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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魯西西和庫洛洛》作者:奇牙牙【完結】

☆、第八十七章

  說完,吸了口煙,他跟我說:「我真想走,可是不行吶,你能走就盡快走吧,你都已經走了,為什麼又回來了?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活好了,全族不餓,你比以前更有活下去的理由。」
  ———————————
  晚上,大神叫阿花掏腰包,請來了時下最火爆的美少女天團,打著「勞軍」的旗號,在軍營散播靡靡之音,故意氣今天來當「說客」的大叔。但我看大神的如意算盤八成要撲街,大叔穿著一身特別定制的軍裝,坐在給總司令官預留的位子上,看得津津有味,手還跟著打拍子!
  突然,人群嘩動,我還以為那些白花花的大腿在餓狼群裡引發兵變了!
  大叔不禁坐直身子,手指劃了圈,叫人把直播的攝像機調轉方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恐怕全世界的電視都換到這個頻道了,而鏡頭裡腰間挎著劍,身著制服的男人正兀自妖孽著。
  拔出劍,出鞘時,金屬磕碰的那一聲嚶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我聽到了周圍被擊中的人吸氣的聲音,他用劍指著鏡頭,就好像直指觀眾:「團長大人,來殺我啊,我就在這裡。」
  背影說:「看見了吧,虛張聲勢,他什麼時候使過劍?」
  我情不自禁地跟著周圍高喊黑獄麒麟的名字,我說:「這一下什麼人心民望都回來了!」
  「人心民望?頂屁用?」他不喜歡,可是我喜歡,喊得我後來嗓子都啞了,阿花來找我,說明天要動身回流星街,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問他:「你怎麼不叫我西西哥了?難不成那是我謚號,只有我死了才能用?」他被人撞了一下,我扶住他,他愣了愣,鬼叫道:「別碰我!」
  怎麼我身邊的人都這麼……直?
  我會覺得他們直……難道是因為我……不夠直?!
  大神的意思是:反正行跡已經暴露了,橫豎都是個死,「由我來決定戰場。」
  但依舊沒什麼緊張氛圍,就好像所有人都當制裁者是來勸躲回娘家的媳婦回家的,網上不少人把兩位大神PS在一起,以前黑獄麒麟的影像千金難求,網上流傳的大部分都是假的,誰也沒想到本尊突然出現在電視屏幕裡,前兩天那驚艷的亮相,聽說這就是本尊,觀眾都暈了!
  大神這幾日不是去和「核桃」聊天,就是到處演講,接見那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追隨者,好像要和制裁者大幹一場的樣子,背影陪在他身邊,我忙裡偷閒,按照上次大神演示的那樣練習穿制服,有人敲門,「來了來了!」踏邋著靴子,「你……」領帶還是歪的,身上零零碎碎。
  看到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我打開方式又錯了,「庫洛洛?!」
  大神說庫洛洛思想覺悟高,已經「棄暗投明」了!
  「站對隊伍,也是實力的一種。」
  大神試探庫洛洛說:「我開玩笑叫他去殺你,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他不能殺他弟弟。」
  庫洛洛聽完,不動聲色,我邊哈哈邊兄長般捏巴他:「這小子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的嘛!」
  之後我把庫洛洛叫到沒人的地方,開門見山:「晚上在這裡碰面,我帶你逃出去。」我們可以走上次阿花帶我「私奔」的那條路,「逃?」他還裝蒜,我說:「大神有個無所不知的核桃,你裝得再忠心耿耿,他一問核桃就什麼都知道了,明白了吧?」比我聰明的人說:「不明白。」
  我說:「少他媽廢話,你是奸細,寫腦門上呢!」
  他說:「我不是。」
  我說:「你是不是,自己心裡明白!」
  「你就算不是奸細,做過制裁者走狗,大神也不可能相信你,他不殺你可能是還想利用你,但你最後必死無疑!怎麼?你不肯走,是不是怕沒法跟你主子交差?」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
  庫洛洛是帶藝投敵,大神看重他是因為那個被他奪走的,本屬於我的能力,據說能夠淨化罪孽,專克制裁者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大神一定會殺他!他死了,能力八成會歸還原主人,這麼重要的東西,掌握在我手裡怎麼也比在「敵我不明」的庫洛洛手裡要讓大神放心!
  他不說話,我說:「外面還有人在等你,又不是錢不夠花,一定要這麼拼嗎?命都不要?」
  「失陪。」他說,說完就走了,背影人都走到我身邊了,我才發現有這麼個人,我忙道:「我試試他!看他是不是有異心!」欲蓋彌彰,背影讓我省省吧,說:「他?當然是動機不純的了。」
  背影從兜裡掏出手,拍在我肩膀上:「你別走錯路就行了。」難道我又搞錯了?我才是那個被檢驗的人?他說:「你們是不是忠心,他根本不在乎,就連我是不是忠心他都無所謂,懂了?」
  我睜開眼睛,坐起來!
  「做噩夢了?」男人依舊是高山仰止的氣質風華……制裁者!我環視一圈,不是地牢刑房,竟然只是個普通的房間,陽光通過窗戶漫灑進來,輕柔溫和的風,潔淨的被子,身上髒臭的衣服也已經有人幫我換下來了,「為什麼……我沒有死……」男人笑道:「是啊,為什麼呢?」
  那是一條長長的隧道,我們在裡面走著,像家鄉鬧了饑荒的難民,一開始還有很多人,越走人越少,大家都盼望著大神可以折返回去,王對王地和制裁者正面對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交手都沒有過,只是一味的躲逃,我在前面帶路:「這條路我走過一次,出來就是山腳下。」
  我拿著阿花給我的地圖,順口'活躍氣氛:「大神給這個地下城賜個名吧?」大神知道我想捧他,瞭然地笑笑,「西西給起一個吧。」我忙演出受寵若驚,顫巍巍道:「真……真的可以嗎?」
  好像受了天大的恩惠,就是要雙簧出那效果:雖然是在逃跑,但大神還是大神,作秀給周圍那些「支持者」看,我說:「那就叫私奔之路吧!」支持者們對大神很忠心,但他們支持的是高高在上,戰無不勝的大神,而現在大神卻只會逃跑,我說:「怎麼能叫逃跑呢,這叫戰略轉移。」
  「團長追得真快,從萊恩手裡拿到了同樣的地圖吧?」大神拿過我手裡的地圖,「幾個岔路口都選擇了和我們一樣的路,很難想像他僅是依靠直覺和運氣。」指了幾個人去攔阻制裁者。
  萊恩?那個武器之神的八號?我說:「不會吧,他不是兩不相幫嗎?幫也是幫著大神你啊!」
  大神說:「是啊,把地圖給團長,也不妨礙他勸團長別殺我啊哈哈哈哈!」
  大神又開始狂笑,自顧自地往前走,不一會有人發現腳底下是空的,鑿開一股餿了的臭鼬味道直逼面門,周圍人散開,背影興沖沖圍過去:「咦?好像通著基地的排污系統!」一副天無絕人之路的雀躍,因為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被制裁者追上了,其實現在的情況就跟等死一樣。
  可是排污系統,那不就是……下水道?
  我罵背影:「你腦袋抽了?你讓大神走下水道?」誓死扞衛大神儀表整潔!
  背影才不管那麼多,他只要有機會就想著逃跑:「那我先下去探探路!」
  卻被大神叫住:「你去後面拖住他。」
  大神一臉平常說出口的話,讓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
  我以為我聽錯了,背影?大神一直帶在身邊的高徒?誰都知道「拖住他」這三個字就是去當炮灰的意思,所有剛剛接到這個命令的人都是有去無回,身邊明明還有這麼多人可以用,庫洛洛!為什麼不叫庫洛洛去?船隻不堪負重時,應該把這種沒用又佔地方的人扔下去才對啊!
  我扯動面皮:「……大神……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背影退後幾步,靠在金屬壁上,護著火點煙,也不爭取,周圍人當我這是兔死狐悲,下一個被犧牲的也許就輪到我,所以我才顯得激動,大神根本不管別人死活,邁了只腳,準備下去!
  看他們的大神真的要走下水道,支持者們已經受夠了,他們的大神祇懂逃跑就算了,現在還要做出「鑽下水道」這種老鼠才做的事,有些支持者甚至水平比我還高出一截,放出去個個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從來也沒幹過鑽下水道這種荒唐事,「我的戰士之魂不允許我這麼做!」
  作為一個想鑽下水道,卻被勒令留下的人,背影看著他們大姑娘上轎,覺得好笑。
  大神對說話的人點點頭,笑道:「你是有尊嚴的人。」說完縱身帥氣地跳了下去。
  庫洛洛看了我一眼,「想什麼呢,別磨磨蹭蹭。」緊隨其後。
  他怕我感情用事,要留下來陪「棄子」,才特意多說了一句。
  兩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其他人不禁開始蠢蠢欲動。
  背影都沒看這邊,貌似無心道:「制裁者的氣息近了。」
  再回過神來,只剩下我和背影兩個人了,我說:「走吧,偷偷跟上去,大神要生氣也是逃出去之後的事了。」背影找個地方,坐下來說:「你趕緊走吧,制裁者的氣息真的忽然近了很多。」
  他背對著我,我張了張嘴,聽他說:「他收我為徒,不就是為了幹這個用嗎?」吸了口煙,如果他緊張得發抖我還不擔心,那證明他想活,可他氣定神閒,說:「真的沒什麼好驚訝的。」
  「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要是大難不死,你也就別再跟隨他了吧,他也不需要別人跟隨他,我是沒辦法,被他坑了啊,你不一樣,你還有的救……哈哈黑獄麒麟的徒弟,真是天底下最廉價的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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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一定會完結的!不要大意地補番吧!握拳!真想中間一筆帶過……啪地一下幾年後……直接貼上結局……OTL

☆、第八十八章

  「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要是大難不死,你也就別再跟隨他了吧,他也不需要別人跟隨他,我是沒辦法,被他坑了啊,你不一樣,你還有的救,哈哈黑獄麒麟的徒弟,真是天底下最廉價的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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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那我可能也被他坑了,怎麼我還是想要跟著他。」
  「白銀嗎?」背影回頭看我,對我笑了笑,說:「那我跟你說幾件事,你也算我的……師弟,是不是哈哈……就當是我的臨別贈言。」他說:「第一件事,只要牽扯到制裁者,你最好別摻合進去,制裁者要殺他的理由太多了,他的親弟弟就是被你的大神殺死的,死前受盡了折磨。」
  「那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住在流星街,制裁者像大家的哥哥,你的大神不喜歡分享,有一天趁制裁者不在,找到他弟弟。制裁者回去只看到一身血的小男孩,自己的親弟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說起來,制裁者也是個奇怪的哥哥,沒有給弟弟報仇,還真的把想要取代自己弟弟的小男孩看作是親弟弟來照顧,那個小男孩很粘制裁者,又很會撒嬌,真的像個可愛的弟弟……」
  「本來一切都還不錯,但你的大神又不夠長情,那只是他一時新鮮的獨佔欲,他只想被寵著,卻不一定非要制裁者,很快他就厭倦了,不再粘著制裁者,也不再向別人炫耀說那是他哥哥。」
  煙霧繚繞,背影停頓了一下,好笑道:「他還說制裁者要殺他,真是沒什麼理由……」
  「第二件事跟你有點關係,我無意間看到的……」他說:「其實我們去過很多次,那個廢棄的實驗室,試圖和那個大腦說話,第一次進去,他就用血激活了裝置,就和之後你做的一樣。」
  「器皿沾到他的血,也出現了一行字,說:白銀之瑰寶,白銀,白銀意志永不屈服,哈克金族人,又稱白銀族。」儘管背影按句意斷句了,可我還是沒完全聽懂:「我的是死生立現魯西西,置之死地而後生,半血哈克金族人,又稱白銀族,對應白銀之瑰寶白銀,那大神他……」
  背影說:「他和你一樣,也是白銀一族的遺孤,以前我也不明白,看到你的才豁然開朗,你的大神……大概沒有名字,以族名為名,就像貝吉塔星的王子貝吉塔王子,名字就叫貝吉塔。」
  我深吸口氣,背影恭喜我找到族人,我又耷拉下臉:「既然大神也是白銀,他為什麼說我是白銀的孽障呢,聽起來好像白銀就應該被徹底消滅一樣,而且大神是有仇必報的啊,憑借大神現如今的實力和呼風喚雨的地位,都沒能報仇,我們的仇人到底有多逆天?還是人類嗎?」
  背影說:「他比你早生幾十年,離慘劇時間更近,要生存也就更加困難,好了,你該走了。」
  我說:「我不走,報仇就交給大神了,我不喜歡做複雜的事,真抱歉要把重擔壓在大神一個人身上,還有繁殖的任務也一併交託了,如果大難不死,我還是會跟著他,但為他死也可以。」
  背影說:「你死是白死,你能拖幾秒?幾秒夠幹什麼的?」他站起身,把煙頭碾滅,「好了,我也要活動一下了。」回過頭來,我不禁吸氣,血紅的雙瞳,我結結巴巴的:「火……火紅眼?」
  「你……你是窟盧塔族的……」
  他笑道:「如果我們師徒三個真有什麼共通之處的話,那應該就是……都有染髮的必要吧?」
  我看向他那一頭黑髮,窟盧塔人除紅瞳外的另一個特徵,金色的頭髮。
  我語無倫次:「可……可殺你……族人……庫……庫洛洛……」指著地上被鑿開的那個洞說,他說:「別浪費時間了,快點下去我好把它堵住,他……就拜託你了。」一腳給我踹了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聽到上面一聲巨響,他把路堵死了?他想讓制裁者以為大神祇是順著那條路往前逃了,制裁者會把注意力放在疏通道路上,而不是低頭來找別的出口,「背影……」
  背影……諷刺他喜歡臨陣脫逃,腳底抹油,叫你每次回頭求援,都只能看到他那瀟灑的落跑背影,沒想到有一天,不用回頭……也可以看到他的背影。周圍的味道令人作嘔,我吐了一次才繼續前行,路上看到一些死狀淒慘的屍體,拖著一身噁心的污穢癱倒在重見天日的盡頭。
  不遠處還躺著個人,是大神的支持者,我爬起來,過去問他:「下水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其實我大概知道答案,果然他說:「被大神做掉了,他們說寧可去戰鬥,死在制裁者手裡,也不要爬下水道……大神就說:死很好嗎?死了,就化為你們現在最討厭的這東西。」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並不覺得大神做得過分啊!」他的語氣帶著自豪和誇耀,「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大神呢?」那人說:「走了,還有別人,我玩不動了,大神是帥,但小命更重要。」
  「你呢?」他認出我:「你不是大神的徒弟嗎?你要想追的話,他們往那邊去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黑獄麒麟不拿自己徒弟當人看,做這樣的徒弟,風光也風光不了幾天,你要不……」
  身上的粘膩噁心讓我想起了從結巴手裡出逃的情景,上次是逃兒子,這次是逃老子,「喂你!那邊是……」去追大神也沒什麼意義,我想到了一件也許能幫到大神的事,重新溜回基地。
  「團長,是小十三身邊那個……」制裁者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剛剛打碎那個裝著「核桃」的器皿,解脫那個被困住的靈魂,晶瑩的液體流到腳邊,那個大腦像是誰吐在地上的一灘嘔吐物,看著警察一樣姍姍來遲的他們,我哈哈大笑,你什麼也問不出來了,誰也找不到大神!
  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我以為我這雙眼睛不會再睜開了,沒想到我還活著!
  微風和煦的下午,房間裡只有我和制裁者兩個人,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之前,「是啊,你為什麼沒有死呢?」制裁者神態溫和,頭疼似的說道:「你真是的,你知道你打壞的是什麼嗎?」
  我看著他,我好像不止打壞了東西吧?
  一個不瞭解情況的小輩,對自己有敵意,他笑笑,說:「萊恩的確氣炸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生氣,還說要剁碎你,不過也難怪他那麼生氣,你打壞的東西世間罕有,可以說人類未來進步都要靠它的指點,它能解開這世間一切的謎團,而且不可複製,就被你那麼打壞了。」
  好像在他眼裡,我打碎的只是個花瓶,「你知道錯了嗎?」
  無論他怎麼說,我都沒反應,他也不介意,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是想保護他,擔心對他不利的人輕而易舉問出他的行蹤,才打壞了它,但這也是為什麼我老是對他放心不下的原因,淪落到要自己的晚輩來擔心自己,你能說他真的長大了嗎?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做事還是只憑著一己喜好,要不就躲著不見人,要不就去電視上鬧得滿城風雨,獵人協會的人要我和他們合作,一舉殲滅電視上那個握著劍挑釁的大男孩,我請求他們給我幾天時間,讓我作為團長,來處置我泯滅人性的同伴,獵人協會同意了請求,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但我沒想真的有所作為,我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只是走一個過場,做給獵人協會的人看。」
  「我真的很高興,有你在他的身邊,因為……你知道的,小十三總是喜歡多想,有你在他身邊,他無端疑神疑鬼的時候,還有人可以幫我規勸著他,我真擔心我來……會落實他對我的猜測,因為不想讓我得意,逞一時之氣,反而落入本來不會踩中的,別人設好的圈套裡……」
  手撫上白色的紗簾,「我也擔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怎麼辦……」
  「他只懂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如果沒有人幫他照看身後的路,他要怎麼辦……」
  男人微掩上了窗戶,「是不是有點冷?」坐回到放置在床旁邊的椅子上,「有件事……我當時沒有想周到,也許給你帶來了麻煩?我跟你說,如果見到他,請務必讓他來見我,還對你說了一些他可能不願意聽的話……你有幫我傳達嗎?如果沒有,以後千萬別再跟他提起……」
  「他可能會連你一起懷疑,到時候你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已經說了,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沒思慮周全,讓你受我牽累,但我希望你不要怪他多心,你是因為我的失誤才……」
  他的話沒有說完,突然笑了下,我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看著他。
  但這次的笑容有些不同,似乎帶著一絲邪氣,危險而陌生,我真的覺得有點冷!
  他說:「其實你已經不相信我了,對嗎?」
  「嗯……你的確是這樣的孩子,一根筋,固執己見。」
  他見我眼睛在屋裡轉,最後落在我說可能是哪個摳腳大漢身上挖下來的那對火紅眼上。
  和那個「核桃」一樣,死後也要因人類的慾望被禁錮,得不到解脫,只是沒想到制裁者這麼喜歡它,去哪兒都帶著。大神果然沒有說錯,庫洛洛和他是一夥的,是他指使庫洛洛殺了人家一族,當時這對火紅眼,估計也不是黑道老爺子給他的,而是來自庫洛洛的「工作匯報」!
  制裁者。不染罪的聖人吶,諷刺!
  就因為和他作對的背影來自窟盧塔族,他就要禍及其家人!
  「喜歡嗎?」他見我望著那對在福爾馬林中起伏的火紅眼出神,問我說。
  我撇開視線。
  他說:「這的確是火紅眼,只是這對,和你上次看到的,不是同一對。」
  不是同一對,什麼意思?
  猛地睜大眼睛,不是同一對,我手腳並用地爬下床,抱住玻璃器皿。
  這是……背影的眼睛啊!
  風度翩翩,優雅沉穩的男人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跪坐在地板上的我身邊。
  問我:「他逃去哪裡了?」閒話家常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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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風兒好喧囂啊……

