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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主家教)老師年年二十二》作者:燁可【完結+番外】

☆、預言

  那天,白蘭一回來,就被慌慌張張撲上來的某隻給拽住了。

  “這到底是那個年代?”某隻明顯有受驚嚇的嫌疑。

  “一個平行空間的那個年代~”白蘭如實回答,見對方裝如炸毛,便悉心摸頭安撫之。

  “那這個年代的人和其他平行空間的人都是一樣的嗎?會不會出現一個突然轉性的?”某隻繼續追問。

  “理論上是有的,但概率極小極小,你想,地球上幾十億人口,目前擁有其他平行空間記憶且性格各不相同的只有我一個~其他人哪怕一些習慣上會有細小差別,但不至於性格發生大變~”繼續微笑著摸頭摸頭,啊啊,這柔順的黑髮手感真好~

  “所以,那傢伙的本性還是個易生疑喜歡作弄人的渣啊……”碎碎唸著,某隻若有所思。

  “嗯?今天遇到誰了嗎?”白蘭好奇道。

  某隻立刻搖頭:“沒什麼。”

  如果讓白蘭知道,沒準會挑起和斯佩多的矛盾,當下最要緊的是讓白蘭完成他對Giotto的幫助,其餘的都是浮雲,只要回到未來,這些都將成為歷史。

  ***

  我確實沒有多惹事的想法,也不打算與這個世界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但很快,事卻找上了我。

  那日,白蘭和艾琳娜一塊來找我,說要前去參加一個貴族舞會。

  貴族的舞會?

  那不就是男人女人們香衣美鬢言笑晏晏舉止優雅地舉到一塊,然後男人沒吹牛泡美女,女人們比時尚吸引帥哥的一場盛宴嘛?

  沒太大興趣……

  “唸唸,這次我也要去,”白蘭鄭重道“在這次宴會上,我們要一塊會一會那位老牌指揮官。”

  “誰?”我挑眉,聽出白蘭話裡的深意。

  “聖克魯斯大公。”白蘭報出了對方的名號。

  聖克魯斯,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未來法軍一等一的指揮官,操持著大炮和火槍一路打進了意大利的國土,讓外敵恨地壓根癢的堅固城牆成為了擺設,暢通無阻地闖入了意大利,逼迫教皇割讓土地。

  但,這個人已經年近六旬,按照這時候的生活水平,他差不多是進棺材的時候了。

  看了看艾琳娜,我自然知道,能把這位軍事人物請來,肯定是她父親的功勞。轉會看向白蘭,我繼續問道:“見他?幹什麼?”

  “艾琳娜,你先迴避下。”白蘭看了眼對方,少女點點頭,捧著手裡的衣服徑直走出門,隨手將其掩上。

  看來白蘭和彭格列的這些人都混的挺熟了,艾琳娜的名字他都能平和喚出來。

  “好吧,告訴我,你要幹什麼?”雙手抱在胸前,我看著這個學生。

  “我要暗殺聖克魯斯。”白蘭直接拋出重磅砝碼。

  心裡暗暗驚了下,我追問道:“對方是法國大公,要讓他死在意大利的國土上,可能會加速戰爭進程。”

  “所以,要讓他死的順理成章。”白蘭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接過那個小物件,我看了看,半透明的琉璃小瓶,彩色玻璃在光下看會五光十色地炫彩,而裡面,有些許粉末狀的東西,隨著我的動作,會如同沙子般滑動。

  “這是什麼?”我好奇。

  “坎特雷拉。”

  手一抖,我頓覺,那個琉璃小瓶子一點都不美麗了。

  “毒|藥總是那麼神秘……唸唸,你會一開始,也覺得它很漂亮是吧。”語氣是肯定的,白蘭去過我手裡的小瓶子,淺色的眼睛看著它,紫色的眸子上,映著一片彩色。

  “越是漂亮的,越容易迷惑人。”

  “需要這樣嗎?Giotto同意了?”我想起了那位首領,假如,他和沢田是一樣的性子,那麼,他會猶豫的吧?

  下毒,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他並不知道我們的手段,只是知曉我們能讓聖克魯斯乖乖退兵。”白蘭回答“他很溫和,許多事情,需要他的守護者暗中完成。這次毒殺,守護者裡大都同意。”

  我賭一車黃瓜裡面有斯佩多。

  “好吧……但是,這次要我去是怎麼回事?”如果單是下毒,那買通侍衛就好了嘛。

  “因為,需要大公他自己認識到,他的死是命定,而不是有人要至他於死地。”白蘭微微一笑,“唸唸,你的口才該用上了。”

  “哦……需要我嘴炮他什麼?”我擄袖子一副準備開干的樣子。

  “我告訴Giotto,你是個預言師。”白蘭微笑“那麼,這次舞會上,給聖克魯斯來一次預言吧。”

  “白蘭,這個年代,女巫是會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的。”我啞然。

  “所以,你的身份,才一直那麼保密呀~”眯起一支眼,白蘭笑眯眯地歪歪頭“彭格列的秘密武器,聖克魯斯一定會十分好奇,而要與你一見呢~”

  意大利不缺華美。

  水土豐美的地方,富裕的生活使得當地人對於藝術、音樂等精神追求的態度十分高漲,人們享受在安逸之中,所以,對於戰爭往往十分麻木。

  哪怕敵人攻到城下,也會有人抱著:啊,戰爭是罪孽,我信我主獨善其身。的想法而祈禱著上帝的垂憐,而不是快收拾包袱走人。

  艾琳娜的父親選擇的城堡都是這裡數一數二的豪華地方。

  我踩在白色的絨毛地毯上,心裡暗暗驚著碎碎念“艾瑪土豪,老娘這踩的都是軟妹幣啊軟妹幣”。

  這年代,哪有社麼仿真裘皮,鋪在這地上的,絕逼是真獸皮啊!

  因為這裘皮地毯的緣故,再場不少女士的裘皮披肩瞬間就掉價了,相反,那些精緻的綢緞布料做的精美服飾登時抬高了價位。

  我穿著艾琳娜準備的禮服,被白蘭牽著手領進了會場。

  這廝居然換著管家的衣服,一點沒有成為主場的打算,這麼低調不想他風格。

  面對我的疑問,白蘭道:“今天,我主管你的問題小姐,敬請地任性|吧,所有疑難,都有我這位執事替你解決~”

  我沒有嚮往常那樣一巴掌派過去,扇他個趔趄,然後笑罵一句“你小子該吃藥了”。

  這裡是正式場合,咱得裝。

  於是,一提裙角,我微微拱起上半身,含蓄垂眸淑女笑。

  “那是自然,我的執事,今日,就勞你照料了。”

  這種宴會上,女人的衣服珠寶,甚至是服裝上的一枚胸針,都可能成為女人們討論的焦點,成為這場宴會後,貴族小姐們新一輪時尚潮流的標誌物。

  歐洲時尚的風潮,不同的年代由不同的國家引領,拿英國來說,維多利亞女王時期,算是一場時尚大風暴,參考那個時代的一些典故,我給咱的服裝上細細地繡上了蕾絲花邊,袖口,衣領處白色鏤空的一抹,半遮半掩下,優雅自然而然流露。

  華美自然需要珠寶,我沒挑別的,用艾琳娜的幾十顆大珍珠穿了項鏈,細密繁瑣地在脖子上圍了幾圈,即彌補了脖子那一塊的空蕩蕩的視覺效果,又增添了華麗和雍容感。

  珍珠圓潤潔白,比那些閃亮亮的寶石來的低調奢華些。

  當然,我時尚的品味也是自己修來的,至於符不符合當下的時代品味,還要看這次進場的效果。

  被執事君拎著,我踩在地毯上,穩穩邁步。

  潔白的蕾絲飄逸著,黑髮散在粉頸邊,對比分明,自然格外搶眼。

  每個女人都有一顆愛美的心,錘煉之後,再不濟的,也能一展女神風範。

  耳邊,能聽到一些小姐太太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了。

  雖然大部分討論都是“哎呀,那個執事真帥氣、好看、英俊……”但我私心把它們都劃成讓我的準備給驚豔到的範圍內,果斷忽視了白蘭這一大只造成的視覺效果。

  可是,聽多了,還是會暗暗摸一把辛酸淚。

  長得帥真吃香,當女人真不容易。

  在我感嘆帥哥的殺傷力時,眼前,白蘭突然小小扯了下我的袖子。

  “?”我當即抬眼,看向前方。

  12點鐘方向,Giotto與斯佩多就在那裡,與一位精神矍鑠,髮色黑白斑駁,梳的服帖整齊的年邁長者說話。

  而這位穿著軍裝禮服的長者,不意外的,就是聖克魯斯了。

  我們看向那邊的同時,斯佩多微微偏過臉,也看向了我們,然後,他微笑著,對聖克魯斯道:“說曹操曹操到,大公,Giotto所說的那位‘語言的奇蹟’,已經到場了啊。”

  善於各類交集場合的沒落貴族一手引薦,將大公的視線轉移到我和白蘭身上。

  我直直站在那,沉默不語,一雙藍眼睛,安安靜靜看著對方。

  身為預言者,你需要夠神秘。

  藍眼睛像天空純淨,似海洋深遠,安安靜靜地一潭水色,平靜下盛滿了秘密。

  咱要的,就是這效果。

  大公手裡握著紅酒杯,隨著斯佩多的帶領,向我們走來。

  “您好,‘珍珠’女士。”大公雖然是一把年齡了,那些貴族的動作風範一點都沒丟,所謂老帥哥也就是如此了吧?一個吻手禮下來,我還真對這嚴謹的軍人有了些許好感。

  “珍珠為裝飾,我記得,海裡的人魚也喜歡以珍珠作為飾品,”大公拘謹而禮貌道“而它們的聲音,可謂天籟。”

  “不知,能否有幸聽到‘珍珠’女士的妙音呢?”

