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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螢火》作者:葉殘心【完結】

第三章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是致歉,咱正在畢業實習,雖然工作不忙,但每天被晾在一邊反而更累人,加上咱夜貓子習性扭轉過來著實痛苦,最近很少上網,難得逛一圈晉江又不知在抽什麼風——當然,以上都不能作為天窗的理由。

  一次性送上萬字的文章來表達歉意,至此,本文正式完結。

  因為沒有經歷過而短暫期待著D級拔草遛狗撿垃圾任務的螢火,在第N次拿到任務單時終於還是悲憤了。

  萬惡的特權階級!

  D級任務中也有分純粹浪費時間體力的和借著簡單任務來進行基礎練習的兩種類型,他們這個小隊接到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後者,就好像日向日足板著臉在對他們念「修行修行」一樣。

  樹也爬過了河也渡過了,到懸崖上摘個草藥如同逛自家後院,在別的小隊仍在千篇一律的D級著時,他們已經拿到了第一個C級任務。

  ——護送重要文件。

  螢火難免又想起了寧次那次的意外,在出村時神經繃緊,倒要比她一個人出A級任務還認真幾倍。不過看著背著背包,一路上腳步輕飄飄就差沒在嘴裡來一句「太陽當空照」的三小,她只能苦笑。

  木葉志願成為忍者的孩子在學校畢業之前,基本上都沒有出遠門的機會,這幾個傢伙……該不會把任務和郊遊搞混了吧?

  忍者的腳程極快,就算時間充裕沒有特意趕路,傍晚時也到達了火水兩國的邊界。本該是卸下行李休息的時候,三個小傢伙緊緊抓著背包帶,眼巴巴地瞅著螢火。

  「休息得如何?」

  小鬼們齊齊點頭,然後一同望向不遠處的樹叢。

  「出來吧笨蛋鯊魚臉,真以為我們會不知道你在那裡嗎?」

  螢火作歡樂狀,不愧是名門世家,說話不饒人這一點和佐助當年可真是別無二致。

  「……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帶出來什麼樣的學生。」鬼鮫側身從樹下的陰影走出,手按在鮫肌的刀柄上,「好久不見了啊,千隱。」

  雖然幹柿鬼鮫很有禮貌地對「故人」打著招呼,但對方似乎根本沒有回禮的打算,反倒是對身後的學生們進行現場打氣:「回村子之後你們盡可以向朋友們去炫耀,第一次離村就碰上A級的討伐任務可是相當不多的。」

  「老師,那個人正在瞪你……」

  「敵人雖然說不上弱,不過當年佐助他們也是第一次離村就幹掉了鬼人再不斬,我的弟子當然不可能比卡凱西的差!」螢火大氣地一揮手,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過凜然的弧度。

  「所以說,老師……」勇太弱弱地提醒著,並試圖從同伴那裡尋得共鳴,可轉頭一看,花火公主青筋迸出已經擺好了柔拳姿勢,平時少言的千草也凝神屏氣進入了戰鬥狀態。

  無論誰,都是鬥志滿滿的樣子,除了小隊裡唯一的男性。

  「你的學生……真是奇怪。」鬼鮫得出了這個結論。

  螢火瞥了眼幹柿鬼鮫奇形怪狀的臉,「奇怪」這個形容詞難道不是為這個人度身打造的嗎?

  「呐老師,又沒有人出錢雇我們去打倒這個大叔,再說他的目標是你吧……」勇太超級沒幹勁地抱怨著,「我們不可能是這種水準的忍者的對手的,是不是該跑路先?」

  「笨蛋!說話之前看看情況吧,在這裡逃跑了的話一輩子都要做喪家之犬了!」花火雖然在對後方的勇太說話,視線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鬼鮫身上。她乳白色的眼睛周圍泛起青筋,也擺好了柔拳的起勢。

  但是顯然,勇太想放棄的心情不是花火幾句話就能打消的:「所以說啊……」

  千草打斷了他的話,向來無言的她難得開口總是言簡意賅,還為了表明態度往旁邊邁了一步保持距離:「特訓,你自己去。」

  「……」勇太被這句話噎得再也不敢提「逃跑」兩字,他偷偷地瞄了眼認識還不久的老師大人,果然,螢火唇邊帶著無比淑女的微笑——但是在他們這群學生眼裡,那絕對是大魔王的笑容。

