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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助教》作者:澄水晶【完結】

☆、老謀深算

  與病房中的一團和氣相比,金靈這邊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金鉞隨手打開一個房間,示意金靈進去。

  大小姐乖巧的跟著進去了,然後低頭研究手指的長短。

  「你和他是怎麼回事?」金鉞坐在房間中的布藝沙發上,板著臉問道。

  「就是,就是那麼回事唄。」金靈指望兄長自己領會。

  「靈兒,你!」

  「我不缺少父愛!」金靈笑嘻嘻的抱住金鉞的手臂,搖晃道,「有哥哥就夠了!」

  金鉞歎了口氣,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還小,不要被他給騙了!」

  「不會的!」金靈大聲反駁,「他不會騙我的!」

  「怎麼不會,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那個老頭死心塌地,因為.......」

  「我知道!」金靈道,「他都告訴我了!」

  「那你還.......」金鉞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哥,我愛他!」金靈打斷了他的話。

  金鉞震驚了片刻,從女孩清澈的目光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堅定,他低聲問道:「你身負先天神龍血脈,白日飛升不過一步之遙,難道不想得證金身,壽與天齊嗎?」

  「天上沒有哥哥,沒有他,我不去!」金靈靠著金鉞的肩膀坐了下來,靠著他的肩膀道:「我早已身處在這紅塵中了!」

  金鉞抬眼看著這個倔強的少女,他從她呱呱墜地便照顧她的一切,然而,似乎到了今天,才真正的瞭解她。她放棄了唾手可及的長生大道,選擇留在這十丈紅塵,難道真的不會後悔嗎?金鉞想起那條毫不猶豫迎向天劫的巨龍,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金靈不知兄長心中所想,一臉期待的看向他:「哥哥會同意嗎?」

  金鉞被打斷思緒,咳嗽一聲,又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子:「想都別想!」

  金靈跺了跺腳,道:「你一定會同意的!」說完便如同炮彈一般沖了出去。

  金鉞無奈的看著被大小姐衝開的來回晃動的大門。正準備跟著出去,金靈又炮彈一般沖了回來。

  金大掌門差點被她撞了個四腳朝天!

  「又怎麼了?」金鉞頭痛道。

  金靈默默的從包中拿出一個通體寶藍的酒壺,遞給了他。

  那是白芍留下的如意壺。

  金靈破碎虛空之後曾悄悄返回昆侖宗尋找白芍,那個被她打昏後拖到一邊的內門弟子戰戰兢兢的說出了一切。

  白芍死了,自爆的元神碾碎了整個山頭!

  她像一陣呼嘯的風,肆無忌憚的吹過,又消失了痕跡。

  只留下一把如意壺。

  金靈紅著眼睛道:「白芍姐姐要我轉告你,幸不辱命。」

  金鉞摩挲著如意壺,他想起那個愛笑愛鬧的女弟子,她不像白術那樣周全體貼,也不像白苓那樣天資卓越,但是她純良的品性令她在一干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他以性命交付的人。

  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人。

  白芍,幸不辱命!

  金鉞握緊了手中的寶藍色酒壺,痛惜的閉上雙眼。

  為師必要蕩平這魑魅魍魎,給你討回公道!

  兄妹二人沉默的緬懷著故人,大門傳來敲門聲,斯內普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金先生,校長先生找你。」

  金靈把門打開,斯內普意外的看見助教小姐的眼眶紅紅的,他不滿的看著金鉞,金大掌門沒有理會他,對金靈道:「靈兒也一起來。」

  鄧布利多坐在大廳中長桌上的首位。

  金鉞拉過金靈,當仁不讓的坐到了鄧布利多下首的第一個位子,他的手觸碰到了金靈藏在袖子裡的傷口,她不由的瑟縮一下,金鉞看出不對,問道:「怎麼回事?」

  「噢,沒什麼,不小心弄到手。」金靈手忙腳亂的用袖子遮好。

  斯內普一言不發走過來,不容拒絕而又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腕,一道猙獰的傷口如同嬰兒的小嘴一般大大的張著,已然處於半結痂的狀態。

  黑衣男巫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把其中的白色粉末均勻的撒在上面:「今天不要碰水。」他這樣說著,為金靈拉開凳子,然後坐到了她的身邊。

  瑪律福,你會付出代價的。他默默的想。

  金鉞皺了皺眉頭,到底沒多說什麼。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老巫師才道:「讓我們歡迎來自東方的金先生,還有他的妹妹,霍格華茲魔藥助教金小姐!」

  眾人應景的鼓起掌來。

  金鉞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對鄧布利多道:「承蒙相救,金某不甚感激,不知校長先生下面打算怎麼做。」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道:「金小姐的阿尼馬格斯出現在紫羅蘭莊園,這件事情傳到伏地魔耳朵裡只是時間問題,我們要早做準備。」

  金靈:「.......」阿尼馬格斯,校長先生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

  對面的小韋斯萊發出羡慕的驚歎:「噢,哈利,這可比你的阿尼馬格斯要拉風多啦!」

  金靈來了興趣:「哈利,你的阿尼瑪格斯是什麼?」

  黃金男孩靦腆道:「是一隻鹿。」

  金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原來是鹿精。

  那魔藥教授是什麼?助教小姐浮想聯翩起來。

  金鉞沒功夫糾纏這些細枝末節,對金靈道:「靈兒幻化原型,原是不得已而為之,須知那假元嬰虎視眈眈,下次切不可莽撞行事!」

  金靈點頭受教。

  「瑪律福先生手段多端,他會是我們最大的變數。」鄧布利多的臉上泛著少有的嚴肅。「金先生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多智近妖。」金鉞言簡意賅道。

  亞瑟插嘴道:「先生,你怎麼會到紫羅蘭莊園?」

  「我並不知曉,但我猜應該是瑪律福說服了那個魔頭。」

  「他可有苛待你?」金靈忍不住道。

  金鉞笑著拍拍金靈的頭,道:「小孩子家家,管的倒寬。」

  金靈眼巴巴的看著他。

  金掌門心中熨帖,道:「他是禮遇有加,只是不時會派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過來偷師。」

  「偷師?」

  金鉞沉吟了片刻,道:「我猜是這樣,這個東西就像你們霍格華茲的鬼魂一樣,但是它有影子,我看不清它的面孔。」

  斯內普問道:「他是怎麼偷師的?」

  「他會做出一些幼稚的挑釁,然後逼迫我動手,法術對它效果不大,每當我使出一種,他就會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似乎在檢驗是否學到位了。」金鉞思考了一會,又說:「所以我只使用了縛神和雪老天山就沒再使用新的了。」

  「難怪布蘭登能夠破除我的縛神,原來都應在你這呢!」金靈沒大沒小的用手拉扯金鉞的臉皮,後者嗷嗷求饒。

  「克羅梭之鏡」,斯內普突然道。

  「那是什麼?」哈利問道。

  「瑪律福的父親,阿力克斯.亞歷山大.路德.瑪律福的煉金作品,據說在十年前就被偷走了,原來在他的手上。」斯內普道:「他給我展示過,是一種介於鬼魂與魔法道具之間的東西,能夠複製一切魔法。」

  「這個名字可真是拗口。」韋斯萊嘟噥道。

  「看在梅林的份上多看看您的課本,就會知道克羅梭是命運三女神中最年長的一位,她被認為是生命的締造者。」魔藥教授嘲諷道。

  「阿力克斯。」鄧布利多歎息道:「那個孩子,是個非常有天賦的斯萊特林。」

  「但是他醉心于黑魔法,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斯內普冷冷道。

  「所以你離開是正確的選擇,」鄧布利多又看向金鉞,道:「多謝您在紫羅蘭莊園的提醒,金先生。」

  金鉞擺擺手,表示這不算什麼,然後說道:「經此一役,我們跟那個叫布蘭登的算是徹底撕破臉了,靈兒,我聽說他之前還對你大獻殷勤?」

  不待金靈回答,昆侖宗掌門便罵道:「癡心妄想的東西!」

  斯內普咳嗽一聲,鄧布利多道:「我們的學督先生恐怕會徹底站到伏地魔那一邊,現在鳳凰社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盧修斯。」黑衣男巫說。

  「沒錯,瑪律福的家主先生,是時候讓他從阿茲卡班回來了。」鄧布利多慢慢道。

  「他不會聽話的。」亞瑟道,「我上次在阿茲卡班見過他,他正滿心期待伏地魔把他救回去呢。」

  「他會的,」老巫師手中把玩著一個剔透的水晶球。他看向剛剛從廚房出來的韋斯萊夫人,微笑說道:「莫莉,我們可以開始美味的早餐了!」


☆、盧修斯歸來

  三天后,威森加摩法庭迎來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新聞,有著累累前科的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再次聲稱自己被奪魂咒迷惑,做出了一系列不理智不名譽的行為,並且為此深感抱歉,這真心誠意的懺悔感動了首席魔法師鄧布利多,他毫不猶豫的簽下了恢復職位後的第一個特赦令!

  當瑪律福的家主從阿茲卡班幽暗陰深的大門出來,昆侖宗的掌門正不耐煩的看著明亮的天空。

  「金先生。」盧修斯邁著謹慎的步子,一步步走下臺階:「我沒想到是你。」

  可憐的瑪律福家主還沒說出接下來的外交辭令,便被金鉞拎著領子躍上了紅塵寶劍,他們很快回到了布萊克莊園。

  這並不是瑪律福第一次來到布萊克莊園,他的妻子曾是一個布萊克,每當他來到這裡,都能夠感受到這個綿延千年的魔法世家的繁華與榮光,然而在時過境遷的今天,這種情況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盧修斯面無表情的看著掛在大門口智慧女神手上的打著補丁的巫師袍,對自己的選擇不確定起來。

  完成了任務的金鉞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如同主人一般走進室內,盧修斯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鳳凰社的成員們齊聚一堂,他們沉默的目光看得瑪律福家主一陣心慌,然而,他還高高的抬起了下巴,鉑金色的長髮整整齊齊的束在腦後,如果再給他一根手杖,那麼,他跟入獄前意氣風發的貴族老爺沒有區別。

  「不必緊張,盧修斯。」鄧布利多溫和道:「請坐。」老巫師在自己左手下首變化出了一張華麗的椅子,上面精美的花紋非常符合一個瑪律福的審美。

  盧修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環視一周,他發現自己的老朋友赫然在列,壓下內心的惶恐與震驚,鉑金貴族詠歎道:「既然無常的命運讓我們齊聚一堂,我不得不做出最後的選擇。」

  斯內普假笑道:「希望真的是最後一次。」

  盧修斯抬眼看了一會斯內普,道:「西弗勒斯,你帶刺的話動搖不了我的決心。」

  鄧布利多接過話題:「那麼,盧修斯,我們期待著。」

  鉑金貴族的目光越過彩色的窗戶,看向一個越來越近的小點:「耐心是一種美德,鄧布利多,你們格蘭芬多永遠學不會這一點。」

  伴隨著他抑揚頓挫的聲音,一隻精緻的加勒比伯勞從一扇半開啟的菱形窗戶中飛了進來,它準確的來到盧修斯頭頂,扔下一個小小的包裹。

  盧修斯猶豫了一會,打開了它。包裹中是一隻精緻的,鑲嵌著玳瑁和黑珍珠的小匣子,當盧修斯的手接觸到它時,這個匣子便應聲開啟,一枚淡金色的戒指靜靜的躺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中,瑪律福夫人和她的愛子平靜的看向遼遠的海面,他們看上去過的不錯,德拉科一向蒼白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紅暈。

