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23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家教)阿諾德,請更衣》作者:滿地繁華【完結】

☆、5804.天神降臨

  「怎麼會這樣……」莉澤顫抖著聲音,音節字字破碎,最終頹然無力地雙膝跪地。在近距離地看見地上躺著那人的臉時,一切已塵埃落定,再無其他可能。莉澤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只覺得全身仿佛裸.露在冬日裡一般地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莉澤才顫顫巍巍著觸碰上對方的臉,他臉頰冰涼像個死人般了無生息——不,他此刻已經就是個死人了。莉澤將他上半身輕輕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她試探著再次問道:「威爾?」

  對方依舊毫無反應,莉澤下定決心,手指從對方已經冰涼的臉上,抖索著挪到了對方的鼻下。在感覺到他已經再無呼吸的時候,她的眼淚霎時爭先恐後地從眼睛裡湧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從莉澤嘴角溢出,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急速地往下掉。此時的莉澤就像是小時候因為人體試驗被迫和父母分開的那個孩子一般,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啕聲。若是有旁人看見,只覺得這個女孩哭得幾乎連整個人都要碎了,她像是要將之前所有的委屈統統哭出來一般,像是要把體內所有的水分都哭出來一般,這般放肆地哭號著。甚至因為哭得太狠而開始咳嗽起來,因為幾日的消沉而面容憔悴,渾身又沾染著血跡,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世界要對她如此殘忍,在摧毀了她的精神支柱的現在,還毀掉了她在那個黑暗世界裡唯一的朋友!為什麼她才想起威爾是誰,他就死了!

  因為哭泣得太過激烈,莉澤只覺得胸口湧起一陣陣的抽痛,一時間就連呼吸都陡然緊促起來。緊接著,因為抽氣得太過猛烈,她竟身子一軟驟然昏了過去,和威爾一齊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次醒過來之後,莉澤這才發現她意識雲海裡已經再沒有了契約的痕跡,她的身體不再可以被斯佩多支配,之前和斯佩多簽署下的契約已經不再,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她這算是完全的自由了,身體的所屬權只有她了。

  雖然她對於威爾這個地方並不熟悉,但也知道這算是威爾獨立出來的一戶住宅,大概算是秘密基地,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一處場所。而除了她和威爾兩個人以外,整個房子就沒有其他人了。這樣一推斷出來,能殺了威爾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她自己——那個被斯佩多控制的她自己。

  按道理,這個地方應該是被威爾設下了對幻術的結界的,不想斯佩多居然能闖得進來。如若之前聽到那個關於人體試驗的消息時,莉澤對斯佩多還滿是複雜的心緒,如今的莉澤心中湧起的就盡然是恨了。在這一天,還真是讓人覺得可喜可賀,她莉澤洛特竟又得到了新的人生意義。她決定要殺了戴蒙斯佩多,要讓他跟著威爾一起墮入死亡!從今天起,她要為了仇恨而活著!!

  莉澤那雙蔚藍色的眼眸燃著如同地獄業火般的熊熊恨意,茫然和軟弱已經從她身上褪去,她渾身上下都因為恨意而煥然一新。她因為這恨意而重新站了起來,再不會因為痛楚而麻木忘記這仇恨的心情,也再不會因為痛苦悲傷而流下眼淚,既然她已經被斯佩多親手摧毀了信仰與生命,那就由她徹底做個了斷好了。

  如今,先將威爾埋葬了吧。莉澤跪□體,將威爾的身體緊緊地抱在了懷裡。莉澤此時如同萬蟻噬心般痛苦,如若不是遇見她,威爾明明還能活著的,他還是彭格列情報組織的首腦——強大穩重又讓人覺得安全。在這個世上,她唯一的同伴,唯一與她共同經歷過人體試驗那種痛苦殘忍的事情的同伴,已經死了。

  這痛楚就像是隔著胸膛伸手直直地掏出了心臟,兩隻手捏著心臟瓣膜,輕而易舉地撕成了兩半,而在縫合的過程中,又一次地將它扯碎了一般,萬千碎片掉落一地,已再無可能回復到最初那種完整的狀態。在這一刻,莉澤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那個信仰著少將閣下,那個以對方的意志為自己意志的莉澤洛特已經死了,而從今往後的她,活著也只不過是行屍走肉,只為了一個這仇恨的目標而行走在這世間,她只是活著罷了,已再無任何愉悅,人生已盡是痛苦。

