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番外 如果沒有你
「小妹妹,一個人麼~要不要跟哥哥玩?」
「不用啦,我哥哥一會兒就過來啦,大哥哥自己玩吧。」
這是第三次被來路不明的男性搭訕了,亞露嘉雖然有些納悶,但並沒有不耐煩。她微笑著回絕了打扮誇張的不良少年,許是知道了對方不是一個人,所以不良少年也沒有糾纏,只是聳聳肩就掉頭走了。
這家甜品店坐落在市里最好的地段,環境優美交通便利。因為夏季陽光晴好,所以在路邊也有擺設桌椅,以雇人欣賞沿途風光。亞露嘉坐在花壇邊的一桌,桌上擺著吃了幾口的抹茶慕斯蛋糕。
夏季的風溫柔吹過,帶著些許暑氣,她虛著眸光看向遠處,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蛋糕,她開始覺得有點點無聊了。
說好了在這裡等著哥哥,因為他機場接朋友了,好像是很久沒見的好朋友吧,除了小傑還有另外兩個人。不過哥哥很開心的樣子,所以不管等多久都沒關係啦,哥哥開心就好啦。
亞露嘉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姑娘,她要的不多,不管是她還是她體內的那個不明物。只是想被關心,被在乎的人看重。自從被三哥從家裡的囚禁室帶出來以後,她就沒有回過了,雖然中途也出現了不少事,但還好有三哥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歡她也好,只要三哥喜歡自己,就好啦。
想著想著她嬌俏的面容上露出傻傻的笑,她大概是沒注意自己有時候傻笑起來也會萌倒一片男男女女吧。
「小姑娘,介意我坐你旁邊麼?」
亞露嘉還沒從這段時間的美好回憶中反應過來,桌子的對面就坐了一個男人。這一個人貌似不太好打發的樣子,至少看起來比前面三個都要難纏。當然,亞露嘉壓根就沒在意這個,她只是有點迷糊地看著對方。她愣了下,正要開口詢問對方有事麼,輕朗熟悉的聲音就岔了進來。
「介意,所以你別桌。」
「哥哥！」
看到自家哥哥後,亞露嘉立即喜笑顏開,馬上就忽略了對桌的男人。
來人身形挺拔,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清冷淡薄,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這不妨礙他出眾的氣質,是個俊俏非凡的少年。明明只是這麼懶散地站著,也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有刻意放殺氣來趕跑這個覬覦自己妹妹的男人的。
最終那個男人別桌了。
「她就是我妹妹亞露嘉,小傑見過的。雷歐力跟酷拉皮卡還沒見過吧,亞露嘉過來,認識一下哥哥的朋友。」少年放柔了語氣,伸手拉起椅子上的人,將她帶到自己身旁。
亞露嘉微笑道:「我是亞露嘉,請多指教。」
「我是雷歐力,你叫我雷歐力大哥就好了。奇犽你妹妹很漂亮嘛,跟你媽媽完全不像。」
「你別打什麼歪主意哦。」
「亞露嘉你好,我是酷拉皮卡,請多指教。」
簡短的介紹,幾人就坐了下來聊天。無非都是離開的這些日子自己在做些什麼,認識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到了哪些地方,有趣的鬱悶的開心的難過的……
分開是為了更好的聚首,這句話是對的,但如果無法再見了呢?
有一個人大家都閉口不談,不是不想念,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對了,酷拉皮卡你不是很忙麼,幫著那個黑道老大打理事情,他會那麼好,放你幾天假?」雷歐力表示很懷疑,因為他跟這位朋友打電話的機會都很少,無非都是對方太忙。
「恐怕是不能陪你們多待一會兒了,今天晚上就要友客鑫呢。」酷拉皮卡無奈地淡淡一笑。
「酷拉皮卡真的好忙呢。」
小傑感歎似的說了一聲,立即就遭到了身旁友人的反駁。
「你以為你不忙麼,滿世界的跑。凱特的團隊都跟你在一起吧。」
「那也是啦。奇犽不也帶著亞露嘉在旅遊嗎。話說你大哥沒有為難你倆吧?」
雷歐力一聽,不滿道:「奇犽你大哥怎麼回事,就那麼喜歡捉弄你們?」
奇犽只是無奈地笑了下,他倒不是很在意了,微垂眼簾,眸光半斂,鋒芒隱於眸底,使得整個人看上柔和了不少,那股少年的傲然被很好的隱藏。在面對妹妹的時候他總是會溫柔很多,這樣看來,他曾經對於那個人,真的不是很溫柔呢。
「無所謂,隨他想怎麼做,我奉陪到底。」
「小奇犽你能這麼說,我真是好欣慰啊。」雷歐力大手一伸,趁機揉了一把少年的銀髮。
「那個稱呼給我換掉,別露出這種表情,很噁心啊。」
「哈哈哈哈,那個時候安芯叫你小奇,你也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
當雷歐力反應過來冷場後,他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下意識地他就觀察起了奇犽的表情。關於安芯的離開,雷歐力多少是知道的。雖然詳情並不清楚,不過這對奇犽來說無疑是種打擊吧。這樣想著,雷歐力有些尷尬。然而奇犽並沒有變現出特別的情緒,一貫的漫不經心,如果忽略他那一瞬的僵硬的話。
「怎麼不說了,我又沒怎麼。」奇犽覺得自己再不說說話,氣氛就要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而且為什麼就連小傑都是一副談到禁忌的小心模樣。好吧,他承認,當初知道她走了的一段時間裡自己的狀態是有點奇怪。
「哥哥,那個,安芯是誰?是不是你手機屏保上面的姐姐?」
亞露嘉的話就跟一枚炸彈一樣投下,讓另外三個人都是一怔。奇犽倒是很淡定,點點頭,說道:「嗯,是她。包括我現在用的這部手機也是她以前的。」
「難怪手機裡面有好多你的照片呢,還以為哥哥喜歡自拍,哎嘿。」亞露嘉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開心地露出跟小動物一樣的軟軟神色。
奇犽一愣,不由扶額,自拍能拍成那樣麼,不過她確實是拍了很多,自己翻相冊的時候都很吃驚。