  「容我失陪一會。」盧修斯突然站起身來,顫抖著手拿起盒子向陽臺走去。

  眾人用無聲的等待表達著對這位丈夫和父親的尊重。

  不知過了多久,盧修斯才回來,他的步子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和高傲,那只淡金色的戒指牢牢的戴在他的中指上。

  那是瑪律福家主的象徵。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說道:「校長先生,你不用再為霍格華茲的經費發愁了。」

  「瑪律福的家族金庫將對伏地魔的使者關閉,永久關閉。」

  「除非他能炸毀整個古靈閣,否則就算是我的堂弟親自出馬,也沒有辦法取走哪怕一個銅納特!」

  萊斯特蘭奇莊園中,伏地魔憤怒的擲出了手中的酒杯,醇香的液體濺到了布蘭登的臉上。

  「先生,您不必生氣。」年輕的瑪律福毫不在意道:「我的兄長只是受到了鄧布利多的蒙蔽,他會回心轉意的。」

  伏地魔冷冷的看了面前的年輕人一會,突然道:「我聽說那個東方女巫摧毀了紫羅蘭莊園。還救走了那個東方人!」

  「是的,」布蘭登巧妙的避重就輕:「我試圖抓住他們,不過失敗了。有人和她在一起」

  伏地魔猩紅的雙眼赫然睜大:「是誰?」

  布蘭登接著道:「我隱約看到您的僕人,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斯內普先生的身影。」

  伏地魔發出憤怒的嘶吼,就要用黑魔標記召喚這個膽大妄為的叛徒。學督先生不緊不慢的制止了他:「先生,這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不如我們來考驗一下他的忠誠。那麼,您一定會有自己的判斷,而不是我個人的疏忽或者偏見。」

  格裡莫廣場12號,鳳凰社的成員各自出去工作,只有零星的幾個還留在布萊克莊園,他們圍坐在圓桌上,圍觀鄧布利多數錢,盧修斯抽搐著嘴角,看著自己古靈閣的鑰匙串被均勻的分成了四份

  「這一份,是給孩子們添置新的魔法傢俱。」老巫師用魔杖點了點其中的一小堆鑰匙。黃澄澄的鑰匙串消失不見了。

  「這一份,是給犧牲在伏地魔手中的勇士們的家眷。」又一串消失不見了。

  「這一份,是給霍格華茲的福利基金!」

  於是桌子上只剩下一份鑰匙了。

  盧修斯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他正準備起身離開,就聽見老巫師輕聲說:「這一份,給加勒比的瑪律福夫人。」

  瑪律福家主沉默了半晌,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金靈托著腮,在旁邊表揚道:「校長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鄧布利多謙虛道:「多謝您的稱讚。」

  金鉞的關注卻在別的上面,他懶洋洋道:「校長先生,貧道善觀面相,今日風清氣正,不如送你一卦?」自從來到這裡,金大掌門就自動把「本座」換成了「貧道」,以示低調。

  鄧布利多笑呵呵道:「請說」

  「印堂發黑,恐非有壽之人。」金鉞仔細看了他一會,說道。

  「哥哥!」金靈急道。

  「為兄說的是實話,鄧布利多,你手上的惡靈傷害就快蔓延到心脈了!」金鉞冷冷道、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自己的發黑的左手,臉色略微黯淡了一些,不過很快,老巫師又打起精神。道:「很多時候,我們要學會接受現實賜給我們的一切,不是嗎?」

  盧修斯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只手,在注視到那只手上的戒指的時候本能的瑟縮了一下,道:「這個殘留的魔法氣息,是......」

  「是伏地魔。」霍格華茲的校長毫不在意的說道。「多虧西弗勒斯的魔藥,為我爭取了一些時間。」

  「只有一年。」斯內普突然道。

  眾人都靜默下來,鄧布利多正欲開口緩和一下氣氛,金靈問道:「哥哥有辦法嗎?」

  「如果校長先生願意捨棄這只手的話。」金鉞看了一會那只戒指,慢慢道。

  鄧布利多的臉色猶豫了一瞬,很快便做出了決定:「當然,為了更大的利益。」

  撿日不如撞日,大家一致決定今天就把鄧布利多的事情搞定。莫莉殷勤的佈置好了一個乾乾淨淨的醫療間,金大掌門冷哼一聲:「難道你們以為貧道是來做手術的嗎?」

  金靈在旁邊乖巧的補充道:「哥哥要開壇做法哦。」

  金鉞走出大門,來到前面的空地上,回頭看向金靈道:「為兄教你的神農百草陣,沒忘記吧?」

  「當然,」金靈洋洋得意道:「我可就是靠這個破碎虛空的!」

  說罷,拔出寶劍逆鱗,在地面上畫出一個線條古樸的法陣,金鉞大袖一甩,一個紅木香案出現在陣法之前,陳列著香爐果品,香爐上的紫色檀香釋放出淡淡的香氣。

  金鉞的寶劍紅塵已然出鞘,他示意鄧布利多站到法陣中央,用劍鋒結出一個複雜的法印,朗聲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除魔衛道,日月昭彰!」

  寶劍呼嘯而出,準確的在鄧布利多手臂處齊根砍斷!老巫師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那條斷落的手臂還不及落地,一線灰色的煙霧迅速湧出,眼看就要鑽進鄧布利多的傷口,金靈的寶劍逆鱗悍然出現,如同一根釘子,牢牢的將其釘在神農百草陣的正中央,法陣金光大盛,那道灰色的煙霧掙扎扭曲了幾下,漸漸消散開來。

  待到金光退去,金鉞才上前扶住鄧布利多,快速的點住他肩膀上的幾個大的穴道,看向莫莉,道:「女士,你的醫療間可以派上用場了。」

  眾人簇擁著將他扶了進去,然後就是各式各樣的魔咒聲。

  等到晚上的時候,霍格華茲的校長已經一臉輕鬆的和眾人一起用餐了,他的左臂早已在陣法中化作了森森的白骨,由韋斯萊送往沃土原埋葬,那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現在在他的左臂處安裝著一條靈活的假肢,看上去和真實的手臂沒有任何區別,這是送佛送到西的金大掌門用瀟湘玉竹做出來的傑作!

  「就當是貧道與舍妹的住宿費。」他漫不經心道。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重獲新生的鄧布利多顯然心情很好,他愉快道:「並不用擔心,金先生,西弗勒斯會付的。」

  金鉞正準備反駁兩句,斯內普突然站起身,他捂住了左手臂的位置。

  那裡有一枚黑魔標記。

  早已通過鳳凰眼淚去除掉標記的盧修斯臉色一下變得雪白。

  「失陪。」魔藥教授匆匆扔下這句話,就往大門快步走去。

  金靈追了上去。

  斯內普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她,像平常一樣說道:「回去坐著,女士。」

  金靈一動不動,擔憂的看著他。

  魔藥教授歎了一口氣,將他的助教擁入懷中,低聲道:「等我回來。」

  她用力點了點頭,看著黑衣男巫用移形換影迅速消失了。


☆、神龍血

  斯內普出現在萊斯特蘭奇莊園的廣場空地上,年輕的瑪律福穿著一件寬鬆的巫師袍,拄著他的手杖站在一旁,微笑道:「歡迎您,斯內普先生。」

  「你姓萊斯特蘭奇?」斯內普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是一個瑪律福。」學督先生溫和的回答。

  「那就不要擺出一副主人的模樣。」黑衣男巫越過他,走進莊園內。

  伏地魔坐在大廳中主人的位置,許多食死徒簇擁在他的身邊,看到斯內普走進來,部分食死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主人。」斯內普欠身行禮:「我來了。」

  「是的,是的!你來了。」伏地魔神經質的重複著,「你看上去挺好。」

  「承蒙您的光輝籠罩。」黑衣男巫恭敬道。

  「我聽說你訂婚了,而你的未婚妻,正好還是黑魔王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小丫頭。」貝拉直勾勾的看著黑衣男巫,目光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那是為了取信鄧布利多,」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說。

  羅道夫斯突然道:「可是很快你就摟著那個新來的女巫出現在鄧布利多的面前。」

  黑衣男巫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說道:「同樣作為男人,我以為您明白。」

  貝拉怒目看向她的丈夫,後者識趣的閉嘴,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

  伏地魔再次開口:「「當我們實現了偉大的事業,西弗勒斯,我將給你更多,更多更好的女人!」

  斯內普欠了欠身,道:「是的,我的主人。」

  「那麼,在這之前,是向我們每一個人展示你的忠誠的時候了。」伏地魔漫不經心的端起身邊的酒杯。「我的朋友告訴我,鳳凰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集會,你知道嗎?」

  「很抱歉,我的主人,鄧布利多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信任我。」斯內普答道。

  「當然,他從不信任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伏地魔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現在的黑暗君主身上,完全看不出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斯萊特林賢者模樣了,他暴躁易怒,又敏感多疑,除了那深厚的魔力保存下來,曾經有過的閃光點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伏地魔終於平靜下來,道:「但是,英明的伏地魔還是能夠找到這些藏頭露尾的老鼠!」

  「是的,先生,您無所不能!」年輕的瑪律福慢慢走了進來,他身上的寬鬆袍子換成了緊身的款式,顯示出學督先生挺拔的身姿,他轉身看向斯內普,笑著說道:「格裡莫廣場12號的布萊克莊園就是鳳凰社的集會地。」

  「我已經準備好了,您呢?」

  伏地魔哈哈大笑:「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西弗勒斯,這是我的一個小朋友!瑪律福家僅剩的智者,布蘭登.茨格勒.阿諾爾德.馮.瑪律福!」

  後者彬彬有禮的點點頭,道:「上次見面還是在霍格華茲,請允許我為您引路!」

  「去剷除那些偉大事業的絆腳石!」

  黑衣男巫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伏地魔用蛇一般的聲音嘶嘶說:「去殺死他們,西弗勒斯,我會和你一起去!」

  斯內普微微鞠躬,道:「我將會一直追隨在您的身後!」他暗暗的握緊了袖中魔杖。

  伏地魔滿意的點頭,率先移形換影。

  這一天,無數的食死徒出現在布萊克莊園的周圍,他們懷著慢慢的殺意而來,伏地魔的冬青木魔杖輕鬆的撕裂了莊園週邊的陳舊的保護魔咒,人群嚎叫著,一窩蜂的湧了進去!

  然而他們註定要失望而歸。

  古老的莊園用厚重的灰塵迎接這一群不速之客,殘破的建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人氣,那些失去了魔力支撐的壁畫或者空白一片,或者凝固在一個瞬間,貝拉甚至發現自己當年的閨房中還陳列著沒來得及用完的指甲油!

  自覺顏面丟盡的伏地魔暴躁的扔出了無數個魔鬼火焰!

