間,染矢先生的公司來過一次電話。啊……對了……”
  久芳說著說著,一邊拿眼瞧向綾瀨他們所坐的會客室。然狩納並未發覺異樣,走至櫃檯看看連絡用的備忘錄。
  “染矢父親的事,我已知道。剛才在鷹嘴那裡正巧遇到了他,我想很快就可以結束!”
  經過狩納的示意,稍過一會兒,公司的門被打開。和狩納一樣穿著淡灰色西裝的律師,也在環視著公司。
  果然,他的視線正和坐在綾瀨對面的染矢對上。
  染矢在發現是自己的父親之後,只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手肘仍撐在沙發背上。
  “啊!真的是我的老爸!”
  綾瀨聽了後,害怕的點著頭。
  “……這之前,狩納先生有替我們介紹認識!”
  染矢聽綾瀨這麼說,顯然有些訝異。
  “那你是不是也見到了鷹嘴爺爺?”
  對染矢的問話,綾瀨垂著眼皮搖頭。
  “我並沒有見到他……。因為有突發的狀況……”
  怎麼連染矢也認識鷹嘴這號人物?他究竟是何等角色?真的是可取代狩納父親的身分嗎?綾瀨充滿了疑惑。
  “你就算不要,狩納也會讓你們見上一面。假使他萬一發生不測,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也能確保你的安身之計!”
  “你是在說什麼呀?染矢小姐……”
  聽著染矢危言聳聽的話,綾瀨心慌意亂的猛搖頭。
  “啊!我不說了!因為我知道你還不具有瞭解男人心的本事!對了……”
  在染矢尚未把話說完,背後的屏風就一陣晃動——因為狩納那雙暴露青筋的手正抓住屏風的邊緣。
  “染矢,又是你!”
  隨著怒吼聲屏風被推開,出現充滿怒氣的狩納的雙眸。
  想要阻止老闆的其中一名員工,只屏住呼吸泛白著臉。綾瀨則只有發愣的抬頭看他。
  當然,狩納更未料到當場還有個綾瀨。
  他握住屏風,沒再說下去,卻啤睨著綾瀨。
  “你對女性來訪,是不是能有禮貌一點?”
  染矢克制厭煩的心情,嚴加譴責。
  狩納張開嘴,卻末立刻說出話來,只是悶悶哼了一聲,就使勁把屏風推倒。
  瞬間,地面上就發出匡當砰的金屬碰撞聲。他也無視於蜷縮在沙發上的綾瀨,喉頭似鯁住什麼似的,回頭看看久芳。
  “啊……我本來是想告訴您……綾瀨先生已來公司的事……”
  本應很冷靜的職員,也不由得有些失措。
  “對不起……。我……做了午餐,本來相i放著就走了……結果妨礙了你……”
  綾瀨坐在原地,看著狩納比預料的還怒氣衝天,他忙不迭地跳了起來。
  “你給我坐好!”
  痛苦的怒駡聲,從狩納口中擠出來!
  狩納眼見綾瀨的懼意,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咬牙切齒的說。
  “染矢,你給我小心一點!”
  對憤憤撂下這句話面向社長室的狩納背影,染矢顯有不服的反擊他。“喂喂,為什麼又怪到我頭上來,要讓阿綾瞭解會阻礙你的工作,也是你的責任呀!爸爸,你不是很會教訓人嗎?你就說他兩句嘛!”
  突然,染矢擺弄她那美妙的指尖,用著貓叫的聲音撒著嬌走向門口;當場所有的人的視線也跟隨著她。
  原來有些愕愕然佇立著的律師的眼睛,一忽兒間才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才沒你這種喜歡男扮女裝的下流兒子……!”
  面對勃然大怒的父親,染矢只是輕輕歎口氣地回他。
  “我才不下流!爸爸,要你教訓的人不是我!是狩納那個傢伙1”
  繼續玩弄手指尖的染矢,並未正視獰納。
  “綾瀨,這就是你做的午飯嗎?”
  第一次聽到被他叫到,綾瀨的背脊都挺直了。
  “是的!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工作……”
  “別擔心!反正也還沒吃過飯,對不對?染矢先生!”
  用著無所謂的口氣,狩納拿起了便當,便逕自打開社長室。
  “我很不服氣!狩納竟然無視於我的存在!喂,爸爸!他在虐待足最好客戶的我求求你!一定要替薰子討回公道!”
  面對染矢矯揉造作的模樣,律師憤憤不能苟同地啐他。
  “你叫什麼薰子……?我不是叫你不要取這個名字嗎……引”
  帶著憤怒與疲憊,父親的聲音還掠過些恐懼之意。
  至於染矢面對父親對他的不恥,似乎毫不以為意,而且還認為是為父的不對。沒錯,綾瀨從認識染矢,他就是愛穿女裝的男人。不過,過去看慣他男性外表的人,的確是很難接受現在的他。
  “這不是很好的名字嗎?爸爸和媽媽替我取的名字……已經不存在!我現在是懂得行孝的女兒!”
  “是沒錯……!不!不!什麼女兒?你快恢復正身!你這個不孝子!”
  隨著父親嘶吼的叫駡聲,亦自社長室發出碎裂的巨響;兩道眉縮成一團的狩納,用重拳敲打木制的門,公司裡所有的員工,在聽到懷疑那扇門是否會被擊碎時,也都愣住不敢呼吸。
  “你們這對狼狽為好的父子!我付了你高昂的顧問費了,敢情還要敲詐今天的出差費嗎?別欺人太甚!”
  在狩納的指責下,律師輕輕咳了幾聲,然後又恢復冷靜的調整他的領帶,對他兒子道。
  “這個週末,你就回家去,和你母親好好溝通溝通……!不要再扮什麼女裝了!”
  染矢聽後橫眉怒目地聳聳肩;深恐他這些動作又會再次觸怒律師,也發現他的表情遽變,綾瀨即時站了起來說。
  “對……對不起!我待太久了……”
  他不知所以的,只好拿起皮包。他想如果再不走,狩納可能會暴跳如雷;他實在沒有勇氣正視他。
  “打擾你們!”
  說著,就一股碌朝門口而去。
  “喂!綾瀨!”
  他對叫住他的狩納深深鞠個躬,逃也似的把門用力關上。
  在和煦的秋風中,他穿過水泥與柏油鋪蓋的街道。
  手中提著要做晚餐的食材,綾瀨慌忙地望望街市。
  從狩納的公司飛奔出來,然後去買東西,這在幾星期之前,他一個人是絕不可能如此漫步的事情。
  過去禁止綾瀨一個人外出的狩納,對他最近甚至到車站附近購物也放寬限度了。
  只不過,綾瀨也絕不會利用這種機會,就漫無目的往外跑。
  綾瀨倒也不覺得一直悶悶待在一個地方有多不自由。但如果能准許最低限度的外出,至少對一個人無聊的時間可以比較好打發。
  有時候,他反而認為與其穿梭在穿著流行服飾、提著大購物袋和手機熙來攘往的吵鬧人潮中,不如躲在家裡做做家事,更使自己的心境沈穩些。
  他就覺得自己和染矢或狩納,適合在繁華熱鬧的地方呼吸的人,顯然有點不倫不類。
  畏縮及冰冷的心始終壓迫著綾瀨。
  自己委實不該常去公司。回想對員工說出如此驚恐的話的狩納,綾瀨不禁緊握住皮包。
  電影上演的地下錢莊是為人詬病的行業。現在的日本,也幾乎不將此殘酷的討債公司或地下錢莊搬上舞臺;更遑論是狩納。
  自親人相繼過世以來,這一個多月來,初次與什麼人共餐與共枕;這對綾瀨來說,狩納的存在等於是他在沙漠中碰見了甘泉,並孕育出一股深深相系的情懷,想將獰納從他身上拔除似乎已很困難。然而,即使他從狹隘的房間,改住豪華的公寓,但他仍被狩納設限於如此窄小的世界中。
  只是,過去虛空的空間,如今已飄蕩著狩納這個男人濃濃的身影。
  不過,雖處在狩納身邊,對他的事情卻一點也不瞭解。
  如今,狩納已在綾瀨的生活中,佔領了重要份量,連他自己都有些害怕,所以常被一種無形的不安壓迫。那種痛苦,與前幾日夢見父親的情況有些雷同。
  可能是因為見識了染矢父子的事情後,那種意識更為強烈。父親的辛勞是無可諱言,所以,使綾瀨更加欣羡他們父子。
  但這些親情對他形同緣木求魚,既無法昇華,就只有沈澱在內心深處。
  重重呼出一口氣,綾瀨快步走回公寓。也許狩納今晚不會回來,繼之又想起昨晚自己就一個人在寬大的床上被重重的黑暗逼迫的感覺,他的腳步不由得變得極為鈍重。
  “啊……”
  綾瀨舉著沈重的腳步,忽然一部黑色轎車從身旁減速駛過。由於違法超路肩而行的車子不少,對被車子近距離急馳的現象也不為怪,但綾瀨仍然十分敏捷的閃身。
  他想儘量忘懷的恐懼,霎時又回到腦海裡。
  也是在一個月前,同樣是在新宿街頭,綾瀨被突然停在身旁的車強制拖進車裡,然後就被扣上腳鐮手銬;且那是發生在大白天的事件。
  只是回想,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但就在他加速腳步的當兒,車子的後座門打了開來。
  只是車子並末完全停駛的狀況。
  綾瀨本能的嚷叫出來,全身的血液仿佛向下驟降,他停止不動。
  他必須逃才行。
  他警告自己,然在他踢了一下柏油路面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撈起一樣地浮起來。
  “你…幹什麼!”
  攫住他的兩隻手用力過猛,導致綾瀨身體失去平衡而倒地,他想用力踏穩腳步,但來者不允許他這麼做。
  “討厭……你是誰?”
  可能驚恐過度,綾瀨競叫不出聲音,他想等自己心情平靜點後,再出聲向路人求援,無奈已身不由己。
  “你給我老實點!”
  在聽到這句北京腔時,綾瀨不禁僵硬起來。架著他的並不是日本人,而綾瀨也在極度惶恐中,被拖進了後座。
  “開車!”
  用手搗住綾瀨嘴巴的男人,出聲命令司機開車。
  “你放開……啊……”
  豈料,在綾瀨無力的亂揮下,男人卻真的放開了手。
  還未來得及問明理由,他把手爬過綾瀨的背後。對方放聲大笑的聲音,在寬敞的車內響著,聽來份外刺耳。
  當綾瀨在抗拒他開門而回頭的男人時,他驚愕的長大著嘴,問道——“……你是……!”
  男人對綾瀨笑笑,且有些不忍的將他停留在睫毛上的淚水也擦掉。
  “真對不起!因為你一直在掙扎,我才會忍不住!”
  他說著流暢的日本語,鼻息貼近著綾瀨。他優美的唇內有一口皓齒。
  “你是……許斐……先生……”
  綾瀨突然叫出他的姓名之際,也記起數日前他確曾聽他說過溜口的北京話。
還有,質地相當好的西裝及長得很端正的容貌,也留給綾瀨很深刻的印象。
  前幾天,在與狩納一同前去的酒吧通道上遇見的,便是這個叫許斐的男子。
  當然,被狩納不分青紅皂白的斥責,也一併在腦中復活。
  “你還記得我嗎?很感恩!”
  男子笑了笑,優雅的低下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先別緊張,我們不會加害於你!只是偶焰看到你,想與你寒暄而把你拉上車子。結果你卻十分吃驚的樣子……難不成你曾有過被硬性拉上車子的經驗?”
  綾瀨望著他開心的述說,不解的反問他。
  “所以,你有什麼目的?”
  “我真的只是誠心誠意!”
  看不出有一絲的歉意,許斐還笑了。
  “真的沒有惡意,你不用害怕!為表示我的歉意,甚至可以送你回狩納君的家!”
  對於許斐的親切有禮,綾瀨不斷用力敲打著晚餐的食材;這在平時,綾瀨絕不可能有如此暴力的行為。
  “請放我下來!”
  綾瀨悲哀的央求他。
  這些人真該上刀山下油鍋!彷佛面臨垂死的恐怖,活生生的在眼前。
  “你真不好說話!只是想跟你打聲招呼,你就這麼張牙舞爪!”
  “你們不要這樣!你的目的是什麼……”綾瀨在不安中,感覺車子是要往後倒退行駛。然司機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人,他竟可以不用回頭也能握住方向盤。
  “…啊!”
  被許斐的手用力捏住下巴,綾瀨驚嚇的看著他。
  許斐的力道並不粗暴,但絕不容許他的反抗。
  “我……覺得你真的有一雙很美的眼睛!”
  彎著身的許斐,如此靠近的凝視著綾瀨。
  “在上次的夜晚看到你就這麼覺得。很失禮,我尚未自我介紹,我是許斐清貴,經營的是個人運輸業公司。”
  他一手握住綾瀨的手,一手從口袋中掏出名片,交到綾瀨手上,果然名片上列印的是他剛才報上的名。
  “這幾年我離開日本去工作,新宿也變得很多,我很訝異!”
  許斐把身體靠向厚厚的椅背,望著街景感歎。綾瀨不解許斐的真意,只希望能找到空隙可以脫逃。
  “但最令我吃驚的是你!老實說,我沒想到你會和狩納君生活在一起。連我這好朋友也難以置信!”
  當綾瀨聽到許斐提到獰納的名字時,他的背部一震。
  許斐與狩納,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疑問從第一次碰到許斐那晚開始,就已存在。
  “……你是他的好朋友……?”
  綾瀨怯怯的發問和許斐的友善剛好成對比,狩納似乎並不歡迎這個男人。心裡有諸多的疑問,但目睹狩納激憤的眼神後,綾瀨只有當個悶葫蘆。
  “是的,我們是好朋友,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望著綾瀨直率的眼色,許斐微微一笑說。
  “狩納可能生性比較害羞,對這種事他比較不會去提及吧!”
  綾瀨狐疑他的所言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男人又接著問。
  “對了!你是幾時開始和狩納在一起的?你看起來還相當年輕哦!”
  被許斐如此問到,綾瀨咬著下唇。自己是男人,要他說出必須生活在獰納身邊,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愛管閒事!只是我一直很介意,像你這種年紀,父母不會擔心嗎?”
  綾瀨對他的關切之語,回答道。
  “…我的父母……已往生了……”
  許斐聽後眼睛逐漸增大,他挺起靠在椅背的身體,十分嚴肅又帶著不安地質問綾瀨。
  “他們是被殺的嗎?不會是被狩納君殺的吧??”
  綾瀨依然被他抓著肩,疑惑自己是否聽錯了。
  許斐是在問綾瀨的雙親是否被謀殺?且兇手還是狩納君引對如此太過唐突的問話,綾瀨霎時不知所措。
  “不……不是!怎麼可能呢……?”
  綾瀨一口否定。
  但看著自己的許斐,表情是再認真不過。
  面對著許斐並不認為自己是說著玩的話,綾瀨內心動盪著不安的情緒。
  “不是嗎?……那就太好了……!”
  綾瀨的否定,讓許斐好似落下一顆石頭般的放了心。
  但就在許斐緩慢的吸口氣後,他卻很嚴肅的對綾瀨說了下麵一句話。
  “而我的……父母卻是被狩納殺害的!”
  這對綾瀨宛如晴天霹靂。
  許斐卻看著愣得發不出一語的綾瀨笑了一下。然對方的眼裡則閃爍的是如聖潔般的清澈光芒。
  “不過你放心!我早巳原諒了狩納!”
  綾瀨無可置否的看著他。
  “只是那時狩納君尚未繼承他父親的事業……但他卻有佔有他老爸開拓出來的一番天地的野心,因此,我父親的存在對他是個阻礙!”
  綾瀨被他直視得喉頭快打結。
  而被狩納君殺害的我父親的屍體,可說是狀極悲慘。那時我才剛到國外工作,我們只有偶爾才能在日本見見面……那時,我每天用餐時,就會想到我的父親!”在他的笑容中混雜著歎氣,許斐把視線向車窗外。
  “…所以當我聽到你和……狩納君……互相喜歡且住在一起,就感到無限的驚奇!”
  綾瀨仍用他那雙大眼睛望著許斐。
  所謂的互相喜歡而共同生活,指的應該是在雙方的自由意志下而為的情況。只是綾瀨和狩納的真正原因,並非如許斐所說的那樣。
  “其實……也不是這個樣子……”
  綾瀨愈說聲音愈小。
  “那你又為什麼會住在他那裡?狩納的確長得很迷人,但你也知道他是幹什麼行業,難道你不會害怕嗎?”
  綾瀨低垂著雙眼,兩手無意識的互扭著。
  “我想狩納也不會樂於去把那些債臺高築的人,逼到自殺的地步吧!但像你這種人又怎麼能受得了呢……?”
  “我……對狩納的行業知之不詳。而且我會和狩納住在一塊兒……是因為我自己本身也欠他錢……”
  “欠他錢引你有向狩納君借錢?”
  許斐用不相信的高昂語調問著。
  “所以……我才不能對狩納先生做出冒犯的事來!而且只要我發生什麼事,狩納先生就會……”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說謊嗎?”
  不料,許斐伸得長長的手,在綾瀨背後的窗上敲擊,而發出砰叭聲,其使力之強勁,與溫和表情的許斐,讓綾瀨忽然有湊合不起來的感覺。
  “…哇……”
  而盯住綾瀨的那雙眼裡,是冷冷的光。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並不會加害於你!”
  對許斐親切和藹的口吻,不容綾瀨反駁,他只乖順地應著。
  “…是……的……”
  “你能明白是最好!”
  許斐抬嘴一笑,瞬間剛才的怒氣已消失殆盡。對於許斐的變化莫測,綾瀨啞然無語。
  “只是你還未成年,是有比較麻煩!”
  許斐邊說邊用手摸著他型很正點的下顎。
  “我就認為實在有點遺憾,覺得你不該留在狩納君的身邊;他除了殺害我老爸的恐怖行為外,幾乎是無惡不作!上次和你相遇的那家店,你以為他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得手的嗎?”
  許斐一臉苦楚的歪著頭。
  這讓綾瀨的腦海中閃過西岡的男人說過頂讓的字眼。
  可能就是以很便宜的價錢頂到那家店,所以西岡才會用如此得意的口氣。綾瀨雖並不十分瞭解頂讓的真正含意,但他也不能否定許斐。
  “…我是真的不清楚狩納先生的工作性質,也因此……我沒有權利可以批評他!”
  原以為許斐聽了自己的話,會大加辯駁,結果許斐卻咧嘴笑一笑。
  “…我現在似乎才能體會狩納何以會這麼中意你了!”
  訟斐說著,並不忘向駕駛示意,等綾激發現後,他們的車已繞回大馬路,朝狩納的公寓駛近。
  “你到底向狩納君借了多少錢?”
  綾瀨被他問得一愣一愣,正迷惑不知該不該據實以告,頓了半晌後,終於說了出來。
  “借了有……五億……兩千萬田左右。”
  這個數字,對綾瀨絕非只是金額的表示而已。
  就如過去獰納曾揶揄過他,在第三十天要還錢時,綾瀨的負債已高達至五億。
  聽到這像是天文數字的金額後,許斐在驚愕中,指示司機把車開靠近路肩。
  在這裡下車,綾瀨也安全些;許斐同時拿出筆來。
  “我真的是很喜歡你!當然,你也是他的最愛,他一定會很珍惜你!既然如此,就不該用你身上背的債來束縛或控制你!”
  他這句話像根刺一樣,得綾瀨的心在滴血。
  “我是不知道你為何會向他借那麼龐大的錢!但你還那麼年輕,如果你的生活成了問題,但也不必致狩納君犯下重大罪責吧!”
  因為我們畢竟是朋友。
  許斐在靜靜說著時,也同時用很熟練的動作,在一張紙上寫了什麼字。
  “再說,你真的有必要瞭解獰納君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就是因為知道他所有的罪過而原諒他的!”
  許斐寬宏大量的說,然而許斐口裡的狩納所犯的卻是殺死人的罪刑,這未免太恐怖了吧!
  “你呢?你會怎麼處理?其實狩納君果真尊重你,自然就應該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不然等他對你有了厭膩的念頭時,你就會走投無路!”
  狩納會對自己產生厭倦感?
  這話像有股外力掐住綾瀨的喉嚨。綾瀨原本就不認為狩納對自己的肉體或存在持有執著心。
  所以,綾瀨從開始就做好心理準備——萬一狩納對自己已沒任何興趣時,就會棄他而去。不!應該說自己早該有所覺悟。
  何止是狩納,別的任何人如果這麼對待他,綾瀨也要秉持平常心看待一這是目睹親人的不幸後,綾瀨本能的防衛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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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陷在胸口冰冷的情緒又是什麼?
  綾瀨對感情的看法,向來都是抱著細水長流的心態。可是他和狩納間因為有金錢的糾葛,所以在立場上就不是對等。許斐的話雖不無道理,
  但在自己被束縛的現在,也只有狩納才能釋放綾瀨的權利。
  “你把這個拿去!”
  綾瀨皺皺眉看了那張紙,許斐抓起躊躇不決的綾瀨的手,把手上的那張紙交給了他。
  紙有些冶,卻有質感。
  “…你做什麼?”
  對莫名其妙的綾瀨,許斐很善意的說。
  “這是支票。你不是會用得到嗎?”
  綾瀨先看看手上的支票,又瞄了許斐。在支票上用很工整的字體寫了很大的數位。
  那龐大的數字,在一時之間還讀不出來。而綾瀨也未加查證其中的金額數字,便將支票推畫給許斐。
  “你不要還我,那已是屬於你的了!”
  許斐又推回綾瀨的手。
  “我已簽了名,你只要去銀行領,就可以即刻領到五億兩千萬四的現金。你不用懷疑,我的戶頭內的存款還應付得了!”
  “你在說什麼呀?你別這樣!為什麼……”
  小綾瀨實在無法想像,光是一張支票,就能領到五億多的錢。在此之前,說話向來似真似假的許斐,又為何會對素不相識的自己付出這偌大的金錢,綾瀨更是費解。
  “這不行!為了狩納君,你應該好好思考一番!你對狩納君,究竟有什麼份量?”
  綾瀨聽著他尖銳的話,表情已開始畏縮。
  不僅是如此。許斐這些咄咄逼人的話,好似在控制自己的身體,讓他快要崩潰。
  “在給你的名片裡,也印有我私人的手機號碼,你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與我連絡!”
  許斐的每一句話,都塞進了綾瀨的耳裡。
  不能在此地再待下去了。
  綾瀨驚慌的把支票放了手,然後把力量靠向已打開鎖之車門。
  “你真的是不善解人意!我是為你和狩納君設想的呀!”
  聽著耳後拖得長長的聲音,綾瀨有些悚然。
  當綾瀨的視線從柏油路面轉回來時,才發現從後座探出身的許斐的眼睛距他這麼相近。
  “…啊!”
  許斐那一副冷澈的雙眼,仿佛能看穿綾瀨的內心世界似的;綾瀨好想逃離他的注視。
  “很抱歉我不能送你回狩納的家去。我就住在那邊的希爾頓飯店,你有事隨時可以與我連系!”
  許斐向司機使了個眼色,目送綾瀨步出車門。綾瀨飛快的走上人行道。
  然而此際,他的頭腦十分混亂加總之,必須先回公寓去再說。但在顛簸的走著時,心卻掛在肩上的包包內。
  他看了看皮包內的支票。
  但他並未伸手去拿那張許斐已簽好字的支票。
  “啊……咦?”
  他想找尋飛馳于路上許斐的車子,但已不見其蹤跡。
  綾瀨站在人行道上,卻因身體抖顫不能自己。
  從昨晚就開著的室內燈光,似乎被早上的太陽光淹沒。
  他獨自處在光亮的地板,及用象牙色壁紙粉飾的起居間長籲短歎。
  坐在寬大舒適的皮革沙發上,兩眼已充滿血絲。抬頭望望架子上的時鐘,綾瀨用細瘦的手將臉捂住;他因為等待狩納,昨晚連晚餐也來進,就在沙發上等到天亮。
  在他要上床時,忽然憶起許斐的話,就一夜無眠。在下意識中,為清楚回想昨日的事,綾瀨扭住脖子按住自己從昨天起,狩納就沒有任何消息,也許今天也不會回來。
  即使同住一個屋簷下,綾瀨也很難掌握住狩納的行蹤。
  自昨天午間從許斐的車子逃出來回到公寓,綾瀨就在期待狩納的消息,而苦守在電話機旁。綾瀨當然也很明白,電話鈴聲會響起的機率有多低。
  只是,綾瀨仍抱著一絲希望在等。
  因為除此,綾瀨沒其他的本事。相對於過去的他,還渴望電話永遠不會響起。
  在和狩納共同生活之前,綾瀨因為沒有事情可讓他期待,所以每天都是在扼殺時間,因為這樣才不會過得那麼難捱。
  他瞄瞄身旁的電話筒,無奈的歎著氣。
  和狩納生活後,他更懂得學會忍耐。
  這或許是不祥的預兆吧!
  他再度閉上雙目,讓昨天發生的事又回到腦際。
  許斐很清楚地表示他的父母是被人殺害的。同時也插人狩納對員工怒駡著說——就算對方搞到要鬧自殺,也別去阻擋他的狠話;綾瀨的胃就一陣翻攪。
  那也許是狩納較為誇張的比喻法;難道狩納真的會是殺人不見血的人嗎?
  綾瀨過去確曾親眼目睹過,狩納將欠債不還的債主從樓梯逃生口一腳踢下的情景,那時他的行為也相當粗暴不仁,卻並末置對方于死的地步!因為有這層認識,所以每觸及到狩納的行業,綾瀨都會暗中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事實上,他的內心始終懷著攆不走的不安。
  所以,狩納之所以不讓綾瀨太過於瞭解他的行業,有可能是他對自己的工作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但綾瀨卻又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
  此刻,他真的渴望聽到狩納的聲音,縱然只有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來否定掉他的杞人憂天。
  但卻不見狩納的人影。
  而且,之前安排綾瀨與別人見面,卻無巧不巧的和許斐相遇,甚至還收了他開的支票;狩納如果知道,不氣得跳腳才怪。
  綾瀨有氣無力走出起居室,猶豫的打開臥室的門,然後輕輕坐在床沿上。
  可能是睡眠不足,綾瀨覺得身體頭重腳輕的暈眩戚,他把放在床頭邊的皮包拿靠近;那是他昨天回來後就放在那裡,還未曾動過。
  綾瀨把皮包內袋打開。
  那張摺得好好的支票仍完好如初。綾瀨打開支票,才用心的細數著上面的金額數字。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五億兩千萬鬥——一個子兒也未少。
  綾瀨不敢置信的把支票又放回皮包內。
  想要還許斐這張支票,非得親自出馬不可。但現在要去飯店找他,狩納一定是千百個不願意。事實上,綾瀨根本就不該收下他那張支票。
  放好了支票,又抽出了他的名片。果然,許斐的名片上寫了與支票相同筆跡的手機號碼。
  綾瀨把名片正面朝下,想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
  他只想聽聽狩納的聲音。
  這份饑渴的感情在啃噬著綾瀨。
  只要聽到狩納一句可以否定許斐所言不實的話,即使被他責駡也無妨。
  他知道這是自己在耍性子,但要如何向狩納發洩?卻又茫無頭緒。
  他又把視線很自然的往床邊的電話筒。
  半晌後,綾瀨有些旁徨的把手伸到話機上。為何他連拿起話機都如此忐忑?
  才撥著電話號碼酌一半,便就放回話筒,搖頭吐氣。
  不行!他不能再給狩納製造麻煩!
  接著,綾瀨又意識到手上所握住的名片;他最住氣,很小心的撥著手機號碼。
  很快的手機響了起來,片刻對方有了回應,道。
  “是,我是許斐。”
  許斐的聲音很篤定。
  綾瀨則有些顧慮的出聲。
  “啊!你早!抱歉這麼早就打給你!我是昨天那個綾瀨。”
  “啊!果然是你,早安!我在等你呀!”
  許斐開朗的笑聲,使綾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但接著另一種新的緊張,又延伸至綾瀨的背上。
  “我是為昨天的支票打電話給你。我是……真的不能收下!”
  綾瀨把話表達得很清晰。
  他不願意對上班的狩納談論這些事。加上狩紋的工作又忙,實在不忍心再為他添煩惱。所以,他只好直接找上許斐。
  “事實上,我剛才才和狩納君通過電話……你還沒有把那張支票交到狩納君手上嗎?”
  “你和狩納先生談過電話?”
  難道許斐連昨天的事,也告之狩納?綾瀨對許斐所說的他們感憤很好的話,都還半信半疑呢!
  “不會吧……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狩納一定氣得快暴跳如雷。
  “我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說謊。”
  對於許斐的強調,綾瀨接不上腔。
  他是觸怒到溫和的許斐哪根神經線了?綾瀨對自己冒犯了年紀比他大的人,握著話機悔恨交加。
  “請…原諒我!其實我……狩納先生……”
  聽到綾瀨的賠罪,話筒那端傳來對方的笑聲。
  一要請原諒的是我,忽然對你那麼大聲!不過,我真的下說謊!”
  綾瀨在聽到他有些半玩笑式的口吻後,方才慢慢松了一口氣。
  “你別擔心!我並沒有說出昨天我們碰過面的事!對了!你怎麼還沒把支票給他呢?”
  許斐雖然很誠懇,綾瀨仍然很迷惑的回答他。
  “為什麼嗎?……因為我和許斐先生昨天才認識!就算是老朋友,我也沒有收受那麼大筆錢的權利呀!”
  素不相識的許斐竟然會把五億多的錢真的給綾瀨,這真叫做荒謬之至。反過來說,綾瀨有值得他投資钜金的價值嗎?
  “你真的是很老實!一點也不被錢煽惑,很憨直。”
  綾瀨不想去瞭解許斐何以笑得如此開懷。
  “你別取笑我了……我……”
  “我並沒有取笑你!你也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那些錢足我做生意與別的投資賺到的!為了狩納君,你一定要用到!”
  對這莫大的金額,卻感覺不出許斐有一絲可惜之情。
  “你說什麼呀……”
  “這是價值觀的問題!錢對我來說是身外之物!倒是你,真的要為狩納君設想一下。先別說彼此有財務的糾葛,你有沒有想過,你應該好好和狩納君溝通一下?”
  綾瀨猶如胸腔被人擊上一掌,眼前發黑。
  他拿著話機的手有些微抖,停頓一會兒後,對方又繼續他震耳欲聾的話聲。’
  “我叫你不要太多心了!我已說過,那是我賺來的錢。你就不要三心兩意,快把它還給狩納君口巴!”
  許斐一副無所謂的話,從綾瀨的耳內貫穿;綾漱幾乎全身都在發著抖,連站都站不穩。
  “請等一下,許斐先生!就算我可以離開這裡……”
  綾瀨才說到一半,就被切斷了。
  綾瀨還莫名其妙的以為是電話收訊不良遭到阻斷。
  原來是從他背後伸出來的手,把他拉著的電話線拔掉了。
  綾瀨望著茶褐色西裝的主人,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綾瀨原本抖動的身體,說也奇怪的竟然不再抖了。
  一股沈悶的氣氛,彌漫著他們的空間。
  “你是在和許斐講電話嗎?”
  那冶得令綾瀨背椎發毛的低沈嗓音,在耳邊回蕩。
  只要有狩納的存在,就會產生一股無名的壓迫感。
  “我不在的期間,你和他見過面吧?”
  這句問得綾瀨頭部發疼。他全身緊張得找不出話來回答他,只是……
  “…啊!”
  猛然被狩納拉靠近,聞到他急促的氣息。
  “那個男人又向你吹噓什麼?”
  男人讓他僵硬的身體,正面迎視著他。而綾瀨的指尖還繞著電話線,只是發愣的張著一雙大眼。
  “你說話呀!沒聽到嗎?綾瀨!”
  男人首度進出可使空氣振動的怒聲。
  被如此喝斥著,綾瀨才大夢初醒般抬頭看看狩納。
  “……許斐先生說……他的父母是被你殺死的……”
  綾瀨卻從口中脫出這麼一句話。
  狩納一聽,整張臉就扭曲變形,怪叫道。
  “那傢伙說我殺了他的父母?”
  他的怒吼聲,快震破綾瀨的耳膜。
  緊接著,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從腳踝竄了上來;目睹公司裡狩納的模樣,及在酒吧走廊對自己怒吼的狩納,均令綾瀨感到無限的害怕。
  “許斐先生他……”
  狩納盛怒的雙眸打斷他。
  “你別再提起那個混帳傢伙!”
  然後用他的大手粗暴地搖動綾瀨的肩。
  “啊啊”
  發現綾瀨痛苦歪斜的臉,狩納才末再用力;狩納懊惱萬分的把綾瀨拉近,用手包住他的雙頰,對他說。
  “你聽好,綾瀨!我不知他跟你說了什麼,但他說的全是騙人的!”
  綾瀨被摟住,咬住唇貼著狩納溫暖的身邊。
  但綾瀨內心積存太多要發洩的情緒,他握著拳捶打著狩納的胸前,道。
  “可是,狩納先生卻從不對我提及工作方面的事,所以我什麼都不……清楚狩納在聽到綾瀨的忿忿不平的叫聲道,抱住他的手放了開來。
  因為綾瀨竟然會說出來。
  綾瀨極少會有如此情緒化的表現。但他看到狩納的反應後,又不禁把身體縮了起來。
  狩納把住綾瀨兩手的力氣,更加使力。
  “…好……痛……”
  “怪不得……你昨天才會到我的公司來!”
  狩納的話裡帶著冶意。
  使綾瀨聽得身體的毛都豎立起來。
  “許斐那傢伙就是會使用小聰明,讓你會去相信他!”
  在怒氣中,還蘊含著苦痛。
  “不是……我……”
  對辯解的綾瀨,毫不留餘地的就將他推往床上。但才上了床,他就立刻被狩納的身體壓在下面。
  綾瀨的脖頸一陣寒顫。
  狩納是真的在發火,這種猛力絕非綾潛能抵抗得了。
  “又哪裡不是?綾瀨!”
  綾瀨的襯衫往上滑,手腳則被狩納的大手控制住。
  綾瀨的襯衫被往上拉時,他就哀叫出來。他知道自己的樣子很難堪,就試著用手扳開男人的身體,卻枉然。
  當他的左腳被對方抓住,成了四肢向上仰的要態,且襯衫也被撕破。
  “放開我!不要這樣……”
  儘管綾瀨死命叫喊,男人絲毫無動於衷。狩納就仿若擒住小孩子般,把綾瀨的兩手從身後固定住。
  “好痛!求你放開我!狩納先生!”
  狩納用勁將綾瀨的牛仔褲皮帶解開,而趴在床單上的綾潮臉色已一片蒼白。
  他又要遭到強暴!
  綾瀨的身體被掰開,非自己心甘情願被推人泥淖中般。他想起許斐說過的話,一股受辱的鮮明愁緒迫近心頭。
  綾瀨不顧一切地搖著頭,但狩納卻更使力企圖按住欲掙脫下床的綾瀨。
  “你不要亂叫!”
  當綾瀨被他厚實的手捂住嘴時,霎時呼吸困難起來。“嗚……嗚嗚……”
  他扭著身子想逃跑,加上因氧氣不足致使肺部萎縮狀況下,他的太陽穴猛烈作痛。兩手被反綁,完全無力撥開狩納的控制,綾瀨只有大聲哀鳴。
  “…嗚……”
  綾瀨的淚,不聽使喚的流滿雙頰。
  這麼下去,自己也許會死。
  但在窒息的困苦中,綾瀨卻反而變得更冷靜。
  狩納力量之大,是足以致人命的。憑自己瘦弱的身體,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毀了。
  也許這男人真的會殺人,要人的命。
  這個念頭,使綾瀨因為心生畏懼而手腳冰冷。
  腰間的皮帶被鬆開後,下肢也被唐突地攫住,被捂住的嘴又叫不出聲音來;綾瀨的背承受著狩納的體重之下,體力早巳消耗殆盡。
  “嗚……呼……呼……嗚嗚!”
  在狩納的巨大控制中,綾瀨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狩納只當綾瀨是無血無淚的玩偶嗎?抑或是,認為像綾瀨這種瘦弱無力的人,不願承認他是有感情的人?
  在這個氣勢淩人的男人面前,轅瀨只有充滿著絕望。
  “思……嗚……哦……”
  狩納把他的內褲一奪,就技巧純熟的捕捉到綾瀨幼小的肉棒;他先握住龜頭,再慢慢包在手掌心內。被狩納這麼握住,綾瀨弓起了背脊。
  他在抗拒,但令他熟悉的身體的刺激則吏鮮;活。
  那實在是羞愧得令人無地自容。
  狩納抓著綾瀨的肉棒,但拇指齟食指卻使壞的在玩弄他的龜頭,綾瀨的下巴禁不住往後仰。
  他的口被堵住,在呼吸窒礙下,眼淚奪眶而,出。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那究竟是羞慚的淚,或是懊悔被如此躁躪。而落在耳殼的唇,配合著抽動肉棒的動作,又緩緩地遊走在他的頸脖上。
  “你也被許斐那混蛋這麼撫摸過嗎?”
  狩納搔著滲出蜜汁的龜頭,叨念著。
  被問及如此荒謬可笑的事,內心有著一股無名的怒火擴散著。“我想是那個傢伙突然打電話來找你,你因為同情他而溜出去見他吧?”
  “…唷……嗚……”
  隨著握住他肉棒的手的再加重力氣,已痛得使綾瀨身體緊緊繃住。然狩納仍毫不留情地把握每一瞬間,轉而用溫柔的撫弄著敏感的龜頭部分。
  “呼……啊……哦!”
  一陣陣躁熱直沖卷著全身。綾瀨搖著他的頭,但在狩納手中的陽具已經不起挑逗滴出了甜蜜汁液。
  “…真難相信由男人的手來玩弄,你也會勃起!你是不管物件是誰,都會達到高潮吧?綾瀨!”
  而當狩納用手指彈弄綾瀨可憐又充血的肉棒時,他就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
  “嗚……嗚!”
  好不容易捂住綾瀨嘴巴導致他即將窒息的手放開後,他才得以舒服的大大喘著“……哈……咳……咳……”
  正在又喘又咳時,被折騰的身體陷入床單中;但狩納絲毫不給難過的綾瀨喘口氣的機會,仍緊貼住他的背,很無情的把他的腰抬高。
  “你把屁股抬高,好讓我看得見!”
  屁股被抬高的困窘,讓綾瀨因羞辱而臉色泛紅。聽到冷漠的狩納的聲音,令他十分恐懼,為想掙脫他而把自己趴在床上。
  “我……不要……!”
  綾瀨被粗暴的推回到床上去,對於被碰觸的地方綾瀨的反抗,饑渴難耐的狩納就更用力。
  綾瀨發覺狩納的變化,而回頭看著他。
  “哦……”
  綾瀨既害怕,身體也似冰般凍著。
  在這一瞬間的狩納的雙眼,比什麼都可畏。他仿佛著了魔,把綾瀨的身體摺疊,雙腿呈盤臘狀,以固定住往上翹的屁股。
  這已是過去狩納幾度慣用的伎倆,只是今天綾瀨再也無法忍受。
  “你這麼厭恨被我摸嗎?”
  狩納舔著他微微發顫的皮膚,低語。
  “…唔……”
  當被狩納找到隱藏在屁股內黏膜的凹處,綾瀨更是強忍住不敢呼吸。
  “…原來我吸吮的痕跡還沒消掉!”
  用手捏著綾瀨身上有肉的美好屁股,狩納憐惜的說道。
  “你……不要……看啦……”
  狩納又用他的指腹,在屁洞口慢慢的摩挲著。
  “思……”
  狩納的眼神專注在淡粉紅色的黏膜上,手指則陷入他溫暖的體內。
  “光是摩擦你的肉棒,你就可以擴張鬆弛開來嗎?”
  綾瀨沒機會可以否定他。
  堅硬的手在他的直腸內任意翻攪而發出淫猥聲之同時,綾瀨更不敢相信火熱感促使下肢都麻酥起來。狩納毫不在乎在腸壁的動作,用著被潤滑油濡濕的手一股作氣潛入深處。
  “啊啊……好痛……!”
  經不起他左右輕輕轉動,綾瀨凸翹的屁股跟著扭動。
  “內部已經很紅!”
  狩納告訴綾瀨身體內的變化現象,他粗大的手卻在直腸內做出鉤字形。
  “唷……呼……”
  他仰得高高的屁股,在對方的玩弄下,自己竟然發出甜蜜的聲音。
  綾瀨晃了幾次頭,但狩納的手每觸及內部的深處時,他就全身緊繃著。
  “你很喜歡這裡被慢慢的攪動吧?”
  狩納在耳邊低語呢喃,光用手指在柔軟的部位不停地扭轉翻動,連綾瀨的指尖也一陣顫慄。
  “嗚……思……討厭!快……拔出來……!”
  從腰部以下,都快要溶化似的。
  在他呻吟中,逞強的撐住快崩潰的腰,但又二方面想要狩納更多的愛撫,綾瀨的屁股則繃得更緊;被狩納放開手的肉棒,龜頭處已在垂淚。
  綾瀨的身心已完全不聽使喚。
  “這還不夠吧!不過你只用手就會想出來哦!”
  狩納的手又在濕答一片的屁洞抽動,綾瀨聽到吱喳的色欲聲。而被愛撫過的肉之狹間,在下一瞬間就會殘留一種有些空洞卻又舒適的感受。
  “思……思……”
  綾瀨似乎想查明受到突然刺激的原因,而回頭望著狩納。可是他的身體隨後卻被翻轉成仰臥。
  “討厭……不要這樣……”
  狩納用手去彈他仍在滴著體液的肉棒,藉以阻止綾瀨頑強的抗拒:當自己的身體如意的大翻轉後,快斷氣的感覺使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先不要動喔!”
  “…不……啊……”
  男人開始卸下他的衣服,把他繃在褲內的肉棒掏出來。此人的卻與綾瀨的大異其趣;狩納的肉棒已十分勃起的屹立著。
  “…啊……啊……”
  望著狩納帶血色的肉棒,綾瀨全身就發顫。
  即使綾瀨的屁股已被他抽動過無數次,也被要求用口交過,但他仍拂不去恐懼心。更要命的是,體內卻湧起一種無法形容的興奮感。
  “唔晤”
  狩納那熱熱的肉塊開始摩擦屁股的狹間;綾瀨因這種難過的體位而不斷搖著頭。
  而且,他更希望的是,狩納炙熱的肉棒儘快插入體內。
  “我為要讓你充分的滿足,一定會溫柔對待你!”
  他勃起的肉棒跟著諷刺的話,擠開人口處。
  “嗚……喔……”
  他翻動柔軟的黏膜,狩納又不直接插入,先輕輕抬起腰,好似要拔出之前,比剛才更深的入。
  “嗚……痛死人了……!”
  此時,綾瀨被黏膜擴張的苦痛,及另一種焦慮的熱讓他的大腿內側都痙攣的情緒交織著。
  “你很想要吧?”
  狩納甘美的細語就在耳側。
  “只才插入,你就又想要出來了吧?”
  聽著狩納煽惑的聲音,一邊用手去搓揉著他的陽具。
  “嗚呼……不行……!”
  “你很喜歡我的身體吧?你快說!絕不讓別的男人來侵佔你!”
  狩納這句話,讓綾瀨痛徹心脾。
  為什麼狩納會說出如此殘酷的話?他的口不擇言,使綾瀨的心都寒得像冰。
  他也不明白,何以狩納會有這種存疑。
  他也知道自己被如何數落,或被如何對待,都沒有辯駁的立場——他對狩納只有依合約上的要求——履行慰藉之責。
  “嗚……”
  昨晚還多麼期盼能聽到的男人的聲音,此刻卻百般在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除了悔恨自己的儒弱及窩囊外,綾瀨只有用眼淚來發洩自己內心的不平。
  “我……恨……真的下是想……作……”
  綾瀨痛苦的嗚咽著。
  也一再的表示他的抗議。
  他不願被這個男人蹂躪、折磨。
  真的不願意。
  他連抬頭看著躇蹋自己的男人,也覺得很困難。
  綾瀨因拒絕這個男人而在搖頭。
  但對於綾瀨頑強的反抗,狩納在玩味中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才插進而已,你就已經爽得呻吟起來!你這張嘴真的可愛極了!”
  他用手用力揪住綾瀨的前發,在他還來不及哀叫下,狩納就對準好位置把他的肉棒插進去。
  “不……不……等等……”
  “你這邊的口可比你老實!它好像表示沒有我的插人,你就快要受不了般的在緊緊收縮著哩!”
  對他的冶嘲熱諷,綾瀨已不想再去費神。
  “啊啊……好痛……痛啊……”
  被緊緊擴開的人口痛得綾瀨快要撕裂開。然吞噬狩納肉棒的腸壁,卻渴望他有更深入的刺激。
  不管有多麼嫌惡及無法忍耐,但對著插入體內的狩納,綾瀨全身都弓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太爽的關係?”
  狩納低視雖百般痛楚,卻依然配合他的動作的綾瀨,冶冶的笑著說。
  “你可不要去想別的男人!你只能為我而喘氣喔!”
  內側被狩納的肉棒沖人而抬起了腰,加上他愛撫著的全身,都讓綾瀨充滿了充實的感覺。
  接著,陣陣的快感逼竄至綾瀨的背脊,然後到全身。
  “…啊”…?唷……”
  綾瀨向後仰,好似尚未滿足般的,將凝聚的精氣重重吐了出來;但蕩漾在體內的麻酥感,讓他在抖顫中釋放的精液把腹部及胸部都弄得很髒。
  “…不要縮得那麼緊……”
  狩納開心的望著因為射精,使綾瀨急速收縮酌肉棒。
  “思……呼唔……”
  狩納的喘氣聲縈繞在耳畔,加上被吻的錯覺麻痹,早已射過一次精,但僨張的欲望卻在體內蠢動,而讓綾潮淚流滿腮。
  “我不要……”
  他對自己如此饑渴貪求這個男人的肉體快樂覺得十分可恥。他把放在他前額的狩納的手揮開。
  “喂喂,你不能那麼自私!只自己達到高潮就算嘍!”
  狩納搖晃沈在床上的綾瀨,還在體內的他又開始動了。
  慌張地道了聲歉,年輕女人挽住男伴的手,瞪了綾瀨一眼。
  “你走路不看路嗎?”
  還算年輕的男伴,帶著酒意訓斥綾瀨,但就在這個時候,綾瀨的眼尾突然飄進從身旁急馳而過的車身顏色。
  只隔著一條巷子的交叉路口,一部光鮮的深橘色車體穿過;即使在蒙朧的街燈反射下,仍可看出它是很美的橘色。
  “狩納先生!”
  綾瀨下意識的大叫他的名字,然後身子就沖了過去;看得年輕男女面面相覷,男人出聲叫住綾瀨,綾瀨並未回頭,只是更加快腳程穿過巷子。
  那輛大型的車體,從小巷子駛進了大馬路上。現在路上雖已無人跡,但就怕醉漢從巷子裡忽然跌跌撞撞出來,替自己惹禍上身,故車子最好開慢一點為上策。
  “狩納先生!”
  綾瀨繼續追著只相距數公尺之遠的車。
  他此刻只有氣喘如牛的追趕著。
  在一路拚命的追跑著,可是綾瀨也看到紅綠燈已無情的變成綠燈。
  本已停下來的車,又加速往前急馳;綾瀨認為再追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用拳敲著在他身旁閃過的汽車駕駛人的車窗。
  感覺貼著煙窗的裡面有動靜,但他怎麼能追得過汽車的速度,綾瀨只好停止下來。
  他已經跑得快喘不過氣來,他甚至希望自己死掉也無妨。
  但綾漱仍有些不死心,還是望著川流不息的車子,當他盯著紅色車尾燈之際,說得遲那時快,也聽到激烈的刹車聲。
  他還未調整自己急促的喘氣,看到此幕,本來彎著的身體也緩緩挺起。
  被用力打開的車門,從裡面走出一個猙獰的身影。
  “你在搞什麼名堂?幹嘛突然又跑來呢?”
  聽得出這是狩納發怒的聲音。
  從他微卷的嘴唇,可看得到他的犬齒,且他是正在氣頭上。
  “你如果被車輪壓到要怎麼辦?我不是叫你回去嗎?”
  雖然狩納的不悅會令人發毛,但綾瀨已管不了這些。
  “請你原諒我!”
  狩納對綾瀨的吼叫,表情有些扭曲。
  “我”
  綾瀨找不出想表達的字眼。
  他一向就是不善於使用言詞,經常話到舌尖就咽了回去。
  把自己寂寞的心事吐露出來,只是徒增外人的煩惱;就如他不願意讓父母為他煩惱,所以總是做個人見人愛的自己,在關鍵時刻往往只有委曲求全。
  他追著狩納,想要見他,自己究竟想怎麼樣?現在是追到了狩納,卻讓對方感到一肚子火,不是嗎?
  綾瀨恨不得這些都不曾發生過。
  這麼想著,綾瀨的頭左右搖動著。
  “我是想向你借錢!”
  綾瀨竟然不假思索進出這句話。
  “希望你……借我五億……兩千萬……”
  面對狩納的沈默,綾瀨深感不安,自己竟然會說出這個龐然的數目。不過,這也是綾瀨向許斐聽借的債務金額。
  沈默了許多,綾瀨不知所以的喘起氣來。
  狩納則是一直凝視著他。然後慢慢的從他的懷中掏出了一根香煙,才開口問他。
  “你用什麼來擔保?”
  沒料到狩納會問出這種話。
  綾瀨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擁有值五億的擔保物。
  “啊……我沒有擔保!不過……我會工作一輩子來還你的債……”
  瞥著綾瀨的狩納,眼裡有著幾許冷笑。
  “你又想用作一次愛抵五十萬,來和我上床嗎?”
  綾瀨在聽到這句極盡諷刺意味的話,心裡是既難過又無助。在此之前,綾瀨面對男人的這句話,他往往找不出話來回答他。
  不過,他認定假使在此地不表示清楚,他將沒有機會。
  “不……我不再用這種方式……和狩納先生做那種事!”
  對綾瀨如此堅決的話,狩納大大不以為然。
  “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說著,狩納的手就掛在車門上。綾瀨緊緊跟隨著他。
  “別這樣!因為再做那種事不是很奇怪嗎?”
  他設法阻擋狩納快要鑽進車裡的身體。
  “用錢……那種事……對狩納先生……或許有些不自然……不!不是!狩納先生……就算不自然也想這麼做……因為……我……”
  綾瀨在情急之下,語無倫次起來。他覺得不陽把心掏出來,還更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意。
  不過,現在完全只有借助于溝通才成。
  也為了過去對他百般忍讓的男人,他不想再回避。
  “對狩納先生來說,你一定會很厭惡!用……錢做這種事……如果和別人我是絕對不願意!不過若是和狩納先生就……”
  狩納一把抓著說話斷斷續續的綾瀨的肩膀。
  狩納的雙眸,就近在自己的眼前。
  他可以深深感受得到狩納是強自在隱藏住痛楚,綾瀨萌生既難過又甜蜜的情緒。
  “…不要用錢……也可以做嗎?”
  狩納的話彷佛人他的腦膜。
  綾瀨一時間真的無法體會他這話的意思。
  “…咦?……你說什麼……”
  綾瀨也震驚的用很大聲的咦咦唔唔。
  這不意謂著不用因為金錢的原因,而和狩納發生肉體關係?老實說,綾瀨從來就不敢去想這樣的自己是否會被他接受。樣的自己是否會被他接受。
  他倆的關係就是基於著金錢的糾結,除此,綾瀨不曾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而且,一旦這龐大的借債還清時,透過性行為而和狩納的生活,也將解除吧!迄今綾瀨方才瞭解,他所渴望的不是用金錢去換算,而是與狩納的一份牽繫;也形同于一家人。
  長久以來,在毫嫵自覺下,綾瀨就抱著這份奢求回到他該回的地方。
  對狩納深深的凝視,綾瀨有些不確定的接受。
  自己過去是一無所有,既然沒有施,又怎能希冀有得?這是當然不過的事。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綾瀨小聲的回答,狩納的眼神似乎有些失落。但綾瀨又恐狩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掉,就下意識拉著狩納的衣角。
  “我之前有說過……與男人做那件事……到現在我都還會恐懼……不過……”
  和狩納一起生活後,綾瀨對與狩納的關係,從未曾表示過什麼想法。就算被問及他也不會有回應,想當然爾,狩納現在也不會再追究。
  他是沒興趣知道?還是未卜先知早已知道綾瀨不會做任何反應?抑或是害怕綾瀨的反應?
  不過,如今綾瀨卻有非表明立場不可的話要說。
  “我只想待在狩納先生的身旁。我求求你!即使你不把我留在你的公寓,也不打緊!只是……我真的不喜歡在我還清你的錢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廠
  不待綾瀨說完,狩納就把他的身體拉近;在與狩納四目相接時,綾瀨身體都虛脫了。
  他被緊緊的埋在狩納充滿苦澀煙味的胸口上。
  與空氣的暑熱有異的狩納的熱,透過衣服傳到綾瀨身上。
  “我是想不以金錢的關係來抱你!”
  耳邊聽著狩納的細語,抱著他的手力量逐漸加強,雖有些痛,但綾瀨卻有股強烈的安全感。
  “我……一個人會害怕!即使不是有金錢的關係,我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和狩納先生分開……”
  綾瀨真恨自己拙於言辭。
  狩納就近在咫尺,仍解除不了他的惶恐。且為了維護自己的未來,他不能再失去如此重要的人事物。
  所謂的人事物……
  他所需要的,未必與狩納的心吻合,但這個男人如今對綾瀨已是極其珍貴的存“你別蠢了!那些錢你一輩子也休想還得清!”
  狩納無情的否定他。
  “你在哭著求援時,我本想橫下心不管的,或你會如何被控制也不關我的事……可是你卻……”
  未把話說完,狩納的牙齒已哢吱哢吱的響著。綾瀨有些動情的向對方貼近。
  在自己把兩手環住狩納的脖子時,後者的情緒似乎才鬆弛了一點。
  “你啊,真是折騰人……”
  綾瀨對狩納的怒駡,已不再害怕。
  “我喜歡你的這句話,之前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
  綾瀨聽得喜滋滋的,只是更用力抱緊他。
  “有關店頂讓出去的事……”
  綾瀨從寬敞的浴室走出來,狩納突然進出這句話。
  穿著為他備好的睡衣,綾瀨泡過熱水的皮膚帶著濕濕的水氣。
  一回到公寓,狩納馬上就催綾瀨去洗個舒適
  的澡。因為身上還留著被陌生男子在舞臺上舔過的嗯心感覺,希望能將那種齷齪洗滌殆盡。
  對向來溫馴的綾瀨,狩納准他一個人使用溶室。
  因為在這種狀況下,狩納幾乎不讓綾瀨一個人洗澡的。
  本來,綾瀨以為他在洗到一半時,還希望狩納會闖進來,不料他卻連諮室的門也末打開過。
  一直到綾瀨洗了個乾淨出來後,狩納都一直靜靜的靠在更衣室的門牆等他。
  綾瀨連濕濕的頭髮都忘了擦乾,看著已脫了西裝外套的狩納。
  “上次讓你和染矢的父親見面的那家店,你記得嗎?”
  綾瀨聽了後點點頭。
  兩天不在,狩納的房間、浴室及起居室,絲毫沒有髒亂感;尤其占地很大的走廊,更未嗅出如自己回到過去所住的房間時那種無形的寂寞滋味。
  更甚者,到此刻他終於承認狩納在他的心中份量是如此之大,也如此之重要。
  “之前的主人拿那家店的權利書來和我借三百萬的資金。利息是一個月一分來計;也就是一個月五十五萬田,分六次還清。條件是只要從不延誤付款的日期,權利書在我的手上,店就可以正常營業,我不得有異議!”
  本來才剛洗完澡十分暖熱的綾瀨身體,卻突然一陣膽寒二個月付五十五萬田……?”
  “公司的員工到每個月月底,就會去店裡收還款。到該付債款的截止日期,我們可以等到當天的淩晨零時為止!結果那小子到第三次該付錢時就賴帳了!”