  “Nian的話可不多,除非是預言的時候。”斯佩多玩味一笑“大公要試試嗎?”

  “哦哦,我可不怎麼信天命呢。”聖克魯斯爽朗一笑。

  “這……”斯佩多轉向我。

  我當即有所領悟,對著他,輕聲道:“魔鏡裡,映照著燈火的雜亂。”

  話落音,我立刻閉嘴。

  “這……是什麼?”聖克魯斯遲疑道。

  “貌似……是‘珍珠’女士對我的語言呵~”挑起半邊眉,斯佩多若有所思點點頭“什麼意思呢……”

  “啊!”突然地,周圍的人傳來一陣尖叫。

  我們上方,火光一閃,然後,一件大物突然墜下。

  那是垂在頂端的水晶吊燈,此刻,帶著蠟燭和琉璃燈罩的華美物件,突然失去了支撐,轟然掉落,火光閃成一片。

  他下方,正是我們。

  “嘖。”斯佩多當即抓住我要帶我離開這塊區域,而白蘭更快,胳膊一收我滴溜溜原地轉個圈,就被他代理了那塊危險區。

  沒撈到人的斯佩多,這才隨Giotto和聖克魯斯一併躲開。

  水晶燈掉落在地上,透明的碎片上,火光冉冉。

  看著這一幕,聖克魯斯喃喃道:“這是巧合嗎?”

  “我也希望是呢,大公。”斯佩多皮笑肉不笑,瞪我一眼。

  我承受了來自他的瞪視,默默看向白蘭。

  始作俑者一副天然完美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作惡的痕跡。

  “真的有預言者嗎?”聖克魯斯站起來,看向我的目光有些灼熱。

  “小聲哦,大公。”斯佩多豎起食指立在唇前“這可是彭格列的至寶,太張揚被外人給盯上的話,我們會很困擾呢~Nufufufu……”

  作者有話要說:家教設定的時間大約是400年前,差不多是文藝復興時期,那時候,歷史上也出了個波吉亞家族。

  坎特雷拉就是這個家族的王牌毒藥,傳說為雪白無味的粉末,可謂那時毒藥暗殺之極致。

  我借鑑了歷史,也混淆了當時的年份,所以大家就儘量別考究了,咱不是個細心的人,也經不起學霸的挑戰= =。。。

☆、過渡

  至寶什麼的,我還真不敢當……

  想當年,中世紀的歐洲思維還比較陳舊,對於無法解釋的東西多會神格化或妖魔化。

  那時,有謠傳,教皇是被女巫咒殺的,以致大家都痛恨這“惡毒”的存在,因為,她害死了聖子。

  這樣,就是與上帝作對,理應處決。

  一時間,謠言風起,但凡看起來和女巫有些關係的女性都遭遇過迫害,精神失常的被當做女巫關押,又有謠傳說女巫會騎著掃帚在天上飛,結果,連體重過輕的女性也會被當成女巫,拖到廣場上燒死。

  那個年代的女人活得真心艱辛,百年下來看著女性地位一點點提高的我,不得不感嘆一句:改革開放好哇!

  只得慶幸的是,眼前這位法蘭西大公,他不信天主教。

  白蘭這廝趁人不注意,放了個白指將水晶吊燈給轟了下來,直直衝著斯佩多砸去,乍看起來是意外,但由於我方才暗示了個所謂的“預言”,一般人都會心裡在意地緊。

  聖克魯斯也是如此。

  斯佩多話落音後,他很快冷靜下來了。

  暗示自己的侍衛和同胞不用上前,他走到水晶燈的殘骸邊,細細看了看它斷裂的鎖鏈。

  “這裡的裝飾過於陳舊了吧?居然會自己掉落,在這樣的宴會上,真掃興。”

  因騷動而趕來的艾琳娜正好聽到這一句,立刻充滿歉意道:“失禮了大公,這樣的意外我深感惶恐,還請轉至偏殿休息,家父很快會趕來,親自道歉的。”

  "到不勞煩公爵走一趟了,"聖克魯斯搖搖頭,一手指向我“我只想與她聊聊。”

  坐在地上靠著白蘭,我一句話不說,也沒有看他。

  “艾琳娜小姐?”見不到我的反應,聖克魯斯轉向了艾琳娜,她算這的半個東道主,在場的大都由她父親邀請,這次讓東道主出面來請我,夠厲害,我拒絕了他也就是不給艾琳娜面子,兩邊都得罪。

  如此一來,我有點緊張了。

  單獨和聖克魯斯對話,我不一定能Hold住對方,人家可是經歷過滄桑的人,說不定能看出我的謊言。

  靠在白蘭胸口,我不敢看對方的眼睛,而白蘭,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緊張,轉手,默默握住我的手,緊緊握了下,示意我,他在。

  “Nian是由彭格列邀請來的,並非受我或父親的邀約。”艾琳娜直言,看向Giotto和斯佩多,“況且,彭格列也是愛好自由之人,大公何不問問Nian小姐自己的意思呢?”

  這一來,即脫開了東道主的單子,又為彭格列開了托。

  好吧,最後,問題還是得我自己解決。

  由白蘭扶著,我慢慢站起來,一手拂開裙子上的褶皺,我默默搖搖頭。

  大公擰起了眉,斯佩多的笑意有些濃重,而Giotto和艾琳娜,皆是有些不解,為何我如此直接地拒絕了一位政要人士的邀請。

  “哦?莫非Nian小姐是決心只為彭格列服務,而看不起外人的詢問和請求嗎?”終於,聖克魯斯的語氣不那麼和善了。

  我暗中握了握白蘭的手,而表面上,則展露出無奈隱忍,最後無言退縮的態度。

  於是,白蘭上前一步,道:“恕我直言閣下。”

  “你是誰?”聖克魯斯的聲音渾厚有力。

  “一介執事罷了,不過,我侍奉Nian多年,她心裡所想的,我都瞭解。”白蘭挺身而出,擋在我面前,“大公,Nian拒絕直言,只怕,不是好事。”

  “哈哈,這難不成還是我的將死之召嗎?”聖克魯斯不怒反笑,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事著急。

  於是,按照事先排好的台詞,我抬起頭,看向大公的雙眼,輕聲道:“日漸衰敗的十字架。”

  不大的聲響,在這空曠的大廳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顯得十分微弱。

  但是,這不妨礙想聽清這句話的人,接收到這個消息。

  聖克魯斯,他的象徵,就是一座十字架,被稱為法蘭西的庇佑十字架,上帝親吻過的頭腦。

  因為他,英法的撕斗長達百年之餘,但英國卻一直沒討到好處,甚至在之前一直被法國牽制。

  這話一出口,聖克魯斯的自信有了打斷。

  而Giotto和斯佩多則對視一眼,然後,斯佩多訕笑道:“我沒聽錯吧?”