  綠色的火光映襯著伏地魔狂怒的臉色。

  不過看在金加隆的份上,他到底沒讓年輕的瑪律福太難堪,而是怒哼一聲,顧自的移形換影走了!其他食死徒也紛紛做鳥獸散,他們臨走前的嘲笑和挖苦被瑪律福家的二老爺置若罔聞。

  「你做了什麼?」布蘭登看向沖天的火光,輕聲問。

  「除了忠誠,我還能做什麼呢?」斯內普冷冷道。他迅速的移形換影了。

  斯內普直接回到了霍格華茲的地窖,剛剛推開門,一個人影就沖進了他的懷中,熟悉的馨香讓他緊緊的抱住了她,發覺身後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衣衫。

  金鉞發出不滿的咳嗽,斯內普這才發現,自己的魔藥辦公室是如此的擁擠,鄧布利多舒舒服服的坐在他的辦公椅子上,金紅色的巫師袍看上去體面極了,而那個長的和愚蠢的詹姆斯如出一轍的黃金男孩,正站在坩堝邊上,張大嘴巴看著他們,那嘴巴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啦。要知道,他在赫敏告訴他栗發女巫就是助教金小姐時都沒有這麼驚訝呢!昆侖宗掌門大馬金刀的坐在助教小姐的小凳子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黑衣男巫,臉色越發難看。

  小韋斯萊不在,哦,梅林啊,還好他不在,不然黑衣男巫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直接給那張多事的嘴巴來個惡咒!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著的,斯內普仍然從容,他放開懷中的女孩,拉起她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金鉞只覺的心中怒火滔天,這個狡猾的傢伙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鄧布利多,發生了什麼?」斯內普把玩著掌中細白的手指,很好,非常柔軟。

  「我們要感謝金小姐,她感受到你的情緒不大對勁,所以我們很快離開了,一個復原魔法要不了三秒鐘!」鄧布利多喝了一口面前的蜂蜜酒。

  斯內普詫異的看了金靈一眼,正要發問,金鉞冷淡道:「你身上有神龍血。」

  說完,他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金靈,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老巫師笑眯眯道:「金先生慷慨提供給鳳凰社新的集會場地,就在禁林,等會你們可以過來看看。」說完,他站起身,對哈利道:「哈利,羅恩在等你。」

  黃金男孩應了一聲,跟著老巫師出去了,甚至還體貼的幫魔藥教授關上了門。

  於是魔藥辦公室再次寬鬆起來。

  空氣中漂浮著劫後餘生的曖昧氣息,助教小姐有些不自在,她站起身,道:「我去給你泡給咖......」

  啡字還沒有出口,便被黑衣男巫一把拉進懷中,他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剛才兄長說的神龍血是什麼?」

  「那是哥哥隨口說.....」金靈打著哈哈,正準備糊弄過去。

  男人細碎的吻從額頭落下,他的聲音摻雜著一絲沙啞:「當你說實話的時候,我就會停下。」

  金靈呆了一秒鐘,終於反應過來,立刻掙扎起來,然而這些脆弱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黑衣男巫曾徒手扭斷過半巨人的脖子,他輕鬆的將女孩固定在懷中,那摻雜著熱烈的愛的吻掠過小巧的鼻樑、白皙的臉蛋,停留在飽滿的紅唇上,他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金靈被動的承受著黑衣男巫的掠奪,未知的慌亂攫取住了她的心臟,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渾身的血液仿佛岩漿一般叫囂著熱辣的情意。

  助教小姐終於開始認慫:「我說,我說,我說就是了。」

  斯內普遺憾的停下,回味著唇邊的觸感溫暖細膩。

  「你喝了一點我的血。」金靈呐呐道。

  「什麼時候?」

  「在紫羅蘭莊園......」

  黑衣男巫抓起她白皙的手,拉開衣袖,這裡有過一道猙獰的傷口,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恢復了平整光潔的肌膚,但是他不會忘記曾經的鮮血淋漓。

  他原本以為是瑪律福留下的魔法傷害,但是沒有想到是他自己。

  金靈感受到了他心中在自責,連忙道:「和你無關,是我自己劃的,那時你流了好多血......」

  她的話並沒能說完,因為黑衣男巫猛的將她擁入懷中,悶悶的說:「那對巫師來說並不算什麼!」

  「可是,鄧布利多說......」

  「他騙你的。」魔藥教授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的校長。

  頭腦簡單的金小姐:「.......」。

  她並沒有時間生氣,因為她的未婚夫再次吻了她。

  這次的吻不帶任何的□□,只有無限的小心翼翼和寵溺疼惜。雖然他的話語中暗含玄機:「別再這麼做,否則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停下來。」

  彼時歲月正好,彼時柔情正濃,久違的陽光穿過了深沉的黑湖,撒到了兩個人的身上,他們依偎在一起,雖然短暫,仿佛就是地久天長。                        


☆、衝突

  布蘭登並沒有用移形換影到達萊斯特蘭奇莊園,他知道,莊園的通行魔法已經將他排除在外,但是他並不氣餒,「通往成功的道路總是佈滿了無數的荊棘與苦難。」他用先哲的話來鼓舞自己,然後叩響了莊園大門。

  「我沒想到你現在就敢回來。」貝拉的聲音怒氣衝衝的傳來。

  鉑金貴族沉默不語,大門應聲開啟。他徐步走了進去。

  「主人正在發怒,」諾特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提示。

  布蘭登沒有理會這些,他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大門。

  伏地魔蛇一般的瞳孔射出惡毒的光芒:「瑪律福先生,我以為你至少要過上一個月才敢來見我!」

  「瑪律福從不拒絕承擔應承擔的一切後果。」鉑金貴族不卑不亢的說:「是我的疏忽,我收回前面的話。」但是猜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和上次一樣,我只要耐心的等待。他這樣想。

  黑暗君主發出一聲冷笑。又問道:「你和那個叛徒接觸過了嗎?」他指的是盧修斯。

  「信件已經寄出去了,請靜候佳音。」

  「我厭惡失敗,布蘭登。」

  「我將盡我最大的努力。」

  布蘭登的金雕在傍晚到達了霍格華茲,它沒有飛向高大的城堡,而是直接飛到了禁林,一路上層出不窮又殺氣騰騰的神奇動物讓這只養尊處優的鳥兒吃盡了苦頭,不過它還是盡職盡責來到了目的地,一間茅草屋,青竹的牌匾上,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臥龍居。

  昆侖宗玉華峰榮譽出品,一間施加了空間陣法的草廬,看上去似乎只有一間簡陋的房子那麼大,但是裡面別有洞天,亭臺樓閣,一應俱全,容納下鳳凰社的全體成員都不成問題、

  金雕被攔在門禁之外,它咕咕叫著,在門口扔下了信件。大門上的玄光鏡在確認了信件的無害後把它收了進來,扔到了收信人手中。

  瑪律福大老爺仔細閱讀了二老爺的信件,然後面無表情的扔進了垃圾箱。

  鄧布利多透過水晶鏡片看了一眼,道:「盧修斯,他是你的兄弟。」

  「鄧布利多,我厭惡試探。」不知是說誰,盧修斯冷冷的扔下了這句話,就回房間去了。

  霍格華茲的校長並不生氣,他樂呵呵道:「當然,每個人都是這樣。不過學督先生永遠不明白。」他習慣性的伸手去抓他的蜂蜜檸檬水,然而拿到手的只有一杯帶著淡淡苦味的茶水,老巫師的五官皺成一團,看向金靈道:「金先生的口味真是令人無法理解。」

  剛剛到達臥龍居的金靈有滋有味的品了一口,道:「得了吧,鄧布利多,500金加隆一盎司的鐵觀音,比你那些糖漿水強太多了。」

  「噢,金小姐,你跟著西弗勒斯學壞了。」

  斯內普在一旁翻了一頁最新的魔藥雜誌,假笑道:「多謝誇獎,我都聽到了。」

  鄧布利多立刻低頭老老實實喝茶。

  莫莉從走廊探出頭來,道:「金小姐,你的哥哥叫你。」

  「嗯嗯!」金靈啪嗒啪嗒的跑了進去。

  鄧布利多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微笑道:「好好的對待她,西弗勒斯。」

  「不勞吩咐。」斯內普合上書,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金靈走到書房,金鉞正在練字,金靈的動靜打斷了他連貫的筆鋒,一點偏差,一張《蘭亭序》便功虧一簣。助教小姐吐了吐舌頭,恭恭敬敬的坐到一邊。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知道金鉞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金掌門隨手將寫廢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到旁邊的紙簍中,慢慢走到金靈面前。突然道:「跪下。」

  金靈老老實實的照辦,雖然她並不知道兄長怒從何來。

  「大小姐長進了!連神龍血都敢隨意送給外人!」

  金靈不甘示弱道:「他又不是外人!」

  金鉞怒火中燒,竟高高的揚起手掌。

  金靈紅著眼睛瞪著他,又重複了一句:「他不是外人!」

  「你!」

  大門轟然洞開,斯內普手中的魔杖散發著殘留的魔咒光芒,他一語不發的走了進來,拉起金靈,然後看向金鉞,道:「金先生,我們談談。」

  金鉞冷冷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金某家事,勞煩回避。」

  斯內普道:「這也是我的家事。」

  金鉞怒道:「一派胡言!」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一隻華貴的鑲嵌著黑色水晶的項鍊出現在金靈纖細的頸間。

  金鉞看出這是一個契約魔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們已經訂婚了!」魔藥教授平靜道。

  金鉞拔出寶劍指著黑衣男巫,道:「解除。」

  「除非我死。」斯內普毫不猶豫的說。

  金靈擋在斯內普的身前,帶著哭腔:「哥哥!」她的未婚夫一把將她攬到身後,迎著昆侖宗掌門鋒銳的寶劍,如同一座永不會讓步的冰山。

  金鉞氣的渾身發抖,「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字,躍上寶劍紅塵,便迅速破窗而出,消失在空中。

  金靈心中一顫,抽出逆鱗,也要追上去,斯內普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金靈點點頭。

  金鉞其實並沒有走太遠,他在霍格華茲邊緣的一個湖邊降落,這裡的湖水大約和黑湖相通,可以看到一些人魚銀色的身影。金大掌門百無聊賴的用困獸陣困起一隻,然後自顧自的和對方聊天。

  「你有妹妹嗎?」

  「¥%……¥%……¥%」人魚發出憤怒的抗議。

  「我有。」

  「%#¥@#¥@#¥」無法掙脫的人魚開始不耐煩的拍打尾巴。

  「可是她就要跟個老男人跑了。」

  「¥#@¥¥@##¥%¥%」忍無可忍的人魚從口中吐出一連串的彩色利劍,這是它唯一會的魔法,然而被金大掌門輕鬆的化解。

  「罷了,夏蟲不可語冰!」金鉞大發慈悲的把人魚扔回去。身後傳來一陣響動,他心中有氣,假裝沒有聽見。

  金靈慢慢走上前去,回頭給了斯內普一個安撫的眼神,後者了然退到樹林中,把空間留給兄妹二人。

  金靈厚著臉皮挨著金鉞坐下,金鉞看都沒看她一眼,虛無縹緲的看著水面。

  「哥哥可還記得小時候?」金靈靠著金鉞的肩膀,輕聲說:「我生來體弱,高燒燒的渾身滾燙,別人都說回天乏術,是哥哥抱著我在那青羊子門前候了整整三天,才說動那老頭診治。」