  換言之,那家店的老闆,總共只付了一百三十萬田而已嗎?經營那種店,究竟有多少利潤可言?綾瀨不得其門而人。不過在兩個月內必須賺到超過一百萬田的生意,想來也並非容易的事。
  “那麼狩納先生只回收一百三十萬田而已嗎?”
  狩納撥弄著綾瀨濕濕掛在前額的頭髮,然後再用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兩頰;狩納挑動著眼角道。
  “那是現金!但我不是有權利書質押著嗎?只要他滯付一次,我就擁有使用這家店的權利,還包括店裡的裝潢、家俱及所有的設備,甚至連一個杯子也不會放過!”
  “…咦……可是……??”
  綾瀨不太相信的大叫。
  “不是已經還了一百三十萬嗎?剩下的只有一百七十萬和利息而已……怎麼可以使用店呢”
  都已經回收將近一半的債款,這男人還可以因持有店的權利書而將店內所有的一切囊括,而名正言順把原始店的老闆驅逐出去?
  狩納當然瞭解綾瀨內心的存疑。
  “那只是頂讓。那家店一般的評估價格不會低於六千萬,所以原來借出去的現金不會有什麼問題。”
  “二個…上千萬啊?如果值那麼多錢,不就可以用那個為擔保去向銀行借錢嗎“如果能從銀行貸得了錢的老闆,就不會到我的公司來借錢了!既然在當日用三百萬的現金借對方,值六千萬的店非要好好整頓一番不可!而抓住這些客戶的把柄便是我的工作!”
  狩納說的話,使綾瀨的左胸忽然刺痛起來。
  狩納無意識的動了動,將默然無語的綾瀨瘦弱的身體逼至牆壁;他們的身體近得可以聞得到剛洗完澡的清香味,而綾瀨的鼻子卻更快熟悉狩納身上的煙味。
  “現在那家店的負責人,便是我老爸的世交,也是很愛護我的鷹嘴。他以前就曾對我嘀咕要給他的愛人去管店,我又不能說什麼,所以就租他五十萬去重新改裝及擁有營業權!”
  狩納又說出這麼大的金額,令綾瀨咋舌。
  “可是……不是再花一百七十萬就能買到店了?……怎麼又租他五十萬”
  的確,店已裝潢得十分完備,租金收入也不錯:只是想在四個月內賺回老本恐怕是異想天開。
  “照一般的情形,至少可以租到七十萬呢!但因為鷹嘴那傢伙至少花了些錢去改裝,又買了些用品,看在這情份上算他便宜些。不然,西岡那傢伙,還能找到肯花八十萬來租的人!”
  聽著狩納不當一回事的述說這些事,綾瀨就感到十分的哀痛;本欲把摟住他脖子的手放開,又聽到狩納接下去說。
  “這次是由鷹嘴來租,情況就不能相提並論……。也許下次來找我融資的傢伙,我再以更便宜的價錢頂讓,然後以維持一年的時間最好。我就很快可以賺到一筆不錯的錢!”
  記得不久前,在狩納的公司,用著冶漠無情的話說——即使對方鬧自殺也不必理會——這麼聽來顯然並無誇張的成份。
  望著對方暴露在膀子上的青筋,綾瀨咬著唇。
  “當然向我們公司借錢的,也有這種現象存在;有些傢伙從借錢開始,就抱著不還錢的心態!因此我們的條件自然要苛一點,否則我們還跟人家混什麼!”
  一口氣吐出這些話,狩納又有些懊悔的皺皺鼻尖。
  “如果能循合法途徑來解決一切的事情……是皆大歡喜啦……我說了這麼多的內幕……你還會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嗎?”
  狩納的聲音有著些猶豫,綾瀨的唇在抖。
  “我就不太明白,會有什麼人能和你這種人去過新的生活!”
  狩納毫不掩飾其不信任的態度。
  “在這個社會上,你不可能會沒有敵人,像許斐這種那麼會懷恨的傢伙……只要和我有關的事,我就無法斷然說以後不會再發生像今天這種事件!”綾瀨聽著,把手輕輕放在狩納的手腕上。他銳利的眼神睜得鼓鼓的。
  “狩納先生,你喜歡現在的行業嗎……?”
  狩納先是眨眨眼低頭看看綾瀨,然後又浮出很迷思的表情,說著。
  “…啊!是的。但除非自己已滿意為止,不然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等看得到狩納一絲的笑容,綾瀨緊張的眼神才輕鬆了些。
  “那就好。如果你做的是自己不想且又辛苦的工作,我也會跟著你難過……。我想只要是你,狩納先生選擇的行業,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目前還在念大學,也未有過任何打工經驗的綾瀨,對嚴酷的行業,又是身兼老闆:的狩納立場,能體會的畢竟有限,但只要狩納肯挺起胸臆去打拚,這就值得。
  放在狩納腕上的手多用了點力,撫著他臉頰:的手,也溫柔的來到脖子。
  “謝謝你!”
  聽到耳邊輕柔的聲音,綾瀨升起一股暖意。綾瀨把頭埋在這一個月來他已十分熟悉的有煙味的懷中,閉上眼。
  只離開兩天的地方,等他改變心意再次踏進來,仍有著無法形容的安穩感覺。
  “我可以吻你嗎?”
  一直埋在狩納胸口的綾瀨,被他一問抬起了頭。
  “…咦?”
  狩納直直的凝視閃著訝異神色的綾瀨。
  “我不可以……吻你……和你作愛嗎……?”
  綾瀨被他問得無所適從。
  過去他也曾很露骨的直接向自己要求,但每次也都用諷挑逗的話來制馭他,而不是徵詢。
  但現在的情形卻有不同;只要綾瀨不點頭,狩納是不得親近自己。
  綾瀨的喉間發出咕咕聲。
  他們倆如今已非靠財務的借貸能強制要求發生肉體關係之立場。綾瀨能待在狩納身邊的扎實感之外,他仿佛又面臨不得不做最佳的抉擇不可。
  再說,狩納看他的眼神,己不見諷刺、嘲笑葸味。
  為了鼓舞自己,綾瀨用力拉著狩納的西裝。
  他心意已決,卻有些怯怯的頷著首。
  在下一瞬間,綾瀨就被用力的抱起,使得他只能發出很短促的喉音。而貼上來的唇,也把他的聲音淹沒。
  “思……”
  被他深深的抱住,狩納的唇激情的封住他喘著氣的唇。當他意識到對方的體溫時,甜蜜的滋味就襲上心頭。
  他的身體緊緊的被環住,他的唇也不由自主的輕啟開來。
  “…呼……”
  慢慢深入的狩納的舌尖,使綾瀨的汗毛豎立。
  “我們到床上去!”
  聽著狩納從唇間發出含糊的語音,綾瀨在羞赧中,輕輕的點著頭。
  綾瀨緊張的爪尖,把乾淨的床單抓得形成幾道波紋。
  在燈光明亮的房間,他甚至已不再矜持的把大腿“呼……唔唔……”
  發出哢吱一聲,狩納的手從淡紛紅色的黏膜穿過。
  然後,狩納茬摩擦著與皮膚、黏膜黏在一起的肉襞時,綾瀨已經麻痹起來。
  狩納邊用指腹搔動黏膜的淺淺地帶,並一邊把唇落在綾瀨的胸上。
  “…嗚嗚…”
  狩納的舌頭吸吮著在心窩邊浮起的淤血處。
  因為綾瀨的全身,幾乎還殘留著在舞臺上被男人腳鐮手銬施暴過後的痕跡。加上綾瀨一再反抗,受到皮帶的摩擦,所以到處都有淤血現象。
  泡過澡後,疼痛戚已緩和了些,但遍體鱗份的痕跡,卻更鮮明的呈現在綾瀨細白的肌膚上。
  “…啊…好痛……”
  狩納認為只用舌尖不夠,還張大著嘴把胸口的血塊含在口裡;綾瀨不由得哀叫一聲。狩納不忍,就改用唾液輕輕的敷著。
  “哦哦……”
  藉著唾液的滑潤,狩納得以橫行無阻的遊走在血塊中,且時而饑渴地探過他的乳“已經挺起來了!”
  低語的狩納,開始去捏弄綾瀨的乳頭。他說得沒錯,淡粉紅色的乳頭已硬硬挺挺冷不防,狩納又去吸吮也已勃起的龜頭時,綾瀨的背就飄浮起來。
  綾瀨不忍看到男人真摯眼神中的另’一種痛,他用兩手搗住臉。
  結果他的手臂上,也可見幾處青紫塊。
  至於綾瀨如何會留下這些傷痛的痕跡,狩納比誰都更了然於心。
  “你……不要看嘛……”
  綾瀨已羞紅著臉,聲音愈說愈小聲。
  在狩納一覽無遺下,雖有些掙扎,但更喜歡那份被他含在嘴裡的快樂。
  在玩弄著乳尖,若不是含箝口物過久,他一定會叫得更大聲。
  思及自己在狩納虎視耽耽下的癡態,身體就莫名所以的發著抖。
  “…當我聽到許斐那混帳傢伙在威脅你時……”
  狩納用很鬱悶的聲音囁嚅,並輕柔的用舌頭在綾瀨尖挺的乳頭上撩撥著。
  “那時我差點就出拳去揍許斐!”
  話裡充滿著憤慨之情。
  “狩……納先生,你不是聽不懂北京話嗎
  ……?”
  綾瀨用濕濕的眼神探問他。
  狩納從他的胸口抬起了頭,歪著臉不層道一“許斐以為我都聽不懂!其實我多少也會聽。”
  狩納對著已發腫的乳頭用力一捏,綾瀨的身體就弓了起來。
  綾瀨痛苦的反應,狩納又用舌頭。
  “我真想殺了他!”
  狩納這話聽起來一點也不是玩笑話。
  “狩……”
  狩納很小心翼翼的去抓綾瀨的手。
  “你把他忘了!”
  綾漱在他動情的注視下,屏住氣息。
  絲毫看不出狩納對於需面對許斐有任何的害怕。但他更相信,在狩納的舔舐下,他身上的傷慢慢會治癒。
  “除了我以外,你要把所有的事都忘掉!”
  聽到如此真情的吐露,綾瀨感動得淚水奪眶而出。
  狩納的唇不斷地落在綾瀨唇間。當他開始舔著脖子上戴著項圈的血痕,綾瀨似小貓般呻吟著。
  “綾瀨!”
  這一聲,使綾瀨多麼安心。一綾瀨雖然有掙脫的意思,但男人在背上掐住他的手更加重力道。
  在已充份潤滑下,狩納的手就開始在他可憐的黏膜上激烈地動著。在他微微加強的在淺淺部分抽動下,綾瀨體內的深處已因疼痛不堪而收縮著。
  “思……啊!狩納先生……”
  綾瀨竟然在無意識地好似在哀求對方。
  “哦……哦……不要……”
  狩納看出綾瀨的意思,他於是緩緩的把手鑽入肉襞內;感受到比剛才更刺激,綾瀨就禁不住浮起了腰。
  “你真的是很敏感!”
  狩納的聲音那麼輕柔。
  “你好可愛!”
  對方既甜蜜又令人可怕。對能與狩納的身體緊緊相貼在一起,綾瀨的腦中已發暈。
  “呼……呼……那個地方……不行……!”
  狩納只在眼能望見的部位輕輕愛撫,綾瀨就大聲叫著。而尚未觸摸已蠢蠢欲動的肉棒,似乎急切在等待著他。
  望著懷中緊張的綾瀨,狩納笑出聲來。
  “怎麼了?是不是爽極了?”
  同時,也聽得出狩納內心已帶著欲情。
  綾瀨耳邊男人的聲音,和在舞臺上因被迫所做的行為之與他的只有恐懼與無邊的恥辱,截然不同。
  綾瀨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火熱的反應,且用爪去抓住狩納的手腕。
  狩納粗大的手指,在綾瀨脆弱的部位探進探出時,還用滲出的蜜液很小心的塗在屁眼上。
  “…唷……呼哦……”
  然後一切就如綾瀨所渴望地,狩納的手指輕緩的抽動著;綾瀨已全身冒出汗珠。
  “你快說你好舒服!”
  他增加為兩隻手指,在不停的收縮的人口肉襞上,用一快一慢的方式在玩弄他。
  綾瀨因快要吐精的邊流起淚,邊搖起頭。
  “…啊……不是啦……”
  獰納用牙齒輕嘀著他脖子上的青淤處,並緊緊貼上他的胸部。
  “什麼不是?”
  反擊他後,就把手伸向尚未撫摸的肉棒,他用指尖在龜頭處確證是否已流出蜜液來後,再緩緩的用手去摩挲;綾瀨激情的扭起腰肢。
  “不要……你不要摸我……!”
  雖然記得與狩納合為一體時,確曾感到害怕、疼痛,可是他更怕的是那令人飄人雲上的快感。
  本已不可能如此貼緊的身體,被狩納愛撫下就無法控制自我地想貪求他;而失去自我的莫名其妙的欲死欲仙,又在他內心微微滋生。
  “…喔唔……”
  把綾瀨流出的液體弄濕自己的手後,就輕輕的包住他的陽具。
  在狩納浮滿愛之情的雙眸凝視下,緩緩移動他的身軀。
  “狩納先……”
  他叫著時,就更加的緊張。
  在大腿內側感觸到狩納的髮絲之際,他的肉棒已被含在嘴裡。
  “呼呼……”
  接著就聽到吱喳的聲響。
  在狩納舌尖十分熟練的動作中,綾瀨更激動的把下顎高高仰起。
  “我和你在一起:心情就會更好!”
  耳邊聽著他的細語呢喃、直腸被他大大的手指沖上沖下,綾瀨的頭腦就已一片空。在不能克制時,綾瀨就微微抖動的將精液發射到狩納的口裡。
  “嗚……喔……喔……!”
  在直腸內繼續動的手,使濕潤的內襞更緊緊的在收縮。
  “唔……思……”
  狩納把他釋放出來的精氣,一滴都下剩的吞下肚裡。
  狩納似乎很滿足的說出來,也一邊把滴在唇邊的汁液用舌頭舔淨。包括沾到手指的,他也不放過;綾瀨羞愧的快哭出來。
  “對不起……”
  狩納用唇親他的額頭回應。
  “你幹嘛說對不起?你應該說的是你真的很舒服!”
  當狩納經不起生理需求勃起的肉棒,已有意無意碰觸他的大腿時,綾瀨的腹部就抽搐了一下。
  他已處在十分恐懼之中,需要向狩納求援。
  “狩……納先生……我真的……好舒服……”
  聽到綾瀨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話,在他屁股內抽動的手指就停止不動。
  但俯看綾瀨的眸子裡,卻盛滿了真情。
  綾瀨被他這份真情感染,更開始索求對方更緊的擁抱。
  他的員工平均身高已列為高個子,但仍不及狩納的高大。
  在他端正的外貌下,加諸在他身上的銳利及氣勢感,往往予人他是充滿暴力類型者。
  “但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些事洩漏出去!”
  狩納優雅的抽著煙,低聲說道。
  “你甚至可以不用出賣靈肉,就可以還我這筆錢!”浦上聽得身體都快彈起來。
  “這…怎麼辦得到?這麼多的錢,有誰可以……”
  還未聽完浦上的話,狩納就不耐煩的喝止他。
  “把嘴巴張開!”
  浦上一時未弄懂狩納話中的意思,但他已毫不遲疑用腳尖去踢了踢反應遲鈍的浦上的鎖骨;
  男人張著嘴哀嚎時,狩納把點燃的香煙丟進了他的嘴裡。
  室內霎時傳來陣陣慘叫聲。
  “你是要乖乖還我錢?還是要暗K我的錢,被我逮了後將你殺人滅屍?你認為哪一樣是明智之舉?”
  狩納露出牙齒嘿嘿地冷笑,並把痛得在地上翻滾的浦上,粗暴的將他拎起。
  “久芳,你把車開來!你應該知道要把他帶去什麼地方!”
  “不,不要這樣!”
  浦上即使受到煙的燙傷,仍不顧一切阻止。
  狩納不理會他,準備把他帶到外面的馬路上,而將社長室的門打開後,就停頓在那兒。
  使跟在狩納後面的職員,也納悶地蹙著眉。
  “…你還是一樣愛用暴力!”
  雙手交叉在胸前穿著和服的女人,打趣著狩納。
  一頭長長的黑髮,披在個頭很高的女人胸前。她用著塗著蔻丹的細尖指甲,輕撫著自己的臉頰;只可惜這位貌賽西施的美人,並不是女人。
  她就是狩納自小就認識,且是這公司的常客的染矢薰子。
  站在染矢身側的另一個職員,則有些困窘。
  “我看你不久就會被人告你非法施暴!”
  染矢撥著秀麗的發楷,為他悲歎。不過,狩納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狩納只把眼神放在立於染矢身後的少年身上。
  少年有些藉著染矢的高度,來掩飾他的存在;其實,他早就被自社長室發出男人的哀求聲驚嚇得一直躲在染矢後方。
  他的瞳孔裡閃動著內心的不安及恐懼。
  穿著一身藍灰色襯衫,及軟質牛仔褲的少年身影,在這個辦公室形成極為突兀的畫面。但是,皮膚雪白的少年容貌,卻也同時為這個有些機械化的空間帶來少許活潑的氣息o;他那似紅蘋果般的粉頰,及栗色的毛髮,儼然一位纖柔的美少女。
  身為男兒身,能獲得狩納如此的欣賞,除了綾瀨雪彌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這個少年是狩納在一個多月前,花了大把的現金以非法竟標的方式把他標到手的。
  自那以後,狩納便開始使用金錢之力來束縛少年的自由。
  “你幹嘛來這裡?”
  聽到狩納十分不悅,綾瀨就畏縮起來。而他怯生生的眼裡所看到的,則是被狩納拎著的浦上的窘迫模樣。
  被拳打腳踢毒打一頓,又被用煙燙傷的浦上,並未發現綾瀨,繼續小聲的哀嚎。
  狩納馬上就把浦上丟給久芳。
  “快把這傢伙帶走!”
  命令把浦上帶走後,狩納才回頭看看綾瀨。
  “你可別誤會,綾瀨!我們並沒有幹什麼……。只是為他的同伴吵吵架而已”
  事實上,綾瀨也知道狩納是為自己的作為找臺階下,然後又搔搔他的頭髮,面對染矢叫著。
  “染矢!”
  這聲音裡明顯的怒氣,讓綾瀨又倒抽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把他帶到這裡來?”
  被對準矛頭的染矢,只是冷冶的聳聳肩,輕描淡寫地回他。
  “我可沒把他帶來!我只是來借錢,剛好在公司前面碰到阿綾。”
  “對不起,本來你只許我過了八點才能下來的……我……”
  綾瀨小聲替染矢辯白。狩納則對他說的話沈思。他說得也對,今天綾瀨答應送晚飯來,也說過在他下班時會來公司。
  由於浦上的出現,讓狩納完全忘了有這回事。這又使狩納不禁遷怒於浦上。
  “別讓他溜了!要好好看住他!”
  狩納指示帶浦上走的員工,然後瞥了瞥叫起來似惡鬼般的浦上一眼,搖搖頭。
  “抱歉來打擾你,少爺。我是來向你借錢用!”
  默默在一旁的染矢,不料卻用貓叫春的聲音嗲聲嗲氣的說。
  狩納恨恨的瞪他一眼,因為他恨死染哭這種矯揉做作的聲音。
  狩納也最看不順眼男扮女裝的人。儘管染矢扮得多麼嬈嬌美麗,他就是恨之入骨。
  “我們已下班了,你快滾!”
  對狩納愛理不理的態度,染矢把擦上口紅的嘴嘟起來。
  “喂,我是你們最好的主顧!怎麼可能會不借!快點!借多少都行!”
  狩納甩開染矢抓著他的手。
  誠如她說的,染矢果真是來往最久、信用也最好的客戶。先別提她是地下錢莊的好主顧,他和染矢的交情應溯自國中時代。若非看在這些情份上,狩納是斷然不可能會接受如此男不男、女不女的客戶。
  “你聽到我的話了!那就明天再來!”
  慌亂的把染矢推往公司的門口,使染矢頗不以為然。
  “你在急什麼?是不是被阿綾目睹你所幹的事,心裡很不爽啊?”
  染矢說著,頻頻回頭看了困窘的綾瀨。
  狩納那如劍般銳利的冶眸,顯然對染矢並不管用,他說——“喂!你幹嘛板著臉孔?你這麼凶,阿綾會怕喔!你即使長相嚴肅,也不需要用瞪人的嘛!笑一個怎麼樣?少爺,你的笑不是挺有風采的嗎?”
  “你這傢伙……”
  狩納一把揪住染矢的領口,發現綾瀨在場才又松了手。狩納並無意讓綾瀨受驚害怕。
  “你如果還想從我這裡借到錢的話,你就聽好,以後別再去接近綾瀨!”
  狩納強忍住想對染矢的咆哮,而用低低的聲音警告他。
  “至少可以做最低限度的接觸吧?因為你不讓他離開你的家,我至少可以去看看他……。再說他下個月就要上課了,你不用太擔心我啦!”
  染矢早看出狩納的心情,意味深長的對他說。
  “誰叫他長得這麼可愛?連我都不免對他起了邪念!啊,對了!我的店要裝修一番呢!”
  被染矢擠眉弄眼一番,獰納氣得抓狂般,一手抓起放置在櫃檯很沈重的陶磁煙灰缸,想向他砸過去。
  “狩……狩納先生……”
  背後的綾瀨下意識地尖叫起來。
  “再見,阿綾!”
  染矢用著高亢的嬌聲扭捏作態,才消失於門口。
  “你不要再來我這裡,聽到了沒有?”
  狩納發狂的嚷叫,並把煙灰缸丟向門板上,在一陣砰叭哢啷作響之同時,煙灰缸也滿地碎片。
  “久芳!”
  狩納嚴厲的叫著員工的名字,那個被叫做久芳的人也一臉驚恐唯唯諾諾走過來。
  “我現在要出去吃飯,明天的行程有沒有什麼變更的?”
  久芳在被老闆問及時,毫不遲疑的看著記事簿。
  剛才帶著浦上出去的男子,與這位久芳長得十分酷似。他們是從在新宿開了金融公司開始,就在這裡上班的一對不管是外形或氣質上都很神似的雙胞胎。
  狩納對他們的工作態度很激賞,他們雖很沈默寡言,但很冶靜,工作能力也強。
  “就在剛才,齊藤先生有來過電話,說希望明天能與您見面。”
  “他是想借錢嗎?”
  “他在電話中並未提及。不過他約的時間是在下午三點半左右!”
  說完,久芳把準備好的資料取出來。
  “有關那個板橋的土地那一樁,我已依照社長的吩咐,附上了別的公司的抵押權!”
  狩納流覽一下遞過來的資料。昨天有客人想用土地做擔保,請求融資,但那塊土地據狩納的自己的評估,顯然與對方有落差。
  “還有其他的擔保嗎?”
  “這點似乎不太樂觀。看樣子,別的公司也不太願意接受這案子吧!”
  狩納聽了員工的答覆,無言的點點頭。
  他看看腕表,才發現因為剛才浦上的事鬧場,把時間搞得已經很晚。
  “如果沒有擔保,當然是不能借錢給他。我今天就到此!你把齊藤的資料齊全後,也可以下班了!”
  對屬下指示後,他調了調自己的領帶。
  做了個深呼吸,狩納終於向綾瀨回過頭。
  “讓你等那麼久,綾……”
  狩納試著用沈穩的聲音,但話說了一半就停了。
  因為不見綾瀨的人。
  本來是站在沙發邊的綾瀨,怎麼不見了?
  狩納的胸口霎時像被捶了一拳。
  接著,沸騰般的怒氣襲上腦門,但他還是強忍住那股激動不已的怒氣,小聲叫著他的名字。
  “綾瀨?”
  更令狩納驚愣的是,那個淡褐色的頭慢慢的從沙發的背後探了出來。還用手搗著頭,可能是蹲在沙發後,要起身時去撞到頭部。
  狩納不明究裡的走近沙發。
  “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嘶吼聲,讓綾瀨縮著脖子。
  綾瀨用著很無辜的表情看向狩納,活像個怕被挨駡的小孩子。
  這才讓狩納明白自己的失態。在被他目擊到那麼粗暴的場面後,又在大發雷霆,當然會讓生性膽小的綾瀨不能適應。
  “啊……我……是——……”綾瀨摸著頭,並亮出一條手帕。
  “這條手帕掉在沙發下,我想這會不會是染矢的?”
  那是條印有水仙花樣的薄薄的手帕,一見就是女人用的物品。狩納記得以前染矢有用過相同的式樣。
  狩納皺了一下眉頭,不由分說的便把手帕搶過來丟進字紙簍內。
  “你不可以把手帕丟了!狩納先生!”
  綾瀨叫著,並慌忙的把手拍向狩納作勢要阻止;狩納不免望著少見這麼大聲的綾瀨。
  “誰叫她自己要忘記拿走!”
  綾瀨顯然很不同意狩納此舉,搖著頭說。
  “下次見到她,我可以還給她呀!”
  狩納看在綾瀨如此執著的份上,只好把手帕從垃圾筒裡撿起來再交給他。
  因為生意需要,染矢必須帶手帕。綾瀨認為既然是忘了掉在公司裡的東西,就該物歸原主,因此將它收放在牛仔褲裡。
  “不好意思……被你看到吵吵鬧鬧的場面。”
  狩納向他賠不是,並愛憐的撫撫他的頭。
  “不,是我不該在你們忙碌的時候來打擾……”
  看到綾瀨有些困惑的微笑,狩納解釋著說。
  “其實剛才並不是我想對對方施暴,是因為那傢伙竟然是想欺詐我的錢……”
  狩納用深以不為然的口吻。
  也許不該把綾瀨叫到公司來。和狩納認識後,發現狩納的世界的確是充滿殺伐暴戾之氣。
  因此,狩納才盡可能不讓他看到這行業的污穢與步上危機。
  “總之,我們現在去吃飯吧!”
  綾瀨聽到他帶著甜甜的聲音,輕輕笑了。
  事實上,綾瀨並末浮現久未去享用美食的喜悅神色。
  當然,他一直處在自己不太習慣的行業,又常目睹一些血腥的畫面,叫他如何能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
  “你可以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來吃!”
  似乎想討好他般,狩納說著就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充滿著酷暑熱氣的新宿,夜晚總是彌漫在五光十色的霓虹蹬下。
  即使已過了十一點,街頭依然如不夜城。
  在這棟十五層大樓的最頂樓,可以把新宿夜景盡收眼底。擁有整棟大樓的狩納,就特別偏愛這可以觀賞到新宿全貌的第十五層樓。
  在閃爍的夜燈下,可以把雜遝的人群及所有的污穢之氣淹沒;這雖不是稱得上有多美的夜景,卻具有讓人心曠神怡之感。
  換句話來說,這種不夜城的喧嘩,倒挺適合狩納過的不規律的生活步調。
  他佇立在被夜間照明反射的公寓廚房,打開飲用水的蓋子。
  眼底眺望著廣闊的夜景,脖子上則夾著話筒。
  “好的。如果稅務人員有回覆的話,一定要放在MO檔內保存好,明天我會到公司去看看。”
  經過狩納的指示,話筒彼方的員工很有禮的答聲是。
  從外型不美的大筒內直接取了飲用水後,狩納就打開冰箱。因為過的是單身生活,冰箱內也只好放些可以直接微波的簡單晚餐。
  只是一個人用,量也太多了。
  “還有對於昨天浦上的事……是嗎?那麼你做完後,就可以下班。辛苦你”
  慰勞一下留在公司加班的員工,狩納就把話機擱好。
  想到昨天被綾瀨撞見自己粗暴的一幕,以及染矢用著極可怕的表情臭駡他的話,一股惱兒湧上心頭,讓狩納覺得很難受。
  他胡亂地解開領帶,從冰箱拿出用玻璃碗所裝的沙拉。
  “那小子可能還沒吃過飯吧!”在寂靜的微暗中,狩納自言自語。
  面對著用生火腿及魚貝類等奢侈的東西拌成的沙拉,他卻沒有動手之意。
  因為一樁臨時的重要事情要處理,把綾瀨叫到公司而讓他很晚才回家,狩納便有些後悔。
  狩納回家的時間不規則,已不是才剛開始。在和綾瀨住在一起之前,不管是否包括玩樂,他也多半沒回家。
  狩納抬起千愁萬緒的神情。
  “狩納先生……”
  狩納聽到細細的聲音在叫他,看到綾瀨穿著睡衣的姿態。
  一見到狩納的人,少年的眼眸裡就浮上溫暖之色。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迷路的小狗,深恐離開主人一步就會迷路。綾瀨是個十分乖巧的少年。
  除了不會使性子,也少見他有太激烈的情緒起伏,始終都是用很溫和的神態看著狩納,也很難得聽到他大聲的笑。
  這一部分是個性使然,同時少年也對自己的處境有相當程度的認知,所以也怪不得他會在狩納面前表現得畏畏縮縮。
  不過,在綾瀨眼中飄浮著的安全感之外,還滲透些許的脆弱與不安。
  “你回來了!對不起,我沒發現你已回來……”
  綾瀨赤著腳,對狩納說。
  “不!對了!你還沒吃過飯吧?我馬上來做!”
  綾瀨馬上閃到狩納的腋下,去望著仍開著的冰箱。
  “綾瀨,你還沒吃飯,對嗎?”
  狩納用手撐在冰箱門上,低視他。綾瀨靦腆的笑了笑。
  “因為是夏天,不怎麼有食欲!”
  他從綾瀨的手中,接過白色盤子的肉,嘖嘖作聲。
  一個人在公寓,綾瀨也極少下廚,同時一個人也沒有吃東西的胃口。但昨天帶他去吃晚飯,即使昂貴的佳餚當前,也末令他食指大動。
  有可能與昨天在出門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有關係——狩納只有朝這理由來思考;只是,真的讓他耿耿於懷。
  如果她是個女人,反而好對付。只要帶她出去享受一頓美食,買些衣服或珠寶給對方,就可以輕易打發。而且還會得到欣喜若狂的回報,不至於面對的是像綾瀨,彷佛世上的山珍海味也吸引不了他。
  “你會不會肚子餓?多少吃一點嘛!”
  把盤子與沙拉放在餐桌上,狩納問他。走過吧台想進廚房的綾瀨,回眸對他一笑。
  “好,我也想吃!”
  他的笑,讓狩納看得出神發呆。
  綾瀨對狩納,總懷著一種恐懼感。尤其經過昨天那件事的衝擊,他小小的心靈一定尚未平復。
  可是剛才他卻毫不吝嗇的肯對他露齒而笑——狩納好喜歡這種感覺。
  這也自然的讓狩納想要逗逗他。
  狩納的手去碰觸端著沙拉的玻璃碗放在餐桌上的綾瀨的手背。
  “狩納先生?”
  對狩納突如其來的動作,綾瀨很疑惑。
  “奇怪,我的肚子突然好餓起來!”
  狩納從喉間發出了笑聲,然後再摸向他的手肘;他站著讓狩納把自己拉近他,然後很勇敢的看著那個男人。
  他一直抱著的戒心,也自動鬆懈下來。
  低頭望著綾瀨的狩納,全身竄起十分奇妙的衝動。
  “我能……吻你嗎?”
  耳邊男人輕柔的悄語,讓綾瀨的骨頭都快酥了。
  他細長的脖子霎時染上一片紅彩;而羞怯感之作祟,肩膀都發硬著。
  雖然解除不了緊張,但綾瀨沒有拒絕他的權利。
  超過四億的龐大負債,加上十天一計的非法利息的重擔,壓得綾瀨變成度日如年,且失去了自由。
  自小失怙的綾瀨,在毫無任何靠山下,只有用與狩納性交來換取金錢;因為他既不被准許外出,也不得打工的狀況下,這是唯一能還債的途徑。
  “綾瀨!”
  低垂著頭的綾瀨,聽到男人叫他,就把唇翹起來。
  雖已有過無數次接吻的經驗,但狩納仍覺得他的動作天真又可愛,他伸出舌頭輕輕去碰他的唇。
  他被抱住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在發出哢當一聲時,他瘦弱的腰就碰著了餐桌。
  “思……唔……”
  先用濕潤的舌頭舔舐綾瀨的口腔,再緊緊封住他的唇,用舌頭伸到他的深處。話《集神經敏感的黏膜,在他的挑逗下起了陣陣的又麻又酥的舒服戚。
  “呼……思呼……啊……”在狩納放開唇時,綾瀨才慌亂的吐著氣。狩納又用兩手抱緊他。
  同時是男人,綾瀨委實太過纖細。他雖具有女人的彈性,卻與肉感的肉體味道不同。他像個磁娃娃一捏就會碎掉,可是骨子卻很堅強。
  面對綾瀨的肉體的每一部位,狩納都已了若指掌。
  “你的屁股好軟!”
  用面對面的抱姿,狩納用手去抓著他的屁股。
  狩納放肆地去揉搓他富有彈性的屁股。當狩納的指腹輕撫著他的隱秘的黏膜入口時,綾瀨弓起他的腰。
  “不要,狩納先生,不要在這種地方。”
  綾瀨微弱的叫著,用他細細的手去推狩納的胸口。
  望著綾瀨臉上的紅暈,狩納由衷的一笑。
  有過被狩納強行要求的肉體經驗,當然可以輕易聯想到即將發生的每一環節。狩納也想像著要把綾瀨直腸的過敏弄松緩一點;他去舔著綾瀨有些乾燥的唇。
  “我說過,在房子的任何地方,我都要和你作愛!”
  讓你一個人獨處時,隨時都會想到我!
  狩納吃吃的笑著,把綾瀨的睡褲拉下。
  “啊啊……不要……!”
  狩納用畫了圓弧的手掌去撫摸已被脫下內褲裸露的雙腿。綾瀨卻還想拚命拉著衣角,掩飾在狩納注視下的下體。
  綾瀨卻不知道,他這種抵抗的舉動,反而更加刺激男人的嗜虐心態。
  “討……厭啊……”
  狩納控制住綾瀨的手,另一隻手鑽入衣服下方。
  他輕輕的用手去纏住已毫無任何衣服蔽體的陽根。
  “哦哦……”
  “你自己把衣服拉上去,我要看著你的身體!”
  聽到狩納的囁嚅,搖晃著頭想掙脫開的綾瀨,狩納又突然改變初衷般,將兩手撐在餐桌上,好讓綾瀨的身體固定住。
  在體格上就如此懸殊下,綾瀨自是抗拒不了狩納。被他從背後環住,綾瀨已無計可施。
  “已這麼硬了!”
  狩納把唇落在始終處於緊張狀態而緊繃的首脖上,而輕柔地搓動著他的肉棒。
  “…啊……呼……唔唔……”
  年輕的綾瀨實在是經不起這種刺激。
  這也是經過一個月來的精心調教,他已懂得如何達到快感與高潮的肉體。
  “…哇……啊……不要!那裡……”
  “你的身體真的是迷死人!”
  狩納用食指愛撫他敏感的龜頭,對他輕聲細語的說。
  事實上,懷中的綾瀨皮膚是這麼白又很美。
  狩納的另一隻手,開始去揉捏綾瀨的乳頭;狩納的眼睛一邊看向起居室的玻璃窗,從地上延伸至天花板的玻璃,還是特別訂做出來的產品。
  藉外面黑暗之助,玻璃窗在室內的照明下形同一面大鏡子;鏡子裡映著兩人互擁之姿,而垂著眼睫毛忍著被狩納愛撫的綾瀨之表情,在鏡子中都清楚可見。
  綾瀨被摟著,狩納一手玩弄他的肉棒,一手搓著他的乳頭的表情,有說不出的煽情。但當狩納看到鏡中的自己是帶著暴虐性的模樣,就讓他停下了手。
  因為把瘦小的綾瀨霸佔著的自己,是何其的魁梧。
  再看看磨亮的玻璃窗上抱著綾瀨的自己,狩納倒抽一口氣。
  狩納與綾瀨的身高,約相差有一個頭那麼大。
  所以,更顯出趴在綾瀨身上的模樣有濃厚的暴力傾向。
  而白皙的綾瀨,在自己的懷中,宛如怯怯的小白兔。
  此時,狩納又想起染矢說過的一句話——你的長柑很兇惡。
  果然!連在玻璃窗的反射下,仍不掩狩納容貌之銳利;雖然末長獠牙,但對弱小的動物,卻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它侵佔的野性動物。
  這也是基於狩納具有支配欲下的舉動,但亦何其殘酷。
  所以,他也明白何以在自己引誘挑逗下,綾瀨會常在唇角發白下屈服之理由。
  “狩納先生……我們的晚餐呢?……”
  在沙啞著聲音的綾瀨耳旁,狩納悶悶的說。
  “等一下再說!媽的!你也……多少吃一點飯吧?”
  這句話讓綾瀨啞然。
  綾瀨把狩納不溫柔的話,誤以為是在責備他吧?對自己隨意脫口說出的話,都可以傷害到綾瀨,真令狩納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沒責怪你的意思!”
  為了讓綾瀨安心,他的嘴角溢著笑容。
  但是,玻璃窗上卻清晰的映出狩納發達的犬齒。
  “啊……”
  綾瀨悶悶的叫了一聲;狩納則恨恨的咬齧著綾瀨情緒緊張的肩膀。
  他從綾瀨身上抽開手,綾瀨在失去支撐下,就倒在地上坐著。
  “狩納先……出……?”
  他不解獰納為何會突然放開他?
  狩納很難過的俯視茫茫然的綾瀨。
  他看著狩納用很陰沈的表情,用手掌摩挲他的頰,說。
  “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來吃飯!”
  這分明在暗示不再作愛,綾瀨先是有些迷惑,接著就像放下一顆石塊般放了心。
  他把赤裸的屁股砰的一聲坐在地上,用極不文雅的動作掩護著他的肉棒。
  因為羞澀而紅通通的脖子,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在這一刻之前,他把瘦瘦的肉體折騰到已臻血脈償張的地步,所以他怎能因此熄滅得了正在蠢蠢而動的欲求?
  透過房間明亮的燈光之反射,可看出鏡中狩納饑渴的雙眸。他雖然不想再侵犯綾瀨,但正在眼裡燃燒的衝動欲火,使他只好開放在綾瀨身上的視線。
  他站起來走出起居間,但才走出門口便又駐足停下來,回頭問綾瀨。
  “綾瀨,你是不是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咦?”
  綾瀨邊撿起睡衣,邊看著他。
  “明天我會儘量早點回來11綾瀨聽得有些迷思。
  “連中飯也一起吃吧?” 這話才說出,綾瀨就難掩欣喜之神情。
  “是!”
  看到綾瀨這麼開心,狩納也被感染的笑了。但轉過身,狩納的眼神即刻換回隱忍之痛。
  “去他的!已經一點鐘了嗎?”
  看看手錶,狩納啐著說道。
  昨天已答應和綾瀨共進午餐,結果因為談生意,延誤了好久的時間;讓綾瀨苦苦等他,狩納對他有些說不過去。
  當然,綾瀨一定不會先吃,而在引頸企盼他的身影。
  他胡亂的用鑰匙打開門,才脫了鞋子,便瞧見鞋櫃旁擺了一雙便鞋;會穿如此華麗的女用便鞋的,想當然爾就只有她。
  “染矢那傢伙……!”
  狩納才皺了眉尖,便從屋裡傅來很柔美的笑聲,且是來自右邊走廊邊的起居室。
  會有這麼爽朗笑聲的,自然是染矢。
  從他們頻頻傳來開心的聲音,可以想見他們一定是談得很融洽。
  忽然間,狩納的心冶了半截。
  他慢慢走向起居室。
  “啊呀!少爺,你這麼早就回來嗎?”
  染矢坐在沙發上,發現狩納的人,使出聲道。
  “你回來了,狩納先生!”
  他帶著微笑的餘音,焦急的向他招呼。
  “既然少爺回來了,那我就要告辭了!”
  把沙發上的皮包拿著,染矢就站了起身。綾瀨隨後也站立起來。
  “抱歉,把你留那麼久!”
  “哪裡!我才不好意思!你還替我把手帕洗乾淨,實在太體貼了!”
  亮出手上的手帕,染矢嘿嘿笑笑。
  “再見!我們談得真是開懷啊!阿綾!”
  揮揮手的染矢,不消片刻便不見人影兒。在高分貝的染矢的聲音斷絕的瞬間,室內就隨之一片死寂。
  “對不起,狩納先生,耽擱你的用餐!我已做好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把門鎖好,綾瀨回頭看看走廊的獰納;明亮的陽光穿過玻璃,仍可見到綾瀨洋溢在唇邊的微笑。
  “今天的中餐是……”
  話未說完,他的手已被狩納抓住。
  綾瀨在搞不清楚狀況下,身體己被推到玄關的門上。
  “啊”
  痛著小聲叫出來的綾瀨,抬頭看著對方。
  “你幹什麼……?狩納先生……?”
  玄關的右手邊的玻璃上,映著對男人突然的舉止甚為驚愕的綾瀨側面。
  如鏡子般的玻璃上,也反應著狩納那想把他吞進肚裡去的銳利眼眸。
  “好……痛!”
  忍不住叫痛的綾瀨,被雄壯的男人壓著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然而,狩納的眼裡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接著,他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用拳頭揮向綾瀨。
  “唷嗚!”
  隨著綾瀨這聲悲哀的嗚叫,玻璃也裂成碎片,而綾瀨與狩納立刻變成似在蜘蛛網上扭曲之姿。
  “啊……”
  綾瀨僵凍的臉上,似乎一點也尋不回在前一刻還曾如此開心大笑的痕跡。
  狩納則用他被玻璃碎片割傷,且已流出血來的手,輕撫著綾瀨的喉間。
  “不要……”
  “你不要那麼痛苦,好不好?”
  說著話的獰納,在破裂的鏡子中吃吃笑著。
  一是濕濕的氣息,使他發起抖來。
  日正當中,臥房裡卻充滿著使用舌頭的聲音,及沈重的呼吸聲。
  狩納坐在床上,斜視著綾瀨的跪姿。
  “唔……思思……”
  把嘴巴張得很大,含著讓狩納有快感的肉棒,而聽到吱吱喳喳之聲不絕於耳。
  “把嘴張大一點,要含得更深一點!”搔著綾瀨柔順的髮絲,狩納把腰挺出一點。
  “啊……嗚啊…………”
  當堅挺硬邦邦的肉棒,抵到綾瀨的喉嚨時,赤裸著下體的綾瀨,就隱忍不住地搖動著。狩納用左手支住他的頭,以便自己的肉棒在綾瀨的嘴裡抽動出入。
  “…呼……晤唔……哦哦……”
  耳邊聽到的淫濫的喳喳聲,助長了在狹小的口內會吸人般的黏膜有著一股無上的舒服感覺。
  狩納的肉棒,時而還會頑皮的去摩擦他的唇。
  “你要用口、舌好好的舔著!光只是含在嘴裡,我永遠也不會有高潮!”
  被看著表的狩納斥責,綾瀨就有些下服氣。
  然後,綾瀨就開始認真的利用自己的舌頭,百般挑撥著獰納的巨根。下管如何調教,對於綾瀨不靈巧的舌上工夫,狩納只好認了。
  “哈……”
  但狩納在唐突拉出他的肉棒之際,綾瀨才得有大口喘氣的機會;可是口內忽然失去了他的性器,塞滿在嘴裡的口水也就二鬧二擱流了下來。
  “把舌頭伸出來!”
  狩納用手在他流滿著口水的唇邊輕輕擦拭。但眼前那根雄糾氣昂昂的巨根,使綾瀨下敢迎視。
  “啊……”
  “你要好好看著,並用舌頭小心的舔!”
  狩納把綾瀨的頭壓制住,命令他。
  “不要……為什麼……要這樣子…”
  對快要哭出來的綾瀨,狩納笑笑,問他。
  “你不願意做嗎?”
  聽到綾瀨如此殘虐的心態,綾瀨的背部就一陣寒顫。狩納蹲著伸出手去觸摸綾瀨的下肢。
  “…啊啊……狩納先生……”
  狩納絲毫不放過機會,一手握住了他的肉棒。
  經不起男人執拗的愛撫,綾瀨小小的陰莖已十分潤濕。
  “我要舔到你射精為止!”
  他的陽具已經又濕又黏。
  用手去揉搓而發出猥褻聲,又去咬他的耳朵。
  “不要,你不要說出來。”
  好久沒享受的肉體之貪欲,療納抱起已不停抖顫的綾瀨的腰,把他粗暴的丟在床上。
  “我告訴過你,你這個肉體,是我買來的,怎麼能只有自己先射出來就行?”
  極盡嘲諷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你偶爾也該做出讓我感到值回票價的事來嘛!綾瀨!”
  把綾瀨放在床上,狩納就咧嘴吃吃地笑。但他的眼裡找不出一絲笑意。
  “你要做什麼……”
  對狩納用語之毒辣,綾瀨只有咬緊牙根忍耐看。
  狩納也不許他搗住臉,而將他的手撥開。
  “不……”
  “你不要老是用哭的!”
  把他反抗的手推開,狩納用被口水與精液弄髒的手去把住綾瀨的下巴。
  綾瀨已淚眼滂沱。
  狩納可以很輕易的來玩弄他這個肉體。
  現在,狩納似乎已瀕被沖昏了頭一般,將手伸向綾瀨雙腿內側。
  綾瀨的內心是五味雜陳。
  “你給我笑!”
  狩納低聲命令他。
  “你給我笑啊!”
  對未予回應的綾瀨,狩納很兇暴的大聲怒斥。
  綾瀨雖然含著懼怕,但他卻把視線開,這更叫狩納火冒三丈。
  狩納把綾瀨一直在掙扎的手腳用手攫住。
  “不要……狩納先生……”
  狩納把他的四肢向胸部用力擠壓,讓綾瀨快窒息的痛苦叫嚷著;狩納接著就把他赤裸的屁股左右分開來。
  在玩弄肉棒之時,亦不忘時而用手去愛撫的黏膜入口處,顯然已擴張了許多。只要用力,在綾瀨輕微的抵抗中,就含住了狩納的手了。
  “嗚……嗚……”
  “哇噻!裡面像會吸卷人一般!這裡比你上面的嘴,要靈巧多了!”
  狩納挪揄著,並用手在腸壁輕重緩急的搔動著。當他深及手指第二關節時,再將它拉出來,便可見被纖柔的內壁之肉襞卷著鮮豔欲滴的黏膜中的手。
  當抽動的手發出喳喳的聲音,綾瀨的龜頭便就忍不住流出甜甜的蜜汁。
  “光是用手怎麼會夠!還要再來點刺激的才行!”
  說著,狩納就用綾瀨的唾液弄濕自己的陽根,再把它推到屁洞口。
  “不……不要……”
  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用力插了進去。
  “嗚……嗚!”
  似撕裂般的痛楚,讓狩納尖叫出來。但狩納對身體下方的人的哀嚎無動於衷,只熱衷於玩味自己的愉悅。
  “還很緊,不弄松一點不能插得深!”
  用著情欲債張的聲音,且已開始扭動起腰。
  “啊……嗚嗚……!”
  聽到綾瀨煎熬般的聲音,狩納有些得意的笑笑。
  狩納早看出來,在他聲聲啼叫中,更混雜著淫亂的快感。
  “呼……哇啊……”
  狩納慌亂的抽動著,並用手撫摸已充滿自己肉棒的黏膜。
  “思……唔……”
  已被硬擠開的肉襞,如果再用力一點,就一定會破裂。
  “你要我怎麼做?綾瀨!”
  狩納問得很溫柔,同時也將肉棒深及直腸。
  “咦!哦……你不要……抽動……”
  綾瀨緊張萬分的哀泣般懇求他。
  “你胡說,並沒有碰到你想要的地方吧!”
  狩納說完,又用他硬挺的肉棒,摩擦著收縮的直腸內襞。
  “啊啊一”
  當他到達腹部的深處時,綾瀨就因為亢奮而把身體向後仰著。
  當擰納的龜頭輕輕鑿著,掃過綾瀨脆弱的部位時,他趴著的身體就抽搐地跳動著。
  “你看看,你已這麼濕了!除了我,有誰能讓你這麼爽的?”
  每當他一抽動,濕熱的黏膜便會發出玩味的音響;而隨著狩納緩慢的動著腰,滴出愛液的綾瀨的肉棒,也情不自禁晃動起來。
  “啊……不要!……饒了我……狩……”
  對還在肚子裡不停扭動的狩納,綾瀨誠懇地央求他。
  在狩納持續不斷的抽動中,像被他吸走的體內,就一陣麻痹痙攣。
  “狩……納……”
  但在痛楚的叫聲中,卻略帶著一絲之快感。
  對於天真的綾瀨產生的愉悅,狩納則用他野蠻乾燥的舌頭去舔著他。
  他撐住已不抗拒掙脫的腰肢,用他那厚實的肉棒去摩挲他已習慣的黏膜。
  “五十萬的代價,你要儘量去享受快感吧!綾瀨!”
  狩納低沈的吐氣聲,遮掩住綾瀨的求請。
  手邊的手機一直在單調的發出訊息。
  已打過幾次卻未接通,狩納焦急的嘖嘖作聲。
  已過了晚上十點,車流量已減少許多的環狀道路,開起車來順暢得多。從傍晚就下起的細雨,使路面變成又濕又暗。
  在等紅燈時,狩納又瞧瞧手機。
  剛才開始已撥過無數次回公寓的電話,只是綾瀨都沒有接聽。
  可能是中午被狩納強暴過後,賭氣不接他的電話吧!
  事實上,外表溫馴的綾瀨,有時也很拗。但不管再多麼動怒,也不至於如此不理狩納吧?
  要不然,就是被太過於粗暴的對待,讓他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媽的!”
  狩納搔搔前發,恨不得燈號快換成綠燈。
  由於嫉妒心的驅使,在衝動之際強暴了綾瀨後,狩納連午飯也沒用就回公司。下午為了談一筆極大款項的融資及集金,他都在外面跑業務;結果就變成回家的時間,與昨天並沒兩樣。
  他不由得浮現被自己折騰一頓後,連把弄髒的身體都無法洗淨,虛脫無力躺在床上的綾瀨模樣。
  而綾瀨就一直孤獨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房子裡;狩納根本就沒考慮過自己在傷害了人後,會留給別人多麼難堪與狼狽。
  “現在該哭的人是我!”
  他不免為自己的自私懊惱,因為一時把持不住,才會造成這些煩惱。對綾瀨這種人,如果不能把他完全安置在自己身邊,也並不表示不能對他用情啊!
  終於變了綠燈,狩納踩著油門,看到手機有訊號,立即拿到手中。
  “是我。”
  液晶畫面確認是自己公司的員工打來的,他才回話。
  “社長,是……”
  聽到員工支支吾吾的說著,並未將油門減慢一點。
  “綾瀨不在房子裡嗎?”
  狩納用極大的聲音問。他加速了車子,橫衝直撞地穿越前方的車。
  他把手機附在耳上,仍未放慢速度地握著方向盤。
  “實在很抱歉!不過監視器有錄到綾瀨先生外出的狀況……”
  由於公司人手不夠,也沒人能阻止綾瀨外出;電話那端久芳誠惶誠恐的說。
  “他是幾點出去的?”
  把手機夾在耳朵與肩膀中間,他一邊看著手錶。
  “六點左右。但因為一直無法和社長的手機連絡上,只好發簡訊,所以才會耽誤了!請社長原諒!”
  他又超了前面一部車,恨恨的昨咋舌頭。在談生意時,他都把手機的電源關掉。
  他一向雖有帶筆記型電腦的習慣,但今天也未檢查是否帶在身邊便出門。
  “綾瀨有可能回到他的家裡嗎?”
  他自問自答。
  “社長說得對!綾瀨先生是很有可能會回到他自己的家去!”
  在舉目無親,又沒有任何去處,他所能回的就是那個小房間了。
  “我這就去他的家找他,如果有任何消息再連絡。你如果辦完事,也可以下班了!”
  狩納說完就切斷手機。
  在公司人員不足下,責怪他們看守不當讓綾瀨跑掉,也未免太苛求。狩納雖忍下住有怪罪久芳的想法,但轉念間卻又作罷。
  也許這是綾瀨自己想要離開。
  狩納想不出是為什麼。或許是可以找出幾個原因來。綾瀨是否總有一天會離開他的不安,時常在狩納的內心漸漸擴大著。
  “真他*的!”
  一直冒出的無名之火,狩納憤憤的把手機丟到助手席上。
  狩納讓綾瀨持有他的公寓及綾瀨自家的鑰匙。
  之所以如此,除了方便他進出公寓,也讓他解除被狩納桎梏住的感覺會緩和些;如此,或者綾瀨會減少外出的機率。
  所以,他寧願讓綾瀨從屋裡打不開,也不願意讓他以為自己是被禁錮住。雖然大樓設有監視錄影器,但卻限制不了他不能外出。
  可是,顯然他並未聽從狩納之言,還是跑出去。即使狩納在白天對他的肉體做如此殘酷的索求,就算他想逃脫,也會背負著被不斷痛責的威脅。
  綾瀨也十分瞭解狩納個性之殘暴,但他依然願意冒險逃走。
  車窗上映照著他自己咬牙切齒的側臉。
  誠如染矢形容的,勃然大怒、緊抿著唇的狩納,令人望之卻步,但已經改善不了了。
  狩納又踩著油門,蠻橫地握著方向盤。
  夜晚被濕濕的空氣籠罩著。這裡都是一些老舊的公寓,及天花板蓋得很低的一戶戶矮房子。
  這裡距商店街很遠,且也沒有賣酒的店家,故家家戶戶一到晚上都回歸至寂靜。
  在雨絲中,狩納也未撐傘的下了車。由於已近深夜,抬眼一望,公寓的每一戶人家的燈幾乎已關了;狩納用重重的腳步大聲的走上二樓。
  這個漆了油漆的鐵制樓梯,狩納每踏一步,就會發出巨響。
  他不理會這些噪音,直軀至最西邊的房間門前,把鑰匙插入。
  這扇木制的門,其實也許不經男人的力道一踢就會被踢破。實際上,狩納是強忍住想踢的衝動,他立刻把門打開。
  “綾瀨!”
  狩納在黑暗中叫他的名字。
  狹小的廚房與和室連接的屋內,並未有人的動靜。可能已許久未有人出入之故,籠罩的熱氣,使狩納極不舒服。
  “綾瀨,你在嗎?”
  他伸手把電燈打開。
  雖然綾瀨已搬去和狩納住了一個月,但這裡的水電卻未中斷。
  狩納不相信綾瀨會不在這裡,脫下鞋往房間走去。
  狩納曾指示員工每星期來打掃,或帶著綾瀨回來整理,因此即使長期無人居住,也還保持相當的乾淨。只是沒有人住的房子,畢竟有著一股缺少人氣又有些寂寥的感受。
  從乾淨的桌上,及未有絲毫淩亂的床上來看,綾瀨並沒有回到這裡的跡象。
  “不會吧”
  這實在使狩納不敢置信。
  綾瀨會沒回到自己的家!
  即使找過數遍,結果就是不見綾瀨。當然,他不可能藏身在衣櫃裡吧!
  狩納雖只是來確認綾瀨是否回到這裡來,但不見他的蹤影卻讓他不免暴怒起來。
  不!不應該說是暴怒,應該說那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不安。
  望著空無一人的房子,狩納才真正領悟到綾瀨已離他而去之事實。
  霎時,一陣陣寒氣從腳底爬上來。
  除了這個地方,狩納再也想不出綾瀨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安身之地。
  綾瀨在父母雙亡後,奶奶于三年前也往生了。他雖有個石井的堂兄,但他不可能會去投靠他。
  失去親人的悲情,加上個性膽小,在學校的同學雖很多,他也未與特定的某人有親密的往來。那有可能會去找高中或大學同學借住公寓吧!
  以上幾乎都有可能性,這才令狩納無從選擇。
  結果狩納才發現,原來自己對綾瀨所知下多。
  充其量只是自己方便的部分知道一些。
  “我是在搞什麼名堂……?”