  “我想,我們需要和Nian好好談談,當然,還有大公。”Giotto比較冷靜,示意艾琳娜道“我們還是先退場的好,艾琳娜,這裡就交給你了。”

  “嗯。”點點頭,艾琳娜應下,便轉身離開。

☆、好菜

  被白蘭扶著,我們一行慢慢踱至偏殿,Giotto和斯佩多率先進入,利落地關窗拉簾子點蠟燭亮燈。

  而聖克魯斯,他步伐已久穩健,徑直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而白蘭,他則關上了房門。

  於是,房中只有我們五人,而Giotto和斯佩多對視一眼,Giotto道:“我們還是稍作迴避的好。”

  “不用,”大公平靜道“她在緊張,你們在或許她會放鬆點。”

  白蘭護住我,道:“謝謝大公理解,Nian以前因為這個能力而被認為是女巫,遭到了教徒的迫害,所以,對於不好的預言,她總三緘其口,不是不得已,不會說出來。”

  “這麼神奇的能力,也容易被人嫉妒,”大公慢條斯理道“那麼,現在這沒有外人,NIan小姐能將方才的話細細解釋下嗎?”

  我這才,抬起頭,小心看了眼聖克魯斯,又看了看Giotto和斯佩多。大概是我裝的太文弱了,明顯的,我看到斯佩多的眼皮跳了跳,眼神向我傳達“你真會演”的訊息。

  謝謝,作為話劇社的,你沒感嘆我演技“浮誇”我已經很滿足了。

  “沒事。”Giotto很配合地溫和道,一副鼓勵我開口,出事他罩著的樣子。

  最後,我看了看白蘭。

  對方摸摸我的頭髮,點點頭。

  於是,我再度開口:"十字架正在腐朽,昔日的庇護頹然成空,戰是不可取的,因為對方已經蓄勢待發。"

  “這是在暗示老朽身體已經不行了,再也保護不了我法蘭西帝國了嗎?”聖克魯斯似笑非笑,舉著酒杯的手指了指我。

  “衰亡無法阻擋。”我輕聲道。

  “笑話!”突然,大公厲聲一喝。

  雄渾中氣十足的男聲,這一聲吼得人耳朵一震渾身微顫,回味過來是,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好不受驚。

  我一抖,後退一步,條件反射就躲到白蘭那,而他,也很適時展開胳膊環住我,背對聖克魯斯阻擋了他對我的目光。

  “大公,您這是干什麼?”Giotto也立刻走上前來,見我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語氣裡有些責備的意味。

  “明說是預言,其實是一種暗示,彭格列的心思我當然明白,但請記住一點,法蘭西與意大利必有一戰,還請做好心理準備吧!”語畢,聖克魯斯重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一甩衣袖,大步走出門去。

  留下被嚇到瑟瑟發抖的我,忙著護著人的白蘭,一臉無奈的Giotto,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斯佩多。

  “大公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將死的語言,並不是對你發火,Nina不用太自責。”萬年溫和的好人Giotto上前安慰幾句,然後,對白蘭道“照顧好她,我出去和艾琳娜處理下外面的騷亂。”

  說著,拍拍白蘭的肩膀,微微一笑,向外走去。

  而白蘭,在我耳邊輕聲道:“唸唸,我去跟蹤大公。”

  “恩。”點點頭,我知道,這預言報出後,白蘭就要著手下毒的事了在,這段時間他要全程暗中盯著聖克魯斯,在其疏於防備時下毒,每次一點,量夠後才會回來。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這裡,Giotto他們會暫時照顧你。”白蘭說完,狠狠抱了下我“等我回來!”

  “嗯,小心!”我點點頭,目送他轉身離開。

  他有火焰,還有其他平行世界的知識,能力,暗殺一個普通人,應該不在話下。

  看著他的背影,我這麼想著,好讓自己別那麼緊張。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且腹中似乎因為緊張而微微有揪緊的感覺。

  “Nufufu……”突然,身後漾起一陣輕笑。

  這奇特的聲線,也只有斯佩多能做到了。

  我轉過身,不解看著他,這廝突然這樣笑,讓我猜不到他在高興什麼。

  “原來,你們是一對啊,”一手捂著半邊臉,沒落貴族恍然搖搖頭“預言者?連那個法國佬都不信,Giotto居然傻傻信了,還打算找你為他占卜一番,你說,他是不是很天真?”

  “Giotto是個好首領。”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斯佩多突然這樣意味不明地評價起Giotto,我聽得出,他的嘲弄之意。

  “哦,不不,只能說Giotto,是一個好人。”說著,斯佩多走上前來“魔鏡裡,映照著燈火的雜亂……”

  說著,貴族伸出手,指尖要抬起我的下巴。

  這動作過於輕佻,我小小後退一步,就避開了他的手。

  絲毫不在意我的迴避,斯佩多收回手,背在身後:“那時,你看我的眼神,我都要以為,你真的是個預言師了。”

  “預言這東西,無非暗示,看你如何對待它罷了。”淡淡道,我睨著他,看著他的笑顏,只覺得,這個年代的冬菇,似乎比原先我認識的那個更難搞。

  “那對我有什麼暗示呢?”一張邪氣的俊臉離我不過幾釐米,雙眼緊緊盯著我。

  “別小看Giotto。”我想再次後退,但背後已經是關上的門板,無路可退。

  “還有呢?”斯佩多沒有停下,又上前一步,一手按在我身後的門板上,再度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別太自信……”說這話時,我明顯感覺到,身體內,有種不適的感覺陣陣上湧。

  “嗯?~”面對我的欲言又止,斯佩多自是不知道是因為我不舒服而引起的,反而,他怕是以為,我是緊張才會話說不完整,於是,低下頭,俊臉已經貼到我身邊,低低的呼吸聲清晰可辨。

  我閉上眼:“好好珍惜艾琳娜。”

  這句話一說,面前的人的動作倏然停住。

  然後,我沒來得及看他的反應,就側臉拱起腰,乾嘔了一陣。

  壁咚的帥氣姿勢徹底報廢了,斯佩多傷腦筋地搖搖頭:“居然讓小Nian噁心了,真是太失敗了。”

  “咳咳……不怪你。”我擺擺手,這真的是我自己身體有些不適,而不是被這冬菇的行為給噁心到了。

  “嘛,那還容我送你回去吧小姐,白蘭和Giotto都囑咐過,要好好保證你的安全呢,Nufufufu~”這等自戀的人當然不會因為如此小事而深受打擊,很快恢復的斯佩多像只花孔雀一樣,極為紳士地扶起我,一手打開了門。

  我好容易直起身,把那股噁心勁兒給壓了下去。

  這裡還是別人的地盤呢,快回去的好。

  “走吧。”

  斯佩多叫來了馬車,將我先扶上去後,他先和車伕說好了地點,邊也鑽進車廂,與我同行。

  很快,馬車邊開始前進。斯佩多觀察了一下我的臉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有點。”我一手撫胸,好舒緩下那種感覺。

  剛才在房間裡面,突如其來的,就有一種噁心感冒上來,一直到現在,我還覺得有什麼東西陣陣上湧,明明沒吃什麼,也不會覺得餓,但就是沒食慾外加犯噁心。

  斯佩多沉默一會,然後,道:“你,這個月的行事有麼?”

  “你這麼瞭解這個幹嘛?”我一愣。

  “我認識的女性多了去了這個當然懂,你和白蘭已經滾過床單了吧?”斯佩多耐心提示起來,在看到我那確認的表情後,他嘆息一聲“好菜都讓豬拱了,小Nian,恭喜,你有了。”

  我一個沒把持住,一扭頭,有嘔起來。

  “微微,稍微控制下啊,以後隨身帶些梅子,”能順利勾搭各種妹子的男人對於女生的那些事總是格外瞭解,這項技能可以理解為貼心,這樣的男人總能在各種突發狀況下認出你的狀態然後告訴你解決方法“真背啊,我方才居然去調情了一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個懷孕的。”

  “誰像你一樣到處發情啊喂。”我苦笑,青著臉看著他。

  “我讓車伕走慢點,你等等……”說著,白蘭轉過身,拉開身後的小木床,要和車伕對話。

  就在這時,馬車像是壓到了什麼凸起,重重一晃。

  “怎麼了?”斯佩多大喝一聲,一手扶住沒坐穩被顛下車座的我。

  “先、先生!有——啊!”馬伕似乎遇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

  斯佩多警覺,手伸進後腰,拿出一把槍。

  “有人偷襲。”靠在斯佩多身上,我不由小聲道。

  “我知道。”遇到危機,哪怕是平日輕浮的公子哥也認真了起來,這嚴肅的模樣不得不承認,還是很有魅力的,斯佩多警覺地看了看面前的門“下手真快呵,嘴上說著不信,到頭來還是很重視嘛。”

  “是聖克魯斯?”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我不由抬起頭,有點驚訝。

  這位看起來一板一眼的軍人,居然真因為那個他當場就否認掉的預言折回來殺我?

