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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賣廢柴的小女孩》作者:赤紅朱【完結+番外】

☆、物似主人形

  可樂尼洛代替拉爾接受了彩虹之子的詛咒,相對于其他彩虹之子,她對非七三射線的抵抗力更高,因此成為除了尤尼以外唯一存活著的阿爾科巴雷諾。饒是如此,她的身體也耗損得相當嚴重,信子根本不想讓她參加到這場由入江和十年後綱吉安排的試練,但她的勸阻卻遭到了失敗。

  「你在辜負他,他明明是想保護你的。」在十年後的拉爾看待陌生人一樣警惕的眼神下,信子垂下眼睫。

  「那個奶嘴……你是……」拉爾吃驚地看著信子胸前掛著的橙色奶嘴,她聽見了信子的話,嘴角的線條一下子緊繃起來。「這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操心!」她僵硬地別過腦袋,灰藍色的頭髮垂散在瘦弱的肩頭。

  「拉爾,」信子跳上拉爾的床,把幼小的手掌覆蓋在她放在床邊的手上。「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那雙手的溫暖似乎從手臂傳達到了冰寒的心中,拉爾遲疑地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以後就仍由信子這麼抓著她的手。她想起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同伴,臉色暗淡。「小傢伙,你以為不戰鬥就不會死嗎?」

  不戰鬥死得只會更快。信子自然清楚,但這次戰鬥只是十年後的綱吉設下的局。拉爾現在的身體素質比起十年前的守護者尚且不如,是極有可能死在試練中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過他來救我啊。總是這麼自作主張,總是這麼任意妄為,一點士兵的服從觀念都沒有。」拉爾仰起頭,用另一隻手遮住眼睛,似乎是被明亮的燈光刺到了一般。「可樂尼諾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替他,替他報仇!」她想起那張燦爛的笑臉,透明的淚水從她的指縫裡滑落。

  以她那要強到幾乎變態的性格,在信子這個「陌生人」面前流淚簡直就是傷心到了極致的表現。信子握緊了她的手,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

  梅洛尼基地的攻陷計畫進行得很順利,因為不能受到非七三射線的照射,信子和裡包恩全程都呆在彭格列的地下基地裡遠端遙控年輕的第十代們,那種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傷,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的感覺簡直糟透了。一直到他們回來,信子和裡包恩才真正放鬆下來,強撐著疲勞不堪的病體去佈置接下來的事情。大概是一直以來這兩隻鬼畜的強悍表現,大家下意識地忽略了非七三射線對他們的致命影響。而為了讓第十代們專心戰鬥,知情的人都心照不宣地隱瞞了這個事實。事實上,害得彩虹之子幾近全軍覆沒的非七三射線完全不是強尼二倉促之下就能完全攻克的存在啊。

  在和白蘭決戰之前,大家都抱著「或許不能生還」的念頭再一次回到了地面。澤田綱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透過在風中飄舞的窗簾,他仰頭看見了一片晴空。雲彩如同融化在天空的牛奶,只有薄薄的一層,看上去異常柔軟。他趴在桌子上看向右上方的位置,眼皮微微垂下,長而筆直的睫毛中透出一點點柔和的波光。

  「呐,信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他對著信子的座位開口。「戰爭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呢?我不太懂為什麼白蘭要這麼做?」他懶洋洋地移動了一下尖尖的下巴,似乎是覺得自己對著空氣說話的舉動很好笑,嘴角勾起細小的弧度。「他是怎麼對待你的呢?也是殺了你的同伴毀了你的家庭嗎?就像是對十年後的我做的一樣?」木制的書桌在他的手下發出可憐的呻|吟,澤田綱吉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保持著柔和的笑容。「絕對無法原諒他哦,膽敢這樣子對待信子你的白蘭。」來到這樣的未來,他並不是沒有不安的,相反,他是很恐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白蘭對信子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心裡的怒火就完全將那些膽怯和恐懼燒得一乾二淨了。

  在白蘭第一次以電子儀器合成的樣子出現他們面前時,他不但帶來了決戰的邀請,還揭穿了信子一直不曾透露過的真實身份——另一個世界的澤田綱吉。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驚訝,大概是潛意識裡早就已經猜到了吧。喜歡上了自己這種事情……該怎麼說呢,感覺很奇怪,但是對方是信子的話,感覺無論如何都沒關係。因為非常非常喜歡她,所以她是什麼樣子,什麼身份,這些對他來講都無所謂。他想要的,僅僅是她會一直呆在他身邊。只是這麼卑微的願望。

  所以,更加無法原諒那個傷害她的人!

  口袋裡的小匣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洶湧的殺氣,開始不安地顫動起來。澤田綱吉直起身,從口袋裡掏出彭格列匣,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只精美得仿佛玩具一樣的匣子,試探性地點燃手上的指環將其放入匣子上的凹槽裡。那些有匣子的人好像都是這樣做的。

  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一隻像是小狗一樣的小獅子出現在他的課桌上,不安而信賴地看著他,小尾巴捲曲成一小團小弧度地搖動著。

  手裡劍,鐮刀,犀牛,巨蟒,黑熊……在這些曾經遇到過的數碼寶貝,不,匣兵器的對比下,這只小動物實在是顯得太過嬌小了。

  「簡直就是戰鬥力只有五的渣啊……」澤田綱吉失望地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在小獅子毛茸茸的頭上,撫摸著它的鬢毛。聽說彭格列匣是根據其主人的性格製造的,難道十年後的他在大家心裡就是這種形象?說好的狂霸酷炫拽的黑手黨教父呢!

  小獅子不滿地嗚嗚了一聲,張嘴咬住他的手指,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含著,用那雙充滿委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那個,不是在嫌棄你啦。」澤田綱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前額亂蓬蓬的額發,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是個戰五渣啊。他抱起小獅子,用鼻尖蹭了蹭小獅子濕漉漉的鼻尖,微笑:「以後請多多指教哦,納茲。」

  殺氣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消失了耶。小獅子疑惑地歪了歪頭,最後還是屈服於本能,討好地回蹭著澤田綱吉的臉龐。

  門外傳來眾人的腳步聲,澤田綱吉收回納茲,把彭格列匣裝進口袋裡。

  山本武從門口探出頭:「我們現在要去挖時空膠囊,一起去吧!」

  澤田綱吉像往常一樣露著羞澀的笑容點了點頭,走出教室。

  在眾人走後不久,教室裡澤田綱吉坐過的桌子轟然倒塌。

  *

  抱著信子從大門處探出半個腦袋,庫洛姆滿臉紅潮地看著在廚房忙碌的京子和小春,在她們察覺到看過來的時候又像一隻小倉鼠一樣敏捷地縮回頭。

  「庫洛姆醬想要去幫忙?」信子打了個呵欠,好笑地看著她賊頭賊腦的舉動。她拍了拍庫洛姆的肩膀,「放心吧,她們都是很和善的女孩子。」

  庫洛姆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用軟軟的聲音開口:「那個……我……長得很奇怪……嗯……家務也不太擅長……」她垂下紫意瑩瑩的纖長睫毛,未被遮住的瞳孔仿佛是一顆豐盈的葡萄。

  你到底那裡奇怪了?信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對她只到肚臍的制服、詭異的骷髏眼罩以及鳳梨形狀的髮型視而不見。對於一個曾經的怪物集團的頭兒,你們能指望信子她的審美還活著嗎!呵呵。「我覺得庫洛姆長得很可愛啊!而且家務什麼的,上次去到我的世界的時候不全是你在打理嗎?」

  「可,可愛?」庫洛姆抬起睫毛看了信子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白皙的耳根泛起一陣羞澀的薄紅。

  超級軟妹啊。她想起以前在生化世界中庫洛姆抓雞殺魚的乾淨俐落,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除了在做料理的時候。她用輕柔的語氣徐徐誘導:「小春和京子呢,不像我們。她們是很普通的小姑娘,莫名來到這個不屬於她們的危險年代,恐怕她們會覺得很惶恐吧。如果庫洛姆可以陪在她們身邊,她們一定會覺得非常高興的。」

  「是這樣的嗎?」庫洛姆眨了眨眼睛,看著裡面兩個有說有笑的女孩,很難想像她們其實只是在強撐笑臉。

  「嗯。」信子大大地點了一個頭。她摟住庫洛姆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臉蛋貼在她的胸膛上。「我不安的時候,正是庫洛姆的安慰讓我安寧下來。庫洛姆是個很容易讓其他人得到安慰的孩子,小春和京子她們需要著你。」

  「需要?」庫洛姆重複著這個詞,霧濛濛的眼睛裡漸漸升起了一道亮光,比月光更輕柔,比日光更燦爛。她握了握拳頭,跨入了那扇門內,步伐堅定。

  廚房的女孩子們驚喜地看著庫洛姆和信子,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手,圍著她們高興地嘰嘰喳喳起來。

  牆壁一陣輕微的搖晃,京子和小春面面相覷,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信子。

  信子從庫洛姆懷裡跳出來,對京子和小春露出安撫的笑容:「庫洛姆就交給你們了哦,我去看看男孩子們又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了。」

  剛一打開訓練室的門,一股勁風就撲了過來,信子反應迅速地低下頭,綱吉越過信子的頭頂,吧唧一聲貼在了牆壁上。猶在咆哮的機車倒在地上,兩個輪子轉得飛快。

  「ciao『su,信子。」裡包恩對信子點了點頭

  看著綱吉狼狽地站起來,信子皺了皺眉,看向裡包恩。「綱吉還是沒有學會嗎?」

  裡包恩搖了搖頭,用純真的童音毫不留情地嘲諷他:「真不愧是運動神經長到肚子裡的蠢綱呢。」

  澤田綱吉淚眼汪汪地看著信子:「我真的學不會嚶嚶嚶,一直到五年級的時候我都只能騎有輔助輪的自行車,更別說機車了!」

  「啊,說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山本武幫綱吉把機車扶起來。

  「哼,十代目就算是騎著輔助輪的自行車也一樣雄姿英發!」獄寺隼人瞪了一眼山本武,青梅竹馬了不起啊!

  「……」就算是恭維但是這個也太誇張了吧獄寺君!

  「那麼,五年級之後呢?」裡包恩感興趣地發問。

  「呃,我會騎了。」澤田綱吉在裡包恩詭異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老實回答。

  「按照我對你的瞭解來說,應該是一輩子都只能騎有輔助輪的自行車才對呀。」裡包恩對澤田綱吉友好地眨了眨眼睛。

  「我哪有這麼廢柴!」澤田綱吉不甘心地大叫。被微笑著的裡包恩一腳踹到牆角以後,他捂著青紫的額頭看了一眼信子,不好意思地交代了。「當時自行車的輔助輪被學長們卸掉了,我只好推著車回家。路上我們遇見了一隻沒被拴住的狼狗,因為當時信子就在身邊,我想著一定要帶她趕緊逃跑,最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會騎了。」

  「所以說,還是因為信子吧。」裡包恩低頭想了想,對信子歪頭一笑,眼中閃過一道讓人肝顫的亮光。

  這種不好的預感……信子果斷轉身就走。但是真大魔王那兒會放過她。

  「強尼二,把那塊實驗用的滑板給我。」裡包恩按著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信子,接過強尼二遞過來的滑板,把信子固定在那塊滑板上。他對澤田綱吉揚了揚下巴,「快點坐上去,蠢綱。」

  澤田綱吉遲疑地坐上機車,皺著眉看向站在滑板上的信子,裡包恩用一根繩子將滑板和機車連接了起來。

  「裡包恩,你到底要做什麼?」

  裡包恩晃了晃手上的遙控器,用上面的拉杆操縱著信子腳下的滑板小弧度地滑動了一下。「我會根據你的機車操縱信子腳下的滑板,如果你還是不能自如地控制機車的話,信子會摔得很慘哦~」

  「……」繩子並沒有綁實,她完全可以掙脫。但是看著綱吉一下子認真起來的臉龐,信子對裡包恩使了個「good job」的眼神,乖巧地站在滑板上一聲不響。

  「太過分了!裡……喂!」綱吉剛開口,裡包恩就操縱著信子腳下的滑板運動起來,綱吉趕緊發動機車跟上去。

  「不愧是裡包恩先生,十代目好像已經完全學會了。」獄寺隼人崇拜地看著澤田綱吉挺得筆直的背影,眼中蹦出幾顆閃亮的小星星。

  感覺到自己已經能夠自如地控制機車了,澤田綱吉立刻取出匣子召喚出納茲,讓它咬斷綁著信子的繩子把她叼進自己懷裡。倏地停住機車,輪胎摩擦著地面升起一圈白汽,澤田綱吉從車上跳下來,緊張地看著信子:「沒受傷吧?」在得到信子的否定以後,他憤怒地蹬瞪向裡包恩。「用信子的安全來逼迫我簡直太過份了,裡包恩!要是我還是失敗了該怎麼辦才好!」

  「這就是你的匣兵器嗎?」裡包恩不痛不癢地忽略掉綱吉的質問,反而抓住了嬌小的納茲拎在手上。被揪住尾巴的小獅子在空中蕩了幾下,眼睛裡轉著一盤蚊香。

  「哼。」綱吉氣鼓鼓地轉過頭。

  裡包恩露出了大家喜聞樂見的鬼之笑容。

  這是要被揍的節奏啊。信子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明知道會被揍還總是對裡包恩使小孩子脾氣,綱吉他到底是把裡包恩當作親密的師長來看待的吧,只是本人似乎還是遲鈍得不自知的樣子。小嬰兒湊到澤田綱吉髒兮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對上少年瞪大的深棕色眼睛露出純真無辜的笑容:「謝謝你為了我努力,綱吉。」

  「那個……嗯……我……」澤田綱吉羞紅了臉,語無倫次地說著斷斷續續的句子。為了小嬰兒的一個親吻就羞成這樣,這到底算是純情呢,還是變態呢= =

  信子指了指被裡包恩放在地上正在抖毛的小獅子,「那個就是綱吉你的匣兵器嗎?」

  「嗯,是的。它的名字叫做納茲。」

  「可是看起來像是沒有攻擊力的樣子啊。」余光看到裡包恩停了下來,信子繼續問道。

  「誒,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

  「不過……」信子捂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在主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它應該會有所變化吧。」

  在澤田綱吉還來不及深思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信子抓住他的手臂以一個用正常人類的身體完全無法做到的彪悍動作將澤田綱吉反手扔了出去,在他即將撞到牆壁的那一瞬間,納茲變成一道黑色的披風將他接住了。

  「看起來似乎很有趣啊。」裡包恩點了點頭。「多用蠢綱實驗幾次說不定能開發出更多的功能。」

  信子和裡包恩——鬼畜二人組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choice戰

  澤田綱吉站在斯帕納工作的房間門口躊躇了好久,終於還是磨磨蹭蹭地走進去。斯帕納專注地看著螢幕上翻滾得飛快的資料流程,竟是沒有注意到他。

  澤田綱吉看了看手上拿著的那個東西,不好意思地打斷他的工作:「那個,斯帕納先生……」

  斯帕納叼著棒棒糖懶散地望過來,發現是綱吉,他的神態絲毫沒有變化,就跟看見了花花草草一個樣子。「有事嗎,彭格列?」他說話的時候,嘴裡的棒棒糖的小棍一上一下地搖擺著。

  「唔……」澤田綱吉又猶豫了一會兒,心裡激烈的鬥爭直接反映在了臉上。

  寶貴的資料已經基本收集全了,斯帕納從椅子上下來,拿過澤田綱吉手裡的吊墜。他打量著這只老舊的古董,翻開它的蓋子。

  「……」嵐守小時候的照片?!斯帕納難得地吃了一驚,抬頭看向神色不安的澤田綱吉,同時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雖說義大利人都很開放,但這個時空中的彭格列十代目早已經和他的女朋友訂婚了,突然發現他是……斯帕納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阿諾,我能請你幫個忙嗎?」綱吉伸手去拉斯帕納,卻被他躲了過去。

  「咳咳,你站在那裡不要動,直接說就好。」斯帕納假意握拳咳嗽了一聲,站得更遠。

  為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你的眼神就這麼古怪了啊!這已經是看變態的眼神了吧我說!雖然我也覺的我現在的行為很變態但是我還沒有提出來啊不要這麼傷人好嗎!一隻變態就要夭折了救命求放過!綱吉張了張嘴巴,沮喪地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我也知道這種事不好啦,但是最近總是有一種感覺,感覺她會離開我,所以我很不安。」