「說起來,奇犽會跟安芯在一起,當時還覺得挺意外的。」
八卦這種事情,就算是優雅如酷拉皮卡也是忍不住想要扒一扒,因為他當初覺得這兩人是不會走到一塊的。既然提起某個人朋友不會炸毛,那麼他不介意午後茶豐富一些的。
「我自己還覺得意外呢,明明就覺得煩的要死。」雙手沒奈何地一攤,奇犽輕哼了一聲。
「得了便宜還賣乖,也虧安芯受得了你。」
「大叔沒資格發言,有空說我不如自己交個女友。」
「小奇犽太沒禮貌了！你以為我不想找嗎！」
小傑看著奇犽跟雷歐力爭論,不由得眯眼笑起來。身為奇犽最好的朋友,他當然瞭解他的情況。安芯剛離開的那幾天奇犽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不是大發雷霆,也不是一蹶不振。只是很理智地看待她離開的事情。但就是這樣不哭不鬧沒有一句怨言才讓小傑感到不安,可儘管感覺到了奇犽的不對勁,小傑也沒有做出更多的表示。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心思都在凱特的身上,甚至因為凱特的事情還對奇犽說了很過分的話。
幸好奇犽並沒有消沉太久,幸好他大度地不與自己計較,幸好還有亞露嘉在他身邊,幸好他們還是彼此最珍重的朋友。
「你笑什麼,很奇怪啊。」
冷不防地被奇犽碰了個胳膊,小傑看著他露出不解的神色,只是搖頭,燦爛一笑。
「沒什麼啦。」
晚上一起吃了晚餐後,大家就又分別了,因為都還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完成。好朋友也不一定要時刻黏在一起啊,又不是小鬼頭了,還離不開媽媽的懷抱麼。只要知道彼此都好就夠了,也許下一次的聚首會更好。
牽著奇犽的手,亞露嘉晃悠悠地走著,滿載笑容。
「哥哥,我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嗯,你說。」
「聽你們的談論,那個安芯姐姐好像很喜歡哥哥,可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因為大哥不准嗎?」
奇犽邁開的腳步一頓,扭頭看著亞露嘉天真好奇的臉,他無聲地歎了口氣。如果她還在,自己一定不會讓家裡人欺負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可問題的根本點不在這裡啊,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哥哥,不想說就不用說了,亞露嘉不好奇了！」
看到他露出一種類似於煩躁的情緒,亞露嘉有些不安地晃了一下牽著的手。回過神的奇犽不禁苦笑,輕蹙的眉間稍有舒緩,這落寞的神情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揚起唇角,輕聲道:「因為她要回家啊。」
亞露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其實她不懂的。為什麼安芯姐姐要回家,她就不能跟哥哥在一起,那麼哥哥有沒有挽留過?這些問題在亞露嘉的小腦袋裡轉啊轉,但她是不會再問的了,因為她不想讓哥哥煩惱。
回到了旅館,等著亞露嘉睡著以後,奇犽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躺倒在床上,他視線放空望著天花板,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摸索著從褲兜裡將那部小巧的手機拿出,螢幕上是安芯的照片。照片裡她拿著一塊巧克力笑的賊兮兮的,當時這張照片還是奇犽給拍下的。那個時候她是要哄自己吃巧克力吧……
有點記不清了呢。
手指滑動,相冊裡的照片一幕幕的翻過,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照片。而她自己的少的可憐。
如果自己的生活中從來不曾出現過這樣一個人,那應該會平靜的多?但自己根本不會體會到被人如此呵護的感受吧,也許是女生天生就敏感,她一直照顧自己的情緒。近乎懦弱卑微的退讓,而發生爭執的多數,也只是為了他的安危和利益著想。
為了他而對小傑嚴厲,為了他跟諾布爭論,為了他跑幾條街排隊買巧克力,為了他擔心難過,為了他努力變強……
為什麼這種時候能想到的都是對方的好?這樣太過犯規,他會更加難受。
奇犽看著這些照片,想著那些在一起的時光,忽然覺得好遙遠。
那天醒來心裡就一直有信,不明原因,他想著找她。可是在她的房間只看到比斯姬。然後他問她了哪裡。比斯姬只說這些是她的東西,讓自己看著辦,然後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也許是預料到了吧,所以在當時才會抗拒著接那張紙條。說來也真奇怪,沒有看到她離開,可心裡就是有那種感覺。
那個時候看著比斯姬手裡的紙條,奇犽並沒有接,而是一把打掉了。毫無理由地發著脾氣,說要見她人,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到可笑,卻不想理會這種奇怪的心理。他只是想見她。就算要離開,也要在自己的眼前。
打掉紙條後他以為比斯姬會大發雷霆,破天荒地她耐著脾氣將紙條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她最想對你說的話,不想看就自己撕掉,耍脾氣她也看不到了。成熟點吧。]
該死……
至今還能記得當時拿起紙條時的心情,明明那麼輕薄的一張紙,卻覺有萬斤重,沉重地他快拿不穩。
感覺自己像是被騙了,又被騙了,糟糕的很。
那張紙條上面有好幾行的字,但都被劃掉了,那些歪曲的字體一看就知道是安芯的。可都只寫了幾個字就劃掉,而真正留下來的幾行字是比斯姬的字跡。
[做自己想做的,你是最棒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雖然這麼說很自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一直記得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一直粘著你的牛皮糖。]