  天底下有哪個老師會對剛出校門的學生狂轟濫炸一上來就是地獄式訓練的?除了這位沒有別人了吧……

  「啊啊,這種沒有絲毫好處的戰鬥……」

  「那就這樣吧,結束了這次任務帶你們去溫泉旅館,當然是我請客,勇太少年你可得不要大意地上哦∼」

  「什麼『上哦』,裝可愛也有個限度啊喂……」小少年歎著氣將腰挺直,正打算用中程攻擊忍術來輔助兩位躍躍欲試的女暴龍,卻在瞬間臉色慘白,滿臉冷汗,連動動小手指都做不到。

  老實說,鬼鮫現在很不愉快。雖說來之前就對千隱的那張毒嘴有所戒備,但這次見面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還是觸動到了他的自尊心——幹柿鬼鮫,這名字都能止小兒夜啼,他就只值一趟旅館的費用?

  心情不好,自然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就算那是剛出學校的小毛孩也一樣。

  ——然而在從鬼鮫處散發出的近乎實質的殺氣下,真正無法動彈的,也只有中村勇太一個。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花火和千草一左一右沖了上去,進行著一人封住鮫肌,一人主攻的聯合作戰。

  無論是出身名門的花火,或者是暗部家庭中長大的千草,對高手的殺氣早已經歷過太多次,雖然還不能完全不受影響,但行動自如都沒問題。資質以及駕馭著的技巧,她們都無可挑剔。

  再過幾年,她們中任何一人都不會遜色於幹柿鬼鮫,但現在還——太早了。

  以速度彌補著經驗的缺少,在兩個少女讓人眼花繚亂的嚴密攻擊下,鬼鮫可以說是安如磐石,一把大刀舞得水泄不通。

  「……花火!」

  可以說是捨身般地近身攻擊,千草終於得手了一次,在收掌的同時,她大聲叫著同伴的名字,兩人一齊向後疾退。

  鬼鮫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雖然只是很小的變化,但看在同級別的忍者眼裡,自然是一目了然。

  「你們幾個……不長高點可不行,回去每天三瓶牛奶。」果然打不到要害,還是身高問題吧,目測鬼鮫似乎有兩米,和小傢伙們差了有兩個頭。

  兩個小女生苦著臉喘氣,連回望發號施令者的餘裕都沒有。她們雖然勉強保持著站姿,但身上也已傷痕累累,過於激烈的動作把體力也耗得差不多了——無法立刻進行反對,就是明證。

  「千草?」

  短髮的少女俐落地將自己身上幾個比較嚴重的傷口止了血,抬頭答道:「沒問題。」

  「沒問題才怪!」花火粗魯地一把揮開千草想為她治療的手,「別想瞞過我,你先把自己弄好了再說!」

  千草一身黑衣,除了白眼日向,別人是沒法從外表看出她真正的傷勢的。即使被說穿,她依然不依不饒地拉住花火的手臂,眼巴巴地看著她。

  因為幼時父母未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決心以醫療忍者為努力方向的千草,一旦固執起來,無人可擋。她的這份倔強,花火已經領教過好幾次了。

  多說無用——千草是該理論的嚴格執行者。

  一邊用忍術為花火處理著傷口,千草一邊還警戒地盯著鬼鮫,不過她的擔心算是落了空。不管是剛才的戰鬥還是現在,幹柿鬼鮫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幾個小鬼身上。

  他所注視著的,是螢火至今還籠在袖子裡的一雙手。

  因為莫測,所以可怕。

  「你還不打算出手?」

  對鬼鮫的問題,螢火聳了聳肩作答:「他們有向我求救嗎?」

  「……」鬼鮫沉默著,然後咧開大嘴,嘲諷地笑著揮刀向三小砍去:「這樣你也不出手?」

  千草的絕技,是醫療忍術的反應用,即將加速細胞活化的術改為促使細胞衰老死亡的技術。但是,對沒有經歷過生死場的她來說,是不會明白的——哪怕是廢了一條腿,甚至是雙手雙腳,用嘴銜著手裡劍……就算是連武器都沒有,也會咬斷敵人咽喉的戰鬼。