☆、第八十九章

  問我:「他逃去哪裡了?」閒話家常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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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崇拜他?崇拜他什麼?」我不吭聲,男人輕笑道:「玩弄生命?人格魅力?」
  「他那閃亮誇張的樣子還真是能吸引你們這種膚淺無知的小孩子,都幻想有朝一日可以變成他那樣,像他一樣說話不經大腦,然後輕而易舉獲得世人追捧……你知道他原來什麼樣嗎?」
  「蠢笨木訥的小鬼,不會說話,只懂躲在一邊,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他,他只會咿咿呀呀地反抗,說著支離破碎的句子,還經常有一些惹人討厭舉止怪異的行為,別人就更加熱衷於欺負他,有時候我甚至要把他從土裡挖出來,芝麻綠豆的事都來問我,庸庸懦懦沒有自己的主見,那些愚蠢又重複的問題能耗光人所有的耐心,如果不是我看他可憐,還願意搭理他,一點一點教他,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忽然抬起頭,講述過去的人停了下來,眼中有著對我識時務的讚賞。
  卻聽我說:「伯父,殺了我吧,反派容易死於話多。」
  男人靜靜地看著我,彷彿這種作死方式前所未見,他笑了一下,同時「彭」地一聲我懷裡的玻璃容器炸裂開來,我被淋了一身的福爾馬林,火紅眼像彈球一樣沿著地板滾到了床底下,我伸手夠了一下,人都死了,這些東西……其實真的無所謂,我笑了笑,又把手放了下來。
  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伯父……」猛地被人提起下巴,那個朗月清風我等楷模的男人好像變了個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以高傲潔癖的姿態俯視,對我一個男生用挑下巴這麼娘的招?
  我揶揄道:「您和他做過嗎?他……您的那個小十三?」朝他最疼的地方戳下去。
  男人瞇起眼睛,我說:「他和我做過……」回味:「大神真溫柔啊,您知道他……哦您可能不知道,真遺憾,不過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和我做,那樣的話……等於間接和大神做了呢哈哈!」
  「您一定做夢都想一親芳澤吧?」
  收斂笑意,衝他喊道:「來啊,你殺了背影,卻留著我?我和背影有毛區別?就因為他是男的,我看上去像女的?我活了下來……是因為您想留著我叉叉圈圈?您這樣做對我們男生公平嗎?」
  他一扔手,我糟糠之妻那樣撲在地上,「哎呦伯父……大神比您要溫柔多了!」
  「您就不好奇您和大神誰的技術更好?我給你打分啊……」
  被人揪起來,拖行一段,忽然向前一扔。
  我超人姿勢撲在桌子上,想要翻身,他從身後上來,把我按在桌面上。
  霍,清心寡慾的逆襲?這人也有這麼男人的時候?
  我一臉痞氣回過頭,「伯父……」擔心他素太久,難免力不從心,撐住桌面的手卻被人往前一擺,攤在桌面,我犯起狠來,使出全身的力氣,蠻橫地掙扎,摔跤一樣你推我攘,他隨手挑起果盤裡的水果刀,猛地刺下,我瞪大眼睛,看著刀尖一下戳穿手掌,把我的手釘在桌上。
  行雲流水得我甚至沒來得及吱一聲,活生生被人變成了一隻固定在實驗台上的青蛙,一句「臥槽」湧到嘴邊,卻感覺到身後的異物,「啊啊啊……」他把手指探了進來,我伸手去抓刀,被他揪住了頭髮,把我的頭猛地磕在桌上,大概連大草原上的廝殺纏咬,也要比我們文雅得多吧?
  兩處的疼痛混合交織在一起,又是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艱澀下強行突入,「啊……嗯……」嘴裡破碎的聲音曖昧不清,冷汗涔涔,身上發粘,兩腿被他頂進來的一條腿阻隔,只能維持著叉開的姿勢,他錯了錯腳,拓寬了兩腿間的距離,我不得不站得更開,咬著嘴唇嗯嗯啊啊。
  直到我溫順聽話了,他才抽出手指,任我癱軟下來,我的手卻被刀扯住。
  用另一隻手把手上的刀拔起來,身體才得以落到地面。
  鮮紅的血從桌上蜿蜒地滴到地板上。
  我可是「磨人的小妖精」白銀一族,你敢……
  抬頭碰到他的眼神,我不寒而慄,我以為我已經不怕死了,我只是覺得,即使是不怕死的人……也會怕他,男人就好像鬆了口氣,眼中的嗜血淡去,溫和地對我笑了笑:「你好好想一想吧。」
  「…………」等人走了,我捂著手,額頭抵地,跪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我……害怕得要死!!那是什麼?這樣的人還看得出人形嗎?那猙獰撕扯的惡念,飢餓得扭動著抽像的身軀,像嘶吼著的怪臉一樣烏壓壓的東西……是他的心裡表象嗎?他在想像……想像著怎麼弄死我有趣……他在興頭上,我好像聽到表象說:「牙白,差點忘記,弄死她就不好了。」
  背影……你……你當時是怎麼和這麼可怕的人戰鬥的……
  你……要……要怎麼說服手腳動起來?還用它們迎擊?為什麼……我的手腳軟得動不了?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痛哭流涕的示弱?躲藏起來!快看啊……我只是個渣渣啊!不值一碾的蛆蟲!
  求求你……放過我吧……
  過了很久,嚇懵了的弱小動物才找回理智,慢慢冷靜下來,他要我想一想?
  是自己給自己來個了結,還是等待嚴刑拷打?難道……我真的只有一死了嗎?
  我根本不知道大神去了哪,但制裁者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大神就更安全,我甚至燃起希望……也許庫洛洛真的不是奸細?他為了我,為了兄弟情誼……選擇和我站在同一陣營?
  他不會出賣大神?他還會幫我保護他?也許……吧?
  我只要安心等死就好了,耐不住刑的時候,吐幾個假情報混淆視聽,指東打西……
  有人來了,「西西。」我認識這個聲音,他沒有開燈,因為手腳不方便。
  制裁者的兒子,我的仇人……竟然敢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單槍匹馬?挺有種的嘛!
  我站起身,他感覺到我如此濃烈的殺意,不趕緊逃跑,還敢敘起舊來。
  「你最近好嗎?過得開心嗎?」
  我說:「不開心。」
  他和他老子一樣,柔柔弱弱!永遠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說:「離開我,你還是不開心,對不起,我好像總是幫不上你的忙,我離開你,每天都好像要死了一樣,但我想到你可能會因此開心,就變得再痛苦也可以忍耐,但……我的痛苦也沒能換來你的開心,這世界真不公平。」
  說著歎了口氣:「西西,你真的沒有必要激怒他,你……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他說話的語氣讓我覺得他是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
  「你……你以為他是X無能是不是?你想侮辱他……但……」難以啟齒,只要涉及黃'賭毒他就卡殼:「表面看上去……可能是那樣,但……但……其實……他以前玩死的女人不計其數……」
  我小吃一驚,他曾是我唯一覺得和「正人君子」沾邊的人,但又情理之中似的,他出道的時候,我們出生了嗎?人家什麼沒玩過?我惡毒地想:「不計其數?包括你媽嗎?」無敵手的死,他和我的仇,突然好像很久遠的事了一樣,久到被時間沖淡,久到被新的愛恨情愁替代。
  我調侃著說:「你結巴的毛病又犯了?但但但的。」
  就好像被人關心了似的,他抿了抿嘴,靦腆道:「我放心不下你,有時候……還請你稍微注意一下,表面看到的……可能只是假象……我不想你吃虧。」語氣已經降得很低,卑微地說,但意識到自己在說教時,還是馬上澄清,任人唯親地補道:「但你永遠是對的,西西!永遠!」
  我倆相對無言,我和他的瓜葛,語言太蒼白,直到他說:「跟我來吧,我放你走。」
  他真的把我帶出了基地,「你不怕我殺了你?你知道我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才沒有動你……」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篤定地說:「你不會。」又說:「況且被你殺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我頭也不回,忽然叫住我:「西西……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回來找我,我為你準備了很好很好的東西……」我繼續向前走去,他說:「無論什麼時候,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愛我……呵!搞笑。但奇怪的是……儘管他說話肉麻,我卻不覺得他是基佬,他喜歡的絕對是女人,這很容易看出來,他的性取向絕對沒問題,所以說……果然錯的還是這個世界吧?
  聽他不齒地說著「我和我父親不一樣」,把他自己從他父親的惡劣行徑裡撇清出去,我忍不住回頭說:「你缺心眼吧?」他被罵得愣住了,想都沒想,就急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西西,我……」
  我打斷他說:「有人指責你認賊作父了?有人說你上樑不正下樑歪,血管裡流著罪犯骯髒的血液了?你的基因讓你蒙羞了?那些人唧唧歪歪的,不就是想說:請給我一個這樣的父親嗎……」
  「你爸還缺兒子嗎?為什麼我就不是他兒子呢!你知道我多想使用我爸是制裁者這個大招嗎!那比他媽什麼念能力都好使……」他聽了我的話,眼睛亮了亮,激動得破口而出:「西西,我愛你!」
  「哈?」這裡面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我愛你的不正常!我愛你!」
  他臉上興奮得泛紅:「哈哈……你一定以為自己正常死了!我愛你!我愛這樣的你!西西,回來找我!這裡很有趣哦!我要和我父親搶一個女人,這不有趣嗎?我可能還會為你殺了他!所以……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回來找我報仇!我曾經欺騙了你,虐待了你,殺死了你的朋友……」
  他一件一件歷數自己的「罪大惡極」……
  「………」為什麼突然提起來,我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只是……只是……你也是我的朋友。他說得光明磊落,反而我這個理論上的「討伐者」灰溜溜地從他面前逃走,就好像要掩飾什麼,以前我不殺他是因為制裁者的警告,可現在四下無人……我為什麼還是不想殺他!
  跑著跑著,又慢了下來,我突然想到,這可能是個陷阱。
  也許結巴的「徇私」也在制裁者的預料之內,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是用來找出黑獄麒麟的引路蜂?
  現在正有什麼人悄悄地跟在我後面,等著我把他們引到黑獄麒麟身邊?
  陷阱?真的?哈哈,陷阱又怎麼樣?我只是個棄卒,大神怎麼可能告訴一個棄卒他的計劃和想法?第二天一早,我終於走出了居善地,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面對朝陽,但卻不想喜極而泣,朝陽自古就象徵著希望,苦難的終結,也是提醒人們,該是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誰誰誰好像說喜歡制裁者……請認領!

☆、啦啦啦啦

  請按「提問」和「回答」的順序閱讀,問題都是同一個。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魯西西:「為毛要問我!我一點都不瞭解俠客!不瞭解!你不要聽他們亂傳……」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庫洛洛:「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都有可能。」
  補充提問:擦汗,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假設俠客是真心的,您對那個女孩有什麼建議嗎?
  庫洛洛:「喜歡我。」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你擦出了點火花,你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自己的瞭解,你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俠客:「我有對她那麼好?那當然是真心喜歡!」
  補充提問:!!!!!!!!
  補充提問2: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表白嗎?哦呵呵呵……)
  俠客:「攻略別的角色試試看啊。」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飛坦:「……噗嗤!」
  補充提問:????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花蓮:「是吧,都結局了還沒上她,前面都寫的什麼鬼東西?」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百樂:「俠客不是基佬了?魯西西知道這件事嗎?」
  在寫你出來的這個作者的另一篇文裡,女主角和俠客擦出了點火花,俠客對她多次手下留情,還英雄救美過,但最後結局不清不楚,以你對俠客的瞭解,你認為俠客對那女孩是真的喜歡嗎?
  芬克斯:「T^T 連俠客都要有女朋友了……」
  補充提問:……你讀一下題目好嗎?
  —————
作者有話要說:  OTL假設追我文的你們都和我頻(臭)道(味)同(相)步(投)……讀過我所有文……
  ps:很快更正文……

☆、第九十章

  陷阱?真的?哈哈,陷阱又怎麼樣?我只是個棄卒,大神怎麼可能告訴一個棄卒他的計劃和想法?第二天一早,我終於走出了居善地,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面對朝陽,但卻不想喜極而泣,朝陽自古就象徵著希望,苦難的終結,也是提醒人們,該是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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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神這一路走來,背負了多少人命的感情債?單是無敵手和背影的死,就壓在我心裡,盤旋不去,我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內心地笑了,好像笑了,就忘記了他們,「庫洛洛?」沒想到第一個找上我的人,會是他。我看他四肢健全,才調侃他說:「你在找人方面是不是有天賦?」
  他還是很冷淡:「想見他嗎?
  「嗯……」可是我現在可能還被制裁者監視著。
  但又一想,大神肯定也想到這節了,他有他的打算。
  於是我心安理得道:「好。」
  不知道哪裡惹到庫洛洛了,他話裡有話地說:「你這麼全心全意地幫他,他應該會好好感謝你吧。」敢情他以為我是奔著論功行賞去的,我從來沒奢望過那些:「大神也許有事要我做。」
  他聽了突然冒出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魯西西,你知道嗎,你活該。」
  我莫名其妙:「我招你了?」
  「不過你倒是不太像女人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捻起蘭花指:「你對我們女人有什麼意見啊?」自從背影提點過大神可能猥瑣地給我下過催眠,想要徹底讓我由身及心地變成女人,我就有意識地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看來已經見成效了,這不是都有人看出來了嗎,我蘭花指他:「大神信你,我可不信你,你最好本分一點。」
  他讓開我的手,說:「他是叫你去擋制裁者嗎?你那麼自覺做什麼?」
  聽上去……怎麼好像是在擔心我?
  我才有笑容在臉上:「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嘛……」卻是自作多情了,聽他撇開話題:「就算我是在制裁者的授意下接近他,他對我這個奸細的器重也會遠遠高於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愕然:「你這算是承認了嗎?」
  他說:「因為奸細可以是奸細,也可以不是奸細,但一個只懂愚忠的人,只能用來死。」
  他指著自己:「能用的奸細。」又指指我:「除了死一無是處的忠臣,如果你是他,你要怎麼選?選你嗎?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僕人?你沒死,他撿你回去,然後再讓你去死,發揮你最大的用處!」我拉住他:「庫洛洛,你一直比我聰明,也一直比我有天分,你願意幫我……」
  他聽明白我的意思,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本意是想罵我,可我卻順桿爬!
  「魯西西!你瘋了!」要甩開我!
  我化身狗皮膏藥:「是你說的,奸細可以是奸細,也可以不是奸細……大神刻薄寡恩,不好伺候,難道制裁者好到哪裡去?他愛惜羽毛,要當聖人呢!你幫他做的那些弄髒手的事,到時候難保他不會翻臉不認人,你替他清理擋他路的障礙,他再清理掉你,人民還感激他呢!」
  我看他無動於衷,加把勁道:「如果你願意幫他……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餘音繞樑。
  他聽完微微發怔,無意識地張嘴:「為……為什麼……你要這麼……」不解,茫然,閉了下眼睛,不讓情緒左右他,恢復回冷漠說:「所以呢?如果我不願意,你要怎麼做?殺了我嗎?」
  我苦笑:「你明知道……每次我說殺你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想……我會一直求你。」
  他看不起我:「可憐蟲,這樣的魯西西,當年要是真的死掉就好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俠客他們也會由衷這樣希望……」但這終究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吐槽而已,和他有關的是我承諾的利益:「等我想到有什麼你可以為我做,也許我會考慮你的話,但我說的只是也許。」
  他說:「不過話說回來,你能幹什麼?你會幹什麼?你只能給人干。」
  「什麼都願意去做?這種話,有價值的人說,才有價值,你明白嗎?」
  無聊,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明白,洛洛哥!您前面走,小弟後面跟著!」
  大神在塔頂,我爬上去,走到他身後,美到這個地步,做什麼都會被原諒吧,我像從來沒離開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覆命:「背……師兄他為了您,捨棄了族人,捨棄了復仇……」
  他的下場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死?我和眼前的這個人,對此心照不宣。
  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坑了的背影,生命的最後對我說的卻是:「他就拜託你了。」當事人都不想質問一下為什麼值得他付出生命的人如此輕易就拋棄了他,如果我問,就和他背道而馳了。
  為明知道是在讓他去死的人犧牲了生命,還把這一切都輕描淡寫地用一句「被坑了」帶過。
  窟盧塔族的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肖子孫,面對「總要對不起其中一方」的抉擇,把一個人和他千百族人的性命放到天枰上去衡量,居然毫不猶豫選了那個看上去根本不值得的人。
  而我現在見到了這個人,他的死……他是為什麼而死……沒有因為我而被掩埋,「你要他死,他就順從你的意思去死了!」這件事值得我用生命來傳達,鬆了口氣,現在讓我死也可以了。
  「他的仇人曾離他那麼近,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窟盧塔人,你還把庫洛洛放身邊?他是為了你的計劃才隱忍配合……他怕打草驚蛇……你總是被他放在第一位……你是在醞釀著什麼計劃吧?那裡是有個計劃吧?庫洛洛是個很重要的環節吧?」
  大神忽然喚了我一聲:「西西。」
  我知道我多嘴了,說:「大神,希望你能記住師兄,他對您別無所求,這只是我的請求……」
  「你不跑了?」
  這個聲音!我猛地轉過身,制裁者!
  大神連身都沒回,說:「西西,我就是想讓你看看,只有有天分的人才能到達的地方。」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憑空消失了!啊不是消失,是太快了!我眼睛跟不上這樣的速度!腳下忽然一晃,向一個方向傾倒,在電影裡,這座國家標誌性建築物不知道被毀多少次了,這次它終於迎來命運的終結,被削成好幾段,就好像有人在地底猛地一抽,把塔拉進了地表以下!
  通天的高塔,轉眼之間煙消雲散,我跳到一邊,周圍已然被大神們夷為平地,打造成了他們需要的開闊戰場,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被批量送去投胎,方圓百里幾乎沒有活物!
  所以……你敢去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嗎?一個大神:「看波!」另一個大神:「我躲!」倆人全沒事,波打看台上了!每場比賽都得換一批觀眾。我找到庫洛洛,撲倒他:「你有沒有給大神淨化罪惡?」他專心地提防著來自大神們的傷害,沒想到突然衝出來個我,被我壓倒在地!
  我看他眼睛猛地瞪圓,忙拽著他滾到一邊,從天而降的重物砸了下來,「咳咳……」等塵灰散開一點,我揪起他,身後的戰場突然安靜了,不禁回頭看,遠處若隱若現在煙霧後的身影。
  我發現……似乎比剛剛多了幾道身影!
  其中一個身影說:「小十三,你在鬧什麼小孩子脾氣?你也鬧得差不多了,跟我們回去吧。團長,你也說兩句,這孩子老以為你要殺他。我們在這裡,團長要殺你,我們會坐視不管嗎?」
  是百樂他師傅,那個長相憨厚的大叔!那另外幾道身影可能是「玫瑰之吻」的其他成員,百年難遇的全明星豪華陣容,有人說:「團長?你要殺他?那真是太好了,我倒希望有那麼一天。」貌似是個和「小十三」不太對付的人,問大神:「你還好吧?你什麼時候癡呆到連那種流言都信?」
  一個女王般的聲音說:「團長,這次抓他回去,可以把人交給我嗎?」還有和事佬說:「你這次做得有點過了,屠殺就屠殺好了,為什麼還去暗殺尼特羅那老頭?給他借口插一腳進來。」
  「我和團長最近一直都在收拾你那些爛攤子,你知道你招惹的那個元首有多難應付嗎?」
  東一嘴,西一句,大家說得都好有道理的樣子,大神的身影晃了一下,又猛地站住,我才發現他在剛剛的戰鬥中受了傷,面對被洗腦的同伴,無所畏懼地引戰,「來,你們一起上哈哈!」
  苦勸半天只得到這麼一句話,真是頑固不化,大叔沒辦法了,自告奮勇:「團長,我勸勸他……」要動用暴力的意思,他怕團長大人在氣頭上,下手沒輕沒重,讓他去,至少不會傷到小十三。
  誰知小十三卻掠過他,直衝制裁者,大叔單手拽住他,掄起來砸在地上,如果是我,半條命都會沒有,剛剛那個女王大人的聲音啊地尖叫起來:「萊恩!」一個女人的身影急沖沖地撲上來查看大神,怒道:「他根本打不過團長!你讓他去又能怎麼樣?」大神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你也是,別再和團長……」她按著大神肩膀叫他好好呆在地上,不要逞強,大神直起身的一瞬,把手戳進女人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女人沒有防備,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倒了下去。大神扔掉那東西,氣氛瞬間結冰,不再是剛剛那樣敷衍了事。
  大神卻毫無察覺似的狂笑起來!
  大叔悲憤交加,一把揪起喪心病狂的男人:「你殺了小夜?你瘋了嗎!」
  大神:「哈哈哈哈……嗯?你說什麼?」滿不在乎。
  現在,制裁者要怎麼處置大神,別人都不會有意見了,大叔雖然嘴上質問小十三,但聽得出來,他是擔心制裁者一怒之下,真的對大神下死手,「團長!等一下!」但是來不及了,制裁者抬起手,他的能力在使用之後不能收回,像化學實驗一樣無法停止,只能靜等結果,所有人屏息以待!
  卻發現……貌似……失效了?!
  絲毫不受影響的大神:「哈哈……喂!你們看到了嗎?我沒罪!我沒做錯啊!」
  「是團長大人親自裁定的!團長大人賽高!哈哈哈……」
  我想起來庫洛洛還被我壓著,一把拽過他:「你真的淨化了大神的罪孽??」
  所以大神才能免疫制裁者的能力?
  他一臉心事,緊盯戰場:「沒有,他讓我淨化過,但我是騙他的,按理說不會……」
  「你騙他?!」
  那瞬間我想殺了他,「你……你想要害死他?」如果真讓他得逞了,剛剛大神已經被制裁了!就和偷偷鑽到車底卸人剎車一樣,在關鍵時候,給不知情的車主致命一擊,這簡直就是謀殺!
  我氣得發抖,「你……」扔開手,我現在沒空理他!
  目前最重要的是大神的安危,大神病態地在眾人面前猖狂得意:「哈哈哈……我沒罪!連團長大人都不能審判我!」身形慵懶,像剛剛從床上睡醒,妖魔一樣遊蕩人間,進入暴走狀態。
  「哈哈哈哈……」異常狂暴可怖的氣侵襲過來,殺人機器覺醒的前奏,背影說大神的念能力不是讀取他人思想,而是一種血條越低越無敵的能力,身體和大腦被興奮感麻醉,嗜血瘋狂。
  然後開始停止不了的殺戮,直到脫力。
  蛻化忽然一收,大神冷冷地對制裁者說:「怎麼辦,你再也殺不了我了……」就連以前習慣了他的美貌的同伴們都被眼前的妖孽迷得忘記了動作,任實力處在末流的大神叫囂顛狂,就像那些影院裡回過頭去就能看到的專注又愚蠢的面孔,緊鎖著大神的一舉一動,像本能一樣。
  「哈哈哈……你就這麼不敢承認你要殺我?流言?哈哈哈……」
  「來啊,告訴大家你的齷齪!你想對我做什麼!告訴所有人你就是個變態!哈哈哈……啊!」大神突然捂著臉,像被什麼擊中一樣彎下腰去,「混蛋!你做了什麼!」喘著粗氣凶神惡煞地罵道!
  我們看著他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痛苦彷彿只是剛剛開始。
  「啊啊啊……」很快大神便疼得滿地打滾!
  「混蛋!你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畜生!我要殺了你!!」大神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東倒西歪,強撐著找制裁者算賬,才走了兩步就又摔回地面,「團長!」剛剛才露了一手的制裁者卻在使用能力後單膝跪地,消耗過度的樣子,我心說臥槽,你不是連這個時候都要作戲吧?
  一道光痕出現在男人的背後,所有人仰面,隨即一扇光輝的大門朝世人打開了!
  兩個沒有臉的長得像鳥類的怪物由門後降臨。
  它們雙手執劍居高臨下,一左一右押解在制裁者兩邊。
  鎖鏈的聲音。
  制裁者的手臂被沒有源頭的虛空鏈條,向兩邊拉扯那樣束了起來,那裡就好像有一道結界攔著,隔絕神界和人世,制裁者任憑它們處置他的身體,似乎在它們臨世之前,他就預想到了現在的結局,怪鳥手握屠刀等待著,等鎖鏈發出信號,只聽輕微卡地一聲,鎖鏈拉到了盡頭。
  「懲治無罪之人,褻瀆神之賦權,現在,執行天罰。」讓人頭皮發麻的尖細聲音!
  儼然一副中世紀作品中常見描繪處刑的畫作,低頭俯首的罪人,執劍而立的正義,長劍訓練有素一般,整齊劃一地落下,交叉地從男人背後刺透前胸,可是卻沒有血流出來,這說明怪鳥手中的劍傷害的不是肉體,神的威嚴近乎無情,它們機械地拔回劍,對罪人不存絲毫憐憫。
  大門關閉,一切歸於寂靜,全程不過幾分鐘,可帶來的震撼卻是久久不能平息!
  看遠比你牛逼的人栽大跟頭,心裡別提多喜聞樂見了!
  鎖鏈隨之消失,男人倒在地上,「團長……團長?」有人去查看男人傷勢,男人還活著,不知道被怪鳥帶走了什麼,如果不是生命,那只會是比生命更不想失去的東西,那樣才叫懲罰。
  原本盡在掌握的局面,此刻兩敗俱傷,像互相喊著名字,拉著彼此下地獄的至死方休,制裁者被處刑的時候,背景伴隨著大神痛苦的哀吟,大神沒空去看那個使了陰招的男人的現世報,他疼,糾纏的病痛讓他喪失了戰鬥力,制裁者抱著同歸於盡的覺悟,可另外的那個人卻不想跟他陪葬。
  想要趁制裁者撲街之際逃走的大神被大叔擋了回來。
  大神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他似乎使不出念能力,我急不可耐,卻被礙事的庫洛洛拽住!
  「不要過去!」他愣了一下,驚訝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但手卻沒有放。
  轉身和他扭打在一起,沒想到他這麼堅決:「魯西西!你看到了!他們那個級別的戰鬥,你過去能做些什麼?」我踹開他:「別管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拖住我:「不要去!」
  大神沖大叔喊:「滾開!」揮手那一瞬,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張絕世的臉上紅斑點點,起滿了那種燙傷後的水泡,「你的臉……」大叔吃驚得退了一步,「別讓他跑了!」後面有其他人追上去。
  我掙開庫洛洛,「大神!」儘管用了最快的速度,卻越追距離越遠,眼看著大神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被後面的人趕上,瞬身到大神即將落地的地點等著,大神曲臂護頭,被另一位大神像欺負小朋友一樣踢了回來,「大神!」我怎麼也來不及接他,突然一道黑影竄出來,在空中抄住大神!
  塵灰散去,那人銀髮黑衣,帥氣的落地,忍者一樣的出場式:「英雄參上!」髮帶飛揚。
  ——————————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五天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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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狂魔

