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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純愛物語》作者:阿布飛【完結】

《純愛物語》作者:阿布飛【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Ethan2008 您是第1064個瀏覽者
“該死的,每天都是錢錢錢的,難道沒錢就會死嗎?”範道胤很想說不是,但是……即使把口袋再挖三個洞也只有的一元三角錢,坐公車也只多一毛錢,總之這就是他所有全部的財產。

    “上帝求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撐過這個星期,”他無力的摸著路邊的電線杆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和那緩緩開走的最後一輛公車,比起雙腳的疼痛,肚子的安慰更為重要。坐公車回家,就只剩下一毛錢和西北風,但是,要是走回家的話,就會有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要是運氣好的話,一元三角也許還能買到三個五角錢的包子,如果是最後三個的話。

    他現在最想祈禱的就是回到家時老李肉包子鋪還有三個包子,那樣子的話今天晚上的晚餐就不是問題了。

    前提是要十點鐘以前,

    該死的現在到底幾點了,還有這是什麼鬼地方。範道胤咬著牙看著眼前這棟仿佛在訴述我很有錢快來搶劫的超級豪宅,安心路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一棟房子了,這段路他好歹也走了十七年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想著一定要快點趕路,雙腳卻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動。

    真的是閃閃發光耶,範道胤渾身顫抖的摸著那個像是裝飾燈的柱子,還有那顆閃閃發光的圓球。就算是他再白癡,也會知道這個……這個……東西是

    “黃金……還……還有夜明珠,我這是在做夢吧!”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指,在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想努力清醒一點,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用黃金做路燈的柱子,還有那個一手難握住的夜明珠,就算是再怎麼有錢也應該不會吧!

    應該……應該………不會……吧~

    答案是……會,到底是那個白癡啊!範道胤心痛的看著那個隨便放在地上的花瓶,這個這個可是古董耶。一個星期前在鑒寶活動裡看到的那個名貴的明清出土的花瓶,為什麼,為什麼會向破爛一樣隨意的擺在這裡,這可是上百萬的東西耶,足夠他每天吃包子吃到死的超級貴重的物品。

    “是哪個白癡,到底是哪個白癡,不可原諒。”範道胤氣衝衝的繞過那個金光閃閃的柱子,儘量讓自己忽視周圍的物體。是純玉打造的超級大的水杯,卻用來接雨水,荒謬。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要告訴這家主人古董的價值而已,不用介意,不用生氣,但是……”

    “我實在受不了了……”他心痛的看著那些灑落在地的食物,各種各樣的牛排,還有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食,卻被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主人侮辱了,他踐踏了食物的尊嚴,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超級華麗的餐廳,低調奢靡的巨大地毯,還有那充滿異域風情的各種浮雕,象徵著絕對金錢的水晶燈,和那些精緻的檀木傢俱,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這家主人的金錢觀念的錯誤,他是打擊窮人的身心。

    範道胤蹲下身子,看著那一塊塊從沒動過的牛肉,沒有全熟的牛排肉汁溢出在皎潔的絨毛地毯上,像是一副抽象畫,反射著他們的絕對平窮。

    這塊肉,就算只是用眼睛看也能知道,它可是價值三百個包子以上的貴族食物,現在卻在糟蹋地毯。而且這塊地毯也是,超級豪華,他從來沒有踩過如此柔軟的地面,仿佛腳下的鞋子突然增值了一樣,讓他有種想親身體驗它柔軟的感覺。

    想到這,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著,想要踩踩看,那潔白的絨毛也在不斷誘惑他。

    範道胤感動得想親吻它,它是如此的柔軟讓人忍不住放鬆全部的身心,所有的疲勞的一掃而空,這真是完美居住的豪華用品。這家人好奇怪啊,這麼多豪華貴重的東西,保全卻那麼差,連他進來都沒有人知道,他還真想知道這家主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連著皮鞋也是,範道胤好不容易把視線從地毯上的牛排那收回,就看到一雙漆黑的皮鞋,果然這家的東西都是閃閃發亮啊,就連著皮鞋也是與眾不同還會移動,等等……

    移動皮鞋,這個念頭嚇得他向後倒去。碰,伴隨著嘩啦嘩啦的響聲,他看到了這一身中見過的最貴的物品。

    一張奢華妖豔的容貌,金色的長髮還有那琥珀色的眼睛,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就像是天使和惡魔的組合,為了俘虜世上的一切。這個渾身散發著我是超級貴族的男人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嗎?

    “沒用的小老鼠,虧我給你那麼多的時間,什麼都偷到就被我這超級華麗的房子嚇倒了嗎,白癡。”貝當-斐迪南嗤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小老鼠,這是第幾個了。“愛德華還不死心嗎,這次派個這麼沒有的小老鼠,我看他還真是老了。”

    “我不是進來偷東西的,”範道胤雖然不太清楚他說的愛德華是誰,但是也明白他的做法是非常失禮的。“很抱歉就這樣闖入你家,我是來告訴你這些東西的貴重。”指指周圍的一切,然後拿起地上的牛排,“還有這個,你知道這個有多貴嗎?”講到這,他的分貝忍不住提高了一些。

    “垃圾食物,”看塊牛排,費德南的心情就不好,這個月是第一百三十七個廚師了,這裡難道就沒有能讓他吃的東西嗎?‘飲料’也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自從他離開之後,他已經三年沒有找到能吃的東西了。

    他也許這輩子就這樣永遠的餓下去,直到死亡……

    “垃圾食物,”範道胤再也不能控制了,那傢伙實在是欠扁。“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垃圾食物嗎,我看你是從來沒有被餓過,你有過三天沒有吃飯的經歷嗎,你知道這個可以換多少個包子嗎,你這個大白癡!”激動地大聲吼道,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可知道孤兒院的小朋友是多麼的渴望這樣的食物。

    他就是為了減輕孤兒院的負擔,所以早早的出來獨立,每天努力努力的賺錢就是為了圖一頓溫飽。哇~~~

    範道胤忍不住大聲哭出來,肚子也餓,心情不好,頭也超痛的。黏糊糊的東西順著他的頭髮流了下來,讓他的臉感覺癢癢的。

    “你這混蛋是從來沒有餓過是不是,你不知道這樣浪費食物會下地獄?”他擦擦臉上的水流,是血。看來剛才是撞到頭了,現在好了還要花錢買創口貼。

    “像你這種人,應該餓上三天才對,讓你也饑渴食物這樣才會尊重食物。”看著那個莫不出聲的木頭人,範道胤忍不住嘀咕道。

    那個是……費德南儘量控制自己的視線,那種色彩,那種色澤,讓他突然有了胃口,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有那樣的念頭。

    他會對這種廉價的食物有興趣……嗎?

    他也懷疑……

    “喂,你這個沒餓過的大豬頭,勸你一句,東西不要擺的太囂張,小心招小偷。”

    “還有不要浪費食物了,”範道胤心疼的看著一地的牛肉。“不管東西好不好吃,你也要嘗過才知道啊,我看你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吃過嘛~”

    當當當的鐘聲在這個奇怪的室內響起,有種讓人不安的東西在沸騰,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隨著這鐘聲的響起變得詭異起來。

    “糟糕~我的包子,”範道胤驚慌的看著牆上指著十二點的超級華麗的擺鐘,完了這麼晚,要關門禁老闆會生氣的,要是不讓他住在店裡就死了。

    他得快點走才行,

    “喂,你說得對。”費德南拂過臉龐的金髮,看著地上那個慌慌張張的小老鼠,不管他是不是愛德華的人他都要了,這是他欠他的。

    “什麼?”範道胤看著那個開口的男人,突然有些迷惑,就算是男人也會被這樣的容貌所虜獲,他還真是視覺上的動物啊~“你說什麼?”

    “東西要品嘗過才知道好不好吃,這不是你說的嗎?”費德南向那個地上的小老鼠走去,好小,好矮,沒有一點特色,唯一有點特色的就是他那雙純黑的瞳孔,很黑,很深,像個危險的陷阱卻挖得不深,即使掉下去也可以輕易的爬出來。

    “即使是廉價的食物!”他不滿的看著那一身完全開不出牌子的東西,還有那雙黃色的布鞋,到底是什麼材料可以把一雙鞋子糟蹋到這種境地。

    “喂,即使是廉價的食物也有好吃的好不好。”範道胤看著那張不屑的臉忍不住爭辯到,“就像是老李肉包子一樣,它只有你地上那塊牛排幾百分之一的價錢,味道卻好的不得了,有機會你真應該嘗嘗才對,廉價的食物也可以很美味。”

    “既然你如此的推薦我就嘗嘗好了,”費德南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有那雙提到食物就閃閃發光的雙眼,就像黑色的貓眼石一樣,有著暗夜的色彩。

    “嘗什麼,肉包子嗎?”範道胤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俊臉,有些不安的道。他知道男孩子和男孩子靠的近沒什麼,但是那張臉卻讓他忍不住呼吸困難,他是太餓了嗎?

    “你說呢?”費德南食指一鉤,接過眼角下的紅色物體,放入了嘴裡。琥珀色的雙眼複雜的看著被嚇到的小老鼠,還真是和他說的一樣,出乎意料之外,廉價的美味。

    是他頭昏眼花了嗎,那傢伙剛才吃的是……

    心臟在快速的跳動著,咚咚咚,三年來這還是第一次,那種異樣的味道讓他全身的血液忍不住沸騰起來。費德南笑著轉過身子,看來今天的日子不錯,找到了可以下口的食物。他應該感謝愛德華嗎?

    “洗個澡吧,你頭上的傷口要好好處理一下。”

    範道胤剛想拒絕,卻被他接下來的話下到了。

    “小心破傷風,會死的。”

    “知……知道了。”

    巨大的浴缸,和他預想的一樣,所有的東西都超豪華的,大男人還用什麼玫瑰花瓣。範道胤扁嘴看著浴缸旁擺放的花籃,很香,整個室內都是它的味道,玫瑰花的味道。

    說起來,他剛才靠近的時候,他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他在想什麼啊,像個思春的少女一樣回憶某個男人的味道,這實在是太噁心了。

    把自己埋到了水裡,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他現在可沒有時間為一個陌生男人頭痛,他要想的是明天去哪裡多打一份工。

    ~咕~嚕~啊,眼睛進水了,範道胤慌亂的從浴缸裡爬起來,“毛巾在哪?”碰,他碰到了什麼,範道胤想睜開眼睛卻更加的酸澀,只能匆忙的抹找著毛巾的去向。

    “啊~找到了。”從手心傳來的觸感,是柔軟的棉毛面料,讓他慌亂的拉向自己的身體,擦拭眼角。

    得救了,眼睛誰然還是酸澀火辣,到也能看到周圍的物體。他手中抓的毛巾是那個人的衣角,那個從沒餓過的白癡。糟糕,把他的衣服弄濕了。範道胤尷尬的看著全濕透了。

    純白的面料不管是便宜的還是昂貴的,變濕之後的反映都差不多,那傢伙的大腿都清晰可見,再上去一點的地方不就是,那裡。

    想到剛才自己胡亂抓的地方居然離那個地方那麼近,他就忍不住想去洗手。

    等等,他的臉色難看什麼,該哭的是他好不好。

    臉色那麼難看,眼神也有點詭異,在看什麼,沒見過男孩子洗澡嗎?

    等等,他這一身的東西是什麼。範道胤驚恐的看著自己一身的玫瑰花瓣,這是什麼時候倒入浴池的。紅的像血一樣的花瓣覆蓋在他的身上和水面,溫熱的水流讓玫瑰話的香味全部散發出來,濃郁到讓人呼吸困難。糟糕,他把那傢伙的花籃打翻了,是剛才嗎?

    想起剛才自己好像碰到的東西,完了,他不敢看那傢伙的臉。這東西一定很貴,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那麼奇怪。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花籃的,剛才我的眼睛那個進水了,然後我就找毛巾卻怎麼也找不到,又不小心碰到花籃,還用你的衣服當毛巾,淡然我也不是故意用你的衣服當毛巾的只是我的眼睛看不到,所以,總之,對不起,我會賠償你的,這個花多少錢我會買給你的。”

    “但是,我現在也沒有錢,準確的說只有一元三角,但是我會努力存錢買給你的,雖然我現在沒有工作,但是我明天一定會找到的,真的,我發誓,所以你還要給我一點時間。”

    費德南看著那個快把自己煮熟的小老鼠,忍不住發笑,這個傢伙只有一元三角也也敢叫板,真是好玩。

    範道胤一口氣說完所有的心裡話,卻不見他回應,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他就看到一張不屑的臉。

    “你這傢伙笑什麼,我雖然現在只有一元三角,但是我以後一定會超過你的,比你更有錢所以你不要太囂張噢~”

    “所以呢,你要怎麼超過我。”費德南坐在浴缸旁邊,撈起浮在水面的玫瑰,藏在水底的風景讓他眼前一亮,膚色倒是還不錯。“就憑著那一元三角嗎?”

    “你不要小看那一元三角哦,它的用處還是蠻大的,起碼可以買到兩個包子之後還剩三角錢。”

    “是嗎?”費德南看著那因為急躁而顫動的身體,溫熱的泉水夾帶著水與玫瑰花瓣在他身上滑過,晶瑩剔透的水珠猶如神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最後停在他的紅豆之上,悄然覆蓋著世上最美的風景。

    喻不知這樣更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挖掘。

    “那個這個花瓣到底多少錢?”對於那個久久直視玫瑰花瓣的眼神讓他焦躁,明知道他看的只是花瓣,卻讓他很不自然,就像是黃花大閨女突然被脫光了衣服窺視一樣,他不習慣這樣的眼神。

    “花瓣你要賠啊~”費德南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眼睛不由轉向那個微微滲血的紗布,琥珀色的眼睛變得有點朦朧,看不親出思緒。為什麼他們的味道那麼的相似,是因為他們同為人類的關係嗎~為什麼,這只小老鼠會有這樣令人沉醉的味道。

    “對啦,你說說看到底要多少錢,我多少也做好了思想準備的。”這一筐紅玫瑰也就是兩束花的樣子,最貴也就兩三百塊錢,下個月省省大概就能擠出來。

    “這個是從德國空運過來的,知道分藍寶嗎?這是調香師CiCi從藍園裡摘的玫瑰花,你說值得多少錢呢?”費德南迷惑的看著那副消瘦的身體,樣子也很普通,和夏喃那種絕世的容貌截然相反,很平窮的感覺。皮膚的質地也只是一般而已,為什麼能勾起他的衝動,他不明白。

    “空運……德國……國際級調香師,”當當當,他的腦袋已經徹底的當機了,這個男人他就知道是多麼的不可理喻但卻不知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個原來只是三百塊錢左右的紅玫瑰現在卻變成了天價。

    他就算是三年不吃不喝能拿出空運的費用,但是在叫CiCi親自幫他摘玫瑰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嘛~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費德南看著那個苦著臉的小老鼠,心情大好。看來短時間他不用餵食物發愁了。“我的玫瑰花。順便一提的是,我這件衣服也是從法國買的,絕對不能水洗的面料,你知道的。”惡劣的指指自己的身體,滿意的再次看到那張紅透的臉,還真是純潔的小老鼠,讓人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我……我……賠不起,”範道胤臉色難看的看著那張囂張的臉,心裡無數次咒駡,穿個衣服也要那麼貴,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是不是,不怕遭天譴的傢伙。

    “那麼你只能用身體來抵債了不是嗎?”費德南揉搓著手中的玫瑰花瓣,知道它化成水珠染紅了手指,再放入自己的口中。“既然如此,你就當成食物賠給我好了~”

    看到這個是曾相識的變態畫面,範道胤終於想起來了,那傢伙先前吃的東西--是他的血。
他被逼簽下了不平等協議,

    他現在是食物,範道胤呆坐在地上,看著手上莫名簽下的協議書。范道胤自願成為費德南的所有物,否則立刻償還10000000元,而且還是美金。

    他絕對不是什麼白癡,要說他為什麼要簽下這樣的合約……

    “你…你是變態嗎?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慌亂的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卻發現沒有自己避無可避,只能埋在玫瑰花瓣裡和那個變態的傢伙談判。

    “這個嗎,很美味你要嘗嘗嗎?”費德南伸出自己的手掌,血樣的色彩散發著濃郁的芳香誘惑著,白皙修長的手指血管清晰可見。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範道胤努力遠離著那雙完美的手,仿佛上面有什麼毒蛇猛獸似的。“剛才,你吃的是我的血對不對…對。”

    “你看到了,”

    見他沒有否認,範道胤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變態的行為,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噁心,血很髒的,你又不是什麼吸血鬼。”

    “你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吸血鬼,”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範道胤打趣道,“你還真是喜歡開玩笑,”這不是什麼讚美,因為他真的希望那傢伙是在開玩笑。

    但是在看到那傢伙露出的牙齒時,他昏倒了。接下來,就是他被摧殘醒來簽下了這絕對不平等的條約。

    “你是做我的食物,還是直接讓我連骨頭帶肉一起吞到肚子裡。”

    那傢伙講話倒是毫不客氣,但他卻沒辦法欣賞。他現在可是肉過上的主食一不小心就會,哢嚓的食物。范道胤緊緊包著床單,擋住自己的身體生怕那傢伙一個克制不住他就體無完膚了。

    “你的決定呢?”費德南看著透過杯中的紅酒,看著那只小老鼠。

    他有選擇嗎,範道胤再一次想殺人他這是在自掘墳墓嗎?把自己送到吸血鬼的嘴裡,本來外面的東西就不正常了,那個正常人會把名貴的物品隨意的丟在屋外,誰會用黃金做燈柱,用夜明珠做路燈,隨意的糟蹋食物原來是吸血鬼大人。

    “我有選擇嗎?”

    看著那個悶悶不樂的小老鼠,費德南難得大發慈悲。“我就給你個機會,放你一馬。”

    “要放我走,”範道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消息。“看不出,你還是個好人嘛!”昧著良心讚美著那個浪費食物,糟蹋藝術的混蛋,就是為了讓他逃離這裡。所以上帝啊,他說的一切都不算,範道胤在心裡默念道。

    “做我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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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說話不算數,”範道胤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好不容易從井底爬出來了,馬上就到出口時卻被人砍斷了繩子。這還不如開始的時候就不要放下繩子,“你說過要放我一馬的,你這個騙子說話不算數。你…”

    “閉嘴,再囉嗦,我就直接把你吃掉。”

    費德南打斷了那只老鼠的話,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別以為他是食物就可以這麼放肆,他可是費德南,掐死他就像是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但是看著那張恐慌的臉,明明怕得要死卻忍不住和他爭辯,真是只可愛的老鼠。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真面目下有這種反應的人類。他也在享受著自己這種複雜的心情,這個傢伙,他想要他。

    範道胤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招來殺生之禍。

    “我說的是,你每天提供一定的食物給我,我保你的生死。”

    說的是~~~~~什麼蠢話,血都被你吸光了,我的生死當然是包的啦。翻白眼~~

    看著那個一臉蠢相的小老鼠,費德南不得不再解釋一遍,雖然他重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我不會吸太多的,當然也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你不是還欠著我的錢嗎,所以我們就來定一個協議,要是你好好完成我們的約定,就放你一馬。”

    終於明白重點了。

    範道胤指著自己的鼻子,“那我就不用死囉~”

    “你就那麼想死嗎,”費德南冷冷的看著那個白癡,有些不耐煩,他居然和這種生物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用力的搖頭,範道胤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長長的指甲猛的冒出來,比慈禧太后的更長。尖銳,鋒利,可以刺穿任何食物也能輕易的扭斷他的小脖子。這就是……吸血鬼的真面目,範道胤看著那雙和長相完全不一樣的手,想像著他像抓西瓜一樣把自己的腦袋握在手裡,就讓他一陣頭皮發麻,他可不要~~~~

    “把這個簽下。”

    範道胤看著眼前這張白紙,努力把掉出去的眼珠收回來,那傢伙是‘吸血鬼’絕對是吸血鬼。

    什麼,不但一天三餐要做他的食物還要為他打掃衛生,還要為他工作償還債務,要是做不到的話就賠償10000000元,而且還是美元。那還不如直接被他吃掉比較快,他這是壓榨,這是剝削,吸血鬼。

    等等提供三餐不是說要早晚出現在這,也就是說,他的房租可以省下了。再加上,那些……

    隨意被扔掉的牛排,他的飯錢也可以省去,再加上他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也就是他可以打工,那他成為百萬富翁的夢想不就是早晚囉。

    就從每天開始存錢起~~

    “主人,時間到了,今天還是去愛堂嗎?”一個穿著旗袍的外國人突然出現在室內,讓範道胤嚇了一跳。一樣金色的頭髮,晦澀的眼睛看起來有點蒼老,以人類的外表來判斷,這傢伙大概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費德南沒有開口。只是頗有興趣的看著範道胤,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居然不是對著他,而是費羅,難道這個傢伙對老人比較有興趣嗎?

    這傢伙也是吸血鬼嗎?

    範道胤看著那個恭敬的老人,一絲不苟的等待著回答,絲毫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就像是歐洲世紀的管家一樣,他是個外國吸血鬼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的管家也說不定。

    象專研古董價值一樣,被死死盯著的費羅,冷汗直冒。這個和主人呆在一起的年輕人是誰,雖然他沒有任何力量顯示,但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還能和主人毫髮無傷的共處一室,絕對是個人物。

    而且面對像他這樣親王級別的吸血鬼還敢這樣目不轉睛的直視,就好像是場面對調了一樣,該害怕的人不應該是他不是嘛!

    但是面對這樣火辣的視線,費羅還是有點心驚肉跳的,那個年輕人的危險指數絕對不一般,還是遠離為妙。

    費羅有點慌亂的看著那個裹著被單走到自己身邊的年輕人,他就像是看一道上等的食物一樣看著自己,嘴巴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讓他神經崩潰。

    “主人您的決定是?”費德南第一次打破了記錄,在三分中內再次催促了主人,但是那道視線他忍受不住了。“還是去愛堂或是去夜來香,聽琉璃藍說那裡的飲料味道不錯。”

    飲料,範道胤的注意力被這個詞轉了過來,吸血鬼也喝飲料嗎,他們喝的是那個牌子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美味的東西。”費德南笑著看看那個臉色發青的小老鼠,口腔裡還環繞著他那特殊的味道,讓他興奮。

    看著旗袍老人打量自己的眼神,範道胤的心猛的發涼。

    那個……飲料……難道說,就是他的血。範道胤還是坐在地上,因為他腳軟了。他怎麼可以忘記他正在和一個要吸他的血的怪物呆在一起呢。

    “是,”費羅只是看了那個危險的年輕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原來那個恐怖的傢伙是……

    “喂~~”範道胤尷尬的舉著手臂,看看那個早已消失的身影,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也勸勸你家主人去什麼愛堂之類的地方嘛~•

    “那個,那個我們好好在商量一下你看怎麼樣。”範道胤看著那個慢慢向自己靠近的費德南臉有點發綠,雖然他一再在心底催眠,就當是獻血好了。卻還是很害怕,那尖尖的牙齒會直接咬破他的皮膚吞噬他所有的一切。

    “費德南~”他嚇得大聲喊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那傢伙的名字,只是就這樣叫出聲來。

    那個浪費食物的變態停住了,只是看著他。

    “我是說,那個……那個……”范道胤滿臉通紅的看著那張有氣勢的臉,琥珀色的眼睛就在樣看著他,他幾乎能在湖泊內找到自己的倒影,那樣慌亂不安,那樣逃避現實。

    “給我一把刀。”自認為十分有魄力的說。

    費德南只是看了看他,

    手指一指,一把純銀的水果刀飛到他的面前就像是特技表演一樣。範道胤顫抖的抓住飛在自己面前的小刀,壓向手腕。

    銀色的寒光在他的眼前閃過,就像是在強調它有多麼的鋒利一樣。

    害怕得兩手發軟,眼前那一幕幕閃過的尖銳牙齒讓範道胤奮不顧身的割下去,他不想被咬啊~!

    痛~~~~~~~看著緩緩流出的血液,淚水不斷的在他的眼眶裡打轉,真的是好痛啊~

    比獻血痛一萬倍~~~~~

    “你這個白癡,”費德南沖過去抓住他的手臂,隨手拉來一塊綢布包紮他的傷口。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流動著異樣的東西。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只老鼠還真是人類中的一個意外。“你是真的想死嗎?”

    “那個,你不是要吸血嗎?”範道胤眼淚汪汪的看著那個幫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他迷惑的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流動的異樣情緒。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對白,命運是在重新拿他開玩笑嗎?

    費德南的心在劇烈的抽搐,“你不就是要吸我的血嗎?”那個人,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白癡,睡吧。”白色的被毯從天而降覆蓋在範道胤的身上,等他掀開被單是只看到了那個人最後消失的背影。

    好像有點孤單,悲傷的感覺。

    範道胤告訴自己不能睡著,但是眼皮仍拉下了厚重的幕布。一個溫暖的懷抱把他鎖住,有點用力,有點寂寞,但是卻十分舒服。安心的靠向那個溫熱的身體,嘴角不由咧開了,真暖和~~~~

    鈴鈴鈴的電子手錶準時在六點中響起,

    範道胤摸摸有些頭暈的腦袋,勉強做起身子。華麗的房間,潔白的綢布,還有這軟綿~~軟綿的床,他這是在天堂嗎?

    “關掉~~”一個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他的美夢。

    什麼,“啊~~~~你怎麼在這裡。”範道胤臉色發綠的看著這個躺在他身旁的男人,金色的長髮隨意的灑在床單上,長長的睫毛有著蒲扇一樣的陰影,完美的輪廓在晨光的照耀下有著神的光彩。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穿衣服。

    “關掉那什麼東西,”

    超難聽的低氣壓聲音,血紅色的眼睛,還有那頭金髮象活的一樣舞動的金髮,是---吸血鬼大人。

    他和吸血鬼同床了~~

    第一個動作就是摸摸自己的小脖子有沒有牙洞,這是電影裡提到的常識。還好沒有,範道胤剛安心的松了口氣,卻馬上陷入了另一項危機。

    他被狠狠的壓在了吸血鬼的身下。

    “你這傢伙,沒聽到我叫你關掉嗎?”金色的長髮垂到他的臉龐,光潔的胸膛在他的眼睛上方,唯一隔斷他們之間的東西只有這薄弱的床單。

    溫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臉上,有種曖昧的氣息。朱紅色的嘴唇離他只有十釐米,雙方的毛孔清晰可見,可惡的是那傢伙的皮膚超好的,不愧是吸人血的營養超好。

    “我已經關掉了,”範道胤推推那健壯的胸膛,示意停掉的電子手錶。從手心傳來的咚咚咚強烈跳動的心臟,熾熱的肌膚仿佛可以灼傷他的手,讓他無法使力。

    不同於昨晚看到的琥珀色瞳孔,紅色的,象紅寶石一樣妖豔的色澤。把他的視線牢牢的吸引住了。“會變色~你的眼睛。”

    好奇心往往會殺死一隻貓,人也一樣。飛蛾撲火似的愚蠢註定他的倒楣,自己闖入紅色的警戒線。

    白皙的手指在費德南的眼前晃動,讓他身心一緊。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誘惑~~~~~~~~~

    “絕對沒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儘管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喜歡的絕對是女孩子,有這種線條的女孩子,明白了嗎?”範道胤慌亂的比劃道。

    (我喜歡的是女孩子,你絕對不用擔心。)費德南冰冷的打量著身下那只發育不全的小老鼠,他看到一切聽到的一切都讓他很不爽,這傢伙認為他比不上是有胸部的女人嗎?

    他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嗎?

    不對的,費德南看著身下那強裝鎮定的小老鼠,顫抖的軀體,加速的心跳,升溫的鼻息,還有那雙不誠實的眼睛,黑暗,閃爍。

    實在是太有趣了,這是他三年來唯一可以遺忘他的夜,起碼不用無時無刻的思念他。

    晚宴上的他笑得很開心,愛德華對他應該很好,所以他才笑得那樣快樂。

    開懷的笑容,絕世的容貌讓費德南的心顫動,不論時間過了多久他都不能從他的魔障中擺脫。即使只是思念他都有辦法讓他失控,火紅色的雙眼注釋著那個和他有著一樣味道的人,欲望的色彩加重了幾分……

    明顯的身體反映讓範道胤這個純情處男也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而且只是隔了薄薄的床單根本什麼都擋不住。

    “快點起來,你那個東西碰到我了。”他緊張的推著身上那個紋絲不動的身體,火熱的溫度連帶升溫,整個人就像是烤熟的龍蝦,蜷縮在被單下。

    但是費德南沒有回答,反而壓下了柔軟無骨的腰際,熱力的手掌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臉盡在咫尺。

    範道胤可以聽到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在強烈的撞擊著他的脈搏。

    範道胤只能像一個無力的少女一樣掙扎著,最恐怖的是,他對那個傢伙的挑逗居然有反應,這真~~~的是太丟人了。

    “放開我……”他做著最後的掙扎。

    費德南堵住了他所有的一切,熱力的嘴唇緊貼著他,寬大的肩膀牢牢把他所在懷中,在那雙紅色眼睛的注視下,範道胤癱軟了……

    專制的舌,進入他的伸出撩撥著他的身體,火紅色的眼睛魅惑他的精神。強勢的索取,輾轉吮吸他的香甜,貪婪的所要著那羞怯的靈魂。

    他的呼吸變成一陣陣的顫抖,攀附著胸膛上的雙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矛盾……

    尖銳的牙齒咬破了他的脖子,恐懼與快感交織著他的身體,讓他達到了高潮。

    如潮汐湧入的快感再次進入他的身體,強烈到讓他崩潰,吮吸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響,嘖……嘖……嘖……

    不至始至終那雙火紅色的眼睛在窺視著,他的靈魂。

    斷在眼前放大的紅色眼睛纏繞著他的視線,順著尖銳的牙齒,血液捆綁了他的心臟。

    他的視線迷糊了,

    黑色的翅膀擋住了他所有的視野,徒留金色的長髮環繞著他的世界,悲傷的眼睛凝視著他的魂魄,讓他想伸手去撫摸那寂寞的暗影。

    至始至終那雙火紅色的眼睛在窺視著,他的靈魂。

    一個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耳旁響起,但他已經累得聽不清楚真切了,是在叫他嗎…………

    -------------------------------我想你……………

    -----------喃---------

    -----------

    -----------------------夏喃----------------

    ---------夏喃------------------

他失身了。

    好不容易坐直身子,卻虛弱得像個嬰兒,如潮的記憶湧出讓他恨不得把自己打昏,他和那傢伙做了。

    他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就這樣失去了純潔的第一次,天國的爸爸媽媽原諒他的墮入歧途,院長媽媽也原諒他吧,他只是一時被惡魔誘惑了,被那雙紅色的眼睛虜獲。

    什麼嘛~~~他哪是什麼吸血鬼,應該叫他金毛色狼才對,盡然對他……×××……又……×××……

    範道胤用力的揉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手心傳來的光滑觸感讓他感到意外,他記得自己的傷疤~~就在這個位置啊!

    透過浴室裡的鏡子,吃驚的看到一張紅潤的臉蛋,洋溢著歡愛後的遺跡。重點~~~~重點不是這個啦,他的傷口不見了,頭上的,手腕上的都不見了,就連昨晚的牙印都消失一空仿佛所有的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他真的只是做夢了嗎?還是他現在看到的一切也只是在做夢。

    “主人,你醒了。”

    “誰?”

    一隻黑色的蝙蝠掛在了鏡子的上方,揮動著翅膀和他打招呼。只是那胖得沒有骨頭的翅膀和他見過的一般蝙蝠不同,圓鼓鼓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尖尖的耳朵上有一點白。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上面打了三個耳釘,而且還是十字架,打著十字架耳釘的吸血蝙蝠。

    範道胤的頭開始痛了,他怎麼能忘記昨晚的愚蠢呢,他把自己送到了吸血鬼的嘴裡,更和他發生了關係。

    已經是被吸血鬼咬過的人在對著一隻蝙蝠大驚小怪就顯得多餘了,範道胤鎮定自若的整理著自己的著裝,儘量忽視在一旁說話的是一隻蝙蝠,而且還是一隻翅膀超重的胖蝙蝠。

    “我是小胖,主人讓我來照顧你。”琥珀色的眼睛有著有好的善意,胖乎乎的翅膀做著奇怪的動作。

    雖然那雙眼睛讓他聯想到那只金毛色狼,但是卻沒有辦法對這樣一個小傢伙心生厭惡。特別是它搖搖晃晃的端來一碗香氣四溢的早餐時,範道胤已經興奮的捧著它親吻了。

    雖然它害羞的用胖胖的翅膀擋住自己的臉,但是這些他都不在乎……

    “嗚……嗚………美味,”舔下碗裡的最後一滴湯汁,他已經幸福的快升天了。

    “小胖的廚師考核是否合格,主人?”