  可笑的是,她仍舊還是為了斯佩多而活。只不過這一次,她活著的目的是為了摧毀他罷了。

  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報復心,戴蒙斯佩多。總有一天,它會將你送進深淵!莉澤冷然一笑,眸光冷得足以讓人凍結成冰。

  「莉澤洛特。」正在莉澤思考著怎樣將威爾的屍體運到樓下庭院裡好好埋葬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莉澤猛然一怔,回過頭去正見她熟悉的那人正站在窗臺邊上,勁風吹得他一身長風衣獵獵而起,鉑金色的發下那雙狹長的冰藍色眼眸如同黑暗裡的燈塔一般,指引著她方向。那人還如同初見一般,面容沉穩毫無波瀾,仿佛任何場面都無法引起他任何的色變,永遠的不動如山。

  只是看見他的第一眼,莉澤就覺得自己的心臟突然地安穩了下來,這個人擁有讓別人也隨之變得沉靜下來的氣質。

  「阿諾德先生……」莉澤張嘴喚出這個人的名字,心中一句「您為什麼才來」溜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下去。莉澤心中暗暗咬牙,一時之間,她居然產生了想要依靠阿諾德先生的想法。明明之前她才下了決心要一個人報仇的,可現在卻想要依賴他,想要告訴他她所遇到的那麼多的痛苦,但最後莉澤也只是淡淡地說道——

  「您來了。」

  阿諾德先生並未問「這是怎麼回事」,他神態自若地走了過來,單手就抓起了莉澤懷裡威爾的手,輕輕鬆松就把他拉了起來。他單手抓著威爾,淡然地對莉澤道:「走吧。」那副神態仿佛這一切他都早已經預料或早就知道了一般。

  「先生,您……」莉澤想要發問,可阿諾德先生已經帶著威爾的屍體跳下了窗戶。莉澤沒有辦法,也跟著阿諾德的身影跳了下去,還好她身體柔韌性還不錯,樓也只有兩層,她才沒有露出因為摔斷腿或者崴到腳之類的狼狽模樣。

  「我早知道了。」阿諾德放下威爾的屍體,言簡意賅地回答了莉澤未出口的言論。語罷,他一拳擊向地面,在他的擊打下,地面凹下去了個大洞。緊接著,阿諾德將威爾放進了那洞內,這才站起身來,頷首後將手放在胸前做了個「默哀」的姿勢。

  莉澤看著阿諾德先生的動作,也默然地將手放在了胸前。在兩人保持這個動作沉默了三分鐘之後,阿諾德先生才撤下了手,莉澤這才開口問道:「您怎麼會知道?」

  阿諾德平靜道:「他死前拼著最後一口氣將這件事告訴了奇瑞斯。」

  「……是嗎。」莉澤咬著下唇,瞥了一眼先生沉默的側臉,突然屈膝硬生生地跪了下去:「先生,求您告訴我這一切!」屈折了她的尊嚴,她也一定有要做到的事情。

  「起來。」阿諾德皺眉瞟了一眼莉澤,臉部線條愈發冷峻。他冷冷地盯著莉澤,眸光凍人,莉澤看得出來阿諾德先生這是生氣了,可她並沒有退縮的意思。阿諾德言詞嚴厲道:「誰讓你跪下了。還是,你以為跪下來我就會改變主意?」

  「我只想要手刃斯佩多報仇!!」莉澤猛然抬頭,一雙被憋成通紅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阿諾德先生,那眸光裡滿溢堅定與恨意。

  阿諾德冷冷一笑:「你以為,他讓你活下來就是讓你去送死的?就憑你這廢柴的身手,只會死得比較快。」

  「那又怎麼樣!?」此刻的莉澤已經全然丟開了女僕該有的姿態,在這種時候,她女僕這層身份也不會再需要了。此時的莉澤就如同一隻鑽入死胡同的困獸,下嘴唇已經被她咬得鮮血淋漓,可她全然不顧,僅存的自尊讓她直著脖子絲毫不退,倔強地傷害著自己想要尋求解脫。

  見莉澤這幅樣子,阿諾德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單膝屈起蹲了下來。他的手指溫熱,流連過莉澤的臉頰,最終停在下嘴唇上,輕輕拭去了莉澤自虐咬出來的血。與之前的冷言冷語全然相反的溫柔動作讓莉澤不由一怔,一股淚意不由湧上眼眶,她卻生生咽下這淚意,倔強而堅定地回視著阿諾德。