  他不像那麼小氣的人。

  “當然不是殺你,小Nian,”斯佩多皮笑肉不笑,看傻瓜似得瞪我一眼“別忘了彭格列對你的評價,你可是彭格列的至寶,能讓彭格列如此重視,必然是有用之才,那聖克魯斯無論真假,都會想要試探下你的能力,好好研究一番。”

  “可這是假的。”我啞然,沒想到,一齣戲,居然把禍端引到我身上了。

  “我們都知道,”說著,斯佩多扶著我,站了起來“白蘭說出那個計畫時,我就知道,你會被牽連,但是,看你那麼信任他,我就沒說出口。”

  迎上我微怔的眼神,斯佩多一手握槍,一手把我護住,岔岔不平道:

  “所以說嘛,好菜都讓豬拱了,我這廂還盡職地給人守著,能看不能吃……跟緊我!”

  語畢,斯佩多一腳踹開了馬車的門,帶著我走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菜都讓豬拱了2333

  斯佩多也能是好男人(*/ω\*)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TOP

☆、恐嚇

  斯佩多不愧為男版的交際花!

  幾句話把我唬地一愣一愣的,差點真信他正怨念我已經被某草給霸佔了。

  後來想想,其實這是天性使然,面對一位Lady,身為“紳士”,不調戲不惋惜不獻慇勤,他就不是斯佩多了!

  下馬車之後,我才意識到,狀況確實不樂觀。

  十幾挺火|槍將馬車團團圍住,那些蓄勢待發的黑色槍口都直直對著我們,將我們圍在當中。

  如此這般火力和陣勢,也難怪馬兒會嚇成那樣。

  被那麼多火器圍著,我還是有些怯的,老槍設計沒當下那麼精細,稍微沒留神就會走火,這一開身上一個口子,擱斯佩多那叫壯志未酬身先死,擱我這就是一屍兩命。

  想到著,我不由一手下意識按著肚子,一手抓著斯佩多的衣擺。

  相比我的不淡定,斯佩多自是風輕雲淡,像是在社交場合面對紳士淑女的態度,握著槍的姿勢也成了舉酒杯的優雅。

  這男人是厲害,我當初不該小看他。

  如此這般想著,我站在他身後,看他勾著唇角道:“如此隆重的見面方式,大公,您是有多大的危機感?”

  被點名的人從軍隊後面走出來,面色鐵青,看著斯佩多,道:“斯佩多,把她交出來,我念在往日的交情,饒你一命。”

  “大公說笑了,我遇Nian交情更長遠,怎麼都不是一條命就能換來的。”斯佩多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聽得感動,也聽地心驚膽顫。

  哥們,你這麼說話,人家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假如我的能力還在的話,這些小火|槍分分鐘搞定。

  無奈之下,我小小拉了拉他的衣擺,將其注意力轉過來。

  “噯,他真不會放過你的,安全起見,你先把我給他,脫身要緊。”我說的聲音很小,只有我倆能聽見。

  “閉嘴。”斯佩多偏過頭,薄唇微啟,送我倆字。

  “……”好吧,看來他很自信,那我就信他一輪。

  “那我就不客氣了。”揮揮手,聖克魯斯一副隨他去吧的表情,示意他的屬下“女的要活得,其他隨意。”

  說著,轉過身去,要上馬車等結果。

  “Nufufufu……”

  陰森森的笑容慢慢響起,這意味不明的奇特聲線,相信任何人聽到都會莫名背後一涼。

  我覺得,他一定沒在艾琳娜面前這樣笑過。

  不然,那小姑娘肯定不願意再見到他。

  靛色的霧氣,不知從哪升起,逐漸在這區域瀰漫。

  視線模糊之後,那些持槍的人一時怕傷及我,沒有立刻扣下扳機,也就是這幾秒的遲疑,很快,他們就再也沒有管我們的時間了。

  因為,他們似乎都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有火光!”

  “青色的怪物!”

  “有女巫,她在逼迫我喝她的毒|藥!”

  “救命——”

  先前聲勢浩大的火|槍隊登時亂成一團,所有的慘叫都大呼著做夢一樣的胡言亂語。

  我看向斯佩多,之間他的左眼前,不知何時戴上了一枚造型獨特的單片鏡。

  透過鏡面,他正帶著笑意看著面前亂作一團的人。

  “你給他們下幻術了?”我想起了彭格列霧守的絕技。

  “當然,這是最安全的,讓他們放下槍的辦法,不是嗎?”斯佩多淡定承認,拉著我,穿過那些慌亂的人群,走向聖克魯斯。

  大公並沒有收到幻術的影響,有些不解地看著那些失控的屬下,最後,拿出槍,對上走過來的我和白蘭。

  “別費力了大公,”一把握住槍口,斯佩多慢慢用力,將那隻手|槍給壓了下去“以槍指人,本就是十分傷感情的事。”

  “這是什麼妖術?”聖克魯斯瞪著斯佩多,像在看一個鬼。

  “區區小把戲罷了,沒有實質傷害,”斯佩多偏偏頭,表情有些乖戾“大公如果再有出格的事,彭格列會向你展現更多的‘小把戲’。”

  “你們有巫女庇佑,所以才那麼猖狂……”聖克魯斯一口咬定,彭格列有問題。

  這不怪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超自然的東西,他不理解,所以會緊張,很正常。

  假如再告訴他我其實幾百歲了,他估計能破口大罵。

  “再說一遍哦,大公,”打斷聖庫魯斯的話,斯佩多豎起食指,貼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不是巫術,而是鵬哥來的能力,保護他人的能力。假如再打小Nian的注意,再懂侵略的念頭,彭格列不會放過你的。”

  最後那句不會放過你,斯佩多說的字字如刀,一招招刻在聖克魯斯的心坎上。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相信那位大公此刻真的收到了震撼。

  “當然,”收回面上可怕的表情,斯佩多又恢復成他輕浮貴族的散漫笑容“在那之前,上天,可能已經準備招您回去了,偉大的十字架。”

  “Nuhahaha……”囂張地仰天大笑,斯佩多領著我,旁若無人地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

  留下被活活震在原地的可憐大公和被幻術耍的團團轉的斯佩多。

  是的,現在斯佩多的幻術,還是耍人能力居多,殺傷力幾乎木有。

  假如現在彭格列對指環能力的使用程度就已經和十代那票小子們差不多了的話……他們早就去統治世界了,現在斯佩多也就用幻術嚇嚇人,之後那些可怕的名聲,大都是道上流傳的,互相吹捧出來的結果。

  和斯佩多離開時,我瞄了一眼附近的一塊小樹林,裡面,一抹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逝。

  我默默回過頭來,跟著斯佩多離開。

  看來,白蘭的跟蹤還是很順利的。

  用不了多久,這位大公就會暴斃,他與Giotto的約定就會完成,人情債欠下,日後好借好還。

  至於……你說拍阿諾德照片的事……

  他會要來這個時代,真的會那麼單純地是為了讓我看看初戀,順便讓他和初戀掐個架嗎?

  哈哈哈……表搞笑了。

  白蘭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會決定要做的事,若沒有更深遠的意思,怎麼會去做?

  我看的出來,我也知道。

  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回到阿諾德的住所時,遠遠的,我就看到兩個人站在門□□談什麼,看到我喝斯佩多,那兩人立刻停止,然後,女性提著裙子,小跑著就衝了過來。

  禮服還來不及換掉的艾莉娜,一頭紮進斯佩多懷裡,而後者,很大度地張開雙手,將少女穩穩抱住。

  “嚇死我了斯佩多,探子說,你們路上遇到了法蘭西的圍堵,我都要以為……”艾琳娜哆嗦著,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好啦,我的公主,現在不是好好的?放心。”抱著艾琳娜,斯佩多悉心安撫,摸摸對方的頭,笑的一臉寵溺。

  我白他一眼,決定不去妨礙人家談戀愛,慢慢走向住所。

  阿諾德安靜站在門口,看到我,表情有些緩和。

  “沒受傷?”他輕聲道。

  “一切太平。”我簡單回答。

  “那就好。”語畢,不苟言笑的男人微微垂眸,不經意間,嘴角牽起了淡淡的笑意。

  好聽的嗓音,重複道:“沒事就好。”

  我看著他,心裡突然充滿感慨。

  這一遭走下來,這個時代的歷史也就變了吧?