    “這是你做的,”範道胤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只有點靦腆的小蝙蝠,腦海中不由幻想著它用翅膀做菜的情景,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是的,只是小胖第一百三十一次參加費德南大人的廚師考核了,本來昨晚已經失敗了,但是今天卻從主殿收到通知,要是能令主人你滿意的話,我~~~我就可以留下來。”

    那種小心翼翼的聲音讓範道胤心裡酸酸的,那種不安的表情,渴望的眼神他還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

    那是他七歲的時候,有人來他們這種小孤兒院看孩子,院長媽媽在那天給他們穿上了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把他們介紹給那些領養的人。

    其中一對夫婦他很喜歡他們,並不是他們有錢而是他們的笑容,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用那樣的眼光看過他。

    他們也十分喜歡他,知道有一天他們帶來一個孩子,那是他們的兒子,讓我叫他小哥哥。

    高大帥氣,手裡捧著一個漂亮的籃球,只是有點酷酷的不喜歡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和他們是一樣的,乾淨,直白,沒有一絲的不屑。

    “你願意做我們的兒子嗎?”那樣溫暖的話,從那個笑得十分溫暖的阿姨口中說出,站在一旁的叔叔也笑得十分開心,院長媽媽鼓勵的看著他。

    范道胤真的是開心的不得了,笑眯眯的看著那對好人。

    “快點叫新爸爸,新媽媽。”院長媽媽看著笑得白癡的他,輕輕的推推他,鼓勵到。

    阿姨和叔叔笑眯眯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

    只有一個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暗淡了下去,緊緊的抿著嘴唇。

    “我不要,我不要這個黑蛋做我的弟弟,我討厭他。”

    “我不要他做我的弟弟,我不喜歡他,他是黑蛋……”

    “那個他以後會變白的,”院長媽媽尷尬的解釋道,“這是因為他一直幫忙我照顧院裡的孩子,夏天一直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原因。”

    “不要………我就是不要他,爸爸媽媽是我的……”

    “嗚嗚……嗚嗚……我討厭他……”

    直到現在,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偶爾被這段話嚇醒。雖然之後,新爸爸新媽媽叫他不用顧慮,但是他還是拒絕了。

    因為那雙有點厭惡又害怕的眼神,讓他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他並不是什麼壞人。

    小哥哥他只是想守住他的幸福而已。

    范道胤曾無數次幻想過當初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討厭他,所以才把他丟到孤兒院門口的,這種念頭一次次戳傷著他的心。

    所以,他絕對不要被人討厭他,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小胖擔心的看著它的新主人,暗想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費德南大人。

    “嗯,我沒事,只是你的食物做得太美味了,讓我回味不已。”範道胤輕輕的敲打著餐具,回憶著初次見面時那三雙眼睛,也許在那一刻,他們是喜歡他的吧!

    想像著以後還能再次見到當初這對好人,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溫暖起來。

    “那個………要是您喜歡的話,以後每晚每晚我都做給你吃。”小胖兩頰通紅的說道,黑黝黝的皮膚完全看不出發紅的跡象,但它還是害羞的用胖胖的翅膀擋住了自己的小臉。

    “嗯~~~我會好好吃的,”範道胤溫柔的撫摸著小胖毛茸茸的小腦袋,回憶著生命中遇到的所有好人。就像是院長媽媽說的那樣,這個世界的心是溫暖的,所有的緣分都在自己的四周環繞。要是你遇到了悲傷,神一定會賜予你更多的幸福。

    “你是我的幸運,”摸著小胖的小鼻子,范道胤開心的笑了。

    “以後就請多指教了,小胖廚師。”

    ~~~~~~又是害羞的把臉遮起來,好像是害怕他在吻它一樣。

    走在人流交錯的馬路上,範道胤一次次的回望身後這個巨大的建築物,真的像小胖說的那樣常人是無法進入他們的結界。

    而他現在身上有金毛色狼的信物,可以隨意進入任何‘這樣的地方’,當然也能看到。

    要說昨晚他為什麼可以看到那個混蛋的房子,他就忍不住想去廟裡拜拜。只是不知菩薩對吸血鬼有沒有作用。

    每個月的食物月圓之夜,都是血族開辦盛典的時候,所以十一點三十分之後出現在馬路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進入奇怪的地方。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會撞到吸血鬼啦,只是他特別倒楣而已。

    所以大家都要小心。

    看一下那裡可以找到工作,範道胤大口的咬著嘴裡的蕎麥餅搜索著報紙上的各種招工啟事。六點半之後他要趕回去做費德南的晚餐,不然的話。(哢嚓~~~像西瓜一樣被打破鮮血四溢的場景。)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播放,順便一提的是,他的血才是那只金毛色狼吸血鬼的主食。

    等等,找到了。

    中龍集團招掃除人員,每天早上七點到下午五點三十分,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工作嗎。范道胤開心的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按下了號碼……

    …7…042………

    “喂,你們是在招掃除職員嗎,我想應徵……”

    “好好,知道了。”

    “是,我會努力的。”

    “一切都包給我吧。”

    “是,我馬上就可以報到。”

    范道胤開心的關上了手機,狠狠的親吻。真是太感謝那個小傢伙了,沒想到吸血蝙蝠也這麼時尚,才出款一個月的手機對它而言就已經過時了。

    真是了不起的消費觀念啊~~

    在他的強調之下,小胖已經把主人這個詞去掉了。

    只是還有一些靦腆。

    “胤,那個你沒有手機嗎?”有些害羞的問,生怕會傷害他似的。

    “沒有啊,反正現在到處都是公用電話,要手機幹嘛,浪費錢。”

    “可是,那樣有人想找你怎麼辦?”小胖委婉的說道,要是主人突然找他怎麼辦?

    “不會有什麼人找我的,在講我每個月都會打電話會去給院長媽媽,她也不會找我,所以電話對我而言-----沒用----”

    “那……那要是還有人想找你怎麼辦?”

    “誰啊?”範道胤看著那只慌慌張張的小蝙蝠,不知道它想耍什麼把戲。

    “費…主……”大人找你該怎麼辦,雖然大人並沒有說主人他不能出去,但也沒有說主人可以出去,它要怎麼辦才好。

    “肥豬……?”範道胤看著那只困擾的小蝙蝠,它是準備弄只烤全豬給他吃嗎?

    “我是說,要是我研究了什麼新的食物想讓你第一個知道怎麼辦?”既然費德南大人沒有明示,它只好保持中立了。誰叫它是只愛好和平的美食蝙蝠。

    “晚上我都會準時回來的,到時候你拿來給我嘗嘗不就行了。”範道胤笑了,雖然是作為食物回來的,但是小胖的到來反而把這個時間變成了一天中最幸運的時刻。

    他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荷包,大口的吃東西,而且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無價’之物。解釋一下:他所說的無價指的是,不用花錢的食物。

    “但是,你要找工作的話,沒有電話不是很不方便嗎?例如,×××招工他需要你留下電話住址怎麼辦,我們這裡可是郵差找不到的。這樣把,我不用的手機送你一個,看喜歡哪一個?”

    五花八門的手機攤在廚房的餐桌上,閃閃發光的,各種絢麗的色澤刺得範道胤兩眼酸澀,這麼多貴族的東西,還是第一次沒有任何阻隔的放在他的面前。

    要麼就是隔著玻璃,(負責專櫃衛生的時候,打工。)要麼就是隔著包裝袋,(在手機販賣後臺打雜)要麼就是粘貼各種海報。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觸摸著這麼美麗的東西,但是這些不是都很貴嗎?

    上個月他還在索愛的時候,這款手機可是剛上市的要三千多快呢?

    “這個也是過時的嗎?”範道胤指指桌面上橙白色相交的手機。

    “這個嗎?很便宜耶,不看看別的嗎?這個好……”

    “我是問你,這個你是什麼時候買的,”範道胤一臉嚴肅的看著那種在手機間跳來跳去的小蝙蝠,它該不是在同情他吧!

    “一個月前啊~一點都不好看,又便宜,還是把它扔掉好了。”小胖一腳把它踢出去,別看那小傢伙瘦弱的小腳,卻把和它身體一樣大的手機高高踢起,看得範道胤一陣冷汗。人類的潛能果然是無限的,明明他已經看到手機離地面只有六釐米了,現在卻牢牢的抓在了他的手裡。

    總感覺他剛才的速度有點快,是錯覺嗎?管他那麼多,手機沒有摔壞就好,範道胤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壞掉一樣。

    “我就要這塊好了~~可以嗎?”

    “耶,還有更好的呢?像這塊四萬塊的功能超多,還能……”

    “不,我就要這塊。”範道胤打斷了小胖的話,感動的拿著手中小小的方塊物,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這還是他十七年來第一次擁有手機,第一次這樣毫無阻攔的抓在手中。

    啊~~,這個小傢伙是神賜給它的幸運物,雖然同是生為血族,但是卻比那只金毛色狼可愛一萬倍。

    這棟大樓好誇張,黑色大理石紋面,黑色的防紫外線玻璃,構成的暗夜帝國直沖雲霄,在晨霧的環繞下根本看不到頂部。

    這棟樓到底有多高啊~該不是像魔王殿下的皇宮一樣不見底吧。

    範道胤迷迷糊糊的站到了這座宮殿的門口,看著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們,這裡真的是在招掃除人員嗎?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5 13:07 編輯 ]
to identify love, with heart.....we m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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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全部都是……西裝筆挺,領帶,黑色皮鞋,他們確定沒有走錯位置嗎?

    他們真的是在面試這家公司的雜物人員嗎?本科學歷~~~~~~~~~還有碩士研究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還要不要進去。

    範道胤兩眼發綠的站在面試隊伍裡,長長的隊伍仿佛看不到盡頭,各式各樣貌似精英的分子也在其中。拿的拿英語週報的朗誦,要不就是拿著手上電腦在分析股市,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就連剛才排在他前面交簡歷的傢伙現在也靜靜的站在隊伍裡,那個傢伙是本科生吧!

    為什麼會對掃除有興趣啊,當然他是也不是看不起掃除的工作,但是拿著這樣的學歷證書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做,為什麼大家都在睜著做掃除人員。難道這年頭,清潔工很時髦嗎?

    在這長長的隊伍裡,除了兩三個和他一樣畏畏縮縮的大嬸之外,就屬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和他身後的那個人比較正常。

    這個站在他前面的人叫夏江赫,咋聽一下,有種叫下江河的感覺,以前他在漁船工作的時候,老大爺們都是這樣叫的,“下江河去咯~~~”所以就沖著這個名字他對他還蠻有好感的。

    還有這個人,蘇斯宇。他是一個和他一樣在學歷上沒有奇怪的人。不…不…應該說他更很奇怪,學歷上根本什麼都沒填,當然不是說沒有文化的人不能當清潔工啦。只是他難道小學也沒有畢業嗎?範道胤悄悄地打量著那個帶著棒球帽穿著牛仔褲和T恤的男人,這樣的穿著要說是來面試清潔人員還說得過去。

    在他打量他的時候,那個叫做蘇斯宇的男人用一種驚嚇過度的眼光看著他,好像他是什麼外星人似的。害他不好意思在亂望,大概是他盯著人家害他誤會什麼了吧!

    這個地方總之一句話,就是很奇怪,這個地方不但奇怪,人也很奇怪。但是這種程度應該已經嚇不倒他了吧,畢竟更恐怖的事情他也遇到了×××。

    想到這,他不禁死死的拽起了拳頭,那個偷吃就跑的男人,那只金毛色狼吸血鬼。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他,那傢伙因該是覺得羞愧得不敢見他吧!(自我安慰的想,這樣的話至少能平息一點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夏江赫,進來。”

    在他還沒來得及深思到底要不要面試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經全部消失了。什麼,那樣長的隊伍什麼時候不見的,範道胤用力揉搓自己的臉蛋想要壓抑亢奮的神經。

    到底是多麼嚴格的面試淘汰的那麼快。

    “下一個,範道胤。”麼~~~~~~~就到他了嗎?

    猶豫的站在半掩的面試入口,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那一個個拿著高學歷文聘走出來的人,表情沒有一個不是難看的,也就說這次的淘汰率是……

    他不敢往下想了……

    “範道胤……”面試官的聲音再度傳來,只是他面前的這個男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露出複雜的神情看著他,就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一樣。

    就在他忍不住要去詢問,是否認識他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嚇跑了而且還是臉色蒼白的。

    這個人是,夏江赫,剛才站在他前面的人。他出來了,情況到底怎麼樣,是失敗了還是被錄用了。

    範道胤站在面試人員前面,注意力卻完全被那個有些驚慌失措逃跑的男人所吸引,看著那個跌跌撞撞的背影他全部的身心神經都在被自己奇怪的情緒所牽動,難道自己見過這個人嗎?

    那傢伙成功了,範道胤注意到桌子上擺放的簡歷書,只有寥寥數本而已。之前的那些大概是,進了那裡。滿滿的垃圾桶視乎又要被擠爆的感覺,一份份的簡歷就這樣全部被扔到了垃圾桶。那些讀英語報紙的看股市的他們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他只是知道那個被他嚇跑的男人合格了,夏江赫,他的簡歷留在了面試官的桌面上。

    但是,只是面試一個清潔工的職務而已,有必要這樣如臨大敵嗎?範道胤努力的敲敲腦袋讓自己不要被身旁的人影響,“鎮定……鎮定,以我十二年的掃除經驗是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自我催眠顯然沒什麼作用,因為他已經嚇跑了兩個大男人,而且他還是在什麼也沒有做的情況下,這一切都讓他超鬱悶的。

    “你到底要不要面試?”一個胖得像個南瓜一樣的面試官看著那個有神不知道何方的傻帽,不耐煩的吼道,“說,你的特長是什麼,有和興趣愛好之類的。有沒有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興趣是打掃,我喜歡打掃。”範道胤認真的回答道,雖然有沒有女朋友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他還是老實回答了。

    聽到他的回答,三個面試人員更仔細的打量著他,仿佛要把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看清楚。

    直到他緊張得快要窒息的時候,三個面試官才停止對他的研究,最後由那個胖胖的南瓜臉公佈。

    同樣橢圓狀的嘴巴張了又合上,不時看看簡歷又看看他。表情明顯的不屑,好像是被什麼逼迫一樣做出的決定。

    就在他在這樣奇怪的氣氛下要投降放棄的時候,又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OK,你合格了。”是那個南瓜臉。

    範道胤有點難以消化的看著南瓜臉那張不斷張開又合上的嘴,他……合格了。

    就這樣合格了。那一堆堆精英分子都沒有被選上的艱難面試他就在樣闖過了,在他還沒來得及表現他喜悅的時候,那個胖胖的南瓜臉,又扔給他一個白色的銀色方牌。

    “去隔壁的101房間,會有人帶你去工作的位置的。”

    範道胤愣愣的拿著手中的銀色方卡牌,如果他的手感沒有出錯的話,這個東西是純銀的。被這家公司有錢嚇到的,他只能愣愣的看著手中這塊奇怪的牌子。上面的字是什麼意思啊~~

    三道鐳射再度向他掃射,面試官的臉已經氣的發綠了親自來趕人,他才醒悟過來。

    看著那一個個不要惹我的表情,範道胤只能把一肚子的疑問憋在嘴裡。

    101是這裡吧!

    範道胤看著那扇金光閃閃的大門,猶豫的看著手裡這個奇怪的牌子。受,什麼東西啊~代碼之類的名稱嗎?算了,管他那麼多。

    推開大門,就在刹那間一道詭異的風拂過他的四周。眨眼間,什麼都沒有了。金色的大門還是緊閉著,走廊上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走廊一角金色的鬱金香在微微擺動。

    只是在走道的一角諷刺的擺放著一塊銀色的卡牌,靜靜的躺在那裡,直到有清潔人員掃入垃圾桶。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一分鐘內,一分鐘內……


豪華到奢侈的場面,到處是一片歌聲酒舞之式。這就是一年一度由血族元老協會所主辦的酒會,在這裡不論是什麼等級的吸血鬼都可以享受到帝王一樣的待遇,只是……它並不包括維護秩序。要想享受貴族式的待遇那你也得有同樣等對的實力,也可以說成這是一個家族與家族間,同門與同門間的一個較量。

    在這裡被挑釁發生的任何意外或死或傷都不能報復的一個危險遊戲。當然這個遊戲也是同樣沒有選擇權利的,是所有血族必須參加的盛會。這是整個元老協會發出的邀請函,又有那個吸血鬼,或吸血家族敢違抗呢?

    在這裡,你不能拒絕任何一個人的挑戰,即使是無法戰勝的對手你也必須出手,否則等待的永遠的是不變的死亡規章。冒險一搏也許還有生還的可能,但是逃避挑戰的話將被元老協會發出誅殺令,那麼等待你的就是永遠不可想像的噩夢。

    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弱小的血族是不可能毫髮無傷的走出這個酒會場所的,那他們要怎樣才能度過這一年一度元老院發出的的死亡考試通知單呢………

    ※※※ ※※※ ※※※

    夏喃在小胖的陪同下走進這個五花八門的會所,這裡彌漫的一切都是他難以忍受的氣息。各種各樣刺鼻的‘殺蟲劑’不斷向他襲來,就算是他企圖掩飾自己的情緒那也不能支撐三十分鐘啊!

    “費德南大人要我提醒您,不可以搗亂。安靜的在待上兩個小時就能回去了”一只有著和身體比例不太協調翅膀的蝙蝠站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不時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還要在待上兩個小時,那他還不得被這些怪味給熏死。

    他都快憋不住了,這些蝙蝠女不能少噴點殺蟲劑嗎?這裡又不是廁所。

    夏喃垂頭喪氣的看著不遠處一副遊刃有餘的費德南,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可以忍受這裡熏死人的臭味,還能和她們呆在一米之內的範圍說話,他不得不說他是個奇才。

    還有兩個小時去了,在待下去他一定會死翹翹啦。

    看著圍住費德南的那幾個老人,夏喃的心快速的轉動起來。

    “小胖啊,我想吃覥顏果你去幫我拿!”

    “費德南大人要我時刻陪在你的身邊。”

    “不就一會兒,你就去幫我拿啦!費德南不是要你好好地照顧我,而且你這次的美食考試你知道考官是誰的吧!要是我現在吃不到覥顏果一定會發飆的,你想這樣嗎?”

    小胖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現場這種氣氛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風波。這個惹事的主保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雖然現場有費德南大人,一般人不會主動惹事,就怕萬一碰上一個不識趣的混球就完了。一旦發出挑戰書,就連費德南大人也無法阻止。

    “我去幫你拿,但是不能亂跑就在這裡等我知道了嗎?”得到他的確切保證之後,在看看不遠處的身影小胖才一溜煙的去拿覥顏果了。

    “咚~~~~~~~~~~”

    夏喃在小胖轉身之後就躲在各式各樣人的身後逃出了那個令他窒息的地獄,還沒有喘過氣來又被撞得個人仰馬翻。

    他好不容易定下身子一看,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血族而已,瞧他那隨便的衣服,當這是他家的浴室嗎?黑漆漆的浴袍不像浴袍難怪他沒有看見他,咋看之下還以為是哪的孤魂野鬼呢!

    臉蛋是長得不錯,但是那陰晦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難以喜歡。就像個黑漆漆的大冰箱一樣,晚上已經夠冷了好不好。那個要吃人的眼睛是什麼意思啊,想打架啊!

    想起費德南交代的話,夏喃決定不惹事,繞道而行就是了。一句話,他忍了。

    “你趕鬼啊,瞎著眼睛走路。”

    沒想到那個冰箱男那麼不知好歹,是他撞的人耶,受害者是誰他沒弄清楚吧?夏喃在心裡嘀咕道。

    算了,夏喃繼續在心底催眠:要是在這裡惹事發生騷動讓費德南知道就不好了,他一定會去爺爺那裡告狀,讓他三年不能出家門。這就得不償失了。

    “怎麼不說話,剛才裝瞎子現在裝聾子嗎?”對方不肯甘休。

    夏喃繼續不吭聲,這裡的空氣真的沒話說,要是他現在沉不住氣非得再度關進農藥堆裡面不可。不行,他再忍。

    “哼,瞧瞧你那德性。費德南的胃口就那麼差嗎?找個又聾又瞎的小鬼,還是個白癡。”

    “夠了,”夏喃本來還想忍耐,但是對方不但侮辱他還侮辱局外人的費德南,讓他忍不住破口而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撞一下就唧唧歪歪的,你下身不遂啊,沒地方發洩想找茬嗎?”

    “你說我不是男人,”對方的臉變得有點危險。

    “本來就是,哪個大男人會因為一點小碰撞就婆婆媽媽的,要不是有什麼問題怎麼會這樣對一個受害者胡攪蠻纏,你的精神有問題是不是。沒風度的傢伙,說我又聾又瞎是白癡,那你不聾不瞎的人為什麼還要撞上來呢,你又不是傻子?”這回換夏喃不依不饒了。

    愛德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壓抑住想掐斷對方那漂亮小脖子的衝動,窺視著隱藏在暗夜裡的人群。看著那個得意洋洋的小傢伙,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蹦出一句話:“算你狠,告訴費德南我會要他還我這個人情的。”

    “關費德南什麼事,為什麼我要告訴他這麼荒謬的話。名人不做暗事,大丈夫敢作敢當,明明就是你的不對還想胡攪蠻纏。你的對手是我啦,不用叫上費德南我一個人也能搞定你……”夏喃突然打住了,看著四周不知從哪冒出的人群。

    突然明白過來的他臉色變得蒼白,幾乎有些腳軟。

    小胖手裡的覥顏果掉了一地,看著人群裡的夏喃。

    那個小氣巴拉男也氣呼呼的看著他,幹嘛啊,惹事的是你耶~~~不是我。

    夏喃激動的看著小胖快暈倒的神情,努力的和他眨眼睛。希望他能明白事情的真相好跟費德南解釋,但是卻只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頭顱和那肥嘟嘟的翅膀。

    小胖不知什麼時候跪在地上了,而他身後那個臉色臭的像魔王殿下的傢伙……費德南。

    “撲咚,”夏喃也嚇得跪下了,被費德南嚇得跪在了地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魔王殿下般盛怒的表情,在那紅色眼睛的注視下他跪下了。比起和這個小氣巴拉男的決鬥,他更害怕面對費德南的怒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傢伙血紅色的雙眼,在他小時候爺爺就有說過:一但費德南大人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你一定要遠遠的躲開他,一定要遠遠地。當時他還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自己還有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他明白了。

    那個痞子男還是那樣站著,好像遠離暴風區之外的小草一樣,還是那樣柔弱無骨的站著,只是那在暗夜裡一向不明顯的黑色長髮詭異的飄散在他的四周。

    這裡的世界是寂靜的,仿佛和不遠處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天地相隔。

    沒人敢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個“撲咚”的聲音打破了這個世界的沉寂。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第一次後悔抽什麼熱鬧。

    “夏喃他是無心的,他什麼也不明白,請愛德華殿下寬恕。”費德南背對著他的對那個痞子男說道。

    夏喃的臉黑了,那個就算是爺爺也要畢恭畢敬的大人,費德南下跪了。


小胖看著手裡的簡訊,震動著胖乎乎的肉翅膀快速的飛向坐在玫瑰花叢中的金髮男子。但是一個映入他眼前的人影打斷了他的行動,怎麼回事是……他?

    黑色的小蝙蝠停在樹枝上,不是很起眼。花叢中裡的裡的人並沒有察覺,而那個金髮男子若有如無的把臉向這裡轉了一下,隨後視線又重新回到那個男子的身上。玫瑰花園裡人比花更豔,仿佛世上所有的色彩在這個人出現的瞬間只為他而停滯,他美得讓所有玫瑰失色,讓人無法移開眼光。

    小胖痛苦的看著花叢中那兩個談笑風生的人影,蜷縮著翅膀躲在樹上。

    嘀嘀嘀,冷夢的短信又來了,說那個拿著克羅林家族徽章的傢伙就要進入面試廳了,他是否要改變這次的行動。

    原來冷夢就是先前範道胤看見的蘇斯宇,他是喬裝打扮混入隊伍的,因為並不準備面試上而在簡歷表上什麼也沒填,卻不想為此而讓範道胤注意到他。

    而他同時也發現了那傢伙無意中拿出的手機上的吊飾,當時他還以為是組織人派來接應他的,但是就在他和他對暗號的時候,那個人卻避開了他的眼睛,轉過頭去了。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疑問,於是打了電話給小胖詢問事情真相。

    小胖看著花園裡的人影,遲疑了,如果主食都回來了,那零嘴還需要嗎?

    冷夢說他在‘黑窟窿’裡看到有個拿著掛著克羅林家族徽章的掛飾的人類,還在詢問他在這次行動中是否還派遣了其他的人員。

    在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冷夢在黑窟窿裡看到的人是誰,手機上掛有克羅林家族徽章的只有那個人,是他掛在手機上的,卻沒想他沒有拿掉,也許是沒錢買或是認為拿東西很值錢才沒有拿掉,也是幸虧如此他才能……但是他為什麼會闖入‘黑窟窿’他就不清楚了。

    看著花園裡那個外人無法進入的世界,克羅林--小胖,暗示冷夢取消這次的計畫,以保護那個人的生命安全為主。

    他雖然是費德南家的下臣,但是也有許多不能擺上檯面的東西,不能攤牌的東西。

    克羅林家族是以征信而出聞名的,是各大家族真想邀請的物件,同時也效忠各大家族,他就是家族貢獻給費德南的。家族裡有許多不能透露出去的秘密,例如打入各個家族企業裡的密探,以及他這樣的協議交換人員或是…………

    但是他今天要為一個陌生人打亂家族的計畫嗎?或是這又是新的計畫的引曲……

    即使是一個不介意他外表而不斷親吻他的人……到最後也不見得不會拋棄他,就像他還有他都一樣。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徹底失去目標,視線離開時間三十秒,沒有任何線索。”這是冷夢傳來的簡訊。

    那個人失蹤了,就在冷夢進入面試場所的那短短三十秒鐘之內,他失去了他的行蹤。消失了,氣息,存在感,味道,什麼都沒有了。即使他找遍整棟大樓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徹底的失去了蹤跡。

    這對身為克羅林家族裡最優秀的探員而言是一個絕對的恥辱,他發誓一定要親手查處那個人的蹤跡。

    所以他懇請小胖發出搜索令,讓他全力搜索那個人的下落。

    對於冷夢的不甘,小胖的心底才是更加的不安。在克羅林家族成員眼皮底下只花上三十秒擄走一個人是多麼的不可思議,而且還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這即使是,他也不能做到的事情,對方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擄走這樣一個人類,還是說他們另外有什麼陰謀。

    打出OK的訊息之後,小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他不能在拖下去了,從樹枝上飛下來向玫瑰園裡的男人稟報了這件事。

    看著那張平淡的臉,小胖的心裡敲起了小鼓。他從不認為自己能隱瞞什麼,只是費德南從沒有道破也從沒有阻止過他,所以他還摸不清底細。

    但是他也不會愚蠢到去掀開這個男人危險的一面,記憶裡的陰暗足以警告他要怎麼做。

    費德南揉搓著手中的紅色玫瑰,記憶中那張很普通的臉出現他的腦海中,平凡,又有點囂張的小老鼠,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他那種特殊的味道,他的血很合他的胃口。

    看著對面那張美型的臉,他實在難以想像這樣兩個牛馬不相干的人,為什麼會擁有一樣讓他著迷的東西!

    費德南沒有回答,小胖不敢多問。

    而一旁那個笑開花的臉也不能引起小胖的一絲的情緒,被遺棄一次就足夠了,他再也不會泥足深陷。因為這個莊園裡的人們被他傷害得已經足夠深了。

    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的胖翅膀,夏喃的思緒一次次飛向遙遠的過去,當初他也是因為他一次次的跪在地上。現在卻是為了別人,“那個叫做範道胤的是什麼人,讓你們這樣的思緒不安!”他打趣道。

    “我有嗎?”費德南笑著喝了一口紅酒,不知為浮現在他舌尖的依舊是那個懷念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他還是他的……

    “怎麼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在我的面前想著別的人,他是你的新愛人嗎?”夏喃的語氣說不出的寂寞,當初是他選擇另外一個男人的,現在卻還是不甘心這個男人的注意力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老鼠奪走。

    “是美食,他的味道很令我著迷。”一語雙關的看著那張顏容,即使時間流逝多久,那張臉還是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是貴族,又是哪家的蝙蝠小姐,說說看也許我認識也說不定。”夏喃知道費德南的習慣,他一向之碰昂貴的東西,他就是那種奢侈的貴族。

    “是人類,”小胖答道,他不喜歡這個背棄了大家還厚著臉皮回來的人,他不但背棄了大家,傷害了費德南大人還害死了夏海大人。

    人類,那種只配作為下等食物的低等生物,這個人他會碰那種低賤的東西嗎?為什麼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夏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像是被別人搶走玩具的小孩,有著不甘,有著憤怒……

    “費德南大人,小胖實在是不知道什麼人能在三十秒之內完全隱藏自己的氣息在冷夢的監視範圍帶走主人,‘黑窟窿’的結界限制也對那個人不起作用,主人他現在會不會……”

    小胖即時的止住了話,他知道他該說的內容已經足夠了,要是這樣也不能引起費德南的人的注意了,你也不要怪我,胤主人。

    他不是小看冷夢,而是‘黑窟窿’的結界限制告訴他,把胤主人帶走的人絕不平凡。

    費德南視線飄向了天空,粉紅色的光芒在上空跳動讓他的皮膚很不舒服。這是因為整個莊園在白天都啟動了結界的關係,但是能讓他感覺到日照的跳躍就足以說明今天不是一個適合出門的日子。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黑窟窿’裡惹事,如果三十秒中就足以讓克羅林家的探員沒有頭緒,那答案可能只有一個。就是‘黑窟窿’裡的人把人藏了起來,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擔心,那只小老鼠身上有他的印記,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敢動手的。

    玫瑰花園裡的一人一蝙蝠安靜的呆在一旁等待著答案,因為他們兩個都十分清楚這個男人的習慣。

    小胖笑了,夏喃的臉則變得有點難看。費德南在看天空,這樣的日子他都準備出門那個叫做範道胤的到底是什麼,是一個比他還漂亮的人類貴族嗎?

    夏喃看著那個金髮男子手中的早已融化的玫瑰花瓣,紅得像血一樣的玫瑰水讓他心思一動,學著他的樣子扯動著身旁的玫瑰,直到感覺那深深的刺痛感傳達到指尖。

    青蔥似的小手,白皙如玉,玫瑰的芬芳混合著血的味道在玫瑰園裡散開。

    費德南在玫瑰刺劃破皮膚的刹那,視線就只能停留在混合著玫瑰露與鮮血的手指。皎潔如玉的指腹上那亭亭玉立的飽滿紅豆和記憶中的畫面所混合。

    “你不是要吸血嗎?為什麼不吸,我只想救你……”

    那仿佛只為他而開懷的笑臉,那顆只為他而跳動的心臟,那奮不顧身割破的手指,強行放入他口中的指尖,那天的他所有的一切美得驚心動魄,讓他從靈魂深處記住了那個味道。

    這一切都讓他竊喜,像戰勝的公雞洋洋得意的看著無力的對手。

    然而他轉眼投入了那個男人的懷中,他的血給了他,而他卻選擇與那個男人共存亡。環繞在口中鮮血的味道是多麼的諷刺,那兩個相互扶持的畫面比身上的傷口更讓他難受,最終他才是那個戰敗的人。

    金色的長髮在空氣中無風舞動,琥珀色的瞳孔因為不斷流出的血液而變得深紅。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他的臉上,只留少許紅霞的餘光。

    小胖把臉轉向了一旁。

    這就足夠了,夏喃把手指伸到費德南的面前。挑逗的看著那隨著他手指而不斷轉動的視線,笑道。“要嗎?”

    這句話象魔咒一樣打破了這個粉色的結界,血紅色的瞳孔已經恢復過來,琥珀色的眼睛就這樣注視著他。有著無奈,有著厭煩,有著一絲淡淡的傷感。

    這一切都讓夏喃不知所措,逃避的選擇孩子氣的方式維護自己的自尊心。氣憤的甩掉指腹上的血珠子,不高興的憋著嘴,不負責任的蹲在地上數螞蟻。

    小胖握緊拳頭,冰冷的看著那荒誕的行為,如果不是費德南大人的阻止的話他早就動手了。他發誓一定要待會胤主人,一切只為了這有點愚蠢的血咒。

    他是個美食家,他十分清楚人對味道的執著性,夏喃就是十分清楚這一點,只是他有一點忘記了,在美味的味道如果失去了心的力量早晚有一天會被取代。

    “你喜歡的覥顏果,我已經叫費羅幫你準備好了。”費德南看著那張絢麗的臉,淡淡的說道。

    “我並不是只為了這個原因,當然我知道只有這裡才有覥顏果,但是我不是只為這個而來。”夏喃有些焦急的解釋。

    費德南只是笑著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有著世界上最溫柔的色彩,只是少了一些他也說不清楚的東西。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破壞的,夏喃只能咬牙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

    只是這個人,已經不再屬於他而已。

    費德南和小胖來到冷夢所說的大樓前,冷夢早已等候在那裡了。看見小胖他們立刻行了不同的禮數。

    一手遞上一張招聘廣告報紙。

    看來一切都是他的原因,看到報紙費德南明白過來,‘黑窟窿’的人為什麼把人藏起來的原因。

    初歡過的小老鼠身上自然會有他的氣息,血液的力量傾向也會發生異變,大概是這個原因才能看到這個常人無法窺視的東西。

    這樣的力量恐怕是遭到嫉妒了……

    原來范道胤無意中參加的是‘黑窟窿’門德格家族副3品傭人的徵用,一般人是無法看到報紙上的招聘書的,但是在和費德南發生關係後的他恐怕是無意中獲取了血族的某種力量才看到來了那張招聘廣告,那是血族裡的人才能看到的東西。

    “我們進去吧!”費德南看著天空的太陽,慢慢的說道。

    門德格--惠允從元老院趕回來,剛到書房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凳子上的金髮男子和他身旁站著的兩個男子,看著他們身上顯示的氣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是克羅林家族的人,為什麼一個普通的徵用會引來這麼多的麻煩。

    惠允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那個跪在地上的兒子,他到底還要給她惹來多大的麻煩。地上藍枉雖然面無血色身上卻沒有什麼傷,惠允知道費德南還給她一個面子或是在給門德格家族一個面子,也是在給她身後的元老院一個面子。

    對著費德南鞠了一個恭敬的禮之後,才道:“不知費德南大人前來所為何事?需要惠允或是門德格家族的時候,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惠允客氣了,”費德南沒有還禮,只是輕輕的擺擺手示意小胖扶起倒在地上的男人。

    原來站在費德南身旁的男子就是有著胖胖翅膀的小胖,棕色的短髮,尖尖的耳朵,以及隱藏在衣服下的翅膀都顯示了異樣的身份。琥珀色的眼睛雖然和費德南一樣,但是從裡面透露出來的東西是不會錯的,是‘瓏玲心’。在血族語錄裡的解釋就是:惡魔的眼睛。

    那傢伙就是克羅林家族裡的異類,原來已經長這麼大了。(寫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小胖為什麼這麼害怕的躲避範道胤的親吻了吧!)