[小奇,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讓我回家。]
這種想要瘋狂發洩卻又無力的感覺讓奇犽異常煩躁。
他放棄逞強,他在意,他很在意她的離開。一旦確定以後再也見不到,一旦想到這個人的以後不屬於自己,奇犽就在意的要命,恨不得宣洩一番,怎樣都好,只是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就算以前有那麼多的疏忽,也可以改正的吧。
她還在的時候總覺得無所謂,那時是覺得她離不開自己,所以有恃無恐。
而現在恐慌的人竟變成了他。
手機螢幕黑屏,她促狹的笑容消失,藍色的瞳孔裡映出手機的輪廓,空洞的神色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冰冷。
那個時候悶不吭聲地生氣,現在想來也只覺得是不夠成熟吧。雖然還是覺得不爽。
總是糾結著莫名其妙的情緒很讓人覺得挫敗,可奇犽還是固執地不想放手。不然他不會用她的手機一直到現在,也許是個念想,也許只是執著。
也許等到某一天他可以坦然地將這部手機放下時,他也能很好的釋然了。
只是現在,他還想她。
第七十一章
番外 浪漫的再見都是騙人的
放下窗簾將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遮擋住,我扭頭看著靠在男友肩上睡著的好友,這傢伙上火車的時候還精力旺盛,這下倒是乖乖睡覺了。這麼想著我便又埋頭看雜誌。暑假跟朋友外面的古鎮玩了一趟,雖然我是個電燈泡。嚶嚶嚶,好吧,我就是沒有自覺啦！
我是安芯,今年二十一歲,大一在生,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身上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但我知道這不是夢,這是很真實地發生過的事情。家裡人多少知道一些,但需要和諧的內容他們是一概不知。
「吃麼。」
思緒還在飛的時候我聽到了謝楓的聲音,只見他一邊單手抱著我朋友江璐一邊將杏仁遞給我,真是辛苦他了。等等,江璐是不是流口水了,我擦啊！在男友懷裡流口水什麼的真是挫爆了啊！吾友趕緊清醒啊！
「江璐她……」我快速地接過杏仁,指了指他懷裡的人。
謝楓眼眸一掃,很淡定地抽了一張濕巾給江璐擦口水,然後換個姿勢讓她更好地靠著自己睡覺。我默默地吃著杏仁,這絕對是真愛啊,口水流成這樣了還能淡定地擦掉。那深情的目光我自己都不忍直視了。江璐你個蠢貨,我好羡慕你。
這麼說來,我有沒有在他懷裡睡著的時候流過口水?
將窗簾撩起來一些,我湊過看著窗外的景色,山山水水的看著很寧靜。那個世界的景色也很好啊,已經過四年了,不知道他還好麼。有沒有交到新朋友,跟家裡的人關係緩和了麼,和小傑還好麼,有新女友了麼……
一想到有段時間跟魔障了一樣地想那個人,傻逼兮兮地買了好多箱七喜雪碧,然後一瓶瓶地打開看有沒有中獎的。家裡人都不忍心了,可都沒有阻止我,就那麼放手讓我做。現在想來,那也是另一種讓我放棄的方式吧。等到自己醒悟了,也就不會再這樣了。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坎兒,旁人說什麼都無用。
「安芯,你這歲數該找個男友了。」
「江璐又跟你說了什麼吧,你別聽她瞎嚷嚷。」我死魚眼地轉過頭看著友人。
「雖然有時候很煩,但也還成啊。我有幾個朋友,你看看怎麼樣~」
「得了,你就是想把自己兄弟推銷出來吧。找別人,我才沒時間呢,今年暑假回我要幫哥哥打理餐館。」
「你這女人太無趣了啦,而且交往跟打理餐館有衝突麼?」
我停頓了一下,一臉凝重道:「有。」
「隨你,後天我生日你跟小璐一起過來唄。」
「這個可以有,我能不能不送禮物了,你看,我都把閨蜜送給你了。」
「你就摳死吧。」
在我跟謝楓嘴炮的時候,有乘列員推著食品從過道走來,想著喝的也沒了,我就叫住了乘列員。
「你好,有七喜雪碧嗎?」
拿了一瓶七喜、兩瓶葡萄汁,我付了錢就開始擰瓶蓋。我覺得我對瓶蓋的怨念這一輩子都不會消的吧。雖然也挺感激這混蛋讓我遇到他。
「我說認識你幾年,你就跟七喜死磕上了麼?」
「這是愛,你不懂的。」說著,我已經擰開了瓶蓋,翻開一看,沒中獎。
想來也奇怪,我回到了家以後翻開那些漫畫,也沒有出現什麼情況,雖然身上還殘留有些許念力,但並沒有在那裡的時候強了,頂多就是身體強壯了很多。雖然女孩子還是柔弱點好?最初的時候根本不能看漫畫啦,連跟奇犽有關的東西,甚至是他名字的諧音字都不行,那眼淚跟擰不緊的水龍頭一樣。
而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那個時候矯情地固執地不敢回憶的記憶現在也能慢慢地重拾起來,儘管有些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回到家的時候爸媽都在,唯獨大哥不在,大哥最近挺忙,他有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友,雖然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但女方的家庭似乎不太滿意大哥。覺得大哥沒有過大學是不成器的,這個社會啊。大學是很好啦,但有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啊,尚還年輕的大哥已經有自己的餐館了,月入的數目絕對是養眼的。
「媽,哥的婚事談的怎麼樣啦?」
「你別管,頭疼著。你顧好自己。」
媽媽這種生物一旦到了更年期是很恐怖的,我沖爸爸做了個溜走的手勢,就跑進房間了。
我收集了一箱子的中獎瓶蓋,一共四百七二個了。這個行為的傻缺我已經不想吐槽了,但就是克制不住地收集,要問我想不想再那個世界,我是想的,但不能回家也很難受。人生在世,很難兩全其美啊。不過等我收集到了九百九十九個瓶蓋時,會不會召喚出來神龍許願?