  幸好不管是在義大利還是日本,男他女她都是不同的發音,即時拉回了斯帕納跑彎了的思路。

  「她?」

  「是信子。」綱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好似地上有一百隻信子似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是陷入三角戀的節奏?斯帕納先前的棒棒糖已經因為小嵐守的相片被他不淡定地咬碎了,他又從工裝褲裡掏出一根,扯下包裝紙含進嘴裡,恢復那副懶散的樣子。

  「這個是信子一直戴在身上的東西,獄寺君撿到了以後就交給了我,我因為……那個……唔……吃醋……一直沒還給她。」他把「吃醋」兩個字念得得很含糊,很快帶了過去。「但是明天就要去參加choice戰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贏,所以想要把她的寶貝還回去。」

  「所以說,要我做什麼手腳?」斯帕納毫無忌諱地問。他打量著這只不過麻將大小的墜子,思考著怎麼把粒子大炮完美地融入其中。

  對於斯帕納直白的話,澤田綱吉像是驚弓的小鳥一樣跳了起來,他緊張地看著四周,一臉「我要和你說一個秘密」的表情神神秘秘地湊到斯帕納耳邊。

  斯帕納期待的神情在聽完澤田綱吉的請求後變成了死魚眼,他嚼了幾下棒棒糖:「唔,只是裝個定位儀和竊聽器?」話音裡頗有幾分這只小雞也要讓我用牛刀的意思。

  「嗯,就是這樣。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裡。」澤田綱吉點了點頭,又開始考慮起來要不要再過分一點加個監視器神馬的。

  「在這裡,」斯帕納指著墜子的玻璃蓋,「我可以加一個紅外線鐳射槍,使用熱度和鐳射可以很輕易地把鋼鐵切成兩半。」他又指著墜子的背面,在花紋繁複的金屬上畫了個圈。「在這裡我可以裝上幾隻毒針,再配上最近得到的毒劑,嘖嘖。」他的眼睛變得十分明亮,已然陷入了把這個吊墜改造成大兇器的設想。

  「……」澤田綱吉沉默了半天,突然彎下腰十分誠摯地說:「只要我說的那兩樣功能就好了,拜託!」

  斯帕納十分遺憾地撇了撇嘴,意興闌珊地對他揮了揮手。「好吧,今天晚上來拿吧。」

  「真的不需要做得那麼複雜,斯帕納先生。」澤田綱吉不放心地叮囑他。

  這次斯帕納連一個眼神都不施捨給他了,拿著那只吊墜就走向工作臺。

  那麼厲害的武器,最後極有可能會被信子用來折騰他,如果被信子發現他動了手腳的話。所以說——斯帕納先生你千萬不要這麼熱心啊!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就在綱吉拜託斯帕納給信子的吊墜安上監控裝置的時候,信子正好奇地打開倉庫裡一個佈滿塵土的盒子。這個倉庫裡裝著一部分從義大利總部搶救出來的古物,算得上傳家寶級別的了。而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盒子正是其中之一。

  她被彌漫的灰塵嗆了幾下,漂亮的大眼睛變得濕潤潤的,看上去可憐又可愛。信子擦了擦眼睛,卻在白嫩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一道黑乎乎的爪印,變成了一隻小花貓。

  箱子裡裝著幾張老舊的照片和紙張,都被細心地塑封好了,保存得很好。照片和紙張下面是一個算不得大的箱子,被一把銅鎖鎖住了。

  照片上有九個人,長得和綱吉很像的金髮青年摟著一個銀髮碧眼的少女坐在主位上,左右坐著很像獄寺和山本的男人,身後是長得很像藍波、笹川、雲雀、六道骸的四個人,那個長得像六道骸的人攬著一名金髮女子,臉上的表情溫柔得讓信子覺得惡寒。

  指尖觸摸到照片後面細小的凹陷,信子翻轉過照片,上面赫然是幾行宛如宮廷花紋一般華麗的義大利文。

  至親*的玫瑰:

  這就是我們的永恆。

  ——*你的Giotto

  這些東西,竟然都是初代寄給玫瑰的信件,或者叫情書比較妥當?信子放開那些東西,又拿起那個在冥冥中召喚著她的小箱子,絲毫沒有破壞古董的自覺直接用偃月破壞了箱子上的那把鎖。箱子裡裝著一塊血紅色的石頭,老實說,除了顏色以外,這東西就像是直接從路邊撿回來的一樣。但當偃月接觸到了這塊石頭,神奇的事發生了。這塊石頭就像是活著的軟體動物一樣爬上了偃月,融入了劍身。

  信子一驚,神色緊張地捧起偃月,反復查看了幾遍見偃月絲毫無損才松下一口氣,這把刀呆在她身邊遠超十年,她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的。她將偃月插回刀鞘中,卻不料偃月竟將刀鞘直接刺穿了。

  是那塊石頭的作用?信子驚訝地拿起偃月,試探性地向裡邊灌入火焰。橙色的火焰倏地燃起,相比起以前,不但威力增大了,信子發現自己為了讓偃月燃起火炎所耗費的能量也減少了。也就是說,這把刀靠著那塊奇奇怪怪的石頭大大提高了與火炎的親和度,變成了類似於匣兵器的存在。

  這塊石頭的來歷自然是十分不凡的。它來源於天上的隕石,被一個鐵匠撿了去,耗費數年打造出了一把殺人嗜血的妖刀。那把妖刀被當時的一個貴族得了去,喜歡異常。為防止再有如此傑出的刀劍出現,他竟然喪心病狂地派人去暗殺了那位鐵匠全家,並焚毀了所有的隕石。卻不料鐵匠早料到自己可能出事,偷偷摸摸將一小塊隕石託付給了他的好友Giotto代為保管。初代的妻子也就是照片中的銀髮碧眼少女——玫瑰使用的武器也是刀,但由於這塊石頭染著好友的血,Giotto始終都沒想過用這塊石頭來淬煉妻子的武器,倒是讓信子撿了便宜。

  信子笑彎了眼睛,她想起巴厘安的斯庫瓦羅就在這裡,連忙抱上偃月一蹦一跳地去找他練刀去了,竟像是個得到了心*玩具的小孩子。

  *

  Choice戰無可避免地來臨了,信子穿著代表著後勤人員的嬰兒版紅色西裝被穿著黑色西裝的澤田綱吉抱在懷裡,一起走向那個白蘭口中的傳送裝置。

  她的身體小幅度地顫抖著,看上去頗為可憐。但事實上呢,她臉上不但連一絲害怕的神色也無,反而透出詭異的笑容,顯然這顫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即將殺死白蘭的興奮。她倒是對幹掉白蘭這件事信心十足。澤田綱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轉而把求救的目光挪向裡包恩。

  雖然白蘭已經說過他解除了非七三射線,但鬼才相信他的話。在這種危險的環境裡,裡包恩自然不會任由信子胡來,他遞給澤田綱吉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會看好她。澤田綱吉讀懂了裡包恩的意思,總算是定下心來。他摸了摸小嬰兒軟軟的額發,換來信子不解的眼神。對上那雙看似澄澈,眼眸深處卻又不斷閃爍過殺意的眼睛,澤田綱吉一點都沒覺得可怕,反而覺得她這幅兇殘的樣子可愛極了。他忍不住捏了捏信子鼓鼓的臉頰,不放心地叮囑她:「你答應過我的,不要亂來。」

  信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保父綱退散。

  強忍著往虛擬的白蘭臉上扔鞋子的衝動,信子保持著略猙獰的笑容往傳送裝置裡輸入了自己的火炎,一陣光過後……

  「誒?」信子站在剛才還擠滿了人現在卻只剩下她一人的原地,臉上還掛著上一刻的表情,眼睛裡滿是迷茫。

  她是不被認可的存在,傳送裝置自然無法傳送她。

  信子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臉上的表情趨向於麻木。她默默地退到角落縮成一團,變成黑白的簡筆劃。幾道加粗的線條斜斜地出現在她的背後,她的背影越發顯得蕭瑟可憐。

  一道微風卷著落葉飄過。信子徹底陷入了黑暗的陰影中。

  好憂傷……

  「信子小姐,您怎麼沒和大家一起走?」打開了地下的暗門打算透透氣的草壁驚訝地看著信子。

  信子緩慢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又面無表情地把頭轉回去,關節發出缺少機油潤滑的齒輪的乾澀聲音。草壁被信子看得毛骨悚然,連嘴裡從小叼到大的草葉都差點掉到了地上(霧)。

  「那個,要來點和果子嗎?」雲雀的萬能副委員長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緻的點心遞過去。本來風紀財團的地下基地裡是沒有這種甜膩的點心的,這種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是在十年後的藍波和一平還有信子到來後才添置的。至於為什麼,呵呵,別忘了委員長大人的屬性——可愛控。就算是過了十年,已經由中二青年變成中二怪蜀黍的雲雀大人還是這麼個無可救藥的可愛控的說,喵~。→_→此乃作者君深深的惡意。當初那個對信子想摸頭就摸頭,想餵食就餵食的少年已經變成了坐在信子旁邊想要摸個頭都要猶豫半天的成熟沉穩的憂鬱青年了。【誰信

  「……」信子繼續蕭瑟中。

  「那草莓大福?」

  「金平糖?」

  「巧克力?」

  ……

  當澤田綱吉一行人附帶一個陌生的小姑娘逃回來的一瞬間,他們全部都陷進了推擠在信子身邊的糖果山裡。而草壁仍在鍥而不捨地往外掏糖果,試圖讓「望*石」活過來。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在糖果山裡苦苦掙扎的隊友們。好吧,藍波不算,看他開心得。

  「快點毀掉傳送裝置,這樣追兵就追不過來了!」身受重傷的入江正一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他頭頂著蓬鬆的棉花糖,彩色的彩虹糖像是項鍊一樣在他的頸間圍了一圈,悲壯的氣氛被破壞了個徹底。斯帕納在糖果山裡搜尋了一會兒,滿意地找到了喜歡的抹茶口味棒棒糖含進嘴裡,再把昏過去的入江正一隨意地一拉背到背上。

  守護者們的動作很快,但敵人的速度也不慢,竟在他們毀掉裝置的同時被傳送了過來。

  失敗了嗎?已經解除凝固狀態的信子皺著眉看著他們身上的血跡。

  「我們先回基地裡去吧。」綱吉剛準備抱起信子,信子就躲過去了。

  「有一個人離基地的距離很近,我去阻止他。你們先回去。」信子拿起刀,額頭的火炎燃燒了起來。

  「可是……」澤田綱吉的話都沒說完,信子就升上了天空。他到底有了作為BOSS的覺悟,不像是上一次毫不猶豫地就追著她離開了,而是顧及著這裡眾多的傷患,留在了這裡。除了這些顧慮,更多的大概是他信任信子吧。那個人非常,非常強大,不但是他喜歡著的人,也是他最可靠的同伴。但是澤田綱吉還是有些擔心:「信子也是彩虹之子的大空,裡包恩,白蘭會不會也?」他一邊扶著重傷的獄寺走進基地的暗門,一邊看向裡包恩。

  裡包恩沉默了一會兒,才用比平時稍顯低沉的童聲回答:「到了現在,只有相信她了。白蘭現在的重心是放在尤尼身上的,應該不會有閒心去抓捕信子的。」

  憑藉大空最為著名的機動性,信子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身影。

  「啊呀,這不是彭格列的二重身嗎,喵~」鈴蘭歪了歪頭,可愛地睜大了眼睛。她不慌不忙地繞著信子飛了一圈,「聽說你也是彩虹之子的大空,白蘭大人不讓我殺掉尤尼那個討厭鬼,可沒說不能殺掉你哦,所以……」天真純潔的臉蛋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你就去死好了,哈哈!」

  信子在空中向右偏移了十釐米,剛好和鈴蘭射出的水箭擦肩而過。難怪和那個墨綠色長髮的孩子有莫名的親近感,原來她們是一個屬性呢。鈴蘭看起來就跟一個天真任性的小姑娘一樣,但心性卻是殘忍好殺,信子本就不喜密魯菲奧雷的人,下起手來更是毫不留情。

  她試探性地進攻了幾次,已經摸清楚了鈴蘭的反應速度和運動規律,出手俐落地將刀砍向她胸口的匣子。

  不可能,我都沒來得及變身!鈴蘭目眥欲裂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信子,在心裡大喊。她到底年紀小,地位又高,仗著白蘭賜給的能力戰無不勝,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小嬰兒幹掉。

  信子沒有去看她臉上猙獰的面容,反而轉動著偃月,將鈴蘭胸口的匣子破壞得更加徹底。白蘭通過無數個平行世界瞭解了彭格列眾人的招數,而她正是從平行世界來的,他的那些手段她也大概知道些。以前遇到這些和兵器融為一體的人她苦於無法用偃月破壞他們的匣子應對得很艱難,但現在有了經過變異過後的偃月,鬼才等他們變身完畢進化成滿級再來辛辛苦苦地放風箏(1)!

  現在終於可以親手報仇了,為什麼我反而更迷茫。

  正看著鈴蘭的屍體出神,信子看見彭格列地下基地的方向突然升起了硝煙。難道是敵人找到了基地!信子咬了咬唇,為自己的走神感到羞愧不已,急忙往基地的方向趕。

  作者有話要說:注(1)放風箏:網遊術語,只通過慢慢磨,磨掉boss超高HP的方法。

  我越來越會鬼扯了,呵呵。最近看多了紅樓同人,說話間帶著一股子酸味,望親們諒解。

  玫瑰和Giotto的故事在《玫瑰和她的金毛犬》中,這部同人完結以後我就會開,大概會是在十月份。【食言而肥太多次= =】因為背景是十九世紀的義大利,所以說我考據得好不痛苦,書桌上大概半米高的相關書籍,頗有些累不*。

  以下是番外第六彈,Giotto寫給玫瑰的信X2。

  7月3日

  秘魯很熱,如果不是從小到大的禮儀約束著我,我真想脫光身上任何一件衣物。

  這次的密談將會持續整整兩周,如果我回來時你還呆在我家裡,我想是那些冰塊的作用,這樣想起來有點可悲。什麼時候你能單純地只為了我而等待呢?

  我在市集上找到了你說的那種花,種子附在信中。

  PS:看到那些黑黢黢的「小石子」的時候請不要生氣,把它種下去你才會看到花,親*的。

  2月29日 晴

  玫瑰,我已到達威尼斯。這裡正在舉辦狂歡節,不久之前的起義似乎並沒有對這座美麗的城市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人們都穿著華麗而誇張的服飾擁上了街頭,我儘量選擇人少的地方行走,但還是無法避免地擦過那些雪白的羽毛和肆意的鮮花。當我穿過人群時,我多希望可以看見你。

  PS:我認識一家甜點店的老闆,她家的點心絕對做得比賈斯汀更好吃,所以說,離他遠點。我一直覺得他對你【劃掉】心懷不軌【劃掉】【再劃掉】別有所圖【再劃掉】總之……等我回來。


☆、不秀恩愛不能活

  等信子趕到彭格列的地下基地,斯庫瓦羅和石榴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大半基地被二人的戰鬥波及,坍塌成廢墟。

  信子看著地上的血跡,金紅色的絢爛眸子被更加激烈的殺意凝結成冰。橙光一閃,她已經追尋著石榴的氣息飛了過去。

  被戴著面具的詭異傢伙帶離地面,尤尼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彭格列守護者們不由自主地尖叫出聲。高空的風像是刀子一樣刮過,她的眼睛裡泛起了淚水。

  還是逃不掉了嗎?還讓彭格列的大家……

  就在這時,抓住她的手突然消失不見了,她從高空開始墜落,蔚藍的天空離她越來越遠,除了衣袍的獵獵聲,她什麼都聽不見了。

  身體一輕,尤尼發現自己停在了半空,往下一看,她落在了由兩隻黑狐狸發出的綠色電網中。尤尼驚喜道:「庫魯魯,威嘉特!」

  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胳膊,一隻手托住了她的大腿,對方熾熱的溫度似乎蓋過了剛才的恐懼,讓她蒼白的臉蛋迅速泛起了紅暈。

  金髮碧眼的男人皺著眉頭,狹長冷情的眸子中露出擔憂的情緒,正緊張地看著她。

  「您受傷了嗎,公主?」低沉的男聲溫柔地問道。

  伽馬!尤尼緊緊抓著他的黑色西裝,努力把眼睛中不爭氣的淚水憋回去。她現在是黑魔咒的boss,絕對不可以這麼軟弱,她還要守護大家呢!所以,不能哭。

  伽馬的身邊又出現了兩道身影,赫然是早已死在尼洛梅基地的野猿和太猿!