    “我只是來找我家迷路的小老鼠而已,令郎又遲遲不肯交出才發生這種令人誤會的場面。”費德南注意到那老傢伙的眼神,不愧是元老院裡唯一的女性,心思的確細膩。但是他既然敢把人帶出來,就絕對有足夠的自信能處理這件事。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強大的壓力在空氣裡迷漫,剛被小胖扶起藍枉看到母親的表情知道今天要是他不把話說清楚的話不用別人動手,她會親自處決,不管對反是什麼人。這條原則至今沒有被打破過,這也是她為什麼能連任長老院職務這麼多年的原因。

    小胖和冷夢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向後退去,直到費德南出手。

    只是一個響指,就被打破的氣勢,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惠允眼角抽搐的看著那個俊美的像個精靈一樣的男人,那一族最後的男人。

    藍枉也看出了場面的趨向,老實交代道。

    “是來面試的人,其中有一個人失蹤了,真的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那人就不見了。”結結巴巴解釋。

    “你還想做什麼。”小胖一個不客氣的踢了一角,看著那個老太婆抽動的臉皮,總算是報復了那個眼神。那種就像是看到噁心東西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

    “夠了……”看著自己兒子那窩囊的樣子,惠允最終看不過眼。

    “藍枉,把人交出來。”

    嗚嗚~~~~~~~~唔唔唔~~~~~~~~~~~

    藍枉拼命的想解釋,但是他卻怎麼也無法開口。對了是從那傢伙打了他之後他就突然不難說話了,憤怒的看著小胖,藍枉的指甲都長了出來。

    看著母親難看的臉色,藍枉拼命的搖頭立刻縮回指甲。他怎麼會不自量力的在母親面前動粗,那樣的後果他十分清楚。但是他真的沒有藏人,知道這件事後他還特地去向阿南要了簡歷,照片上的那個人雖然氣質不錯,但是長相卻完全不行。

    真的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完全就是一個醜八怪。

    惠允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是清楚的,多半是看上了人家的姿色才把人藏起來。如果是其他人倒是可以敷衍了事,但是這一次不行,所有的框架對這個男人而言都不行。

    他是第一個無視元老協會的規章的男人,這個人和另外一個惡魔打破了長老會的權威之後還能毫髮無損的人,而那件事所有的資訊都被協會封鎖,就連她這個管理檔案的人都不清楚當時的事情真相。

    而知道那件事情真相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開口說話,當時參加酒會的血族不乏有些奇人異士或是一些狂妄之徒,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這件事。

    這件事就像個禁忌,但是也沒有任何一個血族敢向他一樣挑戰元老協會的權威,同樣也沒有一個人想去追究過那件事。

    那件事之後,這個男人和那個男人身上就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兩個人成為了血族裡的忌諱。

    也許元老會不動手的原因她也能猜到一些……情感這種東西是所有強者的忌諱,明明已經觸及那道門的他們不應該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會深陷其中。

    看著那個猛搖頭的人影,惠允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費德南大人,我會還你一個毫髮無傷的人的,你可以放心回去等消息。”

    費德南點點頭離開了書房,只是眼底流竄的訊息讓小胖不安。

    ※※※※※※※※※

    “費德南大人我們就這樣走嗎?”冷夢看著已經恢復蝙蝠樣子的小胖,只能把疑問向身旁這個沉默的男人提出。

    “走吧~~~~~”費德南看看身後黑壓壓的房子,搖搖頭,這已經是別人的家務事了,他不便再插手。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能理解除了‘黑窟窿’裡的人還有誰能在他的監視下擄走一個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小胖送你的朋友走吧,我們回玫瑰莊園。”費德南咬破自己的手指,感應著血液裡的牽絆,如果小老鼠沒死的話,血液的拌撞是不會停止的。

    只是這樣一來,他和他的牽絆一身都會化不開了………

清新的空氣,有種熟悉的膩味,小鳥的叫聲不……不是的,這是咕咕雞的晨鳴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為什麼要呆在這裡,只是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熟悉,溫暖。

    他是否遺忘了什麼重要的約定,他不知道,也許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和任何人有約過。

    他醒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這裡,沒有人來找過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也從未響過,那個東西在這裡比擺設更無用,這個東西是這個老舊房子裡唯一沒有一點修補的,而且還是閃閃發光,讓他有種錯覺這個東西不是屬於他的。

    手機裡面沒有任何記錄,就像他一樣什麼都是空白的。

    這個地方,有老人,小孩,唯一在這裡的年輕人就是他。

    老舊的房子疤痕累累,一個又一個的補丁看得出這家主人對這個地方的珍惜。那些裂痕不但修補補了還畫上了奇怪的圖案,一個又一個,所有的房子都被弄得像聖誕樹一樣。

    而這些事,都是他從小到大的傑作。

    範道胤聽著身旁這個老人嘮嘮叨叨的訴說,用心的吸收著他不熟悉的所有資訊。雖然他的身體遺忘了某些事情,但是這種強烈的熟悉感是不會騙人的,還有這些東西,他都熟悉得不得了,有時還能脫口而出說出某個小朋友的名字。

    而這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老人他是最印象深刻的,因為他在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叫出聲。那句院長媽媽,讓這個白髮老人的眼淚奪眶而出,只能摟著他唔唔唔的哭泣,那是從心底哭出來的聲音,帶著血的哀傷的氣味。

    對這一切,他並不是要去反駁……

    只是心裡總是有種束縛感,不,或者是說血液裡有中強烈的感情在咆哮在呼喚像是在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一樣。

    這樣說好像感覺有點噁心,但是那種如被情人強烈思念的感覺很揪心。

    他曾以為是不是女朋友之類的,就被院子裡的所有人一致反駁,為什麼,他一個大好青年要遭到這樣的唾棄,他不明白。

    “為什麼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會沒有女朋友。”不服氣的問。

    “胤哥要是你有女朋友的話我就把小胖的頭,拿下來給你當足球踢。”一個黑炭頭似的小鬼嘲笑,還不時和周圍的朋友扮鬼臉。

    “為什麼是我啊,我不要當足球。”一個鼻涕直流的小胖子立刻反駁道。

    “誰說要你當足球的,我又不會輸。”那個黑炭頭鄙視的看著那個沒有行情的傢伙。

    “可是……上次你也說‘金毛’,不是紅紅你說它是不會輸的,但還是……輸了而且……被抓著脫褲子的是我耶!我不要在當著小雲的面脫褲子啦。”小胖子不依不饒的叫嚷道。

    “這次不會啦~~~~~~~”

    “怎麼不會前幾次也是這樣,我在也不相信你了。”小胖子翻臉。

    看著自己的權威受到動搖,黑炭頭一咬牙。“這次要是在輸的話,不用你脫,我來脫還不行嗎?”

    “那就是說,這次絕對不會輸囉!”老大每次說出要那自己當賭注的時候,就註定了打賭的勝敗。小胖子感覺到備受重視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看著黑炭頭自信的樣子。小胖子再一次被他的領袖風度所攻陷,“要是這樣的話,怎麼能讓老大你出馬呢,我來就可以了。”

    ………小胖………金毛……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在這裡呆過,為什麼還會對這些名字有著那樣強烈……的反映。那異樣的思緒讓他的皮膚從底層疼痛。就像某種東西劃破皮膚的觸感,尖銳,恐懼還有著強烈的呼喚。

    那是什麼,他的身體突然痛起來,讓他的胸口喘不過氣來。額頭上的疤痕在隱隱作痛,讓他不知不覺的觸摸著額頭上的痕跡……

    院長媽媽看著再一次上當受騙上當的小胖子忍不住好笑。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那兩個孩子的相處模式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某人只能永遠像個跟班。長得跟黑炭頭似的小鬼就做衛龍,那個小胖子就做魏慶是同一天被仍在孤兒院門口的小孩。也是被那個跌跌撞撞走回屋裡的人撿回來的,看著那個搖搖晃晃的背影,院長媽媽心痛的搖搖頭。

    隨著院子裡那個身影的消失,兩個小傢伙立刻無力的軟了下來,寂寞的看著那個走回房間的男人。

    院長媽媽敲敲那兩個小傢伙的小腦袋,示意他們自己去玩,不要打擾胤娃兒。

    可憐的孩子,早早的逼著自己獨立,不但每個月都會寄錢給孤兒院還時常回來看他們這些老傢伙。他們還想這個月他怎麼沒有消息的時候,就在幾天前,那孩子就被背了回來,額頭上也多了個大窟窿,全身鮮血淋淋整個人都昏死過去。

    聽背那孩子回來的年輕人說,那孩子是被磚頭砸到的,公司賠了點錢,希望他們能照顧他。

    開什麼玩笑,被磚頭打到腦袋,公司就這樣把人扔出來還不送醫院,她本想狠狠的責駡的,但是那孩子一副似乎受到了更重傷的樣子讓他無法責備。

    那孩子不但好好的幫他們清理了院子,又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昏迷中的胤娃兒,直到胤娃兒的情況慢慢好轉,他才離去。

    只是在臨走前看了許久胤娃兒頭上的傷疤,許久……

    院長媽媽看著躺在老舊發黃的被子裡的孩子。那個樣子算是完全破相了,要是有錢送醫院的話還能有得救只是孤兒院的情況也比較糟糕所以才耽誤的整治,才會留下這樣永遠無法改變的容貌缺陷。

    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孩子,在胤娃兒醒來的前一天晚上消失了。

    之後胤娃兒的傷疤就不見了,被一個漂亮的圖案所覆蓋。很精緻複雜的圖案完全遮蓋住了疤痕還給整張臉增添上異國情調,那樣細膩精緻的紋身就算是她這樣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沒有見過。

    華麗的圖案隱隱約約顯示出它的不凡,有點像密宗之類封印似的圖案。看來那個年輕人不但好學還有一門十分不錯的手藝,這樣的話,到哪裡都餓不了他。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啊!胤娃兒也要快點好起來。院長媽媽溫柔的看著牆壁上各種補丁上的圖案,和眼前那扇緊閉的房門,安靜的離開了……

    房間裡,範道胤躺在床上看著鏡子裡額頭上的紋身,血液一次次如浪湧咆哮著衝擊他額頭上的疤痕讓他身心疲憊,明明已經痊癒的傷口為什麼時常感覺血液從這裡流出。黑暗中仿佛總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窺視著他……讓他害怕。

    就連先頭聽到的‘金髮’,也就是小胖子餵養的咕咕雞的名字都讓他寒磣,害魏慶改名字。他已經膽小到被一隻叫做‘金毛’的公雞害得有日光恐懼症。

    每當那傢伙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開始疼痛,皮膚陣陣發麻,就連呼吸都會變得很困難。院長媽媽說這可能是受傷後的後遺症,讓他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就行。

    但是,隨著額頭上的傷痕的刺痛,他就越來越害怕陽光,害怕各種各樣的東西。這樣的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他的血液在咆哮,在撕拉,但是他已經無力阻止了。

    隨著刺痛感的升級,範道胤仿佛能看到血液從已經癒合的紋身出湧出,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火辣,視線也慢慢變得模糊起來,直到空氣中出現金色的幻影……

    他才安心的睡熟。

    金光閃閃的房子,一個孤傲的身影坐在鋪滿玫瑰的長椅上,金色的長髮垂在上面,如玉的臉龐上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一份心繞,看著手指尖不斷扭曲的血液線條。

    “費德南大人,現在怎麼辦?”小胖普拉普拉的努力震動著它的翅膀,焦急的盤旋在玫瑰交織的蝙蝠圖案四周,看著地面上不斷枯萎的玫瑰。

    費德南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手指腹上的血珠子,然後笑道。“有意思,”不斷吮吸著指尖傳達過來的訊息,紅色的血瞳在室內張開,配合地面上鋪堆的玫瑰型的蝙蝠圖案,就像一隻活生生的血蝙蝠。

    不斷從指尖溢出的血液在空中交織著,一個古老的圖文出現在血蝙蝠的上空,黑暗的氣息在這裡盤旋。不斷跳動的血珠子編織著各種圖案,古老的文字在也次出現在空氣中,然後慢慢消失。

    費羅和小胖已經跪在了地上,那樣的怒氣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同時在心裡猜測那個消失的人類在費德南大人心目中的真正地位。

    畢竟能讓大人這樣耗盡心裡的搜尋一個只是作為食物而存在的人類,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直到血色玫瑰的蝙蝠在空氣中化為灰燼,費德南才停止了動作。

    “主人,是否已經找到胤少爺?”費羅問。

    小胖也在等待著答案,畢竟失蹤的人名義上是它的主人。

    “沒有,”費德南苦笑著看著一地的狼藉,本來他對那個小老鼠就沒事麼一定要救回的意思。只是這一路的碰壁激起了他的欲望,畢竟那只小老鼠也是他的專屬食物,打著這樣的標記還有人敢動手,那不是在他頭上拉屎撒尿嗎!

    “什麼……”

    “什麼……”

    這樣的答案讓小胖和費羅驚呼,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完全阻斷血液的牽絆,難不成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小老鼠雖然快死了,但是現在還是好好地。”半垂下的睫毛適到好處的擋住了他的眼神,朱紅色的嘴唇在如玉的臉上咧開了,卻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緒。

    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們都很想知道,卻沒人敢開口。

    “要是我的力量在增加一分,那只小老鼠的身體就會支離破碎,對方是篤定我不會傷害那傢伙的身體,才設下這樣的結界限制。”

    “那個人實在是太卑鄙了,知道胤少爺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才做出這種事情。”費羅惡狠狠的露出尖銳的牙齒,好像要是那個人敢出現在他面前就一口咬死他似的。

    “地位,”費德南笑了,笑那個跪在地上那個穿著旗袍的男子。“這種話,不要讓我在聽到第二次。”那種語調讓費羅恐懼。

    “那個人該不會是針對范道胤主人的,他的目的恐怕是在測試主人的實力,難道是門德格家的那個老太婆?”小胖提出了疑問,畢竟上次打著尋人的旗幟毀掉了‘黑窟窿’的門牌,惠允那個老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不會?”費德南道,這件事情有點意思。看來對方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但是對方選擇的人選讓他不解,如果是打著觸怒他的意圖來擄人那他的對象不應該是夏喃嗎?

    這是整個血族都知道的事情,夏喃不是比那只小老鼠的籌碼更大嗎?

    “但是,藍枉的確是在我們走了之後。”小胖比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這一切的行動都在費德南大人的控制之下,包括去‘黑窟窿’要人,順便除掉下一屆議會的反’羚羊’計畫的人選。

    本來這一切都是很順利的,包括范道胤主人的失蹤,在這一切事情過後,他都快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費德南大人一手策劃,包括克羅林家族的成員冷夢的出場,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太恐怖了。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藍枉不是因為我們才被處決的,而是惠允那個女人借了我們的手殺人才對。現在‘黑窟窿’的主人門德格家族的掌權人都是她了……這一切都是在門德格藍弄死後她就計畫的。”

    “那主人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在這個時候增加一個強敵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費羅擔心的看著小主人。

    小胖安靜的呆著,這個時候他的腦袋裡在努力整理著這些資料,這樣一件普通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恐怕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看來費德南大人的心思不止如此。

    “因為門德格家族和‘黑窟窿’才是這次作戰的戰友,也就是我們真正的援手不是愛德華殿下而是門德格和‘黑窟窿’這兩個雙重身份的權利。”小胖道出了費德南的心思。

    “沒錯,我們一直忽略掉了,那個男人的作用。以前‘黑窟窿’的主人是門德格藍枉,雖然他可以行使門德格家族的權利,卻無法動他們家族的真正力量,也就是他父親用來給他保命的東西。但是現在惠允借我們的手處決了藍枉,門德格家族算是牢牢拽在她的手中了。盯著元老院的身份,相信也沒有人敢去質問她。?”費羅在小胖的暗示下,也明白過來。

    “不止這樣,”小胖抖抖胖胖的小翅膀,“她還把最麻煩的燙手山芋扔到了我們手裡,不是沒有人找這件事的麻煩,門德格家族要是會有質問的物件,那也只有一個人。”小胖看著那個還在看著指尖鮮血的男人,“大人接下這樣的燙手山芋不會後悔嗎?照我的分析,門德格家族和‘黑窟窿’的價值不足以讓大人犯這麼大的險,難道是她的身份?”

    惠允長老是元老協會唯一的女性,心思無比細膩,一直做著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檔案整理,難道是……

    “這件事之後,你就是費德南小胖了。”

    看著那個呆立的身影,費德南笑了,琥珀色的眼睛洋溢著溫暖的光芒,這是渴望陽光的他唯一直視過的陽光,有點暖暖的,並不讓人討厭。

    “恭喜你,”費羅道賀,克羅林家族是血族裡唯一一個例外,他們的子孫世代必須無條件的服從組織的安排,就算是讓他們自殺也無法拒絕的奇怪家族。

    他們血液裡流傳的永遠都是無止境的詛咒,只有得到元老院的釋放令才能有自主權的可悲生命體。

    “不願意嗎?”費德南看著地上那個匍匐的小身影,時光回復到三十年前,他被克羅林家族送來這裡。那樣憤抗的眼神,那樣渴望自由的心,是不屬於克羅林家族的。

    而且他還是那個家族裡的一個意外,和同樣剛和元老院所排斥的他一樣,看到那樣的他,那樣傷痕累累的翅膀,那種邪惡的氣質,很對他的胃口。

    還是和當初一樣的胖翅膀,還是一樣的身體,就連力量經過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有一樣,他一直呆在了這裡,就算是最危險困難的時候都留在他身邊的這種勇氣,他認同了。

    “你上來,”費德南伸出了手指上的血珠,費羅吞咽著喉嚨推推那個一動不動的身體,讓他上前。

    化成人形的小胖顫抖的含著德南的手指,那樣纖細曼妙,強烈的味道撞擊著他的身體卻讓他無法鬆開口中之物。只是直到血液的侵染下他的牙齒慢慢被融化,力量在他的身體內不斷的膨脹,身上的衣服慢慢化成碎片灑落在地。

    背上象徵墮落的翅膀小小的,胖胖的,隨著他身體周圍氣流的不斷加劇,像是在呼吸一樣緩慢的抖動著。

    費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那雪白的翅膀,那是天神的羽翼,閃耀著聖潔的光芒。隨著他的心跳聲整個房子都在震動,砰砰砰讓他氣血沸騰。

    費德南收回了手指,滿意的看著飄在空中的人影。惠允提供的資料果然有用,惡魔的眼睛並不代表著他力量的屬性,本身惡魔就是天使墮落而成如果強行用力量還原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情,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過程。

    血液的損耗比他想像中的還有多,空氣中彌漫的氣息讓他更加的想念那個味道。

    白皙的身體朦朧的隱藏在純白色的羽翼下,金色的短髮下面是一張勾魂奪魄的臉蛋,和那潔白的羽翼不一樣充滿了墮落的味道,琥珀色的雙眼不是流露出邪惡的光芒,這樣不協調的一切在這個人身上反而呈現出另一種風采,和屋裡的另一個男人不相上下。

    費羅看著這個主人製作出來的怪物,打從心底感到恐懼,在那種目光的注視下他的身心仿佛都被禁錮了。這種力量上的差距他是很不喜歡的,忍不住避開了克羅林小胖的視線,不現在應該說是費德南小胖才對。

    “主人你的臉色很難看,如果可以的話,老臣願意獻上自己的血液。”費羅道。

    小胖也跪了下來,從這一刻起,他和主人的關係變得不再一樣了。在吸了主人的血之後,他才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強大,恐怖。

    “不用,”費德南擺擺手。

    費羅臉色一暗,道。“我去找夏喃少爺,他一定會……”

    “不用,”費德南打斷了他的話,“你去找小老鼠吧,以你現在的力量應該可以使用克羅林家族的絕學,能搜索到他的位置?”費德南對小胖說道。

    白色的羽翼在空氣裡展開,黑色和白色的羽毛在天空飄蕩,交織成一根根綢帶,慢慢旋轉成一個圓狀,然後消失。

    “找到了,只是他的身體似乎被某種東西禁錮,而且他的身上還帶了針對我們血族搜索的隱藏物,以至於我們一直找不到他。”

    費德南點點頭,滿意的看著自己創造出的力量。

    “你去吧,這次我預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提前增強了你的力量,足以保全你的性命。對了,我還幫你準備了一個隨從,進來吧!”費德南道。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正範道胤在面試廳遇到的男人蘇斯宇,也是克羅林—冷夢。

    “從現在起,你不在屬於克羅林家族,所以來接替你位置的人,我推薦了他。”

    小胖點點頭,兩道身影瞬間消失在費羅的面前讓他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讓他不得不服輸。這樣的身手拿來當探員實在是大材小用,這樣的身手簡直就是為了暗殺量身定做的,想到這他冷汗冒得更快了……

    好像是窺視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那個金髮的男人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卻讓人打從心底害怕,強大的力量讓他屈服。

    仿佛剛才的虛弱只是曇花一現……耗費這樣的力量只是為了尋找食物,那這食物本身存在的價值就更令人懷疑了。

  另一處,一個人也在蛻變著。

    ‘黑窟窿’頂部,一個純銀色的屏障在蔚藍天空的照耀下敞開著。一個驕傲的女人背對著所有人獨自面對那份沉痛,長髮長長的垂在純白色的群擺上,一朵朵白色的玫瑰盛開在她的周圍。

    久久,一動不動的呆立著,身後一片黑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開始騷動,一張張常年不見陽光的臉更顯蒼白,冷汗直流。

    一個長得像個南瓜似的胖男人不斷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灰色的眼睛不時看看結界外的蔚藍天空。像他這種等級的吸血鬼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自由的藍天與火熱的太陽,這一切對他而言就像是做夢一樣。

    比藍寶石更絢麗的色彩,那無邊無際的天藍色屏障。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猶如地獄的催眠曲,但是他卻意外的享受這樣的折磨,直到看得兩眼通紅才不舍的移開目光。

    但是這樣實現夢想的方式卻不是他樂意看到的,濃郁在結界內的那種壓抑的力量,那個女人的背影無不給他莫大的壓力,但他並不為這種氣氛而擔心。

    雖然是惠允老主人親手殺了藍枉主人,但是家族裡的人並沒有一絲的不滿。因為,這是為了守護更多的人。如果被費德南那樣的惡魔盯上門德格不死也會脫成皮,因為那個男人的不良歷史足以嚇哭血族任何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但是藍枉死了,那個男人也離開了,族裡的也都毫髮無傷。

    雖然失去了藍枉的力量和可惜,但是他們的實力並沒有因此而減弱,相反‘黑窟窿’和門德格的實力都增長了不少。

    從今天收到的邀請函就可以知道,他們以後的前途會多麼的光明。那代表著身份與力量的證明,他們收到了兩份,這是任何家族都沒有的榮幸。

    而這一切,都是因這個背對他們的女人所改變。猛詩灰色的雙眼閃耀著不屬於他的光芒,南瓜似的臉龐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潤,但是這些都無法阻止他對這個女人的狂熱。

    惠允看著躺在棺木裡的那個年輕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角有一種白霧狀的東西在閃耀瞳孔卻諷刺的流露出她的得意她的瘋狂。癡癡的看著棺木裡的那個男人,久違的興奮感讓她的血液加速流轉著,那些的味道讓她有些瘋狂。

    背對著眾人,紅色的利爪輕易的撕裂她的獵物,一顆冰冷的心臟出現在她的手中,看著那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她笑了。

    那樣異樣的笑聲不斷在結界裡回蕩,換來的只有更加狂熱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一雙灰色的眼睛。但是她並不在意這一切,而是盯著那顆看似停止的心臟,嘴角的笑容咧開了。血紅色的指甲滿意的感觸著從力量邊緣傳來的抖動。

    一聲又一聲,嘭嘭嘭宛如雷鳴在耳。

    然而這一切,她身後的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你應該感到感謝,你的力量你的一切沒有被捨棄,我早就該死掉的兒子。”

    惠允無聲無息的說道,然後一口一口的吞掉那不斷掙扎跳動的心臟。強大的力量猶如暴漲的洪水沖進洪流,彙集著,擴張她體內的一切。長髮在她身後舞動,銀色的屏障微微抖動著但是沒有任何人關心這一切,因為他們的目光早已被那個強大的背影所虜獲。

    吃掉死人的心臟對他們而言沒有一點用處,因為早已死掉的食物對挑剔的血族而言是一種侮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這麼做。

    然而今天,這個強大的人卻這麼做了,為的只是紀念著匆匆遺失的生命,這一切都讓他們感動,尊重,敬仰。

    若干年後,門德格一族的最高葬禮就慢慢開始變成吃掉死者的心臟,有時還會吃掉全屍。這也只是後話而已,只是可以確定的是所有的東西都在慢慢的變質,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異變著………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

    範道胤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在天空裡遊蕩的蝙蝠,他雖然失去記憶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比如對這個黑暗的生物的認識。

    暗夜的色彩,尖嘴猴腮,吸血的牙齒,黑色的翅膀。只是這只蝙蝠的翅膀卻顯得很是臃腫,就像是膨脹後的氣球一樣,在空氣裡舞動。

    他努力的搖搖頭,看看蔚藍的天空再一次盯著眼前這只不怕人的胖蝙蝠,最後只能無奈的繼續掃地。

    “主人是我,小胖啊~~”這樣的聲音不斷在他的耳旁響起,他卻充耳不聞的繼續掃地。本來出現在烈陽下的蝙蝠就已經夠奇詭了,還有它那膨脹的翅膀,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要不是聽到幻覺他早就一掃把打下去了。

    “主人,你是怎麼了,費德南大人很擔心你,快點跟我回去吧!”

    沒聽見,沒看見。範道胤揉揉有點疲憊的眼睛,再次摸摸額頭上早已癒合的傷口。開始擔心鮮血會嘩啦啦的從裡面湧出來。

    “從你進入黑窟窿之後小胖就擔心得不得了,果然沒錯,主人難道你已經被藍枉那個混蛋……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那麼便宜的。”

    “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那傢伙已經被我們給幹掉了。”嘻嘻,布娃娃樣的臉蛋露出惡魔般的表情,照樣可愛得一塌糊塗。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不是我親自動的手,他那身本系家族的血到底是什麼味道我還真想嘗嘗。”長長的獠牙從他的嘴角露出,帶著一點血腥的味道。

    那仿佛從皮膚表層被劃破的聲音,讓他害怕,從血管裡感到害怕,那種強烈的血液思緒在這一刻更憤抗了。

    一個性感的呻吟聲在他耳旁響起,仿佛吃到了最美味食物發出的讚歎聲。

    這個聲音打住了他對一切事物的迷惑,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受傷後的後遺症,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事情呢!暗夜裡,被金髮所覆蓋的身體,他的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赤裸的身體,還有那深入血管的獠牙,那雙火紅色的眼睛,那聲呼喚。

    夏喃……他的記憶裡,有這樣的嘀喃,那樣陌生的名字,那樣熟悉的聲音,呼喚的是一個他陌生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那麼的陌生而又熟悉,這他的思緒混亂不已。

    還有那頻繁出現在他腦袋裡的金色身影,模糊不清的臉,火紅色的眼睛讓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掃帚,向房間走去。

    和以往一樣,只要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會有了,範道胤看著跟著自己回房間的蝙蝠快速的閉上了眼睛。

    希望睡眠之神快點降臨。

    不知過了多久,範道胤慢慢張開了眼睛,兩隻黑色的蝙蝠猛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上方讓他不得不再次閉上了雙眼,繼續與周公敘舊。

    費德南小胖看著那個再次沉睡的人,無奈的托起了下巴。冷夢也揮動著翅膀盤旋在屋內,看著這個簡陋粗鄙的房間。一朵朵不知名的花朵覆蓋在牆壁上門上,鮮豔的色澤,古怪的花朵,卻有著奇異的力量吸引著他的視線。讓他不斷地在房間裡飛來飛去樂此不疲的看著這些東西,當範道胤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一隻坐在他枕頭上不斷觀摩著他補丁之作牆紙的黑色蝙蝠。

    明顯看得出它不是先前看到的那只蝙蝠,因為它有著一雙正常的黑色翅膀,但是下一刻他的嘴角就又再次抽搐了。

    因為那只蝙蝠居然戴著十字架,純銀色的閃耀著藍色寶石的光芒,讓他一下子就看出那個東西的價值。那樣精緻的設計,那中色澤的寶石,還有完美的製作一切都在展現著那個東西的不凡,讓他移不開眼光。

    那樣囂張的銀色光芒似曾相識,那模糊的黑色背影讓他額頭上的傷口一陣作痛。不由暗暗詛咒,到底是哪個浪費錢的傢伙,居然連蝙蝠身上也掛滿寶石,要是讓他知道的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金錢的價值。

    “不錯……不錯,色彩用得停到位的,只是這樣美麗的花朵不知這世間是否存在啊~~~~真是遺憾的美麗,要是有生之年能見到這樣的美麗之物我就死而無憾了。”那只蝙蝠吧嗒吧嗒的說道。

    “那你就可以直接去死了。”在心底嘟囔著。

    範道胤儘量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瞄著那只蝙蝠觀看的牆紙。不就是門口種植的菊花嗎?有必要這麼誇張,他沒有發現自己對蝙蝠能說話的態度,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房間的另一處,那只翅膀臃腫的蝙蝠更是誇張,居然喝起了他剛才沖在那裡的紅茶,還一副很難喝的樣子。

    要是覺得難喝的話就不要喝啊,茶葉可是很貴的。範道胤無法讓自己忽視這兩隻蝙蝠的所作所為,更別提是入睡了。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那個奇怪的紋身就像是在遊走一樣,額頭很是瘙癢。

    小胖看著手背上的烙痕,琥珀色的目光很是疑重。那白色的氣泡還在不斷的腐蝕著他的身體,牽動著他的力量讓他變得很虛弱。身體在饑渴,現在只能努力的喝水來平息這種欲望。

    明知道主人現在的處境,他卻只能靜靜的等待那位前任主人的蘇醒,雖然他不認為他真的能睡著。

    還有就是他額頭上的力量他退縮,不是教堂也不是血族,很詭異的新力量環繞在這位前任主人的身體四周,形成一個無形的結界讓他無法觸碰。強行穿入的後果就是這個,粉紅色的傷口。表面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實際卻是他的手臂在慢慢被吞噬,被無形的生物吞噬著,他幾乎可以聽到那瘋狂的咀嚼聲。比血族更瘋狂的獵食聲,血族只是吸血而已,這種無形的生物卻是連骨頭也不吐的魔鬼。

    冷夢的遭遇就更離譜了,他從破除結界之後就一直是這幅樣子。他雖然絲毫不受結界的影響可以去觸碰範道胤,但是他卻無法變身成人形,一切只能等到夜幕降臨之後了。

    耀眼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流逝透過窗戶的縫隙射入房間,汗水在桌在台桌上的小胖身體間流動,讓他完全感受不到他任何的力量,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了一樣。

    那個圖案到底是什麼?

    小胖的視線轉向範道胤額頭上的紋身,透過紋身的縫隙他幾乎可以看見那致命的傷口,正中眉心。

    到底他在‘黑窟窿’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身上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力量。這一切都讓他不解……主人先前預卜的危險就是這個嗎?

    “費德南小胖,你不想知道那個東西為什麼對我完全沒有影響?”冷夢直指那個讓小胖灼傷文案,“那是因為你做了虧心事,為了自己的欲望竟敢背叛辛辛苦苦教育你的長老,你不知道當年事是誰堅持留下你的小命嗎?”