  傷了一條腿,根本不足以成為幹柿鬼鮫放下手中大刀的理由。

  「真是不幸的小鬼們,遇上了這麼無情的老師,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了。」

  螢火依然未動,花火和千草咬著牙擺出防禦姿勢,但一邊一人被往後一丟,勇太從兩人之間躥了出來,雙手的手裡劍格住大刀。

  從開戰以來一直無所作為的少年發出驚人的怒吼,伴隨著從手裡劍裡奔流而出的電光。他怒氣的物件與其說是幹柿鬼鮫,倒不如說是剛才那動彈不得的自己。

  並沒有人責怪他,以那樣的對手無法動彈本來才是理所當然的——他可不像花火千草那樣家學淵源。

  勇太繼續大吼著用力格擋,眼睛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充血發紅,被丟到後面的兩位少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張著的嘴巴根本無法合上。

  「這個小鬼還能動?」

  鬼鮫皺了皺眉,為手上傳來的酥麻感。交際能夠吸收查克拉沒錯,但這電流似乎沒那麼簡單。

  「當然了,勇太可是我看中的孩子。」

  螢火以一種「千里馬也要伯樂識」的自滿語氣炫耀著,袖子裡結了好久的印完成最後一個步驟,草地變成稀軟的沼澤,將站在上面的兩人吞入。

  勇太大口喘著氣,一副腺上激素嚴重超標的樣子。他轉過頭,不滿地說道:「什麼啊,你不是早有準備嗎?幹嘛不救千草和花火。」

  收回蛇手任由小少年癱坐在地上,螢火屈起食指給了他一個爆栗:「還敢抱怨,要是我先出手,你一生都是喪家之犬了,這樣也沒關係嗎?還有……我不是說過無數遍,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別用這種自爆一樣的招式!」

  除了拿全部查克拉發出一擊,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勇太默默地扭過頭去。在這裡頂嘴絕對會把剩下那半條命也送掉的。

  螢火又順手敲打了下勇太的腦袋,力度相當不小:「戰鬥中不准移開目光。」

  戰鬥?「幹柿鬼鮫不是已經……」

  「我一向以最大的惡意來推斷敵人的佈局和實力。」螢火說完,無視了沼澤中不斷掙扎近於沒頂的「鬼鮫」,「花火?」

  「等一下。」日向小公主急忙回過神來,調動僅餘不多的查克拉發動白眼,搜查之後指向泥地邊的一灘水:「那邊,有查克拉的感覺。」

  「哼哼,現在的小鬼都挺了不起的嘛。」鬼鮫見隱藏不了,冷哼著從水裡升上來。

  螢火點著頭,雖然立場相反,但對他的觀點還是相當贊同的。

  拼了全力要是還連拖拖敵人的後腿都辦不到,一開始她就不會對他們抱有期待了。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勇太,也具有非常特別的靜電體質,是天生的雷屬性。

  三個小鬼對現狀有些無法理解,他們不明白,在行動力受限制的情況下,幹柿鬼矯為什麼還能那麼鎮定。

  「啊……那是因為他有幫手。」

  花火最驚訝,因為她沒有找到任何人的蹤影;鬼鮫其次。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是說了嗎,要以最大的惡意來推斷敵人的佈局和實力。」螢火滿不在乎地說著,「難道你們覺得我是個輕易會拿學生來打前鋒的惡德老師?」

  難道不是?鬼鮫的眼裡明白地寫著質疑。

  「真失禮。」螢火不悅地說道,「還不打算把幫手叫出來?本來你就不可能勝過我,現在連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打算放棄了嗎?」