  「起來吧。」阿諾德稍微放軟了語氣,不等莉澤回答就伸手直接拽起了她。在莉澤站起身後,他握著莉澤的手指也沒有鬆開,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嘴上雖不發一言,但他的動作卻在堅定地告訴她——「別怕,我在這裡」。

  「莉澤,維賴爾死之前只告訴我,讓你遠離斯佩多,他的仇不需要你報。」

  聞言,莉澤狠狠甩開阿諾德的手,瞪著阿諾德的目光狠戾得仿佛野獸,那是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的戒備與敵意:「你撒謊!」她的嗓音尖銳,如同呼嘯的汽笛一般帶著憤怒的決然與痛徹心扉:「阿諾德,如今你我已經再沒必要一起行動了。既然我們一言不合,就分道揚鑣好了!反正,我也沒必要再當你的女僕了。」

  莉澤決然轉身。反正,她是要一個人報仇的,也不需要牽扯別的人進來。既然阿諾德不願意與她說明,那她就一個人搜集資料一個人尋找機會,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做到!

  在莉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腕就被阿諾德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近,「哢嚓!」一聲後竟被他用手銬給銬住了,而另一隻的手銬圈則被阿諾德銬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莉澤愕然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銬,舉起手氣急敗壞地逼問道:「阿諾德,你這是什麼意思?!」敬語已經是全然撤下,語氣帶著不加遮掩的憤恨。

  莉澤沒想到,她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沒有惹得阿諾德生氣,因為他反而是勾起唇角笑了。讓莉澤更為驚訝的是,阿諾德的笑容並非是嗜血威脅之類的,反而是他真正輕鬆的笑容:「這種說話態度不錯,以後繼續保持。」

  莉澤:「……」她差點忘了阿諾德是中二病附體,自我中心到爆壓根不會聽別人說話的類型……這都已經是完全無視她的問題了吧。

  見狀,莉澤徹底失去了與阿諾德先生討論為什麼的興趣,她直截了當道:「解開,不然我就砍掉手腕。」

  阿諾德輕巧一笑:「只要你找得到刀。」

  莉澤終於徹底爆了:「這樣做你有什麼好處?!你自己也不方便吧?!解開我!!」

  阿諾德手腕一動,「嘩啦嘩啦」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他輕巧地將莉澤拉到了身邊。見莉澤還反應不及,阿諾德挑起唇角攬住她的腰,一俯身,輕柔中帶著惡作劇色彩的話語就落在她耳垂邊:「我不。」

  「你……!!!」


☆、5905.塵埃落定

    莉澤幾近仇恨地怒瞪著近在咫尺阿諾德,嘩啦啦手銬響聲讓她氣得幾乎渾身顫抖。莉澤急促地喘了一會兒,大聲嚷道:「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鬆開!」

    阿諾德只輕描淡寫地掃了莉澤一眼,面容依舊波瀾不驚,他容色冷淡地睇視著她,直接一針見血道:「目地壓根就不是殺了斯佩多,只是想死而已。」雖然此時阿諾德臉色很冷漠,但他心情其實很差。如果之前是怒極反笑話,現在他怒火則是沸反盈天,淡藍色眼眸也逐漸深了。

    「就這麼想死在斯佩多手上?」這樣一句冷漠反問讓本還在掙扎莉澤如同被點中了死穴般地渾身僵住了,她怔怔地抬頭看著阿諾德,一雙澄淨眼眸已然霧氣氤氳,淚珠迅速地凝聚,沿著眼角滾落而下。

    ……被看透了。莉澤兀然怔忪,聲音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只餘下臉龐上淚珠不停滾落。——是,她怎麼可能殺得了斯佩多,她面上憤怒地說要殺了斯佩多,其實內心深處只是想著要死在他手裡罷了。只要死了,一切便得終了。

    這是何等懦弱。原來她只是在畏懼,原來她只是在逃避。用想要手刃斯佩多來當做藉口,內心卻懦弱得只是想要死在他手下就好。只要死了,這一切也就不用再去面對,她只想要終結這條被斯佩多閣下玩弄至斯生命而已。家庭慘劇,人體試驗痛楚,黑暗裡唯一救贖與光芒,作為忠心不二棋子為他而生,為他而死。這過往一切於她已再無意義,原來她只是累了,想用死來終結這一切罷了。