  他取出香煙用牙齒咬住,低聲咒駡自己。在這小小的室內形成很奇特的迴響。
  對方是小他八歲的小孩。
  在過去的歲月中,狩納也未曾讓女性安有任何不自由。長到十多歲,在家裡也多半是和很熟識的女人一起生活的情形居多。
  不管任何女人,都會樂意對狩納投懷安送抱。
  而狩納自己亦未曾懷疑過,且視這些踩為理所當然。
  由於他在金錢、外貌及體力各方面,一都很符合女性的要求,也因為擁有這份自傲心態,什麼都是無往不利。
  所以,選擇權都操之在狩納手上;他腳可以選漂亮的女人,也能喜歡豐滿的女人:狩納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欲,常常是很自大的去遴選。
  當然,他也沒去想過要去對女人歡心,或瞭解對方過。
  如今,在他真正失去綾瀨而產生的恐懼,讓他自己覺得十分愚不可及。
  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他更為嫌惡。
  至於有什麼可怕的感情,在這幾年來,自己也曾體驗過,但像今天這般失去理性的妒意與怒火,幾乎是少見的事。
  更可笑的是,他吃醋的對象還是個喜歡男扮女裝的人妖。
  一想及染矢,他就忍不住發火。
  接著又掠過白天,染矢和綾瀨在狩納自己的公寓有說有笑,而綾瀨的眼睛閃著光彩的樣子。
  這些仍讓狩納無法釋懷,且對他造成一種無形的威脅。
  狩納一直都未把染矢這個人妖放在眼裡。
  不過,也是因為綾瀨把染矢看作是不會加害於他的人,所以即使自己已對他百般不層,仍接納她可以時常來公寓。
  只是,就如前幾天染矢表示的,不知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縱然染矢對同性的肉體不感興趣,對綾瀨的存在會產生魅惑亦不無可能。
  狩納快步走向玄關。
  但在玄關口,他又對自己的憶測猶疑。
  萬一被料中,染矢也不可能稱心如意:因為他很清楚,假如他真把綾瀨搶走,狩納也不會放過他。
  狩納悔恨不已的拿起口袋的手機。
  他撥著手機號碼,內心卻起伏震盪著。可是手機響了好幾聲,染矢也未來接聽。
  染矢是生意很忙?或和綾瀨一起跑了?
  正想火大的把手機關掉時,卻聽到有人回應。
  “是!是誰在我做生意時打電話來騷擾的呀?”
  開場白便是一陣諷刺。在手機內依稀可聽到在廚房的嘈雜聲。
  “是我,染矢!綾瀨有去你那裡嗎?”
  對狩納慌忙的問話,染矢卻不疾不徐地回他。
  “你幹嘛?綾激發生什麼事啦?”
  染矢是帶著關切之意而問的。
  “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在他面前說些有的沒有的話!”
  狩納把快抽完的香煙丟到水槽,在房內踱著步。由於這種房子天花板都較低,從廚房走至和室,狩納非得把頭彎下才過得了。
  “你不要老是講些像爸爸那樣的話。對了!難道阿綾不在你那兒嗎?”
  染矢才聽出事情有些蹊蹺。
  自從他被非法競賣開始,綾瀨過去就曾發生過在立場及他的美貌而陷入危機重重的處境中。
  直覺上,染矢似乎並無藏匿綾瀨的可能,在放下這顆心之同時,又湧上些別的不安。
  “他傍晚就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染矢,你猜得到他有什麼去處嗎?”
  既然也不在染矢那兒,狩納就更掌握不住綾瀨的行蹤。想到自己連所愛的玩伴會去哪兒他都茫無頭緒,實在很丟臉。
  他又拿了根新的煙放在嘴裡。
  “也許阿綾回他自己的家了。會不會?”
  “你還真會猜……”
  “你不要發火嘛!少爺,他會逃離你,就表示你一定對他做了很不仁道的行為!
  你可以去他的家找他呀!”
  那個小孩是有獨處的勇氣的。
  狩納聽了後,只好對他說。
  “他並沒有回到他的家!”
  聽狩納這麼說,染矢意外的吞吞口水。
  “這就怪了”
  狩納坐在和室裡。
  “如果你想不出來就算了!我要掛電話了,再見!”
  “狩納先生!”
  忽然聽到他低低的聲音,狩納想關手機的動作就放慢下來。
  染矢已好久沒這麼稱呼他。
  “你不需要太過自責!你不知道綾瀨會去什麼地方,那我更是不清楚!”
  此刻,染矢的聲音已不再裝腔作勢;能在這個時候聽到她原本的男聲,狩納的心境有些複雜。
  “染矢,你今天有和綾瀨聊天吧?他有沒有表示什麼……?”
  對於這一點,狩納先生不是比我更瞭解嗎?
  聽得出染夭在挖苦他。
  對於要比較,究竟是時常來找綾瀨的染矢,或自己與綾瀨的接觸,是誰和後者的關係會密切一駐?狩納也無從答起。
  “狩納先生,你應該會清楚綾瀨比較常去的店或什麼地方嗎?……”
  “你真是一堆廢話!如果我知道的話還用得著問你嗎?”
  忍不住出聲臭駡對方的狩納,把窗戶的簾子拉開。
  窗外依然細雨紛飛,但玻璃窗上仍看得出狩納著急的影子。
  “狩納先生?”
  染矢從手機彼端叫了不吭聲的狩納,但他不想再回他,而把握著手機的手垂下。
  這會兒雨勢似乎加大了些。
  這情景令狩納似曾相識。
  只是那次的記憶不在下著濕雨之夏日,而是寒風徹骨的冬雨。
  那是三年前自己曾經在左斜腹部受過刀傷。
  也是因為父親之死招致之血腥抗爭,讓狩納的左腹部留下了當年雙方人馬暴力相向的紀念品。當時救了被對方追殺至無路可逃的狩納的人,就是綾瀨。
  冰凍又負傷嚴重的狩納,原以為逃不過這一劫。
  對於凍死之恐懼與身上留下的刀疤,讓狩納不堪回想。
  “狩納先生!”
  手機裡還聽到染矢關心而叫著他的聲音,狩納把手機丟到地上。
  他氣極敗壞的踢開門,沖到雨絲打在臉上的路上。
  他拚命的在柏油路上奔跑著。
  雖然已事過境遷有三年的時光,但這裡的景物改變的不多。他憑著些微的記憶,在狹小的道路上轉了一、兩個彎。
  然後記憶猛然清晰起來;狩納一直跑到有個很高的圍牆處才停止腳步。
  這裡,就是三年前冬天,被綾瀨所救的地方。
  路程雖不長,但跑到這兒也已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大喘著。在只有雨聲與自己的急促呼吸聲交錯下,狩納看了看四下。
  斑剝的圍牆及漆成淡黃色的公寓外牆,被陣陣的雨打著。
  那裡依然不見綾瀨的蹤影。
  身上的西裝都快被雨淋濕,狩納仍佇立在那兒。
  “媽的……”
  他的嘴裡咒駡了一聲。
  他早巳顧不得自己的做法是否膚淺。
  狩納旋即走在已積了些雨水的路,回他的車子去。
  已被雨水淋濕的皮鞋,發著叭嚓聲;但他仿佛感覺在雨聲之外,四周有什麼動靜而停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看。
  當然,他所看到的也只有雨聲,路上不見人影。
  發現自己太過敏感後,才皺皺眉頭踏出去。
  但這次,狩納真的聽到了一點聲音。
  是有人在難過的一直咳嗽。
  果然沒錯,在淡黃色的公寓邊緣,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著。
  從狩納與公寓正好成死角的屋簷下,蹲著一個人;他是為了怕妨礙別人進出公寓,所以躲在那個較不為人注意的角落。
  狩納想叫綾瀨,卻發不出嗓音。
  但聽到鞋子有積水的走路聲,人影就不安的在動著。雙手抱膝仰頭的少年,捕捉著站在路口上的狩納。
  想從屋簷下溜走的綾瀨,已被雨淋得臉色泛白。
  但仍張著他那雙透明的瞳孔。
  綾瀨的眼裡,夾雜著驚愣,又有些不可置信。
  狩納毫不猶豫地一把擒住綾瀨發顫的肩頭。
  “你不用想跑掉!”
  狩納很生氣的制止他。
  鬥大的雨珠,打在神經都繃著的綾瀨,與狩納臉龐上。
  “我並不會跑掉哇……”
  綾瀨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小聲抗議。
  在這一刻之前,狩納內心的所思所想,刹那間全部雲消霧散。
  綾瀨故作沒聽見狩納的話,歪著頭。
  “狩……”
  雖然聲音細小如絲,也聽得出他在叫著狩納的名字。
  他一臉的無辜。
  狩納目睹此狀,只有動情的伸出他的雙臂;然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緊緊相擁在一塊兒。
  懷中抱著綾瀨,狩納則心如刀般的劇痛。
  有過無數次緒縫的自己愛之入骨的肉體,瘦得令人心疼不已。好像只要加把力,他就會粉身碎骨的脆弱,讓狩納深深體會到怕失去他的恐慌。
  “綾瀨……”
  想把他吞進肚裡才能保護得了他的衝動,從喉間散發出來。
  而綾瀨也只是用拉住狩納的西裝來回應。可是,他也有若不及時緊緊抱住這個對方,他就將失去他般的不安,時時刻刻在啃噬他的心靈。
  他倆冰冷的身體,都可以感受對彼此有強烈的要求。
  “狩納先生……狩納先生……”
  綾瀨在淚滿襟中,充滿愛的聲聲呼喚著狩納。
  薄薄的門在背後關上。
  只隔著一層木門,偌大的雨聲聽來便遙遠許多。開著燈的室內在歡迎他們兩人。
  “狩……”
  綾瀨才啟口叫他,狩納便猴急的將他擁人懷裡。
  他默默的從身後摟住綾瀨。
  綾瀨所穿附有帽子的長袖衣服,含著雨的重量,但仍可自棉質的材質,看出他瘦尖的肩骨。
  “綾瀨……”
  熱熱的呼吸,就在他的耳側。
  狩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整個人包在懷中,然後就封住綾瀨的唇。
  “思……”
  失去血色的唇,在狩納不斷的舔了後,不僅有了暖意也很舒服。
  “呼”
  綾瀨吐著熱氣。但狩納又不放手的繼續伸向唇的內側;黏濕的口腔黏膜就產生莫名的甘美之味。
  “狩納先……”
  被從背後抱著,以不自然的體勢被吸吮著唇的綾瀨,喉嚨間在不停地震動著。狩納輕輕撫著他瘦長的喉頭。
  “思……哦……”
  綾瀨似貓的叫著。
  “綾瀨!”
  在輕柔的呼喚著,狩納則用不同的角度來舔弄綾瀨的口內。
  當他們的舌頭互相交纏住時,還喳吱有聲。
  “哈……哇……啊……”
  兩個人的舌頭纏繞發出激情的聲音,令綾瀨面紅耳赤。
  望著自己懷抱裡的綾瀨,狩納就獸性大發。
  他粗魯的把綾瀨的衣服掀起來撫摸著他。
  “喔!”
  在他大大的手愛撫著胸口,綾瀨已春心蕩漾。
  綾瀨哈的吐出一口熱氣時,狩納方才驚覺自己手掌中把玩的綾瀨原來是在發著高燒。
  “綾瀨,你……”
  他再一次抱起綾瀨。
  然後把自己的額貼在綾瀨的額上。
  “綾瀨,你發高燒啊!”
  狩納的聲音帶著驚嚇。
  本來綾瀨的體質就比較經不起風吹雨打,加上又發生今天這件事,在睡眠不足及各方面的壓力下,身體就會承受不住而發起高燒。
  狩納更自責不該把綾瀨逼到這種地方。
  可能熱度一直加高之故,綾瀨的身體己在微微抖著。
  “你是從什麼時候就坐在那裡?”
  狩納替他脫下鞋子問。
  “從什麼……時候……嗎……?”
  綾瀨脫著被雨淋濕的鞋子,無奈地垂下眉頭。
  “你又為什麼要蹲在那個地方?你回到自己這間房間,不就不會淋雨了嗎?”
  其實,追溯根由的話,只要綾瀨不離開狩納的公寓,也不會變成這般局面。狩納個免對自己的無知譴責。
  對染矢發莫名其妙的妒火,又對綾瀨加諸性虐暴力的,不就是自己嗎?
  “我怎能回自己的家?你不就會……”
  “我會什麼”
  狩納的手搭在綾瀨肩上,但為了能和綾瀨正面迎視,狩納只好跪了下來。
  “對不起你……”
  聽到綾瀨向他說致歉的話,狩納苦笑著。
  “總之,現在以先休息為最要緊!”
  狩納自廚房旁邊的洗面台拿了毛巾丟給綾瀨,然後再把綾瀨的衣服搶過來。
  “狩納先生,你的公寓……”
  “明天才回去吧!你快把衣服換掉,免得感冒會更加嚴重!”
  狩納自己脫著衣服,一邊催促著綾瀨。
  他小心翼翼的把綾瀨抱到床上。他一定要綾瀨換了乾淨的衣服,他自己也順手換好。
  衣櫃裡要找綾瀨的衣服是太容易,反之要找到合於自己尺寸的可就難上加難。在翻遍衣櫃後,終於找到只可穿到膝蓋的短褲。
  “你的燒有退了點嗎?”
  綾瀨咳著,眼睛望著幾乎裸身的狩納。沒有衣服可給他穿的情形下,他今晚也只好將就著睡。
  這是個帶著悶熱溫度的季節。以狩納向來健壯的身體,應不至於會受風寒。
  狩納跪著靠在床上因發燒而縮著身體在發抖的綾瀨身邊。
  這床與狩納的床,是不能相比的小。
  以狩納的體格,床根本容納不了他躺下來的寬大。但他依然順其自然躺下身體。
  “對不起,床這麼小!”
  綾瀨靠向硬擠進來的狩納。狩納低低的回他,並抱住綾瀨的身子。
  綾瀨發冷顫的腳,碰著他溫暖的腳時,覺得很舒適。
  “你會不好睡嗎?”
  綾瀨用搖頭回答。
  悶熱的天氣又加上一場雨,室內的燠熱是可想而知,但體會到綾瀨在發燒,也不能開冷氣。
  明亮的燈光與雨聲交織著,在狩納懷中被他輕撫著背部好讓他入睡的綾瀨,忽然動了動他的身體,對他說道。
  “抱歉,我離開你的公寓,並不是想要逃離你!”
  綾瀨把他的頭深深埋在對方的胸前。
  “可是我再怎麼想,都是覺得……”
  狩納仍不忘摩挲說話中斷的綾瀨。
  “你在想什麼?”
  綾瀨有些緊張。
  “因為我老是讓狩納先生不高興!像今天你更是氣極敗壞……”
  至於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
  而把狩納惹得如此火氣?他並不明白。
  綾瀨雖然瞭解往往是因自己處理事情不明智而讓他這麼生氣勃怒。爽直的綾瀨也認為他沒有道理再惹惱狩納,且在捉摸不著獰納的原因,更要歸咎於自己的愚蠢。
  “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狩納抱住他的手,突然用力。
  那全是肇因於狩納無法控制的妒火。
  “結果我怎麼想也只有回到這裡——”
  綾瀨孩子氣的握住手指頭。
  “我只要一走出外面,心裡就會很不安……因為我除了這裡,沒有其他的去處;可是回到我的家,就會讓你覺得我是要離開你……”
  他真的已六神無主。
  狩納的唇輕輕吻著充滿矛盾與苦痛的綾瀨的發上。
  “所以你就跑出來,在那個角落……”
  想著綾瀨被九月的雨吹打了幾個小時,狩納的心都碎了。
  綾瀨把額頭靠在略有責備意味的狩納胸膛。
  在歎息著,綾瀨很溫柔的撫著狩納的胸部。
  “…我好高興狩納先生會來找到我……”
  就在說著的同時,他聽到不敢相信的聲響。
  忽然變成傻愣的狩納神情,竟然在綾瀨滋潤的眼眸裡閃動著。
  “啊!我想那個地方……一定是我和狩納先生第一次相遇的場所……吧?”
  這句似童言童語的話,狩納停頓了好半晌。
  他發現自己竟然激動的無法馬上來回應綾瀨。
  “…啊……是吧……”
  他把長長的睫毛垂落。
  然後仿佛才如釋重負般的有了睡意;狩納有些茫然的望著身邊的人兒。
  因為還未退燒,他的身體很熱。
  聽到綾瀨入睡後安詳的呼吸聲,狩納搖搖頭。
  “我……真拿你沒輒!”
  但他說這話,並未有任何難過之意。
  望著懷中的小人兒,狩納有股溫馨感。為了不妨礙好不容易才有睡意的綾瀨,狩納也配合著他的姿勢彎曲著身子。
  他忍不住輕吻著呼吸漸次均勻的綾瀨。
  在連翻身部下許的床上,狩納讓自己舒服的閉上眼睛。
  已沒下雨的窗上,搖曳著陽光。由於昨晚下過雨,推開的窗戶吹進來的風很和熙。
  透過薄薄的牆壁,可以感受隔壁住戶已有動靜。
  在和狩納生活之前,綾瀨的生活也就是在這兒。
  “思……”
  睡在身邊釣棱瀨在動動身體。
  把背靠在床頭的狩納,正在看著放在腿上的電腦畫面。
  “狩納先生”
  磨蹭著狩納腰骨的綾瀨,抬起睡眼惺忪的臉。狩納則眯著眼摸著他的柔柔的頭髮。
  “你醒來了嗎?”
  揉揉眼睛,綾瀨張望了一下四周。
  可能這一陣子都住在狩納的公寓,在自己家醒過來時還有些不習慣。狩納繼續遮摸他的發梢。
  “你已在工作了?”
  綾瀨看到他腿上的電腦,便開口問。
  “是的。我只是先看一下,很快就看完了!”
  “我昨天並沒有注意你有帶了電腦來!”
  狩納聽了這話,按在鍵盤上的手就停了下來。
  “我是放在車裡,剛才才拿出來!”
  他從床頭取了根煙,含在嘴上。放在西裝口袋的煙也被雨水淋濕了,這也是到車上才拿過來的。
  “你的車子停在外面嗎?可是狩納先生,你怎麼穿這樣……”
  綾瀨邊說,兩眼邊在狩納身上上下的轉著。
  “你沒穿衣服就出去了?”
  因為現在狩納身上穿的,仍然是昨天晚上找到唯一能穿得下的一件短褲。
  沒錯,為了要回自己的公寓,他準備請員工替他把換洗衣褲帶過來。但只是走到室外,現在著一條內褲也還說得過去。
  視線再回到電腦上的狩納,發現身邊的綾瀨的肩膀還在微微抖顫,他就傾傾頭。
  把額頭埋在狩納腰際的綾瀨,竟然是忍住聲音在笑。
  綾瀨會笑?
  目睹此景,狩納把煙從嘴邊拿出來。
  “綾……”
  狩納狐疑的望著肩膀動得更大的綾瀨,在下一瞬間,綾瀨終於按捺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你……你是在笑什麼……?”
  狩納表露出不太常有的激動。
  對於輕聲呵呵笑的綾瀨,用著你不能怪我的表情看著狩納。
  “因為獰納先生……披頭散髮的樣子好好笑……”
  狩納一聽才摸摸自己的頭髮。原來他是睡醒也末梳理就跑到外面去,這就有這麼有趣嗎?
  “…有這麼好笑嗎?”
  被狩納認真一問,才發現自己委實笑過頭,綾瀨才止住了笑。
  “很抱歉,但我只要想到你用那模樣走出去,就……”
  因為他平時都是西裝筆挺的。
  狩納才很放心的低頭看著他。
  “…而且,這也讓我想起染矢小姐對我說的話……”
  狩納從愉快的綾瀨口中,聽到不想聽的名字。
  “染矢?”
  綾瀨仰視一臉凶相的狩納。
  “她昨天告訴我的。狩納先生喜歡吃什麼……以及國中時的事情!”
  綾瀨似乎還在回味著什麼,眼神中漾著笑意。
  “你在晚上跑進學校的游泳池去,結果被工友撞見,你就穿著泳褲沖進車道!”
  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嗎?狩納被問得鎖起眉尖。
  不知道染矢那大嘴巴,還透露了些他的什麼糗事;狩納當然可以猜想得到。
  “…難道昨天染矢只對你說這些類的事情嗎?”
  狩納不知足該生氣或感歎,綾瀨見狀有些慌亂。
  “…對不起……”
  綾瀨生怕又引起狩納暴怒,忙不迭地起身。
  “原來狩納先生昨天會發大火,就是因為這些嗎……?”
  狩納眯起一隻眼睛。
  “我們並不是在說你的壞話,只是我想多瞭解狩納先生一點……所以才會請求染矢小姐說……”
  狩納瞭解綾瀨想解釋什麼,他很溫柔的把手伸向他。
  綾瀨很害怕是否會遭他痛打一頓?或又是誤會而緊張萬分的噤若寒蟬。但他卻看到狩納只伸出手來撫摸他柔嫩的臉蛋。
  “我……”
  “你是想多瞭解我嗎?”
  他的聲音是那麼柔的呢喃。
  眨了眨睫毛的綾瀨,在晨光照射下,閃著琥珀的顏色。
  他用著幼稚的神情凝望身邊的狩納。他待在狹小的床上,奇妙的點點頭。
  狩納的心中,忽然湧起既甜蜜又有些苦澀的情緒。
  “我也想瞭解你!”
  狩納就用他修長的手摟住他。
  然後把頭埋在只要動粗就會破碎的綾瀨的身體內。
  “我才渴望瞭解你!”
  他想佔有這柔軟的身體的一切。
  狩納貪婪想要的,不僅只是肉體,還包括他的心靈!不然永遠會處在不安之中。
  在這一時刻,狩納願意把自己過去從不曾奉獻給任何人的一切,心甘情願的拱手獻給他懷中的人。
  叫了他一聲,就封住綾瀨張開的唇。
  狩納用又愛又火熱的舌頭舔他的唇。
  “你的燒好像退了一些!”
  綾瀨的唇發出的嘖嘖聲,使綾瀨的臉紅至耳根。
  “病情應該是好轉了!”
  小聲回答,想伸出床的綾瀨的手,一把被狩納抓住。
  “狩……”
  狩納把身體趴在綾瀨身上。
  他還用手掌去貼綾瀨瘦薄的胸口上,以免他被壓疼。
  狩納輕緩的在弛棉質的睡衣上撫摸。當他熟悉的手在他乳頭周圍畫圓時,綾潮的胸部就陣陣痙攣。
  “你在做什麼”
  他小小的手握住狩納的。
  “你還可以承受得住吧?”
  笑笑的狩納舔起他的喉間。
  “我想作!”
  他要作愛!
  當狩納的牙齒輕齧著他的耳朵時,綾瀨的身體就顫動一下。
  “不行啊,狩納先生隔牆有耳”
  對解釋的綾獺,狩納用胡渣去摩擦。
  綾瀨說得沒錯,現在就可以聽到兩邊的隔壁主婦的說話聲。
  “你可以忍著不要叫出來。如果一定要叫,我就一直吻住你!”
  聽到狩納興奮的聲音,綾瀨就發冷。
  仔細回想一下,過去是從來沒聽過狩納笑得如此開朗過。
  “還是不要做吧!一定會被聽到……”
  狩納再也顧不了綾瀨的求情,把他粗厚的手伸到綾瀨的身體下面。探入他的睡衣,直接撫摸他的屁股。
  “……不要……”
  被揉搓著屁股的肉,綾瀨沈著聲叫著。
  “果然令人有刺激感!和剛才我出去拿電腦時,碰到的那些阿巴桑是大異其趣的屁股!”
  狩納不懷好意的看著綾瀨。
  但睜得很大的綾瀨的眼中,狩納的笑卻是那麼快樂。
  “嘿!偶爾有這種刺激也不壞!要作愛回我的公寓再說。我們還可以吃你昨天做的飯!”
  聽到狩納體恤的囁嚅聲,綾瀨眨著潤潤的眼神。狩納還頑皮的伸出似狗般的舌頭,在他的眼睫毛上舔著。
  “你不是做了我愛吃的東西了嗎?”
  露出犬齒,狩納高聲笑出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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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 沒錢系列之三
男主角:狩納北,綾瀨雪彌
時代背景:日本,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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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耳聞遠處傳來的哢當聲響,綾瀨雪彌在助手席的位子上彈跳了一下.
然寬敞的車內,似乎毫不受綾瀨震跳的影響,依然洋溢著舒適的空調.他的兩眼望著已貼著遮陽布的窗外,但夏夜除了被悶熱的大氣包園著外,什麼也看不見.
在黑暗的車窗上,只映照出自己不安的神色.
不論在夏季,皮膚仍白裡透紅的少年在反觀自己.綾瀨確實擁有女性的貌美股澄澈的瞳眸;說好聽是溫柔多情,反之則是脆弱.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望著目前空蕩湧的駕駛座.轎車內孤伶伶的一個人,讓他不中得也瑟縮著瘦削的肩頭.
仍念大學一年級的綾瀨,在暑假將快放完時,必須到學校去選修課程.就在今人,男人將引擎打開,準備要送綾瀨到大學去.
在飯店用完餐,在回家途中,便接到有生意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男人就是狩納北.
他除了是綾瀨的同居人,也在新宿從事地下錢莊業.與學生的綾瀨不同的是,狩納的工作十分繁忙.
把車停在淩瀨極陌生的風塵街的後巷內,狩納說了聲他要去見見朋友,便逕自下了車.
坐在厚重的座位上不動的綾瀨,又一次被持續的響聲驚嚇.
那聽來像似很重的東西,被拋到鐵板上所發出的鈍物聲.
在猶豫中,綾瀨把手伸向車門.
雖然狩納一再叮嚀他不得走出車外,但又深恐狩納或許發生不測,所以他不能不採取行動.
把車門打開,綾瀨怯怯的把腳踏在柏油路上.
夏天悶熱的熱氣,立刻貫穿著綾瀨的身軀.
「什麼呀…?!」
當他環視一周後,綾瀨的唇就發出驚叫聲.
他發現右手邊的太平梯有人影,且是個略微肥胖的男人,此際正從骯髒的鐵制樓梯二樓摔了下來.
所以才會聽到哢當哢當的撞擊聲.
重重滾落在地上的男人,身體正巧摔落在放著一堆垃圾的地方停了下來.
在驚懼之餘,綾瀨又陡的注意到另一個低低的腳步聲,抬頭一望,就是剛才肥胖男人滾下的樓梯,另有一個人影在晃動.
這男人有著雄偉魁梧的身材.
那看來動過粗的修長手腳,及他那雙充滿不屑的眼光中,還閃著一絲猙獰.
只是步下樓梯的動作,這男人卻渾身充滿著強大的威壓感.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狩納北.
不由得走近的綾瀨,發現被埋在垃圾堆中的男人,正在一邊呻吟一邊想站起身,阻止狩納道.
「狩納先生…請你饒了我吧…」
肥胖的男人發著與其身材不搭調的高亢聲.仔細一看,那男人只穿著一件襯衫而已,幾乎是半裸.
「…我和狩納先生雖沒有交情,但在下是期的前幾天,我一定會準備好…」
但狩納的鞋底,卻毫不仁慈的踏在雙手合十,臉色蒼白在懇求的男子臉上.
「什麼交情!我才不記得帶過你這只骯髒的豬!」
狩納咬牙切齒的低沉嗓音,掠過綾瀨的耳膜.
對心煩氣躁吐出這些話的狩納,對方馬上翻身趴在柏油路面上,藉以掩飾其暴露的下半身.
「…你這話也太損人了.也有女人稱讚我的長相很帥呢.」
「對方不是國中生嗎?如果你有閒工夫對小鬼碰腰擺臀賣弄風情,就當然可以把我交付你的工作完成呀?」
狩納又說了句話,並將銜在嘴上的煙丟棄到柏油路上.
「你上個月借的五百萬的債務的還款期也快要到了.」
狩納的聲音在靜諡中,並未有一絲的溫情.對方男子混在垃圾堆的身軀,緩緩的向後退,嘴角座彎著道.
「我…一定會想辦法,在下星期前幾天就把錢籌出來.最近的客人都很賴皮,還是個學生已讓他嘗盡甜頭,到最後卻不付錢就落跑.前不久就碰到這麼王八的學生,因為被他倒帳將近八百萬,才會雇用認識的流氓討價…」
狩納的鞋底又對準喋喋不休在解釋的男人臉上,再度踏上去.
「我不想聽你解釋這麼多.如果你在下是期內不連利息也一併付清,就等著我將全額回收回來!」
男人兩手摀住被狩納踢撞的臉,一邊抖顫著他身上的贅肉哀哀的叫.
「怎麼怎樣?我不是已向你保證過了嗎?」
目賭男人呼不出一絲氣的神色,狩納不免流露出些許悲憫之情,因而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好,我等你.要儘快!」
看見狩納含著笑的聲音,對方方才安下了一顆心.
「本來就是嘛!不管怎麼樣,你狩納先生不可能會把朋友的我殺了!狩納先生!狩納社長!狩納少爺…!」
對著兩手合十,逐漸貼近的男人的肩,狩納嘴邊仍滲著微笑,踩在他的肩頭上.
「我也不想讓你死得太沒有價值.」
狩納歪斜的唇間,可看見他銳利的門牙.望著狩納似猛獸般的笑,對方的血色陡降.
「當然在你死前,能賣的部份全都要拿出來賣.你這些油脂過多的內臟,或許也沒什麼用途,可是眼角膜卻可以賣得到錢吧.」
然後讓你心有不甘的死去.
聽到狩納這番不當他是人看待的話,男人的喉間禁不住發出悲壯的叫聲.
「你實在是太狠了…啊啊啊!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大惡魔!」
如果我是惡魔,就不會把錢借給你.你如果不想死的話,週末之前不只是工作,包括其它方面也都要好好處理一番.」
男人幾度激動地搖著頭,毫無反駁的餘地.
「…我我我…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狩納先生要找的人,所以…」
瞥了一眼十分困苦才綻出一句話的男子,狩納終於放了踩在他身上的腳.
當狩納對著他說一句─你快滾吧!對方似獲救般的浮起了腰.他也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勇猛有力,站起身而下身仍保持著坦濏蕩蕩的模樣蹣跚的走往小巷內.
目送著打著赤腳落荒而逃的男子背影,狩納將取出的香煙銜在嘴上.
在目睹這一切發生的過程,已呈僵在原地的綾瀨,發現到回頭反望他一眼的狩納的視線,全身便不由得打起哆嗦.
就在同一時間,狩納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人是綾瀨之際,刁在唇邊的香煙也不自覺的掉落在地上.
狩納的眼睛中閃著十分震驚的神態望著綾瀨.
「啊…」
而綾瀨則忍不住輕輕的啊了一聲.
雙方均不發一言,在經過半晌的沉默後,狩納又重新取出一根香煙咬著.
綾瀨最近才發現─這動作通常是表示狩納在自我苛責時.
之會說最近,系因狩納與綾瀨的相知相識也並未太久.
他們是在二是期之前才認識的.由於堂兄賭朴克牌欠了一屁股債,綾瀨受其波及遭到非法的競賣,而用一億多圓把他標到的,便是狩納.
結果之後,債務便愈形膨脹到多至三億圓以上,同時,綾瀨也開始與狩納生活在一起.
即便父母早逝,綾瀨過的依然是很平凡恬靜的生活.但自與狩納認識後.卻與過往的生活大異其趣.
「…你是幾時就在那兒的?」
他們的視線末相遇,狩納有些尷尬的問他.
對於向自己趨前而來,必須往上仰視的身高,使綾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那個人是從樓梯摔下來…的.」
狩納聽了,眉頭揚起.
「你不是看到了嗎?」綾瀨被他不經意抬高的聲調,嚇得縮著肩;對綾瀨的這種反應,狩納不免又要問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是錯了嗎?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
狩納的話中,聽得出他有幾許愧咎之意.
「我不是叫你在車子上等我嗎?」
為使自己穩定情緒,狩納深深吸了口煙,並伸出手撫摸著綾瀨的臉頰.
他那多骨的手力道之強,總讓綾瀨感覺狩納是充滿暴戾之氣的人.
然而在暴力中,又傳來一絲溫情,他面帶些微笑說道:
「因為我聽到有什麼聲音,所以很不安…」
他話還沒說完,狩納就把他拉至胸前.
「…啊!」他把才抽到一半的煙丟到地上,用兩手抱緊著綾瀨,重重的吐著氣對他說.
「我叫你不可以跑出車外,就絕不可以,你懂嗎?」
被對方低聲叮嚀,綾瀨只有默默的頷首.狩納把綾瀨抱在懷中,額頭落在他的肩上.
「如果讓你受了傷,我會後悔莫及….綾瀨,你可別誤會.剛才那個傢伙是我認識的人,而且,我對外行人是不會動粗的,通常會採取較溫和的方式討債…」
狩納像是在解釋什麼的說著.
「…媽的!」
他依然抱著綾瀨在自言自語,且一邊安撫著綾瀨的背.
狩納一向嚴禁綾瀨的許多行為,尤其單獨外出一事,更是不願意.
可能是因為綾瀨還欠他龐大的債務,在未還消之前,難免會防綾瀨負債潛逃吧.
「讓你看了不該看的事.我們回去之前,要不要去喝喝酒?」
他用很溫柔的聲音徵詢綾瀨,但後者卻用搖頭回應.他毫無反駁狩納怒氣之力,又被他壓在其厚實的胸膛.
雖然說這是暗巷,任容易遭人議論的場所如此擁抱的事實,也是夠讓綾瀨感到困擾.
「你可不要想跑掉.」
似乎已窺出綾瀨的羞恥心,在耳邊囁嚅的狩納的聲音,還滲著些許笑意.
狩納溫熱的舌頭在探索著綾瀨的耳膜,讓被挾在車子與狩納身體間的他驚慌失措.
「啊…不要!」
鼻尖聞著他早已熟悉的苦苦的煙草味.
也是狩納的味道.
一股羞恥沖上綾瀨的腦門.
「狩納先生…你…不要這樣…」
距狩納第一次抱他,已經有二十天的時間,致使綾瀨對這種接觸,他還有此不能適應.
「只是摸一下有什麼關係?等回到家後,再來好好疼你一番.」
當他聽到狩納補上要作到五十萬圓的份時,綾瀨更是羞恥到無地自容.
他每和狩納作一次愛,就可抵五十萬圓的債款.
為了要償還三億以上的債務,這也是綾瀨所能做的唯一途徑.
所以,只要狩納想佔有他,綾瀨使得隨時隨地奉獻出他的肉體;被一身負債控制住的綾瀨,壓根兒沒有拒絕狩納的權利.
「要不然這裡離你過去住的公寓比較近,你可以到那裡去抵債嗎?」
被狩納如此揶揄,綾瀨忽然抓起狩納的西裝.
只要提及那個公寓,綾瀨的心就會捺一下.為不讓狩納識破,他將雙眼垂下,且咬著唇.
對綾瀨這麼笨拙的反應,狩納反而被挑起興趣的抓住他形狀姣好的屁股.
「…綾瀨,你還在在意上次那封信的事嗎?」
未預料狩納會出此言,綾瀨睜著一雙清澄的眼睛.狩納彷佛可以一眼看穿綾瀨的心事.不管他再怎麼掩飾,均逃不過對方一雙銳利的眼眸.
「不,那倒也沒有…」
綾瀨有些模棱兩可的否定著.
即使綾瀨目前是和狩納生活在一起,但之前他所住的公寓卻未退租,前日為了取大學的資料,與狩納到公寓,不料卻收到一封令人不快的信,至今仍讓綾瀨有些不能釋懷.
那封信,是到處可見的白色信封,裡面用電腦打的字,寄信人明示他要找淩瀨目前的居所.
綾瀨對他與狩納的生活,別說是大學同學,甚至包括公寓管理員或隔壁鄰居,他都隻字不提.因此,如果收到朋友狐疑的信,倒是可以說的過去.可是,那封信卻未注明寄件人為誰,只是很莽撞的在我綾瀨的行蹤.
除了其信之內容十分詭異外,信封上也未貼有郵票.
寄信人既然知道綾瀨的公寓,又何不直接來找他,不是更好嗎?
起初,綾瀨還曾懷疑是把債務由綾瀨來扛的堂兄石井搞的鬼,不過,石井也認識狩納,那他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才對.
綾瀨也希望把它當成是別人在惡作劇,只是他真的一直耿耿於懷.
「如果你放心不下,那麼在大學放暑假時,可以關在家裡呀?這對我不就更方便了?」
狩納低聲笑著,並用舌尖去舔綾瀨的唇,綾瀨在設法閃他.
雖然狩納不喜歡綾瀨外出,卻准他去念大學.
在經過與狩納一起生活這三星期來,明知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只有相信他了.同時為了不辜負狩納對自己的信賴感,即使內心充滿了不安,綾瀨仍然去上大學.
「我還好那種莫名其妙的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啦….我還是可以好好去上大學.」
對綾瀨乾脆俐落的話,狩納露出苦笑.
「但大學是星期一至是期五,每天都要去上課吧.」
狩納邊說,邊用指腹輕輕搔著綾瀨柔軟的屁股凹處.綾瀨亦微微抖動著.
「…啊…」
綾瀨被他用牙齒咬著青筋暴露的脖頸下,呼吸已漸急促起來.
「一看到你的脖子,就會想在上面留下齒痕.」
經不起狩納技巧的挑逗,綾瀨已快把持不住自己.
如果在身上留下作愛後的痕跡,綾瀨就不能去上課.所以狩納很體恤,也很自重,但綾瀨仍難掩其羞愧之情.
「媽的,我真不該說你可以去上學!因為我都要一直忍到周未才可以作愛.」
綾瀨被狩納從牛仔褲上用力握著屁股的肉,他已不由自主的把背後仰.
屁股,大腿及全身,在狩納的手及唇,齒撩撥愛撫著,綾瀨的心臟亦隨著沉痛的跳著.
「這裡沒人會看到,可以作吧?」
「…啊.」
狩納在他的牛仔褲上觸摸,彷佛要烙上不可磨滅的刻痕般,而他濡濕的唇,也潤濕了綾瀨的唇.
當然,綾瀨不否認同時所湧上的興奮之情;他細長的睫毛猶如想減輕罪惡感,而在趴眨著動.
「喂,綾瀨!我們在這兒!」
聽到有人大聲喊他,綾瀨就朝熱鬧的學生食堂望過去.一眼瞄見同學一群聚在靠南側的窗邊.
綾瀨小心的選了山菜烏龍面後,便依同學的指示,坐到座位上.
「綾瀨,你真省,只吃烏龍面.」
望瞭望綾瀨餐盤上的烏龍面,坐在他隔壁的飯田純不免諷刺他一下.
飯田是個結實的男子,他和綾瀨有著為了能與綾瀨保持學號號碼順著下來,而願意坐在他隔壁交情的人.外表中庸的飯田,常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現象.
「大教室因為冷氣太強而覺得很冷.而這食堂的烏龍,卻是俗擱大碗.」
烏龍面是大學食堂最廉價的食物.教室冷氣太冷是事實,而這俗擱大碗的面吸引綾瀨,也是真的.
放完一半的暑假就開學,今天已是第二天.綾瀨錢包內僅剩的九千七百五十圓,便是用來作為中餐費用.
雖然還有包括作為晚餐的餐錢,但綾瀨平時不會把這麼多錢帶在身邊.
如此一來,就算吃二百五十圓的烏龍面,或四百圓之定食,都不會讓綾瀨產生不安.何況狩納也派他公司的員工,載他上下學,更可省去買電車的車資.
只是現在對綾瀨而言,一百五十圓的差價,也讓他能省則省.
因為他所有的經濟來源,全是出自於狩納給他的錢.
上大學其實是很花錢的.綾瀨所有生活起居的費用,及學費,水電費,甚至包括身上穿的衣服,全都得依賴狩納的供應不可.
早年就失去雙親的綾瀨,是靠父母留下的一些遺產,經由叔叔每月匯寄給他維生.金額雖是不多,但在叔叔下次匯來之前,總是距離有一段時間.狩納雖曾表示並不需要這筆匯款,但綾瀨身上背負著四億的債務,則是不爭之事實.
所以再怎麼說,自己的生活對狩納是多了一份負擔,因此綾瀨認為儘量不要做無謂的浪費.
再說,狩納是極端反對綾瀨外出,更遑論身上還帶著現金.只是狩納竟會肯他帶著錢來上課,很令他意外.
那麼,自己是否也要回應狩納對他的信賴?因為如此,他只好儘量減少狩納的負擔.
「你那麼省的話,可以和守財奴木內相提並論.」
聽見飯田揶揄綾瀨,手端著烏龍面到座位的木內孝則,不悅的抬起了視線.
木內個兒高也很健壯,但因其木納寡言,讓人未感覺出他的魁梧.
「飯田,人家木內很省吃儉用,你應該向他看齊才對呀!」
未用餐,坐在座位另一端嘴上叨著香煙的山口和信,低聲在數落飯田.山口因長滿落腮胡,看來不像是大一的學生.其實他在二年級時遭到退學,其後再來念的.
期未考向山口借筆記的飯田,用著抗拒又難過的樣子,縮著他的脖子,手上發著哢磁聲.
「綾瀨,你要喝茶嗎?」
被一手把煙灰敲洛的山口這麼一問,綾瀨就把自己的背包位過來,回他.
「謝謝,但我有帶水來喝.」
打開嶄新,布做的背包,並未在裡面看見塑膠瓶的水,綾瀨不由得傾著頭說.
「…奇怪.我分明在教室把塑膠瓶的水收起來了呀.」
「綾瀨,怎麼了?」
聽到背後有人問他,綾瀨抬起了雙眸.
端著定食的時川敬昌,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時川長得有些栗悍,嚴肅,所以外表比實際年紀還長.他因為補習過一年,也真的比綾瀨大一歲.他們在大學之前,雙方並不認識.由於與綾瀨是畢業於同一個學校,共通的話題也多,同時其穩重的氣質,讓綾瀨與他共同行動的機率也多.
「放在背包內的水,找不到.」
綾瀨站起身,又再一次小心的找著放在桌上的背包.
「…我去買一瓶給你.」
綾瀨立即制止從椅子上起身的木內.
「不用了,你不必這麼費心.」
「嘿嘿,想不到省吃儉用的人也會這麼大方!」
「綾瀨,剛才你不是有去資料室嗎?那時你就有從包包內拿出水啊.」
望著被取笑的飯田訕訕的表情,山口即時補上這句話.
「對了!綾瀨!你一定是忘了沒帶到吧?你要不要先喝我的?」
而對放在餐盤上的果汁,時川很誠懇對綾瀨淺淺的笑著.
「謝謝你,其實我並沒那麼的渴.待會兒再去資料室找一找.」
沒錯.綾瀨是繞到資料室去過,或許也曾拿出水來.綾瀨微微頷著首,再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筷子.
「對了,綾瀨,你好象瘦了很多,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手肘撐在桌上的飯田,不經意的用手去撩撥著綾瀨落在前額的頭髮.
「…咦?我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呀…」
綾瀨心裡跳動了一下.
難不成放暑假時,他因背負堂哥的負債而遭到競標的這椿事,這些朋友也耳聞了?
對默默不語的綾瀨,飯田微微的笑著仍摸著他的髮絲.
「…你是真的瘦了.」
木內一邊吸著烏龍面,一邊望著觸摸綾瀨頭髮的飯田的手,眉頭輕輕一皺附和著道.
「綾瀨可能一到夏天就會瘦的人吧.才一個月不見,你是愈來愈嬌媚了!」
對山口似有含意的說辭,總來彷佛是在嘲諷他與狩納間曖昧的關係,令綾瀨尷尬萬分.
嬌媚這等字眼,本不宜用來形容男性.但身為男人,又已經歷過與男人有過肉體關係,也讓綾瀨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脫軌.
事實上,對於綾瀨生就白皙的皮膚,濃密細長的睫毛,粉嫩的脖頸,除了在閃動著令人驚豔的美之外,不容否認的,也讓人擔心這些會為綾瀨帶來的危險性.
「不管是脖子或是肩膀一帶…都可以看出綾瀨原來就長的很討人喜歡.」
對大口吐出煙霧的山口,木內雙眉緊鎖看著他.
「且從你穿的衣服,便予人與眾不同的印象?」
「木內,想不到你對綾瀨的觀察如此入微.我昨天也在想,綾瀨穿的衣服是真的高級品貨色.」
「對,是蠻好看的,但瘦的令人不忍,你要不要吃吃我的炸烏賊?」
對微笑把餐盤推向自己的時川,綾瀨不知如何作答.
現在綾瀨身上穿的衣服,全是狩納為他準備的,未必全合乎綾瀨自己的本意.只是面對同學,他又不能委實道出,只有在同學爭相注視下,慢吞吞吃著他的面.
「謝謝你們的關心,就算夏天會瘦一點,還好今年沒瘦得太厲害…」
「綾瀨,你該不會是有個金主的老頭在養你吧?或是你有在作援交?」
看到飯田一臉的不懷好意,綾瀨的左胸不由自上的跳動著.
「…怎麼會…呢…」
「…綾瀨是絕不可能會幹這種勾當.這是下流人才有的下流想法.」
聽到木內指桑罵愧的話,飯田不禁吹鬍子瞪眼.而木內卻不服輸的回瞪著飯田.
接著,飯田就又縮了縮脖子,且臉上也漸漸的浮起了笑容.
「你們可以不要再吵了嗎?」
把竹魚送進口裡的時川,推了推坐隔壁木內的手臂.時川這句不疾不徐的話,適時的解除了剛才緊繃的氣氛;綾瀨把烏能面吞進肚裡.
「你很有人緣喔.綾瀨.」
對山口這句不知有幾分真實的話,綾瀨差點噎住.看到綾瀨正經的反應,山口則低聲笑笑.
綾瀨根本沒有閒情意致去理會這些人無聊的笑話.反正再繼續掰下去,也沒什麼結果;綾瀨只有繼續動著筷子.
「…我想去資料室找我的水.」
把烏龍面吃完,綾瀨就站起身.
「我也幫你找.」
吃到一半的木內,也跟著站起來,綾瀨立刻制止他道.
「其實不用.我只是找找罷了.」
「但我也該走了,我要去圖書館,綾瀨,我陪你走一半.」
把東西也吃完的時川,把綾瀨的餐盤也一併和自己的重疊在一起.
綾瀨謝過他們要離去時,忽然發現飯田在注視他而抬起頭.但後著卻裝作沒看見,在攪動著他的咖哩.
「綾瀨?」
被手上拿著餐盤的時川催促,綾瀨才慌慌張張的離開.
厚重的水泥地上,響著皮鞋的聲音.
與圖書館毗鄰的四號館,號稱是學校內最老舊的校舍之一.而能進入小教室,各學系的研究室及資料室集中上課的,亦僅限於大一的學生而已,因此使得整個校舍顯得特別寧靜;上了二樓,綾瀨要去的資料室的門正開著.
資料室只有教室一半的大小,中間擺了一張低開會用的桌子,三面用很高的書架圍著.
沒有人的資料還開著燈,綾瀨靠近桌子.他的水應該就放在桌子附近,卻不見蹤影.
綾瀨就伸長脖子彎至地上去找,不料有只手從他背後伸過來,他驚嚇地回頭一看.
「飯…飯田…」
綾瀨細聲的叫了他一聲.一邊肩膀掛著登山背包的飯田,歪著唇俯視著綾瀨.
「你別嚇我.」
飯田再次把手伸向露出笑意的綾瀨脖子上.
「…剛才我看到,就想這一定是吻痕.綾瀨,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
聽到飯田諷刺的口吻,綾瀨下意識的用手護著他的脖頸.
望著綾瀨彈開的舉止,飯田嘴邊的笑意更深.
「…這是…」
狩納一邊叮囑著綾瀨要自愛,也並未與他真正性交─可是卻要綾瀨付出脖子,臀部,腳部留下狩納用牙齒狠狠咬齧的殘酷代價.
綾瀨之會選擇高領的衣服,旨在儘量遮掩脖子上的齒痕;不料仍躲不過眼尖的飯田.
望望押著脖子,一時詞窮的綾瀨,飯田卻用著貪婪的眼神在看他.
「那是山口的傑作?或是木內的?」
對始料未及的話,讓綾瀨張大著嘴.
綾瀨早已作好被同學嘲笑或蔑視的心理準備,但怎麼也沒料到飯田何以會把山口和木內列入名單內.綾瀨看著粗暴地攫住他手臂的飯田.
「飯田,你是怎麼了?你怎麼會…」
「我想一定不是女人吧?綾瀨?再怎麼說,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呀!」
被自顧自說著話的飯田摸著他的頸子,綾瀨的喉結快不能呼吸.
綾瀨反射性的揮開飯田,卻被後者用力的拉近他.
「你放開我…」
才把對方的胸部推開,綾瀨的腹部又飽受飯田一拳.
「…嗚.」
這出乎意料的一拳,讓綾瀨痛的快要崩潰.
然後他就像個東西,被投擲在便宜的會議桌上,變成趴著的姿態.
「…嗚…嗚…飯田…」接著飯田用繩子把哀痛而叫的綾瀨兩手,很熟練的反綁固定.
「你最好不要叫.你只要讓我嘗嘗甜頭,我就放你走.」
「我才…不要!」
耳邊是飯田慌亂的吐氣聲,同時感覺飯田的手伸入他的牛仔褲內;綾瀨在被壓迫下想叫喊,可是他所叫出來的,只是微弱的痛苦的歎息聲.
到現在,綾瀨尚未能理情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態.
即使他和狩納已有過肉體關係,然綾瀨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肉體會具有女性的價值.
何況,現在貼在他身上的,還是自己的同學.
「飯田…你快放開我…」
忍著痛,綾瀨踢著雙腳以阻止牛仔褲上的皮帶被對方鬆開,但飯田的力量之猛,硬是將綾瀨的牛仔褲扯下.
「住手…不要這樣…!」
「你最好別叫!不然被人看到,還不是你自己丟臉!」
被飯田如此威脅,綾瀨的身體就更僵硬.
資料室並不能自內側鎖上,綾瀨一想到隨時可能有人會闖進來的場所,自己卻被人壓著貼著的景象,他的臉色就蒼白起來.
「你現在還何需矜持?你和男人也可以搞吧?」
「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綾瀨.在整個暑假中,你幾乎沒待在你的公寓裡.」
綾瀨聽後,驚愕地抬頭看著飯田,而飯田對他的反應,只用呵呵笑以對.
「因為我打過幾次電話給你.」
說著就用手自綾瀨的褲子上包住他的性器─綾瀨不由得扭動著腰.
「你做什麼…?」
在慌亂中,綾瀨的腦中忽然閃過曾在他租的公寓,收到使他覺得狐疑的信的事來.
信之內容,除了責怪綾瀨不在家,且很執拗地想追查其之去處;那封信的病態,與此刻向他需索男人的話,十分吻合.
難不成寄那封信的,會是飯田?
在淡淡的質疑與腹痛中,綾瀨不解的思索著.
「木內是你的狗哦?你為了感謝他,整天泡在他家和他在搞性交嗎?」
在他那話兒上的力量,突然加重,讓綾瀨忍不住尖聲鳴叫.
真想把飯田的手揮開,可是對方似乎掌握的十分得心應手,當然不可能會放開手.
「…討厭…!飯田…你也真…奇怪…!」
「山口那傢伙很放肆,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樣…….難道你門二人已有肉體關係了嗎?」
「你…不要亂講!他為什麼會對我如此…?我們也都是男人呀…」
儘管綾瀨在聲嘶力竭,然他僅著的內褲已被飯田狠狠的拖下,綾瀨瘦削的體力在發著抖.
「不要啦…」
看著哀鳴的綾瀨屁股,飯田咽了咽口水.
「我的天!…你全身瘀青!可見你真的在搞援交吧?」
被他巨大的手握住渾圓的屁股,綾瀨扭著腰.
「…嗚…」
用大腿把綾瀨的身體固定在桌邊,飯田粗暴的手便開始把綾瀨粘膜的入口處打開.
飯田是真的有意侵犯綾瀨的肉體嗎?
綾瀨因為恐懼,使得腦中一片空白.
「媽的!早知如此就快點上了你,不就好了?」
「…嗚哼…」
「這裡吧?」
被飯田挖掘著秘處,綾瀨快無法呼吸了.
「…啊!」
「好漂亮的顏色.我認為你早已玩過頭了.」
「不要這樣…啊…哦…飯田!好痛!」
明知在未有滋潤下,想要插入是不可能的事,於是,飯田便用自己的唾液把手指弄濕後,再次伸入綾瀨的粘膜中.
被飯田肆無忌的強索著,使綾瀨在害怕與痛苦中,小腿都痙攣.
「你來和我交往吧!綾瀨.」
混淆著飯田模糊的聲音,在他直腸內的手已在動著.
「嗚…」
被他粗壯的手攪著敏感脆弱的直腸,綾瀨在陣陣的痛楚,不快中喘著氣.
在對方毫不容情又猛烈的壓制下,讓綾瀨感到彷佛被痛毆一般,意識快要消失了.
「你要的只是插入這裡吧?你這裡又緊又溫暖…」
飯田帶著笑,吐著熱熱的氣說.
插入深處飯田的手,已在摩擦著粘膜的肉襞;被他用一點也不濕潤的指腹,刺激到被隱藏住的那一點時,綾瀨就反仰著頭.
「唷…嗚…」
時,一股鈍鈍的衝擊讓腰快斷裂.
綾瀨在懷著羞辱的情緒中,更發現被飯田握住的性器……
已在蠢蠢欲動.
俯著背部抖顫著的綾瀨,飯由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你有感覺了吧?」
看出綾瀨的敏感帶後,飯田的手更是不停地反復揉捏.
「啊…哦哦!」
綾瀨壓低著聲音悲叫.
「不知道是誰把你調教出來的,可是綾瀨,你相當的敏感喔…」
飯田毫不放過在綾瀨有快感的部位拼命玩弄著,且用另一雙手去揉他的屁股.
「嗚嗚…啊啊…」
「前面也想要我玩弄一下吧?」
聽到飯田這句話,含著飯田手的秘處,忽然間萎縮起來.
「不…要!」
在飯田濕濕的指腹激烈的撫弄下,綾瀨不禁露出牙齒.
接著,他用力的閉上雙眼.
綾瀨忍著苦痛的淚水,讓飯田的手與牙齒在他身上橫行.
「好…痛!」
他不自禁的悲鳴.
正當綾瀨極盡難過而全身扭曲時,卻忽然發現在他身上粗暴亂攪的飯田的手離開了.
「這傢伙!……你在幹什麼?!」
綾瀨在聽到激昂的怒斥聲音揮出的拳頭聲時,幾乎停止了呼吸.
原來飯田被人打了.
下一瞬間,資料室的門被大大的打了開來.
重疊著的二人的身體,被人彈開般的望向門口.
「行了行了!到此為止!哎呀!綾瀨!你怎麼又是被搞的如此不堪入目呀?」
似曾聽過的很陽剛的關西腔,在綾瀨的耳際穿過.
在驚愕的大眼中,綾瀨看到有一頭金髮的男子在笑.
對方的耳朵穿了好幾個耳環,身上穿著很流行的服飾;這令人懷念的主人的笑,綾瀨怎麼會忘懷;他就是在一星期之前,由於狩納生意的糾紛,而被牽連才相識的園.
望著一動也不動的二個人,園慢條斯理關上了門.「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阿綾,你還好嗎?!」
對溫溫吞吞說著話的園,才讓飯田似大夢初醒.他把粘著綾瀨的飯田,粗暴的推到地上.
「你是…什麼人?」
看來才二十多歲的舐園,站在大學校園內似乎有些不稱.當然也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不是這個學校的大學生.
「我說小兄弟,你可要對他尊重一點,不然只要傷到他一根汗毛,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瞥見趾高氣昂,不苟言笑的紙園,綾瀨的背脊便一陣發寒.
「…綾瀨,你該不會和傢伙有染吧…?」
「你說我和綾瀨有親蜜關係嗎?如果是…我才爽咧.」
聽著園傳來邪氣的嘻嘻笑聲,飯田經不起對方如此的嘲諷態度,氣得已握拳相向.
「嘿!告訴你,可千萬不要動我.我這個人向來是主張溫和派,只喜歡動腦筋的人.」
聲稱自己是色情錄影帶的創作者,自傲的抬頭挺胸的園的手,展示出中指大小的玩具.
與過去園所送的領帶相同的花樣,有著可愛的臉的兔子製品.
「你想幹什麼…?」
掩飾著下肢蹲著的綾瀨,不安的出聲問他.