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滾來滾,我摸索著從包裡拿出手機。上面的小貓吊墜磨損地有些嚴重了,雖然還是很乾淨。這個吊墜就是我從獵人世界帶回來的唯一物品,也是奇犽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
安芯你真是個蠢貨！早知道就把手機帶回來了啊！逞強什麼啊,難道你以為把手機留在那裡,奇犽就會懷念了嗎！真是傻逼！還不如自己帶著手機回來作紀念啊！三爺說不定直接把手機捏爆了,然後拿我的照片當做靶子來練飛鏢。
我陰暗地想著,然後用薄毯子蒙住腦袋,好無力啊。
都那麼久了,也該放下了吧,好好談個戀愛,試試被追求的感覺……
某人生日這天——
謝楓並沒有邀請很多人來,但來的人都是關係不錯的,在他家就鬧開了。江璐和謝楓是互相見過家長的,小吵小鬧分分合合也是很多次,但能走到現在也算不容易,羡慕嫉妒恨的同時也深深地獻上身為朋友最真摯的祝福,希望他們是有緣分的那一對。
所以說就算是有緣分的一對也不用這麼灌我酒吧混蛋！都說了不能再喝了！回家要被殺的啊！
謝楓:「誰不喝就是不給我這個壽星面子啦！」
女同胞一號:「獸星啊！給你面子！安芯別想逃啊！」
女同胞二號:「喝多了的男同胞可別趁著酒意幹禽獸事兒啊,都是有主的。哦！安芯不是！這個隨意！」
立即奮起反抗的我:「誰來殺誰！我說你們別推我下水啊,我也是有主的！」
男同胞一號:「你?你跟誰啦?也不帶出來溜溜,搞地下戀情?脫離組織搞分裂可是要浸豬籠的！」
腦子裡不禁閃過他的臉,我忍著將那個到嘴邊的名字給吞下,他們聽了也只會覺得我瘋了吧。索性將後腦勺甩給了對方,我哼哧道:「秘密。」說完自己悶頭灌了一口酒。
「嘖嘖,你是該找個了,這麼多漢子,隨便挑一個。算姐們兒的！」
江璐拿著一瓶酒搖晃地摟著我的肩膀,紅著臉噴著酒氣,我將她手裡的酒瓶拿下,就伸著脖子叫道:「謝楓！你家這個不行啦！」
大家一窩蜂地都灌酒,身為女友的江璐也被灌了不少,連帶著我這個難友。幸好我把持住了！沒有再跟這群狼女狼男死磕,開玩笑,這麼大的人了,喝酒還是要適當,至少得留下幾個沒醉的善後吧。
所以最後我就善後了,我恨。
一直到了夜裡十二點多我才回家,固執地不要別人送,我一個人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夜裡依舊很熱鬧,晚風涼爽,身上還有些酒味,多吹吹應該能散地快些吧。
感受到了包裡手機的震動,我停住腳步將手提包打開,手機顯示是江璐發來的短信,問我到家沒有。原本是想回復的,但掏出手機的時候好像有什麼物體被一起掏了出來掉在了地上,我忙低下頭看。
臥槽！我怎麼忘記這個東西還在我包裡了！要是被我媽看到了非剝掉我一層皮不可！趕緊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騙子牛皮糖。」
當我正要彎腰撿那掉在地上的恐怖物時,我聽到了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的聲音。那一瞬,我整個人都定格住。
這個稱呼除了他不會再有人這麼叫。
帶著些不可思議的震驚之感,視線上移,緩緩的,眼前人的模樣映入眼簾。
銀髮、藍眸、挺拔的身姿,街燈溫和的光芒勾勒出少年線條明朗的臉部輪廓,那雙眉眼不似那樣清冷,仿佛有光芒揉碎在了裡面,暖暖的。經過了幾年的成長,他已經不是那個比我還矮一點的小野貓了。雖然仍舊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但比起曾經,如今的他更有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眼前的少年與記憶中的模樣重疊起來,有著熟悉又陌生的感動,我忽然就覺得不真實。
是做夢?
