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23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家教)鳶尾花開》作者:緋蟬【完結】

⒒傷害.時間

  碧洋琪關上門,輕輕呼出一口氣,轉身正要離開。
  “碧洋琪小姐?”一個聲音忽然叫住她。
  “啊咧,”她回頭,看見來人,一笑,“京子,怎麼了?”
  “我哥哥她……還沒有醒嗎?”笹川京子臉色帶著擔心的表情,一手握拳放在心口,一手垂在身邊,“他到底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醒?”
  “雖然還沒有醒,其實身體沒什麼問題。”碧洋琪笑了笑,安慰她,“你是不是擔心他中毒了,沒事的,夜白已經過來看過了,並不是這個原因。似乎是自己在通過沉睡恢復身體。”
  “是麼……”笹川京子聽到之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但是看起來卻並不讓人認為她在高興,顯得十分僵硬,“那我就放心了。”但是話語中透出來的感覺卻和她說出的話的內容不符。
  “你要進去看看嗎?”碧洋琪深深看了她一眼,“黑川在裡面。”
  “我……先不進去了。”笹川京子似乎滿懷心事,甚至於說是有些急切的想要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抱歉,碧洋琪!”
  “噠噠噠噠噠噠……”她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了。
  站在原地的碧洋琪抱臂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笹川京子遠去,直到她的背景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門裡說道,“出來吧!”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只聽見一聲“呵”笑,出來的並不是之前碧洋琪說是在裡面的黑川花,“你不必遷怒到我身上,這不過是她自己的選擇。”
  “但是你並沒有去阻止。”碧洋琪口氣並不是很好,她很少有這樣怒氣外露的時候,“你既然一開始就知道這些,為什麼不去和她說!她原本就不該被牽扯到這裡面來,在那種情況下……”
  “十一年前,”澤田絳半倚著牆,看著碧洋琪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們成立了一個什麼聯盟來著……嘛,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綱他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把大家都牽扯進來,但這些並不是他想就可以實現的東西,所以他一直都很努力,想要好好保護大家。”她停了下來,目光落到笹川京子離去的方向,“我給過她機會,如果她真的相信我們,總會有機會說出來。但是她卻寧願旁敲側擊去問小春,卻不願意過來和我們說一字一句。她對我們,甚至於沒有基本的信任。”
  碧洋琪靜靜地聽著,面上的怒色漸漸退去,良久,又是輕輕歎一口氣,“但是她到底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既然你一開始就把她放在是受害者的位置,那無論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澤田絳直起身子,往前走兩步,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碧洋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如你自己去看看……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如用你自己的眼睛來見證——”
  碧洋琪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跟在了澤田絳身後。
  X X X
  雲雀夜白站在那裡,隨意的把玩著手裡的手機。
  這裡屬於整個地下基地的死角,是她和澤田絳這幾天找了各種各樣的藉口晃遍了整個地下基地,在對比了基地內部的監視系統,終於找到了一處監視器的死角。無論是這個角落,還在來這個角落的路上,大概是處於這個基地的深處,所以對於這塊地方的監視不是特別仔細。
  正適合用來商量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有腳步聲過來了,一前一後,前者慢條斯理,後者則顯得十分急切。
  雲雀夜白無聲地合上手裡的手機蓋,伸手往後面的牆面上輕輕一拍,身後的牆面立刻悄無聲息的往兩邊縮去,居然是一個隱秘的空間。她走進去,牆又悄無聲息的合上。
  就在兩面牆合上的下一秒鐘,向這邊走過來的兩人剛剛好走過一個拐角,出現在剛剛雲雀夜白進入的那面牆前面。
  腳步聲停下,然後是笹川京子急切的聲音響起,“你到底給我哥哥下了什麼毒藥!他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很明顯,她是個腳步聲急切的那人。
  安靜了一下,又是一個聲音響起,並不是十分熟悉的聲音,甚至於整個地下基地聽到過這人的聲音的人不會超過三人,“放心,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
  “但是,我需要知道我哥哥的身體到底怎麼樣!為什麼大家都查不出來,你是不是……”
  “哼,那種毒藥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被人發現。你不是奇怪他為什麼會昏迷嗎,我可以告訴你是因為那個毒藥。只要你做完那件事,我立刻把解藥給你。”
  “但是……”
  “當然,你也可以去找這個基地任何一個人,把我抓住,說不定到時候我為了保命,會把解藥交出來也說不定。”
  又是一陣安靜,不知過了多久,笹川京子的聲音終於響起,“我……會做到,你要記得你今天說的!”
  “哼,那當然。”
  然後是笹川京子跑著離開的腳步聲。
  剩下的那人倒是沒有急著走,站在原地低笑,似乎對於剛剛事情的結果很是滿意,甚至於有些意得志滿了,“彭格列十代目也不過如此,居然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後方人員找到突破口。一個家族裡面居然出了一個不信任其他人的成員,看來這次的任務很容易完成啊……”
  他很快也走了。
  兩人都走了之後很久,雲雀夜白才從牆後面出來。
  “這麼有自信,又不是每個人都是笨蛋……”
  她抬眼,看著上面的某處,冷笑。
  X X X
  “……看來上次裝了一個監視器在那裡果然很方便。”澤田絳邊吃青梅邊看著螢幕,完全把剛剛那一幕當作電影來看。
  她周圍坐著的,除了碧洋琪,還有獄寺春,庫洛姆,風太,一平……可以說,只要是現在閑著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為什麼京子不願意找大家呢?澤田先生,隼人君,山本先生……大家都可以幫助她啊!”獄寺春完全不能理解,“她難道真的要按照那個人說的做,雖然不知道那人到底要京子做什麼,但是小春覺得那個人不是好人,他要京子做的事情……”
  “唔,總歸都是要一些機密資料之類的事情,不然刺殺,下毒,那種事情危險性太大,而且京子肯定也不會去做的。”澤田絳因為早就知道了,所以已經可以平淡的看待這件事,居然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那人的目的大概是已經被破譯了的資料。嘖,假裝是叛逃,其實是臥底,看來這次又是一個大BOSS……”
  “絳姐姐……你沒事吧?”庫洛姆有點擔心,但其實她對於剛剛的事情也不是很能接受。
  “庫洛姆,時間是一個好東西,但是有些時候,某些傷害並不能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被忘記。十一年前的事情姑且不論,然後是今天的事情……”澤田絳把裝著青梅的罐子遞過去,“吃嗎?”
  “誒?”庫洛姆一怔,這話題轉的太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生活還是在繼續,不能為了不相干的人擾亂了之後的生活不是嗎?”澤田絳雖然說的不客氣卻是事實,“京子她的生活註定不會和我們一樣,即使因為笹川前輩,我也不能想像她身在這個灰色近乎黑色的世界的樣子。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她和我就沒有交集了。”
  風太和一平面面相覷,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其實十分為難,笹川京子的做法的確不能讓他們認同。雖然他們和笹川京子之間的感情不錯,但是身在黑手黨的世界裡,他們對於信任這件事是最為看重的。而笹川京子的做法,無疑是一開始就把這份信任給丟掉了。就算是有之前的情誼在,對於澤田絳的想法和做法卻也不得不贊同。
  “當然,這是我的做法,你們想要怎麼做,隨便你。”澤田絳又丟了一個酸梅到嘴裡,不再多說什麼。
  其他人也沒有再開口,都沉默不語,安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寂。
  X X X
  空空蕩蕩的和室之中,雲雀恭彌端坐在最中間,他身後,一張寫著唯我獨尊的書法,狂傲之氣盡顯。
  “哇哦,回來了?”突然,緊閉的紫灰色雙眼睜開,鳳眸斜飛看向門口。
  紙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的雲雀夜白走進來,挑眉,“看來你的特訓成果頗豐。”她走過去坐在雲雀恭彌身邊,輕輕呼出一口氣。
  雲雀恭彌輕輕哼了一聲,任憑某人將全身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又閉上的眼睛。
  “呐,恭彌……”雲雀夜白忽然開口道,“之前的我是不是很過分!”
  雲雀恭彌尾音上挑,“嗯”了一聲,“哇哦,你很想被咬殺嗎?”
  “我是今天才知道了被信任的人不信任的感受……”雲雀夜白繼續說道,“對不起,之前我……”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終究微不可聞。
  門外,草壁輕手輕腳的離開,臉上卻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信任,只要出現在重要的人之間就好了……

  ⒓選擇.家人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擊著,如同彈鋼琴般給人以優雅的感覺,但是氣氛卻並不能讓人感到十分美好,至少手的主人臉色顯露的表情和高興無關。
  “啪——”放置鍵盤的抽屜突然被重重的推了進去,雲雀夜白雙手捂著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看起來就是帶著滿身的怒氣,閒人勿近的樣子。
  “媽咪?”雲雀彌白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自家媽咪了,所以在雲雀夜白回到風紀財團的地下基地之後,抓緊一切時間和她呆在一起。
  “沒事……”雲雀夜白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似乎剛剛用力推抽屜的動作不是出自她之手,“稍微碰到了一些煩心的事情。”
  “我去給媽咪泡杯茶過來。”雲雀彌白很有顏色,“蹬蹬蹬”跑走了。
  “嘖,真是……”雲雀夜白失笑,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的食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擊,“不過,到真是沒想到對方的胃口這麼大。”
  昨天在親自聽到對方的談話,並且看過監視錄影之後,雲雀夜白在回來之後就把自己的電腦和彭格列地下基地那邊的主機電腦連接起來了。雖然大概有猜到對方想要的東西,但是也只是猜測而已,想必得知了這些消息之後,那邊在有所防備的同時,也會提供機會吧,畢竟大家對於笹川京子還保留著一份寬容,雖然這份寬容大概很快就會被笹川京子的不信任給消耗殆盡。
  只是,對方所要的東西並不僅僅是那些破譯了的資料,還有彭格列之中在澤田綱吉一方的人員名單,甚至於,連風紀財團的資料也不放過。
  笹川京子這個人,在某些時候,出乎意料的狠心啊……
  雲雀夜白看著電腦上面的記錄,發出一聲冷哼,手抓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翻開,找了澤田絳的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很快被回復了,卻不是熟悉的語氣,看起來是被某准爸爸限制了使用輻射強的手機麼?還真是小心呢!不過,是誰回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的消息是不是準確的。
  “……確定是將計就計了嗎?”
  “沒錯,但是請不要太怪罪笹川桑。”
  澤田綱吉雖然當了那麼長時間的黑手黨教父,但是骨子裡還是保留了那一份溫柔,好在並不是無差別無原則的,不然在他身邊的人會很痛苦的。
  “媽咪,喝茶。”雲雀彌白端了泡好的清茶過來,並且是下午茶時候喝的西式紅茶,而是東方式的綠茶,散發著清香的味道使人問起來就覺得心情十分好。
  “啊,是上次從伊澤市帶回來的綠茶吧,”雲雀夜白眯起眼睛笑,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謝謝你喲,彌白∼”
  “那媽咪心情好了沒有?”
  “啊∼”雲雀夜白心情極好的拖長了語調,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道,“這還要多虧了彌白泡來的茶呢……”
  “切……”恢復了些許本性的雲雀彌白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自然也聽出了裡面的調侃意味,“我去找哥哥。”
  “去吧!”雲雀夜白對她擺擺手,“最近她訓練的似乎有點刻苦,你盯著他點,不要訓練得太過頭了。”
  “嗨嗨嗨……”
  雲雀彌白連聲應了,帶著託盤離開了。
  “那麼……我這邊,也要做點有趣的事情給對方一點教訓呢!”雲雀夜白把杯子放在一邊,拉開放著鍵盤的抽屜,繼續工作起來。
  X X X
  “啊咧,你們在做什麼?”路過澤田佑的訓練的房間,門是半開著的,依稀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雲雀彌白不過好奇看了一眼,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啊,是在幫阿佐訓練火焰的控制力。”澤田佑見門是半開的,似乎楞了一下,不過對於雲雀彌白的不請自來並沒有不喜的樣子,“他之前似乎受到過這方面的訓練,但卻是錯誤的方法,我正在糾正他。”
  “是嗎……”雲雀彌白見佐少年似乎對於那段不好的過去漸漸能夠釋懷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把話問出口,“不覺得奇怪嗎,特意要訓練出擁有超強火焰能力的小孩子。”
  “奧德里奇不是把你哥哥作為他的實驗品來看待麼?”澤田佑有些不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奇怪的問道。
  “但是我聽大人的說法,似乎是那個奧德里奇所做的研究原本的資料是從別人手中得來的,說不定那些實驗一開始的目的和奧德里奇的目的並不一致。”雲雀彌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大人們不也是不讓我們出去麼,大概是怕被這次的人盯上吧……”
  “唔……家族現在正在內亂,就算是知道對方的目的,父親似乎也只能處於被動的情況下,對方有再大的動作我們也只能是以防禦的形勢……或者說,將計就計吧!”不得不說,澤田絳最近的成長速度也是驚人的,分析出來的東西和真相居然也八九不離十了。
  “說的也是。”雲雀彌白了然的點點頭,收斂了嬌氣但依然保留了傲氣的她在某些時候也是幾位敏銳的,“說起來,雖然我和哥哥也被盯上了,但是我覺得阿佐哥果然還是要注意一下吧!”
  “誒,為什麼?”佐少年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話題又被扯到他身上來了。
  “大概是……嗯,就當時直覺好了!”雲雀彌白欲言又止,給了澤田佑一個眼神,終究還是含糊過去了,“嘛,我去看哥哥了,走了,拜拜∼”
  “慢走,拜拜∼”佐少年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所以回了一句告別的話。
  倒是澤田佑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發起來呆,也忘記了和雲雀彌白道別。
  “阿佑?”佐少年有些奇怪的看來一眼似乎陷入沉思中的澤田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啊,沒事。”澤田佑極快的回神,“剛剛在想事情,那我們繼續幫你訓練吧!”
  “好。”
  於是兩人繼續剛剛的訓練,但是心境卻和剛剛的截然不同。
  澤田佑看著聯繫了很久已經不能好好控制火焰的佐少年,嘴裡說著自己的經驗和他的錯誤,但有些想法卻還是在腦海中不斷的遊轉著。
  ——雖然雲雀兄妹也屬於被盯上的實驗品,但是作為從實驗室裡面出逃的佐少年來說,幾人之間唯一的區別大概就處在這個過量注射生長激素上面吧!但是,這卻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也說不定。
  澤田佑幾個想法在腦海中都轉了幾圈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X X X
  終究,笹川京子還是把那個人要的資料偷了出來,交給了那個人。
  當然,以她的能力,並不能靠自己做到這一點,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放了一點水。比如說澤田綱吉等人都去訓練了,碧洋琪和風太帶著一平過去觀看,剩下的澤田絳去午睡了,獄寺春和黑川花大概是最後一道防線,可是笹川京子卻是一點猶豫都沒有,面不改色的對她們撒了謊。
  於是,完美的脫身。
  正如雲雀夜白所說的,笹川京子是一個十分狠心的人。
  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她重要的家人,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多年的友誼,選擇了自己的家人。雖然或許對不起朋友,但是這是她的選擇。
  強尼二那邊是另外被人引開了,引開的人卻是那三位殺手先生之中的LEADER,大概是對於自己一方被變相軟禁而感到不安,但是卻間接幫助了某人。或者說這也是某人的計畫也說不定。
  畢竟,要求笹川京子把資料偷出來的人,是那三位殺手先生之中從來沒有在人前開過口,十分低調的一位。一開始大家也只是以為他的手臂被雲雀夜白傷了,或者本性如此之類的,也就沒有在意他說不說話。但是現在想來,大概也是為了方便他最根本的目的——假意叛逃,最終的目的卻是彭格列的內部資料。大概是彭格列內部那些不安定分子的要求。
  說是引狼入室也不為過,好在一開始大家也不是很相信他們,所以給他們的活動空間並不是很大,一些重要的東西也並沒有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令那人利用笹川京子來達到目的。
  雲雀夜白在電腦那頭監控著笹川京子的動向,順便把一些資料替換成看起來差不多,其實差很多的東西,也不忘記把這邊的動向隨時和其他人交流。然後在差不多的時候,碧洋琪和風太聊著天從訓練室往總控室而來。
  因為是聊天,所以會有聲音,於是聽到聲音之後,笹川京子自然要準備離開。該說她真的有當情報員的天分,在這個時候還是十分鎮定的。把用作拷貝的U盤拔出,趁著兩人還沒有走過這邊拐角的時候,裝作剛剛跑過來的樣子。
  “啊咧,碧洋琪小姐,還有風太!”
  “喲,京子,怎麼了?”碧洋琪露出笑容,但笑容之下的是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個……我看到……”笹川京子一副十分驚慌的樣子,“剛剛有人偷偷在那邊的房間……”
  “什麼?!”風太這個時候突然打斷笹川京子的話,“難道是有人……我去看看!”他說著跑過去了。
  碧洋琪把眸中的一絲複雜極快的用擔憂掩飾過去,“如果是那幾個人趁著這裡沒人偷偷做些什麼就糟糕了,果然不該太相信他們。”
  “碧洋琪小姐,你說的那些人……”
  “沒什麼,我也過去看看。”碧洋琪說道,“那麼,京子就先回去吧!現在基地也未必安全,你自己要小心了。”
  “嗨,我會的。”
  笹川京子和碧洋琪告別之後,就直接去了上次的那個死角。
  “這是你要的東西。”她拿出U盤晃了晃,“但是,先給我哥哥的解藥。”
  那人卻是冷笑一聲,“真是狠心的女人啊,要是讓彭格列的那些傢伙知道,出賣資料的是你,不知道會如何。”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笹川京子緊咬下唇,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但是神色依然堅定,“解藥。”
  “哼,給你,”那人悻悻地遞過一個藥瓶子,“給他喂三顆就可以了,那,U盤給我。”他近乎粗魯地一把搶過來。
  然後,兩人的交易似乎到這裡就要結束了。
  只是,似乎而已……