    這句話讓小胖心頭一動。轉眼又看向窗外的烈陽,現在離天黑恐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件事很麻煩啊。以主人的任性程度,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這個人他一定得帶回去。小胖看向那個眼皮直動正在偷聽的男人。

    “我們光是打入這個屋子的結界就花了兩天的時間,現在又被陷在這裡。你說等我們把這傢伙帶回去的時候,費德南該不會掛了吧!”冷夢挑釁道。

    “你是自己閉嘴還是讓我親自把你的嘴巴縫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要我再提醒你第二遍。”小胖琥珀色的眼睛冷酷的看著兒時的玩伴。又是一個中毒者,他已經不是兒時的冷夢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冷夢不屑的看著那個不斷冒煙的傷口,“別以為我會怕你,我倒是要看看費德南那個怪人會傳給你什麼讓你以至於背叛所有的一切。以及養大你的明慧大長老,你這個背叛者。和費德南一樣,不愧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忠狗,愚蠢。”

    “你這是什麼態度,主人的名諱啟是你隨便亂叫的。只是克羅林家侍從的你還沒有認清楚現在的局勢嗎?”小胖有些憤怒,這個一向聰明的老友為什麼會這樣突然患糊塗呢!

    “那也比你這個叛徒好,”冷夢譏笑道,“怎麼從新主人那得到的強大力量還不如我的有用,要來又有何用。”

    小胖沒有開口,琥珀色的瞳孔金色與紅色的光芒不斷交織著。強大的氣流在空氣中旋轉,冷夢的身體一陣搖晃。眼睛卻看向那個粉紅色的傷疤,他猜的果然沒錯,那個奇詭的圖案對小胖做了什麼,以至於他體內的力量如此的混亂。

    “你要是想死的話我也不阻攔你,要是你想死的話。”

    “你是什麼意思。”小胖看著這個兒時同被明慧大長老收養的同伴,不知何時開始他們的夢想他已經遺忘了嗎。

    “別把我當白癡,別以為只要表面的傷口癒合了就沒事,你還是留著小命看你的費德南大人有什麼辦法沒有。”

    “你在擔心我,”小胖兩眼有點發酸的看著一如既往板著臉的兒時玩伴。

    “我只是擔心完成不了任務而已,”冷夢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立場。

    “是嗎?”小胖笑眯眯的撫摸著分紅色的傷疤,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也慢慢變得可以忍受了……

    “你不要笑得那麼噁心好不好,話先說會來,我還沒有原諒你背叛明慧大長老的事情。”

    “知道知道……”小胖還是笑得合不攏嘴,那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

    烈陽的餘光在這個房間裡一點一點的撤出,滿屋的太陽味是它留下了的足跡。

    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在這個小屋裡展開,尖尖的鉤爪輕易的拉下一塊畫有奇怪小花的牆紙,虜著兩個身體消失在這個充滿陽光味道的小屋。

    不久之後,一個身影走進這個屋子,靜靜的關嚴實窗戶,拿走唯一被暗夜觸碰過的茶杯,一道勾畫著複雜圖案的壁紙擋住了那塊空置的牆角,一切慢慢的慢慢的隨陽光的流逝被‘哢嚓’鎖上。

    一把老舊的銅鎖靜置在發黃的門板上,隨著呼呼的風聲,安靜的唱說著被遺忘的歌曲。

    一棟比皇宮更囂張的房子,水晶打造的巨大吊燈。一張超級豪華的桌子,四個風采各異的男人安靜的坐著。

    一塊畫著奇怪圖案的紙張被放在桌子的中間,桌子上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小東西。

    “你到那裡惹到誅靈一族的,老夫已經3000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傷口了,要不是我還留有祖父留下來的這些小東西,你的這雙手也就算是廢了。”一個白髮蒼蒼的四十來歲男子,嘮嘮叨叨的嘟囔著。

    銀制的小刀挑破已經癒合的傷口,再用一張早已發黃的布裹上,布上面模模糊糊有一些號碼之類的標記,隨著鮮血的滲透一個紅色的圖案出現在布上面,正是範道胤額頭上的那個印記,只是周圍多上了一些數位之類的標記,隨著血液的一點點的出現在那個圖案的周圍,形成一個數位的圓形圖案最後消失在黃布上面。

    小胖吃驚的看著毫無異樣的手臂,那刺骨的疼痛,那樣的撕裂,就被這塊又髒又破的黃布搞定了。

    “好了,你自己把布撕了吧!”那個白髮蒼蒼的中年男子道。

    “誅靈一族!”費羅不禁叫出聲來,那個圖案那圈數位,他想起來了。

    “羅翁也知道?”那個白頭發的男子有些詫異。

    “不,只是在老主人的日誌裡提過這樣的話,‘那隱藏在脆弱身體裡的力量,毀滅的力量,不屬於任何生物的力量,被生命牽制的力量,誅殺的靈魂,註定被收回神力,可悲的英雄’他曾經說過,人類裡也有值得血族尊重的生命體,好像就是指的就是誅靈一族。”費羅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圖案又道,“只是這個圖案好像又有所不同,似乎有點殘缺。”

    “是沒有完全啟動的力量設計,這個是對保護物件設置的結界保護,還好你小子反映機靈,你沒有真的碰到對不對?”那個白髮蒼蒼的男子問向身旁另一個男人。

    “嗯,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有一股力量灼傷吞噬我的力量,但是它似乎不含惡意,只是小懲而已。”小胖摸著完好無損的手臂說道。

    “這就是誅靈的力量,擁有獨立智慧的生命力量,也就是說被注入的力量會含有主人的思想意識,能夠做出基本判斷。”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這樣的力量嗎?”費德南不解。為什麼這樣的力量會出現在小老鼠的身上。

    “存在的,只是消失了而已。”李宏撫摸著被小胖拆下來的紗布道,“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3000年前,我祖父從他殺死的物件懷裡得到的。似乎是那一族最後存在的證明,沒想到到現在這一族又出現了!”

    “是神劫,消失在奇怪光環中的那一族人,難道有人逃出來了嗎?”費羅看著那個庸醫,為了那件事老主人還傷感了一陣子。

    “沒錯,我祖父遇到的那個男人就是最後一個從那個光環裡逃出來的男人,他的意識早已經不清,全身遍體鱗傷鮮血不斷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瘋狂的攻擊著他周圍的一切,祖父看到這一切心有不忍變動手殺了他,這是他死前扔到我祖父面前的。祖父說過,那傢伙其實早已經死掉了,只是因為這個才活著。”他看著手中不知名的黃佈道,“這個東西包裹著的是早已脫離身體的心臟,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

    聽到這裡,所有的人臉色變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能延續生命的充滿那一族傳奇色彩的神物,就是這塊他們眼前毫不起眼的布條。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小胖跪在了地上,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見識是多麼的淺薄,井底之蛙只是無意中跳到了另一口井底便自以為是了。

    李宏擺手,“你我同是幫大人做事之人,就不要拘泥於這等小事了。”

    小胖也不多說,只是用力磕頭。

    “誅靈一族……”費德南拿起小胖繪製的圖案,眼底有說不清的東西在轉動,這樣的東西既然已經消失為什麼又要出現呢?

    “大人不用擔心,誅靈一族是這個東方國家歷史裡徘徊的古老的一族,他們主要是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而存在的,和我們的血族向來沒有任何交集。他們是屬於那種只要人不犯我就不會動手,而且他們主要對付的是傷天害理的妖魔鬼怪之徒,我們只要嚴守紀律不要惹事他們的再度複出對我們的計畫應該沒有任何的影響。”

    “費羅,交代下去,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許外出打獵。要是誰敢惹事的話,別怪我廢了他。”

    “是,”費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迅速交代下去,本就另類獨行費德南家族瞬間籠罩在一個奇怪的氛圍中。

    有一部分人注意到,費德南家族裡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獵食,但是其他的日常安排卻沒有改變。

    這座城市的另一角落,“那個人本來就怪,這件事不用理會,一切活動照舊,晚上我們去愛堂。”

    “但是少爺,我覺得……”

    “閉嘴,父親不在這裡就是我做主。再說,‘黑窟窿’都沒什麼動作我們擔心什麼。”

    ‘黑窟窿’頂樓。

    “大人,我們應該怎麼辦?”猛詩恭敬的對這一個身穿玫瑰禮服的女人道。

    “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嘛,你說呢?”惠允半眯著眼睛,看向有點烏雲密佈的天空,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天氣。

    “小人不知,其他血族大多也收到消息,仔細打探之後也只是發現他們停止了午夜獵食而已,其他的日常活動依舊。”

    惠允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飄過的烏雲,烈陽依舊在高空跳動,灼熱的陽光仍然是她渴望的,只是這其中的味道卻開始改變。“你可知道他們的日常活動又是什麼!”

    “當然是酒會之類……他們停止了一切外出活動。”猛詩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是在想像不出費德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要真該有人這樣做那也是他們才對。

    難不成是擔心害怕‘黑窟窿’和門德格家族的人對他們下黑手。

    “知道怎麼做了吧!”

    惠允看著那個南瓜頭,不得不承認她那不成器的兒子收下的確還有那麼幾個有點眼光的人才。這個專門挑選美人的猛詩就是其中一個,算他有點眼力。

    “那……我們應該也想他們一樣停止一切外出活動嗎?”猛詩小心的問,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這位大人是女人中的女人,他實在是拿捏不好這位新主人的意思。

    “不,所有的日常安排一切照舊,只有這份名單上的人,你偷偷把他們留下。”

    猛詩看著那個笑得一臉邪惡的新主人,眼睛裡閃爍的是對她的崇敬,手上這份名單更是讓他的忠誠指度打到了百分之百。雖然他不是很明白現在的局面,但是從主人穩超勝算的表情裡,他知道新的風暴在藍枉死去之後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的瘋狂,一切只是為了帶領他們走向世界的頂端。

    “小的知道該怎麼辦了。”

    嘀咕嘀咕:前段時間我們這裡重新弄電杆所以停電了好長一段時間,每天只有吃飯的時間來電。好不容來電,姨媽家又要進屋,得去幫忙,以至於現在才更新。

  “你醒了,”一個渾身散發著異國風情的男人溫和的說道,就像是說了千萬遍一樣純熟,然而這一切都不能減少他的恐懼。

    他記得的,那兩隻說話的蝙蝠還有這個不斷出現在他夢中的金髮男子,還有那不知名的恐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範道胤警惕的看著那個坐在床邊喝著紅酒的男人,乾淨修長的手指,琥珀色的眼睛儘管看似溫純但是掩飾不了掩藏在黑暗深處的陰影。

    總之這個男人很危險。

    “看來你還真是失去記憶了,”費德南笑得有些危險,琥珀色的眼睛赤裸裸的打量著那個躺在白色綢緞裡的男人。閃耀在水晶燈下的詭異紋身讓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暗紅,黑暗的陰影一閃而逝。

    範道胤沒有說話,不管怎麼說,他的夢境裡曾經出現過一個金髮的男人,而眼前的這個人又符合這唯一的條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知道我是你什麼人嗎?”費德南笑問,那只小老鼠還是老樣子,幹幹瘦瘦的這個奇怪的圖案倒是給他添加了幾分姿色。

    “我是你的愛人,”費德南投下一顆炸彈,笑得開心的看著那個和床單融為一體的小老鼠。

    “不……不可能,”範道胤反駁道,就算眼前這個人再怎麼漂亮,終歸他也是個男人。難不成他其實是個女人嗎?

    視線忍不住瞟向那若隱若現的浴袍,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的浴袍襯托下更顯晶瑩剔透,仿佛裡面的血管清晰可見,散發著異樣的味道。

    就像是盛開的玫瑰一樣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摘,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摸上了。

    真的,和想像中一樣,比這床單更柔和溫暖就像是上好的暖玉一樣,讓他離不開手。

    “想要嗎?”費德南的氣息變得有些渾濁,琥珀色的眼睛看著紋身下的黑色瞳孔,長長的睫毛掩藏著屬於暗夜的寶石,這一刻那雙眼睛的確有些魅惑。

    “什麼……”範道胤留戀的觸摸著那溫暖的肌膚,迷迷糊糊的答道。這樣的色澤,這樣的風景,的確是可以讓任何男女墮落,這個人真的是他的愛人嗎?

    費德南笑了,笑得有些囂張,整個屋子回蕩著他的笑聲。

    看來失蹤一趟也不無好事,這樣主動的小老鼠嘗起來會有另外一番滋味。

    “我的全部,”費德南放下酒杯,輕輕的抱起他的身體,向床邊走去。

    當身體真實的觸碰到床單,範道胤變清醒了。

    “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在誘惑這個沒有任何記憶的男人,不是女人是男人,而且還是和兩隻蝙蝠說話的奇怪男人。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是這個男人搞得鬼。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範道胤用力的拉扯著那薄薄的浴袍,質問。

    費德南無趣的挑挑眉毛,不滿意那個輕易醒來的人。

    “要說是做了什麼,也是你才對。”順著他手臂的力量,費德南的身體壓了下去,溫熱的呼吸打著他的耳旁,讓他的肌膚一陣酥癢。

    “你別對著我這樣說話,很癢。”範道胤掙扎著別開臉,推著身上這個無尾熊。

    “床這麼大,你往旁邊點,我們先好好聊聊……好不好,你別碰那裡,我怕癢。”範道胤的身體整個蜷縮在一起。金色的秀髮環繞在他的視線上空,一雙火紅色的眼睛就這樣出現這個世界裡。

    這些……他曾經見過嗎?

    猛地從紋身傳來的刺痛讓他無法呼吸,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額間滑落,額頭上的文案慢慢開始發光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從他身體裡長出來一樣。

    費德南吮吸著那溫熱的身體,從內心深處傳來的滿足感讓他發出細微的呻吟,直到嘴角傳來異樣的味道,有點痛苦有點鹹鹹的味道。

    “怎麼了?”費德南緊盯著那個昏迷的小老鼠,火紅色的眼睛在看向額間上的金色圖案時,燃燒了。

    快速的離開了範道胤的身體,從肌膚傳來的淡淡刺痛讓他隨意的撕扯掉身上早已殘破不已的碎布條。視線直視那不斷遊走的金色紋身,這就是李宏說的結界完全版嗎?

    但是這不足以阻止所有的攻擊,這是兩敗俱傷的設定,要是他不過床上那只不死不活的小老鼠的話,這點小東西根本那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就是那一族人所謂的守護力量,怪不得會消失,連這種力量的使用方法都沒有弄懂真是不知所謂的一群人。

    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紅酒,咕嚕咕嚕的灌下喉嚨,火紅色的眼睛不斷注視著床上那微微顫抖的身體。漆黑的秀髮遮住了他的臉,雙唇倔強的緊閉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不斷遊走的金色紋案在修發下若隱若現,讓他的身體一陣顫抖。

    他渴望那個味道,自從夏喃來了之後他就深深的饑渴著,除了那個味道任何事物都無法勾起他的欲望。他明明可以毫不在意的咬下去,頂多也是衣服再破幾個洞而已。

    但是嘴裡這個奇怪的味道阻止了他,鹹鹹的,卻很對他的胃口。
to identify love, with heart.....we m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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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的眼淚嗎?很久以前他在某個人身上也看過,讓他為難。因為那不是為他而流而是為了別的男人,原來眼淚是這般味道……

    他不是為了那幾滴眼淚而是為了那神秘的一族,那樣早已消失的一族為什麼會為了這只小老鼠而出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嗎?

    黑窟窿的那個開端,惠允的來訪,到現在發展的局面,這只小老鼠也是棋盤上的一員嗎!

    費德南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蜷縮的身體,大步離開了房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金色的紋案也慢慢回到額頭上的紋身上……隨著這具主人的身體一起一伏,在這黑夜裡安靜的,靜靜的呼吸著。

    黑暗的牆角,一個灰色的暗影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快速的記錄著也隨之消失在這個房間。

暗夜裡,所有的生活都如火如潮的展開著。城市的一角,一家名為愛堂的夜店更是燈火輝煌,一片荒淫之氣。

    五彩斑斕的燈光下,年輕的男女自由的舞動著身體,散發著青春的氣息。舞臺的中心,幾個不遜色于明星風采的年輕男子更是狂野奔放,若隱若現的黑色綢緞緊緊包裹著那罪惡的源泉,西方白人的肌膚在這樣的夜裡更為誘惑,隨著強勁有力的動作,整個世界仿佛也為他們為之轉動。

    年輕的女性更是瘋狂的湧向那裡,舞臺上頓時一陣混亂,卻不見有任何人來阻止,也許這也正式老闆所希望的吧!

    黑色大理石環繞的吧台,一個四十來歲身著正裝的男人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綠豆似的眼睛並沒有為他增添一絲猥瑣之氣,反而引來一陣陣尖叫。

    韓班安靜的坐在這個一如既往一樣‘安靜’的飯堂,這裡對血族而言是一個最佳的地方,不論是食材的鮮美程度或是這裡的環境都是被血族認可的,而且經營這家夜店的老闆也是個異類,一個喜歡刺激的妖怪。

    一個為了生存樂趣而開放的宣洩之地。

    “不來一杯嗎?”龍崎風親自調了一杯比血色更妖豔的紅酒,遞上前。

    韓班直覺性的擺擺手,但是眼睛在看到黑色吧臺上那杯暗夜之作時,眼神緩和了,神經在那一瞬間放鬆下來。

    不自覺的露出尖尖的獠牙,視線在也轉不開了。

    閃耀在純白色水晶杯裡的紅色液體有著讓紅寶石也為之傾倒的色澤,沒有一絲雜色散發著最自然的芳香,那是屬於青春的味道。

    “古代S級血脈的後代,最佳的鮮美度,以及那死亡前瘋狂的掙扎聲,我聽到了。”韓班小聲的嘀喃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是大聲說出來也不會有人聽到,但他還是習慣性的低喃。

    吧台裡的龍崎風笑了,“不愧是頂級的美食家,選材的實力的卻是有一套。”

    “你才是,”韓班搖晃著杯中黏稠的紅色液體,“什麼時候對童癖產生興趣了,我還以為這樣的殺生對你的修行是有影響的。”綠豆大的芝麻眼若有所覺的看著那個紅光滿面的老友,他心底有著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這是他這麼多年死裡逃生歷練出來的,這個夜晚不會不會平靜。

    “哼,那是無知者的愚見。”龍崎風的臉色有些難看,眼底閃過一絲猙獰之氣。拇指不自覺的摩擦著一個細小的粉紅色十字架傷口,拿起一旁的‘帷幕’喝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韓班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喝下杯中最後一滴血珠,韓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綁著黑色長辮子的男人,輕聲道了一句,“你醉了。”

    對臺上的幾個年輕男子打了個招呼,示意今晚的享樂該結束了。韓班看著黑色帷幕上高高掛起的一輪圓月,暗淡的思緒掩藏在眼底,也許有些東西應該結束了。

    舞臺上,班禪不爽的看著台下那個男人,明明是個下人卻總喜歡對人指手畫腳,真不知父親看重那種人哪裡。

    “少爺,韓班又來了,我們怎麼辦,要回去嗎?”舞臺上另一個左擁右抱的男子不滿的看著那個台下身穿正裝的中年男子。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而他懷中的女子早已陷入昏迷。一個淡淡的牙印出現在彈性的肌膚上,有種頹廢的美感。看到這一切,班禪的視線變得朦朧,粗鄙的呼吸打在空氣中,猛地抓過毫無所覺的男子,對著纖細的頸部深深的咬了下去。血液在他的後管裡滑動,咕嚕咕嚕的聲音響徹在韓班耳中,讓他的眉頭瞬間打了個死結。

    這一切,都不太對勁,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他會這樣不安。

    熱鬧的室內,眾人瘋狂發軟宣洩著白天積壓的情緒,通過各種事宜把它們發洩出來。燈紅酒綠下,任何人的臉都一樣,一片迷醉。

    最忙的還是這來來往往的服務生,他們就像是舞海裡的熱帶魚一樣,游來遊去,為這個也為增添了另一番風味。

    角落裡,一個身穿服務生制服的男孩站在角落裡,手裡端著託盤,卻沒有任何人敢吩咐他。俊俏的臉是這個暗夜裡的身份,那麼在這裡他就是王子,即使是站著也足以吸引任何人的關注。

    黑色的秀髮,乾淨的手指,適宜的笑容讓他在這個黑夜裡也掩飾不了他的風采。

    班禪慢慢推開已經面色慘白的男子,邪惡的笑容看著那污泥裡的一株白蓮,眼睛頓時失去的焦距只是癡癡的看著,就連被韓班脫下舞臺也毫無感覺。

    同樣氣息的龍崎風注意到這一幕,看著那個眼藏在暗夜裡的獵物,長長的舌頭不由自主的伸出來舔舔殘留在水晶杯中的紅寶石。

    慢慢向黑暗走去。

    笑得甜美的服務生適宜的向前邁了一步,溫聲道:“先生,要來一杯‘死亡之吻’嗎?”

    潔白的牙齒,如瑪瑙般魅惑的黑色瞳孔,隱現在黑色短髮下的另類紋身,讓他有種神秘的美。但是龍崎風卻嚇得臉色蒼白,眼神呆滯的看著那個年輕的服務生。尖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早就死了,你早就死了。”

    “這位先生說笑了,我這不是好生生的活著,怎麼要說我是個死人呢?”額頭上一個純銀色的紋身閃耀著異樣的光彩,吸引著龍崎風的注意力。

    沒錯,那個人已經死了,3000年前就死了。他知道的,他一直是知道的,是他導演了那出戲害死了那個人。“你到底是誰?”龍崎風警覺的盯著那個年輕人額頭上的紋案,“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這個嗎?”年輕的服務生指指自己額頭上的標記,笑得一如既往的甜美,黑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純銀色。“這是被玷污的烙痕,是被神遺棄的證明,連你也忘記了嗎,我的老朋友。”

    “…誅靈一族,”隨著那一張一合的雙唇,龍崎風的手猛地向前揮了過去,尖銳的指甲輕易的劃破吧台周圍的大理石面,留下深深地溝痕。

    在觸及那個還沒來得及防備的服務生時,他的身體停住了。愣愣的回過身子,看著好友驚嚇的臉,還有從身後刺穿他身體的利爪,那長長指甲撚住的那個不斷跳動的心臟就是他的嗎?

    原來他的心臟是紅色的,不是黑色的。“蹦~”一聲細響,心臟在他的眼前活生生的被抓爆了,長長的辮子垂到空洞的胸口,飄渺的眼神不知看向何方。

    吧台不遠處,一個高瘦的老者看到了這瘋狂的一幕。而且被害者和兇手都是他熟悉的友人。手機嘩嘩嘩的響著,康得瞟了眼號碼,是猛詩,又是找他喝酒嗎!

    可是現在可不是什麼喝酒的時候,要喝也是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說。這個老者正是范道胤在黑窟窿遇到的面試官之一,康得。

    康得大步向倒在血泊裡的人走去,可是騷動的人群卻阻攔了他的行動。

    班禪癡迷的看著手中的碎物,舔了舔手指尖的黏稠物討好的看著暗夜裡的佳人,猛地才發現佳人不知何時消失在黑暗中。

“啪,”巨大的聲響回蕩在剛好換音樂的空擋中,所有的視線集中到吧台處。

    一個怒火滔天的青年,一個身穿正裝同樣怒氣騰騰的中年男子,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影。常來的客人很快發現倒在血泊中的人影就是這家愛堂的老闆。

    人們立刻騷動起來,瞬間圍了個水泄不通。人群裡,一個老者哀痛的看著躺在地上蜷縮的血人,高漲的氣勢讓周圍的同類立刻察覺出來,這裡有個血族的高手在。

    幾個模樣帥氣的年輕人立刻移了道,恭敬的站在老者身後。

    韓班臉色難看的看著站在龍崎風身旁的老者,再一次怨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把這個蠢材綁走。那個老傢伙雖然在黑窟窿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卻是門德格家族的一員,和這樣的人對立,對他對班爺都沒有任何好處。

    “你敢打我,”班禪顫抖的看著那個一臉怒火的中年男子,周圍的異樣眼光更是讓他惱怒。“看什麼看,小心我統統把你們給吃了。”尖銳的獠牙,血色的瞳孔,還有他手中緊握的血肉之物。

    是倒在地上的龍崎風的心臟,整齊被穿通的血肉之軀除了胸膛上的血洞無一絲的異樣。人群裡開始有人尖叫。

    “救命啊~~~~殺人了!”一個聲音驚叫著,整個夜店頓時鬧開了鍋。人們瘋狂的推擠著湧向出口,站在出口處一動不動的那個老者和中年男子身後站的幾個年輕人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讓開,我們要出去。”一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男子叫道,他只是個在老李肉包鋪頜面的新手而已,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不想惹事,只想回到包子鋪吃上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而已。

    仿佛他說的話,只是放屁,沒人理會。

    槍打牆頭鳥這是眾人皆知的事,而他身後站的人又都是一些地老鼠精早已察覺到事件的危險性,哪還會管他人的死活,恐怕想的也只是殺了一個之後希望能平息怒氣之類的。

    身後異樣的安靜讓江輝詫異,回過神來才明白那一雙雙幸災樂禍的眼神,暗道自己愚蠢,只得惶恐的等待死神的宣判。

    站在屍體周圍的兩幫人馬都沒有動,韓班惱怒的看著班禪,要不是看在班老爺的份上,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更何況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還是他的食友。

    “康爺,你看這事只是個誤會,班禪也是受了妖人的蠱惑才會這樣的,如果您能高抬貴手的話,班爺自會給您一個交代。”韓班無視身後憤抗的人群儘量溫和的道。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交代的。要是識趣的話就獻上那小子的人頭,我便饒你們一命。”康得憤聲道。

    聽到這,班禪按耐不住就要衝上前去,卻被韓班一腳狠狠的踢倒在地,周圍陪同的幾個年輕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

    現在這是,“少爺,”牙洞還隱約可見的年輕人,急忙扶起班禪,慌亂的眼神看向韓班。

    現在這種情況,他該乘機叫少爺廢了韓班嗎?

    血絲的雙眼不自然的打量著周圍的氣氛,再怎麼說班禪也是班爺的獨生子,亮那個老傢伙也不敢怎麼樣,還不如借這個機會,戳戳韓班的銳氣。

    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他用來,此時的他猶如大海裡的一艘孤帆,隨時都有被海魔吞沒。這個就是那個芝麻綠豆眼韓班的實力嗎?

    尼克瑪蜷縮著身體,再也不敢多想,只是緊緊的摟住暴虐的少爺。

    他明白,要是保不住少爺的腦袋,那他的小命也會玩完。

    韓班低下身子,委身道:“康爺,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班爺把人交給我時就是要我讓他的兒子毫髮無傷的活著,現在你卻要他的人頭,這不是在拆班爺的檯子嗎?”

    “你小子花言巧語於我無關,要說毫髮無傷那小子臉上的天煞巴掌又是什麼,別跟我說你是在大蚊子!”康得嗆聲道。

    沒想到,韓班卻厚顏無恥的承認了。

    “康爺說的甚是,韓班就是看著那只礙眼的蚊子才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上去。”韓班低著頭道,綠豆大的眼睛搜尋者著人群裡的面孔,他記得那張臉,就是看到那張臉之後班禪的行動才變得詭異的。

    “啪~~~~~~~~~”一個巴掌打在了班禪的臉上,一左一右,一臉頓時腫的像個豬頭,那還看得到半點帥氣之風。

    “裡大偶,裡這個混沌……”(你打我,你這個混蛋。)班禪一拳頭揮向那個弱不禁風的老者,佳人的失蹤讓他慌亂萬分,只想快點結束這無聊之事,找尋那暗夜的色彩。

    “寒流~~~~~~~”班禪憤怒的看著韓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父親不是他的主人嗎,他是他的少主人,可以左右他生死的主人……

    零下冰封的結界,鎖住了班禪的身體,整個被冰凍在一個圓球裡。圓球的另一端,數道寒冰化成的利刃插在上面形成半壁刺球。

    另一面一個完好無損的冰雕栩栩如生的出現在夜店裡,五彩的燈光打在上面,讓人離不開眼光。

    扭曲的臉,高舉的手,還有那突然被打斷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江輝,那些傢伙是怪物。

    不是什麼魔法表演,真的有人活生生變成了冰雕,從室內突然降低的溫度就可以知道。

    在這一刻,陷入瘋狂恐懼的人們在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騷動,肆意逃竄著。

    班禪抬起手,還傻傻站在那個冰雕附近的年輕人立刻明白過來,快速的向人群追殺過去。慘叫聲,血液暴起的聲音,逃竄的碰撞聲交織著血宴的開場曲。

    ※※※※※※※※※

    華麗豐盛的餐桌,範道胤手臂抬了又放,眼睛不時瞟向那個一直喝紅酒的男人。漂亮的色澤,濃郁的葡萄香都勾起他的食欲了,但是人是鐵飯是鋼,哪有人只喝紅酒不吃飯的。

    但是那個男人和他恕不相識,不,是失憶後的他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記憶。而且他們一見面就做的那種過度親密的事情,明顯也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兩個大男人~~~~~~~~~~~這點讓他難以接受,雖然他的確超美型的。

    範道胤不自覺的盯著那在水晶燈下搖曳的金髮,閃閃發光不遜色於任何的高級綢緞。不~~~~~~~不~~~~不,應該說,就像是黃金絲線交織的的回廊一樣。

    光是頭髮就能把他迷倒了,他的未來還真是危機四伏。無味的嚼著嘴裡不知名的食物,範道胤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

    再一點,就是,那個漂亮的金髮的的確確是個男人,不是女人。這一點是讓他打擊最大的,雖然失去記憶,但是他的身心都在渴望那個男人,是因為孤兒的關係還是別的,他暫時還不清楚。

    總之這種感覺很糟糕。

    “飯菜不合你胃口嗎?”費德南抿一口紅酒,道。

    範道胤搖頭,只是看著桌子另一端的那個金髮男人。他說他是他的愛人,但是男人間的愛他不敢想像,而且那個男人身邊總有一道長長的溝痕阻止別人進入。

    琥珀色的眼睛看似溫柔,實則不然。要說他真的感覺到他們之間有某種親密關係的時候,那也只有被那雙火紅色眼睛注視的時候,金髮鉤織的囚籠,火紅色的枷鎖,扣住了他的靈魂。

    費德南笑著看那雙迷糊的黑眼,那雙黑色的瞳孔是一個意外,他沒想到除了他的血,他還會對他其他的東西感興趣。

    但是那雙瞳孔裡的金色影像,他很喜歡。

    “有想吃的東西嗎,直接告訴小胖就行,他是負責照顧你的人。”

    一個振翅的身影也很快來到範道胤的上方,而且還是一隻拿著湯勺的蝙蝠。他記得那只有著奇怪翅膀的蝙蝠就是之前在孤兒院看到的幻覺,它是真實存在的嗎?

    範道胤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顫抖的抓住空中的實體。胖胖的翅膀,微熱的小腦袋,身體卻是冰涼冰涼的,很舒適。

    小胖求救的看向費德南,費德南卻示意他安靜的呆著,他並不排斥那只小老鼠恢復記憶。照李宏的說法,基本限定已經解除,之後就要看他願不願意自我放逐了。那一族的力量是建立在被施者的思想意識強弱而定的。

    只有他的限定完全解除,他才能真正享受他的福利。

    小胖尷尬的看著一旁若有所思的主人,一時有些慌亂。這位前任主人的壞習慣該不會又要來了吧!要是被主人看到他是個小腦袋也不夠用。

    胖胖的翅膀強行睜開範道胤的手,飛到他無法觸及的高空,全副武裝的持著湯勺。這樣他就親不到了吧!

    範道胤看著自己的手掌,還沒來得及消失的余溫讓他懷念,就好像……

    “我見過你,”範道胤指著高空的小胖,他笑了。記憶的片段瞬間在他腦海裡劃過。禮物,親親,還有食物……“我曾今抱過你對不對,還親過你,你送過我禮物,親自下廚煮過東西給我吃。”

    范道胤很高心,心頓時放鬆下來,熱情的向空中的小蝙蝠打招呼。“快點下來啊,我又不會吃了你!”他不滿意那個小傢伙一臉害怕的表情,圓圓的眼睛不斷地翻白眼,好像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喂,你叫他下來。”范道胤對費德南說道,沒有察覺到那雙一閃而過的紅色暗彩。

    費德南挑挑眉毛,看著那張笑得開懷的臉,黑色的寶石被裁剪成一輪彎月,在星河裡閃耀。焦距裡唯一的畫面只是一只有著胖翅膀的蝙蝠,不再是金色的光芒,這個發現讓他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簾,看著杯中的紅酒。

    紅色的色澤,完美的味道,卻永遠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他想要的是……

熟悉的波動,讓費德南心情一松。

    小胖和冷夢看著窗外的院子。

    就在這一刹那,範道胤爬到梯子上抓住了那個讓他記憶波動的小傢伙。

    “我看你還跑!”牢牢抓住那個有些發呆的小蝙蝠,他終於發現了這些傢伙的不對勁,好像在看著窗外似的。

    順著手裡的小傢伙的視線,他看到了一張世界上最美麗的臉,和他一樣黑髮黑眼卻美得驚心動魄的人,是黃種人,皮膚卻明顯偏白。

    勾魂的丹鳳眼,細長的眉毛,高高崛起的鼻樑和那張嘟囔的小嘴,長長的黑髮自由的披在身後,身上鬆鬆垮垮的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有種頹廢的美。

    這種感覺是曾相識……

    “啪~~~”精緻的仿古木門被踢開,像火焰一樣燃燒的東西在他手中舞動,猶如一隻咆哮的火龍向他們撲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傢伙好像是沖著坐在椅子上的費德南來的,為什麼小胖他們沒有察覺。火焰化身的炎龍之劍快速向費德南的眉心刺去,那傢伙卻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美得不像人類的傢伙。

    所有的東西在這一刻堵在了他的嗓子眼,“我們是愛人關係,我是你的愛人……”雖然他還不習慣和他有親密關係的人是個男人,但是他卻喜歡這樣身邊有人的感覺。在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時候,就從椅子上飛快的跳下來,撲到了那個口口聲聲說是他愛人的男人身上。

    “痛~~~~”範道胤可以感覺到自己皮膚被活生生的撕裂,被烈陽撕裂。

    “夏喃~~~~~~~~別動,”愛德華抓住夏喃的手臂阻止他拔劍的動作,小胖看著那個口吐鮮血的人,心中一緊,最後那雙手都是把他也護在身後。

    他真的不知道他會這樣沖過來,這只是平時費德南主人和夏喃少爺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主人現在會怎麼做?

