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2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綜)師父》 作者:風的鈴鐺【完結】

☆、直入屍魂界

  「綱吉他要和我一起去見識一下死神生活的地方。」吳裳坐在沢田家的上座, 手裡捧著一杯茶, 如此說道。

  「好啊。」沢田奈奈一臉的笑容,「綱就拜託你照顧了。」

  沢田綱吉:「……」等、等一等啊媽媽!這不對啊!你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

  「阿裳就和綱的爸爸一樣說話也很浪漫呢……」沢田奈奈歎道,眼神頗為夢幻, 「死神生活的地方啊……」

  吳裳&沢田綱吉:「……」不, 您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沢田奈奈容易忽悠, 剩下的就……

  「死神生活的地方?」Reborn挑眉, 「字面意義上的死神麼?」

  「是呀。」吳裳笑眯眯的, 就跟郊遊踏青似的邀請道, 「要不要一起去?會很好玩哦。」

  「我就免了。」Reborn看起來不是很有興致的樣子, 「記得把綱全手全腳地還回來, 馬上就是繼承式了。」

  「啊,關於這個……你幫我和九代小鬼說一聲,讓他把繼承式推後吧。我估計原定的時間是趕不上了。」吳裳懶洋洋地說道, 一點都不在乎這麼一推後邀請的那些人也要全部重新通知是多麼麻煩。不過介於這個繼承式都上電視了……她覺得換個時間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Reborn遲疑了片刻:「師父你和彭格列……到底是什麼關係?」

  「終於問出來了……」吳裳笑了, 感歎道,「我還以為你會一個人憋死呢。」

  Reborn緊抿著嘴唇,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我和彭格列的淵源可是從彭格列沒成立就開始了。」吳裳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只回答一次。」

  Reborn沉默了許久, 沉聲道:「你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嗯?」吳裳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對方指的是自己利用沢田家光逼對方殺自己的事情,她笑得更歡了,「大寶貝兒,我不這麼做, 你會認真聽我說的話麼?」

  Reborn皺起眉頭,不發一言。

  「啊……看你現在的模樣應該叫小寶貝兒。」吳裳歎了口氣,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去,「我收你為徒從一開始就不是做什麼慈善,很多時候根本沒有目的和動機甚至只是臨時起意,你卻給我的行為都按上了自己的理解……小寶貝兒,你只是糾結於我和你所以為的形象不同,從而產生了落差感,自己卻又不承認。一邊不滿我的行為處事,一邊又為過去所束縛無法完全反對我,甚至還在一些事情上對我抱有期待和依賴……這種矛盾的地方,還真是可愛呢。」

  她說到最後,發出了低低的輕笑聲。

  Reborn並沒有被激怒,反而是耐心地聽完,還應聲了:「也許師父你說的沒錯。」

  這下子輪到吳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了。

  「但是……師父,我們也不是隨著你的想像來行事的。」Reborn說道,「無論是我,還是骸,甚至是白蘭……只要我們還符合你的基本期待,就無法達成你給出的要求。」

  吳裳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面無表情地盯著對方半晌,別過頭輕輕地歎息一聲:「孩子長大了也開始變得無趣了。」

  末了,她在臨走前,說了一句:「別擔心,我現在暫時不打算死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是因為師娘?」Reborn叫得很順溜。

  吳裳勾起嘴角:「嗯,順便處理一點小事情。」

  「小事情?」

  「嗯,幹掉真正的大寶貝兒。」

  「……」

  三天后,沢田綱吉、黑崎一護、井上織姬、吳裳外加一隻會說話的黑貓,正式踏上了前往屍魂界的旅程。

  除了黑崎一護可以死神化,其他人都用了浦原喜助贊助的轉換器從而得以進入屍魂界。

  到了要出發的時候,吳裳才來。除了知情的浦原喜助、一知半解的沢田綱吉、只認識對方的黑崎一護,身為黑崎一護的後援井上織姬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對此,吳裳只是一笑:「不用在意我,指不定哪個時候我就和你們分開了。」

  黑貓從浦原喜助那裡得知了她的身份,依舊抱有幾分懷疑,不過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對他們更為有利,於是它只是甩了甩尾巴,附和道:「沒錯,管好你們自己就可以了。」

  黑崎一護小聲和沢田綱吉說悄悄話:「喂,沢田,吳裳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沢田綱吉苦著臉:「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進入屍魂界的過程頗為驚險。

  因為眾人一開始速度不夠快,最後沢田綱吉還動用了死氣之炎加速。吳裳和黑貓是唯二兩個不怕的,後者還在那裡罵幾個小的手腳不夠快。等罵夠了後,它看向吳裳:「你會瞬步?」

  吳裳面露困惑:「那是什麼?瞬間移動的一種?事先聲明,我不會超能力。」

  「……算了。」黑貓的尾巴動了動,「你的天賦挺高的。」

  「畢竟那麼多年不是白活的……」吳裳看了它一眼,沒忍住,蹲下來順手從頭到尾撫摸了它一把。

  黑貓退後了一步,金色的貓瞳警惕地盯著她。

  「我很久沒見過你這樣子皮毛順滑四肢矯健的黑貓了,你長得真不錯。」吳裳讚美道,順便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我對黑色的皮毛成色好的動物有特別的好感度加成。」

  就像是她所養著的用來查探的那些烏鴉,各個油光蹭亮的,雖然還是喜歡翻垃圾桶。

  「謝、謝謝?」黑貓遲疑地動了動耳朵。

  這只是一個插曲,接下來的行程在入門就受到了阻礙。守門人打倒了卻來了三番隊隊長市丸銀,而這位隊長還有意放水,幾人來到了流魂街暫時入住,並且在黑貓的指引下去找能讓他們進入死神所在的瀞靈廷。

  在志波空鶴家裡,眾人得到了短暫的歇息。

  黑崎一護等人在那裡嘗試把靈力輸進志波空鶴給的球裡,吳裳則是和夜一在空房間裡單獨談話。

  「進入瀞靈廷之後,我會和你們分開行動,幫我照看一下綱吉吧。」

  「你要去找藍染?」黑貓夜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事先聲明,雖然你的靈力出乎我意料的強,但在屍魂界你還是個新手,不敵死神,更不用說藍染怎麼也是隊長級別的……」

  「誰說要去找他了?」吳裳嗤笑,「那倒楣孩子遲早自己會跳出來,就像是JUMP上少年漫的大BOSS一樣解釋自己作死的來龍去脈,那個時候打他臉才最爽。」

  夜一:「……」

  「我之前說過的,我要去找我的夫君,所以進去後就和你們分開走。」

  「你居然是認真的啊……」夜一汗顏,「你怎麼找?」

  「總會找到的……」吳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盯著腳邊的黑貓看。

  「什麼事?」黑貓往後躲了躲。

  「我從剛才就一直很好奇……」吳裳抱起自稱夜一的黑貓,把它翻轉過來查看,神色嚴肅,「嗯,果然是母貓啊。你的聲音還挺粗獷的。」

  「……」黑貓呆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後後腿大力地踹過去,「變態啊!性騷擾貓了!」

  猝不及防的吳裳揉著被踹中的下巴,嘴角抽了抽,看著憤憤不平的黑貓暗自嘀咕:「速度還挺快的嘛,我都避不開……」

  「你要找的人叫什麼?或許我會知道。」夜一這時候還是沒有放下查探的心思。

  好在吳裳對此也不在意,尤其是已經進入這裡了,沒有什麼顧忌了:「他叫沖田總司。」

  「我還以為你要說浮竹呢……」顯然夜一也從浦原喜助那裡聽了八卦來,不過它也和對方一樣覺得只是同名同姓沒把這當一回事。它眯了眯眼,「沖田……我以前似乎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的確姓沖田,堪稱是天才,因為靈壓很強曾經引起過很大的關注……不過他一直沒有自己的斬魄刀,並且拒絕了十一番隊的邀請申請加入了四番隊,之後我就沒聽到過什麼消息了。」

  吳裳一怔:「他全名呢?」

  「不清楚了。」

  吳裳沉默片刻,跑去一手揪著沢田綱吉一手拉著黑崎一護往外走:「走了臭小子們!我們今晚就突襲!不能等了!」

  被揪著的兩個人兩臉懵逼。

  「……你冷靜點!」夜一趕忙追了上去。

  另一邊,瀞靈廷內——————

  「隊長,據說屍魂界有旅禍入侵?」

  「你的消息來的很快嘛。」卯之花烈抬眼,朝著來人微笑,「大家似乎都對旅禍很有興趣。」

  「因為很少有外面的人進來嘛。」說話的紫發青年走過去坐在女子對面,「旅禍長什麼樣呢?隊長有消息麼?我目前打聽來的也只能知道其中有個橘色頭髮的死神。那就是奪取了露琪亞小姐力量的死神?」

  「沖田你很少會打聽那麼多。」卯之花烈放下筆,「是單純地對旅禍感興趣呢,還是對其中的單個人感興趣?」

  「都有一些吧……」沖田總司剛要繼續說,警報聲響徹瀞靈廷上空。

  「雖然我們四番隊不參與戰鬥,但是戰鬥中不免會出現傷亡,趕去支援也是正常的。」卯之花烈重新拿起筆,語氣溫和,「沖田,就你去吧。」

  青年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是,隊長。」

  回到夜襲的那群人那裡………………

  場景一:

  「沢田——吳裳小姐——夜一桑——你們在哪裡啊——」被逮捕的重點對象黑崎一護嚷開了,沒喊來隊員反而招來了一群死神。

  場景二:

  「啊啊啊啊!我就說那個人不靠譜!」落在屋頂上的黑貓抓狂,「一護這小子也一樣!」

  場景三:

  「黑崎同學——沢田君——夜一先生——」井上織姬喊了一會兒,默默地縮到了小角落,「大家在哪裡啊……」

  場景四:

  「看!是不是他!橘色短髮的死神!」

  「沒穿死霸裝啊,而且這顏色似乎有點不對勁啊感覺褪色了一樣……不管了!先抓住再說!」

  「啊啊啊啊你們找錯人了——」沢田綱吉掉頭狂奔,心中大哭——大家都去哪裡了啊?

  不過等他找到小夥伴的時候……他就更想哭了。

  「沢田——!」黑崎一護一邊揮著手一邊朝他跑來。

  「……黑崎你身後跟著的人也太多了點吧?!別揮手了啊!後面的人更加生氣了!」

  至此,這個原本有地圖和新手指導、三個DPS、奶媽的優秀打怪隊伍,一瞬間隊伍解散得很乾淨。其中兩個DPS還順利會師,收穫了雙倍的敵人。

  至於另一個DPS……

  「這裡面的地形還真複雜……啊,早知道當時就把夜一薅過來帶路……」吳裳歎了口氣,走入夜色中。

  「接下來……四番隊在哪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日更三天了!真是不容易!因為想寫見面所以這幾天一直挺雞血……重逢快了。

  茶渡和雨龍被我蝴蝶掉了嗯。

  之後的R爺看到藍染——這就是那個大寶貝兒?!

  藍染:???(X


☆、刀之爭

  吳裳開始後悔起剛剛離隊太快了。

  早知道不管如何都要把夜一給帶著。她從志波空鶴那裡要過來的地圖簡直是小孩子的塗鴉, 根本看不懂畫的是什麼。

  作為曾經幹過不少灰色地帶的勾當、教出了Reborn和六道骸一流的人, 吳裳的隱匿功夫自然比莽撞的新手要高出很多。

  在那兩個紅名DPS被圍攻的時候,身為團隊分散的罪魁禍首的她深藏功與名,獨自穿梭在瀞靈廷中間。

  期間不可避免地撞到了落單的死神, 對方還有點娘娘腔, 她毫不猶豫地打敗了對方還扒了對方的死霸裝, 偽裝成死神光明正大地走著。

  聽著那群死神追查旅禍時說的話就能清楚黑崎一護是重點對象, 其他的他們並不怎麼在意。而對黑崎一護的描述是「橘色短髮的死神」。那麼她的偽裝應該很完美。

  畢竟整個瀞靈廷那麼多死神, 她絕對不信所有人都互相認識。

  吳裳在沒走多久就又遇上了人。

  看著對方穿的羽織, 應該是隊長級別的。長相兇惡, 左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

  對方肩膀上還趴著一個可愛的粉發小女孩, 雙方一見面都先愣了一下。

  「隊長好!」吳裳先發制人。

  「喂!剛剛報導的旅禍在哪裡!」

  旅禍?吳裳隨意指了一個方向:「那邊!」

  「啊——原來我們走錯路了!」小女孩嘟起嘴喊道。

  「那邊麼——!」對方往吳裳說的方向沖出去。

  「哎?」吳裳一愣,趕緊在後頭喊道,「隊長——我迷路了——請問四番隊在哪裡啊——」

  那個小女孩指了一個方向:「那邊直走左拐就到了!」

  「多謝——」

  雙方都很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 然後都往著錯誤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

  費了一晚上的功夫, 連續走了好幾個死胡同,吳裳都要懷疑這裡是迷宮了。最後她不得不跳牆翻越,終於根據得到的路線來到了目的地,看著那標識, 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十三番隊……?」

  給自己指路的一定是路癡!

  吳裳無奈地走進這個番隊, 決定再問個路。

  她就不信她遇上的死神沒有一個有方向感的!

  ********

  另一邊,沢田綱吉和黑崎一護被十一番的死神們團團圍住,正慌亂地逃竄時,一個看起來弱唧唧的死神闖了進來。

  黑崎一護當機立斷拿對方做人質, 然後發現屁用都沒有,變成了三個人一起躲避追殺。

  而成功逃出十一番隊圍攻的三人,並不知道,他們逃跑後沒多久,那個地方來了一個新的死神。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攔下了追趕的人:「找到旅禍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們可以退下了。」

  剛剛還興沖沖的眾人對來者很是尊崇,一個個激動地臉冒紅光。

  「沖田先生來了啊,那旅禍就跑不掉了……」

  「沖田先生還在四番隊麼?什麼時候來十一番隊呢?」

  「笨蛋!沖田先生已經有自己的斬魄刀了,肯定調隊申請已經提交了!」

  被眾人議論的紫發青年聽著這些碎語,臉上的笑容都添了幾分無奈,他看著旅禍離開的方向,嘴裡喃喃著:「剛剛是山田吧……那接下來……」

  那個被當成人質的名叫山田花太郎的死神跳反了,決定帶著他們去懺悔宮找朽木露琪亞。他也一心想救出對方。

  只是……三人通過四番隊才知道的密道抄近路、但剛剛走出密道的時候,三個人看著堵在出口明顯是等著他們的人,沉默了。

  「你故意設的埋伏?」黑崎一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山田花太郎,對方連連擺手:「不、不是……沖田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青年笑得很是溫柔,語帶親昵:「不在這裡怎麼知道你叛敵了麼?」

  「沒、沒有叛敵……我只是想救露琪亞小姐……」山田花太郎抖得跟個篩子一般。

  「你身後兩個是入侵的旅禍?」紫發青年笑眯眯地靠近,絲毫不在意兩人戒備的目光,擺了擺手,「別那麼緊張嘛,我不和你們打,就是想問問你們……和你們一同前來的的人中可有我家阿裳?」

  兩人的眼神瞬間帶上了點迷茫,倒是沢田綱吉很快反應過來:「你認識吳裳小姐?」

  青年臉上的笑意加深:「看樣子她在了。」

  「請問你是……」沢田綱吉聽著那親昵的語氣,想了一圈,小心翼翼地上前,試探性地喊出一個名字,「沖田總司先生麼?」

  回到十三番隊————————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隊長還生病著,你去稟告!」

  「請問……」吳裳攔住了兩個一臉苦惱的死神,原本還在爭吵的兩個人倏地停下,齊刷刷看向她,異口同聲道:「什麼事情?」

  「我是四番隊的,迷路了,想問一下回到四番隊的路怎麼走……」

  「四番隊的?!」兩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拉著人走。

  「快快!幫我們看看隊長的病如何!」

  「沒錯,我們稟告的時候你一定要在旁邊呆著,萬一隊長病更重了呢!」

  「……哎?」吳裳一臉懵逼地被拉走,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死神的管理,太糟糕了。

  秉承著少說多看獲取資訊的態度,吳裳跟著一塊來到了十三番隊長的住處。進屋之後,她明白為何這兩人一聽她是四番隊的那麼開心了。

  十三番隊長一看就身體不好,躺在床上,額頭上還放著冰袋。

  吳裳被拉著一塊兒單膝跪下行禮,她還沒仔細看這位隊長長啥樣就被身旁的死神的話給驚住了。

  「稟告浮竹隊長!藍染隊長身亡了!」

  ……啥?藍染掛了!?

  吳裳震驚地看著說話的人,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有一種自己好不容易求到了種子、花了兩天下載了資源結果打開發現是黑車的鬱悶感。

  不過……浮竹啊。

  聽到對方說的話,她才想起來,十三番隊長的名字和自己挺有淵源。

  思及至此,她抬眼看了看被藍染身亡的消息驚得坐起來的人。

  對方一頭白色長髮,大概是因為常年生病,臉色也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一邊咳嗽一邊問話。

  兩個死神回答一番之後,吳裳也得知了藍染是今天淩晨遇害的,而且那群傻逼死神都覺得是他們這群旅禍動的手。

  吳裳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得到了想要的資訊,正欲和其他人一起退下的時候,被喊住單獨留下了。

  「你是四番隊的?」

  吳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是。」

  浮竹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四番隊隊員:「那你們隊的京樂隊長可還好?」

  「挺好的。」

  浮竹十四郎笑了:「你是旅禍吧?」

  吳裳沉默了一下,也不裝了,直接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恍然,卻沒有一絲懊惱:「大意了啊……你怎麼認出來的?」

  「靈壓不同。」浮竹十四郎手握拳掩到唇邊,咳嗽了幾聲,「即使只有一瞬間,剛剛提到藍染的時候,你身上爆發出了堪比隊長級別的靈壓。」

  「靈壓啊……」吳裳皺眉。其實她壓根不懂靈壓這種東西,不知道如何釋放靈壓,也完全感受不到別人的靈壓……不過介於她本身就很特殊,什麼奇怪的情況她都能接受。

  她就把這個當做氣勢來理解吧!

  「是你殺了藍染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浮竹的面色變得沉重了不少。

  「我倒是希望呢,可惜不是我。」吳裳雙手抱胸,斜靠在牆上,語氣誠懇,「放心吧我沒騙你,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要昭告天下——哈哈哈我終於幹掉那臭小子了。」

  浮竹十四郎:「……」

  「看在你的名字和我有緣的份上,我再多告訴你個資訊吧。」吳裳看起來心情不錯,說話也隨意起來,「旅禍中間唯一可能殺死藍染的就是我,但是我還沒動手呢。所以藍染一定活得好好的,你們大概被他集體騙了吧。很有可能露琪亞的事情也有他的手筆……你是露琪亞的隊長吧?真的覺得露琪亞做的事情需要被處死?」

  「不……」浮竹十四郎脫口而出之後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被帶跑了,趕忙扯回話題,「但是我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身為旅禍的你需要和我走一趟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吳裳在對方說話的時候身形已經動了,瞄準從剛進來她就一直注意著的屋裡唯一的一把刀下手。

  等她停下的時候,手中拿著的刀已經出鞘,架在對方的脖子上,聲音沉穩:「別動。」

  浮竹十四郎有點懵。

  這個人……拿他的斬魄刀來威脅自己?

  這件事過於離奇了,導致即使剛剛對方的速度快到他都沒防備住他也生不出一絲緊張感。他沉默了幾秒,語氣複雜地開口道:「你……根本不瞭解死神的戰鬥模式吧?」

  吳裳愣了一下,她思考幾秒鐘之後,遲疑道:「不是拿刀互砍麼?」

  「……」雖然也沒錯吧……浮竹問道,「你知道戰魄刀是怎麼回事麼?」

  「刀的品種的一種?」吳裳完全不知道對方問話的含義,「你到底想說什麼?」

  「……」浮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覺得他動手都有點勝之不武了。而且看這人的反應基本可以確定藍染的事情她的確沒動手。

  如果一個連斬魄刀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能把隊長級別的死神殺死,那藍染一定是個假的了。

  不過即使如此……人他還是要扣下的。浮竹歎了口氣:「這位……小姐,放心,只要你沒做的話就不會有危險……」

  「我叫吳裳,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吳裳的自我介紹很普通,但是在浮竹耳朵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個名字曾經在他小時候經常出現,甚至於長大後父母都還曾經拿來打趣過他,特別是朽木白哉娶妻之後這個名字出現頻率高了一段時間。

  他只是秉著父母的吩咐曾經注意過,因為沒有發現人之後也就隨他去了……萬萬沒想到本尊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還是旅禍的身份……這個人情要怎麼還?不對,並沒有確定這人是不是當年的那個……畢竟這都幾百年了……

  浮竹十四郎覺得喉嚨有些癢,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等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決定:「既然如此……你快點離開吧,這次我會當做沒有發現。」

  這樣子就算是還人情……了吧?

  吳裳頗感意外,確認對方是真心這麼說的之後才把手中的刀收起來:「那這次算欠你一個人情。」

  浮竹:「……不用。」

  「對了,我手頭沒有武器不太方便,你就好人做到底把刀借我用一下,事了之後還給你。」吳裳說完就拿著刀快速溜了,根本沒有等人說好的功夫。

  浮竹十四郎還想著事呢,就見對方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就這麼拿著自己的斬魄刀跑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目瞪口呆。

  跑……了……?這個人是不是以為那刀是隨隨便便量產的啊!?

  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的浮竹覺得胸口有點悶。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說自己刀沒了……斬魄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偷了?這已經不是小偷的程度這是強盜了啊!可是說被搶了似乎更加……

  他倒不怕對方拿著他的刀去作惡,畢竟自己的刀別人根本沒法使用。

  「總之……先過去看看懺悔宮那邊的情形吧。」這事情都可以列入屍魂界十大不思議事件之一了。

  而吳裳……這個順利趁著別人懵逼的時候搶了別人的刀逃走的人,終於想起自己還有隊友在,也終於擔心起自己帶來的孩子還是否活著了。

  這次她直接就往懺悔宮那邊跑,畢竟目標那麼大遠遠就能看見。

  這麼一走,她和黑貓夜一碰了頭。

  或者說……她被四楓院夜一找到了。

  「喲,吳裳。」

  「……你誰?」

  「是我啦,夜一。」四楓院夜一很遺憾沒有當著眼前這人的面來個貓變活人來嚇她一跳,歎氣之余瞄到了對方腰間的刀,「你的刀哪來的?」

  「哦,這個啊。」吳裳拿起刀,一臉淡然,「從別人那裡拿來的。」

  「……別人?」

  「嗯……應該是十三番隊長浮竹十四郎吧!」

  「……你和浮竹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把自己的斬魄刀給你!?你和喜助說得是真的麼!?」

  「沒有關係啊。」吳裳一臉笑,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沒武器麼?看到就順手拿了就跑了……」

  「……」四楓院夜一忍無可忍地一把奪過對方手上的刀,單手揪住她的衣領,「別笑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啊!?」她簡直要被氣死了!浦原喜助說的有點麻煩根本就是個大麻煩啊!

  「那麼嚴重麼?我用完一定會還回去的。」吳裳一臉納悶,並沒有明白為何夜一如此暴跳如雷,「別生氣了嘛,乖,如果不是我自己的刀丟失了……」

  「等一下!有人來了!」四楓院夜一心很累,都不太想管這個人了,可是畢竟他們還是一夥的。

  吳裳也停止了爭執,扭頭看向對方所看的方向,在看到隱約的身影時心倏地提起。

  「哎——你的刀丟失了麼?」走過來的紫發青年笑容燦爛,夕陽的餘暉給他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暖光,腰際別著兩把眼熟的劍,「那麼……你丟失的是這把加州清光呢,還是這把大和守安定呢?」

  吳裳怔怔地看著他。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隔著那麼點距離,靜靜看著。四楓院夜一已經在察覺氣氛不對的時候退到了一邊。

  好半晌,吳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但是吐字清晰:「都不是,我丟失的……是沖田總司。」

  青年輕笑出聲,顯然心情很好。

  他走過去握住對方的雙手,朝她眨眨眼:「為了獎勵你的誠實,這把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以及沖田總司都是你的了。」


☆、東窗事發

  沖田總司找到她們並不是偶然。

  在得知吳裳的確是旅禍一員之後, 他便真的將三人放行了, 還態度頗為友好地和沢田綱吉多聊了幾句問了問吳裳的事情,最後還是因為感受到了更木劍八那恐怖的靈壓他才遺憾地讓三人先走。

  更木劍八帶著草鹿八千流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沖田總司站在那裡, 一副悠閒曬太陽的樣子, 就差捧個茶杯了。

  「小總~~~」八千流朝他揮手。

  更木劍八則是四處張望:「總司!你有看到旅禍麼?剛剛就在這附近吧?」

  「嗯, 往那邊去了。」沖田總司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完全沒有說謊的樣子。

  「好——!」更木劍八正要走, 跑了兩步之後突然間停下, 「我說……總司, 你現在有了斬魄刀,什麼時候真正地和我打一場吧!」

  沖田總司的笑容不變,紫眸輕輕一瞥:「那樣你可能會死哦。」

  更木劍八大笑出聲, 沒有諷刺對方大言不慚, 也不覺得受到了輕視,而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戰意,興致高昂:「那真是讓人期待啊!我先去和旅禍打一架,很快回來!」

  說完他就跑掉了。

  沖田總司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糟糕啊……看樣子劍八的戰意頗濃啊。」

  這個狀態萬一真的遇上了黑崎一護他們, 那對方可能會比較慘了。更木劍八和其他隊長比起來, 是個純粹的戰鬥狂。

  而沖田總司不知道的是……更木劍八根據他錯誤的指路、又經過八千流二度的瞎指揮,居然負負得正,真的和黑崎一護他們碰上了。

  黑崎一護讓沢田綱吉和山田花太郎先走,自己和更木劍八開戰, 一戰過後重傷,被黑貓夜一給找到。

  夜一帶人走了之後治療了一番,結果黑崎一護傷還沒好,一醒來就想到了先跑去救人的沢田綱吉他們,得知他們遇上了當時那個夜晚重傷他和沢田綱吉的朽木白哉,使命感爆發,立馬搶了夜一的飛行道具過去了。

  而四楓院夜一火急火燎地正要趕過去,順便根據靈壓找到了在附近、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保護小孩子的使命的吳裳。

  至於沖田總司麼……他在忽悠完更木劍八之後,覺得吳裳既然是身為旅禍前來的,那一定也會去救朽木露琪亞,也往懺悔宮這邊跑。

  三人就這麼順利地碰上了。

  聽完沖田總司說的那句話,吳裳也笑了起來。她注視著眼前的人,仔細地端詳著他和記憶中相差無幾的眉眼,眼睛眨都不眨。

  「怎麼了?高興壞了?」沖田總司伸出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故作苦惱地皺起眉頭,「不會是傻了吧?」

  「……總司。」

  「嗯?」

  吳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不似對方溫柔的握住的舉動,她這番動作簡直就像是怕人跑了一樣是扣住的。下一刻,她靠近,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找到你了。」

  沖田總司輕輕點了點頭,任由對方抱著,笑得開心:「嗯,被你找到了。」

  「咳咳咳咳——」四楓院夜一一開始還是看戲的狀態,後來就有點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聲打斷兩人,「再不走一護和綱吉那兩小子會掛掉的哦,他們遇上了朽木白哉,根本沒有勝算。」

  「也是……」終於想起還有正事要做的吳裳鬆開手,「你現在是死神,不好摻和,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就跟上夜一的步伐,只是沒走多遠她又單獨折了回來。她跑到青年跟前,臉上帶著笑,俯身往前,吻住對方的唇,在他愣神的時候很快放開,語氣不容置喙:「在這裡等我!」

  沖田總司回過神來,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輕笑出聲:「那麼有精神啊……我可以稍微放心點了。」

  他也明白對方的意思。現在他是死神的身份,而她是旅禍……如果在別的隊長面前暴露身份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而且她這次是去救同伴的,自己插手的話可能會使事情變得複雜,更加不好收拾。

  只是……

  「阿裳也會有救同伴的心了啊,真是太不容易了……」沖田總司感歎了一聲,手撫上別著的刀的刀柄,紫眸微微眯起,「剛剛她拿的刀……是浮竹隊長的?」

  這邊,吳裳趕到了懺悔宮前面的吊橋上。四楓院夜一比她快了一步,攔住了朽木白哉對黑崎一護的一擊,接著又用藥注入黑崎一護的傷口將其麻醉。

  朽木露琪亞擋在沢田綱吉前面,似乎是放著對面的再次攻擊。而沢田綱吉他……看起來傷勢不輕,半跪在地上,身上的刀痕不少,看起來頗為嚴重。

  吳裳現身之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先把沢田綱吉扶了起來,語氣關心,揉了一把對方毛茸茸的腦袋:「綱吉,還活著吧?」

  沢田綱吉原本身體還緊繃著,抬眼看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師父?」

  「怎麼你也跟著亂叫了。」吳裳失笑,安慰道,「別怕,師尊來救你了。」

  師尊是什麼稱號啊……沢田綱吉在內心糾結了一會兒,決定先放棄掙扎。

  吳裳看了看對面的仗勢,持刀明顯想要幹架的黑髮男子應該就是夜一之前說的朽木白哉,而在他身後站著的是浮竹十四郎……想到自己搶刀的行為,她難得有些心虛,看向旁邊的紫發女子:「夜一,先撤?」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四楓院夜一翻了個白眼,她將自己手中的雙魚鯉扔給了站在朽木白哉身後的浮竹,還替吳裳背了個黑鍋,笑嘻嘻地說道,「抱歉了啊!浮竹!」

  浮竹十四郎頗為懵逼地接住自己的斬魄刀,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不客氣給咽了回去,視線落到已經背起重傷的沢田綱吉的吳裳身上。

  「你們覺得自己逃得掉麼?」朽木白哉顯然被兩人囂張的態度給激怒了。

  「我瞬身夜一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四楓院夜一扛起黑崎一護,「跟得上吧,吳裳?」

  「我盡力!」吳裳比了個OK的手勢,在對面的攻擊來臨之前險險地撤離。

  ***********

  半個小時後,一處洞穴中——————

  「怎麼樣?這孩子還有救麼?」吳裳憂心忡忡地捧著心口,問替沢田綱吉查看傷勢的沖田總司。

  「別隨便判人死刑啊,阿裳。」沖田總司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還好,沒有傷及根本,一天左右可以恢復。」

  「我就知道你是個經打的孩子。」吳裳目光柔和地看向被包紮地嚴嚴實實的沢田綱吉。

  「……吳裳小姐,我覺得這不是誇獎。」沢田綱吉悶悶地回道,不忘向另一個人道謝,「謝謝沖田先生。」

  「不用客氣。」

  「沖田你就是吳裳死磨硬泡一定要來屍魂界找的她的夫君?」四楓院夜一也處理完了黑崎一護的傷口,走過來坐下,驚歎道,「還真的找著了啊……」

  「哎?阿裳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麼?」沖田總司單手支腮,歪著頭看身旁的人,紫眸裡滿是笑意。

  「不然我來幹什麼?我和朽木露琪亞都不認識。」吳裳停頓了一下,遲疑道,「或許還有點其他的私事吧……」

  接著,她乾脆在眾人面前把以前收養藍染然後被捅刀的事情說了。

  「所以……藍染就是你當年說的被人類背叛的事情麼?那他的死因的確很可疑了。」沖田總司若有所思,伸手將對方的一隻手牽過來握著,臉上笑吟吟的,「那浮竹隊長那邊呢?」

  一時間,吳裳莫名,四楓院夜一倒是替她緊張起來。

  「浮竹隊長?啊,是說刀的事情麼?」吳裳將當時的場景重述了一遍,發現四楓院夜一和沖田總司一個臉色越來越難看都乾脆扶額了,一個笑得越來越讓人心裡發毛。

  饒是她再不當回事也知道事情有點不對了:「呃……哪裡不太對?」

  「我忍不下去了!沖田你教教你老婆常識吧!我去看看一護!」四楓院夜一站起來直接走了,不忘貼心地帶著坐立難安的沢田綱吉一塊兒。

  「阿裳,你知道死神的斬魄刀是怎麼來的麼?」

  「怎麼來的?」

  「斬魄刀,顧名思義,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築成的,與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沖田總司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神色冷淡下來,「相當於死神靈魂的一部分。」

  「……」吳裳這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尷尬,她皺起眉頭,小聲問道,「不然等會兒你去幫我道個歉?」

  「……這不是重點。」沖田總司牽過她的雙手握著,「正常情況下,即使好脾氣如浮竹隊長,也不可能允許別人動他的斬魄刀,更何況你還是身份不明的旅禍……阿裳,你沒有漏掉什麼麼?」

  吳裳略一思索,心更虛了。

  如果她沒弄錯,那那位浮竹十四郎的態度是從她自報姓名之後轉變的,突然從堅持要抓自己歸案到放自己走,就連搶刀都沒報案……這一切都導向了一個十分糟糕的可能——自己之前猜想的是對的,不是什麼同名。

  MD,都是浦原喜助誤導我。——吳裳很冷靜地將鍋扔到了無辜的人頭上。

  「別多想,總司,萬一他就是個單純的好人呢?」吳裳一臉平靜地說道。

  沖田總司也沒在這個時候逼問她,只是輕輕歎了口氣,將腰際的刀解下一把,放到對方前面:「你現在沒有武器,先拿著清光吧。」

  「好。」吳裳接過刀,「你要回四番隊麼?」

  「嗯,既然藍染是你如說的那樣子……那麼他恐怕圖謀不小,我回去查查看也好。」沖田總司站起來,笑眯眯地問了一句,「阿裳,你沒有什麼不該瞞的事情瞞著我吧?」

  吳裳動作略僵硬,她沉默了許久之後,艱難地開口道:「那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

  沖田總司沉默了一瞬,笑了:「我覺得我現在就可以開始生氣了。」

  等四楓院夜一和黑崎一護說完,並且決定在這三天激發出對方死神的力量之後,她去看了看另一邊,發現吳裳坐在那裡,身旁放著一把刀。

  「沖田把斬魄刀給了你?可是你也用不了別人的斬魄刀啊……」四楓院夜一走過去,語氣頗為好奇,「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兩把斬魄刀的人……」

  「呐,夜一啊。」吳裳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些縹緲,她目光望著前方,「屍魂界對重婚罪是怎麼判的?」

  四楓院夜一:「……」

  「算了,這不重要……」吳裳頂著對方看人渣的目光,摸了摸下巴,「我趁著我那個倒楣學生混亂屍魂界的時候悄悄把人帶走吧……」

  「……你先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父:媽的,史詩級尷尬。

  下章大寶貝兒出場。


☆、準備

  四楓院夜一很好奇, 好奇到都沒有心情好好教黑崎一護卍解了, 隨便對他進行了斬魄刀的啟蒙就過來問吳裳:「所以浮竹真的是你的……但是你不是說從未謀面麼?」

  「是啊,我的確沒見過啊。」吳裳也覺得自己倒楣透了,歎了口氣, 跟哥倆好似的, 胳膊搭在四楓院夜一肩膀上, 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解釋完之後, 四楓院夜一過足了八卦癮, 琢磨了半晌:「不對……這麼一來浮竹不是不知情麼?那為什麼他會放水還讓你帶走了斬魄刀……」

  「在我報上自己名字的時候, 浮竹的態度變了, 大概是他家人跟他說過什麼吧……」吳裳揉了揉太陽穴, 神色複雜,「至於斬魄刀……我更傾向於他沒反應過來。」

  「的確。」四楓院夜一從某方面來說也挺佩服她的,「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會搶別人的斬魄刀來自己用的人。」

  「……別提了。」吳裳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早知道會造成這樣子糟糕的局面她當時就應該直接先去救露琪亞!對不起啊露琪亞!

  「不過……這樣子你之前稱浮竹前夫的確不太對。」夜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語氣誠懇, 「你這不是還沒離麼?」

  對方話語裡幸災樂禍的意味太明顯了,吳裳陰沉地瞥了她一眼,直接揮拳打了過去,對方及時地避開。

  「好了, 不開玩笑了。」夜一舉起雙手, 表示休戰,問道,「你要去和浮竹說清楚麼?」

  吳裳一臉木然:「說什麼?要求離婚?」

  「……噗哈哈哈哈哈!」四楓院夜一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捂著肚子笑得蹲了下來,還用手捶著石壁,顯然是樂壞了,「抱歉抱歉!但是這事情真的太有趣了!你這還真是重婚啊哈哈哈哈!你要怎麼負責?不能欺負浮竹啊!當然也不能對不起沖田!人家都把斬魄刀給你了……等等!似乎兩個人都給你了!裳裳你魅力真大!」

  說完之後,她還給了一個拇指。

  「像你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是會遭報應的。」吳裳完全不去想這句話也完全適用於自己,她略帶惆悵地歎了口氣,「還是等幹掉大寶貝兒再說吧。」

  夜一的笑聲戛然而止:「大寶貝兒?」

  「嗯,對惣右介的愛稱,你覺得如何?」

  「……」四楓院夜一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還好吧……」就是有點噁心。

  吳裳歎氣:「其實我覺得有點噁心。」

  夜一:「……」你知道啊!

  她微微一笑:「但是能噁心到他,我就覺得挺開心的了。」

  這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四楓院夜一不贊同也不反對,她歎了口氣:「你讓沖田回去是因為怕牽連到他?」

  吳裳垂下眼簾,拿起身旁的刀端詳著:「嗯,畢竟死神人那麼多,我沒有殺掉全部死神的把握。」

  「……你不需要這種把握。」

  「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我不會拿他來開玩笑。」吳裳抬眼看過去,臉上依舊帶著笑,「惣右介的事情了結後,我會想法設法帶走總司……夜一,你和浦原以前都是死神吧?那你們一定有讓死神在現世滯留的辦法吧?」

  「……你這樣子有點可怕啊。」四楓院夜一背靠在石壁上,「你和沖田達成協議了?」

  吳裳的笑意更深了,輕聲開口,尾音上揚:「他會同意的。」

  四楓院夜一覺得,自己雖然還不是很瞭解這個人,但是這人是藍染的師父這點一定沒錯了。

  「說起來……我之前都沒有問,惣右介對你們做了什麼麼?」吳裳見對方保持沉默,一笑,「看樣子還不能告訴我啊……也行,反正我也不怎麼在意。那麼能教我如何使用斬魄刀麼?」

  四楓院夜一有些意外:「可是你不是死神,無法使用斬魄刀啊,更何況是別人的斬魄刀。」

  「別人的不可以,但是這把刀一定可以。」吳裳將刀拔出鞘,食指和中指併攏著,輕輕撫過冰涼的劍身,「畢竟……這刀是以我的血重鑄的啊。」

  而同時,吳裳握在手裡的刀,似是有所感應,給出了回應:【主人!】

  「清光?」

  【呼喚我的名字,解放我吧!】

  似有所感,吳裳嘴裡喊了出來:「流動吧,清光。」

  她手裡的劍發出光芒,化為了無形的水,流淌在周圍。

  四楓院夜一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夭壽啊!這人自己學會了始解刀了!還是別人的斬魄刀!

  一時間,不知為何她有點嫌棄起黑崎一護起來。

  「這只是第一階段吧?要幹掉惣右介還遠遠不夠呢。」吳裳解除了始解,刀入鞘,「進一步的方法呢?」

  四楓院夜一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你為什麼突然那麼主動?我記得你之前你可是連死神界的訊息都不打算好好聽的。」

  「因為我瞭解到在這個地方,我有點弱了。」吳裳語氣平靜,「作為養大和教導他最後還他設計被殺連死了都不好過的人,我很清楚地告訴你們,惣右介圖謀的,絕對不僅僅是整個屍魂界,而他很會操縱人心。而那些死神們,尤其是扛把子作用的隊長……估計都被他挑撥離間起內訌了吧。」

  「而且……」吳裳話鋒一轉,面露愁苦之色,「我有點擔心總司。」

  「為什麼?」

  「他沒聽完全部,只聽到我說前夫是浮竹的部分。」

  「……」四楓院夜一此刻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對方好了,「你不追上去說清楚麼?」

  「不行,他正生氣的時候追上去他會和我打架的,以前就是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還手,問題是他還是認真打的,我放水是不行的。」吳裳長歎了一口氣,「我比較想要另一種打架啊……」

  四楓院夜一的同情在聽到最後一句葷段子的時候已經消失殆盡,她毅然決然地轉身去繼續教導黑崎一護了。

  不嫌棄了,起碼那個純情小鬼比較好調戲。

  另一邊,死神的確也如吳裳所料的不太平靜,並且隊長們真的起內訌了。

  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和三番隊隊長市丸銀打起來了,還是雙方都動真格的那種。

  當然,最後關頭被擋下了,而阻擋的人讓兩人都頗為意外。

  「哎呀呀,這樣子真的不好呢。」攔在兩人中央的紫發青年掛著笑容,語氣溫和,「這種時候,兩位隊長這樣子刀劍相向,不太好吧?」

  「沖田?」日番谷冬獅郎對這個和自己同一區出來、在真央的時候對自己頗為照顧的人還是抱有幾分敬意的,「你先讓開,我要為雛森討回公道!」

  「哎——那市丸銀隊長呢?不會是為了松本小姐討回公道吧?」

  「我可是被迫自衛。」市丸銀收起自己的刀,「沖田副隊長還是好好勸說一下日番谷隊長吧。」

  日番谷冬獅郎怒極,卻也沒有再攻擊上去,而是疑惑的目光瞥過去:「副隊長?」

  沖田總司朝他點點頭:「嗯,調職前幾天才下來的,任命我為十一番隊的副隊長。」

  「恭喜了。」若是在往常他的語氣肯定不會那麼敷衍,但是此刻他也沒有管其他的,「不要攔著我……」

  「那可不行啊。你們說是吧,浮竹隊長,京樂隊長?」

  日番谷冬獅郎嘖了一聲,不得不放棄這次行動,轉身看向走過來的兩位隊長,準備打招呼。

  「喲!日番谷隊長!幹什麼啊,靈壓那麼嚇人。」京樂春水吊兒郎當的模樣依舊沒變,笑眯眯地朝人揮揮手。

  日番谷冬獅郎皺著眉頭沒有回答,京樂春水只好換了個目標,「總司啊,怎麼回事啊?」

  「嗯……日番谷隊長和市丸隊長為了女人打起來了。」沖田總司笑眯眯地總結道。

  日番谷冬獅郎腳下一滑,差點摔著:」喂!沖田!這種話……」

  「我沒說錯吧?而且我很理解這種衝動啊……」沖田總司誇張地歎了口氣,繼而笑吟吟地瞥向一人,「你說是吧,浮竹隊長?」

  「……唉?」突然被點名的浮竹十四郎有點懵,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什麼什麼?浮竹你也為了女人打架?和誰?」京樂春水瞬間興奮起來,就連本來要離開的日番谷冬獅郎也放慢了腳步。

  「不、並沒有……」浮竹十四郎內心一片茫然,他只好看向扯出這個話題的人,「沖田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嗯?不會啊。」沖田總司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浮竹隊長記得那個誤拿你的斬魄刀的人麼?」

  浮竹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她是你的……」

  「她是我的妻子。」沖田總司頓了一下,意有所指,語氣都帶上了幾分攻擊性,「只是我的妻子。」

作者有話要說:

  在總司那頭看來特別憋屈啊,尤其浮竹還是個病弱,浮竹在先(浮竹:等等並不是),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有移情作用了。當然師父父根本不知道對方多想到這種地步(。

  浮竹:我超冤!

  師父父:呸!我最冤了!

  PS:如果這個時候朽木白哉路過……

  那就是……

  朽木白哉(內心):什麼?!拿走斬魄刀的不是夜一……什麼!?夜一已經成婚了還和浮竹隊長有關係?!但是他不是和浦原喜助……

  夜一:滾!關我P事!

  【說一下清光(斬魄刀)的屬性——清光始解後是流水狀態,是屬於能擋掉別人攻擊的那種。其實這個設定……和師父父的特質有關。清光作為斬魄刀是被師父父使用了的,融入了師父父的血再鍛造出來,水屬性(人魚嘛),河川之子(清光自稱嘛),所以自帶技能是MISS傷害(師父父的被動技能嘛)

  安定是則暴力刀(……)屬於攻擊擋不掉的那種。

  安定的設定是因為原遊戲裡本身對砍頭的熱衷(喂),以及總司的暴力殺人法(……)

  總司在PM原著裡就是一刀割喉的殺人手法,新撰組的人斬(。

  再加上……安定一開始是師父的刀,師父當時的深層願望是有能傷了自己的人……所以安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回應了,砍頭也算是一點吧。(住口)二設的時候巧合和原設契合了。】

  【又是估計錯誤……下章一定放大寶貝兒!】

  【PS:叫女媧是怎麼回事!?還有盤古!?盤古之上你們還叫得出來麼?!】


☆、大寶貝兒

  京樂春水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 平時說話似乎還有些口無遮攔, 其實他的情商頗高。

  所以他看得出來此時的暗潮洶湧。

  為了女人啊……京樂春水在內心感慨著。

  他看看笑得如花似玉的沖田總司,不得不在內心感慨一聲這人長得還真是好看。但是他也知道這是當年沒有斬魄刀就可以和更木劍八打成平手的怪物。也是那一戰讓他獲得了和他外表極其不相符的人氣,十一番隊隊員都對其頗為推崇, 認為對方肯定會成為十一番隊的三席甚至是副隊長……結果對方立馬掉頭進入了四番隊, 還笑眯眯地說自己沒有斬魄刀無法出戰, 就去當個後勤吧。因為此事還造成了四番隊和十一番隊的矛盾激化。雖然本來兩個番隊就有點水火不相容了……

  而現在, 這位有了自己的斬魄刀……所以總隊長在特殊時期把他調為十一番隊的第二位副隊長, 他也是贊成的。當然, 十一番隊從隊長到隊員都高興壞了, 就差集體去四番隊耀武揚威了。

  接著他看向自己的好友浮竹十四郎。對方微微皺著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的病弱,自身帶著一種容易讓人想親近的氣質。為人溫潤和煦,因為其好脾氣從而在女性死神中也有極高的人氣。

  看著浮竹沒有反駁的樣子, 京樂春水也明白此時不是空穴來風。

  兩人站在一塊兒, 看起來還真的難分高下,尤其是月色之下、花瓣飛舞,更添幾分肅殺……咦?等等,哪來的花瓣?