    正在莉澤僵住時,冰涼唇突地貼上了她唇角,唇瓣上痛楚讓她堪堪回過神來,抬眼就看見了先生近在咫尺臉頰,以及咬在嘴唇上疼痛觸感。就在這出神刹那,她唇舌就已然被撬開,舌尖被對方糾纏,嘴唇被吸吮得發軟,被磨破舌尖,被咬破唇,豔紅色點點渲染,血腥味在唇裡彌漫開來。

    被緊緊擁在懷裡力度大得讓莉澤幾乎快要眼冒金星,這般粗暴而不再細緻親吻讓她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來自阿諾德先生身上怒氣。這吻就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在這樣激烈親吻面前,她就如同被壓成一枚細薄葉子,仿佛快被這風雨撕碎。她這才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隱忍不發怒氣。

    直至唇舌被鬆開時,莉澤才看見阿諾德唇上點點豔紅——那是被他咬出血,她不由得伸出手來摸了摸嘴唇,此時唇又腫又痛,壓根就是毫不留情力度。

    阿諾德輕挑唇線,舌尖曖昧地流連過他唇邊屬於她血。他們兩人並非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在兩唇相接時,她心跳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

    「命是我的。沒允許,就不能死。」阿諾德揚起手上手銬,神色雖漫不經心,狹長鳳眼卻卷起了掠奪風暴——那是說一不二確信。

    「……」在這一刻,莉澤突然心生不解了。阿諾德先生為什麼要做這種對他而言什麼好處都沒有事情呢,既然她已經不再有作為斯佩多先生棋子作用,他也不能用她來進行反監視了——那斯佩多閣下所說一切都已經不再是正確。再者,她能力對於斯佩多先生來說也如同雞肋——更何況,阿諾德似乎還不知道她能力吧。那為什麼……他要把她留在身邊呢?

    「需要的是妻子。」阿諾德先生之前所說這句話突然又一次冒出了莉澤腦海,一時間她忍不住抬頭看向前面阿諾德。對方背影讓莉澤一怔,她後知後覺地低下了頭去,這才發現他們戴著手銬的手指已經牽在了一起。手指溫暖力量讓她心中不由得褪去了最初憤怒與急躁,變得輕柔穩定下來。很快地,莉澤突地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已經被阿諾德送上了馬,而後被迫緊緊地倚靠在了阿諾德胸口前。

    「這是要去哪?!」莉澤這才發現阿諾德這是準備要離開這裡了。可是……要去哪裡?

    「回家。」阿諾德先生乾脆俐落地吐出這兩個字,馬蹄揚起,韁繩一出,馬兒已經開始了奔跑。

    其實所謂家也就是在彭格列附近宅邸裡。阿諾德先生討厭群聚習性導致他們只是在附近買了個房子,雖然厭惡Giotto優柔寡斷和囉嗦,但是阿諾德先生卻對於他有些「請求」還是願意去做事。

    果然……阿諾德先生應該愛著他吧?那她自己這算是什麼?莉澤頓時百思不得其解。阿諾德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命怎麼就是你的了,現在和不應該是再無瓜葛了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又為什麼不允許她去死。她命,他憑什麼在參與?

    「阻止了你自尋死路,命自然就是我的了。」阿諾德瞟了莉澤一眼,手上手銬依舊銬得很緊,而他也沒有取下來意思。

    「……!」莉澤早就知道和阿諾德是肯定說不通話,卻不想他竟然能中二到這種地步。一時間,像是熱血湧上了腦袋般,她不管不顧地嚷道:「我又不是Giotto先生,也不想做Giotto先生替身!」總不見得是因為愛而不得,才硬要自己留在身邊吧?說不清楚為什麼,莉澤只覺得胸口湧起一股憤怒,心仿佛被什麼人抓了一把似,這種被什麼野獸撕咬痛楚讓莉澤不由得咬住了下唇,眸光倔強而堅定。

    「Giotto?」阿諾德挑眉,似是有些不解:「和他有什麼關係。」

    「喜歡是Giotto先生吧?!……」莉澤話還沒說完,手上手銬牽著就被阿諾德先生猛地一拉,整個人就跌進了阿諾德懷裡。莉澤身體貼著他胸膛,獨屬於阿諾德先生味道鑽進鼻子,耳邊聽著他心臟「咚咚咚咚」聲音。莉澤狼狽地想要爬起來,卻突然感覺到了胸腔震動。