  知乎體外加幼兒園教學。
  【請問當一個傾倒眾生的萬人迷是什麼感覺?他們遇到問題會怎麼處理?】
  制裁者:喪失自由和任性的權利,生活的一部分被透明化……
  黑獄麒麟:沒有當過萬人迷就不要硬答好嗎?(推開團長大人)
  制裁者:………
  補充提問:那您能回答一下嗎?
  黑獄麒麟(對上麥):感覺?每時每刻都在變啊,我什麼感覺,萬人迷就什麼感覺,以上。
  補充提問:那……遇到問題通常會如何處理呢?
  黑獄麒麟:這個……我沒遇到過什麼問題。(轉身走了)
  補充擦著汗提問:以您對他的瞭解,大神他遇到問題通常會如何處理呢?
  制裁者:我來處理。
  (提問君摔本子:給我好好作答啊你們!)
  ————————————————
  流星街幼兒園的門口聚集著很多家長,馬上就到放學的時間了,有的是爺爺奶奶來接,有的是媽媽來接,還有保姆阿姨來接,辛苦打拼的爸爸們由於工作繁忙要賺錢養家,總是沒有時間來接寶寶們回家。
  今天制裁者爸爸早早地解決了公司的瑣事,要給寶寶一個驚喜,沒想到同樣來接寶寶的,還有別的爸爸,那個爸爸看上去很年輕。都是爸爸,不知不覺就站到了一起。
  制裁者爸爸很少來,缺乏經驗,過了放學時間還沒見到寶寶,看了一眼表。
  庫洛洛爸爸說:「可能輪到值日。」
  制裁者爸爸放下胳膊,「愛勞動就是要從小培養。」
  ……敢讓我家孩子打掃衛生?記下來。
  庫洛洛爸爸:「是男孩子嗎?」
  制裁者爸爸:「嗯,你的呢?」
  庫洛洛爸爸:「也是。」
  不是的話……兩位爸爸是要結親家嗎?
  剛剛是庫洛洛爸爸先表示的友好,輪到制裁者爸爸回禮找話題:「他在幾班?」
  庫洛洛爸爸:「幾班?你有多久沒來接孩子了?」
  制裁者爸爸故作鎮定:「公司最近接了個大Case……」
  俗套的借口。
  庫洛洛爸爸心照不宣:「他們是按海洋生物分的班,企鵝班,海豹班,海豚班……」
  制裁者爸爸:「他上幾年級了?」
  庫洛洛爸爸:「小學開始才分年級……」
  小子,你誰啊!做掉你!
  制裁者爸爸:「他一定很可愛吧?」
  這次終於沒叫庫洛洛爸爸挑出毛病來,庫洛洛爸爸:「傻頭傻腦的,肯定沒你家的可愛。」
  制裁者爸爸:「不會的,你看見就知道了,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
  制裁者爸爸和庫洛洛爸爸默默地揚了揚嘴角:你家孩子也配跟我家的比?甩你一百條街!
  孩子們終於殺出糖果色的教學樓,轟隆隆。
  兩位爸爸紋絲不動,優越地同情身邊的人:我才不用一個個看,最可愛的那個就是!
  ————————
  教學樓內,銀髮的小朋友還沒有被老師點到名,爸爸還沒有來嗎?
  被點到的其他小朋友都已經走掉了(話說兩位爸爸為了裝逼忘記了去傳達室登記嗎?),害他還被先走的鄰座奚落:「你爸爸不要你了!」還對他做鬼臉……爸爸工作很忙,經常放自己鴿子,說話不算數,可能真的被那個該死的大嘴巴說中了啊!!銀髮小朋友害怕得揉著眼睛哭了起來。
  屋裡走得就剩下幾個小朋友了,那幾個小朋友都是父母出差,寄宿在幼兒園,「你爸爸是不會來的!他肯定是把你丟在這裡了!」小朋友們嘲笑著愛哭鼻子的銀髮小朋友,哭聲突然沒有了,「你爸爸……」銀髮小朋友把其中一個小朋友打翻在地,哭著路過教室的另一個銀髮小朋友看得呆住了。
  門外那個銀髮小朋友正在邊走邊埋怨爸爸,平時都很準時的,今天居然失約了,爸爸大壞蛋,再也不喜歡爸爸了,哼!路過企鵝班的時候,正好撞見剛剛的一幕,瞬間不哭了,興沖沖跑進去!
  邊跑還邊喊:「哇呀呀呀呀大哥!我來幫你!」掄著小拳頭!
  兩個人把其他幾個小朋友都打跑了。
  黑獄麒麟小朋友:「沒有人來接你回家嗎?」
  魯西西小朋友包了包眼淚,不能提,一提又哭了起來:「爸爸大巴嘎!」
  兩個銀髮小朋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好像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
  黑獄麒麟小朋友故作堅強地抹抹眼淚,不哭了:「他們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爸爸了!」
  拉起魯西西小朋友一起去開創新生活,魯西西小朋友哭哭啼啼,還是很想爸爸,但是大哥他真的很有氣勢。可黑獄麒麟小朋友一出教學樓就看到了以為不會來了、已經被自己在心裡罵了一萬遍的制裁者爸爸,丟下自己許諾過的魯西西小朋友,沒有責任感地衝了過去,「爸爸!」
  到了制裁者爸爸跟前,卻嘟著臉埋怨爸爸:「你怎麼才來!」絕對不能輕易原諒呢!哼!
  每天工作再辛苦,看到寶寶,心情就會變好。
  可魯西西小朋友看到爸爸也在就安心了,躲開庫洛洛爸爸的抱抱,「大哥大哥……」制裁者爸爸看到旁邊一個衣服不整齊的小鬼朝自己家孩子撲了過來,嘴裡喊著:「大哥!我以後就跟你混了!」
  這都是哪裡學來的野孩子用語!粗俗沒教養的孩子!
  庫洛洛爸爸明顯感受到了制裁者爸爸的不爽,從身後抱起魯西西小朋友:「走了,回家了。」
  魯西西小朋友拉著黑獄麒麟小朋友不放,像爪子不小心纏進沙發的貓,怎麼也拔不下來,黑獄麒麟小朋友想起了揪住自己的這個人,回抓著魯西西小朋友拍胸脯說:「沒問題,你以後就跟我混,大哥我……」被制裁者爸爸敲頭,強行分開兩個小朋友,魯西西小朋友呆了一下,哇哇哭了起來。
  看到自家孩子被不懂事的大人弄哭,庫洛洛爸爸已經很不爽了,火氣醞釀中,等看到自家小朋友吵著嚷著要跟新認的「大哥」去開創新生活,火大概走到了心口的位置,等看到另外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孩子拽著魯西西小朋友的手發脾氣:「我要帶他一起回家!不帶他的話我也不要回家了!」
  庫洛洛爸爸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而制裁者爸爸不知道為什麼,也很不爽的樣子。
  兩位爸爸互相看著:勾引我家孩子的小雜種!
  大家好,我是兩位爸爸之間的「表面關係」,我現在很害怕!我好像要裂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虛構架空類……結局寫好了…正從兩邊往中間寫…不知道為什麼……寫起番外好帶勁!

☆、第九十一章

  塵灰散去,那人銀髮黑衣,帥氣的落地,忍者一樣的出場式:「英雄參上!」髮帶飛揚。
  ----------------
  我看著他有種精神錯亂的感覺:「魯……西西?!」
  我自己?!
  他是我在結巴那裡見過的那個……性格完全崩壞的魯西西?
  突然介入的攪局者成功拉來了大神們的仇恨:「你是什麼人?」
  中二值爆表的銀髮青年又做回了剛剛那個忍者動作:「黑獄麒麟門下走狗,魯西西,參上。」拍拍土,朝身後指了指,群嘲道:「連同那些拿著獵人執照卻藏頭露尾的傢伙的份一起參上。」
  這時我才跑到他旁邊,隨便他是誰吧,我只關心大神的情況。
  「大神怎麼樣?」
  自己和自己說話,我早晚成神經病!
  「大神?」他敲昏強弩之末的大神,大米一樣抗在肩頭,「大神當然是永生的了。」
  要帶人走,卻遇到阻力,魯西西笑嘻嘻地打招呼:「前輩們好!」
  大叔攔在其他人前面,他是最愛護小十三的,他跟銀髮青年說:「他的傷只有團長才能治療,你把他帶走,等於殺死他。」魯西西有些納悶:「是嗎?可是你的團長不是本來就要殺他嗎?」
  「…………」一句話說得他們無言以對,不知從何說起那漫長的糾葛。
  魯西西繼續在大神們面前「童言無忌」,說:「其實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一開始你們團長要殺他,我看到你們來了,說是來勸人的,我就放心了啊,趕緊去勸勸你們團長,叫他不要殺自己兄弟啊,可是我看了一會兒又糊塗了,怎麼你們好像是在勸小十三別相信團長要殺他?」
  「唉,我真替你們著急……你們勸錯人了啊!」
  魯西西拍了拍肩上的人,歎氣:「然後勸就勸吧,怎麼還把人勸成這樣了?」那種誠懇詢問的語氣儘管是在挑釁,可就是讓人生不起氣來,好像他就是單純地想不明白,才誠心請教的!
  一臉「不會勸人就不要勸了好嗎」關切地看著實力可以碾死他的大神們!
  「還有,你們團長是可以救那個美女的,不知道他為什麼眼睜睜看著……」
  看對方變臉,貌似不打算講理了,銀髮青年指指他們:「喂喂,以多欺少,各位前輩自重身份啊,而且你們不管你們團長了嗎?我覺得他還可以搶救一下。」說完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這小子好快的速度,和鼎盛狀態的小十三好像差不了多少。」來人順便感歎了一下攪局者,跟大叔說:「萊恩,讓他跑吧,團長說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教訓,而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環顧四周才發現急匆匆來「救人」的我貌似成了情況最不容樂觀的,當即擺出防禦姿態!
  「那她呢?」有人指我,大叔看在小十三的份上,說:「小瑪利亞?隨她去吧。」
  我追出城市,在郊區打轉,又一路追進山林,還是不見他們的蹤影,像只沒頭蒼蠅亂找,不想讓自己停下來胡思亂想,「喂。」聽到身後的聲音,靠在樹上的人對我勾勾手指:「跟我來。」
  我和我自己……走在一起,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我是個話這麼多的人!他嘴就沒閒下來過:「你對大神挺盡心的嘛,你是他腦殘粉?還是你喜歡他?但你不是庫洛洛的女人嗎?移情別戀了?也對,見過大神的魅力,誰還要喜歡庫洛洛那挫逼,餓的時候吃一吃'屎就算了,飽了……」
  「還多遠啊!」我打斷他的沒完沒了,如果科技發達了,可以製造出你的異性版,你要和完完全全是你自己只是性別不同的人談戀愛嗎……我選擇死亡!!!我太煩了!和芬克斯一樣叨逼叨,而且他淨揀人家不愛聽的話說,他說:「對我來說一眨眼就到了,可不是要遷就你的速度……」
  「我腳疼!」嫌我慢?你行你來啊,彎下腰揉了揉,暗示地瞟了他一眼。
  魯西西!趕緊的吧,便宜你了,你那屢戰屢敗的人生能得幾回美女投懷送抱的機會?
  他說:「真的耶!你不說我都沒發現……」我朝他伸胳膊,他卻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昨天折騰一晚上,我腳好像也有點疼……」OMG!!!一定要用這種方法讓我認識我自己嗎!!
  我縱橫流星街多年,以嘲笑俠客芬克斯注孤生為樂,到頭來我他媽就是這種孤擼的性格?!
  咦,等等的,他有了發現一樣回過頭,好像開竅了啊!
  真是的,嚇我一跳,我就說我不可能……
  「以為會更疼,但跑動起來其實會好很多耶,你試試看!」
  「………」
  滾犢子!你孤擼去吧!殘次品!
  「大神……」我撲過去,不禁吸氣,簡言之……大神毀容了,「怎麼會這樣?」魯西西不忍多看,止步在山洞口,都沒有跟進來,說:「現在才只是剛剛開始,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還會變得更……」
  我替他說完:「……更像是個怪物。」
  他默然,才又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類似詛咒吧,比潑硫酸還狠,讓人從身體內部開始腐爛,爛到外面來,但不致死,它的目的就是奪走人的美貌,制裁者的能力是懲治有罪的人……」
  我叫道:「可是大神沒罪……他有罪,但那是普世意義上的啊!」
  「制裁者第一次發動能力失敗了,就等於他沒罪!」
  被我無理攪三分地大聲後,他忍不住怒道:「對!大神沒罪!」
  又憤憤不平地說:「制裁者活該被天罰!沒死真便宜他了!」
  「天罰?什麼是天罰?」
  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詞,還在哪裡聽到過……那兩隻怪鳥的嘴裡!
  他帶著濃重的主觀色彩:「讀作天罰,寫作報應。」
  「如果制裁者硬要對沒有罪過的人使用能力,並不是不可以,但懲治後要遭受上天的懲罰,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嘛,而被他強行制裁的人,由於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制裁,只能隨便安個罪名,說他有原罪,原罪就是與生俱來,洗脫不掉的罪惡,什麼懶啊饞啊早上起不來床啊……」
  「總而言之就是……流氓軟件強行安裝,制裁者的能力判定美貌就是大神的原罪!」沒想到他罵起來比挑頭的我還凶:「大神雖然複製了庫洛洛的淨化能力,是無罪之身,但狗'日的制裁者居然還留了一手,你沒看他那群小弟驚呆的反應嗎?他們從來沒見過他們團長使那招!」
  「我懷疑那個大神控留的這一手就是為了有一天要對付大神!高手都這樣,把最厲害的技能藏起來,留到最後,哼!誰還沒留過手啊?我也有在最後關頭扭轉戰局的最後一招,只是……」
  他暗淡下來:「只是……沒有用,所以我才說那是一種詛咒,不是普通的皮外傷……就算是腦癱神經病我都不怕,可是……那是未知的敵人。」最後一招?什麼最後一招?他有最後一招那不就是我也有最後一招?可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殺手鑭啊,「你說什麼最後一招?」
  他當然不願意把秘密告訴不知根知底的人,但我自己猜到了:「正向……逆向?」我的能力是嫁禍給別人我判定為「苦難」的東西,那如果我強行讓自己認為「健康」是一種苦難的話……
  既然制裁者可以打破能力的使用條件,強行施展!那……是不是說……我也可以?
  我問他:「你……你想把大神身上的……毒?」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它,「吸到自己身上?」
  顯然是被我說中了,他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現在換我吃驚了,制裁者剛剛以身試法地告訴我們「違背限定條件,強行使用念能力」的下場,他竟然就敢效仿?不怕步後塵嗎?!
  他說:「總之沒有成功……就當沒發生過好了。」一派輕鬆的口吻,我驚呆地看著他,那完全不一樣好嗎?你成功了現在就是個渾身流膿的醜八怪,還要遭受不知道會是什麼的懲罰,我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動機,我是有可能這麼做,但他和大神祇有短短的一面之緣,我不禁問:「為什麼?」
  他:「?」
  我說:「你為什麼要幫他?」
  他才笑道:「就知道你要問,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長相對他來說很重要……對誰不是呢?但對他來說,是你無法理解的那種重要,因為咱們誰也沒漂亮到他那種程度過,談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以後走心靈美路線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上帝再照著他的樣子造一個,可能上帝自己都要頭疼:放過我吧真心做不出來給你跪了!」
  「而且……他說我是他的徒弟呢!好像忽然有一天,大家都在說我是黑獄麒麟的徒弟,傳得有鼻子有眼,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感覺天上掉餡餅,但也不敢太得意,就怕過兩天大神當眾澄清沒這回事,是有人蓄意惡搞,那時候我受傷更深!」
  「……我知道有人預備對尼特羅會長不利,好心好意的想要給他老人家提個醒,沒想到弄巧成拙,真的被獵人協會當成了頭號眼中釘,搞得我很困惑,要殺尼特羅會長的大有人在,就算我真要殺他,也不至於成為頭號公敵吧?我又不是什麼大神,感覺……他們好像不是衝我來的。」
  「沒想到最後害了大神替我背黑鍋,我知道沒有我,他們也會找別的借口和大神扯上關係,但如果你非要個理由,問為什麼我要幫他……你就當我是虧欠他,想要做出一點補償……」
  我懂了,聽完他的話,我現在徹底懂了:「不是做什麼都需要理由,你只是想這麼做。」
  「哦?」他挑眉,貌似在驚訝世界上還有這麼瞭解他的人,上一秒我還在質疑他,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惹得他重新打量我:「你又是為了什麼?腦殘粉?願為大神獻出自己的心臟?」
  我終於搞明白了,他就是我,從來沒有性格崩壞過,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和他對話的感覺……就好像是重新認識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借用朋友的一句話,我大概是被他坑了。」
  他笑了笑,我發現我他媽的真的好帥啊,雖然這只是結巴臆想出來的我的樣子!以後要是我喜歡的姑娘拒絕我,我就要問問她:「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我要是女的,早就愛上我自己了!」
  他拿我當小姑娘看:「上次……對不起啦,沒能救出你,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守在結巴門外,後來他們告訴我你已經被送回家了,要不是庫洛洛突然殺到,我還真以為你已經不在那裡了……你不會真以為我當時要殺你吧?相信我,我要殺你,你現在絕不會還站在這裡。」
  「我得走了。」好像再不走,當十二點鐘聲響起,馬車就要變回南瓜,他這個灰姑娘就要露餡了似的,都不給我說句話挽留的機會,人一下子就不見了,我一肚子疑問只好憋回去,可能他一個「人偶」不能離開主人時間過久?他等在這裡是為了把大神交到值得信任的人手裡。
  總覺得回去等待他的是跪搓衣板的命運……他把他主人爹想弄死的人給救走了!雖然也有可能是結巴派他來坑爹的,但如果真是那樣,他也不用走這麼急了……我只想說:我那一半的靈魂什麼時候還我啊?沒有那部分靈魂,即使我借助派克的念彈回憶起了一些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等大神醒了,我跟他解釋現在的情況,但我發現我必須得先解釋清楚了我有什麼「企圖」,不然我比他死得快!他現在只要稍微使點勁我脖子就斷了,「你怎麼還在!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翻白眼:「大……大神……」蹬腿,兩條胳膊一上來就被他卸了關節耷拉著。
  我都習慣了!這兩天動不動就要生死線上掙扎一回,大神想必是更年期提前到了,情緒波動劇烈得我賠多少個小心都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和他比起來,我才是需要關懷的弱勢群體!
  「呃……」第十四次被他彈飛在洞壁上,正著的,橫著的,大字形的,躲在這種不見陽光陰冷潮濕的地方,好像惡化了大神本就不爽的心情……你不是被制裁者修理了嗎!怎麼還這麼有戰鬥力!有一次我硬坑住了大神的力道,沒有被打飛出去!之後被他揍得後悔來到這世上!
  「大神,我服了!我服了!」即使沒有鏡子,疼痛也讓他知道他的臉已經變樣了,詛咒蔓延到五臟六腑,皮膚毛囊,這些鈍刀子磨肉的衰敗就和絕症一樣除了等死別無他法,讓他發瘋,暴躁易怒,和現在一比,以前的黑獄麒麟就是個親切溫柔的鄰家大哥哥,「啊!」再次被打飛!
  制裁者的能力太邪乎了,那玩意就好像纏著大神不放,每時每刻都讓他飽受嚙咬啃噬的痛楚,眼睜睜看著自己白皙剔透的皮膚潰爛長瘡,身體逐漸萎縮,一點一點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只敢在他被疼痛折磨昏了之後幫他清理身體,小心翼翼地拿毛巾沾著擦,他的皮膚變得又脆又薄,沒有彈性,一按就要裂開口子,就好像沒有水分的土塊,遇到凸起的膿包要馬上挑破,不然周圍的皮膚撐不住積膿的重量,會被拉扯著裂開,爆漿出來的黃湯有股腐屍的惡臭。
  他醒了:「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偶爾大神也會很正常,好像酒醒了一樣,平靜地和我說話,他拉拉衣服,說:「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你以為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嗎?」
  「等我痊癒了,你就是唯一對我不離不棄的人?」
  「你想成為我的心腹,我的恩人,你想我報答你?」
  「哈哈哈……還是你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跟在我身邊,總能得到點好處?要不要我把畢生功力傳給你?死前把秘籍財寶的埋藏地點告訴你?像你看的那些小說裡寫的一樣?沒問題啊,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照顧我,等我好了,我不會忘記你的,你想的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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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獵人史前文明的小世界觀基本上完善了!隨後打算弄張實力排位出來!