  京樂春水一扭頭, 看到自己的副官伊勢七緒過來了, 正在那兒撒花瓣。

  「……小七緒,你在幹什麼?」

  「啊,抱歉。」伊勢七緒扶了一下眼鏡,面色冷靜, 「覺得給他們比給你更適合就……」

  「好過分哦,小七緒!」

  京樂春水抱怨完之後就忍不住繼續盯著兩人看。

  所以……真的是因為女人麼!?而且對方居然是沖田的妻子!?想不到啊你是這樣的浮竹啊!

  「抱歉,說了點多餘的話。」在氣氛詭異之際,沖田總司突然間轉變了態度,臉上帶著歉意,「浮竹隊長、京樂隊長……能和你們私下談談麼?」

  「……哎?還有我?」京樂春水連忙揮揮手,驚恐地澄清自己,「我應該沒見過你老婆啊!」

  「……」沖田總司看向他,面色沉靜,「談公事。」

  京樂春水:「……哈哈哈,好的。」不早點說清楚!

  ***********

  吳裳看著教學間隙出來和自己商量的四楓院夜一,沉吟片刻:「夜一,死神那邊有幾個是有腦子的?」

  「……你這話我沒法接啊。」四楓院夜一在她對面坐下來,托著腮,「你有什麼計畫麼?」

  「應該說你和浦原有什麼計畫吧……」吳裳笑了笑,見對方略有些心虛地別開臉,也不追問,「算了……反正我這個時候也不宜有什麼舉動,就把我當做底牌吧。」

  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大言不慚直接自己把自己當底牌的……四楓院夜一在內心腹誹,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你還真坐得住啊……」

  「我也在忍耐啊。」吳裳擦拭著手上的刀,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著,「惣右介既然選擇假死……那一定是脫身去幹壞事了。而他一心想要露琪亞處刑……大概露琪亞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很有可能露琪亞自己也不清楚。既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計畫,那就守著露琪亞就行,免得打草驚蛇。」

  她舉起刀,刀柄一轉,光潔的刀面對著自身,映襯出她的面容:「在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末了,她笑了起來,笑容因為夾雜著惡意都添上了幾分邪氣:「起碼要做到原倍奉還啊。」

  好好地……將那一次欠下的,給要回來。

  至於死神那邊……雖然笨蛋很多,但一定也會有幾個聰明的吧,更何況還有總司在。如果他們這邊不通知那邊就毫無察覺讓藍染得逞……那屍魂界多半本來就是要完蛋的,根本不用救。

  四楓院夜一一言不發,兀自站立著,眼睛盯著吳裳,似是在打量這個人,又似是在思索自己的問題。

  許久之後,她開口問道:「你知道崩玉麼?」

  吳裳挑眉,刀入鞘,看向她:「願聞其詳。」

  **************

  「藍染沒有死。」沖田總司的一句話讓兩位隊長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只是相比震驚的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的表情要鎮定多了,仿佛早就聽說過這個結論一般,驚愕過後便是了然。

  「等一下,沖田你這話可有證據?」京樂春水也進入了嚴肅的狀態。

  如果這是真的……那恐怕就是個大陰謀了。針對屍魂界的大陰謀。

  「我想兩位隊長也肯定不會覺得朽木小姐所做的事情需要被處以雙殛極刑吧?而且自從旅禍進入後,那些不對勁的地方……兩位不可能沒有察覺。」說起正事,沖田總司的面容也嚴肅起來,「至於證據,根本就不需要,因為藍染會再度出現。」

  「……沖田,光是猜測可不行,你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啊。」京樂春水聽了這份對他來說足夠算驚駭的言論,笑容都有些虛。

  對方倒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略微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哎——可是我並不想對京樂隊長你負責啊。」

  京樂春水:「……」原來這個人是這種性格麼?

  「我記得朽木小姐的判決是中央四十六室下達的?」沖田總司推測道,「我懷疑中央四十六室被做了手腳。」

  「不管如何……首要任務是阻止行刑,救出露琪亞。」浮竹十四郎皺起眉頭,「沒有決定性證據的話,是不可能讓總隊長同意的……到時候很可能我們要擅自行動了。」

  「我也這麼想。」

  京樂春水看著兩人還挺和諧的談話,自以為猜到了真相:「所以沖田你剛剛說的為了女人是假的?不過這招還真妙啊,一下子就能消除別人對我們三個湊在一起談話的懷疑……」

  他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兩個人都用一種無言的表情看著她。

  「……還是真的啊?!」

  浮竹不得不解釋,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那是家裡長輩的擅自安排,我其實從沒有見過她……不,應該說前幾天旅禍入侵才見過她。」

  沖田總司並不想多談,淡淡道:「她是我現世的妻子。」

  京樂春水:「……啊,這樣啊,哈哈哈哈哈。」

  整個屍魂界沒有比他更尷尬的人了!

  不過……他還有點期待起來了。看著浮竹和沖田的模樣……那對方一定會是個大美人吧!

  吳•大美人•裳此刻打了個噴嚏,她皺眉,喃喃道:「有誰在罵我……」

  因為覺得行動不便,她從別人身上扒來的死霸裝已經脫下,上身是有金色繡花的黑襯衣,下身是卡其色的褲子。和京樂春水腦補的大美人有不小的差距。

  「吳裳小姐……」沢田綱吉湊過去,「救下露琪亞之後……露琪亞的罪名可以取消麼?」

  吳裳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欣慰:「綱吉你已經會考慮這種事情了……很好,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BOSS了。」

  沢田綱吉:「……」

  她笑眯眯地揉揉對方的腦袋:「放心吧,大人就是在善後的時候派上用場的,你們只需要熱血地去拼就可以了。」

  處刑當日,多方人馬都開始行動。

  想去救露琪亞的阿散井戀次對上了朽木白哉、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去阻止山本總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和松本亂菊前往了中央四十六室、卯之花隊長受人之托也暗中跟著前往、沖田總司和更木劍八趕往行刑場地順便清除阻礙之人。

  而露琪亞那邊……

  眾死神看著先是一個橘發死神拿著大得誇張的斬魄刀出來擋下了毀鷇王的一擊,接著是一個會飛的比橘發稍微淡一點的旅禍出來……他、他他他吸收了雙殛解放的毀鷇王!!!

  相比之下靠著浮竹和京樂幫忙毀掉了雙殛的磔架的旅禍死神都不算什麼了!

  「哦哦!果然和吳裳老師說得一樣啊!幹得不錯嘛,沢田!」

  「我覺得有點頭暈……」沢田綱吉捂住嘴,「還有點想吐……」

  「是吸收得太猛了麼?恢復了就把露琪亞待下去吧,畢竟你會飛。」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沢田你把毀鷇王給吸收了?!吸收了!?你一定是在變魔術吧!快把毀鷇王變回來!」雖然是被救下了,但是朽木露琪亞一點都沒有被救下的感動,她已經要被這兩個人嚇死了。

  「露琪亞桑,走吧。」沢田綱吉握住她的手,朝她微笑,「我們會救下你的。」

  說完,他就已經帶著朽木露琪亞飛離此地,而留下的黑崎一護則是對上了前來組織他的死神——朽木白哉。

  至於自稱是最後的底牌的吳裳麼……

  她站在一片空地上,接應了飛過來的沢田綱吉,接下了他懷中的朽木露琪亞。

  而朽木露琪亞則是愣愣地被沢田綱吉公主抱到被吳裳單手摟在懷裡,整個過程她還是有點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乖,小姑娘,到這裡你已經安全了。」她笑眯眯地單手抱起懷中的少女,看向了從樹林中走出來的人,面色柔和了不少,「總司……」

  沖田總司笑得十分溫柔:「別說話,我現在還在生氣呢。」

  吳裳:「……」

  「先傳話吧。」沖田總司抬起手,「傳音到中央四十六室……對吧?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吳裳輕咳一聲,深吸一口氣,大聲喊了出來:「還不過來麼,惣右介?你想要的朽木露琪亞可是在我手裡啊!再不過來我可要把她毀了——」

  她可以停頓了一下,聲音添上了幾分笑意,語調變得陰冷起來:「連同你最想要的崩玉哦,大寶貝兒——」

  她說完之後只是安靜地等待了片刻,便轉身看向出現在後方的幾人。

  為首的棕發男子帶著黑框眼鏡,帶著淡淡的笑容,看過來的目光似是懷念,又仿佛帶著幾分驚喜。他讚歎道:「多年未見,您依舊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啊。」

  「那是。」吳裳面無表情地應聲,完全不管懷中的露琪亞崩壞的表情,「咋沒把你個倒楣蛋給照瞎呢?」

  藍染惣右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我是很想和您敘舊,可是在此之前有點急事……」

  「恰好,我也有點急事。」吳裳把懷中的露琪亞往沢田綱吉那邊一推,原本燦爛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總司,我這次是清理門戶,你先不准插手。」

  沖田總司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拉著沢田綱吉往後退了退。

  而吳裳則是已經拔刀砍了過去,和對方的刀正對上。

  「這真是令人愉快的會面啊——」吳裳漸漸笑起來,黑眸中透露出幾分愉悅,過分上揚的嘴角顯得表情都有些猙獰,「是吧,惣右介?」

  「的確呢。」藍染也回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不同以往的五番隊隊長的溫潤,反而是帶著外露的惡意和興奮,「老師——」

TOP

☆、上天

  沢田綱吉護著朽木露琪亞, 沖田總司和想要搶奪露琪亞的市丸銀與東仙要對上。

  一時之間, 局面一分為三。

  這邊戰鬥如火如荼,另一旁一直懵逼的朽木露琪亞發現自己還真無法從懵逼中回過神了。

  「沢、沢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朽木露琪亞揪住沢田綱吉的領子,整個人都是不好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我只知道浦原店長把一個可以讓死神虛化的叫做【崩玉】的東西放在了你的體內……然後那位叫藍染的人就想趁機陷害你把崩玉拿到手。」

  「……什麼叫做不是很明白!?你這是完全知道了前因後果了啊!所以你們都早就知道了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朽木露琪亞怒而雙手揪住對方的衣領。虧她之前還想著不能連累她們做好了送死的準備還在行刑前求總隊長放過旅禍啊!

  「咳咳咳——我是聽吳裳小姐說的啊!」沢田綱吉喊完一句, 兩人都下意識地去看場中的那個人。

  「她……似乎是藍染隊長的熟人?對方叫她老師……她以前也是死神麼?」

  被懷疑是死神的吳裳正和昔日的第一位學生打得不可開交。

  「我之前就覺得有地方有疑點……老師您一出現, 那些地方就都有合理的解釋了。」藍染從始至終都用著敬稱, 在打鬥上一直處於防守退讓的狀態, 就仿佛真的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學生一般。

  「嗯?對我還活著這件事感到意外麼?」吳裳笑了起來, 語氣和淩厲的進攻都顯得張狂, 「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派出來的小老鼠清理乾淨呢!」

  即使知道了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全部折損,藍染依舊態度恭順:「老師您自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對方如此的應對讓吳裳反而覺得沒啥意思,手上的動作也慢慢變得溫吞起來。然而下一秒, 看似沒有防備的她精神緊繃起來, 死死抵擋住了和自己對戰之人的突然發難。

  「還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對你毫無防備麼,臭小鬼——」吳裳怒極反笑,當下往後撤了幾步,冷著一張臉開口道, 「流動吧, 清光。」

  藍染惣右介的表情終於有些變化,帶上了幾分詫異:「老師你竟然能使用斬魄刀麼?明明不是死神……果然,您是怪物啊。」

  他的語氣裡沒有厭惡和排斥,反而是滿滿的驚歎和讚賞, 似乎還有一絲旁人無法理解的……嚮往。

  這等反差讓吳裳微微皺眉,她沒來得及多想,對方已經有了下一步動作。

  「雖然我很想和老師你敘舊……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藍染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笑容涼薄,「破道之九十,黑棺。」

  吳裳一怔,沒來得及撤退,周身被一片黑色籠罩,伴隨著無數影刃襲來。

  一直注意這邊的沖田總司表情一變,想要衝過來,被市丸銀攔下:「戰鬥的時候可不能分心啊,沖田副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的表情怔住。

  紫發青年一臉陰沉,戾氣撲面而來,昔日裡溫柔豔麗的面容此刻卻跟鬼面修羅一般,只是對視著便讓人產生心悸感。

  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滾開。」

  市丸銀一驚,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落於下風。

  「看樣子不能大意啊……射殺他,神槍!」

  沖田總司抬眸一笑:「斬殺一切吧,大和守安定。」

  市丸銀:「……」上來就卍解這是認真的!?

  「吳裳小姐她……」露琪亞內心不好的預感加重。她是知道剛剛那招黑棺的破壞力的,即使捨棄了吟唱也依舊……

  「這個時候擔心你自己比較好哦。」

  藍染惣右介一臉笑意地出現在她身旁,輕鬆地解決了想要攔住他的沢田綱吉和剛剛趕過來的黑崎一護。

  「我本來想要替你解釋一番,讓你死得明白點……但是現在時間不多了。」藍染惣右介拿著剛剛到手的崩玉,嘴角勾起,然而在下一秒,他的動作僵在那裡。

  「解釋自己做壞事的前因後果可是給自己立的flag哦,還是說你想當教科書級別的反派?」

  低聲的呢喃在耳邊響起,藍染一怔,脖子上已經橫著一把刀,那帶著陰冷感的話語伴隨著低低的淺笑聲,仿佛嘲笑一般。

  「寶貝兒,以為我就這點能耐,嗯?」吳裳肆意地笑著,身上看起來毫髮無傷,始解的加州清光的形態仿佛水一般包圍著四周,讓藍染一時之間都沒法動彈。她伸出手,食指輕佻起對方的下巴,「還用了不入流的幻術?我記得我可不是這麼教你的啊。」

  這邊拖延了的時間,也足夠讓屍魂界的其他人得知消息,反應過來。

  一行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沖田總司以一己之力單挑市丸銀和東仙要卻不落下風、露琪亞努力替重傷的沢田綱吉和黑崎一護包紮、以及……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黑髮女子擒住了藍染。

  藍染並沒有驚慌,他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還有閒情逸致瞥了一圈眾位死神,在他眼中,這群人就仿佛跳樑小丑一般,不堪一擊、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就像是,他身後的這個人一樣。

  如果到了時間……

  「你在等什麼呢,惣右介?」吳裳笑吟吟地問了一句,下一秒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說完後她就撤了,與此同時,空間被撕裂,大虛的身影浮現,三道光柱照下來,籠罩了藍染一行人。

  藍染看著面前的黑髮女子,一時之間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那段他偶爾會拿出來翻看的記憶此刻變得清晰起來。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人,最後落在了夜一的身上:「讓我老師出馬是浦原喜助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可惜,這還攔不住我。」

  浮竹十四郎上前一步,抬頭看著他,神色凝重:「藍染你……為何那麼做?」

  藍染嘴角勾起,態度帶著幾分傲慢:「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

  這句話回得挺好的,如果不是二重奏的話。

  就因為是兩人同時說的,導致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從藍染身上挪開,落到了那個雙手抱胸站立著的黑髮女子身上。

  藍染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浮竹你過於……」

  「清高了吧!」吳裳翻了個白眼,又是一次的異口同聲。

  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你這臭小子的思想還是那麼容易讓人猜到啊……」吳裳笑著,語氣變得惡劣起來,「接下來要說什麼呢?讓為師猜猜看……大概就是說無論是人還是神,沒有人從一開始就屹立於頂端,然後你要來佔據這個頂端?」

  吳裳輕咳幾聲,腔調變得裝模作樣:「這個世界沒有規則!就讓我來創造規則吧!還是……這個世界最高王座空著很久了,就讓我來坐著吧!然後摘掉眼鏡捋個劉海擺個帥氣的POSE?」

  眾人注意到藍染那抬起來似乎要摘眼鏡的手硬生生地又放下了。

  四楓院夜一沒忍住,直接問:「你怎麼知道他要擺POSE?」

  吳裳冷笑一聲:「當他老師的時候我就擺過POSE。」

  不知為何,眾位死神在此刻,突然覺得嚴肅的氣氛被破壞地跟家庭倫理劇似的。

  重傷昏迷的沢田綱吉如果還清醒著,一定會吐槽這種倫理劇一定會沒有收視率的。

  藍染則是低眉斂目看著下方的黑髮女子,突然間笑了:「不愧是老師,果然最瞭解我。」

  「無論你信不信,當年並非我設計殺你。」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去,虛圈閉合。

  吳裳一直似笑非笑地抬頭看著和對方抬杠,待對方人影一消失,她才徹底放鬆下來,往後倒去。離她最近的浮竹下意識地伸手,卻扶了個空,他看著已經將人攬在懷裡的紫發青年,頗為尷尬地收回手。

  京樂春水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阿裳,沒事吧?」

  「還好……」吳裳躺在對方懷中,頭靠在他頸窩間,閉上眼睛養神,呼吸淩亂,肩膀上的血跡滲出,只是因為穿的是黑襯衣從而不明顯而已。

  「剛剛一時大意,忘記靈體的自己受傷不會癒合了……」雖然在中黑棺的時候已經開了始解,開始躲閃不及時。

  「先休息吧。」

  ************************

  一天后————

  「啊……八公!這是八公吧!」吳裳拉過兩個小輩,一臉興奮地指著不遠處滿頭問號的狛村左陣嘀嘀咕咕,「這是破格提拔為死神麼?總感覺好感人啊,我對屍魂界改觀了!你們說它的教授主人有成為死神麼?」

  「哎哎?八公?!哪裡?!」黑崎一護也吃驚地看過去,「真的麼……」

  「……吳裳小姐!黑崎!」沢田綱吉此刻覺得十分失禮,連忙拉住兩個想沖過去看的人,忍不住吼出來,「八公是秋田犬啊!!!」

  狛村左陣走了過來,態度遲疑:「那個,請問……八公是……」

  「啊啊啊啊!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他們兩個太失禮了!」

  「看啊,我們家綱吉的道歉姿勢多標準。」吳裳感歎道。

  「阿裳,別太過欺負小孩子了。」沖田總司瞥了她一眼,笑眯眯的,「浮竹隊長的事情我可以暫時放一邊,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麼?」

  還在想著回去好好培養六道骸讓對方在幻術上找回場子的吳裳回過神,看向他。

  「你將綱吉歸類到我、們、家,想必有什麼緣由吧?」

  她遲疑了片刻,握住對方的手:「等回去我說給你聽。」

  吳裳這次決定不再隱瞞,將當年和彭格列的糾葛說了。

  「……初戀?」沖田總司的語氣有點怪異。

  吳裳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擺手:「那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堅決不說之前差點在此見面的事情!

  「……阿裳。」

  「嗯?」

  「我們之前的事情也要歸類於很久前。」

  「……」

  當天晚上,在一切結束後才找回組織、治療完所有傷患的井上織姬看到黑著臉坐在門口的人,好奇地上前詢問:「吳裳小姐,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進屋?」

  吳裳:「……閉嘴,乖。」

  井上織姬茫然地眨眨眼睛,還想再繼續問,被人打斷了。

  「吳裳小姐……」來人努力讓自己的態度和語氣都顯得自然,卻還是顯得有那麼一絲僵硬,「能和你談談麼?」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掉落。

  昨天在群裡說了師父父有愛慕者之後會出現,看大家都在那裡猜覺得好有趣(喂)群裡知道的人不准劇透!!!

  真•大師兄正式上線!距離四徒弟見面不遠了哎嘿!

  師父父:阿骸,你要好好練習幻術!和師父父一起去懟人!

  六道骸:???


☆、暫別

  吳裳看著眼前的人, 一時之間也有些莫名。

  她沉吟片刻, 遲疑地發問:「談離婚的事情?」

  「……」浮竹十四郎不知道此事該作何表情,感受到屋內傳來的靈壓,他的笑容都是僵的, 「不, 不是那個問題……」

  「那就是關於惣右介的事情了。」吳裳坐著沒站起來, 「我只能說那孩子圖謀不小, 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也應該明白我是他現世的老師, 都已經過去幾百年了, 他身為死神所做的事情我不清楚, 反而需要你們來告訴我。」

  說到這裡, 她停頓了一下:「當然,他圖謀了一百多年你們卻一直沒發覺,這點也……」

  「咳咳咳……」浮竹十四郎還是試圖挽回一下屍魂界的形象的, 「你一直稱呼藍染為那孩子, 是……」

  「哦,這個啊。」吳裳俐落地打斷他,「我當然並不會真的把他當孩子,只是想在輩分上壓制能膈應他而已。」

  浮竹:「……」

  「不過你來得正好……」吳裳站了起來, 朝他一笑, 「我剛好想去找你問點事情。」

  浮竹已經被繞得有點暈乎乎的,他覺得大概自己是病得有點重了,腦子也不太清楚,居然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問離婚的事情?」

  「……」吳裳並不瞭解屍魂界的風俗, 聽到對方這麼說,她一時之間也認真起來,「原來那個在你們這裡算有效婚約麼,怪不得總司那麼生氣啊……怎麼離?」

  「不!那個根本不能算!你別誤會!也希望沖田別誤會!」浮竹十四郎有些窘迫,倍感尷尬,「你想問什麼?」

  「算了,我還是去找夜一問吧,感覺和你說太多總司會更加生氣的。」吳裳揮揮手離開了。

  浮竹十四郎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目送對方離開,然後看向打開的房門裡走出的紫發青年。

  「沖田……」

  「浮竹隊長,我申請前往現世駐紮。」

  浮竹一愣,隨即笑了:「是為了你妻子麼?」

  出乎意料的,沖田總司的笑容有些微妙:「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為了屍魂界吧。」

  「……嗯?」

  「阿裳她情況特殊,無法在屍魂界長時間停留……那麼,她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弄到現世去。」沖田總司斜倚在門框上,長歎一口氣,「到時候,她會做出的事情,恐怕會和藍染有得一拼吧。」

  而被自己的夫君提到和藍染一樣危險級別的吳裳正和夜一勾肩搭背喝著酒,對面還有一個酒友兼酒水提供者京樂春水。

  「你不氣我去氣其他人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嘛!」四楓院夜一哈哈大笑。

  「你也一樣。」吳裳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夜一,語氣還有些遺憾,「尤其是黑貓形態,特別可愛。」

  「哈哈哈哈哈!那到時候變黑貓的時候讓你摸!」

  「一言為定啊!我給你梳毛!」

  坐在兩人對面卻被忽視的京樂春水:「……」等等!你們的話題變得有點奇怪啊!尤其是將黑貓代入現在的夜一……浦原喜助和沖田總司的心情你們就不考慮了是麼?!

  不好擅自插入這個走向微妙的話題,京樂春水摸著下巴打量了吳裳一遍又一遍,直到對方看過來,他還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吳裳挑眉:「有事?」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京樂春水感歎,「我還以為能迷倒浮竹和沖田的,必定是個大美人……啊,不是說吳裳小姐你不美,只是我以為會是那種很受男人歡迎的類型……」

  那是什麼類型啊?吳裳一笑,淡淡道:「比起男人我更受女人歡迎。」

  夜一在一旁一點頭,頗為感慨:「我也是啊。」

  京樂春水:「……」對不起啊在座的就他不受女人歡迎!

  「而且……我和浮竹之前素不相識,那個……咳,婚姻,純粹是誤會。至於總司麼……」吳裳放下酒杯,仰著頭回憶著,嘴角勾起,「是我被他迷倒還差不多。」

  京樂春水大幅度地點頭:「嗯!這點我信!」

  今天的吳裳心情不錯,還有人陪著,興致一上來,喝得也有點多了。她胳膊搭在夜一肩膀上,整個人靠過去:「夜一啊,我幫了你和浦原這麼大一個忙,你能不能讓浦原給我點東西讓我把總司留在現世啊?」

  四楓院夜一此時也有點喝高了,哥倆好地回搭著肩膀:「行啊!沒問題!你和沖田商量過了?」

  「沒呢,萬一對方不同意怎麼辦?我當然是先斬後奏。」

  四楓院夜一皺眉思索:「這有點不太好吧?」

  「後果我承擔著!放心,我不會讓總司和露琪亞一樣被抓回來莫名其妙定罪。」吳裳眯起眼睛,低聲道,「等我有能力搞定屍魂界之後……」

  「這樣啊……那你要努力一點了,山本總隊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唯一還清醒著的京樂春水打了一個激靈,原本吊兒郎當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酒鬼說著了不得的話。

  他突然有點擔心起來——總司不會是被強取豪奪的吧?!

  兩個自稱很受女人歡迎的女人一個被碎蜂給接走,一個被沖田總司給背走,獨留被嚇得不輕的京樂春水留下結帳。

  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就悄悄地湊過去和沖田總司說話:「喂,總司,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她暗地裡計畫對抗屍魂界?」

  沖田總司的確有些吃驚:「她居然說出來了?」

  京樂春水:「……」所以你一點都不意外啊!她到底是什麼人啊!真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麼?!

  「那京樂隊長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紫發青年笑眯眯地說道。

  京樂春水歎了口氣,目送對方背著人遠去,目露惆悵:「我是老了麼……」

  「嗯,很老了。」伊勢七緒扶了扶眼鏡,站在他身後。

  「小七緒——」

  「啪——」伊勢七緒冷酷地拿記事板擋著撲過來的自家隊長,「隊長,你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請不要擅離職守。」

  「啊~~真是的~~小七緒好冷酷~~~」

  另一邊,沖田總司帶人回去,認命地替對方脫掉外套、蓋好被子,然後在對方身側躺下。他盯著對方的睡顏半晌,有些氣不過,突然伸手,洩憤般伸手掐住對方的臉頰往外扯。

  這動靜夠大的,本來就只是有些醉意閉目小憩並沒有不省人事的吳裳立馬醒了,抓住對方的手:「總司?」

  「嗯?」

  吳裳一個翻身跨坐在對方身上,俯下身,手肘撐在他身體兩側。她在他額間落下一吻,眸子微微發亮,聲音是壓抑著的喜悅:「現在還不行……不過,很快的……再等一段時間。很快我就可以徹底留住你了。」

  沖田總司:「……」明明原本應該是充滿愛意的話,被那強勢的態度和反派似的語氣,硬生生鬧得跟變態綁架犯似的。雖然他也知道這個人目前想做的事情跟綁架犯沒什麼區別了。

  沖田總司此刻心裡染上一層陰霾。他離開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他並沒有把握像以前一樣瞭解對方,只能從加州清光帶回來的訊息中大致猜出對方比以前更加沒有顧忌、極端以及……固執。

  「阿裳,之前……你有能力和時間從藍染手中奪取崩玉,卻沒有動手,是為了讓藍染髮展起來制約屍魂界麼?」

  吳裳笑了,微微眯起眼,因為醉意臉頰微紅,她將食指豎到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著,她的手伸入對方的衣襟,細密的親吻從額頭開始,眼角、臉頰、嘴唇、下顎、脖頸、鎖骨……一路往下。

  紫發青年原本還想談好好正事的心很快被別的事情給佔據了,他抬手伸入身上的人的發間,另一手摟住她的腰讓其與自己貼得更緊了些。

  很快,嚴肅的談話停止,短暫的沉寂後變成了壓抑著的喘息聲和曖昧的呻\吟聲。

  ********************

  「我向總隊長申請了長期調往現世駐紮,審批應該不久就能下來。」

  原本還低著頭梳著對方長髮的吳裳聞言,手上一頓,放下梳子從後面抱住他,語氣微妙:「總司你……不會抱著以身飼魔的想法吧?」

  饒是沖田總司也沒跟上對方的思路:「那是什麼?」

  「之前看的一本小說,裡面一個正派的美人為了阻止大魔王禍害江湖,就在大魔王愛上自己後用身體作為籌碼讓其不要繼續當禍害。如果是那樣子我會認真考慮先和惣右介那臭小子握手言和、滅了屍魂界,把你綁走先。」

  「……乖,你以後別看這種小說了。」沖田總司真誠建議道。

  而吳裳一邊笑眯眯地應著,一邊在內心松了口氣——還好,看起來不生氣了。她真是計畫通。

  「阿裳。」

  「嗯?」

  「再有下次……不會那麼輕易揭過去了。」

  「……好。」

  吳裳一行人自然不能在屍魂界停留太久,等所有人的傷都好了之後,眾人也到了離別的時候。

  當然,一行人也在屍魂界出了名。擅長治療的井上織姬在戰後護理一塊做得很棒成了不少人心目中的女神、夜一本來就有足夠高的地位和名聲、黑崎一護本來就和諸多隊長打過架又是旅禍當時的頭子代表,自然是名頭最大的。而沢田綱吉和吳裳……成名的由頭就有點走歪路了。

  前者因為其特殊的戰鬥方式和經常為口無遮攔容易得罪人的吳裳和黑崎一護道歉得到了不少關注,後者麼……藍染的老師這點,就足夠引人注目了。不過這點只在隊長級別的範圍內傳播,她真正被引起關注的……是因為她上了女性死神協會的小報頭條。

  無論何時,八卦緋聞永遠會是傳播得最厲害的消息。

  浮竹十四郎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躺槍無數遍,尤其是後面,面對部分熟人同情的仿佛自己被拋棄的眼神,他苦不堪言,病情都加重了幾分,然後導致了同情的目光更多了,簡直惡性循環。

  離別當天,送行的是眾隊長。

  而吳裳被一個包子頭的小姑娘給攔住了。

  「我、我聽藍染隊長說起過您……」即使被捅了一刀差點身亡,雛森桃依舊堅信自己的隊長是無辜的,「您是他最敬重的老師!您一定最瞭解他了,是您的話,一定知道藍染隊長有什麼苦衷吧?」

  一旁帶她過來的日番谷冬獅郎表情都變了。其他隊長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

  這孩子被騙得不輕,還有點麼傻啊……吳裳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我當然最瞭解他了,所以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你,你所認識的藍染隊長啊,我養大的藍染惣右介啊,他就只是單純不含雜質的壞、愛扮豬吃老虎的、自私自利的死神敗類而已啦!」

  雛森桃:「……」

  「再見啦,小姑娘!」吳裳揮揮手,瀟灑地走掉。

  回到現世後,眾人自然各自分開,吳裳先送沢田綱吉回家。

  「吳裳小姐,沖田先生他……」

  「他需要點時間才能過來。如果他不過來……我會想辦法的。」

  沢田綱吉:「……」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辦法啊!

  「比起擔心我,你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哦。」吳裳笑了笑,走到了沢田家門口,而開門出來迎接的人,卻讓沢田綱吉震驚地呆在那裡。

  「九、九代目?!」


吸血鬼的時間

☆、來呀造作呀

  讓沢田綱吉震驚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

  彭格列九代目前來自然是為了傳位給十代目。彭格列會舉辦繼承式, 邀請彭格列的同盟家族, 用傳位儀式正式宣告十代目的確立。

  九代目見到吳裳便先朝對方打招呼,態度頗為恭敬:「吳裳小姐。」

  「好久不見呀,九代小鬼。」

  她那熟稔的態度讓沢田綱吉嚇了一跳, 眼巴巴地看著她。

  吳裳一笑, 順手一摸對方的腦袋:「繼承式上好好表現啊, 十代小鬼。」

  「哎?」沢田綱吉愣愣地看著對方離開, 只好將目光放到九代目身上, 「九代目, 吳裳小姐她……」

  「想知道麼, 綱吉?」白髮蒼蒼的老人看向他, 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可親,「作為彭格列九代目,我會告訴身為下一任首領的你很多事情。」

  「那是只有首領才能知道的事情, 就連Reborn都不知道哦。」九代目壓低了聲音, 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還朝對方眨眨眼,「想聽麼?」

  一開始聽到下一任首領心就開始打鼓,有點麼想拒絕的沢田綱吉聞言, 不由得一怔:「那些事情……是和吳裳小姐有關麼?」

  九代目緩緩地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低下頭, 嚴重浮現出幾分掙扎的神色。他知道吳裳和彭格列關係密切、知曉她和初代的糾葛……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還還有很多。

  就像他不知道在未來的時候,十年後的自己告訴他,吳裳是他唯一可以百分百無條件信任的人,這件事情的真假與內因。

  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 抬起頭,眼神已經有所變化:「我想知道。」

  而吳裳,則是回到了家中,聽岡崎真一嘰嘰喳喳地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娜娜和本城蓮再度見面了,他見到了自己的偶像本城蓮,還看到了芹澤蕾拉。蕾拉似乎對真一也有點意思,不過岡崎真一好歹還記得吳裳的囑咐,義正言辭地以「我的監護人會生氣的」理由拒絕了。

  白蘭回了義大利,不知道幹什麼。不過岡崎真一表示對方發過來的照片上來看,大概是在撩妹吧。

  吳裳看了眼照片,簡直想把白蘭吊起來打一頓——那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蘿莉啊!!!做反派也要有底線的!!!

  Reborn不用說吳裳也知道,一定是在忙繼承式的事情。

  而六道骸麼……聽說他最近跑到法國去了,說是去收徒弟。

  對此,吳裳有些感慨:「我的徒弟們都已經開枝散葉了啊……」

  吳裳也把在屍魂界發生的事情跟岡崎真一說了說,少年聽得心七上八下的,跟著劇情起起落落。

  「我也好想去啊……」岡崎真一眨巴了幾下眼睛,眼神哀怨。

  「你就別湊熱鬧了,好好開你的演唱會吧。」吳裳彈了對方的額頭一下,「總司過段時間會過來,到時候你去見見他。」

  岡崎真一捂著額頭,愣愣的。反應過來後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都差點倒了:「我、我要去見麼?」

  「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監護人……那你自然要去見見另一位監護人了。」吳裳笑了,「不用緊張,總司對孩子很寬容。」

  岡崎真一平復一下激動的內心,重新坐了下來,整個人心思已經跑了:「我要做什麼準備麼?總司先生喜歡什麼啊?」

  對私生子身份、同時被父母厭棄、家庭所不容,小小年紀就離家出走一個人養活自己的岡崎真一來說,他突然一下子體會到了有父母的感覺。

  這種突然來臨的幸福感幾乎要讓他懷疑是不是真實起來。

  吳裳沒有多理會周圍快要飄小花岡崎真一,拍拍他的腦袋:「等一下我帶你去買點衣服,三天后要出席綱吉的繼承式。」

  「好~!」

  然而在這三天裡,這個已經延期了的繼承式,似乎又要延遲了。

  九代目一臉愁容地上門拜訪,聲音沉重:「吳裳小姐……有不知名的力量對我們的人下手了,雖然解決了,但是我覺得您會知道的比較清楚……」

  「嗯,我知道。」吳裳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伸出手臂,一隻毛色鋥亮的烏鴉落在上面,用嘴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她的面色陰沉:「那是非人類的力量……這事情有點不大對勁,我會去查清楚的。」

  「好,麻煩您了。」九代目說完之後停頓了片刻,接著道,「吳裳小姐,綱吉他已經知道了您在彭格列的真實身份。」

  「別說得我跟幕後黑手似的。」吳裳臉上多了一絲笑意,「放心,確保繼承式順利進行,可是我的BOSS交給我的任務啊。」

  襲擊彭格列的東西,的確不屬於人類範疇了,但起碼也是人類變的。

  吳裳去查看了之後確認了那是LEVEL E,也就是被純血種吸血鬼咬了之後墮落的物種,只有攻擊人類和吸血的本能,沒有自己的意識。突襲彭格列,那一定是有背後的人在操縱。

  然而這大波的LEVEL E的產生,必定是要有純血種的作祟了……

  吳裳知道的那麼清楚,是因為曾經遇到過純血種。在她看來這個物種還是挺安分的。在她早年發現這個物種的時候,純血種加起來也不超過十隻,幾乎都可以說是瀕危物種了。而人類也成立了專門獵殺吸血鬼的機構……不知道這次攻擊後面會是誰的推手。

  權力滋生腐敗……她不覺得純血種會幹這種事情,恐怕就是人類利用純血種吧。

  思及至此,吳裳前往了中華街。

  「吸血鬼的話……我這裡就有一隻哦,還是純種的呢。」D伯爵說完之後露出了幾分憂慮之色,單手捧臉,「不過當時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重傷了,她一直在沉睡,都十年了還沒醒……」

  本來還可以作為寵物店的頭牌的!他一直都想養只吸血鬼的!

  吳裳本來只是問問情況,沒想到還能有這樣子的收穫,當機立斷:「帶我去看看!」

  跟著D伯爵七拐八拐,兩人來到了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前。

  D伯爵推門進去,房間裡濃郁的熏香味讓吳裳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房間中央是一具黑色的棺木。D伯爵過去挪開了棺木蓋子,吳裳彎腰看裡面躺著的那個人。

  吸血鬼有著天然的外貌優勢,躺著的吸血鬼自然是非常美麗的。棕色的微卷長髮,精緻的五官,緊閉著的雙眼可以讓人看清長密的睫毛。

  吳裳盯著這個人許久,突然間看向D伯爵:「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哎?莫非是以前見過的?」D伯爵也湊過來,「是不是我祖父還健在的時候……」

  「那樣子的話我應該認識啊。」阿天跳到了吳裳肩膀上,也湊過去看,「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吸血鬼的話……」吳裳低頭,「我就在很早之前見過幾隻……但如果是純種吸血鬼又是我眼熟的話……玖蘭樹裡?」

  她喊出的那不太確定的名字,讓棺木中的人睫毛顫了顫,在D伯爵欣喜的目光中,她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守在棺木前的人。

  那人笑了起來,朝著吳裳柔柔地喊了一聲:「裳君。」

  「真的是你啊,樹裡。」吳裳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笑容,正要細問,對方已經坐了起來,投入她的懷中,像是尋求安全感一般抱得緊緊的。

  「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股親昵勁兒和委屈的模樣,D伯爵和阿天都不信吳裳之前說的只是眼熟的說辭了。

  吳裳則是笑眯眯地揉揉對方的腦袋:「沒事啦,小蝙蝠妖。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百多年前——————————

  漫天的大雪,覆蓋了一切。

  「你……受傷了麼?」棕發少女站立在那裡,微微蹙起眉頭,輕聲問道。

  離她幾米之遠的紅衣劍客抬起頭,臉上大半沾染著血跡,眸色暗沉。

  少女被這陰鷙的眼神給嚇了一跳,撐著傘的手握緊,往後退了幾步,流露出了幾分害怕的情緒。

  而劍客並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執刀直接砍了過去。

  少女僵在那裡。

  而刀並沒有落在她身上,逕自越過了她,擊倒了她身後的幾個LEVEL E。

  那些原本將少女當做目標的發狂的墮落者被消滅乾淨,而那位劍客則像是支撐不住,再度倒下了。

  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而單膝跪著、用刀插在地上支撐著重量的劍客,少女急忙跑了過去,蹲下來,將傘傾斜向她的方向,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劍客只是陰沉地看著她,不說話。

  少女反而笑了,溫溫柔柔的:「我叫玖蘭樹裡,謝謝你救了我……你受傷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地方麼?」

  「少多管閒事。」劍客開口了,聲音嘶啞難聽,她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玖蘭樹裡先是有幾分無措,她扶住了對方,發現對方脖頸出一道血縫,似是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了但一看就很嚴重。剛剛對方的聲音……大概也跟這傷口的位置有關。

  她遲疑了一會兒,迷茫失措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劃開了自己手腕遞到對方的唇邊。

  玖蘭樹裡是純血種的吸血鬼,她的血有著極佳的治癒效果。

  即使當時的情況下吳裳根本不會死,她這一割腕獻血的舉動還是讓是失血過多又差點被斷頭的吳裳以超快的速度再度活了過來。

  醒過來的吳裳並不知道是對方的身份,看著一臉驚喜的少女,她只有一個無奈的想法——想要隨隨便便地死還真的有點難啊。

  距離沖田總司的逝世已經有十多年,吳裳心灰意冷之下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對外界的消息充耳不聞,也漫無目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做的。玖蘭樹裡的特殊讓她稍微有些感興趣,於是難得大發善心地護送弱不禁風的玖蘭樹裡送回了玖蘭宅,還從對方口中得知了吸血鬼這種存在。

  之前並沒有聽說過吸血鬼這種物種的吳•明朝小漁村出生•裳抱著自己的劍,一臉遲疑:「所以你們是……會吸血的蝙蝠妖,對吧?」

  玖蘭一家:「……不,並不是。」

  不過至此,玖蘭悠反而放心了一些——眼前這個少年應該不是元老院派來的。

  沒錯,就是少年。而對於玖蘭兄妹的錯認吳裳也沒有心情去解釋,她男裝本來就是為了方便,乾脆將錯就錯。

  吳裳之前就和非人類打交道了好一段時間,自己又不屬於人類範疇了,和隱世的吸血鬼呆在一起她還挺適應。

  而除了吸血鬼之外,還有吸血鬼獵人這種狩獵吸血鬼的存在。吸血鬼又分ABCDE五個等級。A是純血種,屬於至高又稀少的存在,對於其他階級有血統壓制。B是貴族,C是普通吸血鬼,D是由人類變成的吸血鬼,E則是墮落失去自己神志只知道吸血本能的行屍走肉了。

  裡面的彎彎繞繞吳裳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是順著玖蘭悠的請求,在這幾天陪傻白甜沒啥殺傷力還要出門的玖蘭樹裡同行。

  也就是幾次同行之中,她還見到了一個傻逼的吸血鬼獵人一開始要殺玖蘭樹裡。然後那人被她給揍趴了,結果還杠上了一直追著她們。最後還是那傻逼自己受傷結果玖蘭樹裡貢獻了自己的血救了他。

  那傻逼獵人之後徹底轉換了一個態度,似乎是暗戀樹裡了,讓吳裳覺得自己給他的外號沒取錯。

  吳裳停留沒多久,半個月之後就告辭了,因為她還圍觀了一出三角戀的八卦——玖蘭李土和玖蘭悠都喜歡玖蘭樹裡。

  吸血鬼之間為了保持血統純正兄妹結婚是很正常的。對此吳裳的反應是——噫!

  只是離開的當天晚上……她才走出個一千米都沒到,就被人追上了。

  「裳君!」玖蘭樹裡光著腳,一身白裙都被樹枝劃破了幾道口子,看起來顯得很是狼狽。她的眼眶中含著一絲淚水,聲音帶著點顫抖,棕色微卷的長髮在夜空下輕輕被吹拂著。月光之下,那秀美的臉龐顯得蒼白。

  吳裳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面色沒有絲毫動搖。

  「裳君……我、我能和你一起走麼?」

  吳裳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不能。」

  冷漠的聲音打碎了少女最後的一絲期冀,她看著離去的人的背影,站在原地抱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淚水不斷滑落。

  「樹裡……」

  「悠?」

  棕發少年站在她旁邊,目光複雜,開口勸說道:「我們終究和人類有別……」

  「不,悠你不明白,裳君不一樣……」玖蘭樹裡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容,臉上還帶著淚,「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之前說的師父父的愛慕者!就是!樹裡!啊!

  ……總覺得我大概有毒(。

  簡單來說就是……樹裡在年少無知的時候遇上師父父這個渣(不),最後初戀破滅。

  玖蘭悠&理事長:MD渣男!!!

  玖蘭李土:呵呵呵……玖蘭悠就算了,那個人類是怎麼回事?

  師父父:???

  沒看過吸血鬼騎士的……可以當原創看,我會在文中以及作者有話說裡解釋一下專有名詞。

  反正原作劇情已經崩了,我又玩得更崩了一些……

  PS:【關於黑女主的問題】

  我以為看我文的人不會問這個的!!!除了原著就是黑的之外,我從來不會刻意去扭曲黑化角色,尤其是女孩子。

  廣而告之,可愛的女孩子是世界寶藏(深沉)

  我看過的那麼多作品裡,覺得原著就讓我想黑的也只有《NANA》裡的蕾拉和《不思議遊戲》裡的美朱。前者是作就算了還禍害了太多人,後者是戀愛腦就算了還害死了我最喜歡的角色……(叼煙)

  【關於優姬的問題,如果看過VK原作的,希望能看完這些廢話。】

  我個人是挺喜歡優姬的。我在我的另一篇文裡就為優姬正名過,這裡把以前說的話搬過來吧。

  針對黑優姬的人我說幾點————

  優姬算是同人界女主被黑排名前三的了。但是她……其實自身還是挺可愛的啊!