    ……阿諾德先生這是在笑?莉澤正驚訝時候,耳畔突然聽見了阿諾德先生冷靜至極聲音。

    「喜歡是你。」……怎、怎麼回事?!這是被直接表白了嗎?!阿諾德先生即使在說著喜歡時候,也是那麼冷靜啊……不對,他所說是……為什麼是她?!在經過這一出之後,莉澤腦子終於停止了思考,縮成了一團。

    「不管在亂想了些什麼,看上人是,莉澤洛特•克萊門斯。」不僅被表白了,還……還被叫了全名!!阿諾德這一發直球讓莉澤頭腦有些發昏,她從未想過阿諾德先生會喜歡她,一時之間她被這強有力一擊給砸得醒不過神來。

    「而且,已經是阿諾德妻子,這件事不會變。」在莉澤昏頭昏腦時候,阿諾德神色自然地補上一句,徹底讓莉澤兩隻眼變成了蚊香形狀。

    ……信息量太大接受不了啊。莉澤很想反駁她什麼時候成了阿諾德先生妻子了,但是之前那一幕霎時出現在眼前,她很快將口中話咽了下去不再問起這回事。

    「可沒舉行過儀式是不算……」莉澤靠在阿諾德胸口,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小聲嘟囔道。就先生討厭群聚性格,應該也不會舉行儀式,那就不算正式結婚了……

    「那就舉行。」不想阿諾德卻只是淡淡地接過了話頭,神色都無一絲波動,完全就是截斷了她一切後路。

    「……」莉澤無措地抬起頭來,近在咫尺面容依舊如最初般冰涼,完美下巴弧線以及緊抿唇讓他看上去依舊穩重如山。為什麼這個人會擾亂她心到這種地步呢?明明他看上去已經勝券在手,她從未見過這個人慌亂模樣,這個人好像從不會失態,從不會狼狽。他永遠都站在巔峰。

    他就如她指路者,引導她燈塔。

    「相信。」似乎是察覺了她忐忑不安,回應她是堅實而有力溫暖擁抱。聞言,莉澤生出一瞬恍惚,突然心中明瞭。從今天起,她似乎就可以放縱她心了。之前那些隱忍,那些獨自凝視,那些痛苦,掙扎心情,仿佛都已煙消雲散,自此她便……可以愛著他了?可如今她……還有愛人能力嗎?

    三個月後。

    彭格列內戰全面爆發。在戴蒙•斯佩多支持下,巴里安暗殺組織Sivnora發動了叛亂,由於準備萬全,彭格列層層防線連連失手——表面上是這樣。

    「為什麼要防線大開?莫非是想不戰而敗?Primo!到底在想什麼?!」會議室裡,G大拍桌子憤而起身,伴隨著臉上刺青,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猙獰。

    Giotto雙手交叉成尖塔狀,湛藍色眼眸如同天空一般明亮清澈,他語氣堅定:「和同伴金戈相向就是正確嗎,G。」

    這一句話一出,G不由皺緊了眉頭,眼神依舊相當不贊同,卻是已經坐了下去。他作為Giotto左右手,並非是一味迎合他首領,更多是,他要在Giotto錯誤時候點出他錯來,幫助他。但是,這一次,他卻不知這是否是錯誤了。他想質問Giotto,把他們當成同伴,他們可曾否把當成過同伴?

    可Sivnora好歹也是Giotto表弟,兩人之間親情紐帶不是說斷就能斷。若說Giotto哪裡不好,或者說他哪裡好,大概就是這一點,他太重感情。

    「若是他想要,那便給他就是了。」Giotto風淡雲輕,對於首領之位危在旦夕也毫不在意。

    「那麼,為了Sivnora,就算民眾重新陷入苦難也毫不在乎嗎,Giotto!!」G徹底憤怒了,拍桌而起,與Giotto怒目而視,兩相對峙一步不退。

    「阿諾德會在。阿諾德,維賴爾情報組織將會正式更名為門外顧問,由來出任門外顧問首領。彭格列戒指會一分為二,門外顧問和首領各持一半,由來控制著他們,就能安心。」

    「為什麼要答應這種事情。」阿諾德冷冷地拒絕道,神色冷淡而決然:「拒絕。」

    「不會拒絕。」Giotto看他一眼,唇角挽起淡淡狡黠笑花:「斯佩多那裡,只有能制衡。而且,莉澤小姐那邊,只有在門外顧問裡,她才能安全。」

    「這是在威脅?」阿諾德微微眯起眼睛,殺意上湧,眸光冰冷。

    「不,是在請求。」Giotto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為了彭格列榮光,這一切都託付給了,阿諾德。」