☆、第九十二章

  「哈哈哈……還是你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跟在我身邊,總能得到點好處?要不要我把畢生功力傳給你?死前把秘籍財寶的埋藏地點告訴你?像你看的那些小說裡寫的一樣?沒問題啊,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照顧我,等我好了,我不會忘記你的,你想的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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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神經常開空頭支票來譏諷我這種「投機分子」,他非常明白他身上的傷已經沒的救了,他曾經和「核桃」聊過很多次,制裁者的能力他應該早就摸清楚了,只是他沒想到那個人真的敢用出來!
  我忙認下來:「那太好了,我想學怎麼探知別人的心理!」說得就好像我真的圖他什麼,一個有所圖的人,他才能更放心,沒想到卻激怒了他:「你以為我還能好嗎!別癡心妄想了!給我滾!」
  我滾了出去,晚上回來,大神又正常了,他朝我招招手:「西西,來,坐我旁邊。」這次竟然還認出了我是誰,就和賭博一樣,大神心情好壞全看運氣,我真擔心他這麼正常是迴光返照!
  大神現在只有三種狀態:不正常,極為不正常,和看上去很正常。
  一個人身體不健康,那他的心理也很難健康起來。
  他溫聲細語:「西西,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念能力,但只有一小部分,即使在人死了之後,能力的效果也依然存在。像你那個朋友,庫……庫洛洛?」我點點頭,他說:「他的念能力其實不是搶奪,他是把別人的能力複製給了自己,然後再封印住對方,禁止原主人使用。」
  我:「山寨別人,然後盜版逼死官方?」
  他說:「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想到複製他的能力,那個淨化能力無法對自己使用,但我的複製只是借用他的,你可以理解為不是盜版,只是試用期三十天,所以默認能力的主人還是他。」
  「這樣,我才能用在自己身上,留他在身邊是想要出其不意,團長真的以為我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搖擺不定的小鬼身上?我不是沒有想過拉攏他,我甚至還想栽培他,可是他和團長是一類人,我敢肯定團長和他說了什麼,那些話說到了他心裡藏著的秘密,他發自真心要殺我。」
  「而西西,你和他不一樣,你……可惜你是白銀……」大神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也是白銀,媽的,這話真他媽繞,大神說:「拿他舉例,他的念能力就是一種無法持續的念能力,在他死後,那些能力的原主人的封印就會解除,被他搶奪,或是說複製的能力也就不復存在。」
  「又比如像我的念能力,只能用於戰鬥,那我死了也就沒有了。」
  我趕緊拍馬屁:「誰的不是死了就沒有了?我的也是只有……」
  大神說:「你的不是,團長的也不是。」
  我又被拿來跟制裁者比啊,這輩子值了,我說:「我的不是?」
  他說:「死後念能力也依然在工作……我並沒說這種念能力很高級啊,你當然可以有了。」
  「現在即使有人替我殺了團長,我的病痛……也不會停止,同理,那些被你嫁禍過的人,如果你死了,他們身上的傷由於失去了返還的對象,應該也只會繼續留在他們身上……」
  我說:「知道這些好像沒什麼用啊,那時候我人都死了,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沒用?」大神說:「不然你以為團長為什麼不殺你,如果殺了你可以讓他兒子恢復健康?」
  我聽了真心覺得這樣的人,你呆在他身邊就是一種獲益,大神說:「所以我……我……」他的聲音忽然沙啞難聽,他說得太多了,讓「詛咒」發現還有這麼一塊淨土沒有佔領,它們就好像受到提醒似的瞬間侵蝕了大神的聲帶!大神中毒一樣掐著自己脖子,我見狀就往洞外跑!
  晚一步小命不保!聲帶被損,讓他又想起了身體的衰敗,我的經驗告訴我,他下一步就是可勁兒折騰我,拿我當出氣筒發洩,伴君如伴虎啊!我要不跑就要躺槍了,我得留著有用之身!
  制裁者太他媽狠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徹底的毀容,它不光要毀去大神的容顏,它要摧毀一切可以產生自信、稱之為美的東西,不留痕跡地抹殺美的存在,不給人一絲慰籍,如果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摔碎在你面前,那我天天都在見證悲劇上演,看曾經的絕美經歷天人五衰。
  現在離近了還能聞到男人身上老邁的渾濁氣味,他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幾乎每星期都有那麼七天他想要殺死我,但他已經連殺我的能力都沒有了,「哈哈哈……你們終於滿意了!」
  聽到聲音,我忙跑進去。
  「啊……糟糕,已經在散發失敗者氣息了呢……」大神暴走的前兆之一,自黑!!
  他看到我,突然把我壓在地上要掐死我:「你也去死吧,白銀的餘孽……你們這群骯髒下賤的妖怪!你們都該死!老人孩子,全都有罪!你們出生就是錯誤!世人都想我們死……那我們就去死吧,我們是世界的污垢,我們死了,所有人都會開心,他們就都安全了哈哈哈……」
  「是不是我們死了,世界就美好了?」
  「大神……」咱們犯不上和腦殘賭氣啊!
  「所有人……都該去死,白銀早就該消亡!可你們卻像蟑螂一樣不知好歹地繁殖!在下水道裡苟延殘喘,你們沒有羞恥心嗎,沒意識到自己在給別人添麻煩嗎,為什麼你們還不去死?」
  「呃……大神……」我現在輕而易舉就能推開他,可我想起了背影的話:「他比你早生幾十年,離慘劇時間更近,要活下來也就更加困難。」身為白銀嫌棄白銀,仇恨自己的血統,還是世人的愚昧?被親人慘死和他人醜陋的嘴臉徹底扭曲了價值觀,他不把自己看作是白銀。
  他說的那些也許就是曾幾何時人們對白銀的語言暴力。
  大神……快住手……呼吸好困難!
  我想像中……唯一的血親哥哥背負罪孽藏著不能說的苦衷保護年幼的弟弟的劇情呢?
  嗯?他忽然自己想通放開了我,手撫在我腰際,拽掉了我褲子上的扣子,伸了進去,再一扯,竟然撕掉了我的褲子!推高我的雙腿,分開,他俯身道:「西西,有一個……我的孩子吧。」
  大神……你可有點……心口不一吶,他身體不方便,我幫了他一把。
  如果白銀真的像你說的那麼該死,為什麼還要……繁殖這種卑賤的血統。兩個白銀,即使親近也不會為對方癡狂,我嗯嗯啊啊地摟住他,大神才是真正的X冷淡,例行公事一樣毫無前戲。
  由於沒有染色的條件,他新長出來的頭髮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棕褐色,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大神沒有念力維繫年輕態,回歸原本年齡,生出了白頭髮,但那其實是象徵白銀的銀髮吧?
  詛咒破壞了他體內的激素平衡,油脂旺盛地冒出來,和我乾淨富有彈性的皮膚殘忍地疊在一起,刺目扎眼得讓我想哭,這是我的大神啊!黑獄麒麟,麒麟……形容不存在人間的美色。
  「我……我大概……不會……不會懷孕……以前每次他們都……弄在裡面……可……可我從來沒有懷過孕……」他停了下來,氣喘不止,我調整呼吸,說:「我幫你再去找個女人吧……」
  像是要給大神配種一樣,我說完就想扇我自己!
  可是如果他當初要是肯勤奮一點,以他的地位和相貌,多少姑娘,包括穿越過來那個,排著隊想給他生孩子……白銀一族早就變身超生游擊隊在這片大地上復甦了,可是他們這種牛逼的人似乎都不怎麼高產,制裁者也不過結巴一個性取向打問號的兒子,隨時都有絕後的危險!
  反正和我這個半血生出來的孩子也不可能血統純正,我保證:「我不會讓她看到你……的樣子,找個王室的女孩好不好?」大神聞言卻恐懼地站起來,腳下不穩,跌坐在一邊,「大神?」
  男人爬到角落,背對我,瑟瑟發抖,剛剛那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湧起想要孩子的念頭。
  可惜對像卻是我……不然他唯一犯的一次糊塗,就能給白銀留下血脈了。
  「啊啊啊啊……」在洞口就聽到了嘶吼,灰暗佈滿毒瘡的皮膚,想要眼不見為淨都不行,連翻個身都可能壓破毒瘡,弄髒自己,聞到那腐爛的味道,從自己體內散發出去,「大神!」我忙跑進去,人呢?裡面黑□□一片,燈可能被大神打翻了。突然有人鬼魅一樣出現在我身後!
  「大神?」
  身後的人抱住我,手扣在我左胸口:「死吧,不會很痛苦,西西,榮耀地去死吧……如果你哪天作了別人的玩物,還不如你現在就去死,你……我想要你……你順從我,今後還會有比我更加令你不敢拒絕的角色,說他想要你……你迎合我,你也同樣會為了活命迎合他們……」
  「你處理身體的隨意,讓那些愚弄……也變成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們白銀……活下去,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配活下去……」
  「我們……不需要適應能力像豬狗一樣,任人凌'辱的後代來延續我們的血脈。」
  原來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偷襲大神,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和他相處我入睡前想的都是「又活過一天!萬歲!」,我說:「朱諾副官……」感覺身後的人動了一下,我問他:「你還記得有個要殺你的人嗎?你叫伊爾謎去搞定的那個?我在來投奔你之前,和那個神經質大叔見過。」
  「他說你小時候比現在還好看,不當禁臠就糟踐了,你就沒有……忍辱負重過嗎?」
  大神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回答得好快!我說:「我不信,你那時候又弱又小,我明白,誰都不想提自己的黑歷史……如果你當時為了活命……做過迫不得已的事,難道我在同樣的情況下,就該慷慨就義嗎……」
  他說:「迫不得已?在有死這個選項的時候,永遠沒有迫不得已。」
  我真的很難相信,那個大叔說得竟然是真的!我說:「你……那你是怎麼長大的?你怎麼躲過那些想要侵犯你、身材比你高大得多的人?那個大叔說你和別的美少年不一樣,可就算你是個倔強的美少年,有彪形醉漢說小弟弟,和我去瞭解一下大人的世界好不好啊的時候……」
  大神的身體撐不住了,不耐煩地打斷我:「一拳揍上去就好了。」
  他放開了我,背靠在洞壁上,氣喘吁吁地說:「他們和你談慾望的時候,你和他們談暴力,他們也要和你談暴力了,你再和他們談慾望……」慢慢滑到地上,他每天的注意力只能集中一小會兒,目光游離,不知在對誰說:「明明是不同的人,看著你的時候……卻是同一張臉。」
  我把準備好的布條綁他眼睛上。
  被蒙住視力,看不到身體的情況……對他可能會好一點,他任我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陷入昏迷,把一個熱血漫的男主角,放進畫風全然不同的霸道總裁BL漫裡去,我隱約覺得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無所適從、不得志的悲劇病源,與俗世賦予他的角色格格不入又不肯妥協低頭。
  他只想安靜地做個少漫的男主角啊!
  看到十字街口的大屏幕上在播聖人終結惡魔的頭條,記者焦急地等在別墅門口,車子才開進院,就被喪屍群一樣的記者扒住車窗,有人來驅趕人群,保護著車裡那位「公主殿下」搶進屋,不論是保鏢還是記者都各司其職地拼著命,被搶奪的「公主殿下」只懵懂安靜地跟著走。
  「閣下!閣下!黑獄麒麟真的死了嗎?」
  制裁者側過頭,人們終於不用再只看著那神聖不可侵犯的背影,男人依然穿著合身舒適的淺色家居服,可我就好像在他背後看到了羽翼,呼扇一下,抖落的潔白羽毛飄在空中,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來自神的治癒,現場瘋狂眨眼的閃光燈靜止了,人們就好像撿回了自己的節操。
  鏡頭裡謙和溫潤的男人側著頭,微微頷首致意:「請你們尊重死者。」抬步走了進去。
  現場又活了過來,「大人!大人!請等一下!!」晃動的鏡頭們被拒之門外,鏡頭裡擠進了主持人那張令人失望的臉:「稍後晚間新聞,本台將會繼續……啊!」被現場的混亂撞來撞去。
  一段過場音樂後,是幾位德高望重樣的人圍坐一桌的談話類節目,「歡迎回來。」
  A:「啊,看了剛剛那段報導,這個決定對於制裁者來說還是很艱難的割捨,要他親手處置二十年以上曾和他同生共死的朋友,有些人真應該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的正義感打扮成義務,強加在別人身上。我建議記者朋友們不要再登門拜訪制裁者了,讓人家得一點清靜吧。」
  B:「我這裡有一些資料,他們來自流星街,你們看,這張照片是二十年前流星街的樣貌。」
  C遺憾地:「住那種地方……」女性中和一下談話的雄性荷爾蒙。
  B:「我同意谷老的話,黑獄麒麟對你們是惡魔,對一起從流星街出來的制裁者卻別有意味,這一年他們擺脫了命運枷鎖,離開聚集著失敗者的流星街,從此原本會無聲無息度過一生的少年未來就被改寫了……」嗯,賣著老命給制裁者洗底的節目,我把冰棍的木棒扔進垃圾箱。
  C:「谷老,您對玫瑰之吻這次的私刑行為有什麼看法?」
  A:「這再次證明了輿論的施壓,連玫瑰之吻那樣離經叛道的組織都……」
  「魯西西?」
  扭頭,庫洛洛?我是自帶GPS衛星定位嗎,打招呼:「你在找人方面是不是真的很有天賦?」拍拍他,手插兜裡走過去,他叫住我:「那不是我造成的。」是的,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對我的情深意重轉移給了別人,所以你沒有感情包袱地站在了我的對立方,也不顧念兄弟情誼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憩時梳理一下前面劇情(有偏差的話請大家以我這個為準OTL):
  線1:西西失憶了---&gt靈魂缺失導致---&gt西西分裂成兩個----&gt男神版:有第一部中全部記憶,除了性轉和XXOO部分。軟妹版:有十六七歲前的真實記憶&至今為止除心理崩潰時的記憶,記憶斷層靠派克的念彈「觀看」了一部分,屬於模糊記憶。兩個都對恢復記憶不感冒。
  線2:庫洛洛熱心幫忙西西恢復記憶---&gt從大神那裡瞭解了失憶的原因---&gt軟妹版西西精神崩潰---&gt四處求醫問藥---&gt身體垮掉---&gt絕望放棄---&gt被人鑽空子導致軟妹版西西被抓走---&gt遇到少年版西西---&gt少年版西西之死---&gt見到關底BOSS制裁者---&gt男神版西西誕生
  線3:太長了!放下一章再說吧……