  當然別拿同人二設中的白蓮花拿來說事,那是什麼玩意兒我不知道。少女漫裡的女主或多或少有點戀愛腦,不喜歡女主很正常,不喜歡女主性格更加正常。更何況優姬的性格在很多人看來的確不討喜。但是用惡意來曲解女主、將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東西安到對方身上,我就呵呵了。

  優姬她自身沒有什麼大錯,完全是被自己的哥兼祖宗給坑得慘慘的,外加TV……其實挺黑優姬的啊。

  第一,她沒有搖擺不定,她在恢復記憶後就與零決裂站在玖蘭樞這邊,然而奈何玖蘭樞是個零姬黨,一次次把人推出去,還在最後決定去死了的前不久和優姬啪啪啪,上完之後就去死了,死前還要拉著零和優姬的手說希望他們在一起(叼煙)

  第二,她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小白花,也沒有拖後腿,她一直在努力。

  玖蘭樞想把優姬養成小白花就算了,卻沒有保護柔弱的優姬的能力。還讓妹子替他出頭了一段時間(沉思)

  也別說什麼對優姬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說優姬沒有反抗過的去看漫畫41話……

  她恢復成吸血鬼後第一要求就是要留在這裡保護日間部的大家(特意提到了小賴XD),然後玖蘭樞不肯……他不肯啊!!!

  摳哥:【優姬……我也可以強迫帶你走的。】

  優姬:【你這麼做了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

  然後摳哥一意孤行想要帶人走……優姬跑去掙脫開跑去拿了武器。

  優姬:【儘管力量比不上你,但我也有被賦予的作戰武器……】

  她反駁玖蘭樞的話是這樣子的——【覺得很傻還是怎樣,這是我認為正確的道路!我至今都是這樣堅信著前進的……如果現在放棄了,那我……就真的不再是「我」了。】

  但是儘管她這麼說了……玖蘭樞依舊一臉憂鬱:【我曾經,經受了一次別離,之後的十年間所品嘗到的痛苦,你,又要……再次施加於我麼?】

  我:???關優姬P事?!?!?

  當然優姬後來還是沒答應,拿著武器出門了(幹得好)。

  手中的那根棍子也變成了鐮刀,她斬殺了不少吸血鬼,還和李土對打了一番,和零並肩作戰了一小會兒,後來躲避李土的攻擊踩到了想要接住她的藍堂英身上。(喂)

  第三,最受詬病的所謂3P結局。

  啊這是漫畫原作者腦子有泡沒跑了。(喂)

  VK結局的確我也不喜歡!但是並不是3P好麼!不要看著其他人說3P沒自己去看漫畫就這麼認為了!我簡單描述一下結局——玖蘭樞和優姬啪啪啪了,然後去自殺了,優姬悲痛之下狀態不好,然後零想讓她振作起來,結果發現她已經懷孕了。但是零沒有放棄,繼續拯救優姬,優姬最終恢復精神,生下了一女兒。零一直守候在她旁邊。然後小賴(PS和藍堂英在一起了,並且拒絕變成吸血鬼,兒孫滿堂之下自然死亡)臨死前還做了一把助攻。零優終於在一起了,兩人互相告白,零陪伴著優姬,然後兩人育有一子。然後零也死了。優姬用自己的生命讓玖蘭樞復活。END。

  我覺得優姬沒錯,只是玖蘭樞有病。以及原作者最讓我覺得噁心的一個設定是讓優姬的女兒喜歡零,但因為不想傷害優姬所以選擇退出……尼瑪。

  所以總結一下就是——————

  玖蘭•我最深情了最愛妹妹了所以我要不斷坑我妹妹•VK第一零姬黨•樞

  玖蘭•我愛我哥哥奈何我哥哥腦子有泡我該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優姬

  錐生•我本來就夠慘了喜歡的妹子變成了自己要殺的物種不說還有個攪屎棍最後我也許是成功男二上位了吧•零


☆、深入調查【修BUG】

  「我在十年前的時候, 得知了吸血鬼的行蹤, 興沖沖地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血泊中的樹裡小姐,廢了好大的功夫將人救了回來。」D伯爵捧著紅茶,看著玖蘭樹裡的目光特別溫柔, 「只是樹裡小姐一直在沉睡, 直到今天。」

  說起來, 在座的三人的血都有奇效。玖蘭樹裡是吸血鬼就不用說了, 血液對一般人類來說是聖品, 治癒傷口不說還能延緩衰老。吳裳因為人魚肉的作用和當年喝過樹裡的血, 自身的血液具有療傷特效, 但這其實也看個人體質, 對那些不適應人魚血的人來說是劇毒。吳裳這些年來用血液治癒的也不過被她惡意傷害的澤田家光一個案例而已。D伯爵比較特殊,他就是有毒。曾經有個失去愛人的吸血鬼為了找死就是找D伯爵求血的。

  窩在吳裳身旁還有幾分心不在焉的玖蘭樹裡聞言,趕緊站起來向D伯爵行了個禮:「多謝伯爵的救命之恩。」

  「光是道謝可是不夠的啊, 畢竟D伯爵也不是做慈善的。」吳裳雙手抱胸, 背靠著沙發,「D伯爵開的寵物店可不是白開的啊……樹裡你如果無家可歸的話,就在寵物店裡幫忙一段時間當做謝禮吧。」

  D伯爵的雙眼發亮:「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會很開心的!你想要什麼樣的血?有什麼偏好?吳裳的血可以嗎?」

  「……喂!我的血是不行的吧?」

  「哎?不、不用!我會幫忙的!我不進食也可以的!」玖蘭樹裡慌忙地拒絕D伯爵的提議。

  「這怎麼可以呢?」D伯爵臉上浮現了幾分不贊同,「既然樹裡小姐決定在我的店裡, 那我怎麼可以讓您餓著呢!放心吧, 無論你需要怎樣的血液,我都會替您尋來。」

  「啊,嗯……」玖蘭樹裡暈暈乎乎地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 「普通的血液就可以……」

  阿天在一旁看著D伯爵和吳裳幾句話就把玖蘭樹裡給騙上賊船,翻了個白眼,甩甩尾巴,內心暗罵兩個大尾巴狼。估計下一步D伯爵就能騙著人當寵物店的頭牌了。

  「說起來……」吳裳偏過頭,手肘靠在沙發靠背上,單手支著腦袋,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樹裡你怎麼會落到那種地步?你的兩個哥哥終於忍不住對你下手了?」

  這話其實挺刺人的,但是玖蘭樹裡並沒有生氣,她只是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垂下眼簾,緩緩說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和……和悠在一起了,有了兩個孩子……哥哥叫樞,妹妹叫優姬……李土想要奪走優姬,我在最後,用生命作為契約,將優姬身上的吸血鬼因數封印起來,讓她變成了普通的人類。悠他……大概凶多吉少吧。」

  「所以D伯爵是那個時候遇到……啊,他的的確確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吳裳沉吟片刻,「不過玖蘭李土的確是個偏執的瘋子,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我並不意外。都已經十年過去了,你孩子都應該長大成人能上演一齣復仇記了,我會去幫你查一查……嗯?怎麼了?」

  吳裳一直說著正事,說到最後發現玖蘭樹裡一直怔怔地看著她,不得不停下來詢問一句:「不認識我了?」

  「啊,不是那樣子……」玖蘭樹裡低下頭,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小聲道,「原來裳君是女孩子啊……」

  「……」吳裳脊背都直了起來,用微妙的神情打量了對方一番,忽而將臉湊過去,笑了起來,調笑的態度在此刻來說顯得有點惡劣了,「你這麼關心這一點,難道是喜歡我?」

  玖蘭樹裡臉一紅,往後挪了挪,沒有反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當時想要和我一起走不是因為想要離家出走,而是要和我私奔麼?」

  「裳君你別說了……」玖蘭樹裡雙手捂住臉,耳朵通紅。

  「放心,玖蘭李土的問題我來解決……」吳裳笑夠之後,揉揉她的腦袋,溫聲細語的,像是哄騙一般,「相對的,把吸血鬼那邊的事情,詳細地說給我聽,之後的事情也要聽我行事,明白了麼?」

  玖蘭樹裡看著她,順從地點點頭。

  D伯爵和阿天看的目瞪口呆,同時在內心罵人渣。

  玖蘭樹裡雖然活了上千年,但是有大半時間在沉睡,另外的時間就是被困在空檔的大房子裡,活動範圍特別小。吳裳是她第一次擅自外出帶回來的人,為此玖蘭悠第一次訓斥了她。被當做易碎品一般保護起來的玖蘭樹裡,叛逆心都在吳裳的身上體現了。帶陌生人回家、跟對方外出,甚至在對方離開的時候想要一起走。

  這種情況,放在人類身上,可以簡單地描述出來——年少時的青澀初戀。

  因為隱晦的告白被拒絕,玖蘭樹裡心碎地結束了自己短暫的叛逆期。而她也知道,身為純血種的自己,並沒有足以守護自己的力量。玖蘭悠和玖蘭李土之間,她必定要選擇一個。毫無疑問的,她選擇了前者。玖蘭悠對她也的確很好……但是,奈何玖蘭李土是個陰魂不散的偏執狂外加神經病。甚至到了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地步。

  很快,玖蘭夫婦的大兒子被玖蘭李土帶走復活了玖蘭家族的始祖。這還不止,玖蘭李土還妄圖奪走她的第二個孩子優姬,並且和元老院的勾結,一起攻打過來。玖蘭悠自知躲不過,選擇去正面肛了,而樹裡則是帶著優姬走了,在最後關頭用命換來了女兒的安全。

  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此死了……沒想到還能活下來,沒想到還能見到臨死前最想見的人。

  吳裳對她來說,是除了丈夫玖蘭悠之外,第二個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甚至……比對玖蘭悠更甚。

  所以,即使她經歷並且看透了好些陰謀,已經不是當初第一次見吳裳時那樣的傻白甜,依舊對吳裳全不設防,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吳裳聽完之後,直接掏出手機打電話,「喂?臨也君,還記得我麼……嗯,拜託你查點東西,我想你也會感興趣的……放心,錢不是問題。」

  情報販子折原臨也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就有了回饋。

  【玖蘭樞是在黑主學院,但是並沒有玖蘭優姬這個人,不過理事長的女兒倒是叫優姬,黑主優姬。我想大概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嗯,繼續。」

  【黑主學院分為日間部和夜間部,夜間部都是吸血鬼……日間部的普通人類恐怕什麼都不知道吧,夜間部俊美的學長學姐其實把自己當食物看……哎呀,真想看看那群人吃驚的表情呢!這個學院的理事長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打出讓吸血鬼和人類和平共處的旗號來!】

  「臨也君。」吳裳笑眯眯地打斷他,「別說廢話,我對你沒什麼耐心。」

  【真是冷酷呢……好了,我會把具體的資料讓賽爾提送給你的。你剛好也湊巧了,如果不是我之前的一個任務查到了吸血鬼這一塊,資料肯定沒辦法這麼快給你。】

  「什麼任務?」

  【你猜~~?】

  「你的性格還是那麼讓人有想揍你的欲望啊……」吳裳歎息了一聲,「想快點死的話可以繼續挑釁我,你知道我脾氣不太好。」

  【真是易怒的性格呢,讓我想起了討厭的人……這個情報免費給你吧。當紅偶像聖邊琉璃就是吸血鬼,算一算大概是LEVEL B的等級吧。前陣子的好萊塢殺人狂就是她。她似乎之前是元老院那邊的人,目前脫離了甚至還有仇。】

  元老院雖然是貴族吸血鬼組成的,說是保護吸血鬼的利益,但是幹的竟是損人利己的骯髒勾當。吳裳當時就奇怪為什麼不純血種聯合起來弄殘那些個禁錮自己的元老院。

  「沒什麼用的情報啊……」

  【說起來……那個叫玖蘭樞的似乎是黑主學院的實際掌權者呢,他似乎想培養自己的勢力和元老院對著幹。就是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了。】

  「嗯,知道了。」

  吳裳將大概的情況拼湊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黑主學院了。

  不過不會是自己一個人去……

  「喂?小骸?別在法國拐小孩子了,回來師父父帶你出去耍耍。」

  【……】對面的六道骸沉默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吳裳一愣,氣得再度撥打:「瓜娃子!再敢掛電話我就在你朋友面前打你屁股信不信!?」

  【……師父你有什麼事?】

  吳裳也沒有逗弄他的心情了,冷冷命令道:「我這裡剛好有個能讓你鍛煉的機會,你過來練練手,否則就憑你現在的能力連他的衣角都傷不到!」

  【他?】

  「嗯,你們那……」吳裳揉揉眉心,沒好氣地說道,「被我逐出師門的真正的大師兄!」

  叫六道骸回來並不是臨時起意。

  首先繼承式就快開始了,但是口嫌體正直的彭格列十代霧守自然秉著「我不是彭格列的」這一中心思想瞎折騰,肯定不會乖乖出席繼承式。

  而吳裳不會因為這點壓著他,可是……之前和藍染的一戰,還是刺激到她了。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弱,但是屍魂界那一遭,讓她明白自己還不夠強。而藍染的幻術則讓吳裳忍不住拿自己的徒弟們來比較。

  可惜對比之下,她還挺心塞的。

  論計謀,頭腦最好的Reborn比不過;論幻術,以幻術當家的六道骸比不過;論中二度和野心,曾經妄想征服所有世界的白蘭還勉強能比,但是他最後失敗了不說還自我洗白了思想。藍染可是在她的阻攔下都成功了的,雖然她因為私心有在最後放水一下,可是她也察覺到對方沒有出全力。

  這多憋屈啊!她就想著讓六道骸好好練練免得給自己丟臉啊!

  然而,目前,六道骸對於自己師父的攀比心一無所知。

  然而在吳裳去給六道骸接機的時候,路上還遇到了熟人。

  「你、你是……吳裳?!」

  吳裳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很久,納悶地問出一句:「你誰?」

  「啊……也是,雖然長得很像但是個女孩子……」來人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親還在麼?」

  「……哈?」吳裳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打量了半天還是沒想起在哪裡見過對方,「要問別人是誰,你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

  「失禮了,我是黑主灰閻。」黑主灰閻扶了扶眼鏡,笑得有些虛,仿佛在忍耐什麼樣子,「你……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所以剛剛有些失態……你的父親是不是叫吳裳?」

  「……」吳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等一下……我就是吳裳。」

  「……嗯?」黑主灰閻的笑容僵住了。

  吳裳則是一臉肅穆地上前摘掉對方的眼鏡,盯著看了幾秒認出他就是當年樹裡救的那個傻逼獵人之後,直接將眼鏡把地上一丟,一腳踩碎,笑得冷酷:「看樣子這玩意兒治不好你的眼瘸,我幫你毀了,不用客氣。」

  而且一個個都拿眼鏡來做偽裝!?到底是怎麼想的?!

  帶上一副普通的眼鏡就能改變容貌那是漫畫裡才有的設定好麼!                        

作者有話要說:

  聖邊琉璃出自《無頭騎士異聞錄》,其祖母是吸血鬼,這裡稍微融合了一下。

  箭頭大概是這樣子的:黑主灰閻→樹裡→師父父(。

  吸血鬼騎士的內容很快解決,繼承式才是大頭啊,事先預告真•大師兄會出現(摩拳擦掌)

  PS我應該算個玖蘭樞黑……
 
  【修改了個BUG,血液澱劑是夜間部的產物,樹裡不知道。第二個BUG是D伯爵的血液其實有毒……我記憶偏差了多謝提醒。】

  下章——————

  某人:「你是……玖蘭李土你附身在這個少年身上了麼?」

  六道骸:「???」


☆、觸不可及

  黑主灰閻對吳裳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

  這源於一開始的見面。黑主灰閻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偏激派的吸血鬼獵人, 在看到玖蘭樹裡的第一面, 他是有拿起武器的,儘管對方那略帶驚慌的面容一瞬間就將他俘虜了。

  她不是必須獵殺的LEVEL E,等級至少是B以上, 他不用射殺對方。這往常看起來有些憋屈的協會裡的規定在此刻無比順眼。

  他想, 這大概是一見鍾情。所以, 他並沒有攻擊對方, 而是慢慢地放下了武器:「你快離……」

  「你快離開吧!」棕發少女一臉憂慮地說出了他本來想說的話, 「裳君不喜歡吸血鬼獵人。」

  什麼?一個吸血鬼在警告他麼?那個叫裳君的是高等級的吸血鬼?——黑主灰閻一臉懵逼, 然後被過來的吳裳給打了。

  相比吸血鬼獵人這種克制吸血鬼的職介, 吳裳可以說是無職介額克制的狂階戰士, 還是無限自動續航的那種。吳裳表示這樣子的弱雞她可以一個打十個。

  第一次見面,兩人的梁子就結下了。

  再之後的第二次見面,便是他重傷、玖蘭樹裡救他的那次。吳裳在一旁冷冷地說風涼話, 玖蘭樹裡好脾氣地聽著, 最後救完人就哄著吳裳離開了。

  就是那次,黑主灰閻確認了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玖蘭樹裡,但同時,他也發覺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 還是個他討厭的人。

  然而故事到這裡並沒有結束。

  他再度見到玖蘭樹裡的時候, 對方已經和玖蘭悠在一起了。

  「我以為……」黑主灰閻欲言又止,換了個問法,「吳裳呢?」

  「裳君他離開了。」少女的笑靨一如既往,聲音溫柔, 卻透露出一絲落寞。

  之後,黑主灰閻和玖蘭悠成了朋友,男人之間有的話就容易說出口多了。

  「悠,樹裡她……還想著那個人麼?」

  玖蘭悠只是微微一笑:「吸血鬼是一種偏執的生物。」

  然後,黑主灰閻知道了玖蘭樹裡在對方離開當天做的事情,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一方面他並不覺得對方是良配,樹裡留下來是正確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嫉妒對方,同時覺得對方不講人情。

  但是無論如何,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之後,那些複雜的情緒最後都褪色地只剩下了一絲懷念。

  這個世界上,還認識樹裡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了。

  如果不是樹裡愛著的人就更好了。

  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樹裡和那個人一起離開的話,就好了。

  只是……黑主灰閻萬萬沒有想到,他還能遇到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還……

  「你、你真的是……」黑主灰閻仔細地打量著對方,自己的眼鏡被踩碎了這種小事他根本顧不上了,「不對,你、你怎麼可能是……」

  「把你的視線從我的胸上移開,變態。」吳裳冷靜地說道。

  「你真的是……」黑主灰閻捂住自己的心口,覺得心臟有些受不了,「證據呢?」

  吳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可絕對不會給你看證據的。說真的,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成長都體現在性騷擾上了?」

  「才不是!」黑主灰閻捂住臉,看起來有幾分崩潰,「可、可是如果真的是……那……」那感覺好多人都要變成笑話了啊!喜歡吳裳的玖蘭樹裡!然後喜歡樹裡的他、玖蘭悠和玖蘭李土!這是什麼!證明他們三個男人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女性的男裝有魅力麼!?這真的太傷人了啊!還好悠一直不知道……

  「給你點時間適應,不要超過一分鐘。」吳裳說著就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表,「計時開始。」

  「等一下!」黑主灰閻大喘氣了幾口,「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能找個地方談麼?」

  「可以,但是等我接了我家孩子之後。」

  黑主灰閻:「……!!!」已經有孩子了麼!?好吧樹裡都有兩個孩子也這也不意外……

  六道骸三人組外加一隻新鮮的弗蘭到達機場的時候,看到接機的吳裳以及站在她旁邊穿著大衣帶著圍巾還紮著小辮子有點不修邊幅的黑主灰閻。

  「吳裳大人!」城島犬思維比較簡單,心情直接從臉上體現出來,「這就是總司先生麼?看起來和想像中差的有點多啊……」

  這點柿本千種做得好多了,他好歹臉色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直說:「吳裳大人,您找不到合適的不用委屈自己,這個有點老……」

  黑主灰閻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吳裳已經和他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離,一臉嫌棄地擺擺手:「怎麼可能?他是……」

  吳裳看向身旁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淺發男子,皺了皺眉,下了個定義:「他暗戀的女人暗戀我而已。」

  黑主灰閻:「……」

  柿本千種松了口氣:「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黑主灰閻噎著了——為什麼啊!?為什麼這樣子你們反而放心了!?

  吳裳一點都沒有照顧故人心情的體貼,她直接過去給慢悠悠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的六道骸一個擁抱,關心地問:「暈機了?會不會太沒用了一點?」

  「……不是!」六道骸咬牙。

  「骸大人是被這個小子給吵到了。」城島犬示意了一下趴在自己背上睡著的小孩,抱怨道,「他可煩人了……」

  「這就是小骸說的十年後的他的徒弟、那個相當有天賦的孩子?」吳裳饒有興趣地摸摸下巴,一臉笑意,「叫弗蘭對吧?這個蘋果頭套是幻術麼?這麼小的孩子能做到這個份上的確不容易。」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那個蘋果頭套,轉而看向六道骸時笑容已經隱去:「千種你和犬帶著弗蘭回去,小骸和我要走一趟。」

  「嗯?」六道骸抬眼看過去,原本微笑著想打招呼的黑主灰閻臉色大變,往後一退,聲音激動地都有些變調:「玖蘭李土?!」

  六道骸:「???」

  吳裳皺眉:「瞎喊什麼呢?」

  「這是你的孩子?!」黑主灰閻這下子臉色也變了,整個人開始顫抖,「你、莫非你和玖蘭李土……」

  「如果你敢把那噁心人的猜測說下去,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吳裳瞥了他一眼,手搭在六道骸肩膀上,微微一笑,聲音陰沉帶著警告,「介紹一下,這是我愛徒,六道骸。」

  這番走一趟,就從下午三點到了晚飯時間。吳裳將彭格列這邊遭受規模性的LEVEL E襲擊說了,黑主灰閻對這個問題也相當重視,雙方交流了一下已有的情報。當然,大部分時間是黑主灰閻在說,他還是沒能從情敵忽然變成了女的這一打擊中恢復過來,把優姬和玖蘭樞的情況了說了說。當然他沒說優姬的真實身份。

  吳裳基本上一直在聽,六道骸聽了一半強忍住不吐槽只好假裝看風景。

  「所以……樹裡的兒子在掌控著學校,然後他還成立了一個吸血鬼組成的夜間部,讓你女兒去當風紀委員……」吳裳也故意裝作不知道優姬的真實身份,「哇,你這都答應了,女兒是撿來的吧?」

  本來心裡就有鬼的黑主灰閻嚇了一跳:「你為什麼這麼想?」

  「先不說你小子對樹裡的那份心思在,會不會自己去生一個……光是你答應的事情,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把女兒拿去給那些吸血鬼當食物了。」吳裳笑了笑,在對方憋屈想要反駁的時候站了起來,「我想知道的就這些,就此別過吧。」

  這副用完了就丟的樣子讓黑主灰閻一愣,不過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好點點頭:「好的……襲擊的事情我會幫你留意的。」

  吳裳點點頭離開。

  黑主灰閻忽然間站起來,喊道:「吳裳!」

  「嗯?」

  「你當年……為什麼沒有帶樹裡一起走?」

  吳裳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身,轉過頭,勾著嘴角:「只是我不想而已。」

  ********************************

  「小骸,殺死玖蘭李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幹得漂亮點,別丟我的臉。」吳裳從賽爾提那裡拿到資料後,看都不看,直接扔給了六道骸。

  「Kufufu,我拒絕。」

  「翅膀硬了?把我當空巢老人了?」

  「……」六道骸自動無視了後半句,「師父你還沒告訴我,你說的真正的大師兄是怎麼回事呢。」

  「咦?沒有告訴過你們麼?啊……好像是的,我上次說話就真一聽了。」原本葛優癱在沙發上的吳裳坐起來,身子往前傾,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搭在腿上,「這個故事很長喲。」

  吳裳說起來的時候,語氣平靜,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只是和當初對岡崎真一的敘述不同,這次她把藍染當親弟弟養的那一段跳過,直接說了被捅刀的部分,緊接著就將屍魂界的事情簡要地說了說。

  期間排練結束最近十分戀家的岡崎真一都回來了,最後三個人叫了披薩邊吃邊聽吳裳說那過去的故事。

  講到興頭上,吳裳乾脆把當時和吸血鬼的那點糾葛也說了。

  「小骸你也不用著急,玖蘭李土會自己找過來的。」吳裳笑了起來,態度有些惡劣,「畢竟……樹裡在我手上啊。」

  六道骸&岡崎真一:「!!!」

  「吳裳小姐……你幹了什麼……」

  「沒什麼,樹裡被D伯爵救了,我前幾天去看D伯爵才知道,她才蘇醒,過幾天等她狀態恢復了就可以來引蛇出洞了。」吳裳拿走最後一片披薩,起身去自己的房間了,「對了,骸,動手快一點,你師娘馬上就要來了,我要快點解決這些糟心事。」

  岡崎真一沉默了許久,突然間手握拳捶了錘桌子:「我要向總司先生告密。」

  六道骸面無表情:「算我一個。」

  D伯爵的寵物店裡,又是另一派景象。

  「裳君會不會有事……如果她被李土發現,恐怕不太好……」

  「嗯?為什麼?玖蘭李土和吳裳有仇?」

  「本來是沒有直接接觸的,可是……」玖蘭樹裡臉色通紅,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生意也越來越小,「李土他曾經強迫性地吸過我的血,我當時太害怕了喊了裳君的名字……之後他有段時間瘋狂地找裳君,就是沒找到而已。」

  阿天:「……樹裡你冷靜啊!吳裳她真的不是個好人啊!不是良配啊!」

  「我知道裳君喜歡的不是我。」玖蘭樹裡笑了笑,神色溫柔,「因為當時裳君的神色……總是那麼寂寞,像是在思念誰,我想那一定是她喜歡的人吧。」

  阿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抖了抖耳朵:「那你……」

  「這和我是否喜歡裳君無關啊。」玖蘭樹裡彎腰將九尾狐抱到自己的腿上,「而且阿天你說錯了哦,裳君人很好的。」

  「……我想我們認識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我想和你認識的那個換一換。」阿天躺平了,「聽說你的孩子在外頭,你不想去看看麼?雖然你和D伯爵簽了契約了,但是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我的確很擔心優姬和樞,很想親自去看看,可是不行,我知道李土沒死,還有元老院在,原本應該死了的我暴露了的話,就會成為目標,會給大家帶來麻煩。我沒辦法繼續保護優姬和樞了,那我起碼要保護好自己。」玖蘭樹裡仰起頭,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容,「而且……還有裳君在呢。」

  「樹裡……」阿天沉痛地拍拍她的手,「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算上沉睡的時間已經有上千歲的玖蘭樹裡:「唉?」

  回到吳裳的家中,六道骸這次留下來過夜,待在客廳裡半夜還沒睡。

  「晚睡會長不高哦,小骸。」吳裳打開冰箱,拿了一盒藍莓出來,往嘴裡丟了一顆,「還是說……覺得自己打不過吸血鬼?」

  「你是在開玩笑麼?」六道骸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顯然並不將之前的任務放在眼裡,「我只是在好奇……師父你在經歷了藍染惣右介的背叛之後,為何還要繼續收徒弟?你是真的因為想死才那麼做的麼?莫非當時大師兄……咳,彩虹之子殺你的時候,你依舊因為被背叛而憤怒?」

  「不是。」對於這份質疑吳裳只是笑了笑,絲毫不動怒,她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幾乎是將人環在懷中,讓六道骸有些不自在地皺起了眉頭。

  「凡事一次就足以,我不會再因為背叛而憤怒。我對崽崽生氣,只是因為發現他看不起我的理念而已。小骸,你莫非……覺得我收你們幾個是為了和惣右介作比較?」

  「那可是冤枉我了,我當時可沒有那種想法。」吳裳笑出聲來,在對方一臉不虞的情況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額頭抵著他的,就像是小時候玩鬧時那樣的親昵,輕聲道,「乖寶,其他兩個現在不在我身邊,我就先說給你聽,我想要訓練你,不是因為想讓你和惣右介打,是因為他必定會找上你們。」

  「到時候,我怕我不一定能護住你們。」

TOP

☆、世界基石

  吳裳一直是一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人不犯我我也可能會犯人的隨性之人。

  至少在十年前被拐走當徒弟的六道骸看來, 對方就算瀕臨死亡, 都沒有過害怕或者退縮過。

  不如說瀕臨死亡的時候她反而很興奮吧……等等,這麼一想自己的師父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啊。

  總之,這是六道骸第一次見對方露出示弱的態度來。

  他一直覺得這種場合下他會逮著機會譏笑對方, 可是真正遇上的時候, 他卻沒有任何嘲弄的心思了。

  「那人……很強麼?」

  吳裳完全沒有顧忌自己徒弟自尊心的意思, 一頷首:「肯定比你們強。」

  「那和師父你比呢?」

  「那還是我強那麼點的吧。」吳裳大言不慚地回答道。

  見著對方語氣恢復往常, 六道骸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些, 換了個姿勢坐好:「你會出席彭格列的繼承式麼?」

  「怎麼?想套我話?」吳裳笑了笑, 倒是沒和往常一樣打啞謎, 直接開口道, 「去不去隨你,反正就算你說自己不是彭格列霧守,大家也只會當你是傲嬌。」

  六道骸:「……」當年那步棋走錯了!

  「現在你自己也是當師父的人了, 好好教那孩子吧。」吳裳說完, 自己反而先笑了,搖了搖頭,感慨道,「明明你自己還是個孩子。」

  六道骸原本想反駁, 但是一想到對方一直把Reborn當小孩, 他又住口了。雖然那個彩虹之子的確長得一副子小孩的模樣吧……人家可是嬰兒呢。

  思及至此,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直接問了一句:「大師兄真實年齡到底是多少?」

  吳裳眯起眼睛仰著頭思考:「嗯……大概五十多吧!」

  六道骸:「……」所以那個會惡意賣萌的小嬰兒其實年過半百麼!?再也不能直視他的COS裝扮了!

  然而六道骸不知道的是,等自己出門帶著自己的小弟和新受的徒弟去懟吸血鬼後, 吳裳躺在沙發上悠閒地打電話:「喂?崽崽,交給你一個硬性任務。」

  【……您說。】

  「你不是好奇綱吉之前被我帶走的事情麼?」

  【瞧您說的,您可是蠢綱的師尊。】

  「……少胡亂攀關係啊。」吳裳輕咳一聲,「如果能從綱吉口中知道那些事的話,我不會攔著你介入……」

  對方沉默了一瞬:【您有什麼目的,可以直說。】

  「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麼?不過崽崽你這種永遠帶著猜忌的態度真讓為師寒心啊。」吳裳歎了口氣,「我只是關心綱吉罷了。」

  【我相信您對綱很好,否則那個蠢貨不會一直維護你。】

  「哎呀,莫非崽崽你在吃醋?」吳裳失笑,「是吃我的醋呢,還是吃綱吉的?」

  對方硬邦邦地回答:【您說笑了。】

  「你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念在你如今實則快要是個花甲老人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吳裳聽到開門聲,朝著進屋來的岡崎真一擺擺手算是打招呼,「對了,我這通電話最主要是通知你,我前不久見到了你那被我逐出師門的原大師兄,你身為現大師兄到時候不能墮了氣勢啊。」

  【什……】

  「啊,還有,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行事比較好。」吳裳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一直當個小嬰兒的話。」

  接著,吳裳沒讓對方有機會再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並且拉黑了對方。

  「果然還是逗弄崽崽最有意思了!」吳裳笑眯眯地將手機放起來,看向岡崎真一,「真一,今天我們吃火鍋!」

  「唉?今天有誰來麼?」圍著圍裙的岡崎真一拿著兩個番茄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我要準備多少食材?」

  岡崎真一這個原本遊走在社會與人生灰色地帶邊緣的缺愛少年,如果沒有被吳裳撿回家,又被人接納再拋棄後,大概會真的一下子墮入社會黑暗底層自暴自棄讓自己自生自滅。畢竟當時他為了生存和一個退休的空姐學了很多不入流的伺候人的手段,做的還是援\\交拿身體換錢。

  而現在麼……他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學得一手好菜。目前最大的心願其實不是巡迴演唱會成功,而是在這個家裡永久地待下去。

  「嗯,有一些……老朋友。」吳裳說著拿起手機又打了個電話,「喂?浦原!和夜一過來一起吃火鍋吧!也有點事情和你們商量……對了,把伽卡菲斯叫上吧……別裝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有聯繫。」

  這個電話打完後,她又給白蘭發了封郵件:【白蘭蘭,你稍微悠著點,基裡奧內羅的BOSS不是你隨意能撩的。】

  白蘭回得很快:【師父父你誤會我了啊!我只是在幫小尤尼的忙而已!】

  吳裳挑眉:【小尤尼……看樣子你和基裡奧內羅的BOSS關係不錯啊,不是說十年後你還囚禁了人家麼?】

  【那個時候不懂事嘛!師父你突然問這個是有什麼事情了麼?】

  【嗯,算是。把基裡奧內羅的瑪雷指環給看好了。】

  【怎麼了?最近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麼?】

  吳裳一笑,回得隱喻味十足:【不止你一個中二期想要收集73啊。】

  把三個徒弟都撩撥得心神不寧的之後,吳裳自己高興了,開開心心地辦起了火鍋聚會。

  來的人要麼互相熟悉,要麼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伽卡菲斯、D伯爵。

  這幾個大能貫徹了大隱隱於市的作風,浦原喜助開了個雜貨鋪,伽卡菲斯化名為川平經營著一家房地產,D伯爵養了一群不可說的動物在中華街開著個寵物店。

  幾人也是好久沒見面了,坐在一起畫面還挺和諧。雖然在座的五個人年齡加起來有四位數了。

  「是D啊,你的祖父可好?」伽卡菲斯夾了一筷子牛肉,又往鍋裡下了粉絲,問道,「我只見過你父親沒見過你呢。」

  「祖父他並沒有什麼消息……」D伯爵歎了口氣,吃著甜豆花,「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先生。」

  「哈哈哈,叫我川平就好!」

  「他們兩個認識?」四楓院夜一攬著吳裳的脖子,問道。

  「D伯爵的一族的先祖和伽卡菲斯有點關係。」吳裳喝著酒,「伽卡菲斯,浦原,我叫你們過來的目的你們應該清楚吧?」

  「叫我的話……是為了73麼?」伽卡菲斯也歎氣了,「這都是浦原你的錯啊。」

  「我也沒想到會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來……」浦原喜助也有幾分懊悔,「當時只是覺得那世界基石很有研究價值……」

  「然後你就照著它還人造了一個出來!」伽卡菲斯一臉沉痛,「我把你當朋友,你卻給我惹了更大的麻煩!」

  當時他們族人為了守護世界基石已經很費心費力了,族人一一去世之後他沒有辦法守護,只好將基石分割成了三份,交由人類守護。他們這一族本來就只剩下尤尼和他了,勉強還能把D伯爵算進去。只是D伯爵是混血的,還被人類給滅族到只剩下他一個。他不適合繼續守護基石,所以最後73的三分之一——彭格列指環由D伯爵(爺爺輩)選擇交給了尚未建立彭格列家族的Giotto。而D伯爵的選擇則是看在吳裳選擇了Giotto的份上,覺得既然能讓這麼一個恨人類的異類都接納他了,那他應該最合適了。

  D伯爵的諾亞方舟算是最後的底牌。萬一基石真的到了毀滅的那一天,地球也被受到重創,人類將所剩無幾,那個時候,諾亞方舟會帶著最後的希望躲過這一劫……當然,那個時候肯定不會讓人類上船。

  本來這樣子處理也算順利了,沒想到還有死神界的來添亂!

  明明他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未來的事情伽卡菲斯有傳送的記憶倒是知道的挺清楚。在之前的那條時間線,沢田綱吉和黑崎一護沒有交集,藍染自然也來搶奪73前就已經被關押了。更何況當時搶73的還是白蘭……

  思及至此,伽卡菲斯忍不住瞪了吳裳一眼——全都是你的徒弟來做么蛾子啊!

  「如果惣右介知道了崩玉的來源……必定會來搶奪73的。」吳裳的表情也跟著垮下來,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浦原,你那邊有什麼風聲麼?」

  「我只知道藍染的訊息源很廣,所以……我們做好最壞的準備吧。」說到這個,浦原喜助看向吳裳,「我之前看電視看到說是義大利黑手黨繼承式即將召開……就是綱吉所在的黑手黨家族?」

  「是啊。」吳裳扶額,「別問我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上電視。」

  「所以……你把我們叫到一塊,有什麼計畫麼?」伽卡菲斯用篤定的語氣問道。

  「嗯……算是吧。」吳裳微微一笑,黑眸一片幽深,「我們將計就計吧。」

  另一邊——————

  「優姬,零,這是……」黑主灰閻都不知道怎麼找形容詞,「他是我的故人的弟子,因為一些原因要在這裡呆幾天。」

  至於是什麼故人……他真的不想多說,會心累。

  六道骸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你們好,我是六道骸,為了調查父母的死因前來。」

  此話一出,原本還沒什麼反應的錐生零一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

  六道骸恍若未覺,垂下眼簾,情緒有些低落:「我的父母是被吸血鬼殺害的……我的師父教育我不能因此就憎恨所有的吸血鬼,我也明白……但是我還是想要復仇。」

  黑主優姬聽完之後臉上都帶上了幾分憂慮,趕緊說好話安慰對方並且熱情地迎接。

  「謝謝你,黑主同學。」六道骸朝對方道謝,露出了一個帶著點憂鬱的笑容。

  而錐生零則是直接問道:「你的復仇對象是誰?在我們學校裡?」

  「零!」

  「嗯?」六道骸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外表依舊是一副有些文弱的少年模樣,語氣也遲疑了起來,「他……叫做玖蘭李土。」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演技帝阿骸】:官方小說裡,阿骸混入黑曜的那段偽裝,是真•影帝……他還很喜歡這麼玩。從一開始的蘭茲亞家族事件到黑曜事件……再到未來篇混入密魯菲奧雷。有一顆不屈的演藝心(喂)

  【彭格列上電視事件】:繼承式上電視是天野娘的《宇宙刑警》中的劇情。這個黑手黨家族好清純好不做作(X

  【D伯爵和尤尼、伽卡菲斯同族】:源于一個讀者留言給我的靈感……留言太早找不到了,如果這個讀者還在追文在這裡給一個麼麼噠。

  【關於此文進度】:有人問道是不是快完結了,此文其實預計不長……但是也沒那麼短。目前進度不算番外大概是到60%的樣子吧。番外打算寫銀魂世界和獵人世界。

  【想到了一件事情,讓我借機吐個槽】:ciao,有你好,也有再見的意思。那首很有名的《ciao Bella》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那首「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我在寫白蘭總裁的時候,經常用到再見的意思,曾經有好幾個來反駁我說「ciao是你好不是再見的意思」甚至有的還覺得自己很能諷刺我啥都不懂亂寫……我當時真的很想說要裝逼之前好歹百度一下……


☆、叫爸爸吧

  六道骸這一自曝, 讓錐生零和黑主優姬都愣了一下。

  「玖蘭……?」

  「嗯, 我是聽說了夜間部的玖蘭樞才特意過來詢問的。」六道骸垂下眼簾,看起來表情有些落寞,「請放心, 我不會對無辜的人出手, 我只是……想從他那裡打探一些消息。」

  「六道君……」黑主優姬覺得這個少年很不容易, 面上也露出一絲不忍, 「我先帶你下去休息吧……關於打聽消息的事情, 理事長會幫忙的, 對吧?」

  「叫我爸爸啊優姬!」黑主灰閻下意識地說完後嘴角抽搐地看著這個畫風陡變的故人之子, 想到了吳裳那「不配合我徒弟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樹裡」的威脅, 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自然。」

  他早該知道的,就吳裳那種人的徒弟怎麼會是什麼好東西呢。

  六道骸這一偽裝潛入十分成功, 並且他給自身偽造的身份讓性子冷淡的錐生零對他都少了幾分戒備。

  然而六道骸的目標不是錐生零, 更不是尚未謀面的純血君王玖蘭樞,雖然他的確對玖蘭樞有點興趣。

  當天晚上,六道骸主動請纓和黑主優姬他們一起去巡邏,錐生零在中途吸血癮犯了, 狼狽地離開。

  黑主優姬有幾分擔憂, 本來找了個藉口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六道骸一句話給怔住了。

  「黑主同學你……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吧?」

  黑主優姬腳步停下來了,看向六道骸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陌生和警惕:「六道君你……怎麼知道?啊,是理事長說的吧!哈哈哈哈, 真是的,怎麼到處亂說……」

  她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並沒有改變什麼,六道骸溫聲道:「不是哦,黑主同學,我……是從你的母親那裡得知的。」

  「……母親?」

  「是呀,你的母親一直很想見你呢。」少年的語氣帶著一絲蠱惑,「很抱歉我騙了你,我的確擔負著消滅玖蘭李土的使命,可是最重要的……還是替你母親傳話。」

  「可、可是……」黑主優姬整個人都傻愣愣的,腦子十分混亂,「我母親……為什麼……」

  「不要慌,優姬。」六道骸有些遺憾這裡全是吸血鬼對血液很靈敏,不然他可以直接動用三叉戟來控制對方,事情就會更有趣一點了,「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至於你的疑問,你母親一定能替你解答的。」

  黑主優姬默不作聲,錐生零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魂不守舍的青梅。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向了六道骸,冷然道:「你對優姬做了什麼麼?」

  黑主優姬還沒來得及反駁,六道骸已經自動進入角色,一臉的歉意:「抱歉,我只是和黑主同學說了一下她母親的消息。」

  錐生零愕然,黑主優姬都沒想到對方這麼大方地直接說出來。

  「說起來……也是上一輩的事情。」六道骸看起來有幾分不好意思,語焉不詳道,「黑主同學的母親……她最近才想起以前的事情來,我師父得知她當時是被玖蘭李土所傷,才派我過來,順便幫黑主同學的母親帶話。這件事情理事長也是知道的。」

  黑主優姬腦子有點沒轉過來:「那你父母……」

  六道骸的表情有些黯然,讓對方立馬閉嘴不再追問了。

  錐生零倒是一下子發現了疑點:「如果真如你所說,優姬的母親為什麼會跟你師父說那麼多?」

  「所以我才說是上一輩的事情啊……」六道骸歎了口氣,開始帶節奏,「樹裡小姐……也就是黑主同學的母親,喜歡我的師父。」

  錐生零&黑主優姬:「……!!!」

  「當然,我師父之前並不清楚,是前不久才和樹裡小姐重逢,知道了這些事情。」六道骸用溫和的眼神看著黑主優姬,話裡有話,「我覺得我還是叫你優姬比較好,畢竟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要改姓了。」

  黑主優姬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旁的錐生零都被這種神展開給震住了。

  最後,六道骸放了個大招。

  「你長得很像樹裡小姐和我師父。」六道骸看著黑主優姬,睜眼說瞎話道。

  是挺像的,性別一樣。

  黑主優姬活了十六年,喪失了十年前的記憶後,被自己的養父黑主灰閻收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找上門。

  她內在還是很渴望親情的,也很想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所以被六道骸那麼一說……她湧出了現在就跟六道骸一起去見自己父母的衝動。

  沒錯,父母,就六道骸那種說話方式,別說黑主優姬和錐生零了,就是黑主灰閻,如果不是得知了吳裳的真實性別都要懷疑自己的好友玖蘭悠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感受到「愛是一道光」的真諦了。

  「你……有什麼證據麼?」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理事長那裡對峙。」六道骸無比貼心地說道。

  他這話一說,黑主優姬和錐生零已經信了大半了。

  「如果優姬你相信我的話……現在就走吧,我怕明天出什麼變故。」看到錐生零想要阻攔,六道骸歎了口氣,「畢竟……我還要在玖蘭樞知道這件事情之前行動。」

  「這……和樞學長有關係?」

  「畢竟他是造成樹裡小姐被攻擊甚至差點喪命的罪魁禍首。」六道骸語氣凝重,「當然,並不是說他是故意的,可是因為這點,我師父對他……頗有微詞。更何況,他明明受了樹裡小姐所托,卻根本沒有保護好你。」

  這段話的信息量很大,足夠人腦補了。

  黑主優姬下意識地看向錐生零,對方剛好也面色複雜地看著她。

  「優姬你……想去麼?」

  「我……」黑主優姬眼神堅定了一些,「如果是真的的話,我自然是要去的。」

  「先不要衝動,我們先回去找理事長確認一下。」

  畢竟……對著剛剛來的六道骸,他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對此六道骸表示有恃無恐,他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所以……對峙的時候,黑主灰閻被弄得心交力瘁。

  「理事長……我的母親,是不是還活著?」

  黑主灰閻手中的筆啪嗒一下子掉了,猛地看向了六道骸,隱忍著怒氣:「骸,你師父可沒告訴我這一出!」

  「請不要責怪骸君!」黑主優姬擋在六道骸面前,這下子幾乎是確定了,神色也複雜起來,「所以……我的母親喜歡骸君的師父,是真的麼?」

  黑主灰閻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那、那個……優姬,你先冷靜,聽我說……他的師父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也就是樹裡容易被騙……」

  「請不要這麼說我的母親!如果我的母親喜歡一個人,那一定有她的理由!」黑主優姬面色嚴肅起來,在看到自己的養父淚眼汪汪的樣子時,心一軟,「不管如何……理事長你一直都是我的父親。」

  黑主灰閻一愣,內心感動地無比交加:「優姬……」

  「所以……我想跟著骸君去見見我的父母。」

  黑主灰閻唰地一下又看向了六道骸,語氣低沉下來:「你的師父讓你這麼做的麼?」

  六道骸只是悠悠道:「樹裡小姐很想念優姬。」

  想到了樹裡,黑主灰閻的面色一下子柔和下來。他沉默了許久之後,鬆口了:「既然如此……優姬你想去的話就去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骸的師父的確有能力保護好你。」

  他下意識地遺漏了「父母」這個稱呼。

  「對了,理事長,我的師父和樹裡小姐都不希望玖蘭樞知道這一消息。」

  「我知道了,我不會主動去說的。」黑主灰閻疲憊地揉揉眉心。和玖蘭樞比起來,他自然更看重優姬和樹裡。

  而且……雖然不想去面對,但是他潛意識裡,覺得吳裳更能比玖蘭樞保護好樹裡母女。

  所以,在六道骸帶著黑主優姬離開後,玖蘭樞在第二天才得知這個消息。

  他看向錐生零,沒和以往一樣發現自己心愛的人的身影,不由得皺起眉頭:「優姬呢?」

  錐生零冷淡地回答:「優姬外出了。」

  「去哪裡了?」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去哪裡有她的自由,不用時時刻刻朝你報備。」

  玖蘭樞沒有過多糾纏,直接去找了黑主灰閻。

  對方一臉滄桑:「唉……我不能和你說啊,你只要知道優姬不會有危險的就行。」

  「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相信你?」

  黑主灰閻聲音都變得滄桑了起來,但是他不能違背樹裡的意願暴露樹裡的狀況:「唉……放心吧,如果說有誰被玖蘭李土恨著又讓他沒有辦法的話,那就是他了。」

  這個話提示地很明顯,在小時候聽玖蘭家族那剪不斷理還亂的三兄妹說過,這麼一個人。

  玖蘭悠用的是複雜的語氣,玖蘭樹裡用的是充滿懷念的口吻,玖蘭李土則是恨不得殺了對方的……

  「你是說……我母親說的那位【裳君】?」玖蘭樞臉色也變了變,「他……還活著?」

  「……嗯。」黑主灰閻捂住臉,「唉……對了,之後有位六道骸的,是那個人的徒弟,前來殺玖蘭李土。」

  伴隨著他的話,房間門被打開,六道骸走了進來,微微一笑:「打擾了……」

  玖蘭樞臉色一變:「李土?!」

  六道骸:「……」他到底和那個玖蘭李土有多像啊!?