「這不是很可愛嗎?待會兒可以送你.」
「你在說什麼?別扯了…」
飯田的罵聲尚未結束,室內就響起刺耳的電子聲.
當綾瀨發覺原來那是自園手上的兔子所發出的聲音後,他方才領悟這個產品之用途.
「這就是遇到色狼就會叫的電鈴,現在正在操作練習.在真正碰到時,便會發出更誇張的聲音.你要不要試試看?保證可以讓存心不良的那些垃圾胚子嚇得屁滾尿流.」
瞄見吃吃笑的園,飯田臉色冷白的回頭看看綾瀨.綾瀨此刻依然是兩手反綁,下體曝露的模樣.
被學校的關係人目賭到現場,可是非同小可.
「…真他XX的…!」
飯田憤憤的咒駡一句,胡亂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登山背包,粗魯的把園推開想走出門的飯田,對綾瀨又意猶未盡的看一眼,讓後者立刻毛骨悚然.
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讓他們的耳根愈來愈清淨.
一直等到完全聽不見飯田的腳步聲,綾瀨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這真有點像拍AV的狀況,片名就叫做『白天在資料室淫意之行為』.你真衰,最近諸事都不太順利的樣子哦.」
聳聳肩,園瞥了瞥綾瀨.
「你有受傷嗎?」
「…啊…我還好….只是園,你怎麼會在這兒…?」
園對忘了救他必須先道謝,只記得何以會在校內相見的意外的綾瀨,他起了雙眼.
「正義的使者,通常都是神出鬼沒的.」
用手摩娑著下顎,園誇張的咧齒而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其實是來物色可以拍Av錄影帶的妞兒,想到學生食堂去吃點什麼,結果發現你們的食堂,只是湯很多的黑黑的烏龍面,那玩意兒能吃嗎?」
提起錄影帶,又讓綾瀨心頭一震.綾瀨不由得回想到這位外表很健康的青年,原來是拍攝猥褻錄影帶的製作及兼販售之責的人.
「我想不到你是這裡的學生.剛才那傢伙對你霸王硬上弓嗎?你的貞操還真難保喲.」
綾瀨被他一問,就猛點頭.而園也露出他對綾瀨的由衷同情之心.
「如果你真的被對方得逞,問題可就大條了.只要狩納哥哥發現,你的朋友准會被丟進束京灣喂魚,而你也不用想再念大學;那以後你過的和監禁調教的生活,是沒兩樣的.」
綾瀨知道園所言絕非是虛假不實.
同學的飯田,想必被園這一拳,打得落花流水.但只要想到萬一這件事傳到狩納的耳裡,後果將更不堪設想.
狩納是既不喜歡綾瀨外出,更不願見他與陌生人搭訕.
因為如此,狩納甚至禁止他去過去所租的那間房子.
「園,我求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綾瀨自己都覺得出言懇求他,是很不當的事.
因為他沒有道理去央求園.
別說園是狩納大學的學弟.目前在工作上仍與狩納有往來,而園也很瞭解狩納的為人.
如果再瞞騙狩納,狩納是絕不會輕易饒恕綾瀨.
「你放心,我很明白,你是希望我對狩納哥哥守密嗎?」
看看眨著一隻眼的園,內心雖還帶著幾許罪惡感,至少讓他放鬆了些.
「嘿,看來狩納哥哥對你管教有方哦.不管你被誰侵犯,第一個怕的便是被他罵.阿綾,你還有救.」
嘴邊掛著呵呵笑的園,一邊替綾瀨解開綁住他的繩索.
綾瀨在松了手後,便忙不迭地去護著他曝露的下身.
「嘿…這很好看!你先別急著蓋住…」
然後把落至膝蓋的牛仔褲用力往上拉的綾瀨,被突然把伸至他大腿間的園的手,驚叫起來.
「…你要幹什麼?」
園的手抓著被玩到一半就煞住的綾瀨的性器.
「你這裡還是硬邦邦的,要不要我幫你射出來?」
被他形容得好象自己是好色之徒,綾瀨慌忙把園的手揮開.
「喂…!你不要鬧…行嗎?」
本已充血的性器前端,被園溫柔的手摩娑下,讓綾瀨刺激的彈起了腰.
「哎呀,你不用顧慮這麼多.只不過是讓你射精而已,我可以用嘴巴替你作.」
「…哼…」
綾瀨推開在他背上摩娑的園.
性器上似乎還留著剛才被他撫摸的餘韻,讓綾瀨有些搔癢難耐地伏下睫毛,滲出新的淚滴出來.
「其實你過去,就對狩納哥哥的身體十分著迷了,不是嗎?我只是作一點點,可以嗎?」
當然,他又附加一句─絕不會對狩納哥哥提起.
耳邊的囁嚅聲,使綾瀨背部發麻.但不容否認的,他發現自己已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你…快放開我!」
他踢開把力量靠過來的園,綾瀨在顛從簸中,拼命的把牛仔褲拉起來.
綾瀨真想狂叫幾聲.
他恨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被飯田或是園一碰觸,就好象臨火山要爆發似的.
他害怕自己再也無法控制那種波濤洶湧的性欲.
「你可不要生氣,這也沒有什麼嘛.」
園沒有惡意的拉了綾瀨的衣角.
綾瀨則十分慌忙的整了整衣服,用力的從地上搶過背包.
然後瞪了一眼被踢倒在地上的園一眼.
他既不想謝謝他相救,更不願出言不遜去頂撞他,只是狠狠瞪視他後,就快步離去.
在品嘗了裝在器皿上的味噌湯的滋味後,綾瀨就把瓦斯的火關掉.
從大學回來,便匆匆忙忙去買了蛤蜊,本來很擔心味道會失鮮還好味道很不錯.把生菜與蘿蔔做成的沙拉也準備好,放在冰箱裡冷藏.
然後就等著同居人回家後,再煮雞肉,蔬菜,炸豆腐便可以上桌.為了能促進食欲,也把明天所準備的用醬油醃漬的鮪魚,切成生魚片端出來.
在眺望了一切都已就緒的廚房,綾瀨的內心仍微微有些不安.
雖然他儘量專注於去做晚餐,可是就揮不開那種陰霾.
為了調適一下心情,正想整理客廳的桌子而步出廚房的綾瀨,忽然煞住了腳.
在明亮的燈光照著的寬敞客廳,與乳白色壁紙形成強烈對比的,是粉飾客廳的黑色貴重家俱.這個從目錄上挑選所呈現出來美麗整潔的房間,竟有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而在房子的中央,一個男人佇立在那兒.
他就是擁有這房子所有一切的主人─狩納北.
「你回來了.今天這麼早.」
綾瀨的聲音摻雜著些激動.
他在廚房,竟然沒注意到狩納已經回到家的聲音.
狩納的存在,同時漂蕩著些壓迫感的雙眸,在看著綾瀨.
綾瀨在他的注視下,本能地顫抖起來.
男人銳利的眼神,略帶著淩厲的神色.
「你是怎麼了?」
被他低低又深沉的問著,綾瀨才回過神來.
脫下畢挺的灰色西裝,狩納又瀟灑的鬆開他的領帶.
「…還不能吃飯嗎?」
客廳的時鐘,已指著快晚上九點了.
縱然晚餐吃的晚,但對工作忙碌的狩納,今天回來的時間也較往常為早.以前多半外食的他,自綾瀨下廚之後,回家吃飯的機率也多了起來.
「我馬上就準備好,你先坐坐.」
飛也似的跑回廚房的綾瀨,腦中又掠過今天在學校所發生的事.
總感覺在皮膚上,還留著被飯田觸摸過的痕跡.
在被狩納的員工用車送他回來後,綾瀨就馬上去清洗身體;只是屈辱感與嫌惡感仍難拂去.
「綾瀨,可以先喝啤酒嗎?」
聽到狩納問他,綾瀨儘量去克制住激動的情緒回他一聲可以.
是不是該把這檔事,向狩納據實以告?
身為男人遭同性同學侵犯,也不是極不名譽的事,如果一再隱瞞下去,反而自苦.
何況,綾瀨向來不善於掩飾自己.
「啊…狩納先生…」
把冰過的啤酒及杯子拿出來,並端出薰制的魚,綾瀨在思索要用什麼字眼來說.
狩納他那魁梧的身體,深深的坐到沙發上.
「今天大學怎麼樣了?」
他問得輕鬆自在,綾瀨的身體卻在發冷.
「…咦?」
「我是在問你,上課的情形怎麼樣?」
把啤酒罐直接對著嘴,狩納的雙眸捕捉著綾瀨,快速的把酒喝下去;而綾瀨則是不斷地在吞口水.
「你問我…怎麼樣嗎…?」
說到一半就中斷…想找話題的綾瀨垂下了眼睛.
此時,他真想把真相傾泄出來.
「…還好…沒有…多大的…變化…」
從自己口中沖出的話,連綾瀨都覺得很模棱兩可.
對著低下頭的綾瀨,狩納一口氣喝完酒,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是嗎?
狩納伸長著手,把皮包拿靠近;取出一封很大的白色信封,默默的遞給綾瀨.
「…?」
狩納用下巴示意已把信封接過後,仍在猶疑的綾瀨,說.
「你打開來看看.」
綾瀨只好怯怯的拆開來.
綾瀨美好的眉尖,不由得歪斜著.
信封上的收牛地址,雖然寫著狩納的公司,卻未寫明寄件人的姓名,也未貼郵票─綾瀨的頭中快速閃過曾在自家收過的可疑信件.
「這是什麼…?」
經狩納又再次催促,綾瀨懷著不安,打開了信封.
看到位址及信,都一樣是用電腦字體打的後,綾瀨便知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啊…!」
懷著恐懼小看著信封的瞬間,綾瀨就叫出來.同時與便條附在一塊兒的幾張紙,也紛紛散落在地上.
那些好象是用彩色複印出來,有些模糊的照片.
「…啊!!」
慌慌忙忙撿起照片的綾瀨,兩眼充滿強烈的衝擊.
「我昨晚就看到了.」
說著,狩納翹起了雙腿.
綾瀨不相信狩納會用如此平靜的態度來對待他.
綾瀨在車旁被抱,被吻的側臉,在照片中清楚可見.誠如狩納說的,可能是在暗中偷拍,以至於畫面顯出有些灰灰的,不是很鮮明,但只要認識綾瀨的人,便一眼可看出照片中的人是誰.
不僅是如此,被送來的照片中,還用利剪把狩納的臉剪成不成形.
「他在信上還說─希望我死掉,他就可以每天在大學裡和你作愛!」
狩納極其不耐的自綾瀨手中搶過信封,隨手丟到桌上.
「這是怎麼回事?綾瀨?」
被他如此沉靜口氣詢問,綾瀨訝然的望瞭望狩納.
他的腦海中又浮掠過和飯田在學校發生的事.
飯田在暑假中,竟然對綾瀨未在他出租公寓一事亦了若指掌.甚至探出綾瀨的去處,想淩辱他的肉體.
「…我大學同學知道我並未回所租的公寓…所以,我想這些信會不會是他寄的….」
話尚未說完,綾瀨就未再說下去.
因為被同學在大學內強暴的字彙,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綾瀨已手腳冰冷得呼吸困難起來.
「只是…那個人似乎並不知道狩納先生你這個人…所以…」
因為他一直在質問綾瀨是否在援交,足見飯田並未察覺有狩納這個人的存在.
不過,顯然照片是昨天拍到,且不連同信一起送過來的人若是飯田,那他不知綾瀨與狩納的關係的話,又有些不合理.
那這表示寫信的並非飯田嘍.
「你說的同學,是這個男的嗎?」
正咬著下唇在思索的綾瀨,聽了狩納的低沉嗓音後,又猛然抬起頭.
狩納遞給他二張拍才得所拍的照片;當綾瀨莫名其妙的看了照片後,臉色驟然失血.
照片內正是綾瀨自己趴在桌上,飯田就緊壓在他的身上密著的兩付軀體.當綾瀨認出是飯田無誤後,呼吸便激烈起來.
「怎麼會這樣…?」
斜睨著一臉蒼白的綾瀨,狩納挑釁的問他.
「你不是說學校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對狩納複述著自己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時,綾瀨渾身都顫抖的發麻.
綾瀨的手心在沁汗.
這張拍立得的照片如果也連同那封信同時送來的話,就可以證明此事絕非飯田所為.
可是,究竟是誰會一連串拍出這些照片來呢?
顯而易見,自己是被監視.
所以,他和狩納的關係,及在大學的所有情況,這封信的主人全都在掌控之中.
「我讓你去上大學,你卻在搞和男人口交嗎?」
不含任何感情的狩納的話,有令人想大聲叫嚷的恐懼感.
綾瀨想求取諒解及自我辯駁的話,只有鯁在喉頭說不出來.
他已不需要撒謊.
後悔亦為時已晚.
如今一切的錯全在自己,綾瀨只有緊繃著身體,抿著唇低垂著頭.
「難道那就是你要上大學的目的嗎?」
狩納重新拿出一支煙,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你把衣服脫下.」
對狩納略顯唐突的話,綾瀨驚愕的抬起臉.狩納把煙用牙齒咬住,厭惡的望著激動的綾瀨.
在他冷冽的目光注視下,綾瀨宛如被勒住脖子一樣心生恐怖感.
綾瀨看得出狩納已怒不可遏.
在一般狀況下,狩納絕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或動粗,相反的,會時時展現其溫柔體貼的一面.
如此絲毫不寬恕的狩納眼神,十分可怖.
「…我…」
綾瀨欲言又止,那不聽話的淚水早已沿著粉頰落下.
忽然間,他聽到敲,踢桌子所發出的鈍聲.
原來是狩納使盡力氣,在不斷的踢著桌角.
「…啊!」
綾瀨見狀,嚇得叫出聲音,也把身體縮成一團.
「我現在就要讓明白!你的身體到底是屬於誰的!你既然這麼不知廉恥,就快把衣服脫掉!」
室內響著濕濕的吱喳聲作響.
綾瀨被強迫成面對面相向的體勢,坐在狩納大腿上,使綾瀨的呼吸將要窒息.
「啊…呀…」
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綾瀨的屁股內,狩納的手盡情地在蠢動著.塗了潤滑劑的指腹,在他的粘膜入口處,不斷地用畫圓的動作在翻攪下,綾瀨的膝蓋就隨著摩擦到皮制的沙發.
為了裸露他的乳頭,要綾瀨合住掀至口中的襯衫衣角.
「呼…哇…啊…」
當狩納急躁往上滑行的手,愛撫著綾瀨的乳尖時,他的大腿就痙攣抽動著.他發現自己淫蕩的乳尖已硬挺時,羞愧的就又掉下了眼淚.
「…哼!」
狩納帶著嘲笑意味的聲音,故意傳至綾瀨的耳膜裡,綾瀨昏昏沉沉地搖著頭,充血的秘部就突然的萎縮下去.
他把頭埋在狩納厚實的胸膛,儘量壓低呻吟聲,才習慣男人的手的肉體,開始心慌意亂的反應著他每一個動作,也讓自己的呼吸亂了.
「嗚…啊…好痛…!」
下一瞬間,又聽到濡濕的聲音,在挖攪著綾瀨快溶化的粘膜.
那種難忍的痛,綾瀨藉用咬衣服的布發出的聲音來減輕.
然望著綾瀨癡態的狩納,眼神絲毫嗅不出一絲憐香惜玉之情.儘管好話說盡,然同在一個屋簷下,綾瀨與狩納之間,永遠存在著債務與債權的金錢這道鴻溝.
除非這道鴻溝完全排除,否則狩納對綾瀨做何等殘酷的要求或命令,綾瀨也只有逆來順受.
「…嗚.」
綾瀨被他用彎成鉤字形的指腹撥動下,咬在唇上的衣掉了下來.
「啊!你不要這麼搔嘛…」
耳邊聽著綾瀨因為被深入的插入而哀痛的聲音,抱著綾瀨的狩納的手,絲毫未鬆懈的去將他充血的粘膜擴張至極限.
「啊啊…好痛…哦…」
一度拔出的手指,又再度抹上藥後鑽進去.
「你很喜歡被攪動吧?綾瀨?」
狩納在他狹窄的粘膜入口,增加了二隻手指後,很小心地伸進內襞內,再緩緩動著.
狩納除了諷刺之外,還帶著很深濃的怒意.
「好痛…啊…嗚…」
綾瀨若敢抗拒,就會遭到更屈辱的苦頭.
「裡面已經可以抽動了.」
「…哇…」
被狩納陰森冷澈的眼光近在咫尺看著,綾瀨不禁打起哆嗦.
「不…要…狩納…好痛…」
狩納同時用二隻手激烈的刺激綾瀨的內側,讓他痛得人仰馬翻.
「你把腰浮起來!」
仍然保持著搓動綾瀨的秘部,狩納輕輕拍著他的屁股.聽到叭的乾裂的響聲,綾瀨不由得浮起了腰.
「啊…嗚!」
冷不防,狩納的手從綾瀨的體內拔了出來.
他一手抱住綾瀨,一手伸至桌上去取他的香煙.
「你把腰慢慢放下,自己著插入.」
「怎麼…可能…?」
對狩納不可抗拒的命令,綾瀨試圖反抗.
在絕望又失去狩納的手指動作的粘膜,因充滿不適的一股燥熱感,使綾瀨的呼吸慌亂了起來.
「你只要在想要的部位摩擦抽動就可以.等你習慣這方式後,會發現這種體位更有快感.」
狩納點著煙,低聲笑笑.
「剛開始或許會不太適應,但正好藉此調教你.」
被狩納冷裂的眼光舔著他的皮膚,綾瀨快嚇出一身汗來.
「快作!」
說著,又被他劈劈啪啪用力打著屁股,綾瀨的眼角就忍不住滲著淚兒.
綾瀨閉緊著雙目,把手伸向狩納的性器.他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膝蓋靠在沙發上,綾瀨調整著呼吸.
「…哼.」
他用熱度不同的硬塊,去碰對方充血的秘處.
「你如果沒有用手好好撥開,根本就插不進去.」
綾瀨抿著唇喘著氣,忍受被吞雲吐霧的狩納譏諷.
他又怕被靠自己太近的煙火燒著,在微微動著身體中,使他很想哭.
粘膜每被狩納那話兒觸及,綾瀨反射性想掙脫之腰骨,就被男人的手慢慢扣住.
「呼…」
綾瀨白天在學校,遭飯田,園探索身體的記憶忽然又在腦際蘇醒.
「…啊啊啊…」
他緊繃的屁股快被撕裂般,被又猛又火熱的肉塊擠開直腸.
「你要把眼睛張開來!綾瀨.」
狩納則用他的大手掌,緊緊攫住微啟著唇,呼吸急促的綾瀨喉頭.
被狩納強烈兇猛的目光注視得綾瀨的胸口都要破裂了,含著狩納先端的綾瀨粘膜,在緊張的收縮著.
「你只要想我就行.」

綾瀨覺得彷佛被狩納看透所有的心思,讓他無所遁形.
他希望殘留在身上飯田的痕跡,能借著被狩納撫摸的熱度,慢慢擴散至他的全身.
「…啊…狩納…」
「你稍微往左一點.」
狩納說著,輕輕的哪著綾瀨的屁股.
「嗚…哇…真的很痛…」
隨著狩納的肉塊直搗直腸,而發著很大的淫意聲.本來還持續疼痛的粘摸,經不起狩納用力的往上撞擊,讓綾瀨痛不欲生.
「會痛嗎?虧你還敢說出口.」
狩納眼望著自己肉棒的體積,由於不易插進到綾瀨的體內,致使對方痛楚不堪的表情.
「…唷…」
狩納把煙灰弄落在眉於沙發上的煙灰缸內,然後緩緩的衝撞著綾瀨的身體.
「你不是含得很好嗎?」
說著,便用他的指尖去證實他們已緊密相系著的粘膜.
「嗚……」
「你的嘴巴死不承認,其實身體卻想得要死吧?」
綾瀨已溶化了.
那句露骨的話,聽得綾瀨背脊似觸電一般.
「啊…」
「看來你很需要被疼愛.」
狩納用他的兩手愛撫著綾瀨抖顫的屁股.
「不…不是的…」
對於搖著頭的綾瀨,狩納用咋舌對應.
他倆都沒有說話,當狩納的手一伸到綾瀨的下腹部,便讓他被精液弄髒的大腿內側僵直.
「…唔…」
狩納似乎無視綾瀨早已勃起的性器,他只管觸膜他的下腹.
只要被狩納碰觸過的皮膚,在體驗到有種鈍痛感掃過之同時,也在自己身體上會留下淡淡的瘀青現象.
被飯田打的,也是那個部位.
「…在你的瘀青消除之前,我每天都會抱你.」
男人命令的話丟向他,吞噬著狩納的柔軟肉塊便也跟著微抖.不侍他的回應,輕輕咋舌的狩納,就抱起綾瀨僵硬的屁股.
「哇…!不要!狩…納…」
狩納的肉塊動了一動,拔出至一半,又猛地再次深深貫穿至綾瀨內側.
遭遇與平時不同角度翻攪直腸,綾瀨的淚已紛紛洛下.
「狩納…我痛得快受不了了…」
然狩納對一直哀訴的綾瀨的性器,卻用他長長的手去握住.
「…哇哇…」
狩納繼續把玩著綾瀨儲存著蜜汁,雄壯的在抖顫的先端.
「你是屬於誰的所有?」
綾瀨呼吸困難的搖晃位的頭.
「我已說過了.」
當狩納放開正滴出蜜液的性器,也同時將自己的肉棒抽離後,綾瀨就大聲的叫出來.
「啊…不行…要射出來了…」
只含著狩納粗大的性器尖端部份的粘膜入口,跪膝之姿的大腿便傳來一股溫熱的體液.
「綾瀨.」
「…我不…要啦…」
綾瀨在無意識中,放下腰扭動起臀部.
被搔攪一半的粘膜,便產生麻麻的熱意.
「…啊…我…」
綾瀨的腦袋空空如也.
由於自己的無恥,與肉欲的激烈,他的淚水似決了堤般汨汨而流.在牙齒哢吱作響中,狩納輕撫著他的背後.
這種撫慰的舉止,便綾瀨像小孩子般哭了出來.
「…狩…納先生…」
他叫著男人的名字,咬齧著對方粗壯的脖頸.
然後就發不出聲音來.
他拋開所有的矜持,向狩納需索.狩納的唇不斜著,再慢慢的沉入綾瀨的粘膜與性器中.
「哇…真的是很痛…」
狩納柔情的用手去撫觸綾瀨被淚水沾汙的臉龐.
「你把嘴巴打開,舌頭伸出來!我要用吸的!」
綾瀨聽著,毫未抗拒的把嘴巴張開.
狩納的舌頭,早已迫下及待地探入綾瀨的口腔內.
「晤…哦…」
被狩納的舌頭攫著,下肢即便未被他觸及,卻可以感受羞恥的麻痹感掃過那一帶.
「…呼…啊啊…」
深及喉嚨的接吻,讓綾瀨的意識漸漸朦朧.
在混雜著痛苦吐息的擁吻中,綾瀨彷佛聽見狩納在說些什麼話.
狩納苦悶的咋舌聲,聲聲敲擊著綾瀨的心.
他想睜開眼睛,望望狩納的表情,無奈盈眶的淚水,使他的視界呈現一片模糊不清.
伴隨著熟悉的振動感後,車子便停了下來.綾瀨打開惺松的眼睛,進入眼簾的是又長又綿延的大學外牆.
由於車子不能駛進大學內附設的停車場,只好把車停靠在大門正面旁;對於有陌生的高級轎車,讓正在上學的學生,也不免會好奇的回頭看一眼.
「我會派人在四點時來接你.如果早下課,你可以打電話到公司來.」
聽著駕駛座上的人話,綾瀨有氣無力的點著頭,並把包包拉近.
他根本沒有勇氣望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狩納.
因為綾瀨壓根兒也未料到,在經過那件事後的翌日,自己還可以來上課.當然也很訝異,他被准許離開狩納的公寓.
綾瀨不得不想─這是狩納再一次測試他吧?
如果今天綾瀨仍然敢明知故犯,做出背叛狩納的行為,那後果將自行負責.
狩納就如擁有尖牙利爪的猛獸,確定自己有絕對的優勢,可以把獵物玩弄於股掌中一樣.
屈辱與無盡的辛酸,使綾瀨感到十分沉重.
被狩納強制的肉體關係,綾瀨迄今都無法適應.但不容置疑的是,與狩納的生活中也依然讓他感受到一股溫馨.
然又在這瞬間,不禁讓他十分明瞭他倆之間立場的不同,且還存在著金錢的糾葛.
尤其為了自保,起初願意隱身於狩納的公寓的,亦是自己.
對默然不語下車的綾瀨,突然被拉住手.
狩納銳利的眼光,直直地捕捉住綾瀨.
已淩辱了綾瀨肉體一晚,用盡恥辱的言語諷刺他的狩納的神態毫無倦容;肉食動物般露出譏諷的嘴角,狩納用手輕撫著綾瀨的臉頰.
「綾瀨,你來吻我.」
對始料未及的狩納之要求,綾瀨不自禁的顫慄.
縱然窗戶有貼著遮陽布,但此處畢竟是學生出出入入的正門.而路過車旁的學生,也不能保證不會碰到綾瀨的同學或朋友.
狩納卻淺淺的笑著,瞄了瞄有些躊躇不決的綾瀨.
「這一吻就有十萬圓的代價,你能不聽我的嗎?」
狩納伸出他的長手,撫著綾瀨的頸子.
「…啊.」
經過昨晚被狩納不斷的吸吮,啃咬的頸項,此時爬過一絲麻意.
「綾瀨,你最好不要忘掉,你是因金錢和男人上床的人.所以除非債務已完全抵消,不然在此之前,你都是為我所佔有.」
狩納用莫測高深的目光瞥著綾瀨.
「…」
綾瀨不語,臉色蒼白的低垂著頭.
內心絕望的刺痛,使他呼吸窘迫.
他聽到狩納小聲的叫了他一聲─綾瀨.
綾瀨才抬起他淚已枯乾的眼睛,看著對方.
綾瀨緩緩的在助手席上把腰抬高,身體傾向仍坐在駕駛座上,用一雙透視他的雙眸望著自己的狩納唇上,怯怯的觸碰它一下.
「…嗯.」
除了在床上任其擺佈之外,綾瀨從未曾主動吻過的唇,對綾瀨來說,似乎有幾分懼意.
而對於似孩子般,用純潔無瑕的動作輕輕碰他一下的綾瀨,狩納並未再做更進一步的要求.
可是,就在他們兩唇相貼的那間,仍可聽到他倆混合的呼吸氣息.
「…謝謝你送我來上課.」
綾瀨沙啞的說一聲,未再看狩納一眼,就逕自打開車門.
「我走了.」
狩納未作聲.
綾瀨彷佛可以感受到狩納難過的視線,但他卻頭也不回的逃到充滿蟬叫聲的盛夏的空氣中.
「綾瀨,你有聽到嗎?」
不知山口跟他說過幾次,綾瀨才猛地抬起頭來.原來已經下課,同學們都紛紛離開座位.
「…啊,對不起.我在發呆…」
「你實在應該專心一點.時川是問你中飯要吃什麼?」
以時川或木內為首,在一塊兒上課的同學,很自然的中午便會相約去吃飯.
但在這一群中,卻未見飯田的蹤影.對於漫不經心的飯田,似乎也沒有誰特別去注意他.不過,綾瀨則如存著戒心的小動物,會不由自主地去搜索飯田的人.
綾瀨很渴切想知道,讓他收到令人不悅的信的幕後藏鏡人,是否就是飯田?只是一想到要和飯田正面相向,綾瀨的內心就湧起莫名的嫌惡感.
一想到飯田,綾瀨就寒毛聳立.
「我必須去準備下午要上課的影印資料,我會隨便買點什麼,待會兒再吃.」
「…你要影印?是去圖書館嗎?」
坐在綾瀨隔壁的木內,馬上問道.
「有可能是在閱覽室.」
站起身的綾瀨,忽然眼冒金星,他只好押著額頭.
靠在桌旁聊天的時川,眼尖的發現綾瀨的情況,很關心的問他道.
「綾瀨,你的臉色不太好哦.」
木內也緊鎖眉頭,很贊同真心關注綾瀨的時川,立刻接他的話也說.
「…綾瀨,你今天的臉色一直是不太好.」
被同學愛護的包圍下,綾瀨仍勉強裝出笑容.
「我沒事,你們不用緊張.」
「…你要去保健室看看嗎?我跟你一起去.」
木內不由分說的便伸手抓著綾瀨的兩手,作勢要起身,綾瀨立即揮開.
「…啊!」
綾瀨對自己如此過激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木內的反應是出於自然,他並未有惡意.但腦中仍留有飯田的事情過後,對任何人碰觸自己,就難免會有如此強烈的抗拒感.
撫然地望著綾瀨的木內,眼神中含著訝然;且還閃過幾許憎恨的神色,使綾瀨有些恐慌.
「木內,你別這樣!會把綾瀨嚇著了?」
聽到慢條斯理的時川這句話,刁著煙的山口則苦笑道:
「被嚇到的應該是木內吧?你們!公平一點!」
「對不起,木內.是我有些意外才會…」
在綾瀨道過歉後,木內把視線移開;口中則低聲的也向綾瀨說─是我不好.
綾瀨就在放鬆一口氣的那間,越過木內的肩頭的人影,便是讓綾瀨放緩的身體又僵楞的人….
他就是飯田.
他還和二,三個朋友一塊兒,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這邊.
在和綾瀨相望一眼後,飯田就有些不悅的撇著嘴.站在他身旁的一個,拉了拉飯田的袖子,不知在他耳邊嘀咕些什麼,飯田聽了後,吃吃的笑著瞄瞄綾瀨.
「對了.綾瀨,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人用車送你上學?」
不料,從身旁投來時川的問話,本來只注意飯田的綾瀨,不自覺地驚跳起來.
「…車子?」
木內想也不想的又重複著這句話.
「啊,我也看到了,就停在校門口.是很昂貴的富豪轎車呢?」
山口苦笑的回看綾瀨.
「…是真的嗎?綾瀨.」
被木內真誠的一問,綾瀨困窘的不知所已.
「是…的.是我的朋友說正好要往這邊來,順便送我來的….其實我也不願意麻煩他,但他一定要送我.」
對一向不善於撒謊的綾瀨,發現要扯謊原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些大學同學,並不清楚綾瀨的遭遇.至於自己與狩納這位地下錢莊業者同居,且二人已有肉體勾合的關係等這些事,他也絕不希望被同學知道.
只是,顯然還是有如其底細的人在.
綾瀨又下意識的看向門口,但已不見站在那兒的飯田的影蹤.
「汽車嗎?我也好想早點有一部.」
「你有勇氣在市區開車嗎?我們上課的時間又不一定…」
綾瀨很慶倖,話題快速的從自己身上轉移至汽車,他拉起背包,對他們說.
「那我要走了….下午在三號館見嘍.」
留下欲言又止的木內,綾瀨向時川他們揮揮手.
已確定不見飯田後,綾瀨就走往走廊朝圖書館那棟樓而去.
只要一走動,身體的肌肉就會發疼.他是真的要去閱覽室一趟,既然自己沒啥食欲,那麼午休就想在那裡打發.
圖書館的窗戶射進明亮的陽光,且還時而可聞蟬鳴聲.
必須要思考的事,實在太多了.
到底送到綾瀨出租的公寓,及也送到狩納手邊可疑的信,是誰搞的名堂.
若說那個人不是飯田,那那個人又如何對綾瀨任大學的舉動苦指掌?除去可以在大學內自由的出入,至少這種行跡可疑的人,也會引人注意啊.就在此際,綾瀨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道視線在盯梢,他的背脊就陣陣發麻.
全身立刻流出冷汗.
接著,他甚至聽得到自己鼓動的心跳聲,綾瀨立即瞥了瞥四周,奇怪的是,並未發現有仟何人的蹤跡.
連照射進來的夏日陽光,也在竊笑綾瀨的過於敏感的表現.
斷斷續續的蟬聲,又再次響徹耳畔.
綾瀨深深吐了氣後,才放鬆繃緊的身體.只是,心裡仍然蘊藏著無名的恐懼感.
他又快步越過圖書室櫃檯,再走樓梯至三樓的閱覽室.他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四周,只看見手中拿著打掃用具的中年清潔工,綾瀨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在毫無人氣的走廊,隨著清潔工的足聲,綾瀨打開了閱覽室的門.
當他的手正觸及門把時,綾瀨仍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看後方.
說時遲那時快,綾瀨的手突然被什麼人拉住.
「…你幹什麼…?!」
綾瀨的心臟被嚇得幾乎停止了般,同時也大聲疾呼出來.
綾瀨所看到的,也只是在走廊彎著身子在打掃的清潔工之姿.
然就在他猝不及防,嘴巴被對方捂住而不能出聲求救的狀況,被拖進了隔著走廊的打掃工具室去.
「你放開…我!」
綾瀨的叫聲,被捂住他嘴的手掌吸住了.
這是間有著很大的櫃子,及骯髒的牆壁下放了一堆打掃用具又暗又窄的地方.門既不能上鎖,任誰都可以自由進出,只是不會有學生會到這種房間來.
綾瀨被從背後抱住身體,後方的人並把門關上.
「你是說認識的朋友,送你來上課的嗎?」
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咬著他的耳根.
「你幹什麼…??」
「如果只是認識的人,在你身上留下這麼多的痕跡,那他一定是獸性大發的人,阿綾.這件事要是傳到哥哥耳裡,不知他會作何表示?」
對方先摸了摸綾瀨敏感的脖子後,再搔了搔他後面的髮絲.
「你不要碰我!」
綾瀨使盡渾身之力,想睜開男人的身體而向牆壁躲.
在未開燈微暗的房間內,染著淡黃色頭髮的男子笑了.
「你…你是園…??」
綾瀨嘶吼地叫著對方的名字.
「我可以想像昨晚你一定被那個認識的人貪婪的向你需索無度的模樣.只是你被他強犯過的表情,仍然很挑逗人.」
園一臉正經的說,然後將他的肩靠在門上,嘴歪眼斜的對著綾瀨.
「園,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綾瀨在激動之餘,忍不住問他.
由於昨天也被園碰觸他的肉體的記憶,促使他對園也產生警戒心態.
「我想與其怕狗屁倒灶的AV片,還不如拍你的大學生活更刺激得多.如果你能再勁爆一點,或許又有像昨天那麼吸引人的東西可拍.」
對慢慢向他貼近的園,綾瀨恐懼的往牆壁縮.
「只可惜我不能替你選擇這個性伴侶.如果這次再有相同的事發生的話,你又會被處罰的更激烈吧?」
昨天的確是很激烈.
聽著對方的囁嚅聲,綾瀨想要反彈.
「園,你…」
原來園很清楚昨晚綾瀨讓狩納十分震怒的事.而這些本來只該是當事人的綾瀨與狩納間的秘密才對.
現在卻殺出了個程咬金來.如果這送可疑信的人,也向大學密告的話,那將招致狩納在氣憤之餘,將會做出多麼可怕的舉動.
「是你去和狩納先生說…昨天的事情的吧…?」
送照片的人,會是園嗎?綾瀨想開口問,但又害怕的未出聲.
若真的是園所為,那麼昨天自己被飯田壓在身上的姿態,他自然可以拍得到照片.只是,既非這所大學的學生之園,又何以能在這個現場來去自如,令人費解.
而且密告者是園的話,那他的目的又是為何?
「啊,照片有讓你看嗎?拍得還不錯吧?」
園好象看穿了綾瀨的疑惑,自動的問他.
綾瀨一聽.就如腦門被鈍器重擊一般.
「你為什麼出爾反爾?我們不是說好不會說出去的嗎…?」
「唔.如果你肯撫摸我那個地方,我就會隱瞞不說出來.」
帶著強迫命令的園之笑,綾瀨把下巴抬高.
「有那種照片,是不是更有欲情?且會刺激男人的佔有欲吧?」
綾瀨用力的把對方伸出戴著銀色戒指的手揮開.
「哎,要是我早就和他那種人分道揚鑣了.你願意和哥哥分手,與我交往嗎?」
園低語著,並用他薄薄的唇去舔綾瀨的眼角.
然後,又被他再伸出的手,緊緊地攫住;綾瀨的後背立即竄升一股寒氣.
被他的手抓得十分劇痛.
「我希望你能當我的模特兒想得快瘋了!我怎麼會輕易就被棄呢?」
「我可不要!」
綾瀨回絕的很乾脆,並狠狠瞪了瞪園.
「你不要回答的這麼快.如果你厭恨性交這檔事,現在開始可以和我交往啊?這對你也不賴吧!」
「你別作夢!」
「哦?是嗎?那就沒什麼好說了.」
園先是誇張的擺擺手,接著就浮現似好人的開朗微笑,一手則取出藏在他牛仔褲內的匕首.
「你如果不答應,我就把你的色情照片在大學內公開.」
低聲說著的園,拿著閃閃發亮似刀刃的東西觸及綾瀨的喉頭.
綾瀨腦中快速閃過猥褻的畫面,臉色就發青.
事情已相當明朗化.
所收到一連串的信之幕後藏鏡人,果然就是園.
只是他百思不解.
園何以有必要送出這種信呢?
由於驚懼過度,致使綾瀨只瞪大著雙眼,無法言語.
遭受如此巨大的衝擊,讓他眼前一片發黑.
這豈只是威脅了事.
對於擅長製作可在地下流通的色情錄影帶的園而言,在黑暗中偷拍綾瀨的照片,可謂輕而易舉.
「怎麼樣?有和我交往的意思嗎?」
仍受其牽制的手,使綾瀨在毫無機會抵抗下,被他帶至走廊.
綾瀨想出聲求援,苦於四下都不見人煙.
在吞了一口口水後,綾瀨只好暗自鎮定自己的情緒.
「以我個人的看法,你根本就不用念什麼大學.既然是哥哥會養你,又何必還要那張大學文憑?」
輕輕的步下樓梯,園頻頻回頭看著綾瀨.由他口中說出那些屈辱的話,已令綾瀨怒火中燒,他就用停下腳步及扯園的手做為抗議.
「你有什麼目的?園.為什麼會送那些照片和信?為什麼…?」
「信?哦!你是說那個嗎?」
園著似貓兒的眼,不懷好意地笑著說了.
「阿綾,我覺得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深入會比較好.不過,有一些警覺心是對的.本來這次的事…」
「綾瀨!」
聽到有人忽然出聲叫他,綾瀨馬上張大起眼睛.時川可能是搭乘電梯追著綾瀨而來,他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叫住正要往一樓的綾瀨.
「喲!這是你第二號的朋友嗎?」
綾瀨想揮掉那用力抓住他的手,卻又被園抓的更緊.
「綾瀨,你已影印好了嗎?」
時川一臉狐疑的望著不相識的園,同時走下樓梯.
「…我還沒有影印.園,你快放開我!」
被園抓著的手失去自由,綾瀨小聲的反抗.
「哎喲,你現在還會害羞嗎?阿綾,平時你不是可以做出嘴巴都不能講出來的丟臉的事情嗎?」
「你別再說了!」
綾瀨搖著被他扣住的手,制止園刻意大聲說話.
「你在幹什麼?你怎麼不放開他?他不是在反抗嗎?」
對於插話的時川,園用冰冷的眼神瞄他一眼.
「像你這種假道學的高材生,我最看不順眼.你那豬腦還在算計阿綾,才更不配作他的朋友!」
園滿口粗俗的話才說完的當兒,也同時聽到悶悶的呻吟聲─那是未擊中園,張著一雙大眼的時川所發出來的.
綾瀨雙手雖然被束縛住,但他還是想藉此一搏的用身體去撞擊園.
「你幹什麼?!」
當綾瀨驚覺他們已自狹窄的樓梯上滾落時,正好去撞到園.
未料綾瀨反彈之強,園露出驚慌失色的神情.
「好危險!」
時川立即迅速的伸手去拉回身體失去平衡,滾落倒地的綾瀨.
失去支撐力的園,就一路滾至樓梯口.
在寂靜無聲的走廊下,除了聽到肌肉敲在地面上所製造的鈍音外,雖然樓梯的高度不是過高,但肌肉受其碰撞之處,也許不慎會讓自己嚴重受傷.
只是現在的綾瀨,已沒有扶起園的意思.
此刻,他有想放聲大叫的衝動.
綾瀨對於圍在大學同學面前羞辱他,他對自己又不能完全否認的氣憤,使他湧起想嚎啕大哭的念頭.
他揮開時川的手,跑下樓梯.
「綾瀨!」
聽著時川的驚叫,綾瀨仍半跑的下樓;人雖已滾跌至水泥地面,在痛苦哀叫的園手上握著的手機,時川在舉棋不定下把它踢至遠處.
綾瀨雖然整身疼痛的連站都站不住,但他仍使盡全力往前沖.
「你是不是感到好些了?」
被沉穩的聲音問道,綾瀨只好點點頭.
到現在他仍心有餘悸.
時川的公寓,誠如他說的距離學校並不遠.
「對不起…讓你沒辦法去上課.」
「山口他們一定會替我設法吧.你要喝黑咖啡嗎?」
他們談著不相關的話題,對時川體貼遞過來的咖啡,綾瀨的眼裡終於漾了些微弱的笑.
綾瀨本想一個人獨處,但對從後面追他而來,熱心邀請他的時川盛情難卻下,他就來到了時川的公寓.
時川的公寓,是一進玄關便可見到浴室及洗面台.穿過走廊之前的房間是廚房,而在流理台側邊還附設個小吧台;及有四疊半榻榻米大的房子,以一個單身男人而言,可以稱得上是整潔.
「裡面還有房間,相當的寬敞哦.」
望見房子裡,還有黑色的門關著,綾瀨開口道.
時川有些靦腆的聳著肩地搖著他的頭.
「我很渴望自己一個人住,只是我是靠父母來生活的,所以沒什麼值得炫耀.綾瀨,你的房間也很大吧?」
被他毫無疑異的眼光看著,綾瀨困窘的垂下睫毛.
撇開綾瀨出租的公寓不談,狩納所擁有的那棟公寓的確很寬敞,只是這些又非他能說出口的話,綾瀨只有曖昧的笑笑,啜飲著咖啡.
「…你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也沒有關係.那個金髮東男子,是你認識的人嗎?」
被時川如此問著,坐在吧台的綾瀨不由得抽動一下.為讓自己別太驚慌,等冰涼的咖啡吞下肚後,綾瀨才大大的吐了氣.
「唔…這件事說來話長.」
綾瀨的內心在糾結─自己不想被人碰觸肉體的事,很希望找個朋友傾吐心事.
在與狩納認識的今天之前,每天都發生非現實的事件;尤其自己還受到金錢的拖累,必須聽命於狩納,與他維持著肉體關係等的這些事,實是非比尋常.
只要回想昨晚似發怒的猛獸般的狩納的表情,綾瀨就心生恐懼.
還有收到可疑的信及被偷拍照片,及密告等這些讓綾瀨害怕的兇手的異常行為;即使是自己認識的人,仍不免會在心裡留下深深的痛.
這些事已讓綾瀨驚恐不止,一旦被狩納知悉,他又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園何以需要如此絞盡腦汁設計這些事.
難道是因為他有監視綾瀨的行動,及對他的肉體有興趣?殊不知同被狩納控制下的綾瀨出手,亦等於與狩納豎敵嗎?
綾瀨壓根兒沒料到,自己的肉體會具有如此的價值;更沒想到園會是愚不可及的男人.
這就表示,園一定另有企圖.
滿懷著疑惑,卻不得其解.但他仍然有些半信半疑,把剩下一半的咖啡一口喝幹.
園是個狡猾又是思慮縝密的人.也許他會把綾瀨跑至同學家,及未去上課而泡在男人房間的行為,用很污穢的字眼向狩納一五一十報告.
如此一來,綾瀨又再次對狩納食言而肥.因為狩納原本就比較相信園的話吧.
綾瀨如此想像著,一邊全身血色往下降的感覺.
到了這般地步,豈只是自己,更會連累時川.
「時川,謝謝你的咖啡.我看我還是回家去.你趕快到學校去上課.」
望著欲站起身的綾瀨,時川用關愛的眼神留住他.
「綾瀨,你的氣色真的不太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誠如時川所言,昨晚被狩納玩弄至天亮,幾乎一夜無眠.時川彷佛把他看穿了似的,讓綾瀨微弱的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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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回去就可以睡.」
只是,他並沒有回狩納身邊的心理準備.但他不能再麻煩時川,站起身的綾瀨,用手扶著桌子以免他的暈眩致使他搖晃不定.
眉頭很沉重.睡眠不是加上過度勞神,讓他感覺十分不適.
「喂,你真的可以嗎?」
時川的手輕輕碰著彎著身的綾瀨肩上.
「我看有困難,綾瀨.你這樣子怎麼能到得了新宿?」
在凝重的朦朧意識中,綾瀨極其勉強的抬起眼瞼.
時川剛才怎麼會說出新宿來?
他和狩納住在新宿的公寓之事,綾瀨從未向別人提起過.即使登記在大學的地址,朋友們都知道是在與神奈川縣境的位置,他所出租的那棟公寓.
「時川,你怎麼…?」
他想問對方何以知道自己住在新宿的事?無奈他的唇已動不了.
即使他睡眠不是,身體也不致于會完全不聽使喚啊?
難道是剛才聽時川的勸所喝下的咖啡,已被他摻了什麼藥物?
慢慢的綾瀨的膝蓋就無力至像要跪倒在地,而時川依然保恃冷靜的輕撫著綾瀨的背部.
「你問我為什麼?可是我並不知道你什麼事呀!」
時川那雙眼眸起來笑笑.
綾瀨的背脊時竄升起一股惡寒.
「你還是先躺下來休息吧.」
隨著他溫和的聲音而伸出來的手,讓綾瀨搖頭拒絕.
「我…不要…」
綾瀨站起來想揮開時川的手,但卻渾身乏力.在意識逐漸模糊下,他兩手握拳,試圖不要慌了手腳.
「那個金髮男子…叫做園的,和你從樓梯上滾下來時,實在很帥.」
時川開心的說著,並抱起綾瀨的身體.他的個兒稍小,所以對於欲掙脫的綾瀨,也費了一番心力,才將他抱進裡面的房間.
「…你想做什麼?」
被帶進漆黑的房間內,綾瀨睜大了雙眼.
因為那是令他驚訝萬分的景像.
就連牆壁及天花板,只要是平面的部份,都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
那些相片中包括夕陽下的街景,炎夏的游泳池畔;可說是無所不有.
只有一張,站在裡面的人物,正是綾瀨雪彌.
「怎麼這樣…」
綾瀨仍聽得到自己的絕望的喘息聲.
而有個空的水瓶,正放在精巧器具的玻璃盒內,那是綾瀨昨天帶著,後來就找不到的水瓶.
綾瀨見狀,才發現真相已經大白.
「很高興你有看到這些的一天來臨.」
在神智迷糊之中聽著時川的說話聲,可是頃刻,藥效就讓他失去了意識.
耳邊傳來吵鬧的雜音.
綾瀨在渾渾噩噩之中,感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押著他的眉間.
他兩眼的淚水,使視界披上一層烏雲.
綾瀨眺望著頭頂上歪歪扭扭的室內.
在六個榻榻米大的房間,卻擺了極不協調的二台大電視,就放在床旁的化妝臺上.原來是電視的亮度在照著陰暗的室內.
這房子與他失去親人後,所租的過了三年的公寓,及與狩納的公寓大異其趣.
眨眨眼,環視著房間的綾瀨,整身疼痛難堪.
彷佛兩手被人用力往上位扯那般的痛.
等他動了動他冰冷的指尖,綾瀨方才明白自己被硬拉成什麼體勢.
他被一條富有光澤的黑色又粗的皮帶,將他的手臂綁住.
當他明白自己是被人從上方延伸下來的繩子吊著時,他的臉色就失去血色.
由於想要兩腳著地,但只有兩隻手支撐不了全身重量的狀況下,被拉扯著的肌肉才會產生如此劇烈的痛.
他的記憶慢慢蘇醒過來.
這裡就是時川的公寓.
「你醒了?手會不會痛?」
時川沉靜的聲音,問他.
當綾瀨發現站在電視機旁邊,手上拿著錄影機搖控器的時川身影時,忽然抬起了頭.
當綾瀨的視線停留在電視機的畫面時,全身就毛骨悚立.
「我拍得不錯吧?我已練習過很久了.」
時川笑的這麼開心又如此無邪,反而使綾瀨更恐懼.
在很大的電視畫面中,有二個人影在相抱.
就猶如昨天送到狩納手邊的相片一樣,蒼白的綾瀨的側臉,即便抗拒著男人的擁吻,仍被對方擁得緊緊的.
「你很喜歡吧?」
被靠近來的時川輕輕撫摸著臉頰,綾瀨咬著唇,臉背著他.
「你怎麼有這些東西…?原來你是和園共同…?」
轉過身,綾瀨沙啞著問他.
「園?這件事與他無關,當然也不包括飯田.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時川顯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沾沾自喜,用陶醉的眼神說著.
「…你說什麼…?」
當綾瀨看出時川的手伸至被固定在牆壁的鉤子的繩子時,他就做好準備攻擊的架勢.但繩子卻又鑽入被釘在天花板的滑車後,綾瀨的兩手仍被皮帶綁著.
「這個工程是很費時間的.因為這公寓的天花板很脆弱,要補強的柱子,房東也不願意重修,所以相當的辛苦.」
他也不理會綾瀨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在喋喋不休,並拉了拉很粗的繩索,重新將它固定在鉤子上.
「…哼.」
在天花板的滑車發出哢咚一聲,綾瀨的身體就被往上拉起.
「好痛…」
本是著地的赤腳便就浮上來,綾瀨只好用腳尖墊在地上辛苦的撐住自己.
被皮帶綁住的手腕,及肌肉被扯得快裂成二截般地疼痛難耐.
「你為什麼…?」
當綾瀨注意到時川的右手握著銳利的刃器時,他的話就突然中斷.
「…啊!」
看到綾瀨的視線,時川就露出溫柔的微笑.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說著,便用他手上那把刀子的尖端,玩弄著綾瀨白色襯衫的鈕扣.
「不要…別這樣…」
突然在聽到叭的一聲,鈕扣便不翼而飛.
當第二個鈕扣也被時川切斷後,綾瀨白皙的皮膚便從衣服的縫中若隱若現.
他那柔軟的皮膚,已浮出了冷汗且微微顫抖著.在第三個扣子也被切掉後,時川則一臉垂涎地舔起自己的嘴角.
「你不用害怕,綾瀨.我想要看盡你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吐著熱氣時川的手,已迫不及待伸向綾瀨的牛仔褲.
「住手…」
綾瀨雖動著身體抗拒,但他被吊著的姿勢根本便不上力;而他下身的牛仔褲已被位至膝蓋下.
他好不容易騰出一隻腳來,想把時川踢得遠遠的,可惜後者手上拿著刃器.且他看來有些不正常.
由於藥物作祟,綾瀨除要忍受手腳麻痹的沉痛,同時在時川虎視眈眈注視著他已裸露的下體,他在屈辱中仍大聲喝止他道.
「你不要…看我!」
他手上的刀子已劃過綾瀨的膝蓋,綾瀨拼命的掩飾他的下體,以防時川偷窺他已彎曲的股間.
時川伸長的手,忽然撫摸綾瀨的性器.
「嗚…呼…」
綾瀨被時川的手握住可憐的性器下,他的脖子就向後仰.時川用手抓取綾瀨的體毛時,嘴裡吐著混濁的氣息.
綾瀨的性器被時川溫暖的手愛撫著,他在厭惡中,瘦削的腿骨便不聽使喚抖顫著.
「果然如想像中的…你的這個地方,色澤很淡,好象玩具,真可愛.」
熱烈說著的時川的雙眸,立刻閃過很強烈的光.
「…哇!」
他一使力,綾瀨的大腿便被往上抱起,在綾瀨哀聲大叫中,因一隻腳的著力點過於強,致使不能順利支撐體重的頭上的繩子也發出哢吱的響聲.
「…這是那男人搞出來的嗎?」
帶著怒意的峙川的手,用刀押著在綾瀨大腿上留下的瘀血處.
何止是大腿,連削瘦的腰骨,臀部,膝蓋內側等等,都留下無數被狩納用唇與牙齒肆虐過的痕跡.
「實在太可惡了…,我一直對你這麼小心翼翼的.」
時川挪開視線,站起身後便粗魯的揪住綾瀨的頭髮.
「…嗚嗚…」
俯視著因劇痛而咬著牙的綾瀨,時川又將手中的刀子重新握好.
「可憐的綾瀨,被這麼地玷污.」
被時川用力地抓著頭髮,卻聽著他溫文的囁嚅低語;綾瀨抿緊唇,把臉別過去.
「唷…呼…」
他顯然十分不滿綾瀨如此倔強的態度,於是時川自背後繞過來的手,就開始粗暴地攫略綾瀨的屁股.在他用指尖鑽入纖細的粘膜入口時,綾瀨就不自禁地喘著氣,搖著頭.
「我會替你弄乾淨……這樣才能拍出許多的照片來.」
時川的兩眼,緊緊盯著綾瀨被左右打開的屁股狹間.瞬間冒上的屈辱,加上在他秘處激烈的刺激,使綾瀨忍不住悲鳴起來.
「…啊…討厭!你幹什麼呀…!」
綾瀨脆嫩的肉襞,突然發出淫猥的水聲.
在綾瀨獲知原來是時川的舌頭時,不禁睜著大眼.
「不要…!不要這樣…」
「綾瀨,你真的很漂亮…而且也很敏感….只是這個地方也一定被那男人淩辱過,且變得很骯髒吧?…真令人同情.」
在極力掙扎,回頭而望的綾瀨,看到的是抱著他屁股咧齒而笑的時川.
「你掙扎也沒有用,那個男人所碰過你的所有地方,我都會清除乾淨.」
時川於是用舌舔過的手,愉快地摸著綾瀨的腹部.
「甚至連肚子內,我都會插入管子,用水來清洗一番.」
聽著歪斜著嘴吐出不像是玩笑之語的時川的話,綾瀨的喉頭咕咕作響.
然後,時川的唇就慢慢貼近張大著眼,喘著氣的綾瀨屁股.
「綾瀨,綾瀨…和那種地下錢莊的人生活,一定生不如死吧?…綾瀨,你一定也是情非所願.他們呀,只是有一堆臭錢,骨子裡則是不折不扣的爛貨.」
對於時川說出的話,讓綾瀨產生莫名的怒火,他不顧肌肉的痛楚,使勁用他的左腳狠狠踢了時川的肚子.
「你不要胡說…八道…不要把狩納先生批評的一文…不值…」
綾瀨的喉嚨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怒斥聲.
「狩納先…生…他的工作是…」
「你給我住嘴!」
時川的拳由不得他再說下去.
「嗚嗚…」
綾瀨被時川這一拳打得他已痛到腦髓都快裂開似的,不料第二拳又接踵而至,他的嘴角便滲出血漬出來.
「能夠挽救你的,只有我!綾瀨.那個男人只配下十八層地獄!」
被似瘋狗吠叫的時川抬起了他的下巴,綾瀨驚惶地望著這個控制他的同學.
綾瀨與狩納生活,的確不是他願意的.可是,時川也沒有責備狩納的權利.
縱然他是用金錢來控制綾瀨,並強迫他發生肉體的關係,然狩納卻絕不使用暴力來讓綾瀨屈服.雖然他往往無視於綾瀨的一切,把自己的感情宣洩在綾瀨身上─但狩納的行為並不令人產生恐懼感.
所以,即使相同的行為發生在綾瀨身上,但時川與狩納也不可相提並論.
「你那是什麼眼神…?」
被綾瀨默默的瞪視,時川的聲音有些不堪.
下一刻,時川的手又用力抓起綾瀨的屁股.
「你被那男人姦淫到連心都淫蕩起來,綾瀨…」
被他用唾液濡濕的手指攪動著粘膜,綾瀨在混濁的意識中仍感覺說不出的痛感.
「在全部清除乾淨之前,當然是先要處罰一頓才行…」
忽然,時川用一種很硬的合成樹脂類之物,緊貼在他始終未碰觸過的秘處時,綾瀨忍不住大聲哀嚎起來.