☆、第九十三章

  扭頭,庫洛洛?我是自帶GPS衛星定位嗎,打招呼:「你在找人方面是不是真的很有天賦?」拍拍他,手插兜裡走過去,他叫住我:「那不是我造成的。」是的,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對我的情深意重轉移給了別人,所以你沒有感情包袱地站在了我的對立方,也不顧念兄弟情誼了。
  ——————————
  可我向大神懺悔自己的失策的時候,大神卻寬仁地不計較,說:「那他只會更想我死,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為什麼呢?我明白字面的意思,可是……為什麼會變本加厲想大神死呢?
  是……嫉妒嗎?
  我鬼使神差地說:「我不喜歡他……」
  小聲嘀咕的音量,他還是聽到了:「你說什麼?」
  我:「………」
  我不喜歡他的潛台詞不就是「我現在還是單身哦」嗎!
  又沒人問我,我幹嘛沒頭沒腦地解釋起來了?
  我問他:「找我什麼事?」還能有什麼事?望向屏幕:「他真要趕盡殺絕嗎,不是悲天憫人地勸說別人要尊重死者嗎,轉過頭來就叫你們捕殺那個人……」庫洛洛說:「沒有,他沒說過要捕殺他。」
  那好吧,我才和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聊:「那你來找我什麼事?」
  他無奈:「只是巧遇,我的確在找他,但不是制裁者的意思。我也問過他,要不要趕盡殺絕,他說算了……我看他的意思是:隨便你們,只是不要再讓他聽到任何有關那個人的消息。」
  真讓人唏噓,毀了就不要了。
  我感慨地說:「等我抽出空來,一定親自登門拜殺他。」
  他險些因為我的自不量力笑場,端起杯子掩飾,我說:「看來大神是對的,大神一直是對的,從一開始他就想殺大神,什麼獵人協會施壓,人民的期望,都是扯淡。」男人一些細小的動作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優雅的,不緊不慢的,潛藏著危險的,令人不安的……制裁者?!
  是幻覺吧,我慶幸道:「好在你告訴我,其實我還想過……實在不行,瞞著大神,帶他去找制裁者,不就是認個錯低個頭嗎?也倔強了這麼久了,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要是這時候不了了之,制裁者老臉掛不住,但我真心以為只要大神肯服軟,互相給個台階下就能皆大歡喜……」
  「就沒有人提醒你,要你離他們之間的事遠點嗎?」有!但你們都是等我捲入事件之後才馬後炮的!他說:「他們的感情……」又一臉「說了你也不懂」地放棄了,我不服氣:「你說來聽聽!」
  「怎麼說呢,得不到回應無望的愛。制裁者心裡已經殺了他了,至於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已經無關緊要了,他要是想活就活吧。」他看我張著個嘴巴,傻愣愣地等他說下文,果然沒聽懂他說什麼,好在他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說:「別說他們了,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和你說說話……」
  「我想我們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對嗎?」
  不能再顯而易見的「不一樣」,我點頭,他笑道:「我們都成長了,在你心裡也許我還停留在流星街那時的樣子,但和你一樣,我也在變化,沒有人是原地踏步的……」我自動把他這段話翻譯成「以後別他媽看不起老子!老子現在牛逼大了!」,我點頭稱是,聽他說:「其實……」
  「嗯?」
  「其實……這種發展真的很有趣。」他莫名地笑了笑,賣足了關子才說:「你看,我其實是為了救你,才被制裁者發現,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坑害了你的大神。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你的大神騙了我,他告訴我你在制裁者手裡,我才昏了頭找上想都不敢想的制裁者……」
  「那個男人……他在我面前把那個魯西西擰成一條看不出人形的血繩,然後問我願不願意為他效命……他很好地詮釋了虐殺,還有地獄……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不想也那樣死掉……」
  「……但也是因為他提供的信息,我才能救出你。」
  「我救回了你,就在我覺得這一切還是值得的時候,噩耗從天而降,你跑去幫和你毫無關係的黑獄麒麟,我真……」他作出一副頭疼的樣子,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可他現在想起豬隊友來還是很減血,說:「才剛剛迫使我答應幫他做事的制裁者……竟然轉眼就變成了你的敵人?」
  「而你就像你說的那樣,不但真的去幫你的大神,還在這場戰役中捨生忘死,表現得異常活躍,活躍得哪裡都能看到你的身影……」他笑笑,無奈地搖頭,他這態度讓我感覺自己很蠢!
  「只想矇混過關,隨便應付一下制裁者的我,成為了你眼中的走狗,為了你……從這樣的立意出發,最後竟然讓我成了你的敵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不是很有意思的發展?」
  全都是陰差陽錯啊,他靜默下來,好像在等我反應。
  我說:「我有種快完本的感覺……這是總集篇?」
  他笑了笑:「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其實我現在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制裁者利用了我,還是黑獄麒麟利用了我,來達到他們的目的。但最後說話的還是絕對的力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算計都是無謂的,不過這一切在你眼裡……可能就是簡單的兄弟各為其主而已。」
  「我只想告訴你,你對我的敵意是沒有根據的。那不是我的錯,黑獄麒麟並沒有被制裁者第一次的攻擊傷到,雖然不是從我這裡,但他也想出了別的免疫制裁者念能力的方法,最後他受的傷……是我們都無能為力的,再說……制裁者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他似乎永久地失去了能力。」
  「失去能力」四個字在腦子裡炸開!
  我幾乎從椅子上竄起來,走啊!就是今天了!我們去殺了那老賊!!
  他笑:「殺你我這樣的……用你的話說,還是白給。」
  我臊眉打眼地坐回來,真是的,不早說!
  今天庫洛洛對我好像不那麼冷淡了,我悄悄地把話題引向他女朋友:「你……和她……最近挺好的吧?」難道因為我的迷茫,被我轉移出去的感情鬆動……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身體前傾,「嗯?」他切換了一下頻道,才又「嗯」了一聲,說:「還好。」我鬆開自己,靠回了椅背。
  還好?所以……他們還在一起。
  為什麼突然感覺沒什麼幹勁。
  嗷嗚!!!來自單身狗的憤怒!!
  「到哪個階段了?」好兄弟就該分享一切……嗯。技術探討,解鎖新姿勢什麼的……
  魯西西!別騙人了!腦內的小人抱住頭狂甩……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這種事了?要是俠客有女朋友,他和你聊起女朋友,你只會問他:「你說的是哪一個?」不要再說了,幹掉腦內小人!
  我一臉正義地看著庫洛洛,他閃過一絲莫名奇妙,隱晦地說:「能發生的,都發生了。」
  能發生的……都發生了。
  「……是嗎,那伊爾謎大概搶也搶不回去了。」
  我想聽什麼樣的回答?我就不該問!
  想起伊爾謎……反觀現在這樣的結果,黑獄麒麟從大神變成了生死未卜的喪家犬,他家的兩位家主真可謂深謀遠慮,及時撇清了和大神的關係,人家揍敵客風雨飄搖卻屹立不倒是有道理的。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一直想問你,你是為什麼要幫黑獄麒麟?」庫洛洛少女兮兮地轉著咖啡匙,怕我拿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充數,提醒道:「他現在已經不帥了,強大似乎也談不上。」
  上來就幫我排除了兩個膚淺的錯誤選項。
  這問題我才剛問過魯西西,那貨一句「我樂意」就回答了,簡單粗暴……搶了我的台詞,我他媽說什麼啊!我突然有點好奇什麼理由能算「正當」理由?我反問他:「你覺得我為了什麼?」
  他說:「我不知道。」可以說是「凝視」的那種專注,看著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告訴我,為什麼,西西。」他自從對我沒感情,叫我都是稱呼全名,我一鬆懈,順口說了出來:「沒有什麼為什麼,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啊,有人和他過不去,我當然要站出來挺自己偶像了!」
  他又問我一次:「為什麼?」他不信。
  我說:「你為什麼要去救我?你為什麼明明不是基佬還和我做那種事?」
  趁他愣住的時候,我說:「你回答不上來,我也回答不上來,那就是沒有為什麼。」
  他有些好笑:「只是這樣?因為他是你的偶像?」
  我:「啊對。」
  他:「現在還是?」
  我:「是啊!」
  他皺眉:「為什麼?」
  我:「一時偶像,終生偶像。」
  說完感覺自己帥斃了!
  留一點空白時間給他跪拜本大人。
  咖啡匙落回杯子的聲音引得我看過去,他說:「說實在的,我想殺了他。」抬起眼眸,我屬於一言不合隨時動手的反應,他解釋道:「別激動,我只是說說,他也是我的偶像,在我小時候。如果那時候有人詆毀他或是要殺他,我的反應大概會和你現在一樣,盡我所能去維護他。」
  「小時候?你從那時候就開始崇拜他,現在你說你要殺他?你背叛了當初的自己?」
  「背叛?不,這是必經之路。我漸漸搞清楚了,我崇拜的是強大的力量,永遠不敗的戰績,任性妄為也可以逍遙法外,無視制度的隨心所欲,憎恨他的人束手無策,愛戴他的人他不在乎,聽到名字已經令人顫抖的威懾力,恰好這些他都具備,滿足了一個少年對力量的想像。」
  「對於那時的我,他是絕佳的崇拜對象,他的方式簡單直接,殺,摧毀消滅,力量碾壓,叫人閉嘴,正好適合缺乏耐心的少年階段,但每個階段有不同的需求,他已經不再符合我現在的需求了,特別是當我發現他也有煩惱,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曾經聽上去讓人熱血沸騰的話語也越來越欠缺水平。」
  「其實他並沒變,只是崇拜他的人因為年齡的增長變得理性而深沉,不再被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感動,越來越能看穿他只是一個想要保住特殊而努力賣弄的平常人,幼稚又愛衝動,瞭解了這一點,他不能再帶給我任何驚喜,我知道是時候放棄他了,作為告別禮物……殺死他。」
  我不以為然:「殺他?就你?」
  外人現在並不瞭解大神的身體狀況,他們只是猜測大神窮途末路了。
  他說:「每個男孩都要殺死父親,才能成長,他的所作所為愧對我以前對他的崇拜。」
  我說:「好,殺了他,把他和你崇拜過一個沒水平的黑歷史一起幹掉,所有人就都不知道你庫洛洛也傻逼過了。」他對我的攻擊性表示無奈,笑笑說:「你怎麼就好像被洗腦了一樣……」
  我說:「多年後你回顧現在的話一樣覺得自己傻逼,你覺得你成長了,別人卻只能原地踏步?我記得我小時候也以為我再過一年就和你一樣大了,但實際上你永遠比我大一歲。我只是想有始有終地喜歡一個人,既然我已經認他這個大神了,怎麼能因為他懂的我也漸漸懂了而拋棄他呢?」
  他說:「你到現在還堅信他做事都是仔細籌謀、別具深意嗎?」
  「他只是個希望大家都看著自己,愛出風頭的傢伙,他屠殺自己的支持者,因為懶得辨別真偽,沒有大腦地暴露行蹤,害死忠於自己的徒弟,他的性格配不上他天賜的外表,然而現在他還醜陋不堪……你只是嘴硬,不願意承認,你甚至說不上來為什麼崇拜他,只能靠強調來說服自己,你告訴他你只是因為毫無根據地崇拜他而不計回報地幫他,他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油鹽不進地說:「我不如你,理性追星,一旦發現和腦補的形象有出入,就粉轉黑驚呼上當,你就當我是個腦殘粉吧。反正他沒辜負我對他的崇拜,每次都盡職盡責地帥出新高度。」
  他說:「其實你已經拿他當朋友看了,是嗎?」
  為什麼就不能是崇拜呢?
  我說:「不,我不是出於同情,他是我的大神我的偶像,我追逐的目標。他脾氣壞得要死,重度中二症,我就夠中二了,我倆在一起簡直放棄治療,他還喜歡賣隊友,誰要和他做朋友啊!」
  給我台階我都不下,他歎氣,換了個方式繼續說:「他的真實年齡在四十到五十之間,短短幾十年的人生而已。在他之前就沒有別的大神嗎?每個時代都有一批厲害的角色,然後被新人取代,被世人拋之腦後,徹底遺忘……」
  「你的大神當時也是踩著誰的肩膀一步一步爬到神的位置,所以他的命運也必然是哪天被新人當踏腳石。難道只有你的大神不用遵循新舊交替的法則嗎?那些甚至比他更優秀的人都無法抗拒的最終命運,只有你的大神可以倖免嗎?」
  「也許你的大神真的有過人之處,私下相處會發現他是個有故事有深度的人,但聽到他那些天真無知的言論,我根本沒興趣去瞭解他。」
  我說:「呃……我又不是跟大神談對象,專心崇拜就好了,不用像你似的想那麼多。」
  他說:「你幫了他,然後呢?得到你想要的?他答應給你什麼了?」
  「然後?」我還沒想過,「大概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他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忽然總結道:「我明白了,魯西西,你是個違背人性的人。」
  臥槽……我目瞪口呆,竟然聽不出他是罵我還是誇我!說話最高境界啊!
  互相都無法說服對方,我起身要走,他說:「好吧,也許……他是你的信仰。」
  我才又坐回來:「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他攤手:「沒什麼,拖住你,其他人才好找到你的大神,現在我終於知道他對你有多重要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線3:………那個………那個……下章再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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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流星街日常系列
  酒是很害人的東西呢,只不過喝了一點點而已,西區眾在往俠客家的路上,居然勾肩搭背地唱起了小黃歌,火熱啊,汗濕的肌膚啊,弄髒人家吧……他們的老大魯西西腳步已經快要飄起來了,不會喝還打腫臉跟號稱喝酒長大的窩金拼酒。「老大!」窩金一熊掌措不及防地掄過來。
  魯西西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像餅子一樣被糊在地上,周圍都是醉鬼,別指望他們能來幫上一把,看他們老大倒地不起沒人性地哈哈大笑。魯西西縮了縮腿,彎成蝦米,仔細一聽已經睡著了,像只小貓一樣在呼呼,魯西西的酒品就一個字,乖。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呼呼。
  一個個拋下自己的老大,繞了過去,走在最後的人良心發現地把魯西西扶了起來:「老大?」魯西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咧嘴笑了一下又睡死過去,庫洛洛愣了愣,好像被人賴上了啊!難怪前面的人看到都選擇性無視!
  失去意識的魯西西死沉死沉的,把他胳膊繞過來搭在肩上,可是作為著力點還是不夠,魯西西一個勁往下出溜,庫洛洛一把摟住他的腰,提了提,要不是前面這群人還時不時回頭嘲笑魯西西……把他抱起來走,要方便得多。
  到了俠客家,庫洛洛本來想把魯西西扔下就回去了,要不然老大在自己心裡最後一點威信都沒有了!可魯西西又生龍活虎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路上睡夠的緣故,貌似比醉酒前還精神?
  「啊!你們不要打擾我通關!」俠客無意義地掙扎了幾下,被眾人像灌毒\'藥一樣強壓著咕咚咕咚灌進一整瓶酒,攻勢過猛,一下就醉了,「咳咳……」被放開後,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在酒精作用下,大家看著俠客,就覺得特別萌,特別可愛,捏捏他,揉揉他,胡擼胡擼腦袋,魯西西上去「吧唧」一口親在俠客臉上,俠客不諳世事地撓了撓被親過的地方,還對他笑!
  被萌出一臉血的大家一個接一個搶著上去捧住俠客的臉「mua∼」左一口右一口把俠客的小臉親得紅撲撲的,像表達喜愛的幼兒園小朋友,獲得口水最多的就是最受歡迎的小朋友……
  「喂……」魯西西拽拽酒醉後就扮起深沉的話癆芬克斯:「拉我衣服。」
  轉過身把襯衫後擺朝著他。
  芬克斯深沉地掃老大一眼,瞬間原形畢露嘿嘿笑:「老大你藏什麼了?」
  一把揪住襯衫後面抖塑料袋似的抖啊抖!
  魯西西興奮地「呀∼∼∼」忘情地高呼:「討厭!掀我裙裙!不要臉!流氓!打你打你打你……」被打的芬克斯露出特別享受的臉:「老大!這個好玩!我掀!」那邊魯西西:「呀∼∼∼∼」
  芬克斯:「我掀!」
  魯西西「呀∼∼∼∼」
  剛倒了杯水回來的庫洛洛愣住了,他離開了很久嗎?這個世界怎麼已經變成這樣了?!
  上去一腳踹開芬克斯,把「西區的臉面」拽過來醒酒,可是再次醒來的魯西西就是小惡魔,「我不要喝!」大鯉魚一樣撲騰撲騰,「不要喝!」庫洛洛愛喝不喝,起身就走,被魯西西拉住:「喂我!」理直氣壯的!庫洛洛忍著扶他起來,把杯子送到他嘴邊,魯西西又鬧了起來!
  庫洛洛很後悔自己沒喝醉……舀了水送到魯西西嘴邊,以為魯西西不會配合,剛要硬塞,魯西西嗷嗚含住勺子,眼睛始終盯著喂自己的人,彷彿被他吞下的不是水,這個要人命的眼神……撩撥得庫洛洛心神蕩漾,拽了拽勺子:「放開。」魯西西被牽引著過來,「唔……唔……」
  拽不過庫洛洛,只好輾轉留戀地鬆開那把勺子……
  看著勺子從他嘴裡一點點被送出來,庫洛洛覺得哪裡不對勁了,拿著勺子神遊天外,沉澱了一下才又舀了第二勺過去,還是一樣被魯西西一口含住,庫洛洛莫名地燥熱起來,嚇得撤手!
  可魯西西像咬鉤的魚兒不肯撒口,被整個帶了過來,壓在庫洛洛身上。水灑了庫洛洛一身,他忙撐起來,讓他不敢相信的是……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伸出小舌頭,仔細地舔著自己衣服上的水!
  雖然是隔著布料,但是……窘迫得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卻被後者壓得死死的。「怎麼越來越濕了……」啊啊!魯西西你在說什麼!庫洛洛握緊拳,隨時準備正當防衛,卻看見埋頭在自己胸口的人,臉一下子兌到自己眼前,一時忘記了呼吸,他從來沒有這麼近地觀察過魯西西。
  一個男人……可他居然想用嬌嫩欲滴來形容他!
  魯西西脖子上掛的劣質十字架晃來晃去讓人心煩意亂,真想一把揪掉,抬眼不小心撞見裸'露出來的鎖骨,順著領口看進去……若隱若現的細膩肌膚,裡面……不能再看了!撇開視線!
  魯西西目光迷離,佯裝生氣:「你這傢伙,是不是在耍我?嗯?」庫洛洛把頭扭開,卻被魯西西逮到耳朵,嘴貼到他耳邊:「跑什麼呀?到我這邊來……」情'色滿滿的嗓音,像鑽進了一隻小蟲在身上爬,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庫洛洛用膝蓋頂到側邊,「魯……」居然睡著了?這麼快?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略短…番外來補…

☆、第九十四章

  他攤手:「沒什麼,拖住你,其他人才好找到你的大神,現在我終於知道他對你有多重要了。」
  —————————
  早知道他不懷好意。
  我不禁冷笑,說:「太低級了吧?想詐我?等我慌忙地跑出去,你好尾隨我,找到大神?」
  「當年奉他為神,現在人人都能掌握他的生死,他們都等著殺死他來獲得勝利的快樂,即使制裁者已經不再過問他的生死,他的死也還是有價值的,人們需要殺死他來證明自己……」他接起電話嗯了一聲就掛斷了,告訴我:「有人找到了他,但是不敢進去,神的餘威還在呢。」
  「庫洛洛,有話請直說。」
  「你有禮貌……我會很不習慣,我有幾件事,需要你幫我做,你不是說為了他,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虧你還敢提,那是我當初為了策反你才說的,但你最後還是站在了制裁者那邊,我佯裝鎮定:「那話在你坑大神的時候就過時效了,儘管進去好了,大神很久沒殺人了。」
  他見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沒有多費唇舌,只形容了一下藏匿處的地貌。
  看來這傢伙是玩真的,我不敢再吊兒郎當:「你要我做什麼事?」
  「首先。」他碇司令式掂下巴:「我想知道你的念能力……到底是什麼。」等我說完,他就好像得到了確認:「嗯,和我想的差不多。還有,我想知道你的大神是用了什麼方法淨化罪孽。」
  我不喜歡他繞彎子:「你說的幾件事,只是幾個問題?別浪費時間了,揀重點的說吧。」
  ——————————
  「大神?」我好幾天沒回來,他以為我也棄他而去了,但真像背影說的那樣,他根本不在乎別人對他是不是真心實意,沒有期望,也就不會失望,走時我繫在他眼睛上的布條已經被他拿下來了,他看了看我,沒說話,無所謂我是良心發現才又折返回來,還是依然對他有所求。
  這樣也好,我不用費力解釋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了。
  雖然我可有可無,但我餵他,伺候他,他也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臉……」在我幫他挪動身體的時候,他突然問起我一進來他就應該看到的傷,我受寵若驚地摸了摸臉,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哦我給毀了,你天天看我貌美如花你不難受嗎,這樣看上去是不是順眼多了……」
  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燙傷?還是毒?」
  我記得看上去像燙傷,添油加醋地說:「燙傷,大烙鐵,嘶地一聲貼住肉……」
  他冷笑,我的傷想好就能好,可他的傷卻要陪伴著他直到死的那天,怎麼能相提並論?
  大神說:「去弄得好看點回來,我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我嘴裡答應著:「有空就去!」敷衍過去,他突然問我說:「你受傷了?」
  衣服沒有遮住嗎?
  「大神,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瞞你了,這兩天你沒少揍我……」
  「你的傷……離開前還沒有,你去見了誰?」
  「大神……你這麼關心我……我好感動……」
  「說。」
  「你那狗'日的團長原來沒失去能力,要殺庫洛洛他們滅口……我去幫幫忙……不小心掛了點彩。」
  大神竟然沒說什麼「你管他們去死」之類的話,反而問我:「他們沒事?」
  我小心回話:「除了庫洛洛……都沒什麼大事,他淨化的能力只能給別人用,所以……只有他自己被你團長的技能砸中,這小子還挺仗義的,我叫他先把能力還給我,我好淨化他,他死活不幹,死腦筋!沒辦法……我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我就把我的'健康'……轉移給了他……」
  「仗義?他只是不相信你,怕能力一還給你,你就跑了。」
  「……你這麼說也很有道理啊!」
  「去把臉上的弄掉。」
  「……弄不掉……」大神凌厲的視線刮過來,我忙說:「能弄掉能弄掉!只是……暫時弄不掉,我強行修改了能力的發動條件,裝逼遭雷劈了,能力反噬起來比你團長造成的傷還嚴重……您現在看到的還是我嫁禍了一部分出去之後的,我可能得休養一陣子才能使用能力……」
  大神發現我把他當成是女人來哄,陰晴不定地看著我,我討好臉。
  大神把脖子上銀色的拇指甲蓋大小的牌墜扯斷,遞了過來:「給你。」
  我雙手捧起:「這是什麼?」
  「你一直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好處啊。」
  如果我是他這種身體狀況,絕對開不出什麼玩笑,他說:「你把它放在身上就可以免疫團長的能力。」我珍而重之地揣起來,感覺接了一個使命:「您放心!等我好了我就為您殺了他!」
  大神甩來一個「誰管你」的眼神,說:「隨你喜歡,但不是為了我。」
  我似乎誤會了大神給我護身符的用意。
  夜裡大神睡得很不安穩,像是做了噩夢,我輕輕呼喚他:「大神……」聽見他囈語地說著什麼,我靠近去聽,心碎了,他說:「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表揚我啊……」不想被普通埋沒,彷彿眼前已經出現了那個勤奮修行,盼望著從自己仰慕的人那裡獲得認同的小男孩:「不要用這種眼神……」
  夢中的男孩在哭泣:「為什麼……你和別人一樣……」
  疼痛起來,或是在水杯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大神也會叫著:「去!殺了他!」發瘋狂躁,「把那混蛋帶到我面前!不能……不能叫他輕易死掉!」但病中的話就和醉酒後吹牛逼一樣,就是一種宣洩,大神從來不恨制裁者,現在也不,他只當那是場勝負,而他敗在了技不如人。
  搞不好……那個盲戰士當時說的其實不是瘋話,他是看穿了大神的本質?他說他認大神為自己終生的對手,不是因為大神的名望和色相,只是因為他是個真正的戰士,現在我真的有這種感覺,大神外表基佬內心鐵血真漢子!!在他眼裡……想要攻他的制裁者說不定還有點娘!
  「大神……你和那個大腦有沒有聊起來……究竟是誰屠滅了白銀一族?」就算大神壓根不想為「骯髒」的白銀報仇,出於好奇也會問一下的吧?大神好笑:「小白銀,開始想報仇了嗎?」
  大神不肯說。
  他和制裁者這樣的人都知道隱藏在世間背後的許多秘密,真想打開他們的大腦看個仔細!
  之後我帶大神搬到了新的地方住,把他罩得嚴嚴實實的,可聲音是遮不住的,無孔不入,人人都在談論制裁者,這個時下熱門話題,聖人賢者,救世主,但出現最頻繁的稱呼還是……神,卡密桑麻。結果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大神突然在人行道上發作,「煩死了!閉嘴!」
  「閉嘴閉嘴閉嘴……」
  周圍路人莫名其妙,繞開走,大神暴怒:「救世主?神?你們瞎了嗎!!我殺光你們……」
  聲音小了下去,男人被街旁商店櫥窗裡的電視機吸引走了注意力。
  一切和制裁者沾邊的料都媒體被拿來繪聲繪色地咀嚼。
  當然少不了用來襯托他的罪人黑獄麒麟,還提到了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流星街……獵人協會給出詳細數據,他們可能私下和制裁者有什麼協定,雙方統一口徑地說前段時間X國的人口大量流失和土地污染不是天災,矛頭直指向黑獄麒麟……那當然不是什麼天災,那是他兒子干的!
  玫瑰之吻舊時威脅政府的錄影帶被重新翻了出來,裡面年少的制裁者正說著什麼,旁邊無所事事的美少年突然笑嘻嘻地搶過鏡頭:「我們是來自流星街哦!」剪刀手。於是娘家流星街遭殃了,更加被人看作是孕育人渣惡魔的土地,人們□□抗議政府派兵來一次大清洗,把垃圾清理掉。
  制裁者聲明與流星街劃清界限的影像循環出現在屏幕裡,大神扒在櫥窗上,安靜地看著。
  ————————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五章左右……刨除不定期番外亂入……