  ⒔埋葬.天真

  入夜。
  這裡是這座城市最高建築的頂樓。
  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夜已深,但整個城市卻因為燈光的關係多了一絲白天所沒有的朦朧美感。這樣居高臨下地看去,整個城市盡收眼底,萬千燈火不過是點點亮光而已。
  在這佔據了一整層樓的辦公室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書桌,兩側的牆則是棕色的木質高櫃,因為櫃門上沒有嵌玻璃,所以並不知道裡面放了些什麼。
  書桌之後,背對著那整面的玻璃牆,有一張沙發椅,一個人現在就坐在裡面。書桌裡嵌著的電腦開著,熒熒的光投射出來,愈發使這人的臉顯得晦澀不明。
  “叩叩叩——”不輕不重的三下敲門之後,門外一人的聲音傳來“失禮了。”把手被扭開,一人開門進來,把門關好,然後走到書桌前,
  “BOSS,資料傳達回來了。”
  “嗯。”坐在沙發椅上的那人終於動了一下,換了一個姿勢往後靠去,“實驗室裡怎麼說?”
  “他們已經關閉了實驗室正在進行實驗。”
  “我只給他們十五天的時間。”
  “嗨,我知道了,BOSS。”這人點點頭,繼續彙報,“彭格列的那邊已經達成了協定,從並盛傳達回來的資料也給他們轉過去了,後期的情報我們也在繼續跟進。”
  “嗯,隨時回報。”
  “嗨!”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嗯,有意見關於彭格列最強守護者的消息。”
  “彭格列最強守護者?啊,是那個雲雀恭彌吧,怎麼,上次派去的人不是重傷了他,證明其人也不過如此。等這次的實驗完成,再派人去就是了。”
  “嗨,我知道了。”
  “沒什麼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嗨。”
  這人出了辦公室,在裡面那名BOSS看不到的時候,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瞬間使原本平凡的容貌染上了幾分魅惑。
  “HUFUFUFU……真是自傲的性格,看來沒辦法給小麻雀弄點麻煩呢!”
  這聲音,除了彭格列十代家族最飄忽不定的霧守,不做第二人選。
  X X X
  握著手裡的藥瓶,笹川京子深吸一口氣,推開醫療室的門,卻看見——
  “哥哥!?”
  “喲,京子∼”昏迷了幾天的笹川了平這個時候居然很精神地對笹川京子擺擺手,“我沒事了啊!”
  “怎麼……”笹川京子就那麼愣在那裡,目光下意識地望旁邊看去,碧洋琪和風太都在,但大家卻不約而同的沒有去看她。
  “什麼怎麼了,”笹川了平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依然笑得爽朗,“聽說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你很擔心,真是抱歉了呢,京子,我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喲,極限的復活,笹川了平參上!”
  “睡著?不是不明原因的昏迷嗎?”笹川京子張口,終究只能問出這麼一句。
  “哈哈,是這樣嗎?總之我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好舒服,醒過來才知道已經睡了好幾天了……放心啦,京子,我沒事的,沒事的。”笹川了平安慰自家妹妹。
  “你好歹給我注意一點!”黑川花突然推門進來,“老遠就聽到了你的聲音,啊,真是的,到底是睡了幾天的人,好歹留點體力吃東西吧!”她一手端著託盤,上面放著一些食物,身後還跟著獄寺春,似乎有點擔心她單手拿著託盤,一副隨時要過去接住的樣子。
  “花……”笹川京子叫了她一聲,“哥哥什麼時候醒的?”
  “啊,京子,真是的,你剛剛去哪裡了?”黑川花看到她又是一頓抱怨,“剛剛你哥哥醒了,我到處找你,都沒有找到。你不是說你過來看你哥哥麼,結果人又不在這裡。”
  “我……”
  “好了,你如果好和那傢伙說話先等一下吧,讓他把東西吃了。”黑川花女王氣勢十足,把一切阻礙笹川了平吃飯的因素掐滅,走到床邊,把小桌子擺好,食物放上去,“考慮到你睡了幾天沒吃飯,所以這些食物都是利於消化的,放心吃吧!”
  “哎呀……”笹川了平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圍,小聲嘀咕,“在大家面前……”
  “既然了平大哥的身體沒事了,我們也該走了。”風太善解人意地提出要告別。
  “是啊,小春,我們把地方讓給他們吧!”碧洋琪走到門口把獄寺春帶出去。
  然後,醫療室內就只剩下笹川兄妹和黑川花。
  笹川京子默默地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黑川花的注意力都在笹川了平身上,而被關注著的笹川了平有些不好意思地飛快用著食物。一時間,整個房間顯得十分安靜。
  “我吃飽了。”笹川了平雙手合十把筷子放回託盤,看向黑川花,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認真地說道,“謝謝你了,花!”
  黑川花笑了笑,把餐具收拾好,端起託盤,“我先把餐具送回去,你們兄妹就好好談一下吧!”
  “哦,辛苦你了!”
  然後黑川花也離開了。
  “京子,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笹川了平收斂了神色,很認真地問道。
  笹川京子往前走了幾步,抬眼看了看自家哥哥,“哥哥這幾天昏迷著,我很擔心。擔心哥哥會不會就這樣醒不過來了,會不會……一直的,一直的,想著各種各樣不好的事情。”
  “京子……抱歉,我不知道……”
  “哥哥,你讓我說完吧,不然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說出來。”笹川京子打斷笹川了平的話,眸中含淚,十分激動,“哥哥從以前開始就一直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所以我不希望哥哥再打架。但是……我發現,哥哥這幾年仍然經常受傷,雖然騙我說是比賽。但是,我知道的,哥哥其實是因為那個什麼家族吧!澤田先生不能說是一個壞人,但是他卻總是讓哥哥受傷,如果我不知道也罷了,但是哥哥卻在我面前差點被殺死,我……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京子!”笹川了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你做了什麼?”
  “我把資料給了那個人,給了那個澤田先生的敵人!”笹川京子眸中的淚終於流了出來,“澤田先生的那個什麼家族,大概保不住了吧!”
  “你怎麼可以……”笹川了平在歷經了十一年的歲月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一味說著“極限”的熱血少年了,加入了彭格列的人就算在如何避免,接觸到了黑暗就不由再有天真這種東西,“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家族的重要性!”
  這麼多年,大家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雖然獄寺隼人脾氣暴躁,六道骸口裡總是說著“要打倒黑手黨”,雲雀恭彌不喜歡和大家群聚,藍波動不動就哭……但是,正如裡包恩一直所說的,這是一個家族,大家都在為了這個家族而努力,這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凝聚力。
  “我只知道那個人說如果沒有解藥哥哥就會死掉!”笹川京子失聲痛哭,慢慢滑倒地上。
  “京子……”
  或許,在這樣的鬥爭之中,受到傷害最大的反而是笹川京子這樣的,看似是局外人,其實早已深陷其中。如果還如之前一般什麼都不知道還好,但是在知道了某些真相之後,就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
  天真,在這種情況下,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而人,也仿佛瞬間成長起來了。
  這就是現實。
  笹川京子今時今刻,所做所想,皆是她自己的選擇,即使是旁人也無法指責她。唯一可以指責她的人,卻是最沒資格指責她的人。
  如果他沒有聽錯,笹川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哥哥。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捨得,去指責他那從小愛護到現在的,最親愛的妹妹。
  即使……她做了一件後果很嚴重的錯事。
  X X X
  笹川京子這次的事情並非只有澤田絳和雲雀夜白意識到了,早在當初把人救回來的時候,澤田綱吉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用澤田絳的話說就是“超直感不愧是最佳作弊器”,只要是和人有關的,就逃脫不去。
  但是,笹川了平的昏迷,卻是他不能輕舉妄動的原因。
  那人對於笹川京子的威脅卻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笹川了平昏迷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下了毒,只不過這種毒很是少見,也不易察覺,因此碧洋琪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來。要不是雲雀夜白手裡拿著的奧德里奇的手劄,也未必會知道這種毒藥。
  不過,在還沒有弄清楚那個組織實力,並且彭格列還在內杠的情況下,和對方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做法。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在知道了真相,大家也任由那人和笹川京子接觸而不去阻止。當然,不願意打草驚蛇是一方面,但是笹川京子一開始沒有給大家足夠的信任才是造成這一切的最終原因。
  只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笹川了平仍舊是彭格列的十代晴守,至於笹川京子,雲雀夜白找來上次幫助她的那個心理學專家,給她下了催眠暗示,把這一段從她的記憶力刪除。
  於是,有關於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大家將要面對的,就是各自的戰鬥了。