    「哼。」阿諾德只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不過,Giotto明白,他這態度便是已經同意了。

    「指環銘刻們光陰,一切都會好起來,G。」Giotto低頭吻上自己手指上戒指,眼眸深遠,仿佛一切已盡在他掌握。而G,深深地看他一眼,低下了頭去:「Primo,不要被情感左右,而失去心中大義。」

    「相信吧,G。」Giotto輕笑著望了過去,眼眸裡滿是堅定。見狀,G只能歎了口氣。在他心裡BOSS只有Giotto一人,既Giotto已經下定決心,他所唯一能做就只有跟隨他。    塵埃落定之日即將到來,Sivnora登上王座那日,Giotto摘下了他指環。他選擇了不戰而敗,讓Sivnora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坐上了彭格列首領之位。

    「Nufufufu,還是這麼天真呐,Giotto。」現身在Sivnora身前斯佩多輕輕一笑,眼神卻難得地帶上點落寞。站在如此已經眾叛親離位置上,真便是愛琳娜所想要看到嗎。    不過,他一定會讓彭格列成為獨一無二天上之城,他會讓彭格列成為最強,即便是要賭上這所有一切。

    阿諾德最後還是坐上了彭格列門外顧問位置,而斯佩多則是成為了Sivnora霧守。阿諾德與斯佩多之間最後進行了一場生死決鬥,只不過他終究是棋差一招沒能殺了斯佩多,而斯佩多作為幻術師,自然也為自己留了一手後路。

    此後彭格列,一路所向披靡,擴張地盤,早已經從小小自衛團擴大到了真正坐擁整個黑手黨龍頭老大位置,而對此阿諾德是不管不顧,他本也是喜好廝殺性格,擴張地盤對他來說毫無影響,他只對自己地盤感興趣。而Giotto則是移居到了日本,同他愛人和夥伴們徹底在日本定了居,對於義大利所發生一切事情都呈放任態度。彭格列實力愈發壯大,在黑手黨界已經是響噹噹龍頭老大,誰人都要禮讓三分。在這種威懾下,竟達到了空前絕後「統一與和諧」場面。

    莉澤最終也沒能見到斯佩多一面,這或許也是因為斯佩多故意如此,他在避開她。而在莉澤所不知道時候,他人體試驗又在暗中開始了,這次他似乎是想要為了永生而在試驗各式各樣身體相容度。

    他已經為了彭格列徹底扭曲瘋狂了。或許他為了彭格列執念才成為了他不息生命之火,其實他早在愛琳娜死去那一刻,也徹底地死去了。

    對於這樣少將閣下,莉澤已經再無殺死他想法——只因他早已死去。

    「嫁給我。莉澤洛特。」而阿諾德先生單膝下跪則是對莉澤而言最大驚嚇了,她驚訝得合不攏嘴看著他,這一次她倒是相信了阿諾德先生想法,不過——    「這是誰教啊,先生?」她才不會相信先生會無師自通這種事情。

    阿諾德不耐煩地拉過莉澤手,直接給她戴上了手上戒指,唇貼上她手背,落下一個親吻:「不是要儀式嗎?」

    「……」不會以為這種就是儀式了吧?莉澤哭笑不得。不過她心中明白,之所以她能夠不像斯佩多先生一般已然死去,只是因為有這個人在他身邊。有他陪伴,她才覺得心中那些死去東西有復蘇跡象。

    「先生,果然還是沒看過婚禮吧……」莉澤扶額,想也知道先生肯定沒參加過婚禮,他本來也是討厭群聚性子,這種群聚場合肯定也不會參加。

    阿諾德皺眉,不悅道:「婚禮?那是什麼。」

    莉澤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然沒有婚禮是不行啊,先生,請恕不能答應。」

    阿諾德瞪了莉澤一眼,看她笑得歡快模樣,卻也只是微勾了唇角,伸手摸了摸她頭髮:「那好。等著。」

    這一生,有相伴,已亦足矣。

    此後,便可以為自己而活,為而活了嗎。信仰已摧毀殆盡,萬幸,愛人心還在。她望著阿諾德先生離去背影,終是露出了燦爛笑靨。

    ——全文終——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阿諾德往疼妻大路邁進
軟萌~奇瑞斯😘😘😘

TOP

阿諾德很難搞,但一旦他認定了,那便是一輩子
很吸引人的個性

TOP

 23 123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5-15 15:51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55801 秒, 數據庫查詢 7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