☆、第九十五章

  制裁者聲明與流星街劃清界限的影像循環出現在屏幕裡,大神扒在櫥窗上,安靜地看著。
  —————————
  一層玻璃櫥窗,裡外兩個世界。
  太虐了!隔著發光的屏幕,感受那樣的距離,高高在上萬眾矚目和東躲西藏流浪街頭,一無所有的人看著造成這一切的人戴上「王冠」,站在世界的頂端,晚上我終於忍不住問大神為什麼制裁者要殺他,大神說:「撒,誰知道呢,也沒興趣知道,一定是什麼齷齪的理由吧……」
  「但我能感覺到……什麼時候他是想叫我害怕,什麼時候他是真的想要殺死我。」
  大神說著突然笑了下,他想像從前那樣傾倒眾生地笑,可落在那樣一張肌肉鬆弛皮膚灰暗的臉上,沒有自知之明的耍帥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可悲,「想要我死?」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讓我儘管放心:「我不會輸的!他以為我這樣就會被打敗嗎?想要為我死的人還多著呢……」
  「我以前只是沒空搭理他們,你去告訴他們,現在我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
  「正義的那位元首大人,只要我稍微示好,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任何事!哈哈……」
  「………」別再說了,求你了,太心酸了。我乾脆和他一起瘋算了:「那還用說?你對他勾勾手指估計他就心梗了,還記得那個穿越來的姑娘嗎?自從見了你一面,就對你朝思暮想……」
  過了幾天,我回到剛買下的居所,發現大神不見了!
  大神去找制裁者報仇了嗎?怎麼不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啊!經過的電視裡:「消失多月的黑獄麒麟突然現身流星街,該相貌醜陋怪異的男子自稱是黑獄麒麟……」大神!真的是大神!!
  我恍然大悟,那天他扒在櫥窗上,眼裡看到的原來不是制裁者!
  我趕到時,已經筋疲力盡,受過傷的疲態才顯露出來。
  還好,趕上了。
  這兩天他們就這麼僵持著,大神漫無目的地遊蕩,對前後左右包圍自己的這些居民熟視無睹。
  人們邊豪言壯語要把「流星街的罪人」剝皮抽筋邊小心翼翼,不敢上前。
  忽然有人靠著腎上腺素爆發,掄起了手中的棍棒!
  「去死!」曝曬在陽光下的罪人就好像是人們用勾耙從地底拖出來的怪物,醜陋又滑稽,被流星街一個後生可畏的年輕人拿普通的木棍敲在地上,年輕人滿面紅潤,高度緊張讓他呼吸急促,亢奮得顫抖,自豪過後,他意識到自己衝動過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短暫的停頓後,震驚的眾人響應了年輕人的英雄之舉,一擁而上,那一棍子不止把罪人打倒,還打破了神話,對回歸故土的罪人拳打腳踢,「大神!」混亂中我看到有人掏出私帶的手~槍!
  「臥槽!找死啊你們!」扒拉開人群,「走開!」不想下殺手,但不要逼我!
  槍口抵在才剛剛爬起來的罪人腦後,我喊:「不要!」
  拿槍的大眾臉居高臨下地問罪人:「你有什麼話說嗎?」
  「滾開!滾開!」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我瞪大眼睛!
  沒想到的是大神竟然有反應,仔細分辨才聽見他在喃喃地在說著:「對不起……」
  「沒有了嗎?」冷笑,面目模糊的大眾臉手指扣動了扳機,響徹天際的槍聲是正義被實現的聖音,罪人面朝下沉重倒在地上,血攤開來,失去了氣息,我手攏在臉上,不會的,不會的!
  大神不會死的!他會死在硝煙瀰漫血流成河的戰場,奮戰至力竭,悲壯地死去!
  大神死了……
  大神竟然死了!
  被一把玩具一樣粗製濫造的槍打死了!
  「啊啊啊……」我撕心裂肺的嘶吼一下子被人們的歡呼聲淹沒,很多人從我身邊跑過去,跪伏在地嗚咽著的我是那麼格格不入,渺小又孤獨的小小身影,而其他人都沉浸在弒神的興奮。
  小時候把他當偶像憧憬著,長大後站在反對他的最前面,挑戰別人都不敢置喙的權威,做第一個質疑偶像純粹性的英雄,拆穿神虛假的謊言和偽裝,扒下大神貌似牢不可破的皮,發現他也是個懦弱會猶豫會迷茫不知所措的普通人。奉他為神,再通過把他踩在腳下來獲得快樂。
  「這傢伙真的是黑獄麒麟?啊,長得好噁心,白銀一族沒有性∼交的對象,都會慢慢枯竭成這副鬼樣子嗎?想到他原本長這個樣子,即使眼睛看到的是美人,我也不要和他做那種事!」
  「殺了他……制裁者會不會來找我們算帳啊?是誰開的槍?和我可沒關係啊!」
  「制裁者?制裁者早就不理他了,要是找到他,也會殺了他的!不過制裁者估計都不想再看到這個怪物了吧,被他騙了那麼久!居然原形是個讓人反胃的怪物,呃……想想就噁心!」
  「他其實一直等著制裁者來救他吧……」
  「看來白銀會被滅族也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本來我還挺同情他們……但被這傢伙滅的族,一隻手都數不完,還連累我們一起被罵,差點遭殃!你們有沒有人聽見他最後說了什麼?」
  「我我!我聽得很清楚!他在懺悔,他說對不起他錯了,害了我們,乞求我們的原諒,請我們饒他不死,大人物到了最後也是這麼貪生怕死,實在有負於我小時候對他的崇拜!呸!」
  「我的母親是因為在外面維護他,才被大家當成了洩憤的對象,但我母親她只是個腦筋不清楚的瘋子啊!母親她死前還說要我保護他,說他只是個可憐的孩子……惡魔!還我母親的命!」
  「他有說那麼多?你們不要瞎造謠了,他不是就說了一句對不起嗎?唉悔過得太晚了,那一定是說給制裁者聽的!對不起,我其實卸了妝是長這個樣子,你還愛我嗎哈哈哈……」
  傍晚,有人來搶走了示眾的屍體,我撲上去:「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沒有保護好他……不要帶走大神……求求你……他想留在這裡……不要帶走他……他會很傷心的……」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果果師兄……」
  男人抱起屍體:「師傅,你好輕啊,離開身體的靈魂只有六毫克,你怎麼會這麼輕……」
  我求他,企圖用嚇的:「果果師兄,你搶走大神,制裁者不會放過你的!制裁者就是不想別的男人碰他,再讓別的男人得到他才……」男人說:「別再叫我師兄了,你不是師傅的徒弟。」
  回頭見我跪在地上,男人露出厭惡的神色,叫人扶起我,受不起我如此大禮地說:
  「我才是他徒弟,死不足惜的徒弟,我怎麼配和一直被寵愛著的殿下您相提並論呢?連世界聞名的大祭祀都被殿下叫老神棍呢,殿下知道吧?他是制裁者的臂膀,可他卻甘願屈就為我效命,我也真的收留了他,他不惜殺死流星街那麼多人也要得到的聖器,被你和另一個小鬼撿到?激活聖器的條件真的是一句真言而已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所以別再叫我師兄了,我和暗影之殺,都不配做你的師兄,殿下。那個性情溫柔的傢伙不懂禮數,還真以為自己是師兄,還請殿下見諒呢!」男人諷刺地彎了彎嘴角,和我劃清界限。
  言盡於此,他說:「滾開。」
  求求你,大神他不想離開這裡啊!
  男人終於在我的哀求中停下步伐:「他最後說了什麼?」
  「大神說……對不起……」
  「對不起?」男人對屍體說:「你居然會道歉?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殺伐決絕的男人竟然當著手下們哭了起來,似乎每個人都有對大神的話不同的解讀,在我的解讀中,大神的話其實沒說完,還有後半句,只在他心裡,卻未曾說出口:「對不起……不能再保護你們了。」
  和制裁者……和某一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T^T

☆、番外

  魯西西目光迷離,佯裝生氣:「你這傢伙,是不是在耍我?嗯?」庫洛洛把頭扭開,卻被魯西西逮到耳朵,嘴貼到他耳邊:「跑什麼呀?到我這邊來……」情'色十足的嗓音,像鑽進了一隻小蟲在身上爬,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庫洛洛用膝蓋頂到側邊,「魯……」竟然睡著了?這麼快?
  ————————
  呼呼呼的魯西西一隻手搓進衣服,旁若無人地撓了撓肚皮,露出一節誘惑白嫩的小蠻腰,為什麼這個人毫無自覺性?從七八歲開始,在孩子逐漸有美這個概念的時候,他就在大叔那條路上一路狂奔,粗魯的大叔吃相,效仿尼特羅莫西乾似的髮型,睡姿就像個失敗的中年人!
  還好黑獄麒麟的出現拯救了這個美少年,魯西西突然意識到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美!不用像窩金一樣致力於練出結實的肌肉,也不用再留那種「個性十足」的髮型,世界上還有一種名叫「黑獄麒麟」的美!庫洛洛還依稀記得,魯西西開竅的那天,終於去洗了兩個月以來的澡!
  兩個月啊……去掉了那身他嘴裡誇耀的那該死的「男人味」!
  當窩金皺著眉鄙視好不容易白淨的魯西西:「老大你怎麼……變娘炮了?」庫洛洛不誇張的說,想一板磚歇死他,直男俠客甚至都沒發現老大有什麼變化,被窩金提醒後才驚訝道:「哦原來老大你洗澡了?我就說今天看你哪裡不對勁嘛!原來是你的盔甲沒有了!好可惜哦!」
  庫洛洛面對眾人那遺憾的審美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低頭看到襯敞開的襯衫底下那件體恤已經被魯西西撩到了肚臍以上,視線略微下移,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我吧」少年的姿勢這樣說著,視線向上掠去,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完全舒展身體,這種歡迎的態度毫無防備得令人生氣。
  讓人不禁想,如果真有人在這時候侵犯他,難道也就任由對方擺弄嗎?於是芬克斯來找老大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幕,庫洛洛兩隻手一左一右像開門一樣在褪魯西西的那件敞開的襯衫,「庫……庫洛洛?」芬克斯一下子酒醒了大半,抓賊抓髒捉姦捉雙,「你……你在幹什麼?」
  庫洛洛身體僵住了,背對芬克斯,他只是想看看這人的反應……這種話不會有人信吧!
  恰逢魯西西咂巴著嘴:「不要……討厭……」
  芬克斯彷彿透過庫洛洛的背影看到了大汗滴,晃了晃腦袋,這次是質問:「你在幹什麼!」
  「………」
  庫洛洛遇到了人生最艱難的幾分鐘。
  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問了自己很多問題,他到底是在幹什麼?這是一個哲學的問題,有些人甚至窮其一生都沒有參透這道難題,人為什麼生,為什麼死,他為什麼要脫他衣服!
  為什麼!?
  手心不斷冒汗,總之還是先鬆開手吧?於是他鬆開了魯西西的衣服。
  喝完酒身上都會比較燥熱,他是聽到魯西西喊熱所以才……呃!
  暗中解決掉芬克斯……然後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庫洛洛站起來轉過身,抬起頭一張笑著的臉從頭髮的陰影下顯露出來,「我說,芬克斯,你知道……」還沒說完,芬克斯指著庫洛洛大喊:「你居然掀老大的裙子!」嗯?庫洛洛一愣,被芬克斯晃了過去,再一低頭,看見芬克斯正拽著魯西西里面那件體恤,蹭地一下拉到胸口……
  那隱藏在衣服下面的身體被看了個光,美味可口得晃人眼睛。
  芬克斯坦蕩得就像法醫檢查被害人屍體那樣,是男人就要大大方方地看同為男人的身體,庫洛洛感覺芬克斯是在打他的臉,「原來老大真的不是女孩子……不過,也許是不夠豐滿?」
  說著手竟然要拉魯西西的褲子驗明正身,魯西西感覺到冷,不舒服地踹開芬克斯,芬克斯叫來窩金幫手叉起老大的兩條胳膊,慢悠悠地脫老大褲子,魯西西那小身板在肌肉兄貴懷裡幾乎被淹沒。
  再這麼下去就要……庫洛洛想幫忙阻止,嗯,他真的只是出手晚了那麼一點點而已,魯西西被扒得胖次露了個角,眼看著逃脫不了那罪惡的魔爪,幽幽轉醒的魯西西開始激烈掙扎,他想去廁所……唔,為什麼不讓他去廁所!魯西西不合作的掙扎,讓芬克斯和窩金看上去就好像大流氓!
  雖然沒有喊出來,但魯西西被憋紅的臉就好像在說「亞美蝶!放開我!」如果這樣都不救的話,感覺連男人都算不上了,於是庫洛洛還是一腳踹開芬克斯,芬克斯咕嚕咕嚕咕嚕滾到一邊,魯西西趁勢從窩金身下爬出來,命懸一線地衝向了洗手間,身後窩金和庫洛洛打成一團!
  魯西西救急如救火,為了節省時間,邊跑邊解腰帶,咦?順著褲子摸摸摸,摸了一圈,我的腰帶扣呢?一低頭,已經解開了?文明拉鏈都拉好了,是神明貼心地替他做好準備嗎,呼……
  肩膀垮下來,終於輕鬆了,魯西西回來看到芬克斯和窩金一人拖頭一人抱腿,「壓住他!別讓他亂動!」在脫庫洛洛褲子!啊哈,可以媲美女生枕頭大戰的「男人浪漫」的脫褲子遊戲!
  窩金和芬克斯頂著紅臉蛋,「你這小子平時陰沉沉的今天大爺教育教育你」地抒發著心裡對庫洛洛的不滿,喝醉酒的人力大無窮,庫洛洛奮力掙扎,逮哪踹哪,芬克斯連挨數腳,還不知死活地衝鋒,雙方誰也沒佔到便宜,魯西西忽然飛身上去抱大樹一樣死死地抱住庫洛洛的雙腿!
  只聽魯西西嘴裡大喊一聲:「不要管我!」鼓勵戰友前赴後繼:「快!芬克斯!」
  芬克斯見異軍突起,還是友軍!眼含熱淚:「老大!」自覺不能辜負老大的厚望,雙手齊上地開扒庫洛洛褲子,窩金被這樣熱血戰友情感動了,脫個褲子你們搞這麼悲壯,「魯西西!」剛剛被自己婦人之仁救下的人,竟然調轉矛頭幫著別人脫自己褲子?遭人背叛的庫洛洛怒了!
  轉場畫面。
  三個人跪在庫洛洛面前,手墊在額頭上,五體投地狀伏身:「我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不夠……番外來補……