  而另一邊,D伯爵的寵物店裡,則是另一番景象。

  「優姬……」玖蘭樹裡抱著十年不見的親女兒手不願意放開,「優姬……」

  即使失去記憶了,血脈相連,再加上玖蘭樹裡的長相……黑主優姬幾乎是瞬間就確認了,她握住自己母親的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媽媽……」

  「優姬,你……」玖蘭樹裡在喜悅之後更多的是擔憂,她看向了D伯爵,「就這麼帶優姬過來沒問題麼?」

  「骸說他有計劃,吳裳說配合他就好。而且優姬在這裡更安全不是麼?」D伯爵笑眯眯的,完全不擔心,他看向優姬,就仿佛看到了第二個坐鎮店裡的吸血鬼,還是純種的,所以他態度十分友好,「優姬小姐想要喝點什麼?」

  「哎?都可以。」黑主優姬受寵若驚地點點頭,還有些懵圈。

  「樹裡,你要告訴優姬所有真相麼?」D伯爵在一旁善意提醒,「接下來的事情,優姬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明白……裳君也說了,如果真的為優姬好,那至少要讓優姬自己選擇。」玖蘭樹裡面上浮現出一絲憂鬱,看著黑主優姬的目光也帶著些許傷感,「可是優姬……那樣子的話,你的平靜生活會被打破的,而且再也回不到過去,你還願意麼?」

  黑主優姬面露踟躇,她看向自己的母親,開口道:「可是……那才是真正的我,不是麼?」

  玖蘭樹裡笑了,神色溫柔,將少女攬入懷中:「嗯……我的優姬長大了。」

  「嗯,你女兒比你兒子要更有擔當。」伴隨著說話聲,來者走了進來。

  對方黑色的長髮高高紮起,秀麗的五官因為自身的氣質和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帶著點淩厲的味道,一身黑色的風衣,乾淨俐落的搭配以及腰間佩著的刀平添了幾分帥氣。

  只是……聽那聲音、看那身材,再怎麼帥氣,也掩蓋不了對方是個女性的事實。

  而玖蘭樹裡則是輕聲朝她親昵地喊了一聲:「裳君,你來了。」

  總不可能是我爸長得比較女性化吧……黑主優姬腦子一下子放空,在吳裳看過來,笑吟吟地問她「你就是優姬」的時候,她一個緊張,猛地站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爸爸!」

  玖蘭樹裡:「……」

  D伯爵:「……」

  吳裳:「……哈?」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母女見面奉上!

  六道•唯恐天下不亂•骸:我最棒!(X

  黑主•懵逼•優姬:我可能有個假爸爸。

  師父父:你這一喊你就有三個爸爸了你知道麼?


☆、絲絲入扣

  此時, 黑主優姬的內心是絕望的。

  她面對著三個大人奇異的目光, 顫抖著低下了頭,臉漲紅:「對、對不起!」

  吳裳打量著眼前穿著校服的短髮少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和你母親的確挺像的。」

  這下子低頭的多了一個玖蘭樹裡。

  「是骸那孩子和你說了什麼麼?」吳裳坐了下來, 微笑著朝優姬招招手, 明明是想表現得和善一些說出的卻是無意識的命令的語氣, 「過來, 告訴我他又幹了什麼。」

  優姬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 發現對方眼中暗含鼓勵, 緊張兮兮地做了過去, 慢慢地將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D伯爵聽得笑靨如花, 玖蘭樹裡覺得對六道骸有了新的認識,而吳裳……她鎮定地點點頭:「等事情結束後就打斷他的腿。」

  「哎——!?」黑主優姬慌了,「那個, 六道君人還不錯……」

  吳裳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她:「你這孩子遭遇的應該也不少, 怎麼還傻了吧唧的?」

  傻了吧唧的黑主優姬低頭,不知怎麼的她覺得自己無從反駁。

  玖蘭樹裡有點看不過去,小聲為自己女兒辯駁:「優姬她失憶了……」

  「我知道,你用自己的命封印了她作為吸血鬼的記憶和能力, 想讓她當個普通人。」吳裳看向玖蘭樹裡, 恨鐵不成鋼,「真的要讓她完全當個普通人就安排好送她到和吸血鬼無關的人家裡去,現在她讀的學校一群吸血鬼,身旁的青梅竹馬還是個D級不知道什麼時候墮落,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將女兒送上純血種女王的寶座盡找事讓她在困境裡歷練呢。」

  玖蘭樹裡跟著低頭了:「對不起……」

  見著對方乖巧的模樣,吳裳也不好說重話:「你沒有錯,錯的是你兒子。」

  而黑主優姬則是在一旁驚呆了——不對!等等!吸血鬼!?

  「那、那個……」黑主優姬顫抖著舉起手,聲音都有些發虛,「什麼叫做……封印了我作為吸血鬼的記憶?」

  「哦。」吳裳面色不變,淡然道,「你原名叫做玖蘭優姬,玖蘭樞是你親哥。當年樹裡為了你用姓性命封印了你吸血鬼的一面讓你成為了普通人。但是D伯爵剛好路過救了樹裡,只是她一直沉睡,前不久才蘇醒。」

  玖蘭樹裡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說的,只好一點頭,下結論:「差不多就是這樣子。」

  黑主優姬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重擊太多了,她結結巴巴地問道:「也、也就是說……骸君並沒有騙人?」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

  那倒楣孩子的確沒有騙人,但是卻耍人了,還耍得很成功。

  「那、那……」黑主優姬看向吳裳,那態度不知道是逃避還是期待,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都不太好,「你、你真的是我爸爸麼?」

  「……其實你要這麼喊我倒是不介意,還挺新奇的,不過你親爹大概會恨我……好吧,這個我也不介意。」吳裳說完之後,忽而一笑,「我不喜歡說廢話,直接跟你說明了。當年殺死你親爹想搶走你親娘的那個吸血鬼還活著,並且想抓住你,你是想要恢復成吸血鬼對敵呢,還是繼續當個普通人活下去呢?」

  黑主優姬一愣,沉默了半晌後,她緩緩開口:「讓我恢復記憶吧……如果那個人再度過來……我的朋友、我所在的學校,都會遭受敵襲的吧?我想在那個時候,也擁有保護朋友的力量。」

  「真是天真的想法啊……」吳裳輕歎,不過語氣倒算是溫和,「不過你有任性的權利。」

  在黑主優姬自己的選擇和吳裳與D伯爵的鼓動下,玖蘭樹裡將自己的血給了黑主優姬。

  從普通人類回到吸血鬼的身份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麼睡一覺就覺醒了的輕鬆程度。

  身體的不適和疼痛感、失去的記憶的回籠、力量的失控……以及初生吸血鬼那對於血液的饑渴。

  等她徹底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抓著自己母親的手,牙齒已經刺入對方的手腕。

  她慌忙鬆開,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撲入對方的懷中,仿佛撒嬌一般滿是依賴地喊了一聲:「媽媽!」

  「優姬……」玖蘭樹裡將人抱在懷中,在這一刻她終於有了失而復得的感覺,禁不住落下淚來。

  吳裳和D伯爵站在一旁,感慨萬分。

  「看啊,多感人的母子會面……」D伯爵雙手捧心,目光激動。

  吳裳沒太大反應:「是啊,你只會被非人類的感情給萌到。」

  「哪有啊,當年你對沖田君的感情,也狠狠地震撼了我一把呢。」D伯爵迎著對方充滿警告的目光,笑了笑。

  「……我不算人類了。」

  「嗯。」D伯爵點點頭,和吳裳一起離開房間,將私人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阿裳,對於看過你失去一切之後的樣子的人來說,你重新有了枷鎖,我著實松了口氣。」

  「放心吧,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吳裳勾了勾嘴角,往前走去,將背影留給對方。

  「而且……你怎麼知道,那還是枷鎖呢?」

  D伯爵沉吟片刻:「難道現在沖田君變成了骨頭?誰動你就咬誰?」

  「……你TMD把我當狗?」

  「你憑什麼看不起狗狗!狗狗那麼可愛!」D伯爵抱著一隻松獅犬義憤填膺地朝吳裳喊話。

  「你適可而止啊!」

  兩人吵鬧了幾句之後,D伯爵首先開始說正事:「事先聲明,你的計畫不可以傷到我店裡的兩位公主啊。」

  那可是千年難遇的純血種吸血鬼!特別稀有!殺一個少一個!脾氣還都很大!難得遇到兩個願意坐鎮店裡的……

  「樹裡肯定會留下,你就這麼肯定優姬也會留在你的店裡?」

  「當然。」D伯爵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我的店裡是最安全的,不是麼?」

  吳裳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移開:「也是。」

  說著,她朝對方伸出手:「那麼……為了儘量不波及到你的諾亞方舟,給我一點你的血吧。」

  D伯爵將手搭在對方的手上,他的手很符合他養尊處優的外貌,手指白皙修長,指甲都包養地很好。

  吳裳劃破了他的掌心,將血液裝在了一個小玻璃瓶裡放好。

  D伯爵的血液,對於吸血鬼來說是劇毒,能賜予永生的吸血鬼以死亡。

  曾經有位純血種就因為愛人之死找上了D伯爵求血,吳裳得知之後也曾經找D伯爵要,並且在對方拒絕後來了一場強取豪奪,兇狠地直接咬對方的手吸允流出的血,那模樣把寵物店裡的動物都嚇得炸毛了。

  然而,D伯爵的血對吳裳來說並沒有什麼效果,只是像中毒一般肚子痛了一段時間,店裡不知情的一些小動物還關心地湊在她身邊問著【吳裳你是不是要生了啊】、【不一定是要下蛋了】、【我們快給她築個巢】,氣得她扛著疼追殺這群不知死活還委屈巴巴的小東西。

  這瓶珍貴的血液吳裳本來是要給六道骸的,但是看在對方玩得那麼開心的份上,她決定不出手,只是派自己飼養著的最近又沒啥動作而肥了一圈的烏鴉出去監視著,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這決定事了之後她要打斷這個瓜娃子幾條腿。

  六道骸並不知道這點。不過即使知道了也不能阻攔他那一顆到哪裡都要當一根攪亂一切的攪屎棍的心。

  他面對著玖蘭樞,一副子正義少年的模樣:「優姬小姐現在在我師父那裡,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玖蘭樞皺眉,看著眼前的少年:「你師父是什麼人?」

  黑主灰閻蹭地站了起來,試圖阻止:「樞,別問……」

  「我師父是優姬母親的初戀,救了當時快要身亡的樹裡小姐,現在接優姬小姐去一家團聚了!」六道骸依舊秉承著自己耿直的人設,皺起眉頭,「你莫非要拆散她們不成?我聽說了,你對優姬小姐似乎圖謀不軌……」

  優姬是我親妹妹還是我未婚妻!——玖蘭樞很像吼出這麼一句,但是對方的話讓他也有些懵逼。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還活著,而且被自己父親嘴裡叨叨的情敵給救了……

  「而我,是奉師父之命,前來殺玖蘭李土。」六道骸說完後,就直接扭頭走,「你休想阻止我。」

  「等一下。」玖蘭樞叫住了對方,盯著他,「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當兩個陌生人有共同的目標的時候,便可成為暫時的夥伴。

  如果是六道骸本身的話,他一定就答應了,畢竟對方不是敵人而且還是個挺強的戰鬥力,可是他沒忘記自己現在給自己設定的身份,所以他義正言辭地以「要單獨完成師父的心願」拒絕了。

  有點遺憾的六道骸在回學生宿舍的時候,看到了停在樹上的烏鴉。

  他瞥了烏鴉一眼,覺得那幾隻超重的烏鴉肯定是師父派來的。

  而那看起來也像是監視視線的黑貓……六道骸微微一笑,手中幻化出的三叉戟揮過去,擦破了黑貓的背脊。

  論附身與偵察,他才是行家啊。

  當天晚上,得知了那個派出黑貓監視的吸血鬼身份的六道骸,敲開了錐生零的房間門,面色凝重:「錐生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今天一整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門裡的錐生零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他知道自己身體有了變化,但是他並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因為他肯定不會想到是遠在唐人街的黑主優姬吸血鬼部分覺醒,他體內的優姬的血也隨之覺醒導致的自身增強。

  而六道骸則是拿出了一小瓶子血,臉上露出了深思熟慮後痛下決心的堅定表情:「錐生,我們合作吧。」

  錐生零一臉冷淡地看著他,沒有發話。

  「我手上的是優姬的母親給我的血,如果打開這個,聞到這個味道的玖蘭李土肯定會找過來……我怕我自己一個人敵不過,所以希望你能幫忙……」

  「好。」錐生零很快就開口了。

  六道骸:「……哎?」等等你答應地太快了!

  「我本來就有獵殺吸血鬼的職責……更何況,這是優姬的敵人。」

  「……」六道骸覺得有點憋得慌,所以他並沒有就此擱淺自己原本的計畫,「謝謝你!錐生!作為回報……我告訴你我得到的情報吧。我今天發現這個學校有新的純血種混入,不知道是敵是友……查了一下,對方很有可能是失蹤了有段時間、被稱之為狂咲姬的緋櫻閑。」

作者有話要說:

  六道骸:接下來都是我的表演!!!(。

  師父父:這孩子玩瘋了……是不是我平時太拘著了……

  這大概就是,家長一不在,就撒丫子狂奔的熊孩子本性(X

  【吸血鬼的劇情大概還有兩三章,之後無縫接入繼承式和死神虛圈,當然,原著的劇情早跑飛了是全新的劇情。】


☆、玖蘭李土

  緋櫻閑何許人也?

  首先, 她是純血種, 並且是吸血鬼們諱莫如深的存在——因為她已經瘋了。

  至於是真的瘋了還是被瘋的,無論哪個都是正常人不願意接觸的。

  同時,她也是當年殺了錐生零的父母、帶走了錐生家的雙胞胎之一錐生一縷、咬了錐生零讓其變成即將墮落的吸血鬼的存在。

  「不過……根據我查到的消息……緋櫻閑殺你父母, 是因為她所愛的人……也就是LEVEL D, 在還沒有墮落的情況下被你父母獵殺了。」六道骸溫聲細語的, 語氣裡帶著安慰, 「很抱歉, 我只查到這裡。如果你想知道更進一步的消息……可能需要接觸吸血鬼獵人協會和元老院。」

  「……這些就夠了。」錐生零冷著一張臉,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遲疑了一下, 開口道, 「多謝你。」

  「不用客氣!」六道骸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訥訥地補充道,「那個……還有, 我打探到的消息, 緋櫻閑身旁……似乎跟著一個人類少年。」

  錐生零身體一僵,轉過身來,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六道……你知道緋櫻閑在哪裡,對麼?」

  六道骸在裝作不知道和讓兩人見面之間, 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至於後果麼……無論誰贏他都無壓力, 畢竟……當年設計讓錐生夫婦殺死緋櫻閑愛人的,就是玖蘭李土啊。

  而緋櫻閑是玖蘭李土的未婚妻,玖蘭李土雖然不喜歡她,卻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喜歡一個即將墮落的LEVEL D太掉價, 於是出手設計。緋櫻閑自然也恨透了他。

  所以……無論哪一方,最後都會是助力啊!

  將仇人送堆之後,六道骸神定氣閑地裝作很焦急的樣子和黑主灰閻通報了消息,並不知道他本性的黑主灰閻被唬地一愣一愣的,趕緊趕了過去。

  他發現的就是還沒入學剛剛準備來黑主學院的附身在紅瑪利亞身上的緋櫻閑,以及貿然前來結果反而被緋櫻閑控制呆立在那兒被吸血的錐生零。

  「瑪利亞小姐,我記得您承諾過不傷害我們學校的學生的!」

  「哎呀,我說過這種話麼?」身材嬌小的吸血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手輕撫身旁銀髮少年的臉頰,緊貼著對方,動作曖昧,「可是……一來,我還沒有入學;二來,零……可是我的所有物啊。」

  她並沒有注意到,身旁聽話站立著的少年那象徵著被控制住的泛紅的眼睛,有一瞬間變成了異色雙眸。

  而在黑主灰閻和緋櫻閑對峙的時候,六道骸正坐在理事長辦公室,打開窗戶,伸出胳膊,讓一隻體重有點超標的烏鴉落在自己手臂上。

  「你該減肥了。」六道骸對烏鴉如此說道,繼而他之前那直率的表情褪去,露出了慣有的帶著邪氣的笑容,「告訴師父,這邊進展一切順利。」

  烏鴉拍拍翅膀飛走,過了五分鐘後,六道骸接到了自家師父的電話。

  【骸你是不是傻?有什麼事情不會打電話還要用小黑來傳信?你當是五十年前?】

  「……哦。」

  打電話的吳裳此刻正坐在浦原商店,她為了之後的計畫正在這裡特訓,所以打電話能閒聊的時間也不多。

  「骸,別玩了,儘快解決吧。」她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臉苦惱地看向黑貓形態的四楓院夜一,「我開始懷疑我的教育方法出問題了……怎麼一個個都那麼愛演戲?」

  Reborn就算了,只是喜歡cosplay罷了;骸是喜歡給自己設定各種各種的純良人設然後過癮之後立馬翻臉;藍染惣右介最絕,一演一個角色就是幾百年,忒長情。

  「從藍染來看,你的教育方法一定是有問題的。當然也不排除他本性就壞。」四楓院夜一舔了舔自己的貓爪子,跳到她的肩膀上趴著,「你在看什麼?」

  吳裳頭也不抬:「給我老婆打狗糧。」

  「……你老婆?!」夜一震驚了,爪子一伸一縮蠢蠢動,考慮著要不要替天行道。

  「就是總司啊。」吳裳將手機畫面給她看,「一個遊戲,之前沒玩,現在本能寺活動複刻了,我昨天才氪金把我老婆滿寶具,今天準備將她滿破。三破圖就是新撰組隊服了。」

  四楓院夜一看著手機上那個介紹叫做沖田總司的粉衣小姑娘,心情複雜,暗搓搓地決定等沖田以來就去告狀。

  「等等!不對!你應該開始特訓了!把手機放下!」

  在四楓院夜一的怒吼中,吳裳終於放下了手機,交給四楓院夜一讓它幫忙代肝,自己走進了修煉場。

  而得到師父最後通牒的六道骸則是面露遺憾,走進了夜間部的宿舍。

  「你知道玖蘭李土在哪裡對吧?」六道骸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玖蘭樞。

  「這麼快就不再偽裝了麼?」玖蘭樞面對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少年,反問,「你知道了什麼?」

  「現在是我問你啊,玖蘭樞。」六道骸笑起來,語氣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與令人不舒服的高高在上感,「因為開始覺得無趣了,沒必要繼續偽裝了……你殺不死玖蘭李土,所以培養錐生零?現在有其他幫手在,事情更快解決了,難道你不應該更高興麼?」

  玖蘭樞並沒有放鬆多少,相反的,他眉頭皺了起來:「優姬呢?」

  「身為純血種的優姬小姐自然也會是戰力之一……」六道骸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

  只是一瞬間,落地窗的玻璃已經全部震碎。

  「你對優姬做了什麼?」玖蘭樞的面色陰沉。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六道骸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輕柔的語調說出的話毫不留情,「優姬小姐和她的母親相聚了,她自我選擇恢復了吸血鬼的能力和記憶,這明明是好事啊!還是說……你只是享受這種煞費苦心來保護優姬的快感,並不在乎優姬小姐自身?對了,說起來……你其實也並沒有保護好優姬小姐,反而讓身為人類的她幾次三番置身于被吸血鬼吸食的危險,不是麼?」

  玖蘭樞沒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展開了攻擊。

  六道骸後退一步,沒有回擊,而是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玻璃小瓶,打開蓋子,血的味道在學院裡蔓延開來。

  「那是……你們對母親做了什麼?」玖蘭樞的面容都增添了幾分怒意。

  「憑我師父的關係,想要拿到樹裡小姐的血還需要動用什麼手段麼?」六道骸微微一笑,「如果玖蘭李土活著的話,此刻就會現身吧?」

  「是你在找我?」就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般,門口出現的少年吸引了劍拔弩張的兩人的注意力。

  對方有著一頭紅棕色的短髮,穿著夜間部的校服,看起來就夜間部的學生。只是那雙藍紅異色的眸子和剛剛的話,昭示了來著的身份。

  「……李土。」玖蘭樞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六道骸則是有點鬱悶——吸血鬼都有附身能力不成!?不過他倒是理解為什麼會接二連三有人把他錯認成玖蘭李土了。

  「樞,你殺不了我,就找了這麼個幫手?」附身在支葵千里身上的玖蘭李土笑著,再看向六道骸的時候眼神狂熱,氣勢都為之一變,「你手上有樹裡的血……是你師父做的麼?他倒是比悠要有用一些,怪不得……」

  怪不得樹裡對他一直念念不忘啊——玖蘭李土的殺意泛上來一些。

  「他現在在哪裡?不敢自己出來麼?」

  ……他?

  六道骸瞬間了然。

  得,又是一個傻的。

  敵人都這麼弱,的確不太好玩啊……他心不在焉地想著,手中已然握著幻化出來的三叉戟,頭一次真心實意地勸告敵人:「你還是不要見我師父為好,那樣子你會死得比較有尊嚴。」

  「真是愛說大話的小鬼。」玖蘭李土冷哼一聲,已然攻擊過去,「把你抓住了,你那膽小鬼師父總該現身了吧?」

  玖蘭樞註定不能出手,一來契約制約,二來……支葵千里是夜間部的學生,是他的手下。于情於理,他都不能傷害對方。

  看著六道骸遊刃有餘地和玖蘭李土對峙,他定了定心神,走了出去。

  既然對方都那麼說了……那就讓玖蘭李土復活吧。

  如果李土死了的話最好,如果不能……至少趁亂可以把優姬和母親救回來。

  沒錯,玖蘭樞至今不相信,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是自願的。

  與此同時,D伯爵的店裡——————

  「啊!骸和李土對上了,骸不要緊吧?」玖蘭樹裡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

  「骸好厲害!」玖蘭優姬讚歎了一聲,緊接著也開始擔憂起來,「不知道零那邊怎麼樣了……」

  「你們……」阿天斜躺在沙發上,看著拿著個iPad看實況直播的兩位吸血鬼,神色複雜,「吳裳,你這是……」

  「我在小黑爪子上綁了監控器。」吳裳一把抓住阿天的脖子上的皮提起它防到自己腿上,撓著狐狸下巴,感歎,「阿天你需要與時俱進。不然就會被時代所拋棄的。」

  「……完全不想被你這麼說啊。」阿天抬起下巴,愜意地眯起眼,「再用力一些。」

  「不過……原來用攝像頭可以拍出幻覺麼?」

  「嗯?」吳裳站起來走過去看,「不錯啊小骸,能用有形幻覺了。」

  不過這次他根本沒怎麼鍛煉到啊盡在玩了……難道小骸反而需要放鬆式教育?

  優姬有些踟躇地走過來:「吳、吳裳小姐,我有點擔心大家……能過去看看麼?」

  吳裳一笑:「這次不叫爸爸了?」

  「……上次真的很對不起!」

  「過去看看也沒關係。」吳裳微微眯起眼,「畢竟……有人對我宣戰了啊。」


☆、遲來的表白

  吸血鬼都有特殊的能力, 這是與生俱來的。他們有的能控制火、有的能放冰、有的是大力……

  純血種也是, 緋櫻閑能控制植物,玖蘭樞擁有爆破般的破壞能力。

  但是這種,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威懾力十足, 對於本來就有特殊能力的人來說, 並不算具有多少威脅性。

  六道骸在用三叉戟傷了支葵千里的身體之後, 發現對方的情況不是簡單的附身, 他並不能將對方體內的玖蘭李土給擠出去。

  「原來如此……是血緣媒介麼?」六道骸恍然, 當即覺得這群吸血鬼的關係真的太混亂了。

  「我還真不想提這點啊。」玖蘭李土的眼裡劃過一抹嫌惡, 雖然支葵千里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是他兒子, 但是有非純種歧視的他壓根不承認, 只是把對方當做工具。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玖蘭李土突然間大笑起來,「如果不是你的話!玖蘭樞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我復活!」

  六道骸看著眼前的少年喊完這句話就像是失去靈魂一般直接倒地,他興致缺缺地撇了撇嘴, 握著三叉戟的手沒有鬆開, 直接到了學院的頂樓,看著漸漸包圍學院的、像是喪屍一般的人群。

  「這就是LEVEL E麼……」六道骸皺起眉頭,嘴裡嘀咕著,「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生物啊。」

  黑主學院另一處的戰場也沒有就此結束, 而是出現了新的變化。

  「緋櫻閑小姐麼?」原本乖乖聽從命令的錐生零突然間露出了一個完全不符合他的笑容, 「你也想要殺死玖蘭李土吧……我們合作如何?」

  「哎呀,你願意出現了?之前發現了我的窺視的就是你吧?」用著紅瑪利亞身體的緋櫻閑歪頭一笑,「你以為我是為什麼來到這個學院的?以我現在的力量還殺不死玖蘭李土,我才會想著要對玖蘭樞下手啊。」

  「啊, 我知道。所以不需要你出手,只要你協助就可以了啊。」「錐生零」的語氣輕鬆,仿佛今晚的行動只是八百米前的熱身而已,「其實如果不是我師父下令需要速戰速決,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你師父……就是玖蘭李土之前一直要追殺的那個人吧。」紅瑪利亞轉了個身,從她面對著的方向的暗處,一個帶著面具的銀髮少年緩緩走過來,他的身形和錐生零甚為相似,手中抱著一個穿著和服的銀髮美人。

  緋櫻閑面帶微笑走過去,牽起那個沉睡著的美人的手,十指相扣。那位睡美人緩緩睜開眼,露出了猩紅的眼眸。她站了起來,身上的鈴鐺發出陣陣響聲,而紅瑪利亞則是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一直在一旁沒插上話的黑主灰閻終於在最後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骸……你師父會過來麼?」

  「我師父過不過來,改變不了什麼。」「錐生零」說完之後想了想,加了一句,「倒是能決定玖蘭李土是死得其所還是死不瞑目。」

  黑主灰閻像是想到了什麼,也沉默了片刻:「現在墮落種往學校這邊聚集了,需要疏散保護普通學生……你能讓零恢復麼?」

  六道骸爽快地讓錐生零恢復身體控制權,而回到自己身體的緋櫻閑則是來到了指定地點,和六道骸一起對上了玖蘭李土。

  「你莫非以為拉上一個純血種就能敵過我了?」玖蘭李土恢復了自己的身體,又因為得到了玖蘭樞的血,現在力量正是鼎盛的時候。

  「不。」六道骸微微一笑,從玖蘭李土腳下噴湧而出的火柱瞬間將對方吞噬,「我只是請緋櫻閑小姐來觀賞而已。」

  「真是會說大話的小子啊!」玖蘭李土頂著火焰的吞噬,一步步逼近對方,緊盯著他,「你師父呢?」

  我師父來你會死得很沒尊嚴啊!——六道骸在內心腹誹,手上的攻擊卻慢了下來。他現在有點期待對方見到他師父後會是什麼表情了。

  六道骸的劃水是有效果的。等錐生零疏散了人群、玖蘭樞處理了元老院的人聚集過來後,吳裳也在眾人矚目下出場了。

  「聽說有人一直在找我?」說話的人從大門處款款走來,披著的風衣外套隨著動作尾端微微揚起,襯著裡面的淺灰色襯衣顯得人帶著低調的帥氣。這次腰際沒有刀,而是配著一把銀色手槍。

  她的身後跟著的是玖蘭樹裡和玖蘭優姬。

  前者身穿一身黑色的裙子,溫順地跟在吳裳身後,亦步亦趨的。

  後者穿著的是日間部的校服,棕色長髮飄揚,胳膊上還掛著風紀委員的袖章,手中拿著一把鐮刀,和樹裡溫柔的氣質相對比,她的堅毅多一些。

  玖蘭李土死死地盯著為首的那個人,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可置信來:「你……」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玖蘭樞和錐生零。

  這個時候,自己的母親還活著\\優姬是吸血鬼,這兩個對於兩人來說的重磅消息都不算什麼了。

  母親喜歡的一直是個女人\\優姬的爸爸是女性,這才是最大的衝擊啊!

  這個時候,在場的那麼多人中,六道骸是最開心的。他身旁的緋櫻閑微微蹙眉:「骸,他們是怎麼回事?」

  六道骸微笑著扯淡:「被我師父的威嚴給震懾到了。」

  緋櫻閑:「……」

  不管吳裳的到來給在場的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這場亂鬥也只是停滯了幾秒鐘,繼而變得更亂起來。

  「你居然是……」玖蘭李土的面色陰沉,看向玖蘭樹裡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負面情緒的。玖蘭樹裡下意識地躲到了吳裳身後,這下子兩位姓玖蘭的男性臉色都變得有點差。

  周圍的墮落種像是發瘋了一樣朝著吳裳三人湧過去。六道骸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劃水過了,趕緊不動聲色地開始大批量消滅墮落種。

  「樹裡!你喜歡的……居然是這種人?」

  這話吳裳聽著還沒什麼反應,玖蘭樹裡先不幹了:「不准你這麼說裳君!」

  這個時候,玖蘭樞的表情是最微妙的。而玖蘭優姬則是一鐮刀幹掉了三個墮落種,跑到了他的旁邊,囑咐道:「樞學長……不,哥哥,你別站著不動啊!很危險的!」

  「優姬……」玖蘭樞面色複雜地看著她,一時之間內心五味雜陳,「你……沒事吧?」

  「我很好!」玖蘭優姬看向了錐生零,訥訥道,「零……我其實是個吸血鬼。」

  錐生零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往反方向走去清除墮落種。

  玖蘭樞看了一眼場內,知道六道骸說的都是真的了之後,他心也有些累,正欲往前幫忙,被玖蘭優姬給攔住了。

  「哥哥,你幹什麼?」

  「既然是那個人救了母親,那自然要幫……」

  「爸……咳咳咳咳!吳裳小姐會處理好的!」在來之前就接了「不要讓任何人妨礙我的戰鬥」的命令的玖蘭優姬自然要執行任務。

  玖蘭樞:「……」等等!!!你剛剛下意識要脫口而出的稱呼是怎麼回事?!

  吳裳和玖蘭李土的戰鬥進行地很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真是……這種程度連熱身都達不到啊。」吳裳不悅地眯起眼睛,面對著攻擊過來的玖蘭李土不躲不避,而是朝他微微一笑,拔出自己的槍,對準對方的心臟,開槍。

  同時,六道骸的幻術也啟動了,從泥土裡竄出的枝蔓像是有生命一般纏住他,緊接著火柱侵襲。

  【這樣子是殺不死我的——】

  察覺到心臟處蔓延開來的疼痛感,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碎裂,玖蘭李土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對,剛剛那個子彈是——】

  玖蘭李土扭頭看過去,那個被他視為眼中釘卻算是初次見面的女人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對方朝他做了一個口型……

  【Ciao。】——吳裳對著他做出了個口型,看著對方消逝在火光之中。

  這一刻,所有人都呆了呆,像是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輕易地被解決了。

  「骸,這次時間費地有點多啊,你偷懶了吧?」吳裳不悅地皺眉,看著朝自己跑過來的少年。

  自知理虧的六道骸沒有接話,而是提出了個問題:「師父,那把槍……」

  「嗯?槍不是重點,我用能殺死吸血鬼的血做了子彈。」意識到自家徒弟的疑惑,吳裳嘴角一勾,心情頗好地給出解釋,「傻孩子,你不想想你大師兄那一手是誰教的。」

  六道骸不打算再說話了。

  玖蘭李土一死,之後的事情幾乎是迎刃而解。

  六道骸因為玩過頭而被罰去切一百斤洋蔥,由剛回日本的白蘭監督。

  玖蘭優姬和D伯爵約好之後在寵物店打工。至於她的親哥麼……她覺得比起哥哥果然還是自己的母親更需要保護。最後學院還是解散了,黑主灰閻去當了獵人協會的會長,錐生零在他手下幹活。

  緋櫻閑達成了目標之後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沒興趣,D伯爵趁機發出了邀請,於是緋櫻閑成了寵物店裡第二號純血種,她對於和人類簽契約讓人類養頗感興趣,目前在琢磨要人類答應什麼條款比較有意思。

  錐生一縷因為是人類所以不能駐紮寵物店,只好委屈巴巴地被黑主灰閻接走,隔段時間就過來看一下緋櫻閑。關於這件事情、外加之前被緋櫻閑控制時六道骸來了個反控制,錐生零還特意去感謝了一下他。

  切洋蔥切到哭泣的六道骸紅著眼睛微笑:「不用客氣。」

  不知道詳情的錐生零一臉肅穆:「我欠你個人情。」

  為了D伯爵而早早地出來排隊買甜點的玖蘭優姬也是一臉感動——骸君是好人!

  這場戰鬥,D伯爵成為最大贏家,一下子店裡來了三位純血吸血鬼就陣,這陣子他的笑容都比以往要更燦爛一些。

  ******************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的第二天————————

  「伯爵……我聽說裳君來了。」

  「嗯,她應該在門口呢!」

  玖蘭樹裡找到吳裳的時候,對方正在角落裡站立著,皺著眉頭抽著煙。

  玖蘭樹裡遲疑了一會兒,走過去,喚道:「裳君……」

  「嗯?」吳裳抬眼看了她一眼,將煙蒂掐滅,伸手揮了揮驅散煙味,「找我什麼事?」

  「嗯……這次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算不上。」吳裳朝她笑了笑,「這對我而言只是玩鬧罷了。」

  「但是對我而言意義很重大啊。」玖蘭樹裡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容,輕聲訴說著,「我一直都很嚮往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輕易地出門……和裳君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在當時,我很想和裳君一起走,即使知道自己只會添麻煩……總之,裳君對我而言是特別的,是很重要的人。」

  她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吳裳一直面色平淡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斷。

  「我之前一直沒有勇氣說,後來不想說了,可是現在……我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玖蘭樹裡笑起來,抬手將散落的髮絲掖到耳後,就像是當年那個躲在樹後哭泣的小女孩終於擦乾了眼淚一般,認真地訴說著,「裳君,我喜歡你。」

  吳裳靜靜地看著她,大概因為剛剛抽過煙,她的嗓音還有些沙啞,聲音顯得低沉:「我知道了。」

  「我呢,在剛見到裳君的時候,就在想,他為什麼是一個人呢,一定很辛苦吧……後來和裳君相處多了,我又覺得,他一個人,一定很孤單吧……當時的裳君,表情真寂寞呀,就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玖蘭樹裡抬頭看著她,神色溫柔,「現在的裳君,找到了麼?」

  吳裳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嗯,找到他了。」

TOP

師徒混戰的時間

☆、我回來了

  終於解決了吸血鬼的問題, 繼承式這次總算沒有再被推遲了。

  彭格列現任首領九代目在繼承式前一天還如臨大敵, 第二天起來等了一會兒,沒有收到什麼突發的消息他才松了口氣。

  總算能如期舉行了……九代目不由得感到了幾分心酸。

  他一定是在交接儀式上遇到問題最多的一任首領了。初代目不算,初代目當時壓根就沒出席交接儀式。

  沢田綱吉在繼承式前一天總有點心神不寧的。

  這幾天他過得很平靜, 反而讓他覺得不安。Reborn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整天忙碌著;六道骸反正本來就不常出現, 不在也很正常。倒是黑崎一護時不時來找他, 居然還和獄寺山本他們關係處得不錯。

  他至今不知道怎麼跟小夥伴們說死神的事情……說起來, 他其實對接不接受繼承式也是抱有疑慮的。

  所以……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只是想找一下自己的師尊……啊呸!是彭格列幕後的權衡者時, 會看到這麼一幕啊!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什麼會有個漂亮姐姐跟吳裳小姐告白啊!總覺得接下來自己會被滅口的啊!

  「綱吉, 往哪裡去啊?」在玖蘭樹裡離開後, 吳裳留在原地,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吳裳小姐。」被發現的沢田綱吉走出來,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

  「看得開心麼?」

  沢田綱吉猛搖頭, 低著腦袋看腳尖。他不像岡崎真一、六道骸和夜一等人已經暗搓搓決定告狀, 他只是想著這事情絕對不能被沖田先生知道啊……

  「不必那麼如臨大敵。」吳裳好笑地看著他,「找我什麼事?」

  「啊……」沢田綱吉抬起頭,神色認真了一些,「吳裳小姐, 關於明天的繼承式……」

  「哦, 這個啊。」吳裳沉吟片刻,「你做好準備,明天恐怕不會太平。」

  沢田綱吉一驚,見對方依舊淺笑的模樣, 提起的心又放回去了一些。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終歸會是彭格列十代目。」

  其實不是也是可以的……沢田綱吉默默地想。

  「綱吉你想知道的話就和我一塊兒回去吧。」吳裳笑了起來,「剛好……有其他的事情要跟你說說。」

  **************

  「哎?綱吉君要來?骸和白蘭都在……那今晚吃壽喜鍋吧!」岡崎真一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左邊的頁面記錄著自己靈感迸發時想到的樂曲,而右邊寫著今天晚上要買的食材。

  大崎娜娜看到他的本子的時候,神色很複雜:「真一真是越來越賢慧了。」

  「真一的金主其實是他的家長吧?還是那種家務白癡的類型。」寺島伸夫也忍不住吐槽了。

  「不是很好麼?」小松奈奈看向真一的目光很是溫暖,「現在的真一更像個孩子啊。」

  之前他們初見的岡崎真一,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孤獨的少年,孩子般的天真、卻深諳成人世界的骯髒還墮入其中。而現在的他,仿佛是終於找到了家,將那些黑暗都隔絕在外了。

  「是啊……」高木泰士感歎著,眉頭皺了皺,遲疑了許久,還是沒有將前兩天的事情說出來。蕾拉接近真一,被真一用監護人會生氣的藉口給拒絕了。而一之瀨巧卻來警告真一別接近蕾拉……雖然真一不在意,不代表他那位監護人不在意。

  高木泰士默默地在心裡給一之瀨巧點了個蠟。雖然真一表現得傻白甜,大崎娜娜神經粗,身為樂隊大家長的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他們樂隊是被誰捧出來的,而對方所掌握的勢力……

  「今天的練習結束了吧?我先回家了!」岡崎真一背著貝斯,並不知道同伴們的心思,和他們揮手告別,直接前往了超市。

  一之瀨巧的警告他其實一點都不在意,在他看來這是小事。

  畢竟……他可是和黑手黨BOSS、立志消滅全世界黑手黨實際上黑吃黑的人、曾經差點毀滅全世界的人、管著以上三人的人打交道甚至還住在一起的啊!更不用說之後還要見死神!

  他的內心早就受到了強大的鍛煉了!這點小事根本無所畏懼!

  岡崎真一買了一堆食材之後回去,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的人時一愣。

  來者穿著一身黑色的和服,深紫色的長髮紮著,看起來身形有些瘦弱,面容清雋,看到他的時候笑吟吟地問道:「請問這裡是吳裳家麼?」

  岡崎真一的第一反應是又是黑手黨找吳裳小姐有事?但是很快將這個假設給剔除。

  他試探性地問道:「請問……是總司先生麼?」

  沖田總司一愣,隨即笑了:「你是……真一?」

  「吳裳小姐提起過我麼?」岡崎真一有些興奮,趕緊上前開門。

  「嗯,她說你是她撿回家的孩子。」沖田總司跟著走進屋子,四下看了看,打量著周圍。

  岡崎真一將菜放到廚房裡,倒了杯茶出來,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忐忑的心情都直接寫在了臉上。

  沖田總司不由得笑了:「為什麼那麼緊張?」

  「因、因為你對吳裳小姐而言很重要……」岡崎真一聲音慢慢低下去,「而吳裳小姐對我來說很重要……」

  「嗯?」沖田總司饒有興趣地問道,「阿裳對你而言是怎樣的角色呢?」

  岡崎真一想了想,認真開口道:「父親吧。」

  「……」沖田總司感歎道,「這倒是我沒想到的回答。」他開始好奇自己妻子都做了什麼了。

  岡崎真一想到了什麼,苦著臉道:「請別告訴吳裳小姐,我不想也去剝一百斤洋蔥。」

  「我可不能無償幫你保密啊。」沖田總司笑道,「和我說說……你所知道的阿裳吧。」

  *************

  吳裳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浦原喜助的短信。

  【屍魂界已經準備就緒,近期人就會下來。】

  「你的繼承式一定會很熱鬧。」吳裳收起手機,感歎道。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一定要做好抗壓能力的準備了。

  吳裳走出電梯,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門被打開,看著探出身子的開門的人,吳裳的眼睛睜大了些,之前還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有些呆滯。

  「歡迎回來。」對面的紫發青年笑眯眯地開口道。

  「總司……」吳裳怔怔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腳步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

  沖田總司很自然地展開雙臂,等人投入懷中的時候抱住她,頭微偏,貼著對方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

  沢田綱吉有點懵,無措地站在那裡,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的他覺得,自己即使不出聲都像是個電燈泡。

  他看過去,沖田總司發現了他的視線,微笑著將食指豎到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沢田綱吉先是一愣,繼而連連點頭,乖乖地站在那裡不出聲。

  五分鐘之後……

  「咦?綱吉你還在啊?」吳裳鬆手,扭頭,一臉驚詫。

  沢田綱吉:「……我現在就回家!」他不是自己想來的啊!他其實早就想走了啊!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真一做的食材挺多的呢。」沖田總司開口留人,吳裳自然也沒有反對,任由對方牽著手走進屋。

  六道骸和白蘭一回來,就被吳裳趕去了廚房。

  得知沖田總司來了之後,兩人都有一瞬間的表情波動。

  「原來是師娘來了啊!」

  真一瞥了他一眼:「你這樣子喊小心得罪總司先生哦。」

  六道骸正在暗搓搓地想著如何告狀給師父添堵會比較不留痕跡。

  沢田綱吉在一旁乖巧地洗生菜,他有點想回家。

  四人的談話沒過多久,就被外來者給打破了。

  「喂!吳裳!D伯爵讓我送東西過來了!」一個頭上有角的紅發少年站到窗臺上,拉開窗戶直接鑽了進來。

  吳裳看著大大咧咧進來了的饕餮,嘴角瞅了瞅:「阿澈,下次也給我走門。」

  「又不是我想來的,剛好阿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阿澈撓撓頭,看著從吳裳房間裡走出來的紫發青年,指著對方詫異地喊道,「阿天?」

  沖田總司抬眼望過去:「嗯?」

  吳裳心中湧起不妙的預感,還沒來得及阻止,阿澈已經發揮了他豬隊友的功能,驚異地看向她:「你不是吧吳裳……阿天的幻術再怎麼厲害變得再怎麼像也不是你配偶啊,你這樣子不太好吧?」

  「哎——」沖田總司笑容滿面地看向吳裳,「阿裳你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啊?」

  「有關於這個……」吳裳有些底氣不足地開口,「我可以解釋……」

  沖田總司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沉了下來:「你最好能在我生氣之前說清楚。」

  吳裳:「……」啊,不知道吃遍了美食的饕餮肉吃起來是什麼口感呢……

  廚房裡,四個少年也不嫌擠,沒有一個人肯在這種時候走出去。

  「師娘的氣勢居然能完全壓制師父哎……」白蘭吃著蘸了白糖的草莓,感歎道。

  「畢竟沖田總司也是昔日裡新撰組的人斬啊……」六道骸也感歎。

  「骸,你為什麼在家裡帶著墨鏡?」沢田綱吉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Kufufu,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彭格列。」

  「因為之前骸君被師父弄哭了。」白蘭笑眯眯地好心解惑。

  沢田綱吉不敢去看六道骸的臉色,默默地低頭拿起一片生菜慢吞吞啃著。——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能出門啊!說不定不好的預感針對的不是明天而是今天啊!