TOP

 ⒕實驗.羈絆

  十五天前。
  正中巨大的電腦螢幕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不停的變換著各種資料,房間裡人來人往,敲擊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電腦螢幕熒熒的白光,映襯著每個人的臉色愈發難看,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漸漸彌散開來。
  突然,螢幕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Error”,刺耳的警告聲隨之傳來,令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緊,然後,整個螢幕在爆出一陣白光之後驟然黑掉,而房間內的所有人仿佛在那一瞬間僵硬了,所有的人沒了動作沒有出聲,全部都呆呆地看著黑掉的螢幕。
  打破這樣氣氛的是外面跑進來的人——
  “不好了!”來人急切得連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就沖了進來,邊跑邊大叫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臉色並不很好,似乎被嚇到一樣,嘴裡除了會說“不好了”就只剩下“出大事了”,沒有一點可以知道真相的有用資訊。
  終於,房間裡有人因為這個人的到來而從僵硬的狀態回過神,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人也漸漸回神,紛紛湊到那人身邊,七嘴八舌地發問著,都是重複著同樣一句話“發生什麼事情了”。其實,在看到大螢幕黑掉之後,大家已經意識到有什麼後果嚴重的事情發生了,只不過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
  這裡是整個實驗室的總控制中心,其他實驗室有任何動靜都會被回饋到這裡來。一般情況下,即使其他地方出事了,也不會發生剛剛那樣的情況,很明顯,這人口中的“大事不好”,並非信口開河。
  “E區的實驗體……E區所有的實驗體……”這人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有褪去,斷斷續續的聲音愈發令人提心吊膽,“全部自爆了!”
  “什麼!?全部!?”
  在場的人關心的並非實驗體自爆的問題,他們比較關心是不是所有的實驗體都不在了。E區的實驗體是整個實驗室之中最完美的,也是戰鬥力了最強的,目前還在進行調整階段,因此在今天早上才會把那些實驗體送到訓練場。之前大螢幕上的資料全部都是戰鬥資料,要對那些實驗體進行資料登錄的。但是現在……
  “可惡,培養實驗體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一個人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沒等其他附和的聲音出來,門再次打開,一人不緊不慢地踱步進來,站定,環視一圈在場所有的人,沉聲道:“BOSS有最新的命令……”
  再剛剛得知之前的實驗白做工的情況之後,在場的所有人恐怕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天知道在他們耗費了這麼多財力物力人力之後一切都因為剛剛的自爆而毀了之後,那位BOSS會不會……
  “……放棄目前所有進行的一切實驗,全力完成最終SSS計畫。”
  X X X
  雲雀夜白邁著輕巧的步子,手裡的扇子不停,收割著敵人的生命。尖利的扇面,劃過完美無缺的雪白脖頸,飛濺出的血色液體,卻顯得格外豔麗。生命在凋零前的最後一刻,那種美麗炫目的讓人迷醉。
  “啪”雲雀夜白合上扇子,眸色不明地看著前方,身邊躺著的都是精緻如人偶般的少年,臉上一直到最後都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連眼中都不帶意思情緒,襯著血色,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的同時,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突然,所有的如人偶般的少年在一瞬間消失了。剩下的藍天白雲土黃不帶綠色的地面小山丘,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雲雀夜白從頭到尾都站在那裡沒有變過一樣。
  “夜白,”澤田絳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來,有幾分失真的詭異,清清冷冷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還要繼續嗎?斯帕納說還可以提高等級。”
  “提高。”雲雀夜白的聲音淡淡地,也仿佛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好的,我知道了。”澤田絳說完這句,就關閉了麥克風。不過幾秒鐘功夫,無機質的機械女聲響起,“戰鬥將在十秒鐘後開始,等級十一級,現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雲雀夜白手裡的摺扇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雙瞳射出淩厲的光芒。
  ——戰鬥即將開始。
  “唔,這樣好麼?”斯帕納邊操作著面前的機械邊問道,“當年彭格列也沒有像她這樣高強度的訓練,精神方面……”
  “不一樣,”澤田絳輕輕歎氣,“夜白從小受到的訓練不必這好到哪裡去。顧家在背後,有著常人想像不到的殘酷。”
  “但是,如果訓練量太過繁重,對於她的精神力……”入江正一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真不要緊嗎?”
  白蘭帶來的人繼續在幫著彭格列十代家族磨練戰鬥力。而作為機械師的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則暫時被借過來,利用曾經給澤田綱吉用過的機械,在精神世界裡幫助雲雀夜白完成訓練。
  “相信我,雲雀夜白那傢伙沒有底線。”澤田絳的神色很是平靜,“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某人到來之前,不讓那傢伙太過拼命就好了。”
  “這樣還不夠拼命!”入江正一撫上腹部,完了,他開始覺得肚子有點疼了。
  澤田絳似笑非笑地看過去,“所以說,那傢伙受到過的訓練,比這些要殘酷的多。”
  X X X
  “嗒——嗒——嗒——”
  走廊上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聲音不緊不慢不疾不徐,顯示出此人的氣定神閑,或者說,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傲氣。
  沒有人能夠阻攔他的腳步,除了他自己。
  斯帕納和入江正一都帶著耳機在忙,只有澤田絳聽到了。唇角泛起一個笑意,站起來走過去拍拍正在忙的兩人的肩膀,開口道:“這次之後就停止吧,已經足夠了。”
  斯帕納和入江正一放下耳機,剛要說什麼,就聽到了那一聲聲腳步聲,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點頭表示知道。
  澤田絳拿起一邊的外套,往外面走去,“快到吃飯的時間了,我直接去餐廳了,兩位自便。”
  “我說,斯帕納,”入江正一一邊進行最後的檢查一邊說道,“你不覺得現在整個基地裡的氣氛越來越奇怪了嗎?”
  斯帕納拿出一隻棒棒糖,撕開包裝袋,放入口裡,“唔?”完全沒有注意剛剛入江正一說了些什麼。
  “喂!斯帕納!”
  “怎麼回事?訓練不應該繼續嗎?”雲雀夜白取下頭盔,問道。因為機器關閉的關係,她直接從擬真的精神世界裡出來了。
  “啊,哈哈……”入江正一摸著腦袋笑得有點尷尬,其實他剛剛本來想說特別是這位雲雀夫人最近給人感覺尤其怪異,卻不想正主突然發話了。不由得在心中慶倖剛剛什麼都沒說出口。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說什麼,剛剛的腳步聲已經很近了,然後在房間門口停下。“刷”的一聲,門打開,那人走了進來。
  鋪面而來的是清冷的氣息,沒有那一個人能夠像他這樣沒溫度到這樣的地步。也沒有哪一個人像他一樣在沒溫度的同時卻給人別樣溫柔的感覺。
  他的溫柔你看不到,你也沒想看到,只會在事後細細品味然後恍然大悟。但那個時候他卻早已遠去,留下一個清冷孤高的背影,漸行漸遠。
  每個人都會有屬於他的柔軟。
  而屬於雲雀恭彌的柔軟是什麼呢?
  是肥肥胖胖叫著“HIBARI”的雲豆?是努力成長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的雲雀兄妹?是風紀財團從國中時就願意追隨他的那群飛機頭?
  還是,那個站起來的女子。
  她很少有脆弱的時候,但是她的脆弱只會表現在他面前。她也曾經是一個人,機械的活著,帶著連她自己都取不下來的面具,準備一直走到她人生的盡頭。她也孤獨慣了,少有的朋友或許會給她帶來一時的溫暖,但是並不能陪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或許是個笑話。但有的時候,這樣的笑話卻很吸引人。
  如果能夠站在那個男人身邊,一生一世,是個笑話又何妨呢?
  入江正一和斯帕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裡沒有他們可以呆著的地方,那兩個人的世界,並不需要其他人來添光添彩。
  “嗒——嗒——嗒——”
  這樣的腳步聲單調卻仿佛心臟跳動的節奏,在這樣的寂靜之中,一下一下,敲擊在雲雀夜白的心上。
  ——我只是希望能夠站在你身邊。
  ——即使一生一世只是一個笑話,我也希望,它能夠存在。
  ——為了它,我將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
  而這樣的時刻,雲雀恭彌給與的,緊緊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
  這樣的擁抱,卻深入骨髓,緊緊的,把兩人相連。
  ——讓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無論去哪裡,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錯過的時光不會回來,但新的羈絆已然產生。
  ——只要我們,走下去。

  ⒖.對峙.處境

  白髮的男人閒適地坐在沙發上,俊美的面容上掛著狐狸般狡猾的微笑,如果不是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太煞風景,其實氣氛還是十分嚴肅的。
  “啊嗚嗚嗚嗚……”嚼嚼嚼……這個味道的棉花糖果然很好吃。
  在他後面站著的還有幾人。碧色卷髮的高挑男子、紅發的頹廢大叔,藍發的蘿莉以及陰暗得玩著破碎娃娃的少年。
  他對面坐著的是位褐發焰眸的男子,身後亦站著幾人——其中一人看著白髮的男人,臉上滿是不耐,一人帶著一臉意味不明的爽朗笑容,一個托腮似乎在想著什麼,還有一人早已靠著沙發背呼呼大睡了。
  兩方對立,對壘分明。
  白髮的男人——白蘭總算是把注意力從手裡的棉花糖中轉移出來,看著對面,舉著手裡的袋子揚了揚,問道:“綱吉君,你要來一點嗎?香草口味的棉花糖真的是超級贊哦∼♪”
  偏頭看了一眼身後早已不耐煩的獄寺隼人,澤田綱吉這才開口,“比起你手裡的棉花糖,我更想念我媽媽做的飯團。”
  “哎呀,真是可惜了。”白蘭一點也不以為意,把在手裡捏著的棉花糖丟到口裡,繼續嚼嚼嚼……
  “不過……”澤田綱吉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點,雙手收攏放在腿上,笑容優雅得體,“白蘭,非常感謝你這次特意趕過來幫我的家族特訓。不過,很遺憾,有人並不想我們這樣悠閒。”
  “哎呀,綱吉君∼”白蘭從包裝袋裡面抓了一把棉花糖,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十分有意思地把一個個棉花糖豎起來碼好,“也就是說我們的合作要告一段落了麼?”
  “怎麼會呢?”澤田綱吉微微一笑,看著白蘭這樣的動作仿佛覺得十分有趣,“我們之前,貌似沒有合作,只是互相幫助吧?”
  白蘭“啊”了一聲,把最後一個棉花糖放在一排棉花糖最末的位置,抬頭笑眯眯地看著澤田綱吉,“綱吉君還真是不願意吃虧呢!”他露出傷腦筋的表情,“可是,這件事我並不是很想說出來,怎麼辦?”
  澤田綱吉似乎很能理解的點點頭,“我也不是很想說。”
  兩人對視,不過幾秒鐘功夫,就仿佛經歷了一場無聲的刀光劍影。
  過後,澤田綱吉突然站起來,“那麼,我們也需要準備前往義大利了,在這裡預祝白蘭君心想事成。大家,我們走吧!”
  “我也是喲,預祝綱吉君能夠討伐順利∼♪”白蘭眨眨眼睛,故意裝可愛。
  於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對峙就此結束。
  雙方BOSS彼此的心照不宣,其實是建立在某些事情之上。
  比如說,兩人的最終目的不會受到影響。
  在比如說,兩方之間,有一個中立的勢力。
  X X X
  “夫人!”草壁叫住剛剛從訓練室裡面出來的雲雀夜白,“索傑家族的白蘭先生來了,但是恭先生不在。”
  “出了什麼事了嗎?”這幾天雲雀夜白一直呆在訓練室裡,進行各種嚴苛的訓練。雖然有些方面需要靠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幫忙,但是兩位男性在看到這樣的訓練之後很明顯都有些不忍心,往往需要她主動提高訓練難度。加上庫洛姆預產期的臨近,澤田絳也不常過來找她了,於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似乎是,戰鬥要開始了……”草壁解釋道,“澤田先生需要會義大利主持彭格列的戰場,所以有關裡包恩先生所說的那個組織,大概由恭先生負責。不過,白蘭先生這次過來似乎也是為了這件事。”
  雲雀夜白想了想,開口道:“我先回房整理一下,你和白蘭說我馬上到。”
  “嗨!”
  白蘭•索傑,這幾年雲雀夜白並沒有和他接觸過,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一年前一行人去了未來那個想要毀滅世界的人。
  不知道他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X X X
  “小麻雀不在還真是遺憾呢!”白蘭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臉色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笑眯眯地看著走過來的雲雀夜白,“你好呀,小麻雀的夫人,我是白蘭桑喲∼♪”
  雲雀夜白笑了笑,在白蘭對面坐下,傭人送上了熱茶,她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以為白蘭先生視線已經知道恭彌不在這裡的消息。”
  “嗯,我的確知道呢!”白蘭大大方方地承認,“所以這次來是來找夜白醬的喲∼”
  “有關這次對那個組織的戰鬥?”雲雀夜白也直接切入主題,“還是說……戰鬥分贓?”
  “哎呀,真是敏銳呢!難怪綱吉君什麼都不說就把事情託付到這邊來了,原來是有夜白醬把關啊!”白蘭笑著,忽然話題一轉,“夜白醬還記不記得你們之前得到的那套指環?”
  雲雀夜白神色一凝,想起從澤田絳那裡聽來的消息,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道:“我以為這件事白蘭先生應該問問澤田那傢伙。”
  “哎呀,夜白醬你不知道嗎?綱吉君把那套指環交給了小麻雀喲∼”白蘭笑得好不得意,“準確說,是小小麻雀,以及……佑君。”
  雲雀夜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腦中的資訊轉得飛快。
  難道說白蘭需要那套指環?應該不止這麼簡單吧……
  “啊,對了,”白蘭一擊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繼續言笑晏晏,“等綱吉君把彭格列家族的內亂平定了,我和尤尼醬兩個家族的合併儀式就要開始了喲∼♪”
  合併=白蘭得到瑪雷指環=白蘭並不需要那套指環。
  雲雀夜白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一直在被白蘭的思路帶動著,眸中閃過一絲負責,這個人果然還是十分危險啊!
  “那麼,白蘭先生,”既然想不到,她還是決定直接發問,“說出你的目的吧!”
  “啊啦,夜白醬果然爽快。”白蘭眨眨眼睛,很是無辜地說道,“其實我的目的真的很簡單的。”
  雲雀夜白挑眉,很簡單需要之前說其它的事情做鋪墊?
  “……嘛,那位澤田佐君,希望這次戰鬥隨行人員之中,會有他喲∼”
  X X X
  “阿佐,你在做什麼?”澤田佑邊從浴室裡走出來邊擦頭髮,黑手黨家族的小孩都是早熟知道自力更生的小孩子,八九歲的小孩子知道自己洗澡洗頭自己擦乾頭,呃,不需要歡呼雀躍撒花慶祝吧……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佐少年這樣清蹙眉頭的樣子那叫一個傾國傾城魅色惑人,“上次的襲擊事件之後,我完成訓練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啊,那個嗎……”澤田佑手裡擦頭髮的動作不易察覺的一頓,但是他很是鎮定地把毛巾換到另外一邊,小小年紀就盡得其父真傳,很是自然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我之前有問過醫生,他說大概是你的身體調養得不錯,沒什麼異常的情況。說起來這還要感謝草壁叔叔的照顧呢!”那群無良的大人把他們丟在這裡就不管了,要不是還有草壁叔叔每天過來看他們,他還以為他們這幫小孩已經被大家遺忘了呢!
  “哦,這樣最好了……”佐少年笑了笑,“不過母親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感覺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因為庫洛姆阿姨快要生了啊!”澤田佑倒是習慣這種經常見不到父母的情況,“安啦,媽咪說過,如果他們沒空來看我,我們可以過去看他們。”
  “咦,是嗎,但是阿佑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因為她也是最近才告訴我這件事的!”澤田佑不是滋味地放下毛巾,那對父母最近越來越不稱職了!不過,反正他現在頭髮已經擦得半幹了,今天的訓練也完成了,乾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他們吧!”
  “好。”
  “那我先回去換一件衣服。”澤田佑身上穿得是浴衣,這樣出去總歸不是很好。還有……差點被阿佐發現了呢……他身體的秘密。
  澤田佑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起自家父親大人鄭重其事的託付,他定了定神,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衣服。
  X X X
  “這一點我並不能做主。”雲雀夜白看著白蘭說道,“澤田佐不是我的孩子,你應該去找澤田那傢伙,或者去找阿絳。” 不經過對方的父母就想把孩子拐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哎呀,這一點上,夜白醬並不需要擔心哦∼”白蘭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我想綱吉君也應該是這樣想的。”
  “什麼意思?”
  “那位佐君,可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人物啊……”白蘭保持著笑容,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那麼,等你和澤田還有阿絳商量清楚了,確定了,再過來找我吧!”雲雀夜白懶得理會白蘭話語中的深意,“那孩子就算是頂著個十四歲的外貌,本身的年齡也只有九、十歲,在不能確定他的處境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我是不會答應這件事的。”
  雲雀夜白這一番話說完,對白蘭點點頭,“失陪了。”然後轉身離開。
  剩下白蘭坐在原地,“呵”笑一聲,“對於那位佐君來說,真的有絕對安全的處境麼……”