  就像鬼鮫戒備著未出手時的她一樣,她也在戒備著鬼矯身後的不明後著。

  「……她都這麼說了,要怎麼辦,斑大人?」

  有帶著波紋面具,身穿紅色風衣的男人從陰影處毫無徵兆地現了身。一瞬間,三小看到了他們向來淑女風微笑著的年輕上忍老師如同被冰封了般的嚴酷表情。

  「宇?智?波?斑!」螢火幾乎是從聲帶中將這幾個字擠了出來。

  「啊呀,討厭啦,小螢火不要那麼凶地叫人家嘛。」阿飛——宇智波斑掐著腰扭了扭,「好久不見了,來為難得的重逢來歡呼一下吧~」

  「你?去?死!」

  聲音還在空氣中顫動,螢火揚手撒出一把苦無的同時,人已欺前,出現在了避開手裡劍的宇智波斑身後,手中利刃毫不猶豫地割破對方咽喉……的部位。

  然而就像落了空的苦無一樣,手裡劍也沒能達成主人希望它達成的目的。

  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但卻絲毫撼動不了宇智波斑此人的存在,他甚至連衣角都沒有被劃破。

  「知道嗎,千隱,現在的你有個致命的弱點。」宇智波斑用非常溫柔的,也讓人毛骨悚然的語氣開口說道,「滿手鮮血的你……怎麼可以去奢望普通人的幸福呢?」

  螢火下意識地回望,然後折返,硬生生趕在雨雲一般的手裡劍落到地面之前護在了學生們的身前。

  忍者的戰鬥方式中,體術的機動性最高,這是鐵則。她沒有其他選擇。

  ——映在三小眼裡的,恐怕是他們這一生都難以忘卻的畫面。

  「老……老師?」千草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我現在就給你治療,馬上就……」

  然而螢火仿佛毫髮未損一般地站直了身,一揮袖丟出四支手裡劍分別刺入東西南北的四處,將小傢伙們圍在陣中:「勇太,保護好花火和千草,援兵很快就會到了。」

  中村勇太沒有猶豫,他點點頭,一連串複雜艱深的印結得毫無錯誤。以他的年紀,要獨自展開結界術是不可能的,但將結界啟動已經算不上難題。

  回過神來的花火要往結界外撲,被勇太一手拉住。

  小少年自己也非常不甘心,但還是拉住激動中的花火死死不放,喃喃地重複著同樣一句話——「這裡,已經沒有我們能做的事情了。」

  頂尖忍者的廝殺,他們完全插不上手。大概就算身處其間,也會被那狂肆的殺氣撕裂。

  丁零噹啷幾聲脆響,那紮入螢火背後的手裡劍紛紛落地,暗色的布料雖辨不出內裡情況,但從金屬上殘餘的血跡來看,傷勢並不很重。

  宇智波斑腦殘地捏著嗓子哦哦驚歎了幾聲,心底裡比較同情當年的音影蛇眾,為他人作嫁衣裳大概就是說他們吧,花了半輩子開發出來的東西都被人輕而易舉地偷了師,不可謂不可悲。

  「忍術只分我感興趣和不感興趣兩種,沒有我學不會的。」螢火手裡握著手裡劍,面無表情,連眼神也變得無比冷酷,「比如說……四代仗以成名的那個『飛雷神』也不例外。」

  「!」

  「晚了!」

  在宇智波斑開始瞬身的同時,螢火也從原地消失了蹤影,一時間,滿場只見極為相似的黑中帶紅的身影到處閃現,快到讓人分不清誰是誰的程度。

  眼見著花火冒出了粉紅色心心眼,勇太放棄向她尋求答案,轉頭對同樣忍者家庭出身的千草問道:「『飛雷神』是什麼?」

  「我也只聽暗部的前輩們提起過名字,據說那就是四代目被稱為『金色閃光』的由來。」

  除此之外的,連千草都無法確知,畢竟那是在她出生前就已經戰死的人,從未有過接觸。

  而就在結界中的對話進行的短短時間,戰局又發生了變化,黑色的身影之一突然脫離了兩人之間的糾纏,出現在猝不及防的鬼鮫身後。

  正無所事事的幹柿鬼鮫當然也不只是閑著,雖然從「沒興趣二打一」轉變成了「沒辦法二打一」,但他還是保持著相當高度的警戒,不管怎麼說,對手是那個從不按牌理出牌的千隱千殺,再警戒也是應該的。