  「這個時候總覺得需要點背景音樂……」岡崎真一一手拿著一個番茄,沉思道。

  最近接觸了不少ACG文化的白蘭興致勃勃地提議:「第三年的見異思遷?」

  六道骸吐槽:「是第一百三十年的吧?」

  「不。」岡崎真一開口,「是一首中文歌,我前不久聽到的翻唱,挺洗腦的,也是講第三者的歌。」

  「什麼歌?」

  「狐狸精。」

  三人:「……」嗯,似乎很有道理。


☆、破面來襲

  見著氣氛不對, 阿澈後知後覺發現了自己似乎開啟了什麼不太好的話題, 將手中的玻璃瓶往桌上一擱:「那個……D伯爵讓我帶的東西我放在這裡了啊,我先走了!」

  吳裳扶額輕歎一聲,將桌上裝著液體的瓶子塞進口袋裡, 拉著沖田總司的手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 四個看戲的小孩子才一個接一個出來。

  「我要回家了!」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出門這個決定就是今天最大的錯誤。

  「我們還要吃火鍋麼?」岡崎真一看著處理好的食材很糾結。

  「你們說師父和師娘在幹什麼?」白蘭興致勃勃地問道。

  「誰知道。」六道骸輕哼一聲, 已經拿起筷子準備吃了。

  另一個不屬於四人的聲音響起:「肯定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我們先吃吧。」

  四人齊刷刷地看過去, 只見一個小嬰兒坐在那裡, 拿著一整盤肉往鍋裡放。

  沢田綱吉:「……Reborn你怎麼在這裡!?」

  白蘭笑眯眯:「嗯……也就是所謂的夫妻是床頭打架床位和?」

  岡崎真一:「……白蘭, 你好像很懂啊, 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詞啊?而且你們這樣子不管吳裳小姐就吃真的好麼?」

  「師父那邊不會有問題的……」Reborn夾起一塊子牛肉,「這點骸應該有體會吧?」

  六道骸一愣:「什麼體會?」

  「……你小時候難道接受過師父這方面的教學麼?」

  「……什麼教學?」

  「……沒什麼。」

  一時間,大師兄和二師兄同時陷入了沉默, 在三師弟別有深意的笑容中安靜地涮牛肉。

  而房間裡……並沒有出現夫妻打架的情況, 雖然劍拔弩張的氣氛並不比打架要來得緩和。

  「阿裳,你這已經算是慣犯了吧?」沖田總司怒極反笑,下意識地去腰際摸刀,想起自己穿的是義骸斬魄刀不在的時候, 硬生生止住, 收回了手,緊緊握住拳頭,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下來。

  吳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說話,置若罔聞一般,只是視線落在他的面容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這次還是對方勾引你的?還是又……」沖田總司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開始想翻舊賬將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遍,對上對方直勾勾的眼神時一噎,驟然一停,語氣陰沉,「阿裳,你有在聽我說話麼?」

  聽著對方不善的質問聲,吳裳反而笑了,帶著些許沙啞的低笑聲似乎是從喉嚨裡發出的。她看著眼前的人,緩緩道:「吻我。」

  沖田總司一愣,不確定地反問:「……什麼?」

  吳裳勾起嘴角,往前走了幾步,頭偏向左邊,抬起下巴,輕笑著,黑眸直視著對方:「我說,吻我。」

  沖田總司沉默地盯著她片刻,抬手五指伸入對方的髮絲中、按住後腦,吻了上去。

  直到廚房裡的四人吃完、不住在這裡的人都相繼離開後,沖田總司才從房間裡出來。

  「啊,總司先生!」岡崎真一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戴著耳機聽歌詞,瞄到來人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頭髮都變得亂糟糟的。

  沖田總司笑眯眯地彎腰揉揉他的腦袋:「其他四個孩子回去了?」

  四個?岡崎真一納悶了一下,立馬了然——就連那個突然竄出來的小嬰兒也被發現了?不愧是總司先生啊……

  「大家吃過飯就回去了,吳裳小姐的大徒弟托我轉告吳裳小姐,說是有什麼計畫他會配合。」

  「計畫麼……」沖田總司垂下眼簾,面露幾分無奈,「阿裳可不是會乖乖把計畫說出來的類型。」

  岡崎真一雖然不知道具體糾葛,還是在那裡猛點頭。

  沖田總司坐下,沉吟片刻後,問道:「那幾個孩子……對阿裳如何?」

  「嗯……大家其實都挺尊敬吳裳小姐的。總之,吳裳小姐不會吃虧的。」岡崎真一想了想,添了一句,「不過她特別喜歡骸一些。」

  「是麼?」沖田總司的笑容都燦爛了一些,「看樣子那孩子一定經常給她添小麻煩。」

  「哎?為什麼您這麼說?」

  「只是感覺而已。」沖田總司單手托腮,環視了周圍一圈,若有所思的。

  「總司先生您會留下來麼?」岡崎真一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外露的喜悅,「是死神的話就不會死亡了吧?吳裳小姐就不用整天想著自己的死法了!」

  沖田總司聞言,眸色深了一些,只是面上並不顯露他的情緒變化,依舊笑吟吟的:「真一,明天你別出去,要乖乖在家。」

  岡崎真一雖然疑惑,卻乖巧地點頭:「是那個叫藍染的人的事情麼?」

  「嗯。」沖田總司對於對方一個普通人為何知曉那麼多並沒有多問,「阿裳在明天佈置了那麼多動作……不出意外,就看明天了。」

  沖田總司並沒有從吳裳口中得知她具體的計畫,在詢問無果之後他也沒有追問。只是……

  「趁著今晚的夜色,真一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遇到阿裳的吧!之前只聽你說了阿裳最近遇到的事情,還沒提過你自己呢。」他笑著岔開了話題。

  「哦哦!我第一次見吳裳小姐是在新宿,我當時還在做援\\交,看她很有錢的樣子所以搭訕……」

  「……什麼?!」

  房間裡,吳裳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起身坐起來,拿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掏出口袋裡的玻璃瓶,松了口氣:「還好沒壞……」

  不過……

  「真沒想到啊……」吳裳重新躺下,舉起手中的玻璃瓶,在燈光的映照下,瓶中的液體顯得晶瑩剔透,「D伯爵竟然真的搞到了永生之酒……」

  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將玻璃瓶擱置在床頭。

  「哢嚓——」房間門被打開,吳裳扭頭看過去:「總司,你……」

  沖田總司低著頭走進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輕輕地關上門,坐在床邊,單手扶在吳裳身側撐在床上,俯下身,臉上帶著笑,紫色雙眸盯著對方,威懾力十足,聲音卻詭異地帶上了一絲甜美的味道:「阿裳,你遇上真一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去幹什麼的呢?」

  「或許……」紫發青年俯下身,長髮散落下來,有幾縷垂落到她的頸間,「我問問你的徒弟會有新的收穫?」

  吳裳:「……」艸!白疼岡崎真一那個小兔崽子了!

  另一邊的岡崎真一打了個噴嚏,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

  第二天,彭格列九代目是最開心的一個,走路都帶風的。

  不容易啊!繼承式它終於如期舉行了啊!!!

  彭格列的繼承式來的人不少,除了本部的人之外,還有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可以說義大利黑手黨的大半江山都在這裡了。

  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自成一個小圈子,除了兩個人。

  一個是獨處慣了的雲雀恭彌,他旁邊跟著個迪諾看著他;另一個是六道骸,他的旁邊是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以及……錐生零。

  「……錐生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錐生零雖然依舊一張面癱臉,但是對於這位他認定的小夥伴(單方面)態度還是可以的:「你的師父說你今天會遇到麻煩,讓我過來幫個忙。」

  六道骸:「……」這種關心真是一點都不想要!

  而山本武則是站在遠處看著這邊,感歎道:「骸有新朋友了啊……」

  「總覺得那人看著讓人很不爽……」獄寺隼人皺眉嘀咕。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平時沢田綱吉還會有幾分好奇,但是現在他內心擔心著其他事兒,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心不在焉。

  「啊,人在那裡……沢田!」

  「綱吉小弟~~~~」

  「沢田君——」

  沢田綱吉一抬頭,看到黑崎一護一臉笑容地朝自己跑過來,後面還跟著井上織姬和四楓院夜一,走在最後面的那個……是沖田總司!

  那一瞬間,沢田綱吉內心不好的預感簡直要突破天際。

  「一護、井上桑、夜一桑……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黑手黨BOSS的英姿啊!」四楓院夜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他擠擠眼,「不錯嘛,綱吉,還有模有樣的!」

  「不……別說這個……真的……」沢田綱吉雙手捂臉,好在他還記得要有禮貌,乖乖地朝沖田總司打招呼,「你好,沖田先生……」

  「喲,綱吉君。」沖田總司笑眯眯的,「昨天失禮了。」

  「哪、哪裡!是我失禮了!」沢田綱吉結結巴巴地道歉,「對了……吳裳小姐呢?」

  「阿裳她有點私事。」沖田總司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而我則是過來保障繼承式……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臉色一變,表情凝重地看向沢田綱吉的身後。

  同時,四楓院夜一、黑崎一護、井上織姬,包括沢田綱吉都為之一震,如臨大敵地看向同一個方向。

  「這個靈壓……」

  「看起來敵人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啊……」

  伴隨著重物墜落之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黑髮男子。對方一雙毫無感情的綠眸襯得他那慘白膚色更為駭人,臉上有深綠色類似於淚痕的破面紋。臉上有著白色的面具,形狀還是個帶角的頭盔。

  他上身穿鑲有黑邊的高領長袖外套,下著白色和服褲裙,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制服。

  「夜一小姐……」沢田綱吉盯著來者,吞了吞口水,惶恐感幾乎要將自己淹沒,「那也是虛麼……」

  「啊,是的……」四楓院夜一抬手將人攔在身後,和沖田總司一起走上前一左一右站立著,「綱吉,一護,這個不是現在的你們所可以面對的,躲起來。」

  另一邊,吳裳來到了D伯爵的寵物店,在等D伯爵換衣服的時候,一個小腦袋幾次三番探頭,最後終於沒忍住出來了。

  「吳、吳裳小姐……」玖蘭優姬鼓起勇氣靠近吳裳,小聲問道,「那個……您、您有沖田先生了,所、所以我父母還是相愛的吧?」

  吳裳聞言覺得好笑,雙手抱胸,微微側身往少女那邊靠,臉上的笑容興味十足:「你怎麼知道呢?」

  「沒、沒有愛哪來的我啊!」

  吳裳有心逗弄她,身子前傾了一些,低聲戲謔道:「可能你是個錯誤。」

  「……」玖蘭優姬快要哭出來了。

  「乖。」吳裳笑著揉揉她的腦袋。

  伴隨著吱呀的開門聲,換上了一身帶著金色繡紋的黑色旗袍的D伯爵走了出來。

  吳裳右手按在心臟處,左手負於背後,身體上部向前傾斜約十五度,雙目注視著眼前容貌豔麗的男子:「伯爵,今天的你格外地光彩照人。」

  「你只有在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嘴巴才會特別甜。」D伯爵歎息一聲,將手搭在對方伸過來的手上,「你收到我給你的東西了?」

  「嗯,不然我幹嘛要專門跑一趟呢?」吳裳湊過去,耳語道,「總司昨天來了,我告訴了他我的計畫。」

  「嗯?莫非還是美人計?」

  「不,是防止他一怒之下給我也戴綠帽子。」

  「……」

  「啊,說錯了,去掉也。我只是想想壓根沒有真的做過。」

  「你的嫌疑已經洗不清了……我們阿天的清白你要怎麼賠?」

  「我呸。」

  吳裳直起身子,退後兩步:「說正事,你給我的東西從哪裡來的?」

  「1711年在大西洋上,背井離鄉的煉金術師們所創造出來的,和惡魔交易的產物……能賜予人不死、同時也能讓不死者殺死不死者的永生之酒。而我的父親,曾經也在那艘船上。」D伯爵溫聲道,「他沒有喝下而是帶在身邊……他一直想把這個給你,但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如果不是你需要,我也不會拿出來。」

  「……」吳裳沉默了片刻,緩緩閉上眼睛,腦中浮現出那個墨綠色長髮的青年的模樣。

  她和他見面的時間不長,但是每次都讓她印象深刻。

  猶記得那位反社會人士曾經在她被人類當做異類排斥的時候嗤之以鼻:【人類就是如此,以自己淺薄的知識來判斷事物。只要稍稍超出知識範圍,就絕對否認其存在。把超越自己能理解的事物,當成威脅自己立場的敵人來對待,非得排斥、驅除、抹殺不可。】

  【嘛……他們對自己同類也沒好到哪裡去。】

  【是啊,即使是對同種類的生物,還會以以膚色、出身來分階級貴賤,互相憎恨、互相殘殺……猙獰、狡猾、殘酷、又膽小,我就是喜歡人類這點。】

  【哦,我討厭人類。】

  【……我們是一致的。】

  【呵。】

  【阿裳,你要明白,我們是一致的。】

  【D,你每次見面都這麼努力拉我入夥,會讓我誤以為你暗戀我的。】

  【……】

  吳裳睜開眼,記憶中的青年和眼前的人漸漸重合。只是兩者比起來,記憶中的青年總是態度冷傲,看向她的目光卻每次都暗含著期待。而眼前的青年眼帶笑意,態度溫和。

  其實直到得知他死訊的那一刻,她依舊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期待什麼。

  「你父親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吳裳晃了晃瓶子裡的液體,語氣漫不經心的,「這種東西留給我幹什麼?他自己喝一口就不會被你的相好給一槍崩了。」

  「……雷歐不是我相好。」回憶起自己父親死亡的場景,D伯爵心情也不太好,轉身就走。

  確認自己手中東西的來源後,吳裳也離開了此地。

  無靈感絲毫感覺不到靈壓也看不到虛或者死神的吳裳走出寵物店後,仰頭望著天空長歎了一口氣,抬起手看看手錶確認繼承式快要開始了之後放下手,帶上浦原喜助這幾天熬夜研發出來的專門給她使用的眼鏡,戴上後雖然感覺不到靈壓好歹能看到了……

  然後吳裳一扭頭就看到從虛圈裡走出來的藍染惣右介。

  對方已經摘掉眼鏡還換了髮型,看起來氣勢淩人,卻偏偏露出了帶著一絲恭敬的笑容,還有禮地朝面前的人欠身行禮。

  「老師。」

  「……臥槽!」吳裳略有些後知後覺地喊了一聲,「你這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是要嚇死為師啊!」

  藍染惣右介:「……老師你變了不少。」

  「別瞎套近乎了,我可不會認為你特意過來只是為了喊我一聲的。」

  「果然還是老師瞭解我。」藍染笑了起來,「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向老師確認一下……崩玉的原型,就是所謂的73麼?」

  「……我還是不夠瞭解你,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快瞭解事實。」吳裳用一種難以言喻地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在她剛收養對方的時候,那是個不及她腿長的小P孩;在她被背後捅刀子的時候,那是個初出茅廬與自己平視的青澀少年;現在麼……

  對方已經成長為還需要自己稍稍仰頭才能好好打量的一方混蛋了。

  「老師對如今的我很意外麼?」藍染一攤手,態度隨意,面上帶著幾分無奈。

  「不。」吳裳笑了,吹了聲口哨,低低的吟語像是紅酒一般溫柔醉人,「That\'s my boy.」


☆、你說誰被抓走了【修BUG】

  兩人看起來就真的跟多年未見的師生一般, 貌似友好地交談著。

  吳裳說完那句曖昧不清的宣言後, 便後退了幾步,側身背倚靠在牆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輕輕一抖, 低頭用嘴叼住出頭的那根煙嘴, 將煙抽了出來, 偏頭點上火, 眯著眼斜睨站在那裡沒有動的人。

  「惣右介,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真遺憾……」藍染歎了口氣, 微笑起來, 氣勢中無端帶著幾分壓人一頭的輕蔑味道,「我以為老師會很瞭解我。」

  「別瞎給自己帶高帽子整得你很有深度似的。」吳裳嗤笑一聲,話題忽然一轉, 「惣右介, 你看過人界的漫畫麼?」

  藍染惣右介:「……什麼?」

  「你這已經和時代脫節了啊。」吳裳抬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放下,緩緩吐出一口煙,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白煙中顯得有幾分虛幻, 「你知道一般情況下的最終反派BOSS分為哪幾種麼?」

  藍染:「……請老師解惑。」

  「看你懵逼的樣子也不知道。」吳裳一笑, 「一般情況下,根據目的,BOSS可分為享樂主義和機會主義。而你……我的乖孩子,你只是一個機會主義的投機者罷了。無論是小時候在我面裝乖得以生存和獲得我的教導作為你最原始的資本、還是利用我的死博得出人頭地的機會、亦或是在屍魂界蟄伏得到崩玉甚至到虛圈施行你的計畫……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可以使用一切方法, 完全不在乎規則。我不會指責你背叛我什麼的,畢竟你從小到大其實都沒變。」

  藍染仔細地聽著,就仿佛真的是一個認真聽講的學生:「所以老師你就是享樂主義了?」

  「沒錯,幸福不過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欲望。」吳裳念出了霍布斯所提出的經典理論,情緒瞬間高昂起來,聲音都透露出了幾分愉悅,「所以……惣右介,你會輸哦。」

  藍染髮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詞:「嗯?」

  「反派BOSS必定會被主角打敗這是定律,這個世界唯一牢不可破無法改變的規則就是……正義必勝。」吳裳說完之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夠之後她掐滅了煙,撣了撣衣服,終於正眼瞧自己的這位真•大徒弟了,「你甘心給他人做嫁衣不成?」

  藍染也笑了,低沉的聲音別有深意:「老師您怎麼知道……我不是和您一樣,想培養一個能打敗我的人麼?」

  吳裳詫異了一瞬,隨即深沉道:「那我當年大概養出了一個智障吧。」

  藍染惣右介:「……」

  「我不管你是想整頓屍魂界也好、培養黑崎一護也好,或者想毀滅地球都可以,我完全沒有興趣。」吳裳慢慢地拔出刀來,看著手中的刀的目光很是溫柔,連聲音都輕了幾分,「只是73不可能給你,你死心吧。」

  藍染恍然:「看樣子……彭格列的繼承式上,屬於73一部分的彭格列指環是假的了?」

  吳裳笑眯眯的,手中的刀已經攻擊過去,和對方的鏡花水月相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那和煦的面容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惡意的兇狠眼神,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上揚的嘴角了:「你猜——?」

  「猜不猜中其實都無所謂啊。」藍染笑了笑,「反正……兩邊之中,至少有一個是真的吧?」

  「哎呀呀,真是的,我難得出門吃個拉麵,就見到如此可怕的場景……」穿著綠色和服的白髮男子從角落裡走出來,讓藍染都有幾分錯愕。

  而這個悄無聲息出現的男子則是扶了扶自己的圓框眼鏡,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這邊:「天哪,這是什麼可怕的情況……一個靈體竟然當街毆打五百旬老人……」

  「……誰TMD是五百旬老人啊伽卡菲斯!?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和我打的啊!?」

  「別那麼生氣嘛,女孩子還是要多笑笑才好看。」男子手上的指環燃氣了紫色的火焰,霧氣開始在四周蔓延,「我只應對幻術,體力活還是你來哦,裳裳。」

  「那是自然。」吳裳突然收手,撤身到霧中,身形漸漸隱去,「時隔多年,就讓為師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長進吧。」

  藍染笑了,微微低下頭,一個15度的鞠躬致意:「如您所願。」

  這邊直接進入了二對一的拉鋸戰,而另一頭,彭格列的繼承式上,大家也並不輕鬆。

  四楓院夜一和沖田總司兩人對上入侵的藍染派出的烏爾奇奧拉和牙密•裡亞爾戈。

  這兩人是藍染利用崩玉將虛改造之後的產物——破面。也可以說是死神化的虛,因為這種虛已經獲得了死神的能力,一改以前的虛那種非人類的體態,模樣和思維都接近於人類。

  而藍染所製造的破面軍團裡,有十位戰鬥力最高的,被稱作「十刃」。此番前來的烏爾奇奧拉和牙密便是其中之二。

  雖然牙密的體型更大,但是顯然烏爾奇奧拉的出場更早、壓迫感更重,所以剛剛一出場大家都只注意到他,直到牙密跟著現身,還吸收了在場的普通人的部分靈魂後,他才拉穩了仇恨。

  牙密掃了一眼眾人,聲音如雷:「喂!烏爾奇奧拉!哪個才是目標啊!」

  烏爾奇奧拉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大部分都是垃圾,目標就在站著的那幾個人裡。」

  目前站著的幾個人裡,除了彭格列和眾位守護者,剩下的只有來打醬油的錐生零、黑崎一護和井上織姬。而在場唯二能用的戰鬥力……只有四楓院夜一和沖田總司。其中四楓院夜一併不能使用斬魄刀,戰鬥力還得打點折扣。

  黑崎一護和沢田綱吉還有六道骸也勉強能被算上。

  前兩位是因為有過屍魂界的經歷了,後者是因為受到過這方面的特訓,幻術還有些效果。

  只是彭格列守護者們都有些懵逼而已。

  獄寺隼人感受著這幾乎實體化的壓迫感,眉頭皺起來:「十代目……那是什麼人?」

  「那是……」沢田綱吉心中悲苦,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那是虛……吧?總之就是敵人。」

  「那那兩位……」

  「那是死神,是幫我們的,左邊那位是四楓院夜一小姐,右邊那位是沖田總司先生,就是吳裳小姐的丈夫!」

  「原來如此……日本的死神長這樣子啊。」

  「是……不對!現在的情況很緊張啊!根本不是做解說的時候啊!」沢田綱吉簡直要以頭搶地了。這就是所謂的超直感麼?!他總覺得更像是flag提示感啊!

  「喂,草食動物。」雲雀恭彌的聲音想起,沢田綱吉不由得一抖,僵硬地看了過去。

  黑髮少年緊抿著嘴,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微微蹙起的眉頭和握緊武器的手都昭顯了他此刻的心情:「那兩個,是什麼物種?」

  「……」我之前都說過了是虛啊!我也說過了這不是解說的時候啊!你們能不能聽我說說話啊!?沢田綱吉在內心狂吐槽了一番之後,面上已經是生無可戀,平靜地回答自己的雲守,「虛,相當於墮落的亡靈,那兩個應該是虛中最頂級的品種吧。」

  好氣哦,可是還要給他們解說。

  「不僅僅是,還是最新品種呢。」沖田總司已經拔刀,面上一片肅然,「你們退下,這不是現在的你們所能面對的戰場。」

  一個小時後————————

  換了一身衣服的吳裳走進浦原商店裡,看起來絲毫沒有剛剛惡戰一場的樣子。

  「我這邊沒什麼問題,除了報廢了一身衣服我沒有受傷……只是我覺得惣右介沒有和我死拼更像是拖延時間的樣子……你們那裡……」吳裳看著表情各異但絕對說不上是好看的人,不由得一愣,「怎麼了?出什麼事故了?」

  「呃……這個……怎麼說呢?」沖田總司仰起頭,清秀的面容帶著幾分複雜,「一開始,還是和你猜測的差不多的。」

  「你讓我保護好彭格列九代首領,對方也沒什麼事,就是在繼承式中斷的那一瞬間情緒特別低落而已……」浦原喜助低著頭,表情全部掩蓋在帽子裡,「人員上傷亡也不多……基本上也沒怎麼受傷……之後我趕到了就更加沒事了敵人很快走了……甚至彭格列指環也沒有被搶走……」

  「……那你們是怎麼表情?」吳裳納悶了。

  「這個麼……」保持著碇司令經典姿勢的四楓院夜一眼睛一斜,「骸,你來說吧!」

  一貫表情挺豐富的六道骸此刻是難得的面癱臉:「師父,彭格列被抓走了。」

  吳裳靜靜地聽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靜默了幾秒鐘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茫然,不確定地問道:「什麼?你剛剛說誰被抓走了?」

  六道骸硬邦邦地回道:「彭格列。」

  「我認識十位元彭格列呢!給我好好喊名字!」

  「……沢田綱吉。」

  吳裳呆立在原地片刻,雙手抱胸,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再度問道:「所以……你是說惣右介派出的人把綱吉給擄走了?」

  「嗯。」

  「是沢田綱吉,不是井上織姬?」

  「嗯,井上小姐現在在醫務室幫忙治療受傷的人。」

  「啊……」吳裳仰起頭長歎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來,和沖田總司、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形成一個四人對立的局勢,「我不瞭解我的大寶貝兒就算了……浦原,你怎麼都不瞭解你的宿敵呢?虧你研究他研究了一百多年……」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織姬小姐被盯上才對……畢竟織姬小姐和我們都有關係,而且那倒轉時空的能力對崩玉來說很有用……為什麼會是沢田呢?!」浦原喜助也陷入了苦惱之中,「難道是發色相似抓錯了?可是沢田也不像女孩子啊!」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基佬?」四楓院夜一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

  吳裳一怔,面色變得嚴肅了一些,擺出了和四楓院夜一一樣的姿勢:「有道理,好,接下來去虛圈奪回綱吉的組團總司你不許參加。」

  沖田總司:「……」

  浦原喜助:「對了,伽卡菲斯呢?」

  吳裳:「說拉麵都要糊了,先去吃拉麵等一下過來。」

  浦原喜助:「……我們也先去吃飯?」

  吳裳想了想,起身:「好啊……走了!小骸!」

  六道骸:「……」你們是不是太放鬆了一點!?

  「對了,真的彭格列指環你放哪裡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浦原喜助問道。

  吳裳笑了起來:「一個故人那裡。」

  「故人?」

  「嗯,一個最適合暫時保管那個東西,甚至不會被惣右介找到的……讓我都忌憚的人。」

  吳裳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眼波流轉,臉上帶著運籌在握的笑意。

  三天前————————

  「在替我之前的行為道歉並且賠你那被我弄壞的頭巾之前……我想請你幫個忙。」黑髮女子將一盒木匣子遞過去,面色凝重,「請你,暫時將它封印。」

  對面的人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鐘,才伸手接過了木匣子。

  「好。」說話的人抬起頭來,露出了畫著厚重的妝容的妖冶面容,「這個,我收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承式和虛圈篇的全面崩盤,從這裡開始(……)#

  #沢田綱吉:然而我又做錯了什麼!?#

  #之前看到的梗,感覺代入很合適——社會我藍哥,人狠話還多(喂)#

  #最後是誰應該挺明顯的#

  寫這章的時候查了查資料——【其實藍染從一出生就是天才,因為沒有人能和自己相提並論而感到孤獨。因此暗中培養一護,希望一護能打敗自己】→官方的這個設定真的讓藍染顯得特智障(。

  所以本文還是有二設的,原著藍染變蝴蝶之後的劇情我全部刪除嗯……不捨得裳哥教出個大智障(喂),反派被洗白的小傻逼有白蘭一個人就夠了。(住口)


☆、來啊打架啊

  彭格列十代目被擄走了, 這對於一些人來說是很轟動的事情。

  起碼十代守護者們就炸了, 從六道骸那裡得知吳裳的所在地之後跑過來問想起情況。首當其衝的是獄寺隼人,而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堆話來,被人攔住了搶了先。而那位搶先的人,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雲雀恭彌。

  「嗯……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啊, 你也不像是會為了夥伴而怒髮衝冠的人。所以是自尊受損麼?」吳裳一臉饒有興趣的樣子, 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黑髮少年, 直挺挺地踩中雷區。讓彭格列的其他人倒吸一口氣。

  雲雀恭彌眼神一緊, 緊抿著嘴唇, 洩露出了一絲殺氣來。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黑髮女子:「怎麼找到那夥人?」

  「你這點倒是挺像他的……」吳裳輕笑著說了一句, 一旁的沖田總司冷不丁問道:「像誰?」

  「……」吳裳不動聲色地握住他的手, 一臉誠懇,「以前的一個朋友,已經去世了。」

  「不是你初戀麼?」坐在她對面的伽卡菲斯吸溜了一口拉麵湯, 面無表情地拆臺。

  並不瞭解內情但就是想要湊熱鬧的浦原喜助強勢插話:「是你初戀麼?」

  四楓院夜一已經吃完了, 放下筷子,感歎了一句:「是你初戀啊!」

  「……你們多吃點,最好噎死。」吳裳瞥了三人一眼,重新看向雲雀恭彌, 掃視了一群少年一眼, 表情冷了下來,「綱吉君我們會負責救出來,你們去了也是添麻煩。那麼多人連一個烏爾奇奧拉都打不過,去虛圈是送人頭麼?」

  「嘛, 別那麼說嘛,他們還小,這樣子說太過分了。」沖田總司好脾氣地拉住吳裳,笑眯眯地看著大家,幽幽道,「有勇氣是好事,但是自不量力就有點惹人厭了哦。」

  其他人:「……」您說得更過分啊!!!而且您一定有針對什麼對吧!?

  「嘛,師父您不要那麼說。這些孩子的潛力還是有的。」Reborn及時出來打圓場,攔住了快要暴走的雲雀恭彌,「而且……都讓骸去了,不能厚此薄彼嘛。」

  吳裳輕飄飄地回道:「我把骸當兒子,崽崽你是想讓我再多認幾個兒子?」

  「不,我不要。」原本躲在人群最後頭的六道骸此刻忍不住了,冷著一張臉開口道。

  吳裳扔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嗯,放心,我視若親子的就你一個。」

  「不,我不是……啊,算了。」六道骸心灰意冷地背過了身,決定眼不見為淨。

  不知為何,彭格列其他人看著,突然間微妙地從內心生出一股不知道怎麼描述的同情來。除了雲雀恭彌。

  「好了好了,該有的打擊已經夠了。少年們,你們要進入虛圈也不是沒有辦法,來我的店裡特訓就行,就是……」浦原喜助放下了筷子,站起來,展開自己的扇子遮住下半張臉,配合著擋住了上半張臉的帽子,看起來特別得不像好人,「可能會死哦。」

  他的這個威脅對於這幫少年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在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帶著一幫子人離開後,伽卡菲斯也站了起來:「好了好了,那我也該走了……這樁事情結束後,你再來和我商量你大徒弟的事情吧!」

  「嗯,去吧。」吳裳揮揮手,對於他的離開並不在意。

  倒是一旁的沖田總司沉吟片刻:「他說的大徒弟……應該是剛剛那個外表小嬰兒的孩子吧?」

  「嗯,像是藍染那種早早被逐出師門的當然不算是排行。」吳裳頭疼地揉揉眉心,身子一偏頭一歪直接靠在身旁的人的肩上,「關於我徒弟的事情……你從真一那裡知道了吧?」

  「嗯,從他人的視角來看你挺有趣的呢。」沖田總司輕笑出聲。

  這個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句話日後會成為一個巨大的flag。

  「藍染他帶走綱吉會有什麼目的……」說到這個,吳裳的眉頭皺了起來,「總不至於真的突然變gay了吧?不過那孩子的確有時候讓我覺得gay裡gay氣的……糟糕!綱吉他有點危險啊!我是不是該早點過去免得那孩子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不,我想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彭格列的那群孩子要去就去吧,如果不去恐怕會成為他們的心裡的一道坎有礙以後的成長。反正這次估計黑崎一護會是主力軍。」吳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是滅卻師和死神的孩子,這種混血設定一般都是漫畫主角。而惣右介一看就是個大反派。」

  沖田總司無奈地笑了笑:「那麼……阿裳你對自己是什麼定位呢?」

  「我麼……」吳裳眯起眼睛,勾唇笑了起來,「我的設定是那種亦正亦邪、然後會在關鍵時刻反水暴露自己最終面貌、拉穩仇恨值的最終BOSS哦。」

  「那麼……這位最終BOSS的下場呢?」

  「最後……正義戰勝了邪惡,最終BOSS被主角消滅了,主角一行人成功完成任務回老家結婚。」

  「我不喜歡這個結局,能改麼?」

  「改成什麼?」

  「最終BOSS回老家結婚如何?」

  「……」吳裳坐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擱在手背上,用眷戀繾綣的目光注視著他,食指輕輕點在他的唇上,「這就有點貪心了,總司。」

  「嗯?有麼?」沖田總司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對了,我還沒見過你那位叫阿天的朋友呢,這裡離D伯爵的店很近吧?我們走吧。」

  吳裳:「……」

  就在吳裳帶著沖田總司去逛寵物店,沒遇上阿天反而先碰上了玖蘭樹裡的時候,另一頭,被綁架到虛圈來的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可能有個假腦子、遭遇了一場假綁架。

  「……那個,你們確定沒有綁架錯人麼?」如果是普通人類沢田綱吉覺得還能理解……可是虛哎?!虛綁架他幹什麼啊!?用來威脅誰啊!?他礙著那只虛了!?他連死神都不是啊!綁架六道骸都比他有用吧?!好歹那是吳裳小姐最寵愛的徒弟啊!大概!而且這群人綁架他來半天就是關了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啊!?到底要他來幹什麼啊?當花瓶麼?!

  負責看守他的烏爾奇奧拉麵無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

  沢田綱吉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敗下陣來。

  眼睛太酸了。

  而此刻烏爾奇奧拉回答他了:「沒有。」

  沢田綱吉:「……」好的,他不想說話了。

  就在這尷尬的沉默之間,又有新的人來了。來人還很不禮貌,直接踹門闖進來,囂張的態度直接從行為和口氣上體現了出來:「這就是從現世抓回來的那個人?」

  沢田綱吉看向對方。那是一個有著一頭淺藍色短髮的男子,天藍色的雙眸,眼角是湖水綠眼影紋,讓人無端地想起了同樣自戴眼影的桔梗。不過這個人的氣質更像獄寺隼人。

  他右臉頰附著著的殘餘面具昭示了他同為破面的身份。

  這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讓沢田綱吉不由得被嚇得縮了縮身體。他這一舉動似乎激怒了來者,對方皺起眉頭,眼神兇惡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嘁了一聲,很是嫌棄:「就這種貨色,藍染千方百計將人帶到虛圈來是幹什麼?」

  我也想問啊!——沢田綱吉在內心呐喊。

  「藍染大人的決定,你可以去問藍染大人。」

  「……嘖!」葛力姆喬瞥了他一眼,還不忘瞪沢田綱吉一眼。

  這簡直是就是對轉學生看不順眼的班上的不良少年啊……——沢田綱吉在內心吐槽道。

  「那那位傳說中的藍染的老師呢!」

  「那是藍染大人需要親自打交道的人,我並未在現世碰到。」

  「需要藍染親自出馬,那一定很強吧!」葛力姆喬興致一下子高昂起來,興奮之情顯而易見,「下次去現世是什麼時候?」

  「並未通知。」

  「那你應該知道吧?」葛力姆喬看向一直神遊天外的沢田綱吉,「喂,人類,你見過那個男人的戰鬥麼?」

  「……啊?」

  葛力姆喬一臉的不耐煩:「就是身為藍染老師的那個男人!」

  「……那個……」沢田綱吉小心翼翼地說話,「吳裳小姐是女性。」

  葛力姆喬呆滯了一瞬,下意識地看向烏爾奇奧拉。對方面癱著臉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告訴他:「嗯,是位女性。」

  「……哈?!」葛力姆喬腦補了一個肌肉慢慢的迷之女性的形象,覺得有點不適,趕緊搖頭揮散了腦中的印象,「希望那個女人能有點用吧……畢竟……從你的記憶裡來看,這個小子的同伴都是些不值得浪費時間關注的垃圾啊。」

  沢田綱吉一怔,低著頭,在葛力姆喬轉身將要離去的時候,他開口了:「收回你的話。」

  葛力姆喬停住腳步,扭過頭來:「啊——?」

  沢田綱吉抬起頭,眼神平靜,聲音平穩:「收回你的話,道歉。」

  「呵……眼神不錯嘛,小子!」葛力姆喬笑起來,笑意與怒氣交雜,顯得面容帶上了幾分猙獰,「不過光是這樣子,也依舊是垃圾啊——」

  葛力姆喬揮拳過去,同一時間,沢田綱吉也進入了死氣模式。


☆、集結(一)

  若是在去屍魂界之前, 沢田綱吉的戰鬥力對上破面前十, 其實是不夠看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沢田綱吉,是經歷過屍魂界一戰洗禮的人,是受過浦原喜助的教導的人, 以及……是彭格列大空指環的持有者。

  雖然現在大空指環不在自己手上, 但是他的戰鬥能力, 是有克制虛的成分的。

  破面的能力其實和死神相似。他們也都帶著類似斬魄刀的刀, 是由破面力量的「靈核」封印而成, 和死神不一樣的是他們還有堅不可摧的外部皮膚。他們同樣能快速移動, 就像是死神的瞬步, 他們的本質還是虛, 所以也能用虛閃……

  戰鬥專用死氣之炎的沢田綱吉,能做到吸收靈子、封印靈子。

  就比如當時把朽木露琪亞都震驚到的吸收了雙殛解放的毀鷇王的壯舉,以及……現在的把葛力姆喬的右手凍上的靈界點突破•改。

  然而這個時候, 戰鬥雙方都不知道這個原理, 所以……沢田綱吉凍完之後自己也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那麼容易啊!

  「喂——小鬼——你做了什麼——?!」葛力姆喬盛怒之下,面容也有幾分扭曲。

  沢田綱吉在片刻的怔忪後回過神來,表情沉靜:「那你選擇道歉麼?」

  葛力姆喬怒極反笑:「你倒是有幾分戰鬥的價值……」

  「葛力姆喬,夠了。」一直悶不做聲的烏爾奇奧拉插入兩人的戰場, 「再這樣下去, 就違背了藍染大人的命令。」

  雖然很想吼一句「我管他去死」,葛力姆喬還是有幾分忌憚,冷哼一聲收手了。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被凍住的右手而向沢田綱吉逼問什麼,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離開了這裡。

  當然人後他會不會一臉猙獰地怒中火燒費盡心思自己折騰解凍,這就沒人知道了。

  沢田綱吉解除了死氣狀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看向了面無表情的烏爾奇奧拉,訥訥地開口:「謝謝……」

  烏爾奇奧拉的情緒毫無波動:「為什麼要道謝?」

  沢田綱吉遲疑著回答:「呃……因為你剛剛救了我?」

  「這個沒有意義,即使沒有我出聲阻止,你也可以自己擊退葛力姆喬。」

  「……話是這麼說。」沢田綱吉試圖傳達自己的意思,「可是我並沒有完全擊退葛力姆喬的能力……」

  烏爾奇奧拉了然:「所以,你是處於對自己能力的質疑的前提下對我道謝?即使我是綁架你到這裡的人?」

  「……算了,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沢田綱吉感覺到了心累。他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跟這個電波系的烏爾奇奧拉說話的!

  沢田綱吉在欣賞了自己的房間、都快把白牆看出花來了之後,烏爾奇奧拉終於回應藍染的召喚,將他帶了過去。

  沢田綱吉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著烏爾奇奧拉一路前進著,感歎這個地方之大、建築之陰森壓抑還沒幾個人……然後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坐在王座之上的藍染惣右介。

  「歡迎你來到我們的城堡——虛夜宮。」藍染惣右介側著身子,單手握拳抵著頭,漫不經心地往下瞥,「你就是井上……沢田綱吉吧?」

  沢田綱吉:「……」等等?!這個人剛剛說了啥?!是不是想說井上織姬啊?!所以的確是抓錯人了吧!?而且這個人在發現不對的時候瞬間切換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啊!這是什麼!反派的自我修養麼?!不對!應該是吳裳小姐私底下說的反派包袱吧!

  沢田綱吉嘴角抽搐,內心的吐槽如果能浮現成文字泡都能把藍染給淹沒了。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去看烏爾奇奧拉——沒錯!就是你!你個眼拙的!連男女都弄錯麼!?不會就是因為發色相似吧!那黑崎一護比他更像啊!

  而藍染惣右介則是換了一個姿勢,依舊是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模樣:「那麼,讓我看一看你的能力吧,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全身緊繃,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而一直站在後方的烏爾奇奧拉則是站了出來,在沢田綱吉驚悚的目光中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像是投影機一樣播放了他和葛力姆喬之前戰鬥的畫面。

  藍染原本心不在焉的態度漸漸變了,他慢慢直起身來,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興味,似是感慨一般,低聲呢喃道:「原來如此……」

  「這就是世界基石之一落在彭格列手上的原因麼?」藍染的目光微微發亮,像是漫無目的尋找了許久的獵人終於發現了心儀的獵物一樣,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為之一變,「所以73……是分為三分了麼?」

  噫——!又一個覬覦73的!你們能不能有點新的追求啊?!

  沢田綱吉在對方充滿壓迫感的注視下呼吸都有些困難,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我不知道。」

  「嗯,你的確不知道。」藍染站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我請你看一樣東西吧……被世界基石所選擇的血脈。」

  ***********************

  「惣右介綁走綱吉,一定有除了gaygay的之外的其他原因。」四大巨頭聚會場所上,吳裳一邊語氣凝重地提出了課題,一邊啃著西瓜說道。

  「多半是為了73吧。」伽卡菲斯歎了口氣,拿勺子挖著西瓜,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浦原喜助,「我本來要應付覬覦73的人類就很累了,還有人給我鬧出其他的事情來……」

  「這西瓜挺甜的,在哪裡買的?」浦原喜助秉承著自己的厚臉皮原則,裝作沒聽到。

  D伯爵拿著一盤切好的西瓜塊,秀氣地用小叉子叉著吃:「如果是為了73的話……那是不是小尤尼也很危險?」

  「是啊……瑪雷指環你怎麼處理了?」伽卡菲斯看向吳裳。

  「那個燙手山芋我可不會接過來,當然是在人家小姑娘手裡。再說了,你難道不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麼?」吳裳放下西瓜皮,接過岡崎真一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嘴,「小傢伙們的訓練如何?」

  「挺認真的,而且……有幫手啊,你就放心吧。」浦原喜助笑眯眯的。

  「就是你說的假面?」吳裳皺起眉頭,「我咋覺得有點不靠譜呢……畢竟是被我那逆徒給暗算了還一百多年回不了家的人……啊不,死神啊。」

  「別那麼說嘛,只有他們才能教一護怎麼利用虛的能量嘛。」浦原喜助努力地挽尊,「不然你去教?」

  吳裳幽幽地說道:「我教出了藍染。」

  浦原喜助:「……」

  吳裳:「你還放心讓我教麼?」

  浦原喜助:「還是別了,吃你的瓜吧。」

  沖田總司一走進來就看到四人以各種癱倒在沙發上或椅子上,在那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一看就是不幹正事的調調。

  他沉默了片刻,看向在那兒收拾桌上的西瓜皮殘局還樂此不疲的岡崎真一:「真一,你不用這樣子的。」

  「這就是決定世界命運的四個人麼?」跟在後頭走進來的四楓院夜一也看不下去了,「真一,你完全可以把西瓜皮扔在他們身上的!」

  「喲,總司君,夜一。」浦原喜助朝他們揮揮手,「屍魂界的應援來了?」

  「嗯,來的人還不少,基本都是隊長副隊長級別的。」四楓院夜一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容,「浮竹也來了哦!」

  「……那碎蜂來了麼?」吳裳拉住沖田總司的手,義正言辭的,「你不要老是來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嗯……浮竹的事情我理解,但是樹裡小姐呢?」沖田總司回憶起上午見到的那一幕,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吳裳:「……這個真的說來話長。」

  沖田總司:「嗯,我聽著呢。」

  吳裳:「……太長了,我們就別說了吧!馬上就要去虛圈戰鬥了呢!麼麼!」

  吳裳這話還真不是推辭,儘管黑崎一護他們的訓練還沒有結束……她已經打定主意提前出發了。

  按照她和浦原喜助他們商定的計畫來,先是她這一波打前陣、再是黑崎一護他們中間、最後是屍魂界的隊長們掃尾。

  至於這個順序是怎麼出來的麼……岡崎真一表示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在切西瓜中途被叫來抓鬮抓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浦原商店的地下室——————————

  「哎呀,全員西裝看起來不錯嘛。」吳裳將領帶稍微拉開了一些,解開了襯衣最上頭的那顆扣子,表情舒展了幾分,看向眼前的三人,「準備好了麼,我的徒兒們?」

  「所以我們這次是去見真•大師兄麼?」白髮少年興致勃勃的,紫眸發亮。

  閃電中分的藍發少年涼涼地吐槽:「是啊,又是一個盯著73的,你們到時候可以交流一下失敗經驗。」

  而在兩人身後,坐著的黑髮青年站了起來,他抬手戴上帽子,一步一步走到黑髮女子身側,低著頭,淡淡地喊了一聲:「師父。」

  吳裳滿是笑意地一頷首:「你這個模樣還真是久違了……適應地如何?」

  青年抬起頭,俊朗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再適應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久等了……(二哈臉)這個月在主更日常,下個月來主更這篇!嗯!

  因為去屍魂界是靈體……所以R爺自然不會是嬰兒狀了(。)

  PS:哈哈哈哈哈說27要成為綱吉公主的是鬧哪樣啦!

  想一下——————

  烏爾奇奧拉:少年,我可怕麼?