  ⒗身體.隱患

  幾天前。
  “父親,阿佐的身體最近有些奇怪……啊,雲雀叔叔!”對佐少年的關注絕對敏銳的澤田佑在發現問題之後第一時間找上了澤田綱吉,訴說著自己的擔憂。
  “小佑,”澤田綱吉笑了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黑髮男子,不知道該說自己的兒子是來得好好事來得巧,“醫生的報告在我這裡。”
  “父親還沒來得及看?”澤田佑立刻明白了自家父親話裡的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了,失禮了。”自小受到的貴族教育在這一刻用上了,澤田佑想當作自己什麼都沒做,就這麼離開。
  “等等,小佑,”澤田綱吉突然叫住他,趁著剛剛那段時間,他已經把醫生送來的報告草草看了一遍,也幸好他看了一遍,“我想你應該留下來,小佐的事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父親?”澤田佑的猶帶稚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凝重,卻被嬰兒肥的包子臉生生破壞,顯得十分可愛,“你說阿佐他……”
  一直沒出聲的雲雀恭彌接過澤田綱吉遞過來的報告,“嗯”了一聲,尾音上挑帶著些許興味。
  “結合報告上來看,小佐的身體變得奇怪是在去外面接人的笹川前輩和山本受到襲擊的時候。我不得不懷疑,那夥人用來控制那些‘人形兵器’的方式對小佐也是有效的。或者說……”澤田綱吉並沒有因為澤田佑年紀小就隱瞞他什麼,澤田佑既然一開始就決定要好好照顧佐少年,就應該一直這樣堅持下去,他看著自家早熟的兒子,把下面的話接完,“最壞的打算就是,小佐和那些‘人形兵器’是同一種,實驗品。”
  澤田佑一怔,似乎想到之前在奧德里奇實驗室的事情,臉色微變,“那個人說阿佐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大概是小佐被奧德里奇拋棄了,然後被這個組織接受訓練過。”澤田綱吉的猜測雖然沒有根據,但是卻合情合理得令人找不到理由反駁,“這樣也說明,那些‘人形兵器’的身體大概和小佐一樣,是被人注射了激素非正常成長的。難怪……”沒有人的感覺,像人偶一樣。
  “父親的意思是……如果對方發現了,可以用他們特有的方法控制阿佐?”
  “可以這麼說。”澤田綱吉目光落到雲雀恭彌的身上,“雲雀前輩,你有什麼想法?”
  “哼,這些草食動物最後只會被我咬殺。”雲雀恭彌這話聽起來十分囂張,但是卻令人不得不承認他的囂張卻給人信服的感覺,仿佛他這樣說再正確不過了。
  “那麼,雲雀前輩,”澤田綱吉的態度很是鄭重其事,“有關和那個組織的戰鬥,就拜託你了。”想到義大利那邊,他皺了皺眉,不過很快舒展開來,“對方大概以為可以利用彭格列的內亂來分散我們的戰鬥。如果不把總部解決了,並盛很可能成為戰場。”
  十一年來的相處讓原本就腹黑的少年變成現在愈發狡猾的青年,懂得利用某些小心思來爭取到雲雀恭彌這樣強大的戰鬥力。
  當然,雲雀恭彌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懶得去拆穿或者根本不想拆穿。即使嘴裡說著不和他們是一路,討厭群聚。但是關鍵的時候,他卻是彭格列家族最可靠的後盾。這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就算不說,也能夠瞭解到對方想法的……默契。
  “我和小嬰兒已經商量好了。”雲雀恭彌把手裡的報告放在桌子上,站起來,“你們的會事情自己解決。”
  “雲雀叔叔再見。”澤田佑乖巧的跟對方告別。
  雲雀恭彌順勢摸了摸他的頭,唇角露出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打開門走出去。
  “雲雀前輩,”澤田綱吉在對方還沒有完全走出去的時候,突然開口道,“這幾天阿絳找了正一君和斯帕納,似乎在給夜白桑做特訓。”
  雲雀恭彌的腳步頓了頓,走了。
  澤田綱吉也站起來,摸摸自家兒子的頭髮,“雲雀前輩對小孩子果然很好呢!”
  “啊咧?”澤田佑不明白自家老爹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沒什麼,只是覺得,能夠有一個想要守護的心底深處的柔軟,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是麼,小佑?”
  “是是是是……”這是被無良的老爹調戲了的可憐的澤田佑童鞋。
  X X X
  ——回憶完畢。
  等澤田佑回神的時候,他和佐少年已經來到了彭格列的地下基地。
  不過很明顯沒有什麼人理他們。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本質還是孩子的兩小孩茫然了。只能將目光隨著來來回回的大人移動,試圖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佐,小佑?”澤田絳在路過的時候終於看見自家站在路邊不知所措的倆孩子,“你們是過來找我的麼?哎呀,現在有點亂呢!”
  “媽咪,出什麼事情了?”澤田佑看到來人似乎還有屬於唐家的醫生,不禁緊張起來,“是有人受傷了嗎?”
  “不是……”澤田絳的臉色並沒有說壞到極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是你們庫洛姆阿姨出了點問題。我準備過去找阿綱,你們……嘛,跟我一起過來吧!”
  “嗨!”察覺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兩人都乖乖點頭,跟在澤田絳後面去了會議室。
  此時澤田綱吉正在和裡包恩討論接下來的戰鬥部署,做最後的確認。
  “阿綱,你那邊聯繫得上六道骸麼?”澤田絳沖進去直接問道,如果不是失態實在是太多緊急,她至少會敲個門知會一聲。
  “怎麼了?”澤田綱吉站起身,臉色微變卻是看到某個沒有孕婦自覺的傢伙做了在他看來十分危險的動作,“你慢一點,是庫洛姆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嗯……”澤田絳定了定神,說道:“庫洛姆身上的幻術突然失靈,很可能要早產。她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給自己重塑內臟。
  “我去聯繫白蘭,要他的霧守幫忙解決。”澤田綱吉在瞬間想到了解決方法,“這麼關鍵的時候,那傢伙剛剛居然剛好要去風紀財團那邊的地下基地。”知道在這樣的時刻必須爭分奪秒,畢竟不僅僅是庫洛姆的身體,還有一個即將早產的孩子,任何事情都沒有彭格列家族的下一代重要。他按住還要出去的澤田絳,“你和孩子們都留在這裡。”
  澤田絳只是沉默了一下,就點頭應了。
  “裡包恩,這裡拜託了。”
  前家庭教師只是“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然後澤田綱吉離開去找人救庫洛姆了。
  X X X
  真要說起來,此刻的六道骸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只不過恰好沒辦法和外界溝通了而已。
  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後,他第一反應是,糟了,他可愛的庫洛姆不知道會如何。因為孕婦不能太過勞累所以本來可以依靠自己的幻術來維持身體的她又開始了依靠六道骸的日子,這樣一來,六道骸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之前被自己趕回去的某個術士,低低笑了幾聲,下定決心如果他可愛的庫洛姆出了什麼事,絕對要把他的蘋果頭戳爛。
  沒錯,他說的就是那個面癱吐槽控的徒弟。
  雖然不是很可靠,但是……真的很想看看彭格列見到那幫傢伙變臉時候的樣子啊!
  看著面前一群瘋狂的科學家在進行著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六道骸仿佛想到了從前,面上不禁閃過一絲冷笑。之後,仍舊是面無表情。
  希望小麻雀能夠快點出手。
  這樣骯髒的存在,他不想要再看到。
  X X X
  澤田綱吉在出門準備去尋找白蘭或者是狼毒的時候,就收到了強尼二的訊息,整個人算是松了一口氣。腳步不停還是往那邊走去。
  “澤田綱吉。”雲雀恭彌波瀾不驚地聲音傳了過來。原本和裡包恩一起出去了的他在裡包恩回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現在出現在這裡也是出乎了澤田綱吉的意料。
  “……雲雀前輩?”澤田綱吉感覺到對方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停下了腳步。
  “澤田佐。”雲雀恭彌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
  腦海中瞬間想了很多,但是在出口的那一霎那,澤田綱吉還是改變了注意,“就交給你了,雲雀前輩。”
  如果不找到方法來解決之前的殘酷實驗在那孩子身上留下的痕跡,他將永遠活在那樣的陰影之中。並非將人保護的好好的就是對他好,十一年前他不也是這樣做的,即使藍波只有五歲,也被他過早的接觸到了那些戰鬥,那些黑暗。
  黑髮的男人只是“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但是澤田綱吉知道他是答應了,這個男人,並不常承諾過什麼,但是只要他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因為是彭格列的十代雲守,風紀財團的至高點。
  也因為他是雲雀恭彌。

TOP

  ⒘指環.前夜

  “VOL∼”無論何時都是大嗓門的史庫瓦羅十分有存在感,“你們這群渣滓,實在是太慢了啊!”
  “吵死人了,”雲雀恭彌的臉色瞬間黑了,“群聚,咬殺!”
  “雲雀前輩……”澤田綱吉咳了一聲,“至少等到庫洛姆確定安全之後吧!據說小孩子很可能早產。”
  可愛的小動物和小孩=雲雀恭彌會暫時忍耐=現在暫時不會打起來。
  雲雀恭彌收起了浮萍拐,“哼”了一聲,倒是沒有了動作。
  “嘻嘻嘻嘻嘻,好久不見你們還是這麼……”貝爾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面敲了一下,“喂,瑪蒙!居然敢打王子的頭!”
  彩虹之子的詛咒解除了之後,瑪蒙倒是仍舊呆在巴厘安擔任霧守。而弗蘭雖然跟著六道骸學習,但還是被扔到了巴厘安那邊,美名曰“鍛煉”。
  “……師父,其實你只是怕被我搶了位置吧!”某次某面癱青蛙這樣吐槽道。
  當然,回應他的依然是三叉戟在他帽子上面戳了三個洞。
  咳咳,言歸正傳。
  “VOL∼”史庫瓦羅指著澤田綱吉叫道,“你這傢伙還要等多久?那群渣滓已經準備完全吞噬彭格列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我們BOSS成為十代目呢!”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啊,史庫瓦羅。”澤田綱吉一點也沒有被人指著鼻子說你是一個合格BOSS的不爽,“不過,就算是你們不來,我們也將在近期出發了。”
  “嘻嘻嘻嘻,不會是看見王子來了所以急著逃走吧!”貝爾不放棄任何一個嘲笑澤田綱吉的機會。
  “喂,你這傢伙,不允許對十代目不敬!”忠犬系的獄寺隼人像是在澤田綱吉身上安了雷達似的沖過來,對著貝爾叫道。
  真是……一遇到這群傢伙就絕對安靜不下來啊……
  彭格列十代BOSS扶額歎氣,他真的不想當救火隊啊!
  身後,孤高的十代雲守忽然腳下一轉,慢慢離開這樣吵鬧的環境。
  與此同時,裡面新生兒的哭聲也傳了出來——
  “哇啊啊啊啊……”
  “真是一個好消息啊!”聽到這般高亢嘹亮的哭聲,澤田綱吉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然他真的覺得不好跟六道骸交代呢!不過,孩子出生,生為父親的他居然看不到……這樣的話,果然還是讓他把這一切的帳算到那個什麼組織頭上吧!
  某個BOSS無良得這樣想到。
  X X X
  “恭彌。”和白蘭那一場談話之後,雲雀夜白忽然沒有了訓練的興趣,先去訓練室和入江正一以及斯帕納說明了情況,然後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風紀財團的地下基地裡面晃悠,不巧遇見了正從彭格列地下基地那邊過來的雲雀恭彌。
  不,或許是她原本就想要碰見他也說不定。
  “怎麼了?”一身清冷之氣的黑髮男人看過去,忽然皺眉,“你身上有一股討厭的氣味。”
  雲雀夜白失笑,“你是狗鼻子麼,我剛剛見了白蘭。”
  果然是那個討厭的人。
  雲雀恭彌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去。
  雲雀夜白不知道怎麼的,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也跟著他往前走去。
  然後兩人來到了和室。
  這是這麼多天之後兩人第一次安安靜靜坐下來面對面交談。或者說,只是這樣互相地看著,其實已經足夠。
  任何一個母親,在經歷過自家的孩子被人綁架注射奇怪的藥物還被當成什麼實驗體之類的事情,再冷靜,也會在某一時刻因為緊張而胡思亂想。
  白蘭特意過來,雖然只是提出要把佐少年帶去,但是聯想到之前,雲雀夜白不得不提高警惕,生怕再有什麼變態科學家出現,把自家兒子女兒帶走。
  這是一個作為母親必要時候的擔憂。因為孩子而失卻了一貫的冷靜,只是因為不希望有任何一絲一毫不好的可能性。
  她並非完人,所以也會驚慌失措。
  雲雀恭彌也並非完人,但是,她卻願意相信他。就是這麼簡單。
  “這次……我也要去。”雲雀夜白最終說了這麼一句。
  對面的黑髮男人嘴角的彎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可以弧度,似乎輕輕笑了,“嗯。”
  “彌夜和彌白……我也希望帶著他們一起去。”雲雀夜白想到等他們走了之後這裡大概沒有其他人,就完全的不放心,“可以嗎?”
  “好。”雲雀恭彌又一次答得毫不猶豫。
  因為是她,所以她說什麼都可以答應。
  這兩個人,不需要什麼危難時刻的生死相許,不需要什麼肉麻深情的甜言蜜語,只是一個要求一個無條件的答應,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
  如果可以,就讓他們一直這樣下去吧!
  ——直到生命的盡頭。
  X X X
  雲雀彌夜握緊了手裡的指環,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父親大人,能夠耽誤您一點時間麼?”
  此時正是確定決戰的最後一夜,緊張的氣氛已經在整個地下基地裡面彌漫。
  以澤田綱吉為首的除了雲雀恭彌以外的十代家族即將奔赴義大利彭格列總部進行整個家族的爭奪。而向來和澤田綱吉不對盤的XANXUS也將率領巴厘安參戰,因為他們即將面對的,是整個彭格列最根深蒂固,也是最腐朽的長老團。
  這一場戰鬥,無可避免。
  然而,雲雀恭彌這一方勢力,將和白蘭帶領的索傑家族,以及不知為何一定要被白蘭帶著的佐少年然後是跟隨佐少年一起的澤田佑,還有雲雀兩兄妹。
  啊,對了,還有裡包恩,這個世界第一殺手。
  這樣的隊伍,分外的強大,但是也從另外一個方面,顯示出敵人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雖然澤田綱吉一直沒能從白蘭口中得知他的目的,但是從他鄭重其事的態度不難看出,他所求的東西,來頭不小,也非常的……危險。
  雲雀恭彌的目的是最簡單的。一來這是裡包恩的拜託,他如願以償和世界第一殺手打了許多場,這是作為回報的。二來上次對方的襲擊令他十分不爽。
  ——惹怒了並盛之王,破壞了並盛秩序的人,不容饒恕。
  咳,跑題好久了……
  “進來。”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
  雲雀彌夜拉開門進去,雲雀恭彌正坐在書桌前看著什麼東西,面色雖然不顯什麼,但是眉頭卻難得的緊皺著,很明顯心情不是很好。
  雲雀彌夜慢慢走進去,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一般來說,雲雀恭彌雖然對自家兒子要求很嚴格,但同時也很尊重他,兩人之間的相處很有大人與大人之間行事作風一樣的味道。
  “說吧。”雲雀恭彌把手裡的事情放在一邊,認真地看著雲雀彌夜。
  雲雀彌夜沉默了一下,伸出手,遞給自家父親看。
  他的手裡,放著兩枚造型精緻的指環,上面的紫色寶石溫潤閃亮,十分漂亮。
  “澤田叔叔把指環給我了,原本我以為,只有一枚,但是有一天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之後,沒想到居然就摔成了兩個了……”
  雲雀恭彌伸手拿過那兩枚指環,戴到指尖,“蓬”,兩枚指環同時燃起了紫色的火焰,映照著他的連明明滅滅,有點模糊不清。
  “都是超A指環。”雲雀恭彌取下兩枚指環,遞回去“澤田綱吉沒說什麼?”
  “沒有。”雲雀彌夜取回指環,想了想,忽然“啊”了一聲,“我曾經問過他彌白為什麼沒有,他說了一句話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現在想起來,似乎澤田叔叔知道什麼。他說,‘總會有的’。而且澤田叔叔似乎還給了大空的指環給小佑。”
  “哼,那傢伙……”雲雀恭彌對於某只黑兔子的真面目算是知之甚詳,“他給你就收下。好好使用。”
  雲雀彌夜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說道:“父親,這次我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給您和母親添麻煩的。”
  雲雀恭彌伸手摸摸他的頭,沒有說話。
  半空中,那只肥肥胖胖的雲豆很歡樂地拍著翅膀飛,嘴裡叫著“HIBARI”,為這一室的溫馨添加了幾分活潑。
  於是,這是戰前最後的一刻寧靜,過了這一夜,殘酷的戰鬥,即將開始——