  長年戰鬥積累的經驗和直覺讓他險險地避過那一擊,除了手臂上無關痛癢的一道小血口之外。

  但是,面前一閃而過的那個充滿血腥殺氣的笑容,讓他本能地預知到大事不妙。

  讓千隱千殺經常能一舉得手的最大功臣,那就是——毒,可以瞬間麻痹全身的致命的神經性毒素。

  「為什麼……」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鬼鮫就滿臉黑氣地倒地不起。

  飛雷神之術是要先做好標記才能進行無視時空間距離的高速瞬身,和千隱有過短時間肢體接觸的宇智波斑也就罷了,鬼鮫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下了標記。

  「用查克拉作標記可是我在學會飛雷神之前很久就完成了的。」螢火不帶感情,冷淡地解釋著。敗者最後的疑問,好歹也得回答一下。「別擔心,不會致命的,村子那邊還有很多問題需要你去解答呢。」

  但是,順帶送出了些小禮品的千隱,本著等價交換原則,同樣也被宇智波斑抓到了空隙。高速的瞬身本就因為難以被敵人確認位置而有效,若是被預知了出現的方位,那麼那會是致命的。

  某種意義上,宇智波斑利用了這一點。千隱會向鬼鮫動手以期打破僵局,這實在不難猜,只不過當事人就算猜到了也躲不過罷了。

  一個照面的功夫,螢火就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和鬼鮫那種擦傷不同,劃破的衣袖下,傷口深可見骨。

  「嘖嘖,」宇智波斑晃了晃一根手指,「遊戲中分心可是不好的啊,小螢火∼」

  「老師!」

  「沒事,飛雷神本就不是需要結印的術 ,廢了一隻手也沒問題。」螢火捂著流血的右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問題不在那裡吧。」年輕的,充滿活力和朝氣的聲音從他們背後的樹林裡傳出,鳴人大咧咧地從樹枝上跳下,比出兩根手指:「喲,援兵登場!」

  木葉奉行四人小隊制度,來者當然不止他一人。

  愛恨分明的花火驚喜地叫著:「小櫻姐姐,宇智波,死狐狸,還有那個誰來著……」

  現場飄起了不亞於鳴人閃亮度的陰森鬼氣:「……我是油女志乃,雛田以前的同隊成員,名字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吧……」

  宇智波斑不慌不忙地背著手站在那裡等他們敘舊完畢,面具下的臉笑嘻嘻地說道:「原來如此,就算是提防得再嚴,也不可能查到蟲子身上,我還以為你想求援肯定會用通靈獸哪,哦呀,特意磨蹭了一下午才走到這裡也是為了這個嗎?」

  螢火無視了他的發言,退後幾步讓出戰場第一線,吞下幾顆丸子後由小櫻為她治療著傷口,不過援助的會是這些成員,她還真是沒有預料到。

  「寧次出任務不在村裡,宇智波鼬為我們拖住了絆子,我們才能過來的。」

  前者她當然知道,後者麼……螢火瞥了一眼佐助,可以理解。對鼬來說,血洗宇智波的事實並不能用「有幕後黑手」這樣的理由掩蓋過去,這點她這個搭檔再清楚不過了。

  沉默的志乃飄過去,和螢火擊掌之後,對暗號一樣說了句「pass」。螢火疑惑的視線轉向小櫻,後者苦笑著為她做出解答:「小隊的隊長是志乃,不過到了現場後,指揮權移交給比較瞭解敵人情況的你……」

  「你們都不准出手。」佐助打斷了小櫻的話,看也不看隊友直接向前走去,「這個人……是我的獵物。」

  「慢著佐助,你的心情我瞭解,宇智波斑也殺了我的父親,好色仙人也……」鳴人頓了一頓略去那些讓他神色黯然的名字,「對方不是一個人就能打贏的角色,這裡還是大家一起更有勝算吧!」

  「指揮權啊∼」螢火笑眯眯地重複了這幾個字,然後揚聲說道:「鳴人別去管他,不過,志乃,援護拜託你了。」

  「但是螢火!」鳴人不情願地大聲嚷嚷著,佐助沒有出聲,只是以血色的眼瞳進行著威脅。

  螢火繼續笑眯眯笑眯眯:「這是上忍命令,萬年下忍們∼」

  此話一出,鳴人和佐助的身體都是一僵。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原因與中忍測試擦肩而過的他們,現在正處於找不到人和他們搭檔參加考試的窘境,此事在木葉忍者圈子裡已經成為了一大笑談。