  沢田綱吉(哭著):超可怕啊!

TOP

☆、集結(二)

  「這是……」沢田綱吉看著眼前這個疑似四魂之玉一樣的東西, 沉默了很久, 想了想覺得自己不需要什麼包袱,不恥下問道,「這是什麼?」

  「這可是你們在屍魂界的時候拼命保護的東西啊。」

  「……」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崩玉, 但是沢田綱吉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 「露琪亞?」

  如果這是搞笑番的話, 他大概就是沖上前對著崩玉喊著——你怎麼了露琪亞!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露琪亞!

  藍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皺起了眉頭。

  沢田綱吉覺得現在形勢比人強, 抖了一抖, 乖乖地低頭道歉:「對不起。」

  藍染沒有理會, 而是盯著崩玉, 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下巴,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你知道崩玉是如何來的麼?」

  「嗯……聽過,是浦原店長做出來的……」

  「那麼……你知道浦原喜助是怎麼做出來的麼?」

  沢田綱吉:「……」他怎麼可能知道啊?!他又不是搞科技的!而且他對屍魂界沒什麼興趣根本不想知道那麼多密辛啊!

  藍染惣右介並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 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調講下去:「浦原喜助當時, 研究了世界基石,根據這個範本仿製創造出了崩玉。而那顆世界基石……原本由先人類管理著,之後因為管理者的漸漸減少,剩下的人不足以繼續維持, 於是將這顆世界基石一分為三。」

  「一份是彭格列指環, 一份是瑪雷指環,還有一份就是彩虹之子們的奶嘴。」藍染看向呆住的少年,嘴角勾了勾,「讓我想一想, 你們叫它們什麼來著……啊,對了。」

  「73。」藍染惣右介嘴裡再度說出了熟悉的名詞來,「而你,沢田綱吉,現任的彭格列指環持有者……直到剛剛,我才確定了彭格列的血脈為何會被選中了。」

  沢田綱吉知道這個時候是所謂的BOSS解說時間,要破除這個讓他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嚴重的氣氛的方法就是不接話,但是他卻做不到:「……為什麼?」

  「因為你們可以引導出基石的力量……應該算是特殊的血脈吧。」藍染惣右介微笑著開口,一時間似乎收斂起了他淩厲的氣勢,反而帶上了幾分溫文爾雅的偽裝,「這麼一來,瑪雷指環的持有者,那個同時是彩虹之子的大空的小姑娘……或許是73的關鍵吧?」

  想起了未來的時候白蘭對尤尼所做的事情、以及尤尼的犧牲……沢田綱吉的雙手漸漸握緊成拳,眼神也有了些變化。

  「看你的反應,已經有答案了。」藍染惣右介發出了一陣低笑聲,「不過……你恐怕還不知道彩虹之子在其中的作用吧?」

  沢田綱吉一愣,心中升起了幾分戒備:「什麼作用?」

  「彩虹之子是管理基石的人選出世界上最強的幾個人類來充當人柱……自然人員不是固定的。到現在,已經換了好幾屆了。而那些之前的人柱……基本都死了哦。」藍染笑眯眯地說出來,對上眼前的少年震驚的表情。

  「哎呀,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藍染惣右介滿意于對方的反應,心情都變好了幾分,「順便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事情,老師她應該都知道哦。包括你的老師、她的第二個弟子用自己的生命供養著奶嘴的事情。當然,他本人應該完全不知情吧。」

  「你們……不會因為老師站在我的對立面,就以為她是站在你們這邊的?」藍染惣右介的笑容擴大了一些,聲音帶上了幾分目的達成後的惡意,「拯救世界的少年——」

  **********************

  「我知道惣右介綁架綱吉的原因了!」在大家將要進入虛圈的時候,吳裳突然間說道。

  六道骸下意識地想問,但是一想到自家師父一貫的尿性,忍住了。

  不過架不住旁邊有個白蘭•傑索:「為什麼?」

  「因為綱吉是拯救世界的主角啊……」吳裳感歎到一半,否決了,「不對!綱吉已經拯救世界過一次了……這次按照設定來說就是一護了吧!」

  「師父。」Reborn開口了,看了過來,「請不要在開戰前講些無聊的事情好麼?」

  吳裳:「……這臭小子是誰啊?長大了就變拽了不是?」

  「哎呀,你們師徒的關係真好呢,真是羡慕——」浦原喜助一臉欣慰地看著幾人,「要在前頭多幹掉一些人哦,世界的命運就掌握在你們的手裡了……」

  「那世界大概要完了。」吳裳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

  「你稍微關愛一下世界吧,好歹沖田也在呢。」浦原喜助勸說道,把人拉倒一邊說悄悄話,「因為被拐走的是沢田……所以山本總隊長下達了命令,死神隊長們被限制著,是無法正面出動支援你了,不過露琪亞他們打算私自行動。」

  「不得不說那個老頭這次的舉措還算對我胃口。我之前還想著怎麼讓總司別加入這場戰鬥呢……」吳裳眯起眼笑了,「那老頭這麼做的原因呢?」

  「老頭……啊呸!山本總隊長覺得藍染是想利用整個並盛町拿來當祭品製造王鍵,進入靈王殿。」

  「這樣啊……」吳裳若有所思,「這麼以來倒是能理解了……不過既然綁走了綱吉,估計事情沒那麼簡單。」

  「的確沒那麼簡單。」浦原喜助一臉無奈,「還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吳裳皺眉:「什麼?」

  「剛剛伽卡菲斯傳來消息說,尤尼被抓走了。」

  吳裳:「……」

  雖然這個是可以猜到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啊!而且那邊她就是沒提一句結果就一點防備都沒有麼!?

  吳裳扶額:「伽卡菲斯沒有攔著?」

  「據說尤尼是自願的……」

  「小尤尼怎麼了?」白蘭看過來,臉上難得的沒有笑容。

  「她以身飼魔去了,就和當年在你身旁潛伏一樣。」吳裳感歎,「真是可愛的小姑娘,可惜惣右介不是蘿莉控啊……看那個雛森桃就知道了,小姑娘可能要吃虧。」

  「師父!小尤尼不是那樣子的人!」白蘭嚴肅地反駁道,「小尤尼從來沒有潛伏過,一直都是不服從啊!」

  Reborn:「……你有臉說這個麼?」

  「我們今天是不用出發了對吧?」雖然自己喜歡在危急關頭擺出遊刃有餘的態度來,但是看到隊友都是這麼一副德性,六道骸忍不住了,「既然尤尼已經被抓了,我們不是更應該馬上行動麼?」

  「今天的小骸特別積極呢。」吳裳一臉慈愛地看著他,「是因為聽到了尤尼被抓後著急了麼?別擔心,等師父回來也給你找個小姑娘如何?我以前救過一個體質特殊的小姑娘,和你挺配的哦。」

  浦原喜助打斷了她:「不,阿裳,你那樣子做的話是犯罪吧?」

  「你在要求我遵紀守法麼?」

  「……當我沒說。」

  「好了,的確應該動身了。」吳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了,明明只是表情細微的變化,整個人卻無端地帶上了幾分邪氣,「現在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們出發吧。」

  「目標是……清理門戶!」

  ****************************

  沢田綱吉:「……」

  烏爾奇奧拉:「……」

  尤尼:「沢田先生!」

  「尤尼你怎麼在這裡啊?!」沢田綱吉的內心是崩潰的,「我就算了!為什麼你也……好吧!剛剛聽了那麼多信息量那麼大的真相我也大概明白了……又是藍染麼?」至少這次可以確定沒有抓錯了……

  不到十歲的小蘿莉尤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嗯,不過我是自願跟著烏爾奇奧拉先生前來的。」

  「哎?!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命運……不,不對。」尤尼仰起頭,露出了堅定的神情,「我要完成我的使命。」

  使命……?沢田綱吉腦中一下子浮現出了一幕讓他不願意去回想的場景,厲聲制止道,「不行!尤尼你快回去!」

  「請不用擔心,沢田先生。」尤尼上前,握住對方的手,「我不會有事的。」

  「可、可是……」

  「我有預感,所有的一切,都即將迎來終結。」尤尼雙手捂在心口,目光溫柔,「雖然看不清具體的未來,但是……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不能逃避。」

  一旁看著兩人的烏爾奇奧拉突然間開口道:「你們是不可能勝利的。」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呢,烏爾奇奧拉先生?」

  「你們之中,沒有能與我們匹敵的力量。」

  「一般狀態下,的確是這樣子……」尤尼臉上帶著微笑,「但是特殊情況下,因為一些原因,人類可以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哦。」

  烏爾奇奧拉今天難得的話挺多,接著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愛——沢田綱吉下意識地想要插嘴說出這個槽點很多的王道話題了,好在他最後忍住了,把所有的吐槽都咽回了肚子裡。

  而尤尼則是笑了笑,垂下眼簾:「因為【心】。」

  沢田綱吉第一次,在烏爾奇奧拉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

  大概……尤尼是來策反的?

  沢田綱吉默默地想著,去角落裡坐了下來,不打斷這番哲學的交談,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有什麼作用。

  吐槽麼?自己就剩下一個吐槽役的角色了麼?

  不過說到策反……

  沢田綱吉想起了之前藍染對自己說的話,他低著頭,掩蓋住自己的表情。

  雖然藍染說的話一定是不懷好意的,可是他說的……的確大部分都是事實。

  所以……

  吳裳小姐她……真的和彩虹之子的詛咒有關係麼?


☆、鏡花水月

  六道骸看著周圍, 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 但是真正回憶起來,還是該死地熟悉。

  實驗室那壓抑的氛圍、實驗人員看死物一般的目光、逐漸減少的同伴……最後都化成了充斥視野的哀嚎、火光和鮮血。

  這種事情,雖然很久不做了, 再做一次, 依舊輕車熟路。

  「找到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 六道骸若有所覺, 看向說話的人。

  黑髮女子的樣貌和記憶力沒有任何偏差,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狂熱的神色, 朝自己走來。

  「小鬼, 要不要拜我為師啊?」

  六道骸任由對方抱起自己, 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在此之前……他面無表情地再度拿三叉戟戳了自己的師父——不行,再來一次也還是覺得這個人太欠揍了。

  六道骸在被自己的師父帶回家然後經歷了和記憶裡的小時候沒什麼偏差的待遇之後,他便差不多明白了現在的這個情況——自己是陷入幻境裡了。

  雖然一個幻術師陷入了別人製造的幻境裡這點有點丟人, 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猝不及防的。

  六道骸還記得他們一行人進入虛圈之後,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敵人,有的強有的弱,為了趕時間,最後師徒四人決定分開行動。他處理掉手頭的虛之後趕到目的地, 看到的是那個叫烏爾奇奧拉的之前擄走沢田綱吉的敵人護著基裡奧內羅的BOSS尤尼、沢田綱吉在一旁手裡握著一顆燃著死氣之炎的玉石一臉掙扎……而自己的師父, 則是和一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傢伙杠上了。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一看到對方,六道骸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藍染惣右介。

  接著他就聽了幾句他根本聽不懂的話。

  「吳裳小姐,藍染說的是真的麼……」

  「是真的又如何?惣右介, 你很能幹啊!」

  「師父您過獎了……我只是和您一樣,想達成自己的願望而已。」

  六道骸:「……」他想一個箭步沖過去先狠狠懟沢田綱吉一頓!長能耐了啊彭格列!和基裡奧內羅的BOSS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看人家!別人家的BOSS都能策反他人!就他家的BOSS還被反派策反!

  ……啊呸!這才不是他BOSS!他才不想當什麼黑手黨!

  然而還沒等六道骸過去介入場地,他只看到藍染惣右介手中的斬魄刀貫穿了吳裳的身體,而被刺的人臉上帶著快意,肆意地大笑著,不像是被傷的人反而像是自己占了優勢一般。

  「惣右介!你的鏡花水月你有成功卍解過麼?想不想看一看?」

  六道骸看到了藍染臉上露出的錯愕的神色,接著就是自己的師父那在暢快的笑聲中夾雜的話語傳了過來——「鏡花水月!卍解!」

  鏡花水月……聽起來應該是藍染的斬魄刀的名字……他聽說過斬魄刀其實是死神靈魂的一部分……所以為什麼藍染的斬魄刀和師父有關?而且看藍染的樣子,似乎也不知情……現在他陷入幻境中應該和藍染有很大的關係,他記得自己的師父說過藍染擅長幻術……

  六道骸內心有很多困惑和疑點,但是此刻他都按捺了下來。目前他首要關注的是……如何打破眼前的這個幻境?

  所有的幻境都有打破的方法,區別只是方法的不同。

  現在的場景分明是自己記憶中的一部分,所以……問題就出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了吧?

  「喂,小鬼,你考慮地如何了?」黑髮女子笑盈盈地問道。

  六道骸抬起頭,故作乖巧地喊了一聲:「師父——」

  ******************

  「啊啊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沢田綱吉抱頭,很想要痛哭一場。

  不論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他自然是更相信吳裳的;可是他卻不能否認藍染的話讓他動搖了。

  他堅信吳裳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根本不相信藍染會做什麼好事,只是……在吳裳來到虛夜宮、找到了崩玉所存放的地方時,藍染說出的話以及吳裳的應答讓他自己說服自己的藉口無處安放了。

  【老師,您當時故意放水讓我拿走崩玉……難道不是存著毀滅屍魂界的目的麼?為什麼現在要來阻攔我?】

  【嗯?這兩者有衝突麼?】

  【吳裳小姐!您、您為什麼……】

  【我已經忍受過一次新撰組了,屍魂界是好是壞都和我無關,倒不如說毀掉了更好……總司在意的東西除了我之外的我都想毀掉,忍耐到現在我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不!這並不會更好啊!你的想法那麼可怕總司先生知道麼!?不對,他肯定不知道不然你也來不了屍魂界……——沢田綱吉一時之間腦子也徹底混亂了,只能在一旁旁觀,兩人的戰鬥他也無法插上手。而後面闖進來的尤尼更是讓局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起來。

  尤尼似乎知道吳裳要做什麼,但是她只是高聲問了一句:【吳裳小姐!這真的是你的願望麼?】

  吳裳一愣,回答了:【是的,這是我的夙願。】

  【那麼……我會幫你。】

  然後尤尼就手捧崩玉,崩玉在她手心燃起了火焰。

  藍染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回來:【老師您是打著讓那個先人類的後人犧牲,好達成您求死的夙願麼?看不出來您那麼偉大啊……居然有著和崩玉一起消失的念頭。】

  沢田綱吉面色一變,立馬想到了未來戰尤尼犧牲的那一幕,大喊了一聲「尤尼不要」就搶過了崩玉。

  【吳裳小姐,藍染說的是真的麼……】他愣愣地問道。

  之後他看到烏爾奇奧拉出現,守在了尤尼身邊,而藍染則是和吳裳對打起來,最後藍染的刀刺穿了……

  「不知道吳裳小姐現在如何了……」沢田綱吉憂心忡忡的,想到之前聽到的爆炸性宣言又忍不住揉亂了自己的頭髮,「啊啊啊——為什麼啊!而且這裡又是哪裡啊!」

  他上一秒還在虛夜宮現在就串場到不知名的片場來了啊!現在周邊看起來就是個荒郊野嶺啊!這次元簡直是個不毛之地啊連根毛都沒有……等等!再說下去似乎要串場到平田的世界了,他可是沢田……

  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環顧四周之後,他選擇了一條看上去還有人走的小道,憂心忡忡地走著,終於在天黑之前發現了一家還亮著燈的民居。

  他松了口氣,都顧不上吐槽這個民居的時代感強烈了,上前敲了敲門:「請問……」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打開,下一秒,他感覺脖子上貼了什麼冷冰冰的東西,讓他一下子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你是誰?」說話的人聲音冰冷,目光淩冽,宛若看著死人一般。但是那面容卻是沢田綱吉很熟悉的……

  沢田綱吉張了張嘴,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吳裳小姐」給咽了回去,結結巴巴道:「我、我是沢田綱吉……」

  「沢田?」對方微微蹙眉,仔細地打量了他片刻,收回了手中的刀,「他的後人啊……有事麼?」

  他?是指初代目麼?沢田綱吉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您是……吳裳小姐麼?」

  明明長得一樣,氣質卻完全不同。

  如果說他所認識的吳裳小姐是平時吊兒郎當愛開玩笑但待人還挺不錯的長輩、只是偶爾會讓人覺得恐懼的笑面虎的話……眼前這個,就仿佛是隨時會露出獠牙的猛獸一般,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似乎隨時都在虎視眈眈。

  「你知道我?」吳裳將刀收回鞘中,退後一步,背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渾身外露的殺氣已經收斂了起來,微微一笑,「你是第幾代?我倒是有段時間沒去義大利看看了……」

  「第、第十代……」沢田綱吉乖乖回答到。

  「……我才離開了十幾年,中間已經換了三代了麼?最近彭格列動盪成這樣子了?滅亡了沒有啊?」

  沢田綱吉:「……」這、這沒法說啊……咦?等等?換了三代?也就是說……十幾年前,彭格列還是第七代?那麼,現在的吳裳小姐她……

  仿佛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一般,屋內,響起了一個略顯虛弱卻十分耳熟的聲音:「阿裳,是誰來了?」

  「一個老朋友的孫子!」吳裳高聲回答了一句,臉上露出了幾分關切,直接往屋子裡走,「總司,你不用出來,我會處理……」

  「既然是你朋友的孫子,那可不能坐視不理啊。」說話間,一身白衣的紫發青年走了出來。

  他身形瘦弱,臉上是病態的蒼白,一看身體就不好。一頭紫發披散著,一雙紫眸帶著溫和的笑意,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帶著病弱的美感,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屏住幾分呼吸,生怕驚擾了對方。

  沢田綱吉震驚地呆立在門口。

  這是……沖田總司!或者說……這是生前的沖田總司!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了——現在是幕末!得了肺結核從而重病的沖田總司和壓根還沒有認識他的吳裳!

  這裡……是過去麼?

  不、他不可能回到了過去……他當時在屍魂界一戰也知道藍染的斬魄刀的能力是幻術……而根據事發前吳裳說的話來看……是因為鏡花水月卍解產生的幻術麼?

  那這裡……是吳裳小姐的記憶裡?


☆、走向虛無

  時間回轉到尤尼和烏爾奇奧拉展開「【心】到底是什麼」的討論之後。

  尤尼看著眼前的破面那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情感波動, 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 只是目光更溫柔了一些。

  她倒是和藍染刻意地誘導沢田綱吉對吳裳的不信任不同,她的話語都是真誠的、不帶任何功利性的目的的。

  被擄到這種地方來,尤尼也沒有感到害怕, 而是有一種「啊, 果然來了啊」的宿命感。

  雖然她現在還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她的記憶和能力卻讓她不可能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

  她回想起了來之前, 與那位據說和自己同族的伽卡菲斯的談話。

  ***************

  「這麼說……彩虹之子是你……」尤尼睜大了眼睛, 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同族的人告訴自己的彩虹之子的內幕, 一時之間無言了。

  「這是為了世界穩定必須要犧牲的, 哪怕動用了一點小手段。」西洋跳棋臉裝束的伽卡菲斯撕開偽裝, 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

  「是你……」未來的時候出現的那個人與眼前的人的身影重合上,尤尼已然相信了對方,「可是……大家最後會……」

  而伽卡菲斯則是一臉冷淡:「所以我說了, 這是必要的犧牲。你的祖母也曾經做好了這種覺悟。」

  「祖母她麼……我最近預知到的片段, 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要牽扯到那個人了……」帶著帽子的白髮青年歎了口氣,摘下帽子,剛剛還是無懈可擊的微笑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悲天憫人的神色來, 「你知道我們這一族的任務是守護世界基石對吧?而後續我們一族的死亡, 導致無法繼續守護基石,所以我才把七顆世界基石一分為三……但是,這樣子,基石的力量其實削弱了, 所以……當時,我們選擇了一個人柱。」

  尤尼一怔:「……人柱?」

  「對,不是彩虹之子那種、選擇當時最強的七個人的暫時性人柱,而是能夠與我們一族匹敵的……永久性的人柱。」伽卡菲斯一字一句地說著,「而這個人……就是當時,和我們同族的D伯爵所收留的一個永生的少女。」

  尤尼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聽到真相確立的那一刻,面上還是有了明顯的動搖。

  「你也有所預感了吧?」伽卡菲斯淡淡道,「為什麼十年後的吳裳那麼容易就被白蘭給殺死了,非73射線的影響下她已經和普通人類無異,但是白蘭卻以為是自己用的腐爛的人魚肉所製成的毒所造成的。」

  「可、可是……那媒介呢!彩虹之子是因為奶嘴,而吳裳小姐的媒介呢!」

  「她的媒介啊……」伽卡菲斯突然間歎了口氣,開口道,「就是73。」

  「……什麼?」

  「如果說彩虹之子承擔的是自己的奶嘴的詛咒。她所承擔著的,相當於73所有的詛咒。這是……在分裂世界基石的時候,就做出的事情。」饒是伽卡菲斯也不怎麼願意提及這件事情,他皺起眉頭,偏過了臉。

  尤尼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問道:「吳裳小姐……她……知道這件事情麼?」

  「不知道,我們也不會讓她知道。」伽卡菲斯的聲音再度冷靜下來,敘述中已經不帶任何的個人情感在了,「因為當時情況危急,剛好D伯爵身旁有這麼一個人,我就拿來用了。其實我當時看中過好幾個苗子,其他的都死了,最後只有吳裳能勝任。」

  「你……」尤尼看著眼前的青年,斥責的話卻說不出來。

  73肩負著修正維持地球上的生命均衡使其朝正確的方向進化的任務,地球上所有的生靈與一個不幸的少女比起來,伽卡菲斯自然會選擇前者。

  尤尼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深藍色的眸子滿是堅毅:「不管如何,吳裳小姐有權知道真相。」

  「然後讓她再度去瘋狂自殺或者乾脆毀滅世界麼?」伽卡菲斯面露一絲無奈,「也是我們的失誤,因為自己活得長也沒什麼心理障礙,就認為她也能做到……可是人類比想像中要更加麻煩。」

  他完全沒想到對方後面會一個勁地想要自殺……當然,有73的加持和人魚肉的作用還有他的暗中作梗,這個自殺是怎麼都不可能成功的。

  「嘛……雖然,我總覺得,她大概也猜到一點了。至少之後沒那麼執著於自殺了。」伽卡菲斯歎了口氣,「還好當時看著不對,從沖田總司那裡入手了……」

  「你們對總司先生做了什麼?」

  「別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尤尼……我也一點都不想做這種事情,搞得自己跟個反派一樣。我一開始只想做點好事啊!想著讓他們夫妻好好在一起!」伽卡菲斯撓撓頭,露出了苦惱的神色,「本來……沖田總司在魂葬之後,是應該轉世的……我拜託浦原喜助動了點手腳,讓他將沖田總司弄成死神,好讓他們再續前緣……結果沒想到出了岔子,沖田他是成為死神了,卻沒有生前的記憶,因為弄巧成拙了,我也不好再做什麼,也不敢告訴吳裳。」

  誰知道後面突然間又好了!所以當吳裳聯繫他時他都嚇了個半死,還好沒露出馬腳。之後吳裳說起他才知道是因為人魚骨灰和那兩把刀所形成的付喪神的問題,陰差陽錯困住了沖田總司的部分魂魄。最後魂魄回歸,自然記憶也就恢復了。

  「那你來找我,又是什麼目的?」

  「這次可是好事,是為了阿裳的計畫哦。」伽卡菲斯這個時候變換成了親昵的稱呼,語氣帶笑,「阿裳她啊……想要讓虛圈消失。」

  「……什麼?」

  「當然了,這只是聽上去比較可怕而已。就跟藍染想要利用並盛町通過崩玉做王鍵一樣,阿裳她想利用虛圈裡的虛作為73的食糧,這樣子……彩虹之子的詛咒也可以解開,甚至以後都不用彩虹之子的更替了。」說到這裡,伽卡菲斯重重地歎了口氣,「不愧是師徒啊,在某方面相似地可怕。」

  「那吳裳小姐呢?」

  「她是永久的人柱,這點不會變的。」

  「……吳裳小姐是……這點,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還有初代D伯爵。D二世倒是發現了一些,可惜沒有發現全部真相的時候就被人類殺死了……三世倒是對此一無所知。」伽卡菲斯說到這裡,還帶上了一點八卦的語氣,「說起來……你知道麼,D伯爵二世喜歡上吳裳還特意去給對方弄來了永生之酒……不過他一直認為自己無法愛上人類,所以一直沒有明白自己的情感啊……」

  「請不要說些無關的話題。」尤尼打斷了對方,嚴肅道,「那麼……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你……關鍵的時候,解放崩玉的力量。」

  ***********************

  尤尼是一個心思堅定的人。

  她下定決心後,就在屋子裡等著,烏爾奇奧拉到來,她順從地被擄走,為了防止γ他們擔心還留下了紙條。

  在虛夜宮的生活並不難熬,她沒事就跟烏爾奇奧拉嘮嗑聊點人生哲學的話題、聽沢田綱吉吐槽、順便還能見到一個時不時過來「拜訪」的兇惡臉葛力姆喬。

  然後,她就感應到了吳裳他們的到來,並且成功地在吳裳和藍染正面懟上之前截胡,攔住了對方。

  「你是……啊,那個小蘿莉……」吳裳歪頭一笑,看起來還有幾分溫柔,「怎麼了?等一下就有人來救你了,乖,我現在還有事。」

  「吳裳小姐……」尤尼沒有遲疑地開口道,「我覺得你有知情權……」

  「是和伽卡菲斯還有D……我是指初代D伯爵,不對……應該說……是和你們一族有關麼?」

  看著對方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尤尼突然間有些遲疑了。

  黑髮女子仿佛知道了她的心路歷程,笑了笑:「沒事,我都多大的人了,承受得住,你說吧。」

  尤尼一瞬間覺得難以啟齒:「您是……73的人柱。」

  出乎意料的,吳裳只是驚訝了一瞬,繼而恍然大悟一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樣子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吳裳小姐……」尤尼臉上露出了仿佛要哭泣般的表情,對面的人卻笑了起來。她走過來,揉揉小女孩的腦袋,帶著誘哄的口吻:「好了好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又那麼懂事,一哭被當成熊孩子的話多冤啊。你在這裡等著,姐姐我有點事情去辦。」

  尤尼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語氣急切:「吳裳小姐……您想要做什麼?」

  「按我的原計劃行事唄。」吳裳一笑,朝她眨眨眼睛,「崩玉消失,73的力量徹底封印,地球自主運轉……所有的反派就此消失、主角和他的小夥伴們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這個結局不錯吧?標準的王道結局啊!」

  「可是,您……」

  「明明一個種族,你和伽卡菲斯真是一點都不一樣。」吳裳彎腰,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對方的臉頰,「其實有點不甘心,感覺自己被耍了,想要在去死前先把世界懟個對穿一類的……不過為了總司,我會忍耐的。」

  「……哎?」

  「放心吧,我會留一個他喜歡的世界的。」

  尤尼一愣,還沒來得及回話,對方已經抽回衣角翩然離去。

  尤尼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看到前來捉拿自己回牢裡的烏爾奇奧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焦急道:「快!烏爾奇奧拉先生!我們快點趕到崩玉所在的地方去!」

  烏爾奇奧拉沒有立刻拒絕,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理由。」

  「崩玉會被破壞,這個理由算麼?」

  尤尼成功地說服了烏爾奇奧拉,一人一破面來到了殿中,看到的是吳裳和藍染打得不相上下。

  她朝對方大喊了一聲:「吳裳小姐!這真的是你的願望麼?」

  利用和73相仿卻又相反的力量的崩玉,徹底封印73……以及你自己麼?

  「是的,這是我的夙願。」

  「那麼……我會幫你。」

  尤尼過去奪走了崩玉,在手裡捧著,燃起了火焰。

  對於這種力量的使用,有著守護世界基石的一族歷代傳承的記憶的她更為瞭解。

  之後沢田綱吉誤會了什麼搶走了崩玉、藍染的斬魄刀鏡花水月卍解,這股龐大的力量將大家都拖入了幻境之中……

  在刺眼的光芒過後,尤尼重新拾起掉在地上的崩玉,跪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用心地輸入火焰。

  烏爾奇奧拉站在他身旁,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看起來很弱的一個小女孩從頭到尾都沒有恐懼、並且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中一般……

  「藍染大人去哪裡了?」他緩緩開口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陷入了吳裳小姐所編織的幻境中吧。」尤尼緩緩睜開眼睛,「最後的鏡花水月的卍解困住了藍染。」

  只是……一開始估計吳裳只是想要制住藍染,沒想到鏡花水月的力量過於強大,將周遭熟悉的人都牽連進去了……

  「為什麼那個女人能讓藍染大人的斬魄刀卍解?」

  「不是吳裳小姐做的。」尤尼抬起頭,微笑道,「是崩玉的力量。」

  烏爾奇奧拉瞳孔一縮,看向尤尼手中的崩玉,篤定道:「是你。」

  尤尼沒有否認,只是笑了笑,繼續專心地傳輸火焰。

  「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在……維持幻境。」尤尼垂下眼簾,「如果幻境消失的話……大家就再也回不來了。」

  烏爾奇奧拉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你做的事情沒有意義。解放鏡花水月打開幻境的也是你。」

  「嗯,因為那是吳裳小姐的願望,我想幫助她實現它。」明明今天之前兩人從未真正意義上見過面,尤尼卻對對方的好感度很高,「而接下來……我希望實現我的願望。」

  「即使只有1%的可能,我也想要試試……」

  「小尤尼~~~」

  「尤尼!」

  「白蘭!Reborn叔叔!」尤尼驚喜地看向來者。

  「小尤尼,你在幹什麼?」白蘭看著對方的舉動,眼皮一跳。

  「尤尼,你這是……」Reborn看著這一幕,也有點心理陰影,沉聲道,「你這是再一次的自殺!快停下!」

  「不行。」尤尼淡淡地拒絕了兩人,「如果我此刻停下,吳裳小姐、骸先生、沢田先生就都回不來了。」

  兩人一怔。

  「你說的是真的麼?」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明顯不屬於在場的任何一人。

  眾人一愣,朝著殿門口看去,一身黑色死霸裝的紫發青年一步一步緩緩走進來,紫發散亂,臉上全是濺上去的血跡。

  他語氣歡快、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只是在場的人沒人會真的當他是開心的。

  「呐,小尤尼,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條件

  六道骸此刻正在觀察這個幻境。

  這些場景無比地真實, 真實到他都找不出一絲破綻來。

  而且事情和他記憶中幾乎沒有偏差……六道骸故意做了和小時候不一樣的決定——不帶走犬和千種。

  吳裳聞言也沒有露出什麼其他的表情, 只是淺笑著一點頭:「行呀,那你處理乾淨吧。」

  六道骸一怔,手中的三叉戟握緊了一些。

  「明明看起來很不情願嘛……」吳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嘴角上揚著, 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介意你做小動作, 但是別讓我發現哦。」

  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六道骸內心一凜, 垂下眼簾, 露出了一個純良的笑容:「好的, 師父。」

  眼前的這個人……性格和自己記憶中的有些許的偏差。

  這裡……應該不是自己的記憶所製造的幻境了, 那就說明這很可能是……師父自身的記憶所創造出來的幻境。

  根據陷入幻境之前看到的景象來說……應該和藍染的那把斬魄刀有關吧?說不定還和基裡奧內羅的BOSS有所牽扯。

  不過……如果按照這裡是師父所創造的幻境的話……那麼破除點就有了。

  「師父,你的願望是什麼?」

  「嗯?」黑髮女子被問得一愣,隨即笑了, 伸手將人抱起來, 「我麼……希望小骸能殺了我哦。」

  果然還是這個麼……

  六道骸皺了皺眉頭,很快掩蓋起自己的情緒波動:「好。」

  如果這是師父設定的、必須達成的目標……那麼為了破除幻境,自己必須這麼做。

  反正……做起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吧。

  ************************

  虛夜宮——————

  「……所以, 現在如果我停止輸送火焰, 那麼陷入幻境中的大家都無法回來了。」尤尼簡短地解釋了前因後果之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藍染就算了,如果綱吉君和骸君也消失了,似乎就少了很多樂趣啊……」白蘭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雙手一攤,「而且我比較希望師父活下去,畢竟師父活著的世界有意思多了。」

  「你說的都是廢話。」Reborn皺眉,冷冷地瞥了白蘭一眼,看向尤尼的時候表情和之前相比也嚴肅了許多,「有扭轉的餘地麼?」

  「有一線可能性……那就是骸先生和沢田先生自己打破幻境,或者藍染先生能做到的話,也可以。」

  Reborn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後果呢?」

  「那樣子吳裳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會回到原點。而且我們不能確定吳裳小姐之後會如何做。還會再度面對藍染這個勁敵。」

  「她的話……大概會很生氣吧,我們打亂了她的計畫。」沖田總司全程都是安靜地聽完,輕輕一笑,「當然也有可能對她來說無所謂。」

  「師……」Reborn剛想喊出「師娘」這個稱呼,開口到一半立馬住口,暗罵自己被師父給洗腦了,他輕咳一聲把這個尷尬給遮掩過去,「沖田先生,你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吧。」

  沖田總司朝他揚起笑容:「因為自己成為彩虹之子而對自己師父有所隔閡、甚至懷疑對方知情不報、直到聽說她是73的人柱的現在才徹底釋然的你在質疑我麼?」

  Reborn:「……」雖然他是懷疑有自己師父的手筆……可是他的確沒有懷疑錯啊!

  看戲的白蘭就對稱呼沒有那麼講究了:「師娘!雖然你說的道理沒錯!但是有點過分了!」

  沖田總司瞥了他一眼:「你對阿裳來說就是個半路撿來的孩子,沒什麼重要性,這裡沒有你插嘴的份。」

  白蘭傑索:「……」紮心了,師娘。

  「沖田先生,你這也只是將自己被隱瞞以及排除在外的憤怒發洩在我們身上。」Reborn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向尤尼,「光是蠢綱和骸恐怕不太行,我們能進入幻境中麼?」

  「可以……不過我最多只能再負擔兩個人的。」尤尼看向眼前的三個人,目光最終落在沖田總司身上,夾雜著隱忍的擔憂,又懷著一絲期冀。

  出乎意料的,沖田總司面色淡漠地站在原地:「你們去吧。」

  Reborn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率先踏入了幻境中。

  而白蘭則是微笑著,饒有興趣地看向沖田總司:「師娘,我是很想湊一腳的……不過你確定將這個機會讓給我?」

  沖田總司還沒說什麼,尤尼張口喊了一聲:「不行!」

  「一、一定要是總司先生才可以……」她一邊說著,一邊落下淚來,流露出真切的悲傷,「吳裳小姐那個時候,說過的……她為了總司先生可以忍耐……」

  「……我不希望她忍耐。」

  「但是在新撰組的時候,您不是那麼說的。」

  「我什麼時候……」沖田總司一怔,表情變了,「尤尼你……莫非能看到她的記憶?」

  「我能看到的……是大家所處的幻境……」尤尼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就像是現在,沢田先生所處的幕末時期,我所感受到的……是深切的不安與忍耐……」

  「……我知道了,讓我進入幻境。」

  在沖田總司離開後,尤尼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不少,額上漸漸地冒出了細汗。

  此時,一隻手伸出來,握住她的手。

  「白蘭?」尤尼茫然地看向站到自己身後,扶著自己同樣往崩玉裡輸入火焰的人。

  「我來幫你一把吧,小尤尼~」白蘭眯起眼,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烏爾奇奧拉,「你不會阻止吧?」

  烏爾奇奧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藍染大人回來之前,我不會干涉你們沒有敵意的舉動。」

  尤尼定了定心神,真誠的感謝道:「多謝,白蘭。」

  「不客氣~雖然一開始挺想去看看師父所編織的幻境是如何的,不過不進去也有不進去的好處……」白蘭語氣一變,興致勃勃的,「來,小尤尼,來跟我直播一下大家在幻境中都做了什麼?」

  尤尼:「……」

  雖然對於白蘭那不著調的態度表示了譴責,尤尼還是盡職盡責地播報了大家目前的處境。

  「骸先生已經破除了自己所在的幻境,現在進入的是……Reborn叔叔小時候的幻境。沢田先生還處於幕末時期。藍染先生所處的幻境……我探查不到。」

  「哎——很厲害嘛,骸君!他怎麼做到的?」

  「……他所處的幻境中,吳裳小姐的願望是死亡,骸先生實現了他。」

  白蘭面露不滿:「我也做到過啊!」

  尤尼:「……」你真的有臉提十年後的事情麼!?

  「那麼……我那剛剛進去的大師兄呢?」

  因為有了白蘭的支撐,尤尼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她認真地查看著情況:「Reborn叔叔剛剛進入了和骸先生一樣的幻境之中。」

  白蘭一愣,面露惋惜:「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進去了……」好羡慕骸君啊!能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彩虹之子小時候的樣子嘲笑他了!

  「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尤尼指責了他一句,問在場的另一個人,「烏爾奇奧拉君,虛圈有什麼動靜麼?」

  白蘭剛想取笑她說怎麼昏頭問敵人情況,只聽得烏爾奇奧拉平穩的聲音傳來,知無不言的:「黑崎一護和沢田綱吉的手下們已經到達虛圈,正在往這邊趕過來,目前遇上了十刃他們。黑崎一護目前正在和葛力姆喬交戰,雲雀恭彌與牙密對戰。」

  白蘭傑索:「……」你一個敵人彙報情況地也太快了吧?!你真的不是尤尼的手下麼?!

  「多謝你,烏爾君。」

  「在你將藍染帶回來之前,我不會讓其他因素干擾到你。」

  ************************

  在六道骸和Reborn成功回合、並且前者看著後者的少兒模樣毫不留情地嘲笑的時候,沢田綱吉正戰戰兢兢地坐在沖田家中做客。

  「這是阿裳第一次說到她的朋友啊。」沖田總司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笑著,「我之前一直以為阿裳沒有朋友呢!」

  沢田綱吉:「……」怎麼回答?!他這該怎麼回答!

  「他的祖宗死後我的確就沒有朋友了。」吳裳接話道,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很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情感——你怎麼還不走?

  沢田綱吉:「……」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很礙事!但是現在他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吳裳很不情願,沢田綱吉還是看在沖田總司的面子上,有那個榮幸留宿了一晚。

  沢田綱吉不由得在內心感激對方。

  不過當天晚上他正有些失眠、翻來覆去的時候,聽到了拉門聲。

  有這麼不長眼不要命的小偷麼?!——沢田綱吉震驚了一下,悄悄起身去查看,發現對方還是主人之一。

  「總、總司先生,您……」

  「噓——」對方將食指豎在唇邊,漏進來的月光映襯地他的臉色更加病態的白,「我出去一下下。」

  「可、可是您的身體……」

  「放心,我自己清楚。」沖田總司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沢田綱吉欲言又止,目送對方披上外套出門。

  而當他準備轉身回屋子的時候,被從裡屋走出來的人差點嚇得跳起來。

  「吳、吳吳裳小姐——」

  「嗯。」吳裳淡淡地一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您、您都看到了?」

  「雖然是我在近藤和土方的首肯下帶他走的……但是他依舊放心不下新撰組那邊,即使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他上戰場,依舊一直查探著那邊的消息……」吳裳從黑暗裡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笑容,「綱吉君,你說……是不是新撰組消失了,他就能安分一點?」

  沢田綱吉:「!!!」

  「我開玩笑的。」吳裳輕描淡寫地說著,微微側過臉,拉開門,依靠在門欄上,抬頭看著皎潔的明月,「我不會做會失去他的事情。」

  沢田綱吉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他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眼前的人,和之後的吳裳小姐相差很多。

  現在的這個人……隱忍、外露的冷漠、以及……顧忌很多事情。

  他覺得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明白。


☆、幼時

  就在沢田綱吉發現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的時候, 六道骸走在六十年代的義大利街頭, 思索著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性格有時候像個諧星,但那只是錯覺,六道骸的本職還是個強大的幻術師。所以在之前的幻境中, 他發現自己的師父似乎就是施展幻術的那個人……自然他就順藤摸瓜地發現了破除幻術的方法——順從對方的願望, 殺了她。

  「這就是您的願望麼……」六道骸在幻境波動消失的時候, 喃喃了一句。

  自然, 對方是沒辦法應答了。

  只是……這個幻境破除之後, 六道骸沒有如願看到虛夜宮的景象, 而是進入了新的幻境。

  剛剛是自己小時候……現在的話……是別人的幻境麼?看起來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在其中。

  當時在場的, 除了自己, 就只剩下藍染、沢田綱吉,還有尤尼了……可是看著這個場景……似乎哪一個都不是。

  六道骸定了定心神,準備先找到這個時期的自己的師父。

  好在吳裳從來不用假名, 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他不過是詢問了一圈,便在一個隱蔽的酒吧找到了蹤跡。

  雖然……在見到自己的師父前,他先見到了一個熟人。

  「是你啊,彩虹之子……」六道骸看到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黑髮少年, 微微的驚愕之後很快冷靜下來, 露出了一絲笑容,習慣性開嘲諷,「看樣子這是你的幻境所在地了,不過你的動作還真慢……」

  他的話沒讓對方有所回應, 少年反而皺起眉頭,帶著點戒備和明顯的疏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認識你麼?」

  六道骸:「……」what?!

  「我說……」六道骸這下子也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了,他抽了抽嘴角,仔細地大量了對方一番,「Reborn你……該不會不認識我吧?」

  這下子可有趣了!往日裡總是運籌在握一般的彩虹之子Reborn竟然陷入了幻術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幻術解除後這個人臉上的表情了!

  「第一,我不叫Reborn;第二,我確認我的記憶沒有丟失,也沒有你的存在,想要拐騙小孩的話,大哥哥你可還不夠格啊。」

  六道骸:「……」等等!?你叫他什麼?!誰是大哥哥?!MD!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六道骸開始覺得胃疼了,他真想讓Reborn自己來看看他自己小時候的蠢樣!

  這麼想著,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抱著看戲的心態他在旁邊坐了下來。開始想像——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黑臉……對,就像是自己眼前這個和Reborn很像的……等等!這分明就是啊!

  「你玩得很開心嘛,骸。」黑髮青年陰沉著一張臉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還好……」六道骸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看看他,又忍不住扭頭看看那個一臉警戒地時不時朝這邊瞥一眼的少年,「所以……你這是怎麼回事?」

  「尤尼的幫忙,進入幻境中幫你們。」Reborn黑著臉,從語氣聽得出來他心情並不好。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將自己的來意和現狀講了出來。

  六道骸從他接下來簡明扼要的解釋中也明白了現在情況的緊急,不由得皺起眉頭:「這麼說來……我們要趕在尤尼力量耗盡之前,破除師父所佈置的幻境。」

  「嗯。」Reborn一頷首,控制不住地瞥了那個一直悄悄看這邊的少年一眼,與對方的視線對上,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六道骸發現了這一互動,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兩邊,勾起嘴角:「破除幻境的話,需要達成這個時間段的師父的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吧?」

  「我不知道。」Reborn瞥了愣住的六道骸一眼,皺起了眉頭,「現在這個時候,師父根本沒有提過讓我殺她……」

  「……這樣子啊,那的確有些棘手。」談及正事,六道骸的面容也嚴肅起來,低頭沉思了片刻,「看樣子當務之急是找到師父……」

  兩人還沒商量出一個章程來,黑髮少年走了過來,直勾勾地看向Reborn,用篤定的語氣問道:「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吧?」

  Reborn看向眼前這個年少時期的自己,嘴角抽了抽,一時之間感情過於複雜,並不想說話。

  而少年則是當他默認了,直截了當地開口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不想和你有什麼交集。」

  Reborn:「……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樣。」

  「那最好不過了。」少年滿意地一點頭,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點倨傲的態度。

  而就在此時,伴隨著鈴鐺聲,酒吧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子風塵僕僕地走進來。她摘掉自己的帽子,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

  那面容是三人都很熟悉的模樣。

  「師父。」黑髮少年眼前一亮,立馬跑了過去,窩在她身旁,看起來很是乖巧的樣子。

  「哎呀,崽崽久等了。」女子笑眯眯地握住對方的手,微微俯下身,輕聲細語的,「有遇上什麼事情麼?」

  「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有個奇怪的哥哥和叔叔而已。」黑髮少年眨了眨眼,語氣天真,「可能是人販子吧!」

  疑似人販子的哥哥和叔叔:「……」

  「是麼……」女子一邊拖長著語調說著,一邊直起身子,輕飄飄地瞥了可疑的兩人一眼,暗含著一絲警告。很快的,她便揉揉少年的腦袋,換上了笑容,「無關緊要的人的話,不用理會就可以了。」

  「嗯!」

  目送這一大一小離開後,六道骸依舊保持著看向門口的姿勢,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大師兄,你小時候還真是天真可愛啊。被自己喊叔叔的感覺如何?」

  Reborn:「……閉嘴。」

  「那可不行,不讓我說話的話……我恐怕下一刻就要笑出……噗哈哈哈哈——」

  Reborn黑著臉看著自己的二師弟笑崩。如果不是因為在幻境中的話……兩人早就打起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六道骸的嘴角揚上去就沒掉下來過。

  他在跟蹤的時候,充分見證了自己的大師兄小時候是怎麼被師父教導的——密不透風的學習安排、要求極高的訓練條件、以及……各式各樣的課程。

  不論是暗殺、格鬥、射擊,還是語言、禮儀、政治。

  而且令他驚訝的是,接受學習的人還甘之如飴地全盤接受,並且在完成之後得到誇獎時那個滿足的表情……讓他一瞬間差點因為狂笑出聲而暴露。

  「大師兄,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是個師控啊……」六道骸現在都覺得自己嘲笑對方良心會有點痛了。不過美滋滋的感覺更占上風,所以還是全力嘲笑吧!