  ⒚目的.童話

  “不受控制的匣兵器麼?”裡包恩沉吟,抬眼看了一下在一旁吃棉花糖吃得很歡樂的白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這就是你的目的麼,白蘭。”
  “唔……”白蘭吃掉一把抓了丟進嘴裡的棉花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哎呀呀呀,被發現了呢!你會怎麼做呢,世界第一殺手大人!”
  “那是我弟子和你之前的事情。”裡包恩完全不打算管這件事,“如果蠢綱連這件事都處理不好,就算他把彭格列奪回來也沒有意義。”
  “唔唔唔……”嚼嚼嚼嚼嚼嚼,白蘭看著裡包恩,不是很有誠意的說道,“真是嚴格呢!稍微有點同情綱吉君了。”
  “啪”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踹開,進來的男人帶著一身的濃重黑氣,顯示出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他身後的草壁一臉冷汗,小心翼翼地把剛剛被暴力對待的門關好,對著裡包恩笑了笑,跟在男人身後。
  雲雀夜白“嗯”了一聲,看著那個心情極度暴躁的男人走過來,眨眨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下坐著的單人沙發,想了想還是站起來。
  雲雀恭彌直接坐下去,然後把自家老婆拉回來坐在他懷裡,低聲道:“如果敢吵醒我,咬殺你們!”
  白蘭噎了一下,手舞足蹈地想要咳嗽,卻被一大堆棉花糖堵著發不出聲音。天知道一個棉花糖愛好者如果被棉花糖噎住了是個什麼心情。至少對於白蘭來說,這是第一次。
  好不容易,他把棉花糖咽下去了,抬頭看時,雲雀恭彌已經窩在雲雀夜白的頸窩處睡著了。看他那副樣子,誰都不能把他和那個進來時一身黑氣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雲雀夜白和白蘭不熟,自然也不會去注意他如何。從草壁的口型中,她得知這個男人似乎在得知了她出門之後心情就極度不好,不由得笑了。
  其實,如果不是前路漫漫,如果不是旁邊有幾隻那麼閃亮的電燈泡,她覺得這樣的旅行還是不錯的。
  嘛,就當是N度蜜月好了。
  雲雀夜白微微一下,就著這樣的動作在男人的頭髮上落下一個吻。
  好夢,恭彌……
  X X X
  西西里島,巴勒莫。
  “喂,白癡弗蘭,你要去做什麼?”貝爾無聊地把玩著手裡的銀質小刀,比劃著要不要往弗蘭那個蘋果頭上面扔幾隻。不過在想到上次他這麼做了之後,被某個護短的師父用幻境給他製作了幾個晚上的噁心噩夢,動作到底是遲疑了一下。
  “師父有交代……”弗蘭一臉面癱相,完全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即使貝爾在他身後發出了清晰的殺意,他也只是淡然的接下,除了準備吐槽之外,沒有任何想要反擊的跡象。
  “切,那個傢伙……”被噩夢噁心夠了的某王子立刻收手。(貝爾:喂,王子才不怕噩夢咧!蟬:是啊,所以是“噁心啊!”)
  “VOL∼”史庫瓦羅的那個大嗓門隔了老遠都能清晰的傳入大家的耳中,“弗蘭那個傢伙在哪裡!”
  “嗨∼∼∼ME在這裡,”弗蘭走出去,舉手,“作戰隊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切,誰要找你這個渣滓!”史庫瓦羅見人出來了就走人,他才不想和某個笑容溫文內心腹黑的黑兔子站在一起。
  “喲,弗蘭,是我要找你,”澤田綱吉笑眯眯地對弗蘭招招手,“我想六道骸應該差不多給你消息了才對。”
  X X X
  雲雀恭彌這一覺差不多睡到黃昏,等他醒來的時候,雲雀夜白也窩在他懷裡睡著了。房間裡除了他們就沒有了別人,窗簾並沒有拉上,黃昏時大片大片的紅霞透過窗戶射進來,滿目金紅,帶著一絲豔麗的詭譎。
  兩個大人窩在一個單人沙發裡睡覺並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至少雲雀恭彌一有動靜,雲雀夜白差不多也醒了,不過整個人身體也麻了半邊,一動就難受。
  “呐,恭彌……”雲雀夜白不能動,乾脆就找話題,“臨走的時候阿絳說要把小佐和小佑拜託給我們,但是我發現小佑有自己的秘密。而小佐……”她想到之前和白蘭之間的談話,歎了一口氣,“之前的實驗對他的影響還真是……很糾結啊!”
  雲雀恭彌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幫她在身上麻掉的部位按摩幾下。他知道,雲雀夜白說這麼多,並非是要他做什麼,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夠聽她說而已。
  “……好吧,其實我現在糾結來糾結去也沒辦法。”於是雲雀夜白一番碎碎念之後,總算是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了。因為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唔,肚子餓了,對啊,差不多到了晚餐時間了吧?”
  “哲……”雲雀恭彌的聲音剛剛好能夠給外面的人聽到又不會顯得太大,“你在外面吧?”
  “是的,恭先生,夫人,晚餐時間到了,是……”
  “唔……送到房間裡去好了。”雲雀夜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過去開門,順便問了一句,“孩子們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
  “辛苦你了。”
  X X X
  “阿佑,你手裡的是什麼書?”
  澤田佑定了酒店的下午茶,他剛剛開門讓人推著車子進來。然後從廁所出來佐少年就發現他手裡拿著一本厚書正在很快地翻著看。
  “唔……不知道,我剛剛說要他們送一本童話書給我……”澤田佑這才把書反過來看封面,“好像是……ven……Vendetta,這是……復仇!?好奇怪的名字。”
  “看起來是這樣不錯,”封面上的書名用的是非常有個性的花體,對於兩小孩來說的確不怎麼好辨認,“這書是童話書,開玩笑吧?”
  “的確,看起來比較像是大人讀本。”澤田佑把書攤在桌子上,認真研究,“作者,anonimo……佚名。連作者的名字都沒有,太詭異了吧,童話故事難道不應該健康向上美好圓滿最好是王子和公主最後在一起了為主題麼,這本書從書名到署名到風格都一點都不符合‘童話’這兩個字嘛!”
  “或者……成人童話。”佐少年的注意力被提拉米蘇吸引了,不是很認真地說了一句,“你可以看看裡面有什麼內容。”
  “說的也是,本來就是為了消磨時間。”說童話也不過是不想引人目,才選了適合他現在年齡的書。然後澤田佑就開始認真看起來。
  書是義大利原文,沒有翻譯對照。雖然澤田佑從小開始學,但還是看的很吃力,“這書寫的時間絕對很早,有些用詞完全看不懂啊……”他喃喃自語,拿出手機開始查單詞。
  佐少年也來了興趣,剛好提拉米蘇也吃完了,於是湊過去跟著一起看,“誒,這個單詞我知道……”
  這本書看起來很厚,但其實印書的紙張是材質厚實的銅版紙,每一頁上面的字又印的很大,所以才會顯得很厚,真正看下來,內容也沒有多少。但是裡面的用詞遣句都十分生僻考究,手機都查不到,往往要靠自己聯繫文中內容揣測。
  兩人往往為了文中的幾句話的意思而爭論得熱火朝天,這麼一來連時間都忘記了。等他們聽到的時候,門外的門鈴已經響了好長時間了。
  過來按門鈴的是雲雀彌夜和雲雀彌白,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他們過來叫這兩人去吃飯。
  “啊,抱歉,我們忘記時間了。”佐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拉著澤田佑出門,“走啦,晚上回來看也是一樣的。”
  “你們在看什麼?”雲雀彌白有些好奇,“什麼這麼好看?”她下午無聊又睡了一覺,估計晚上會有點睡不著,找點什麼消遣一下也不錯。
  “Vendetta,一本據說是童話的東西。”澤田佑揚了揚手裡的書,“我們還差一點就看完了,你要話的我們看完了就給你。”
  “義大利文的?我不是很感興趣。”雲雀彌白十分討厭外語,要她主動看外國文學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們還不如直接講給我聽比較快。”
  “額……其實我們也看得不是很懂。”佐少年不願意誤人子弟。他的想法是,每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看書的角度也不一樣,這樣講故事就剝奪了看書的樂趣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打算要看這本書,”雲雀彌白一點都不在意,“你們隨便講講吧,我就當時聽餐前故事的。”
  “Vendetta,是復仇的意思,”雲雀彌夜這個時候插了一句,“你確定這是童話故事?”
  “不確定。”澤田佑搖搖頭,“說實話,這本書寫的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好些地方都有點莫名其妙。比如說這裡——我告訴他們,這就是我的目的,讓你們每一個人都恨著我,這樣才有趣。但是他前面明明在寫一個宴會,然後這句話就突然冒出來了。”
  “還有一個地方。”佐少年也來了興趣,“我踩著溫熱的液體前進,它們溫暖了我,就像是溫暖了我的心。但是前面卻說他去見情人的哥哥……”
  “這個……聽起來像是變態寫的。”雲雀彌白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聳肩,“不用講給我聽了,我還是去吃飯好了……”
  “吃飯。”雲雀彌夜也往前走了幾步,沒有再說什麼。
  “怎麼了,”佐少年有些莫名其妙,看著澤田佑,“我說這個,有什麼不對麼?”
  “沒什麼……”澤田佑似乎也弄清楚了什麼,急衝衝往前走去,“吃完飯再說。”
  “喂!”

  ⒛重提.打響

  “童話?”雲雀夜白拿著那本“Vendetta”的童話書有些莫名其妙,“從哪裡來的?”
  “我要下午茶的時候順便讓人幫我買的。我確定我說的是童話,雖然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的。”澤田佑聳肩,解釋著來龍去脈。
  “媽咪,寫這個的人絕對是變態,我聽他們講那些片段的時候就這樣覺得了,他們還把這個書給看完了。”雲雀彌白也說道。
  “沒有看完。”佐少年立刻反駁,“我們還沒看到結局,只是看到那個什麼聚會,什麼恨之類的。”
  “聚會?恨?”雲雀夜白越來越糊塗了,“你們等等,都把我搞糊塗了,不是童話麼,那這到底是什麼?”
  “哎呀,大家都在啊,真是熱鬧呢!”白蘭和鈴蘭一起走進來,“已經這麼晚了,該是小孩子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雲雀彌夜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了明顯顯得還很□的鈴蘭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白蘭當作沒有看到,目光落到雲雀夜白手裡的書,“Vendetta?你們也喜歡看這本書麼……”
  “你看過!?”四個小孩突然一起看著他。
  “啊咧?”白蘭整個人一怔,眨巴著眼睛看著突然湊到他面前的四個小孩。
  “啊咧,果然是變態才會看變態的書。”雲雀彌白一手握拳一擊掌,恍然大悟。
  澤田佑那白眼瞥她,“我是變態,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咳咳,我什麼都沒說……”
  “白蘭先生,您看過這本書,裡面講了些什麼?”佐少年禮貌的問道。
  “我的確是看過這本書,”白蘭難得沒有惡作劇,開口給出了答案,“要說到這個故事嘛,其實就講的是一個復仇的故事。主人公的父母被一群人當作獵物一般殺害,他一個一個的找到那些人,殺掉。最後舉辦了一個聚會,邀請來的人都是被他殺掉的人的親人,這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情人。最後他死在了情人的手裡,就是這麼一個故事。”
  “騙人的吧!”雲雀彌白打了一個寒顫,“好毛骨悚然的故事啊!”
  “哦……所以那個溫熱的液體是血液麼……”佐少年關注的位置明顯和別人不一樣。
  “最後的聚會是這麼一回事啊……”澤田佑在回憶自己之前看到的劇情,“寫的好文藝好含蓄啊……”
  “啊∼忘記說了,這個書是上個世紀初流傳出來的故事,所以用詞相當的古老呢∼”白蘭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我推薦的書不錯吧!”
  “你推薦的?”澤田佑立刻捕捉到了這個詞,“果然我說這不是童話吧,原來是你做的手腳!”
  “哎呀,不要這麼生氣嘛,佑君,瞭解這個對你有好處的喲∼”白蘭一點都不把澤田佑的怒氣放在眼裡,十分囂張地坐在沙發上,笑得志得意滿,“相信我,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上個世紀初流傳下來的?”雲雀夜白在這個時候突然插入這麼一句話,“那座島,似乎也是上個世紀初被買下的。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麼?”
  “嘛,誰知道呢……”
  “那就是有聯繫了。”雲雀夜白不再看白蘭一眼,對著四小孩說道,“快點回房去吧,可以的話,還是離某個變態遠一點。不然小心被同化了。”
  “呀咧呀咧,真是毫不客氣啊,夜白醬∼不過,正好,我們等下也需要借用這裡來開個小會呢!”被人當著面說成是變態,白蘭一點感覺都沒有,依然笑得那叫一個妖孽。
  “好了,”雲雀夜白手裡拿著那本“Vendetta”,拍拍桌子,“現在,全部回房間去。”
  “嗨∼”
  “啊,佑君……”澤田佑路過白蘭身邊,就聽到那個妖孽般的男人突然在他耳邊低聲道:“大空指環,記得要收好哦∼”
  澤田佑整個人忽然一驚,神色複雜地看了白蘭一眼,然後收斂了神色,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鈴蘭才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不是很高興地說,“白蘭,你為什麼要提醒那個小豆丁啊!!!”
  “哼∼這樣比較有趣不是麼……”
  “白蘭∼∼∼”
  X X X
  “書?”雲雀恭彌看著手上雲雀夜白剛剛遞給他裝訂精美的硬質外殼的厚書,有些不解,“怎麼了?”
  “白蘭特意把這本書送到小佑的手上,又暗示我這本書的出現時間和島嶼被人買下的時間有關,我有點在意……”
  “故事講的什麼?”雲雀恭彌把書放在一邊,沒有什麼興趣去看,就算他義大利文再好。
  “唔……”雲雀夜白記憶力還不錯,把白蘭剛剛給他們將的那段話又複述了一遍,“我聽著也覺得有些變態。”
  雲雀恭彌聽完之後,意外沉默了很久,並不是那種不願意說話的沉默,而是在想事情。雲雀夜白也沒去打擾他,一頁一頁地翻著那本書,想找找看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雲雀恭彌忽然拿出手機,打了草壁的電話,“哲,把有關那個組織的報告送過來。”
  草壁那邊倒是來的很快,雲雀夜白開門讓他進來,拿了他拿過來的報告看。
  “這一份我之前沒有見過。”雲雀夜白看第一眼就發現了。
  “這是之前那三名殺手曾經講過的內容,所以大家就沒有特別注意這一段,”草壁解釋道,“但是恭先生覺得這一段很重要,所以要我特意查清楚了整理過。”
  “的確很重要……”雲雀夜白翻開來看,“如果硬是要把這個歷史和那本書上描寫的故事聯繫在一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排行頂尖級別的幾名殺手在被人一一幹掉,符合故事裡說的復仇。至於最後的聚會,到底是按照故事裡說的,是他自己舉辦的聚會,還是資料裡所說的,一個人為了哥哥聚集了那些人對他進行報復。啊,對了,故事的最後還有一個被情人殺死。總覺得JQ滿滿啊……”
  草壁在一旁冒冷汗。夫人你不要自言自語啊如果自言自語不要這麼大聲啊就算是這麼大聲也該先讓我離開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那個是崩壞,請無視。
  “說起來,既然是以這段歷史為前身,那這個實驗室到底要做什麼?又是‘人形兵器’又是新指環又是匣兵器動物的,難道說他們準備徹底侵佔黑色世界?”雲雀夜白把報告合上,抬眼望向雲雀恭彌,“恭彌,那些人好危險啊……”
  後者只是出乎意料地回給她一個嗜血卻充滿黑暗魅力的笑容,“那些草食動物,只會被我咬殺。”
  “嗨嗨,恭彌最厲害了∼”雲雀夜白突然撲過去,整個人埋在男人的懷裡,“哪,恭彌,等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們去環遊世界吧?”
  黑髮的男人露出只會因為她而泛起的寵溺的笑容,聲音低沉悅耳——
  “好。”
  X X X
  誰也沒想到戰鬥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正是一夜之中夜色最深的時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這樣濃墨重彩的黑給掩蓋。雖然是這樣熱鬧的城市,但是在這樣的夜色之下,就算是有光,又能如何?
  “阿佐!”澤田佑在半夜的時候突然驚醒,下意識地看著旁邊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應該睡著佐少年的單人床空無一人,連原本在床上的被子都不見了蹤影,立刻跳了起來。
  “阿佑?”佐少年的聲音出現在地上,似乎是睡姿不好整個人連人帶被滾到了床下。聽到澤田佑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醒了,“唔……我怎麼會在地上的?”
  “你的睡姿太差了……”澤田佑走過去拉他起來,順便把被子拍拍,放在他的床上,“自己注意一點。我覺得這個床已經很寬敞了……額!”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呻吟了一聲,“咚”的一下,向前倒去。
  襲擊他的佐少年,原本剔透的冰藍色雙眸,顯得想死水一般無神,動作機械地在澤田佑身上找了找,拿到了一枚指環。
  指環是大空屬性的,和雲雀彌夜手裡拿著的是一套,原本應該是兩個指環何在一起的指環不知道為何只有一個,佐少年還想在澤田佑身上尋找,卻整個人忽然顫慄起來,當下也不去管澤田佑了,急匆匆地推開窗戶,打開了一個匣兵器,坐著那個大空屬性的匣兵器動物離開了。
  “咚——”厚重的原木門被人從外面直接踢開,進來的黑髮男人帶著一身黑氣進來,指尖的戒指燃著紫色的火焰。
  而此時,佐少年已經成為了半空中的一個小點,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種橘色的光芒。
  “雲雀叔叔……”原本應該被人打昏的澤田佑突然站直了身子,邊揉著脖子邊露出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苦笑,“那個門……我還要睡覺呢!”
  雲雀恭彌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和你父親一樣。”然後轉身,“帶著指環跟我走。”
  “嗨嗨嗨,這是非法使用童工啊……”澤田佑在嘴裡嘀嘀咕咕,從床頭的櫃子抽屜裡拿出一枚和佐少年拿走的如出一轍的指環,向上一拋又接住。
  “希望那個棉花糖叔叔說的話可以相信……”