  金鉞沒有說話。

  「那天下著大雪,大家都以為我昏迷不醒,其實我很清楚。」

  金鉞感覺肩膀處一陣潮濕,那是金靈的淚水。

  「我很清楚,是哥哥一直陪著我。」

  「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希望得到哥哥的祝福,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金鉞低聲道:「神龍血何其珍貴,靈兒,你......」

  「他身上的傷是我刺的!」金靈哽咽著說,那一幕至今令她膽戰心驚:「布蘭登用幻象蒙蔽了我,讓我以為他是狼人。」

  金鉞沉默了,他並沒有想到是這樣。

  「他當時流了好多血,我只是想讓他活下去!」大顆的淚水落在金鉞的肩膀上。

  「我的傻妹妹!」金鉞忍不住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哥哥!」金靈期待的看著他

  「沒有下次!」金鉞站起身,把她也拉了起來,一道躍上寶劍紅塵,就要回去。

  金靈急道:「西弗勒斯還在樹林裡。」

  「哼!」金掌門冷哼一聲:「他自己沒腿嗎?」禦劍法訣被催動,紅塵寶劍直上雲霄。

  斯內普慢慢的樹林中走出來,看著二人的背影,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來。

  被大舅子強行撇下的魔藥教授默默的移形換影了。

  水中人魚一致舒了一口氣:「哦,愚蠢的人類!」

  金鉞和金靈在飯點之前準時到達,莫莉熱情的招呼他們吃飯,金大掌門毫不客氣的拉著在門口等斯內普的金靈進去,道:「為兄差點餓死,趕緊的!」

  金靈磨磨蹭蹭的往裡面走,一陣移形換影的聲音傳來,她歡快的甩開金鉞迎了上去,金大掌門看著空蕩蕩的手,心中一陣氣苦。

  金靈完全沒注意兄長的不滿,她左手拉著斯內普,右手拉著金鉞向飯廳大步走去。

  鄧布利多慢悠悠的放下報紙,給自己倒上慢慢一杯楓糖威士卡,自言自語道:「喔,人生真甜蜜。」

  日子終於恢復了平靜,按照鄧布利多的安排,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崗位,金鉞和盧修斯留守在臥龍居,不過金大掌門本就是宅男一枚,在金靈出生之前曾創下閉關10年的記錄,倒也沒什麼意見。盧修斯的花園洋房被老婆沉到水底,堂弟又滿世界不懷好意的尋找他,也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兒,他情願留下以躲避風頭。

  金靈繼續化身栗發女巫,教授黑魔法防禦課程,辦公室就在魔藥辦公室裡面。「但是下班以後一定要回來住!」掌門先生千叮萬囑道。

  金靈不明所以,胡亂應下便趕著上課去了。金鉞警告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巫,正欲進門,就聽見斯內普在身後說道:「不必擔心,金先生。」

  金鉞轉過身,看向魔藥教授。

  「我們的婚禮會在戰後舉行,如果我還活著的話。」他說完,便也離開了。

  金鉞沉吟了片刻,推門進去。

  當斯內普回到地窖,迎接他的是斯拉格霍恩那深情的呼喚:「梅林啊,你們終於回來了,你們知道一個人代兩門課是什麼滋味嗎?那群愚蠢的格蘭芬多!我一天要見他們兩次!!!」

  斯內普看了一眼這個裝瘋賣傻的老頭,扯過他的領子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我並沒有告訴他。」

  「噢,西弗勒斯,你說什麼呢?」

  「斯拉格霍恩,走在中間的路上總有一天會被來來往往的車子撞死。」魔藥教授點起了一根煙,在一片吞雲吐霧中,他的臉色格外的高深莫測。

  斯拉格霍恩的臉沉了下來。

  「這是我作為學生,給你保留的最後的顏面,」斯內普靠近了他,冷冷道。「下一次,有人會很樂意把你送進阿茲卡班。」

  他拋下這句含混不清的話,大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貝拉之死

  紫羅蘭莊園

  再度重建的莊園在夕陽的餘暉中格外沉靜,它的主人布蘭登靜靜的坐在二樓的書房中,仿佛一尊靜默的雕像。

  一個褐色的家養小精靈小心翼翼的出現,低聲道:「主人,並沒有盧修斯主人的消息。」

  布蘭登沉吟了一會,道:「通知古靈閣,我的私人金庫向那位先生封閉。」

  家養小精靈道:「在尊貴的貝拉小姐那裡,還有一把鑰匙。」

  「換掉,」布蘭登冷冷道,「再替我請斯塔圖先生過來。」

  神奇動物庭的庭長是在晚上獨自前來的,他的綠色大麾上沾滿了濕漉漉的霧氣,那是紫羅蘭莊園茂密的植物蒸騰出的汽水。

  斯塔圖肆無忌憚的巡視著四周,仿佛一個領主在巡視自己的土地:「從沒聽說過二度重建的莊園,布蘭登,你的富有令人刮目相看。」

  「不過是一座莊園而已。如果你想要,它可以隨時改成斯塔圖莊園。」布蘭登隨意說道。

  斯塔圖的眼中射出貪婪的光。

  「老朋友,我需要你的説明!」布蘭登看著他,目光是誠懇而堅定的,這樣的目光為他贏得過無數的好感。

  不過這顯然不包括斯塔圖。

  神奇動物庭的庭長髮出一聲尖銳的笑:「老朋友,我的價格很高。」

  「上次的雙倍如何,」布蘭登將一把鑰匙向他推去。「古靈閣21號金庫,你會滿意的」

  幾天後,霍格華茲的早餐時分,風度翩翩的學督先生向眾人告別:「承蒙部長先生厚愛,我將前往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與諸位相處的時光非常快樂,我將銘記在心。」他說這話時看了一眼對面的栗發女巫,後者忙著往麵包上塗抹黃油,連餘光都沒來的及分給他。

  耐心些,布蘭登,他在心中默默的說道,然後欠了欠身,坐了下來,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大多數人對這個一表人才的學督先生頗有好感,連格蘭芬多都不例外。

  當然,他英俊,斯文,博學而充滿智慧。

  可是,為什麼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呢?

  他有些苦惱。

  斯內普放下咖啡杯,用一塊繡著翠竹的絲綢手帕擦了擦嘴角,低聲道:「您見風使舵的本領實在高明。」

  「多謝誇獎。」布蘭登看了一眼手帕上那帶著東方色彩的綠色植物,神情自若的說。

  「想必您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那麼祝您好運。」魔藥教授假笑道:「多謝您空出位置給我的未婚妻。」

  布蘭登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而遠在萊斯特蘭奇莊園的黑暗君主,幾乎快氣瘋了。

  精明的學督先生在意識到無法完成他下達的任務後,毫不猶豫的調轉了方向,投向了魔法部,瘋狂如伏地魔,也清楚的知道失去瑪律福的金加隆意味著什麼,在他的心裡,隱秘的升騰起一陣悔意:如果,如果對盧修斯不要那麼苛刻,如果德拉科沒有受傷,如果白孔雀莊園沒有封閉,是否一切都會不同?

  可是沒有如果!

  那麼,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猩紅的目光落在了貝拉身上,黑髮女巫卑微的匍匐在地上,輕吻著那長長的袍子:「主人,我尊貴的主人!萊斯特蘭奇的金庫屬於您!」

  這讓伏地魔心中好受一些,他撫摸著女巫捲曲的黑髮,道:「貝拉,我忠誠的僕人,我真誠的姑娘,伏地魔要交給你一個任務,完成它!」

  清晨,貝拉帶著她的下屬潛伏在通往魔法部的路上,她心中充滿著神聖的使命感與熾熱的殺意,瑪律福這個卑鄙的小人必須用生命來向黑魔王謝罪。當描繪著紫羅蘭優雅花紋的馬車在鷹頭馬驅策下出現在道路上,萊斯特蘭奇夫人帶著下屬一躍而出,她的爪牙施展了一個隱匿行蹤的混淆魔法,她本人則毫不留情的往車廂中釋放了無數個阿瓦達索命,車廂中傳來魔咒擊中人體的沉悶聲響。

  得手了!女巫興奮的上前踹開大門,斯塔圖死不瞑目的青色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這位神奇動物庭的庭長剛剛從他的老朋友手中接受了紫羅蘭莊園這一豐厚的饋贈,他甚至還來不及到魔法部辦理房產變更,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這架華美精緻的莊園馬車。

  他想不到這架馬車的終點是死亡。

  貝拉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心知中計了,她正要移形換影,價格不菲的紫羅蘭馬車綻放出奪目的藍色光芒,這是一個改良版的潘朵拉魔盒法陣,專門用來囚禁那些法力高強又不甘束手就擒的巫師。

  她的下屬眼見這一幕,叫道:「貝拉,我去找救兵!」便乾脆的移形換影了。萊斯特蘭奇夫人大聲威脅他們回來,然而,無人回應。

  「表姐。」布蘭登的身影出現在馬車前,如同在宴會中相遇一般鞠躬,如果不是因為眼下的處境,貝拉幾乎以為他要給她一個溫柔的吻手禮了。

  「瑪律福,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主人不會放過你的!他會來救我的!就像在阿茲卡班一樣!」貝拉吼叫著,和伏地魔一樣,當年的斯萊特林刺玫瑰的風采早已在漫長的鐵窗生涯中消耗殆盡,活潑變成瘋狂,明豔變成枯黃。

  「誰都不能從死神手中奪走任何東西。」布蘭登微笑著告別道:「替我向德魯艾拉姨媽問好,她的外甥很想念她。」

  貝拉在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時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開始大聲的嘶吼起來,然而,藍色的魔法陣已經開始變成白色。這是一個疊加在潘朵拉魔盒上的阿波羅之刃,它強大的威力甚至可以將靈魂灼傷,被稱為法陣中的攝魂怪!

  布蘭登閉上眼睛,聆聽著他的表姐發出的刺耳慘叫,這樣的慘叫並沒能持續太久,一個千瘡百孔的靈魂總是容易磨滅的。

  當一切平息,他默默的想著:美妙的歌喉結束的多麼快呀。然後靜靜的等待隱匿魔法的自然消退。

  亞瑟.韋斯萊駕駛著他的那輛渾身都響就是鈴不響的破魔法汽車優哉遊哉的去上班,遠遠看見布蘭登的身影,年輕的瑪律福正焦急的給神奇動物庭的庭長施加治癒術,不過斯塔圖用那張猙獰的面孔詮釋了死亡的一切內涵。

  貝拉躺在他身邊,表情是咬牙切齒的痛恨,她的雙眼大大的張著,永遠也無法閉上了。

  紅發韋斯萊匆忙踩下刹車,老爺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嘿,瑪律福,這是怎麼了。」

  布蘭登的語氣充滿了失去親人的悲傷:「我的表姐殺死了斯塔圖先生,而我殺死了她。我是個罪人!」

  韋斯萊被這一幕弄的有些糊塗,他結結巴巴道:「那麼,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通知斯克林傑部長,我接受一切審判。」瑪律福抬起頭,看向韋斯萊,懇求道:「看在同為純血的份上,請您客觀的陳述您看到的一切。」

  「當然,我是說,我會的。」韋斯萊不確定的說。

  魔法部的職員們迎來了一個手忙腳亂的早晨,新到任的魔法法律執行司職員布蘭登.茨格勒.阿諾爾德.馮.瑪律福殺死了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但是神奇動物庭的庭長斯塔圖先生不幸遇難!