  Reborn的臉色從一開始就沒有好看過,尤其是重溫這段自己埋葬起來的記憶……他不記得自己有做的那麼過啊!這個聽話的小破孩子是誰啊!?

  「不過沒想到你要學的那麼多啊……」六道骸嘴角一勾,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我就是放養的了,師父比較估計我的感受。」

  「因為師父知道是你的話,你一定會翹課吧。」Reborn涼涼地反駁道。

  「哎呀,你是嫉妒麼?」六道骸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他自己連帶著Reborn都一塊兒沉默了。

  兩人發現自己窩裡鬥、師父或成最大贏家後,同時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不談,開始說起了正事。

  「那麼,現在這個情況你有何高見呢?畢竟最熟悉這個時候的師父可是你啊。」

  「不,我並不熟悉。或者說這個時候我是最不熟悉的……」Reborn看起來有些煩躁,直接在語氣上都洩露出了幾分。

  六道骸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直到這天晚上,他看著自己的師父笑眯眯的將紅著臉的少年強行扯著帶進了當地最大的一家妓院的時候,他才真正覺得心情複雜,猛地看向面無表情的Reborn。

  「彩虹之子,你……」

  「我說了,閉嘴。」

  「……這次我就給你點面子吧。」

  雖然六道骸還是有看戲的欲望,但是在Reborn徑直進入妓院的時候,他還是跟了進去。

  「最近一直跟蹤我家崽崽的就是你們兩個啊……」坐在樣式華麗的歐式沙發上的黑髮女子語氣帶著一絲慵懶,整個人躺在沙發裡,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她的身旁兩側各坐著一個穿著不多的美人,背後還有人專門捏肩膀,甚至腳邊都趴著一個。

  簇擁著的幾位美人風情各異,仿佛整個妓院姿色不錯的都已經集中在這裡。溫順地靠在她肩上的那個看起來有埃及血統的美人還拿了打火機來給對方點燃了叼在嘴邊的煙。

  六道骸看著這一幕酒肉池林般的奢靡場景,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該讓沖田總司看看的!

  而Reborn則是深深地皺起眉頭,點頭承認:「嗯,是我們。」

  吳裳面露一絲意外,饒有興趣的挑起眉頭,打了一個響指,懶洋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幾人溫順的應聲,倒也不害怕,站起來小聲嬉笑著下去了,臨走前還好奇地打量著這兩位不速之客,更有給他們拋媚眼的。

  「那麼,你們有什麼目的呢?」吳裳直起身子,微微往前傾,黑眸不帶什麼感情地打量了兩人一眼,「你的話……可能是我家崽崽的親戚?」

  「不,是本人。」Reborn面無表情地回道,「我從一開始就想著該以如何的面貌來面對您,但在觀察了幾日之後,發現坦白也許是最好的方法……但在此之前,我想問您,您到底將您的徒弟當成什麼?」

TOP

☆、破除

  吳裳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一挑眉, 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眼前兩個年輕人, 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有趣的問題。」

  「我的徒弟麼,我自然是當……」

  她的話沒有說完, 就被沖出來的少年給打斷了。

  「師父!又是這兩個人!他們很可疑……」少年深深地皺起眉頭, 站在自己的師父身前, 他的衣服有些淩亂, 但還很完整, 只是那臉頰上的口紅印昭示了他剛剛不知道對他來說算不算地上美妙的遭遇。

  六道骸看到這個場景, 忍了忍, 還是沒忍住在臉上露出了過分愉悅的笑容。

  而Reborn則是一下子黑了臉——他此時倒是想和自己的師父一樣喊人小兔崽子了!雖然那就是他自己!

  吳裳輕笑出聲, 站了起來,單手覆在少年的肩膀上:「崽崽,乖, 讓開, 這裡你暫時插不上手。」

  少年看起來有幾分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應聲,順從地退到了自己師父的身後。

  「你剛剛說的事我挺感興趣的。」女子抬手隨意地將自己的頭髮撩到後頭,嘴裡叼著煙, 在煙灰快要掉落的時候將煙丟在地上, 一腳踩滅,「找個地方聊聊吧。」

  這個聊聊……自然就沒帶上那位小少年了。

  這也讓Reborn暗地裡松了口氣。如果年少時候的自己過來,他恐怕要忍不住對自己動手了。

  不過這個聊天少了一個障礙,內容和經過也沒有那麼輕鬆。

  「我也看過一些科幻小說和相關的電影……所以, 現在你們是要告訴我,你們是從未來來的我的弟子麼?」吳裳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六道骸覺得,自己的師父還是很跟得上時代的潮流的。要知道現在是六十年代呢!

  Reborn一頷首:「我們是。」

  吳裳笑了起來,眼神都亮了幾分,一開始兩人感受到的隱約的對峙感也消失了。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了一番:「所以……是未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你們來改變過去麼?」

  「不,我們只是來打破過去的幻境的。」Reborn打定主意之後行動力很強,「我和骸都被困在了未來的您所創建的幻境中,所以我們需要達成現在的您的願望來打破幻境出去。」

  吳裳面上閃現過一絲訝異,她沉思了一會兒,好奇道:「既然是未來的我困住了你們……那為什麼你能那麼篤定我這個幻境中的人物會幫助你們而非未來的我呢?再說了,幫你們打破幻境,現在的我也會消失吧?」

  六道骸也跟著看向了Reborn。這個計畫他本來就有些不贊同,可是對方很篤定,他也就想看看對方有什麼底牌……

  「因為沖田總司。」Reborn短短一句話,讓氣氛瞬間凝固。

  「因為有沖田總司在,所以我相信您會幫助我們。」

  吳裳沉默了許久,身上暴起的殺意慢慢地收斂起來。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話語:「總司已經死了,你們手上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籌碼?」

  Reborn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他雖然死了,魂魄卻沒有消散。現在沖田總司也在幻境之中,如果不打破幻境,他會消失。」

  吳裳靜靜地看著他,青年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

  良久之後,黑髮女子有了反應:「我知道了。」

  「雖然你們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至少說出口的應該是事實。」吳裳站了起來,態度恢復成了剛開始進來的那種漫不經心,「而且,看在你是未來的崽崽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Reborn臉上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被他掩飾起來。他看向別處:「……為什麼您做出如此的推斷?」

  「因為……看著現在的崽崽,我還是有自信,別的不說,至少崽崽不會害我。」吳裳笑著。毫不在意地反問了一句,「你會麼?」

  Reborn一怔,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親手朝著養大他並教給了他一切的人開槍的一幕。當時自己的內心很平靜、手很穩,並且之後都沒有做過噩夢,回想起這個經歷他也沒有任何的懊悔過。

  可是現在,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幾分心虛感。

  沒有得到回答,吳裳也沒有在意,離開的時候還惡作劇一般揉了揉六道骸的腦袋。

  六道骸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確認髮型沒有亂後,看向了Reborn,在發現對方明顯的動搖後,他笑了,夾雜著一絲帶著惡意的戲謔:「怎麼了,彩虹之子,現在才覺得後悔麼?」

  Reborn隱藏起自己的情緒,瞥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可是一直很感激師父的。」六道骸說的是實話。

  想像看他之前的經歷——各種作死、玩脫,都是自己的師父兜著,兩次差點進復仇者監獄,都被師父給保釋了,一天都沒有進牢裡待過。

  大概是意識到兩人的差別待遇,Reborn沒有接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其實知道了六道骸的過去後,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知曉自己師父的情況,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師父的私生子了。

  「師娘……咳咳,沖田總司也進來了?」

  「我不知道。」

  「……你也真敢這樣子信口開河啊。」

  「彼此彼此。」

  「……」

  之後,吳裳主動找上了他們。

  「要說我的願望……真的挺難辦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吳裳摸摸下巴,一臉苦惱。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你還沒有執著尋死的念頭麼……Reborn和六道骸腹誹著,面上卻都沒有表現出來。

  「真要說的話……那大概就是死亡吧。」吳裳接下去說道。

  Reborn&六道骸:「……」所以果然這個時候就已經想死了麼!?

  「因為我已經厭倦記住別人了,所以這次想讓別人記住我。」吳裳仰著頭,苦思冥想的,「雖然我一開始想培養崽崽來殺我……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太依賴我了,這樣子下去他可下不了手啊。」

  這就是你之後那麼喪心病狂想法設法讓我殺你的理由麼?!——Reborn很想這麼質問,但是礙於面子,他忍住了。

  「所以……之後的我這麼做了麼?」吳裳看向Reborn,「崽崽,你來說。」

  「請不要那麼叫我。」Reborn冷淡地回了這麼一句,「你的確這麼做了。」

  「嗯?那你成功了麼?」

  「……沒有。」

  「嘖,真沒用,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

  六道骸在一旁快要笑出聲來了。

  不過他的師父的確是親的,所以沒有放過他。

  吳裳:「你是我第二個徒弟吧?那你呢?成功沒有?」

  六道骸:「……沒有。」

  吳裳:「呵呵。」

  六道骸:「……」

  現在兩個徒弟倒是真的都有弑師的心情了。

  不管如何,兩人還是為達成目標開始努力了。只是吳裳每天只給兩人一小時的時間。

  理由是其他時間要照看自己的弟子。

  「雖然這裡是幻境……但是對於我那傻徒弟來說,我是真實的。」——這一句話讓Reborn的心情複雜程度更上一個臺階,看到年少的自己過來警告自己時,這種微妙的感覺更是到達了頂峰。

  看什麼啊臭小子!——在第三次與對方那桀驁的視線對上後,Reborn有和自己打一架的衝動。

  至於六道骸,他則是單獨找到了吳裳。

  「師父。」

  「嗯,我想也應該有人單獨找我了……」吳裳靠到牆上,點燃一支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向來人,「直說吧,現實中的我用幻境來制住你們,是為了什麼?」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您。」六道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您知道您是73的人柱麼?」

  吳裳一怔,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手抵著下巴沉思了許久,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如此……這樣子就說得通了。所以……你們來打破我所創立的幻境是為了拯救世界?」

  這下子輪到六道骸一愣,他很快反應過來,勾起嘴角:「不是,我只是被波及了而已。」

  「嗯~有趣的回答。」吳裳走到他跟前,與他對視著,「所以……之前長大了的崽崽告訴了我一半,你來告訴我另一半?」

  「自然。」六道骸揚起笑容,態度看起來頗為恭敬,語氣卻和態度完全不統一,「我是來……告訴師父,您的結局。」

  接下來的時間,六道骸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吳裳中途沒有插一句話,安靜地聽完,只是在最後懶洋洋地抬眼,笑了一下:「還有個人,不出來麼?」

  六道骸皺眉,一回頭,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從拐角處走出來。

  黑髮女子笑得眯起了眼睛,帶著幾分暢快。她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你們走吧。」

  為了驗證她的話,就仿佛是虛擬世界消失一般,周圍的場景開始變成斑駁的色塊,一點一點被蠶食。

  「我知道了結局,知道自己可以迎接死亡……對我而言,就是達成願望了。」黑髮女子一邊笑著一邊看向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人,「你很清楚這一點,才會在一開始就打算告訴我一切,不是麼?」

  Reborn緩緩抬起頭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過你這行事不夠果決啊……既然早就打算這麼做,卻還是留有餘地。最後還要靠你的師弟來將事情補完,我可不記得我有將你往優柔寡斷那方面培養的。」吳裳搖搖頭,「接下來還有其他的考驗吧?我就不留你們了,省得浪費時間。」

  Reborn皺起眉頭:「師父……」

  「好吧,也許你這個破性子還是我的責任。」吳裳歎了口氣,偏過頭,一臉的無奈,「別躲了,出來吧。」

  黑髮少年默不作聲地推開門走出來,經過Reborn和六道骸身旁的時候還挑釁地一瞥,附帶著一聲輕哼。

  「……大師兄,你以前還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啊。」六道骸不怒反笑。

  Reborn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對方對著少年微笑著叮囑的模樣,再度問出了那個問題——「師父,您到底將我們當成什麼?」

  吳裳一愣,朝他看過來。

  「問的都是些什麼傻問題啊……」吳裳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走到兩人身後,張開雙臂,一邊一邊勾著兩人的脖子將人攬入懷中,聲音帶著笑,「當然是我引以為豪的弟子了。」

  說著,她在兩人背後推了一把。

  「之後……做你們的想做的事情吧。」

  伴隨著她說話的聲音,周圍的一切碎裂崩壞的速度加劇,變成虛無的白,延綿著沒有盡頭。

  Reborn若有所覺,猛地一回頭,看到的是黑髮女子牽著年少時的自己轉身離去的定格畫面。

  他微微張開了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在他身側,六道骸目不斜視正式前方,與他擦肩而過,淡淡地丟下一句:「沒想到大師兄你也會被幻境所迷惑啊。」

  Reborn沉默片刻,輕笑一聲,臉上的遲疑消失,換上了以往運籌在握的表情,扭頭快步離開,將所有的空白都扔在了腦後。                        


☆、人活著好難

  當六道骸和Reborn在機智地尋求內部瓦解的時候, 沢田綱吉正戰戰兢兢地聽著自己並不想聽的心理剖析。

  「放心, 我會忍耐的。」

  沢田綱吉腦子一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有膽子回了一句:「萬一您不想忍耐了呢?」

  吳裳挑眉, 似笑非笑地看向意識到自己失言現在萬分想要裝死的棕發少年。

  「放心, 真的到了那一天……」吳裳說著, 突然間自己也停了下來。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 笑道, 「真到了那一天, 世界和我, 總會有一個要滅亡的。」

  沢田綱吉:「……」所以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子呢?!兩者共存不好麼?!

  這天之後, 沢田綱吉就圍觀了這對夫妻的相處。

  他沒說走,兩人也沒有趕他走,沢田綱吉迫不得已地當了一回電燈泡。

  沢田綱吉自小父親時常不在家、基本是由媽媽照顧著長大, 他小時候記事也晚, 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又是黏糊糊的,幾乎都是他無法介入的地步了。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有婚姻危機的長輩啊!!!他算什麼!?為了挽救婚姻危機收養的小孩麼?!小孩子看到這種情況也會想要離家出走的好麼!

  這種看似甜蜜溫情實則壓抑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和之後根本不一樣好嘛?!原來你們之前的相處是這樣子的麼?!

  總司先生你太任性了啊!沒看出來吳裳小姐其實很不高興麼!?不要仗著自己病重快要死了就這麼亂來啊!你以為這樣子折騰能讓吳裳小姐對你心生不滿然後對你的死的心理陰影就會減輕麼?!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的!

  還有吳裳小姐你啊!真的不滿你就說出來啊!你忍耐什麼啊要憋出病來的啊!後世的你可是能綁架對方關小黑屋讓對方眼中只有你一個人的啊為什麼這個時候的你那麼慫啊!?

  沢田綱吉覺得和這兩個明明對彼此心知肚明還在互相裝作不知道的人比起來,自己反而是最憋屈的那個, 有話不能說。

  不過他不知道, 吳裳這還不是他看見的最慫的時候。

  在沢田綱吉憋不下去,準備告辭的時候,有另外的人拜訪了。

  來著一身黑衣,蒙著臉, 刻意變聲了,說是沢田綱吉的長輩。

  咦?我在這個時期有長輩麼?不對……長輩的話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吧……——沢田綱吉暈暈乎乎地想著,被拉到外面的時候,看著這位長輩露出面容,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總、總司先生!」

  「噓——會被發現的,你就叫我……宗次郎吧。」紫發青年再度纏上繃帶,「因為我的身份有點麻煩,所以沒辦法以真面目現身。」

  「我明白的,總……宗次郎先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麼……」紫發青年垂下眼簾,掩蓋起眼中的複雜,「說來話長……我就挑重點吧。」

  於是,一頭霧水劃水了好幾天的沢田綱吉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幻境的產生、目的、理由……這寥寥數語背後隱藏的真相過於龐大和複雜,導致他聽完之後一時半會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死機的大腦終於運轉之後,沢田綱吉面色一變,急切地道:「那、那破除幻境之後,吳裳小姐會如何?」

  對方聞言一愣,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溫和了一些:「尤尼也不知道,但是不破除,阿裳自身就永遠不會醒來。」

  「那還等什麼?要快點破除幻境啊!」

  「嗯……破除幻境需要完成阿裳的願望……這個時期的我只能暗中行動,所以,只能由你來了。」

  「……哎?」沢田綱吉愣愣地看著他,皺起眉頭,堅定地拒絕了,「不行!總司先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要叫我宗次郎……」紫發青年無奈地扶額,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表情堅定還帶著幾分譴責的少年,「所以……你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看到了什麼麼?」

  「……嗯。」沢田綱吉的氣焰一下子被撲滅了不少,他的肩膀垮了下來,低著頭,「我覺得……這個時期的吳裳小姐,願望只可能和您有關……」

  沖田總司沉默了半晌,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這樣麼……我知道了。」

  「也許……我一開始只是想要逃避吧……」青年看向周圍熟悉的場景,「這個時代會勾起我過多的回憶。」

  因為新撰組麼……沢田綱吉就算成績不好,對於這段歷史還是熟悉的,他也沉默了下來。

  「不過你說的對,這個時候,阿裳的願望只可能和我有關。」

  紫發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屋子走去。沢田綱吉一愣,趕忙跟上。

  屋子裡,吳裳看到來人,微微一笑:「綱吉的長輩麼?你找我有事?有需求的話總得以真面目示人啊。」

  「嗯。」站立在門口的紫發青年應了一聲,緩緩解開了纏繞在臉上的繃帶,露出了秀麗的面容。

  吳裳呆了一瞬,倏地站起來:「總司!?」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不……不對……總司明明……」

  像是驗證她的話一般,內屋的拉門被打開,披著外套的沖田總司走了出來,對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紫發青年時,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吳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面色凝重了起來,若有所思道,「這TMD簡直是天堂啊!」

  一開始還特別緊張這一幕的沢田綱吉:「……」不不不!吳裳小姐您真的明白這個場景的意思麼?!這個時候求您正經一點啊!

  「我之前就覺得有點奇怪了……」沖田總司緩緩走上前來,擋在吳裳身前,抑制不住地輕咳了幾聲,臉上帶著笑意,「你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但是我又不太敢確定……現在正式見面,也不覺得你是冒牌貨,所以……你到底是誰?」

  「叫我宗次郎就可以。」紫發青年看著和自己面容無異、但是面色卻顯得蒼白過分的人,神色複雜,「我算是……未來的你。」

  沖田總司一愣,笑了起來:「哎……我還有未來啊!」

  「總司!」一旁的吳裳握住他的手,皺眉低聲警告式地喊了他一句。

  「算是吧……」紫發青年看向吳裳,目光停留了片刻後,移開,「因為你……不,應該說,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讓阿裳承擔也很多壓力,有了很多不必要的顧慮,最後造成了比較嚴重的後果……我和綱吉來到過去,是為了改變這一切。」

  他隻字不提吳裳自己的問題,也沒有說出事情具體的經過。

  沢田綱吉略帶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嚴重的後果……例如?」

  「世界毀滅一類的吧。」

  吳裳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去看沖田總司,只見對方笑著鼓了鼓掌:「阿裳好厲害!」

  紫發青年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沢田綱吉&吳裳:「……」不!你們的驚歎點是不是有點不對!

  「哎……這樣子啊。」沖田總司認真地聽完,握住了身側女子的雙手,牽到自己的身前,溫聲道,「抱歉,我讓你不安了。」

  「……還好。」吳裳的神色溫和,輕聲道,「總司,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問出來了……」

  沖田總司眨了眨眼:「嗯?」

  「我和新撰組哪個更重要?」

  沖田總司笑眯眯的:「當然是你了!」

  真的麼……——沢田綱吉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紫發青年,對方回以他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嚇得他趕緊轉移視線。

  「那……」吳裳垂下眼簾,接著問道,「我和土方歲三一起被敵人圍剿到再過一秒就要身死的地步,你救誰?」

  沖田總司:「……」

  紫發青年:「……」

  沢田綱吉:「……」吳裳小姐你這麼早就無師自通世界性難題的問法了麼?!

  「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回答?」沖田總司忍不住開展了場外求助。

  紫發青年挪開了視線:「這是在問你哦。」

  沢田綱吉欲言又止——你們難道不是同一個人麼?!

  「這樣子啊……」沖田總司回過頭,笑容燦爛,「救你哦,土方先生就讓他自救吧。」

  反正他坑土方歲三不止一次了,這種假想題就讓土方犧牲一下吧!

  紫發青年看著這一幕,突然間往屋外走去。

  沢田綱吉注意到了,趕緊跟上去。

  「總司先生!您怎麼了?」

  「這個幻境就要解除了。」紫發青年抬頭看著天空,原本繁星密佈的星空開始漸漸被黑暗吞噬,包括周圍的一切。

  「本來還想有沒有機會去看看老朋友呢……」他笑了起來,聲音帶著幾分釋然,喃喃道,「你這個願望也太簡單吧,阿裳?」

  「對我而言,這足夠複雜了。」

  紫發青年一愣,回過頭,看到自己想著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周圍的一切已經開始漸漸崩塌了,她面色不變,看著眼前的人的目光帶著眷戀:「對我而言,有關於你的問題,永遠不會是簡單的。」

  「阿裳……」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被對方以吻封住了口。

  沢田綱吉在一旁覺得自己是最閃亮的那個電燈泡。

  不過同時他也松了口氣,這樣子看來兩人的關係恢復正常了,他也就放心了……

  *************

  很快的,澤田綱吉就意識到自己放鬆太早了。

  「呃……」金髮青年看著眼前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棕發少年,表情有些糾結。

  「……噫!」棕發少年則是震驚大於糾結,他的內心已經激起了驚濤駭浪。

  「喂,Giotto,你私生子。」

  「阿裳你不要胡說!我哪來那麼大的私生子!」

  「……莫非是你爹的私生子?」

  「……你先別說話!」

  沢田綱吉看看面無表情和自己的祖先鬥嘴的黑髮少女。嗯……原來這個時候的吳裳小姐是面癱三無還自帶吐槽的類型麼……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個幻境世界……

  還沒有認識總司先生的吳裳小姐、自己的祖先彭格列初代目Giotto、傳說中和雲雀學長長得很像的吳裳小姐的初戀初代雲守阿諾德……以及……他身後笑容燦爛地天地失色的沖田總司。

  ……啊,人活著為什麼那麼艱難呢?

  沢田綱吉認真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求婚

  「你……」Giotto看著眼前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少年, 沒忍住, 問道,「該、該不會真的是我的弟弟吧?」

  沢田綱吉:「……不,不是。」沒想到初代目的腦洞還挺大的, 真意外。

  「我就隨口一說, 你還真的會信啊……」吳裳略帶吃驚地看向Giotto, 微微蹙眉, 用一種夾雜著幾分嫌棄的口吻說道, 「Giotto, 你該不會是傻的吧?」

  「……這種事情你可以亂開玩笑麼?!而且是你誤導我的吧!」

  「這個先放到另一邊……」吳裳一邊說著, 話音落下的時候, 身體已經移動了,抽劍揮向沢田綱吉身後的人。對方提劍擋住,一雙漂亮的紫眸底下隱藏著暗潮洶湧, 對上黑髮女子那閃過一絲興味的黑瞳。

  「不錯嘛——實力挺強的。」吳裳試探完畢, 往後退了幾步,持劍橫在Giotto身前,呈保護的姿勢。

  「阿裳,你……」

  「Giotto, 那個人身上……有血的味道。手上的血腥不會比我少。」吳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身子微微壓低了一些,腳步挪了一些,身體擋在了Giotto的前方。她朝來歷不明的兩人抬了抬下巴,「你們找我的BOSS有什麼事情麼?」

  「哎?」沢田綱吉被這變故弄得一臉懵逼, 「我、我……」

  咦?等等?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來著?——此刻,沢田綱吉的腦子裡一團漿糊。

  「阿裳……」Giotto講手搭在黑髮女子肩膀上,語氣帶著些安撫,輕聲道,「我覺得他們沒有惡意的……」

  「但是的確很可疑不是麼?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熟識你一般……」吳裳微微眯起眼,批評道,「你有時候就是太沒有危機意識了。」

  「就算你這麼說……」Giotto汗顏,用手指撓撓臉,倒是沒有反駁對方。

  沢田綱吉這個時候的注意力集中在兩人熟稔的互動上,他不由得想到了在後世、Giotto的靈魂拜託他給吳裳傳話的那個時候……

  看這個樣子,兩個人關係的確很好啊……怪不得吳裳小姐之前一直說初代目是她唯一的朋友……——沢田綱吉走神地想著。

  「請放心,我們對Giotto先生沒有惡意,也沒有任何目的。」沖田總司走上前來,聲音輕柔,聽著很有說服力,「倒不如說……我們只對你有目的。」

  哎?這麼直接真的好麼?——沢田綱吉忍不住看向沖田總司。

  這話一出,Giotto和吳裳的反應幾乎是調了各個兒。

  「哎?是麼?那無所謂了……」吳裳收起了手中的劍,乾淨俐落地插入劍鞘。

  「等一下!對於你自己的事情倒是上點心啊!」Giotto吼完人,上前一步,將人拉到自己身後,面色變得認真起來,「你們找阿裳有什麼事情麼?」

  「這個啊……算是私事吧。」沖田總司也收好了劍,臉上笑眯眯的,走上前越過了Giotto,雙手握住吳裳的手,牽到自己身前,笑道,「我喜歡你,想要娶你,可以麼?」

  吳裳:「……哎?」

  沢田綱吉:「……咦?」

  Giotto:「……等等!」

  「你是誰啊?從哪裡冒出來的啊!」Giotto一把扯回了愣住的吳裳,一改之前友好的態度,目光中充滿了審視,「不如說……你們是誰啊?哪有人一上來就說這種話的啊!你們有什麼目的?」

  沢田綱吉還沉浸在被剛剛的話震到的情緒中,聞言看向Giotto,見對方怒氣衝衝的樣子,欲言又止——初代目這個樣子……好、好像是女兒突然被陌生人求婚的爸爸的反應啊……

  而吳裳像是剛剛反應過來的樣子,身子一抖,臉上帶著幾分無措,像是尋求保護一般躲到了Giotto的身後,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小心地從金髮少年的身後探出頭來,警惕地盯著他們。仿佛眼前的兩人是人販子一般。

  原來吳裳小姐這個時候是這種類型麼……微妙的有點萌……不對!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後世那種調戲別人根本不會臉紅的總攻的啊!——看著這一幕的沢田綱吉心情複雜了起來。

  沖田總司也被對方這個反應給弄得愣了一下,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和一開始那帶著壓迫感的笑容不一樣,此刻的笑意讓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看起來周圍的空氣都溫和了不少,配上他本就秀氣的面容,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吳裳見狀,有些疑惑地歪頭看他,見對方朝自己眨眨眼,一驚,再度換上了抵觸警戒的表情。

  沖田總司不由得輕笑出聲。

  沢田綱吉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內心吐槽——總司先生您是趁機逗貓麼!別玩了啊!雖然都是貓科動物但那個絕對是大貓級別的!

  Giotto也是這麼想的,他微微皺起眉頭:「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是沢田綱吉……」沢田綱吉意識到自己這邊都有人求婚了兩人卻還沒有做自我介紹,趕緊補上,「我們是為了……呃——」

  他一下子卡殼了,求助般地看向沖田總司。

  畢竟……他總不能跟初代目說「我是你後世的子孫,現在被你身後那個人的幻境給困住了,要完成對方的心願才能離開」吧?

  這和幕末時期不一樣,幕末有沖田總司在,吳裳一定會信對方……而在這個時期,吳裳並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就連和自己有關係的初代目……上去就說我是的曾曾曾孫子,人家會當真才怪。

  而且完成願望什麼的……在沖田總司說了那話之後,簡直跟搭訕失敗後刻意找機會相處一樣……

  而沖田總司則是看向了Giotto,微微一笑:「在下沖田總司。」

  「至於目的麼……我剛剛已經說了。我愛慕阿裳,想要求娶對方,僅此而已。」

  真、真是了不得的直球啊……沢田綱吉有些佩服地看向對方。

  雖然……最後兩人並沒有達成什麼成就。

  最後是以吳裳和Giotto都把兩人當仙人跳的結局而告終。

  「總司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沢田綱吉坐在海邊的礁石之上,被海風吹得打了一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問道。

  「不能急,阿裳以前的戒心可重了。」大概是因為上一個幻境中解開了心結,也有可能是因為在這個幻境中看到了吳裳不一樣的一面,沖田總司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先等吧……現在首要的是搞清楚,這個時候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沢田綱吉一臉茫然:「啊?」

  「阿裳在這個時期,是和彭格列的經歷息息相關的。她自願當彭格列初代目的影子以及手中的利刃,是經歷過友人、暗衛、外調到初代門外顧問身旁、回檔這四個時期的。」沖田總司有條理地分析著,「而從友人到暗衛,是經歷了彭格列的擴大,她想要更好地保護初代……從暗衛到外調,是因為她不顧自身安危擅自殺敵、惹怒了將她視為友人的初代……回檔,則是因為她喜歡上了門外顧問。」

  說道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也變得冷淡了不少。

  沢田綱吉吞了吞口水,先是為自己身為彭格列十代目還沒有一個外人瞭解得多而感到羞愧,繼而是思維發散地想著——這樣子阿諾德和沖田總司對上,到底算是誰NTR誰呢?

  按照道理來說是阿諾德先,可是總司先生才算是正牌……

  沢田綱吉想了一會兒之後,低下了頭——為什麼我要思考這種問題?似乎沒有什麼意義啊?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的?

  「總司先生……那現在的吳裳小姐是處於……友人的狀態麼?」

  「應該是友人到暗衛的轉折階段吧。」站在少年身旁的沖田總司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彭格列指環是什麼時候給彭格列初代的麼?」

  「嗯?」沢田綱吉抬起頭,想了想,遲疑道,「我記得聽吳裳小姐提起過……是很早的時候……那個時候彭格列還是個自衛團,守護者都沒有聚齊。」

  「那就是說……現在初代手上有彭格列指環了吧……」沖田總司仰著頭,皺起眉頭,「看樣子這次戰線會很長啊……」

  「也不一定吧……」沢田綱吉抱著膝蓋,仰著頭,聲音帶著一絲迷茫,「這個時候的吳裳小姐……願望是什麼呢?」

  「嗯……我們去問問看吧!」沖田總司笑眯眯的說道。

  沢田綱吉:「……哎?!」你確定去了不會被莫名護犢子的初代目給打出來麼!?

  不得不說,沢田綱吉還是低估了彭格列初代身為初代大空的寬容的。

  對方雖然依舊覺得他們沒安什麼好心思,卻也沒有阻止他們的接近。

  這裡是個海邊小鎮,就在小鎮的酒館裡,兩人找到了如臨大敵的Giotto。

  「吳裳小姐呢?」沢田綱吉看了看周圍,好奇道。

  「她說她要練習暗中保護我……」金髮青年表情帶著一絲糾結。

  啊……跟總司先生猜的一樣呢……沢田綱吉不由得回頭看了紫發青年一眼。

  「你們找我?」吳裳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雙手抱胸立在Giotto身側,「什麼事情?」

  沖田總司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對方像是突然間炸毛了一下,挪到了Giotto的另一邊,離兩人更遠了一些。

  沢田綱吉見著這一舉動,總覺得很想吐槽,但是他還記得有正事,忍住了:「吳裳小姐……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啊?」吳裳一臉茫然。

  「喂——你們有點過分了啊……」Giotto看向兩人,覺得這兩個人看著人模狗樣的但是百分百的心懷不軌。

  「願望的話……」吳裳歪頭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身旁還在生氣的金髮青年,「保護他啊。」

  「……」像是氣球被突然戳破,Giotto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向她,無力道,「阿裳,你別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啊……」

  「我認真的啊。」吳裳嘴角微微勾起,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金髮青年別過頭,皺著眉頭,單手握拳捂著嘴,遮住自己的表情。

  沢田綱吉看著對方發紅的耳根,心中突然間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咦?!等等!?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子吧?!他不會是觸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了吧?!

  ……總、總覺得,不太敢回頭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總的來說大概就是……總司和初代都覺得自己被NTR,只有阿諾德一臉茫然……的情況。

  沢田綱吉:活著真的好難。


☆、不是你的錯

  總、總覺得……氣氛突然間沉重起來了呢。不是那邊和諧相處的兩人, 而是指自己這邊……

  沢田綱吉吞了吞口水, 啊了半天,還是沒找出詞來。

  這個願望——不,這種願望——他們根本沒辦法插手好麼!?

  而且這個願望……不不不, 現在不是願望的問題了, 是初代目的態度……

  沢田綱吉腦子都要混亂了, 而此時他身後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

  棕發少年回過頭, 看到沖田總司看上去毫無陰霾的笑臉:「但是我之前說的話, 阿裳你要認真考慮哦。」

  「啊?」吳裳一臉茫然, 盯著他片刻後才想起來, 嚴肅地一點頭, 「明白了,我會的。」

  「喂,阿裳……」Giotto正要苦口婆心地勸解一番, 就被對方打斷了。

  「第一次被人求婚, 感覺還挺開心的。不管你的目的如何……這個時候都應該謝謝你吧?」吳裳看向紫發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很快隱藏了起來,一臉認真道, 「但是, 只要Giotto還需要我,我就不會考慮這種問題。」

  沢田綱吉震驚了——不!這絕對不是初代目的錯!這絕對是吳裳小姐說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讓人浮想聯翩了!

  而沖田總司的應對就簡單多了,他只是粲然一笑:「所以他死了就沒問題了是吧?」

  沢田綱吉:「……」不!不是這樣子的!您醒一醒!

  「你可以試試看。」吳裳面色一斂,手按在了劍柄上, 沉聲道。

  「停——!」Giotto終於忍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總覺得明明是和我有關的話題,你們卻完全繞過了我啊!」

  最後,這個氣氛詭異談話的內容也詭異的場合在Giotto拉著吳裳離開下落幕了。

  沢田綱吉默默地縮著身子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沖田總司看起來絲毫沒有動怒,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沒有任何芥蒂的樣子,還朝店老闆要了一紮酒。

  「露出那樣子的表情幹什麼呢,綱吉?」沖田總司朝他笑了笑,「看你的存在也知道他的心思最後也沒有揭露,我不會在意的。」

  沢田綱吉心下一松,訥訥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你沒發現有點不對勁的地方麼?」酒已經上來了,沖田總司卻沒有喝,而是盯著酒杯,「我們和初代他們分別不過幾個小時,但是剛剛再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好像有好幾天沒看到了我們似的。」

  「這麼說起來……」沢田綱吉仰起頭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場景,「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我推斷……這個幻境和其他幻境不一樣,或者……是其他人打破了他們所處的幻境,讓我們所處的地方也受到了影響。」沖田總司一頓,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

  「嗯?」沢田綱吉茫然了一瞬,想到了什麼,面色也變得差了一些,「你是說……尤尼那邊……」

  「嗯。當然現在都只是猜測,我們無法和尤尼或者其他人聯繫上,只能靜候其變了。」沖田總司端起酒,盯著許久,感歎道,「外國的酒杯還真大呢……」

  沢田綱吉這次沒有吐槽的想法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方最後的猜測上。

  「總司先生!那我們應該抓緊……」

  「這不是我們著急就能加快進度的。」沖田總司淡淡道,「這個時候的阿裳也不會說謊,她說想要保護初代的話,那這個就是她的願望。」

  沢田綱吉一愣:「哎?!那也就是說……」

  「沒錯。」紫發青年抬起頭來,笑眯眯的,「我們說不定需要等到初代死亡哦。」

  「……這怎麼可以?!」

  「還有一個辦法。」

  「哎?什麼?」

  「成功暗殺那個金髮小子。」

  「……不可以!!!」

  「那就只能安靜等了。」沖田總司面上露出一絲遺憾,垂下眼簾,紫眸沉靜如水,「放心,估計也用不了多久……」

  的確沒有多久。

  兩人只是在酒館裡談論了一番,再次見到吳裳的時候,對方是單獨一個人。

  「……是你們啊。」黑髮女子盯著兩人片刻,確認身份之後,慢慢地收回手中之刃,「有事麼?」

  「吳、吳裳小姐……」沢田綱吉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和身上淩亂的血跡,怔忪之下說不出話來。

  「啊,放心,只是看著可怕罷了。」吳裳一邊說著一邊朝海走去,一遍遍打過來的海浪沖刷著她身上的血跡,她低頭用鹹腥的海水洗了把臉,抬起頭來,配合著她臉上的迷茫,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脆弱……和無辜。

  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沢田綱吉猛地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而在此之前全程一言不發的沖田總司則是走了過去,朝其伸出手:「海水太涼了,過來。」

  「哎?我不會生病的,所以……」

  紫發青年的語氣加重了一些:「我說了,過來。」

  「……我知道了。」吳裳一步步走上來,但沒有將手遞過去,「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你先說說你怎麼弄成這樣子的吧。」沖田總司微微蹙眉,上前用手拂去對方臉上的水珠,雖然聽起來心情不好,語氣確是溫柔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吳裳被對方的舉動弄得一愣,遲疑了一下還是躲開了:「我惹Giotto生氣了而已。」

  「哎?為什麼?」沢田綱吉忍不住插嘴發問。

  「我也不知道……」吳裳皺起眉頭,單手抵著下巴,看起來有些苦惱的樣子,「剛好你們給我參謀參謀……我不過是幫他一次性除去了一些敵人時用力過猛了而已……明明知道我不會受傷,卻那麼生氣……」

  沢田綱吉&沖田總司:「……」也就你不知道原因了。

  「看你們的表情,知道原因麼?」

  「不!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道。

  「這樣啊……」吳裳若有所思,「Giotto估計在找我,我先走了。」

  「哎?」沢田綱吉一愣,壯著膽子發話,「為什麼您知道初代在找您……」

  「因為他就是這樣子的脾氣。」吳裳一邊說著,一邊淡淡地笑了起來,「Giotto他每次生我的氣,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最後他都會道歉的。」

  沢田綱吉:「……」然後你覺得你們兩個是純潔的友誼麼?!

  他只是在內心瘋狂吐槽,沖田總司則是直接問了出來:「然後你覺得你們兩個只是朋友?」

  「自然不是。」吳裳的話讓人心頭一跳,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兩人知道是他們想多了,「Giotto於我而言,是唯一的友人,以及我願意為之效忠的首領。在我未來漫長的生命裡,他一直會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少女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淺笑,目光溫和,像是在傾訴心聲一般。

  「……你真的那麼想的話,就不要讓我擔心啊。」金髮青年走進眾人的視線,此刻他的面上一片複雜,「抱歉,阿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有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多考慮一下自己……像是今天的行為,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他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沉穩有力,帶著警告的意味。

  吳裳點了點頭:「所以……我還是要外調到門外顧問部門?」

  「沒錯,這次沒有商量的餘地。」

  吳裳的黑眸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包容的語氣無端寵溺:「好的,都聽你的。」

  「……你這種口氣我也不會高興的。」

  「唉,身為一個男人你也太斤斤計較了,Giotto。」

  「……我這是因為誰啊!動動你的腦子想想我是因為誰啊!」

  「我明白了。」吳裳走到金髮青年跟前,彎下腰來,執起對方的手,輕輕吻上手上那枚指環,「遵命,BOSS。」

  「你別玩這一套!」Giotto猛地抽回手,只是怎麼看都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吳裳聞言只是笑了笑:「有問題的話隨時叫我回來。」

  等吳裳離開後,沖田總司動了一下,一旁一直提心吊膽的沢田綱吉立馬抓住他的手:「冷靜點啊總司先生!這個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初代的問題啊!」

  Giotto聽到初代這個稱呼,才像是剛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其他人似的,看向兩人:「你們……好久不見了啊。」

  「不,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幾個小時前的事情而已。」沖田總司仔細地瞧著眼前的金髮青年。和最開始相見時相比,對方的氣質更為內斂,褪去了最初的毛躁,談起話來也更有一個黑手黨BOSS的氣勢。

  「幾個小時前?莫非你們還真如阿裳所說的……」Giotto說了一半表情一變,「不!絕對不會是!」

  「阿裳說了什麼?」

  Giotto面色複雜:「她說你是仙子,然後那位少年是你座下的童男。」

  沖田總司:「……」

  沢田綱吉:「……」真、真有吳裳小姐風格的回答呢。

  「你準備將阿裳外調?」

  「嗯……我覺得她把我看得過重了……」

  「這樣不好麼?」

  Giotto一愣,仔細地打量了紫發青年一眼:「你……知道阿裳的具體情況麼?」

  「如果你說的是她不老不死的情況的話,我知道。」沖田總司微笑起來,「起碼比你要更清楚吧。」

  他這話是憋屈之下帶著挑釁意味說出口的,但是很可惜,對方沒有接收到正確的意思。

  Giotto猶猶豫豫地問道:「你……不是仙子一類的吧?」

  沖田總司:「……不是。」

  Giotto悄悄松了口氣,開始正經回答問題:「對我而言是好的,但是對她來說不是。我最多只能陪她幾十年,那之後的時間裡,她把我看得越重,之後就會越痛苦。」

  沖田總司聽著,皺起眉頭,手也漸漸握緊成拳。

  「然後……你決定將她送到別的地方去?」

  「嗯。」Giotto毫無所覺地笑著,「阿諾德雖然性格比較冷淡,但作為友人來說很好,我感覺他的性格會和阿裳比較搭,而且現在彭格列內部太亂了,遠離對她來說有好處……」

  聽著對方條理清晰的分析,沖田總司別有深意地對著金髮青年說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而沢田綱吉則是一臉的糾結,還帶著點欲言又止的哭腔:「初代目這不是你的錯!」

  Giotto:「???」


☆、逃避可恥卻有用

  彭格列初代目是感受不到他們的內心活動了, 而兩人也是跟著專場了……

  誰讓阿諾德不在西西里呢。

  彭格列初代雲守阿諾德, 兼彭格列初代門外顧問,還是某個國家的情報局的頭頭。

  一頭淺金色的短髮,冰藍色的雙眸, 精緻的五官, 天生自帶的冷淡的禁欲氣質……

  雖然, 這一切, 在沢田綱吉眼中, 都化為了一個資訊——果然和雲雀學長很像啊!

  下一秒, 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胃——怎麼回事?總覺得肚子有點疼……這莫不是被入江正一傳染了吧……

  而沖田總司則是眯起了眼, 突然間一笑:「是風衣啊……」

  「哎?」沢田綱吉被這一提醒, 才意識到……後世吳裳的穿衣風格,和眼前這位初代雲守的穿著很像。

  沢田綱吉:「……」他當時就不該跟來的!

  而阿諾德面對著兩個打量他的方式算不上禮貌的人,微微蹙起了眉頭:「什麼人?」

  「啊……我是沢田綱吉, 這位是沖田總司, 我、我們是來找吳裳小姐的……」沢田綱吉結結巴巴地替己方自我介紹。原因無他,他覺得如果他不自我介紹的話,他旁邊的那個人大概會直接用手中的刀劍作為開場白吧。

  「找吳裳麼……」阿諾德眼中劃過一絲了然,「她正出去執行任務了, 馬上就回來。」

  說完之後, 他看向了沢田綱吉:「Giotto的親戚?」

  沢田綱吉下意識地點點頭。

  阿諾德一頷首,不再追問。

  兩人被帶到了會議室坐著,在阿諾德將要離開之際,沖田總司突然開口問道:「請等一下, 雲守先生,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吳裳的這段記憶,對於沖田總司來說也很新鮮。他是聽吳裳說過一些具體的事件,例如彭格列的擴張,她和Giotto的矛盾導致的外調,然後又因為一些事情調了回來,最後她選擇暗中守護彭格列而初代一行人則是隱居日本……還有曾經在初代眾人晚年的時候回去探望過一次。

  吳裳雖然有時候口無遮攔了一點……但是她不傻,自然不會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在自己丈夫前詳細說以前的情緣,這是個什麼事兒啊!所以……沖田總司也只是知道大概經過,不知道細節。

  本來他並不想抓著過去不放,可是當過去擺在他眼前的時候……

  阿諾德停下腳步,微微偏過身,用眼神詢問。

  「你……對阿裳是怎麼看的呢?」沖田總司微笑著問道。

  「吳裳是個出色的同伴。」阿諾德說著,平板無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讚賞,「我認可她的工作能力與為人。」

  沖田總司:「……」

  沢田綱吉:「……」等一等!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兩人同時震驚了,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這、這個人完全不知道啊!不、不對!萬一是吳裳這個時候還沒有喜歡上對方呢……

  兩人靜下心來,決心先見到吳裳再說。

  吳裳來得很快,此時她穿的也是一身風衣,頭髮高高的紮起來,配著她修長的身材和淡漠的表情,自然地帶上了模糊性別的魅力。至少沢田綱吉看著她這一身裝束,突然間理解了為什麼玖蘭樹裡會喜歡上……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是你們啊。」吳裳見著人之後,勾起嘴角,臉上帶上了幾分笑容,在兩人面前坐下來,「有什麼事麼?還是說……Giotto那邊出事了?」

  她說到最後聲音變得冷厲了許多,暗含殺氣。

  沢田綱吉立馬猛搖頭:「不,我們只是來看一看你……」

  「順便問一問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地如何了?」沖田總司微笑著補上了一句。

  「……提議?」吳裳茫然了一瞬,想了起來,用驚奇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紫發青年,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一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打量完畢後,她一笑,「你長得還真好看啊。」

  沖田總司一愣,還沒說什麼,吳裳歪了歪頭,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奈:「雖然不知道你這麼說有什麼目的……但是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如果沒有事的話,儘快離開吧。」

  沖田總司還在愣神中,聞言看過去,黑髮女子側對著他,雖然笑著,周身卻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仿佛把自己和別人隔絕了似的。

  這種模樣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他第一次見到吳裳的時候,對方也是這個模樣……甚至要更嚴重一些。

  等吳裳離開後,沖田總司看向沢田綱吉,問道:「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麼?」

  「……」頂著巨大的壓力,沢田綱吉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等他看到對方皺起眉頭的樣子時又猛搖頭。

  「也是……她這個人在早期疑心病還挺重的……」沖田總司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著,「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接下來啊……當然是繼續等啊……——沢田綱吉在經歷了兩個時期之後,覺得再接下去等到初代目遠赴日本隱居就可以結束這個幻境了!