「好…痛!」
原來時川用手上的刀柄,狠狠地去撥開綾瀨的粘膜.
「…不…要…哇…」
莫名的疼痛貫穿著綾瀨的全身.
被有品質的異物插入,脆嫩薄弱的粘膜自然會被搔開.
「唷唷…」
對時川不顧情面的動著刀的行為,讓綾瀨不敢相信此舉會出於自己同學所為.綾瀨在快昏厥的意識下,無力的瞪著對方.
此時在綾瀨模糊又朦朧的視界中,只有一個男人的雙眸復蘇.
占去著綾瀨腦海的狩納身影,多過於他對時川的責怪.
對於自己不聽狩納的關心,而一再欺騙他的行為,使綾瀨深感懊悔.
因此之故,由於自己處理不當導致這種後果,亦是咎由自取.
綾瀨的內心,此時此除對自己的無能與對狩納的歉意,使他痛不欲生.
「…啊…啊…」
陡然,時川竟放開碰觸著他的手,而用腳拼命掙脫的綾瀨,竟聽到一聲巨響.
「綾瀨!綾瀨…」
瞬間,貼靠在自己的時川的手,又回到興致盎然的綾瀨秘處,並用刀柄插入地動著.
原來那聲巨響只不過是打倒金屬門的聲音;使綾瀨适才一瞬間燃起的渺渺希望又落空.
驟然間恢復沉寂的室內,只有二人慌亂的呼吸聲.
「…啊!」
綾瀨在絕望之餘,閉上眼睛之際,又聽到一聲巨響,讓他的身體又彈跳起來.
除了綾瀨,本來索求著綾瀨肉體的時川,聽到很厚的鐵板重重敲擊聲時,也嚇得抬起了頭.
在悸動的情緒中,一種無法言喻的期待,又跳回到綾瀨的心頭.
「…哇哇!」
有人穿過房間,發出粗暴的足聲.
忍受著被吊在天花板的劇烈疼痛,綾瀨張開雙眼去望望被打開的門.
「…啊…」
眼裡盛滿怒氣,令綾瀨驚訝萬分的身影已延伸至地面.
他那修長高大的身影,永遠予人威壓感.
從男人的手中拿著的大鉗子,是連鎖都可以剪斷的.
「狩納先…」
綾瀨立刻湧上委屈的淚水.
似什麼被吊在天花板的自己,即便被狩納唾棄也不是為怪.但此際綾瀨對於狩納的即時出現的安心感,似乎讓他不在意自己剛才所受到的恥辱,而發出輕微的吐氣聲.
「看來好象我對你的關照還不夠的樣子喔.」
狩納低聲說著.
綾瀨在感受他的冷嘲熱諷中,靜靜地看看狩納.
「你…」
時川很激動的說了個你字,但轉瞬間拔出刀子的時川,從背後抓住了綾瀨的下巴.
時川的手,一邊往放在化妝臺上的手機過去.
「你不要再靠過來,否則我就報警!」
綾瀨不相信時川會放出這句話.
「你怎麼破壞玄關,闖進來呢?」
押著綾瀨的手,輕輕撫摸著他喉嚨的皮膚,時川臉歪嘴斜對狩納道.
「你是犯了破壞門窗,非法侵入的罪名.這是相當嚴重的傷害,等員警來,一定會把你帶走!」
「那你呢…?你所做的事又…」
搖著頭,聲調高昂說著話的綾瀨耳膜,被時川濕濕的舌舔著.
「你別擔心,綾瀨.我不是說過嗎?只有我能救得了你.」
綾瀨的背不由得一陣寒顫.
聽起來,時川是當真的.
「如果你不要我報警,就快滾!我是不怕員警的…」
時川的話尚未說完,綾瀨就聽到時川被挨打的聲音.
「嗚…呼!」
哀叫了一聲,時川就倒在地上.
接著又發出繩子被剪斷的聲音,讓綾瀨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狀況.
他驚恐地望著倒在地上,鼻子已被打成碎裂流出血來的時川.
狩納不由分說地解開一臉茫然的綾瀨的腰,手.
「狩…」
狩納銳利的眼神,俯視蒼白的綾瀨,及他的嘴邊泌出的血痕,有些難過的對他簡潔地說了一句上:
「我們走!綾瀨.」
狩納一句─我們走,讓綾瀨忽然萌生一股強烈的安心感.可是由於驚懼過度,他又不能無視於地上流著血的時川置之不顧.
不意,狩納自背後用手覆蓋住綾瀨的雙眼,又說道.
「你不用管這傢伙.待會兒園會來處理.」
聽到狩納提及園的名字而訝然的綾瀨,狩納對他解釋著說.
「我知道,園這小子還是在幹老套.」
「你在說什麼…?」
「他雖然說是注意你的動靜,可是他又橫生細節的對你想入非非.」
面對狩納那雙像要吞噬人的眼光,使綾瀨產生懼意.
原來狩納也知道綾瀨與園有接觸的事嗎?
不知所以的綾瀨,發現到挾在床旁對側的時川,已搖搖晃晃站起來時,就渾身顫慄.
但狩納早已伸出手去揪住時川的胸口.
「…啊啊!」
對狩納毫不遲疑又揮出一拳,綾瀨不顧繩子軋軋作響,挺身而出想阻止狩納.
「你不要打他了!」
狩納痛恨的停止打時川的動作,而裝滿憤怒的眼神則盯著綾瀨.
「你不要阻止我!」
這句話讓綾瀨凍至骨髓,可是他不依,仍拼命地搖他的頭,對狩納求情.
「真的不要了,否則他會沒命!」
絕不能讓狩納造成人命.目睹綾瀨的奮不顧身,被攫住胸口的時川,邪邪地笑道.
「你看!綾瀨是喜歡我的.」
狩納粗暴的推開吃吃而笑的時川.眼望著時川應聲而倒,狩納把綾瀨拉靠自己.
綾瀨的鼻尖,立刻聞到熟悉的煙味.
「…哦.」
接著狩納的唇便封上他的,讓他的口腔立刻一陣麻痹感.
被他焦急渴切的舌頭舔著他的唇,綾瀨下由自己的呻吟起來.
綾瀨知道時川在注意他們,但狩納的力道之強,綾瀨怎麼也推不開他.
靠著腳尖站著,是相當辛苦的.
「唔…嗯…」
被狩納的舌頭撥開他的牙齒,開始盡情地在掠奪他怯怯的舌頭.
「你們別這樣!」
時川迫切的喊叫聲,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
用眼角瞄時川的狩納,得意的笑了.
「…啊…」
被狩納滋潤的唾液且激情的吸吮下,那讓綾瀨已習慣的刺激感,在他的背部甜蜜地遊走著.
狩納熱烈的接吻,讓綾瀨感動得淚水沾濕了眼眶.
「…呼…」
狩納用他大大的手,在他的背及臀部緩緩摩娑著,他們蠢動的唇之縫隙,還會有口水牽成一條絲線.
「他是我的所有物.」
狩納把虛脫的綾瀨擁入他寬闊的懷中,低語著.此時對這個贏家的聲音,時川心慌慌地喘著氣.
狩納這才解開綾瀨被皮帶捆綁的雙手,他麻痛的身體靠狩納的攙扶才起得來.
「哼!你別以為可以一走了之!告訴你!我可不怕什麼員警!」
對走向門口的狩納,仍流著血的時川憤恨地撂下這句話.
「沒錯,像你搞的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威嚇,以及偷拍等是很不夠看,罪也很輕.」
「是啊,我也知道.所以以後要…」
「不過,時川,你是不怕員警,但有更可怕的事在後頭.」
狩納停住腳,用左手把玄關的門拉開.
「你在說什麼?我…」
在時川似笑非笑的下一瞬間,迅即變為大聲哀鳴聲,綾瀨在狩納的懷中,亦清楚可聞.
「…啊!」
狩納臉上掛著陰沉的笑,望著站在門外的數個男人.
這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個打手級的男子.
而站在最後面的體格壯碩的男子,綾瀨覺得有些面熟─他就是前天衣衫不整在巷子裡被狩納追逼的男人.
「時川,這房間的器材,以外行人來說,你準備的倒很齊全.而且你還跟蹤綾瀨….你雇用征信社調查,花了不少錢吧?」
綾瀨對狩納說的話,是愈聽愈糊塗.當然,他也眼見時川的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
「就是這小子吧?膽敢騙了你們,又逃之夭夭的人吧?」
用手摸著下巴的狩納,看著站在門邊的那邊的男人們笑笑.
「太好了.狩納少爺.這些已是夠給我們啟示了.」
對於晃著大大的肚子,誇張的搓搓手,舉止滑稽的男人,時川己完全笑不出來.
「奇怪…為什麼你會這麼順利查出來呢…?」
對茫然疑惑的時川的問話,嘴上叨著煙的狩納,冷冷地瞥著他.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會獲得不少的情報.你最好在我報警之前,把該還的錢算清楚,否則你就沒命!」
狩納話剛說完,困惑不已的時川的身體就咚地倒在地上.
那些男人看到狩納的指示,便同時進入屋內.
依然銜著香煙的狩納身後的門,被怦地一聲關上.
有一隻大手在輕撫著他的髮絲.
綾瀨在感覺很舒適下,睡得很深沉.
「事情真的演變得極為嚴重.」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遙遠很飄渺.
「哥哥雖然托我保護綾瀨…結果還是讓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實在很冤枉…」
「園,你可以不要再說了,行嗎?再說,你不是有更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嗎?」
聽到狩納冷淡的聲音,左手腕崁著石膏繃帶的園的臉色就失去血色.
「啊…要怎麼說呢?當初是為了拆穿指使者的西洋鏡,結果反而導致綾瀨深受其害…」
狩納望著在解釋的園.
「…請原諒.我並不是有意…」
園也認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而止住了口.狩納用手輕輕撫摩低垂著頭一臉內疚的園手上的白色繃帶.
「對於你已經發生骨折,才和我連絡的這種堅強的心性,我仍是很佩服.…只是,園,你也明白吧?」
狩納沉靜的聲音中,帶著令人骨寒之怒氣.
狩納把視線停留在依然熟睡的綾瀨的睫毛上,高傲的瞄了園的眼.
並自然地托起下巴.
「如果你敢趁我不在,而對綾瀨心懷不軌的話,我一定會要你的命!你最好是記住這一點.」
聽出狩納這話已有原諒他之意,園開心的笑了.
「我豈敢向上天借膽呀!我才不會笨到去向狩納哥哥挑釁呢!啊,我這就告辭了,綾瀨就請你多費心照顧!」
園即刻站起身,沖至門口,但突然又想起什麼的,倏地腳步又停了下來.
「…如果哥哥肯搞3P,那我就可以和阿綾作作愛,吃吃他豆腐吧?」
聽到園一本正經的問話,狩納的手就伸向床頭的花瓶.
然後,想都不想一下,便把花瓶丟向園.
但身手矯捷的園,靈巧地躲過花瓶軋到身上,飛也似地跑掉了.而花瓶卻碰到門,發出哢鏘的碎裂聲.
在花瓶發出哢鏘碎裂聲的同時,也響起越過門向狩納賠罪的園的話聲.
「…那個小鬼,我看是該把他宰了?」
對於狩納說出比剛才更大的聲音,綾瀨的睫毛也在顫動.
綾瀨此刻覺得自己彷佛飄浮在水面,但意識卻很鮮明.在狩納輕撫著他的脖子下,綾瀨漸漸睜開眼睛.
「你醒了嗎?」
他抬起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或會痛的?」
耳邊傳來對方低啞的嗓音,綾瀨未回答他.
撫摸他身體的手是如此輕柔,與其嗓音之粗糙有些不調合.
抬起沉重的眼瞼,綾瀨凝視著站在床旁的狩納.
可能是體內藥物作怪,綾瀨還有濃重的睡意.所以從時川那兒一直到被放在狩納的車上,他都未睜開眼過.
「你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去那個混蛋的房子裡呢?」
狩納的話與園的截然不同.話裡有無盡的斥責.而被他的大手撫弄著下巴,綾瀨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慄.
「園這渾小子完全不管用.既讓你跑掉,也沒好好看住時川.如果我去晚了一步的話…」
「我…」
綾瀨已驚嚇得發不出聲音.狩納也一樣吧,只有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我…」
綾瀨不知如何解釋.
他有許多話想要對狩納傾吐,只是力不從心.
狩納難過吐著氣,將額頭去碰觸綾瀨的額頭.對於自己的不擅言辭,綾瀨的眼中盛滿了淚珠.
「…啊…」
他的肩膀在發著抖.
被時川逼迫的恐怖,霎時在腦中復蘇,讓他淚流不止.
所以,當他被拉近這個他早已聞得很熟悉的煙味的人身邊時,內心就立刻湧上莫名的安篤感.當然也伴隨著拂拭不去的罪惡感.
「狩納先生…我…」
「你別說了!」
綾瀨膝蓋著地,跪坐在狩納的身上.而狩納垂落於額前的髮絲,也紮著綾瀨的額頭.
「…對不起.」
聽著狩納小聲的道歉,綾瀨閃動著他的睫毛.
狩納用他那骨關節很大的手,從綾瀨的衣服上撫摸他的身體到雙頰.
「看來絕不能交給園去做.我必須專心專意在你身邊才可以…」
綾瀨聽了後,不斷地搖頭.
自己委實不應該再連累已如此難過的狩納.
其實一切的過錯,只能歸咎於綾瀨自身.
「請問一下,我昨天在大學…」
不斷溢出的淚,濡濕了他的睫毛.
「我…」
張開眼,眼裡的狩納漾著幾許苦痛之色.
「…啊!」
不想再繼續說下去的唇,不意卻被狩納火熱的唇捕獲,綾瀨頓時停止呼吸.
在接著吻的唇縫中,依稀可聽到狩納的咒駡聲.綾瀨還聽不清楚他的話意,他們的唇又再度深深地貼合在一起.
狩納用舌頭去舔綾瀨唇之輪廓,在發著叭喳聲中,再探入他的口裡.
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麻酥感,讓綾瀨不自覺地蠕動著身子.狩納在他的抗拒中,更加重力氣.
「綾瀨…」
又是低柔的呢喃聲.
「你不可以再跑掉喔!」
狩納濕濕的氣,吐在綾瀨的唇及頸子上.
「…啊!」
被如此地緊緊擁住,綾瀨淚眼潛潛地注視著狩納.
他們的四目在交纏.
那雙眼眸,充滿著高壓性的男人的眼神.
而那雙眼睛,正帶著激情的神采在俯視自己.
一想起被時川用那雙毫無任何感情又冰冷的眼睛看著,綾瀨就閃過一絲痛恨.
「你絕對是只屬於我的而已.」
這句話,聽得綾瀨心頭發癢.
綾瀨於是閉緊雙目,怯怯地伸出雙臂,環抱住狩納的脖頸.
從窗外射進來刺眼的陽光,綾瀨著眼在杯子上倒滿了冷冷的咖啡.
這棟公寓的優點,除了房子寬敞外,窗戶又多又大.
綾瀨好喜歡能射進屋裡明亮的陽光.
雖然陽光充足,但時節也已進入秋季的氣氳.
在渾渾噩噩中上完了夏季的課的綾瀨,心情略帶複雜的吐著氣.
被在時川家摻了安眠藥的事,已過了二天.綾瀨從狩納口中得知,時川到處借的錢,為數並不少.
繼之又聽到狩納冷澈人心的說─時川甚至已不能去上大學的話,綾瀨仍言猶在耳.
飯田也自那次之後,未在大學露臉.
若純粹就他們可恥的舉止,的確不值得同情.然而當綾瀨獲知時川不能念大學的事,心裡仍有幾許激動.
人生如果以這種方式毀了,未免也很可悲.
向來鮮少與別人接觸的綾瀨,不管對誰,就算對自己,他也很少表現其激動的情緒.因此,就客觀層面來說,綾瀨對別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力.
在杯子裡溶解的冰塊,發著哢當聲.
事實上煩心的字,豈僅只有時川的問題.
綾瀨發現最近狩納對自己表現的激情這件事,也讓綾瀨困擾不已.
雖準備了二個杯子,但從烤麵包中取出的水果蛋糕,卻盛在雪白的盤子上.
綾瀨穿著有可愛兔子畫的全新圍裙走出廚房.廚房中還有連指手套與拖鞋,憑添廚房些許生氣.
「狩納先生,你要吃點心嗎?」
綾瀨小心地端著託盤,問在客廳的狩納.
狩納今天很難得,竟然可以不上班.
因為不是休假日,所以今天至少留有一個職員守候在公司.若有急事,就可以即刻叫狩納出門,但幸好均未有電話,所以狩納偷得浮生半日閑躺在沙發上.
由於工作需要,每天都是西裝畢挺,而今天他卻可以只穿牛仔褲與襯衫簡單又舒適的便服.
與其說他是在放鬆心情,還不如說他是在打發時間更正確.
他像個虛脫無力的大怪獸,整身躺在沙發上,從早上就只盯著電視在耗時間.
「狩納先生?」
地似乎並未注意到綾瀨在與他搭腔,綾瀨只好走到他身旁看看他.
「啊啊?!」
他用大大的手撥撥頭髮,百無聊賴的回頭望望綾瀨.
在工作上很投入的狩納,今天十分悠閒;可是此刻如此放鬆的狩納,臉上卻未有一絲笑意.
「我烤了蛋糕,你要吃嗎?」
從託盤上傳來甜蜜的蜂蜜與麵包的香;讓狩納有獸性嗅覺的鼻子蠢蠢欲動.但他卻只是在打著呵欠,伸伸瀨腰.
狩納仍歪著頭,瀨懶地咋著舌,道.
「…這是園送的嗎?那個混帳,難道只想用這麼不入流的東西,就想要我消了氣嗎?」
對混在蛋糕內微小的果實地敬謝不敏的狩納,綾瀨對他苦笑.
狩納真的是料事如神.蛋糕上放的藍莓,草莓柳橙,真的就是園昨天送的.就連綾瀨身上穿的圍裙,也全是園所賜.
「綾瀨,我不在時,你絕不可以和那小子說話.」
狩納又再重複著綾瀨早已會背的話.
「他雖是個渾球,卻還是有利用價值.」
園現在由於負傷,而至新宿去住院.然而讓園受傷的,當然就是綾瀨自己.
事實上,用拍立得拍到飯田與綾瀨緊貼著身體,有些曖昧模樣的,並非是時川,而是園.那是他受狩納的指示,在校園內跟監綾瀨的行動.這件事雖然可惡至極,可是讓園受傷之事,綾瀨確實該負些責任.
「怎麼了?蛋糕不好吃嗎?…」
把還有些熱熱的蛋糕,低著頭用叉子又一塊塊蛋糕往嘴裡送的狩納,綾瀨有些怯怯的問他.
只是用眼睛測量的大小,烤出來的蛋糕不合狩納的口胃嗎?綾瀨慌忙伸手至自己的託盤,拿一些來試吃,狩納便將他叉子上的蛋糕推至綾瀨眼前.
綾瀨有些猶豫地張開他的嘴.
「…晤.」
熱熱的奶油香,及蜂蜜的甜在嘴裡擴散開.
為了怕太甜,糖可能放得不夠甜,但藍莓的酸味效果,讓綾瀨也覺得自己烤得不錯.
狩納的手,伸出來去碰碰正深鎖眉間不知哪裡令對方不滿的綾瀨之唇.
可是,狩納只是把沾在綾瀨唇上的蜂蜜用食指拭去.
然後在綾瀨的注視下,狩納用唇舔著食指.
「很甜.」
望著狩納這個動作,綾瀨有些羞怯.
「你…」
突然,狩納的手就從綾瀨的後頭部抱過來.綾瀨未予抗拒,並似狗般的任其舔著他的唇.
「果然是很甜.」
被狩納重複地舔著,使他想逃出對方的懷中.
「…狩納先生…你在做什麼…」
「…我不是說很甜嗎…?」
看到狩納交出來的託盤,綾瀨慢慢的盯著他看.
「…狩納先生,你不喜歡吃甜的嗎?…」
綾瀨覺得自己問的好傻.
每天看到的是狩納的食欲都很不錯,也未聽過他有偏食的現象.只要綾瀨端出不管是肉或魚,或東西方式的菜色,狩納都可以接受.
「如果你可以喂我,我就什麼都吃.」
綾瀨分辨不出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只有把眼角吊得高高的.
「…其實你也不用勉強吃啦.…很抱歉,因為我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來?」
狩納再次去碰觸老實向他道歉的綾瀨的唇.
「所以,我才說要讓我吃下去,就要喂我呀!」
狩納說的像是真的,使綾瀨困窘的只好看看沙發四周.
在狩納躺著的沙發上,有幾張照片放在那兒.綾瀨原以為他是在看電,不料連休息在家,也不忘記工作.
注意到綾瀨的視線,狩納就把放在那裡的一張照片,遞到綾瀨面前,對他說.
「你要看嗎?」
綾瀨本來就抱著有些好奇的心態,所以就很高興的點他的頭.
狩納手指挾住的,是背著更衣室在換上體育服的綾瀨照片.說到更衣室,綾瀨自上大學以來,還未去上過體育課.
一看,原來是自己高中時代的照片,綾瀨更為驚愕地抬起頭,問他.
「你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面對綾瀨直接了當的問,把餐盤放在腿上的狩納,若無其事的再拿起叉子.
「算是這次的報酬,我從時川那兒沒收的.」
綾瀨訝異的聽著他想都想不到的話.
「咦…?」
「可能是想用來抵遮羞費吧.那小子根本沒什麼錢,就是把房子內所有的電器用品賣了,也賣不了幾個錢.」
狩納低聲說著,又將蛋糕切成小塊,皺著眉往嘴裡送,且是用吞的.
「啊…狩納先生!你不用吃的這麼辛苦….難道這些照片,在時川的屋子裡都有的嗎?…」
看到綾瀨很茫然的表情,狩納用很痛苦的表情去舔他唇邊的蜂蜜.
「顯然,他從高中時起就盯上你了.你看看,那時頭髮還短短的你,好可愛.」
聽得出狩納的話中帶著些諷刺,綾瀨的臉就紅了起來.
「這些你可以丟了!」
他忽然想起在意識朦朧中時川房子的景像,綾瀨伸手去拿起照片.
雖然照片上的並非是裸體,但時川連在更衣室的都偷拍得到,讓綾瀨很不恥.更甚者,時川所拍得的,其中也包含不少極盡猥褻之照.
「你別鬧了!這是我收集的….或者,綾瀨,你要向我買回去?」
被狩納以邪笑相向,綾瀨在不安定中露出了他的戒心.
「要我買?我又沒有錢.」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可以賺呀!」
果然,聽到那最令綾瀨恐懼的話後,綾瀨就把頭垂下.
「你怎麼說這種話…?」
「這裡的照片一張只賣一百萬圓,怎麼樣?」
放在他眼前的,是和狩納擁吻的畫面,綾瀨邊看著邊大聲叫道.
「這太貴了!說什麼我也買不起…!」
狩納用著頗饒興味的望著手上仍緊緊握住叉子的綾瀨.
「那就降價到十分之一的價錢,一張十萬,總可以吧?」
一張照片賣到十萬?天下哪有如此可笑的事,望著自己這些色淫的照片,綾瀨只好訕訕點頭.
「好…我買…」
說到後面,幾乎低到快聽不到綾瀨的話,但狩納卻有些眉飛色舞對他說道.
「生意談成了.還有三大紙箱放在樓下的公司─那些也可以賣給你.」
那,綾瀨聽得一頭霧水.
「據我隨便一瞄,一大紙箱便可能有四百張之多,那麼三箱就有一千二百張.一張賣十萬的話,就可賣到一億二千萬.與我作愛一次抵五十萬,那換句話說,你就要和我作二百四十次的愛.」
綾瀨一聽,握在指尖的叉子,便哐啷掉在地上.
看著綾瀨的唇微張,說不出話的樣子,狩納再把一塊蛋糕用吞的吃下去.
一箱四百張,只是大約的估計.詳細的數目,我明天會告訴你…」
他笑的好開心,還邊敲著綾瀨瘦弱的肩膀,後者則感覺自己快要暈厥過去.
綾瀨的心裡一直重複著一億二千萬圓的數字,這對他而言,簡直就如天文數字般的缺乏真實感.
「可是你放心,我可以不計你利息.」
可是,含在綾瀨嘴裡的甜蜜蛋糕,瞬間變成極苦的滋味;而狩納則用託盤的一角去碰了碰綾瀨的指尖.
被放在桌上杯子裡的冰塊,發出的哐啷聲,及狩納溫柔的笑容,所有的一切此刻對綾瀨都變成如此苦澀.
「狩納先生,你為什麼逼我至此…」
綾瀨幾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說著,狩納忽然一把抱住他的頭.
綾瀨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現在只有滿心的懊惱.
狩納對著似小孩般皺著眉,緊閉著跟的綾瀨鼻尖,愛憐地咬一口.
「你是怎麼了?說出來聽聽.」
綾瀨聞到狩納的口裡散發出蜂蜜的香甜味兒.
他恨恨地盯著狩納甜滋滋的唇.
不討喜
炙熱的夏日陽光,在窗外閃耀著.
但那種酷暑的熱,彷佛與室內舒適的空調形成強烈的對比.
位於新宿中心,十五層樓最頂樓的第十五層的公寓,今天仍然可以享受到令人沁涼的空調.
因為此際,充滿著暑氣的新宿街上,是一點風都沒有.
綾瀨雪彌投身于皮制的沙發上,眺望著聞風不動的窗外.
在炎炎夏日,綾瀨白皙的容貌,似乎未曬過太陽般;這有一部份是繼承自母親的白皮膚也有關係.
除了皮膚白,綾瀨茶褐色的睫毛,及一雙靈活的靈魂之窗,也得自于母親的遺傳.
「啊啊!我好想到海邊去玩.」
坐在他斜對面,聽到有人在哀聲歎氣,綾瀨抬起頭,看到兩眼仍注視著電視的染矢熏子;因為電視畫面上,正出現穿著泳衣的男女在海邊嬉戲的鏡頭.
「這麼熱實在令人不舒服.不過日本的海到處都很淺.」
染矢坐在沙發,意態闌珊的搔搔頭發.在這麼熱的天氣,她仍然保持著很清爽的外貌.
在新宿開了間人妖酒吧,身著華麗和服濃妝豔抹的染矢,即使已知他是男兒身,仍然使綾瀨不敢置信.
由於他所開的店很靠近這個公寓,所以染矢也常來找綾瀨.對於健談,又善於辟令的染矢,對很少外出的綾瀨,不啻是個讓他感到安慰的朋友.
平時多愛穿和服的染矢,今天卻破例穿了洋裝.
在白色棉質的短外套裡,配了件同質料的黑色洋裝.而黑洋裝的設計,洋溢著少女的氣息.且在黑色的洋裝上帽子花的式樣,更襯括出染矢的美貌氣質.
「我應該穿和服才對,穿洋裝好熱的感覺.」
在胸部上也用白色槴子花所做的相同模樣的別針別著,染矢皺了皺她的眉頭.
「染矢小姐,很難得你會穿洋裝.」
綾瀨自桌上拿起相同的杯子,浮在杯子上的冰塊哐啷聲十分悅耳.
相較于染矢華麗無比的服飾,綾瀨依然是襯衫,牛仔褲的學生輕便衣服.他身上那件水藍色的襯衫,益發襯出他皮膚的雪白.
「我們店裡今年夏天推出一個企畫,就是這個星期與下星期這兩個星期,所有女員工必須改變形象接待客人.」
染矢苦苦的附加一句─好象是在玩變裝遊戲.
綾瀨過去曾去過染矢的人妖酒吧,但對她所經營的內容,他並不十分明瞭.原來那些員工便是男扮女裝,又怎麼說是要變裝呢?
「…做生意實在是不容易.」
綾瀨在不明究理的狀況下,只能一言以蔽之.
「能賺錢實在是很開心的事.因為沒有錢就不能穿漂亮的和服,也沒辦法去旅行.」
被染矢塗著鮮紅口紅的微笑以對,綾瀨垂下了頭.
因為對只靠父母留下的遺產生活的綾瀨,染矢所說的話,他只有椽木求魚的份兒.
「阿綾,你大學的夏季的課,已上完了吧?」
被染矢一問,綾瀨的雙眼便抹上一層烏雲.
一如染矢所言,綾瀨在幾天前,是去上大學的課.學校利用暑休五天的時間,讓一年級的學生來上課.
只是這幾天的上課,對綾瀨絕非美好的回憶.
「那你要不要和我去玩?不一定要到海邊去,去游泳池游泳也可以.」
聽到染矢的邀約,綾瀨用苦澀的笑對待她.
「很對不起,我…」
染矢看出綾瀨有所疑慮,又問他.
「你在擔心狩納嗎?」
被染矢畫著眼線的眼睛望著,綾瀨詞窮.過了一會兒,轉移話題問她.
「對了,染矢小姐,你要吃蛋糕嗎?」
綾瀨想起昨天已準備好要烤的,卻尚未烤完的材料,就逃也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其實是把園送的水果混合烤的,如果你還可以接受甜的,不妨嘗一些吧.」
「你是說烤蛋糕嗎?」
她輕輕瞄了強硬轉移話題的綾瀨.染矢也未再追究下去,只是背著沙發點著頭.
「那就麻煩你.配料是園送的嗎?那就就更想嘗一點.」
接著又聽到染矢開玩笑的補問一句─你該沒有摻入麻藥吧?綾瀨以一笑置之.
「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馬上去弄一點來.」
留下染矢在客廳,綾瀨快步走向廚房.
被外頭的陽光照射得一屋子光線的廚房,真的是很寬敞.這和三個禮拜之前,綾瀨所租的公寓簡直可說是小巫見大巫.
站在全由黑色系列組合的流理台,綾瀨很熟手的準備,麵粉與生奶油,用昨天剩餘的便已是夠.
把奶油放進去烤,整個廚房便飄出陣陣奶油香.
綾瀨自己也並非特別喜歡甜食,但就是這種香味,可以讓他獲得短暫的安神感.
綾瀨的腦海裡,仍揮不去那令他鬱卒不已的黯晦回憶.但很高興今天染矢來找他,可以讓自己分一下心.
綾瀨也把視線自然的落在還留在手上淡淡的瘀紫.
那是三天前,被同學時川敬昌用皮帶捆綁的痕跡.
和這些殘留在身上的傷痕,讓綾瀨至今還心有餘悸.
他雙手抱在胸前,緩緩地深呼吸.
就在這時候,綾瀨彷佛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視線在搜巡著他.
是待在客廳無聊的染矢,跑進廚房來嗎?忍不住回頭瞧個究竟,時,他傻住了.
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臉上浮出一臉的不悅.
他就是這大樓的主人,也是綾瀨的同居人的狩納北.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的嘴裡咬著香煙,鼻子微微皺著;他那看來似肉食猛獸的架勢,此時更顯出其之猙獰.
狩納雖然很年輕,卻在新宿的鬧區擁有許多顧客的地下錢莊業者,他在這層大樓的二樓設立了公司,身為社長,每天忙得幾乎是焦頭爛額.由於昨天休假在家一天,今天當然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雖然才過了中午,顧客較少上門的時間帶,但綾瀨也對他會回到自己的家,甚感意外.
「是什麼人來了嗎?」
狩納不快的問,並大步走向綾瀨.
自然地松解著領帶,狩納的視線則看著綾瀨的手邊.
「啊,是染矢小姐來了…」
「染矢?那還有話說.」
狩納悶悶的說.
也許狩納在玄關,已看見女用的鞋子,喜歡穿和服的染矢,平時則愛穿草履.
「狩納先生,你要喝什麼?」
伸手至冰箱的綾瀨的手,被狩納攔住.而綾瀨此時被他的大手抓住,卻有說不出的心安.
「你會為染矢做中飯,卻只問我要喝什麼而已?」
低聲呵呵笑的狩納,轉而去揉揉綾瀨的斜腹.他的背部貼著他的胸部,仍可感受到狩納的溫暖.
而羞澀的紅暈,已爬上了綾瀨的脖頸間.
這也許只是狩納隨口說說的話,但綾瀨對如此的肌膚接觸,仍不太習慣.
被狩納魁梧的身材一抱,綾瀨亦樂於當他的小鳥依人,偎在對方的胸膛裡.
尤其是綾瀨,也根本沒有拒絕這個男人的權利.
綾瀨己身負著,只要狩納想佔有他,便得隨時供其肉體需求的義務,而這也是綾瀨可以償還他四億圓之钜的唯一方法.
「如果你還沒有吃午飯,那我就做點什麼給你吃吧?」
想試著扭開男人的手臂,但狩納長長的手已圈住綾瀨的腰.
「你先別管這些.」
說著,狩納就開始掀起綾瀨的衣服,綾瀨想擺脫他,無奈被控制在狩納與瓦斯爐之間,而無計可施.
「…啊!」
當狩納乾燥的手撫摸著他的腰際時,綾瀨就叫了一聲.
「你好香哦.」
他是指砂糖與奶油香?或是意有所指?
狩納關掉正在烤蛋糕的火後,探入到他衣服內的手,就迫不及待捏住他的乳尖,綾瀨的身體就馬上哆嗦起來.
在大學發生那件事之後,狩納的情緒似乎尚未平復.
所以,更讓綾瀨恐於去招惹這個男人.
「…唔…」
瘦瘦的身軀,已掠過陣陣的酥麻.
他記起昨天狩納在自己身上的調戲,使綾瀨連骨頭都快溶掉了似的.
「不行…染矢小姐還在…」
他壓低著聲音說,並試圖制止伸到他胸前的那只手,然狩納毫無放手之意,仍頑強地把玩著綾瀨的乳頭.
「啊…」
「你不用管她!她自然會走掉!」
狩納不放在心上,只認與的在綾瀨的乳頭上畫圓圓.
「還沒有柔軟吧?」
狩納彎著身笑笑的問.經不起狩納不斷的玩弄,痛得使綾瀨的身體都繃住.
「不要…不要這樣…」
「你亂講!其實你並不討厭我這麼弄你!」
綾瀨的眼眶早已盛著淚兒.並伸出左手設法阻攔狩納的手之動作.結果,他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狩納的手,已將綾瀨的手控制住.
然後,他的舌頭開始在綾瀨的手背上舔了起來.
「…嗯.」
狩納舔著留在綾瀨手上的青紫處.
狩納看看全身抖不停的綾瀨,咋聲道:
「看來是很難消除掉.」
回過頭的綾瀨,接受到的是狩納眼中閃著的銳利光芒.
「…好痛…」
當狩納硬硬的牙齒,碰及綾瀨的左手時,他就忍不住哀叫出來.男人的舌頭又去舔他的手背內側,對他繼續說.
「我就當作沒看到這些傷痕,也來綁住你.」
這句聽來絕非戲言之語,使綾瀨的喉結抽筋著;因為綾瀨已領教過狩納這個人,不管是說出多可怕的話後,待他付之實行時,也是毫不留情面的.
「不要…」
「你敢說不要?你可知自己是什麼立場嗎?」
綾瀨的下巴被他自背後硬托起來,狩納還把手塞進他的嘴裡.
「只要我一不注意,你就讓別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了這麼多的傷痕.」
綾瀨認命地把眼睛閉上.
「而且,還不只是如此而已吧?」
除了用力抓住綾瀨的手腕,還用膝蓋強硬的撥開他的雙腳,且將他的腳深入至綾瀨的大腿之間.
於是,狩納就用他的膝蓋,挑逗著綾瀨敏感的大腿內側及屁股.
「不行…狩納先生…」
「為什麼不可以!媽的!綾瀨,你實在是幼稚得不可救藥!」
當狩納啐罵著,另一方面他的手又遊走至他腹部上被毆打的傷痕時,綾瀨就痛得呻吟起來.
低視著綾瀨痛苦的神情,狩納歪著頭問他.
「…昨天晚上我對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綾瀨聽著,背部不由得彈跳一下.
綾瀨又怎麼會忘記他的那一席話.
「我看你不用再去上大學了.」
狩納粗魯地叨念他.
昨晚綾瀨將入睡時,耳邊也聽到與現在相同的一句話.
在和狩納共同生活不到三星期,他就反對綾瀨一個人外出.可以放行他去念大學,綾瀨卻又惹了一堆麻煩事要狩納來善後─狩納又如何會高興?
狩納昨天晚上會叫綾瀨別上大學,主要是發現到自從發生那件事以來,綾瀨的精神就一直處在不安定狀況,讓他為他憂心吧.
「…別再提這些事…染矢小姐還在這裡呀!」
綾瀨不自覺脫口而出的話,卻讓狩納莫名其妙地發起飆來.
「…哇!」
綾瀨的下巴被他更用力一壓,痛得他大聲叫了一聲.
「為什麼我待在自己的家裡,卻要去管染矢的鳥事不可?」
狩納聲聲的怒駡,使綾瀨極度害怕.
「綾瀨,你想去上大學嗎?」
耳邊輕柔地拂過他的低語.聞著他才開始習慣的煙味,綾瀨不由自己的點點頭.
狩納用舌尖去濡濕著綾瀨的唇.
「我絕不會再惹任何麻煩事兒了.像上次那椿,只是個例外,所以…」
綾瀨很迫切想繼續念書.
當然,綾瀨也很明白自己的這項要求,委實是逾越之舉.
目前綾瀨的生活,不管是三餐,或是水電費等一切開支,均由狩納來替他支付.身處在新宿中心的這棟公寓,與過去所承租的破爛小房子,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自己承擔著莫大的債務,還必須讓狩納供養他;在如此四面窮途的處境,綾瀨真的不敢要求狩納讓他完成大學學業.
上公立大學,即使可申請到獎學金,但並不表示學費可以全免.
如果自己有能力負擔學費的話,相對他也有償還狩納債務之能力了.
以上的思慮,綾瀨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能上大學,真的會讓他感到很遺憾.
「你真的不會再製造麻煩事兒了嗎?」
狩納持著懷疑的態度,反問他.
「那種事,過去就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你現在分明是被男人強暴侵犯吧?」
不料,突然發出一聲叭當聲響;原來是狩納的腳去用力著流理台.
不容諱言,這個夏天所發生的事情,令綾瀨痛苦萬分.
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當成好同學的人強暴;這不禁讓他對上大學感到有些畏縮不前.
只是在綾瀨的內心深處,仍存著一點希望.
「所以你不要再囉嗦一些有的沒的事.」
被狩納念著,綾瀨咬住唇.
其實如果繼續與狩納生活的話,又何需要什麼學歷.
每次掠過園對自己說過的話,綾瀨就有些心痛.
以後如果仍能與狩納在一起,學歷自是不是絕對重要.事實上,狩納似乎也不對綾瀨抱著任何學以致用的念頭.
而更殘酷的則是,除了金錢與肉體關係,狩納根本也不對自己存有絲毫的寄望;自己也真的是一無是處的人.
綾瀨深深閉上眼睛,並調整自己的呼吸.
「求求你…我一定會用功考上各種的執照.如此的話,狩納…」
狩納不讓他把話說完似的,就輕柔地吸吮著綾瀨的頸項.
「不行.你不需要去念什麼大學了.」
聽到狩納斬釘截鐵的話,綾瀨不掩他受到傷害的神色,拼命扭動身體想掙脫他.
「可是…是我向你求情啊…」
綾瀨顯然已忘了待在客廳的染矢之存在,大聲疾呼著.
他也看得出來,對自己不常出現的激烈反應,狩納很不愉快地吊著他的雙眉.
狩納勇猛有力的手,把他撐起來.
深恐狩納出拳打他,綾瀨用手護著的頭,被狩納握住.
「…啊啊!」
綾瀨驚恐得身體發著寒顫.
「你的學費要怎麼辦?」
狩納銳利的眼神,使綾瀨的頭又怕又麻.同時,也讓他想嚎啕大哭.
「我是真的有許多錢要還給狩納先生不可….可是我可以向學校申請到獎學金….至少學費也不是貴得嚇人….」
「沒錯,和你的負債一比,學費只是小錢.但不夠的學費,你是否有想用和我作愛來賺?」
被狩納咬著耳朵,綾瀨無力地靠向他.
「你不要再這麼說嘛…」
狩納偷覷著瑟縮的綾瀨.
「你不是真正的想要錢嗎?」
這句不容情的話,使綾瀨的心絞痛起來.
以目前的綾瀨,想賺錢的方式是只有與狩納性交一途.其實就算是學費,對綾瀨也是筆不小的金額.
「如果你肯放我去打工賺錢,或許會有點辦法…」
「你是說去打工?」
狩納的聲音中表露其之嚴厲反諷意味.
「你不要癡人說夢話,你以為除了和我性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賺到錢的工作?」
被他吆喝著,莫名的屈辱感扭曲了綾瀨的視界.
「那些工作雖不能和你給我的比,但至少可以添補一些學費呀.」
「你還頂嘴,如果你再耍嘴皮,我就把你介紹去賣肉體哦!」
綾瀨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出自狩納的口.
「我…」
綾瀨還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咽回肚裡.
綾瀨並不想這麼與狩納爭執.他已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兩眼已淚汪汪.
「你們該不會就地就親熱起來吧?」
冷不防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綾瀨趕忙跳開.只有抱著綾瀨的狩納,仍無視于對方地回頭.
「你看個什麼勁?」
對站在門口的染矢,狩納十分不爽地回他.
「我才不是想偷看.只是你怎麼可以把客人的我丟在一旁不管,只在吵你們的架?」
揮動著手上的布娃娃狗玩具,染矢大聲抗議.
「你可以放開他嗎?阿綾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不是嗎?」
染矢用下巴朝被狩納抱著,錯愕得不知所以的綾瀨示意.但狩納卻不為所動,甚至把綾瀨摟得更緊,並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脖子上.
「你快滾!你這人妖傢伙!」
「你實在太過份了!向來就不給我好臉色看!」
聽著染矢誇張的嘶吼聲,綾瀨的頭就昏沉起來.
雖然染矢似乎早已察覺到狩納與自己的關係,可是被他目睹他倆擁抱的樣子,綾瀨也無法處之泰然.
「少爺,我倒覺得你有些不講理喔.讓阿綾去念念大學,又有何妨?」
狩納緊縐著眉頭,不屑地看著兩手交叉於胸前的染矢.
「你是從什麼時候,就站在那兒偷聽我們說話?」
「哎呀,這你就別管了嘛,阿綾,你說是不是?」
只是綾瀨此刻已不知如何以對.他目前最您的,便是如何掙脫這男人的懷抱.
可是,綾瀨愈想掙扎,狩納就更用力擋他.
與他有濃濃煙味的身體如此緊密相貼著,讓綾瀨像個困獸之鬥.
「阿綾,我告訴你,學費當然是要由這個男人來付呀!你只管把學費單交到這個人面前來就行了.」
「怎麼可以…」
「對喔,以阿綾你的個性,顯然是辦不到.」
染矢聳聳肩,替綾瀨無奈.可是,半晌,她又有什麼主意似的張著大眼,道.
「哈哈!我有好點子!」
染矢開心的雙手拍掌而發出叭叭之聲.
「阿綾,你要到我的店裡來兼差嗎?你上的是公立大學吧?至少可以賺取到學費哦.」
綾瀨微傾著頭,似乎一時之間不解染矢所說的意思.
「你不要又再煽動他!」
「我沒有煽動他.阿綾不是自己身上有點錢可用,會方便一點嗎?何況,少爺,在我的店打工,你可以很放心吧?」
「你的店哪能讓我安什麼心?」
「至少比你要把他推入火坑去賣身的店,我的店是正當多了!」
「我是很認真在跟你說哦!你希望他墜入風塵嗎?」
聽到狩納大聲的怒駡,綾瀨方才理出一些頭緒來.
「什麼打工?我要到染矢小姐的店…?」
「正好我廚房的廚師說要減少上班日數.你可以做些簡單的菜式,阿綾,你有意思嗎?」
面對染矢溫柔的笑容,綾瀨一直點著頭.
「我想,請讓我去做!」
「綾瀨!你…」
「少爺,你就別阻止他了!」
染矢靠近正張口想開罵的狩納身邊,用手握住他的領帶.前者裝出十分懼怕對方不悅的表情,再緩緩放開握著領帶的手.
「可以借你的耳朵一下嗎?」
染矢挑起她秀麗的娥眉.由於狩納個兒高大,如果真要聽染矢的悄悄話,他必須把身體彎曲些才行.
綾瀨在一旁觀看,試圖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惜卻聽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且在他頭上,狩納已表露不耐煩的神態.
「你聽聽,這樣不是很不錯嗎?」
在小聲交談的最後,染矢掛著呵呵的笑意.
「可是…」
狩納此時終於才把綾瀨的身子放開.
「你不能不讓阿綾到社會上去體驗一下嘛.再說到外面工作,也可以讓他調適心境呀.」
被束縛在某人身邊,綾瀨幾乎快窒息了.
染矢仍然笑著,綾瀨卻畏畏縮縮仰視著狩納.
此時,抿著嘴鎖著眉的狩納,居高臨下地瞥綾瀨一眼.
「啊…我…」
「染矢,你叫他去打工,一小時給他多少錢?」
綾瀨有些不可置信,且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聽錯?
難道染矢已經說服了狩納?而狩納也肯放緩瀨出去打工嗎?
「比起在外頭的櫃檯工作少一點,一個小時一千圓,你滿意嗎?」
「那試用期是多久?」
「一個月.其後視其能力,相對的提高時薪.」
綾瀨聽得都楞住,也沒有他插話之餘地.
「阿綾,這些條件,你接受嗎?」
綾瀨已經欣喜若狂,只有點他的頭.
「我真的可以去打工嗎?我…」
綾瀨徵詢地問狩納,後者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只要你不願意,就馬上辭去工作.」
綾瀨聽得只有眼珠發光.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太好了,阿綾,那你準備什麼時候來上班?」
「我隨時都可以去…」
綾瀨雀躍地看看狩納.狩納把手上的煙用牙齒咬著,表現出隨綾瀨自個兒的意思去做.
「那我明天就去上班,可以嗎?」
「當然可以.」
染矢像摸小孩一樣,輕輕摸著歡天喜地的綾瀨的頭.
「能和阿綾一起上班,我也很高興.」
染矢轉頭對狩納說,後者仍然悶悶的咬著濾嘴.
雖然他不是很高興,至少肯讓綾瀨去工作.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也請你多多指教.」
對一再謙虛向染矢鞠躬的綾瀨,她用寬容的笑回應他.
「阿綾,五號桌的小菜,還沒好嗎?」
「二號桌追加的酒,有拿去給他嗎?」
在狹小的廚房內,就聽到粗啞的聲音不斷在追問他.
「二號桌的酒,現在請艾雷娜小姐送過去.」
綾瀨一邊望著在鐵制架上用磁石壓著的傳單,一邊打開小頸的蓋子.
染矢所經營的人妖酒吧,位在一棟小小建築物的半地下室.因為不必用到電梯,便可以面接走樓梯下去,十分的方便.
由於空間必須隔成櫃檯與包廂,所以規模很小.店的牆壁均是鏡子,讓人產生其體積寬廣之視覺效果外,另一方面也可以明白客人的動靜.平時在營業時,開著微暗的照明,並不予人窄小的感覺.
店裡當然保持得相當乾淨,舒適;而店長的染矢則常化濃妝豔抹歡迎客人上門.
平日的營業時間是從下午五點至淩晨,所以一過了七點,店裡就已坐滿有八成以上的客人.
這是綾瀨來此打工的第四天.
雖然才學習工作的環境,但在最忙時刻,簡直是手忙腳亂.
每星期四,日,下午三點就要到店裡開始準備,等待店開門.由於綾瀨是未成年,所以規定他必須在晚上十點,就得回家,加上中間休息一個小時時間,綾瀨實際的工作時數,只有六小時.
雖然工作時間較短,而回家時間又晚.因此在綾瀨出門之前,就必須把家裡的先打理好.事實上,也是很辛苦.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打工,但綾瀨卻很喜歡及珍惜這份工作.或許他多少受到染矢的影響吧.
「你不要太過於勞累,可以適度的休息一下.」
聽到染矢關切的話,綾瀨抬起他的頭.她是送新的傳單來,順便看在廚房的綾瀨.
「謝謝你.」
綾瀨笑著,且快速地把小菜裝盤.
染矢用很欣賞的目光,對他點點頭.
今天染矢穿了一套翡翠綠的昂貴中國服.那雙黑色的布鞋,還鑲上色彩鮮豔的串珠,走回櫃檯的背影,可謂搖曳坐姿.
「阿綾,抱歉,你那裡做完,可以把啤酒箱拿到櫃檯來嗎?然後你就可以休息一下.」
聽樋口這位同事的指示,綾瀨馬上答應.樋口約三十多歲,頭髮剪得很短的高大男人.
以樋口為首,這個店的員工舉凡接待客人或服務生,均為男性.平時是樋口與另一個以打工兼差性質的男子,在廚房工作.
走出廚房,綾瀨就抬起放在走廊的啤酒箱.
「嗨…咻…」
啤酒箱很重,綾瀨必須吃力的才搬得起來,然後穿過廚房.
在酒吧的廚房,一定有不少苦力工作.
綾瀨在狩納的家,極少有機會搬這麼大量的盤子及酒瓶.且為防酒瓶摔破,更要小心翼翼的放到櫃檯的地板上.
放開已讓手麻木的箱子,綾瀨恨恨地望著自己的手.他曾聽人說,有些人甚至可以一次抬兩箱.可是自己竟連抬一箱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讓狩納來搬,他一定是做得輕而易舉.
綾瀨對自己的想像感到可笑.
如果因此而抱怨,那自己也真不適合打工兼差,而且也會被狩納笑他沒用.
綾瀨無意識地在圍在腰間的圍裙上擦擦手後,站了起來.黑色的圍裙是店裡發的,而黑色長褲及白襯衫,是規定在廚房必須穿的制服.
在櫃檯的服務生,平時約有五個人.這個夏季他們的衣服也由店裡供應;全是要穿上華麗的女裝.
以前就聽染矢說過,但這個夏季,他們想創新─以更奇特的變裝,讓他們更能吸引客人上門.
「阿綾,你去把香煙拿出來,KENT要一毫克.」
忽然一個長的很高的男子,對正在冷藏庫整理啤酒的綾瀨這麼說.
臉上仍留有剃過的胡渣痕,藝名叫做藍子的他,很大膽地裸露其大腿,並穿著一套水手服;別的有穿著白色衣服打扮成醫生者,有長翅膀的透明妖精,也有穿著豔麗禮服者.
雖然穿著相同的服飾,容貌與藍子不相上下的服務生,他們摸仿著賣弄風情,諂媚奉承,但與真正的女性之技巧比較,仍略遜一籌.
「啊…請問一下,KENT的煙是哪一種包裝?」
綾瀨慌忙站起來,找著放香煙的架子.
在櫃檯內,和酒一樣,會為顧客準備各種類的香煙牌子.但綾瀨還未成年,自是對這些香煙牌子陌生.
他因為不能即時找到對方所要的牌子,於是就在架子上很認真找尋.
「應該在下麵白色盒子的角落那裡,有畫著綠色的線條的便是.」
「啊,有了.這個對嗎?」
綾瀨把找到的香煙,遞給藍子,經過確認後,藍子馬上給了在一旁的服務生,並告知幾號桌.
「對不起,我找了這麼久…」
對有些畏縮的綾瀨,藍子揮揮手.
「沒什麼.因為你沒抽煙,當然不會清楚有些什麼品牌.」
經他的安慰,綾瀨才松一口氣.
的確,對不習慣的工作,自己的能力也明顯不足.越過櫃檯,藍子很善解人意地拍怕他的肩,道.
「不要緊,你不要自責.你長的這麼可愛,應該到櫃檯來工作,你一定會很紅.」
聽來很認真的話,但綾瀨卻馬上搖著頭,回答他:
「那怎麼成,我不可能啦.」
除了必須男扮女裝,而且又要接待客人,在櫃檯要讓客人盡興而歸,他從旁觀察,就覺得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且,對煙,酒幾乎一竅不通的綾瀨,又怎麼能討客人歡心?
「再說,我又沒辦法像你那麼靈巧…」
「嘿…我不是說你長得很可愛嗎?」
「是真的,有時候我還會不服氣呢!因為我看出社長對阿綾你就很另眼看待.」
坐在櫃檯,喝著客人的酒,藝名取為秀子的服務生,忽然迸出這句話.
秀子與藍子一樣,都是善於賣弄辭令的人.他在那快蹦出來的肥胖身上,打扮成白雪公主的造型.
「像你這麼可愛,一站到櫃檯來,那些色老頭一定會趨之若騖.可是不行,社長怎麼會捨得呀?」
在此提及的社長,指的不是染矢,而是狩納北.
但並不包括他是這家店的老闆.
綾瀨有些不解,何以店內的人,都稱呼狩納為社長.而且,他們似乎有意避及提到狩納的名字,而故意改用代名詞.
足見,狩納北在這一帶有多大的影響力,使綾瀨都怕到.
而且,這裡的每個人,都對狩納懷有好感.尤其知悉綾瀨與狩納的關係後,沒人敢對綾瀨有不敬或不友善的態度.
除了懷有好奇之外,同事對綾瀨也似對貓,狗那般的心情對他好.
「不過,一旦阿綾來上班,社長或有可能會來看看你,藉此到我們的店來走走吧?」
「秀子,你很迷社長哦?」
用塗著指甲油的手碰了碰唇,藍子意味深長的笑笑.
「他長得這麼帥,誰不會動心啊?喂,阿綾,平時的社長是怎麼樣?是不是在休假日,都穿著牛仔褲,T恤去玩柏青哥?」
「我也不清楚…」
被他們好奇的詢問,綾瀨則搖搖頭.
因為綾瀨並未親眼見過狩納上綱珠店去玩.倒是在前幾天休假時,穿著半天的牛仔褲,在屋子裡磨磨蹭蹭的,一邊整理綾瀨的照片.
何況,狩納工作繁忙到也沒偷空去玩的立場.
想到此,綾瀨的心忽然痛了起來.
狩納的忙碌,絕非在廚房工作的綾瀨所可比,一個是貴為公司社長,一個只是打打工,在責任感來區分,就有天壤之別.
除了龐大的工作量,狩納還要承擔諸多的壓力.
而自己只能在外面打打工,綾瀨又再度認清這個事實.
「啊哈!如果社長去玩綱珠,我願意變成銀色珠子,給他去打!」
在秀子誇大其辭才說完話的當兒,就乍然傳來玻璃杯或餐具的碎裂巨聲.
幾乎所有的人都一致朝發出聲響的包廂望過去.
店裡是由極厚的地毯鋪設著,照理說,一個杯子掉在地上也不會有什麼聲音.可是,如果有好幾個食器相疊掉落,其聲之大,可想而知.
經營賣酒的店,發生打破盤子餐具或玻璃杯,是稀疏平常的事,所以綾瀨就即刻走進裡邊,拿出掃把.
可是,身後驚人的怒斥聲,讓他駐足下來.
他忍不住回頭一看,在打破食器的包廂席上,有小小的騷動.
「你不懂得什麼是服務至上嗎?」
客人似乎是趁著有幾分酒意,裝腔作勢起來.
而且,室內的光線朦朦朧朧,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大約是三十多歲的上班族.
化妝成妖精的同事,用著困惑的表情在安撫著男人.
「又是那個客人在鬧事,要怎麼辦?」
藍子小聲地與秀子咬耳朵.
「艾雷娜完全被那男的控制住了.為什麼要讓那種客人上門呢?」
「有什麼辦法?他是主顧客的兒子,媽媽桑不好意思拒絕他吧?」
從秀子與藍子的表情看來,那位客人胡鬧的現象,顯非首見.
「阿綾,那裡你不要進去的好.」
「可是…我要把碎破璃清理乾淨才可以…」
押著綾瀨肩膀的藍子,他的手上會出現明顯硬肌肉.
「沒關係,這就由我們來處理吧.」
聽他們的口氣,可聽出他們對自己工作的勝任愉快.
「喂,站在那裡的傢伙!你看什麼看!」
吵鬧的男人,向站在櫃檯的秀子走去,大聲叫囂.當他發現在櫃檯內,還有陌生的綾瀨時,男人因酒而充血的眼睛更眨個不停.
時,秀子與藍子立刻交換了眼色.