  「野猿,太……」尤尼還沒來得及喊完他們的名字就眼睜睜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信子一腳一個把他們踢到了地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被信子倒提在手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心上人重蹈了野猿和太猿的覆轍,以平沙落雁的姿勢摔到地上。

  「沒受傷吧,尤尼?」信子的身體太小了,根本抱不住尤尼,為了把她從該死的密魯菲奧雷的手中搶肥來,信子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倒提就倒提吧,反正尤尼穿的是短褲又不是短裙。

  同樣的一句話,前者讓尤尼差點落下淚來,後者卻讓尤尼哭笑不得。

  「哈哼,內訌嗎?」桔梗看似悠閒地感歎了一句,實則早已在信子出現以後高度警戒起來。

  信子閃過將自己用幻術藏匿在空氣中的狼毒的攻擊,反手將刀準確無誤地插入他胸膛的修羅匣中。

  狼毒的面具漸漸沙化,露出底下乾屍一樣的臉龐。失去了狼毒精神力的操控,恢復原狀的屍體掉向地面。

  「如果對上不久前才覺醒超直感的綱吉,這種把自己的精神力附著在屍體上的作法確實會造成很大的困擾。但是呢……」信子的目光從那具屍體上移開,笑眯眯地看著桔梗。「拜白蘭所賜,就算是真正的屍體,我現在也能感應到了哦~」

  「信子,尤尼,你們沒事吧!」綱吉趕到了,在他身後,狼狽的大家也趕到了。

  「居然如此輕易就破壞了修羅匣……」桔梗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的那只匣子——那個讓他變成超人的東西。短短時間內竟然有兩個守護者喪命,而鈴蘭這麼久都沒回來,恐怕也……桔梗見搶回尤尼的事勢不可為,立刻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信子和他們對視了一眼,突然想起:「尤尼沒什麼事,她剛才被密魯菲奧雷的人抓到了,我怕傷到她沒有徹底解決掉那三個人,你們有看到他們嗎?」

  「信子小姐,你不知道黑魔咒是尤尼的屬下嗎?」獄寺呆呆地問。他們還以為伽馬和野猿太猿他們是被白蘭的守護者們打敗的。

  「……」所以說剛才那個大叔不是想對尤尼不利而是在救她嗎嗎嗎!信子木著臉默默別開頭。

  *

  「是信子醬啊。」白蘭的額頭上搭著一塊毛巾,含著溫度計慵懶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修長的腿一隻曲起,另一隻搭在曲起的那只腿上,小腿在空中悠閒地晃蕩。他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棉花糖碎屑,眯起的眼睛中洩露出漂亮的紫色流光。「因為多了一個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她所以產生變數了嗎?」

  「白蘭大人,鈴蘭的生命跡象消失了,恐怕也是被澤田信子……她的刀可以輕易地破壞修羅匣,狼毒還沒來得及開匣就被她幹掉了。」桔梗的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她很強。」

  「嗯,畢竟是難得的異生體嘛~信子醬可是所有世界中唯一的女版彭格列十代目哦~~」白蘭捏起一個棉花糖放在嘴巴上,再用指尖將棉花糖頂入嘴中。他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用一隻手支著頭,散亂的浴袍露出了他大半個赤|裸的胸膛。「信子醬可是在我心中排名第二的玩具呢~~在另一個我即將殺掉她的時候,我可是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殺掉了那個我把她救下來呢~~」他絲毫沒有認為自己殺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有什麼不對,連眉毛都不曾有過一絲變化。「原本是想要繼續看著她是如何為她那些奇怪的信念繼續可笑又可悲地活下去的,但是她竟然穿過了時空到達了這裡,哈哈……」他的笑聲非常乾淨清爽,卻詭異地讓人覺得寒毛倒豎。「如果讓她看到ghost,她一定會開心吧~~」他又吞下一個棉花糖,鼓動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開口,「明天我也會參戰,順便把尤尼和信子都搶回來吧~~」

  *

  在尤尼的要求下,綱吉一行人回到了綱吉第一次來到未來時的森林,呆在這裡等待著明天的最終決戰。

  「是這裡啊。」信子仰頭看著黑黢黢的棺材,縱身跳入其中。填滿棺材的百合花已經枯萎了,露出棺材底部猩紅的絨布。

  「就算是要召喚可能性最大的自己,也不用把十年後火箭炮的最終落點設定在棺材裡吧!這完全就是惡趣味!」綱吉現在猶能想起自己當初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裡時的絕望,不由得鼓起臉來抱怨十年後的自己。

  「如果不嚇一嚇你,你才不會有危機感這種東西呢。從這一點來說,十年後的你果然成長了很多啊。」信子測了測自己的身長,躺倒在枯萎的百合花裡。她嗅著腐爛的花香,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好像真的很有氣氛。」她閉上眼睛,臉上做出一副安詳的樣子,裝死裝得不亦樂乎。

  小小的嬰兒躺在枯萎的百合中,她的臉蛋泛著嬌嫩的粉紅色,長長的睫毛鴉羽一樣蓋在眼睛上,留下一小圈弧度圓潤的影子。枯黃的腐爛花瓣將她團團圍住,像是要把她淹沒。綱吉立刻便想起了夏日祭那天晚上的事,當時她確實是在他懷裡死去了,如果不是尾道的話……信子大概真的就會永遠躺在這麼個漆黑又狹小的棺材裡了。他怎麼忍心讓她呆在這樣的地方。

  綱吉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身體才慢慢平緩了,伸出手抱起棺材裡信子,仔細地把她頭髮上沾到的花瓣取下來。信子歪著頭打量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睛,擔心地用小爪子抓住他冰冷的手:「還是覺得害怕嗎?」小嬰兒露出潤物春雨一般的溫暖笑容,「不用怕啦,綱吉一定會活到很老很老,老到走都走不動,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哦。」

  綱吉調整了一下姿勢,單手抱著信子。他伸出那只空閒的手,對準那口不祥的棺材。

  絢爛的火光驅散了他臉上的陰霾,他低頭看著信子,金屬質感的豔色雙眼燁燁生輝。

  想要傳達給她的心情,總是被她阻擋在心門外。但是她裝傻的樣子又是那麼的可愛,明明是讓他沮喪的事情,卻又會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他想要這麼牽著她的手,永遠都不會分開。

  每次都覺得心要被*她的心情填滿了,但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就算是和她近在咫尺,思念也與日俱增,喜歡著她的心情也是如此,從未消減,一日多過一日。他的心臟就像是無底洞一般,無止境地盛放著對她的心情。

  棺材在空之炎的衝擊下化為灰燼,綱吉收回火炎,轉而掐住信子的下巴,把她的頭仰高,使信子不得不直視著他的眼睛。「既然原本就是同一個人的話,你也試著體會一下我的心情怎麼樣,信子?」他輕輕觸碰信子瞪圓的眼睛,她的眼睛反射性地眨了一下,柔軟的睫毛劃過他的手心。「比起被你守護,我還是更想要守護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淺薄,也不是你認為的年少無知。至少我知道,不管是怎麼樣的年少無知,都不會……」言綱狀態的澤田綱吉低頭堵上小嬰兒的嘴唇,在她嬌嫩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都不會在你變成嬰兒後,還是想要親吻你。」

  那道小小的咬痕是白色的,在信子紅潤的嘴唇上顯得格外明顯。信子遲鈍地捂著唇,大睜著疑惑的眼睛看著綱吉,他們的眼睛本來就剔透澄澈,在火光的映襯下,信子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是佈滿了水光要哭出來一般。

  綱吉已經退出了超死氣模式,沒有了言綱的波瀾不驚,他顯得有些後悔,但還是抿著唇倔強地盯著信子的眼睛,期待著她的回答。

  半晌,信子才開口:「綱吉,放我下來。」

  澤田綱吉眼中流露出失望的情緒,卻還是乖乖地放下了信子。

  綱吉看見信子站到地上以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迷你型號的手錶,她帶上手錶,那只手錶立刻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後,信子赫然已經變成了他第一次去到生化世界時見到的模樣。十八歲正是一個女孩一生中最美麗的年紀,何況信子本來就長得精緻,澤田綱吉光是看著她的樣子就臉紅起來。

  「如果尾道知道我把這個東西用在了這種地方,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吧~」微微上調的杏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信子露出壞笑。「不過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確認了,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呐,綱吉。如果兩個人很要好的話,互相親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媽媽有告訴我,能夠讓我想要親吻他嘴唇的人——他一定是我心裡很特殊的人。」她說著,彎腰捧住剛到她胸口的綱吉的臉龐,側過頭像是小鳥一樣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她放開整個人都呈僵直狀態的澤田綱吉——就算信子變成小嬰兒他也想親吻她,但是少女版的魅力值不要太高啊!——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將原本就誘人的紅唇鍍上一層水光。「雖然以前沒想過要這樣做,但是好像不怎麼討厭?是因為你是另一個我嗎?可是這樣想又覺得不對。是因為我喜歡你嗎?像是媽媽喜歡爸爸一樣?綱吉也是嗎?」也許是報復綱吉常年像是抱娃娃一樣抱著她,她也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把他抱在懷裡,因為身高差距→_→埋胸神馬的不要太幸福哦色狼綱。

  「……」埋胸中掙扎不能。

  「唔,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似乎不能確定。我記得綱吉以前好像也對我做過過分的事,那時候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想起來果然很可疑啊。」信子的眼睛中閃過一道亮光,她放開臉色通紅的綱吉,挑起他的下巴就親了過去,同時還特別好學地詢問,「是要伸舌頭嗎?」總之這個人似乎已經對掉了一地的節操視而不見了。

  嬌軟的舌頭靈活地躥入口中,比起他強吻信子的時候,這個吻顯得單純了很多,雖然是舌吻,卻和一隻小貓舔人沒什麼兩樣。信子只知道要伸舌頭,卻根本不記得以後的步驟,只得一邊用牙齒輕咬著綱吉的唇瓣,一邊皺著眉頭回想綱吉以前的做法。

  「在這種地方,你果然是個……」笨蛋。澤田綱吉突然攬住信子纖細的腰身,把她壓向自己。信子的睫毛不安分地顫動著,騷刮得他越發難耐。「除了伸舌頭以外,你完全忘記了吧。」

  「因為不是有趣的事情嘛。」信子回答得理直氣壯。

  「雖然我也不擅長這種事,但是比起你的話,果然還是換我來吧。」半閉著的眼睛被眼睫遮住了全部的流光,澤田綱吉一臉正直地開口。

  信子猶豫了一會兒,又咬了一口澤田綱吉被她舔得濕漉漉的嘴唇,不甘願道:「好吧。」

  不要用這麼學術的表情來對待親吻這麼纏綿的事好嗎兩隻笨兔子!

  因為這兩隻都是非人型的體力,所以短短五分鐘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澤田綱吉親著親著就把信子壓倒了她身後的樹幹上,待五分鐘時間用完,信子一下子變成不過四十釐米長的小嬰兒,在樹幹和澤田綱吉胸膛之間的空隙中落下。

  這種漸至佳境卻突然被迫中斷的事情僅次於你們都懂的那件事,澤田綱吉反映快速地接住信子,他臉上淡淡的紅暈還沒退去,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信子,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他湊過去啃了一口小嬰兒紅紅的嘴唇,小聲道:「變回來了。」

  信子點了點頭,「因為時效只有五分鐘。」她盯著澤田綱吉的嘴巴看了一會兒,突然撲過去狠狠咬了一口。

  「誒?」澤田綱吉眨了眨眼睛,委屈道,「為什麼要咬我?」

  信子舔了舔嘴唇上沾到的血跡,天真道:「上次不是也這樣了嗎?」【我終於記起來上次的步驟了很厲害吧啊哈哈】→這就是她臉上的表情。

  澤田綱吉默默轉頭。如果被信子知道上次他是生氣了才會咬她的,他的前路堪憂啊。可是如果不解釋,每次親完都被咬一口,他的前路也堪憂啊。所以說不管怎麼說他的前路都堪憂啊豈可修!

  「哦,對了。」澤田綱吉拿出信子在去生化世界時弄丟在並盛的吊墜,把它放進信子手裡。「choice時本來打算還給你,但是你沒有去。」

  信子驚喜地接過她的吊墜,打開吊墜的蓋子:「我一直以為丟了,謝謝你,綱吉。誒……」這個吊墜原本是隼人的遺物,裡面的照片自然是隼人的。可是她發現裡面的照片竟然變成了她和綱吉的合照。

  澤田綱吉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抱歉,信子。我撿到的時候照片好像已經……因為覺得不放照片的話有點空蕩,所以我就把我們的照片放進去了。不喜歡嗎?」他忐忑地注意著信子的表情。一想到別人的照片被她珍而又重地掛在脖子上,果然還是吃醋!

  信子把蓋子合上,摩挲著佈滿花紋的吊墜表面。無論有沒有那張照片,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樣子。只是還是有些遺憾,死亡總是來得那麼猝不及防,隼人是唯一為她留下照片的同伴。她沉默了一會兒,對綱吉笑了笑:「不,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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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會死

  根據尤尼的預見,密魯菲奧雷的六吊花將會在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前來偷襲。經過一天的戰鬥,雛菊被雲雀所殺,鈴蘭和狼毒被信子所殺,六吊花中只剩下實力最為高強的桔梗和石榴,以及沒有任何資料的雷守。

  信子作為和尤尼具有同樣喚醒彩虹奶嘴能力的大空彩虹之子,也是白蘭的目標之一,被裡包恩明令禁止在非必要的時刻參加戰鬥。

  「我明明……」可以保護好自己。信子看著傷痕痕累累還要堅持戰鬥的大家,張了張嘴又合上。大家都在為了回到過去而努力,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破壞掉大家好不容易制定的作戰方案。

  澤田綱吉默默握住她攥緊的拳頭。

  信子回過神看向他,他的眉間滿是焦慮,似乎度過的每一秒鐘都是煎熬。他是這樣一個重視同伴的人,如今也只能安靜地站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們與敵人死鬥。他也很不好受吧。信子反握住他的手。

  尤尼的目光落在前面兩人交握的雙手上,眼神一黯。她看向伽馬戰鬥的方向,揪緊了自己寬大的白色斗篷。伽馬……好害怕……

  她在十二歲以前不過是個天真又稚嫩的小農女,就算是繼承了大空彩虹之子的傳承記憶,心底到底是惶恐不安的。但她不能夠表現出來,因為她是首領。

  也許是因為體制相同的原因,信子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尤尼的情緒波動。她踮起腳尖扯尤尼的斗篷,尤尼看了一眼澤田綱吉,小心地把她抱起來。

  「不要害怕,尤尼,我們會保護你的。」信子努力伸長胳膊,勉強摸到了尤尼的發頂。越靠近尤尼,她身上傳來的異樣波動就越清晰,信子的動作頓了頓,轉過頭。「呐,綱吉。」

  澤田綱吉在尤尼的目光下羞澀地笑了笑,目光堅定。「我不僅要讓大家回到過去,我也會保護你的,尤尼。」

  尤尼的眼中閃動著明亮的水光,她猛地扭過頭,掩飾性地用袖子擦乾眼角的淚水,對看著她的大家露出一個春花綻放般溫暖明媚的笑容。

  「恩,我相信!」

  裡包恩看著他們三個,臉上出現了與他的嬰兒身份完全不符的欣慰笑容。

  有了十年後六道骸這個強力支援,石榴和桔梗早早便露出了敗勢。就在這時,一個龐然大物自森林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當信子看清那個巨大的人時,她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比雪更加蒼白。

  「白蘭!」她從幾乎咬碎的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不自覺地開啟了超死氣模式。

  「信子,冷靜一點!」澤田綱吉手疾眼快地拉住正欲升空的信子,把她抱在懷裡牢牢牽制住她的行動。「別忘記我們的作戰計畫!」

  信子的身體顫抖著,直到很久以後才平復下來。她滿懷恨意地緊緊盯著那個銀色長髮的身影,深吸了幾口氣才出聲,話音裡仍舊帶著顫抖。「我會留在這裡的,綱吉。那個東西是我的世界的白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但是你要小心,他能夠吸收他人的火焰化作己用。」