  耷拉著肩膀不情不願地走回後方,鳴人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就是三代五代欽點的接班人,木葉的前途真是岌岌可危啊……螢火歎了口氣:「小櫻繼續替我治療,至少恢復到足以行動的程度,鳴人嘛,我這裡有個很好玩的作戰計畫哦。」

  鳴人的表情從抱怨到發青到冷汗如雨,雖說是自己人,此刻的螢火在他眼裡也已幻化成了大魔王。

  「這個計畫,真的沒有問題嗎?聽起來不太可靠的樣子。」小櫻擔憂地緊蹙著眉,「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螢火你豈不是……」

  「每一個環節都有過成功的先例,沒事的,三代不是現在都還活蹦亂跳地到處偷窺女澡堂嗎?」

  「這倒……是。」小櫻即使再不願意,也難以忘懷那種猥瑣的經歷。

  「那麼鳴人,去和志乃換一下手,儘量拖長時間,消耗敵人的查克拉。」螢火下達著命令,那笑容要多恐怖就多恐怖,讓鳴人一步跳了三米遠急著遠離女魔王。

  和鳴人交換了任務之後,志乃雙手插在口袋裡,聽螢火小聲囑咐了幾句後,他著實一愣,但還是點點頭:「沒問題。」

  「真是不知道死心的小鬼頭們,還不放棄嗎?」

  毫髮無損的宇智波斑居高臨下地望著面前的兩位少年,與他相反,鳴人和佐助則是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地,風雷火——他們所知的一切忍術,都無法在眼前此人身上留下半點傷口。

  「捉迷藏我也玩得有點膩了,我也有點累了,」斑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是啊,該結束了。」

  代為回答的是螢火,志乃和小櫻無視了萬年下忍組合的抗議,將已經無法再戰的他們丟去一邊,補上了兩邊的站位。

  雖然右手沒有進行手術,好得不算完全,但結印還是沒問題的,螢火按照「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的順序慢慢地進行著準備。

  「哦哦那個術我有印象,小丫頭你想犧牲自己來封印我嗎?要是有效的話那個四代早就用上了∼」宇智波斑胸有成竹,但卻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連歡樂的語氣都不再維持了,他聲音低了八度降至冰寒,難得地帶了急躁,身形一轉瞬身向螢火抓去,「都說了沒用了,你是笨蛋嗎?」

  雙手合十,螢火完成了最後的印,而一旁,小櫻則手持草薙劍代為擋下一擊,如同螢火所預料的一樣,斑並非赤手,而是用手裡劍震開了草薙劍——能對靈魂造成傷害的傳說中的神器。

  一、即使是能夠任意佔據他人的身體,也有其必不可少的條件——靈魂的存在;

  二、擁有飛雷神之術的四代並未對宇智波斑施行此術,不可能是無法滿足施術條件,而是判斷屍鬼封盡無法對能夠以靈魂游走於他人身體的宇智波斑起效;

  三、螢火能夠擁有天生的怪力,那是因為大蛇丸在進行人體試驗時融入了可以說是宇智波剋星的千手一族的血統,而且是父本母本雙方——螢火的血統甚至要比綱手的更加純粹。

  雖然滿是唯心主義的不可知因素,但這本就是個唯心主義的奇怪世界。除了施術者本人無法看到的光景——靈魂與死神的角力中,宇智波斑被封印進了志乃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小瓶中。

  「小櫻!」

  粉色的忍者少女一咬牙,揮舞著不甚順手的長劍,朝著螢火以眼神示意的地方砍去。看似空無一物,卻有砍到了物體的觸感。

  冷汗涔涔,螢火的左臂完全耷拉了下來,失去了全部生機,衣袖的遮掩下,雪白的肌膚變成了炭燒一樣的漆黑。火燒針刺般的劇痛中,她將將以鮮血寫就的封印符貼在了玻璃瓶的塞子上。

  「真是要感謝大蛇丸,要不是他 ,也沒辦法進行地這麼順利吧。」與足以將全部意識奪走的疼痛進行著拔河比賽,螢火將小瓶丟給了佐助,「回去讓結界班再加上儘量多的封印,這傢伙可是到了世界的盡頭也死不了的,怎麼說也是你們宇智波家的祖宗,找個地方供起來也不錯。」