  艾琳娜不會因偷襲慘死,阿諾德也不會因我而發生意外。

  蝴蝶效應由此誕生,在未來,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

  一週後,白蘭回來了。

  他帶來了聖克魯斯病危的消息。

  十字架大公的身體狀況由他一手監控,若不是確認,人要不行了,他也不會這麼放心地回來。

  當然,回來的白蘭,沒有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而是一系列的瞪視。

  瞪地白花花少年一臉無辜,最後可憐地看著我詢問怎麼了。

  “咳咳……”我清清嗓子,淡淡道“我懷孕了。”

  “……”

  白蘭地臉上有了3秒鐘的空白,這模樣很好玩,看到這表情比能拍下阿諾德玉照還要有趣。

  然後,他聲音有些顫抖,雙手摀住嘴,道:“真的……”

  “恩。”我依舊平靜。

  最後,斯佩多忍不住了,白他一眼道:“你帶著一個孕婦來暗殺,還把他捲入危險中?這是個紳士該干的嗎?”

  話剛落音,阿諾德一手拷甩過去。

  白蘭大步走過來,非常順利地躲開了阿諾德的手銬,然後,一個熊抱,把我圈住。

  手有點緊,我剛有吃痛,對方有跟被燙到一般,迅速撤了手,道:“對不起對不起,太激動了沒控制力度……唸唸,什麼時候的事?要緊嗎?對不起,我居然一直都沒意識到……”

  不怪你……那次小木屋裡你我都比較激動,外加肯尼希那邊環境比較簡陋,沒藥沒套套……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男人啊……怎麼能泡到小Nian……”斯佩多扶額,眉角一陣抽搐。

  “這是孽緣……”我坦然。

  能在這個臭小子14歲就遇到對方,陰差陽錯讓對方喜歡上我,最後,又一鼓作氣追了10年。

  10年,石頭也該捂成土開花了。

  “怪我,怪我,我總是慢你一步,後知後覺,”白蘭承認道,一點都不含糊“我的事已經辦完了,回去就結婚。”

  “你能確保你的生命安全嘍?”我道。

  畢竟,我還不能容忍我帶著個孩子守寡。

  “我已經可以保證了。”白蘭微微一笑。

  三日後,法蘭西那邊才傳來消息。

  聖克魯斯因病暴斃。

  法國的攻打計畫因為他的死亡,換成了一個沒有經驗的年輕軍官,這軍官善於紙上談兵,一上戰場之後,就手忙腳亂了,結果,第一戰就吃癟,不敢再進軍了。

  彭格列所庇護的地帶,就此倖免於難,得到安寧。

  因為完成了Giotto的願望,白蘭被Giotto允諾,未來要幫白蘭忙,無論多大多難。

  當然,限於正當的事。

  看到這個正當,我都想笑。

  昔日黑手黨真純良,能延續至今,還真要謝謝斯佩多這類的人攪和幾下,把黑手黨變成灰色集團。

  否則,沒幾代就要掛掉的好嗎?

  而我,在那之後,也和白蘭回到了現代。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快完結了欸。。。

☆、現代

  去了一趟中世紀意大利,滿眼儘是尖頂建築以及馬賽克彩玻璃,回到了現代,看到白蘭基地那白花花的一片後,我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地方都是誰設計的,品味太差了。”

  聞言,身為BOSS的白蘭很無奈,道:“很難看對吧,但小正他們覺得,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所以基地設計的都是這樣。”

  “你應該向沢田看齊,他都自己設計基地的。”我提起那個已故的人,當場從他的基地逃出來,我有徹底觀察過那,確實清爽幹練,除了通風口太脆弱,即方便人出去,也方便人混進來。

  “他自己哪有那能力……都是諮詢建築設計師套過來的,他自己不會的。”白蘭碎碎唸著,對於被我拿去和別的男人比很不是滋味,哪怕是個已經死去的都不行。

  我瞄他一眼,道:“說實話,你覺得沢田綱吉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和他之後算對峙了那麼多年吧,作為對手,你覺得他怎麼樣?”

  “能怎樣,當BOSS,的都越長越黑唄。”白蘭小小,調出這幾日的戰況和新聞。

  還沒看幾行,他手指一停,頁面靜止在某一列上。

  見他如此,我也看了看那條消息,一看,我就吐了下舌頭:“艾瑪……詐屍哦。”

  沒錯,照片上顯示的,正是沢田綱吉!

  不過……

  “沢田綱吉10年都是157嗎?一點點都沒長?”這也太悲哀了,我瞪著屏幕上那個小矮個,心裡吐槽著。

  身高沒達170,對男人來說算殘疾啊喂!

  白蘭支著下巴的手一滑,然後白我一眼:“唸唸,這是10年前的沢田綱吉。”

  蛤?

  我揉揉眼,又看了看。

  沒錯和記憶裡那一小只一模一樣。

  所以呢,這是10年前的沢田來這了?

  “把一個孩子送到這來幹什麼?”我啞然。

  “來消滅我啊,”白蘭懶懶回答,淺色的眼睛帶著一股複雜的情緒看著屏幕,半晌,道“所以,我才和沢田不對盤呢。”

  一個那麼瘋狂的首領,會讓少年時的自己來打現在自己都沒能力解決的對手,沢田,你夠瘋狂。

  比Reborn還變態的存在。

  果然,10年下來,Reborn已經徹底把你掰黑了。

  “他自己都不行,憑什麼認為年幼的他行?”我還是比較疑惑。

  “因為年幼的他有彭格列指環呀唸唸,”轉過身,白蘭為我解釋起來“當年我想要雲雀的雲指環來給你造身體,但沢田卻先一步把指環都銷毀了……說真的,那時候,我非常生氣。”

  說到這,白蘭的眼神晦暗了幾分,半晌,才道:“後來,其他白蘭告訴我,奶嘴加瑪雷指環也可以,我這才去找了彩虹之子,沒想到就著了他們的道,被借刀殺人了。”

  說完,白蘭轉回去,手指滾動鼠標,繼續瀏覽信息。

  “所以……我不喜歡沢田綱吉,唸唸還是不要提他的好,我真的會,生氣。”

  我一指頭彈在他腦門上。

  “啪”一聲脆響,把白蘭弄得一愣。

  我道:“小心眼了,他哪有你好?當年你身高170的時候,他才157好嗎?”

  被這吐槽愣住,半晌,白蘭別過臉,嘴角不自主地彎起來,憋笑憋地痛苦。

  “你這麼說,沢田的粉絲會動怒的。”白蘭提醒。

  “管他呢。”我異常大度。

  我首要任務當然是讓你開心啦白蘭,激怒沢田粉絲什麼的,怒意啊,請衝著我來!

  別擾了我家男人,他真的挺忙,而且有顆脆弱的小心靈,需要我注意照顧著。

  但是,不巧的是,白蘭的基地裡還出了個叛徒。

  名為入江正一,在他的幫助下,沢田順利幹掉了六吊花成員。

  雖然是假的,那也是戰鬥力好嗎?

  當成功入侵日本基地時,白蘭心情還不錯地跟沢田他們通話了,我處於好奇,也就站在他身邊,一塊看了,他們看到了白蘭,自然也看到了我。

  而那之後,卻有人直接來聯繫了我。

  那天白蘭正好要去西西里分部,我就獨自呆在了米蘭,晚上,用晚餐正準備去鍛鍊時,所在房間的陽台突然被人給從外打開了。

  我回過頭,就看到入江和雲雀走了進來。

  哦,不是回來後見到的那個成人云雀了,我看到的,是少年的雲雀。

  “不知兩位深夜造訪有何事?原六吊花入江正一以及……雲雀恭彌?”我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少年,不知道入江怎麼說動對方的,願意一塊來這裡。

  “初次見面,Nian小姐,”入江還是很有禮貌的,一鞠躬道“這次突然來實屬冒昧,但還是希望你能聽我幾句話。”

  我抱著胳膊,抬抬下巴示意他說話。

  “這樣的,現在戰況您應該也知道了我希望,你能隨我回去,去彭格列,加入我們陣營。”

  我失笑。

  到這時候了,還想拉我入夥?

  “你們從哪來的自信,覺得我一定會去你們那裡。”我彎起一個諷刺的笑,睨著入江。

  “你覺得,你真的瞭解白蘭嗎?”入江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他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嗯?”我點點頭。

  “他有告訴你,他曾因為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的原因,而困擾,無法控制自己,對吧?”入江轉念,提起另一件事“對尤尼的事,對彩虹之子的事,以及對沢田綱吉的暗殺,他有說,不是本意,對吧?”