    “我不是故意的,”夏喃有些慌亂的看著那個瘦小的背影,炎龍在他身後顫抖,劍身已經被層層冰封,衝擊他的手臂,一熱一冷,心臟疼得仿佛又把刀子在刮。

    “不要動,”愛德華扶住夏喃的身體,被那個瘦小身體疊住的費德南看不到表情。那樣脆弱,較小的身體奇跡似的牢牢護住了他身後的人,用盡所有的力量一樣,緊緊的抱著。

    這樣的感覺,恐怕是費德南所不習慣的,就像他當初一樣。

    “小心點,劍身離心臟太近了。”冷夢向前一步道,眼前這個人,他是知道的。恐怕整個血族沒有一個人沒有聽過他的大名,這就是被神也寵愛的孩子,當初費德南也是為了他跟整個元老會對抗。

    聽到這句話,費德南還是沒有反映。異樣的場面讓整個空氣呈現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小胖還是被那雙手緊緊抓住,他看到的只是黑金糾纏的髮絲。夏喃顫抖的抓住手中的劍,尋找那雙寬容的琥珀色瞳孔。冷夢和愛德華則是專注著直逼心臟的劍身,小心的施以冰凍阻止血液的流失。

    範道胤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張放大的臉,琥珀色的瞳孔冰冷的注釋著他的靈魂,緊閉的雙唇無聲息的述說著他的愚蠢,恐怕他是被厭惡了。

    也是,強大的他怎麼會稀罕他的守護呢?

    他又多管閒事了嗎?

    也許他只是想在那雙火紅色的眼睛裡找到自己真正的存在而已,如果他們真的是戀人的話……

    慢慢緊閉的黑色幕布,讓費德南真正慌亂起來,這種讓他不安的東西是什麼,這是第二次了,為什麼這個傢伙給他的感覺總是那麼奇怪,‘他’不是夏喃的代替品而已嗎?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那麼做的嗎?

    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不是只需要他的血液而已嗎?

    他不知道了……

    “要救他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了。”

    愛德華慢慢收回炎龍之劍,隨著劍身的離去,他看到了一張極為普通的臉,有點窮酸的臉。這對他有些衝擊,他一直以為費德南對夏喃是迷戀的,所以他選擇的物件也一定是和夏喃有著什麼相同之處的人,但是這個人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不行,”

    費德南慢慢抬起了頭,火紅色的東西在他的眼睛裡燃燒著:“這樣對他而言不公平,他不適合血族的生存方式,他是屬於陽光的。”

    愛德華眼神一緊:“要是現在不救他,他就真的永遠無法見到太陽了,你是知道炎龍的力量的。”

    “我知道,所以不能這樣做。”費德南摩擦著範道胤額頭上的銀色紋身,要是他真的變成血族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這個東西發動的力量遠比炎龍強大一千倍,倒是他所受的折磨就不止如此了。

    想到這,費德南胸口憋悶得要炸開。

    好難受……

    好像炎龍之劍刺傷的人是他一樣,他開始劇烈的咳嗽。

    愛德華笑了,這還是他在夏喃的事之後第一次在費德南臉上看到如此真實的情緒。“你想怎麼做?”

    費德南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胸前那個緊閉雙眼的小老鼠臉上。久到夏喃忍不住上前詢問時,他嘴唇輕輕動了。

    “我們之間的債務兩清了,你自由了……”

    小胖不忍心看那張朦朧的臉,那傢伙他清醒的話會難過嗎?

    雖然不是太明白費德南說的話,但是小胖和冷夢都知道他們在這座城堡在也不會看到這個人了。

    夏喃有些慌亂的抓著手裡帶血的劍,這樣的費德南是他陌生的,就連他結婚都送上祝福的他為何會用這樣冷淡的眼光看著他,就像是看一個普通人一樣。他不要這樣,明明是那傢伙不對,為什麼大家都用那樣的眼光看著他。

    他每次來這裡都會這麼做的,有什麼不對的,要怪也怪那個醜傢伙不識趣……

    夏喃固執的想。

    握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小胖輕輕的勾住椅子,突然有種鼻酸的衝動。那傢伙好像知道自己被遺棄一樣,就這樣慢慢鬆開了手指。那個笨蛋,他要是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還會這樣做嗎!

    費德南主人的心裡永遠也不可能住下第二個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是整個血族都知道的事實。沒有一丁點機會的戰爭,註定了失敗的結局,而他只是被作為棄子丟棄了而已……

    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抬起頭,望著費德南。

    都這個時候了,夏喃少爺的地位永遠都是第一的,但是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已,一個只有問好的答案而已。

    費德南看到了,比清晨露珠更透明的水珠子--------

    緊閉的睫毛,細長的線條,一串滾動的水珠子,和那安詳的睡容。即使是偶爾痛得皺眉也安然入睡的表情,不是流出的淚珠,那個義無反顧沖上來的力量仍在撞擊著他的身體。

    他冷冷的勾起嘴角,用拇指抹去他眼角上的淚珠子,用力的將昏迷的他抱在懷中。

    他低頭,深深的吻下去……

    黑色與金色的髮絲交織著,糾纏著,重疊在一起。

    夏喃就站在他的面前,愛德華在看著他,小胖和冷夢也在看著,剛回到餐廳的費羅也在看著。

    費德南當著夏喃的面親吻了範道胤。

    一股熱流席捲了窗外的玫瑰園,深紅色的花瓣環繞在親吻的兩個人周圍,起舞。交織的髮絲擋住了兩個的臉,溫暖的氣流長時間停繞在那個一向冰冷的男人身上,金色的髮絲有著太陽的光澤,有些耀眼,有些刺眼。

    所有人早已忘了呼吸……

    空氣在這樣刹那間被停滯。

    費德南深吻住範道胤,緊緊的環抱住他深深地擁吻,夏喃幾乎可以聽見唇瓣間輾轉纏綿的聲音。火熱的吻讓昏迷中的範道胤抗拒,兩隻手努力推開那個打擾他呼吸的怪東西。換來的只是更緊更深的擁吻。

    炙熱的雙唇執著的停留在那雙有些冰冷的嘴唇上,舌尖挑逗的攻陷那薄薄的防禦,向更深的堡壘攻陷。唾液交織的聲響在這兒安靜的空間一樣的響徹,令人臉紅心跳的香豔場景在上演著,只是這裡沒有任何一個未成年兒童而已。

    對那些上千年的血族而言,這只是開胃菜而已,但是那個男人的執著卻讓他們意外。

    “砰砰砰~~~~~~~”越演越烈的桃色畫面伴隨著強烈的心跳聲回蕩在室內,慢慢的和一個微弱的心跳聲重疊在一起,是溫暖的和旋律。

    夏喃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但他的視線卻怎麼也無法從那兩個人身上離去。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引起的,是他讓這個男人的視線轉到了別的地方,現在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久久~~~~~~~

    費德南慢慢鬆開了懷裡的人,推倒冷夢的身上。

    “明天,就把他送走吧!”

    是命令,冷夢清楚的感覺到。現在的費德南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聲音和以往一樣冷漠疏淡,好像剛才激情擁吻的人不是他一樣。

醒來身邊有人是有可能發生的事,但是被一群人環繞著他還是第一次。

    所以,範道胤決定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偏偏耳邊一個焦促的步伐聲逼迫他醒來。

    範道胤無奈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自己周圍的兩隻蝙蝠和一個走來走去的中年人。這個場景他還記得,這是他失去記憶之後第一次見到小胖時的畫面。

    “醒了,醒了。”那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有些激動的叫到。他那身精緻的服飾讓範道胤吃驚,這種仿古的程度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了,就連花樣繡線的走向都是標準的清朝繡法,讓他不得不去正視這套服裝的價值。

    “我曾今見過你,”他肯定的道。

    “你記得我,”這件事讓費羅驚喜,畢竟他們只見過一面。看來他的存在意識要比現在的年輕人分量重。

    小胖和冷夢相互一視,看著結界外慢慢升起的太陽,不知怎麼開口。

    範道胤慢慢撐起虛弱的身體,從胸口傳來的刺痛讓他臉色發白,最讓他不安的是……他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一會兒,微弱的跳動聲又斷斷續續的傳來。

    範道胤搖搖頭,看著胸前裹得厚實的紗布。想起昨晚的發生的一切,環顧四周之後,垂視地面,難掩落寞。

    他應該沒事吧!

    範道胤的嘴唇不自覺的露出苦笑,那張絕美的面容不斷浮現在他眼前。那個男子比他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美麗,美麗都讓人無法呼吸。

    還有那個人的眼神,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後,費德南的眼睛裡只有他的身影,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放任火焰的逼近,那是因為他從心底本能的渴望著。

    就連周圍的人也一樣,小胖,冷夢還有其他人……

    “你必須離開這裡。”有些無力的聲音回蕩在範道胤的耳畔,讓他一陣錯愣。

    “費德南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讓我在天亮之後帶你離開。”

    範道胤壓抑不住身體的顫抖,一種熟悉的東西在他的內心深處醞釀,那一字一句刺傷他的話,不斷回蕩在他的世界。

    “你……說什麼?”

    “費德南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讓我在天亮之後帶你離開。”冷夢一字一句的重複到。小胖別開了臉,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人。

    費羅也惋惜的站在視窗邊,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是分時間先後的,先來的總是會多占一點優勢。就如同相愛的兩個人,先愛上的就是順其自然後面的就是第三者,必須承受社會的譴責,即使是那個人付出的更多也一樣。

    冰凍從他的心底向血管蔓延,他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再次刺穿他的心臟,只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痛了,或是他已經習慣那種痛楚了。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那個人他沒事嗎?”

    冷夢搖搖頭,窗外一股花瓣飄落,讓這帶著淡淡暖意的早晨有著驚豔的美。

    範道胤苦笑著搖搖頭,本來就不確定的情感為何他會如此的難受,是他強求的錯嗎?

    本來就空白的情感被他自己添上色彩,以至於現在變成這樣。

    冷漠是他最後的掩飾屏障,卻被他撕裂,他還是忍不住去詢問那個男人。那個本就不屬於他的愛人。

    範道胤撐起身子,胸口的疼痛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厲害,也許是在更疼的傷口前退卻了一樣。勉強可以自主活動身體,範道胤避開費羅遞來的手,倔強的朝門口走去。

    默然離去,冷夢緊隨其後。

    “跟著他,看看他有什麼需要的。”費德南突然現身,站在窗前。

    “主人,既然如此為何又要他離去呢?”小胖不解。

    “你只管跟上去就行,”費德南打斷他的疑問,渾不知這是他第一次對這個忠心的隨從如此的粗魯,無禮。

    而這一切,他不願承認是那個人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令他不安之極。

    ✿; ✿; ✿; ✿;

    費羅看著那個失神的主人,這還是主人自夏喃少爺之後,第一次掛心他人。甚至不放心冷夢一人還派去為了接下去的活動而提升力量的小胖。

    但是,他為什麼又要這麼做呢?

    看著那雙火紅色的眼睛,費羅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

    他的少主人開始愛人了。

    雖然他的方式有些奇怪,但畢竟他已經開始在意其他人了不是嗎?

很久以前,有人問過我,就算是犧牲生命也要保住的東西是什麼?其實並不是找不到答案,而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因為那是會讓自己受傷害的一道解答題,就像是他現在得到的答案一樣。

    他後悔了嗎?他不知道,只是有些疲憊,但是就連疲憊的理由他也找不到。因為他的過去和未來都是一片空白,就連和他有親密接觸的愛人也將從他的生命的畫簿裡抹去。

    範道胤克制不住渾身的顫抖,蹣跚的走在大街上。他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但是他已經沒有力量再去在乎這些了。

    川流不息的街道,永遠擁擠行走的人們,許久以前自己不也是其中的一員,為何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怪費德南那個混蛋,憑什麼,說是愛人關係的是他,趕人走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樣啊!他憑什麼,把他弄得這麼狼狽,強行把失去記憶的他擄走一有新愛人就立馬趕人。他算是那根蔥啊,範道胤狠狠大的握緊拳頭,捶打著路旁的提示板。

    沒錯,他連辯駁的勇氣也沒有,因為他沒有任何和他的記憶,但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卻有他和那個叫做夏喃的漂亮男人的記憶。就是這一點,這一點對他打擊最大。

    松垮的浴袍,帶血的繃帶,一臉的失魂落魄像,這樣的他真是個白癡。範道胤看著櫥窗裡的那個可憐男人,陽光仿佛遺漏了他,他的四周籠罩在灰色的空間裡。

    ※ ※※※※※※※※※

    夏喃看著站在門外的費羅,視線轉向那張一直緊閉的大門。他避開愛德華只是為了臨走前見他一面,他為什麼不見。

    “費德南,你真的不出來見我嗎?”夏喃氣憤的踢門,他難得回來一趟,為什麼大家都為了一個外人和他鬧彆扭,就連愛德華也一樣。

    要是連費德南也不理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走吧!”門內傳來冷淡的聲音。

    這樣的答案讓夏喃恐懼,那樣的答案讓他不安,他寧願費德南像愛德華一樣訓他一頓也好,他不要這樣。

    夏喃知道一切都是那個叫做範道胤的人惹得錯,但是他……並不是故意的,只是……

    “好吧,我知道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費德南你開開門,”夏喃有些委屈的道。

    “夏喃少爺,愛德華殿下已經在後門等您了,您還是先回去吧!”費羅禮貌的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深處是偏向那個視主人為珍寶的人類,那樣黯然離去的背影,不吵也不鬧卻讓人心揪。

    “費德南,”夏喃執著的低喃道,欲捶門把的手有那麼一點無力。輕歎了口氣,他知道費德南的脾氣,一但倔上了是沒人擰得過來的。

    “那我走了,但是我希望能和你親自道歉,我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緊閉的大門,平淡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夏喃僵硬的別過身子,他有他的驕傲。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繼續下去,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魯莽刺傷了費德南的情人,但是愛德華不是也拿出了血珊瑚賠禮了嗎?

    看著站在馬車前看著他的愛德華,他的心情很複雜,他要怎麼做費德南才不會生氣?他的心有點痛,不自覺的回避愛德華的視線,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費德南生氣還是他在愧疚或是因為愛德華殿下責備了他,他不敢去想,他害怕答案不是想要的……

    “我知道錯了,”他舉起手掩飾自己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無法解釋自己內心的傷痛,只能不斷的重複,“我真的知道錯了,為什麼大家都這樣對我……”

    他不敢看那雙清澈的眼睛,只聽到窸窣移動的聲響,跟著他被摟到了寬大溫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沒有說一句話。

    這就是愛德華,也許這就是他選擇這個男人的原因之一,他總是會無條件的包容他。“搖擺不定,最後受傷的人會是你!”

    他知道了,夏喃不敢抬頭。感覺到愛德華溫熱的身體,溫度一下低了幾度,他掙扎著要離開卻被用力的擁抱著。

    “愛德華,”這樣的擁抱讓夏喃不知所措,不由心慌意亂。

    “噓,不要說話,放輕鬆,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的。”低啞含笑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打在夏喃的耳垂,讓他一陣敏感。“只要你不背叛我,”不同於剛才的溫柔,冰冷無情的音調像是地獄來的魔王,這才是那個男人的本性才對。

    環抱住他的手臂越來越緊,牢牢緊緊的相挨的兩個軀體。

    他是暗夜帝王,是不允許任何的挑釁和背叛,即使那個人是他也一樣……

    最後能回來的地方就只有這裡了,範道胤看著這個七拐八彎的小巷裡的大雜院。這裡是他現在記憶裡唯一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

    老舊的房子,畫有各種各樣鮮花的壁畫一掃這棟房子的風格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範道胤一推開門便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個身穿牛仔褲T恤的男孩子在陽光下畫畫,一朵朵盛開的生命在他手中誕生,那樣漂亮的色澤觸動了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想哭。

    不就是失戀了嗎,日子還得活下去不是嗎?

    範道胤走到提著兩個大桶的院長媽媽身旁默默的接過她手中的衣服掛在鐵絲上,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衣服整齊的掛在庭院中。

    院長媽媽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摸摸他的頭便繼續去忙她永遠做不完的事了。範道胤一邊做事一邊看著那個一直在畫畫的男孩子,他的個頭看起來很高,不用站梯子就能夠到這個院子裡最高的牆。

    院子裡的小朋友紛紛爬上這個院子裡最高的‘大樹’上,他的手上腿上背上都掛滿了小朋友,他卻只是笑笑又繼續畫畫。

    仿佛掛在他身上的小傢伙真的只是一隻只爬在樹上的小螞蟻一樣,真是個怪力的傢伙。

    範道胤忍不住笑了,看來院子裡的小朋友很喜歡那個人。只是卻不見另外兩個調皮的小傢伙,大概又是去哪裡搗亂了吧!

    透過金色的紗幕,他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那張臉卻有種熟悉感讓人忍不住親近。他不自覺的接過那個人遞過來的藍色油漆桶,按照他的指示仔細的刷著牆上留白的地方。

    就這樣一筆筆的刷著這慢慢被染成像天空一樣蔚藍的色彩有種讓人的心慢慢平靜的力量。

    “畫畫很有意思吧!聽院長媽媽說,這裡所有的畫都是你畫的?”那個男孩子指指牆角一個畫的歪歪扭扭勉強看得出是只小鳥的小方塊。“這只小雞還蠻可愛的。”

    那是小鳥,範道胤尷尬的牽動著嘴角。第一次發現他還可以笑,他還以為經歷這樣的事情之後他永遠不會笑了。

    “這個是飛機吧!”那個男孩子又道。聲音有種陽光的味道帶著那麼一點沙啞,一字一句都咬得很緊,聽得出他很用心的學過中文。

    那個是,順著他的視線,範道胤不由咧開嘴角,笑聲道。“那是蜻蜓,”

    “是蜻蜓,那,那個呢?該不會是蚯蚓吧!”他指指那個長得有點像蛇的東西。

    範道胤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油桶和一個陌生的傢伙滿院子裡尋找他兒時的作品。雖然他對過去沒有任何記憶,卻能道出那一幅幅讓他痛苦不已的畫作,這樣的事讓他的心情變得出奇的好。

    不久之後,院子裡便回蕩著開懷的笑聲。

    一扇緊閉的窗戶,一人兩蝙蝠靜靜的看著院子裡談笑風生的兩個人,屋裡一陣壓抑。

    冷夢揣測的看著那個陰晴不定的那個男人,小胖的出現就已經讓他夠吃驚了,但是接下來這個男人的到來再次讓他的思路短路。

    為什麼會這樣,這就代表著他們在街上閑晃時這些人一直都在自己身後囉,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有察覺。還有這個人跟在自己趕走的身後到底想幹什麼?

    費德南斜躺在這張對他而言小一號的床上,微眯紅眼,看著倒映在窗上重疊的身影。

    冷夢為這樣的沉默感到不安,許久才對費德南開口道。“那個人叫做夏江赫,只是一個義務工,只是來為孤兒院畫畫的普通人。”

    “你認為他是普通人嗎?”

    冷夢看著窗外牆壁上那一幅幅絢麗的花朵,點頭道。“是的。”

    “你也這樣認為嗎?”費德南看向小胖,暗紅色的光芒始終專注的看著窗外。

    小胖看看臉死樣的冷夢再看看始終看著窗外的主人,保守的道。“那個人雖然不是普通人,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費德南猛的坐直身子,透過窗戶看著庭院裡那兩個相擁的身影。站起身子,情緒在心底快速的轉動著。就算是讓他離開也不代表他可以投入別人的懷抱,他會讓他明白既然他做出了選擇,他就不允許他在對別的男人動心,即使是他不要他了也一樣。

其實他早就應該明白,饑渴的不只是他的肚子還有他的心。

    範道胤灌下小胖遞過來的第三杯飲料,表情變得有點琅邪,有種想沖上去宰了那個環住範道胤的傢伙。

    該死,他叫他離開可不是為了讓他在這裡招蜂引蝶,他想把他關起來,不住他離開屋子一步。

    “主人,”一隻手探向費德南的肩膀,他狠狠的瞪向來人。

    “從‘黑窟窿’傳來消息,惠允長老想見您一面,是關於第2871次元老會的事宜!”這個人和早上把人攆走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吧!這個人還是他的少主人嗎,費羅不確定。

    “狗屎,”又是一堆討人厭的蒼蠅,沒一件順心的事情!

    “要拒絕嗎?惠允長老現在在住宅等您!”從剛才到現在,主人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真的不知道該同情外面那兩個飛蛾撲火的人類還是站在惡魔身旁的他們。

    “媽的,那個老女人什麼時候徵求過我的意見,現在想要我投她一票就直說。”天殺的,那個混蛋居然把手放到範道胤的肩膀上,那該死的結界限定為什麼現在沒有反映。

    真應該讓他嘗嘗萬箭穿心的痛楚,才不會這樣動手動腳。

    “那是要老奴去拒絕嗎?”費羅仍是皮皮的扯蛋,無視一旁那兩個拼命做鬼臉的傢伙。

    “如果覺得惹我發火很好玩,很有成就感的話……很抱歉,有人先比你達到那個目的了。”費德南話還沒說完便消失在房間裡。

    費羅笑著歎了口氣,很久沒和這樣的少主人對上了,這樣對話還是在老主人他們在世的時候,他才會偶爾在水晶宮裡看到。他還真是有點害怕這樣的少主人和他對上,來場世紀大對決。

    那他真的就只有去向老主人報導了!

    范道胤看看蔚藍的天空,腦海裡出現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像烈陽之火一樣燃燒的那雙眼睛,他記憶裡久存的最後畫面,有雙紅色的眼睛。

    那個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和那個美的像畫一樣的男人一起,他們會在一起做什麼,他們會談論什麼樣的話題,這一切都讓他在意。

    是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他出現在自己的附近,他就能感覺到,從血液深處感受到。他的存在像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是那個趕走他的男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範道胤乾脆閉上眼睛逃避他血管裡感知的一切。

    他聽到費德南傳來的冷哼聲,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金色的秀髮隨意的被他紮在耳後,慵懶的氣息有著他專屬的暗夜味道。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沉穩的呼吸戲謔的落在他的耳垂。

    “有膽子偷人,卻不敢看我!”他談笑的伸出修長的手指觸碰著範道胤的臉蛋,猛地掐住他的下顎道:“為什麼閉上眼睛,是想激怒我還是認罪的一種表現,你希望我怎麼理解,我的小老鼠?”

    “費德南,”範道胤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從下巴傳來的痛楚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飯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他。有點興奮有點害怕,最多的還是高興!

    他原本的不愉快、甚至有種宰人的衝動的火氣在他的驚喜叫喚下,迅速降溫,對他充滿憐愛的微笑。

    “在聊什麼,這麼愉快!”

    “沒有,夏江赫只是在教我畫畫而已,你知道嗎,他認識我的小哥哥就是以前要收養我的人家的小哥哥,他還說要帶我去美國見他。”

    擺明瞭就是想把他拐回家,動手動腳不算還想拐走他的小老鼠,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你答應了?”

    “沒有,我要先存錢買機票還有叔叔阿姨的禮物,雖然夏江赫他說這一切都不重要但是我還是想親自送上我的祝福和思念。”黑色的眼睛一閃一閃,全部都是對他不熟悉的東西而跳躍。

    “這樣做是對的,人情來往禮物是關鍵,所以你現在只要好好的存錢就可以了。”

    費德南偷偷加重了對一旁那個一動不動的木頭人的限制,抓起他的手臂轉身消失在空曠貧瘠的小院中。

    “哇~~~啊~~~~~”

    “你幹什麼,放開我!”

    “放開我,你這只金毛色狼,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這只豬頭!”

    範道胤用力的掙扎著,那傢伙早上才趕人走現在又對他摟摟抱抱,他又不是玩具。

    “你走開!!不要忘了是你早上自己把我趕走的,你這只說話不算話的豬,放開我!”他用力的推他的胸膛,好不容易推開一些換來的卻是兩具身體更加密切的緊貼。肌膚間熱力的摩擦,讓兩人一陣酥麻。

    他虛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無力的低喃道:“是你自己要趕我走的……”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費德南現在才不管什麼血液限定,李宏說的不良反應具體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但是他不想放開他。

    管他後果是什麼,他只想緊緊擁抱他,特別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的心底有個洞急需他的填補。

    “那個漂亮的男人呢,他……”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權利去質問,但是他們之間洋溢的暗湧讓他無法去漠視。

    “你在吃醋?”費德南邪笑看著自己懷中的小老鼠,第一次發現他們身體間的協調度是如此的合適,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我沒有,”

    範道胤直覺的否認道,但是那雙火紅色的眼睛讓他的回答變得有些無力。“我沒有……”

    “我知道……”費德南輕輕的吻住了他的嘴唇,如此反復的舔吸,直至一股陌生的香甜氣息傳至他的心底。

    這是!?他錯楞的看著被吻得神志不清的範道胤,火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張粉紅色的朱唇上的小傷口。黃種人特有的膚質,流溢著淡銀色的奇怪圖文,混合著太陽與月亮的味道療炙著他體內之極的冰冷。

    忍不住鮮紅甘美的誘惑和繚繞在心底的熱度,費德南再次伏下身子吮吸了幾口更勝處子之血的香甜。為什麼是這樣的味道,為什麼他會一直誤導這樣的味道是夏喃那種純玫瑰的味道。

    這是真正培植玫瑰芳香的味道,是太陽和月亮共存的味道,看來那一族的力量是屬於陰月之力的,這樣的話他就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他是如何讓陽光入住他的體內,費德南眷戀難舍的添了傷口幾回,才觸摸他的傷口使之癒合。

    “這是屬於我的陽光了,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的,就算是你自己也一樣。”費德南抬手摸上那張不知何時睡熟的臉孔,以外的注意到範道胤因為他的觸碰而向他的手心摩擦的反映,不自覺的揚起笑容讓他增添了幾許戀愛男人的氣息。

    這樣的觸感讓他心安,促使他不斷來回撫摸著那張安睡的臉。

    “這樣的味道,我終於找到了,培植玫瑰之王的頂級原料是屬於我的了。”壓低身子,深吻住那張略顯平酸的薄唇,卻意外的和他十分默契,仿佛註定由他佔有一樣,緊密相貼。

    費德南不禁加深了這個吻,直至昏迷中的範道胤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這個人,今後將屬於他。費德南邪笑著摟著他胸膛入睡的男子,他不禁期待著以後漫長歲月裡,這個味道將培植出……怎樣的玫瑰之王。

    他會一直等著,直到他成長成最棒的美味食物為止。

這種感覺多久了,這樣安心的入睡!

    好舒服,好溫暖喔!

    咦,這是什麼!?範道胤摸著自己身下那個舒服的睡墊,好細膩,好光滑比絲綢更讓他感到順滑。

    “啊~~~~”

    這是什麼聲音,範道胤順著那隆起的綢緞爬起來,一個呻吟的睡美男映入他的眼簾,還有他的手膜的是?

    “你想對人家做什麼~~~~~~~~~~我的小老鼠!”費德南調戲的看著那個睡眼朦朧的人。

    範道胤瞪大眼睛,看著一張逼近自己的白皙臉孔。“啊!”他嚇得跳離床榻,神色驚慌的看著那個金髮男人。

    “吵什麼吵!”費德南被他震得兩耳發麻,誰說尖叫是女人的權利,男人同樣恐怖。“喂,被騷擾的人是我,你激動個什麼?”他壓住那個激動不已的身體,生怕他一個不下心又跌到床下。

    “你快點放開我,兩個大男人靠在一起熱死了。”嚇死我了,為什麼他會和他這樣像戀人一樣相擁睡在一起。

    範道胤吞吞口水,再次為那絕世的容貌所呆楞。這個男人比他見過的任何男明星都要帥,讓人移不開視線。

    修長的手指劃過金色的長髮,刻意滑落光潔胸膛上的浴衣,費德南睜開眼,笑看那個陷入呆楞的範道胤。“看傻了嗎?”

    範道胤搖搖腦袋,看到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這個男人還是如此的奢侈。見那光潔的胸膛上沒有任何傷口讓他安心。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垂下地面,難掩心底的落寞。

    他沒事……就好。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泛出苦笑,毫無預警的被捏住下顎抬起,硬生生的接下那火紅色的瞳孔傳來的視線。

    卻在那雙火海裡找到一個悲傷的自己,在無力的掙扎,範道胤臉色一凝,他怎麼會忘記昨天發生的事呢?短短24小時前發生的事!

    “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想著其他的事情,在我身邊的你只能注釋著我一個人,我是你的唯一。”費德南將範道胤一把拉到身邊,一隻手放肆的在他的肌膚間遊走。炙熱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玫瑰花香在他耳旁低喃。

    他僵硬的保持沉默,別開自己的視線,不予對方任何回應。

    費德南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突然伸手攬住他的腰,似笑非笑的在他的敏感地帶畫著圈圈,戲謔道:“為什麼不回答,還在想著要那個夏江赫帶你去找你的小哥哥嗎?”

    “你管我,”範道胤紅著臉想撥開環住他腰的手臂,但費德南不放手,反而順勢壓倒他的身上,形成一種曖昧的姿勢。

    “你說什麼?”他伸手一按,壓住他的他的手臂,將範道胤整個人困在軟榻和自己身體之間,他可以感受到隨著兩人身體的接觸他身體傳來的緊繃感。

    “你想離開我的身邊去找別的男人,那個叫做夏江赫的你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還有什麼小哥哥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也許這只是他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而已。誰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好人,我知道他是好人!”範道胤反駁道。直覺的想避開眼前這個過於親昵的接觸,這樣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嘛~~~

    “好人,”費德南一手壓住他,另一隻手探入他的衣衫裡。

    “你要做什麼?”範道胤倒抽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好人。”費德南低下頭,不懷好意的用自己的容貌誘惑著,他直到自己的影響力。“他只是想得到你,佔有你而已!”

    “你胡說,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曾經聽院裡的老人提過,以前的確有一個要收養我的人家因為一些事情而推脫了而已,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為什麼還是沒有收養你?”範道胤扭動著身子想掙扎卻被不耐煩的費德南用手制住,瞬間撕破了上衣。

    “你這個混蛋!”範道胤心痛的看著嶄新的衣服就這樣被他誰手撕毀,氣得不知怎麼說了。“你這傢伙,你這個糟蹋鬼,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是新的,又不是抹布。”

    “擋在你身上的東西我都會毀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費德南壓住他喃喃低語,親吻著。“你是我的!”

    “我才不是你的,啊------------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敏感地帶,讓他不由自主的輕喘出聲。“別……”

    “你就是我的,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是我費德南,蘭斯范,安南的。”費德南的低喃聲在他的耳邊響起,長長的金髮垂在他的耳畔,濃郁的玫瑰芳香瞬間迷惑了他的心……

    “這個味道是?”範道胤深深的吸允著那天國般的味道,好香。這是外面玫瑰園裡的味道,但是其中一種讓他迷醉不已的味道是他不熟悉的香氣,但是這種香味似乎在哪裡聞過。

    費德南沒有回答,只是嬉笑著繼續誘惑著那個神遊的人。

    “不許你誘惑我,”堅定的語氣帶著一絲迷茫,黑色的瞳孔慢慢被粉色的香氣所淹沒。

    他的身子暖的如白晝朝陽,明明深處這黑暗的盡頭他的身體卻依舊炙熱,沸騰他體內註定冰冷的血液。

    與他永遠不同,他體內流動的血是熾熱的,甘甜美味的,像是透過肌膚透出的腥甜香味,讓他迷戀不已。

    吮吸著甘醇的極致,他想奪走那樣的味道,讓那個味道永遠只屬於他。“永遠留在我身邊!”