  威森加摩排名第十的審判者提議是否應當按照正常程式召開一次審判,畢竟萊斯特蘭奇夫人在當年也不過是被判關入阿茲卡班,現在布蘭登卻殺死了她!

  這一提議遭到了其他人激烈的反對。

  新任的神奇動物庭庭長豪森在肩膀上帶著為他的前任默哀的白色花朵,憤怒的拍著桌子:「先生!萊斯特蘭奇是個罪大惡極的食死徒!為了一個食死徒把英雄推上被告席!這是威森加摩的恥辱!」

  於是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大義滅親的瑪律福先生甚至還獲得了一枚梅林三級勳章,這讓他有參與競選魔法法律執行司副司長的資本。

  作為證人的韋斯萊先生受到了布蘭登格外的禮遇,一架最新款的魔法轎車承擔了年輕的瑪律福的所有感激!

  亞瑟把它退了回去,「我只是說出了我看到的!」紅發韋斯萊戀戀不捨的目送魔法轎車的遠去的影子,「我是個拒絕誘惑的格蘭芬多!」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走進了陋居。

  貝拉死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萊斯特蘭奇莊園,她的丈夫甚至來不及落下一滴眼淚,就被伏地魔身上暴走的魔壓推出了窗戶!黑暗君主像個輸光的賭徒一般瘋狂的吼叫,他失去了他最忠誠的屬下,也許也是唯一忠誠的屬下。

  他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一點!

  從布萊克家的小姐到萊斯特蘭奇夫人,她的信仰從沒有改變!

  伏地魔,就是她的信仰。

  現在這個虔誠的信徒死了!

  殘酷的現實終於深深的刺激了黑暗君主,他從狂亂的情緒中找回了一些理智。

  我需要沉澱,他在心中思索,等待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我已經等待了16年,我擁有足夠的耐心。

  他像一條毒蛇一樣嘶嘶的的吐著氣,萊斯特蘭奇從窗外的一地碎片中爬起,他畏懼而憤怒的看了一眼室內,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回到臥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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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霍格華茲迎來了難得的平靜,考試周就在眼前,學生們開始步履匆匆起來,懶散如小韋斯萊,也開始抱著書本苦讀。

  黑魔法防禦教授捏著那張監考表,苦著臉抱怨,:「整整10場,梅林啊,在東方我需要監考這一半的次數,而我的學生數量是這裡的兩倍!」

  斯內普不慌不忙的用魔杖均勻的攪拌坩堝裡的魔藥,回答道:「我們人手有限,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離職了,女士,我要指出的是我幫你分擔了5場,原本鄧布利多準備讓你監考15場。」

  「哦,狡猾的鄧布利多,西弗勒斯,還是你最好!」栗發女巫誇張的叫道。

  「我仿佛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一個雪白的腦袋從壁爐中出現。

  金靈若無其事道:「並沒有,一定是您聽錯了!」如今的她已經能夠輕鬆的應對無所不在的白鬍子老頭了。

  「也許吧!」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晚上鳳凰社集會,不要忘記了,我的孩子!」

  「好吧,」金靈回答,「我們會準時出現的。」

  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了。

  斯內普的魔藥也宣告成功,他滿意的將它們分裝好,醫療翼的家養小精靈會過來拿走。

  刺鼻的氣味令金靈眉頭直皺:「西弗勒斯,這可真難聞,你的魔藥退步了!」

  完成工作的魔藥教授慢條斯理的摘下犀皮手套,道:「這是提供給霍格華茲的學生使用的,至於某些人,必須考慮她未滿36周的年齡。」

  金靈哼了一聲,改作業去了。

  夜晚的臥龍居又迎來了鳳凰社的全體成員,他們悄無聲息的走進禁林中的小小茅屋,他們的校長坐在那張紅木的太師椅上,笑的如同一尊彌勒佛。

  巫師們還不習慣沒有長桌的會議室,他們彆彆扭扭的坐在古色古香的廳堂的下首,端著身邊酸枝木茶几上的造型奇特的茶碗掩飾著內心的不自在,金鉞姍姍來遲,毫不客氣的坐到鄧布利多身邊的上席,他穿著一身暗色玄端,與頭上「除魔衛道」四個大字的牌匾格外搭配。

  鄧布利多首先開口:「女士們,先生們,新年即將到來,祝福你們!」

  韋斯萊插嘴道:「先生,我們期待一個沒有作業的寒假。」

  哈利點頭表示贊同。

  「你完全可以留到開學後再寫,雙倍!」斯內普嘲笑道。

  羅恩默默的閉嘴。

  氣氛輕鬆了起來,鄧布利多也跟著笑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舊的學期雖然過去,但是我們的任務依然沉重,霍格華茲曾經的學督先生成功的當選了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副司長,而伏地魔也一直隱藏在暗處。」

  盧修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金靈在心中默默感歎瑪律福的神通廣大。

  亞瑟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他結結巴巴道:「我並沒有想到.......」

  「亞瑟,你不必自責,」鄧布利多道,「他總會想辦法達到他的目的,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在這方面真是聰明的過了頭。」

  「那麼,現在他就有干涉霍格華茲的許可權了。」斯內普突然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氣氛又沉悶了起來。

  金鉞道:「我聽說盧修斯先生在魔法部也有過一席之地。」

  鉑金貴族道:「不錯,不過那是我進阿茲卡班之前的事情。」

  「哪個部門?」金鉞問道。

  「魔法事故和災害司,我是司長。」

  金鉞看向鄧布利多,鉑金貴族看出他的意圖,搖頭道:「您知道,魔法部不可能接受一個兩次進入阿茲卡班的人。」

  「不必妄自菲薄。」金鉞端起青花瓷的茶杯,毫不在意的抿了一口,道:「校長先生會有辦法的。」

  「當下個學期開始,我才能給你答案。」鄧布利多苦笑道。

  會議就這麼結束了,成員們紛紛用各種方法離開,斯內普沒有走,他看向金鉞,道:「普林斯莊園真誠期盼您的光臨。」

  金靈緊張的看向兄長。金大掌門冷哼一聲:「知道了.」

  金靈歡歡喜喜的去送她的未婚夫。

  魔藥教授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個輕輕的吻,便移形換影離開了。

  金靈看了一會,心情愉快的回去了。

  考試很快就結束了,和萬事通小姐的眉飛色舞相比,她的兩位朋友要愁眉苦臉的多。

  羅恩翻著自己嶄新的課本,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我明明寫了.......噢!梅林啊,又錯了!」

  哈利稍微好一點,斯拉格霍恩臨走前曾慷慨的送了他一本筆記本,上面的筆記讓他在魔藥學上拿了個O,好吧,只有魔藥學,和體育課。

  羅恩還在一旁抱怨哈利不把筆記給自己看。

  赫敏為他打抱不平道:「公平些!羅恩,是你自己不看的!」

  紅發韋斯萊憤憤不平的回嘴。

  金靈從魔藥辦公室走出來,她穿著一件淺綠色連衣裙,施加了保暖咒的雪紡面料在淩冽的寒風中飄逸非常。

  「嘿,孩子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助.......呃,教授!」三人打著招呼。

  黑魔法防禦教授心情很好,她愉快的看向室內,道:「西弗勒斯,再不快點就不等你了喔。」

  然後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魔藥教授走了出來,他沒有穿那萬年不變的黑色魔法長袍,而是換上了一件暗綠色的三件套中古世紀西裝,頭髮整整齊齊的束在腦後,這讓他看上去和黑魔法防禦教授搭配極了!

  斯內普傲慢的看了一眼三個小鬼,目不斜視的摟著他的未婚妻離開。

  羅恩一向靈活的舌頭打著結:「梅林啊,難道是我的眼睛欺騙了我?」

  「並沒有!」赫敏一臉羡慕的看著遠去的二人,道:「真是天生一對,不是嗎?」

  哈利神遊九霄雲外,沒時間回答。

  金靈和斯內普通過移形換影出現在臥龍居門口,還不習慣這種交通方式的栗發女巫在落地時沒有站穩,差點摔倒,斯內普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腰肢。

  金鉞憤憤不平的甩著袖子走了進去。

  金靈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取消了身上的易容魔法,拉著斯內普進門。

  陋居並沒有別人,自從校長先生承諾將為瑪律福家主重返魔法部出力後,鉑金貴族便四處活動去了,他忙著拜訪過去的親朋好友,以及參加各種慈善活動,忙的不可開交,最後乾脆自己弄了個小宅子搬了出去。伏地魔和布蘭登也得過耶誕節吧,他這麼給自己壯膽,然而心中清楚的明白自己終將與他們正面對上。

  鳳凰社的其他成員也回到自己的家裡準備新年事宜,金大掌門看了一眼清靜不少的臥龍居,心情頗好的把廳堂中「除魔衛道」四個大字改成了「恭喜發財」。反正那幫洋人看不懂。大掌門得意的想。

  金靈快手快腳的走進廚房,系上圍裙準備燒菜,魔藥教授慢慢的走了進來幫忙,然而很快,助教小姐發現,有斯內普在的廚房簡直是一場災難。

  「女士,請給我3.12克的鹽。」

  「鍋鏟的角度保持在45度,對,就是這樣!」

  「油和糖的順序不能錯!梅林啊,你到底會不會煮湯?」

  忍無可忍的助教小姐揮舞著勺子把她的未婚夫轟了出來。

  魔藥教授摸了摸鼻子,慢吞吞的回到廳堂看報紙。《預言家日報》上,瑪律福家主露出了瀟灑的笑,標題也很引人注目,《瑪律福家族的崛起》。

  「他們果然是兄弟。」金鉞看了一眼那金光閃閃的標題,「看來瑪律福先生最近破費不少。」

  「當然,金加隆總是某些巫師健忘而軟弱。」斯內普的話語格外不留情面。

  金鉞輕笑道:「如果你在我昆侖宗,也許我會給你個峰主當當。」

  「您已經給了我最好的。」斯內普合上報紙,認真的看向他。

  金鉞啞口無言。

  這時,吉祥物金靈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開飯咯,紳士們!」

  然後一盤盤美食從廚房中飄了出來,擺到了桌上。

  斯內普面前是金靈貼心給他換成的刀和叉,金鉞不懷好意的讓道:「斯內普先生不必客氣,這是靈兒最拿手的酒釀湯圓子。」

  一個滑溜溜的圓球被放到斯內普碗中。

  金靈一腳踩到金鉞腳背上,金大掌門一邊在心中破口大駡女生外向,一邊保持著完美的東道主微笑。

  斯內普沉吟片刻,說道:「多謝。」

  說完,將刀叉變成兩個竹筷,熟練的使用起來。

  金掌門的微笑僵在臉上。

  「好啦,開動開動!」金靈打著圓場。

  這個狡猾的斯萊特林!金鉞怒氣衝衝的咬了一口玻璃肘子。

  三人享用了一頓美好的中餐,當夜色降臨,一輛華麗的馬車靜悄悄的停在了臥龍居的門口,拉動它們的是珍貴的獅頭馬身有翼獸。他們頭上,p字變形的家徽紋章在昏暗的樹林中閃爍著幽光。