  到這,他看我似乎起興趣了,便沉著臉道:“可是,並不是這樣。”

  “這裡面很多事,白蘭是早有打算的,不是別的他在干擾他,而是他已經決定要這麼幹的。”

  “當年他和沢田談判的辦公室正是肯尼希和伊諾千提特製的信號屏蔽場所,白蘭再怎麼受平行世界影響,在那裡面,他也……”

  “他也能保證絕對的意識自主權是吧?”我淡淡接上他的話。

  “你知道?”這下,換入江不解了。

  “嗯,肯尼希當初告訴我這個過,我也有留意那次暗殺,白蘭確實是自己一個子彈把沢田殺掉的,這個我都知道。”

  “那你還要站在白蘭這邊嗎?他絕對沒有善意的!”到這,入江有點急了。

  我搖搖頭,睨著他,平靜回答:“是的,他確實沒有多大的善意,但是,你覺得,我就是個善意滿滿,對世界充滿愛的人嗎?”

  這一問,入江啞然了。

  “我活了幾百年,”頓了下,我無視入江震驚的臉“百年間,什麼也也都遇過,所謂的背叛,陰謀也看的差不多了,想一塵不染那不可能,說真的,當年我會吸引白蘭可能正是這個,所謂臭味相投~”

  笑笑,我絲毫不在意地為自己抹黑:“基於情誼,我會幫助彭格列,當年,我確實很用心地幫了,幫地把命都送掉了。如今,白蘭把我救回來,彭格列還希望我繼續賣命給它嗎?不可能,這次,我的命是白蘭給的,我只可能為白蘭賣命了。”

  沒錯,白蘭不是個單純的人了。

  黑手黨干十年,說自己單純那都是在裝。

  可能為了不讓我怕他,他會稍稍掩飾下自己,就像我也會掩飾自己的曾經,一些不好的過往一樣。

  所謂的坦誠相待並不一定合適所有人,有時候,坦誠就像是在愛人面前把自己的皮剝下,血淋淋地呈現在對方面前,即讓自己疼痛,也會在碰觸時,將血染在對方身上,也會嚇到對方。

  這樣不好,我寧願他瞞著,然後我裝傻。

  他的心,確實已經黑了。

  但這也是一顆真心,我不能因為他顏色不好,就嫌棄它,不是嗎?

  見我這樣果斷,入江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最後,是雲雀發打了個哈欠:“困,走了。”

  說著,轉過身,就跳出窗戶。

  “欸欸?雲雀君?”見搭檔丟下自己跑了,入江登時沒了安全感,有些不甘地對我鞠個躬,就立刻跳出窗戶,跟著雲雀跑了。

  “這樣把人帶走,也省得給我添麻煩了~好學生啊,雲雀君~”我看著大開的窗戶,笑眯眯感嘆一句。

☆、舉案齊眉

  意大利戰場因為瓦裡安與加百羅涅的合作,發生了轉機,而日本方面,也是不斷發生“奇蹟”。

  24歲的沢田還是挺有預見力的。

  從14歲的他這麼一路披荊斬棘的前進和成長就能看出來。

  當然,他唯獨沒預見的,大概就是白蘭的想法。

  對於14歲沢田的長驅直入,白蘭並沒有刻意去為難對方。

  是的,假如白蘭真的想為難對方,大可以召集各類新式武器,對所標定的地區來一次無差別轟炸,等那些生懷者出逃時,召集米魯費奧雷成員圍堵,那力壓彭格列的火力和人員優勢,怎麼都能把你一窩端了。

  但這樣,是無法平息眾怒的,也不能得到真正的解決。

  假如白蘭沒死,彭格列失敗了,那麼很快,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彭格列出現,要打著“替天行道”的大旗幹掉白蘭。

  這樣就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對方滅掉,這樣一路血洗走來,到正好滿足了其他平行世界白蘭的願望。

  受我昔日教導的影響,咱的白蘭還是比較愛平靜的,假如能一次搞定所有的問題,他願意把眼下的地位財富都拋棄。

  首先,他聰明,錢想掙總有辦法掙,錢多了,配合他聰明的腦子,地位自然有。

  當然,該救下的人也是要救下的。

  米魯費奧雷西西里分部,某大型研發工廠中,白蘭、我,真六吊花齊聚一堂。

  “白蘭大人,這是什麼?”桔梗問道。

  “我託人造的,克|隆專用~”拍拍身邊的大鐵罐,白蘭笑眯眯道。

  “哈哼~克|隆我們嗎?”

  “對的,送死用,這樣就不用上戰場了~”白蘭說著,招呼科學家來取一行人的樣。

  “白蘭!我們上場也沒問題的呀,分分鐘能把他們打趴下!”藍鈴鼓著腮幫開始嚷嚷,覺得,不讓她去幹架就是對不起她的本事,瞧不起她。

  “乖,藍鈴,就是因為他們太菜了,我才不好讓你們親自去,太欺負人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做人要與人為善。”白蘭摸摸藍鈴的頭髮,認真教育著。

  這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好的,藍鈴以後要善待他們!”藍鈴揚聲。

  “不不,這個適合用於善良的人,不適合大眾,特別不適合黑手黨。”

  一路繞下來,白蘭成功將藍鈴繞暈了。

  也不怪藍鈴跟不上,這就轉十八彎的思維模式,我都要驚嘆一下。

  這男人,以後哄小孩絕對有一套。

  克|隆成果一共7個,因為白蘭也為自己造了個身體。

  “你覺得這個身體能完成戰鬥嗎?克|隆出來的殺傷力不夠大,可能騙不過沢田他們。”看著那個躺在保溫箱裡的白蘭,我摸著下巴細細考究,繞著對方看了一圈。

  “我親自上戰場。”身後,白蘭道。

  “恩?”我回過頭,不解看著他。

  “我親自去戰場,這個身體是備用的,”說著,白蘭走過來,和我一起看著那句克|隆出來的身體“我要完結那些白蘭帶來的困擾。”

  伊諾千提與肯尼希製作的信號屏蔽裝置自是不一般,當年白蘭與肯尼希討論這套裝置的反過來的用法,為的就是用在這幫白蘭身上。

  最後一戰時,沢田與指環裡的Giotto合作放出了大招秒殺白蘭。

  我那時站在西西里的基地裡,守著那具屬於白蘭的新身體,看著衛星畫面。

  Giotto欠白蘭一個人情,所以,他知道白蘭的情況。

  這樣,與沢田合作,殺掉白蘭時,他會放個水。

  反屏蔽裝置啟動時,將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的意念都封在白蘭的身體裡,最後,讓xburner秒成渣渣,而白蘭,則會逃脫,被裝置注入新的身體裡。

  就像當年,他把我的意念拉回來,注入新的身體裡的方法一樣。

  看著視屏裡,沢田小宇宙爆發,與他帥氣的祖先一塊滅敵人時,我還是感慨萬千的。

  這樣的沢田,會比這個時代的他更加成熟吧?

  白光之下,白蘭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最後絲毫不剩。

  看到這有些眼熟的場景,倏然,我記起很久以前一個夢。

  夢裡,白蘭穿著棉質的衣褲,一身純白,站在海灘上。

  略長的發絲遮住了臉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是微笑著的。

  微笑的白蘭,在離我很遠的地方,背後有光的翅膀,然後,他消失在原地,去了我無論如何也觸不到的地方了。

  回過神來,我關掉了視頻。

  轉過身去,我走到了培養罐邊上,蹲下身,伸出手,輕輕撫摸白蘭的臉頰。

  沒有靈魂依附的身軀,此刻冰涼的,摸上去沒有昔日依偎時的溫暖。

  我也會想,是否當年白蘭就是這麼看著我的身軀,等待這我歸來的那一天?

  如是這般,我才能理解,當年他的等待是多麼難熬。

  “快醒過來吧,我還等著你娶我呢,你的小白蘭叫什麼名字呢以後是不能隨意拋頭露面了吧,那我們去哪好呢……”絮絮叨叨說著,我看著他昏迷的臉,像是在問他,也是在問自己。

  問著問著,我就彎下腰,把頭靠在他胸口上。

  沒有呼吸和心跳的胸口,沒有什麼真實感。

  怎麼,還沒醒?

  漸漸的,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上來,幾乎要把我淹沒。

  總會有意外的吧?

  機器失靈?Giotto突然變卦了?瑪雷指環沒能保住白蘭的意識?

  ……

  各種思緒紛飛,我也緊張起來。

  雙目放空,我安靜地靠著,半晌,語氣驟變:“白蘭,我限你3秒,不起來我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3、2……”

  “起——來!”猛地,身下的胸膛發出一聲悶呼。

  一併的,心跳,呼吸,都運作起來。

  就像起死回生一樣,一切身體的機能恢復,白蘭吃力坐了起來,大口喘著,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你敢!”

  我咧開嘴,露出一個傻笑。

  “你再不起來我真去了!不然誰照顧我?誰照顧你兒子?”我哼哼著,“怎麼現在才起來,嚇死我了好嘛??”