  幾乎是在信子說話的同時,ghost的身體迸發出了無數條電光,開始吸收在場所有人的火炎,離他最近的石榴一瞬間便被吸盡火炎成了人幹。

  「蠢綱。」裡包恩神色凝重地和澤田綱吉對視一眼,澤田綱吉將信子交給尤尼,開啟超死氣模式飛奔向戰場。

  在澤田綱吉和白蘭激烈的戰鬥中,七的三次方發生了共鳴,遠在森林深處的尤尼和信子被包裹進一團透明的光膜裡,向著他們戰鬥的地方飛了過去。

  「信子,尤尼……別過來!」

  「歡迎回來,尤尼醬,信子醬~~」

  白蘭和澤田綱吉的聲音同時響起。

  「白蘭!」信子提著尤尼安全地落到地上,立刻拔出刀向著白蘭沖過去。

  在狂亂舞動的刀鋒的閃光之間,白蘭縱容的笑臉讓信子覺得刺眼極了。

  「你身後的是什麼啊,白蘭。傑索?肯*基吃多了連雞翅膀都長起來了嗎?」白蘭用白指點住信子的偃月,信子看著白蘭的眼睛,齜著牙開口。

  「才不是喲,這是我身為神的證明。」白蘭對信子眨了眨眼睛,匣子裡的白龍呼嘯而出,信子揮手將面前的空氣用調和作用凝聚成堅硬的石塊,拽住撞得暈乎乎的白龍的龍角,用刀砍向他的後頸處,火花四濺。

  「太慢了,可愛的信子醬~」白蘭突然出現在信子的背後,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簡直像是瞬移一般。他將手指點在信子的背後,一字一句地說著,同時發動白指。

  信子的胸前立刻綻放出一股血花,她回身砍向白蘭,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過。信子捂著胸口在空中踉蹌了幾下,再次撲上去和白蘭戰到一塊。

  「信子!」澤田綱吉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的臉色因為這個動作帶來的疼痛變得更加蒼白,脊背一軟,他靠著傷痕累累的手臂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空中全是偃月炫目的殘影,白蘭戲耍一般在刀光劍影中一再避讓,笑眯眯地說著挑釁信子的話。

  「雖然說和綱吉君的戰鬥一點都不好玩,但是不愧是信子啊,真是讓我驚喜呢~撒,和尤尼一起到密魯菲奧雷做客怎麼樣?說起來,信子醬知道當初的我為什麼會在殺掉你的前一刻死去嗎?」

  信子抿著唇,手上的炎壓不斷升高。

  「是因為我啦,是我救了信子醬哦,可是,信子醬對我這個救命恩人一點都不溫柔呢。呐,信子醬~」白蘭雙手一合,用掌間的壓力抵消了信子的大空之炎的衝擊。「綱吉君是多麼幸運啊,身邊聚集著一大幫可靠的同伴們,有嚴厲的老師,也有愛他的父母……比起可憐的你,他真是像生活在天堂裡一樣。我知道的,信子醬其實很嫉妒吧,很想破壞掉他的生活吧,不用覺得羞恥,我很清楚人類的劣根性哦。」白蘭用充滿暗示性的語調對著信子開口。「就像是尤尼醬一樣,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但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也毫不猶豫地將彭格列的人扯下水了呢~~」他在挑撥離間!

  尤尼和信子胸前的奶嘴同時亮起,尤尼的斗篷底下也發出了幾道亮光。

  「不,不行……還不到時候。」尤尼努力地想要收攏斗篷,阻止底下的東西出來,卻還是被它們跑了出來。六個不再暗淡的彩虹奶嘴環繞在她的身邊,以守護的姿態。

  那時候古怪的感覺原來是這些奶嘴。信子分心看了一眼尤尼,被白蘭的匣兵器咬下一小截裙擺。她攔住正欲撲過去的白蘭,眼睛明亮得像是裝了兩個小太陽。

  「蠢貨,你這一副自以為瞭解人類的嘴臉算什麼啊!這個世界,你真的有看到過嗎?」偃月的刀身變成橙紅色,七彩的光點在火炎之間噴射。

  「就算是一朵野花,也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渺小而放棄努力。一個人強大與否,和他是不是神沒有關係。我們的生活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才不需要莫名其妙的神!因為這種可笑的願望毀了無數個世界的你,我絕對,絕對無法原諒!!」刀身上的火炎凝聚成幾百米長的火炎柱,直接打碎了七的三次方的結界。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暖橘色,白蘭面對鋪天蓋地的火炎仍舊帶著滿臉不正經的笑容,他從白色制服的口袋中摸出一個豌豆大小的控制器,按下。

  漫天的大空之炎一陣顫抖,最後竟然消散了。

  失去了火炎的推動,信子從空中掉下來。澤田綱吉幾乎拼盡了全身力氣才接住她。在接住信子以後,他和信子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喂,信子?!」澤田綱吉著急地叫著信子的名字,眼瞳劇烈地收縮。

  信子咽下到了喉頭的鮮血,一張口便是濃烈的血腥味。「帶尤尼離開,是非七三射線!」身體動不了,仿佛是油潑刀滾一樣的疼。

  白蘭停在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身狼狽的澤田綱吉和澤田信子,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像一隻狐狸。「放心好了,這種劑量只夠讓信子你一動不動地躺上二十四個小時,完全沒有副作用~我可是超喜歡信子醬哦~~~信子醬是除了尤尼以外,我最喜歡的玩具了,嘿嘿。」白蘭歪著頭,一臉的認真。

  「……白蘭!」澤田綱吉小心翼翼地把信子放在地上,猛地抬起頭看向白蘭,眼睛中滿是掙脫牢籠的野獸一般的殺意。他的死氣之炎重新燃燒起來。

  「哦呀哦呀,明明剛才還因為恐懼在發抖,現在倒是幹勁滿滿了嘛。」白蘭扇動了幾下翅膀,抱著胸悠閒地調侃。「果然,是喜歡上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了嗎?因為喜歡的人受傷了,所以生氣了吧。想要殺了我嗎?」這個人的臉上滿是「來打我呀來打我呀」的欠抽表情。

  白蘭一再的挑釁反而更加堅定了綱吉要打敗他的信念,他的覺悟激發了縱向時間軸,初代首領的影像穿越了百年時光,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的覺悟,我確實收到了。指環的封印我已經解開了,現在,給瑪雷的小鬼一點顏色看看吧。」長相幾乎一摸一樣的兩人手背相抵,綱吉手上所戴的彭格列戒指被揭開了最後的封印。

  「信子醬,沒事吧?」尤尼將信子抱在懷裡,擔憂地問。

  「沒關係。」信子搖了搖頭,卻對上了初代望過來的目光。比起澤田綱吉清澈乾淨的眼睛,初代的眼睛多了些看透世事的灑脫和狡黠,他對信子笑了笑,斂下睫毛,遺憾地感歎了一句:「只有一個是女孩嗎?」隨後他便消失了。

  信子和尤尼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聽懂初代的意思。

  天上綱吉和白蘭的戰鬥正酣,底下的尤尼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開始向還沒完全復活的奶嘴中輸入大空之炎。

  尤尼感到另一股熟悉的大空之炎也被輸入奶嘴,不由得震驚地看向信子。

  「信子醬,停下來吧!在這樣下去,你會和我……」

  「一起消失嗎?」信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她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繼續輸出大空之炎。

  「你們別過來。」她沒有回頭地對身後趕過來的家族成員們開口,「如果靠得太近,你們的火炎也會被吸收過來的。你們的消耗已經太大了,再被吸收火炎,你們可是會死的哦。」聽到身後根本連遲疑也沒有繼續靠近的腳步聲,她臉上無奈的表情更加明顯。「就算是會害死我和尤尼,你們還是要過來嗎?」果然,身後的腳步聲立刻停止了。

  她握住尤尼顫抖的手,轉過頭去看著焦急不已卻又不敢真的靠過來的同伴們,露出溫柔的笑容。

  「尤尼的火炎出現得太晚,數量不多。要復活彩虹之子的話,恐怕要犧牲掉自己的生命。」看到伽馬大變的臉色,信子不慌不忙:「但是——我可是從八歲就點燃火炎了哦~~我很強。這一點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用身體體會過了,對吧?」她笑得天真又甜蜜,「所以說,安心吧,我們都會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群毆白蘭啊,不需要顧慮到我和尤尼,我會照顧好她的。」她看向在空中停頓了一秒的綱吉和白蘭,指著白蘭的那只黑翅膀。「幹掉這只鳥人,我們就回家吧!」

  好無恥啊信子小姐。獄寺隼人一邊吐槽,一邊將G的弓箭對準了白蘭。

  「山本,全壘打!」裡包恩脆生生地開口,扔出一個塑膠|炸|彈。山本武眼眸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將塑膠|炸|彈準確地打向白蘭。

  在信子控俱樂部爆seed的部長大人以及一眾熱血會員的努力下,白蘭被虐成渣渣。

  親眼看到白蘭消失在綱吉絢爛的火炎下,信子疲倦地閉上眼睛。

  壓在心底石頭,終於消失了。但由於這重量的消失,又使她升起了一股不知該去向何方的茫然感,無所適從。

  *

  大概是因為輸出了太多的火炎,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信子卻整整沉睡了三天都沒醒來。

  成功地回到了十年前,生活仍在繼續。綱吉一放了學就急吼吼地跑回了家裡,在客廳遇見正在打掃房間的澤田奈奈,澤田綱吉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問:「信子她……還沒有醒過來嗎?」

  信子昏迷不醒的事情瞞不過澤田奈奈,他只好用一貫拙劣的謊言糊弄過去。雖然媽媽很是輕鬆地就接受了「信子喝了太多酒醉得醒不過來」這種謊話,但澤田綱吉隱隱地覺得媽媽其實並不是像他以為的那樣什麼也不知道。他開始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把事實告訴媽媽。但是……已經把信子扯進這攤渾水裡來了,他和爸爸一樣,根本不想將媽媽也扯進黑手黨的世界中來。

  澤田奈奈絲毫沒有察覺到澤田綱吉劇烈的心理活動,略帶擔心地搖了搖頭,抱怨他道:「真是的,信子醬才這麼小,綱君怎麼能任由她胡來呢!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下次被媽媽逮到的話,媽媽可是會生氣的哦!」她叉著腰,看上去卻一點威懾感都沒有。

  「我知道啦……」澤田綱吉拖長了每一個字的尾音,無精打采的回答道。覺得媽媽已經察覺到什麼的感覺,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

  他把書包隨手扔在沙發上,一邊扯開脖子上的系帶一邊往信子的房間走。開了門,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微風吹起他毛茸茸的棕發。

  「誒?」澤田綱吉看著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慢慢瞪大眼睛,發出驚悚的單音。

  「信子?!」本來應該躺著小嬰兒的床上空無一人,澤田綱吉焦急地環視這個不大的房間,腦後突然被踢中。

  澤田綱吉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腦袋瞪向裡包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裡包恩!信子到哪裡去了?」

  裡包恩沒有像平時一樣用鬼畜的手段教訓澤田綱吉要尊師重道,而是跳到他肩膀上憐憫地拍了拍他的頭,把一個信封扔給他。

  「為你以後的人生感到悲哀,蠢綱。說實話,我一點也沒有幸災樂禍。」

  「……」鬧哪樣啊喂!這種讓人牙癢的語氣本來就已經夠幸災樂禍了吧!澤田綱吉低頭拆開信封。

  信封上寫著「給綱吉的信」。在「綱吉」兩個字前面是被劃掉的「蠢綱」【= =】。這種圓潤有力的字跡一看就是信子寫的。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綱吉(這兩個字前面依舊是被劃掉的「蠢綱」),當一個人最大的心願終於實現時,他一定會感到很高興。但我沒有想到,在高興的同時,我竟然也感覺到了迷茫。你現在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的保護,而媽媽也可以放心地交給你守護了。我好像……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一個人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能再通過守護別人這種事情生存下去了。我的守護,也許會變成其他人的負擔吧。

  我的身體昏睡了三天,但我的意志並沒有。這三天我想了很多,於是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的理想——做一個快樂的旅行家。我想去試一試全新的生活方式。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PS:把竊聽器裝在吊墜裡的手法太拙劣了,即使設備運行的雜訊再小,我也聽得一清二楚。下一次建議你把竊聽器裝在懷錶裡,鐘錶轉動時的聲音能夠遮掩住設備運行的聲音。通過你的舉動,我深深感受到了裡包恩教育的成功,祝你早日成為優秀的黑手黨boss。

  再ps:敢監視我的帳,我不會算了的。

  澤田綱吉手中的信在他讀完的一瞬間自動折疊成一個小正方體,轟然炸裂。

  倒在黑煙中的未來十代目伸出爾康手,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嚶嚶嚶,信子……」


番外

☆、彭格列式修學旅行(一)

  「綱君他……」澤田奈奈看著從放學開始就傻笑到現在的澤田綱吉,面露擔憂。

  信子把媽媽做的兔糖塞進嘴裡,她的嘴巴很小,含不住大大的糖果,兔糖的兩隻耳朵隨著她咀嚼的動作在她嘴巴外邊一翹一翹的。「沒關係啦,媽媽。啊嗚……因為大家要一起去修學旅行,綱吉是太開心了才會變成這種樣子的。比起這個,媽媽幫我做點心!我要帶很多很多媽媽做的點心在旅行的時候吃。」信子撲到澤田奈奈懷裡,揚起胖嘟嘟的小臉眨巴著眼睛看著澤田奈奈。

  澤田奈奈的背後當即飄出無數朵粉嫩嫩的萌之花花。「喲西,媽媽一定會幫信子準備超級多好吃的點心的!」

  信子:「最喜歡媽媽了~」

  母子倆歡快地奔向了廚房。

  諾大的客廳裡只剩下澤田綱吉一個人還坐在沙發上,他渾然不覺,傻笑著:「明天和信子兩個人的旅行……」

  澤田綱吉一直念叨著這句話到了裡包恩睡覺的時間,裡包恩換好睡衣,站在床邊踮起小腳扯了扯澤田綱吉的衣角。澤田綱吉疑惑地低下頭,看到帶著粉色小丑睡帽的小嬰兒可愛地歪著頭:「阿綱,睡不著嗎?」

  澤田綱吉:「誒?」

  他的視野被迎面而來的1t巨錘占滿,小嬰兒把昏過去的澤田綱吉踢進被窩裡,讓由巨錘變回原形的列恩順著他蓮藕般胖嘟嘟的手臂爬到他的肩頭。

  「不但要教導廢柴的戰鬥技巧,還要負責哄他睡覺,我真是個負責的老師呢~」裡包恩伸了個懶腰,爬上他的小吊床,蓋好他的小被子,打了個呵欠,乖巧地閉上眼睛。

  裡包恩——當之無愧的鬼之家庭教師!您值得擁有【不過當您擁有他的那一刻,一盞巨大的蠟燭將會為你燃起。】

  旅行當然不可能只有綱吉和信子兩個人,等到被裡包恩打暈的綱吉清醒過來,他驚訝地發現,他坐在一大堆電燈泡中間!一大推電燈泡!電燈泡!

  「大,大家都在……為什麼……」澤田綱吉失意體前屈。蜜月旅行【妄想】……我和信子的蜜月旅行……他看向信子,她被京子抱在懷裡,和女孩們一起趴在汽車的窗子上看著窗外的景色,眉眼彎彎。卷翹的睫毛一眨,信子看向他,對他笑了一笑,又轉過頭去繼續看風景。

  淡淡的粉色浮上澤田綱吉的臉頰,他害羞地撓撓了臉頰。其實……只要和信子在一起也不錯啦。

  「大家,」裡包恩跳上前排的座椅,拿著一個迷你的話筒:「本日感謝大家參加彭格列式修學旅行~~說是彭格列的修學旅行,但就是簡單的修學旅行而已。偶爾也讓你們悠閒自得的休息一下。」

  「早就應該想到的……」澤田綱吉垂下腦袋,捂住額頭。蜜月旅行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比妄想更為高端的存在啊。而且為什麼要強調只是簡單的修學旅行,這種說辭一聽就很可疑吧!以裡包恩的手段,無論什麼東西到了他手裡都會被扭曲成黑手黨首領的磨練的!