啊,對,我也夢到過好幾次的遇見呢。但是夢醒了,他還是不在啊。
我真的喝多了,已經出現幻覺了。
對！我這個傻逼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奇犽怎麼可能說我大天朝的母語！所以這一定是我喝多了產生的幻覺！這種時候應該把地上那奇怪的東西給撿起來才是王道！被熟人發現了就丟大臉了！一旦鎮定了下來,我就很淡定地收回了視線。
沒錯,一定是幻覺,反穿這種事情又不是小說！
抱著這種科學的思想,我再次彎腰撿那不應該出現在我包裡的東西,至少現在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包裡。哦,你們想知道是什麼?一包安全套啊！這玩意完全就是那群喝瘋了的傢伙塞我包裡的,說我應該開開葷,開他北斗七星啊！
然而,當我眼前那包物件被另一隻手拾起時,我徹底蒙圈了。
臥槽,不是幻覺,不是幻覺,而且,那個玩意被撿起來了,被撿起來了……
是奇犽,真的是奇犽！！！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修長的手裡正夾著那充滿了被和諧因素的邪惡東西啊！我感覺到有一把巨大的大錘子在狠狠地敲擊著自己的心臟,無法淡定。
為什麼重逢是在這種尷尬的要死的時候,為什麼我在欣喜若狂的時候還要擔驚受怕,這不科學！天啊,來到雷劈死我吧！真的反穿了！真的說大天朝母語了！
「為什麼喊你不回答。」
少年的聲音在經過了變聲期以後變得低沉了一些,但更有磁性了,褪了那時的青澀,變得更為沉靜。
「小、小……」
我直起腰看著眼前的人,開了口卻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一方面是情緒太過激動振奮,一方面是為他手上那東西。所以說再見都是美好的全都是騙人的吧。
奇犽眉梢微挑,先是用另一隻手比劃了一下我和他的個頭,調侃地呢喃著:「完全沒怎麼長了呢。」
我現在的身高是167,而奇犽看著已經比我高了半個腦袋,以後可能還會長?男孩子還真的就是變化大呢。
「我、我……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不對,我其實不是想問這個,我,我好想你親愛的！」
如果不是做夢,就讓我爽一把！
千言萬語就化作這一個狼撲,體內躁動的無廉恥能量又跑出來了,就算過了那麼久,也還是會有反應。
我確實是直接撲過了,而奇犽也確實是用一隻手掌抵住了我的攻勢。這個場景太熟悉了,簡直熟悉到骨子裡。
「連最後的道別都沒有就離開四年的人有資格說好想你?」
「我那是情非得已！」
「騙子,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是因為在你面前！」
「……之前喝酒了吧。」斜眼看。
「是喝了那麼一丟丟。」五瓶啤酒不算多的吧。
奇犽一手抵住我,一手還夾著邪惡物件,但為什麼看著他拿著那玩意就覺得不猥瑣呢,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誘惑感,好像在邀請。好邪惡安芯！你這個變態！就算你已經是個阿姨級別的人了,你也不要這麼饑渴啊！怎麼在他面前你還就真的沒一點長進?
「那好,來說說我手上這個東西吧,這是什麼?」
尾音微揚,奇犽將夾在手指尖的東西輕晃一下,瑩潤的藍眸裡有著莫名的冷光,我看的只覺得腦子發熱。好,好丟臉！奇犽應該不知道這個是什麼吧,畢竟包裝挺可愛的,看著像糖果紙嘛。騙他！
「這個啊,這個是口香糖啦,不過不好吃！我帶你買別的好吃的！來,把這個難吃的丟掉吧！」我努力鎮定地笑著誘哄。
奇犽的臉色一下子死沉,壓低了嗓音咬牙道:「你當我三歲麼。」
我捂臉了。果然三爺知道這個東西,三爺是不是也用過……
「好吧,這是避孕套。但我沒用過！這是朋友塞的！我發誓！」
「……」
「不要不理我quq！不信你可以親自鑒定的！」
「這怎麼鑒定啊！」
「咳咳,今天夜色不錯。好嘛,那麼久不見,不要一見面就生我氣嘛,不要嘛~」
在我沒有節操的軟磨硬泡下,奇犽裝酷破功,將手裡那玩意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我心虛地看著他有些紅潮的俊臉,不會被我調侃了幾句又臉皮子薄了吧！救命,犽哥你這樣是犯規的！但很快的我就冷靜下來了,半夜三更,我跟奇犽在天朝大街上重逢了,鋪天蓋地的驚喜中有那麼點微妙有那麼些窘迫。但,接下來怎麼辦?
是帶他開賓館,還是直接自己家裡,這是個問題。
第七十二章
番外 好久不見，然後呢……
最後我還是帶著奇犽賓館了,找了一個離家遠的賓館,幸好之前有給爸媽打招呼說有可能不回家。不然還要撒謊圓就太悲劇了。大半夜的一男一女開房,我知道這影響實在是不太好,前臺小姐一副「我懂」的表情讓我忍不住嘴角直抽。雖然我也想跟他發生點什麼,不對,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被我吃掉的。話說如果之前的套子不丟掉,現在又開了房,怎麼看都很奇怪吧。奇犽應該不會想太多?
不不,所以說我這個大人的齷齪思想是怎麼回事,現在可是在大天朝,犽哥可還沒成年呢。我的節操隨著幾年的成長也有好好地恢復。
內心唾棄了自己一番後,我對著前臺小姐說道:「兩間單人間。」
前臺小姐一愣,隨機表情有些羞赧,大概她也為自己之前的猜測感到不好意思。而就在她要準備安排住房的時候,奇犽的聲音響起。
「一間單人房就夠了。」
我一愣,前臺小姐的表情微妙了,我轉身一把摟住奇犽的脖子將他壓低,小聲問道:「單人間?兩個人?」你確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禽獸事麼?