    範道胤粗魯的推開又要纏上自己的熱吻,他不能在這樣任他擺佈了。“不要,我不要在這樣任你擺佈,我是我自己的,是我的。”

    “不,你是我的。”費德南誰手扯下他的腰帶綁住那雙不安分的手,扯下他身上最後的屏障,光潔的肌膚出現在他的眼簾。

    鉗制他的雙腿,壓在他的身上,費德南隨意的放火,觸碰著那火熱的肌膚。

    如此熾熱的軀體,散發著龍陽的熱力,讓他可以直接感受光的熱度。在接近之後他又能感觸到月光般柔和的撫弄,不用燙傷他,又同時讓他自由的吸收太陽的熱量。

    只要一接近,他的欲望變焚燒著他的身體。

    無解啊!先是已為迷上相同的味道,再來卻發現自己迷上的不是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味道,但是這個味道讓他更無法放手,在意的越多,是否意味著他日陷已深。

    “只有我一個人深陷未免有失公平,”費德南優雅的皺著眉,輕舔他的耳垂。“告訴我,你永遠想呆在我的身邊,成為我一個人的專屬食物!”

    “不要……”因為你不是我的專屬,我也只想找一個完全屬於我的人,這樣的我是最後的底線,只要唯一而已。不只是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你註定是我的。”費德南半眯著眼睛看著那張臉,怒火在他心中燃燒。

    “你……”範道胤緊咬住下唇對他咆哮,因為他害怕自己像個吃醋的女人一樣向他嚷嚷,他明白自己說的越多越會暴露自己的心。

    “說,你是我的。”費德南盯著他半響,嘴角突然揚起笑容道。“將你心甘情願的給我,我就讓你成為唯一。或許……還會讓你去見你的小哥哥。”

    範道胤不敢相信的抬起頭,雙頰像是被火焰燃燒一樣。他說會成為唯一。

    這個紅色的火焰裡的倒影是他,是他緊緊環抱著他,他說會成為他的唯一,但是要他取悅費德南!?這根本是強人所難……嘛,再講他根本不知道男人之間應該怎麼做!

    “我的耐心有限,你的回答?”火紅色的眼睛就這樣注釋著他。

    範道胤的腦袋已經亂成一片了,他可以相信這個一下趕他走,一下又把他擄回來說要成為他唯一的男人,這樣多變的他,他可以相信嗎?

    但是他不想放開這樣薄弱的牽絆,他不想放手。他想擁有這個人,下意識的用被腰帶綁住的雙手抓住他胸前敞開的浴袍,忍不住輕聲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做……”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他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身下,他有些慌亂的仰頭,不料卻看到一雙閃著怒意的暴虐的火焰裡。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會同意這麼做,”費德南的俊臉陰鬱不已,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願,他篤定的是這只小老鼠的心,卻沒想到他會為了見一個同樣是沒有任何記憶的男人付出那麼多!他竟然敢這麼做!

    “你到底想怎麼樣?”範道胤惱怒的閉上眼睛,感覺他力量的暴虐。嘟囔道,“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身經百戰。不會做愛而已,有必要這樣憤怒嗎,難不成還要我找一個來現場實習嗎。”

    “要我成為你的唯一,你也必須成為我的唯一才行,這是我的底線了……”低語。

    怒氣成功的被他挑起瞬間又被他熄滅,費德南笑著伏低身子在他的頸側烙下強吻。

    “既然不知道怎麼開始,讓我來叫你……”熾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臉頰上,不管他心裡怎麼想,他這一輩子只能是他的人!

玫瑰莊園西房。

    惠允喝著玫瑰花茶,並不著急。

    猛詩的臉色有點難看,瞪著同樣站在一旁的小胖三人。主人雖然說過不許為少爺報仇,但是這個直接害死少爺的人他是不會原諒的,這些帳他總有一天會和他們算清楚的。

    “費德南還沒睡醒嗎?”猛詩向正在倒茶的費羅詢問。

    費羅優雅的為惠允再次換上飄著血紅色花瓣的玫瑰茶,才答道:“似乎是這樣的,主人還在主臥室裡。”

    “你就不能去叫他嗎?惠允大人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他難道不能出來見一面嗎?”他濃眉一皺,表情露出一絲厭惡。

    費羅將他的反映收到眼底,心中不禁為惠允看人的眼光打了個折扣,這樣的人也配踏入玫瑰莊園。“真的是很抱歉,但是休息中的主人我們是不敢去打擾的。”半眯的眼睛露出一絲戲謔,“要不我為你指明方向,你親自去叫醒費德南主人。他到現在還沒有吃午飯,我還在為他起床時的低氣壓發愁呢?如果猛詩侍從能為我解決這個難題就再好不過了!”

    費羅心底嘲笑著,臉上卻露出最真摯的表情看著猛詩。

    你都不敢去,卻要我幫你做炮灰,我又不是傻子。猛詩的臉色有點難看。

    “還是乖乖坐下喝茶吧!”惠允挑動著妖豔的酥眉,邪笑著看著費羅。道,“沒幽默感的傢伙,沒看到費羅親王正在跟你開玩笑嗎?”

    這個老傢伙是親王,猛詩臉色一變,血族是天生崇尚力量的種族,力量代表著一個人的全部。但是這個氣息弱得可以的人,居然是親王,他在向一個親王挑釁!

    “猛詩失禮了!”他彎下了腰,頷首。對強者屈服對他而言是一件順氣自然的事,不敢對方是什麼人,他只讓同強大的力量。

    小胖和冷夢相視一驚愣,這是費羅!?這個沉浸在血色的玫瑰莊園有什麼東西在改變,從主人到下屬,一切都開始在蛻變……

    小城一角,一個提著油漆桶的男人,板著臉看著蔚藍的天空,他就知道和那個愛玩的混蛋工作準沒好事!

    看現在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又不是異能者,卻老要他和那些怪物工作,遲早有一天他的小命會玩玩。

    “還不出來給我揭開這個怪東西,別怪我讓你的系統全部癱瘓,老鷹讓你寫的悔改書還在電腦裡面吧!”冰藍色的眼睛對上空曠的天空道。

    “呦~~呦~~呦,我的老夥伴不要火氣那麼大嘛,會生痔瘡的喔!”潔白的牙齒,如瑪瑙般魅惑的黑色瞳孔,隱現在黑色短髮下的另類紋身,一身猶如火焰在燃燒的紅色外袍在蔚藍的天空下有種妖豔的美。

    黑色的秀髮,乾淨的手指,適宜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個老好先生。但是夏江赫知道這一切只是一種假像而已,特別是對這個男人來說。

    “廢話少說,幫我解開。”夏江赫惱怒的看著自己身上這道無形的枷鎖,就是這個鬼東西害他想傻子一樣站了幾個小時。要是繩子,鎖扣什麼的對他而言完全沒問題,但是對上那些虛無的東西,他這一身功夫算是白學了。

    他好歹也是專業領域裡的頭頭,要是被後輩看到他這副蠢樣,他還怎麼在他們面前立威。

    “解開了,”那個人笑得有些鬼魅,看著夏江赫躊躇的步伐笑得如孩童一樣開懷。環顧四周那一幅幅漂亮的風景畫,他滿意的閉上了眼睛,吸收著那從刺鼻花牆背後傳來的最後思念。

    “都完成了嗎?”他若有所指的從懷裡拿出一個純銀色的小酒壺,喝了一口道。

    夏江赫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油桶,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以前訓練的時候站個三五天也沒有問題,被這個鬼東西一綁,他倒是顯得無用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身穿火紅色外袍的年輕人站到他的身後,修長的手指無傷自破,純銀色的液體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快速的在夏江赫的背後畫了一道符咒,“驅”!

    一道銀色的光芒滲入他的身體,所有的疲勞一掃而空,就像是美美睡了一個好覺似的。

    “謝了!”夏江赫坐在地上道。

    那個身穿紅衣的年輕男子笑得溫和,看著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不解。為何他已經治療好了他的疲勞他卻不起身,真是個怪傢伙。

    算了,反正不關他的事。

    一個老舊的小屋外,一叢金黃色的雛菊映入他的眼簾,一些快速閃過的記憶讓他的黑色瞳孔劃過幾許銀光。“那個人,他還好嗎?”

    “誰?”夏江赫皺眉,不清楚他指的是!?

    “算了……”黑色的瞳孔悲傷的望著遠方,好像透過視線盡頭在尋找著什麼一樣。“走吧,計畫已經開始了……”

    夏江赫猛地站直身子,就像軍人一樣,快速的跟在身後,消失在這個貧瘠的小院。目睹這一切的只有滿牆盛開的花朵和一個灰色的暗影。

    異樣的香甜的氣味,讓惠允的鼻子微微抖動,看來費德南是找到好東西了。這樣的味道是活了那麼多日子的她也心動的味道,就像罌粟一樣,讓人迷醉。

    但這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特別是身為盟友的他們。

    摩擦的身體隱約透出更為香甜的氣息,利牙在神志渙散間逐漸隱藏不住,終於顯露深深刺入渴望已久的光潔肌膚,沉溺于甜美的熱流。

    “啊……”尖牙刺破的疼痛讓範道胤忍不住呻吟,無關動情,而是恐懼,驚愣的看著那個像野獸一樣撕咬他的男人。
to identify love, with heart.....we m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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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流進的費德南喉間是他在這個黑暗王國裡渴望已久的東西,那樣溫暖,那樣甜美,那樣舒適的熱流貫穿他的咽喉,燃起他更深的欲望。

    他要的不只是他的血!

    他的人,他的心,他也要一併佔有,心底泛起的強大獨佔欲讓費德南的火紅色瞳孔閃過一絲血色,讓他無視身下虛弱的掙扎,執意

    揉齪懷中因血氣失散而逐漸虛弱的的身子。

    範道胤逐漸感到疲憊,忍不住緩緩合上眼睛,但是費德南卻不準備就這樣放過他。

    帶著魔力的大手肆意的侵犯著他的身體,惡意的指尖催動情欲的魔咒。

範道胤想掙扎,卻被牢牢壓在身下,費德南退下身上的袍子甩在地上,結實的胸膛抵著他柔軟的肌膚,散發著驚人的熱量。

    “我想抱你,想感受你那誘人的味道……”他低下頭,咬住他脆弱的紅豆,添吮著,引誘著他的情欲。

    隨著他充滿情欲的低喃,那雙大手無所不在的肆意點火。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玫瑰香氣,還有他那滿是魔咒的話語。範道胤慢慢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燃氣的火焰,而他快要被燒死了,被這把火!

    帶著情欲之火的雙手扯弄著他早已添吮得紅豔挺立的紅寶石,指尖不斷地撕摩頂端敏感的寶塔,直到他微微抖動。

    “它動了,它的反映可比你成熟多了,我的小老鼠……”費德南的眼神慢慢深邃,他慢慢壓下身子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它的堅挺。

    “啊……”範道胤不住的甩頭,抗拒著驚心動魄的歡愉。肌膚間熱力的摩擦讓他內心燃起的欲望之火愈演愈烈,他快要融化了。

    費德南幾許摩擦著他們之間的熱度,不時以唇舌在那具滾燙的身體烙下一道道濕熱的印記,滿意的聽到他越發急促的喘息聲。

    “不要……”當他的手觸碰上他的脆弱時,範道胤驚喘的阻止他的動作。

    費德南不允許他的拒絕,修長的手指強勢的探取他的堅挺,掌心輕輕磨砂著他炙熱的欲望,快速的進攻---

    “啊……”他咬住下嘴唇,頭不由自主的擺動,散亂的髮絲,迷醉的黑色瞳孔,形成暗夜的誘惑。費德南緊盯著那張動情的臉,火紅色的眼睛窺視他所有的反映。

    他將他綁住的雙手圈住自己的脖子,摟在膝上,將自己的火熱抵在他身後的柔軟讓他感受自己堅挺的欲望,指尖隨之悄然探入。以堅定、持續的旋律挑動他所有的情欲,直到他崩潰。

    範道胤的身子猛的一陣顫抖之後,虛弱的伏在他的懷中喘息,費德南鬆開滿是欲望的手添吮,深邃的眼神緊盯懷中的人。

    “胤,說你是我的,永遠只愛我一個人。”費德南將他放置在軟榻上,火紅色的瞳孔注釋著那張滿是情欲的臉,用手托起他的下巴,溫熱的唇打在他的眼皮、他的鼻尖,最後停滯在他紅潤的嘴唇上。

    “別……”他虛弱的低吟。

    “不要抗拒,感受到了嗎?我們相互渴望的身體。”他揭開他的雙手,讓他觸碰他的胸膛。“聽到了嗎,那是渴望愛的聲音。”

    “咚咚咚~~~~~~~~”有如巨鼓的敲響,在宣洩。範道胤的眼神因為這個聲音而渙散,這個和自己心跳同步的聲音。

    “我可以擁抱你嗎?”

    費德南的嘴角綻開笑容,“當然,求之不得。”

    來不及細思他話裡的含義,費德南已經降下身子來到他修長的腿間,握住他的欲望,舌尖邪惡的探入那後面的小洞,放肆的索求著他的炙熱……

    “費德南,”範道胤尖叫著,強烈的欲望讓他渾身抽搐,他快要被吞噬了。他想掙扎,卻反而讓費德南更貼近自己,他無助的晃動著腦袋,感受著這種墮落的歡愉。

    “啊!”體內的情欲再一次抵達了極限,他泄了。範道胤叫出聲來,身子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無法動彈,只能微弱的喘息。

    “我的技術怎麼樣,滿足了嗎?”

    範道胤別開臉,這種問題叫他怎麼回答啊!

    “既然如此,我得全力以赴才行……”費德南再次低下身子,火焰一樣燃燒的雙眼緊盯,抵住他脆弱的地方不再是手指,而是他炙熱的男性欲望。

    “費德南……”他驚呼出聲,他們都是男人,這個意識和觀念徘徊在他的腦海,他有些慌亂的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的逼近。

    “相信我,會很舒服的。”他拉著他的手,引導他停滯在自己熾熱的男性欲望,要他感受他的一切。“我想完全擁有你!”

    微顫的手畏懼的握著同樣身為男性都有的炙熱,範道胤的有著恐懼,有著好奇,有著探究,忍不住去輕觸那早已勃起的頂端。那樣的觸碰讓費德南輕喘出聲,被他不經意撩起前所未有的欲望,他已經無法忍耐了————

    他抬起他的雙腿,火紅色的瞳孔注釋著那雙黑色的漩渦,親吻他的嘴唇,身子一弓挺進他的柔軟――――

    “唔……”巨大的痛楚從身後傳來,淚水在範道胤的眼眶裡打轉,哀求的看著他身上的男子。好痛……他不要了。

    “放輕鬆,馬上就會好的。”費德南安撫的親吻著他,將他的腿越舉越高,讓自己完全滲入後面的菊穴。

    強大的衝刺,帶來痛楚的同時一股讓他尖叫的快感在蔓延。在他已為自己已經崩潰的時候他狂野有力的動作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迫使他加入這場歡愛當中,逼他做出反應。

    他的手不自覺的抱住費德南的頭,他像個溺水者般只能牢牢攀附著他,他的腿主動的扣住他的身體,拱起身子回應他。

    這樣的誘惑讓費德南的動作越發猛烈,他不再遲疑,放任自己投入到這場激情風暴中。他的衝刺越來越有力,也越來越快速,直到緊緊包裹他的後庭發出劇烈的收縮,抵住自己下腹的欲望一次次宣洩。費德南低吼著將自己深埋在他體內,最後挺進他的最深處射出自己的情欲……

    費德南慢慢調整呼吸,把他放到自己懷裡,用手指撫平他頸部的牙洞。

    “胤?”費德南輕喚道,從範道胤平穩的呼吸,緊閉的睡臉,他直到自己的需索又多麼的瘋狂。他知道自己近乎野蠻獵取他血液讓他嚇壞了,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本來打算讓他慢慢適應自己的欲望,沒想到他的觸碰像導火索一樣引爆了他內心的欲望,以至於這樣貪婪的求索。

    為什麼要帶回他,只是因為他撲到他胸前擋住了夏喃的一劍,還是他的血液,或是他那決然離去的背影……這些他都還沒有理清楚。

    這個人所有的行動都讓他不安,是的,範道胤讓他不安,這種感覺是他最在意的感受。

    他就這樣闖入他的世界,又輕易的被別人擄走,然後又回來,最後又被自己趕走又帶回……

    這樣的他是恨他的吧!

    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在意他?

    是因為他那近似夏喃的味道,有著他渴望的陽光?還是因為他亂七八糟的思考方式,以及毫不考慮就撲上來為他擋住炎龍之劍的心?或是他那雙黑色瞳孔裡映照出來的光彩,他不希望與別人分享……

    他習慣掌握一切,他也必須掌握一切。但是這個跳出他計畫之外的小老鼠,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對他來說是個致命的危險。

    他撫摸著黑髮下那淡銀色的紋身,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粗糙,紅色的瞳孔閃過一絲怒氣,再抬眼心中已經有所決定。

“守住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出這裡,J。”一個透明的身影從牆上盛開的玫瑰花叢脫離出來,點點頭,又消失在這個空間。

    費德南受到費羅傳來的訊息,知道事情有變,最後回頭看了範道胤一眼,才轉頭離去。

    玫瑰莊園上的天空永遠都是灰色,朦朧的火球猶如夜幕中的圓月,靜止在這個血色盛開的花園上空。一陣陰暗過後,就連那模糊的日光也被隨著而來的烏雲所吞沒,一如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消炎已經在看不見的地方燃起……

    費羅站在門外,手拿玫瑰花袋,看著走進門的費德南道。“主人,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不在休息一下。范道胤少爺呢,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嗎?要準備什麼給他做……”

    “費羅,別對我?嗦,說說是怎麼回事?”費德南打斷了那張喋喋不休費羅。“為什麼他們都來了?”是愛德華他們,還有李宏,怎麼回事!

    費羅從玫瑰花袋裡取出密函,道。“血族最高會議提早召開了。”

    “理由?”費德南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您進去就知道了,愛德華殿下,惠允長老都在等著你。”費羅無奈的搖搖頭,為剛才聽到的消息傷痛,班爺可是他的酒友,發生這種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費德南點點頭,示意他退下,隨後又立刻召回了他。“叫上小胖和冷夢一起去書房,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佈。”

    “冷夢也一起!”費羅不解,主人難道忘了那個人是!?

    “對,動作快點,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風暴馬上會立刻席捲我們的世界,所以……”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我明白了,”費羅不待他的話說完,便快速離去。既然主人心中早有準備,他照做就是了。看來他可以安心養老了,還有班爺的事,他得抽個時間去看一趟才行。

    城市一角,班宅。

    “什麼?!還沒找到,給我繼續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這件事我一定要反映到元老會,我一定會要那些傢伙血債血償。”一個紫發中年男子怒聲斥道。

    地上戰戰兢兢的跪了一群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紫發的中年男子將視線轉到這個房間唯一坐著的男人身上,怒氣稍微收斂了一些,“不好意思,讓您看到這樣的醜事!”

    站在那個男子後面的老人,點點頭,論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憤怒,這他們可以理解。

    “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畫,其他的事我是不會干涉的。”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無懼與那個紫發男人的怒氣,再一次強調道。

    “這是一定的,小人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讓奧斯塔使者失望的!”班爺點頭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他唯一的獨子慘遭殺害,他不能就這麼了事……

    那個白衣男子看他那畏懼的態度,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不疾不徐的開口。“遇到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憤怒,只是,不要迷失自己的心就可以了。不然倒時死的就不只是你的兒子了。”

    紫發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的確事關血族聖物蘇醒,一點消息洩露,他脖子上的腦袋是怎麼也不夠砍的。“多謝,大人提示!”

    “你兒子被什麼殺的?”

    班爺臉色一暗,怒道:“那班不成器的傢伙,現在都還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白衣男子無視他的怒氣,口氣不是很好的駁回,“我說過了,注意你現在的心態。”

    地上跪著的一群人聽到這,更加的膽戰心驚,紛紛低下腦袋,捂上耳朵,免得遭到波及。

    “你們都退下吧!”白衣男子對這地上的人道。

    “是……是,小的告退。”看著一旁那個緊閉雙目的紫發中年男人,地上的人如獲大赦的快速離開。

    “捉老鼠的時間到了,愛玩。”白衣男子溫柔的對這一個趴在地上吃東西的小男孩道,“去把他們全部誅殺掉,記住他們的味道了嗎?”

    “記住了!”那個被叫做愛玩的男孩子點點頭,吞下嘴角帶血的蓮藕狀物,咳咳咳的啃掉那個鮮血淋淋的藕臂上的無根青蔥小指,邪笑著追了出去。

    像瘋狂的獵狗一樣,四肢著地,追逐著他的獵物。一連串的慘叫聲,持續在這個巨大的宅院裡迴響著,持續著。

    “這是我的地方,不能隨便讓愛玩,玩。”班爺的面色湧上一片陰晦。

    “反正他們的下場不也是死嗎?”白衣男子笑著撫平衣服上根本沒有的褶皺,“既然沒有完成任務,也就是說他們連存在的最後價值也沒有,那留來又有何用。”

    “是死是活由我來決定,這和尋找聖物的任務沒有關係,請不要隨意插手我的事。”班爺憤怒的而握緊拳頭,感應著那最後消失的生命。

    臉色一變,時間又加速了,十二個人,都是班家的二軍人員就這樣在三分鐘內被一個小怪物吃掉了。那十二個人雖然力量不是很強大,但是在韓班的授意下,他們實行的圓桌計畫就連親王都可以困住。

    這樣的損失是班家難以承受的!

    這些人雖然不是班家的主要戰力,但是在韓班的調動,這些二軍在這個時機還是有可用之處的,但是現在卻被那個叫做愛玩的小怪物當做食物吃掉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傢伙吃的不僅僅是軀殼,他吃的是軀殼裡甚為寶貴的精神力量,這也是他為什麼成長這麼快的原因。

    這一路上,他清楚的感受到那傢伙的成長速度是多麼的恐怖,特別是在他吞噬了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之後,他的變化就更明顯了。

    現在倒好,他辛辛苦苦培養的二軍就這樣為他人做嫁衣了,而且還是為沒有心的怪物……

    ※※※※※※※※※

    才走進房間,費德南立刻瞧見坐在書桌旁的愛德華和惠允等人,而愛德華的臉色有些異樣。

    “發生了什麼事?”費德南走向他。他有預感,事情也許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峻。

    一年一度的元老會突然提前召開,這是歷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再加上前段時間收到那個神秘一族複出的消息,雖然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但是還是不可以小視。

    愛德華低聲道:“班爺抓狂了,他的兒子及下屬前段時間在夜店被殺了,飛飛湮滅,現在還找不到兇手。”

    “這件事,我知道。”費德南道。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班爺這次從愛門羅德回來了,同行的那兩個暫時談不清底細。我猜可能是和那件事有關,這次他們接著這件事喧鬧,目的可不是復仇那麼簡單!我猜,可能和那件事有關……”愛德華看著腰間的玉牌,擔憂的神色溢於言表。

    沒想到現任的愛德華家族掌權者會是這樣一個俊美的年輕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男子,就是讓元老會也頭痛的二號人物,他看起來和傳聞中差別還不是一點點。新一代的力量裡面,不能小視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惠允邪笑著看著屋內兩個不同風格卻同樣出眾的男人,臉上閃過不自然的抽搐。

    費德南接過愛德華遞過來的手繪畫稿,沒有再開口說話,屋內一片黯然。

    幾分鐘過後,小胖,冷夢,李宏幾人陸續來到。

    費羅替他們做了介紹,眾人打了個招呼,省略了不必要的客套話。

    費德南將畫稿放置在書桌上,“你們有誰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這個和血族的聖物,火焰之吻有點相似,但是這些奇怪的符咒是什麼,還有那個手柄,看起來又有點像開啟某種東西的鑰匙……”李宏緊皺眉頭道,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東西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不會的,我連夜查過血族所有的聖器,都沒有這個東西的記錄。”愛德華敲著桌子道。因為聖器即將出世的關係,他特地調查了所有的相關資料,但是都沒又這個東西的記錄。

    “現在班家的人都在暗地裡找著這個東西,元老會不知道為什麼,也有動作了。現在人員分成了兩組,一組搜尋血族聖器,一組暗中調查班爺的人!”惠允說出了她剛剛收到的消息,這件事實在是太重大的,猛詩在她的吩咐下已經回黑窟窿,只是不希望再出什麼亂子才好。

    “和那兩個人有關?”既然班爺連兒子的死都不顧也要找的東西,既不是聖物又帶回兩個查不到記錄的人,那麼這個東西一定很重要。

    但是讓費德南不解的是,難道這個東西會比即將出世的血族聖器更讓班爺心動嗎?還沒有認主的寶物,任誰都會有私心的。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愛德華看向那個正在沉思的男人。

    “暫時按兵不動,這件事搞不好會惹火燒身的,我們的包袱已經夠沉重了,現在沒必要雪上加霜。”費德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奇怪東西後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提前找到你們家族歷代相傳的王族聖物,才能更加穩固你的力量。”他看向那個眼神堅定的男人。

    他應該不是會做那種白日夢的人,否則他是不會把夏喃放心交給他的。

    愛德華不敢相信的點點頭,這種東西,說是不感興趣是騙人的,但是費德南說的不錯,穩固他們目前的實力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有幾個人在這種東西面前不會東西。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面對這樣的東西還能抵制誘惑。

    “我明白了!”愛德華伸手收回了桌子上的圖稿,看來自己的試探是白費心機了。

    小胖,冷夢,李宏,進守本分的站在一旁,視線已經從桌上收回。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惠允冷眼旁觀這一切,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對他們的膽小怕事,感到無語,但是目前她還需要依附他們的力量。難道就像他們說的那樣,真的對這樣的神秘之物置之不理嗎……

  班宅,

    “班爺,找到了,找到人了!”

    一扇門“砰”的被撞開,隨即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男子沖了進來,他看著那個坐在書桌前繪圖的紫發中年男子道。

    “把他帶進來!”班爺神色自若的停住了手中的筆,視線始終停滯在畫面上,只是幾滴灑落在畫面上的黑墨洩露了他的心事。

    “是,”鳳陽點點頭,對門外打了個響指。一個面黃肌瘦,渾身污濁的老乞丐被拖了進來,他兩眼無神的看著天空,不時嗚嗚的呻吟,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

    “韓班?”班爺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驚愕,沖上前去抓住那個口吐鮮血的老乞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班禪呢?我的孩子他到底是被誰殺死的,是誰?”

    對方突然雙眼凹凸,呼吸急促,嗚嗚嗚嗚的呻吟起來,那持續不斷的聲音像是對他生命的屠殺,血液不斷從他的嘴裡噴出。

    “班爺,你不要激動,韓班總管現在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他的心臟沒了,被吃掉了!”鳳陽阻止那個激動的男人,慢慢鬆開他緊拽的手臂,放下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乞兒。

    失去支撐點的,老乞兒就這樣像是無骨的人,嘩的坐到了地上,劇烈喘息。

    “說,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班爺緊皺眉頭,看著那個癱倒在地的男人,這個是韓班嗎,到底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能耐殺了班禪毀了韓班,到底是誰……

    “心臟又是怎麼回事?”班爺的視線瞟向那污濁破爛的衣裳縫隙,一個乾淨整齊的切口出現在他的眼簾,心臟……心臟所在的位置是空的,那黃色連接血脈的碎布又是什麼,就是這個東西在支撐著這具身體嗎?

    “似乎是沒某種東西,通過某種介質吃掉了,我們找遍了所有沾有少爺氣息的人,在這

    座城裡唯一活著的生命體就是韓班總管了。就連愛堂的老闆也死了,死在班禪少爺的手裡,這是在少爺死前地點提取的資料訊息……”

    “這是?”班爺看著鳳陽手心的藍色結晶體,面色深沉,心裡打了無數個轉轉。

    “奧斯塔使者的副官的寵物愛玩送來的,說是飯錢!”鳳陽雙拳一緊,等待著班爺的答案。

    “飯錢,這道飯的價錢可不止如此,算盤打的倒是很精!”班爺的視線轉到手中的藍色結晶體,面色閃過一抹深思,捏碎了結晶體。

    隨著藍色粉末的揚起,一段斷斷續續的畫面出現在淡藍色的幕布上。

    不斷濺起的鮮血,殺紅了的眼睛,在地獄裡掙扎的人們,一個朦朧的黑髮少年冷眼笑看這一幕。明明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班爺就是知道那個在笑,在享受著血煞,隨著藍色不安定波動的跳躍,畫面越來越模糊,猛的一張臉壓向螢幕,是班禪。

    他在屠殺著,像是絞肉機一樣瘋狂廝殺著,堆在他四周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個小丘,他的背後那個少年在微笑,銀色符咒般的紋身在他的額頭一閃而過,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一地的冰藍色碎片像是融化後的冰塊,慢慢滲入地面消失。

    班爺的筆在桌面上游走,記錄下那個謎樣少年額頭上的紋身。雖然畫面上出現的只是一出大屠殺,但是他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極有可能和站在班禪身後的那個謎樣少年有關,那個額頭上有奇怪紋身的手少年……

    “交代下去,一定要找出額頭上帶有這個紋身的男人,發出最高通緝令。”冒著火焰的手掌貼在桌面上,畫紙在它身下相安無事,仿佛那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畫面而已……

    “今天這個元老會議我會借這個機會為你報仇的,我的兒子!”

不用夏喃張羅,範道胤被費德南帶回的消息便傳到他耳裡。這裡的人一向看他不順眼,特別是這個人。愛德華的母親,埃娜椰。這些年來,她一直反感這個蠱惑了他兒子的男人,他的出現讓她的兒子陷入了更多的危機當中。

    但是,她卻不能傷害他,只因為他是他愛的人。

    這個人超讓人厭惡,但卻不能不去理會,因為她是他的母親。

    夏喃和埃娜椰相視一笑,為了心中彼此愛的男人而忍耐。愛娜椰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那張女人也為之遜色的俊容,眼神閃過一絲迷惑。

    血族都是俊美的,只要你的力量夠強大,你的外表也會擁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她所認識的人裡面就有這樣一個人,但是這個剛剛成為血族還不到三百年的人類也擁有這樣的能力,實在是讓她再次介意起自己的容貌。

    雖然,她是對自己的美貌~~~~~~~~~是有自信的?!

    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是個例外。

    “我聽說,費德南帶了一個絕世美人回來,是真的嗎?”愛娜椰挑眉道。

    正在喝茶的夏喃差點咬到舌頭,那個傢伙是~~~~~~~~絕世美人,那個平窮寒酸的小老鼠。

    看到夏喃這個反映,愛娜椰更加確定那個叫做範道胤絕對~~~~~~~絕對,是一個比夏喃這個假男人更漂亮的美人。

    只是這,名字是否太中性化。

    “他不是個什麼美人,”夏喃沒好氣地吐吐舌頭,那傢伙也叫美人的話,這個世界的審美觀也該重新定義了。

    “是嗎?”愛娜椰一幅不相信的樣子,惹得夏喃更加氣急敗壞。

    “真的,那傢伙長得醜死了,髒兮兮的就像是地低的老鼠一樣低賤,無味!”

    “我看你是嫉妒才對,怎個血族上流都知道的費德南那絕對挑剔的審美情結,甚至嚴重到不是貴族的頂級聖血,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去碰的他,會找一隻小老鼠做自己的愛人嗎?別以為,我足不出戶,就拿我當白癡耍!”

    愛娜椰,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瞪著她的‘兒媳婦’不‘男媳婦’也不對,這個自己兒子的愛人。

    “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愛信不信。”夏喃用茶水溫著舌頭,他也不知道費德南是怎麼想的,但是那個人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因為他長得醜死了。他的審美情節不允許他認可他,真的只是這樣嗎?

    在費德南把他拒之門外的時候,他就已經弄不清楚了!

    “你再怎麼否認也沒用,我聽說她可是被費德南綁回來的,接著天雷跟地火,噢熱情的欲火在他們的世界燃燒,這可是八卦社傳來的最新消息。人證物證,都被記錄下來的哦!”愛娜椰得意地甩著自己手中的傳訊,真的是太羅曼蒂克了!

    “哦~~~~~~~~~是這樣的嗎?”夏喃瞟了一眼,那張黑色的小紙條,這就是血族裡最奇特存在的神秘一族,瑪摩德德卡經營的貴族八卦社嗎?

    相傳他們的覆蓋網路遍佈整個血族,任何貴族喜歡的小道消息他們都有辦法一一弄到手,是貴族最害怕也最喜歡的一個存在。

    但是這個家族存在千年也沒有消失,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那就是他們絕對是不參與政事,這是他們的準則也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千百年來接事如此。

    他們的資訊準確率是百分之百的,同樣也是傳播最迅速的,當然費用也是頂級的昂貴,可以說是絕對貴族才能承受得起的消費。

    “愛德華知道你這樣把錢花在這種無聊的小道消息上嗎?”夏喃媚眼一挑看向那個臉色凝重的三十來歲美豔女人,果然如此,他就知道。

    “要你管,”愛娜椰嘟嘟嘴,兒子那張面無表情的控訴閃過她的眼前,那傢伙就和他老子一個樣,不會說多話。但是那種無形的指控才是她最害怕的,要是願意的話她寧願是被愛德華狠狠訓斥一頓也不要那樣的結果。

    “反正,費德南終於有了自己真正的愛人,你可以抱著被子躲到房裡哭泣了。”愛娜椰像聖母一樣微笑著,勸慰著她的‘兒媳婦’‘男媳婦’不對,這個男人。“那樣的容貌,對你這個血族第一美人的打擊恐怕是不小吧!?”嗚~~~~~~~~~~~~哈哈哈哈

    “我說過,那傢伙不是美人,你要我重複多少遍。”夏喃痛苦的揉著眉頭道,耳邊那刺耳的笑聲讓他抓狂,那張擋在費德南身前的柔弱身體,那張面無血色的臉,那鮮紅的血液以及費德南無法窺視的內心,都讓他煩躁。

    “我知道你的心情,以後會好的,世界那麼大,想保住第一的頭銜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愛娜椰以一副過來人的語調說道。得意的看著那張深受打擊的俊臉,想和她鬥還早一千年呢!