TOP

 21.戰鬥.歷史

  “這不是佑君嗎?”白蘭的聲音在半夜突然響起的時候其實很考驗人的心臟,“啊∼指環,給那個孩子了麼……”
  “棉花糖叔叔!?”被嚇到的後果就是澤田佑把私底下給白蘭起得外號叫出來了,“啊,不對,是白蘭叔叔,你怎麼在這裡?”
  “嘛,嘛,其實棉花糖真的很好吃呢……”白蘭似乎相當喜歡這個外號,“我……”
  “白蘭大人……”桔梗走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小佑,”雲雀夜白走過來,把澤田佑拉離某人身邊,“離那個白蘭遠一點,萬一哪天你被他算計了,我不好跟你家母上大人交代啊……”
  “夜白阿姨,你想太多了……”澤田佑臉上有黑線閃過,跟著雲雀夜白一起往前走,“已經找到靠近那個島嶼的辦法了麼?”
  “嗯,非常好的辦法。”雲雀夜白壞壞一笑,看了一眼身後同樣笑眯眯的白蘭,“這還要感謝某人呢!”
  “誒?”澤田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過比起雲雀夜白目光裡的幸災樂禍,他倒是不解居多。
  “不是白蘭啦……”雲雀夜白把澤田佑的頭扳回來,指著前面讓他看,“在那裡。”
  那裡本來是空無一人的,只不過突然空氣像是扭曲了似的,慢慢向外散發靛色的光芒,靛色巫師系服裝的巴厘安現任霧守出現在那裡。
  “呀咧呀咧,要不是你們付了那麼一大筆傭金,我才不願意過來幫忙呢!”一出口就是屬於瑪蒙守財奴的獨特屬性。
  “嗨嗨,這次就拜託你了喲∼”
  所以說,到底是誰付的錢啊!?
  感覺重點被輕描淡寫地帶過了的澤田佑在心裡吐槽。
  X X X
  孤島深海實驗室。
  “回來了,實驗體37號回來了!”最深處最機密的實驗室裡,一群工作人員歡呼道,“終於回來了……”
  “BOSS,”有人請示坐在陰影裡的那人,“計畫一號要現在開始進行嗎?”
  “……”陰影裡的那人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計畫一和二同時進行。”
  “是。”那人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了許多,轉身去把命令傳達給其他人。
  那站在陰影裡的人突然站起來,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一邊的專屬電梯,準備直達回自己的辦公室。
  而那些工作人員已經沒有時間去關注他們BOSS的動作了,兩個SSS級的計畫同時進行,他們勢必會非常的忙碌,一點點的小錯誤都不能犯。
  “補充藥劑都準備好沒?”
  “管子關閉的順序一定要記清楚,不能有任何錯誤。”
  “實驗體就緒沒?”
  “各組組長做最後的工作確認。”
  “全部到達指定位置!”
  “……開始!”
  X X X
  “塔蒙爾?”BOSS從電梯裡步出,立刻叫著自己最得力的屬下,“馬上進來。”
  “BOSS?”塔蒙爾推門進來,雖然不清楚這位BOSS到底要他做什麼,但是資深的忠犬是不能有自己的疑問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幻術師。”BOSS的笑容裡充滿惡意,看著面前的塔蒙爾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彭格列的十代霧守,六道骸,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是一個人才。可惜跟錯了人。像斯佩多,就很明智地自己給自己換了一個主人。”
  “HUFUFUFU……”六道骸的面貌像霧一樣似有似無地出現在塔蒙爾的身邊,“誰說澤田綱吉是我的主人?他的身體,是我的。”
  “不過是小孩子無聊的口是心非,我勸你不要嘴硬了。在你生命的最後,說出的遺言要有意義,不是麼?”
  “遺言?真是遺憾,那種東西我不需要呢!”六道骸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留給你自己吧……阿奇柏德• N•康斯卡奇……”
  “碰——”BOSS的槍打中了塔蒙爾,後者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然後向後倒在地上,紅色的血漸漸沁染了地上雪白的羊毛地毯。
  那副場景,恍若不詳。
  BOSS的嚴重閃過一絲什麼,然後“哼”了一聲,“無用的人,被人附身了都不知道。”
  很快就有人進來把屍體拖走,換了一張地毯。一切如常,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這裡並沒有死了一個人。
  BOSS沒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多呆,又坐了電梯下去了。
  而那兩個負責處理屍體的人在把屍體抬到後面的垃圾場,然後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我去把地毯丟掉,你先回去做事吧!”像他們這樣的低級工作者,每天要做的事情十分多也十分雜亂。
  那人點點頭,離開了。
  剩下的那人等他走了之後,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靛色的光,散亂著然後重新又聚合成了一個人。
  ——六道骸。
  他在留下的那人身上拍了拍,那人就乖乖離開了。
  “HUFUFUFU……真是危險呢!”得到了未來戰記憶的他,自然不會犯了未來戰的錯誤,即使是入侵敵人的領地,也十分小心,這次也是那個BOSS感覺太敏銳了,才讓他差點沒辦法逃脫。
  “弗蘭,你聽我說……”他開始聯繫遠在彭格列總部戰場上的徒弟。
  “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
  彭格列總部這邊已經開始了最後的進攻。
  “嘻嘻嘻嘻,無論什麼時候,王子都是最厲害的……”貝爾一邊進行著攻擊,一邊不忘記自誇。
  “笨蛋!”和他一組的史庫瓦羅從後面踹了他一腳,“戰鬥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
  “嘖……混蛋作戰隊長,敢踢王子陛下,王子我……”他還沒爬起來,又被史庫瓦羅踢了一腳往前撲地。
  其他組合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BOSS控,列維和獄寺隼人一組,完全是賭上了“左右手”的尊嚴,比較殺敵。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一組,倒是十分正常地前進。
  路斯利亞和藍波一組,一個人在前面橫衝直撞,一個人在後面歡快的跟著。如果不聽藍波在叫什麼其實也還好——
  “啊,人妖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XANXUS駐守在原地,看起來不是來戰鬥,是來休息的。
  剩下的就是弗蘭和澤田綱吉的組合,其他人都沒有參戰,來都沒有來這裡。
  澤田綱吉一路上並沒有主動參加戰鬥,他的目的很明確。歷代彭格列BOSS的書房,都沒有變過,所以其實裡面藏著一個秘密,只有歷任彭格列BOSS才知道。
  屬於初代,給後代留下的一個任務。
  利用弗蘭的幻術一路掩藏過來,澤田綱吉終於到了書房的門口。
  這裡沒有人,鑰匙在澤田綱吉手裡,他不在的時候任何人都沒辦法開啟這裡。這裡只認彭格列的BOSS,沒有其他。
  “弗蘭,你站在外面。”
  面癱少年點點頭,消失在了空氣中。
  與此同時,六道骸開始聯繫弗蘭。
  彭格列書房裡面的秘密,需要追溯到上個世紀初,初代彭格列Giotto最後封存的東西。
  在經歷過了戰亂之後,最可怕的不是那麼多人丟失了性命,而是彭格列的歷史將出現斷層,那些珍貴的筆記手劄,記錄著多少年來彭格列的腥風血雨,是最沉重也是最珍貴的所在。
  即使想著以“毀滅彭格列”為目的接任彭格列十代BOSS位置的澤田綱吉也不忍心以破壞這些筆記手劄為代價,毀掉這個歷史悠久的家族。
  “Ⅹ世,你還是來到了這裡。”金髮焰眸的俊美青年出現在了他年輕的後輩眼前,“我多麼希望,這一段歷史,永遠封存,不再重見天日。”
  “果然,對方盯上彭格列不是意外,而是本來目的麼……”澤田綱吉冷靜地說道,“當年的歷史,初代,我可以知道嗎?”
  “請便,Ⅹ世,”Giotto隨著他的話消失在空氣中,“在你選擇出現在這個戰場的時候,就意味著,雲之守護者的使命,開始了……”
  “雲之守護者的使命?”澤田綱吉喃喃重複著這一句話,“雲雀前輩的使命啊……”
  他走過去,在Giotto剛剛出現了的箱子前停下,取出裡面的羊皮卷。
  “那就讓我知道吧,那一段風塵的歷史,究竟,是什麼……”

  22.棺木.仇恨

  這是一間全部都是雪白的房間,白粉牆,瓷磚地,寒亮陰鬱,冰冷得近乎鬼氣森森。
  正中放著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材,空氣裡可以看見冒出的絲絲寒氣,透過蓋子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
  ——那裡面依稀可以看到躺了一個人。
  如果巴厘安的一幫人在這裡,會驚訝地發現,當年他們BOSS被九代目用死氣零點突破凍住的樣子,和這裡面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這人的面容在冰層裡顯得並不是十分清楚,只能依稀看出他有著燦爛的金色頭髮,是這個全白的房間裡唯一的一抹亮色。
  時間在這裡仿佛凝固不變了,除了冒著絲絲白眼的水晶棺,這裡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佐少年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周身帶著橘色的火焰,仿佛整個人在燃燒。但是他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甚至於連跳動的火焰都無法在其中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然後他打開棺蓋,帶著火焰的雙手放到裡面的冰層上,依稀可以聽到冰層融化的“滋滋”的聲音。
  “太神奇了!”透過攝像頭觀察裡面的工作人員驚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狂熱,“我進入這個實驗室就沒見過那個冰層有融化過。”
  “所以那個死氣火焰是好東西。”坐在一邊的那人附和,歎了口氣,“不過可惜了那個少年,等融化完冰層,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反正也是實驗體,被批量製造出來的東西。你要是想,可以去做胚胎培養。做出漂亮的孩子容易得很。”之前那人毫不在意地這般說道。
  “說的也是……”
  “不過,不知道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畢竟是大腦移植啊!可惜這麼具有研究意義的實驗我們沒辦法見證!”這人其實對於被安排到這裡其實還是有點不滿的,低聲嘀咕道。
  “你不要命了麼!萬一被BOSS聽到了,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你以為BOSS很在意那邊的那個人麼。其實悄悄告訴你吧,這裡的人才是BOSS最看重的。那邊那個,不過是他製作出來給這個人的玩物。”
  “騙人的吧!”
  “騙你做什麼!實驗室裡有傳言,這裡面的那個人,是BOSS的弟弟哦……”
  “原來是這樣……我說為什麼呢……”
  這兩人毫不在意地討論著令人髮指的實驗內容,在這裡呆久了,每一個人都拋卻了人性道德。可惜打著所謂的科學旗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安靜了半天,一個人突然這樣說道。
  “什麼聲音?”另外一人嗤笑,“這裡算是實驗室的最底層,能夠有什麼聲音傳過來的……不對,是有聲音,這是什麼聲音!?”
  “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還是很大的東西……”
  隨著這人的話音剛落,實驗室側邊的一堵牆忽然以一種不可思議地方式從外面破開,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
  “雲針鼠!是那個雲雀恭彌匣兵器動物!”
  “嗒——嗒——嗒——”
  黑髮的男人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哇哦,看來只是兩隻沒什麼戰鬥力的草食動物。”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按下了一邊的紅色按鈕。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了——
  X X X
  “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上個世紀殺手界相當活躍的人物。其實在暗地裡是政府的走狗,所殺之人都是對政府有威脅之人。據說最終死於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之手。
  “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異軍突起的天才殺手,狩獵殺手界頂尖殺手的成功率百分之百,在那一時期的頂尖殺手基本死于他的手中。
  “柏特萊姆•P•康斯卡奇,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的弟弟,在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殺害他哥哥之後,歷經多年終於成功報仇,最後下落不明。”
  “……是這樣麼?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澤田綱吉掛掉電話,合上手裡的手劄,走出門去。
  “弗蘭!”他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叫道。
  “嗨∼”
  “聯繫得上骸麼?”
  “師父剛剛還和ME聯繫了,要我轉達一句話。”
  “是什麼?”
  “啊,是‘幕後BOSS叫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好像是這麼一句話。十代BOSS,你有什麼要ME轉達給師父的麼?”
  “骸也發現了麼……”澤田綱吉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就讓骸儘快找到雲雀前輩,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吧!告訴他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那個男人的所有實驗。”
  “嗨——”
  澤田綱吉想到手劄裡面的最後幾句話,心中的不詳感覺越來越盛,“……一直在找尋令被死氣零點突破凍住的弟弟能夠重新醒過來的方法麼?如果那些火焰的實驗指環的實驗還有匣兵器的實驗都是他為了達到那個目的而做出來的。那麼,小佐那孩子……”
  彭格列十代目,第一次恨起了自己擁有超直感這樣的能力。因為他內心之中的不祥預感,愈來愈盛……
  X X X
  “雲雀恭彌,等你很久了。”BOSS,或者該稱呼他為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一副終於等到你的樣子,“聽說你是彭格列的最強守護者,想必火焰的純度也不低吧!哼,如果不是要解除死氣零點突破需要很高純度的火焰,我的弟弟……我的弟弟……”
  “哼,那和我無關,”雲雀恭彌露出嗜血的笑容,嚴陣以待,“我只需要咬殺你就可以了。”
  “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和你耽擱,”阿奇柏德突然轉身對身後的兩個手下命令道,“把B12區的那些匣兵器動物釋放出來!”
  “嗨……嗨……”這兩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操作起來。
  “哪裡可是我最得意的匣兵器作品,被灌注了那麼久的火焰,實力應該很不錯才對,就當是……做一個實力的評估好了。” 阿奇柏德露出惡質的笑容,“而你,雲雀恭彌,我將耗盡你最後的火焰,為我的弟弟復活獻身!”
  天花板突然分裂成兩半,露出一個通道,上面下來了許多奇怪的動物。
  “麒麟,九尾狐,狴犴……全部都是中國神話故事裡出現的傳奇動物嘛……”雲雀夜白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她的身後,三個小孩也都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來。
  “哦∼顧夜白,啊,現在是叫雲雀夜白是吧!你的能力的確也不容小覷,不過在戰場上你居然還敢帶著小孩一起過來,是把戰鬥當作遊戲麼?”阿奇柏德冷笑,“不過,想必你們的死氣火焰純度也不錯,就勉強同意你們為我弟弟復活做出一份貢獻吧!”
  “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你真的是上個世紀初的人麼,看起來似乎出乎意料的年輕啊!”雲雀夜白完完全全地忽略這人剛剛說了什麼,直接問道,“而且你不是死了麼,死於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的手下。”
  “哦∼”阿奇柏德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居然知道這個名字,看來你查到了不少東西嘛!不過這個名字在早期的確如雷貫耳,你知道也不足為奇。”
  “你錯了喲∼”雲雀夜白一點都不給面子的搖頭,“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阿奇柏德這個名字,我只不過在查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這個名字的時候,順便不小心查到的。你的這個名字,早就湮滅於歷史之中了,如果不是我想查一查當年殺了那麼多頂級殺手的人是誰,還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第一個被殺掉的殺手。嘛,上個世紀初的名殺手,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先生。你,已經過時了!”
  “你胡說,我……我不可能被忘記的!我……啊!”
  “哼,你在看哪裡!”雲雀恭彌一拐子打過去,“不專心還是會被咬殺!”
  阿奇柏德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黑髮男子已經到了他的身前,而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匣兵器動物,全部像是驟然縮水一般,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這是怎麼回事!?”
  “HUFUFUFUFU……當然是沒用了喲∼”六道骸走進來,手裡拿著幾個匣子,“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可惡,六道骸,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阿奇柏德突然發現似乎現在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還有,匣兵器的實驗室,你怎麼能夠進去的!”
  “我帶他進去的。”一個猶帶著少年般的稚嫩嗓音說道,然後在六道骸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很意外麼,這個實驗室裡居然還有你掌控不了的東西。”
  “亞摩斯•唐•薩利希比爾!”阿奇柏德惡狠狠地看著他,“你明明應該是只會聽話的走狗!”
  “本來是這樣沒錯,”少年,亞摩斯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子走進來,“可惜,你似乎太多自大,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難道不是麼!”阿奇柏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當初你和柏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算再愛你,也會聽我這個哥哥的話,我這個哥哥一死,他就算再愛你,也要殺了你為我報仇。你永遠,永遠都比不過我!”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是你設計殺死了我的父母。”亞摩斯冷靜的表情之中終於出現了裂痕,“將他們當作獵物,供你們這些所謂的頂級殺手狩獵!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你,最後殺害他們的人,還是你!”
  “沒錯!都是我幹的,想搶走我重要的弟弟,你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不要天真了!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弟弟還是站在我這一邊,你是死在他手上不是麼,身體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腦子,如果不是我給你製造出了一個身體,你現在,還能夠重新這樣出現在我面前麼!”
  “那是因為你準備讓萊姆從彭格列初代的死氣零點突破中解脫出來,向他表明你是被我救活了,折磨了很久的受害者,”亞摩斯冷哼一聲,“說真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麼可以活這麼久的,你明明,應該死在了我的手裡,不是麼?或者說,你設計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不是麼?”
  “那是因為……”