「你不要動他!」
男人馬上越過沙發,看了看喧鬧的店內,然後就急切地走近櫃檯.
秀子他們便靠近綾瀨,想保護他.
「先生,你請回座位去…」
「先生,你這樣不行啦.」
藍子還未及阻止,便有人插入道.
她就是早已看到事情原委,坐在椅子上的染矢.
「你既然叫了酒,就要快樂的喝個痛快嘛.」
染矢帶著很生意化的笑容,糗著男人.
既便有多麼討厭的客人,也不能在別的客人面前損他,不然會影響店裡的生意與聲望.
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染矢把比男人更粗暴的態度抑制了下來.
「你會讓我喝得很盡興吧?對不對?媽媽桑.」
男人伸出來的手,很輕的把染矢的肩膀拉靠近.
「你可以收斂一點嗎?不然連媽媽桑也會受不了你喔!」
可能有人已忍受不了這個男人野蠻的行為,有個從包廂內站起來的,是個中午男子.
「你別吵了!」
叫囂的男人,使勁地去推這個客人.那個又矮又肥的男人,便一股碌地側向沙發.
此際,店內所有的客人在看不過去下,也騷動起來.
「來,我們走!」
不理會那站不起來的客人,男人強硬地拉起染矢的手,染矢被男人位得腳步不穩地搖晃著.
在此危及情況下,旁人都很擔心染矢是否又會摔個四腳朝天?
但就在下一瞬間,痛苦地扭曲著臉的不是染矢,而是那男人.
「…嗚…嗚…」
迅即又被後方伸出的手一拉,男人又哀叫出來;染矢從中國服探出來長長的手,毫不留情的就用力扭緊那男人的手.
「好痛呀…啊!你放開我!」
男人痛的狂叫不已.雖說酒精會使疼痛感減輕,但手被扭住之痛,顯然非比小可.染矢臉上的笑容已收起來,轉而用令人恐懼的眼神低視那個男子.
「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到我的店裡來,一定能讓你喝得很開心的酒的.」
冷冷的話,似鞭子般向對方揮下.
在如此朦朧的燈光下,仍可清楚看見染矢那雙似洋娃娃般美麗的雙眸,射出的是熊熊的怒火.
她臉上散發的怒焰的氣息,更襯托出染矢的美豔.
染矢右手扭住男人的手腕,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你這混帳!竟然敢冒犯客人…」
「你所說的客人,又不是像你這種男人…」
經染矢的眼色指示,秀子馬上跳出來,把那男的押走.
「你放開我!」
「你在這裡會影響到別的客人…」
對繼續狂叫的男人,由秀子與藍子拖至門口;染矢瞥了被帶走的男人後,轉回來關心的問對方.
「你沒怎麼樣吧?客人?」
已獲得安靜的店內,染矢忙不迭地驅前到倒向沙發的男人身邊.
他那張似蛋般圓圓的臉很委屈的自沙發上起身.
「哇!熏子媽媽真堅強!一付正義凜然的樣子,很經得起任何的考驗!」
對苦笑的客人,扮成妖精模樣的服務生,兩隻手立刻握住了他的,並對他說.
「哪裡!黑村先生,你表現的才英勇呢!」
「很見笑,讓你目擊到難堪的場面…實在是不好意思.」
看到染矢對他親切有禮的鞠躬,壯年男子就臉紅的擺著他的大手.
「豈敢,今天光聽到媽媽桑的大聲一喝,就覺得值回票價.」
接著,看到這一幕經過的其它客人,便對被叫做黑村的客人拍手稱讚.而似章魚般害羞的黑村,也不斷的磕著他的頭.
「謝謝各位.你們再重新喝到爽吧!」
聽到回來的秀子,還要再叫酒的話,染矢又深深一鞠躬告退.
「阿綾.」
聽到有人呼喚他,綾瀨才猛然回過神來.
「你還好吧?」
等染矢靠近他身邊,綾瀨才用著茫然的目光眨眨眼.走近櫃檯的染矢,用很關切的眼神看著綾瀨.
「很抱歉,讓你看到不該看的場面.」
綾瀨只是輕輕晃晃頭.
在櫃檯裡的綾瀨,已渾然忘記他的人是在店面,只一心一意注意事件的發展.
「染矢小姐,你不要緊吧?」
染矢聽了,眉頭吊得很高地笑了.
「我早已司空見慣了.我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客人,結果做得太過火了.看來我不夠格來幹這一行.」
那雙喜歡嘲諷人的眼神,一如平時的染矢.
她面對不講理客人時所表露的憤怒,及對客人致歉真摯的表情,是迥然不同的.
至於在上班時的面孔,綾瀨覺得比較類似感激之情.
「沒這回事.染矢小姐,你真的是站在保護這個店的立場.可是,我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綾瀨低垂的頭,染矢用塗了綠色蔻丹的指甲去搔了搔.
「別這麼說,如果少爺知道我來讓你去應付喝醉酒的客人的話,他一定會把我殺了.」
「狩…」
情不自禁叫出來的名字,又馬上閉上了嘴.猶豫了片刻,他又改口叫他為社長.
對綾瀨的反應,染矢對他吐槽.
「這和…社長無關.叫你來這裡打工的人,是我.」
綾瀨點點頭同意.
「啊啊,說的對.對不起.」
染矢的笑容中,帶著些微微的戲謔之意.
「嘿嘿,難得見到你會反抗他哦.」
沒錯,這對狩納是有反抗之意存在.
對這無意的指摘,綾瀨的胸口刺痛了一下.
「但我有付你薪水,就不需要對你太過特別.」
說著,染矢又笑笑對地道.
「要善後的工作多著呢.你先把打破的玻璃碎片清理掉,再拿掃帚來把地掃乾淨.」
綾瀨的頭有些沉重的,搭了電梯到最頂樓停了下來.
今天在醉客吵鬧那件事之後,客人便不斷的上門,所以,綾瀨比平時回來的晚一些.
但這個時間,服務生幾乎都還留在店裡上班著.
走到燈光很亮的走廊,綾瀨伸了伸瀨腰.
可能是工作場所的氣氛,加上還不熟練的工作所產生的疲累感,綾瀨用指尖去拭掉滲在眼眶的淚水.
在最頂樓,就只有狩納的這棟公寓而已.所以一定得借助於電梯及鑰匙卡.
狩納交給他的電梯用的卡,綾瀨已小心的放放在包包之內.然後再取出房子的鑰匙開門.
而在玄關及走廊內亮著的燈光,彷佛可以洞悉人心一般.
「我回來了.」
綾瀨打著招呼,並一邊用眼睛搜尋貼著黑色磁磚的玄關.
看出狩納尚未回家來,綾瀨的情緒才稍微鬆弛下來.
其實不用查看鞋子,就知道狩納未歸;因為走廊及客廳,靜寂得毫無一絲人氣.
對於有無人氣之溫暖,及死寂的感覺─綾瀨比任何人都有更敏銳的感觸.
他抿抿嘴,步上玄關.
不管公務有多忙,狩納也很少深夜還沒回家的現象.
他即使請了很能幹的員工,但還是有諸多顧客,喜歡直接與狩納簽合約.
綾瀨手中仍提著東西,逕自朝廚房而走.
他把燈打開,驅走房間內的陰暗.但畢竟所處的室內過於寬敞,仍讓綾瀨無法定下心來.
當然,廚房,客廳以及寢室的空間,都太大了.
與三是期前,綾瀨獨自一個人深居簡出的出租公寓,這裡大得嚇人.
「咦?…狩納先生有回來過嗎?」
瞄了置於瓦斯爐上的鍋子,綾瀨小心的自問著.
而且,在綾瀨要上班之前,他所準備的晚餐份量,已減少了.
鍋中的魚湯,煮牛肉,炒青菜…凡是放在餐桌上的食物,也均已吃空.
綾瀨見狀,不禁喜上眉梢.
他知道狩納的食量一向不錯.可是,會把他所烹調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實在令他很開心.
只是在洋溢著幸福情懷之同時,也有著隱隱的難過.
因為狩納又再次回到就不見綾瀨蹤影的家─這種想像令他產生無名的孤獨感.
這種情緒冷冷地充塞著內心.
他感到有些害怕.
就在這一刻之前,他不就體會到一個人在家的不安嗎?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過,綾瀨再也不能否認,狩納在自己內心已占去了極驚人的份量.
回到沒有任何人的家,且一個人要漫漫度日,在三星期之前,對綾瀨是很天經地義的事.
他明瞭這將是他必經之過程.
綾瀨幼時,便相繼失去了雙親.其後撫養他的奶奶也往生了.直至被狩納標得的今日之前,那小小的破公寓就變成他唯一的住所.
他得每天自己下廚,上學.對這種周而復始一成不變的生活,綾瀨也沒有怨天尤人的機會.再者,綾瀨本來就是不容易肥自己的感情宣洩出來.
在他的幼年期,便親眼目睹母親深為長年與病魔搏鬥之著,而為了支援母親活下去之意志,不辭辛勞日以繼夜工作賺錢的父親,使綾瀨對他的這對父母,根本沒有條件可對他們撒一個嬌的權利.
所以,他認為只有儘量做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就是對父母最愛的表現.
「明天的晚飯,要做什麼好呢?」
綾瀨在自言自語. 明天也要上班的綾瀨,必須提前三小時之前就出門.
當他證實放在吧台的時鐘後,便清洗盤具,也洗好澡,準備就寢時,時間已是變了日期之後了.
至那時,仍未見狩納回來.
如果他沒回來,也可以把他的晚飯準備著等他回來吃.
綾瀨又陷入深思.
綾瀨在未與狩納共住之前,他對狩納的事是不盡清楚.但他一定是過他黃金般怡然自然的單身生活吧.
原來狩納除了害怕面對空蕩蕩的家外,也怯於去承受沒有人歡迎他回家的孤寂感.
結果這些不安的情緒及失落,卻全轉由綾瀨一個人來承受.
「別管他了,我還是睡我的覺吧.」
他用力握著玉杓子,一邊安慰自己.
因為他不願意想太多.
既然不敢勇於面對那種椎心之痛,綾瀨就把精神都放在做家事上來以求得暫時的解脫.
在溫暖的陽光中,有個長的與自己神似的人在展露笑顏.
綾瀨在模糊的記憶中,對母親依稀留存著她是個十分纖弱,又很文靜的女性.
捕捉不了母親的身影,讓他有些神傷.但在現實上,他每次前去探望病榻的母親,卻盡是哀傷流淚到不能自己的地步.
在水面上映出的似母親微笑的影子,掀起了微小的漣漪.
在辦完父親的葬禮,還未有五個月,母親便接踵逝去.才念小學的綾瀨,對相繼失去摯愛的雙親之痛,情何以堪.
如今這份記憶已深深沉澱在自己的內心底了.
即使回想三年前也離他往生的祖母,他也並不能記憶所有的事.總之,對奶奶過世前後的事,綾瀨都記得不甚清楚.
不過,失去至親親人之痛,讓綾瀨變得十分脆弱不堅強.
那些撫養他的大人們,在他的記憶裡,永遠是那麼善良溫和.
雖然奶奶嫌惡混血的母親當她的媳婦,甚至發狠至連母親的醫療費用也拒絕援助.可是,處理母親的葬禮,並將她的遺骨收在綾瀨家的墓內的,也是奶奶.
隨著年紀漸長,綾瀨亦更能體會這些親人所受的苦難.而且,他每次看到鏡中的自己,就益發覺得長得和母親很像.
對長的貌似母親的綾瀨,祖母又是以什麼心情來看待他?
而且,好象體質羸弱的媽媽,是在生下綾瀨後,更加速她邁向死亡之途.
綾瀨驀然回想起媽媽曾在生前對他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生下來.
當年幼小的他,又豈能體會媽媽所說的話?
結果等到綾瀨現在好不容易領悟出這些話時,他的身邊卻沒有一個親人在.
所以,一切的事就只有留在綾瀨的內心.
想哭,加上心中的痛,綾瀨不禁小聲呻吟著.
「綾瀨?」
綾瀨的耳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嗎?」
他的背有只大手摩娑,且聞到熟識的煙味.
「狩…」
他叫了聲狩納先生,但呼吸是在顫抖.
昏暗的燈光,被覆在他身上的男人遮穩住.狩納關心地伸出手,拭去綾瀨額頭上的汗珠.
睡在床上,發現自己竟然在作夢,表示已睡過好一陣子了.
「…我…」
「冷氣好象已關了,你流一身的汗.」
把遙控器拿過來,狩納又再度打開.在冷氣運轉聲中,綾瀨無力地翻身看看狩納.
狩納用他的手,撫摸綾瀨的脖子.
其動作輕柔又舒服,使綾瀨安詳地閉上眼睫毛.
綾瀨覺得他又有了想睡的倦意.
見到綾瀨已呼出平穩的鼻息,狩納才安心的把手方舉高,躺到他的身邊.
綾瀨把身子卷成圓形狀,
他都還沒對狩納說聲你回來了啊.可是他已被睡神招見周公了.
今天染矢的店,可說是有驚無險.因為碰到一個蠻橫霸道的醉漢.染矢也很駕輕就熟把醉漢趕出店裡;事實上,對染矢來說,這個店便是他的生命.
綾瀨想把今天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狩納說出來.只是他真的好累也很想睡;他無意識把鼻尖貼著狩納的胸口,就安心地進入熟睡狀態.
只要在狩納的懷中,綾瀨就可以完全解脫.
「…你聽我解釋嘛!綾瀨.」
狩納把唇貼著綾瀨的耳朵低語.
「我今天晚上不是乖乖回來睡覺嗎?」
狩納愛憐地梳著綾瀨的頭髮.
他吻著綾瀨的額頭.
「…真可恨!我真的是陷得很深!」
小聲動著唇,狩納的手探入他的睡衣,開始愛撫綾瀨的斜腹.
「啊…做…什麼…?」
綾瀨在睡意中,蠕動著他的身體想逃脫狩納的探索.
「你別這樣,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被他的唇輕碰著耳際,綾瀨就忍不住搖動著頭.狩納見狀,就把他抱入懷裡.
「…唔…」
綾瀨的嘴裡微弱的出著聲,想睜開眼抗拒他,無奈睡意似鉛般沉重.
綾瀨終於才體會到打工或兼差,比預料的還要累.
狩納的兩隻手不停地在他的胸前遊走,而唇則忙於去舔拭綾瀨的頸項.
「狩…」
被狩納如此親密的撩撥,綾瀨已忍不住地吐息.
「你把嘴巴張開!」
狩納命令他,並用舌尖去催促.
綾瀨想反抗,卻全身乏力.
「不要…」
當他們兩唇貼合著,狩納的舌頭技巧地在綾瀨的口裡橫掃肆虐.
「…呼…嗚…」
綾瀨此時整身都起雞皮疙瘩.可能是在熟睡的關係,倍覺狩納的舌頭,比往常還冷.
「哦…呼呼…」
滋潤的舌頭,在綾瀨的口腔內來回舔著他.
他只是使用舌尖,便可發出喳叭喳叭的聲響.
「…嗯…嗯…」
綾瀨被狩納誘人的舌尖,在唇外柔情地咬齧著,身體便像要溶化開來.
在對方強迫的需索下,綾瀨吐著熱熱的氣息.
「…喂.」
這句提醒他的話,很大聲.
綾瀨似乎無視於狩納的意圖,仍不由自己地閉上他沉重的眼瞼.
「你是真的那麼想睡嗎?」
狩納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其實承受著狩納的身體壓力,綾瀨不可能睡得著.
「我就是對你沒輒.」
歎著氣的狩納,仍抱著綾瀨,但手卻往下到他柔軟的屁股來了.
「那你就睡.由我來任意玩弄你的身體吧?」
狩納話中的意思,顯然不因此而作罷.
「…啊…因為…我在打工…」
綾瀨想解釋什麼地說….
在與狩納生活的這段期間,綾瀨真的極其不願在床上,和狩納是這等的肉體關係.
這在綾瀨所受的道德規範中,也是不被容許的事.
且在有過性行為後,第二天的工作就沒有精力勝任.
「你打工?啊,對了!所以因此你很累,想睡覺嗎?」
綾瀨聽了後,就拼命頷首.
然狩納的手仍緊緊抓著他的屁股,畫圓弧般地來回愛撫著他.綾瀨在舒服之餘,也發出輕輕的呻吟聲.
「你明天也要打工吧?」
狩納邊問,他的手也一邊潛入到綾瀨的短褲內.
「啊…」
他那只大大的手,便毫無阻攔地摸著綾瀨的屁股.
綾瀨開始扭動他的身軀.
「所…以…」
綾瀨微弱的說著.
「所以…又怎麼樣?」
狩納把睡褲拉下,又問綾瀨.
「所以你就想用打工來推拖,不陪我作愛,是嗎?」
這句充滿譏諷的話,讓綾瀨的心都跳起來.
綾瀨非常清楚,自己絕對沒有向他發工作上的牢騷的立場.
在開始打工這四天來,狩納從未干涉綾瀨的工作.
起初,狩納之會強加反對,系因其認為打工這檔事並不是好事.
然而,狩納也未過問他工作的情形,或其它有關的事.足見,至少他是接受綾瀨可以打工這件事.
即使睡意與疲勞致使綾瀨的判斷力變遲鈍,可是自己也不該愚蠢到,把不該說的脫口說了出來.
綾瀨悔恨自己的幼稚無知.
「…啊…請原諒…我…」
綾瀨說得鼻子都酸了起來.
「你怎麼又一付要哭的樣子.」
綾瀨掩住臉的手,感受到狩納的呼氣.他把綾瀨的手押在膝蓋內,用唇一路吻至他的腳踝,而發出嘖嘖聲.
「不要…」
綾瀨試圖把睡褲拉起來,想蓋住可恥的部位裸露於外;而狩納只是瞧瞧,便含著笑用他的牙齒輕咬他的手.
「你把手拿開,不然我看不清楚.」
狩納很霸道的命令他.
綾瀨此刻已羞愧得想鑽地洞,無奈他已心有餘力不足.
他只有緊緊閉住雙眼,怯怯地擋著想把他的睡褲再往下拉的那只手,他只有用兩手捂住臉,以掩飾他無所遁形的羞恥感.
「你真是迷人.」
狩納的吐息,落在他的大腿內側.
當他一雙腳大大展開後,狩納的視線就定在他尚未完全成熟的性器上.
「…啊…」
且狩納的手,就開始在他的屁股間鑽動.他在綾瀨的粘膜入口處,用手輕輕插入二,三次.
「嗚…」
只要思及插入的痛,綾瀨瘦小的身體就會緊繃起來.可是狩納依然強硬的插入,且還吻著綾瀨的性器.
「如果你認為打工太辛苦,可以隨時不要幹.」
狩納一邊用卷起的手,玩弄著綾瀨的粘膜肉襞,一邊體貼地說.
接著又將他未硬挺的性器含在嘴裡,綾瀨更是扭動著腰.
「不行…」
狩納將他整根的性器含住後,立刻就開始用他的舌,小心翼翼舔著口裡的部份,綾瀨情不自禁哀呼起來.
「…晤…呼…」
被狩納用舌頭把弄著,忽然間又從口中拔出來時,綾瀨便激動地往後仰.
「你真的很敏感,雪彌.」
狩納很輕巧地抽動著性器的龜頭部份.
「只是舔一舔,你這個就硬邦邦了.」
聽著他露骨的話,綾瀨滿臉潮江.此際,他在狩納虎視眈眈注視下蠕動著軀體,一邊被他舔銜著已可憐地在抽動的龜頭─綾瀨的全身就酥麻至極.
「唷…嗚嗚…」
他在滿足中,已絲毫產生不了抗抵狩納的力氣.
這究竟是他已有濃濃的睡意所致?抑或是太過於快樂之故?綾瀨亦不得知.
狩納的手自己的唾液,加上綾瀨身上的體液,沾得濕濕粘粘.
「我這麼弄你,你可別就快要直上雲霄去了.」
實在太可愛了.
狩納說著,又將手去觸碰他窄小的粘膜入口.
「…狩…」
綾瀨在哭聲中,叫著男人的名字.
狩納時而加重力氣,在緩慢中攪動綾瀨的體內.
「不要…不要啦…」
綾瀨濕潤的粘膜,每被狩納翻動時,開始充血的入口,就會收縮一次.
綾瀨發現自己的身體已起了變化.
他有些害怕的用微抖的手捂住臉龐.
「你不要我作下去嗎?」
男人的唇,就近在耳際.
狩納的聲音在可怕中帶著溫柔.可是,綾瀨能說不嗎?他明白自己間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選擇而已.
「…」
綾瀨抿著唇,頭往左右搖動.
在狹小的廚房內,響起打破玻璃的哢當聲.
綾瀨突然間回過神,發現腳邊一堆散亂的玻璃碎片.
「阿綾,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到傷?」
站在調理台的樋口,手上的菜刀飛了出去.
「對不起,我把玻璃杯打破了…」
綾瀨慌亂地蹲下去撿拾碎片.
「…啊!」
結果手忙腳亂當中,綾瀨依然難免被玻璃碎片割到手了.
白皙的指尖,已汨汨流出了血滴.
綾瀨不免詛咒自己太不小心.
今天的自己有些不正常.
在準備玻璃杯就打破了玻璃杯,撿拾碎片也難逃一劫.更怪的是,今天自上班開始,便不斷地出現大大小小不等的差錯.
自己的精神太過渙散了,綾瀨捏著自己受傷的手.
「你不該用手去碰玻璃碎片.」
樋口粗聲粗氣地把綾瀨的手拉過來.
「對不起.我會馬上把這裡收拾乾淨.」
「不用了,我來收拾吧.你的手要敷藥才行.」
對準備拿掃把的樋口,綾瀨止住他,道:
「我真的不要緊.只是割破一點點罷了.」
說著,便即刻去水龍頭處衝衝水,且稍微壓住傷口,血就被止住了.
何況,擦藥又要花去一些時間.
店內熱鬧的氣氛,也傳至廚房中.
在星期五的今天,店頭的桌子上擠滿了客人.而服務生更是忙著在客人之間穿梭.
週末時生意都很好,但今天更為特別.本來必須有五個人來接待客人的,今天卻只限於四個人.
「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廚房入口處有人聲,綾瀨抬起了頭.
打扮成護士模樣的染矢,一手拿著裝水的瓶子靠近他.
可能下身是超級迷你裙吧,今天的染矢看來特別挑逗人.而且,這種裝扮也挺適合她的.
她可能也累壞了,拼命用手當扇子搧自己的臉.且是在忙裡偷閒一會兒.
加上今天服務生較少,身為媽媽桑的染矢,也必須忙著去招呼客人.
「我打破杯子了,請原諒,我會馬上清理.」
聽著綾瀨求其寬恕,又看到他受傷的手,染矢微微挑起柳眉,對他說.
「沒關係,對了,阿綾,你可以來一下嗎?樋口,這裡就麻煩你照應.」
「沒問題.」
留下輕快回答之樋口,染矢急忙位起綾瀨的手.
綾瀨則一臉困惑地被她帶至走廊.
望著綾瀨有些悲傷的面容,染矢她的眼睛.
「阿綾,你沒有哪裡不舒服吧?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綾瀨被她問得直搖頭.
「沒事.我只是常會發呆…」
綾瀨顧左右而言他,其實他是有些不適的感覺.
因為直到天亮,綾瀨都未闔眼,當然是會有倦意.而且到現在他仍未習慣與狩納的關係上形成的精神壓力,只要稍對他施壓,就會讓綾瀨身心俱疲.
其實,這一切也不能全歸咎於狩納.綾瀨因尚未適應打工的生活,加上他對自己的自我要求,又發生昨天那件事,真讓他一時喘不過氣來.
「你不用太勉強,如果你覺得很累,今天可以早點走.」
聽染矢這席話,綾瀨馬上搖他的頭.
「我沒事,真的不要緊.而且現在生意又這麼忙….」
打工是自己的意願,不管身體有多麼不舒服,綾瀨也沒有早退的理由.
這念頭才讓綾瀨不再為自己的做錯事太過內疚.
既然要好好工作,就絕不能被自己的情緒所困,而自己也該多替染矢的立場設想才對.
對染矢的觀察入微,綾瀨沒有加以否定.
而站在染矢這邊來說,狩納是把綾瀨託付她管的.
如果綾瀨有三長兩短,染矢又如何能對狩納交代得過去.
這回形成的主雇關係,不只是綾瀨與染矢之間,也超越了染矢與狩納之間的結合.所以,如果也把綾瀨與其它的打工夥伴視為對等看待,就太不仁厚.
只要提及打工一事,狩納就面有難色,所以,染矢才以在拋自己開的站應該是較安全為由,向狩納請命的.因此,如果對他太過要求,一切的責任染矢就要照單全收.
如今,綾瀨卻變成沒有能力來承擔該負之責.
「…很抱歉,我看我還是回去.」
染矢急急地拉住低著頭,把圍裙解開的綾瀨的手腕.
「阿綾,你不要會錯意.昨天我就表示過,我對你並沒有特殊待遇.」
在染矢那雙銳氣的眼神下,綾瀨的心事彷佛被她看穿了.
對綾瀨老實的反應,染矢給予他微微一笑.
「我用的人是你,除了會付你應得的薪水外,在工作上我也會表現得一絲不苟.不過,你只要是在店裡工作的人,我都把你與他們看成是一視同仁的重要.」
因此之故,綾瀨更不能坦白說出自己不適的話.
聽到染矢這番體恤的話,綾瀨羞愧的低下頭.
「我真的很丟臉,請你見諒.只是我…」
綾瀨認為如果自己再做下去,只怕會波及別的同事.
現在既然已做到一半,至少也該把今天的班上完再回去.
「你其實不用太耿耿於懷.既然你說可以撐得下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只是,再補充這句話時,染矢的臉上是苦苦的笑.
「不管如何,今天應該不會營業到太晚吧.」
綾瀨不解染矢的意思,而抬起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綾瀨反間染矢之同時,樋口從廚房露臉.
「媽媽,車子來了!」
染矢輕輕舉起右手,回應樋口.
「是我老家叫我回去.我老爸的情況不太好.」
染矢莫可奈何地聳著肩膀.
「什麼…老家…?」
綾瀨從來就沒聽染矢提過這兩個字過.
綾瀨一直以為,染矢是一個人住的.結果現在卻聽到他提老家,不免有些錯愕.
「就在代代木八幡那個地方,離這裡很近.」
沒錯.從新宿至代代木八幡是相當的近.
而染矢就穿著這身護士服回老家嗎?
「現在開始,不要再讓太多的客人上門來,可是,因為今天是星期五,難得上班的人可以來這裡放鬆一下自己,所以客人也多了起來.」
染矢咬著塗了與衣服很搭配的粉紅色指甲油的指甲.
「那為什麼不提早打烊呢?」
既然父親身體微恙,當然要儘早回去看看.但綾瀨也很體會不想這麼快打烊的染矢的心情.
染矢有些懊惱的咬著唇,對綾瀨說著.
「今天店頭只有四個人,如果我溜掉,卻剩下三個女人.假使有人能代替我在店頭幫忙的話,那我就可以安心的走開.」
阿綾,你可以到店頭幫忙嗎?
被染矢問及出乎意料之外的話,綾瀨瞪著大眼傻住了.
「媽媽,可以把今日已結束營業的牌子掛出來嗎?」
口氣有些不滿的樋口,在走廊問染矢.
「我看只好這麼辦了.不過,我出去的時間一定要算得很精准,絕對不能讓客人發現.」
與樋口叮嚀完,染矢又馬上轉向綾瀨.
「你如果真的不舒服,隨時都可以回去…」
染矢又說了句─真的沒關係,但她的手卻被綾瀨抓住.
後者用很肯定的語氣,對染矢道.
「如果我真的可以…那我就到店頭幫忙…吧…」
但說到最後,聲音裡仍缺少一份自信.
更訝異的,則是染矢.
面對染矢鬥大的眼珠,綾瀨有些慌了手腳.
綾瀨把染矢店頭缺人手的話當貞,也願意盡他一分心力.可是冷靜思考過後,才發現自己的莽撞─因為他完全不懂店頭的服務工作.
「…啊…對不起…我…」
「阿綾,你是說真的?你願意幫忙?」
染矢欣喜若狂地踢著地板,讓綾瀨更不知所措.
「你不是在唬我的吧?」
染矢大聲叫道,且搖著綾瀨的肩.
「嗯…只要我能幫得上忙…」
「哇噻!阿綾!你真的是我的救星!我一定會記住你這份恩情!」
染矢並抱住他.
「你可以試試看!阿綾,而且今天上門的都是老主顧,且是很好的客人,所以,你可以放心!」
對染矢的眉飛色舞,又讓綾瀨後悔自己答應得太快了.
「樋口!你去拿衣服來!阿綾要到店頭去幫忙,他要換下衣服!」
對呀!
要換裝!
綾瀨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個店,可不是普通的小酒館.
「…啊…」
稍後,才回到現實的綾瀨,嘴巴裡咕噥著不知說出些什麼話.
只是沒人去聽他的.
「待會兒會拿給你很可愛的衣服.哎!只可惜我看不到.」
染矢發出會心的微笑.
玻璃杯及食器碰撞所發出的哢啦聲,不絕於耳.
傳至走廊的客人喧鬧聲,今天特別的吵.
「你別那麼緊張,不會有事的啦.」
幫忙綾瀨換衣服的樋口這麼說後,綾瀨點點頭.
在廚房提供食品給客人的,如今只剩下樋口一個人.客人的人數雖然已穩定下來,但忙的程度仍不變.
步出事務所,綾瀨走在走廊的雙腳卻在發著抖.
也不僅是緊張,是穿高跟鞋,使綾瀨變得不自然又僵硬起來.
他在無法取得平衡下,穿著過短的裙子,使綾瀨走路的步伐都縮短距離.
綾瀨委屈地低頭看著腳尖;他的腳上穿著美麗閃亮的橘色薄底淺口高跟鞋.
「我好羡慕你,不用剃掉腳毛又不用穿絲襪.」
綾瀨噘起他的嘴.
「…我看…我自己也有些…不正常.」
但他說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當然是不太正常.
身為男人的自己,卻可以穿短裙,腳上蹬著高跟鞋.
這是什麼怪模樣的裝扮?
「別這麼說!阿綾,你好可愛,好象一位女警.」
樋口竟然說出如此不倫不類的話.
女警?
綾瀨覺得甚是諷刺.
一輩子可能無緣穿上的員警制服,卻藉由這種方式來達成.而且,又為何不穿男警官服呢?綾瀨想了想,依然無解.
「怎麼…可能?」
他想起這個店的宗旨.
這是在接待客人時必要的裝束.
綾瀨踩著步,為鼓舞自己,他捏緊已戴著白手套的指尖.
白襯衫,領帶及橘紅運動上衣還好,但只有十公分長的迷你裙,著實令綾瀨尷尬萬分.
而且,生平第一次穿女用絲襪的感覺,也十分噁心.
尤其塗抹在唇上薔薇色的口紅,從擦上去後他就一直在意著它的存在.
萬一他這種穿著,被大學朋友看到了,要如何是好?同時,狩納的名字亦隨之閃過腦際.
他實在不敢想像下去般的想用搖頭,來甩去這份恐懼.
他是絕不願意被狩納看見.不,是絕對不可以.
狩納之會允許他來打工,系工作範圍只是在廚房.一旦獲知綾瀨扮成此等樣子,他一定會抓狂.
「那你就好好去服務,我回廚房去了.」
綾瀨用哭喪來的表情,回望著開心笑著的樋口.隨著對方用食指推開,往店頭的門便被打了開來.
霎時,耳邊盡是談笑的喧嘩聲.
「哇哇!阿綾!」
綾瀨又馬上聽到粗啞的聲音在叫著他.
在同事及客人目光的注視下,綾瀨很想逃回廚房.
由鏡子裝飾的店內光線,好象比平時更亮的感覺.
「天啊!你實在太可愛了!」
秀子對他讚歎地走近來.
今晚的秀子,上半身半裸,下身則穿著印有魚尾花色的長裙.在魚鱗上面還用綠色閃光的乳頭銀紙來裝飾.
他活像個美人魚.
赤裸的胸前,還用貝殼胸形貼著;看得綾瀨有些刺目.
平時對別人的工作做何等的打扮,綾瀨均不予置評.可是如果要他這麼穿著在店頭服務,他可能不會接受.
現在他所穿的迷你裙雖短,但卻不需太過裸露,這點倒是很幸運.秀子拉了拉綾瀨的手,對他道.
「我現在要去送客人,阿綾你也一起來.」
在慌亂中,綾瀨剛好發現有兩位正結完帳的客人,他就對他們深深一鞠躬.
「你是新來的嗎?」
有白頭發參差的中年男子,指著綾瀨問.
「是的.他今天第一天上班.」
綾瀨又向客人深深鞠了個躬.
「我是綾瀨,請多多指教.」
報上名,綾瀨才發現自己的失策.
從事這行業的,多半報的是藝名.加上太過緊張,心臟亦不聽使喚地噗通跳了起來.
他在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客人.所以,樋口事先教過他與客人開心寒喧的幾句話;綾瀨都早已忘了.
「你真的是男孩子嗎?實在好可愛哦.」
已走至門口的年輕客人,又很好奇的回過頭來加上一句.
「喂喂,山本先生,你不是說你喜歡女人的嗎?」
推著綾瀨的背,面向門口的秀子,表現出一付很高貴的姿態.
「你們這個店,與女人氣質是完全不同的.不只媽媽桑有姿色,你也真的好美.連我這個叔叔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哎喲,連主任也這麼捧場.」
秀子趁勢拍拍正摸著綾瀨肩膀的中年男子的肩.
男子頓了頓,就開心地大笑.
「你是叫阿綾,很好,我會牢牢記住.下次來和我們一起喝吧.」
這些多話的男人走出秀子為他們開的門.對那些依依不捨揮手的男人,綾瀨又對他們鞠九十度之禮.
綾瀨很懷疑這是否完成圓滿的寒喧方式.
「秀子,接著我要做什麼…?」
抬起頭,徵詢秀子的綾瀨背後,感覺有人開門進來.
可能是剛才的客人折返,來拿忘記帶走的東西吧?這麼想而回頭的綾瀨,接著便是鼓脹他的大眼睛.
「歡迎光…」
本來很爽朗出聲的秀子,說到一半就停頓下來.
打開的門口,站著約三十歲左右的上班族男人.
他就是昨天喝醉酒.被染矢趕出去的人.
他本欲進入店內,又猶豫頃刻後,男人就推著秀子的身體.
「哇哇…」
把驚叫的秀子推了開後,後面又接著一個矮個兒的男子進來;他是位把頭理得圓圓,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男人.
「媽媽桑在嗎?叫她把好酒拿出來給我們喝個痛快!」
這位上班族全身酒氣沖天,顯然之前已喝了不少.
他回頭對後面的男人,吃吃地笑.
說是喝酒,可能是對昨天發生的事還懷恨在心,想來尋仇的吧?
「啊,真對不起,今天已要…」
「怎麼,你要選客人做生意嗎?」
上班族那位男子,立刻打斷秀子的話.由於其怒駡聲太大,引起別的客人紛紛回頭朝門口張望.
「很抱歉,先生,媽媽桑今天沒來上班.」
在廚房工作的人,立即慌張驅前,代替秀子向對方磕頭.
環顧一下四周,上班族男人似乎證實同事所言非虛假.然後就對一直在觀察店內情形的同伴竊竊私語.
這下他才甘心,但會就這麼安靜的收場嗎?
希望能息事寧人的綾瀨,忽然見到男人臉上浮出不懷好意的笑來.
「那就算了.只要有他,我可以不計較.」
綾瀨被他唐突的一抓,身子不穩地搖了一搖.
「你幹什麼…?」
「上次看到,以為你是調酒的…沒想到你是服務生,那就可以讓我來疼疼你.」
被對方用力拉著,綾瀨差點跌倒.而且,那兩個男人也未經服務生帶路,便逕自大搖大擺走進店裡.
「先生,對不起,他還是新人,如果你需要人陪,那我可以…」
對慌忙追過去的秀子,人來瘋的男人很不耐煩的推開他.
「你最好別靠近我!你這妖怪,你只管拿酒來給我喝就成!」
被對方粗聲粗氣的對待,秀子也啞口無言.
碰到這種耍賴皮的對手,最後只有交給警力去處置.綾瀨不禁想起染矢說的話─就先和他打太極拳.
綾瀨根本未料到,事實會發生在眼前.
為不惹對方火大,就先拿酒讓他喝個開懷,再設法把他們趕出去.只是,綾瀨對白己是否能勝任,他毫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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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被粗暴地推至包廂,綾瀨不由得叫出聲來.
「喂,西田.這小子真是男的嗎?」
被迫坐在沙發上,坐在隔壁的男人一把掬起綾瀨的臉,帶著濁聲的男子,吐氣中有濃濃的臭酒味.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用手從下面去證實一下呀.」
被叫做西田的上班族男人,忽然坐到沙發上.對西田的話,另一個男人開著嘴歪著臉.
「啊呀,我才沒有興趣去碰男人!」
「松木先生,既然來喝酒了,何不讓自己爽一爽呢?」
西田臉上露出很卑鄙的笑,並用眼睛很不老實地偷瞄著綾瀨的迷你裙裡.綾瀨馬上心慌慌的拼命把在沙發上的膝蓋挾得更緊一些.
望見綾瀨的反應,松木嘴角微翹著,並露出他臘黃的牙齒.
綾瀨可以感覺出那二個男人眼裡閃著克制不住的好奇心與好色.
「你們不要這樣!」
綾瀨迅即對向他伸過手來的男人喝止,並把身體縮至狹隘的沙發上.
綾瀨的腦海又掠過幾天前自己曾被大學同學非禮的記憶.
為什麼自己總是會一再地碰到這種事呢?
可是,他又很快的提醒自己,這裡本來就是提供酒給客人喝的店.
「久等了,這是你們要的啤酒.」
提供食物的人聲,在頭上響起.
看到有人送酒來,那二個人的注意力便被移轉開.可是綾瀨即便想藉溜走,但那男人卻坐在包廂成口形,正好可以堵住出口的門.
何況,綾瀨也不能就此走人.
他們的工作是,不管碰到有多可怕或棘手的客人,綾瀨他們都有接待客人之義務.
染矢每天所要面對的,都是這種客人嗎?
不過,像這等惡劣的客人,畢竟是少數.但綾瀨仍相當佩服染矢每天要應付將醉漢趕走,而又要面帶笑容.
「你在發什麼呆?快倒酒!」
被西田的手輕輕推了推,綾瀨才如夢初醒.
把冰啤酒瓶與玻璃杯,小菜擺好的同事,用很困惑的神情看著綾瀨.
如果碰到接待客人的服務生忙不過來時,連在廚房工作的人及媽媽桑也得走馬上任.但後來從服務生的口中得知這種方式對有些客人並不管用.但今天的情形是例外,因為染矢不在之故.
對同事關懷的眼神,綾瀨只能用眼示意.
既然染矢不在,綾瀨就更要盡心盡力不可.
「快點倒呀!」
聽到客人大聲催促,綾瀨用發抖的手拿起啤酒瓶.
厚厚的玻璃杯挺重的.
綾瀨用兩隻手拿著,開始為坐在他隔壁的松木的酒杯倒酒.
綾瀨曾有陪狩納晚上小酌過一,二次的經驗.他對自己說─只要照相同的方法倒酒就可以.
「西田,這店的那些傢伙,全會和男人上床嗎?」
手上遞著酒杯的松木,邪氣的詢問著西田.
聽到那二人口沒遮攔的對話,綾瀨的手抖得更厲害.
「不一定是全部都會,至少有一半以上會吧.松木先生,難道你也有興趣嗎?」
被西田說你可以試試;松本則是一付陶醉的表情舔著他的唇.
感覺男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綾瀨的背就顫慄起來.
那二個男人充滿色欲的視線,使綾瀨甚覺不舒服.他好想馬上逃離現場,終究還是克制下來,並對著西田的杯子倒著酒.
「…咦…?」
被未預料的鹹豬手碰及臀部,綾瀨驚叫一聲.
綾瀨嚇得渾身發著抖.
他雖然已十分小心謹慎,但倒著酒的手,仍止不住地顫慄抖動.
「啊…」
忽然,啤酒瓶碰到玻璃杯而產生鏘當的巨聲.
綾瀨已注意預防啤酒倒出來,可是仍然免不了讓啤酒溢出來,滴到地上去.
「根本沒有冰嘛!」
接著冷不防很大的罵聲,從旁射過來.
松木斥駡人可怕的聲響,瞬間讓店裡所有的人都倏地鴉雀無聲.
「你這小子,在搞什麼嘛!」
被對方粗野地敲了頭,綾瀨覺得很痛.
而站起身的松木的大腿至膝的部份,已被啤酒淋濕好大一片.
坐在隔壁包廂的客人,亦開始騷動,有些紛紛起身.整個店彌漫著不愉快的氣氛.
「先生,你沒怎麼樣吧?」
不敢怠慢即刻跑至身邊來的同事,瞭解事況後,就拿著濕毛巾回來.
「我們會替你清洗乾淨,請往這邊來…」
提供食品的人員,想盡辦法把客人帶出店頭.可是,松木他們卻不吃這一套,還一把奪走同事手中的濕毛巾.
「不用了,清洗的事你不用管.」
松木邪邪地笑著,把濕毛巾丟給綾瀨.
「你先來替我擦乾淨!」
對方蠻橫粗鄙的話,似鞭子在抽打著綾瀨.
「快呀!」
松木在濕濕的大腿拍打成聲.綾瀨才恢復過來,蹦地站起身來.
「實在是很對不起你.」
說著,就替松木開始擦拭.
把啤酒倒在客人的衣服上,原本就是綾瀨的過錯.可是,他們也犯不著逮著這個機會,就大吼大叫.
「你給我坐下!」
松木嚷著,且粗暴的將站著欲擦他膝蓋的綾瀨的手揮掉.而西山則在慌忙坐回沙發的綾瀨屁股上,輕佻地拍著.
「松木先生可不是叫你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地上,對不對?松木先生?」
手在倒酒的西田,臉上吃吃地笑.松木更是咧齒在笑.
「你跪在地上,小心地擦!」
松木坐相很醜陋的坐在沙發上,然後把鞋子押住桌角,兩隻腳大辣辣地開著,綾瀨的臉色早已發青.
穿著迷你裙的綾瀨,只要跪在地上,大腿就會整個袒露出來.
可是也已由不得他.
自己會穿這樣,以及會到店頭來服務,都是出於綾瀨的心甘情願.
透過牆上的鏡子,可以看見店裡一堆客人的狀況,發現情況不妙的客人,為避免惹上麻煩已紛紛走避;比起剛才的盛況,現在是少了許多客人.
而仍在買醉的客人中,也不乏向他們這邊一探究竟的人在.
綾瀨也看出秀子及藍子他們,相當關切綾瀨的狀況.所以綾瀨認為,絕不能再讓客人或同事擔心.
有了這個念頭,綾瀨就在松木的大腿間彎下身子.
「…啊!」
跪在地上的綾瀨手中的濕毛巾,竟然掉在地上.
因為有人從他背後伸出手,擠進他的屁股與大腿內側.
「你幹什麼…?」
在震驚與厭惡感交錯中,綾瀨想逃離開,可是他的肩卻被坐在沙發上的松木的手扭住.
「好柔軟,果然是上好的貨.」
然後用他濕濕的手,摸綾瀨大腿內及屁股.
「住手…!」
抓著綾瀨屁股的手,接著將他的迷你裙又掀起來.綾瀨恨不能掙脫開他們.
「你不要亂動!」
全身酒氣沖天的男人,把綾瀨拉靠近他.再強迫他跪在男人的雙腿間,綾瀨就一陣作惡.
「你也很想要男人吧!」
才沒有…!啊!」
綾瀨的腰被他猥褻的推著,他就忍不住大叫.
此時,他早已把接待客人該說的話拋至九霄雲外.
當男人用力把他的唇壓在他的雙腿間時,綾瀨抵死也不從.
他只覺得噁心得想吐.
綾瀨很悔恨自己,對店頭的事完全不瞭解的狀況下,竟然提出要來服務客人,實在是很不智之舉.
對付一個好客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遑論一旦遇到如此淒慘狀況,自己也沒有能力來處理.
綾瀨此刻已悲痛交加.
他揮開松木的手,正想站起來的綾瀨,不料又有什麼倒在他身上.
「…哇!!」
綾瀨立刻警覺那原來是松木的上半身;綾瀨遭到對方箝制住他的頭,腹部的姿勢.
「你放開我…」
綾瀨一刻也忍受不了對方的體臭,恨恨地甩開他.
完全出乎綾瀨的預料,他就這麼簡單把松木的身體甩了開來.
「…咦…?」
綾瀨有些驚愕.
被綾瀨的手用力扳倒的松木,叭當一聲就從沙發掉落.而在地上成仰姿的松木,左邊臉頰留下了鞋子的痕跡,被血水污染的嘴巴,則吹出氣泡的醜態.
綾瀨仍有些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覆蓋在桌子與沙發間蹲著的綾瀨身邊,有個影子在晃動.
當綾瀨認出這高大身影的主人,也是自己熟識的男人時,已嚇破一身膽了.
他就是狩納北.
「在…幹什麼呀?你這傢伙!」
從沙發上大聲怒叫,使原本已恢復安靜的店內,時更悄然無聲.西田也對突然出現的大個兒男人,將松木踢倒在地的事,相當驚懼也不敢置信.
「我們是來喝酒的客人呀…」
狩納又伸出手,把鬼叫的西出的臉一把抓住.
對方男人的大餅臉,在狩納的手中,竟成了收放自如的皮球一樣;西田被狩納可怕的蠻力抑起了他的臉.
沒有人敢去阻止.
「痛死我了!」
被整個提起,而必須靠腳指頭站立的西田,痛得哀叫連天.
「那你就不能怪我嘍.」
狩納更加重揪住對方的手力,他的唇往上微翹.
「因為我也是客人.」
低聲嘲笑著,狩納趁勢橫掃過西田的顏面,西田的身體便叭當一聲跌至地上.
然後,狩納又在從頭部滾落至通道的西田大腿上,狠狠地他一腳.
在摒住氣息的店中,獨傳來西田劇痛之哀嚎聲.
與早就抖顫著身子的綾瀨對照之下,狩納顯然是很滿是的表情.
「我們在都是客人的狀況下,這麼吵鬧,你該沒話說吧?」
狩納迸出這句話來,然後就從西裝口袋取出煙.
向店員們輕輕用下巴示意著,狩納又毫不客氣踢了踢男人的肚子,對那些工作人員道.
「你們不要只是呆呆地在看!快來把這二個卒仔處理掉!」
聽著沒有抑揚頓挫的狩納的話,那些同事便即刻靠過來;就連平時很豪爽的秀子,面對這一連串的騷動,他也如驚弓之鳥一般.
「喂!你們!」
在點著煙的狩納又出聲,本來抬著松木的員工,便又同過頭來.
連客人們都不敢吭一聲,只靜悄悄地注意著狩納.
「給我一杯搖滾威士卡.」
「…是…是!」
服務人員在楞了一會兒後,立刻就大聲又有禮地回答狩納.
看了看全是鏡子的店內,狩納深深的吐著煙霧.
那二個已昏迷的男子已被抬走,被啤酒弄髒的桌子也清理乾淨;店內文恢復往常性的喧鬧聲.
現在,客人只剩下約半數而已,他們也是被其它客人吵過一陣後,方才得以安心地再重拾歡笑.
熟悉的熱絡聲,如潮水般湧過來.
綾瀨才發現,自己已跪在地上有好久的時間.
因為他已站不起來.
他的頭也發麻,完全不知所措.
他感覺到狩納那對冷漠的視線在盯著他.
「…啊…」
望著綾瀨激動的情緒,狩納似乎很享受地在吞雲吐霧.
「你的樣子還真好看.」
狩納皮笑肉不笑的挑起半邊的眉,然後就坐到沙發上.
綾瀨只覺得自己的血往下流.
狩納這句話,才提醒綾瀨自己現在是一付何等模樣.
「這是…」
他說著想掩飾身上的衣服,但他最多只能拉拉迷你裙的裙.
「讓您久等了.其它您還需要什麼嗎?」
依狩納點的,把酒送來的服務生,很輕聲地問著狩納.
狩納搖搖手,同事便用著很同情的目光望望綾瀨再走開.
「你坐下來.」
狩納命令綾瀨.
他當然看得出狩納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就在前一刻,就是這男人替他解了危,可是他對狩納懷有的恐懼,讓他的喉嚨發幹.
「你沒聽到嗎?」
這語氣相當強而有力.
「不…我…」
瑟縮著身體,綾瀨慌亂地坐到沙發上.只是不知該坐在哪一個位子上.
一般而言,店員會坐的是在靠出口的地方,但位子現在是狩納在坐著,綾瀨準備與他面對面而坐的手,被狩納止住.
「…啊…」
狩納用腳去扳他,綾瀨便馬上跌坐在狩納的身旁.
他們並坐在沙發上,綾瀨被狩納擁著.
「你在這個地方,是在搞什麼名堂?」
耳邊被他二十分熟悉的狩納的振動聲囁嚅著,綾瀨就不由自己地哆嗦起來.
狩納那官能的聲音,令人心醉.
當然,這些話的背後,也蘊含著狩納相對的怒火.
「…啊…因為今天店裡的人手不夠…所以,我才會…」
綾瀨解釋著,卻無法好好表達.
他不敢與狩納的眼睛對視,綾瀨只是害怕的握著他戴著白手套的手指.
因為他已抖得無法控制住了.
「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穿著這麼短的裙子,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嗎?」
狩納把香煙的火撚熄,開始舔起綾瀨的耳殼.
綾瀨驚慌地浮動著身體,狩納就很乾脆的抽出手.
「你…拿酒來給我喝!」
「咦…?」
「你今天是服務生,那就好好侍候我呀!」
狩納把身體投靠至沙發,命令著綾瀨.綾瀨因能被他放開而覺得松一口氣,但仍然困惑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
他慢慢在杯子上倒著酒.
公寓中的冰箱中,經常冰有大量的啤酒,供給狩納晚餐時可以喝.至於滴酒不沾的綾瀨,自是不懂怎麼來處理酒或是如何倒酒.
他拿了二,三個冰塊放在杯子裡,有些生疏地倒著酒.
有些黃橙色的液體,倒入時與冰塊發生噹啷聲.
「這樣…可以嗎?」
綾瀨只把酒倒四分滿,便把酒遞過去給狩納.
「我不是叫你拿給我喝嗎?」
狩納並未接過酒杯.
綾瀨仍聽不懂狩納這話是要他做些什麼.
他只好拿著杯子,怯怯地把酒靠近男人.
「我要你把酒放到我的嘴邊來喝.」
綾瀨聽了差點沒把酒杯掉到地上.
狩納就用手去抓了訝異得不能動的綾瀨的耳朵.
「你沒聽到嗎?」
綾瀨抖著肩,握住酒杯.
「這怎麼能喝得到呢…?」
這即使是在狩納的公寓,都未必辦得到的事.何況,這裡又石這麼多人在看著.
「這是你的工作吧?」
被狩納冷冷的反問,綾瀨就抿緊著唇.
「但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不可能嗎?你不是在很正當的店打工的嗎?」
你到底是侍候或不侍候我喝?
被狩納用力扭著耳朵,綾瀨就下定決心.
如果再不從,狩納將會怒不可遏.綾瀨已怕得渾身發抖.
酒杯在綾瀨抖動的手中啷作響.綾瀨忽然一口氣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裡.
「…嗚…」
帶苦的刺激酒香,在綾瀨的喉嚨裡擴散.
含在口裡,又不能吞下去下,綾瀨忍不住用手摀住唇.
狩納則頗饒興昧望著把臉朝上仰起的綾瀨.
「嗚…」
狩納想把酒送到對方的口中,卻辦不到.
在放棄之同時,啤酒苦澀的滋昧讓綾瀨感到很苦.
「你還好吧?」
男人則輕快的拍著喘氣的綾瀨的背.
綾瀨則懊惱的把眼睛閉起來.
「你如果喝下去,又怎麼能送到我嘴上啊?」
聽得出狩納不肯放過他,綾瀨就更緊張起來.
他只好深呼吸一下.
「你可以把身體放低一點嗎?」
綾瀨用沙啞的聲音央求他.
然而狩納的頭,仍比綾瀨的還要高出許多.
再說,狩納的身高太引人注目了.即使別人並未注意,但要隱藏住他的身體,起碼得佔用一半的鏡子,所以其實也很難.
「你敢對客人的我命令嗎?」
狩納的手劃過綾瀨身上縫在衣服上的階級徽章,揶揄他的問道.
「我是請求你…」
綾瀨被逼急的說.
狩納一邊撫摸著綾瀨的肩頭,然後才慢慢把上半身放低下來.
「你真要命.」
狩納的左手從他的背後摟住他的腰.
綾瀨瞥見在西裝的袖子中,男人多骨的手背.
由於有些緊張,杯中的冰塊發出碰撞聲音.
也許此刻含在嘴裡的酒精效力很強,使綾瀨的判斷力變差了.
綾瀨內心在思忖著,接著就把手伸進制服的右邊口袋,一吋銀色加工的手銬,在綾瀨的手中閃著鈍光.
「那只好委屈你了.」
加把勁,綾瀨便把手銬銬住狩納的左手.
把狩納的左手銬住後,繼續把他的右手也銬住.
如此就會方便得多.
然後綾瀨就手腳敏捷地自沙發上起身.而雙手被手銬銬住的狩納,用甚為疑惑的眼神俯視他.
即便有所覺悟,但在店裡眾目睽睽下,也不可能忍受被碰觸身體吧.
留下被銬上手銬的狩納,綾瀨就迅速跑出包廂.
不對,正確的說,綾瀨是早有預謀.
「…不可能吧…」
但狩納仍抓住本欲走至通路的綾瀨.
就算狩納雙手已受牽制,但仍輕易地可以控制住綾瀨.
「好痛…」
被用力一拉,綾瀨就側向男人的腿上.綾瀨就成了自背後跨坐在狩納雙腿的姿態.
在綾瀨眼前,玩具鎖叮吟啷當地響.
「你把客人鎖住,就想跑掉嗎?」
狩納帶笑的聲音,在腦後飄著.
「這是多麼奇怪的店.」
嘴巴念著,狩納的手往左右兩邊拉扯,似乎不費吹灰之力,銀色的鎖便叭當一聲彈開.
綾瀨更是驚慌失色地睜大雙眼.
一臉啞然的綾瀨,一動不動地坐在狩納的膝上,右手還銬著手銬的狩納,想用力扯開.
「現在,還要怎麼做?」
獲得自由的狩納的手,就摟住綾瀨弱小的身軀.
綾瀨也知道不用想逃脫他了.
「不要…狩納先…放開我…」
「你不是很想打工賺錢嗎?那我可以讓你賺個夠!」
狩納靠過來的唇,開始咬著綾瀨的耳垂.
「等一等…」
軟骨被他的牙齒咬齧,綾瀨的身體一陣麻痹起來.
狩納雖同樣坐在包廂,但其高大的身體,與置於座位問的觀賞物同等高度,所以,只要有什麼猥褻的動作,都逃不過周遭客人好奇的眼光;而店裡的同事更有習慣透過牆上的鏡子觀察酒客們之動靜.
現在就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偷瞄著他們.
可是染矢不在的這個時間,誰都不敢對狩納表示什麼.
於是,店裡與先前不同的騷動,又漸漸開始著.
「喂!你!在看什麼看?」
忽然聽到狩納的怒喝聲,綾瀨驚嚇一跳.
綾瀨抬起頭來,發現往這邊瞄的客人,嚇得做老鼠碰到貓;因為對方盯著掙扎的綾瀨的目光,讓狩納十分不爽.
何止那個客人,店裡所有的客人也忍不住好奇往狩納與綾瀨這邊瞧著.
「狩納先生…別再這樣…」
對於綾瀨微弱的哀求,狩納用再次咬他耳朵作為回應.
「你想把客人趕走嗎?那你們就賺不到錢喔.」
狩納的手,一邊去拉綾瀨的領帶.
「這女警的制服,蠻適合你穿.」
狩納的手,又撫摸綾瀨的大腿.