  「請。」斯內普向金鉞微微欠身。後者掃了這輛馬車幾眼,一聲不吭的上了車,金靈換上了一件墨綠色滾金邊的鈿釵禮衣,墨綠色不僅沒有顯得老氣,反而襯的她越發肌膚勝雪,一雙明亮的杏眼顧盼生輝,烏黑的髮絲盤成了一個高聳的飛天髮髻,貓眼翡翠鑲嵌的花鈿發釵點綴其中,端的是華貴非常。

  「你今天很漂亮。」斯內普露出淡淡的微笑。

  金靈難得靦腆了一下,在他的攙扶下坐進馬車,最後,斯內普自己也上了車,獅頭馬身有翼獸張開翅膀,向普林斯莊園飛去。


☆、普林斯夜宴

  普林斯莊園今晚燈火通明,寂寞了數十年的家養小精靈把每一處都擦的閃閃發亮,唯一的後裔繼承了這座莊園,它們感覺自己終於有了歸屬感。

  與其他世家莊園不同,普林斯莊園並沒有採用的華麗的巴羅克風格,而是選擇了古典主義的嚴肅、謹慎、理性的形式。著名的魔法建築學家拉貝爾認為這和魔藥世家的天賦密切相關,但是無論如何,今天的普林斯莊園不遜色與任何一個姓氏。

  因為它終於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好吧,還有一位挑剔的大舅子。

  馬車直接駛入了莊園內部,能夠讓主人親自駕車迎接,這在巫師界是一種極高的禮遇,按照規矩,斯內普本應該邀請一位同姓的長輩來替他招呼早到的客人,奈何普林斯家人丁凋零,而他父親那邊的親屬沒有一個擁有一丁點兒魔法天賦。

  鄧布利多高高興興的接下了這個光榮的任務。

  老巫師特地換上了從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訂做的大紅色禮服,從顏色搭配上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不過這不妨礙他的心情,他帶著麥格笑眯眯的站在大廳門口歡迎普林斯家主的到來,當馬車停下,斯內普首先跳下,然後向車廂內伸出了手。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輕輕的搭在他寬厚的掌心,金靈微微低著頭,走下馬車,後面是身手敏捷的金掌門。

  鄧布利多哈哈大笑:「新年快樂,我的孩子們。」

  「新年快樂,校長先生!」金靈禮貌的回答。

  於是大家一起言笑晏晏的進去了。

  大廳裡聚滿了人,鳳凰的成員和斯內普在魔藥學上的摯友齊聚一堂,而家養小精靈們早已在雪白的桌布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

  羅恩一邊興高采烈的吃著焦糖布丁一邊嘟嘟囔囔的對哈利說:「嘿,我可從沒想過老蝙......斯內普教授會請我們吃飯,簡直就像在做夢!」

  哈利沒功夫搭理他,他正忙著跟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孩,金妮.韋斯萊談論自己在魁地奇上的英勇表現,紅發女孩不時的發出陣陣驚呼,這讓黃金男孩心中的自豪感直冒泡泡!

  是的,當拉文克勞的張小姐與赫夫帕夫的塞德里克出雙入對之後,救世主先生終於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擺脫失戀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情!金妮就在這個時候進入他的視線,這個5年級的格蘭芬多有著哈利嚮往的一切美好,他們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斯內普沒有理會孩子們的閒言碎語,他走到了金靈身邊,先向金鉞點頭致意,這是邀請金靈跳舞的意思,金靈遲疑的看了一眼身上及地的釵鈿禮衣,心裡打著鼓,金鉞懶洋洋點點頭,隨手端起長桌上裝飾用的純白梔子花,往金靈的身上撒去,花瓣紛飛,墨綠色的釵鈿禮衣漸漸發生了變化,幻化成雪白的晚禮服,上面精緻的梔子花蕾絲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而頭上那高聳的飛天髮髻,也披散下來,細小的珍珠鑲鑽的發飾點綴其中,雅致非常。

  「傑出的變形術。」麥格教授帶著淡淡的笑意,道:「也許你們願意試試錦上添花。」

  格蘭芬多的院長輕盈的揮舞了一下魔杖,大廳中竟洋洋灑灑的飄起絨絨的雪花,如夢似幻。

  在這片宛如童話的殿堂中,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向他的未婚妻微微欠身:「可以請您跳只舞嗎?」

  金靈略帶羞澀的把耳邊的鬢髮挽至耳後,然後將手放到了斯內普的手心。

  兩人走下了舞池,這也是宴會的開場舞,人群發出善意的起哄和歡呼聲。

  斯內普的左手托著金靈的手掌,右手穩穩的扣著她纖細的腰身,在華爾滋優美的曲調中帶著她旋轉身形。

  「你跳的很不錯。」他看著他的小姑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麼,斯萊特林加10分?」金靈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加20分。」斯內普把金靈拉近了一些,精緻的裙擺從他的身前輕輕劃過。

  「甜言蜜語。」金靈低下了頭,雪白的後頸如同天鵝一般弧度優美。

  「只為你。」魔藥教授低聲道。

  悠揚的華爾滋很快結束了,斯內普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金大掌門默不作聲的捏碎了手上的酒杯,然後若無其事的把它復原。

  開場舞結束後,人們湧入舞池,在舞曲中盡情的翩翩起舞,連韋斯萊都變的紳士起來,儘管他邀請赫敏的時候同手同腳。

  斯內普和金靈靜靜的依偎在大廳角落的沙發上,看著歡樂的人群。

  「等到戰爭結束,我們就結婚。」斯內普輕輕的說,灼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耳邊。

  「這就算求婚了嗎?」金靈在斯內普的肩膀上調皮的蹭了蹭。

  「你接受嗎?」魔藥教授看向她,認真的問。

  「我想想。」助教小姐拿腔拿調的說。

  「斯內普夫人,你會接受的。」男巫說著,伸出手臂把他的助教擁入懷中。。

  鄧布利多愉快的喝下專門為他準備的甜的膩人的葡萄酒,看著這一幕,對金鉞說:「我的孩子,命運真是奇妙,不是嗎?」

  金鉞忍無可忍道:「貧道虛度光陰二百有二,不知校長先生貴庚。」

  鄧布利多的露出古怪的神色:「好吧,神奇的東方!」他轉身去找亞瑟聊天了。

  宴會就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中結束了,人群四下散去,獅頭馬身有翼獸的馬車將金鉞和金靈送回了臥龍居,斯內普跟他們道別後,便駕著車消失在夜色中。

  金鉞拍了拍金靈的腦袋,道:「人都走了,別看了,回去睡覺!」

  金靈這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道:「哥哥,打頭會變笨的哦!」

  金大掌門翻了個白眼,道:「不必擔心,你的智商已經到了人類的下限了。」

  「哼!」

  大小姐不等她的哥哥,大步流星的往走進廳堂,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靈兒,過幾天你住到霍格華茲去怎麼樣。聽說那裡可以住人。」金鉞順手把那杯普洱一飲而盡,慢慢的說。

  金靈抽噎一聲,假哭道:「哥哥不要我了。」

  金鉞頭痛道:「光打雷不下雨。」

  金靈默默的止住了聲音。

  只聽金鉞正色道:「為兄一開始總想著韜光養晦,是以昆侖宗一度被拋在腦後,只想著手刃那假元嬰後,再回宗門清理門戶不遲。」

  「那現在?」金靈疑惑的問道。

  「那瑪律福家主尚且敢抛頭露面,為兄還怕了他們不成!」金鉞冷哼道。

  「我陪哥哥一道回去!」金靈毫不猶豫的說。

  金鉞心下一暖,笑道:「不必,一群烏合之眾,何勞神龍下降!」

  金靈還要堅持,金鉞的大掌溫和的蓋在她的劉海上:「你一去,為兄反而投鼠忌器,乖乖的呆在霍格華茲,聽話!」

  說完他不放心的補充道:「只能住霍格華茲,不可去別的地方!」

  金靈臉噌的一下紅了:「說什麼呢!討厭!」說完就小跑回房了,金鉞笑著搖搖頭,熄滅了大廳的燈火。

  金鉞是在三天后離開的,他換上了一身素白滾黑邊的玄端,在格蘭芬多塔樓淩冽的寒風中,格外肅殺。鳳凰社的全體成員擁擠在小小的塔樓裡,送別他們來自東方的朋友。金鉞向眾人一一道別,鄧布利多拿出一隻造型古樸的懷錶,道:「金先生,這只懷錶是聯通我辦公室的門鑰匙,希望你能夠收下。」

  金鉞笑著接過,金靈上前抱住金鉞道:「哥哥,萬事小心。」

  金鉞正準備化身慈愛兄長安撫兩句,就聽大小姐抽抽噎噎道:「打不過就趕緊回來啊!」

  掌門大人一臉黑線的用手蓋住她的腦門,把她推開,哭笑不得:「不勞大小姐費心。」

  說罷,看向眾人朗聲道:「告辭!」

  寶劍紅塵呼嘯而過,很快消失在天際。鄧布利多笑呵呵道:「我們回去吧。」

  金靈聽從兄長的吩咐,包袱款款的回到了地窖的宿舍,斯內普索性也封閉了莊園,搬到辦公室住,兩人時常攜手在黑湖邊散步,日子倒是愜意,而此刻,瑪律福的家主位於對角巷的公寓,迎來了一位意料之中的訪客。

  布蘭登.瑪律福帶著精美的禮品敲開了他的大門。

  盧修斯戒備的看向自己的堂弟,還是讓開了路。

  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副司長禮貌的點頭致意,然後坐到了那張略有些狹窄的沙發上,他環視了一周,臉上帶著一點憐憫,道:「兄長,白孔雀莊園的廚房都比這整個宅子要大的多。」

  「我現在很好,」瑪律福不為所動,他端起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比起德拉科渾身是血的躺在天鵝絨的大床上,我現在很好。」

  「是我的疏忽,」布蘭登低聲道。

  「請不用這麼說,您並沒有這個義務。」盧修斯假笑道,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布蘭登心知在這個問題上拉扯決計討不著好,於是換了一個話題,道:「盧修斯,你知道為什麼白孔雀莊園以白孔雀命名,而其他家族的老宅都是以姓氏命名嗎?」

  「願聞其詳。」瑪律福漫不經心道。

  「因為我們的祖先並不是瑪律福的嫡系血脈。」布蘭登輕輕的說。「甚至,與偉大的愛德華.安布羅斯.格裡格爾.讓.瑪律福並沒有直接的親緣關係,只是他的姐姐和撒旦魔龍春風一度的產物。」

  盧修斯豁然起身,抽出那根鑲嵌著鉑金把手的榆木手杖,指向布蘭登,怒道:「你在侮辱我!」

  「這是事實,」布蘭登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平靜的說:「只是久遠的光陰讓人們忘記了這一點,但是莊園魔法不承認我們的姓氏。」

  「你虛妄的話,欺騙不了我!」盧修斯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道:「父親的阿尼馬格斯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和聖者愛德華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顏色。」布蘭登一針見血的說:「阿尼瑪格斯會表現出高位血脈的一切特徵。」年輕的瑪律福伸出右手,青色的鱗片在皮膚上若隱若現:「我們最高位的血脈是青色的龍,而聖者愛德華,曾被稱為太陽神的愛子,那璀璨的金色鱗片哪怕透過千年前的壁畫已然熠熠奪目。」

  「那又怎麼樣呢?我的堂弟,你今天的拜訪,難道只是為了告訴我,高貴的瑪律福其實是不名譽的私生子嗎?」盧修斯怒氣衝衝的打斷了他。

  「哥哥,難道你不想你的小龍,重新獲得我們本應得到的,遺落在無盡歲月中的高貴血液嗎?」布蘭登站起身,認真的看向他的兄長。

  盧修斯沉默了。

  布蘭登整理了一下衣領,微笑道:「我還會再來的,我們有著相同的姓氏,我們是瑪律福!」

  他打開了大門,很快的消失了。

  盧修斯看著他留下的那一堆包裝精美的禮盒,上面毫無掩飾的印刻著瑪律福的家徽。

  金色的。

  美麗極了!