  說著說著,那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漫上來,我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不由低頭揉了揉眼。

  見狀,白蘭艱難地伸出胳膊,把我往他胸口帶了帶:“我不好,適應新身體耗時太長,嚇到你了………………是個男孩?”前邊還是滿帶歉意的道歉,到了末尾,語氣突變。

  我抬起頭,道:“對啊。”

  “噯……我想再要個女兒。”白蘭遲疑道。

  “為毛?”我皺眉,兒子不好嗎?他不喜歡男孩?

  “兒子我也喜歡,但女兒可愛啊,我要當公主養~”白蘭笑的眼睛都彎了。

  “不准重女輕男,兒子女兒都是寶貝。”我義正詞嚴。

  “不是啦,還有別的原因。”白蘭揉揉我的頭,一臉寵溺地勸道。

  “什麼原因啦?”

  “以後再說,現在說太不和氣氛~~”

  當然,日後的某天,這個小秘密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在有女兒之後,白蘭真的做到了,像對待一個公主一樣,撫養那個女兒,寵溺之意濃地我都看不下去,不得不去勸勸。

  白蘭說:“女兒像你。”

  所以,他就想,好好地養大這個孩子,給她一切最好的,因為,我之前的人生那些奔波勞累和苦難,他都沒法參與,也沒法彌補什麼了。

  現在,有了個小Nian,他會自動把小丫頭,當成當年的我。

  然後,會有種“彌補當年缺憾”的感覺,他無法抗拒地想給這個小女孩一個最好最充實的童年。

  當然,他說歸說,最後,我還是很直接地把小Nian送給小白蘭和保姆照顧。

  自己男人當然要自己看好,別的女人不能染指,哪怕是女兒也不行!

  如是堅定著,我把小孩子都趕一邊玩兒去,然後,拉著某隻一塊去看夕陽。

  哦,忘了說了,那一戰之後,白蘭•傑索成為了歷史,黑手黨洗白,一切百廢待興。

  咱不需要多工作什麼的,讓六吊花他們去幹就成,白蘭住調度,生活一切OK。

  在新西蘭,白蘭盤下了一個小島。

  在此,建立了咱現在的生活小基地。

  一切,還是很美滿的。

  夕陽入夥,我和他坐在沙灘上,看著海水潮動,也看著夕陽漸下。

  難得的安逸。

  還有莫名的幸福感。

  “唸唸,怎麼了?”白蘭的聲音從上面飄過來。

  “覺得很圓滿。”我如實回答。

  漂泊那麼久,終於安逸下來了。

  “我也這麼覺得,很好。”白蘭頓了下,補充道“當然,也可以更好點。”

  “你要幹什麼?”我警覺,從他肩膀上抬起頭。

  “聽說野合很有情趣啊……而且,唸唸,我們再要個孩子吧,女兒兒子都行,小毛毛養起來很有趣的……”說著,某隻目光迷離開始湊過來。

  “你、你、你……別到處發情。=皿=!”我汗顏,開始後退,然後被抓住腳踝拉了回去。

  “好啦~這裡沒外人~~~”

  我頓悟,一手按在他胸口上,做最後的掙扎:“這樣的,上次你愛愛時中間套套掉了,現在我似乎是有包子的狀態,所以……”

  “沒、事!”已為人父的傢伙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地抓住我的手,順勢壓到“讓我們換個姿勢,看看能不能頂到孩子。”

  “No——”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順從吧姑娘……因為,這都是滿滿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更完了撒花嗷嗷嗷

  明天還會有個番外~講什麼呢?秘密~~~不告訴你~~~

  (正文完結)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TOP

☆、番外

  這,大概是那一戰5年後了吧。

  小白蘭有了,小Nian有了,小小蘭也有了。

  我徹底變成全職媽媽,要天天圍著這三個孩子轉。

  老大像他爸,粘我,老二像我,粘他爸,老三不知怎麼,誰都不親,就喜歡跟著藍鈴桔梗他們跑。

  那一天,三個孩子纏著我,讓我說說當年和他爸怎麼相遇怎麼戀愛的。

  我難得認真起來,真細細說了,說一半,一瞅,三孩子扎堆,睡得呼呼地。

  頓覺挫敗感,我把這事告訴白蘭了,然後批評他,當年追的方式太老套,所以才把孩子們都說睡著了。

  白蘭異常無辜,告知我這是他最認真的一次追女生。

  我懷疑看著他,表示不信。

  “真的,我以前從沒那麼認真追過一個人。”白蘭如是回答。

  到這,我轉念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你那次回意大利,倒是見過了我的初戀,那麼,你的呢?”

  “初戀……啊?”白蘭若有所思摸摸下巴。

  “誰啊~~”我笑眯眯問。

  “啊——那個算不算我不知道,不過記不太清楚了~”白蘭最後,彎起紫眼睛笑著回答我。

  這是明顯的敷衍!

  我心裡哼哼著,小算盤噼裡啪啦打響。

  5年的科技發展還是不錯的,於是,我聯繫上肯尼希,讓他幫我改裝了當年白蘭借我手穿越百年回阿諾德他們世代的機器。

  改成了便攜式的,體積小了,但功能有些損耗,大概只容我在那個時代呆幾個小時。

  不過,這夠我看清他初戀什麼模樣了。

  那天晚上,臨睡前,我和他嘮叨了1個小時的關於初戀的問題,終於,把他嘮叨睡了,然後,我把機器小心連在白蘭身上。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說了那麼多初戀,我覺得,白蘭今晚要做夢,哪怕看不到初戀的畫面,也該在腦海裡被“初戀”二字刷屏。

  然後,我把視覺成像器連在自己眼前。

  大概1小時後,白蘭開始做夢。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小鎮子裡。

  身邊,是馬路和不多的行人,看衣著,都比較老式,而面前,是一個幼稚園。

  此刻為放學時間,老師在對離去的孩子們,揮手說再見。

  前來接孩子的人們,有老有少,看穿著或開著的車來,都不是一般人,看來,這個幼稚園裡的孩子都是好家庭的孩子。

  然後,我很眼尖地,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小腦袋,非常鬼祟地拉住了一個拎著孩子的老太太的衣角,垂著臉,若無其事地,跟在別人後面走出了幼稚園。

  這孩子是偷跑呢。

  我一秒反應過來,而在對方走出大門,抬起頭,昂首開跑時,瞄到了對方紫色的眼睛。

  窩巢,白蘭!

  我立刻拔腿跟上去。

  小孩子腿短,我自然很快就跟上了對方。

  然後,就看到小孩子被兩個混混模樣的人,摀住嘴帶進了小巷子……

  “這個孩子穿的好,應該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混混一道。

  “說不定能勒索到不小的錢。”混混二道。

  我看著兩個準備賺大錢的熊青年,無奈搖搖頭。

  綁黑手黨的兒子,等死吧……

  “咳咳,兩位。”我站在他們身後,拍拍手,引得二人回過頭來。

  看到兩個炮灰臉,以及在他們手裡,被捂著嘴的小孩子,幼|齒白蘭瞪著圓溜溜的紫眼睛,裡面滿是看淡人生的平靜。

  我皺皺眉。

  這樣的眼神對4、5歲的小孩子來說,太不和諧了。

  “兩位,麻煩放了我小弟好嗎?”說著我活動筋骨,慢慢走向他們。

  “否則,把你們種在土裡哦。”

  3分鐘後,我拉著小孩子,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巷子。

  被我牽著,小白蘭並不說話,也不看我,紫色的眼睛平靜直視前方,也不跑,也不問我是誰。

  最後,是我打破沉默道:“白蘭,為什麼不乖乖被接回家而是偷跑呢?”

  聽到我準確叫出他的名字,小男孩一頓,慢慢抬起頭來,無神的眼睛打量我一圈,到:“媽媽不來接我。”

  “嗯?”我沒聽懂。

  小孩子臉轉回去,繼續道:“媽媽被放在地下了,不來接我,我要去找她。”

  這時,我大概意識到,這時什麼時代了。

  白蘭5歲時母親去世,之後由父親和一窩黑手黨手下撫養大的。

  這時候,估計就是他成為單親少年的時候。

  於是,我道:“你媽媽被放在哪?我帶你去。”

  這時,紫眼睛瞪大,看向我:“你不捉我回去?”

  “老傑索又沒雇我,我沒必要為他賣力。”我聳聳肩“今天心情好,你想幹什麼我都帶你去。”

  他母親安葬的地方,我知道,就在這個小鎮的西南側,步行不過十幾分鐘。

  這世界給我的時間還是可以讓我去這個地方的,於是,我拉著小孩子,慢慢往那走。

  有這個做鋪墊,我們路上成功交談了。

  “大姐姐哪裡來的。”

  “未來。”

  “哦——為什麼幫我呢?”