  佐助用看怪物的目光望著她,然後低頭,看向瓶子裡拼命揮動著肢體的一隻……

  ——俗稱「小強」的物種。

  雖說是萬死不足以贖其罪的惡徒,但以這個姿態繼續著永恆的生存,恐怕是比死亡更讓人絕望的懲罰吧。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是致歉,咱正在畢業實習,雖然工作不忙,但每天被晾在一邊反而更累人,加上咱夜貓子習性扭轉過來著實痛苦,最近很少上網,難得逛一圈晉江又不知在抽什麼風——當然,以上都不能作為天窗的理由。

  一次性送上萬字的文章來表達歉意,至此,本文正式完結。

  
彼岸花開

  一隻黑色的忍鳥在近乎空城的宇智波族居地上空盤旋著,三短一長。

  佐助推開窗側耳細聽,然後回頭向屋內問道:「哥人呢?」

  「早上就出去了,」小櫻從廚房裡走出來,用圍裙擦著手,「大概,又是去了那裡吧。」

  說到「那個」地方,兩人的神情同時黯淡了下來。

  宇智波鼬站在一處靠海的崖邊,他經常在這裡,而且一站就是一整天。

  曉已經覆滅了數年,曉之朱雀的凶名漸漸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這樣的稱呼——木葉的宇智波兄弟。

  而她,「千隱千殺」的外號也與暗部部隊長的職位一起,威名赫赫。儘管執掌著負責隱秘任務的部隊,她的微笑越發的溫柔嫻雅,著實誘騙了一代的木葉新生力量。

  被那笑容騙過的,又何止是是那些少年而已。「千」的演技,經過這些年的沉澱,益加精進,就算是在忍者這行幹了幾十年的老手,也難辨真假。

  也因此,那一天的到來,是如此的突兀——佐助匆匆地催促著他趕到木葉醫院的那一天。

  手術室外長長的走廊裡,籠罩著一片壓抑的死寂。較常見面的,佐助的那幾個同期,看到他都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那種沉默都在預兆著同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消息。