「辦好住房以後,我送你回家。」
「什麼?把你一個人拋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麼禽獸的事情我做不到！」
「你認真的?」
「當然啦,我怎麼能丟下你自己回家！」
「四年前你不是丟下我回家了麼。」
「這、這不一樣！小奇quq。」
奇犽勾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伸手彈了下我的額頭,湊近我耳畔調侃道:「那你就陪我吧。」
太有暗示性了好麼！
愣怔地摸著額頭,我有點暈乎乎,才不是被美色迷惑的！交了證件登記入房,我拿著房卡跟奇犽走乘電梯。這種時候腦子裡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背過身從包裡掏出小鏡子照啊照,臉果然是紅撲撲的。
我試著掐了把自己,真真不是夢。將鏡子塞回包裡,我又偷偷地瞄向身前的人,長高了看著更有安全感了,可總覺得有些陌生。
單人間確實不大,進門之後有一條短短的過道,轉彎便是床,然後靠窗的地方有兩張椅子。那一張床讓兩個人擠擠睡應該還成。咳,我什麼都沒想,我已經想好今天通宵不睡了的。守著他睡就足夠了。
這麼想著我也沒有一屁股就往床上坐,這樣似乎不太對。挪了幾步,我走到了椅子上坐下,奇犽只是打量了一下房間,便走到了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對於那張邪惡的床,我絕對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怎麼辦,小奇,我找不到話題。」本來有好多想說的,可不知道先開口說哪個。這種微妙的緊張感讓我有些手足無措,畢竟,眼前人的變化還是有點大,光是看身高就讓我有壓力。雖然沒有以前那麼萌了,但英氣逼人啊！安芯你太挫啦！
「你在緊張什麼,從在電梯裡就有點奇怪啊。」奇犽狐疑地看著我,伸手過來貼在我的額頭。
「不,我沒發燒燒壞腦子,只是有點,怎麼說呢,激動的不知所措?畢竟,你到我這邊的世界來太不可思議。這就像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啊不,就是很開心,開心到無法形容。你,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沒有。」撤回手,一臉淡然。
「那、那激動到要死的感覺呢！有沒有！」
「沒有。」
「額,感動到要哭的情緒呢！有沒有！」
「沒有。」
「……」
我馬上露出了一副你讓我心寒了的絕望神情,索性擺出一副寡婦臉,哀怨道:「那你過來幹什麼,旅遊麼。」
「過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需要很複雜的理由麼。」
他的聲音溫和地響起,不急不躁,帶著令人安穩的氣息。我看著沖我笑的柔和的人,恍惚地覺得他是改變了一些,是因為小傑還是亞露嘉還是那些我不知道的朋友。這種無法琢磨的感覺讓我有點無力又有點嫉妒,是誰在我不在的時候改變了他。
在我離開以後,他過的應該很好吧。
「我還好啦,只是有時候挺想你。那你呢?」不安地看向了別處,我局促地回答。
「還不錯,認識了幾個新朋友,也帶著妹妹亞露嘉旅遊了一段時間。」
「那就好啦,你過的好就很好了。我以後也會過得很好的！」說著我做了個拍胸脯的動作,一臉認真。
少年柔軟的劉海貼服在額頭,燈光打下的陰影讓他的藍眸有些暗沉,他摸了摸鼻子,略微不自然道:「以後?你現在,比在我身邊的時候要開心麼。」
聽到他這有些忐忑不安的問句,我不禁偷笑,惹得奇犽有些窘迫。其實相對於他,現在的我又何嘗不是陌生的呢。四年不見,多多少少還是有改變。
「挺開心的,跟在你身邊是不一樣的。別露出這種表情啦,又不是說在你身邊不好,跟你在一起的那段記憶是無可替代的。你是我的唯一喲~」
「總覺得沒多少可信度,甜言蜜語倒是比小傑還厲害。」
「相信我嘛~小傑總是犯規,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就說煽情的話。我當然要更加努力咯。」
奇犽直接無視了我的愛的眼神注視。好像有些找到感覺了,那種喜歡捉弄他的流氓感。
「對了,你為什麼會過來這邊?我都不能過你那邊了呢！」
「這個啊,你問這傢伙咯。」
「哎?」
在我驚訝間,只見奇犽從褲兜裡拿出了一個東西,指間一彈,那小東西翻飛到了半空。我仔細一看,臥槽！居然是七喜中獎瓶蓋！
瓶蓋漂浮在半空,賤兮兮地開了口:「哈嘍,好久不見安芯親親~」
我今天吃驚的次數已經夠多了,我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身,指著瓶蓋:「我！這四年我召喚了你多少次！你還有臉出來！而且你為什麼會在小奇身邊！」
瓶蓋:「我只是來牽線搭橋的嘛~不要這麼凶啦~我覺得在小酷哥身邊比在你身邊要好~」
我:「自重,求解釋！」
瓶蓋:「……你怎麼還這德行。」
於是我終於知道了奇犽能過來的原因,是瓶蓋在作怪。穿越過來還自動附帶語言功能什麼的,這個我之前就體會到了,而帶給我最大衝擊的則是以後我和奇犽能夠自由地來往這兩個世界。一瞬間我就想到了某部偉大的半妖作品。而現在所有的注意點都不是這個,而是自由地往返這兩個世界。那麼,如果我跟奇犽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了吧。
但是過了四年,還能回麼?