  “因為喜歡你啊~”

  “欸——”臉紅臉紅。

  “唔,是喜歡未來的你,未來的你很優秀的。”

  “現在的我也很優秀,”小孩子慢慢道“班上的女孩子都喜歡親我的臉。”

  “那是你長得漂亮~”我笑呵呵回答,還不至於吃小孩子的醋。

  “她們都說,長大後要嫁給我。”小孩子繼續補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 ̄デ ̄哼……”

  哪怕是小孩子,這樣的事還是挺難忍的。

  這些短小的對話讓路途變得不再遙遠無聊。

  很快,那塊私立的小墓地就出現在眼前。

  兩邊是綠意盎然的小道,而黑石墓碑上,光滑的表面刻著每一位逝者的生死之時,個人簡介。

  白蘭記憶力不錯,很快找到他母親的墓碑。

  那位高挑優雅的意大利美人此刻在墓碑的照片上,笑的安詳。

  我蹲下,看著白蘭將路上收集的小花,放在母親墓碑上。

  然後,他站在墓碑前,沉默很久。

  他不說話,我也就不打擾他,讓他安靜地站著。

  直到,孩子自己開口。

  “本來,今天我是打算來找媽媽的。”稚嫩的童聲,開始訴說起自己的事。

  “那天,我夢到了,媽媽說,想我了,想見我了,所以,我打算去找她,大概,跳進鎮子上的小河裡就行了。”到這我立刻抬起頭,頓覺不對勁。

  “但,被那兩個人攔下了了,而後,又被你給攔住了……”說著,小孩轉過身,好看的眼睛裡面一片沒落。

  “開玩笑,那個媽媽辛苦把小孩生下來後,希望他早點死呢?”我站起來,大聲道。

  也許我聲音比較嚴厲了,讓小白蘭臉上劃過一絲膽怯。

  “可是……媽媽那樣子看起來很寂寞。”

  “小笨蛋,你知道生小孩多痛?單這點,做媽的就不會希望孩子早夭。”給這傢伙未來生了三個娃,我深知這點“何況,寂寞就一定要媽媽陪你嗎?”

  “那怎麼辦?父親總是很忙,我每天都是他的手下來接。誰會陪我?”白蘭倔強道。

  於是,我認真地豎起食指,指向自己。

  “我這不就出來了嗎?”

  “你看,你剛遇到危險,我就來了。”

  “又陪你看媽媽,又陪你聊天,而且,不妨告訴你哦,未來也是我陪著你。”

  是的,還拉著三個小毛毛一起陪著你,你若不知足,我就讓你知道生小孩有多痛!

  “我才不要你陪我。”小孩子一臉傲嬌別過臉去。

  我白他一眼,再瞄到小鬼臉上的紅暈時,決定不跟他計較。

  這傢伙少年時也是一傲嬌,現在時間不夠,以後看我慢慢掰直你。

  然後,我走到墓碑前,看著白蘭媽媽的照片,開始嘮叨:“好久不見啊婆婆,我是你兒子未來的妻子Nian。”

  照片裡的女人,依舊溫和地笑著,一邊,白蘭微微把臉轉回來,瞄我一眼。

  “以後呢,你家白蘭我會好好照顧的,雖然現在不行吧,但不用太急,他14歲我會遇到他,他25歲時,我會和他在一起,然後,就一直在一起,我們會有三個孩子,會在新西蘭一個小島上成家,會充裕快樂地過每一天……所以,你就別那麼急著把兒子叫過去陪你好不好?你的兒媳婦,孫子,孫女,都需要白蘭,他們需要他們的丈夫、父親,而他們,也會給白蘭帶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說到這,我牽起嘴角,因未來那圓滿的生活而微笑:“這樣白蘭就不會寂寞了,為人母親我知道,看著這樣幸福的孩子,自己都會充實起來,怎麼會寂寞呢?”

  語畢,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硬幣,道:“所以,同意讓白蘭那麼幸福下去,就給我來個正面~”

  說完,我把硬幣拋起。

  閃亮亮的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穩穩落在我手裡。

  “是哪一面?”方才還傲嬌的小孩子緊張地湊上來看。

  我狡黠一笑,張開手。

  正面的鐵匠圖案,非常明顯。

  “喏,你媽媽很贊成~”我回答。

  孩子看著那枚硬幣,半晌,終於,嚴肅的小臉,露出了些許笑意。

  “謝謝。”

  我點點頭,把硬幣收起來。

  “那麼,現在,回去把,你父親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拉著小孩子,我帶著他,回他的住所。

  路上,他突然問道:“Nian,是你的名字?”

  “唔,算是吧,真名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你可能不好讀,叫,何唸唸。”

  “hehe……nian……”小孩子認真地學起來,最後,很艱難地讀出一個挺慘淡的發音。比較受挫折的孩子,喃喃道“這是什麼意思啊……挺拗口的……”

  “就是,唸唸不忘的意思。”我回答“要記得我哦,我在未來等你來找我。”

  做到了,你就等到我了。

  就如15歲時那場死亡,之後,你等我10年,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現在,你需要等10年,才能等到我們的初次相遇。

  “嗯,我回去找你的。”小孩子認真道。

  ***

  大概走到白蘭家前,眼見幾個黑手黨前來迎接白蘭時,我的世界就到了。

  眼前耍一下變黑,我伸手,拿掉了眼前的眼罩。

  坐起身,我迷糊地看著外面的朝陽,低頭,看到身邊白蘭正哼哼著,逐漸轉醒。

  然後,我開始反思。

  這走一遭,怎麼沒看到那個初戀呢?

  於是,我不屈不撓把白蘭給搖起來。

  “喂喂,你幼稚園時那些說要嫁給你的小破孩,哪個是你初戀啊啊!!”

  一臉茫然地白蘭,被我搖著,睜開眼睛。

  “初戀?”白蘭茫然地揉揉眼“啊——那是個很成熟的女性啦,在我遇到綁架的人時,救下我,還帶我去看我媽。”

  我一愣,手鬆,他又躺會床上。

  窩在被子裡的男人哼哼著又捲起被子:“當年覺得這樣成熟的大姐姐最好看了,所以我14歲就對老師你很感興趣啦,品味什麼的,在幼年就定了。”

  大姐姐……

  我揉揉睡亂的頭髮,失笑。

  艾瑪,還真是陰差陽錯。

  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完結撒花~

  所以呢,白蘭的初戀還就是女主~~

  到這呢,老師年年二十二正式完結~~

  小天使們,下篇文債見!!~~

  (全書終)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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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時空的白渣渣們
真是耍得一手好助攻
節操最後撒了一地
造人事業停不下來腫麼破?
逗比文風溫馨向 ( 誒
可輕鬆閱讀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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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讓夜玥更好喲!!
信手寫下幾行詩句,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我是九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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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女主還真是對我的胃啊
而且刷揍敵客家二少好感的方式居然是SM啦哈哈哈哈女主果真女王霸氣
白蘭是個好男人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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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90101 現金 +4 認真回覆 2015-4-19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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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很好看的文!!!!!!!!!!
因為自己三觀實在太正了(?)
所以真心扛不住師生戀的題材
怎麼看就覺得怎麼奇怪..........太違背倫常了>___<
但也許是一直以來看家教,對白蘭的條件反射就是:這貨夠變態(?
因此!!!!!!!!!!!!!!!!!!!!
喜歡上老師和老師在一起什麼的,超合理超正點(喂

很喜歡女主角的性格!!!!!!!!!!!!!!!!!!!!!!!!!
也很覺得最開始對阿諾德的深情很棒--->用生命愛過的人
後面和白蘭的苦難相愛,也滿棒的~~能夠真的好好的在一起,超感人T__T(本來真的以為難道要悲劇了?!
和幾個彩虹之子是好基友的設定很讚
友誼誠可貴,一起喝酒互相調侃什麼的最有愛了
--->即使是十年後和拉爾的反目,雖然很可惜,但那種糾結的仇恨感很唯美(咳

這篇的白蘭超級努力,而且也沒那麼變態(?)
真可說是暖男暖男阿~~(想到女主瀟灑強悍又調戲各小鮮肉的樣子,就覺得特別有魅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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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90101 熱心度 +2 誒誒、最期待尼的長評了~ 2015-4-25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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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呢∼
這文的設定真不錯∼女主強大又不萬能,善良又不濫好人^_^
這裡的白蘭真是一往情深,連初戀都是女主∼
故事情節也很流暢,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是有點可惜彭格列那邊的友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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