  貼滿了符咒的醫療器械已被拉開,醫護人員也都回避了,手術室裡站著螢火的那幾名弟子,還有日向寧次。

  他略彎著腰,動作輕柔地一遍遍摩挲著永眠愛人的鬢髮,將它們理順。他臉上沒有悲戚,無喜無懼,就像迎來了一個預料已久的結局。

  螢火躺在那裡,平靜地。

  太平靜了,甚至無法讓人感受到心臟的鼓動和呼吸的起伏。

  ——這是夢?噩夢?還是那個調皮的女孩子又一次惡作劇?以冷靜理性著稱的忍者伸出手去,手指顫抖著,卻捕抓不到任何的真實。

  冥冥中仿佛有人在說,你看,她又沒能等到你。

  她最後沒有留下任何話語,只是由當時的醫療人員告知親友,手術中,日向寧次曾對著她耳語——「可以了」,而虛弱的她用全身的力氣搖著頭,淚流不止。

  可以了啊,請將自己從那怨恨的咒縛,還有連綿的噩夢中解放吧。

  她是暗部,她沒有墓碑,她的名字不會被銘刻在紀念碑上。

  她的遺骨遵照本人的意願,化成灰撒入大海,半點不留。她留下的東西——那一整書架的卷軸放入木葉的圖書館藏室。

  被用來撒骨灰的那處懸崖,從來不缺花束。

  「哥。」

  隨著年月的增長而越見沉穩的黑髮青年,對著崖邊的背影喊著。

  「五代目下達了任務。」

  ——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他暫時離開這彌漫著無邊絕望的危崖。

  誰都無法安慰誰,他們有的是師傅,有的是同學,有的是摯友,有的是部下,沒有人不哀痛,沒有人。

  ——任務。

  不知第幾次拒絕了綱手姬給他安排隊友的好意,鼬獨自一人行走在通向目的地的路途上。

  曉雖然早已成為了過去,但是依然有殘黨在活動著。可以想像,只要取回宇智波斑的力量,毀滅一兩個忍者村並非沒有可能。

  情報顯示,這次的任務就是與曉的餘部有關。

  「……鼬大人……」

  鼬扣住兩枚苦無猛地轉身,風吹草動,並無人的蹤影。他自嘲著回轉身來,這樣呼喚他的人早已不在,而且這個稱呼,早在她離世前就不再用了。

  「……鼬大人…………」

  震驚之餘,鼬確定,這——並非幻覺。的確有人在林中用那已成為禁忌的稱呼在叫著他。那聲音,那氣息,他都無比熟悉。

  發生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會是有心人布下的圈套——理性告訴他這一點,可是他依然不受控制地想要一探究竟。

  血色曼珠沙華的黑色和服,齊腰烏髮仿佛壁畫中走出的古裝仕女一般……那個事件之前的,螢火。

  「如何?穢土轉生之術,相當不錯吧。」

  從地裡冒出來的絕嘴巴咧成一條弧,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成功,從見到這個少女開始,鼬就像中了定身術,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

  一動不動。

  「……她已經死了。」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絕說道,瞥了眼那邊沉默著的少女,「你就沒後悔過?我可不信。」

  怎麼會沒有後悔?年幼的她努力伸來的手,為什麼就沒能相信?

  「現在也不晚,你可以帶著她離開,隨便找個地方隱居也沒問題,只要——你把斑大人的所在告訴我。」絕壓低了聲音,

  沉默許久,鼬終於開口:「她的左手,雖然進行了治療,但並不像以前那麼靈活。」

  「……?」

  「宇智波斑是她捨棄了術者最重要的一隻手來封印的,你不知道?」

  「……!」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不過形似的人偶來浪費掉她做出的犧牲?」

  他親眼看到她停止呼吸的樣子,看到她蒙上白布被送上火化的祭台,看到骨灰從空中落下海面再也不見。

  螢火是最優秀的術者,早已為了防備此情此景的發生而留下了囑託。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

  絕氣急敗壞地對雙黑的少女下令,對著破空而來的手裡劍,鼬只是側身避開。

  如何下得了手,對著擁有同樣的外貌的人?

  他們曾在各國流浪,她曾想盡辦法為自己續命,她曾為自己留下淚水,她曾一聲聲地喚著「鼬大人」,希望他能珍惜自己的身體。

  憑空而來的掌風將滿布殺意的利刃打偏了方向,白衣的青年幾個縱躍,介入了這一面倒的戰場。

  鼬微微睜大了眼睛,「日向……寧次……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直覺……」寧次望著那面無表情的少女,眼裡染上懷念的苦澀,「又或者,是她叫我來的吧?」

  他們都明白,眼前不過是一具陶土人偶,螢火——以她的自尊,豈會容許自己再次成為誰的傀儡?

  「沒告訴過你吧,螢火最後的話。」

  ——「『無論多久,我都會在彼岸花邊等著的。』」

  ——所以,請慢些到這個世界來。

  鼬應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的,為了他的生存而甘願折損生命的那個少女自然不會願意看到他再次自輕,但是……

  他也明白,只不過……自己早已沒有了讓人等待的資格。

  作者有話要說:螢火會死,這是早就預定好了的,這是她必定要付出的代價。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作為負責,仙術那種清靜的力量是不可能被她早已說不上無暇的靈魂接受的,這是註定。

  本來想寫的東西很多,結果寫著寫著把自己虐哭了,只好草草收筆。感謝每一個看到文末的朋友。有緣的話,大家下篇文再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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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螢火。
看同人也有好多年了,單就火影同人而言,至少也有個上百篇?
這些文裡頭,記得住名字的已經不多,而能夠反覆回顧的就更少,螢火正是其中之一。
說來有趣的是,原著的鼬,說實話我不大欣賞得來,但我喜歡的火影同人,他卻時常佔著重要的位置。
《然生記事》如是(這個萬年大坑,至今想想就怨念)、《心裡有個她》如是、《螢火》亦如是。
大概和吸引我一再回顧的故事,多少留點遺憾,不是傳統「從此幸福快樂」的結局有關吧?
但我總覺得,螢火的結局是HE──若要她本人定義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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