我也不是十六七歲的時候了,二十一歲雖然還不足夠完全成熟,但多少也會考慮未來的事情了。橫亙在我和奇犽之間的問題不只是兩個世界那麼簡單呢,先不說他的家庭,單單是我的家庭就挺麻煩吧。
他那麼優秀,值得更好的。
雖然有時候沒心沒肺,但還不至於遲鈍到這種地步。他會主動過來找我,也說明了有複合的可能吧。但這樣的交往,能走多遠。
其實,曾經一度覺得我跟他沒有分手過。那樣的離開只是無奈的妥協。而現在再一次見到他人了,我只覺得沒有底氣。年少輕狂時為了一個人可以翻天覆地,可現在的自己竟缺乏了那樣勇往直前的勇氣。
但就這樣放他走,我卻不能坦然地做到。
就算這樣的我不夠優秀,我也還是希望能夠在他身邊。
如果,他不放棄,我也願意面對那些未知的未來。一個人的努力有些蒼白,如果路上有他陪著,我會勇敢很多。
而在我開口之前,他先開了口。
「其實在知道可以過來時,並沒有很多的想法。大概就是想看看你過的如何,你比我大四歲,在這個年紀就算找男友了也不奇怪。我不夠成熟,也不夠體貼,也許對方能做的比我更好。我想著,就過來看一下就好。然後再回,這樣應該能讓自己放下那麼久的牽掛。然後……」
話語忽然頓住,奇犽抬眸看向我,我緊張地背脊一僵,視線下移不敢看他的眼睛。
「然後,怎麼了?」我不安地小聲問道,總覺得接下來的話會很重要。越是這種時刻,越是心裡沒底。
「重新在一起吧。再見到你,還是沒辦法忽視心裡的想法。不管你身邊有誰,我都不在意。我的身邊沒有第二任第三任,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的位置。如果你還願意給我機會,我會努力做好一個男友該有的樣子。」
「你……」倒抽一口涼氣,視線有些模糊,喉嚨發緊,鼻子酸澀。
「這一次換做我來當牛皮糖。我覺得我比自己想像中更喜歡你。安芯,我希望你能跟我回。」
從椅子上起身緩步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握住我的雙手,奇犽抬眸凝視著我。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我,只有那個眼淚氾濫的我,再沒別人。我恍惚地回憶起那些有他的過往。
[離我遠點。]
[你這個廢柴！]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那個,我也還差你一聲謝謝。]
[騙子。]
[我說記得。]
[別想些亂七八糟的。]
[我說我喜歡你。]
[如果你要回家了,一定要告訴我。]
[不要睡不要睡！睜開眼睛看著我,你看著我安芯！]
我們一起擁有這麼多的回憶,我都有好好的珍藏。
反握住奇犽的手,我低著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變了調的聲音發著顫。
「我的身邊也沒有誰,我一直都是那個牛皮糖,那個該死的騙子。你來的好及時,我以為這一輩子就會這樣過了,跟一個合適的人在一起。我從來都不敢幻想有你的未來,因為我總認為你的未來裡是沒有我的,嗚哇哇……」
「你現在來找我,伊爾迷大哥他們不會反對嗎,你家裡的人怎麼辦。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還那麼年輕,可以找到更好的,死纏爛打最討厭了……」
「即使可以往返兩個世界,可還是有很多阻礙,我會讓你難堪嗎,會讓你跟家裡人反目嗎,會耽誤你跟小傑旅行嗎,會讓亞露嘉覺得我搶了她的哥哥嗎……」
輕輕抽手,奇犽捧著我的臉將那些眼淚水給擦,微涼的指間觸碰到發燙的臉帶來異樣的情緒。我愣怔地透過眼淚水看著屈身在我身前的人,他不厭其煩地將那些冒出的淚水一遍遍地擦掉。那些憐惜那些小心,我都有看到。
「那些事情不用你擔心。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夠了,我會擺平的。」
「你這是告白嗎?」
「如果這都不算告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教我?」
「嗚嗚……我想想,一大束玫瑰,還要一場盛大的煙花,不對,你要對我好,嚶嚶嚶留在我身邊……」
「回就給你,現在不就在你身邊麼。別哭了,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不好看啦。你眼淚水也太淺了。」
「都是你惹的！我本來都好久沒哭了！」
「好好好,我的錯。那你原諒我,不哭了好吧。擦了又有,怎麼也擦不幹。」
「你好像比以前會哄人了。」我抽噎著看著他。
「大概是哄亞露嘉鍛煉出來的,好了,已經決定了,你會跟我回。那麼,現在你需要洗洗睡覺,明天見你父母。」
當奇犽說出見家長的話時,我直接停止住了掉眼淚。就算作為獵人,歷經九死一生,但見家長這種事情,想想也不比那些簡單啊。而且奇犽又挺傲的一個人,十七歲在父母的眼裡實在太青澀了。簡直就是一匹烈馬。我難以想像被媽媽打壓的奇犽會是什麼反應。本來媽媽最近就為大哥的事情而煩惱。
「小奇,這個,明天?會不會太早,而且,我……」
「你該不會想說你沒準備好吧?我可是放下了一切過來找你的哦。」
這麼說著,奇犽的神色竟帶了猩憐的意味,沉澱在藍眸中的光芒熠熠生輝。少年認真的表情中帶著些撒嬌,讓我的心快要軟成一灘泥,想著,就這樣也好。
我應該帶他見父母和大哥,告訴他們,這個人是我認定了的。他會肩負起我的未來,也會代替他們好好照顧我。
將我垂落在臉側的發挽到耳後,奇犽微微起身吻上我的唇。我閉上眼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項開始回應,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在他的強勢下我不禁連連後退,雖然沒有多霸道,卻也沒有就此放過我的打算。少年成長太快了吧。