  23.球針態.匣兵器

  “轟——”
  從天花板那個張開的通道中,突然傳出了巨大的爆炸聲。煙塵滾滾之中,也掩蓋了阿奇柏德的身影。
  “糟了!”亞摩斯瞬間變了臉色,想要往前沖過去。
  雲雀夜白攔住他,“喂喂喂,你是不是還忘記有一個人在那裡?”她抬眼看了一下上面,揚聲道,“喂,樓上的,拆房子呢,動靜小一點。”
  “嗨∼夜白醬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啊……”那甜膩膩的聲音不是白蘭還能有誰。
  因為一開始就已經說好,兩方的人目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兩邊的人走的路線都是不同的。像是白蘭那邊,就是以匣兵器實驗室為目的選擇的道路,而雲雀恭彌這邊,自然是以救人為目的,至於亞摩斯和六道骸,如果不是幾個小孩走錯路了,估計也是碰不到面的。
  “嗯?”雲雀夜白忽然向左邊望去,同時手裡的摺扇已經出手,“刷”的一聲,毫不拖泥帶水地飛向那個方向,絕對的快很准。
  “哦,媽媽,你殺掉了你國中時候一直希望虐殺的對象。”雲雀彌白看到倒下了的那個人,捂住眼睛,“祝賀你,媽媽。”
  “你一說話就破壞氣氛了,彌白。”雲雀夜白掃過那個紅頭髮絕對是批量生產的女人,“而且切羅貝羅並不是我希望虐殺的物件。”
  “但是絳姨是這麼說的啊!”
  “哦,果然除了她沒有誰會給小孩子講這種無聊的東西!”
  “你們認識……那個女人?”亞摩斯看到切羅貝羅的時候明顯面色不是很好。
  “啊咧,不會你們那個時候,她們就出現了吧?”雲雀夜白從第一次見面起覺得切羅貝羅是很神奇的生物——即使是現在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得知這種生物在上個世紀初可能出現的消息,顯得十分“興奮”。
  “是的,她們曾經出現在阿奇柏德身邊。”
  “我記得,她們一般出現在誰的身邊,誰都會失敗的是吧,為什麼我感覺你比較慘?”雲雀夜白上下打量著亞摩斯,目光中充滿了“你RP是負值吧”的評價。
  被她那樣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亞摩斯咳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站著,“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他和Giotto當初的戰鬥,是Giotto贏了沒錯。”
  “果然是只有關係到彭格列的戰鬥,才會出現切羅貝羅麼?”雲雀夜白沉吟,“不過,為什麼切羅貝羅又出現了?”
  “因為要延續上個世紀初的戰鬥,初代的戰鬥,將由十代家族繼續進行。”不知道何時又湊齊了兩隻的切羅貝羅出現了。
  “我們是裁判,一方是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另外一方是彭格列十代家族雲之守護者。”
  “因為這場戰鬥是延續了之前的戰鬥,約定也同樣按照之前的約定執行。”
  “如果彭格列家族勝利,彭格列家族將履行當初承諾的諾言。”
  “如果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獲勝……”
  “哇哦,誰說我和彭格列有關的。”雲雀恭彌不等切羅貝羅說完,一拐子就把其中一個抽飛,“打擾我的一律咬殺!”
  “唔……”
  “雲雀先生!您是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您和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先生之間的戰鬥……”
  於是又一個切羅貝羅被抽飛了。
  “我就知道……”雲雀夜白捂臉,連澤田綱吉那只黑兔子都不敢在雲雀恭彌戰鬥的時候跟他說什麼“他是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之類的,切羅貝羅果然比較強大。或者該說果然基數大不擔心說錯話……
  “喂,佑君!”雲雀彌白感覺到身邊似乎飄過一道風,反應過來才發現是澤田佑跑過去了,“那邊父親還在戰鬥來著……”
  “那是……”雲雀彌夜注意到了螢幕上的畫面,變了臉色。
  “誒?”雲雀夜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小佐!?”看到那個畫面上的場景,她自然深覺不妙,“那樣子輸出火焰完全是在玩命啊!完了,要是阿絳那傢伙知道我沒有把她家寶貝兒子照顧好我就慘了……”
  雲雀夜白這樣說著,手裡的指環已經燃起了紫色的火焰,然後燃著火焰的扇子被她拿在手上,直接沖過去,抓住那兩個工作人員,先暴打一頓再說。
  雲雀彌夜本來想過去操作電腦,想辦法把門弄開,或者找打進去的辦法。但是還沒等他走過去,就聽到巨大的一聲響,然後是熱浪滾滾而來,煙塵滾滾之中,他只來得及把旁邊的雲雀彌白護在懷裡,然後就感覺到整個人飛了出去。
  雲雀夜白在那一瞬間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在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瞬間側身,整個人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向後躍去。
  “轟——”整一面牆在就這麼她面前爆炸了,在滾滾煙塵中,她依稀看到了一個全身散發著橘色火焰的人,然後就被爆炸帶來的巨大衝擊波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繼續向後飛去。
  一隻手攔在她的腰後,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小卷。”雲雀恭彌淡淡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然後是雲刺蝟小卷短促地叫了一聲,兩人瞬間被球針態包住了。
  “咦,恭彌,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去了?”雲雀夜白這才後知後覺,他不是在和那個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妖怪在打麼?
  雲雀恭彌“哼”了一聲,沒有鬆開環著她腰的手,就著這樣的姿勢低頭,順勢咬上她的唇。
  “哎呀!”雲雀夜白至來及低呼一聲,剩餘的話就被某個男人堵了回去。
  這真的是在咬,面前的男人仿佛是要把剛剛的怒氣一股腦的發洩出來。這一吻比之之前要更加強勢,更加的兇猛,說是咬真的不為過。
  等到雲雀恭彌鬆開環著她的腰,直起身子的時候,雲雀夜白已經覺得自己的雙唇麻木了,隱隱帶著刺痛感,足可以證明這個男人的怒氣到底有多大。
  “喂,大叔難道你小時候沒有人教育你,什麼叫做‘非禮勿看’麼……”她感覺到一邊的目光,冷笑地瞪過去,雖然不知道這個阿奇柏德到底是怎麼可以活這麼久的,但是這人是造成了這一切的元兇這件事不假。無論是當初派人過來想致雲雀恭彌於死地,還是現在。這人不死,一切都無法結束。
  “那還真是遺憾,”阿奇柏德亦冷笑,“我存在的年代,和你們的行為舉止似乎有很大的分別。至少不會有人當著別人的面親熱。”
  “哼,你遲早會被我咬殺。”雲雀恭彌的冷意更甚,浮萍拐上騰高的雲之火焰顯示出了他此刻的怒氣值暴漲,“沒時間給你廢話。”
  雲雀夜白自覺站在一邊,抱臂看著兩人。
  X X X
  雲雀彌夜和雲雀彌白在飛出去之後幸運的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救了,等他們回神才發現這東西是一個有著大大眼睛粉色的帶著絨毛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東西,但是等到他們從這個東西下來之後,它迅速縮小,居然是——
  “九尾狐!”雲雀彌白歡呼一聲,女孩子對可愛的毛茸茸的小動物非常沒有抵抗力,特別這只九尾狐還是粉色的,愈發讓她愛不釋手。
  “HUFUFUFU……這個給你,小麻雀的女兒。”六道骸遞過來一個開著的匣子,“這是這個孩子的匣子。”那只狐狸瞬間化成了靛色的火焰回到了匣子裡。
  “咦,是霧屬性的,可是我……”雲雀彌白剛想說她是雲屬性的,就見雲雀彌夜突然遞過來一隻帶著靛色寶石的指環,“哥哥?”
  “這是澤田叔叔給我的,他說爸爸有霧屬性,如果我們也有,正好也可以使用。”
  “哦呀哦呀,他連這個都想到了麼?”六道骸笑了一聲,“果然是超直感麼……”
  雲雀彌白結果戒指,突然大叫一聲,“對了,佑君和佐君他們……”
  “似乎已經遲了……”六道骸的聲音有些低沉,“那兩個孩子現在的狀態,沒有人能夠去阻止。”
  的確,漫天灰塵飛揚,滾滾塵煙之中,那橘色的火焰顯得格外清晰。
  澤田佑,澤田佐,相似的名字,卻又不是彼此的半身,但持有的卻是同一對大空指環。連火焰都一樣溫暖而純粹。
  但是,源源不斷的火焰這樣輸出,被死氣零點突破凍住的柏特萊姆•P•康斯卡奇周圍的冰層卻一點融化的跡象都不顯,即使是被這樣溫暖的火焰包裹著,仍舊像靜止了時間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樣下去……”雲雀彌夜和雲雀彌白對視一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死氣火焰可以稱得上是生命之火,如果再這樣輸出下去,這兩個少年,都會死的啊!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亞摩斯雖然一直希望柏特萊姆醒過來,但他不是阿奇柏德,不想要用這樣激烈的,甚至於賠上兩個少年性命的方式。他側頭看了一眼六道骸手裡的匣兵器匣子,“我雖然不知道那個東西怎麼用,但是似乎這是這個時代的戰鬥方式。”
  “FUFUFU……你說的不錯,不過是黑手黨之間的戰鬥方式。”
  “這些其實是我研究出來的。”亞摩斯看著這些匣兵器匣子,眸中閃過一絲莫名,“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被柏特萊姆殺死,但是等我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只剩下一個大腦,但是阿奇柏德依然活著,並且在之前的時候控制了我的大腦,做了許多危險的,邪惡的研究。”
  雲雀彌白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哪裡來的這種技術?”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就像這次的實驗,將我的腦子放入一個用試管技術做出來的身體裡面,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像的實驗,但是他偏偏成功了。”亞摩斯歎了一口氣,“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們阻止他們的方法麼?”雲雀彌夜打斷亞摩斯的感歎,“這些可以以後再問,你說想到的方法是什麼?”剛剛爆炸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佐少年的火焰暴走,如果是這樣他的死氣火焰的輸出量就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值,需要開始消耗生命了!
  “把匣兵器動物放出來,那個叫佐的孩子,手裡拿著的匣兵器動物是我派人給他的。是鳳凰,然後這裡應該還有一隻麒麟,都是大空屬性的東西。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利用匣兵器動物,就算不能融化柏特萊姆周圍的冰層,也可以嘗試切斷他們的火焰供給。”
  “那就試一試吧……”