  ……不好,渾身開始發冷了。

  第一站是名古屋,雖然說去的景點不是名古屋城,而是莫名其妙的彭格列城。

  「大家,我們要攀登上彭格列城的房檐,和那個金色的列恩合影哦~」站到了恢弘了彭格列城下,裡包恩說。

  當然這項危險的活動只限于皮糙肉厚的男孩子們,女孩子們的安排是乘坐電梯到達屋頂。

  「藍波,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男孩子吧。」信子用一根手指抵住歡歡喜喜打算跟上女孩子隊伍的藍波的額頭,把他小小的身體轉向男孩子那一邊。「去和大家一起爬牆。」

  「藍波不要!」藍波雖然是個狗也嫌的熊孩子,但是卻不傻。他猛搖頭,試圖蒙混過去:「藍波現在是女孩子。」不但罔顧自己的男性自尊撒了謊,他還試圖賄賂信子。藍波從頭髮裡掏出幾把糖果,戀戀不捨地拿給信子。「我們一起吃糖吧,信子~」

  難得變聰明了一點,為什麼是用在這種地方= =總覺得藍波越長大就越難搞。信子把他的糖推回去,對他偏頭一笑:「快去哦,藍波~」信子的視線鋒利地集中在藍波的雙腿中間。「不然就真的讓你變成女孩子。」扭頭將臉隱藏在陰影裡,她進入到只有澤田綱吉才能看到的zero境界。「說起來還真是期待呢。」

  唯一目擊者——澤田綱吉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好,好想捂住那個地方要腫麼破QAQ

  出於幼生動物的危機感,藍波乖巧地加入到了男生的隊伍裡。

  「男孩子們不跟過來嗎?」京子疑惑地看了看身後。

  小春:「哈伊,那個攀登活動難道是真的嗎?dangerous!」

  信子和碧洋琪對視了一眼,用有趣的事把這個問題岔開了,神經本就粗大的女孩們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對了,要吃零食嗎?」信子懷裡抱著一大堆裡包恩從獄寺隼人那裡繳獲的零食,腮幫子鼓得老高,含含糊糊地說。「獄寺的品味超級好。」

  碧洋琪在零食堆翻了翻,取出一包紅酒味的pokey,夾在手上用抽煙一樣的姿勢吃起來。「還記得我喜歡這種口味嗎?」

  一平:「一平也要!」

  「嗨嗨……」信子把零食分了一般給她,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黑髮。「一會兒等藍波上來,要和藍波一起吃哦。」

  小姑娘嚴肅地點了點頭。「一平,分享,好孩子。」

  小春:「一平好可愛~哈伊,信子醬,我要那包蒙布朗蛋糕味的美味棒!」

  京子:「阿諾,失禮了。我想要奶油泡芙。」

  女孩子們登上了城頂的露臺,彭格列城的牆壁上只留下澤田綱吉一個人苦苦在繩子上掙扎。就連藍波也耍賴似地騎在山本武的肩頭到達了頂層。

  信子白嫩嫩的小爪子抓著朱紅色的欄杆,從露臺那裡探出頭,朝著在繩子上搖搖欲墜的澤田綱吉揮手:「綱吉,加油~」

  難得有在信子面前表現的機會,真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沒用的一面啊……這樣想著,澤田綱吉果然打起了精神,短短時間就爬上了一半的高度。

  「啊,時間到了呢。真可惜。」手錶變回變色龍原型,裡包恩惆悵地歎了口氣,把列恩遞給信子。

  此時,看到繩子上綁著紙條的澤田綱吉停下來閱讀著上面的內容。

  「時限:20分鐘。」

  他吊在繩子上的時間好像已經超過二十分鐘了吧?

  「綱吉,」信子從上面對位於下方的他露出笑容,整張臉都被陰影覆蓋。「撒喲娜拉~」列恩在她手上變成一把綠色的剪刀。

  澤田綱吉驚恐狀:「等……」

  「哢嚓」一聲,信子剪斷了綱吉所在的繩索。

  「等一下啊啊啊!」淒慘的喊叫往下掉落。澤田綱吉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掉入彭格列城旁邊的小河裡。

  下一站是大板的通天閣,庫洛姆一行人在這裡和信子他們匯合了。有了十年後的戰鬥記憶,犬和千種他們雖然仍舊對彭格列的大家保持著距離,但已經不再像原來那麼看不慣彭格列的大家了。

  按照裡包恩一如既往的紳士風度,磨難再一次降臨到了男生們頭上。身無分文的他們需要靠打工為自己掙到午飯錢,才能吃到午飯。為了拉攏或者說是安撫對加入彭格列還呈觀望態度的黑曜眾人,犬和千種倖免於難。

  對苦逼的彭格列十代目以及嵐守,雨守,晴守騷包地一笑,「砰」一聲,六道骸解除了對庫洛姆的契約,庫洛姆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十年戰後他的身體出了點問題,不得不再一次憑依在庫洛姆身上。庫洛姆變回來時剛好對上眾人對骸的不滿瞪視,被嚇到了。她怯怯地眨了眨眼睛,躲到千種和犬的身後。變回女生後,不管是骸還是庫洛姆都不用去打工了。

  「喂!你們……」犬齜著牙眼看就要發作,千種拉住他的後領把他拖進店裡。「走了,犬,現在是吃飯時間。」

  冷靜的千種以實際行動沉重地打擊了沒有午飯吃的彭格列四人組。

  工作的計畫是這樣安排的:嗓門大的笹川了平負責在門口招攬客人,臉蛋漂亮的獄寺隼人負責做服務生,山本和綱吉則負責洗碗。

  在腦後紮起小揪揪,帶上圍裙的獄寺隼人吸引了店裡幾乎全部小姑娘的視線,他卻渾然不覺,強忍著不爽把裝著章魚燒的盤子砸到藍波面前,生硬地說:「客人,您的章魚燒。」

  「意外地適合你嘛,隼人。」碧洋琪懶洋洋地撐著頭,稱讚了他一句。

  「囉,囉嗦!」獄寺隼人紅了臉,害羞地大吼。

  「蠢寺,快一點啦!章魚燒冷了就不好吃了!」桌子上已經堆了一大推空盒子,藍波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

  獄寺隼人兇惡地瞪住他,把那張可怕的臉硬生生扭曲成有禮貌的樣子,但說話時還是洩露出慢慢的怒火。「我知道了!」

  坐在六道骸身邊的信子戳了戳他的腰,小聲道:「喂,雲雀在這裡呢。」如果他們在這裡打起來,她的午飯堪憂。

  「kufufu……我才不會管這種事呢。」悠閒地給鐵盤上吱吱作響的食物翻了個面,六道骸說道。

  雖然這麼說了,但當雲雀看過來時,六道骸立刻就解除了憑依,讓庫洛姆換了回來。未來戰的時候庫洛姆已經足夠辛苦了,得讓她好好放鬆一下。沒錯,他就是這麼體貼的蘿莉控!不,男人!

  庫洛姆抱著書包眨了眨眼睛,對上雲雀恭彌看過來的眼睛,她勉勉強強地笑了笑,低下頭。

  「不用怕他啦,庫洛姆。」把烤肉叼進嘴裡,信子拍了拍她放在膝蓋上握成拳的雙手,讓她不要這麼緊張。「一般情況下來說,他是不會打女孩子的。」

  「一,一般情況?」

  信子:「嗯。庫洛姆這麼乖巧的女孩子的話,雲雀學長是不會動手的。」老實說這句話是騙人的= =。雲雀的攻擊範圍是沒有盲點的,他才不會管什麼男女。不過單純的庫洛姆倒是信了,庫洛姆看了一眼雲雀,終於呼出一口氣,開始秀氣地吃起東西來。

  午飯時間是有時間限制的,可憐的第十代們剛拿到了工錢,正在歡呼可以去吃午飯就被裡包恩的哨聲打斷。

  裡包恩:「吃飯時間結束,要出發了。」

  「誒,我們還什麼都沒吃就要走了嗎」

  信子看他們全部垂頭喪氣地上了車,低頭想了想,把媽媽做的點心悄悄塞給餓著肚子的男孩子們。

  「噓。」她用眼神示意站在前面的裡包恩,打斷他們想要道歉的話。

  為了在一個小個小時以內趕到北海道的札幌,他們是飛著去的,動力源就是能夠以大空之炎飛行的綱吉。

  「阿綱他也沒有吃……」想到比他們還要苦逼的澤田綱吉,男孩子們看著奈奈媽媽親手做的糕點吞了吞口水,卻沒有開動。

  「你們先吃吧,我給綱吉送過去。」信子對他們揮了揮手,打開車窗跳了出去。【好孩子請勿模仿

  用大空之炎飛到澤田綱吉旁邊,信子收回火炎,落到他的背上側坐著,娃娃頭皮鞋在空中晃蕩。

  「呐,媽媽做的糕點。」澤田綱吉的兩隻手使用著火炎,信子把點心遞到他嘴邊。

  「謝謝。」超死氣模式下的澤田綱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張嘴吃掉信子喂給他的食物。

  澤田綱吉的嘴巴不小心碰到了信子又軟又嫩的手指,下意識地咬了一口。

  「你是狗嗎,給我放開。」信子的手刀落到他頭上,力道大得他差點被打成腦震盪。

  「……對不起。」比□□心,果然還是想要吃掉這個人。

  「真是的,下次再咬到我的話,我就生氣了。」白嫩嫩的小嬰兒嘟起嘴,「揍你哦。」這句話絕對不是撒嬌!

  跑到北海道的札幌欣賞了四隻小嬰兒巨大的雪雕,外加和夢幻神獸vongolasauraus也就是安翠歐「友好」地玩耍了一下,他們再次坐上可以在空中飛行的車返回九州,去福岡。

  澤田綱吉:「不辭辛苦大老遠跑到北海道,這次又要回九州去嗎!」身為坑爹的交通工具,他悲憤了。

  裡包恩捧著他的饅頭臉,扭著身體無辜狀:「因為行程表就是這樣安排的嘛~」

  「況且,為什麼只有我是這種待遇!」繩子綁在腰上,被吊在空中的澤田綱吉大叫。

  裡包恩:「撒,我們去福岡看博多祭吧~」

  澤田綱吉:「無視我嗎!」


☆、彭格列式修學旅行(二)

  晚上的住宿是在溫泉旅館中。

  女孩子們裹著浴巾走進女湯,那裡已經泡著一個人了。五顏六色的頭髮濕答答地垂著,那個人的墨鏡蒙上了一層水霧。

  信子舉起刀對著他:「路斯利亞,給我滾去男湯。」

  「咿,怎麼這樣嘛!大家都是女孩子,一起泡嘛~信·子·醬~~~」路斯利亞扭著腰,翹著蘭花指嘟起嘴。

  小嬰兒歪了歪頭:「雖然我是無所謂,但是京子和小春她們不會願意的,對吧,京子,小春?」

  躲在碧洋琪身後捂住眼睛的兩個女孩猛搖頭。

  信子挑了挑眉:「所以說,要體諒女孩子哦,路斯利亞。」

  「當然,如果你下面沒有那根東西的話,我們很樂意和你一起泡溫泉。」端著有毒料理,碧洋琪風姿綽約地把碎發別回耳後。

  「……討厭~~人家走了啦~~~」路斯利亞快速地從隔開男湯和女湯的竹屏風頂端跳進隔壁的男湯。

  女孩子們終於能夠放鬆下來,脫去衣服泡進溫泉裡。

  泛著硫磺味的溫泉冒著熱氣,嫋嫋飄向深藍的夜空。露天溫泉的中間被一排竹子隔開,左邊是男湯,右邊是女湯。屏障並不隔音,男生那邊的喧嘩輕而易舉地就傳到了相對而言氣氛寧靜的女湯這邊。

  「哈哈,露天浴池真是棒極了。」山本泡在水裡,額頭上頂著一塊毛巾。

  笹川了平:「啊,極限的享受。」

  「是啊,舒緩了一天的疲勞。」綱吉也露出放鬆的笑容,他擔憂地看了一眼仍舊在挺屍的獄寺隼人。剛才猝不及防之間看到了碧洋琪的全臉,獄寺口吐白沫地倒下了。他的懼姐恐懼症還是這麼嚴重。

  「誒,長頭髮的……」在他們的對面,一個白色長髮的人正背對著他們泡在水裡,他露出水面的肌膚潔白如玉,肩膀卻很寬大,阿綱一時分辨不出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那個長頭髮的人轉過頭,一臉的兇神惡煞。澤田綱吉反射性地抖了抖:「斯庫瓦羅!」

  在斯庫瓦羅出現後,巴厘安的人除了瑪蒙全都跑出來了。澤田綱吉好想跪地。

  不出意外的,彭格列的守護者和巴厘安們打了起來——水仗。

  不要用那麼酷炫狂霸拽的武器玩水啊,武器會哭的!澤田綱吉一副吐槽臉,看著山本武和斯庫瓦羅用劍把水花撩得老高,雲雀恭彌用浮萍拐在空中舞成圓形,擋住斯庫瓦羅挑過來的水龍。

  要是只是普通嬉戲所造成的聲響也就罷了,偏偏這群幼稚得仿佛回歸光屁股時期的人當中有斯庫瓦羅這個自帶擴音喇叭的噪音製造機,信子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又跳,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把浴巾一裹,跳上隔開男女湯的竹屏風。

  我絕對要把這些吵鬧的傢伙好好揍一頓!她的想法在某個方面和同樣暴怒的雲雀不謀而合。

  困擾于暴力分子的過激行為,藍波和風太來到竹屏風的邊緣,想要跑到安全的女湯那邊去。

  光著屁股的小牛嘿咻嘿咻地爬到竹屏風上:「藍波要去女湯。」

  濕漉漉的小動物風太趴在屏風上看著往上爬的藍波,不滿地嘟起嘴:「好狡猾啊,藍波。」

  跳上屏風的信子剛好和爬上屏風的藍波對了個正著,藍波被嚇了一跳,從上面掉了下去。

  「信,信子!」隨著澤田綱吉不可置信地大叫,彭格列一方的少年們都顧不上巴厘安了,手忙腳亂地遮住下半身。就,就算他們都圍了一張毛巾,但是這樣也太……

  比起臉皮薄的少年組,巴厘安這邊的成人組就顯得從容不迫多了,面對竹屏風上圍著浴巾的小嬰兒,他們什麼反應都沒有,反而抓緊了少年們露出的空隙,開始猛烈地反擊起來,把恨不得躲進水裡的少年們全部澆成了狼狽的落湯雞。

  藍波的火箭炮從他的頭髮裡落出來,掉進了水裡。喀拉喀拉的電光縈繞著炮筒,明顯出了問題的火箭炮滿場亂跳,把彭格列一方的守護者們全部罩了進去。周圍全是粉色的煙幕,澤田綱吉暗叫麻煩了。出於他的直覺,十年後的大家絕對不會變成能夠靠語言好好溝通、熱愛和平、成熟冷靜的大人的!

  火箭炮在把笹川了平、獄寺隼人、山本武、雲雀恭彌罩進後,不帶猶豫地跳向了信子。她被由她引發的一連串神奇反映驚呆了,竟然忘記了避開。

  想到夏日祭那次信子被火箭炮擊中以後發生的事,澤田綱吉大驚失色,眸子迅速變成金紅色。他只來得及推開信子,自己卻來不及躲開。「砰」一聲,他被擊中了。

  「啊咧?」信子偏了偏頭。

  十年後的笹川了平,獄寺隼人,山本武,雲雀恭彌紛紛出現在粉色的煙霧中,臉上都帶著「是十年火箭炮啊」這種無奈的表情。

  信子身後的粉色煙霧中伸出兩隻屬於成年男人的手臂,她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這可不是你能看的畫面啊,信子。」低沉柔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信子被十年後的澤田綱吉捂住雙眼。

  信子眨了眨眼睛,睫毛刷過十年後澤田綱吉的掌心。「綱吉?」他懷裡的小嬰兒疑惑地問,聲音中帶著甜甜的奶氣。

  「乖孩子。」澤田綱吉調整了姿勢,用會讓信子更加舒服的姿勢抱著她。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信子的背,用眼神示意集聚在他周圍的獄寺隼人,山本武和笹川了平。「給我一點時間,馬上就為你清除掉不健康的東西。」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對巴厘安眾人溫柔一笑。

  「放心吧,我會把這些衣著不成體統的巴厘安全部清除掉的,十代目!」獄寺啟動了C·I·A系統。

  「哈哈,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這是清除流氓的活動嗎?」山本天然笑,抽出時雨金時。事實上,跑到男湯的信子才是流氓的角色= =

  屜川了平:「喲西,極限地為了吉祥物健康的視野!」

  站在眾人遠處的雲雀恭彌輕哼了一聲,移開放在信子身上的目光,也加入了戰局。

  就憑她現在還是個小嬰兒,他就絕對不會允許巴厘安的這群肉食動物猥褻他的並盛學生。不,你也認清一下現實吧,雲雀先生。

  十年後的守護者以極大的熱情加入了這場戰鬥——【強調】水仗【強調】。

  都已經20好幾的人了,能不這麼幼稚嗎!

  對了,巴厘安那幾位他們也二十幾了吧……彭格列絕壁不是正經的黑手黨啊啊啊!