這麼想著我已經靠在了椅背上,而他整個人覆蓋住了我,禁不住他的連番攻佔,我有些氣短,伸手輕輕抵在他胸口,有細微的喘息從喉嚨中發出。
「什麼嘛,接吻也氣短,你這個廢柴。」
被吻的七葷八素的,我仰頭看著身上的人,只覺得臉好燙。全身的血像是都往腦袋上沖了。
「我只是被如此熱情的你給嚇著了！應該是我主動的,小奇唔……」
被反攻了,所以說以前的那些調侃根本就是他還未反擊,我也就只能在他傲嬌彆扭害羞的時候占點便宜了。
被放開後我喘氣厲害了點,心跳好快,奇犽並沒有就此退開,而是賴在我的身上,將腦袋埋在我的頸間。小心觸碰他的銀髮,手指順著他柔順的髮絲滑過,頸間微涼,有些癢。
「你又順著我的脾氣了,這種時候推開我才是比較正確的做法。」
少年慵懶的聲音帶著些嗔怪,但並沒有嚴厲的感覺,反而越發地讓人臉紅心跳。不同於以往的親密的小單純,現在這樣會激發別的情緒的。
「你自己都不自覺,不過我覺得蠻正常的啦,如果只是親吻,現在是很晚了,你要一起睡嗎?咳,就是純睡覺。」不好,有種越描越黑的趨勢。
一聲輕笑自他口中發出,我納悶了,忽而身上一輕,是他撐在椅子上直起了身體。
「你能保證,我可不能保證。你還當我十三歲麼。」
「……」被教育了。
洗漱好了以後我乖乖地爬到床上,奇犽則是很乖地打開了電視自己看了起來。我看著他很規矩地坐在椅子上,心下也微微安生。自製力還是很好的嘛。
不過一想到明天就要帶他見父母,心裡還是很緊張。爸爸和大哥絕對是站在我這邊的……吧?媽媽的話,就算是軟磨硬泡被罵的吐血也要說清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麼樣都是試一試！
「小奇,見家長你怕麼。」抱著枕頭,我看著他俊秀的側臉問著。
「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媽比我老媽還要恐怖?你不是都見過我家人了麼。」
「這倒也是。不過我媽媽戰鬥力可是我家第一呢。等等！萬一我媽媽說你什麼不好,你可千萬不要一爪子招呼過啊！」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你當我是什麼,瞎擔心。」不滿地掃眼過來,貓兒皺眉。
我當你是不服管教的野貓,就算來到這個世界念能力會大打折扣,但我相信他一個人單挑二十個也不是問題,身體素質不會改變啊。得到了奇犽快要不耐煩地再三保證後,我才放心地放下枕頭準備睡。
夏季穿的衣服本來就少,再脫就真的不行了,所以我直接和衣而睡,這樣也不會讓奇犽難堪。
「小奇。」
「怎麼了。」
「我睡不著。」
「數羊。」
半小時後——
「小奇。」
「……你怎麼還不睡。」
「數羊也睡不著,我在想,我要是回了,三個人怎麼分你。小傑、亞露嘉和我。」
「你滿腦子想些什麼。」
「哎~某天我跟小傑、亞露嘉一起掉進水裡了,你救誰?」
「你非要問我這種沒腦子的問題麼。」
「哼,反正我在你心裡就是沒地位,哪天你丟下我了都不奇怪。」地轉過身側著睡。
沒有聽到某人的回答了,我忍不住地想轉身偷瞄一下,結果床側凹下一塊,我猛然一驚。卻是奇犽坐上了床,他靠著床頭櫃左手拿著遙控器,一副很清閒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熬夜的疲憊。
「胡思亂想你倒是很有一套,我就在這,你睡覺吧。」
這麼說著還很體貼地將電視的聲音關小了很多,他讓步了,我就得寸進尺了。將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拉住,我仰視著他,輕聲說道。
「我真的睡了哦,你要是累了就一起睡吧,我不介意的。」
「不累,晚安。」
「晚安。」
燈光熄滅,黑夜裡他就在我身旁,拉著他的手,心下一片安寧。
這樣溫柔的你,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你,不給你機會。
但願,以後醒來的每一天都有你在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完結——————
爆字數完結！完美落幕！
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你們才是大動力啊！犽哥是導火線！【喂
心裡挺捨不得的,嚶嚶嚶……這次是真的落幕了,小霸王們都不出來麼~不讓我知道你們默默地支持麼~
這裡是無責任小劇場——【見家長】送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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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芯帶著奇犽見了家長,客廳裡五個人排排坐。
奇犽:叔叔阿姨好,大哥好。[賣乖中
大哥:染髮耶,還是純白的。而且這藍色眼睛是美瞳?
安媽媽:假頭髮?[說著動手要扯頭髮。奇犽僵硬地克制自己不要動。
安芯:不是不是！媽你住手！這是真頭髮！你女婿禿了我就扯爸爸頭髮！[激動地口不擇言中
安爸爸:quq女兒就是潑出的水……
奇犽看著鬧騰的安家,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輕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