「不可以…真的…」
狩納快樂的撫摸著綾瀨,綾瀨在酥麻感中,還摻雜著無名的恐懼.
「你竟然穿這種衣服.」
狩納的手輕輕地捏著他細嫩的大腿的肉.
接著,又將手伸入綾瀨深橘色的裙子內.身上那件超短迷你裙,狩納很輕鬆就把它掀上來.
「討厭…啦!」
綾瀨只有挾緊膝蓋,卻抗拒不了男人.
綾瀨拼命用手壓住裙,防狩納的手再深入.
「你把腳打開來!」
說著,不容許綾瀨的抵抗,就將他的膝蓋撥開.可是,綾瀨仍儘量掩飾自己的裙下.
而狩納的手,這次已爬進他的大腿內了.
原來摸著大腿的手,立刻觸摸綾瀨的內褲.那尼龍的感觸,讓男人著眼,露出了笑容.
「你穿的是女人的內褲嗎?」
狩納裝模作樣的感歎,令綾瀨面紅耳赤.
「你…不要看我…嘛…」
「你是為讓客人喜歡而穿吧?那就讓我看!」
被他位起的裙子裡,是件純白內褲.
這件女用內褲,蕾絲很多.在強制要穿上女人的內褲中,只有這一件是綾瀨較為接受得的.
「既然你已穿上了,就要表現出更討客人歡心才對呀!」
狩納拉著內褲的蕾絲邊,口氣中略顯遺憾.
「下次我買給你穿,好嗎?」
冷笑的狩納的手,毫沒阻攔就滑進他的內褲裡.
「不行…啊!」
綾瀨悲聲叫著.
「為什麼別的客人可以,就我不行?」
對方冷銳的話,劃過綾瀨耳畔.
綾瀨早已嚇得快縮成一團.
在這種狀況下,綾瀨即便解釋什麼,狩納也不會聽.
「…我看…你可以不用再來打工了!」
綾瀨聽到他的話,胸口就激烈地動搖.
狩納身上的煙味貼著自己.
「綾瀨…」
綾瀨對著這個控制自己,又同時會向他撒嬌的男人,實在是窮於應付.
「…我…不要….」
綾瀨只有發抖與搖他的頭.
「你…」
望見綾瀨的頑強,男人有些失望,但繼之又閃過一絲怒意.
「…啊!」
未料,他被站起身的狩納抱住身體,綾瀨不禁失聲哀叫出來,道.
「狩納…」
狩納把綾瀨的雙腳跨在自己肩上,然後像扛東西般地帶著他;綾瀨嚇得花容失色.
當然,店裡所有的人,均把目光集中在扛著綾瀨穿過店內的狩納身上.
狩納則毫不在意地用眼睛掃過驚奇地看著他們的客人及店員.可是,下一瞬間,客人們的視線就紛紛避開.
「你不要這樣…」
在寂靜無聲的店內,只聽到綾瀨無力的悲鳴.從已亂了的迷你裙伸出來的腳,加上粗暴的亂動,致使一隻鞋子也掉了下去.
「這次的帳,就算在染矢頭上!」
也未撿起鞋子,綾瀨就被帶出店外.
在狹小的車道上,停了狩納那部銀灰色的車.

綾瀨還摸不著頭緒下,就被狩納丟至車子裡.
坐在寬敞的助手席上,綾瀨因衝擊過大還在呻吟中,儀錶板便被打了開.
「對像你這麼倔強的人,我有可以制服你的方法.」
狩納的語氣很堅定地說著,而儀錶板上銀色的手銬,還閃著鈍鈍的光.
淚水沿著兩頰而下.
在密閉式的車內,彌漫著喘氣與啜泣聲.
綾瀨如今已變成跨坐在狩納的腿上的姿勢.即使車身很寬大,但這個樣子就是不便動彈.
「…嗚…呼…呼…」
狩納的手也未閑著的抓著綾瀨露出來的屁股肉.
而自己與狩納雄厚的胸口緊緊相貼著;他們的額頭時而會碰撞在一起.
在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綾瀨依舊穿著女性的制服,張開的雙腳內,他接受男人的插入.
那種無言的恥辱感,不斷地襲卷著他.
「你把腰抬上來一點.」
狩納撐住他的臀部的手,協助綾瀨動著下肢;男人硬硬的肉塊,便在他的體內抽動.
「啊…啊!」
在密著的身體中,控制住綾瀨手的手銬,不斷地傳出響聲.
這是綾瀨從染矢的店拿出來,它實非只是玩具.這厚重的銀色手銬,自出了店到自己被押到車上;這把手銬就一直很無情地在拷著綾瀨.
「…我…不要…啦…」
在發著淫意聲的溫熱粘膜中,狩納抽出了他的肉棒.綾瀨那件短裙被掀起,袒露在外的屁股被抬得高高的.
「啊啊!啊!我要射了…」
綾瀨知道狩納在他的腹部內灌注他的體液.被體液潤濕變柔軟的貼膜,已相當地滑潤;所以在毫無痛感中,狩納拔出了他的性器.
「…唷…」
狩納拔出他的陽具的感觸,使綾瀨收縮的屁股一直在抖著.
狩納用他的手在緊張的綾瀨背部輕撫著.他一邊抱著綾瀨,一邊從車位上坐起來.
狩納很小心注意,讓他的頭不會去支持到車支持.
「你不要哭.」
狩納對嗚咽的綾瀨,輕柔的叮嚀.
可是,他的聲音中仍難掩上不住的火氣.
綾瀨很明白,狩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他被精液弄髒的屁股,坐在狩納的腿上,驚慌失措地微抖著.
車內盡是帶苦的煙味與精液的味道雜陳.
在逃脫不了的窄小空間,狩納又開始摩擦他的大腿內.
「不要再…」
對綾瀨小聲的抗議,狩納頗不以為然.
在照明不太亮的停車場的車內,仍可依稀勾勒出輪郭分明的狩納容貌.
「什麼不要再…?」
咄咄逼人的狩納,又緩緩把手伸向綾瀨的下體.
「…哇…」
狩納捧起大腿的精液,一邊愛撫綾瀨的屁股,一邊握住他的性器.
被他強力刺激下,綾瀨抖顫著身子.
「不要…會痛!」
「沒錯!已這麼鮮紅,當然會痛!」
被狩納的指尖玩弄著性器的尖端,綾瀨就不由得呻吟起來.可是,狩納卻把已勃起的綾瀨的陰莖,用皮制的細皮帶綁住.
這是內側釘有鐵制的小螺絲釘的殘虐道具,此刻很無情地壓迫著綾瀨的血管;在不能自由地射精中,卻充滿著無法發洩的快感.
「你要我解開嗎?」
狩納的手,緩慢地來到皮帶上,看到乖順點頭的綾瀨的反應,狩納很滿意地說了.
「你很不錯,連想都不想的就點頭.」
綾瀨在痛苦地鳴叫中,發現狩納已打開了車門.
「…哇!」
室外是很溫暖的空氣,掠過綾瀨的皮膚.
狩納拔掉鑰匙,將綾瀨輕放在車上,自己下了車.
「不要…」
然後,再把綾瀨露出大半屁股的裙拉了位,才把他抱出車外.
「你不要亂動!小心會摔下去.」
綾瀨在男人的懷中,整身僵硬著.
他萬般無奈的淚珠已盈眶.
他根本不可能站得起來用走的.如今,綾瀨已掉了鞋子,絲襪也不翼而飛狼狽不堪的窘狀.
自己雖不恥狩納的行為,但在毫無人跡的地下停車場,他能靠的也只有狩納而已.他也只能順服他抓緊戴著手銬用力抱著他的狩納的衣服.坐進電梯裡,狩納仍未將綾瀨放下.一直等到電梯的指示燈表小已抵達最上一層樓時,綾瀨才敢呼出一口氣來.
「你不要這麼可愛,行嗎?」
狩納打開門,笑著去吸綾瀨哭濕的睫毛.
而狩納仍不允許綾瀨逃開,逕自來到臥室.
當被丟在寬大的床上時,綾瀨幾乎不敢呼吸.
「你是被客人從店裡直接帶上床的吧?」
狩納脫著上衣,冷冷笑笑.
綾瀨當然聽得出狩納話中的弦外之音,不禁一臉潮熱.
顯然,狩納對他在店頭當服務生的事十分惱火.因為他只准綾瀨工作的範圍─是在廚房.
結果自己並未對狩納守信.
就算用店頭太過忙碌為由,亦不足以塘塞.
「你為了賺錢可以什麼都幹!這和風塵女人有什麼差別?」
「你說什麼?!」
綾瀨被狩納奚落,他想反駁事實並非如此時,忽然有什麼掉在自己身上.
「…咦?」
俟綾瀨看清楚原來是一堆嶄新的鈔票時,他不禁楞住.
而男人仍毫無顧忌的繼續撒著他的錢.
銳利會傷人的紙鈔,掠過綾瀨的臉後,然後才落在床上.綾瀨不用開口問明對方撒這些錢是為何因.
這些就是剛才他們在車上苟合的代價.
「你趴在床上,把屁股抬高!」
已將領帶鬆綁的狩納,兩手就不容綾瀨有任何機會的,攫住他的腳跟.
「不要…」
綾瀨被強迫的把腰舉高,由於剛才在車內已被狩納淩遲過,現在的綾瀨,身體已似鉛般地重.
被掀開迷你裙,被狩納的體液弄髒的屁股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似乎還很濕潤哦.」
狩納的手去撥著他細嫩的粘膜.
「…嗚呼…」
綾瀨把臉貼住床單,以防自己叫出聲音來,他也知道身上的男人正用著精液滋潤他的手,方便他鑽入粘膜內.
「很簡單就進入了.」
說也奇怪,粘膜已塞著狩納粗大的手指,但綾瀨卻不覺得痛.
反倒是有說不出的快感,爬滿綾瀨的背脊.
「討厭…不要插…進去啦…」
在紙鈔散亂的床上,綾瀨有氣無力的叫著.
望著不放棄掙扎的綾瀨,狩納發出苦笑.他只專注於在綾瀨已膨脹充血,不斷痙攣的直腸內,他把手彎成鉤字形.
「…啊…呀…」
「你的體內可想要得很!你既然這麼想要,怎麼能不稱你的心呢?」
狩納今天,隨時隨地都在向他需索無度,也真的很讓綾瀨有些吃不消.
被狩納如此嘲諷,綾瀨的身體就叭地下垂.
「才不是…我…」
他試圖加以否定.
綾瀨想到店頭幫忙是事實,但他並不希望陌生的男人,去碰觸自己的身體.
「你不要狡辯!你看看你這是什麼德行!」
狩納的手仍彎曲著,去翻攪他粘膜的深處,綾瀨就止不住的抽筋.
當狩納在地敏感的部位轉動時,綾瀨更是激烈地震動著腰.
「…啊啊…哦哦…」
「哇羅!這裡也好濕.」
在粘膜的搔動放緩後,游走於大腿附近的狩納的手,再轉向他的性器.忽然被他的手整個包住,綾瀨就快要射精出來.
「嗚…嗚…我…不…要…」
悲泣聲抽抽噎噎的從喉嚨溢出來.
龜頭被捆住,讓綾瀨簡直是心急如焚.綾瀨更眼巴巴看著狩納用他濡濕的手在把玩著自己的龜頭.
「你把腳打開一點,我可以看得更清楚.」
綾瀨成了仰躺的姿勢,雙腳被大字形打開.目睹男人玩弄著自己隱秘羞恥的部位,綾瀨卻不能把雙腳闔起來.
「你想射出來嗎?」
綾瀨己身不由己的點點頭.
他希望狩納趕快解除對他的桎梏.與其眼睜睜望著自己被不堪入目地淩虐,還不如用自慰的方式;可是充血的性器,早已持續地在抖顫中滲出蜜汁來.
「我…求求你…」
綾瀨向狩納伸出他被銬住的手.
眺望著如此貼近的綾瀨的癡態,狩納把他銳利的眼睛成一條細縫.
「你把我綁得這麼緊,我根本就很難動.」
聽著綾瀨可憐的細訴,男人就摸摸皮帶的週邊.
當然,狩納不可能言聽計從.
「…嗚嗚…那你要我…怎麼作…」
綾瀨不掩其恨意,大聲反責狩納.
「我說過,這完全要看你的表現.」
男人搔搔穿著上衣的胸口.然後把綾瀨塞在裙子的襯衫拉開,他的手就滑入他的內側.
「嗚…」
從綾瀨自己本身流出來,加上被狩納射入直腸的體液,使男人粗硬的手濕潤地滑過綾瀨喘著氣的胸口.
「…不…你不要摸…」
綾瀨凸起的乳頭,已尖挺起來.
「不是硬起來了嗎?真可愛.」
被狩納的指腹,搔搓過數次後,綾瀨曝露於他眼前的性器就抽搐著;狩納把綾瀨集中於下體產生的快感媚態,一覽無遺.
「你就…饒了我吧…」
綾瀨用唾液滋潤的唇向他懇求.
因為他已忍耐至界限.
把他逼至如此絕境的是這個男人;而他能求助的人,也非狩納莫屬.
狩納用他濕熱的唇,吻綾瀨的脖子.
他更用舌頭,去舔著背部反仰,已快樂至極的綾瀨下巴.
「…嗯嗯…」
綾瀨大大展開的屁股間,感覺著狩納熱熱的肉棒時,在恐怖之餘,還有著被往上沖的異樣的興奮感.
被貫穿的粘膜,一忽兒間萎縮下來.
「綾瀨.」
他聽到狩納在叫他.
綾瀨在慌亂的呼吸中,用哭喪的臉看著男人.對方的臉上卻尋找不出一絲的愉悅之情.
「你可以答應我,不再去打工嗎?」
綾瀨一邊聽著,一邊把胸口後仰.
「你快說!說你不要幹了!」
說完,就把他的皮帶解開.
並且從根部,慢慢地摸向他的性器.不消片刻,不斷滴出的透明蜜汁,弄髒了狩納的手.
綾瀨渴望儘早解放的身體已在抖個不停.
「…啊啊…」
忍住呼吸的喉嚨,突然大叫一聲.
只要點個頭,他憋了許久的性欲,便得以釋放.
綾瀨明知道,可是他卻搖搖頭.
「…不要…」
他才不願意.
他不可能辭去打工的工作.
他在瞬間發散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反彈.在過度快樂的情緒後,又立即被欲哭的難過感情所取代.
「我真的…不要…」
狩納粗大有力的手,抓住強烈搖頭的綾瀨下巴.
接著下一刻,便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你這麼急切要打工嗎?」
握住綾瀨性器的手,更無情的加重力量,讓綾瀨悲痛的往後仰著頭.
繼續接踵而至的高潮,卻只有苦與痛.
在急度難過下,狩納硬硬的肉塊才碰觸他的粘膜.
「…嗚…唷…」
狩納於是用手將已充血含著光澤的粘膜擴充開來.
「你真的很貪婪,綾瀨.」
狩納吹在綾瀨頸上的氣息,嗅得出有諷刺之意.綾瀨懷著懼怕的表情回頭看著他.
狩納也慢慢浮起了腰.
「哇哇啊!…好痛…」
原來是狩納的肉棒在攪動他的粘膜.雖然他用的只是龜頭部份,但異樣感卻很激烈.
同時,也讓硬的螺絲釘掐入綾瀨的性器,霎時,除了明確的痛楚之外,更湧上陣陣又酥又麻的感覺.
「…討厭…狩…」
被狩納固定住後,他的肉棒便插至很深之位置.而他花去不少時間才插入的直腸,彷佛熱得快散開.
「果然是相當的緊.」
「…啊啊!」
不許綾瀨達到高潮,狩納用手將他的性器彈開.並把肉棒埋入自己很滿意之處,且被綾瀨的肉挾得緊緊的感觸,讓狩納十分興奮.
於是,狩納就開始緩慢地浮起腰.綾瀨也知道狩納從自己的身體抽了開來.
「唷…呼…不要…」
被拉出一牛的硬塊,冷不防又強硬性的擠入,能動彈自如的狩納的陰莖,便時而強,又時而弱地在抽動著綾瀨.
「…不…行…不要動…」
雖與四肢抽筋的綾瀨無關,但狩納徐徐抽動的動作,也急忙的停止下來;只是直腸埋著狩納的肉棒,綾瀨已顯出十分的異樣.
而且,他被打開的唇,持續地發出嬌喘聲.綾瀨覺得自己的肉體將要糜爛毀滅.
狩納則用他充滿愛憐的吻,落在綾瀨的肩口.
「我倒要見識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狩納微微翹著唇,歪斜著.
就在耳朵旁邊,聽到了很大的水聲.
被濕濕的毛巾擦著臉,綾瀨閉緊了眼瞼.
在充滿熱氣的浴室,綾瀨覺得喉嚨舒適多了.泡在都是熱水的浴盆中,綾瀨呆呆然地叭眨著眼睛.
綾瀨拿著迷惑的眼睛,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
從背後伸過來的手,撫著他全是濕氣的臉,綾瀨才想起自己是被狩納抱到浴室來的.
「狩納先…生.」
綾瀨很吃力的才叫出男人的名字.
「你已醒了嗎?」
狩納神情不太高興的把手肘撐在浴盆邊;望見有些朦朧迷漾的男人的雙眸,綾瀨才如夢乍醒.
就在這之前,他和狩納繾綣作愛的畫面,陡地在他腦海裡復活過來.當然,狩納很震驚的是,綾瀨竟然苦苦撐到最後.
但二人共泡一個浴盆,畢竟還是嫌窄,所以使他們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綾瀨羞愧得一直把自己的身體挪開一點.
「…啊!」
走出浴室,綾瀨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銬著手銬.
他是在離開染矢的店,坐到狩納的車上,便被他銬上了.因為它並非是玩具,所以再用力拉扯也拉不斷.
「你沒有受傷吧?」
狩納去碰碰綾瀨的手.
綾瀨只要被他用力握住手,人就僵直起來.
從水裡拖出來的手上之手銬,就會發著叮吟噹啷聲.而且在綾瀨被手銬銬住的手之部位,已可見淡淡的瘀紫.
狩納對著綾瀨泡完澡鮮紅的瘀紫處,湊近他的唇.
他並將濕濕垂落在綾瀨前額的髮絲,往上撥.
「…啊…」
「你為什麼會這麼可愛呢?」
綾瀨被他問得莫衷一是.
這會兒,狩納的眼神與适才緊貼著身時的神色又有些不同;現在是帶著迷惑.
並且在咋著舌頭.
對於堅持不肯辭去在染矢那個店的打工工作,狩納十分不能理解.同時對綾瀨的倔強,他也不能接受.
乳白色的水面,映照出低垂著頭的綾瀨.
頃刻,有一滴水落在乳白色的水面.
且就在淚水滴落時,水面上還起了小小的漣漪.
那淚水是透明,無聲的.
只是,綾瀨已不再有想哭的衝動,取代的反而是自暴自棄的念頭.
當男人的手去觸摸他的臉頰時,綾瀨才動一下身體.
「…我是最討厭看到你哭了.」
這是狩納的低語.
綾瀨很奇怪的發現,男人的話中,已了無怒氣.
「你這麼想去念大學嗎?」
綾瀨不是很堅定的搖了搖他的頭.
「那你又為何一定要打工…?還是你喜歡被那一邊的男人碰你嗎?但我只能容忍你在那裡工作而已.」
對狩納責備的口氣,綾瀨不語.
綾瀨才千百個不願意去碰到這種事.所以,他很肯定的回答狩納,說.
「我才討厭.」
他低聲的道.
「真的很厭惡,也無法接受.」
綾瀨在顫抖中,重申自己的想法.而再度抬起的瞳眸中,已盛著閃著光的淚兒.
狩納很不舍的把他擁住.
「那你的意思是…」
「我…」
綾瀨未說完話,就把臉埋在他濕透的掌中.
「我…不想辭掉!不想…做一做…就不做…」
綾瀨嗚咽著,沒把話說完.
在廚房工作,有苦也有樂,感覺很充實.至於大學,也有更多想學的東西.
只是在以前,綾瀨自己定必須一邊打工一邊上大學的事實,讓他覺得過得有些困苦.
「什麼不想做一做就不做?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做到不想做了,才不幹吧?」
狩納說得不禁皺起眉頭.
綾瀨發現自己有些像小孩子使性子一般,他又瑟縮地解釋.
「所謂不想做到一半…是對染矢小姐或對狩納先生來說,我不希望半途而廢之意….」
這是綾瀨的由衷之言.
狩納不僅能幹,又是在新宿表現成功的男人.自己想過安穩的學生生活,一如狩納必須在嚴酷的現實社會求生,是完全相同的道理.
對把微微發抖的唇,用手掌捂住的綾瀨,狩納的眉毛挑得很高.
「…你既然這麼堅持,我看也勉強不了你了?」
狩納還用熱熱的手掬一把熱水,淋向綾瀨冷冷的肩頭.
「那倒也不是這麼說.只是我認為如果我……長此以往,有可能永遠也賺不到錢…」
他耿耿於懷自己雖身為男子,卻好象只是為被狩納所抱而存在似的.
然而,綾瀨認為除了這個存在意義之外,自己也有要完成的心願.
繼續打工,把書念完,便可以取得大學文憑.就這麼單純的一件事,對現在的綾瀨,是唯一他願意為自己努力以赴.
他的內心有無法言喻的苦悶.
對向他靠過來的膝蓋,綾瀨把額頭埋於其中.
「我多麼希望狩納先生…」
他想被肯定.
想被與每天生活在一起的男人肯定他.
這是綾瀨無法表達,而藏在內心底處極強烈的欲來.所以,他才會對控制他的男人產生反抗心理.
綾瀨與自己的父母,可說並未有太親密的感情交流,便就碰到生離死別,之後與狩納的生活,彷佛過的是一連串的驚嘆號.綾瀨從來不知,原來他的心裡潛伏著如此頑強的叛逆心.
向來不擅長與人交際的綾瀨,更不懂要如何宣洩這份感情.
「你怎麼總是一張苦瓜臉…」
狩納的聲音,近在耳旁.
這是從未聽過的狼狽聲.綾瀨不自然的動著,狩納的手便遊至綾瀨的頸子.
狩納很緩慢的,把貼在綾瀨脖頸上的發根往上撥.
綾瀨任他抱著,他抬起頭看到狩納的眼裡,盡是苦澀.
「…請你原諒我.」
男人把他的頭拉近,用額頭與自己的相碰.
「你顯然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狩納歎息著,也撫摸綾瀨的頸椎.
綾瀨摒住氣息聽他說話.
聽到這句話.綾瀨一陣鼻酸.
「很對不起你.」
狩納又再一次向綾瀨道歉.被他已到達脖子的手一拉,綾瀨就把背弓成圓形將臉部隱藏住.
他的眼睛與狩納未寬恕的視線相遇.
被近在咫尺的狩納銳利無比的眼眸凝視著,還被他吻著,綾瀨就控制不住發起冷顫.
「…啊…」
他倆的唇中吐著濕濕的氣.
浴盆中水波蕩漾,碰到邊邊還叭打作響.
「你不要哭了…」
狩納在彼此重疊的唇間,低聲又沙啞地說著.
他們緊緊相吸的唇,彷佛要溶開.
「嗯…啊…」
狩納把他的牙齒撥開,探入的舌頭肆無忌憚地侵略他.
被他輕輕地纏著舌根,綾瀨的腰就飄浮起來.
剛才才翻雲覆雨過後的身體,只要狩納稍加刺激,就敏感得不得了.
他們交纏的舌,在口裡也吱喳有聲.
「…不…要…」
狩納又探到他的下肢去,綾瀨慌忙叫出來.
綾瀨對自己這麼快就有這些反應,覺得很可恥.
「那你就不要再提那些事嘛.」
被狩納的手捕捉住,綾瀨幾乎不敢呼吸.
「哇噻!很棒嘛!再來作一次吧.」
聽到似誘惑又似懇求的狩納的聲音,綾瀨快崩潰地大聲嚷叫.
連百葉窗都檔不住的夏日陽光,讓地上都閃著刺眼的光芒.
剛過正午的時間,新宿的街上,今年也熱得像烤箱.
「綾瀨,你要喝什麼?」
走出客廳,狩納就問他,綾瀨站在餐桌前,才剛起床的他,仍穿著輕便的短褲與絲織睡衣.
「不用了.狩納先生,我自已會弄.」
對走向廚房的綾瀨,狩納用眼睛示意他別動.
「你只管坐下來就行.」
說了話就走往廚房的狩納,回到餐桌時,手上是拿著麥茶.
他是把昨天綾瀨上班前,放在冰箱冰的拿了出來.但瓶子內的麥茶,已喝少了一半.
是狩納早上喝掉的吧?
今天早上,狩納是幾點起床,幾時吃完早餐去上班的,綾瀨完全不知道.昨晚被狩納挑逗至半夜,然後就熟睡過了中午才醒來.
「很抱歉,中餐只有這些東西.」
吐著煙霧,狩納把放在餐桌上的紙盒打開,裡面是向餐館買的食物.
「這些都很清淡,可以嗎?」
從紙盒裡取出很引人的便當,狩納很溫柔的問.
「我都可以.」
綾瀨點著頭.
此刻似鉛般疲倦的身體,雖不致於起不了床,卻也舒服不到哪.
如果未見好轉,可能又會發燒.但目前是還好.
綾瀨不禁看看自己的手.
到現在,手上還銬著手銬.
「狩納先生,這個…」
綾瀨望著為自己倒麥茶的狩納.
綾瀨希望他可以把手銬解開.
從他起床至狩納回來,被手銬限制住了自由的行動,也相當不便.可是狩納卻只是把冰冰的麥茶送給他,對他說:
「綾瀨,今年你上大學的學費,已經繳了嗎?」
未料狩納會這麼問,綾瀨一直振動著睫毛.
前半學期的學費是已繳了,但後半學期的至今未繳付.如果不在大學限定的時間內繳清,就視同自動退學.
只是目前,綾瀨就根本沒有錢可以去繳.
「後半學期的錢…我還沒有繳.」
綾瀨回答的聲音很小.
「大學不是九月底就開學了嗎?一共要繳多少?」
綾瀨並未即時回答狩納.
「我是問你後半學期的學費,要繳多少錢?」
狩納以為綾瀨不解其意,又重複問一遍.
事實上,綾瀨是不知如何來回答狩納.
「我…還可以去上大學…嗎?」
綾瀨問的很遲鈍.
因為他也不知道要回狩納什麼.
「我總不能看著你哭喪著臉吧?」
狩納說著話,同時打開便當蓋子,把它放在他們的眼前.
綾瀨聽了,內心裡有些竊喜.
「是真的嗎?」
他問著狩納,但神情中掩不住有喜悅之色.
「在你的學校裡,你知道有我認識的人在.如果你再發生與上次雷同的事,隨時會有人替你解決.」
聽到狩納淩厲的話,綾瀨的瞳孔睜得好大.
「你如果知道上課的時間,就要向我報告.而且我會儘量接送你去上課.你若還不放心,我可以再安排另一個我們的人進去.」
然後,狩納又抱怨著說了句─園那傢伙,真是成事不是敗事有餘.
綾瀨聽得一楞一楞的.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他和這個男人是分處在兩個世界的人.先別提接送上,下學的事,如果真的把與狩納有關係者弄到學校進出,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不過,能被狩納允許上大學,綾瀨覺得這比什麼都令他開心.但在瞬間,那幸福的微笑中,又籠罩著一層烏雲.
「…啊…那我是否就不能去打工了…?」
綾瀨迄今在金錢上,都不能有自由使用的情況.
但考慮要上大學,及與狩納之約定,綾瀨還是決定要辭去染矢的店的工作.
不只因為在同事間曝露自己的醜態.
是他對自己想去打工的不純動機反省檢討過.
就為了想要獲得狩納的肯定─如此幼稚的反叛心態,結果卻連累了不少人.
若真想要狩納來肯定,就不該去染矢的店,而是靠自己去找工作.或者,真的要在染矢的店工作,亦必須經過面試程式.
「你可以把手銬打開嗎?我想今天要和染矢小姐見面解釋清楚.」
狩納卻不以為然.
「沒有這個必要.」
對著一臉疑惑,而身體微傾的綾瀨,狩納又拿出折疊的紙片.
「你已被開除了.」
綾瀨聽了,接過的紙差點掉在地上.
「…什麼?」
「那傢伙對工作的要求很嚴格.她說你昨天無故早退,且未經店的同意,和客人的我亂搞.」
綾瀨用戴著手銬不便的動作,打開紙一看,便問狩納.
「這是…什麼?…」
綾瀨心往下沉地問狩納.
「是染矢的請款單,你放心,我已替你墊給他了.」
狩納自便當上拿起人參湯,口氣很親切地告訴他.他喝了一口湯後,便對綾瀨說─還是你煮的好喝.
是的,綾瀨很擅長煮人參湯,但他更掛心手邊這張請款單的內容.
上面述明是綾瀨必須支付打破的食器之賠償,及買制服的費用.
「這些怎麼由我來賠呢…?」
「被客人弄破的東西,帳當然算在服務生頭上,這是很正常的吧?」
對狩納無所謂的調調,綾瀨很不苟同.
「可是和客人亂搞什麼…」
「我不是也算客人嗎?」
狩納用食指指著自己.
「你說什麼…」
綾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狩納打從開始,他就有預謀了.但綾瀨仍想不通一件事,問他道.
「…可是,狩納先生,你為什麼偏偏選在染矢不在店裡的昨天才來…?!」
染矢及她店裡的員工,均聽說過狩納很不屑於那些男扮女裝的人.所以,狩納對染矢的店是敬鬼神而遠之.
「咦?難道你不知道嗎?」
狩納低頭看看綾瀨,揚起半邊眉毛.
「你到店頭服務的事,當然是經由染矢打電話給我,我也才會知道的啊.」
綾瀨睜著銅鑼大眼,不敢置信的模樣.
「結果還好,我在談完生意後,仍趕得上時間,所以我就跑到你們的店裡去.」
如果事情定這麼演變,那麼綾瀨對染矢的愧疚感也相對減輕許多.
狩納輕柔地撫摸綾瀨惶恐的臉.
「我和染矢都同樣認為,你已經體會到工作的辛苦,應該是不會再說要去工作吧.」
這句話也代表這個男人的真心之語.
他之會答應自己在染矢身邊工作,那也是原因之一.
「結果你卻做得很賣力.」
「既然如此的話…」
對脫口而出的話,狩納狠狠瞪他一眼.
「那和我亂搞是兩回事,帳單你要自己去付.」
綾瀨至少是安心了點.
狩納顯然是無意付昨晚的酒錢.在請款單下方,記明綾瀨一小時一千圓,乘上過去的工作時數.只是,所得的薪水還不及請款單的一半金額.
「這樣不就是白做了嗎?」
綾瀨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說.
現在,綾瀨除了欠狩納的龐大巨債之外,又欠了染矢的酒錢.
「但我不是說過?我已替你墊了.」
綾瀨根本沒勇氣聽下去,他想把耳朵覆蓋住.
只是,手上的手銬卻讓他不能如願.
「加上大學的學費,都成了你的負債.不過,我只要靠點人情,學校會在學費方面對我優待一些.」
綾瀨沮喪的把臉趴在餐桌上.
而狩納仍開心地撫著綾瀨的頭.
「女警的制服已買下來了,不錯吧.」
男人的話聲中帶著愉悅.
昨晚被他玩弄的羞恥,又襲上綾瀨的心頭,他忽然跳了起來.
「你可以先把手銬打開來嗎?鑰匙是在什麼地方?」
戴著這付手銬,綾瀨連吃飯都不自由.
可是,狩納卻慢條斯理回他說.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鑰匙在那兒.」
狩納把倒給綾瀨喝的麥茶,一口氣喝完.
他對綾瀨的反應,很開懷地笑了笑.
「那麼,狩納先生…這個…」
「園不是送了你水果什麼的嗎?那時,他也給了我不少東西…」
「怎麼可能…」
「也許鑰匙就帶在那傢伙身上.」
綾瀨聽得把嘴張開後,使闔不攏了.
「哪有這種事!萬一園也沒有鑰匙的話…」
「那時是那時.等他出院後,我會去問他.」
狩納輕描淡寫說道,接著唇就落在綾瀨的項頸,且用舌尖輕輕舔拭;綾瀨才回過神.
對掙脫他的唇的綾瀨,狩納有些遺憾的咋著舌.
「可是…等他出院…那麼在此之前,我…!」
離園出院,還有好幾天時間.所以在園出院之前,狩納是絕不可能掛電話給他,詢問他身上有沒有手銬的鑰匙.
如果在園出院前,綾瀨都必須戴著這付手銬與之為伍,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綾瀨在絕望中,幾乎快流出淚來.
「你不是在騙我吧…」
綾瀨的眼淚,忍不住已流了出來.
狩納則用手極其溫柔地摸著綾瀨的頭,藉以安慰他.而且,還自便當挑起多汁的蛋捲,送進綾瀨的嘴邊.
被推到嘴邊,綾瀨只好張開口.
蛋的香味,在口中慢慢化開來.對乖巧吃蛋的綾瀨,狩納顯得很滿意,對他說.
「你別愁眉苦臉嘛.」
其實,讓綾瀨銬上手銬的,還不就是狩納嗎?
他在悔恨交加中,一邊感受著這男人的溫存;綾瀨只好閉上眼,把蛋吞下肚裡.
「我會照顧你啦,雪彌.在他出院回到家之前,我都會照顧你.」
包括你的三餐,換衣服,洗澡,以及其它種種.
綾瀨聽著狩納說出那些羞死人的話.
綾瀨只好抱著一死的決心,把送狩納送過來的手,用牙齒狠狠咬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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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 沒錢系列之四
男主角:狩納北,綾瀨雪彌
時代背景:日本,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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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更衣室中漏出深深的歎息聲。
綾瀨雪彌穿著雪白長袖襯衫,不停地歎著氣。
由兩面大鏡子,及有兩個榻榻米大的更衣室,鋪著深灰色地毯。有意呈現水泥的牆壁,及附有金屬把手的門,綾瀨巨無聊賴的來回看著。
在一個多月前,這是綾瀨不許進入的店。
他看著寬寬的襯衫袖子及其花色。
除了胸口有口袋,並縫有小小紅色標籤外,亦無太多的裝飾。即使穿在身上不是太合身,卻是十分考究的一件衣服。
雖非棉質,但穿起來也很舒適。
綾瀨沒有理由不喜歡。
既然是出自名家的設計,當然沒得嫌棄。且不只是衣服,包括店裡所有的商品,對物品良萎不精的綾瀨,也看得出均是高級貨。
而映在偌大鏡子自己困惑的表情,則與店內十分不協調。
繼承了混血的母親的綾瀨,皮膚較日本人更白。發色帶有淡淡的栗色;也可以說他得到母親清秀容貌的遺傳。
回想這個夏天發生的種種,原來纖瘦的身體,看來更為飄逸。
在白皙的容貌中,加上一雙靈活的大眼睛,使他更缺乏一般男性的強壯感。
他又再一次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衫。
他把眼睛移向小小的價目卡。
慢慢的用手拿著價目卡,才看到卡上的金額,綾瀨就不由得憋住氣。
價格簡直是……
貴得離譜。
何以一件棉質襯衫,就要一萬六千圓。
以淩瀨的價值標準來看,實在差別甚巨。即使自己再多努力兼差工作,也非他一名大學生所能買得起的數字。
他的父母早逝,而在三年前,他也失去了撫育他的祖母。
在與狩納生活之前,他就是*祖母留下的遺產,由親戚每個月匯給他,在精打細算中過生活。
對於這樣的綾瀨,這個店的商品價格,無異是天方夜譚。
以自己的身份,也不便接受如此昂貴的東西。他輕輕呼口氣,抿著唇角。
地上除了身上這件襯衫,還放有牛仔褲及派克大衣等衣服,如果這全是用買的,價值可就匪貴。
想到此,他就連穿的勇氣都沒有,但也由不得他太過猶豫,綾瀨只好站起身,把手穿進襯衫內。
燙得很平整的棉質襯衫相當輕柔。
當他的左手伸向袖子之際,更衣室的門便響起,聽到用硬硬拳頭敲著門的聲音,綾瀨才回頭。
他還來不及開口,門已被打了開來。
“狩……狩納先生……”
隨著綾瀨的叫聲,隨之便面對鑽進門裡的狩納北。
然後是他那高大的身軀。
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影,把更衣室變得更窄小。
而在狩納的身後,有個一頭漂亮卷髮的男子也看著更衣室。據說他就是這裡的店長兼設計的溝口榮祥。
年紀約三十多歲,或更年輕,也是個兒高挑細瘦,一付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氣息。以前也是狩納的客戶之一,因事業有成,如今就成了頗有交情的朋友。
“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
越過狩納的肩,溝口很自然的問。
“咦……啊……”
狩納立即遮掩不知如何的綾瀨,看了店長一眼道。
“喂,溝口!哪有訂著客戶換衣服的店員?”
狩納鼻尖一皺,低聲說道。綾瀨很訝異狩納會對長他有十歲的溝口,說話如此粗暴。
但溝口似乎無意破壞氣氛,就當作沒聽到狩納的話,與綾瀨的視線相遇。
“你好可愛,雖是男人,對粉紅色可愛背心有興趣穿嗎?”
“啊……?”
溝口說的就是女人所穿的貼身露肩背心。
“我是絕對認為你可以,至於狩納君,你如果不喜歡,就會說不可以,而且還會發火吧!”
溝口用著恨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狩納。
“你顯然只要自己欣賞而已,不然除了貼身背心,像你身材如此苗條又漂亮的小孩,也有線條合身的洋裝,比起胸部太大的地球外生物,你穿起來還更有吸引力……”
狩納一把揪起漫無限制說著的溝口的衣襟。
“我叫你不要那麼口無遮攔,你聽到嗎?”
被狩納低聲怒吼,溝口輕聲哀叫。
“你要尊重我這個老人一點,萬一我死了,誰會來為你打點你的衣服?”
只有右手腕被用手搖動著,溝口便誇張的晃著脖子。
狩納並非積極、那麼在意自己的人。他其實對自己的穿著並不是那麼講究。
所以在更衣室的衣服,即便是交給設計師來設計,也不足為奇。
“綾瀨,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
被狩納隨口一問,綾瀨才回過神來。
“啊……我……這……”
“有許多鳥的可愛襯衫,你看看嗎?”
“不行!在我說可以之前,不准出去!”
把不肯作罷的店長拉出去,狩納就粗暴的把更衣室的門關上。
“不用去管他!實在是沒完沒了!”
狩納似在自言自語的咋著舌。
狩納這才看看站在鏡子前的綾瀨。
“狩納先生……”
越過偌大的更衣室,手上拿著新產品的狩納聲音的振動,仿佛在舔拭綾瀨的耳朵。
讓綾瀨不由得瑟縮起脖頸。
狩納聲音之響亮,就好象是在對店長說的一樣。
目睹綾瀨的反應,狩納很滿足的眯起雙眸。
狩納是在新宿擁有地下錢莊的公司老闆。
僅僅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擁有綾瀨這種大學生所無法想像的資產,以及資金來源。
和狩納擁有的豪華公寓,開始兩個人生活,是在一個月前。
這件事得回溯于堂兄由於借債,在非法競賣綾瀨時,由狩納買下了他。
自此後,綾瀨更以背負五億龐的債務為由,不許他自由外出,必須在男人身邊生活。
“……我還在……換衣服……”
綾瀨小聲說著,籍著依在牆上,得以與男人保持距離。
“喂……你!”
發覺出綾瀨有意問他,狩納就抓起他苗條的腰,輕而易舉把他拉到鏡子前。
“沒關係,我看著你換衣服。”
男人微微笑著,手中抱著的衣服落到地上。整個更衣室,所看到的都是狩納拿來的卵色襯衫、半長袖的上衣及褲子。
“不要這樣,我會不方便……”
綾瀨在鏡子前垂下雙目。
平時忙碌的狩納,今天是特地騰出時間,來帶綾瀨買比較昂貴的衣服。
綾瀨適逢年少,也不是不喜歡逛街購物。但把他帶到之前未接觸過的店,而店長又對狩納有如此大的影響力,真讓綾瀨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不中意嗎?”
被狩納沉沉的問,綾瀨慌忙搖搖頭。
剛才狩納帶至更衣室的商品,全是店長所選較合於綾瀨的體型、外貌、皮膚等的顏色。
“不是啦,因為如果我還要回我的家的話,那裡還有許多秋天穿的衣服,所以……”
對愈說愈激動的綾瀨,狩納在鏡子中銳利的盯住他。
綾瀨只好噤口不語。
“你就是不想要的意思嗎?”
綾瀨瘦瘦的背,貼著狩納肌肉結實的胸膛,他自背後將綾瀨的下巴撐起來,他們在鏡中互望著。
“……啊……”
明亮的鏡子上,綾瀨看到一雙深色的眼眸。
“你不用這麼害怕。”
帶著苦笑與懇求,在狩納的唇落在他頸間時,綾瀨把狩納的身體推回去。
對如此貼近狩納的體溫,讓綾瀨脖頸汗毛悚立。他瞭解自己敵不過狩納的力氣下,根本由不得他有任何抗拒。
作愛一次可以賺到五十萬圓。而承擔著五億元以上負債的綾瀨,這是他唯一可以還債的方法。
負荷著負債如此巨大的枷鎖,綾瀨是絲毫都不得違抗狩納。
“我都要買回去,所以你要高興一點。”狩納低聲笑道,並用手撫摸綾瀨的斜腹。
“……哦……”
未預料到的刺激,貫穿綾瀨全身。驚愕的綾瀨的手,只穿著袖子的襯衫被狩納一碰,就掉在地上。
“真的是沒有關係……”
他想要掙脫,但狩納的手一點也不放鬆。更令綾瀨不解的是,被狩納從背後抱住,竟然產生一股舒服感。
“啊……你不要這樣!”
因為太過唐突,綾瀨只有不斷的叫。
只隔著一層門,店內還有別的客人,何況店長也知道他們兩人擠在某些方面更衣室裡。
“你就讓我撫摸一下嘛!我們已經好久沒出來了。”
狩納把唇湊近一直在閃避的綾瀨脖間,而另一隻手則滑進他的內褲裡。
“你怎麼這樣……啊啊……不要……”
綾瀨試圖阻止拉他拉鍊的手,但狩納的手就更加使力。
“啊……狩納先生,真的……”
當綾瀨縮得小小的陰莖被他粗大的手一握,綾瀨的腰就似受到了重擊一般。
忽然膝蓋無力支撐,淩瀨就大聲叫了出來。
“不要……狩納先生……有人……”
連照在鏡子的門上,都可看見綾瀨泛白的表情。
更衣室的門並不能上鎖,只有在門外掛著使用中的牌子。一旦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就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不要叫得這麼大聲!反而會招來別人可疑的眼光!”
聽到狩納使壞的說著,綾瀨只好壓低了嗓音。
狩納似乎樂於享受淩瀨的驚嚇。那雙如猛獸般的眼眸,在鏡中眺望著綾瀨,嘴邊還掛著淡淡的一絲笑。
“求……求求你,狩納先生……”
“你別求我了,我會對你很溫柔。”
聽到男人甜美的聲音,綾瀨就酥麻起來。
“……啊……喔……”
當綾瀨的**,在狩納的姆指與食指的指腹間,輕輕的被揉搓著時,綾瀨就渾身緊繃。
他羞恥得說不出話來,在狩納用堅硬的指尖去搖動肉棒之際,他已忍不住呼出甜甜的呻吟。
在這個節骨眼上,身體被他撫摸而沉醉的自己真令綾瀨為自己不屑。
“……嗚……”
狩納粗厚的手,以不傷害他柔軟的**,緩緩的畫著圓弧。可是隨著男人焦急的動起來時,他發現連指尖都有一陣快感掠過。
“把眼睛張開!”
濡濕的男人的聲音,讓耳膜有些搔癢。
“你沒聽到嗎?綾瀨!叫你把眼睛打開來!”
對狩納喝令的話,綾瀨弱弱的呼著氣。
不管怎麼可恥的話,綾瀨都不能抗拒狩納。
任其再抵抗,或被如此淩辱,結果他都屈服在這男人的強力中,過去有過無數次不快的經驗。只要不小心惹怒狩納,自己便有罪受。
“……哇啊……”
在明亮的螢光燈下,鏡中映著自己因苦悶而扭動的身軀。
綾瀨把目擊屈服在暴力男人懷中自己呈現快感的肉體的視線挪開。
“你好好欣賞吧,看有多美!”
微笑著的狩納的手,很輕柔的在玩弄著已積有甜蜜汁液的**,綾瀨也知道那抽搐的**,滴出的熱熱體液已弄髒對方的手。
“不……行了……”
“我的手有這麼舒服嗎?已變成粉紅色了。”
聽著狩納猥褻的囁嚅,說不出的甘美麻痹感就流向下肢。帶著些許的眩暈,綾瀨似嫌不夠的在搖動著肉體。
“……不……”
看到鏡中自己如此淫亂的模樣,綾瀨羞愧的淚滿腮。他將視線移開自己鮮嫩欲滴的肉棒,且把狩納擁緊一點。
“……呼……啊……”
被男人很大的手,上下掛動著細小的性器,在更衣室裡可以聽到所發出的喳喳聲。
“嗯……哦……”
經由他的姆指揉得發癢,等他一鬆手,快感就在大腿內側擴散開來。
“你想射出來嗎?”
話雖問得露骨,但綾瀨也未反對的點點頭。
已至此地步,綾瀨不需太過矜持。
隨著一股肉體的衝動,綾瀨用滋潤的眼光仰視狩納。
“直接射出來,怕會射髒鏡子。”
狩納有些壞心眼的說這麼一句。
事實上從手伸至鏡子,還有一段距離。
如果再任由狩納對他作下去,別說鏡子,連地板也會變得很骯髒。
“……我不要……”
想到柔軟的地毯被自己的精液弄髒的情景,便使綾瀨有些畏怯,可是憋住不射出來,他一定會暈過去。
“如果不願意弄髒,就射在我的嘴裡。”
我會把他全部喝下去。
望著狩納乾笑,被他包住的肉棒,就又劇烈抽動起來。
“怎麼辦?綾瀨。就在這裡射嗎?”
綾瀨卻猛烈的搖他的頭。
“那你說!要我含在嘴裡。”
狩納尖銳的舌尖,與他誘惑的話語同時到綾瀨的耳裡。
鏡子中可清楚望見有著銳利眼神的男人邊笑,邊舔著綾瀨的全身。在這種場所作出如此不堪行為男子的雙目,何以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流露出這般的柔情。
綾瀨也十分明白即使不要求他,狩納也不會放過他。
“綾瀨。”
被狩納悶著氣催促,綾瀨在喘氣中張開了唇。
“……請……和我作愛……”
聲量卻極為微弱。
但鏡子中溢滿痛苦的狩納視線,仍不放過綾瀨。
“……請用嘴巴含……”
男人的唇在聽到這話後,方才滿意的咧齒而笑。
從他精悍的唇角,可看到他發達的犬齒。
“這才像話。”
狩納便在綾瀨的頸項間嘖嘖的吻著,且毫不遲疑的就跪在綾瀨的身旁。
“……唷……”
在湧上另一波恐懼中,綾瀨忍不住倒退半步。
被逼到貼住牆壁的身體,同時勃起的肉棒已在一忽兒間被含在狩納的嘴裡。
“啊……喔喔……喔……”
綾瀨自覺呻吟聲過於高亢而捂住口。
發出浮糜聲,狩納把綾瀨的陽根含得很深。
被狩納的口腔和唇相互抽動下,綾瀨不禁打起了哆嗦。
“……嗯……唔……”
那種咬齧濡濕的感觸,讓綾瀨幾近崩潰。隨著不斷冒上的快感,綾瀨在尖叫中射精。
“啊……嗚呼……”
在不斷抽泣的喘氣中,綾瀨被狩納扶持著倒向地面。
望著呼吸急促的綾瀨,狩納動動喉結道。
“你射出的量不少。”
還一邊喝著綾瀨的精液給他看的狩納,嘴角掛著微笑。
“……啊……”
綾瀨希望消除狩納用舌頭舔拭他的猥褻感。用著發顫的手掌覆蓋臉的綾瀨,發現對方用布在擦拭他的下體。
“你幹什麼……?”
在獲悉狩納在清理自己的下部時,綾瀨有些著慌。因為對方用他今天穿在向上的藍色襯衫在擦。
“你……不要擦……狩……”
用著尚未調整過來的呼吸叫著,但狩納卻沒聽進去。只自顧自的替他擦著額上的汗珠及下部,最後甚至替他把皮帶也系好。
“你可以選穿著回去的衣服。”
掉在地板上的商品,有好幾件短外套,讓綾瀨困惑不知選哪一件。
穿到店裡來的衣服已被狩納弄髒,是不可能穿著回去。
正在猶豫時,狩納就伸手去拿剛才試穿過的白襯衫,綾瀨則反射性的去取卵色襯衫。
“啊……我想穿這件……”
狩納聽後,低頭看看那件卵色襯衫。
綾瀨倒不是特別喜歡這件衣服,只認為這件很普通的襯衫,有可能是那些衣服中最便宜的。
狩納輕輕點著頭,並將其他的衣服撿起來。
“其他的你都不喜歡嗎?”
綾瀨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搖搖頭。
“不……也不是……”
“好。我去和會計算錢,你穿好後,等我們吃了飯,也去買了鞋子再回家。”
綾瀨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實在不必……”
本來綾瀨想說不必這麼講究,但狩納已把更衣室的門打開。
“狩納先……”
留下慌亂的綾瀨,更衣室的門又被關上。他無力的垂下肩膀。
在更衣室內,可以聞到汗味與精液的味道,綾瀨訕訕然看著手上的襯衫。
綾瀨其實並不希望狩納什麼都買給他。可是現在綾瀨的生活,幾乎全*狩納的收入來過日子。
“但他又買了給我……”
事實上,狩納買昂貴的東西給他,也不是第一次。他真不知該怎麼辦都好的解開價目卡。
“……什麼……?”
當綾瀨看見價目卡後,再度睜大了雙眼。
他不自禁的叫出來,再確認過價目卡,他更抽一口冷氣。
“……怎麼會那麼貴呢?……”
只是很普通的印花襯衫,就要一萬三千元?
綾瀨一臉困惑的看看那件卵色襯衫。
剛洗完澡打著赤腳,觸及木制地板的感覺很舒暢。綾瀨邊擦著濕濕的頭髮,邊打開起居間的門。
原以為沒人的起居間,乍看到狩納的身影,他有些訝異。
與其他房間一樣,貼著象牙色壁紙的起居室,並未擺設有任何生活感的家俱。狩納手上拿著啤酒,把他壯碩的身體投向無機質的沙發上。
“狩納先生,你回來了嗎?”
也怪不得綾瀨會驚訝,現在才晚上九點,狩納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
“唔,因為待會兒必須再出去,有飯吃嗎?”
綾瀨聽他這麼一問,馬上應聲說有。
最近做飯、做家事幾乎都委由綾瀨負責。狩納雖然不曾要求過他一次,但由於過去自己一個人生活,對於做家事的事也難不倒他。何況禁止他走出公寓,綾瀨與基漫漫度日如年,不如找點事來做做,反而可以打發時間。
何況做點家事,也可以讓自己住在這棟公寓的立場能更正當化。
“啊!對了。綾瀨,你有信寄到那邊有家。”
綾瀨回頭看看丟到桌上的信封。
在與狩納共同生活之前,綾瀨就租個小公寓一個人生活。
如今是成了有家歸不得的情況,可是並未把那小房子退租。
與狩納所生活的這種公寓,便就是自己生活的重心。所以常讓綾瀨產生沒有自我的不安。也時常會想逃到別的什麼場所去;對於如此任性的綾瀨,狩納也慢慢習慣。
“你放心!不是什麼可疑的東西。”
狩納用很輕柔的聲音來安撫綾瀨過剩的反應。
半個月前,綾瀨又回想起被送到自己小公寓的可疑的一封信。他被當成是朋友的男人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跟監,並對綾瀨加以嚴酷施暴的行徑,讓想儘快把這種不快撫平的心靈,仍留下難以磨滅的陰霾。
“你過來。”
起身的狩納,溫和的向他伸出手。
綾瀨怯怯的移向狩納身邊,就聞到他早已熟悉的煙味。
被他修長的手抱住,綾瀨笨重的點著頭。
狩納說得對,丟在桌上的信,一看多半是廣告類之物,但其中,綾瀨看到印有大學名字的名信片,他伸出手。
“綾瀨,這本雜誌是你買的嗎?”
邊看著名信片,綾瀨邊抬頭看著狩納,後者正用手指著放於桌上以年輕取向的目錄。
“不是,那是染矢今天帶來的。”
狩納一聽到這位舊識的名字,就有些不悅。
狩納雖不歡迎染矢,但綾瀨卻喜歡這位對他頗為照顧的人。
“如果說這是染矢帶來的,還合情合理。”
吼叫的狩納,眼睛停在打開的頁碼上,綾瀨也望望他。
“……這是打火機目錄嗎?”
綾瀨望著正在看書的男人,問道。
“啊?你竟喜歡這種類型嗎?”
狩納好似想起什麼,指著目錄。
那顯然也很符合染矢所選的目錄,目錄上所登的打火機,看來很考究也很好看。
“真是不錯。”
以黑色為背景,映著銀色亮澤的打火機,連綾瀨也嘖嘖稱奇。
與打火機沾不上邊的綾瀨,卻十分嚮往自己有男人的魄力。
“你想要嗎?”
綾瀨又搖搖他的頭。
“我又用不上打火機……”
“也對,你也不抽煙。”
狩納這才想起。
“狩納先生用的打火機,也相當帥氣吧。”
與香煙一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很適合它的主人那只大手,十分厚重。
除了具有光澤的銀色,在底層刻有廠版外,並無任何裝飾。
“還好,應該再買過才對。”
綾瀨對狩納的話,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是只要裝上油就很好用嗎?”
“是沒錯。因為已使用太久,所以該買個新的了。”
狩納又繼續翻著目錄的下一頁。
這些全是綾瀨不熟悉的廠牌,且看來均是極昂貴的打火機廣告。
但狩納似乎興趣深濃的一直翻著打火機目錄。
過去幾度與狩納出去購物過,但綾瀨就從來不曾看過狩納對什麼東西感到有興趣。
就如前天,為了去買綾瀨的衣服時,亦複如此。
狩納的翻領半袖襯衫也是新買的,卻未見他開封,至於其他都是全新的衣服,在衣櫃裡堆了一堆,均尚未動過。
對這個看來缺乏生活感的房間裡,可以想見狩納絕非對其自身的飾品過分執著。
而什麼都不想要的綾瀨又不相同,他認為沒必要向什麼都擁有的狩納強求些什麼。
所以會對打火機產生自發性想買來替換的狩納,綾瀨倒覺得很新奇。
“如果你要用,隨時都可以買給你。你覺得這種款式如何?”
聽到狩納興致勃勃的聲音,綾瀨很認真的看了起來。
朝狩納所指的頁裡,呈現的一隻較細身的銀色打火機,並有很大的廠牌標籤。
“……狩納先生,你喜歡這一型的嗎?”
狩納在綾瀨慎重的口吻下,視線又落向目錄,且唇角還微微吊起。
“如果是我要用的,應該是四方形的比較好用。可是我認為這種廠牌的還不錯。
對狩納的每一句,綾瀨都很認真的在聽。
生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初次從狩納口說出聽到他喜歡的東西。
“不只是打火機,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說出來。”
望著狩納,綾瀨只是慌忙晃著頭對他回道。
“啊,不,上次才買了衣服,我沒有想要什麼……”
看目錄深得很有趣,並不表示想買什麼。綾瀨忽然把剛才所看到的名信片,遞給狩納。
“啊?這是大學寄來的信……”
大學所寄來的名信片內容,系要在校內徽求圖書整理人員。希望在約半個月秋季開課之前,必須找人整理圖書館及各研究室的各類藏書。
“雖然只有三天的兼職,可是我希望去做。”
望著怯怯說著的綾瀨,狩納只有眼球在轉動地瞥他一眼。
“……你這麼想去做嗎?”