TOP

 24.約定.死亡

  將兩個匣兵器貼近兩人的指環,這一簡單的動作雲雀兄妹做得十分艱難。無論是佐少年還是澤田佑,全身都被一層大空屬性的死氣火焰圍繞,撲面都是熱浪。他們也只能用雲之火焰包裹著手,繼續他們的動作。
  好在儘管過程十分艱難,但是大概因為兩人身外的死氣火焰實在太多,匣兵器動物很快也得到了足夠多的火焰能量,全部從兵器匣子裡面出來了。
  澤田佑和佐少年的火焰輸出在匣兵器動物出現的一瞬間出現了一絲不穩定,就在他們的火焰和柏特萊姆之間的聯繫失去的那一瞬間,雲雀兄妹倆迅速把這兩人推得老遠,總算是解除了兩人不受控制的火焰輸出。
  澤田佑幾乎是在自己恢復自由的那一瞬間,手刀擊向佐少年的後頸,把佐少年給擊暈了。
  “他腦子裡應該還有一個控制器,非常的微小,位置也很隱蔽,”亞摩斯知道澤田佑在擔心什麼,“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可以幫他把東西取出來。”
  “你的腦子似乎很聰明?”雲雀彌夜看著他,“所以才被那個人控制了大腦,你才是這個實驗室的核心。”
  亞摩斯點點頭,“似乎是這樣沒錯,可惜我也是近期才清醒過來。也是因為這裡的實驗人員按錯了一個鍵的原因。不過也讓我發現了六道先生,最終得以和你們合作。”他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水晶棺上。這是阿奇柏德專門為弟弟打造了,即使經歷了剛剛那樣巨大的爆炸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裡面躺著的柏特萊姆在冰層下的臉平靜到依舊給人一種他睡著了的錯覺。
  “哦呀哦呀,我突然想到,你們會不會是弄錯了方式。”六道骸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當初巴厘安的那個BOSS被澤田綱吉凍住了之後,令冰層融化,可是用了七種火焰。”
  亞摩斯迅速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收回。
  “骸叔叔你不早說。”完全是因為指環是一對而莫名其妙被捲入火焰輸出隊伍的澤田佑咳了一聲,他的死氣火焰也差不多到了要消耗生命力才能產生的地步了。晚一點他就要燃燒生命了!
  “FUFUFU……我之前沒辦法接觸到這裡,那個阿奇柏德似乎對這裡的重視度超過了一切。”
  “好吧,現在佐君安全了,佑君也沒事了,但是父親和母親還在……”雲雀彌白看著眼前紫色的球針體,又是長長地一聲歎氣,“父親大概是在裡面戰鬥吧!可是似乎過去很久了,裡面的空氣支撐得住嗎?”
  “放心吧!雲雀叔叔可是號稱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的人,連我父親都不敢掩其鋒芒,怎麼可能因為這一場戰鬥而倒下。”
  “是啊,父親現在,大概很興奮吧!”雲雀彌夜也說道。
  X X X
  不可否認的,阿奇柏德•N•康斯卡奇,這個上個世紀在殺手界位於頂尖集團的男人,游走在黑白兩道之間,身份是政府的間諜的男人,是十分棘手並且難對付的。這並非僅僅指的是他的戰鬥力,還有他的狡猾和出其不意。
  但是雲雀恭彌是誰?他是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孤高的浮雲,敵人愈強,就愈發激發了他骨子裡那一份嗜血的戰意。遇強則更強,這才是雲雀恭彌的戰鬥方式。
  雲雀夜白一直站在一邊,在平時來講不過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格外的漫長。
  她可以理解剛剛雲雀恭彌的怒氣從何而來。不令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讓他分心,她剛剛的確沒有做到這一點。雖然這個男人不喜歡表達,但是她更夠理解,就足夠。
  就像現在,明明她最想做的,是讓這場戰鬥停止,但是她仍然站在那裡,看著這一場令她心跳加快的戰鬥,祈禱它快點結束,結果於她來說是不需要去想的,並且有且只有那個結果。
  然後,他們會帶著勝利,回家。
  她一直都堅定不移的相信這一點,而這個男人,也重來沒有令她失望地做到了。
  “哼,我見過你們。”阿奇柏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當然我最熟悉的應該還是那個白蘭。可惜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收斂了爪子,沒有了以前那股狠勁和殘酷了。”
  “收斂了爪子的白蘭?”雲雀夜白喃喃自語,“這樣的說法,相當的奇怪啊!”
  “我還以為你們記得那場到了十年後的戰鬥。”阿奇柏德笑得張狂,“你們不會忘記吧,那個白蘭是多麼危險的人物。你們不是一直很奇怪我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怪的實驗想法。都是那個傢伙的功勞哦!全部都是他的點子,我驚訝你們在明知道他是多麼危險的人物還敢和他混在一起,不怕哪一天你們……”他側頭閃過雲雀恭彌的一拐子,剛要再說些什麼,肚子上突然挨了一下,臉色白了一白,又笑了,“嘖,真是粗魯啊!”
  “你怎麼會見到那個白蘭的?你不應該是上個世紀初的人麼?”
  “哈,告訴你也沒什麼,你們彭格列的那個初代BOSS,那個所謂的彭格列指環還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我就是在無意間被它送到未來。”
  “嘖,也就是說其實你根本沒有活多久咯!”雲雀夜白懶得聽這人廢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話頭被搶了,人又被雲雀恭彌逼入了窘境,阿奇柏德也沒辦法繼續說話了,開始專心對付起雲雀恭彌。只不過,這一切依舊是徒勞。浮萍拐準備無誤地再次集中了他的腹部,兩次都是同一個地方,他的臟腑已經開始有點吃不消了。於是在他反應慢了半拍之後,又被雲雀恭彌一拐子擊中了臉,在雲雀恭彌的怒氣之下,巨大的衝擊力令他甚至於連站穩的能力都沒有了,他甚至於都沒辦法在途中停下來,或者改變一下姿勢,只能這麼徒勞的,快速的撞向了內部球針態那一排排的尖刺中的一個。
  “啊——”
  “這就是你輕敵的下場。”雲雀夜白看著那個血肉模糊的人,輕笑。
  X X X
  雲雀夫婦帶著深度昏迷的阿奇柏德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他怎麼樣了?”亞摩斯對著這樣奄奄一息的阿奇柏德除了歎氣還只能是歎氣,“居然就要這樣死了麼?”
  “我怎麼可能死掉!”阿奇柏德口中溢出幾絲鮮血,露出惡質的笑容看著亞摩斯,“你知道麼?當初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身體其實是完整的,不過那個時候不過是一年前,科技的發展令我十分容易地就把你的腦子取出來了。”
  “你……”亞摩斯因著他的這番話腦海中閃過幾幅畫面。但是都是一閃而過,甚至有些來不及看清楚,再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想不起來的。”阿奇柏德繼續帶著那股令人不舒服的笑容,“我在上個世紀初就埋下了這個島,就是為了在功成身退的時候帶著柏特一起隱退,可惜我那個好弟弟居然為了你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這怎麼可以,如果柏特不在,我做的這些不就沒有了意義!”
  “所以你設計殺了我的父母,設計萊姆看到我殺了你。但其實你最後根本沒有死。最後再讓萊姆殺掉我,帶著萊姆隱居到這裡,這本來是你的計畫。”
  “沒錯……”阿奇柏德口中的鮮血溢出來的愈來愈多,他現在全憑著一股執拗才沒有失去呼吸,“我……就是要讓你……讓你死在他手下。但是……可惡的……可惡的彭格列初代,他……沒想到他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畫……咳咳,你知道嗎?我當初找到你的時候……你也和柏特一樣在冰層裡,只不過……只不過當初的那個白蘭用死氣火焰把你解放出來,然後……然後我從你的身體,咳咳,你的身體裡取出了你的腦子。真沒想到……你居然有一個連那個白蘭都稱讚的腦子。咳咳,於是我利用你的腦子,做了……做了很多研究。後來……後來那個可惡的彭格列初代的後代出現,再次打亂了我的生活。咳咳,好在我本來就不是那個時代的人,我帶著……帶著你們回到了十年前。”
  “然後一直到現在。”亞摩斯替他把接下去的話說完,“你一直在等待這兩個人再次打一場,結果發現現在的世界和當初的完全不一樣。你於是就想要覆滅彭格列,所以才會有這一系列的計畫。”
  “話說……你和彭格列初代的賭約到底是什麼?”雲雀夜白這才想起切羅貝羅之前所說的那個所謂的約定,“按照結果來說,使我們贏了。”
  “哼,約定!所謂的約定不過是彭格列初代那個傢伙的一廂情願,他想要我同意柏特和這個人在一起。哈哈哈,咳咳咳咳,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可能。所以……咳咳咳咳……不知道柏特在醒來之後發現我死了會如何?”他露出了這一生中最後一個表情,那一抹令人厭惡的惡質笑容最後定格在他臉上,看起來有說不出的恐怖之感。
  幕後大BOSS,似乎就這樣死去了。

  佐佑番外兩三則

  番外一佐小寶和佑小貝
  澤田絳這人其實有時候很惡趣味,如果再加上一個雲雀夜白,愈發肆無忌憚。
  然後她最近迷上了一款網路遊戲。
  神馬微操神馬走位神馬輸出她一概不管,專心致志地養寵物。
  佐少年有一回不小心看到寵物的名字,那張精緻的臉色第一次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像是想笑不敢笑一般扭曲著一張臉很是有點詭異。不過那個時候澤田佑正跟著澤田綱吉,澤田絳忙著玩遊戲,誰都沒看到就是了。
  ——佑小貝。
  這是那個蹦蹦跳跳嘴裡含著一顆松果的小松鼠頭頂上頂著的名字。
  不過,在佐少年自以為沒有被察覺的離開之後,澤田絳後頭看了他離開的方向一眼,打開一個視窗和對方聊天。
  ——剛剛佐小寶在我旁邊,看了一會兒小心地跑掉了。
  ——你剛剛召喚出來的是佑小貝那只吧,不過你沒有把寵物屬性給他看到吧!
  ——沒有,那孩子偷笑著離開了。
  ——就是不知道她看到那只叫作佐小寶的松鼠會是什麼表情。有你這樣的無良母親,他們還真是可憐。
  ——少來吧,如果不是你的名字包含在你家孩子的名字裡,你絕對比我還無良。
  ——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下了,作為孕婦的你也不要老是呆在電腦前面啊!
  ——知道了,我也是馬上就下的。
  關掉聊天視窗,澤田絳眯著眼睛看自己的寵物欄,兩隻松鼠一直叫做佐小寶一隻叫做佑小貝,只不過,前一隻在性別上標注的是雌,後一隻則是雄。
  啊啦,她也沒辦法,第一隻抓到的就是個女孩子,就直接起名佐小寶了,只能說這是天意啊!
  某個無良的母親這樣想到。
  番外二澤田蒼
  澤田蒼小盆友出生的時候超級乖巧,幾乎是澤田絳一開始陣痛推入產房沒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似乎小小年紀就十分懂得體貼他媽媽似的。而且除了出生那會兒哭了一下,之後見了誰都是笑眯眯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除了六道骸家裡的孩子,澤田蒼算是彭格列裡面最小的孩子了。不過比起每次去看小寶寶還要被那個頭頂著鳳梨葉子笑聲奇怪令人感到陰風陣陣的霧守叔叔死盯著,有一個隨時可以看到的弟弟是一個更加美好的選擇。
  然後澤田蒼小盆友逐漸長大,終於到了要說話的年紀了。
  這天佐少年又過來看澤田蒼小盆友,澤田絳之前一直在逗自己寶貝兒子叫媽媽,結果兒子不理她,看到佐少年,惡趣味一起來,指著佐少年對澤田蒼小盆友說:“叫姐姐。”
  還沒等佐少年發表一下自己的反對意見,就聽見澤田蒼小盆友張開嘴巴,露出“無齒”的笑容,響亮而清脆地叫道:“姐姐!”
  “咚——咚——咚——”
  門口一圈傭人全部都跌倒。
  於是,關於佐少年性別的猜測成為了彭格列總部那一個月裡最熱門的話題。

  25.相信.幸福

  “轟——”
  正在大家還在消化阿奇柏德最後說出的話時,整個實驗室似乎像地震似的大幅度晃動了幾下。
  “啊!”所有人都開始東倒西歪,完全站不住腳。
  雲雀恭彌喚出雲刺蝟小卷,順手撈了昏迷的佐少年和澤田佑站了上去,雲雀彌白弄出了匣兵器扇子,把雲雀彌夜和雲雀彌白一起拉了上去。
  六道骸完全不需要擔心,笑著消失在了空氣中,想必是用自己的方式離開了。
  “喂,你不離開嗎?”澤田佑俯下身子去看努力抱著水晶棺的亞摩斯,喊道。
  “不了。”亞摩斯笑了,“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代,活不活得下來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更何況,”他的表情放柔了,低頭看著懷裡的水晶棺,笑得十分幸福,“他還在這裡,不是麼?”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願不願意醒過來呢?”雲雀彌白也喊道。
  “咯啦——”仿佛是什麼東西裂掉的聲音吸引了亞摩斯的注意,原來是水晶棺終於承受不住屢次的衝擊,開始產生裂痕,慢慢的掉落下一塊一塊的碎片,而與此同時,經歷了剛剛佐少年那麼久的火焰輸出還一直沒有融化的冰層,居然開始融化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這樣一來,原本沉睡於冰層之中的,那個名為柏特萊姆•P•康斯卡奇終於要醒過來了。
  “轟——”更大一聲巨響從側邊傳來,牆上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這裡是海底,而且還是整個實驗室的最底層,承受到的海水的壓力是最大的,這裡的牆壁,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
  “走!”雲雀恭彌沒有興趣理會別人的事情,亞摩斯也好柏特萊姆也罷,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就算是阿奇柏德,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咬殺物件而已。因此他是眼下最冷靜的人,這樣的環境,再呆下去絕對死,所以要往上走。
  “你們走吧!”亞摩斯仰著頭,對他們露出笑容,“原本還想用那個資料來威脅你們帶我和萊姆出去的,現在看來,也已經沒有必要了。幸好我早就把資料傳給了彭格列。Giotto曾經幫助過我,我這就算是報答他,還給他的後代一份禮。那位少年腦子裡的東西,只要看了資料就知道怎麼取出來了。”
  這是大家聽到的亞摩斯說的最後的話,在那之後他們就忙著和時間賽跑,努力逃出這個快要被海水毀滅的海下實驗室。
  而那些奇怪的邪惡的實驗,也隨著亞摩斯和柏特萊姆一起,沉入了這未知的深海中,希望永遠不要被其他人找到。
  善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實驗室裡有許多還在試驗階段的匣兵器動物,有的因為是雨屬性的,在這片海域裡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事情雲雀恭彌其實是懶得管的,澤田綱吉也不認為事情該交由彭格列。剛好白蘭在這個實驗室獲得了不少有關匣兵器動物的資料,澤田綱吉順理成章地把事情踢過去,並且敲詐了不少資料過來。當然,白蘭也不是被隨意坑的主,自然“禮尚往來”,兩個BOSS鬥法鬥得不亦樂乎。
  根據亞摩斯最後傳到彭格列的資料,佐少年的身體隱患徹底解決了。後期的調理就要慢慢來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成的的。
  雲雀彌白突然決定要加入巴厘安,拖著弗蘭把巴厘安弄得雞飛狗跳,好不快樂。
  雲雀彌夜開始在並盛收編自己的力量,新一代的“中二之神”即將誕生。
  裡包恩在回來之後和澤田綱吉關在書房裡談了很久,最後又一次踏上了旅程。
  所有人貌似都有一個好的結局,日子依然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著。
  那天,等大家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後。雲雀夜白悄悄抓住了雲雀恭彌的手。
  雖然和心愛的人一起死去,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一起活下來,才是最好的。
  “呐,恭彌,我們在這個事情結束之後出去走走吧!”
  半響,就在她以為男人不會回答她的時候,一聲淡淡的“好”,令她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童話,生活裡註定沒有了平靜。王子和公主最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結局。可是,無論經歷過了多少腥風血雨,只要他們還相信者彼此,就可以繼續走下去。
  相信者的幸福。
  只有相信,才是幸福。

TOP

 25 123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5-9 15:05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48809 秒, 數據庫查詢 7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