  不足五分鐘,彭格列的大家就變回了十年前的樣子。在這種苦逼的時候,十年炮卻擊中了巴厘安。

  剛到了自己十年後的辦公室,只來得及注意了一下陳設的澤田綱吉面對著十年後更加殺氣四溢的巴厘安殺手們,差點掉下了心酸的淚水。

  「怎,怎麼辦……信子?」他對懷裡的小嬰兒說。

  「這種時候,就用那一招吧。」信子手上燃起火炎。

  澤田綱吉抽了抽嘴角,下一刻,他的表情變為堅定,金色的火炎在他的眼中跳動。

  「初代版零地點突破。」

  透明的堅冰彌漫全場,危險分子全部被凍在了冰裡。在周身燃燒著火炎、抵消了領地點突破的信子敲了敲面前的冰,看著被凍在裡面的澤田綱吉頗為無奈:「為什麼把自己也凍住了= =」看來水中的作戰訓練也要提上日程了,這種「殉情」的方式也太奇怪了一點。

  晚飯的時候巴厘安的人仍舊沒有變回十年前的樣子,大概是十年後火箭炮又出了問題。

  裡包恩搞出了彭格列VS巴厘安晚飯爭奪戰。為了晚飯,綱吉他們不得不和巴厘安一決勝負。不,其實那個不得不的是綱吉,大家似乎都樂在其中的樣子。

  比賽的規則是哪一方更搞笑哪一方就勝利了。綱吉再一次確定了彭格列絕對不是一個正經黑手黨組織的事實。

  「那邊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啊。」捧著香茶,信子傾聽著隔壁的聲響。

  瓜,納茲,漢我流等幾個匣兵器不愧是未來的產物,居然在大名鼎鼎的巴厘安眼下把他們的比賽的彩頭——豐盛的日式晚餐全部都搬到了信子和雲雀所在的和室。

  想到那群人發現空無一物的桌子時的表情,信子露出壞笑。

  裝著和果子的碟子被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信子抬頭看向雲雀,對他露出小嬰兒單純可愛的笑容。「謝謝,雲雀學長。」

  雲雀轉過頭,看向窗外。

  偷來和果子的瓜跑到信子的身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掌心,似在求表揚。

  「當然,也謝謝你,瓜。」信子把瓜抱起來,撓它的下巴。瓜明明又黏人又乖巧,卻唯獨和自己的主人處不來。也不算是處不來,那只是這兩隻傲嬌動物之間的相處方式吧。

  吵吵鬧鬧的聲音並不煩人,反而會讓人覺得溫馨。這或許就是雲雀雖然不靠近,卻不離開的原因吧。信子微微一笑,也望向天外的明月。

  歲月靜好。

  相信我,沒有了晚飯的大家都不會這樣覺得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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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穿越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窗外萬里無雲的西西里的天空,棕發的男人彎起唇角,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十代目?十代目?」念了半天文件卻發現傾聽者毫無回應,銀髮的青年扶著眼睛從檔後面看過來。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走神惱怒,反而在對方因為他的呼喚而猛然回神的時候露出歉意的表情。「我打擾您了?」

  「不……我是說,抱歉。因為想著其他的事。」澤田綱吉的目光從獄寺隼人的身上移動到他手上那疊高度嚇人的文件上,嘴巴不由自主地往下彎,小聲抱怨:「怎麼還有這麼多。」

  「都是我辦事不利才會害十代目這麼辛苦,對不起!」忠犬一如既往地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彎下腰誠惶誠恐地道歉。

  「誒?等一下,不要這樣啦,隼人!」澤田綱吉「蹭」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膝蓋重重地撞到了辦公桌的一腳,他倒吸了一口氣,捂著被撞到的地方單腳跳了幾下,慌慌忙忙地把獄寺隼人扶起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完全是因為我最近翹掉太多次工作,文件才會推擠到這麼多,這一點我是清楚的。所以,」他加重了語氣。「完全不用替我掩飾我的過錯。」

  獄寺隼人激動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大概就類似於「嗷嗚主人你真是太偉大了」這樣的含義,如果一定要加個比喻的話——一隻被主人順了毛毛的大狗——他就是這個樣子。

  澤田綱吉搶在獄寺隼人說出那一長串從未重複、辭藻華麗的讚美前開了口:「你放心吧,隼人。今天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攥緊那只絲絨小盒子,棕色的眼睛透出勃勃的生氣和一絲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難得出現的忐忑。「明天可是個大日子,我絕對不能再被裡包恩抓到關進辦公室裡了!」

  「所以說,阿綱你明天還是要翹班嗎?」坐在辦公室一角看著書的山本武放下書,在沙發上側過身子看向他,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哈……哈哈……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嘛~因為明天是『巧遇』信子的日子呢。」

  「巧遇?」少年藍波插|起的芝士蛋糕掉回了盤子裡,他抽著嘴角,一手搭上自己的前額。「彭格列,我真的不認為一個黑手黨教父會不斷在非洲大裂谷,亞馬遜森林,南極冰蓋甚至還有女廁所所這些詭異的地方和一個少女巧遇。話說回來,您就不能選一個稍微合乎邏輯的場合嗎?」

  提及女廁所,澤田綱吉就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臉,曾經持續了一周時間的火辣辣的感覺死而複然。他垮下臉,連蓬鬆的頭髮都聳拉了下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信子最喜歡的就是在這些地方探險,除了女廁所。上次只是個意外。如果你答應我不再提起這件事,我就幫你為前天的事保密,怎麼樣,藍波?」他對少年藍波眨了眨眼睛。

  「昨天!」少年藍波打翻了蛋糕,那塊柔軟的芒果蛋糕粘在了他的白襯衣上,留下一灘明黃色的污漬。「為什麼你會知道啊喂。」藍波扭曲著臉小聲低估了幾句,他手忙腳亂地用紙巾弄乾淨自己襯衣上的污漬,伸出那只還沾著些微粘稠果醬的手,「成交。」

  澤田綱吉看著他手上沾到的果醬,望著他無聲地笑了。在藍波被他看得起了一身冷汗的時候,澤田綱吉揉了揉他腦袋上的卷毛。「乖,去洗手。」

  「昨天的事?哈哈,我很好奇呢。」山本看著藍波屁股著火一樣沖進盥洗室的背影,拿起他面前的牛奶抿了一口。

  獄寺隼人故作不屑八卦的樣子,扭過頭冷哼了一聲,然後默默豎起了耳朵。

  「不行哦,我已經和藍波約定好了。」澤田綱吉搖了搖頭,卻抬頭向上看向房間最角落裡的那個攝像頭,嘴角上揚15度。「說起來,那時候的監視記錄是到後天才會被銷毀吧。」

  「比起口述,還是畫面更有看點。」山本武看著澤田綱吉,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個熊孩子長大以後,似乎被欺負得更慘了。可憐的藍波【蠟燭】。

  *

  詭異豔麗的面具,精緻美麗的華服,空氣中飄蕩著鮮花的芳香和沸騰的浮華。

  一個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女身著十九世紀的宮廷長裙,柔順的棕色長髮用了珍珠和百合花高高盤起,只在紅潤的兩頰旁留下了一溜碎發。她戴著半幅畫有紫色曼陀羅的銀色面具,露出嫣紅潤澤的紅唇。她臉蛋上深深的梨渦露了出來,顯示出主人愉悅的心情。她對每個注視著她的人都賦予微笑,不知不覺間便勾走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心。

  她接過一個男孩遞給她的花束,突然感覺到了一束讓人不能忽略的目光。

  穿過嬉鬧的人群,穿過半空中飛揚的花瓣和羽毛,他和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就像是兩隻玫瑰花藤一樣纏繞在一起。

  她停下腳步,看著他撥開人群的阻礙,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就像是一直以來的那樣,一旦走得太遠,她就會停下來,等著被他找到。這個你追我趕的遊戲,他們都樂在其中。

  「找到你了。」他取下面具,被陽光曬得暖哄哄的風兒吹過他的頭髮。

  她彎起眼睛,和他相同顏色的眼睛迎著這片藍天和日光,透著如同陽光一般溫暖,陽光一般明亮的神采。

  「啊。這次裝得才像偶遇嘛,笨蛋綱吉。」

  「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那種東西吧。」澤田綱吉低下頭,注視著她仰望著他的眼睛。「我的眼睛有一種『發現信子』的才能,看到了你,就會忍不住靠近你,近一點,再近一點……沒有偶遇,是我找到你了。」

  被澤田綱吉的話逗樂了,信子笑出來。「喂,這算什麼解釋。」

  澤田綱吉伸手撫上她的臉,順著她粉嫩的臉蛋向上,將手指扣在面具和臉龐之間的縫隙中,往上掀開。同時,他俯□,吻住她。不是一貫溫柔的作風,澤田綱吉僅用了少許時間輕咬了幾下信子的唇瓣就長驅直入,纏住她的舌頭反復吮吸,將她的唇含進嘴裡,動作大得像是一隻饑餓的野獸。對一個談了十幾年戀愛到現在還是處男的男人來說,化身野獸也不是件很稀奇的事啦。

  信子因為他激烈的親吻愣了愣,遲疑著閉上眼睛,卷翹的睫毛輕輕掃過他的臉龐。她踮起腳,伸手環繞著他的脖子,熱烈地回吻他。

  熱鬧的人群在他們這裡被切成兩條,繞過他們後又合流到一起。

  雪白的鴿子停在古老的黃銅大鐘上,啄了啄自己順滑的羽毛,撲騰著翅膀飛向天空。

  互相抵著額頭喘著氣,他從信子手上拿出那束漂亮的花束,「這種東西,和你不配啦。」他把花束扔到一旁。執起少女纖細的手指,他把一枚戒指套在上面,真摯而誠實地看著她:「這個和你才配哦。」

  信子抽回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手指上那枚閃耀的鑽石戒指,伸直了五指翻轉著手腕。她看著地面和人們衣服上被印上的戒指的反光,順手把戒指擄下來。「不行,鑽石會發光,這種東西會暴露我的蹤跡。」

  可惡!想著她不知道戴上戒指就表示同意求婚了才什麼也沒說地就給她戴上了,結果因為這種坑爹的理由被拒絕了……好悲傷!澤田綱吉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過當信子看向他時,他又立刻擺出那副天真無辜溫柔親切的表情。

  「不喜歡嗎?那這個呢?」他牽起信子的手,往她的食指上戴上了另一枚鉑金戒指。被信子無意識地悲劇了很多次,他早已學會做好多重準備。

  「為什麼非得是戒指。用刀的時候會妨礙到我。」信子疑惑地看向澤田綱吉。

  「咳咳,總之……那個……」這種場合不要忽然給我害羞啊喂!澤田綱吉扭過頭,耳根泛上薄紅。「上次送給你的發帶不是壞掉了嘛,你的身上總得帶著至少一件我送的東西吧?」

  信子歪著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你說得也對。GPS連著發帶一起被毀掉了,如果不再準備一個的話,你會找不到我的。」

  「不,不是那個原因……」澤田綱吉覺得腦門一痛。

  「誒,這個戒指沒有裝GPS系統嗎?」

  「噗哈哈哈……」一直看著這對奇葩戀人交流的大媽忍不住笑出聲來,「小丫頭,這個小夥子是在跟你求婚呢!」

  「等等,求別說!」

  「戒指戴上了食指,就代表你答應嫁給他了哦。」大媽沒有管澤田綱吉的阻攔,笑眯眯地告訴信子。

  「結婚……」信子慢慢皺起臉蛋,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向澤田綱吉。雖然她接受了愛上了另一個自己這種事情,但是要和自己結婚什麼的,果然還是有點接受不能。一個人在外探險,其實也是想要想通這件事。

  在澤田綱吉沉默的目光下,信子摘下戒指,把它放進澤田綱吉的手心裡。「抱歉……」

  熟悉的道具從天而降,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後,澤田綱吉和信子消失了蹤影,只剩下那只被遺棄的戒指在地上打著圈圈。

  「……這次絕逼死定了。」少年藍波目瞪口呆,隨後淚牛滿面。


☆、另一種可能性

  「鬧哪樣啊喂!」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黃符的小姑娘看著突然出現的信子,把燃燒得差不多的黃符使勁一摔。幾乎沒有重量的黃符沒有隨著其主人的怒氣乖乖砸到地上,而是晃晃蕩蕩地漂在空中,降落到小姑娘的頭頂。她看起來更惱火了,抓下頭上的符紙暴躁地把它撕得粉碎。她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仍舊使勁扔出碎符紙,結果細碎的紙屑再次撒了滿頭。她看著信子:「你能裝作沒看到嗎?」

  「……」信子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請問,這裡是……」十年後的她和這個孩子在這種地方幹什麼?信子打量著陰暗的頭頂上滴著水的石窟。

  「我……」剛說出了一個字,小姑娘便臉色大變地朝信子撲過來,「小心!」

  摟住撲過來的小姑娘,把她帶向前方,一道青色的巨大身影和她們擦肩而過,難聞的血腥味在一瞬間便填滿了整個呼吸系統。

  用大空之炎吸附在長著青苔的滑膩石窟頂,信子將小姑娘往懷裡攬了攬,拔出偃月,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剛才襲擊她們的怪物。「那個是什麼?」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了閃,小山一樣巨大的身體邁動著粗壯的四條腿,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粘稠的唾液從齒縫中流淌而出,青色的大狗兇狠地注視著頭頂上的兩個女孩,四足一蹬,像是飛翔一樣跳起來,血盆大嘴中的尖牙閃著寒光。

  「天佑我身,狂嵐!」沒等信子動作,信子懷裡的小姑娘用雙手挽了一個奇怪的花式,幽藍色的圓團出現在她的掌心中,一瞬間張開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從其中吹出一陣大風,竟吹得和牛相同大小的青犬猛地撞擊向地上。

  與此同時,信子扔出了懷中的小姑娘。

  「好痛!」落到地上的小姑娘叫了一聲,眼睛底浮現出幾絲委屈。「雖然把你拖進這種事情裡很抱歉,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突然就揍我!給我個心理準備再揍我啦!」

  就算是給了心理準備,但是該痛的地方還是會痛吧……信子把小姑娘拉起來,按住她的頭揉了揉。「對不起,我的反映有點過度。」當初是扔掉了藍波,現在又是這個孩子,看來身體的自我防衛機制是改變不了了。

  小姑娘似乎很享受被信子順毛的感覺,她自以為很隱蔽地看了看信子,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不爽的痕跡,立刻露出了笑容,像只小貓咪一樣順著她的手蹭了蹭。她似乎完全把那只只是摔倒而不是死翹的青犬忘記了。

  當然信子可不會忘記那個玩意兒,在青犬摔到地面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長刀貫穿了它的腦袋,將它的屍體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那個東西是什麼?」

  「哦,那個啊……咿,糟了我忘記它還沒有死了,我們快……跑?啊咧咧,死掉了?」小姑娘的臉經歷了恍然大悟,驚恐,慌張,疑惑的複雜路徑,最終變成了崇拜。「嗚哇,比起阿綱那個弱雞,美人你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那找弱雞幫忙的你算什麼啊蠢桃!

  「阿綱?」聽到熟悉的名字,信子疑惑地歪了歪頭。

  「……」小姑娘愣愣地看著信子的臉龐,倏地捂住鼻子扭過頭,喃喃自語,「好,好呆萌!」再三確定了自己沒有流出破廉恥的鼻血,小姑娘才努力繃著臉蛋想要掩飾住癡漢臉轉過頭。「那個,先說一聲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把你牽扯進來的,我明明召喚的是阿綱,誰知道……大概是我的咒語念錯了?」她疑惑地用手指點了點額頭,然後用那只手指向躺在血泊裡的犬屍「那邊那個東西是蜪犬,是吃人的怪物,因為某些原因我正在被蜪犬的族群千里追殺。對了,說到阿綱,美人你認識阿綱?那個暴露狂澤田綱吉?」

  雖然說語氣很嫌棄,但她提起澤田綱吉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信賴的情緒,看上去和澤田綱吉的關係非常要好。也許是女人天性中的第六感,信子覺得他們的關係一定是不一般的。心口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口,信子略微皺了皺眉,但很快掩飾過去。「我是他的……妹妹,澤田信子。」

  「啊咧?」小姑娘臉上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才流露出驚詫的表情,發出意義不明的音調。「平行世界嗎?」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並沒有我的存在?」信子抓住小姑娘透露出的資訊。

  「其實這個世界也沒有澤田綱吉啦,哈哈。他在隔壁的世界呢。」小姑娘說起「隔壁的世界」簡直跟說「隔壁的鄰居」沒什麼兩樣。

  信子眨了眨眼睛,「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她是中了十年火箭炮進入時空隧道的,按理說,她應該和抓著她的綱吉去到他們的十年後,但在穿越時空的途中,她卻被一條粉色的觸手拉進了另一條扭曲的時空隧道裡。那個變故,大概就是由這個小姑娘所引起的。

  「我叫陶桃,信子醬你叫我小桃就好啦。」小姑娘眼睛一眯,笑眯眯地說。她從大腿上纏著的小包裡取出一張符紙和一個小紙包。她把符紙放到地上,打開小紙包,把裡邊的朱砂有規律地抖在地上。「因為我的世界和阿綱的世界存在著奇怪的聯繫,所以我能在這兩個世界之間自由地穿梭。要把你送回你的世界的話,我得準備一下。我先送你去阿綱的世界,可以嗎?」

  信子點了點頭。小桃牽住信子的手,將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起,其他幾個手指蜷曲在手心中。「域界逡返,界門開!」

  柔和的藍光在腳底升起,幽暗的地底石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雜亂的臥室。

  這是綱吉的臥室,信子環視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綱吉的東西還是老樣子的擺在原處,而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都消失無蹤,這是沒有她的平行世界呢。

  粗心的小桃沒有注意到信子的失落,她皺著臉蛋,陷入了糾結的思考。到底要不要把信子醬的存在暴露給奈奈阿姨呢?雖然她是個天然呆,但這事情能夠糊弄過去嗎?