綾瀨被他一問,輕輕點頭。
綾瀨絕不至於在狩納的反對下,也不顧一切想去。何況現在對綾瀨而言,踏入大學還需要有些決心和勇氣。
就在半個月前的夏季講習之際,被大學內誤當他是朋友的男人施暴的記憶,至今仍摧殘著綾瀨的內心。與其如此,不如關在狩納的公寓,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要愉快一些。
顯然,狩納已對這件事視為事過境遷。
只是老是把如此痛苦的事實回避,終將還是解決之道。
既然不是逃避得了的事,綾瀨又表示過他有此意願,狩納也不忍他疏遠大學。
“你在明天中午之前,打電話到大學去可以嗎?”
狩納用手搓著名信片,粗聲粗氣的問。綾瀨不可置信的張大眼睛聽著狩納說出的這句他有意答應的話。
“真的……可以嗎……我可以去學校……”
狩納則有些不悅的怒目瞪他。
“我只能答應你呀!不過,你以後可要聽我的。”
綾瀨立刻像懂事的小孩般用力頷首。
“是的!謝謝你!狩納先生……”
對充滿感激的綾瀨,狩納卻不太愉快地咋著舌頭。
綾瀨在有些驚恐的表情中,還略帶幾許羞澀。
對於說出來的事,未遭到怒斥,讓綾瀨不禁發出會心的微笑。
“很少見你笑得如此開心。”
狩納用手把綾瀨的身體拉*近。
對突然一拉而高聲嚷著的綾瀨,應聲倒在狩納渾厚的胸膛。
“狩納先……”
狩納把驚慌想要掙脫的綾瀨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緊緊地貼住。
被*得這麼近的雙眸注視下,綾瀨想說的話都吞咽回去。
在狩納的雙眼中,可以映照出被他凝視下的綾瀨,身心幾近虛脫。
“我也很愛不了自己,何以會這麼寵你……”
重複著咋舌聲,狩納的唇就落在綾瀨微啟的唇上。而前者的唇與他所吐出之語言,卻適得其反的溫暖。
綾瀨在震顫中,也無法抗拒地抱緊著狩納。
在沒有太多人的學生食堂,空調聲貫耳。
在放暑假的大學內,學生寥寥無幾,而在學生食堂附設的咖啡館也跟著未營業。唯一營業的只有賣店,所擺的東西也鮮少。
環視了一周學生食堂,綾瀨什麼也沒買,就走往一樓的學生食堂。
食堂的菜色都擺在架子上,椅子及桌子是採用開放式,有幾個學生在吃著午餐。
由於空位多,綾瀨便找個*視窗的椅子坐下。窗外烈陽如灸,豔麗的綠色樹木搖曳生姿。
“綾瀨,你在這裡嗎?”
聽到很穩健的聲音,綾瀨朝食堂出入口看過去。
他看到兩個魁梧的男人並列進入食堂。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和綾瀨念同一系的朋友。
“辛苦了,山口。啊,木內你也來參加圖書館整理嗎?”
看著笑臉迎人的綾瀨,木內考則有些驚愕的把雙眼眯了起來。
穿著深綠色襯衫的木內,手腳很靈活,也沉默寡言,只是有些駝背,所以看起來較為矮小。
而他旁邊的山口和信,個子與木內不相上下,但因蓄著一臉的落腮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年級的學生。
“我不知道綾瀨你也來了。”
木內說著,就坐在綾瀨的對面。
他們手上拿著的顯然不是在校內賣店的東西,而是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買的午餐。
“唔,我是要來整理圖書館的倉庫,木內你呢?”
“我也是,但負責臨床心理學的研究部門,真受不了。如果是研究那一類的,不是由他們同科系的學生來做比較勝任嗎?”
坐在綾瀨隔壁的山口則代木內抱怨。
雖然是圖書的整理,校內除了圖書館之外,各研究室個別的收藏文獻很多。今天來參與圖書整理的志願都也不少,圖書館之外的地方,甚至分派數人一組來進行。
“圖書館的人,除了你還有什麼人?”
對木內的問題,綾瀨搖頭。
“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外國語文系的學生,戴著一幅眼鏡,我見過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本來在來學校途中,綾瀨生怕不幸會被分配到曾經恐嚇過他的同學同一組,到時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為此而感到相當不安,幸好只是他太杞人憂天。
“是怎麼了?你有想見的人嗎?”
被綾瀨一問,木內只是垂下視線,打開便當。
“不是……我只想如果有認識的人,不知是否可以和我換。”
對山口含糊的笑,木內用側目看他。
綾瀨的錢包內很珍惜的放著剛才才自圖書館負責人那兒收到的一千元鈔票。雖名為午餐費――實際上亦是今天的酬勞。原本以為並還是打工,只是純粹來義務勞動的綾瀨,沒料到可以收到現金。
“綾瀨你真是個好人。”
木內發自由衷之言。
“也不是,只是做這種工作也會有錢,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不這麼認為,從十點做到下午三點,搬那麼重的書,除了有午餐,如果時薪有一千元那就更不賴。”
說著,山口一邊在摸索著便利商店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一包新的香煙。
“如果不買定期車票,一千元是絕對夠用的。”
木內隨聲附和山口的話。
“你不用不好意思,綾瀨。”
“是啊……”
綾瀨有氣無力的聳著肩。
若非住在狩納的公寓,綾瀨會樂於更坦白。
“你不要總是苦著一張臉嘛,對了,綾瀨,你這件衣服是新買的嗎?”
袖口被山口拉了拉,綾瀨忽然抬起了臉。
沒錯,綾瀨此刻所穿的,正是前日狩納買給他嫩葉色的襯衫。
“會很……奇怪嗎?”
綾瀨有些沒自信的看看身上的襯衫。
雖然這是狩納很喜歡的東西,可是穿著與身份不符的昂貴衣服,在朋友的眼中或許只讓別人深得滑稽可笑吧。
“不會,挺好看的。”
木內低聲否定。
“我也有同感,穿較亮色的衣服,看來氣色會好一些。”
對山口的認同,綾瀨這才放心的笑了笑。
綾瀨向來對衣著不講究,但能被讚美,至少讓他安心一點。
縱使選擇衣服的是狩納,但他的品味受到肯定,無異也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一想到狩納的喜歡,綾瀨的胸口就一震。
“你怎麼啦?綾瀨。”
山口見狀,不由得關切的問著睜著一雙大眼的綾瀨。
“……請問你,山口,這個打火機……”
綾瀨指著桌子上與香煙並列的打火機,那是閃著銀色的四方形打火機。
“這個打火機,要多少錢?”
綾瀨吞著口水在問。
綾瀨忽然紀起與狩納談過的話。
“多少錢嗎?……可能是三千元左右吧。”
山口想了想,說。
“三千元……”
“……綾瀨,你想要買打火機嗎??
被身體前傾的木內一問,綾瀨慌張的左右搖著頭。
“不是,沒這回事,只是有點好奇。山口中,那是不是可以換油的?”
聽到綾瀨很熱心的盤問,山口就打開打火機的蓋子,點火給他看。
“只是這是舊式的,也還是太好的。不過被風吹也不會隨便熄火;這一款的是品質愈好價格愈貴。”
綾瀨聽著山口的話,又在內心默念一次三千元。
“你是怎麼了?綾瀨?有讓你想買打火機的人在嗎?”
山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問綾瀨。在暗自思忖的綾瀨,這才猛然抬起了頭。
“不是,沒有啦。”
可能太強烈的否認,使得他有些口吃。
其實是他沒說實話。
自己的確是想要買一個打火機給狩納。
就在前天晚上,綾瀨被這個念頭充塞了腦際。只是那個時候,他沒料到他有能力買。
至於現在是否就可以呢?
恩及此,他就喉結發幹。
綾瀨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握住放了錢包的袋子。
“……綾瀨,你的午餐呢?”
木內突然打斷他與山口的對話,問著綾瀨。
雖然時間已過午,但綾瀨在與朋友話家堂中,竟渾然忘記午飯的事。
“啊……對呀。”
綾瀨漫不經心的應著,唇微翹。
綾瀨的錢包裡,除了今天工作收到的一千元外,也有狩納給他的現金。
還有綾瀨本來的生活費,伯父終於替他匯過來。說是匯,其實也是綾瀨的父母留下遺產的一部分。他們已事先約定,在綾瀨大學畢業之前,全權由伯父來替他管理。
綾瀨原也有意想將放在伯父手上的遺產全數接收過來,可以先償還狩納。可是一旦這麼做,他就勢必要對伯父全盤托出事件的原委不可。
而綾瀨會導致背負如此龐大的債務,也是被伯父的兒子,亦即綾瀨的堂兄石井鐵夫拖累,他今天才會過得這麼辛苦。
狩納也欣然同意從每月匯寄來給綾瀨的生活費中扣除,慢慢的抵消負債。
自發生石井事件之後,綾瀨常會懷著伯父是否會順利寄錢過來的事感到不安,然後再透過管理存款帳簿的狩納告知是否已如期匯進錢來。
今天綾瀨錢包內大部分的錢,便是伯父所寄來的一部分。
已有一個月身上都沒有放過錢了。
“唔……今天或許是可以……”
綾瀨含糊其詞的說著。
他也並不是毫無食欲。
然後,他更握緊拳頭。
在盡可能不使用到錢的,就只有挨餓這個辦法。
不對,絕對不可能不動用到錢。
想到存錢,綾瀨很強力的對自己說,只有此法,別無他途。
雖然有些不可能,但綾瀨的內心卻有夢般的願望在沸騰。即使仍心存迷思,但他已下定很大的決心。
三千元。
他再一次在內心重說一遍。
“喂喂!你要多吃點飯啊!看你很操心的樣子。”
“……咦?”
山口對著身體微微向前傾的綾瀨笑笑道。
“你現在就是心事重重的表情,我想你一定有煩惱。”
木內一聽,把雙眉縮成一團。
“你在說什麼呀?山口。”
對表示不滿的綾瀨,山口大聲笑道說。
“我說笑的啦。”
綾瀨輕輕的瞪著繼續笑著的山口;山口所說的雖不是什麼幽默話,但卻是八九不離十。
綾瀨這才發現空空的肚子已在拉警報,他的兩道眉毛更往上吊起。

光線良好的照明,讓寬大的廚房氣氛極和諧。
而閃亮的銀色流理臺上,有三座瓦斯台。綾瀨覺得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大冰箱,用來很方便。
他站在廚房角落的飲水機之前,放水入已洗乾淨的小瓶子內。而飲水機之水則是從已放滿清澈的飲水的塑膠制的桶子取出來的。
買水喝對綾瀨是極其奢侈的事。除了這個飲水機之外,狩納還買了冰的飲料放在冰箱。
綾瀨當然也明白,他和狩納的的生活水準是不可同日而語。他輕輕吐著氣,很小心的在瓶子里加水。
“綾瀨?你怎麼了?還沒睡嗎?”
從背後傳來了聲音,綾瀨忙不迭地回頭去看。
修長的身影,把門口擠得滿滿的站著。
對早已熟悉的狩納,綾瀨報以微笑。
“你回來了。”
“你在做什麼?”
緩緩踏進廚房的狩納,用純熟的動作解開領帶。被他一問,綾瀨未作答只是俯視手上的瓶子。
“明天我想帶去學校喝的……”
聽到綾瀨細聲的說,狩納也望著只倒滿一半水的瓶子。
“這你可以到學校去買呀。再說藏書整理的事,不是明天就結束了?“
“唔。是吧……不過,我有事求你。”
綾瀨用意志堅定的視線抬頭看著狩納。
綾瀨一向極少要求什麼,狩納對他的不常之舉,不免髭好奇的把雙眼眯得細細的。
“是什麼事?你還想要什麼東西?”
狩納笑著,邊用手去摸襯衫口袋掏出煙來,也拿出銀色打火機銜著煙點火。
他前天才說要買支新打火機,這支是舊的。
狩納可能早已忘了曾經談過的話,綾瀨則不由自主的望著他手上拿著的打火機。
原來狩納還在用那支舊的打火機。
在安心之際,同時一股慕名的衝動又湧上來。
“啊……我倒不是要什麼……明天我想從學校回來後,和染矢一起出去,可以嗎?”
對一口氣說著的綾瀨,狩納眉尖鎖起來。
“他上次就約我去看小田急美術館的攝影展,我很想和他去看看……”
“要看攝影展,染矢一個人去不就得了?”
說完,狩納工整的鼻子,似狗一般地一縮。
“我也希望可以去看……”
狩納俯視還在要求的綾瀨,他把香煙頭用牙齒咬住。
這就是表示這男人在不高興的現象。
“那我可以陪你去,何必非要和染矢去不可?”
對沒得商量的狩納,綾瀨垂下雙眉。但有些沮喪而垂下的肩,卻隱隱約約可看出他在發抖。
狩納見狀,又用他銳利的舌頭咋著舌。
“真拿你沒辦法。”
狩納有些焦躁的搔搔自己的頭髮。
“……那你就和染矢去吧。明天幾點會回來?”
綾瀨仍狐疑自己是否聽錯。
“……明天我可以出去嗎?”
望著有些怯怯的問他的綾瀨,狩納苦苦的看他。
“你和染矢在一起,也不能太晚。如果有需要用到車,可以和公司的人聯絡。明天我也要外出,搞不好不會回來。”
“你會很晚嗎?”
“有可能。所以你要早點回來。”
綾瀨對狩納強烈的叮嚀,用力點著頭。
“謝謝你。”
看到滿面笑容的綾瀨,狩納搖著頭。把尚未抽到一半的煙,丟至水槽內。
“你要出門,需要用錢嗎?”
被狩納的手突然一拉,瘦削的綾瀨的腰就被摟住。使得他的腳在懸空下,只好傳遍依偎著對方。
“哇……”
聽到綾瀨的哀叫,似乎很開心的狩納,又說了。
“既然是染矢約你,他應該懂得要規矩一點。”
狩納說著,並用他很大的手去撫摸綾瀨的屁股。他屁股的肉就整個被抓在他的手掌心中。
“啊……錢我有……。你不是人我這個月的生活費嗎?”
綾瀨知道狩納此刻對他心懷不軌,所以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他。
除了生活費,綾瀨雖拒絕過他的錢,但狩納在節骨眼上,都會自掏腰包給他錢。
對於綾瀨帶著現金在身上,狩納是極端討厭。
就算帶著現金離開這棟公寓,勢必也會被逮到。因為有這種無言的壓力,綾瀨對給他的錢之用途,均會很仔細的說明。
“你有了生活費,我就變成沒有用處了。”
狩納突然歎息著說,綾瀨在不解其意之下,墊著腳尖望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狩納先……”
抓著他屁股的手,毫不客氣的卷起他的上衣,在綾瀨尖叫之時,想掙脫而逃的背脊,則被狩納堅硬的指尖爬過。
“……啊……”
刹那間,產生一陣陣純純的麻木感。
當背脊的窪處發癢時,狩納的體溫與吐息就更為鮮明。
“我……去準備洗澡水……”
想藉口跑掉的綾瀨斜腹,貼著男人熱熱的手掌。
“……喔……”
“已經燒開了吧?你在慌什麼?綾瀨。”
叫著他名字的聲音在耳膜響著,綾瀨的膝蓋開始發抖。反射性伸向男人胸口的手,卻碰到了他堅硬的物體。
綾瀨碰觸的是香煙盒和打火機。
綾瀨情不自禁仰頭看著狩納的臉。
想問他的話,已迫近喉間。
你是不是想要一個新的打火機?
在那本目錄上所看到的打火機,仍深深印在綾瀨的腦海中。
“你不是要洗澡嗎?”
狩納絲毫未看出綾瀨的心事,而撫摸著他的脖子,在他的撫觸下,綾瀨被刺激得完全忘記了!
“我們一起去洗,我幫你洗。”
在狩納孔武有力的懷中,綾瀨不能說不。
朝著巷子的大窗,映照著白天已變短的陽光餘輝。但街道及店家卻已迫不及待的開著明亮的霓虹燈在閃爍。
吐著短短的氣,視線回到桌子上的杯子。
進入百貨公司一有的泡沫紅茶店,多半可見到剛下班或下課的年輕人影。伴著冷氣聲,到處可聽到開心的談笑聲。
“你別這麼沮喪嘛,阿綾。”
染矢安慰之語,讓綾瀨抬起頭。
到現在內心仍在惦記著那個昂貴的商品,綾瀨一時還尚未定下心來。綾瀨這才告誡自己,不可太過失態。
在問清楚打火機的價錢後,他不知慢怎麼走出店家,然後又被染矢帶著落荒似的跑至一樓。
“對不起,我心不在焉。”
染矢雙眼眯成一條縫的望著綾瀨,並用他纖纖的女性手指用吸管攪動著有香味的紅茶。
“如果你這麼渴望買打火機,我們可以去找你預算內的買,有六千元,一定可以找到很好的打火機。”
染矢說的很溫和。
染矢或許也知道狩納對花六千元所買的東西,並不十分在意。可是對綾瀨無異是一種鼓勵。
綾瀨感受到染矢的體恤,且覺得讓他說出這些話的自己很沒有面子,他用力的握緊指尖。
“今天真的很對不起,讓你陪我這麼久。”
“哪裡,我很高興帶你一起。比起狩納對你的照顧,我算什麼……”
輕快說著的染矢,突然停止話題,她把手伸進手提包內。
“抱歉,店裡打來的電話,我接聽一下。”
染矢盯著取出的手機號碼顯示。
顯然是有急事。
就這麼分手,就不會以再麻煩染矢了。綾瀨正想武器,染矢卻站了起來。
染矢美麗的背影,消失於紅茶店內。
綾瀨用手掌輕拍自己的臉頰,要自己像話一點。
綾瀨眼前,與染矢叫的一樣的紅茶,卻還未去喝過一口,他看了一看,用著吸管有些怕怕的啜著。
即使很冰涼,但在空腹下也沒什麼感覺。
剛才的事件對他的衝擊之大,到現在身體仍感到很沉重。
與其說是衝擊,不如說是無奈。
他對自己連一支兩萬二千元的打火機,卻不能買來送給狩納,覺得十分鬱卒。
無力的虛脫感,如鯁在喉。
對於狩納及所有一切,自己都沒辦法做好一件事。讓他覺得一無是處。
但如果染矢知道自己的念頭,一定會放聲大笑。
然而現在與狩納生活,一切全*這個男人的綾瀨,能替別人多設想,且能找出自己的方向,是很重大的問題。
其實如果狩納並非十分在意的話,誠如染矢說的,或許就可買在預算內的打火機;綾瀨這麼想,但又加以否定。
狩納很顯然,要的是那支打火機。
如果狩納沒有說這是他所要的,就無法讓狩納為之喜悅。
綾瀨想看到狩納開心的模樣。
自己也想對狩納這男人表示有些回報之物。
他也明瞭這是很幼稚的行為,就是明白才會難過。
他從肺部呼出痙的歎息聲,吐在桌上。
“你還要愁眉苦臉!是怎麼了?這會糟蹋你可愛的模樣喔。”
對頭上投來的聲音,綾瀨緩緩仰起頭。
當綾瀨看到的是戴著橘色太陽眼鏡,身穿印花的T恤的男人時,他不由得看看四周。
“我來和你打聲招呼,綾瀨君,你認出我了嗎?我是溝口,你穿的襯衫……”
“……啊……”
看到把太陽眼鏡摘下的男子,綾瀨小聲叫了出來。他記得這個染著鮮豔頭髮,輪廓分明的柔和風貌的人。
就是不久前與狩納一起去買衣服的那家店之店長。
“我可以坐下來嗎?”
溝口微微一笑,就坐在染矢之前坐的位子上。
“請問溝口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

TOP

溝口望望一臉意外的綾瀨,色澤淡淡的唇微微往上吊。
溝口的服裝及細緻的表情,加上身材高挑細瘦,又戴著太陽眼鏡,使他看起來宛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們有什麼事吧?剛才走出去的是染矢君吧?”
溝口一手在摸太陽眼鏡,一邊問。他既然和狩納很接近,自己瞭解染矢的事,所以綾瀨也很坦白的點頭。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聽了你和染矢說想要送狩納君禮物,是嗎?”
被他不經意的一問,綾瀨的心臟就一震。
綾瀨立即回想起那天在溝口的店,被狩納索求著身體的事。看樣子,溝口對狩納與綾瀨間的特殊關係,已心知肚明。
對因羞恥與激動而未出聲的綾瀨,溝口溫柔的眯起眼睛。
“抱歉我偷聽,但真的很不錯。有名牌的打火機,狩納一定會很高興。”
狩納一定會很高興。
綾瀨聽了,心裡卻很痛。
一種想哭的衝動,及難過的情結迫上心頭。他把唇閉得更緊,垂下雙眼。
“……只是卻沒有用。”
綾瀨低聲又有些洩氣的吐出這句話。
溝口聽了這句不像是綾瀨的口吻,不免有些好奇。
“是啊……錢不夠就沒辦法。綾瀨君,你為了要存錢,一定很努力吧!光這一點就很不錯。”
聽著溝口的話,綾瀨的手在桌底下絞緊著。
忍住三天沒吃午飯存的錢,卻什麼也派不上用場。
只是努力三天,也還是不盡人意;一種無形的無力感,使綾瀨深受煎熬。
“也許我不該趁虛而入,但綾瀨君,你可願為了狩納,到我那兒打打工?”
始料未及的話,綾瀨十分訝然。
“對不起,我不能打工……”
“是狩納君不肯嗎?你放心,我會跟他溝通。只要是為了他打工,我想他不致於生氣。”
說中了綾瀨的不安,溝口很有自信的看著對方。
“我想什麼都不要用隱瞞的好,你應該很坦白對狩納君解釋要如何去賺錢,他聽了也一定會很高興。”
對這強而有力的慶,綾瀨發現自己竟然聽進心坎裡。
然而綾瀨仍有所防備的存抵抗溝口的誘因。
就算為了狩納,也不能破壞雙方早有的約定;這一點綾瀨自己也相當清楚。
不應該拒絕他。
在心意已決下,綾瀨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真的很幼稚吧……?可是你說打工……究竟是……”
但綾瀨所說出口的卻是承諾的話。
望向青澀的綾瀨,溝口臉上的笑意擴大。面對有些話雀躍的溝口,綾瀨反而更顯沉重。
“哎呀,你就還要想太多,其實也不是太困難的工作。”
溝口把手伸往綾瀨的肩頭,站了起身。他那只修長的手仿佛伸縮自如的,把自己移至綾瀨位置的隔壁。
“或許你想知道什麼辛苦的工作內容……”
綾瀨聽了後吞吞口水。
如果想要有高收入的打工,自然首推土木工業吧。
綾瀨雖未有那類工作的經驗,但為了買那支打火機,再怎麼勞累,他都可以不顧。
“……我會很認真。請你多擔待、包涵。”
有這個覺悟而向溝口深深低下頭。
“你有這種骨氣,那就沒問題。現在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就打電話。”
溝口立刻站起身。
“謝謝你……麻煩你。”


“你不要那麼見外,對了,你可以順便把衣服送給狩納君嗎?反正他也只會對我給他的東西放在一邊而已。”
如果你把衣服送去給他,他會更開心。
對溝口靈巧的眨著一隻眼的玩笑話,綾瀨在緊張中,終於綻露出一絲微笑。
門房從外側把很厚的玻璃門,為他們打開。
在濕濕的熱氣中,忽然感到一股沁涼的冷氣。
“謝謝你。”
門房很機械化的鞠個躬。綾瀨步伐輕巧的向門房點點頭。
綾瀨的兩手,在胸口上抱著一個小包。
那是用黑亮的厚紙作成的小箱子。
那裡面放著很美的銀色打火機。
有著莫名的興奮感,在胃的附近翻滾。
在這種店購物,當然是生平第一次。面對自己不宜在這種店買東西的行為,也予以正當化了。
尤其,當自己想買的東西已買到手,那種喜悅不言而喻。
終於。
終於買到了。
就猶如背著父母,一個人到不被准許去的公園一樣的心情;破壞約定後的猶豫,及達成目的後的興奮之情溢滿於全身。
這雖是很孩子氣的興奮,但還是很開心。
他忽然用力抱住胸前的東西。
雖有些迷惑,但他認為接受溝口的建議是正確的。
不過,他卻未去思考過,這份打工自己是否勝任得了。
被溝口帶去的,當然並非是土木工作,而是他所開的店的地下室。
跟在後頭的綾瀨,溝口表示要他從事寫真模特兒。
對自己喜愛的模特兒,讓他穿自己設計的衣服,拍個人寫真,溝口似乎很期待。拍成後,就可以使用在溝口的店的目錄上;而且他也具備了攝影器材。
綾瀨曾有反悔之意,但經不起溝口聽遊說,後來就順了溝口之意。
原來,今天溝口就是為了物色這種模特兒,所以到新宿一帶去找。既然獲得綾瀨的同意,溝口便欣喜若狂的在工作房走來走去,把看中意要搭配的衣服一件件的堆起來。
怪不得溝口沒說他要狩納來穿這裡所有的衣服,因為這些均是華麗的女性服飾。
綾瀨當然會不苟同,但他卻並不排斥。
對著一次又一次送來的衣服面前,由於溝口認真的態度,讓綾瀨絲毫沒有萌生屈辱感的空隙,只是茫茫然的在攝影機前不斷的擺姿勢。
時間約一個小時便可完成之事;而綾瀨更從夏天的薄衫,至嚴冬的大衣,只要是溝口嚴選的未發表新作,他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穿。
穿女性衣服雖不可取,而只花這麼一點時間就有將近二萬元的收入,也讓綾瀨頗有罪惡感。
溝口即使想多付他一點,但綾瀨只想為狩納買打火機而已,所以他只收了不足買打火機的金額而已。
明天他一定要再來謝謝溝口。
因這個月已沒有錢,所以他想從下個月的生活費中拿出一點當謝禮。
雖然歷經不少事,但終究買到了理想的打火機,於願足矣。
當他走出來,覺得身輕如燕。
雖然狩納表示今天會晚點回來,但綾瀨仍急著回去,且想早點見到他。
結果,他比預期的早回到公寓,綾瀨很快活的搭上電梯。
自己想像著把打火機送給狩納時,對方會有多麼驚訝時,綾瀨又忍不住把小包放進皮包裡。
這是一份很特別的禮物,一定要用很單純的方法送給他。
綾瀨抱著快跳出來的心情。因為父母雙亡後,他就極少以這種方式送禮物給親人。
因為家庭很和樂,所以即使幼時曾經歷經大大小小的事,但綾瀨仍在懵懂中成長。
對於自己能把東西送給狩納,讓他感到開心,覺得有無限的欣喜。
“我回來了。”
把大樓最上層的公寓門打開,綾瀨條件反射的出聲。
在走上房間前,他瞄了瞄寬廣的玄關所放的鞋子,那是他今天早上出門時,狩納所穿的鞋子。
也就表示狩納已經回來了。
他立即慌張沖過走廊,打開自己眼前的起居室的門。
有著一身結實肌肉的野獸模樣的狩納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脫著上衣,領帶已解開,手上拿著一瓶啤酒。
“你這麼晚才回來。”
耳裡聽來舒服又柔軟的聲音,更讓綾瀨十分振奮。
“狩納先生,你的工作都辦好了嗎?”
沒料到狩納已回來,看著臉上浮現安心的笑容,狩納也笑了。
“對。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辦的這麼順。”
狩納輕輕舔舔被酒濡濕的唇,微笑。
綾瀨用笑臉附和,並用右手小心的摸著包包內的打火機。
“你還沒吃晚飯吧?我來做一點?”
綾瀨擠出這句話。
因為他的心跳聲已在加劇。
反正先為喝啤酒的狩納做點小菜來就好。於是,在綾瀨正走進廚房時,狩納突然制住他。
“你也還沒吃吧?那就到外面去吃。因為你出去了一整天,也很累吧?”
綾瀨的耳裡,聽著狩納如此體恤的話。
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眸望著他看。而且,狩納的左手拿著的是一個銀色之物。狩納不知何時拿出了香煙,銜在口裡,並用左手拿著的打火機正在點燃香煙。
那是支嶄新閃亮的銀色打火機。
昨天之前,狩納所用的並不是那一支。
同時間,還收入在包包內的黑色小包與裡面的東西,在瞬間已變成毫無意義。
狩納果然如願得到那個打火機,至於是自己買的或是誰送他的,則不得而知。
只是,顯而易見,綾瀨歷盡千辛萬苦才買到手的打火機,這男人已不需要也是事實。
剛才從店裡出來一直到回到公寓之前所編織的夢,及興奮之情,也在這措手不及間粉碎。
刹那間,沉落在體內事實的殘酷,讓綾瀨啞然。
他發現自己的指尖迅即冰冷。
只是,在心之一隅,仍懷抱著一絲希望告誡自己:務必冷靜。
狩納就算買了新的打火機,並沒有錯。錯的是不該一直只是癡想要買打火機的自己。
這種經驗,難道過去都未曾有過嗎?
他不禁又回憶起每到參訪日,應該來而未見人影的父母的往事。
這也不能怪罪于父母,如果對他們不抱著期待,就不會能這不當的理由而感到心傷。
其實,綾瀨早就適應不該有所期待的事情了。
“你怎麼了?綾瀨。”
狩納的聲音含著訝然。
應該展現一如往常的笑容才對。
對於十分懂事的綾瀨,這不是困難的事。
可是,綾瀨很難笑得出來。
“啊……我……”
帶著困惑,便他有些不自然。
綾瀨用著僵硬的口氣,動著口說。
“我還不太餓,所以……還是替你做點什麼。”
他解釋著,並一邊走向廚房。
“綾瀨……”
留下一臉愕愕然的狩納,綾瀨沖向冰箱後面。
貼著冷冷的冰箱,讓綾瀨的背發寒。
他的淚水仿佛在眼球裡凍住,綾瀨緊抿著唇打開包包。
裝著打火機的黑色盒子,還閃著美麗的光澤。
然而,這種美麗在此刻卻形同虛設。
結果它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東西。
為了狩納,他撐起不相稱的身份買到的打火機,已毫無作用可言。
不只是未能讓狩納喜悅,綾瀨更對自己在內心膨大的期待覺得汗顏。
他用著顫抖的手把盒子拿出來,用力握住。
他未再深思,便打開廚房的垃圾桶。
為了買這個,他更不能忘了還去煩擾到染矢與溝口。
綾瀨雖然明白,卻不能抑制自己把手上的盒子丟進垃圾桶的衝動。
“……啊!”
他用手背胡亂拭去臉上的淚珠。
他想把臉洗乾淨,開始做飯――如此心情才會漸漸穩定下來。
如此對自己說的綾瀨,在他要關上垃圾桶裡,忽然停止了動作。
因為他看到佇立在廚房門口的狩納,正用狐疑的眼神看他。
“……啊……”
對小聲叫著的綾瀨眼前,狩納大步走近他。
“你沒事吧?怎麼氣色不太好。”
綾瀨望著手伸到自己額頭上的綾瀨,怎麼可能逃得過狩納的法眼。後者當然就跟著綾瀨,把垃圾桶打開。
“你不要打開來……”
慌忙伸出的手,已慢了一步。
狩納早已看到在垃圾桶裡嶄新的盒子。
直覺敏銳的狩納,早就有所覺悟。
不由得綾瀨的抗拒,狩納從垃圾桶把黑盒子撿了起來。
“綾瀨,有什麼事?這是什麼……?”
“你還給我。”
綾瀨難過的叫嚷,並舉起手想搶回來。
但面對高頭大馬的狩納,綾瀨根本使不上力。狩納看看綾瀨與小盒子,且粗暴的把盒子拆開。
“還要打開。”
綾瀨大聲叫著,用搶回皮包的拳頭捶打著狩納的胸口。
被綾瀨亂揮的手碰觸到小盒子,狩納輕輕哼了一聲。
突然,卡嚓一聲,有小小的金屬掉在地面上。
他們二人都同時看著從盒子裡掉出來,落在地上的銀色打火機。
綾瀨停止了搶回的動作,而狩納則凝視那支全新的打火機,一動也不動。
狩納看到了。
綾瀨對自己幼稚的行徑,感到很難過。
好像要逃離驚訝的睜大著雙眼的狩納,綾瀨蹲下身急忙把打火機拾起。
“你別走……”
在一時間反應變遲鈍的狩納身邊,綾瀨飛也似的跑掉。
“喂!綾瀨!”
聽著狩納叫自己的怒斥聲,綾瀨頭也不回跑進臥室。
他真希望有可以遁形。
就猶如小孩子被逼至絕境般,綾瀨把更衣室的門自內部鎖住。
更衣室裡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綾瀨把背*在薄薄的門上。這更衣室有四個榻榻米大;裡面整齊的擺著狩納的衣物。
“綾瀨!”
越過門,綾瀨聽到狩納在叫他。
慢一步跑進寢室,狩納才發覺綾瀨把自己關在更衣室。
綾瀨逃到更衣室,今天也不是一遭。事實上,也等於他都一個人關在這個公寓裡。
再說,這薄薄的一扇門,狩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之打開;而在瑟縮著的綾瀨頭上,狩納的大手在敲著門。
“喂!綾瀨!你快出來!”
這聲音卻摻雜著狩納的苦悶。
“綾瀨!你為什麼要躲起來?”
被不斷的敲著門,綾瀨只好用握著打火機的手塞住耳朵。
這個打火機的,狩納應已敏感的警覺到。
在狩納手中閃著光的打火機,與狩納十分相配的穩重。如果自己是他,也一定會選他那一支,而不會選上這個。
綾瀨覺得自己愚昧無知到,就如同手上的這個打火機一樣。
自己為什麼問題那麼不聰明呢?
例如,要讓狩納開心的自己,以及為買這支打火機的心情,均是可恥不堪。
對擁有一切的狩納,自己還想送什麼給他,實在愚不可及。而明智這些話,卻讓綾瀨難過的抱住膝頭。
“我本來也不知道,是溝口打電話給我的……”
狩納欲言又止時,寢室的電話忽然響起。狩納邊咋舌邊迷惑的接起電話。
越過門,聽到狩納不悅的聲音。
可能是公事上的電話,狩納怒斥了兩聲後,粗暴的掛上電話;然後就聽到他的腳步向更衣室接近。
“綾瀨。”
狩納瞬間改變剛才跟電話中的人所用的粗暴聲,取代的是壓低著聲音叫著綾瀨。
“你為什麼要跑進去躲起來?”
綾瀨對狩納的懇求不予回應,只是蜷縮著身體。
自己要如何出現在狩納面前?綾瀨未作任何表示,只是把拿著的打火機更使力的握住。
他希望能和這支打火機一起消失。
可是,又沒地方可去,他只覺得自己想哭。
可能哭過之後,會舒暢得多。
綾瀨一直有這種想法,卻未付諸行動。
在推動爸爸媽媽時,或更久以前,或許沒有任何人出席的參訪日之席上都是如此。
事實上,父母也絕不是討厭他而不來學校參加家長會;這是因為母親體弱多病,而父親得為母親的醫療費用賣力賺錢之故。
從懂事時開始,綾瀨就明白這一切的道理。面對愛他的雙親,綾瀨可以做得到――不說任性話、不掉淚、做個乖巧明事理的小孩。
過去,就是這麼一路走來。
當他眼見狩納有新的打火機時,為何自己就不能快樂起來?
所以,自己只是盼望見到狩納喜滋滋的表情,不然自己又何必拘泥於非買打火機不可。
他也瞭解最後的處理也沒有錯,只是心底深處仍然在加以否定。
“你快回答啊!”
經過冗長的沉默,狩納再次出聲。
對於狩納會開口,綾瀨就感到放心一點。他覺得不能原諒自己,但不願開口的卻是自己。
頹喪讓綾瀨把自己的身體縮成更小。
“……打火機,你是買給我的吧。”
綾瀨在深思該怎麼回答對方。
綾瀨對自己宛如將醜態暴露在他眼前一樣,感到不能忍受。
“只是溝口那傢伙,並未說明你買了些什麼。如果我知道的話……”
狩納的話帶著辛酸。
溝口果然言出必行,他和狩納聯繫過。
“……很抱歉。”
狩納低聲的向綾瀨賠不是。
聽到狩納痛苦的聲音,他的心臟似被絞斷般的痛。
綾瀨並不希望狩納用這種聲音。該說抱歉的是淒慘的自己。
綾瀨仍未有勇氣把門打開,只是緊緊的握著打火機。
真是狗屎!狩納不禁低低的咒駡。
狩納可還是個有耐性的男人。
如果一直重複沒有重點的回答,他一定會失去理髮,不由分說把這扇門拽開。可是狩納卻未對縮著身體的綾瀨採取任何行動。
令人窒息的沉默,彌漫在整個空間。
經過五分鐘或是半個小時了,在長久的沉默中,身體也麻痹了。
“綾瀨。”
狩納還是站在原地嗎?因為聲音是自高處在不斷呼喚未作任何瓜的綾瀨名字。
綾瀨想立刻站起來打開門並叫狩納。可是,他的身體卻不能動。
對著頑強的綾瀨,狩納隔著一層門,吐著他痛苦的氣息。
這太不像狩納的作風。
綾瀨感覺門對面的巨大身體在動的氣息。當他聽到踏在厚厚的地毯微微的腳步聲漸遠,他才打開臥室的門。
因為狩納已走出臥室。
陡然又聽到熟悉的叭當聲關上臥室門的聲音。
被留下的綾瀨,身體已疼痛得用撐的。
“……啊……”
他迸出的吐氣聲在微微發著抖。
似乎一陣陣的耳鳴,在敲打著身體。
綾瀨希望親自把狩納想要的東西送給他。
只想要證明自己這麼做的心情並未枉然,更想瞭解自己在狩納的心目中是個有份量的人。
想用小孩子拙氣的手段,來證明的存在,而別一方面,卻又對狩納要求的過多。
這種幼稚無知的綾瀨的感情,狩納應該早已看透。
他一定認為綾瀨太愛逞強,讓狩納覺得厭膩。
忽然,沉默的學生更加深。
走出臥室,已未有狩納的動靜。但在更衣室內,卻有著狩納身上揮發出的香煙味兒。
只是,狩納已不在這兒。
刹時,綾瀨內心掠過一絲衝動。
或許,狩納不會回來了。
綾瀨把身體*在門上,狩納的做法並沒有不好,他只是在等待逞強的綾瀨,想向他道歉。
只是,自己都不理睬他。
狩納可能因此而火大,疲于應付綾瀨。
不過,狩綱也有可能還是按捺住怒火,在走廊下抽著煙!結瀨這麼想。
猛然,他才發覺*著背的那扇門之冰冷,讓綾瀨有些寒顫。
他不能一直待在狹小的房間等候狩納。
心意已決,綾瀨握著打火機,打開更衣室的門。
在沒有人氣的寢室,綾瀨有些訕然;他罵著自己,步出臥室。
“狩納先生。”
他叫著狩納。
可是,長長的走廊也未見到他的蹤跡。
走廊下並沒有綾瀨想像香煙嫋繞的景象。
“狩納先生……”
他再一次叫著,一邊打開起居室的門;那裡除了點著小燈外,也不見男人的蹤跡。
這股沉寂,讓綾瀨的心臟冷冷的緊縮進來。
狩納真的不在。
這個事實,使綾瀨的牙齒直打哆嗦;這種孤獨與恐懼感,與他失去雙親,留下他孤伶伶一個人時一模一樣。
綾瀨總是倍嘗被丟棄的孤寂。
過去奪去綾瀨父母生命的,是積勞成疾的疾病。
但這次又不一樣。
只因自己那股莫名的虛榮與倔強,讓狩納與他疏遠。
“狩納先生。”
綾瀨從嘴裡發出似悲嗚聲。
在如此激動的情緒中大專呐喊,綾瀨的腦內都快要麻痹。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他已全身虛脫。坐在走廊下,細長的手抱住雙肩。
“他的心臟已在萎縮。
“……嗚……”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綾瀨?”
男人激情的聲音在耳側彈過。
當他仰起下巴向上看,頭上是狩納一張關愛的臉。
“狩納先生……”
叫了他一聲,綾瀨就用兩手抱住狩納的手。
“你沒怎麼樣吧……”
“請你原諒!”
他打斷狩納的話,用最大的聲音吐出這句求饒的話。
“因為我實在太想要買打火機,所以並未遵守我們的約定而去打工……我知道這麼做,一定會讓你很不高興。”
“你在說什麼……?”
狩納皺起眉頭,本來握住綾瀨,想讓他安定的手,又用力甩開。
“我只是想讓狩納先生高興而已。可是!這件事已經……”
手上抓著打火機的綾瀨,背部竟不意被長長的手提起。
“……你做什麼……?”
他忍不住哀叫,而他瘦弱的身體已被狩納抱在懷中。
在睜大的雙眸中,綾瀨看到對方用著恨恨的眼神看自己。
“狩……”
“你給我閉嘴!”
他們的唇近得快貼在一起,狩納怒喝。
在迅雷不及掩耳時,他們的唇就重疊著。
沉重的熱量迅速蔓延至瓜尖。
“……唔……”
狩納在綾瀨柔軟的喉嚨,用手指輕撫著,把舌頭伸了進去,一邊磨蹭著他的脖頸,當綾瀨接受對方的舌尖時,可看到潔白的牙齒。
“……啊……呼……”
狩納又濕又暖的舌,充滿著綾瀨的口。他只在黏膜上舔著,綾瀨就有股麻麻的感覺。
被狩納有力的雙手擁著,綾瀨則拼命抓住他的襯衫。
“你不要再道歉!因為你已道歉過太多次了。”
狩納在熱吻的縫間,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他們的唇緊緊的接合,並用舌在不同角度搜尋著。
“你不要老是一個人在想什麼……。你是為我買了打火機吧。”
撫摸著他的臉的狩納的手,使綾瀨覺得好舒適;對男人懇求的聲音,他把臉歪向一邊。
不再粗暴男人的唇,輕輕吸著他的眼睫毛。
綾瀨被拭去臉上的淚珠,就如小孩子般抽泣著。
“你不要太為難自己。因為狩納先生不是已有個很棒的打火機……”
對綾瀨氣餒的哭訴,狩納苦笑的範圍更為擴大。
“你要你買的那一個,你會不給我嗎?”
他們的額碰額,綾瀨怯怯的望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真的……?”
看到綾瀨的疑惑,狩納又再次苦苦的笑。
只是他的表情,絕沒有一絲不悅。
“我可以不用,所以……你可以給……我嗎……?”
然後就在綾瀨的鼻尖,輕輕的吻了一下。
被他用力的抱著,有種甜蜜的感覺。
“那還用說,我真的好高興。”
綾瀨很自然的發出欣奮的聲音,抬頭望著狩納一臉的笑意,綾瀨慢慢張開眼眸。
“我好想從陽臺飛出去的心情。”
對笑得一臉邪氣的狩納,綾瀨用握緊的拳頭緊緊包住,背脊挺直。
“我們來和好吧!”
指尖用力的狩納,用玩笑的方式說了這麼一句。
“到床上去。”
綾瀨並未拒絕,只是羞澀的垂下眼瞼。
碰觸到乾爽的床單的感覺好舒適。
“……嗯……嗯……”
被不斷的熱切吻著,綾瀨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在床上半推半就下,綾瀨慢慢的被壓在狩納的身下。
如此迫近的感受男人的存在,使綾瀨莫名其妙的有種安心感。
狩納並未棄自己而去。這雖不能肯定什麼感情,至少此刻有著一份單純的喜悅。
就仿佛寂寞的小孩想要找尋什麼似的,綾瀨抓住了狩納的襯衫。
“……啊……狩納……”
狩納用著他的舌,來確認綾瀨的唇、鼻尖、眼睫毛及耳殼。
如此熱烈的觸碰,連頑強的感情也會被溶化。
而狩納動作的手,又如此輕柔。
“你用一隻膝蓋站起來。”
狩納的手掌在他的內側來回廝摩,催著他把左膝往上抬。
在開著的燈的室內,綾瀨聽從狩納的話,漸漸打開身體。
“……嗯……”
對結合這件事,到如今仍會有所抗拒。
但狩納唇的溫情,讓綾瀨的迷惑在時間的流失中渙散開來。
在赤裸的屁股下,狩納用手去證實肉的觸感。
“你的屁股,真的很可愛。”
抓著綾瀨身上唯一有肉的美好屁股,狩納輕輕搖動著。
“不要……”
眯著雙眼的狩納,俯視有些羞赧的綾瀨,然後再用姆指,去觸摸他纖細的黏膜。
“……嗯……唔……”
用堅硬的姆指之腹,去撫柔窄小的黏膜入口處。等其已堅實後,狩納再伸長手,把備好的潤滑油滴在手心,綾瀨見狀已心知肚明。
狩納的手發出喳喳聲,綾瀨難為情的用兩手捂住臉龐。
“給我看你的臉!”
再次伸長手的狩納命令著他,且一邊去接觸他的黏膜。
“啊……唔唔……”
狩納硬硬的手,邊摸著綾瀨結實的肉感後,再緩緩沉進去。
“你要表現出更為浮蕩的表情出來!”
聽到狩納低聲的笑聲中,已感覺到被他插入。接著他的手就含在窄小的黏膜內。
“嗚……嗚……呼……”
狩納的手雖級為輕柔,卻也是肆無忌憚。當他稍微拉出來之際,接著便是更深的插入;異物的抽動讓綾瀨產生暈眩。
“你知道是插入哪一要手指嗎?”
問著他,又開始舔著綾瀨的乳頭。狩納在他的乳尖,用舌頭畫圓的舔,就舒服的讓綾瀨浮起了腰。
“啊啊……啊……”
冷不防,他又用力的吸吮,再用舌尖舔著,並用牙齒拉起已挺起的乳頭。只是左邊的乳頭被不斷的撫弄,未被觸及的右邊乳頭已在抽痛著。
“快說!綾瀨。是哪一個手指?”
綾瀨聽到狩納的聲音很甘美。
“我……不知……道……”
他斷斷續續的說,且無力的搖著頭。但就在他失神之際,狩納的手已插到深處。
“啊……”
“是姆指。”
狩納在聽著時就在他狹窄的黏膜內,把手指彎曲,接著就又突然拔出來,發出很生鮮的音響。
“……唷……呼……”
充血的肉壁被卷起。而狩納的手卻比肉壁的口緊縮得還快速,將他的手吱喳一聲再插進去。
“好……痛……”
在又粗又大的手一進一出幾次後,終於插到了根部。
“你可還記得?”
被狩納的整個手指,在他的皮膚與黏膜事例部位摩擦著,一種焦躁的快感讓綾瀨點了點頭。
“唔……哦……”
“我是怎麼愛撫你前面的……?”
當然記得。
聽著狩納柔和的聲音,綾瀨尚未被觸及之性器,已在搖搖欲墜中。
“狩……納先生。”
狩納的舌頭,深入到已吐著熱烈呼吸的綾瀨口內。像要咬啃般在他的口腔內攪動,陣陣快感讓肉棒也跟著顫慄。
狩納用閑著的左手,輕撫著綾瀨的頭。並用不同角度不斷吻著他。
流出的唾液弄髒了嘴的四周,男人便用舌頭舔淨。在他的撩拔下,綾瀨只有用著笨拙的動作——伸長脖子,無意識的把唇貼近對方。
狩納有些驚奇的望瞭望綾瀨。
他低頭看著一臉茫然的綾瀨,慢慢眯起眼。
“受不了,有你在,心臟真會受不了。”
昏眩而笑男人的唇,再次貼上綾瀨的。忽然間,被狩納插入手指的綾瀨屁股,碰到了硬物。
綾瀨本能的向後仰。
他濡濕的手指,把屁股的肉擴張開來,同時狩納肉棒也在碰他的黏膜。
“我會很輕柔。”
搔搔他的頭髮,狩納用著不均衡的囁嚅聲,把唇落在他的額頭上,綾瀨不知所措的只有拉住狩納的衣服。
狩納是真的很輕柔。
然後,綾瀨便用修長的指尖緊緊抓住襯衫。
“這是可以看到表情的體位,你會難過,就要說出來。”
狩納的手摸著綾瀨的身體,而他粗大的肉棒,也把他的黏膜慢慢擴張。
“……嗚……嗚……嗚……”
綾瀨激動的大叫,並將身體向後一仰;起初的插入,都是會痛得令人承受不了。
“你不要緊張,一定會插入。可是,你必須把心情放輕鬆一點。”
一邊安撫著他,狩納那生龍活虎的肉棒,也緩緩滑向直腸內。
綾瀨痛苦萬分的大張著嘴,當最粗大的**每次摩擦快溶化的直腸時,便會全身起雞皮疙瘩,且腰部會一陣麻痹穿過。
“狩……啊……好深喔……快拔……出來……”
想要拔出來,又有氣無力的央求著,用指尖去探求狩納的身體,卻掙脫不得;綾瀨清楚自己現在有多麼浮欲的姿態,並准許狩納深入他屁股的深處,就覺得氣弱的搖頭。
“不行了。”
在體內深處發出包容的聲響;而被狩納用肉棒侵壓而大開的體內,更貪婪的向男人索求。
只要狩納抽動著身體,就會有吱喳聲不絕於耳。
“綾瀨。”
耳邊有狩納熱熱的氣息,綾瀨把雪白的身體後弓;在狩納輕輕持續抽動的律動中,甚至把至直腸深處。
“不要……啊……那裡……!”
體內腫脹敏感的地方被如此摩搓,就使綾瀨淚水直流。
“是不是很舒服?”
狩納的問話未帶一絲椰揄。在聽著狩納慌亂的呼吸聲,綾瀨的黏膜就變得萎縮。
“唷……呼……啊……”
綾瀨的眼瞼內,閃著白光。
然後,在體內的血似乎退潮般釋放的瞬間,綾瀨便忍不住射精出來。
釋放甜蜜汁液的肉棒,還在痙攣抽搐。
“……啊……啊……啊……”
已插滿直腸狩納的肉棒,加上發洩的快感餘韻,讓綾瀨渾身飄飄然起來。
“……哦……”
在貼緊的身體上,狩納在小聲呻吟。
在體會綾瀨結實的肉之感觸般,狩納用他的雙手抱住綾瀨瘦小的身軀。
“光是屁股,就達到高潮了。”
狩納感歎著並用手去摸著到處是蜜液的肉棒。
“唔……你不要……摸了……”
狩納怎麼可能聽他,他又開始慢慢動起來。
“唷……唷……”
“好可愛。”
忽然狩納又用力的往上沖,在下一瞬間放鬆的快感,便在大腿內側擴散。
“雪彌,你真的是可愛的不得了。”
望著狩納用濕濕的舌頭,舔著自己乾燥的唇的猥褻動作,綾瀨含著他肉棒有屁股便抖顫著。已能自由進出深處狩納的肉棒,像拼命要啃噬他般的,上卷的肉壁,更貪心的交纏著。
“啊……啊……求你放過我……”
才剛發洩過,又馬上被逼至絕支持;讓綾瀨害怕這種感覺,而死命狩納求援。
狩納背上的襯衫,已被汗淋濕,而自己也全身是汗,綾瀨甚至以為會被溶化。
“……狩納先生……”
可是,他對自己已非自己的恐懼,卻被來自腹部狩納的炎熱及快感取代了。
但也由不得他恐懼,因為此時此刻綾瀨已失去理性,只有用肉體拼命向狩納要求更多的愉悅。
在男人冷酷又溫柔的挑動下,綾瀨完全屈服在抱著自己的男人胸懷。

透明的陽光,灑滿了廣大的客廳。被打開的窗戶,送進陣陣的涼風。
發現有人打開客廳的門,綾瀨抬起了頭,看到狩納熟悉的身影,綾瀨停下手中整理桌子的動作,微笑著。
“你回來了。”
綾瀨看著手上的盆子,而狩納剛用牙齒咬著煙頭。
“……染矢那傢伙,終於回家了嗎?”
對狩納不開心的聲音,綾瀨苦笑以對。
今天,染矢一定被痛駡一頓。
雖然溝口有對狩納報告整件事發生的經過,卻未依約與染矢聯絡。以致於後來綾瀨卻不辭而別,雖然是為染矢增添不少麻煩。
結果,因為綾瀨突然不見,讓染矢找了他一整晚。
如果這次綾瀨若有三長兩短,無庸置疑的狩納一定會將憤怒的矛頭指向染矢。那麼綾瀨就必須在一雙似蛇般的眼神、絮絮叨叨的染矢之前,一再地向她道歉。
或是這是疏忽或不謹慎所引起的,但如果有人為你發那麼大的火,也是很慶倖的事。
對著苦笑變微笑的綾瀨,狩納輕輕咋咋舌。
“飯可以到客廳吃嗎?”
聽到綾瀨這麼問,把身體*在沙發的狩納抬起眼,他的左手拿著新的打火機。
那是昨天綾瀨送他的。
把煙吸完在煙灰缸上撚熄後,又拿了另一支香煙叨在嘴裡,狩納很小心的打開打火機。
咋嚓的發出一聲,他又把打火機關上;綾瀨就這麼望著狩納不斷地把玩著打火機。
“你過來。”
綾瀨毫無異議的走至他的身旁。
且在狩納的指示下,坐到了他的隔壁。
狩納的手,仍然在形狀著他的打火機。
“狩納先生,我……”
綾瀨有些質疑的開口。
狩納好像只用綾瀨送他的打火機,他自己先前買的那支,很有可能是狩納用來送給了染矢,作為昨晚綾瀨給她惹麻煩的代價。
雖然二人是舊識,可是對目前喜於男扮女裝的染矢,狩納向來是很不恥。
因為染矢對綾瀨並無任何敵意,而准她在綾瀨身邊出入,且狩納對染矢常常是惡言相向,但仍然會送染矢東西;這也是綾瀨初次看到。
足見,狩納的心情應該很不錯。
更令綾瀨驚訝的是,狩納送給染矢打火機的價錢。
而且染矢更確定的說,那支打火機是比善良的綾瀨所買的那支更貴五倍之物。
“你是怎麼了?”
狩納開口問一直閉著嘴不說話的綾瀨。他雖有些迷惑,卻沒勇氣開口問明事件的真偽,卻只有搖搖頭。
“明天我們出去走走,我要謝謝你送我這打火機。”
他的口吻聽得出心情很愉快,但綾瀨仍搖著頭。
“那倒不必,我才應該要感謝你。”
對於慌張的綾瀨,狩納有些嘲諷的看著身邊的人。
“你就別跟我客氣。說真的,我才意外,在這個時候,你並沒有拿錢跑掉,憑良心說,我還有些不敢相信。”
對愉悅說著的狩納,綾瀨微微翹起唇,道。
“你說到這個時候……讓我想起好像已慢了三個月……”
聽到綾瀨沒頭沒腦的話,狩納不解的問。
“三個月?你是指什麼……?”
而綾瀨卻用更奇怪的表情望向對方。
“咦……?你忘了這是父親的日子嗎……?”
綾瀨忍不住把內心的話說出來。在聽過他的話後,狩納的笑臉,明顯的是安下心的感覺。
就在綾瀨臉紅耳赤之際,有什麼東西從狩納的嘴裡漏出來。
是狩納已點上火的香煙煙霧。
“狩納先生。”
綾瀨急忙把手伸向狩納的大腿。可是,狩納卻比他的動作更快的自沙發上起身。
狩納很關心的抓住綾瀨的肩,問他是否有給香煙的火給燙傷?
“誰是你父親?混帳傢伙!”
綾瀨聽到震耳欲聾的怒駡聲,從頭上劈下來。
露出門牙的狩納,粗聲粗氣的在罵著。
綾瀨蒼白著臉,望著男人異于平常的舉止。
狩納可能沒想到,他是被才剛二十歲的年輕大學生的自己視為父親輩看待吧?
綾瀨很想向他解釋――狩納在自己心目中就像個父親,因此很渴望在父親的日子去慶祝一番!可是他已怕得身體都凍僵了。
睜大雙眼的綾瀨的腰,已被雄偉的狩納勒住。
“你不要空歡喜!你這混蛋!”
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狩納狠狠的把綾瀨瘦瘦的身體壓在身上,開始咬啃他的耳朵。
“喂喂……狩納先……”
狩納又幹又熱的手,把他的衣服掀起,然後去碰觸他的胸部。
“我現在就要告訴你,這些是父親絕不會做的事,你等著瞧……”
狩納大聲的叫囂。
狩納的眉宇間,刻上了綾瀨永遠無法體會的苦惱皺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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