☆、排山倒海

  時間過的飛快,霍格華茲終於迎來了新的學期,金靈把新學期的教案全部整理好,對正在熬制生死水的斯內普說:「哥哥今天會回來。」

  「看來一切順利。」斯內普收回魔杖,滿意的將藥品分裝。

  「不渡老兒不過築基修為,連我都打不贏!」金靈得意洋洋道,「其實完全可以由本宮以神龍之姿嚇唬他們一番,保證手到擒來,何勞哥哥奔波忙碌一個月的時間!」

  「然後伏地魔就會知道他美味的小點心再度出現了,也許他會迫不及待的趕來用餐?」斯內普把藥劑瓶放到金靈面前,示意她送往醫療翼:「勞駕,霍格華茲的家養小精靈忙著準備開學大餐。」

  「哼!」栗發女巫揮了揮手,玻璃瓶懸浮在空中,她往醫療翼走去。

  等到晚餐的時候,學生們已經全部都到齊了,霍格華茲的校長敲了敲杯子,準備宣佈開飯,然而沒有人理會他,大家的目光,完全被大門外的夜空吸引了。

  那原本黝黑深邃的廣闊天空此刻亮如白晝,黑魔法防禦助教瞄了一眼那熟悉的光芒,吞下口中的食物,「哦,看來哥哥這次是下血本了!」

  「那是什麼?」斯內普給他的未婚妻倒了一杯蜂蜜牛奶,自從布蘭登走後,她就順理成章的坐了過來,這點讓魔藥教授非常滿意。

  「搬山定海術。」

  「聽上去不錯。」

  「當然!」金靈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漬,拉著斯內普就往外沖。「走,帶你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看到教授們都出去了,學生們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的。

  格蘭芬多沖在了最前面,斯萊特林謹慎的選擇了墊後,然後中間是浩浩蕩蕩的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大軍。

  當人們一窩蜂的來到學校的大門口,他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腳步,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霍格沃茲禁林邊緣寬闊的平原上,一座憑空出現的巍峨山峰悍然聳立。

  昆侖宗首峰,玉華峰!

  「梅林啊,這是怎麼做到的?」一個拉文克勞女生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我需要一本百科全書來解釋!」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捋了捋他的白鬍子,道:「桃樂西,你待會可以親自問問他。」

  名叫桃樂西的拉文克勞還來不及問他是誰,便被另一束耀眼的光線吸引了,那是最新的飛天掃帚,白楊木的把手上,代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利劍標誌在漆黑的夜空閃閃發光。

  霍格華茲的校長叫來負責打掃的家養小精靈:「路西,勞煩為我們清理出1號會議室。」

  名叫路西的小精靈深深的鞠躬:「是的,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飛天掃帚陸續著陸在霍格華茲的黑湖邊緣,布蘭登敏捷的從掃帚上跳下來,其實,比起飛天掃帚,他情願移形換影,然而他有一位保守而古板的上司,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加百利搖搖晃晃的下了地,他身上散發出洋蔥和啤酒的氣息,這並不符合一位貴族的審美,不過布蘭登依然禮貌的扶了他一把:「先生,我們到了!」

  「是的!」加百利打著酒嗝:「飛天掃帚是最適合的出行方式,迅速而方便。」

  「您說的沒錯。」布蘭登微笑道,「那麼,請您吩咐接下來的工作吧。」

  加百利滿意的看了一眼這個有著鉑金髮色的年輕人,他是如此的知情識趣,如果不是顧及他貴族的身份,司長大人簡直要熱情的拍著他的肩膀了。他故作深沉的凝視了一下高聳的山峰,神氣活現的說:「讓我們去會會霍格華茲的校長,這個老頭總喜歡結交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說著,他們向城堡走去。

  鄧布利多客氣的跟加百利打著招呼:「加百利,晚上好。」

  「晚上好,鄧布利多,」加百利倨傲的哼了一聲,道:「霍格華茲總是不太平。」

  「也許是黎明前的黑暗。」鄧布利多眨了眨他的藍眼睛。

  加百利不再理他,而是對跟來的一個下屬說:「吉爾,你上去看看。」

  叫做吉爾的男巫應聲跨上飛天掃帚,鄧布利多道:「我建議最好不要........」

  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加百利已是不耐煩的打斷他:「鄧布利多,我知道怎麼做。」

  黑魔法防禦教授明豔的五官露出一絲冷笑,她揚聲道:「校長先生,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探索未知的領域,我們應該滿足他的一切好奇心。」

  這諷刺滿滿的話語吸引了加百利的注意,他憤怒的扭頭看向栗發女巫,被她的精緻五官驚豔了一番,連話語都輕佻起來:「伊莉莎白小姐,我知道你,是小約翰推薦你來的,看來格蘭芬多也無法拒絕美色。」

  一道火烤熱辣辣準確的落在他的嘴上,加百利捂著嘴暴跳如雷的咆哮:「是誰!是誰!」

  栗發女巫笑嘻嘻道:「好好找找,也許等到天亮,您就能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加百利正欲發作,布蘭登輕聲說道:「司長,我們有公務在身。」

  加百利這才哼哼唧唧的住嘴,好心的瑪律福給他施加了一個解咒,而那位叫做吉爾的巫師,也跨上掃帚,向山峰飛去。

  金靈輕蔑的看了那個背影一眼,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一聲慘叫,那個叫做吉爾的巫師從高空中筆直的栽了下來。布蘭登憂心忡忡道:「梅林啊,這太恐怖了,司長,不如我們請鄧布利多先生去看看吧。」

  加百利怒道:「胡說八道!」說完他也跳上了飛天掃帚,筆直的向著山峰出去,在離吉爾墜落不到100英尺的地方,司長大人作死的用魔杖施展了一個刀砍咒。

  綠色的魔法光芒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在山峰繚繞的雲霧中,加百利正摸不著頭腦,揮舞著魔杖準備再補充一個魔咒試試,山峰的正上方顯現出一個黑白色調的八卦圖形,它緩緩的旋轉著。

  金靈捂住眼睛,低聲歎道:「混元陣法,倒楣的加百利。」

  那八卦光影緩緩轉動,黑白的陰陽魚仿佛活著一般,看的加百利一陣暈頭轉向,八卦中的坎卦旋轉至這個男巫的頭頂,然後傾瀉出無數的水花。

  加百利在茫茫水汽中消失了身影。

  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鄧布利多咳嗽一聲,對趕過來看熱鬧的龐弗雷夫人道:「波利,恐怕又要麻煩你。」

  波利把袖子捋了起來:「先生,一定讓您滿意。」

  兩位可憐的傷病員被魔法擔架抬著一路往醫療翼走去,龐弗雷女士中氣十足的大吼:「快讓開,沒看見是魔法部的加百利先生嘛!」

  這感天動地的醫護場景被韋斯萊兄弟拍下,送往《預言家日報》,並且獲得了稿費若干,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副司長先生目送他的上司遠去,然後笑著對鄧布利多道:「先生,現在讓我們談談正事吧。」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抱歉,瑪律福,按照規矩,我們得等加百利康復。他才擁有談談正事的級別。」

  布蘭登神情自若:「的確如此。」他欠身告辭。

  加百利這一病就是兩個星期,金掌門施施然從玉華峰上下來,奇道:「這麼不經打?」鄧布利多微笑道:「也許是受到驚嚇。只是可惜路西白白準備的會議室。」

  兩個星期的時間足夠魔法部裝聾作啞的緩衝心情,斯克林傑思量再三,到底還是拉不下臉屈尊霍格華茲的古怪山峰,他同時提拔了兩個瑪律福,分別擔任魔法事故和災害司與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烏姆裡奇女士為此砸掉了她辦公室所有的粉紅色瓷器娃娃,她原本以為這個兩個職位中至少有一個是她的,要是運氣好,也許能兼任兩個呢。

  「別生氣,親愛的裡奇!」斯克林傑親切的稱呼著她的昵稱,「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好的!」

  烏姆裡奇陰陽怪氣的回道:「別這麼說,部長先生,我可承擔不起。」

  「您當然承擔的起,我的特派員女士!」

  「不!噢,您說什麼?」烏姆裡奇驚喜道,聲音又恢復了少女般的甜膩。

  「您將和兩位瑪律福先生一道入駐霍格華茲!」斯克林傑中氣十足道,然後用一種耳語般的聲音道:「觀察他們,記錄他們,監督他們!」

  烏姆裡奇發出一聲撒嬌似的抱怨:「親愛的部長先生,為什麼您寧願選擇那個前科累累的疑似食死徒和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呢?」

  「我無法拒絕那個白鬍子老頭的提名,」斯克林傑低聲道。

  「您說什麼?」烏姆裡奇嬌嗔一聲。

  「不,沒什麼!」沮喪在這個魔法部部長的臉上一閃而過,消失了痕跡:「不要讓我失望,親愛的裡奇。」

  「當然,我是最好的。」卷髮女巫笑嘻嘻的用魔法將她的粉紅色陶瓷玩偶恢復了原樣。

  就這樣,新鮮出爐的魔法部考察團在一個黃道吉日大駕光臨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熱情好客的鄧布利多校長狠狠心,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號稱全宇宙最甜的愛斯基摩覆盆子酒招待上峰。金靈狐疑的看著面前墨綠色液體,深深地懷疑這玩意的食品安全問題。

  布蘭登面不改色的飲了一口,道:「非常獨特的口感,校長先生,多謝您的款待。」現在他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了。至於加百利,這個可憐的男巫在得知自己被下屬挖了牆角後兩眼一翻再度暈倒在地,龐弗雷夫人不得不延長他的出院時間,真是令人無比唏噓。

  「真高興您能喜歡,司長先生。」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金靈用胳膊肘碰了碰邊上的斯內普,悄悄問道:「你往裡面加了什麼?」