  「我們繼續等的話……會陷入很被動的結局哦。」沖田總司似是看破了對方心中的想法,淡淡道,「萬一……初代隱居這個結局,對於吳裳來說並不是保護好初代的表現,那她的願望就算是實現不了了,我們會被永遠地困在這裡。」

  沢田綱吉震驚了,隨後他又有幾分無力:「可是……吳裳小姐她分明有心和我們隔開距離……」

  「嗯,我知道。」沖田總司放下手,「所以……我們從別人身上下手。」

  吳裳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而相比之下,阿諾德那邊好打聽一些。

  沖田總司就在打定主意後,直接找上了阿諾德:「我要帶走阿裳。」

  阿諾德一愣,但還是淡定地點了點頭:「可以,是Giotto那邊出事了麼?給我相關的文書走個手續。」

  「不是這個。」沖田總司擺擺手,笑容燦爛地扔下大雷,「是我想要帶阿裳私奔而已。」

  沢田綱吉:「……」他已經震驚地累了,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再嚇到他了!

  「不可以。」出乎意料的,阿諾德聽完後,語氣嚴肅地反駁,「你……應該是認識Giotto的吧?」

  難道是因為哥們喜歡她所以不行的劇情麼?——兩人都開始皺眉了。

  「我認識,怎麼了?」

  「那你就不應該說出這種話。」阿諾德在兩人了然的目光中,淡淡地用認真的語氣解釋,「吳裳喜歡Giotto。」

  兩人了然的目光戛然而止。

  沢田綱吉忍不住捂住了心口——咦?什麼?等等?感覺頭有點暈……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了……阿諾德先生你的誤解也太大了一點吧!總覺得不知為何,之前他還覺得吳裳小姐不對,現在反而覺得同情了啊!

  饒是沖田總司,現在也生氣不起來了。

  他以為就一個不懂人心的笨蛋,沒想到是兩個加成。之前他還有點遷怒彭格列初代,現在大概只剩下同情了……這個人是有多倒楣才會攤上兩個這樣子的人。

  「可是吳裳小姐她……」沢田綱吉有些著急地想要說出來,被一個冷冷的聲音給喝止了——「閉嘴!」

  門口,一臉陰沉明顯是壓抑著怒氣的吳裳走了進來,只是這次她還沒有繼續說接下來的警告,就被沖田總司拽著手拉走了。

  沢田綱吉看著像是原本即將爆發咬人的豹子被主人拎著後頸拖走後一般的吳裳愕然的表情,腦子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已經走掉的兩人,又看了看似乎還不瞭解情況的阿諾德,忍不住朝著阿諾德喊了一句「阿諾德先生您一點都不瞭解別人的心情」後就跟著跑了。

  阿諾德坐在原地,皺眉片刻,下定論:「Giotto的親戚太沒禮貌了。」

  遠在彭格列本部的Giotto打了個噴嚏。

  而沢田綱吉也是發洩完就趕緊逃跑的類型。

  他現在覺得心很累——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現在看看這個詭異無比的三角戀……

  很明顯初代目是對吳裳小姐有心思的,可是奈何對方並沒有察覺這點。而且這還不怪初代目,吳裳小姐自己平時說的話和舉動太容易讓人誤會……

  而吳裳小姐她喜歡阿諾德先生,奈何阿諾德先生以為她喜歡初代目……這個他覺得也無法怪阿諾德!畢竟還是吳裳小姐自己做的孽……

  至於阿諾德……

  可是這樣子一來……初代目應該很後悔把吳裳小姐外調、而吳裳小姐之後分明是後悔這個時候沒有告白……

  三者對比之下,大概只有阿諾德最無辜最不在狀態中了吧。

  至於吳裳小姐和初代目,他都不知道心疼誰了……可是想一想,這兩人,前者有沖田總司了不說,還有玖蘭樹裡這麼個大美人嫁人之後還對其念念不忘,這還是個活到他能知道的年代的吸血鬼,鬼知道之前吳裳小姐招惹過多少妹子……咦?等等,為什麼他下意識地就覺得是妹子……

  咳咳,總之,有他的存在就證明了,初代目最後也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成家立業子孫滿堂類型的……

  這麼一想,似乎最值得心疼的,大概是至今沒有追到京子還被迫圍觀這一出世紀大戲的自己。——沢田綱吉默默地抱緊了自己。

  而另一頭的氣氛,實在算不上好。

  「你們越界了!」吳裳被拉出去好遠,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子,語氣冰冷,聲帶警告,「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

  沖田總司見狀,反而笑了,聲音輕輕的:「你喜歡阿諾德?」

  對方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身子一僵,原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狠狠地瞪著人。

  沖田總司這次直接笑出了聲,語氣歡快但態度是顯而易見的惡劣:「所以……你這是自己膽子小不敢說而把情緒發洩在他人身上?」

  吳裳眯起眼,怒氣一下子到達了頂峰:「你……唔——」

  她所有回擊的語言都被對方用嘴堵回去了,臉上的怒意全完被震驚給取代。

TOP

☆、意不意外

  在沢田綱吉震驚的同時, 吳裳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她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就好像是奧斯卡上愛樂之城的劇組上臺正要發表獲獎宣言時突然被主持人打斷告訴他們其實獲獎的是月光男孩一樣。簡單來說,就是有一種意料之外、將要爆發的時候突然被神來一筆弄懵逼了無處宣洩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雖然她並不覺得對方是認真的, 但是剛剛那一吻……

  吳裳一臉震驚地往後退了兩步,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紫發青年。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觸碰一下自己的嘴唇,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 捂住自己的嘴, 表情猛地一邊, 眼淚落了下來。

  沖田總司一愣, 開始後悔起自己之前的舉動來:「阿裳, 抱歉,我……」

  「唔……不,和你無關, 如果我不想的話沒人能強迫我……」吳裳整個人都在怔忪之中, 面色微紅,像是在反思一般蹲了下來,倏地臉色忽然變得煞白,震驚地喃喃道, 「等、等等……這麼說的話, 我這算是腳踏兩隻船麼?」

  沖田總司:「……」

  依舊躲著的沢田綱吉:「……」不不不,您想太多了。您這是一條船還沒上去就有條船自己開過來硬逼你上船。

  「噗——」沖田總司看著對方糾結的模樣,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一開始繃著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周身的氣息也變得親和起來。他走到吳裳跟前蹲下,伸手五指深入對方的發間,說道,「當然不算了。」

  「可是……我還喜歡阿諾德啊,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又喜歡你……」

  「……」沖田總司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生氣,笑眯眯地回道,語氣歡快,「沒關係,等你之後喜歡上我的時候阿諾德死得連灰都不剩了,所以不存在腳踏兩隻船的嫌疑。」

  「別說得好像你不會死一樣……」吳裳深深地皺起眉頭,語氣滿是困惑,「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未來的丈夫。」

  「……不,不可能。」吳裳板起臉,態度一下子冷淡了很多,「我不會那麼做的。」

  沖田總司單手托腮看著她,笑吟吟的也不生氣:「所以我是那個意外。」

  「……」吳裳似乎也沒有詞了,雙手捧臉看著他,一臉的不解,「我有那麼喜歡你麼?」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比起註定要失去的,我寧可從來沒有得到過,那樣子會比較好受一點。」吳裳悶悶地說道,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人,語氣認真,「所以……你到底有哪點值得我為了短暫的歡愉讓自己置於持久的痛苦中呢?」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沖田總司目光流露出一絲無奈,伸手扶上對方的臉頰,「抱歉,之後不會丟下你了。」

  吳裳一怔,抓住對方的手,確認道:「你說真的麼?」

  「嗯,真的。」沖田總司順手牽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問道,「之後……我會一直陪著你。」

  吳裳認真地盯著他,似乎在確認對方說的話的可信度,在沉默半晌之後,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好。」

  「記住……你不可以騙我。」黑髮女子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不然我會作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

  你做的其實已經夠多了……沖田總司想著以後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在內心接了一句,只是在此刻,他只是態度更溫柔了一些,應道:「好。」

  黑髮女子笑了起來:「所以……說是未來來的話……實現了我的願望的話,你們就要離開了對吧?」

  「……為什麼這麼想呢?」

  「話本裡都是這麼寫的。」吳裳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神情恢復到之前的淡漠無表情,「我的願望還沒有結束。」

  沖田總司理解地一點頭:「還是為了Giotto麼?」

  「嗯。」吳裳垂下眼簾,語氣鄭重,「我會一直在他身旁,直到他不需要我。」

  這一時間,沖田總司都不知道是該嫉妒還是該同情彭格列初代目。

  「這是你唯一的願望麼?」

  「這是我目前剩下的願望。」

  「哎——這麼說我有實現你其他的願望了?」

  「嗯……」黑髮女子微微勾起嘴角,輕微的聲音飄散在微風中,「我希望……有人會喜歡我。」

  沖田總司有一瞬間的啞然,表情上都帶出了幾分情緒來。

  吳裳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笑了笑,輕聲問道:「總司君,你喜歡我麼?」

  「……嗯,與其說喜歡……說是愛才更合適。」

  「嗯……即使我是怪物?」

  「我也經常被人說是怪物,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啊。」

  「……謝謝你。」吳裳笑了起來,不同於之前的,這次就像是單純地發自內心的喜悅而笑,「因為你的出現,我第一次開始期待起未來了。」

  「那麼……」沖田總司注視著她,眼神溫柔,沒有去看周圍開始崩塌的世界場景,「我在未來等你。」

  吳裳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回以一個柔和的笑容。

  沢田綱吉在世界崩塌到一半的時候走了出來,還帶著幾分困惑:「吳裳小姐的願望不是為了初代目……」

  「那的確是她的願望,也的確還沒有完成……但那是她自己可以完成、並且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完成的,所以……並不需要我們。」

  「這樣啊……」沢田綱吉恍然。所以吳裳小姐這個時期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別人能喜歡自己麼?

  這種心理狀態到底是怎麼來的……啊,想起來了,在初代目陰差陽錯地救出她之前……是被藍染背叛的那次吧?

  切實體會過藍染惣右介言語的厲害程度的沢田綱吉神色肅穆起來。

  說起來……藍染也在這個幻境之中吧?那麼……對方他……

  藍染惣右介的確也被困在幻境之中,並且和別人不一樣,他是日復一日的單天迴圈。

  而且……就是當日設局射殺吳裳的那一天的無限迴圈。

  如果藍染看過《土撥鼠日》這個電影就能對現在的情況有更好的瞭解,可惜他沒有,所以他不瞭解這個梗,只能靠著自己的經驗和頭腦來分析現在的狀況。

  「是不甘心麼……如果按照慣常的理解來說,應該就是將這一幕改成老師內心所期望的場景就可以了吧?」藍染兀自思索著,表情淡淡的,即使落入如今對自己很不利的境地,他依舊沒有多少動搖,而是相當好地融入這個幻境中,不急不躁地慢慢摸清狀況。

  「可是根據之前的改變……即使暗殺這件事情不存在,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所以……」藍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還是要從老師身上入手麼……」

  藍染之前並沒有說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去害過自己的老師,最多只是……不作為罷了。

  而這份不作為……也只是因為他後來發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老師,我回來了。」棕發少年帶著濡慕與親近的聲音響起,他緩緩走進屋子。

  坐在屋子裡的人抬起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回來了啊,惣右介。」

  「嗯,讓老師擔心了。」藍染惣右介入座,倒了一杯茶。

  「還好……」吳裳松了口氣,「差點以為你被那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東西給扣住了,還想著去救你的……」

  藍染倒茶的動作一頓,茶只倒了一半就放下了茶壺:「老師……今日之事是個局,針對你的死局。」

  「……哎?」吳裳面上露出了一絲怔忡,繼而笑了起來,「所以惣右介這是發現了,然後回來告訴我麼?」

  聽著對方話語間篤定的語氣,藍染惣右介無端地覺得煩躁起來:「不是!」

  「嗯?那是什麼呢?」對方依舊微笑著,就仿佛哄小孩子一般的口吻。

  「老師……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和別人聯合起來殺你這一可能麼?」

  「哎——為什麼呢?」吳裳依舊不動聲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可以取信於他人、可以擺脫你這個怪物……難道這些不是好處麼?」藍染的口氣依舊是恭敬的,只是說出的話截然相反,「老師你為何那麼容易輕信他人呢?」

  「別告訴我你覺得我輕信他人所以就打算給我一個深刻的教訓啊!」吳裳將剩下那半杯茶滿上,哈哈大笑,端起茶來,視線落在茶面上,「惣右介,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藍染一怔,隨即也笑了起來,張狂肆虐,一改之前的裝乖模樣:「老師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吧?」

  「嗯?你指什麼?如果你說這個幻境裡的我話……那是自然。唯一有著完整記憶的最終的我專門在此地等著你,看你什麼時候意識到罷了。」吳裳笑眯眯的,「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過演戲還真是容易上癮啊。」吳裳感歎道,「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都戲精似的大概也跟我的教育有關,這個鍋我背了。」

  看看,裝了一百多年老好人的藍染惣右介、熱愛cosplay的Reborn、從小就是個戲精熱愛裝各種純良好孩子騙人的六道骸、目前還沒看出具體症狀但應該也無法倖免的白蘭•傑索。

  「所以……老師你利用了我的斬魄刀,製造了這樣子的幻境,到底是為什麼呢?不僅僅是困住我那麼簡單吧?」藍染笑得涼薄,「畢竟……您不是那種會拯救世界的類型啊。」

  「噓——不要想那麼多。」吳裳將食指豎在唇邊,笑容滿溢,「我只是……想給我愛的人,創造一個他喜歡的世界啊。」

  另一邊——————

  沢田綱吉一走出之前的幻境,就發現沖田總司不見了。

  好在他很快就與六道骸還有Reborn會合了。雖然沢田綱吉居然沒有認出自己的家庭教師這點讓另外兩個人都挺想吐槽的,但是很快他們就有個更值得吐槽的東西了。

  「你們……是外來的旅人麼?」穿著襖裙的黑髮少女眨了眨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村子裡的幾個人,面上先是帶上了幾分困惑,繼而笑了起來,一派純良天真的模樣,「如果要在村子裡歇腳的話,是需要經過村長的同意的哦。」

  三人看著眼前這個和記憶中的那個人明明外貌相差不多,但是氣質卻千差外別仿佛換了一個人的黑髮少女,集體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等等!這個一看就不諳世事的天真單純的漁村少女TMD是誰啊!?


☆、賜予你喜歡的世界

  饒是藍染,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 也有一瞬間的怔忪。

  「說起來……也多虧了鏡花水月,我知道了當年的實情了。」

  藍染一怔,手漸漸握緊, 嘴角的弧度也下滑了一些:「您在說什麼?」

  「之前一直將你視為背叛以及提醒我當年無力與無知的存在, 但是知道了你內心的掙扎之後……看在你心理陰影也挺重的份上, 我決定不殺你了。」吳裳輕輕地歎了口氣, 「畢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沒想到你比我這個當事人更早地發覺真相。」

  藍染惣右介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當年……的確不是他有意背叛。

  與其說當時是針對吳裳的一個局, 不如說是針對他的一個局。

  為了取信於上層的人, 他必須表現地完全站在自己老師的對立面,只因為自己的老師有著令人類懼怕又渴望的能力,他必須合群、即使內心對那些人不以為然卻又不得不裝出和他們一致的樣子。

  而之後……又因為旁人的監視,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師被封印。

  當時那令人擺佈和必須隱忍的屈辱感讓他記憶深刻, 也讓他明白了實力有時候決定一切,以及……必須要站得更高,或者說……最高。

  然而,想要救出老師的這個願望, 在他真正擁有這份能力之後, 卻遲疑了。

  即使是老師……因為自己當時的行為,也一定會很生氣吧?一定不會原諒吧?一定……也會變成站在自己對立面妨礙自己的存在吧?

  畢竟……老師和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就不同。

  畢竟……老師即使擁有怪物的特質,心依舊是個人類啊, 依舊是……自私的生物啊。

  在這份矛盾的心情之中,他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老師她不僅僅是吃了人魚肉後長生不死的怪物那麼簡單。

  只是他當時只是接觸到了73的邊角,而沒有觸碰到真正的核心內容,就因為身體的原因去世了。

  再然後,到了流魂街,接觸到了新的世界,他豁然了,定下了自己的目標——就往上走吧,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操控著一切。

  真的較真起來,藍染對自己的老師還是抱有幾分尊敬的,只是這份尊敬根本無法撼動他自身的想法和利益罷了。

  「您說的真相……是指你是世界基石的人柱這一事麼?」

  「答對了!這麼看來你的確知道的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早嘛……」吳裳微微皺起眉頭,看起來有幾分遺憾。

  「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畢竟這種事情光靠猜測也猜不出來。」

  「也是啊。」吳裳笑了起來,「不過知道之後……我反而有種心安的感覺了。」

  藍染眉頭一皺:「您是指……」

  「正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我做事就不需要顧忌什麼了,不是麼?」吳裳笑得開心,語氣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不管我做什麼,大家都會給我找到藉口的,對吧?畢竟……我毫不知情地被利用這麼久,作出什麼來都不是我的錯了嘛!」

  「……您到底想做什麼?」

  「這話由你來問,還真是讓人覺得微妙呢……嘛,不過告訴你也無妨。」

  「我說過,我會創造一個他喜歡的世界。」吳裳輕輕地笑了,語氣溫柔地就像是睡前戀人靠在身側親昵的耳語一般,「那首先,我需要掌控這個世界,你說是不是?」

  藍染幾乎是在一瞬間想通了其中關節,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你想利用鏡花水月的能力將整個世界都陷入幻境中——」

  吳裳一臉讚歎地鼓起掌來:「了不起!我之前還覺得我家崽崽是最像我的,現在看來惣右介你才是啊!」

  藍染一點都沒有被誇獎後的喜悅,而是深深地皺起眉頭:「不可能,即使是你也做不到支撐起鏡花水月卍解那麼大範圍的能力……」

  「是啊,但是……如果有大空奶嘴和瑪雷指環的持有人的協助呢。」吳裳笑容擴大了一些。

  「把同伴也一併計算進去了麼……不愧是老師呢。」藍染髮自內心地讚歎了一句,「和幾百年前的您真是天差地別。」

  「畢竟在乎的東西不一樣了嘛。」吳裳低頭喝了口茶,語氣悠閒,「而且我給他們選擇了啊。是不管我,還是即使放出你這個大BOSS也要救我。」

  饒是藍染都忍不住發問:「比起我來……現在老師你更像是所謂的大BOSS吧?」

  「沒錯,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身為反派我比你技高一籌的。」吳裳笑得惡劣,「現在你只能祈禱那群闖入幻境的孩子發現不對勁……不過也很困難吧。」

  「這一次我甘拜下風。」藍染惣右介嘆服道,「所以……困住我的幻境是打不破的麼?」

  「可以啊,只不過需要從外界打破。所以我才說,你要祈禱那群孩子發現不對勁……」吳裳淡淡道,「你只能等待你的敵人來救你……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新鮮,惣右介?」

  「那還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藍染恢復到之前端著架子的模樣,勾起嘴角,「所以現在是一場賭局麼?」

  「是呀,就賭那群孩子對我的信任和瞭解,哪個比重更大一些。」吳裳笑眯眯的,微微眯起眼睛,「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大家已經到了最後一關了哦……如果這次沒有發現,那就不能怪我了。畢竟我給出提示了啊。」

  藍染倏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去哪裡呢,惣右介?」

  「我可不會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別人手中。」

  吳裳看著關上的門,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一些,輕哼一聲:「白費力氣。」

  另一邊——————

  「這、這個人是……」沢田綱吉指著在一旁煮水的少女,整個人還沒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是……」

  「嗯,你猜的沒錯,彭格列,別一副子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六道骸對對方這幅模樣嗤之以鼻,「那是師父……的雙胞胎妹妹。」

  沢田綱吉:「……你才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人吧?!給我面對現實啊!剛剛她也自我介紹了是叫吳裳吧!」

  「師父不可能是這樣子的。」六道骸雙手抱胸,冷哼一聲,語氣斬釘截鐵,「這只是恰好同音而已。」

  「……你夠了啊!」沢田綱吉無力吐槽,不過他也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露出這種表情了,實在是……眼前這個人和記憶中相差太大了!

  溫柔、熱情、好客、愛笑……這TMD和他們認識的那個人沒有一點一樣啊!愛笑這點勉強可以!但是那個人的笑從來沒有這麼純良過啊!這導致他們一點都沒有放鬆反而變得萬分緊張。

  「原來吳裳小姐她在吃下人魚肉前是這樣子的性格麼……」沢田綱吉依舊暈乎乎的,忍不住感歎道,「這五百年來發生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呢,彭格列。」六道骸勾起一抹笑,語氣篤定,「這些都是假相!」

  沢田綱吉:「……雖然這的確是幻境但是……這就是以前的吳裳小姐!都說了你給我面對現實啊骸!」怎麼回事啊這個人!有那麼難以接受麼!?

  沢田綱吉一邊想著一邊去看自己身旁自稱是自己家庭教師的人:「那個……Reborn……」

  「嗯?」黑髮男子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別把我和你旁邊那個有戀師情節的人混為一談。」

  「哦?真正有戀師情節的人反而來說我了?」六道骸不怒反笑。

  兩師兄弟想看兩厭地互相瞥了一眼。

  沢田綱吉:「……」為什麼?為什麼他好不容易從上一個修羅場擺脫了,卻要面對另一個呢?明明他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為什麼總是陷入別人的修羅場而且他還是最為難的那個呢?

  就在沢田綱吉懷疑人生的時候,另一頭,吳裳給三人上了茶。

  「不好意思,寒舍簡陋,只有這點東西能作為招待。」吳裳將東西擺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

  「……」六道骸接過茶,一臉的凝重,「你到底是誰?」

  「……骸!你太失禮了!」沢田綱吉慌忙地道歉,「對不起!吳裳小姐!其實他沒有惡意……」

  「哎?嗯……」吳裳抬手將垂落的髮絲撩到耳後,聲音溫柔小聲,「嗯……我知道的。不好意思,因為我父親還沒有回來,所以只能拿這些來招待你們……」

  沢田綱吉:「……父親?!您有父親?!」

  Reborn毫不客氣地給了這個沒禮貌的孩子一個暴栗,面色淡然:「非常抱歉,這個孩子失禮了。」

  「嗯,沒事,請不用在意。」吳裳單手掩唇,秀氣地笑了起來。

  這下子,三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怪異了。

  在吳裳起身出門之後,三個人的語氣都變得十分微妙。

  「那個……吳裳小姐她……的父親什麼的……」

  「嗯……完、完全無法想像……」

  「等一下不能太失禮啊,你們……」

  「……你倒是先把手上的槍給收回去啊!?」

  三人正在消化衝擊心靈的發展的時候,從門口走進來的人讓三人好不容易快要趨於平穩的心再度動搖起來。

  雖然眼前的這個人是少年時期的模樣……但是眾人也能分辨地出來。

  『藍染!」在場的三人語氣不一,但是都驚得站了起來

  「我是你們的話,就不會繼續在這裡平穩地待下去。」藍染惣右介一步步走過來,神色冷凝,「老師真是把你們調\教地非常好……絲毫沒有懷疑她啊。」

  「藍染……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動搖的!在破除這個幻境之前,我們是不會聽信你的任何話語的!」沢田綱吉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即使你假裝成吳裳小姐的父親也不行!」

  「……」藍染如果熟悉現世的流行語的話,一定會憤怒地喊一聲MDZZ。


☆、選擇

  「聽好!我是在老師的幻境之下強行突破來警告你們的——」藍染惣右介眯起眼睛, 語氣不善, 「這個世界是老師通過我的斬魄刀主觀搭建的一個幻境,不管是你們還是現在在虛夜宮裡的大空彩虹之子尤尼,都是她所利用的一環, 你們以為破除了幻境其實是一層層深入幻境並且給幻境增添養料……」

  「哎呀, 有新的客人來了麼?」輕柔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向門外, 只見黑髮少女慢慢走進來, 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副純良的模樣, 眼神清澈, 「請問你是?」

  「……」如果不是時機場合不對以及還有其他人再, 藍染惣右介很想反問一句——你TMD是誰啊?!

  雖然他有掩飾,但是那一瞬間洩露的情緒還是讓其他三人察覺到了,眾人不由得感覺到一陣詭異的欣慰感。

  「總之……不管如何, 來者即是客。」黑髮少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父親很快就要出海回來了,留下來用個便飯再走吧!」

  說完她就高高興興地出去撿柴火了。

  原本是三個人的吐槽區,多了一個人之後沒有變得更熱鬧,然而是一片死寂。

  藍染見著這一幕, 也算是明白了, 為什麼當時他強行突破幻境吳裳沒有阻攔他。他的面色凝重了一些,表情繃得緊緊的,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我被豬隊友連累了」的氣息。

  「你之前說的話……是怎麼一回事?」最先出聲的是六道骸,他注視著前方, 聲音帶上了一絲冷凝,「什麼叫做我們以為破除幻境其實是幻境增添養料?」

  「總算有人動腦子了……」藍染惣右介神色淡淡的,「你們就不覺得太過順利了麼?而且……你們覺得,老師是那種抱著過去的後悔不放的人麼?退一萬步來說,滿足了過去的自己的願望,也依舊是假像,你們覺得老師是會被那種東西迷惑的人麼?」

  Reborn此刻也開口了:「你有何證據?」

  「沖田總司不在這裡便是最好的證據。」藍染瞥向沢田綱吉,「沖田總司一開始是和你一起的吧?為什麼到達最後一個幻境時他就不見了,你就沒有一點懷疑麼?」

  他這話一出,沢田綱吉立馬受到了Reborn和六道骸的注目禮:「沖田總司也進來了?!」

  「……哎?」沢田綱吉一愣,「我、我以為你們知道啊……」畢竟當時沖田總司和Reborn不都是後一波的人麼?

  「雖然藍染整個人都值得懷疑……但是他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的,最先贊同藍染的是六道骸,「我一直覺得這個幻境一路走下來總有一種違和感……」

  他之前一直都忽略了一個盲區,在藍染到來後,他才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為什麼破除幻境是實現對方的願望、為什麼破除幻境之後反而一步步更加陷入新的幻境。

  「幻術師的直覺麼?」Reborn沉吟片刻,「我明白了,那按照你的想法,怎麼確認呢,骸?」

  「已經可以確認了……」六道骸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絕對稱不上好看,「我想……我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哎?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這是最後的幻境的話,那這一關應該是集中了師父所有的力量的一關……是最完美的幻境。」六道骸站了起來,眸色加深,「而如果按照藍染說的話,那這一關對於師父來說只是設置的最後一個陷井,她的力量都集中在別的地方,這一塊的幻術範圍就會很小……所以,只要出去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就可以確認。」

  「不愧是幻術師。」藍染對於有能力的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他都會給於那方面的讚賞,「只是……你們意識到這點,可能已經有些遲了。」

  他話音剛落,身形已經有些不穩定,漸漸化為半透明。

  沢田綱吉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已經注意到了,或者也許已經達成目的了……」藍染皺起眉頭,一時間煩躁的情緒外露了一些,他看向在場的三個人,「雖然很厭惡這麼說……但是接下來只能看你們的了。我想對於拯救世界這件事,你們會很有興趣的。」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時候,藍染的身影也徹底消失。

  「真是的,現在說這個已經遲了哦,惣右介。一切都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吳裳的聲音輕輕的,依舊是那個漁村小姑娘的打扮,只是臉上的笑容讓眾人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她雙手一攤,一聳肩,慵懶一笑。

  「更何況……來了之後隨隨便就讓你們離開的話,我的面子往哪裡擱呢?」

  「師父……」

  「吳裳小姐……」

  「雖然說反派死於話多……但是我能體會為什麼反派的傾訴欲那麼重了。畢竟……做了那麼牛逼的事情,不讓別人知道,豈不就和錦衣夜行一樣無趣麼!」吳裳感慨了一句,「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計畫徹底完成才說出來的啊!」

  「惣右介說得沒錯。我的最終目的就是編制幻境,並且依靠73的力量達到幻境污染,讓整個世界陷入我的掌控範圍內。包括尤尼也是被利用的一環。我知道那個小姑娘會站在我這邊的……當然,她不主動的話,當時我也有讓她主動的辦法。她那麼配合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看著眾人的表情,吳裳笑起來,語氣惡劣,「畢竟……拿我作為73的人柱之時,就該有被人柱反噬的覺悟,不是麼?」

  「吳裳小姐……」沢田綱吉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失落,「所以……一切都是你的計畫麼?包括我們的舉動都是……」

  「嗯?很失望麼,感覺自己被欺騙了麼,綱吉君?」吳裳歪了歪頭,笑道,「我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可是比你此刻的情緒要濃烈百倍啊。」

  沢田綱吉閉嘴不說話了,只是表情依舊洩露了他的情緒。

  而六道骸則是笑了起來:「不愧是師父啊……那麼,我想問,沖田總司呢?」

  「嗯?」吳裳別開視線,語氣帶著一絲悵然,「我說過的,我會創造一個他喜歡的世界……」

  「所以……我以這個我厭惡的世界為養料,去專門為他打造一個他所喜歡的世界,有什麼不對麼?」

  另一邊————————

  「總司先生!」紅發少年好奇地湊到紫發青年的跟前,眨了眨眼睛,「你在想些什麼?」

  「……啊,小鐵啊。」沖田總司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我沒在想什麼。」

  「哎……真的麼?」市村鐵之助撓撓頭,端著一筐蔬菜離開,「總司先生你有什麼煩惱的話一定要說啊。」

  「我能有什麼煩惱啊……」沖田總司失笑,抱著懷中的粉紅小豬,抬頭仰望著天空,感歎道,「今天是個好天氣呢……」

  「總司,一個人坐在這裡想什麼呢?」

  「山南兄!」沖田總司看向帶著圓框眼鏡的男子,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低下頭,微微皺眉,語氣帶著一絲困惑,「總覺得……這樣子的日子美好地不像現實……」

  「嗯,新撰組的確難得有那麼平靜的時刻呢。」山南敬助在他旁邊坐下,臉上依舊是溫潤的笑意,語氣平穩,「在這種時候,享受這一刻就好了。」

  「嗯,也是。」沖田總司垂下眼簾,嘴上應著,卻有幾分心不在焉。

  不對……不僅僅是如此……

  明明大家都在,明明氣氛那麼好,卻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

  ************************************

  「你確定那就是總司先生想要的麼?」沢田綱吉忍不住反問道。

  「至少是他曾經想要的。」吳裳冷冷地回道,「至於其他的問題,我會一併解決的。」

  這個人……已經完全說不通了。——沢田綱吉突然從心裡升起一股無力感。

  如果是初代目的話……會怎麼做呢?如果初代目還活著就好了……可惜他之前為了防止藍染奪取73連彭格列指環都交給吳裳小姐封印……等等!不會對方已經算計到這一環了吧?

  沢田綱吉猛地抬頭朝吳裳看去,對方回以一個淺淺的笑容。

  「別掙扎了……畢竟我瞭解你們,而我現在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步,沒有你們挽回的餘地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我記得很早的時候就交給你們了,綱吉你不知道的話怪崽崽去。」

  沢田綱吉忍不住看向Reborn,對方回了他一個波瀾不驚的眼神,沢田綱吉立馬扭回頭——他不敢怪啊。

  「當然……因為我還是很疼你們的,騙了你們也覺得很愧疚。所以……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吳裳將一個精緻的透明玻璃瓶放在桌子上,面色淡然,語調平穩,「這裡面裝了永生之酒。喝了永生之酒的人時間會永遠停在喝下去的那一刻,你們想要破這個局也很簡單,殺了我就可以。殺了我的方法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已經喝了半瓶,剩下的半瓶留給你們。想要殺我的人,只需要喝下酒之後用右手放在我的頭頂想著要吞噬就可以。這是永生之酒的效力。」

  「只要那麼想,我就會真的被吞噬,我的能力、記憶、情感將會一併被吞噬的人所繼承。」吳裳手指輕輕地劃過桌子邊沿,看向站著的三人,「崽崽、骸,你們是我所承認的弟子,而綱吉則是我承認的徒孫……所以你們都有這個資格。」

  「只是……後遺症一定也有的,繼承的還有我73人柱的身份。不過我想除了我這種憎惡世界卻被迫守護世界的,一定也有愛著這個世界願意去主動守護的人吧。」吳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將瓶子往三人面前推了推。

  「接下來……你們自己選擇吧。」


☆、終了

  一時間, 氣氛僵持下來,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中。

  「……我拒絕!」沢田綱吉第一個開口,言辭激烈,「吳裳小姐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明知道大家都不會答應這個……」

  「綱說得沒錯, 如果這是師父你所認為的傳承, 那我拒絕接受。」

  六道骸也從怔忪中回過神來, 嘴角勾起, 涼涼地說道:「繼承你的能力就算了, 繼承你的情感的話, 我絕對不要。」

  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及73的問題。

  吳裳用一種包容的目光看著他們, 輕聲歎息了一聲:「真是一群傻孩子。」

  「這樣子一來……你們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哦, 真是浪費了惣右介提醒你們的精力。」吳裳臉上帶上了幾分暢快的笑容,「這下子……整個世界都將陷入我的幻境中了哦。」

  沢田綱吉沒有被這個帶著恐嚇一般的威脅嚇到,而是看著對方, 小心翼翼地問道:「吳裳小姐……這麼做, 真的是你想要的麼?」

  「……」吳裳盯著他片刻,忽而一笑,淡淡道,「起碼能給于我一時的歡愉。」

  徹底說不通了!——沢田綱吉想要跪在地上捶地長嘯。

  「那麼……」吳裳一邊笑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永生之酒, 打開了瓶蓋, 在三人掙扎的情緒中將瓶子遞到了唇邊,正要抬頭飲下時,被一個不屬於在場的人的聲音給打斷。

  「等一下!」眾人看了過去,紫發青年緩緩走入眾人的視線。

  「……總司, 你不該出現的。」吳裳盯著他半晌,歎了口氣,「那個世界不好麼?你死前的遺憾都可以圓滿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擅作主張了?」沖田總司走上前,伸手握住對方的手,「那三個孩子有資格的話……我也有資格喝下這個吧?」

  「總……」沢田綱吉焦急地想要上前,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攔住了。

  「彭格列,你別在這個時候犯蠢,好好看著吧!」

  「蠢綱,在這點上我贊同骸。」

  吳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末了,她露出了一個帶著點疲憊的笑容:「自然,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

  說著,她鬆開了手。沖田總司接過她手中的玻璃瓶,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端起來一飲而盡。

  「那麼,開始吧。」吳裳說著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明明是很普通的姿勢,卻有一股子放棄了一切繳械投降的味道。

  只是……她的表情看起來是心甘情願的。

  沖田總司無視了周圍的人情緒不一的目光,在喝完瓶中的酒之後,走到吳裳跟前,抬起右手按在對方的腦袋上,身子靠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吳裳一怔,驚愕地睜開眼睛。

  「我說過的,我會一直陪著你……這樣子,可以實現了吧?」

  「總司……」吳裳微微一愣,繼而笑了起來,「別騙我了,你明明一直有更重要的東西……」

  「以前是有,但是現在,對我而言,重要的東西只有你。」沖田總司沒有理會對方的抗拒和異常的狀態,雖然微笑著,動作卻是強硬地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你該不會抱著犧牲你一人拯救世界這種想法吧?」吳裳面露一絲狐疑。

  「……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形象啊?」沖田總司語氣都變得複雜起來,「不是說要創造一個我喜歡的世界麼?那沒有你怎麼行。」

  吳裳無聲地輕笑了一下,輕聲問道,「你不喜歡我給你創造的世界麼?」

  「沒有你的話,不喜歡。」沖田總司將人抱得更近了一些,「不過也要感謝你,這次好好地和山南先生他們道別了。」

  吳裳面露一絲無奈:「……我一定會是被吐槽的那種反派,明明差一步就能統治世界,就因為一個男人而選擇放棄,功虧一簣。」

  沖田總司笑眯眯的:「哎——這麼說來,我在你心目中是和世界同等分量的啊。」

  「不。」吳裳雙手環住對方的腰,頭靠在對方肩膀上,輕聲道,「你比這個世界更重要。」

  說著,她看向了身後的三人。

  「你們離開吧。」

  「師父……」三人之中,最先出聲的是六道骸,他微微皺著眉頭,語氣帶著一絲彆扭的急切。

  吳裳見狀,朝他笑了笑,目光裡滿是包容。

  「走吧,骸。」

  ************************

  覆蓋著世界的幻境消失,沢田綱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虛夜宮的大殿上。

  「沢田先生!」尤尼驚喜的聲音響起。

  沢田綱吉茫然的目光看過去,視線漸漸有了焦距,遲鈍的腦子也終於運轉起來:「尤尼!你沒事吧?」

  「沒事,有白蘭幫我。」尤尼已經有些虛弱了,走過去的時候一個踉蹌,靠著白蘭的攙扶才站穩,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沢田綱吉,「吳裳小姐和總司先生呢?」

  「他們……」沢田綱吉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該怎麼說?說我們都被騙了,吳裳小姐其實差點利用我們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她的幻境中?還是說因為總司先生的自我獻身才勸阻了對方兩人一塊消失了可能永遠地在那個幻境之中?

  無論哪個……他都……

  「他們私奔去了。」六道骸面無表情地說道。

  「……哎?」尤尼一怔,居然詭異地理解了這句話,「所以……吳裳小姐是和總司先生一起離開了麼?」

  沢田綱吉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樣子啊……的確符合吳裳小姐的作風呢。」尤尼揚起一個笑容,「這也算是完成了吳裳小姐的願望了吧?」

  「我想……是的。」沢田綱吉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看到的那一幕兩人相擁的場景,心裡的陰霾也驅散了一些,「我覺得,這一點可以確信。」

  「你們不要搞得跟大結局了一樣啊。」白蘭出聲提醒道,眾人這才調整了情緒,嚴陣以對面前的敵人——藍染惣右介。

  「真是的……最後還算是我贏了吧?」藍染惣右介從自己的王座上走了下來,笑得愜意,「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老師還真是異常的心軟呢,明明她擁有那麼得天獨厚的條件和理由。」

  「那是因為吳裳小姐有更重要的東西,而且她意識到了這一點。」沢田綱吉淡淡道,進入死氣模式,明明在現世中只是過了幾個小時,他卻已經成熟了許多,「藍染,你不可能贏的。」

  伴隨著他的話語,屍魂界和彭格列的應援到了。

  「十代目——!」

  「綱!」

  「骸——!沢田——!」

  各種各樣的稱呼和聲音混雜在一起,讓沢田綱吉微微有些失神。

  「綱。」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Reborn走上前來,臉上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讓沢田綱吉無端地想到了吳裳,「我師父說過,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給於已經成熟的弟子一個試煉,來證明他已經可以脫離師門的保護獨當一面了。」

  沢田綱吉一怔:「Reborn……」

  「現在,時機到了。」Reborn看向藍染,「這是屬於你的試煉。」

  沢田綱吉面色一肅,凜然道:「是,老師。」

  「喂!沢田!你別那麼見外啊!」黑崎一護背著他那把巨大的斬魄刀上前來,「一起吧!」

  **********************************

  「……所以,綱吉君你和一護君一起打敗了藍染麼?」岡崎真一瞪大了眼睛問道。

  「呃……其實最主要是靠一護……當然,也有吳裳小姐和尤尼的功勞。畢竟吳裳小姐封印了藍染的斬魄刀、尤尼又封印了崩玉。」沢田綱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最後一護進入了完全虛化的狀態暫時壓制了藍染……浦原喜助使用封印封鎖他,現在藍染在屍魂界服刑吧。不過一護也因此喪失了死神的能力恢復成普通人了。」

  「哎?服刑?難道還是有期徒刑麼?!」

  「嗯……被判20000年徒刑,所以我覺得應該不用擔心了……吧?」

  「20000年麼……」岡崎真一感歎道,「這跟無期徒刑沒啥兩樣了……不過那彩虹之子的詛咒呢?」

  「嗯……伽卡菲斯出現了,彩虹之子的詛咒解開……奶嘴由賣藥郎先生封印了負責看管,而彭格列指環則是交還給了我……」沢田綱吉垂下眼簾,聲音都放輕了一些,「賣藥郎先生說……這是吳裳小姐的囑咐。」

  見對方情緒低落,岡崎真一忽然伸手大力拍了一下對方的背:「你在喪氣什麼啊綱吉君,怎麼說都應該是我這個被拋下的人更失落吧!」

  「啊!對不起!」沢田綱吉撓撓頭,有些慌張地道歉,「那個……我只是……在想吳裳小姐之後會去哪裡……」

  「放心啦,吳裳小姐的話,一定是和總司先生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岡崎真一雙手捧臉,語氣帶著些許夢幻的色彩。

  沢田綱吉:「……」雖然他也希望這樣子,但是這個人說出來的語氣為什麼那麼奇怪那麼想讓人吐槽……

  「總之……大概的事情就是這樣子了。」沢田綱吉說完之後,站了起來,拿上自己的書包,「真一你之後有什麼打算麼?」

  「嗯?我應該就是……好好地準備樂隊的演唱會吧!真是的……吳裳小姐還把我託付給了樹裡小姐,對方管得比吳裳小姐嚴多了……」岡崎真一雖然嘴裡吐槽著,神情上卻看不出半點不樂意來。

  看起來真一過得還不錯啊……沢田綱吉臉上了也多了一絲笑意:「那就好……」

  岡崎真一背起自己的吉他來,朝起一揮手:「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沢田綱吉也拿著自己的書包扭頭離開。

  =======正文EMD=======

  *************番外開章**************

  另一個世界——————

  「你沒事吧?」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吳裳倏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怔怔地看了看四周。

  她記得……當時是和總司一起……

  她抬眼,看向身旁的女子。對方穿著一身和服,亞麻發色的長髮高高紮起,暗紅色的眸子看著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昭示她的身體應該不太好。

  吳裳打量完畢後,微微一笑:「是你救了我?」

  「談不上救,就是看你昏倒在路邊……」女子見人無恙,笑了起來,聲音溫溫柔柔的,「你覺得如何?」

  「沒什麼大礙,多謝你了。」總司不在啊……吳裳並沒有過於慌張,她起碼能確定總司應該和自己在一個世界的。接下來只是找人需要點功夫……她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你叫什麼?」

  女子笑了笑:「我是沖田三葉。」

  吳裳:「……沖田?」

  她盯著對方半晌,沒忍住,問道:「現在是幕末時期麼?」

  「嗯,是的……」

  「是不是還有土方和近藤?」

  「哎?你認識土方君和近藤君麼?」沖田三葉面露驚訝,「你是什麼人?」

  吳裳想了想,一臉深沉道:「我是你老公的娘化版本。」

  沖田三葉:「……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結局在寫屍魂界劇情的時候就想好了……打敗BOSS主角的生活回歸平靜,這是定番嘛。

  師父父也總算是完成夙願了……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咦)總算教出了徒弟、擁有了愛人……師父父的故事是結束了,至於其他人麼……有的交代了一下,有的就靠自己腦補了!

  這文一開始就沒打算寫長……中間也有部分寫得磕磕絆絆,中間腦洞大開改了大綱好幾次……總算圓滿地完結了嗚嗚嗚。非常感謝追文到現在的小夥伴們!

  我暫時先打上完結TAG,銀魂番外是之前就很想寫的三葉篇……這個就容我慢慢來了!

  本來還想寫薄櫻鬼的番外的……後來想想算了,那樣子太修羅場了(。)所以之後剩下的就一個之前說好的銀魂番外啦!

  接下來主更日常去嗯。

TOP

一口氣看完!感覺阿裳跟總司是兩個偏執狂似的⋯⋯其實也是阿裳的經歷導致她缺乏安全感然後總司也沒有給到阿裳安全感吧⋯⋯如果一開始阿裳跟Giotto在一起的話阿裳就可以少一點痛苦了⋯⋯

TOP

看完覺得不死且長壽者如果心靈不夠強就會成為變態(?)
到結尾我有點混亂,
不過至少算 HE的結局
女主金手指大但並不影響閱讀心情!

TOP

因為伏筆都一一解開了
到了中後會讓人想一直看
而且架構也很清楚
不會霧煞煞

TOP

 20 12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4-19 20:04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159850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