☆、第九十六章

  和制裁者……和某一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
  這個叫果果的斷袖,殺光了所有除我之外對大神的屍體感興趣的圍觀群眾,和大神想要保護的心願背道而馳,大家以為這些人是我殺的,「西西?」我抬頭去看,阿花,百樂,庫洛洛?
  「啊,你們來了,昨天你們就在了,我看到你們了,在人群裡……」
  都在眼睜睜看著。
  他們商量著對我的處置,看到我臉上的傷,百樂問阿花是不是還打算要我。
  我說:「你們只是在一旁,看著。阿花,百樂……你們兩個……應該死的,庫洛洛,你也是……還有俠客他們……可是大神每次都放過你們……仔細想想,他好像從來沒殺過流星街的人。」
  這一刻我希望所有人都去死,仇恨人類:「你們殺了比你們不知道天才多少倍的人,天才注定要死在不如自己的人手裡……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你們的人數太多了……只佔百分之二的天才不能與你們抗衡!你們這些不管多努力都只能仰望大神的普通人!!」
  站起來,念力全開:「我想通了,果然……還是殺光你們吧。」
  被輕而易舉地制服,百樂把我甩給阿花:「她的臉……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阿花猶豫了一下,叫手下帶我走,百樂卻又把我提了回去:「你還要她?你不介意?」他剛剛只是隨便問問,以為花蓮不會要有瑕疵的女人,阿花揮揮手,示意手下直接上去領人,不跟百樂廢話。
  百樂沒辦法地說:「如果你真想要她,那還是像我說的,打斷手腳鎖起來吧。」
  好疼,他真的折斷了我的手。
  「不……」用字還沒說出口,百樂已經施工完畢了,阿花面露不快,但事已至此,板著臉不領情地說:「謝了,不用再打斷她的腿了。」吩咐人:「把她帶走,別碰到她傷處,別弄疼她。」
  他看向庫洛洛,後者感覺到視線,「怎麼了?你看出了什麼?」
  阿花不能理解他的無動於衷:「庫洛洛……你……知道她是誰……」
  庫洛洛驚訝了一下,笑道:「你也知道了?」
  阿花:「嗯。」
  庫洛洛:「她自己告訴你的?」
  阿花:「嗯。」
  庫洛洛了然道:「她的身體很美妙吧?」
  阿花:「………」
  百樂以為庫洛洛對我有眷戀,要和他的阿花搶人,說:「你不是不要這賤人了嗎?」
  庫洛洛有了新發現,問阿花:「百樂還不知道?」
  阿花:「他不需要知道。」
  庫洛洛:「人你帶走好了,你知道她是誰的話……就別殺死她了,你不用太介意她到底是誰……你只要知道……」湊到阿花耳邊,卻清晰得所有人都能聽到:「讓你欲罷不能,瘋狂想要得到的這個人,是世界僅存的白銀,還有,那些有關白銀的傳言都是真的,好好享受吧。」
  他走過我的時候送上臨別贈言:「你才發現嗎?我早就知道,你的大神從來不殺流星街的人。」
  差點忘了似的補道:「制裁者也知道。」
  你們竟然把大神的護犢當弱點來利用:「庫洛洛!」被人架住,別得意,我早晚殺了你!
  身上的傷得到了治療,我的體力在逐漸恢復,阿花來看過我幾次,問我是不是像庫洛洛所說……是白銀,搞得你情我願的事好像是我欺騙了他,我說:「等我恢復,一定會殺光你們,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總是對你們手下留情的我了,殺光你們,再去殺光流星街所有的人……」
  「不想死的話,就逃得遠一點,或是現在就殺了我。」
  他用那種遺憾的眼神憐憫我:「我知道你受了點刺激,你會好起來的。」
  「關於白銀的傳聞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有一個……肯定是真的,即使知道你是誰……我的身體還是渴望你……你不是說我瘋了嗎?沒錯。」抱起我:「魯西西,你覺得我是變態嗎?」
  褻'玩幼女,兄弟相'奸,我無比肯定地說:「你是。」他俯身下來:「那我就是。」
  一個月後,我痊癒了,阿花好像在家裡養了一隻妖怪,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詭異又懼怕,不敢與我對視,白銀就這麼可怕嗎?不敢與之對視的那個不是美杜莎嗎?阿花為了養我,得罪了很多沒見過「活的白銀」的權勢大佬,和想要通過解剖我分析體內是否含有毒素的科學家。
  難怪說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擁有白銀。
  我把永久無法復原的傷嫁禍給了送飯的小弟,然後耐心地在房間裡守株待兔,等著阿花進來,就殺死他,卻看到了更加意外的驚喜:「庫洛洛?」他似乎又是硬闖進來的,阿花跟在後面沒能把人攔住,氣急敗壞:「庫洛洛!你想怎麼樣?」
  男人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樣:「西西……」
  看到我,卻回身一把揪起花蓮:「你最好沒碰過她!」
  我剛想殺他,眼睛一亮:「派克?派克!你來看我了!」才綻放的笑意僵在臉上,因為我看到女人擋在庫洛洛身前。垂下眼眸,多少次了,這一幕?都數不清了,我見怪不怪:「滾開……」
  見怪不怪?不!我很奇怪!為什麼?庫洛洛根本不喜歡她!為什麼她總是討好他?去做順他心意的事?為什麼在那片魔鬼地時,她也是這樣維護他,縱使另外一個我,在她面前一件一件告訴她,庫洛洛當初是怎麼陷害他,又是怎麼差點把他害死,可她還是擋在這個男人身前!
  為什麼……為什麼!!
  當時另外一個我眼中流露出的失落,是因為他不明白……他以前以為她維護他,只是因為她不瞭解真相,於是不輕易訴苦的他把真相講了出來,說給女人知道。但看著阻攔自己的女人,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因為他的那些事,在她心目中……都不足以成為傷害庫洛洛的理由!!
  「滾開……滾開!!!啊啊啊啊啊!!!!」歇斯底里地沖女人喊:「為什麼又是你!!為什麼你總是關心他!!為什麼不能有一次你是擋在我的前面!為什麼你從來都不願意轉過來看看我!你的眼裡只有他一個!為什麼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我是那麼那麼喜歡你!我願意為你死!」
  「派克,告訴我……」
  「在你眼裡……我是賤命一條嗎?」她朝我走過來,滿臉淚水:「不是的!不是的!」她抬起手,我身體一僵,冰冷的槍口對準我的額頭,真是十動然拒的標準結局……吊絲的心意在女神眼裡一文不值,我笑了出來,說:「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如果你不想他死,只有殺了我。」
  你會殺我嗎?你真的要為了他殺我嗎?
  吶,你真的要殺我嗎,真的嗎?不要這樣好嗎?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被你……為保護別人而殺死。
  阿花在旁邊威脅道:「你敢殺她,我天涯海角追殺幻影旅團。」我握住派克的手:「別聽他的,要是你不放心,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殺了他……」槍聲乍響,身體不由得後仰,她還是開槍了。
  一段畫面擠進腦海……漆黑的夜晚,疲憊不堪的男人抱著女孩坐在地上,背靠著身後被褥凌亂的床,為什麼有床不睡,要坐在地上呢?男人看上去狀態很糟糕,精神不振,神色萎靡。
  他安撫著托在女孩背上的手,不小心摸到了女孩脖子上掛的項鏈……
  那條項鏈……吸血鬼的獠牙,我認識它,像老朋友一樣,它能締結令一方服從的契約。
  男人拽出那條廢物項鏈,調侃地笑了下:「真的什麼命令都可以嗎?」隨口說:「那西西,你愛上我吧……」女孩果然毫無反應,那條項鏈只能約束行為,除了催眠,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媒介可以掌控人的思想,男人一副「果然不行呢」的樣子,那只是心血來潮的玩笑而已。
  男人把女孩抱到床上,手指輕柔地滑過女孩的臉,突然又把她重新拉回懷裡:「西西,愛上我吧……」這次不再是有理智的樣子,彷彿欺騙自己找到了出口,欺騙自己那就是希望,什麼都不要了,在令人瘋狂的夜晚飲鴆止渴,著了魔一樣一遍遍對女孩說著不可能實現的命令。
  「西西,愛上我吧?」
  「西西……愛上我吧……」
  最後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我在幹什麼?」
  男人抱著女孩在房間笑了起來,整個畫面是如此的絕望,令人喘不過氣濃重的色彩。噩夢的琥珀封住了時間,那兩個人就像再也出不來的小蟲,我不要呆在這種地方,這裡讓人難受,意識聚攏起來,眼前看到的事物回歸了現實,我還活著,剛剛射入大腦的不是實體的子彈。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
  我看了看庫洛洛,那個畫面裡的男人真是我眼前的這個人嗎?他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地看著我,不敢隨便張口說話,看他這個樣子,他對我的感情又回到了我身上嗎?又是一次陰差陽錯,是我隨意對待了他對我的感情,把它給了別人,可他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對不起我。
  他似乎很抱歉,似乎想要彌補,看來他還不知道是我從中搗鬼。
  「西西……他是一定會死的,你知道的,害死他的是他過於完美……」
  但這也只不過是溫情的假象,現在他的卑微,只是因為我還強大,一旦哪天他佔上風,感覺到安全了,又會變回原先那種「給我接受!」的風格,因為那才是他……仔細想想,我在把他對我的感情嫁禍出去之前,也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啊,他愛我還是不愛我,貌似都只能給我帶來災難……
  我退後一步,對派克說:「你成功了,你又救了他。」
  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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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藥太苦…就著番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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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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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最早的時候,「玫瑰之吻」還不成氣候時,留下的宣戰錄像,溫文爾雅的少年說了一番威脅獵人協會的話,鏡頭突然橫進來一個少年,笑嘻嘻道:「我們是來自流星街哦!」剪刀手!
  對計劃外的突發情況,被搶鏡的少年一臉的無可奈何,告訴他多少遍了都記不住,「我們和流星街那種地方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既然說了也只能由著他,注視著他,昭然若揭的眼神。
  按下暫停鍵。
  被稱作元首大人的男人說:「第一次看他的犯罪卷宗,連我都吃了一驚,是那樣的敢想敢為,毫無疑問,他的恐怖是流星街無形的盾牌,現在他用他的死再次給那裡帶來了一時的安全。」
  旁邊的副官應和:「的確如此,您不必遺憾,野鳥關進籠子裡也是養不活的。」
  說不遺憾是騙人的,冷血的政治家站起身:「他……其實不用過得那麼辛苦,對他那樣的人,世間總是預備了很多輕鬆的路,我可以滿足他全部的願望,那個人也可以,他卻選擇最不聰明的路,別說要流星街平安無事,讓它自立為國也不過舉手之勞,但那又好像不是他的願望。」
  「美麗的獨角獸不是不聰明,只是在一些事上想不通……」政治家把傲骨叫做「想不通」。
  「他……我沒想到他真的捨得毀了他……」今天的大人有些多愁善感,還提起了制裁者:「我只是一時之興,他卻是真正的絕望,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感概良多,但也僅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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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球的另一角,一瞬間耀眼如白晝的光,像重回母親體內一樣溫暖安心的感覺,預示的卻是怪物的誕生,隨著另一半靈魂的融合,男孩的箴言也發生了變化:「死生立現,白銀,白銀意志永不屈服……」彷彿包含了宇宙全部的秘密,置身光芒之中妙不可言,讓人潸然淚下。
  「你看似有情,其實最無情,你感情充沛,但總是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不理會互動,在該動情的時候無動於衷,視而不見,再美好的感情放在你面前,也只是想不通的多此一舉,那些無所謂的執著叫你不明白,我就是要一個這樣的你,誰也無法得到的,才是真正的妖孽。」
  「聽著不像好話啊……」
  終於不用再當女人了,可是今後連人都不能算,只是別人念能力下的產物,魯西西手摸在胸口感受強有力的心臟跳動,有觸覺,有體溫,就和正常人一樣,結巴的念能力真是太牛逼了。
  「你的靈魂,或者你喜歡稱它為記憶,已經全都轉移到了新的身體裡,以醫學的角度你已經死了,你看,你的屍體在那邊呢,很難相信會有人自願地做這件事,殺死真正的自己,從此只作為思念體存在,果然我的西西是最特別的,誰也比不上,現在只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還來?魯西西心裡顫了一下,打起退堂鼓:「你明明說剛剛那個是最後一次施刑……」
  「給你自由。」
  魯西西身體一僵,突然動彈不得,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他猛地意識到了結巴要做的事,他瞭解結巴的為人,自作主張地喜歡你,又自作主張地對你好,用他的方式。魯西西嘴唇顫抖,近乎乞求:「不……不要……」他才剛剛失去了想要守護的人,現在連這個機會也不給他嗎?
  一切不都好好回歸了正軌嗎?如願變回了男生,也想起了這個自己一點也不討厭的人,雖然黑夜漫長,但它即將過去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還要有人工悲劇的發生?魯西西不能理解,憤怒地喊:「什麼他媽自由?你跳下去……以後任性的自由,撒嬌的自由誰來給我……」
  輪椅上的年輕人竟然站了起來,有些不穩,但還是用那雙原本是該殘疾的腿蹭到邊沿,「不要!」年輕人稍作遲疑,一腳邁空,摔下大樓,幾秒後,魯西西身上一鬆,已經可以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無敵手的仇他都可以沒義氣地忘記,為什麼還是這樣的結局?
  魯西西已死,現在的他只是別人念能力的具現化,本來他要永遠受制於人,但現在……製造出他的主人死了,世上唯一一個可以命令他的人消失了,給世界留下了一個親手塑造的妖孽。
  洛神小時候就不明白,為什麼父親的眼睛從不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離家出走將自己流放到流星街那種地方,父親也從來沒有找過自己,他一直期盼著在父親臉上看到因自己才有的焦急。
  可父親的眼中只有那個叫黑獄麒麟的人,甚至連不小心被自己碰到,父親都會刻意地躲開,好像他是什麼骯髒的東西,這無意的微小動作冰冷了一個孩子渴望溫暖的心,孩子有時候要比大人更加敏感。
  長時間只能與自己交流的他患上了同齡孩子還無法理解的自閉症,曾連完整的句子都無法表述清楚,但也無所謂吧,反正他不再需要同任何人交流,只要在自己的世界裡。長大之後才理解了父親的慾望,因為……那可是傳說中「白銀一族」的遺孤啊,難怪父親放在心上。
  而他是如此幸運,竟然被他在流星街那種地方發現了一塊還未經雕琢的「白銀」,那個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來歷,沒有自覺性地暴露人前,隨便對別人笑,真是沒辦法啊,白銀們是受了「美麗卻不能自知」的詛咒的民族,忽然有點不想看到他再對別人笑,自己變得越發狹隘!
  好想要,想要得發瘋!這是一塊甚至能夠超越黑獄麒麟的「白銀」……
  因為那個人永遠不會被某個人感動,他偏激,狂妄,武斷,不假思索地與人為善,表面親切,永遠興致勃勃,卻也極容易痛恨他人,明明一個人的錯,在他看來所有人都被打上共犯標識。
  他喜歡因為一個人而打翻一船人,喜歡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就下結論。
  漸漸地,自己的眼睛好像無法離開那個人了,一開始只是賭氣地想要擁有比父親看中的那個還要好……好一百倍一千倍的東西!可逐漸他甚至連父親都不在乎了,忘了初衷,父親?他想了想這個陌生的稱呼,那是誰?想起來了,是一個有可能來搶他東西的人,和其他人一樣。
  黑獄麒麟……他?他還是有感情的,蠢貨,所以他死了,哪裡比得上我的西西。
  我的西西……
  「你幹什麼啊你……」魯西西沒有追隨到天台邊緣,而是絕望地癱在地上,瞳孔裡失去了光芒,痛苦地抒發體內叫囂的悲慟,「……」張了張嘴,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悲傷堵在喉嚨。
  「………」他捂上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壓得他,讓他喘不上氣,他嘗試著發聲,卻是嘶啞的幾下干吼,終於哭了出來,衝破鉗制的悲傷使他泣不成聲,嘴裡反反覆覆地,責怪剛剛從這裡跳下去的人:「自由那種東西……究竟是誰發明出來的……現在的我就很自由……」
  「誰說我喜歡自由啊……不要硬塞給我啊混蛋……」
  風吹拂著他象徵「白銀一族」,雪一樣的銀髮……
  他突然覺得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臉上的淚痕逐漸干了,再也沒有新的流下來。
  「自由那種東西……」蒼白地笑了一下,沒有說完。
  「吶,我好孤單啊,回來陪我啊……」
  世界上少見的一種主人死了,具現化出的東西還能依然存在的念能力,從此又少了一個。
  警察接到報案趕來的時候,只在天台發現了一具被虐待而死的女性屍體,由於無法識別死者身份,只寥寥記了幾筆收斂屍體,在那本幾乎沒人再去翻看的不明記錄薄裡增加了新的一頁。
  ——————————                    
作者有話要說:  時光要是停在流星街……該有多好!補幾篇番外來回首往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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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們也是被人這麼追,還有伊爾謎那小子……」魯西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制裁者應該不會追來了,才回頭就被庫洛洛一把揪住領口,「團長!」俠客原本扶著庫洛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團長就掙脫自己,俠客忙把人拉開:「呃……團長……西西沒有做錯什麼啊!」
  俠客不瞭解那兩個人之間的事,只能站在他的角度遊說。
  庫洛洛傷得不輕,死亡邊緣掙扎,自身都難保了,還能怎麼著他?魯西西一副「嘿小樣兒」的樣子不痛不癢著,不耐煩地戳庫洛洛的傷,邊戳還邊說:「你想幹嘛?你想幹嘛?嗯?」
  庫洛洛知道自己中了制裁者的能力,再這麼下去很快就會死,手死死揪著魯西西,刻不容緩:「救我!現在!馬上!」惡狠狠對眼前的人吼道!說句話的氣力都讓他感覺離死更近了一步!
  他深知他的罪行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他會像那個少年魯西西一樣死得猙獰恐怖!
  魯西西的能力不是治癒,救了自己,就意味著他要代人受過陷入瀕死,庫洛洛不記得他們有什麼交情,他們有的只是利益,所以他一定會救自己的!他不得不!於是庫洛洛把握十足地跟魯西西提之前談好的交換條件:「你不救我嗎?好!你的大神也要陪葬!如果我死了就會有人去殺他……」
  「他對你不是很重要嗎?你……啊啊啊……」
  又是慘叫聲,聽慣了的魯西西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快死了還不忘威脅他的人,敷衍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救你的。」沒什麼誠意的態度,叫庫洛洛心裡沒底:「你不相信他在我手裡……」魯西西打斷他:「我會救你的,放心吧。」但不是為了大神啊,魯西西鬱悶,我當然會救你了兄弟。
  一個手刀,庫洛洛陷入昏迷,那些惡毒的威脅終於清靜了,俠客看魯西西蹲下,以前魯西西和他解說過自己的念能力,他大概能猜到如果要救庫洛洛,那會是怎樣一種捨己為人的方法,俠客說:「你真的要救他?像他說的……把你的身體情況和他的進行交換?把你的健康嫁禍給他?」
  魯西西犯愁:「是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以前用在大神身上失敗過……」他沒有告訴俠客,現在這情況,僅僅是「健康」可能救不活庫洛洛,其實他是把「生」轉移給了他,念能力這東西,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以前他從沒想過還能這樣使用自己的念能力,想像力是第一生產力。
  來看看庫洛洛是否命不該絕吧!
  條件似乎被接受了,剎那間,庫洛洛的傷勢照鏡子一樣影射在女孩身上,和變魔術一樣,女孩看上去就好像第一次喝酒,沒經驗猛灌了一口,被嗆得不行,「好疼……」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血染紅。
  交換了「生」,但她沒立刻死去!看來庫洛洛沒自己想像中的嚴重,還好。
  強行修改能力條件,像制裁者經歷的那種「天罰」估計很快就要來了!
  女孩需要找些倒霉的路人來分攤一下自己身上的傷,趁著自己還有意識……
  「西西?」看女孩自顧自地離去,俠客放下庫洛洛,心急地關切道:「你……會沒事的吧?你的能力……可以再把這些……修復好的吧?」話說出口,俠客自己都無法讓自己信服。如果真允許女孩那麼任性地濫用能力,她早就是天下無敵了,連制裁者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但凡事都沒有絕對,說不定真的還能活下來,雖然希望渺小,並不影響魯西西告訴俠客:「當然了,要是他醒了……你就跟他說……你看著我走遠了,不知死活,生和死都有可能……」
  俠客叫住女孩:「不是他問,如果是我……回答我,你會死嗎?」
  女孩沉默了一下,還是說:「生和死都有可能。」
  那她這樣說……不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希望而已嗎!而那……不正是希望求個心安的他,所想聽到的嗎?俠客為自己感到羞恥:「其實你只是想死得遠一點……離開我們的視線是嗎!」
  但俠客最終也沒追上去,還是守著他的團長,其實剛剛有個很可怕的選項……面前有個人可以救團長,可是要一命換一命才行,一個是團長,一個是……西西免去了他做抉擇的麻煩啊。
  大概是求生意識,魯西西活著回來找大神,確認後者安然無恙,庫洛洛信守了承諾。他在進門前調整了一下自己,斂去了疲態,笑呵呵說:「你老看我貌美如花在眼前晃不難受嗎……原來狗'日的制裁者沒失去能力,還要殺庫洛洛他們滅口,我去幫幫忙,不幸掛了點彩……」
  ———————                    
作者有話要說:  音樂響起∼∼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第九十八章