    “他真的不是美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為什麼?”夏喃失神道,他的心在揪痛而且是不明症狀的揪痛,他不喜歡這樣,他不要這個樣子,他不要~~~~~~~

    “我要出去一趟,”夏喃猛地站起來,抓住桌子上的炎龍之劍,沖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愛德華說過這段時間你我都不許出去的,你忘記了嗎?”愛娜椰大聲喊道。

    “我去玫瑰莊園一趟,馬上回來。”夏喃飛身坐上馬車,示意車夫可以啟程了。

    華麗的馬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看著那個已經坐到馬車裡的人,露出奇異的笑容,慢慢揚起馬鞭消失在有點炎熱的午後。

    愛娜椰看著桌子上空置的炎龍之劍劍鞘,臉色頓時慘敗。那個傢伙該不是要去殺人滅口吧!“等等,夏喃小子,我也去等等我。”

    等她趕到後花園的時候,等待她的只有淡淡的塵煙,和空無一人的後院。

    “氣死我了,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會尊師重道,他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吧!”愛娜椰有點後怕的握著手裡的劍鞘。

    “嗒嗒~~~~~嗒嗒~~~~~~~~”的馬蹄聲響起,一個身穿灰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著手拿空劍鞘的愛娜椰道。“不知夫人有何事要外出,少爺交代下來……”不許外出。

    話還沒說完,愛娜椰已經跳上馬車,催促道:“快,追上前面那輛馬車,夏喃要惹事了!”

    前面那輛馬車,安石不解,“府裡所有的馬車都借出去了,埃菲利的家的女孩今天出嫁,府裡的馬車只有這一輛啊!不知夫人要小的追的是那一輛,夏喃少爺他出去了嗎?”

    愛娜椰沒有回答,她趕到時揚起的灰塵還歷歷在目,難道夏喃沒有坐馬車嗎?

    不,不對的,她的確是聽到了聲音。馬叫聲,車軸滾動的聲音,對了車軸。為什麼會沒有,乾淨的路面上單一的只有安石回來的馬車印記。

    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對了,車軸印。“安石,你們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安石看著死死盯住地面的夫人老實道:“大概是一個小時前,殿下,不,是少爺傳話給我借出馬車的,不知夫人在地上找什麼?”好險,差點說出少爺的真實身份了。

    這個地方是殿下為夏喃少爺建立的可以和人類交流的世界,在這裡,愛德華殿下只是這個莊園的少爺而已。

    “我的視力很好,我幫你找?”

    “難道我的視力就不好嗎?”愛娜椰白了安石一眼,他當她是個老眼昏花的老太婆不成。“看出來地上有什麼不正常沒有?”

    安石看了又看,遙遙頭。“沒有!?”

    “再仔細看看,”愛娜椰誘導的指指他的鞋印,以及車軸印。

    “這個印子,小的會馬上打少乾淨的。”安石從馬車裡取出掃帚,嘩嘩兩下,所有的印記一掃而空。“看著個是很簡單的!”

    “你在幹什麼,你這個白癡,我的線索我的分析還還不及展示呢?”愛娜椰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白癡,為什麼越是愚忠的人越是愚蠢。

    “展示什麼?!”安石不解,地上可什麼也沒有,難不成是老王妃的更年期到了嗎?安石後怕的縮縮脖子,這是他最近根夏喃少爺學到的新名詞,人類的世界還真是科學,什麼東西都更新得快。

    就連這詞語也是!

    “夫人,你這可是…”更年期到了,話未完。就被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斷了。

    “安石,你可回來了。夫人你也在實在是太好了,少爺剛來了訊息,在您房裡!”一個手拿掃帚的年輕人大步走上前來,道。“耶,原來你已經幫我打掃乾淨了,下午少爺要帶客人回來讓我們好生準備,可這馬車印跡總打掃不乾淨。”

    “我的事情都忙不完,卻要被這個刮花的路面麻煩,這裡就交給你了!”那個年輕人對愛娜椰俯伏身子,迅間又消失了。留下一句,“好忙啊~~~~~~~~~~”回蕩在空中。

    愛娜椰抽搐著嘴角,往回走。

    怎麼會是麥斯奇打掃的呢!?啊,我完美的推理~~~~~~~~~~都是夏喃那傢伙的,我不管了,他要殺誰便去殺好了,反正愛德華也在玫瑰莊園他因該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

    “夫人,等等你剛才說的展示是什麼,是少爺的安排嗎?”安石對著那個越走越快的背影道,“夫人,到底是什麼展示啊!小的好做準備啊~~~~~~~~”

    回答他的只有更加風風火火的背影,夫人你倒是說清楚啊!一個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頓在地上,無聲的控訴道。

    一個黑暗的地下室,一個身穿豹皮的男子灘睡在一對妖嬈的女子中間,深棕色的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堆年輕男子,他們有大有小,各個眉目清秀,都在一二十歲左右,統一的特徵就是,黑髮。

午夜的風帶來一些異樣的味道,天空散發出血色的氣息,整個血族都在騷動。

    李宏看著慢慢被吞噬的天空,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該來的果然還是回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在血族歷史上留下怎樣的記錄,還是像那個時候一樣被抹去……

    黑暗的房間有著淡淡的腐臭味,伴隨著粗鄙的呼吸聲不斷在這個陰暗的空間裡回蕩。夏喃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禁錮著,從身體傳來的酸痛感告訴他,自己也許在這個不該停留的地方待得太久了。

    虛眯著眼睛,打量著坐在搖椅上的那個男人,昏暗的環境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隱藏在黑暗裡的男人讓他感到威脅。是愛德華的政敵嗎?還是……那個人的敵人。

    “醒了,”異樣低沉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裡傳來,讓夏喃感到很不舒服,這種被人像獵物一樣打量的視線他應該早就習慣了。但是,這個隱藏在黑色幕布裡赤裸窺視卻讓他感到惶恐,那樣深入靈魂的目光讓他恐懼。

    “不說話也不要緊,反正我需要的只是你的身體而已。”黑暗深處傳來那個神秘男人低沉的笑聲,壓抑的笑聲和他那狂放的氣勢有著明顯的不和。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我是誰嗎?”夏喃放棄掙扎,雙腳盤坐在地上在心底計算著愛德華回來的時間,從身體的疲勞度告訴他,他被綁在這裡的時間應該很久了,這樣的話愛德華就會馬上來救他的,他一定會馬上來的,這是他們的約定,所以什麼都不用擔心。

    “你是誰重要嗎?告訴他,他是誰重要嗎?”

    “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唯一的身份就是銀色殺手!”一個鴿子一樣的聲音從那個男人身旁傳來。

    夏喃這才發現這個黑暗的屋子深處隱藏著和那個男人一樣虛無的影子。這個屋子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完全不能感應那一頭的氣息,他和那個黑暗的深處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隔開了一樣。

    看來他是被綁來做替罪羔羊的,難道這些人不知道他是誰嗎?還有那個銀色殺手又是誰,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照這個樣子看來也就是個名不經傳的傢伙而已。為什麼這些人要大廢干戈的抓來這麼多的年輕男子。

    環視上癱睡的人不難發現,都是一些俊美的年輕男子,而且他們的額頭上都有一個統一的標誌,一個銀色的紋身,有些另類的圖案,只是這個圖案他似乎是曾相識。

    難道,夏喃伸手摸向自己的額頭,果然如此。凹凸不平的肌膚觸感讓他感到憤怒,這些狂放的傢伙居然敢在他的光潔的額頭上留下疤痕,他們給他記住了,這個恥辱他一定會翻倍奉還的。

    “我要你們立刻放了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夏喃努力尋找著那個男人的藏匿之處,他必須想辦法逃走,在愛德華他們趕來的時候做點什麼。

    “看看,我們好像抓來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小貓啊!”黑暗裡的那個男人嬉笑著,帶著一些濃厚的男性低沉聲拂過夏喃的耳朵,讓他一陣寒戰。“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怎麼個不客氣,哈哈哈~~~~”

    “階下之囚,不,因該說是一具活死屍。感到榮幸吧,由本大爺親自送上最美的詩章送你上路,銀色的焰火將是你最美麗的終曲……”

    “不可以,少爺~~~~~~~~~~”一雙純白色的手阻止了那個變態男人的動作,扭曲的身影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是誰?夏喃很想問,但是隨之湧進背部的冰涼液體,帶走了他最後的意識。

    一個全身像木乃伊一樣包裹著灰色綢布的男人冷酷的從夏喃的身後抽出一根銀色的針管,道:“少爺,宴會的時間到了!唯一這點小事弄髒您的禮服就不好了。”聲音的主人就和他的外表一樣,被厚厚的裹腳布纏繞一樣,沙啞,刺耳,冰冷。

    “是嗎!”這個聲音和剛才夏喃聽到的嬉笑聲完全不痛,嚴肅,威嚴,如同手握大權的軍人一樣不可抗拒。揮開厚重的幕布,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長髮男人被推了出來,鑲滿鑽石的手杖挑起夏喃的髮絲,從銀色的面具後面發出像孩童一樣愉悅的笑聲。

    “真的不得不說,愛德華選材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挑剔,看看這胚子,還真是誘人不是嗎?”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冷淡的道,銀色面具後面一雙火紅色的眼睛空洞的看著地上的人。

    “少爺,還是不要弄髒您的手杖了,這不是王宮,短時間沒有辦法找到可以與您的美麗媲美的手杖,要是您在這個樣子的話,會讓小人十分為難!”那個像木乃伊一樣的男子,趴跪在地上,親吻著輪椅腳踏上那雙赤裸的玉足。

    像從石磨裡擠出的沙啞嘶磨聲,讓周圍的人的耳朵一陣受折磨,一個長得像鴿子一樣的男人忍不住悄悄的掩上的耳朵。細長的眼睛鄙視的看著地上那個齷齪的男人,這樣的生物簡直就是整個血族的恥辱。

    “哈哈~~~~”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卻毫不在意,玉足挑逗的拂過那滿是繃帶的腦袋,然後狠狠的踩在上面。“本少爺要怎麼做,你管不著!”

    兇猛的力道,讓他整個腦袋被深埋在地下,只留半截身子。看到這一幕,鴿子男小心的向後退了一步,畏懼的看著那個背對他的身影。明明背對少爺的視線,卻有一種被看穿的恐懼籠罩著他的世界,把他的身心囚困。

    那雙在他心靈深窺視他的紅瞳讓他恐懼。

    “一切照計畫行動,”紅色的寶石散發著妖豔的光澤,輕易的穿破那滿是繃帶的軀體,吊起來,摔在牆角。“別在那裡給我裝死,或是你想現在就死去,明白怎麼做了嗎?”

    倒在牆角的白色繃帶,慢慢的掙扎蠕動著,然後猛地坐起來,邪笑道:“是,我今生唯一的少爺!一切都會隨著您的意願來發展的……”

像火焰一樣燃燒的天空透過視窗的傳遞,美得就像一幅西洋畫。

    範道胤披著外衣,坐在書桌上。

    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他至今裡不清楚頭緒,但他很清楚有些東西是不對的。是他們的存在,還是呆在這個地方的他。

    透過玻璃一樣的視窗可以看到一片血色的花叢,嬌豔欲滴的玫瑰散發著誘人的芳香。讓他想到了日本的血色櫻花,這些玫瑰會不會也是因為吸收了太多的人血,所以才開的如此的嬌豔。

    徐徐從視窗吹來的微風,輕撫他的發梢,當他真的伸手去觸碰的時候卻被一層無形的物質阻擋了。這讓他想到了一首詩,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如今他也是著話中的死物嗎?

    被困在囚籠裡的死物而已。

    不論是他怎麼折騰,周圍的世界都沒有一絲的反映,敞開的窗戶,沒上鎖的木門他一個大好青年卻怎麼也打不開,這到底是什麼世界。

    雖然很少時間玩樂,但是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吸血鬼之類的東西也太離譜了吧!但是他卻輕易的接受了這一切還跟那個吸血鬼發生了關係,想起來他就想一頭裝死在牆上,只不過沒這個膽量。

    要是撞上去又沒死,那不是又痛又划不來,還要花錢多不值得。

    兩片創口貼都可以換一個肉包子了,說起肉包子,範道胤忍不住吞吞口水,肚子也順勢發出咕嚕咕嚕的咆哮聲。

    配合它的響起,一個胖乎乎的蝙蝠搖搖晃晃的端著三個盤子從視窗飛了進來,像是耍雜技一樣,三個盤子穩穩的落到純白色的圓形木桌上。徐徐升起的熱氣混合著誘人的香氣轉進範道胤的鼻子,從視線看到那漂亮的色澤的時候他的視線就已經不能從那裡移開了。

    但是,這一切都讓他的神經緊繃,腦海裡一些混亂的影像一直干擾著他,額頭上也開始出現刺痛的感覺,心臟慢慢開始收縮。

    豆大的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間滑落,空洞的瞳孔用力的捕捉著一些什麼,是他失去的記憶嗎?

    他不知道。

    小胖驚恐的看著盤繞在黑色短髮下的銀色印記在遊動,他清楚的看到了,李宏所說的傳說中的禁錮力量,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他為什麼要干擾範道胤恢復記憶,在黑窟窿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和馬上要出世的聖器有什麼關聯嗎?“喂,你沒事吧?”小胖小心的靠近餐桌,他可沒有忘記以前的慘痛,那個銀色的東西對他們而言似乎是個禁忌。

    範道胤緩慢的擺擺手,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現在盡可能不要動,因為他現在整個身體如同萬蟻在蠕動一樣。再加上腦海中不斷盤繞的斷層畫面,他快要瘋了。

    “你等著,我馬上去通知主人。”小胖邊飛邊道,轉眼就消失在窗口。

    不用,範道胤掙扎著站起身子,爬到窗邊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攔了,看著轉眼就消失在自己視線了的小蝙蝠,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腦海裡的某種讓他恐懼的東西似乎要破牆而出,而那道隱形的牆壁似乎就是自己額頭上的奇怪紋身。但是,這個紋身不是送他會育幼院的朋友害怕他看到傷口會恐懼而紋上的嗎?難道裡面會有什麼隱情。

    “是藏了百寶圖,或是某個殺人真相的線索,噢~~~~~不不不,這一切都太瘋狂了。”他拍打著自己的而頭,對自己現在的想法感到無力,但是心裡卻對自己額頭上的印記產生了疑惑。

    “也許,該回育幼院問問院長媽媽才對,沒錯坐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回去問問也好。”一想到這,他立馬站起身來,隨手換上放在床榻前的白色衣服,心裡有了想做的事,動作也變得麻利起來,頭似乎也變得沒有那麼痛了。

    放在衣服一旁的還有一個,紅寶石雕刻的蝙蝠,沒有多餘的配件,紅色的繩子,紅色的蝙蝠卻深深的吸主了他的視線。

    放在衣服旁邊,是希望他帶嗎?

    這樣色澤讓他響起了某個人,拿起,又放下,範道胤在內心不斷的掙扎著,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帶上。

    火紅色的蝙蝠在純白色的禮服上晃動,有種奪人心魄的美。但是戴上的同時他又後悔了,總有中噁心的感覺,強壓下心底的厭惡感,把這個歸之為是因為這個東西是男人送的,是彆扭才會心底不舒服。

    慢慢來到視窗,等待著那只小蝙蝠和他的主人。等那個男人來了之後,自己就好好跟他說說自己並沒有接受他,讓他放他回育幼院。

    但是,發生了這樣曖昧的關係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範道胤摸摸自己滾燙的雙頰,感覺心臟的跳動更加強烈了,“不行,這不是跟熱戀中的女人一樣了嗎,正常一點,你是個男人,也不用擔心處女膜之類的,不用……在意~~~~~~~~”他是很想這樣說啦,但是還是該死的在意,他還真是個沒有用的男人。

    範道胤用力甩甩頭,想甩掉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迎面徐徐吹來的微風,稍稍緩解了他心底的煩躁,為什麼,明明可以看到感覺到,卻不能穿過這如畫一樣的視窗呢?

    難道這個就是電影裡常常出現的魔法嗎?如果這是魔法的話,當吸血鬼還真是便利,可以從事很多犯罪行業,這樣的話,錢也會很容易賺吧!

    “是蝴蝶,還真是漂亮啊!”範道胤看著停滯在自己指尖的彩蝶,忍不住在心裡讚歎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色彩的蝴蝶,“一二三四~~七八~~~等等,十一種,真是賺大了,賣到展覽館應該值很多錢吧!”

    似乎是感應到他邪惡的想法,化蝶優雅的飛走了。

    看到這,範道胤急了。一個翻身從視窗跳了出來,踩在柔軟的草坪瞬間才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從那個窗格出來,為什麼。

    顧不上,一旁的蝴蝶,他嘗試著再次用手去輕輕觸碰先前感應到的阻礙,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不可能啊,難道我剛才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這不可能?”他努力按捺主波動的心緒,在心底暗道。“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了,吸血鬼,會說話的蝙蝠,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正常的我現在也可以接受了。沒錯,可以接受。”

    “對了,既然可以出去何不立刻去找院長媽媽問個明白,這個東西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雖然不一定是藏了什麼寶藏圖,但是……”他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和這個奇怪的紋身有什麼關係,是第六感嗎?

    不管了,範道胤大步向前走去,他記得玫瑰園的後面就是大門。為什麼會知道出口,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那樣他們是情侶,這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對這裡感到熟悉了吧!

    雖然這是他最不想承認的。

    該給那個人留個條子嗎?但是他還沒有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會不會很奇怪。

    範道胤站在窗邊為自己返回這裡的行為感到不恥,這樣不就間接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但是,這樣就離開又好像有點不禮貌,那個叫做費德南的男人也許,會擔心吧!

    管他呢,我只要順著自己現在的心走。範道胤隨手取下書桌上的白色稿紙,快速寫到:有事外出一趟,但是你不用去找我,等我理清我們的關係之後,我就會回來。範道胤,

    這樣就可以了吧!範道胤看看桌子上的留言條,皺著眉頭,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行為。

    麻利的翻過窗口,向玫瑰園跑去,白色的衣角在風中舞動,胸前火紅色的蝙蝠在搖擺,先前腦海裡扭曲的畫面也隨著這揚起的微風慢慢平息。

走在寬廣的馬路上,處處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滴滴的汽笛聲和叫賣聲。這樣的畫面簡直就和他剛才所待的世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嗎,那裡簡直就像是遠古時期一樣嗎?

    因為那樣的空氣,是不屬於工業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的。

    幾乎小跑的賓士在馬路上,路上行人的火熱視線讓他尷尬,活了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無處可逃的感覺。就像是小丑一樣嘛,愉悅周圍的人。但是人們的視線又好像不止如此,直到櫥窗前那一晃而過的夢幻身影,讓他徹底停下了腳步。

    這個人是誰?

    範道胤用力的捏捏自己的臉蛋,玻璃櫥窗裡那個白色精靈也掐掐自己的面頰,許久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是他。因為那樣囂張的印記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

    銀色的紋身若隱若現的在如墨的黑髮下遊動,原本單調的東方面孔因為這個而多了幾分異國味道。華麗但裁剪大方的白色長袍有著神聖的美,範道胤這才發現,看似單調的白色綢布實際上精雕細化著許多美麗的花紋。

    本就單薄的身體在這樣的衣服承托下還真是看不出男女,這樣的他讓他十分不爽。

    喧鬧的街道上,一個優雅得像精靈一樣的孩子不雅的叫駡道,“那個費德南到底給我準備的是什麼衣服啊~”但是那樣的他卻無損他的美麗,只會讓人覺得十分可愛。

    夏江赫停住腳步,不解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男人。“你又怎麼了,該不是又在給地上某個同類讓路吧?”

    “不,我發現了一個精靈?”

    “什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精靈嗎?”夏江赫很想睜開自己的眼睛,無奈自己沒有辦法掙脫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眼睛下的束縛。“在哪裡,什麼樣的,快,也給我看看!”他以為自己的常識對這個世界已經足夠瞭解了,但是自從遇到這個男人開始,他又得從幼稚園開始從新學起。

    “不行,你今天的修行還沒有結束。”那個痞子男擅自決定到,毫不理會夏江赫的心情。“決定了~~~•”

    “什麼,讓我也見見精靈嗎?”夏江赫有點激動,這個男人還是第一次這麼好說話呢!這樣的話,自己也許該帶他也見識見識人界的樂趣。

    “不,”白霧前方的那個男人,突出惡魔般的訊息,“今天的修行目標是,你自己走回總。六點鐘之前,你要是回不到總部的話,就做俯臥撐一千次,明天接著走今天路程的兩倍,同樣也必須六點鐘之前完成,要是你還做不到的話,你知道的,我會有什麼樣的獎勵在等著你~~~~~~~(*^__^*)嘻嘻……”

    隨著惡魔聲音的消失,夏江赫絕望的感應到,那個男人真的就這樣把雙眼被蒙蔽的他這樣丟在馬路上,而且還是市中心。

    他就不怕他出車禍嗎?

    現在到底是幾點了,從他們剛才經過的站牌他大概可以猜到現在大概是下午四點十二分左右。因為他聽到了灑水車的聲音,但是剛才又浪費了一點時間,大概也就是三分鐘左右,確切的說是三分六秒,也就是說他只剩下一小時四十四分五十四秒。

    但是這樣的時間坐車都不可能趕回一個城市外的總部嗎?現在的交通這麼阻塞,做巴士肯定是不行了,那個妖怪別把他這種肉體凡胎想得和他一樣嘛。

    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得趕回去不是嗎?

    人潮擁擠的街道隨著時間的流失,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擁擠。下班,放學的人也陸續增加,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個墨綠色的身影,不斷賓士在人群間,細心的人就會注意到,這個馬拉松的男人是緊閉雙眼的。

    在這樣擁擠的城市,就連瞪大雙眼都很難用奔走行動,像他這樣如風一樣順暢通行更是不可能,但是他卻能輕巧的避開各種障礙穿梭於城市間。

    “這就是我們娛樂前線最新發現的城市達人,這個緊閉雙眼的年親人現在已經緊閉雙眼跑了三十分鐘了,根據我們從各個方面收到的熱心群眾的線報,這個人至今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現在我們就去採訪一下他,為什麼會作出這樣另類的舉措呢?”

    “這位……等等,他又跑了,給我追上去,我就不信我們開車還追不上他。”一個坐在敞篷車裡的女人,拿著話筒惡狠狠的揮舞著,怒視著那個絕塵而去的男人。車位一旁的男人不免腦袋上又增加幾個包。

    一旁的男人,不敢放開方向盤,不免委屈道:“但是,現在剛好裝上高峰期,車子很難移動耶~”

    “我不管,一定要追上他,他就是我們今天的頭條~~~~~~~知道了嗎!”裳妮抬抬手中的放大鏡,“那個男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而且那樣的動作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又不是在拍警匪片,這樣的行動,這樣的速度,怎麼可能是一個緊閉雙眼的人能做出來的呢?他要不是受過什麼專業訓練,或者他本身就是……”裳妮眯起了眼睛,以她多年的工作經驗,她聞到了好東西,搞不好他們會抓個頭條也說不定。

    “是什麼?”一旁的被抓做司機的小張忍不住開口道,“會是條大魚嗎,裳姐?”

    “想知道的話,就好好開車,不要跟丟了。”

    “明白了~~~”看著裳姐那個樣子,他就知道絕對是個餌,看來這個月加薪有望了。

    “該死,他拐進巷子了,追~~~~~~~~~~~”“明白!”

    黑色的轎車有如海底裡狂躁的小魚,不巧湧進了混亂的激流裡,“唉,你還真是愛現啊!”

    高高立起的看板上面,一個身穿紅色外跑的男子,笑看這一幕。“照這個樣子,六點以前你是絕對趕不到總部的,”那個男子搖搖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低語。“我也該去抓我的精靈了!”

    狂風揚起他的發梢,銀色的印記一閃而過~~~

  範道胤摸摸額頭上的消豆紙,略帶黏稠的紙面讓他的手指卻步,透過櫥窗上的玻璃反光鏡面,他看到一個光潔的額頭。這時,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化妝品力量真是恐怖,單單只是一張消豆紙再噴上一層隱形粉底液居然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就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穩不穩,他有點擔心的摸摸自己的額頭一角。雖然化妝品專櫃小姐說這個東西可以保持三天以上,但是試用裝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嗎?

    他拿出口袋裡的一支粉色軟膏,忍不住微皺眉頭,3988元嗎?要不是真的貴得離譜他還真想立刻買下來。抬頭看看轉角提示燈上的時鐘,他不得不加大步伐,馬上就要五點了,他該回那裡去,他真的要回那裡去嗎,他可以回那裡去嗎,他不知道了!

    一陣誘人的香氣隱隱約約飄到他的鼻尖,這個熟悉的味道他記得。這裡是?

    範道胤看著街燈上的指示箭頭,慢慢的像一旁的轉角走去,他記得。對就是這個!他的記憶裡有這個地方的片段。

    蠟黃的蒸籠在長期的熏烤下已經花黃,雪白的包子小巧玲瓏,散發著騰騰霧氣,雖然已經臨近晚飯的時間,這家店的生意仍然十分好。

    老舊的店鋪寥寥的擺放著幾張桌椅,根本容納不下幾個人,所以來這裡買包子的人一般都是帶走了,很少有人停留在這。

    但是,今天明顯是個意外,三張桌子都坐了人,和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人。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他也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潛意識之類的東西吧!

    摸摸口袋裡剩下的零錢,忍不住向擺放在店面門口的小桌子走去。

    簡陋的桌椅,身著華麗制服的男人們,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用面紗遮住臉的女人。這些明顯只有出席在舞會裡的人物,安靜的坐在蒸籠的一旁吃著小籠包。

    看著那樣的幾個人,範道胤有些傻眼,一時不知該坐哪!

    坐在最靠近出口處穿著白色唐裝的男人優雅的沾著豆瓣小口的吃著,雖然只有一個人,但連吃東西都戴著手套的他恐怕是不會歡迎其他人的加入;坐在他一旁是坐著輪椅的俊美少年和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只是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包子,眼神裡流露出對食物的渴望卻並沒有動口,站在他們身後的是這裡唯一一個比較正常打扮的人,一個穿著昂貴西裝的男人又戴著黑色的墨鏡,一副標準保鏢的樣子,那裡也應該不喜歡別人的打擾吧;還有就是他身旁這位身穿紅色外袍的年輕人,像火焰一樣燃燒的外袍,如墨的秀髮讓他在這幾個人裡面顯得最為引人矚目。

    不僅是他那誇張的穿著,還有那恐怖的吃相讓周圍的人距之三米之外。但是,他為什麼會坐在他一旁,範道胤不解,當他發覺的時候就已經坐下了。

    注意到這,他立刻準備站起來,卻被身旁的男人拉住了。張大的嘴也被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堵上了。

    “~~~~~~※○◎~~~~~~~~~~◎№$~~~~~燙~~~~”(你要幹什麼?燙死了!)他想問,但是滾燙的湯包讓他無法開口。

    這樣強行施加的賄賂讓他不是很高興,卻沒有辦法對一個請他吃東西的人發火。那張孩子氣的笑臉更是讓他說不出話來,只好滿含淚水小心的吞著嘴裡的包子。

    這樣的他完全沒有沒注意到緊貼他背部的黑色小刀,坐在最前面的身穿旗袍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臉來,富有性繞的看著這一幕。面對這一切,西裝大漢還是面不改色的站立著,只是眼神轉向一旁的華服少年。

    少年小心的吞下喉間的鬆軟之物,擺擺手,視線沒有離開桌面。隨著他動作,站在範道胤身後的黑衣大漢快速的收起了手中的利刃。

    這個冒著熱氣的東西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好吃,移動著指腹的筷子,把小籠包遞想一旁的少女道:“吃嗎?”

    那個蒙著面紗的少女沒有動,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

    這一幕,讓一旁的華服少年忍不住皺皺眉頭,陰暗的表情一閃而過。那個優雅的白袍男子更是露出誇張的笑容,挑釁的看著那雙冒火的眼睛,漆黑的玻璃表面不是轉過銀色的文案。

    夏喃用力的挪動著自己的牙齒,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面紗下的銀色線條限制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更別說是開口了,只是蠕動面部線條就痛得要命了,但是這一切只要成功的話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從那個男人,坐進那張桌子開始。

    那個人的樣貌雖然有所改變,但是他的樣子他死都不會忘記的,是費德南的新寵,那只叫做範道胤的小老鼠。看在他主人與愛德華結盟的份上他也一定會救他的,他的存在分量他還是能肯定的。

    只是那麼久都沒有行動,他到底在幹什麼?夏喃拼命的發出微弱的求救星號……讓那個一直注視這這一切的白袍男子笑得更加大聲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當事人,也就是一直被強行餵食的范道胤全然沒有發現,這個奇怪的男人總是在他剛吞下口中之物的時候有辦法塞進更多的東西,光對付口中之物就應接不暇哪有多餘之力去注意身旁求救的眼神。

    朱莉安優雅的吃掉最後一口小籠包,充滿笑意的眼睛更眯了。這樣百年難得一聚的盛會是多久了,看來這次血族的聖物所引出來的怪物恐怕比你想像中的更多喔,奧斯塔,吾王。

    傳說中最神秘古老的東方一族,誅靈的餘孽。

    龍,洛克傑。精靈族被流放的黑王子,而他身旁的純血族少女更是吸血鬼裡的稀有品種。

    還有本大人我,黑魔族奧斯塔大人的直屬部下,這樣的盛會恐怕是三千年都沒有遇到了吧!至於坐在那個誅靈餘孽身旁的人類,身上雖然有奇怪的味道,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力量,這樣的人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

    是他最厭惡的一種人,至於為什麼阻止洛克的動作嘛,是因為他身旁的那個誅靈餘孽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危險了,因為他渾身上下居然散發著比那個吸血一族更厚重的血腥味,那個人是個麻煩。

    在這個時機動手,對他們三方而言都是一個不宜之舉。所以他們一直都在互相牽制著,直到那個人類打破了這樣的平衡,看來今天是很難會發生什麼了。

朱莉安率先離開了座位,轉眼消失在巷口。看到這一幕,洛克傑點點頭坐著輪椅消失在轉角,西裝大漢立刻扶起一旁的面紗少女跟了上去,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短短幾秒以至於範道胤甚至沒有察覺到那些人的離去。

    走在人煙本就稀少的小巷裡,單調的輪椅聲徘徊,突然一個溫吞的聲音阻止了緩緩移動的軸承聲。

    “丟下那樣的鬼物就走,你就不怕事情會再生變化嗎?洛克傑。”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慢慢從樹蔭下走出,打開手裡的摺扇擋住臉孔,虛眯著眼看著小巷裡的那三個人。

    本來站在輪椅後面的西裝大漢猛地出現在白袍男子的身後,手中尖銳的銀針直逼他的要害之處,怒道:“滾!”

    面對這樣的險境,白袍男子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他眼前三米遠的洛克傑,只有那個男人才配他出手。

    “退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擺擺手,一道無形的勁力順勢化去他們之間的牽制。看著全身破綻的手下,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組織的人很麻煩,這個人就是其中的一個。近年來風頭很大的奧斯塔名下的第三巡查使,朱莉安,有弑神能力的異類,相傳這個男人是個半妖,但是沒有具體考證。

    但是,他惹錯人了。洛克傑眼底閃過一絲血色,無形的勁道逼向前方。

    朱莉安優雅的晃晃手中的摺扇,對著身後的陰影微微一笑,快速的往左踏出一步。在他離開的瞬間,一道利刃劃過地面消失在空氣裡。

    西裝大漢也隨之消失在樹蔭低,仿佛他從未離開過一樣,靜靜的輔助輪椅的靠手。崇敬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華服少年,只是微微哆嗦的手指看出了他的異樣,僵硬的手指青筋暴起,肌膚在不斷的抽搐,銀色的水珠不斷的從骨頭裡冒出來,瞬間濕透了他的衣裳。

    “長話短說,我趕時間。”洛克傑不滿的看著身後有些氣喘的手下,那個傢伙是故意借他的手來懲罰他的手下的,只是這樣好脾氣的他和傳說中的那個嗜殺者有些不同。

    “那個房間裡的怪物,你不會沒有發現吧?”朱莉安眼睛直視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他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畢竟大家不都是嗅到了那個的味道才聚集在那個寒酸的小店裡的嗎!

    “那又怎樣,”洛克傑冷道。

    這樣的回答讓朱莉安感到有些意外,“你該不會是要跟我說,你只是偶然到這種偏僻寒酸的小店裡去吃東西的吧?”