  「怎麼了?」信子看到小姑娘一副苦惱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像是貓咪一樣,很可愛。

  「那個,我在想,要不要跟奈奈阿姨說這件事。畢竟這種平行世界的理論聽說去很……你知道的。」小桃聳了聳肩膀,她眼珠子一轉,又想起了無端端被她牽連進來的信子,臉上閃過不安的情緒。「對不起,都怪我。不過你放心吧,就算是減壽十年我也會送你回去的!作為當事人,我覺得還是應該由你來說了算,你要見奈奈阿姨嗎?」

  第三個媽媽嗎?信子無奈地敲了敲小桃垂下去的腦袋,「既然會給媽媽造成困擾的話,我不見她也無所謂。」她要想見澤田奈奈,有無數種辦法不讓她發現。

  小桃立刻就拋開苦惱喜笑顏開起來,她的注意力真是超級容易轉移。

  「扣扣。」門外的媽媽敲了敲門,「小桃,是你嗎?」

  「誒誒誒!」小桃眼睛瞪著老大,慌慌張張地打開衣櫃門把信子塞進去。「奈奈阿姨我在!」她緊張得破了音。

  澤田奈奈打開門走進來,手上端著洗衣籃,裡面裝著阿綱晾好的衣服。「今天來得很早呢,我做了甜心,要嘗嘗嗎?」她一邊慈愛地摸了摸小桃的頭,一邊作勢要打開衣櫃的門。

  「等等!」小桃急忙沖上去,卻被地板上阿綱亂扔的飲料瓶子絆了一跤,趴到澤田奈奈腳下。「澤田綱吉,你等著!」她面朝下面目猙獰地小聲念叨,隨後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扯住澤田奈奈的裙角。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內褲啊,奈奈媽媽不但連性格,就算衣著也……等一下蠢桃你給我打住!「奈奈阿姨,我來!阿綱幫了我好多我都沒有答謝過他折衣服這種事請務必讓我來!」她一口氣不帶喘地大喊。

  「啊拉拉,小桃你太客氣了~~」奈奈捂著嘴笑了,「乖,讓媽媽來做這些,你去吃點心吧。」

  小桃快速地調整姿勢跪坐在澤田奈奈跟前,擋在她和衣櫃之間,把腦袋重重往地板上一磕,目光帶著必死的決心。「拜託了,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澤田奈奈疑惑地看著小桃,她歪著頭想了想,露出促狹的笑容,背後冒出無數朵燦爛的桃花「我懂了,那阿綱的衣服就拜託你了,媽媽幫你裝點心去,乖孩子。」奈奈哼著情歌快樂地下樓去了。

  你又腦補了什麼奈奈阿姨!話說為什麼在我面前的自稱都是媽媽!小桃露出吐槽臉。信子從衣櫃頂上跳下來,小桃臉色空白地和信子對視了幾秒,「……你怎麼在衣櫃頂?」

  「衣櫃這種地方不適合藏人吧?」在小桃怨念的目光下,信子毫無自覺地說出了實話。

  一根寫著「傻逼」字樣的箭刺入了小桃的膝蓋。她扭頭內流滿面,所以說她差點磕了個腦震盪的原因在哪裡!

  在阿綱的房間裡吃著點心,聽著小桃不停地抱怨綱吉的蠢事,信子看了一眼手錶,時間過得好快,這個時間綱吉應該已經放學了。對了,順帶一提,這個世界的綱吉不是31歲,而是14歲,她不但沒有去到未來,反而回到了過去。其實也並不是回到了過去,因為這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而這個平行世界裡,綱吉大概是喜歡著她面前坐著的這個姑娘的吧。信子垂下眼睫。她從來沒有害怕過綱吉會離開她,那個人無論如何都會帶著無奈地笑容看著她,他永遠不會離開她。她這麼認定了。大概是被寵壞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喜歡上別人的可能性。綱吉小時候,她是以長輩的姿態照顧著他的;但她的心理年齡其實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成熟,他成長以後,這種狀態就反過來了,變成了他照顧她。他不逼她,給她相對的自由,只是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等她想通,她想不通他就一直等著。這是一種不平等的關係,他卻甘之如飴。

  媽媽做的點心很好吃,她嘴裡卻泛起了苦味。是我任性了嗎?她悶悶地想。

  「小桃!」門外傳來了少年的跑動聲,「今天那些怪獸還是在追你嗎?」軟糯的男聲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門的把手開始轉動。

  信子看著門把手,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輕微的「哢嚓」聲,門鎖的機關閉合,門打開了。穿著校服的少年一陣風一樣跑向好端端坐著的小姑娘,把她撲倒在地板上,按著她的肩膀緊張地詢問:「今天怎麼沒有召喚我?你受傷了嗎?遇到蜪犬了嗎?喂,我超級擔心啊你還笑!」

  少年毫不猶豫地跑過了信子的身邊,跑向另一個少女。他帶起的風吹起信子的劉海,遮住她流露出的迷茫和愣怔。她機械地咬著手裡的那塊杏仁餅,掉下的碎屑也飄向少年與少女的方向。

  「哈哈哈,看看你的臉!烏龜什麼的!!哈哈,笑死我了。」小桃看著他臉上的烏龜還有「我是蠢綱」的字,爆發出幸災樂禍的大笑。

  「什,什麼!」在小桃烏黑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的臉,澤田綱吉嗚咽了一聲,想起放學睡醒以後從他桌子上跑開的藍波,立刻明白了這是誰幹的好事。難道我就頂著這種東西從學校走回家!他整個人縮成一團,陰氣森森地面對著牆角。

  「哈哈……好啦,沒關係啦。哈哈……」小桃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這種樣子還是很帥的啦!」

  敢不敢更信口開河一點啊小桃你這個沒有同情心的傢伙!澤田綱吉在心底默默掀桌。

  被一束探究的目光盯住,信子轉過頭,見是裡包恩,扯出淡淡的笑容。

  「叔叔大人……」

  在裡包恩的面無表情中,信子的身體周圍出現一圈粉色的霧氣,她消失在了空氣中。

  澤田綱吉這時候才遲鈍地看向信子消失的地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剛才的那個是……誰?」


☆、信子的覺悟

  煙霧消散後,澤田綱吉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大眼瞪著小眼。

  「爸爸?」小娃娃奶聲奶氣地喊他。

  蓬鬆的棕發,小鹿一般清澈無辜的棕色大眼,和小時候的信子幾乎一模一樣。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掌落到小娃娃的頭頂,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傷她。「你是我的……女兒嗎?」

  「八嘎,我這麼可愛當然是男孩子啊!」小娃娃揚起肥嘟嘟的小臉蛋,為自己老爸的智商感到深深的不滿。

  哪有男孩子說自己可愛的【= =】

  「話說回來,爸爸你看上去年輕了很多。」小娃娃用胖蘿蔔一樣的小手撐住下巴,煞有介事地露出思考的表情。「啊,一定是中了藍波叔叔的十年後火箭炮了。」他轉過頭,頭頂的呆毛也傲嬌地扭過去。「真是太沒用了!」

  「……」一瞬間看到了N多個熟人的既視感是要鬧哪樣?我和信子的孩子的話,不是應該又蠢又萌嗎!【這樣期待的十代目大人你真的會是個好爸爸嗎!】澤田綱吉把小傢伙抱起來,看著他笑,「適可而止哦,阿純。」

  「咿,為什麼過去的爸爸會知道我的名字!」小娃娃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個啊,因為你媽媽說過很喜歡「阿純」這個名字。我想,如果是小名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叫你吧。」手上的小傢伙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其實分量並不輕,只不過這點重量,澤田綱吉還是不在乎的。他扯了扯阿純的呆毛,還是剛才那幅笑容。「阿純,你現在幾歲?」

  原來這種讓人肝顫的笑容爸爸很早以前就會了嗎!不過這個問題,嘖嘖……「我今年6歲啦,爸爸。」他用手肘戳了戳澤田綱吉,對他一陣擠眉弄眼。最壞的結果就是爸爸你直到二十四歲才擺脫處男之身真是太遺憾了哇哈哈哈。

  澤田綱吉扯住他的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阿純平時都喜歡和誰在一起玩呢?」

  「唔,一定要說的話。」阿純咬著手指很是猶豫了一番,「最喜歡和阿骸叔叔一起玩了!」

  澤田綱吉眯起眼睛。「說實話。」

  討人厭的超直感。阿純頭頂的呆毛垂下來,有氣無力地說:「是弗蘭哥哥。」

  「原來如此。」澤田綱吉低頭摸了摸兒子軟軟的頭髮,黑氣一閃而過。等到將來阿純出生了,他絕對會把弗蘭調到南極去的!這個混小子還只有六歲就被弗蘭教得這麼猥瑣長大了還了得!弗蘭幻術師的能力也是個問題,就算把他調開阿純身邊,他也能進入阿純的夢境。為了讓弗蘭不這麼閑,澤田綱吉已經在腦海裡為弗蘭制定出了長長的一串任務清單。【蠟燭

  浴室裡一直響著的水聲停了,浴室的門打開,在噴湧而出的霧氣中,僅僅裹著浴巾的女人從迷蒙的霧氣中走出,濕漉漉的棕色長髮披散在她的肩頭,水珠從頭發落到她圓潤的肩膀上,又從肩膀落入弧度漂亮的鎖骨中。她微微側腰擦著頭髮,盛在鎖骨中的水珠便一顆接一顆滾出,順著鎖骨下麵的隆起,滑入浴巾的遮掩中。

  澤田綱吉喉結一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難得見到的美人出浴圖。

  「十年前的綱?」十年後的信子似乎沒有對他的轉換感到意外,她走到房間中放置的小型冰箱前取了一罐果汁,將手指伸向旁邊的咖啡。在接觸到咖啡時,她頓了頓,扭頭看向澤田綱吉。「要咖啡還是其他的東西?」

  這次信子真的是真空上陣,浴巾下什麼也沒有穿。那塊浴巾也不長,但她彎下腰時,堪堪遮住屁股的浴巾就會往上縮,所以……

  「咖,咖啡就好了,謝謝。」澤田綱吉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信子抽了抽嘴角,往下拉了拉浴巾。「要紙巾嗎?」

  「不要!」

  「真的不要嗎?」阿純一副擔心的樣子,但在信子看不見的方向,他惡劣地勾起嘴角,在澤田綱吉的注視下無聲地說了句,「真遜啊童真男。」

  ……果然是信子的兒子,惡毒的樣子一模一樣!澤田綱吉掐住小傢伙的臉蛋,皮笑肉不笑。「看到阿純這麼關心爸爸,爸爸真的好高興呢。」

  好痛!阿純捂著臉淚汪汪地看著他。

  如果是女兒的話,他絕對會疼到心坎裡。但是是兒子的話,怎麼辦總是想欺負他呢→_→澤田綱吉用那雙和阿純相同的無辜大眼回看阿純,毫無壓力。

  信子把綱吉的咖啡遞給他,從他懷裡接過兒子,阿純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撲到了信子懷裡。澤田綱吉看著阿純摟著信子的脖子,在她胸前撒嬌,眼睛眯了眯。阿純對他做了個鬼臉,得意得很。信子沒有察覺到澤田綱吉和阿純之間的暗潮洶湧,自然地坐到沙發上,一大一小各捧著一罐蘋果汁用吸管喝著。

  綱吉看了看來自未來的咖啡,把它放到矮幾上。看著信子不斷地滴著水的長髮皺了皺眉,他拿過毛巾裹住信子的頭髮:「十年過去了還是不喜歡吹頭髮嗎?」

  信子和她懷裡的小傢伙一起無辜地看著綱吉,動作一致地歪了歪頭。

  「我在等你幫我吹啊。」

  「爸爸不幫媽媽吹頭髮嗎?」

  小時候他究竟是為什麼會覺得信子超級可靠的?澤田綱吉垮下肩膀,在信子的指揮下找到吹風。

  他動作輕柔地執起一綹信子的長髮,打開吹風的開關。

  這麼多年過去了,信子還是不適應吹風機,她鼓起臉。「總覺得很危險,頭頂上有一個功率大到能絞碎頭皮的渦輪什麼的。」

  「我會保護你的。」他臉上的表情溫柔得不可思議,細心地梳理著她的頭髮。

  不管時間如何運轉,他對信子總是甘之如飴的。

  「信子。」

  「嗯?」

  「戒指很漂亮。」

  信子轉過頭看向他,眉眼都帶著笑意,把手伸給他看。「你親手鑄的,所以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決心取下來呢。」

  「我不會讓你取下來的。」

  「放心吧,我已經懂了,戒指的含義。」

  「喂喂,注意一下還有我這個純潔的小孩在啊!」

  熟悉的失重感,他在十年後的妻子和孩子的注視下消失在粉色的煙霧中。

  31歲的澤田綱吉接住那個差點掉到地上的吹風機,看向妻兒。

  「我回來了。」

  *

  從平行世界回來的信子回到了本來的世界,澤田綱吉也同時從十年後回來了,他們還保持著被火箭炮擊中時擁抱在一起的姿勢。

  「綱吉。」信子把頭埋在澤田綱吉的懷裡,話音裡難得地帶著慌亂。

  澤田綱吉攬住信子的腰,帶著她避開川流的人群,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在。」

  信子抬起頭仔仔細細地看著他,棕色的瞳孔中只存在著她一個人,只有她。半晌,不安的心情才平復下去。她鼓了鼓臉,眼睛裡露出下定了決心時才會有的堅決。「決定了,先上了再說!」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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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小籠包

  鍋裡的蔬菜粥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信子用勺子盛了少許加入小盞中。「起床了嗎?」她扭頭看了看頭髮睡得亂糟糟、表情還是迷迷糊糊的澤田綱吉。

  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小盞中的粥,鮮美的滋味刺激著味蕾,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把小盞放到綱吉唇邊:「你覺得怎麼樣?」

  扣住她的腰,澤田綱吉低頭吻住她,靈活的舌頭在她口腔裡搜刮了一圈,把殘留的美味全部吞進嘴裡。

  澤田綱吉:「好吃(*^__^*) 。」

  「感冒的傢伙不要親我。」信子放下小盞,把他推到廚房外。「藥放在桌子上,趁著水還熱,快點吃掉。」

  「不想吃藥——」拖長了尾音,澤田綱吉黏黏糊糊地掛在信子背上。比起十四歲矮小的身體,如今的他已經長得和其他的男性守護者們差不多高了,嗯,雖然總體說來還是最矮的一個。信子在女性中也算是高挑,堪堪到達他肩膀的高度。「我頭疼,信子——」乾淨的嗓音糖分十足,英明神武的十代目撒起嬌來的殺傷力簡直破表。所以說老是抱怨被信子當成小孩子對待的某人根本就是自食其果。

  「在十秒鐘以內把藥吃完,現在開始倒數。」信子對十代目的撒嬌攻擊完全免疫,她抬起手腕看著表。「10,9,8……」

  澤田綱吉垮下臉,老老實實地吃藥去了。

  昨天她結束了在亞馬遜叢林的旅行,飛回了義大利。路上遇到了堵車,她足足遲了8個小時才回到家裡,一回到家門口就撿到窩在門口縮成一團的大型棄犬。「想要第一時間和你說『歡迎回家』嘛。」整張臉都被燒得紅通通的十代目大人傻笑著說。

  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固執得要死。信子把盛著粥的碗放到澤田綱吉面前的茶几上,她皺著眉摸了摸澤田綱吉的額頭。「好像不是太燙了,好點了嗎?」

  澤田綱吉點了點頭。「沒關係,不是太難受。」又想裝可憐搏取信子的同情心,又害怕她擔心,十代目大人就算請病假在家休息也是很辛苦的。

  看著澤田綱吉慢吞吞地喝著粥,信子摸了摸他亂翹的棕毛。「下一次不要在門口等我。」

  澤田綱吉:「可是……」

  信子抱著手臂,眉頭一挑:「有異議嗎?你生了病還不是我來照顧,不要給我添麻煩。」

  澤田綱吉委屈地垂下頭。

  信子歎了口氣,對他露出笑容:「放心吧,下次……不會再讓你等了。」

  澤田綱吉的hp立刻就全滿了。「(*^__^*)嗨—— 」

  小小的感冒自然打敗不了小強體制的十代目大人,藥效生效以後他就好得差不多了。

  信子看著窗外晴朗的天氣,想了想。「今天去公園野餐怎麼樣?」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冰箱。「嗯,可以做三明治,奶油濃湯和壽司……話說這種組合是不是很奇怪?」保持著弓著脊背的姿勢,她轉頭詢問澤田綱吉。「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好幸福……有信子果然就完全不一樣了。想到別墅外垃圾桶裡他瞞著信子偷偷扔掉的大量方便食品,十代目差點掉下了心酸的眼淚:「想吃漢堡肉,不過如果太麻煩的話,我們就去超市買現成的吧。」

  信子搖了搖頭,按照制定的菜單把裡邊的食材拿出來。「時間還來得及。」

  信子在料理臺上給番茄切著片,澤田綱吉湊過來從背後摟住信子盈盈不足一握的纖腰,把自己的下頜放在信子的頭頂。他看著在鮮豔的番茄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白皙的妻子的手指,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信子一直一直呆在我身邊就好了。」熱愛旅行的信子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偏偏她愛去的那些地方大多數都沒有信號,想要聯繫她都很困難。一個人寂寞到要死了好嗎!