  ———————
  「喂,魯西西,走了。」男人回頭,看跟在後面的人居然還站在原地沒動。
  「你在幹嘛?」沒辦法,又折返回去。
  魯西西指著牆上的海報:「這個……」
  男人冷笑,何止海報,現在各個媒體都在搶播那豬一樣的老頭,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宣講自己的痛心往事,痛告黑獄麒麟奸'殺了他的小女兒,「此時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父親,和你們一樣,我的子民,我卻不能保護我的女兒……」以一個孤苦無依的父親的形象老淚縱橫著。
  事情已經出來有段時間了,魯西西現在才知道也真是遲鈍。
  廣場的大屏幕再次立功,正當魯西西想看一下什麼是「聲淚俱下」時,十四世教皇魯伊陛下莊嚴地出現在屏幕上,引得行人駐足,聆聽他們的精神領袖從神那裡為他們竊取來的信息。
  教皇陛下親口宣佈來自「神諭」的秘密:白銀只是惡魔身邊卑賤的僕從,並不是像大家想的那種「大妖魔」,他開始聲淚俱下:「我的女兒,尼雅,我美麗的珍珠,看到她的人無不讚美她的優雅動人,然而就是她的美貌害了這個可憐的孩子,讓她被那個醜陋的怪物盯上……」
  「他不但奪走了小尼雅的貞潔,把她的美貌據為己有,還殘忍地……」教皇哽咽了,數度昏厥,好在手及時扶住欄杆,顫聲道:「還殘忍地殺死了她……」圍觀行人配合地發出吸氣聲。
  放出屍體的照片:「這才是黑獄麒麟的真實樣貌,他扭曲的性格正是因為極度自卑,他小時候……」說得好像親眼所見,照片結束,切回教皇的臉:「這樣一個令人作嘔的男人,可想而知,他一度迷惑世人的那身罪惡的畫皮……是靠多少像小尼雅一樣可憐的女孩才……」
  「走了。」男人不覺得氣憤,只覺得無聊。
  但第一次看到這段演講的魯西西貌似很往心裡去,男人勸他:「現在誰都來踩上一腳。把你黑進泥潭裡,再捧你上天,最後回歸普通人,都只是一個循環……其實這是可以操作的。不著急,這些我們都會為師傅討回來,流星街很快就能體會到……究竟師傅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等他們自食惡果,意識到他們親手為敵人推倒了自己的城牆,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魯西西卻好像沒有把男人的話聽進去:「果果師兄,你們先走,我馬上追上去。」
  前面一行人,都在等他一個。
  這麼露骨的殺意,男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躁動的血液,但還是說:「忍耐。」大家都不由得轉變了自己的角色,男人原本是需要鏈條拴住的殺人狂,可現在不得不接棒掌握大局,學會蟄伏。
  他明知故問地問魯西西:「或者你想做什麼?」
  「我想……殺光這裡的人。」
  魯西西好像站在了世界的中心一樣,仰起頭陶醉地說道。
  「果果師兄……繼續進行你的計劃吧,不用在意我。」
  男人的計劃是要讓世人都認清自己的愚蠢,要他們跪在師傅墓前痛哭流涕。
  他要讓死去的黑獄麒麟再次成為神。
  男人看了看廣場此時的人流量,嫌棄道:「這點人……值得殺嗎?走了,我們有正事要做。」
  「我會很快跟上你們的。」
  「好吧。」男人其實無所謂,示意同行的人他們馬上過去:「只是……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對我們要達成的目標沒有幫助,你不是最想把你的大神送上王座了嗎?別任性了,走了。」
  「意義……?」魯西西側過頭看他。
  男人何其精明的人,笑道:「你想成為新的……人們都害怕的存在?」
  手按在自己小師弟肩膀:「不要耽誤太久。」
  夜裡,正要睡下的教皇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各種大小不一的精美裝飾品折射出了妖精一樣的人影,他猛地一回頭,眼睛捕捉到了這個身影,那人一頭發著柔和光芒的銀髮,坐在窗台,彷彿將夜晚帶入了美麗的童話,然後教皇聽到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你還有女兒嗎?」
  第二天進來服侍的僕人發現教皇慘死在房間,「啊!來人啊!」
  「正義」的成員遇難,作為領袖,元首大人不得不像征性地過問一下。得力的副官早準備好了,翻開近些天搜集的情況:「是一個叫魯西西的人做的,他本人好像沒有特意遮掩此事……」
  元首大人打斷副官:「他一個人?」
  副官往回翻查了一下,說:「是的,殺死魯伊大人前,他問魯伊大人……你還有女兒嗎?」
  元首大人聽得有些糊塗:「哦?這話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他還說什麼了?」
  副官據實以報:「他說上次的女兒效果不錯,他來給個好評,這次打算再入手一個。」
  元首大人聽到這種稚氣的話,說:「還是個孩子啊。」
  副官頷首附和,繼續道:「您還有印象嗎?魯伊大人曾經把自己的小女兒尼雅殿下獻給了黑獄麒麟大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黑獄麒麟大人把尼雅殿下……關進了實驗品的籠子。」
  「之後我去查看過,尼雅殿下在裡面很快就瘋了,魯伊大人前段時間一直對公眾說尼雅殿下是因為艷名遠播,被身為白銀的黑獄麒麟大人當作了獲取美貌的'飼料',之後還殘忍地殺死,屬下認為這兩件事之間是有關聯的,殺死魯伊大人的人也許和黑獄麒麟大人有什麼關係。」
  元首大人努力回憶:「尼雅……他那個女兒我見過。」笑:「魯伊很會編故事。」
  副官:「是的,屬下也不認為黑獄麒麟大人有必要貪圖尼雅殿下的美色。」
  謹言慎行的副官難得開了個玩笑。
  「另外,剛剛那些資料都是那個殺手本人在事發後接受了某家小雜誌社的邀請,在採訪中透露的……現在'你還有女兒嗎'已經替代了'你想死嗎'這句話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運用,最先開始是某高校學生不堪老師辱罵,拍桌而起說'你還有女兒嗎',後來人跟風效仿,吝嗇的老闆,缺斤短兩的小商販,幫派鬥毆,都能聽到'你還有女兒嗎',現已然成為街頭巷尾的引戰宣言……」
  元首大人沒有察覺地笑了一下:「他叫什麼?」
  副官熟悉男人這種表情,不禁行了個立正禮:「報告閣下,魯西西。」
  ———————
  不久,一個新的名字進入了人們的視野,「玫瑰之吻」的成員中原本黑獄麒麟的剪影,現在變成了一個嶄新的形象,雖然只是剪影,但可以看出新成員還是男性,光是看那個帥氣的輪廓就已經足夠讓人尖叫,恨不得鑽進圖片一探究竟,玫瑰之吻還保持著它一貫的牛郎團風格!
  幾天前,發生了一起屍體被盜案件,但所幸丟失的是一具存放許久卻無家屬認領的女屍,和其他重大案件相比,警察連去一趟都嫌浪費時間。
  魯西西找到剛剛把髮色染成橘紅的男人,把自己的屍體像個任務道具一樣交給他,男人很吃驚,連他都快要不記得這件事了,竟然……
  「你人在這裡,我不需要幻影旅團的推薦信了。我的目的就是和你打一場。」
  說完念力乍起。
  銀髮青年卻在放下屍體之後,身影在西索眼前一晃就消失了,他來只是為了履行當年對伊爾謎的承諾。靈魂完整後,他想起了和伊爾謎在流星街的初遇,可自己後來卻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而對於西索,他沒有興趣結交,至於西索還是不是要加入幻影旅團,那也都不關他的事。
  —————
  「司令要下星期才能回來,怎麼樣?打算在我這裡住兩天嗎?」幾年前就應該死在流星街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百樂還有些不適應,看銀髮青年當自己家一樣亂摸亂碰,容忍道:「不過你想拜託司令向制裁者引薦你的事,我已經替你傳達了,他說他要親自見見你。」
  銀髮青年心不在焉地亂答:「哦,好。」
  百樂欲言又止好幾次,還是忍不住說:「我也有耳聞,說黑獄麒麟有個叫魯西西的徒弟……我還以為是重名,你……想要見制裁者,是不是要為你師傅報仇?」規勸心存幻想的年輕人不要做蜉蝣撼大樹的傻事,但他也知道,他認識的那個魯西西是叫人無法理解的非正常人類。
  見銀髮青年不接話茬,百樂歎了口氣,跟這個非人類分析利弊果然是在白費功夫,於是另提了一件事:「好吧,我不管你了,花蓮說他……很想見你,你要見一見嗎?」說完狐疑地看著銀髮青年,納悶他倆人什麼時候扯上了關係……花蓮和自己提起時,用的是「求」這個字眼。
  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吧?百樂猶豫著要不要先把庫洛洛賣了!挖牆腳的事……他也有份的!
  喊「報告」進來靦腆小副官恭敬地把茶奉上桌子,抬起頭時露出一臉雀斑,像是個迷糊的傢伙,如果不是這身合體收腰的制服穿在身上,這位內向害羞的小副官簡直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年輕的副官以為自己時機沒掌握好,擅入長官的會話,闖了大禍!怕怕地把托盤抱在胸前!
  百樂看銀髮青年一直盯著自己的副官看,怎麼這個人總是被各種無關緊要的事分散注意力?拜託地說:「我的副官你也感興趣?南區的花蓮找你幹什麼?在來找我之前,你倆見過面……魯西西?」真是受夠了,魯西西竟然撇下他,跟流氓一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打量自己的副官!
  魯西西絕對是大基佬,絕對!
  百樂默默在心裡想著,在一旁說:「……朱諾他也是從流星街出來的,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命硬得很呢!曾經有人假扮成他混進來,大家都以為他本人必死無疑,可他竟然活了下來!」
  「之後調查組扣留他盤問了足足兩個月,不相信他沒被滅口,前幾天才把他放出來……」百樂也看出來了,不先讓魯西西爽了,「正事」永遠都無法展開,自暴自棄地保媒拉線,把銀髮青年介紹給自己的副官說:「朱諾,這個人你在流星街時也許聽過,他以前是西區的老……」
  百樂話還沒說完,就聽銀髮青年問自己的副官說:「吶,我說,我收你為徒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捨不得捨不得捨不得捨不得捨不得!!!!!

☆、第九十九章

  
  百樂話還沒說完,就聽銀髮青年問自己的副官說:「吶,我說,我收你為徒怎麼樣?」
  —————————
  「死生立現」——魯西西,這麼叫他據說是因為這個人總是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死的錯覺,卻老也死不了,還有傳言說他和『玫瑰之吻』的其他成員不和,對此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不厭其煩地,鄭重其事地重申:「入團的動機?我愛我們的團長啊,我要守護他,用愛的力量。」
  每次看他不好好說話的樣子,其他人就沒法再問下去了,這個人和死掉的『黑獄麒麟』簡直如出一轍,都是惡魔的屬性,見他拍著團長肩膀說:「我得好好保護你,不能讓你死掉了。」
  只有制裁者本人聽到了他下面的那句話。
  「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是吧,伯父,活著慢慢受著才有意思。」
  「我要幫大神把守通往地獄的大門,等大神走遠了,您再怎麼追也追不上了,我再放您下去。」
  可魯西西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最低劣的無賴,突然有一天說:「伯父,如果你拍一部電視劇,主角身負血海深仇,要想虐是不是得安排他心愛之人就是殺人兇手,然後相愛相殺啊?」
  制裁者總要容忍他各種無聊的話題,這次是看劇心得嗎,聽他自我質疑:「不過……我要是導演,我就安排兇手另有其人,主角忙著追逐真兇,沒空理你,這才是最虐的,是吧,伯父?」
  「伯父」心不在焉,他從來沒想過填充新成員進來,隨著同伴們勢力強大,「玫瑰之吻」一直處在半解散狀態各自為政,而且論實力,魯西西也遠遠不夠格入團,和他們比肩。帶小號很累人的。可當他站在自己面前說想要加入的時候,「好。」幾乎脫口而出,自己瞬間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魯西西雖然聒噪,缺乏主題,但「伯父」並不討厭這樣的背景音,它讓這裡熱鬧了一些。
  「所以說啊……」剛剛還在誇耀自己有當導演天賦的魯西西一撐腿,起身告別:「那我就走了,再見,伯父,不用送不用送。」好像真有人想送他似的!
  男人愣了一下,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容貌依然年輕俊雅的男人在回想魯西西剛剛都說了些什麼,這個「走」的意思是……
  「曾經有人告訴我,孤獨是這世上最難以忍受的東西,我以為我是陰魂不散的亡靈,糾纏著你,要你生不如死,但我卻成了你對他唯一的思念寄托……」魯西西笑了笑說,「你不配有這樣的慰籍,哦對了,差點忘記說,朱諾副官他啊……不想跟您扯上一點關係,到死都是。」
  沒大沒小地說:「您帶著您的同人本畫風退下吧,別把你那噁心巴拉的手往大神的民工漫上伸……」
  隨侍在側的女僕姐姐手忙腳亂地攔人:「啊!魯西西大人!您要走了嗎?不再多住兩天嗎?」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位大人來幫她們分擔壓力,只有他來拜訪的時候,這個地方才好一點,不會太死氣沉沉,還有就是……她想見到他,想和他說話,哪怕他對自己笑一下也會變得滿足。
  女孩紅著臉,可是銀髮青年對制裁者的人都沒好感,沒留意女孩的心思,很隨便地說:「是啊,我會懷念你泡的茶的。」他轉過頭來,「伯父?」發現「伯父」的眼睛盯在他的侍女身上。
  嗯?魯西西一頭霧水,你們主僕搞什麼鬼?算了……他懶得想,說:「高興嗎?我走了您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自殺了,再也沒有人會來阻止您,但是我勸您凡事還是往開了想,因為……」
  「您去死也沒用,您潔白無瑕,天理昭彰,肯定要上天堂的……而他所在的地獄,是最底層最底層,您就是從現在開始拚命作惡,拚命殺人,在您壽終正寢……總之您要抓緊時間了,也不能說完全來不及吧。」銀髮青年彬彬有禮地點頭:「請務必加油。」配合一臉「我看好你哦」!
  「魯西西!」
  刻著黑獄麒麟真實名字的墜牌掛在銀髮青年脖子上,用銀鏈穿著,不值錢的樣子,轉身的角度使它反了下光,熠熠生輝。魯西西越走越遠,背對著當世最強王者,邊走邊揮手示意不用送。
  他也曾嘗試尋找滅族的仇人,但人們對掩蓋自己的醜事總是特別在行,嘴上正義凜然,但心是虛著的!後來他才發現,他找不到是因為……文獻把白銀歸類為動物,稱他們「白銀獸」。
  文獻記載當時世界各地都在獵殺白銀,僥倖存活的白銀自毀容顏,亦或淪為當權者的玩物,但真正導致白銀滅絕的原因,卻是白銀集體拒絕生育,比起協商後達成一致,那更像是種默契,原本白銀的體質就比一般獸類難受孕、致孕,這樣一來白銀一族幾乎不再有新生兒誕生。
  學者們普遍相信,白銀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無法保護自己的後代,但與此同時,學者們也相信在將要滅亡的前一刻,求生慾望會令「繁殖」成為一種本能,改變白銀們的想法。
  然而這樣一個柔弱的族群最後卻打了他們一計響亮的耳光。
  從此魯西西下落不明,也許失去維護的思念體無法存活很長時間,也許只是他不想被人找到。
  —————————————
  當一個叫西索的人把魯西西的屍體擺在自己面前,像終於不負使命,完成任務要求可以得到獎勵地等著獲得同伴號稱的時候,制定了「殺死我們的一個就能加入我們」這條規則的庫洛洛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這個人殺死了魯西西,而卻還要他當他是同伴?而不是把他挫骨揚灰?殺死他甚至都不足以平復他心中一絲一毫的憤怒,俠客幾乎要動手,卻見庫洛洛在笑。
  「好,接替原先的四號,成為我們的新同伴,俠客,給他講規則。」
  陌生的感覺,無前例可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
  好像是悲傷?難過?
  如此強烈的情緒就在胸口,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反而庫洛洛感覺有些好笑。
  地上魯西西的屍體由於失去低溫的環境,已經開始腐爛了。
  庫洛洛蹲□□,平常地和屍體說話。
  一旁西索看著眾人的反應,哎呀呀,看來自己應該提前調查一下企業歷史呢∼
  「死生立現,魯西西……」名號終於廣為人知得連庫洛洛他們所在的這個等級的高手都有耳聞的地步了,庫洛洛這時才確定,真正的魯西西已經死了,活著的只是那個所謂的仿製品。
  在庫洛洛要自我放逐直至死亡的時候,派克給他看了一段記憶,就好像當時她給魯西西看記憶一樣,總是那麼合適宜,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記憶裡的魯西西還是女孩子的樣子。
  這是一段派克自己的記憶,女孩對派克說:「黑獄麒麟對我來說太特別了,我說不清楚,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是我心中不可動搖的神,我一共就有這麼兩個不可取代的人,還有一個?」
  「大概是庫洛洛吧……」女孩說:「他對我來說是那種……就算上天只給我一個願望份額,我也會把這願望用在他身上的人。」派克說了什麼,女孩搖頭,說:「不是,恢復成男的也很重要……」
  「但如果願望只有一個,我一定許讓丫庫洛洛變成女的!」
  「…………」
  畫面裡的人活靈活現,越是鮮活,越是諷刺,庫洛洛苦笑。
  故意留下這樣的話,是要讓我追逐你的身影嗎?
  第二天,派克看到團長梳洗過,不再是那副等死的樣子,鬆了口氣。
  在追捕鎖鏈手的路上,看到這樣兩個少年,一個有著淡紫色的頭髮,好像是揍敵客家的小孩,是個殺手,嗯……看在他哥份上,要手下留情了,只意思意思好了,另一個健氣十足,瞪著自己時,眼睛好像小狗那樣,頭髮豎得直挺挺的,和那個人性格一樣直率,活力充沛。
  那個小狗一樣的少年質問自己:「你是怎麼能夠殺死那麼多人呢!」
  很憤怒的樣子,不是因為死掉的是他朋友的族人,而是因為對生命的看重。
  魯西西也總是喜歡問多餘的問題,跟階下囚搭訕這種事,他最喜歡做了。
  想到這裡,庫洛洛竟然回答了那個少年:「可能是……那些對於我來說,只是無關的人吧。」
  少年聽到這樣不負責任的理由,臉氣鼓鼓的,更加像小狗了。
  殺手少年對庫洛洛這種人司空見慣,不像豎發少年一直活在陽光之下,他不屑道:「算了,岡,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頭髮豎豎的少年不依不饒,殺手少年又開導了他一會兒。
  叫岡的少年還是意難平,氣呼呼地說著自己的觀點。
  在庫洛洛聽來這樣的觀點老舊質樸。
  但殺手少年卻靜靜地聽著,看著那個叫岡的少年,好像怎麼聽都不膩。
  眼中有種說不明的東西在閃動。
  庫洛洛竟然笑了,叫岡的少年以為他是在嘲笑正義,還要揍他,被另一個攔了下來,怕殺人犯骯髒的血沾到這位叫岡的少年身上,污染了他心目中純潔嚮往的存在,真的好像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像你和我,像制裁者和黑獄麒麟的少年們,而他們的結局又會是什麼呢。
  不論什麼時候,都要以旅團的存活為第一要義,派克從庫洛洛那裡接到了這樣的命令,可是旅團存活又有什麼意義呢,魯西西曾經問派克:「你想要保護的同伴都死了,還要旅團幹什麼用啊,盒子裡的糖都吃完了,你還留著空盒子有什麼用呢!」
  她想起來魯西西說這話的時候,樣子很激動,也許從那時起他和團長的矛盾就注定了吧,派克想起她入團的那天,魯西西其實就站在團長的身邊,對自己笑,叫她派克,跟她說:「過來啊……」
  怎麼當時自己的記憶裡只有庫洛洛呢?
  是啊,派克想,同伴才是最重要的啊,我的同伴們都死了,旅團還算是旅團嗎,如果是魯西西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她的內心不再彷徨,甚至從來沒有過的堅定,湧現出無窮勇氣。
  踏上一個人的戰鬥。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睜開眼,光線刺目,奇怪,接近傍晚的日光竟然還這麼足,「喂,頭上有十字的!」小孩子踢踢庫洛洛,很橫的樣子,原來他回到了流星街,正想教育一下下一代,聽到男孩問他:「你是叫庫洛洛嗎?魯西西的庫洛洛的那個庫洛洛?」真是繞口,男孩指了指窗口:「那個大哥哥讓我來問你的!」看過去,眼眸微顫,一頭銀髮,不修邊幅的少年,托著腮幫子衝自己笑。
  好像等了很久的樣子,已經有些無聊了。
  庫洛洛走過去:「是庫洛洛的魯西西才對。」
  「喂喂,那種事,就不要計較了吧。」銀髮的少年懶懶地抬起手。
  庫洛洛默契地把手拍了上去,與之相擊,「我回來了。」
  嫌他囉嗦似的,少年說:「歡迎回來。」
  睜開眼,原來……只是個夢。
  周圍都是小山丘,被釋放的庫洛洛站到高一點的地方,眺望遠處,等待日出。
  ———————                    
作者有話要說:  全劇終

☆、第一百章

  打了雞血的一百章!
  長篇史詩巨作歷經五年時間,終於落幕了!傾注了很多感情,塑造了自己都情不自禁迷上的角色們……最抱歉的就是沒在它最該完結的時候完結,損失了很多老朋友,也讓一直不離不棄(不!離!不!棄!聽了小蘋果之後就沒辦法正常念這四個字了!OTL)的親們要在每一次復更都不得不補番,「太久了前面不太記得了」不絕於耳,但你們還是挺過來了,頒授你們最佳抖M獎章一枚!另外就是感覺有點對不起西西哥,最後的最後才恢復男兒身,其實我一直在努力把西西哥潤物細無聲地鑲嵌到《獵人》裡去,不惜整出一個以制裁者為金字塔尖的世界觀,如果你看獵人或是其他同人作品時自然而然想到「不止窟盧塔,白銀也被滅族了!」「主角這麼美膩,白銀一族的吧?」「王真的好強哦,尼特羅會長又拉外援又自爆才帶走王,不知道制裁者能不能1V1單挑王!」這種毫無違和感的亂入,請務必來告訴我讓我得意一下!如果有妹子在寫獵人的同人,歡迎把西西哥還有這些設定拿去YY!
  老人們都知道,這文頭沒開好,當時開得有點著急了,覺得寫出來會有意思的東西太多,東拉西扯了十章左右還沒進入主題,怒刪重寫又捨不得完全丟掉冗余,可以說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所以本文大概歷經了三個階段,自掘墳墓階段,不知所云階段,萬劍歸宗階段……結局是很早前就想好的,有點遺憾,但又「好像只能這樣了」的結局希望沒有令大家失望(對我的期待值一直是「別坑就行」的你們相信一定已經滿意了……以前跟Shirley說如果不喜歡結局,希望由她來續寫一個心目中的結局……同樣如果米娜桑有遺憾,歡迎參與到續寫結局的活動中來……好禮相贈,西西哥明信片!)……拜大神教:OTL大神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僅以此文獻給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Shirley!
  還有每次都貢獻吐槽的哦呵呵君和經常頂著??名字出現的霜霜!
  最後的最後,慣例自製視頻一個,配合食用效果更佳(必須看!)
  
  就是這麼受歡迎,就是這麼國際范兒!
  看完視頻會讚歎西西哥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一絕,可惜伊人不在,西西哥也不在了。
  the one who survives by making the lives of others worthwhile
  
she's coming apart right before my eyes

  不再依照他人的意願活著
在我眼前,她慢慢崩潰


  the one who depends on the services she renders
to those who come knocking

  她放棄她依靠而活的那個人


  she's seeing too clearly
  that she can't be
what understanding defies

  她看得十分清楚

  她無力改變拒絕這一切
  

she says I need not to need

  or else a love with intuition

  someone who reaches out to my weakness and won't let go

  她說,我不需要什麼

  只要能夠感觸到的愛情
一個能撫摸到我的脆弱
不離不棄的人


  I need not to need
  
I've always been the tower

  but now I feel like I'm the flower trying to bloom in snow

  我不需要什麼

  我一直都很堅強
  
但是現在我感覺自己像是努力在雪地裡綻放的花朵


  she turns out the light anticipating night falling
tenderly around her

  and watches the dusk
the words won't come
  
她預見到黑夜將要來臨
,她關上燈,柔和夜霧環繞
注視著薄暮無言


  she carries the act so convincingly
  the fact is
sometimes she believes it
that she can be happy the way
  things are
be happy with the things she's done

  憑誠實的信念而行事
,有時事實正如她所相信
,能感到快樂的方法
就是對自己的所為感到滿足


  reach out

  but hold back

  where is safety

  reach out
and hold back

  where is the one who can change me
where is the one
the one
the one

  前進
  退縮
  哪裡才安全
  
前進
  退縮
  能改變我的那個人身在何方
在那裡
  

reach out
but hold back

  where is safety

  reach out
and hold back
  
where is the one who can save me
where is the one
the one
the one

  前進
  退縮
  哪裡才安全
  
前進
  退縮
  能拯救我的那個人身在何方
在那裡
  下一篇文再見吧,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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