    “你倒是幫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藉口,”洛克傑轉動身下的輪椅,對這巷子裡的牆壁一陣虛畫,一個黑色的大手從牆壁裡伸出來包住了三個人。回頭邪笑道,“勸你一句,不是所有看起來好吃的果子就一定美味,那個誅靈獵人你可不要小看他。”

    “在三千年前就被踢出局的人,在怎麼有能力,他也只能是只卒子!”

    聽到這話,洛克傑難得轉過身子看看站在小巷裡的那個白袍男子,雖然他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了黑暗,但是黑暗的陰影已經在他身後了。看著那個已經背對黑暗的男子,他忍不住低喃道,“就算是局外人,有時他也能顛覆整個局勢,因為新的元素開始加入了!”

    “就算是他拿到了神器也沒有,因為真正的可以引導那一族的東西早就消失了,你以為憑著那樣的三流容器,這個世界還可以允許他加入神的戰爭嗎?”

    “神的戰爭,”洛克傑看著那個有些瘋狂的男人,慢慢走進黑暗之手,笑道。“是嗎,那我們就來賭一局怎麼樣?”

    朱莉安沒有回答,他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局勢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再生變化嗎?還是事情早就……

    “我就賭你說的那個小卒子,他絕對會再次加入這個混亂的局勢,而且還會是我們大家最大的威脅!”

    朱莉安嘴唇一抿,合起手中的摺扇道:“我就跟你賭這一局。”

    “那就賭約成立了!”隨著這句話的消失,那三個人也消失在空氣中。朱莉安上前一步,走到輪椅最後消失的地面,這麼複雜的空間設置,而且特地來到人類居住的地方,如果他們真的不是為了那間屋子裡的鬼物而來,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到底是去哪裡?

    還有難道他手裡握有住到這次大局的重要籌碼嗎?

    面對突然停止的餵食公仔,範道胤得以舒緩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穿得像去參加動漫真人秀一樣的男人,他實在是難以產生厭惡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笑容還是什麼的,總之這個男人身上有種令人親近的味道。

    “馬上離開著!”

    什麼,範道胤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個兩面派。剛剛還那麼友善,現在又趕人走。“那個錢,我吃了你那麼多的東西,這點錢你拿著吧!”

    “快走,”感應到屋裡怨氣的急劇波動,催促著,這個波動因該不止是和這慢慢劃過的時間有關係還有那三個男人的氣息,加快了那個怪物的變異。

    看來,這個事情不得不快點處理了。“你快點離開這裡,拿著這個快點回家,不要向西走知道了嗎?”

    這個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範道胤看著手裡的紅色符條,思想有些混亂。突然,他的腦袋裡閃過一些特殊的訊息,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像費德南一樣,是那種特殊人士吧!

    一想到這,範道胤立刻乖巧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但是突如其來的冷風止住了他離去的腳步,那個圖案,那個人額頭上的圖案,就算是過了一百年他也不會忘記的圖案是!

    “你額頭上的圖案……”是怎麼回事,他是想這麼問的,但是這個東西是什麼啊!他想尖叫,他拼命的掙扎著,恐懼的看著一道道從屋子裡飛出來的白色魔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往屋子裡面拖。

“該死的,每天都是錢錢錢的,難道沒錢就會死嗎?”範道胤很想說不是,但是……即使把口袋再挖三個洞也只有的一元三角錢,坐公車也只多一毛錢,總之這就是他所有全部的財產。

    “上帝求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撐過這個星期,”他無力的摸著路邊的電線杆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和那緩緩開走的最後一輛公車,比起雙腳的疼痛,肚子的安慰更為重要。坐公車回家,就只剩下一毛錢和西北風,但是,要是走回家的話,就會有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要是運氣好的話,一元三角也許還能買到三個五角錢的包子,如果是最後三個的話。

    他現在最想祈禱的就是回到家時老李肉包子鋪還有三個包子,那樣子的話今天晚上的晚餐就不是問題了。

    前提是要十點鐘以前,

    該死的現在到底幾點了,還有這是什麼鬼地方。範道胤咬著牙看著眼前這棟仿佛在訴述我很有錢快來搶劫的超級豪宅,安心路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一棟房子了,這段路他好歹也走了十七年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想著一定要快點趕路,雙腳卻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動。

    真的是閃閃發光耶,範道胤渾身顫抖的摸著那個像是裝飾燈的柱子,還有那顆閃閃發光的圓球。就算是他再白癡,也會知道這個……這個……東西是

    “黃金……還……還有夜明珠,我這是在做夢吧!”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指,在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想努力清醒一點,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用黃金做路燈的柱子,還有那個一手難握住的夜明珠,就算是再怎麼有錢也應該不會吧!

    應該……應該………不會……吧~

    答案是……會,到底是那個白癡啊!範道胤心痛的看著那個隨便放在地上的花瓶,這個這個可是古董耶。一個星期前在鑒寶活動裡看到的那個名貴的明清出土的花瓶,為什麼,為什麼會向破爛一樣隨意的擺在這裡,這可是上百萬的東西耶,足夠他每天吃包子吃到死的超級貴重的物品。

    “是哪個白癡,到底是哪個白癡,不可原諒。”範道胤氣衝衝的繞過那個金光閃閃的柱子,儘量讓自己忽視周圍的物體。是純玉打造的超級大的水杯,卻用來接雨水,荒謬。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要告訴這家主人古董的價值而已,不用介意,不用生氣,但是……”

    “我實在受不了了……”他心痛的看著那些灑落在地的食物,各種各樣的牛排,還有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食,卻被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主人侮辱了,他踐踏了食物的尊嚴,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超級華麗的餐廳,低調奢靡的巨大地毯,還有那充滿異域風情的各種浮雕,象徵著絕對金錢的水晶燈,和那些精緻的檀木傢俱,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這家主人的金錢觀念的錯誤,他是打擊窮人的身心。

    範道胤蹲下身子,看著那一塊塊從沒動過的牛肉,沒有全熟的牛排肉汁溢出在皎潔的絨毛地毯上,像是一副抽象畫,反射著他們的絕對平窮。

    這塊肉,就算只是用眼睛看也能知道,它可是價值三百個包子以上的貴族食物,現在卻在糟蹋地毯。而且這塊地毯也是,超級豪華,他從來沒有踩過如此柔軟的地面,仿佛腳下的鞋子突然增值了一樣,讓他有種想親身體驗它柔軟的感覺。

    想到這,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著,想要踩踩看,那潔白的絨毛也在不斷誘惑他。

    範道胤感動得想親吻它,它是如此的柔軟讓人忍不住放鬆全部的身心,所有的疲勞的一掃而空,這真是完美居住的豪華用品。這家人好奇怪啊,這麼多豪華貴重的東西,保全卻那麼差,連他進來都沒有人知道,他還真想知道這家主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連著皮鞋也是,範道胤好不容易把視線從地毯上的牛排那收回,就看到一雙漆黑的皮鞋,果然這家的東西都是閃閃發亮啊,就連著皮鞋也是與眾不同還會移動,等等……

    移動皮鞋,這個念頭嚇得他向後倒去。碰,伴隨著嘩啦嘩啦的響聲,他看到了這一身中見過的最貴的物品。

    一張奢華妖豔的容貌,金色的長髮還有那琥珀色的眼睛,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就像是天使和惡魔的組合,為了俘虜世上的一切。這個渾身散發著我是超級貴族的男人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嗎?

    “沒用的小老鼠,虧我給你那麼多的時間,什麼都偷到就被我這超級華麗的房子嚇倒了嗎,白癡。”貝當-斐迪南嗤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小老鼠,這是第幾個了。“愛德華還不死心嗎,這次派個這麼沒有的小老鼠,我看他還真是老了。”

    “我不是進來偷東西的,”範道胤雖然不太清楚他說的愛德華是誰,但是也明白他的做法是非常失禮的。“很抱歉就這樣闖入你家,我是來告訴你這些東西的貴重。”指指周圍的一切,然後拿起地上的牛排,“還有這個,你知道這個有多貴嗎?”講到這,他的分貝忍不住提高了一些。

    “垃圾食物,”看塊牛排,費德南的心情就不好,這個月是第一百三十七個廚師了,這裡難道就沒有能讓他吃的東西嗎?‘飲料’也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自從他離開之後,他已經三年沒有找到能吃的東西了。

    他也許這輩子就這樣永遠的餓下去,直到死亡……

    “垃圾食物,”範道胤再也不能控制了,那傢伙實在是欠扁。“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垃圾食物嗎,我看你是從來沒有被餓過,你有過三天沒有吃飯的經歷嗎,你知道這個可以換多少個包子嗎,你這個大白癡!”激動地大聲吼道,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可知道孤兒院的小朋友是多麼的渴望這樣的食物。

    他就是為了減輕孤兒院的負擔,所以早早的出來獨立,每天努力努力的賺錢就是為了圖一頓溫飽。哇~~~

    範道胤忍不住大聲哭出來,肚子也餓,心情不好,頭也超痛的。黏糊糊的東西順著他的頭髮流了下來,讓他的臉感覺癢癢的。

    “你這混蛋是從來沒有餓過是不是,你不知道這樣浪費食物會下地獄?”他擦擦臉上的水流,是血。看來剛才是撞到頭了,現在好了還要花錢買創口貼。

    “像你這種人,應該餓上三天才對,讓你也饑渴食物這樣才會尊重食物。”看著那個莫不出聲的木頭人,範道胤忍不住嘀咕道。

    那個是……費德南儘量控制自己的視線,那種色彩,那種色澤,讓他突然有了胃口,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有那樣的念頭。

    他會對這種廉價的食物有興趣……嗎?

    他也懷疑……

    “喂,你這個沒餓過的大豬頭,勸你一句,東西不要擺的太囂張,小心招小偷。”

    “還有不要浪費食物了,”範道胤心疼的看著一地的牛肉。“不管東西好不好吃,你也要嘗過才知道啊,我看你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吃過嘛~”

    當當當的鐘聲在這個奇怪的室內響起,有種讓人不安的東西在沸騰,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隨著這鐘聲的響起變得詭異起來。

    “糟糕~我的包子,”範道胤驚慌的看著牆上指著十二點的超級華麗的擺鐘,完了這麼晚,要關門禁老闆會生氣的,要是不讓他住在店裡就死了。

    他得快點走才行,

    “喂,你說得對。”費德南拂過臉龐的金髮,看著地上那個慌慌張張的小老鼠,不管他是不是愛德華的人他都要了,這是他欠他的。

    “什麼?”範道胤看著那個開口的男人,突然有些迷惑,就算是男人也會被這樣的容貌所虜獲,他還真是視覺上的動物啊~“你說什麼?”

    “東西要品嘗過才知道好不好吃,這不是你說的嗎?”費德南向那個地上的小老鼠走去,好小,好矮,沒有一點特色,唯一有點特色的就是他那雙純黑的瞳孔,很黑,很深,像個危險的陷阱卻挖得不深,即使掉下去也可以輕易的爬出來。

    “即使是廉價的食物!”他不滿的看著那一身完全開不出牌子的東西,還有那雙黃色的布鞋,到底是什麼材料可以把一雙鞋子糟蹋到這種境地。

    “喂,即使是廉價的食物也有好吃的好不好。”範道胤看著那張不屑的臉忍不住爭辯到,“就像是老李肉包子一樣,它只有你地上那塊牛排幾百分之一的價錢,味道卻好的不得了,有機會你真應該嘗嘗才對,廉價的食物也可以很美味。”

    “既然你如此的推薦我就嘗嘗好了,”費德南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有那雙提到食物就閃閃發光的雙眼,就像黑色的貓眼石一樣,有著暗夜的色彩。

    “嘗什麼,肉包子嗎?”範道胤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俊臉,有些不安的道。他知道男孩子和男孩子靠的近沒什麼,但是那張臉卻讓他忍不住呼吸困難,他是太餓了嗎?

    “你說呢?”費德南食指一鉤,接過眼角下的紅色物體,放入了嘴裡。琥珀色的雙眼複雜的看著被嚇到的小老鼠,還真是和他說的一樣,出乎意料之外,廉價的美味。

    是他頭昏眼花了嗎,那傢伙剛才吃的是……

    心臟在快速的跳動著,咚咚咚,三年來這還是第一次,那種異樣的味道讓他全身的血液忍不住沸騰起來。費德南笑著轉過身子,看來今天的日子不錯,找到了可以下口的食物。他應該感謝愛德華嗎?

    “洗個澡吧,你頭上的傷口要好好處理一下。”

    範道胤剛想拒絕,卻被他接下來的話下到了。

    “小心破傷風,會死的。”

    “知……知道了。”

    巨大的浴缸,和他預想的一樣,所有的東西都超豪華的,大男人還用什麼玫瑰花瓣。範道胤扁嘴看著浴缸旁擺放的花籃,很香,整個室內都是它的味道,玫瑰花的味道。

    說起來,他剛才靠近的時候,他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他在想什麼啊,像個思春的少女一樣回憶某個男人的味道,這實在是太噁心了。

    把自己埋到了水裡,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他現在可沒有時間為一個陌生男人頭痛,他要想的是明天去哪裡多打一份工。

    ~咕~嚕~啊,眼睛進水了,範道胤慌亂的從浴缸裡爬起來,“毛巾在哪?”碰,他碰到了什麼,範道胤想睜開眼睛卻更加的酸澀,只能匆忙的抹找著毛巾的去向。

    “啊~找到了。”從手心傳來的觸感,是柔軟的棉毛面料,讓他慌亂的拉向自己的身體,擦拭眼角。

    得救了,眼睛誰然還是酸澀火辣,到也能看到周圍的物體。他手中抓的毛巾是那個人的衣角,那個從沒餓過的白癡。糟糕,把他的衣服弄濕了。範道胤尷尬的看著全濕透了。

    純白的面料不管是便宜的還是昂貴的,變濕之後的反映都差不多,那傢伙的大腿都清晰可見,再上去一點的地方不就是,那裡。

    想到剛才自己胡亂抓的地方居然離那個地方那麼近,他就忍不住想去洗手。

    等等,他的臉色難看什麼,該哭的是他好不好。

    臉色那麼難看,眼神也有點詭異,在看什麼,沒見過男孩子洗澡嗎?

    等等,他這一身的東西是什麼。範道胤驚恐的看著自己一身的玫瑰花瓣,這是什麼時候倒入浴池的。紅的像血一樣的花瓣覆蓋在他的身上和水面,溫熱的水流讓玫瑰話的香味全部散發出來,濃郁到讓人呼吸困難。糟糕,他把那傢伙的花籃打翻了,是剛才嗎?

    想起剛才自己好像碰到的東西,完了,他不敢看那傢伙的臉。這東西一定很貴,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那麼奇怪。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花籃的,剛才我的眼睛那個進水了,然後我就找毛巾卻怎麼也找不到,又不小心碰到花籃,還用你的衣服當毛巾,淡然我也不是故意用你的衣服當毛巾的只是我的眼睛看不到,所以,總之,對不起,我會賠償你的,這個花多少錢我會買給你的。”

    “但是,我現在也沒有錢,準確的說只有一元三角,但是我會努力存錢買給你的,雖然我現在沒有工作,但是我明天一定會找到的,真的,我發誓,所以你還要給我一點時間。”

    費德南看著那個快把自己煮熟的小老鼠,忍不住發笑,這個傢伙只有一元三角也也敢叫板,真是好玩。

    範道胤一口氣說完所有的心裡話,卻不見他回應,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他就看到一張不屑的臉。

    “你這傢伙笑什麼,我雖然現在只有一元三角,但是我以後一定會超過你的,比你更有錢所以你不要太囂張噢~”

    “所以呢,你要怎麼超過我。”費德南坐在浴缸旁邊,撈起浮在水面的玫瑰,藏在水底的風景讓他眼前一亮,膚色倒是還不錯。“就憑著那一元三角嗎?”

    “你不要小看那一元三角哦,它的用處還是蠻大的,起碼可以買到兩個包子之後還剩三角錢。”

    “是嗎?”費德南看著那因為急躁而顫動的身體,溫熱的泉水夾帶著水與玫瑰花瓣在他身上滑過,晶瑩剔透的水珠猶如神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最後停在他的紅豆之上,悄然覆蓋著世上最美的風景。

    喻不知這樣更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挖掘。

    “那個這個花瓣到底多少錢?”對於那個久久直視玫瑰花瓣的眼神讓他焦躁,明知道他看的只是花瓣,卻讓他很不自然,就像是黃花大閨女突然被脫光了衣服窺視一樣,他不習慣這樣的眼神。

    “花瓣你要賠啊~”費德南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眼睛不由轉向那個微微滲血的紗布,琥珀色的眼睛變得有點朦朧,看不親出思緒。為什麼他們的味道那麼的相似,是因為他們同為人類的關係嗎~為什麼,這只小老鼠會有這樣令人沉醉的味道。

    “對啦,你說說看到底要多少錢,我多少也做好了思想準備的。”這一筐紅玫瑰也就是兩束花的樣子,最貴也就兩三百塊錢,下個月省省大概就能擠出來。

    “這個是從德國空運過來的,知道分藍寶嗎?這是調香師CiCi從藍園裡摘的玫瑰花,你說值得多少錢呢?”費德南迷惑的看著那副消瘦的身體,樣子也很普通,和夏喃那種絕世的容貌截然相反,很平窮的感覺。皮膚的質地也只是一般而已,為什麼能勾起他的衝動,他不明白。

    “空運……德國……國際級調香師,”當當當,他的腦袋已經徹底的當機了,這個男人他就知道是多麼的不可理喻但卻不知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個原來只是三百塊錢左右的紅玫瑰現在卻變成了天價。

    他就算是三年不吃不喝能拿出空運的費用,但是在叫CiCi親自幫他摘玫瑰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嘛~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費德南看著那個苦著臉的小老鼠,心情大好。看來短時間他不用餵食物發愁了。“我的玫瑰花。順便一提的是,我這件衣服也是從法國買的,絕對不能水洗的面料,你知道的。”惡劣的指指自己的身體,滿意的再次看到那張紅透的臉,還真是純潔的小老鼠,讓人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我……我……賠不起,”範道胤臉色難看的看著那張囂張的臉,心裡無數次咒駡,穿個衣服也要那麼貴,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是不是,不怕遭天譴的傢伙。

    “那麼你只能用身體來抵債了不是嗎?”費德南揉搓著手中的玫瑰花瓣,知道它化成水珠染紅了手指,再放入自己的口中。“既然如此,你就當成食物賠給我好了~”

    看到這個是曾相識的變態畫面,範道胤終於想起來了,那傢伙先前吃的東西--是他的血。


他被逼簽下了不平等協議,

    他現在是食物,範道胤呆坐在地上,看著手上莫名簽下的協議書。范道胤自願成為費德南的所有物,否則立刻償還10000000元,而且還是美金。

    他絕對不是什麼白癡,要說他為什麼要簽下這樣的合約……

    “你…你是變態嗎?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慌亂的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卻發現沒有自己避無可避,只能埋在玫瑰花瓣裡和那個變態的傢伙談判。

    “這個嗎,很美味你要嘗嘗嗎?”費德南伸出自己的手掌,血樣的色彩散發著濃郁的芳香誘惑著,白皙修長的手指血管清晰可見。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範道胤努力遠離著那雙完美的手,仿佛上面有什麼毒蛇猛獸似的。“剛才,你吃的是我的血對不對…對。”

    “你看到了,”

    見他沒有否認,範道胤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變態的行為,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噁心,血很髒的,你又不是什麼吸血鬼。”

    “你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吸血鬼,”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範道胤打趣道,“你還真是喜歡開玩笑,”這不是什麼讚美,因為他真的希望那傢伙是在開玩笑。

    但是在看到那傢伙露出的牙齒時,他昏倒了。接下來,就是他被摧殘醒來簽下了這絕對不平等的條約。

    “你是做我的食物,還是直接讓我連骨頭帶肉一起吞到肚子裡。”

    那傢伙講話倒是毫不客氣,但他卻沒辦法欣賞。他現在可是肉過上的主食一不小心就會,哢嚓的食物。范道胤緊緊包著床單,擋住自己的身體生怕那傢伙一個克制不住他就體無完膚了。

    “你的決定呢?”費德南看著透過杯中的紅酒,看著那只小老鼠。

    他有選擇嗎,範道胤再一次想殺人他這是在自掘墳墓嗎?把自己送到吸血鬼的嘴裡,本來外面的東西就不正常了,那個正常人會把名貴的物品隨意的丟在屋外,誰會用黃金做燈柱,用夜明珠做路燈,隨意的糟蹋食物原來是吸血鬼大人。

    “我有選擇嗎?”

    看著那個悶悶不樂的小老鼠,費德南難得大發慈悲。“我就給你個機會,放你一馬。”

    “要放我走,”範道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消息。“看不出,你還是個好人嘛!”昧著良心讚美著那個浪費食物,糟蹋藝術的混蛋,就是為了讓他逃離這裡。所以上帝啊,他說的一切都不算,範道胤在心裡默念道。

    “做我的食物,”

    ------------------------!!!!!!

    ~~~~~~~~~

    “你說話不算數,”範道胤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好不容易從井底爬出來了,馬上就到出口時卻被人砍斷了繩子。這還不如開始的時候就不要放下繩子,“你說過要放我一馬的,你這個騙子說話不算數。你…”

    “閉嘴,再囉嗦,我就直接把你吃掉。”

    費德南打斷了那只老鼠的話,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別以為他是食物就可以這麼放肆,他可是費德南,掐死他就像是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但是看著那張恐慌的臉,明明怕得要死卻忍不住和他爭辯,真是只可愛的老鼠。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真面目下有這種反應的人類。他也在享受著自己這種複雜的心情,這個傢伙,他想要他。

    範道胤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招來殺生之禍。

    “我說的是,你每天提供一定的食物給我,我保你的生死。”

    說的是~~~~~什麼蠢話,血都被你吸光了,我的生死當然是包的啦。翻白眼~~

    看著那個一臉蠢相的小老鼠,費德南不得不再解釋一遍,雖然他重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我不會吸太多的,當然也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你不是還欠著我的錢嗎,所以我們就來定一個協議,要是你好好完成我們的約定,就放你一馬。”

    終於明白重點了。

    範道胤指著自己的鼻子,“那我就不用死囉~”

    “你就那麼想死嗎,”費德南冷冷的看著那個白癡,有些不耐煩,他居然和這種生物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用力的搖頭,範道胤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長長的指甲猛的冒出來,比慈禧太后的更長。尖銳,鋒利,可以刺穿任何食物也能輕易的扭斷他的小脖子。這就是……吸血鬼的真面目,範道胤看著那雙和長相完全不一樣的手,想像著他像抓西瓜一樣把自己的腦袋握在手裡,就讓他一陣頭皮發麻,他可不要~~~~

    “把這個簽下。”

    範道胤看著眼前這張白紙,努力把掉出去的眼珠收回來,那傢伙是‘吸血鬼’絕對是吸血鬼。

    什麼,不但一天三餐要做他的食物還要為他打掃衛生,還要為他工作償還債務,要是做不到的話就賠償10000000元,而且還是美元。那還不如直接被他吃掉比較快,他這是壓榨,這是剝削,吸血鬼。

    等等提供三餐不是說要早晚出現在這,也就是說,他的房租可以省下了。再加上,那些……

    隨意被扔掉的牛排,他的飯錢也可以省去,再加上他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也就是他可以打工,那他成為百萬富翁的夢想不就是早晚囉。

    就從每天開始存錢起~~

    “主人,時間到了,今天還是去愛堂嗎?”一個穿著旗袍的外國人突然出現在室內,讓範道胤嚇了一跳。一樣金色的頭髮,晦澀的眼睛看起來有點蒼老,以人類的外表來判斷,這傢伙大概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費德南沒有開口。只是頗有興趣的看著範道胤,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居然不是對著他,而是費羅,難道這個傢伙對老人比較有興趣嗎?

    這傢伙也是吸血鬼嗎?

    範道胤看著那個恭敬的老人,一絲不苟的等待著回答,絲毫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就像是歐洲世紀的管家一樣,他是個外國吸血鬼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的管家也說不定。

    象專研古董價值一樣,被死死盯著的費羅,冷汗直冒。這個和主人呆在一起的年輕人是誰,雖然他沒有任何力量顯示,但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還能和主人毫髮無傷的共處一室,絕對是個人物。

    而且面對像他這樣親王級別的吸血鬼還敢這樣目不轉睛的直視,就好像是場面對調了一樣,該害怕的人不應該是他不是嘛!

    但是面對這樣火辣的視線,費羅還是有點心驚肉跳的,那個年輕人的危險指數絕對不一般,還是遠離為妙。

    費羅有點慌亂的看著那個裹著被單走到自己身邊的年輕人,他就像是看一道上等的食物一樣看著自己,嘴巴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讓他神經崩潰。

    “主人您的決定是?”費德南第一次打破了記錄,在三分中內再次催促了主人,但是那道視線他忍受不住了。“還是去愛堂或是去夜來香,聽琉璃藍說那裡的飲料味道不錯。”

    飲料,範道胤的注意力被這個詞轉了過來,吸血鬼也喝飲料嗎,他們喝的是那個牌子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美味的東西。”費德南笑著看看那個臉色發青的小老鼠,口腔裡還環繞著他那特殊的味道,讓他興奮。

    看著旗袍老人打量自己的眼神,範道胤的心猛的發涼。

    那個……飲料……難道說,就是他的血。範道胤還是坐在地上,因為他腳軟了。他怎麼可以忘記他正在和一個要吸他的血的怪物呆在一起呢。

    “是,”費羅只是看了那個危險的年輕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原來那個恐怖的傢伙是……

    “喂~~”範道胤尷尬的舉著手臂,看看那個早已消失的身影,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也勸勸你家主人去什麼愛堂之類的地方嘛~•

    “那個,那個我們好好在商量一下你看怎麼樣。”範道胤看著那個慢慢向自己靠近的費德南臉有點發綠,雖然他一再在心底催眠,就當是獻血好了。卻還是很害怕,那尖尖的牙齒會直接咬破他的皮膚吞噬他所有的一切。

    “費德南~”他嚇得大聲喊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那傢伙的名字,只是就這樣叫出聲來。

    那個浪費食物的變態停住了,只是看著他。

    “我是說,那個……那個……”范道胤滿臉通紅的看著那張有氣勢的臉,琥珀色的眼睛就在樣看著他,他幾乎能在湖泊內找到自己的倒影,那樣慌亂不安,那樣逃避現實。

    “給我一把刀。”自認為十分有魄力的說。

    費德南只是看了看他,

    手指一指,一把純銀的水果刀飛到他的面前就像是特技表演一樣。範道胤顫抖的抓住飛在自己面前的小刀,壓向手腕。

    銀色的寒光在他的眼前閃過,就像是在強調它有多麼的鋒利一樣。

    害怕得兩手發軟,眼前那一幕幕閃過的尖銳牙齒讓範道胤奮不顧身的割下去,他不想被咬啊~!

    痛~~~~~~~看著緩緩流出的血液,淚水不斷的在他的眼眶裡打轉,真的是好痛啊~

    比獻血痛一萬倍~~~~~

    “你這個白癡,”費德南沖過去抓住他的手臂,隨手拉來一塊綢布包紮他的傷口。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流動著異樣的東西。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只老鼠還真是人類中的一個意外。“你是真的想死嗎?”

    “那個,你不是要吸血嗎?”範道胤眼淚汪汪的看著那個幫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他迷惑的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流動的異樣情緒。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對白,命運是在重新拿他開玩笑嗎?

    費德南的心在劇烈的抽搐,“你不就是要吸我的血嗎?”那個人,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白癡,睡吧。”白色的被毯從天而降覆蓋在範道胤的身上,等他掀開被單是只看到了那個人最後消失的背影。

    好像有點孤單,悲傷的感覺。

    範道胤告訴自己不能睡著,但是眼皮仍拉下了厚重的幕布。一個溫暖的懷抱把他鎖住,有點用力,有點寂寞,但是卻十分舒服。安心的靠向那個溫熱的身體,嘴角不由咧開了,真暖和~~~~

    鈴鈴鈴的電子手錶準時在六點中響起,

    範道胤摸摸有些頭暈的腦袋,勉強做起身子。華麗的房間,潔白的綢布,還有這軟綿~~軟綿的床,他這是在天堂嗎?

    “關掉~~”一個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他的美夢。

    什麼,“啊~~~~你怎麼在這裡。”範道胤臉色發綠的看著這個躺在他身旁的男人,金色的長髮隨意的灑在床單上,長長的睫毛有著蒲扇一樣的陰影,完美的輪廓在晨光的照耀下有著神的光彩。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穿衣服。

    “關掉那什麼東西,”

    超難聽的低氣壓聲音,血紅色的眼睛,還有那頭金髮象活的一樣舞動的金髮,是---吸血鬼大人。

    他和吸血鬼同床了~~

    第一個動作就是摸摸自己的小脖子有沒有牙洞,這是電影裡提到的常識。還好沒有,範道胤剛安心的松了口氣,卻馬上陷入了另一項危機。

    他被狠狠的壓在了吸血鬼的身下。

    “你這傢伙,沒聽到我叫你關掉嗎?”金色的長髮垂到他的臉龐,光潔的胸膛在他的眼睛上方,唯一隔斷他們之間的東西只有這薄弱的床單。

    溫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臉上,有種曖昧的氣息。朱紅色的嘴唇離他只有十釐米,雙方的毛孔清晰可見,可惡的是那傢伙的皮膚超好的,不愧是吸人血的營養超好。

    “我已經關掉了,”範道胤推推那健壯的胸膛,示意停掉的電子手錶。從手心傳來的咚咚咚強烈跳動的心臟,熾熱的肌膚仿佛可以灼傷他的手,讓他無法使力。

    不同於昨晚看到的琥珀色瞳孔,紅色的,象紅寶石一樣妖豔的色澤。把他的視線牢牢的吸引住了。“會變色~你的眼睛。”

    好奇心往往會殺死一隻貓,人也一樣。飛蛾撲火似的愚蠢註定他的倒楣,自己闖入紅色的警戒線。

    白皙的手指在費德南的眼前晃動,讓他身心一緊。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誘惑~~~~~~~~~

    “絕對沒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儘管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喜歡的絕對是女孩子,有這種線條的女孩子,明白了嗎?”範道胤慌亂的比劃道。

    (我喜歡的是女孩子,你絕對不用擔心。)費德南冰冷的打量著身下那只發育不全的小老鼠,他看到一切聽到的一切都讓他很不爽,這傢伙認為他比不上是有胸部的女人嗎?

    他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嗎?

    不對的,費德南看著身下那強裝鎮定的小老鼠,顫抖的軀體,加速的心跳,升溫的鼻息,還有那雙不誠實的眼睛,黑暗,閃爍。

    實在是太有趣了,這是他三年來唯一可以遺忘他的夜,起碼不用無時無刻的思念他。

    晚宴上的他笑得很開心,愛德華對他應該很好,所以他才笑得那樣快樂。

    開懷的笑容,絕世的容貌讓費德南的心顫動,不論時間過了多久他都不能從他的魔障中擺脫。即使只是思念他都有辦法讓他失控,火紅色的雙眼注釋著那個和他有著一樣味道的人,欲望的色彩加重了幾分……

    明顯的身體反映讓範道胤這個純情處男也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而且只是隔了薄薄的床單根本什麼都擋不住。

    “快點起來,你那個東西碰到我了。”他緊張的推著身上那個紋絲不動的身體,火熱的溫度連帶升溫,整個人就像是烤熟的龍蝦,蜷縮在被單下。

    但是費德南沒有回答,反而壓下了柔軟無骨的腰際,熱力的手掌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臉盡在咫尺。

    範道胤可以聽到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在強烈的撞擊著他的脈搏。

    範道胤只能像一個無力的少女一樣掙扎著,最恐怖的是,他對那個傢伙的挑逗居然有反應,這真~~~的是太丟人了。

    “放開我……”他做著最後的掙扎。

    費德南堵住了他所有的一切,熱力的嘴唇緊貼著他,寬大的肩膀牢牢把他所在懷中,在那雙紅色眼睛的注視下,範道胤癱軟了……

    專制的舌,進入他的伸出撩撥著他的身體,火紅色的眼睛魅惑他的精神。強勢的索取,輾轉吮吸他的香甜,貪婪的所要著那羞怯的靈魂。

    他的呼吸變成一陣陣的顫抖,攀附著胸膛上的雙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矛盾……

    尖銳的牙齒咬破了他的脖子,恐懼與快感交織著他的身體,讓他達到了高潮。

    如潮汐湧入的快感再次進入他的身體,強烈到讓他崩潰,吮吸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響,嘖……嘖……嘖……

    不至始至終那雙火紅色的眼睛在窺視著,他的靈魂。

    斷在眼前放大的紅色眼睛纏繞著他的視線,順著尖銳的牙齒,血液捆綁了他的心臟。

    他的視線迷糊了,

    黑色的翅膀擋住了他所有的視野,徒留金色的長髮環繞著他的世界,悲傷的眼睛凝視著他的魂魄,讓他想伸手去撫摸那寂寞的暗影。

    至始至終那雙火紅色的眼睛在窺視著,他的靈魂。

    一個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耳旁響起,但他已經累得聽不清楚真切了,是在叫他嗎…………

    -------------------------------我想你……………

    -----------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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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喃----------------

    ---------夏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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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沒有後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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