  信子愣了愣,有節奏的切菜聲停頓下來:「覺得寂寞了嗎?」

  為了方便做飯,信子把一頭齊腰的棕色長髮紮成了一束高高的馬尾,露出了光潔的脖頸。澤田綱吉親吻著她的脖子,沒有回話。當然會覺得寂寞啊,但是如果一直束縛著信子的話,信子也會難過的吧。很想把信子關在一個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地方,讓她的眼睛只看到自己,讓她的手只能觸碰到自己。他無時無刻不這樣想著。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的話,就會永遠被懷裡的這個人討厭了。

  「喂。」信子側過頭不滿地抗議,他順勢吻住她微啟的唇瓣,溫柔而不容拒絕地攪動著她口腔中的汁液,和她小小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比起自己心裡的想法,他還是更在意信子。

  雙手有意識地從上衣的下擺處伸進去,沿著她象牙一樣絲滑的肌膚一路向上爬升,將她的小白兔從下端托住揉捏,一隻手不能全部掌握手中柔軟至極的渾圓,白膩的乳||肉漏出了他的指縫。

  一直吻到信子喘不過氣來,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將頭側向一邊,嘴唇微張,靠近她貝殼一般小得可憐的耳朵。潮濕的熱氣剛噴灑到她的耳廓上,信子就打了個哆嗦。他伸出舌頭將她的耳郭全部都細細地舔了一遍,含住她柔軟的耳垂。

  信子的耳垂被澤田綱吉濕潤火熱的嘴唇包裹著,耳朵裡不斷闖入他粗重的喘||息聲,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在廚房裡做這種事也太奇怪了……吧?

  「綱……」他卷起舌頭伸進了她的耳朵裡,信子手一抖,再也握不住菜刀。兩頰染上了桃花一樣的色澤,信子用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睛瞪他。

  「每天都做著這樣的夢,脫|光了衣服的信子眼睛裡含著淚水,叫著我的名字。」他啄吻著信子粉嫩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說。

  信子別開眼睛,微微垂下眼睛,纖長的睫毛在他火熱的目光下不安地顫抖。「不要說這種話啦,笨蛋。別鬧了,我在做飯呢。」

  「比起吃漢堡肉,仔細想一想的話,我還是更想吃其他的東西。」靈活的手指解開了上衣的紐扣,輕輕一扯,上衣便落到了地上。澤田綱吉抱住信子,把她放到料理臺上。他隨手把料理臺上的番茄,生菜和彩椒拂到地上,按住信子的後腦,吻住她正欲說話的嘴唇。

  無法停止了,欲|望這種東西。

  在澤田綱吉放開她讓她喘氣的時機裡,信子一腳踹向他,白玉可愛的腳丫帶起了破風聲,澤田綱吉不得不避開這足以踢斷鋼筋的一腳。信子趁機跳下料理台,卻失誤地踩中了地上的番茄,腳下打滑向著澤田綱吉倒過去。澤田綱吉接住投懷送抱的小妻子,把她壓到牆上,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固定在她頭頂的牆面上。繃直了身體的信子曲線畢露,和她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澤田綱吉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柔軟又剛強,他所愛的人是這種樣子的。

  澤田綱吉勾起唇角:「信子有做過這樣的夢嗎?被我狠狠地壓在床上之類的……」

  不,不知羞……信子咬住嘴唇,連脖子都變成了誘人的粉色。

  他低頭有力地親吻著她修長的脖頸,信子不自覺地把頭往後仰,留出了更多的頸部肌膚送到他唇下。

  接下來是胸部。

  濕漉漉的舌尖或輕或重地把整個乳|房都舔了個遍,澤田綱吉用手揉捏住乳|房的下端,頭靠過來,用舌頭刷過乳|尖,粗糙的舌頭表面和嬌嫩的乳|尖摩擦著,他把乳|尖含進嘴裡,用舌尖非常快速地上下撥動著挺立的小東西,發出羞人「嗒嗒」聲。

  信子壓抑不住地低|吟,不是超死氣模式下冰冷的聲線,也不是平時的清軟,染上了情||欲的聲音多了許多她小時候的甜糯,聽得澤田綱吉簡直欲罷不能。

  澤田綱吉:「就算是舔遍了你的全身還是覺得不滿足,信子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熱熱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出,信子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討,討厭…… 」她低下頭,低垂的睫毛遮住了水光淋淋的眸子,被雪白牙齒咬住的紅潤嘴唇露著一道白痕,越發襯得她唇紅齒白。

  就算是現在不禁錮她也沒關係了,她的身體早在澤田綱吉羞人的言語和動作下軟成了一團。澤田綱吉放開她的手腕,把她抱到料理臺上。

  「青了呢。」拿起她的手腕,皺著眉看著那道淤痕,澤田綱吉小口小口地舔著,汗濕的劉海蓋住眼底的欲|色。「雖然知道信子很強,但是身體總是這麼容易淤青,不小心把你弄壞了可怎麼辦?」

  濕潤的髮絲粘在紅通通的臉蛋上,她的身體蒙上了一層杏雨一般的薄汗。濕漉漉的眼睛瞪過來,比起警告,更像是勾|引。「你就不能閉嘴嗎?」至少不要說這種讓人難為情的話。

  「閉上嘴的話,信子不會高興的。」暗示性地舔了舔嘴唇,澤田綱吉眯起眼睛,露出無辜的表情。

  「你這個……」

  澤田綱吉扯下信子的裙子,分開她的雙腿,俯下腰。

  「!」背緊緊貼在冰涼的瓷磚上,她猛地昂起頭。

  澤田綱吉埋首在她的雙腿中間,將她的花蕾含進了嘴裡。信子的手穿過他的髮絲,不知該把他推出去還是拉近。舌尖用蜻蜓點水一般的力道一吞一吐地撩|撥著可憐的紅豆,在兩側打著圈圈,速度速度由慢到快。舌尖的力道隨著速度的加快變重,斷斷續續的呻|吟再也不能壓制,信子難為情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被欺負的小東西充血腫大,從包裹著它的花瓣裡探出頭,澤田綱吉稍微移開嘴唇,用濕潤的舌尖來回慢慢掃過小豆豆。

  「不,不要了……快住手……嗯!」信子的手指收緊,骨節間用力到泛白。她的全身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像是一朵剛下過雨後盛滿了露水的花朵。修長的雙腿繃得筆直,她整個臀部都離開了料理台,把花苞不自覺地送到澤田綱吉嘴邊,做出迎合的姿態。漲紅了臉,信子連腳尖都蜷縮了起來。身體的熱潮全部都匯到了下方,在視野被一陣白光填充滿後,她徹底癱軟下來,身體輕度抽搐起來。盛放的花朵中噴灑出一小股透明的愛||液,在黑色大理石的料理臺上蜿蜒。

  「不要說謊嘛,覺得很舒服吧,信子。」澤田綱吉抬起頭,嘴唇上全是亮晶晶的水痕。他沾了少許料理臺上的液體拿到信子眼前:「啊,流了很多水呢。」

  「澤田綱吉你這個混蛋!」

  虛弱的聲音讓澤田綱吉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氤氳未散的眸子,不老實的手在她絲滑的脊背上下遊移:「比起因為饑|渴難耐而情不自禁的我,讓丈夫獨守空閨三個月的信子才更混蛋吧。」

  就算,就算這是事實……但是剛才做得也太……太讓人害羞了吧……信子開始糾結了。好吧,作為妻子,是不該讓丈夫獨守空閨這麼久。唔,似乎這句話有哪裡不對。

  「雖然忍耐得很痛苦,但我還覺得應該先讓信子高興更重要。」一副等待人誇獎的理直氣壯的樣子,澤田綱吉拉著信子的手去摸他雙腿中間高溫的腫脹。

  不去當牛郎真是可惜了啊,這個人。

  「我……」信子的性格是很強硬沒錯啦,但當她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的時候,態度就會軟下來。她別過頭,咬住嘴唇羞恥地說:「好啦,今天……今天就……嗯……」還是說不出口。

  澤田綱吉嘴角一揚,在信子看過來時,他又立刻做出很委屈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在沒有信子的晚上,我……」

  害怕他又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信子靠過去捂住他的嘴。「我答應!」

  順勢摟住靠過來的軟玉溫香,澤田綱吉把她打橫抱起:「我們回臥室慢慢來吧(*^__^*) 」

  廚房在一樓,臥室在二樓,中間連接著裝有大大落地窗的客廳,雖然知道這種玻璃的特質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信子還是縮起手腳,把自己緊貼在了澤田綱吉的身上。

  「害羞的信子真可愛呢~」這個人的語氣越來越蕩漾了。

  「閉嘴!」

  扯了扯身上的圍裙,信子紅著臉半天呐呐不能言。

  太,太羞恥了這種東西……

  澤田綱吉給信子帶上貓咪發箍,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很適合信子呢~」

  黑色的圍裙帶著充滿了少女氣息的大幅白色蕾絲,短短的設計既遮不住上面,又遮不住下面,露出形狀美好的胸部和沒有生長毛髮的下|體。她一隻手捂著胸,一隻手捂住下面,除了讓胸部更加波濤洶湧外,一點作用都沒有,什麼也遮不住,從指縫裡露出的風景反而顯得更加誘人了。

  「……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信子剛剛因為高|潮而哭泣過的眼睛仍舊充滿了水汽,睫毛上更是吊著星星點點的淚花。

  敢做這種事情,他就敢被揍!澤田綱吉才不會因為註定到來的淒慘未來就罷手,他扯過信子,從背後摟著她,親手拆開信子背上他親自綁好的蝴蝶結,一種拆禮物的興奮感油然而升。

  「今天就不要放過我好了~」語調上揚到比蕩漾更高的程度。

  「……」

  「最喜歡信子了。」溫柔地親吻著她赤|裸的肌膚,那件礙事的圍裙落到了地上,澤田綱吉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我們生個小寶寶吧,一起照顧他,一起養育他。等到他能夠獨當一面了,就把彭格列交給他。」

  澤田綱吉的冒著熱汗的掌心落到信子平坦的小腹上,好似那裡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澤田綱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就算是我們的孩子,也不一定要當黑手黨吧?」信子抓住他的手,回頭看他。

  湊到她胸前親親舔舔,他委屈地說:「我才不管這些。」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到了最後肯定是不會忍心強迫孩子的。信子比任何人都要瞭解澤田綱吉。她摟住澤田綱吉,好笑地啄了一下的額頭。

  「不要說這種任性的話啊。」

  調整了姿勢讓信子自己用手支撐著牆壁,澤田綱吉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肢。

  信子仰起頭,汗水順著柔和的臉部線條滑下脖頸。炙熱的性||器毫無預兆地頂了進來,來不及壓抑,她就發出了羞人的低|吟。

  這種後入的姿勢使她看不到澤田綱吉的臉,無法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反而更加讓她覺得羞澀。

  「笨,笨蛋,慢一點啦!」她不滿地低叫。握在她腰上的手把她拉向後方,巨物的快速進入發出「咕嘰」的水聲,信子來不及閉合的唇瓣又溢出了一聲呻|吟。

  「任性的是信子才對,老是丟下我。」與撒嬌的話完全相反,他的動作又快又劇烈。豐沛的汁水在巨物抽出的一瞬間濺出,又被很快地搗回去,在交合之處形成細細的白沫,順著信子白膩的大腿滑落。

  層層的皺褶被巨物強有力地撐開,狠狠刮過,帶來讓人瘋狂的酸麻,酸麻到了極致,信子忍不住搖晃起腰身,像是條水蛇一樣扭擺。

  她皺著眉,眼角泛著桃粉:「嗯……好脹……慢……慢一點……」

  激烈的衝撞使得她胸前的豐盈不斷地晃動,身後伸來澤田綱吉的手,將那團柔軟的小白兔肆意揉捏成各種形狀。

  一開口說話,呻|吟便從嘴巴裡溢出,關都關不住。或許就是打著這樣的算盤,澤田綱吉才老是和她說話的。信子閉上眼睛,額頭上的熱汗滑過睫毛,像是坐滑梯一樣滴到地毯上。

  身後衝撞的力道太大了,信子沒過一會兒就撐不住了:「手,手麻了……」

  「啊,對不起……」澤田綱吉撈起手腳無力的信子,像是抱小孩一樣把她抱起來,讓信子的雙腿夾著他的腰身。「這樣的姿勢可以嗎?」

  真的有對不起的話,動之前就不能先把那個東西拔出來嗎!巨物在甬道裡轉動的刺激非常巨大,信子難耐地叫喊了一聲,眼角沁出了淚花。

  明明就感覺到了她的甬道開始了小幅度的收縮,他卻壞心眼地停在那裡不動了。隱忍的汗水打濕了澤田綱吉的額發,他揉捏著妻子雲朵一樣柔軟的臀,按壓著她敏感的大腿內側,用迷茫又天真的神態刻意問她:「要休息一下嗎?」

  信子趴在澤田綱吉的肩膀上,皺著眉頭,小聲道:「不要……不要停,綱吉……我……」捂住臉,羞恥的眼淚掉個不停。「……好想要綱吉把我填滿。求求你……狠狠地……把我……」緊致溫暖的通道一收一合,簡直能把人逼瘋。

  害羞又坦誠,他愛著的這個人可愛到了極點,只要稍微逗弄一下,就能說出最讓人高興的話語。

  「一開始這麼說的話不就好了……」一直都在忍耐的器官到了極限,澤田綱吉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不再逗弄她,狠狠挺|入她的身體。

  非常非常喜歡,一開始僅僅是觸碰到就會高興好幾天。但隨著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久,他就越來越不滿足。就算是現在和她一起做著這種事,身體也饑|渴得難以忍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份即將脫韁的欲|望平息下來呢?傾聽著身下妻子甜膩的呻吟,十代目大人露出無奈的笑容。

  是這個人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平息吧。

  「呐,信子。你果然也做過那些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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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其實還滿好看的
相較於其他27文
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  作者最大限度維持了27的廢柴屬性
因為信子的緣故  讓27重新受到他人的注意(依舊以廢柴的角度XD)
卻也讓27對自己的生活有了不同的看法  變得比較正面一些  27的視野更加開闊

整體而言 本文流暢 有虐有甜有歡樂 值得閱讀
而且信子的腹黑真的讓我看了好high啊

[ 本帖最後由 tmpss90189 於 2016-6-5 14: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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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現金 +4 認真回覆 2016-6-5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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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什麼的不要太喜歡,為了同伴的信子啊∼不愧是兔子的另一半呢( ͡° ͜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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