  魔藥教授不動聲色道:「沒什麼,一點魔法蟾蜍的小腸提取液罷了。」

  金靈敬畏的把面前的飲料推遠了一些。

  「不必擔心,女士,你的是偽裝的蜂蜜牛奶。」斯內普假笑道。

  金靈看了一眼那詭異的色澤,深深的認為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對顏值的依賴,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美味」的午餐終於結束,烏姆裡奇扭扭捏捏的站起身,嬌羞道:「孩子們,真高興再看到你們,我是魔法部.......」

  她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最新官職說出來,鄧布利多已經微笑著宣佈解散,這讓她粉嫩的臉頰泛起了氣憤的紅暈。

  「鄧布利多,我們是代表魔法部來的!」她大聲說。

  「當然,我很清楚。」老頭陶醉的喝下最後一滴葡萄酒,「現在讓我們去一號會議室。」


☆、紛至遝來

  霍格華茲的1號會議室位於格蘭芬多塔樓,校長辦公室的隔壁,勤勞的小精靈路西早已打掃的乾乾淨淨,在長條會議桌的中央,甚至還鋪滿了百合花,純白的花瓣上掛著清晨的露水。

  布蘭登坐在鄧布利多的左手下方,發出讚歎:「多麼美麗的百合,伊莉莎白,你說呢?」他看向栗發女巫,Lily兩個字發的格外清楚。

  斯內普的臉色沉了下來,栗發女巫低頭靦腆一笑,俯身摘下一朵最嬌豔的,輕巧的甩了甩手,鮮花縮小成髮卡那麼大,她風情萬種的別在耳邊的鬢髮處,說道:「是的,先生。」

  布蘭登看了一眼她臉上標準的微笑,什麼也沒說。

  烏姆裡奇不滿的道:「我們代表魔法部而來,無關的人應該立刻離開。」她指的是除鄧布利多之外的一切霍格華茲教授。

  斯內普連嘲諷她的心情都沒有,懶洋洋的幫金靈拉開了椅子,栗發女巫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其他的教授也陸陸續續的坐下,除了一向不愛社交的占卜教授特勞裡妮、魔法史教授賓斯以及有課的教授們,幾乎全員到齊,連費爾奇都得到了一個席位。

  烏姆裡奇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她正欲發作,坐在布蘭登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盧修斯輕描淡寫道:「我們的客人似乎並沒有來。」

  鄧布利多愉快的說:「請稍等,金先生正在跟他的助手開會。」

  「他還帶了助手?」烏姆裡奇發出小女孩一般好奇的聲音。

  「是的,整整18位。」霍格華茲的校長樂呵呵的扶了扶眼鏡。

  特派員女士沉默了一會,試圖和身邊的盧修斯交換意見,奈何瑪律福大老爺此刻正神遊九霄雲外,她碰了個釘子,氣鼓鼓的坐在那裡,賭氣一般的重複道:「我們是代表魔法部來的!」

  鄧布利多好脾氣的道:「女士,你已經說了三遍了。」

  金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讓脾氣古怪的特派員找到了出氣的對象,她挑剔的掃了一眼黑魔法防禦教授,說道:「新來的黑魔法防禦教授?你應該知道對待魔法部高級官員應有的尊敬和.......」

  那自吹自擂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陣罡風打斷,一片濕漉漉的樹葉被風卷著啪的一聲貼到了特派員女士的臉上,她精心設計的粉紅妝容糊成了一團。

  這個自戀的女人幾乎要氣瘋了,她一把抓下那片腐爛的葉子,怒氣衝衝的準備咆哮,然而,她的斜對面,鄧布利多右手下方的空位,憑空冒出一個英俊的東方人!

  金大掌門帶著酷帥狂霸拽的笑意,向鄧布利多問道:「這個老女人是誰?」

  烏姆裡奇被他的話語激怒了,怒吼道:「我是多洛莉絲•簡•烏姆裡奇,魔法部高級特派員!」她自作主張的加上了高級兩個字。

  金鉞頷首:「方才路過禁林時,費倫澤先生委託我向您致意,他很懷念您的慘叫。」

  特派員女士的臉色在聽到馬人的名字時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囂張,她正欲反唇相譏,布蘭登突然說道:「金先生突然出現,只是為了來和女士爭吵的嗎?」

  金鉞懶洋洋的靠著椅子背,道:「事實上,要不是看在阿不思的份上,我壓根不打算出現。」

  他親切的稱呼著校長先生的名字。

  被點名的鄧布利多咳嗽一聲,表示勞苦功高。

  布蘭登被噎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金先生有獲得魔法部的入境批准嗎?」

  金鉞漫不經心道:「入境批准,那是什麼?」

  布蘭登正色道:「外籍巫師進入魔法界的一種魔法文書,就像當年您的妹妹獲得過的一樣。如果沒有,恐怕會被.......」

  「遣返!」烏姆裡奇瞅准了時機得意洋洋的看了布蘭登一眼,說,「由魔法法律執行司來執行。」

  金鉞發出一聲輕笑,他毫不回避的看向年輕的瑪律福,一字一頓道:「你可以試試。」

  布蘭登的臉色第一次難看起來。

  鄧布利多及時的打著圓場:「金先生會有他的理由,瑪律福。」

  「魔法部不接受任何理由。」烏姆裡奇站起來大聲說,「我不接受!」好像她就是整個魔法部的化身一般。

  盧修斯淡淡的道:「讓客人把話說完,女士。」特派員這才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

  金鉞看了盧修斯一會,道:「本座原也不願如此大張旗鼓,只是不得不為之。」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向空中灑去,水花並沒有落地,而是形成了一面光滑的水鏡,它漸漸投射出一些影像來。

  影像中顯示出一大片空地,仿佛是一個山頭被一把大斧頭狠狠削平了一般,在這片空地上,翠竹松柏環繞,許多墓碑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金靈垂下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斯內普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金鉞接著道:「諸位可知,這是哪裡?」

  布蘭登坐正了身子,表示自己正在聽。

  金鉞道:「這正是我昆侖宗玉華峰的鴻蒙絕頂,諸位可以從窗外看到。」

  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窗外那雲霧繚繞的山峰。只聽金鉞的聲音越發的冷厲:「兩年前,伏地魔與昆侖宗的磨石散人裡應外合,害死我門下弟子無數,今日,本座特地攜他們的遺骨前來此地討個公道!」

  布蘭登忍不住道:「金先生,這並不是魔法部的錯。」

  「當然,」金鉞傲慢的瞥了他一眼,道:「所以我沒打算對你們做什麼。」

  烏姆裡奇怒道:「你這是在藐視魔法部!」

  金鉞冷笑一聲:「閒雜人等若有異議,大可來玉華峰指點一二,金某恭候!」說罷,竟是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三個魔法部的「閒雜人等」被晾在原地。盧修斯率先站起身來,向鄧布利多告辭:「公事繁冗,改日再來拜訪。」說完便逕自出去了,布蘭登深深的看了一眼栗發女巫,也起身走人,唯有烏姆裡奇堅持不肯走:「我是斯克林傑部長的特派員,我需要留在這裡。」

  說完,她神氣活現的向鄧布利多要求宿舍。

  鄧布利多一攤手,道:「也許您願意住在一樓青銅騎士旁邊的那間臥室,整個霍格華茲,只有這麼一間的裝修是粉紅色的。」

  烏姆裡奇點頭表示滿意,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青銅騎士和皮皮鬼是好朋友,後者常來找他串門,發現特派員女士後,這個鬼魂簡直高興壞了,他取出了上次對付特派員女士的拐杖和裝著滿滿粉筆的襪子,開始了他樂此不疲的惡作劇生涯,青銅騎士象徵性的阻止一會,然後坐在一旁看戲,倒也愜意。

  而玉華峰的金大掌門,並沒有等到魔法部的高人「指點」,而是等來了一張由斯克林傑親自簽名的入境文書,表示十分歡迎東方男巫金先生前來同心戮力共同對抗邪惡的伏地魔云云,這張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文書被金鉞拿來墊桌子。

  大人們的暗流湧動打擾不了孩子們的熱情,在霍格華茲,勇闖禁林的冒險專案被攀登玉華峰所取代,如果混元大陣有思想,一定會被這些雞毛蒜皮的魔咒弄的煩不勝煩,不過顯然它沒有,所以它忠實的把所有騷擾隔絕在外,視情節輕重的教訓始作俑者一番。每當人們早上起來,都可以在山腳下發現幾個躺著哼哼的橫七豎八的冒險者。

  金靈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把小韋斯萊先生從山下的棗子樹上拉扯下來,漂浮術搖搖擺擺的帶著紅發男孩前往醫療翼,剛剛走進醫療間,她袖子裡的手機就大聲的響起鈴來。羅恩羡慕的看著栗發女巫接打電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弄個差不多的魔法道具來維持可憐的信號。

  金靈按下通話鍵,金鉞簡潔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來玉華峰。」說完便把電話掛了。金靈不敢怠慢,借著隱身咒的掩護來到峰頂的含章殿,鳳凰社的成年成員已經全部到齊,金靈驚奇的發現了瑪格麗特的身影。

  斯萊特林女巫看起來狼狽非常,她翠綠色的長袍上佈滿了灰塵,有些地方還隱隱顯露出血漬。

  這是戰鬥過後的樣子。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完美的禮儀和教養,瑪格麗特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去除了易容術的金靈,微笑道:「很高興見到你,金小姐,你對服裝的品味有了不錯的提高,我很欣慰。」

  金靈哭笑不得的上前扶住她:「怎麼會這樣,是誰傷害了您,我幫您出氣。」

  「傷害?不!我的孩子,要知道,當年霍格華茲的格鬥俱樂部,我是常客。」女巫高傲的抬起下巴,「這是食死徒的血!」

  金靈驚呼道:「天哪,他們居然出現在那麼遠的地方。」

  「他們是沖著我和德拉科來的。」一個憔悴的女聲想起,金靈看見納西莎一臉疲憊的從內室出來,她的丈夫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

  瑪律福夫人感激的看向瑪格麗特,道:「尊敬的夫人,非常感激您的及時出手。」這個高傲的女人謙恭的低下了她的頭。

  瑪格麗特微微頷首,道:「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說罷,她看向鄧布利多,道:「黑珍珠莊園被魔鬼火焰燒毀,帳單我會在下午三點給您送過去。」

  鄧布利多苦笑道:「當然,反正也不差這一筆了。」

  瑪格麗特傲慢道:「小約翰正在和食死徒交手,我不能成為他的拖累,現在我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鄧布利多,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白鬍子老頭瞥了一眼金靈,道:「金小姐的臥室還可以施展一個疊加的空間魔法。」

  金靈:「.......」摳門的傢伙,多準備一個房間會窮死你嘛!

  「可以!」瑪格麗特一口答應:「雖然我更喜歡個人單獨的空間,不過必須考慮非常時期的狀況。」

  鄧布利多欣慰道:「謝謝您的理解,至於職位,還是跟原來一樣,禮儀教授,怎麼樣。」

  瑪格麗特道:「好極了!」說完,她看向金靈,道:「金小姐,希望你也能過來聽課。」

  金靈:「.........」

  噢,這可真是糟糕透了!


☆、嘴炮瑪格麗特

  萊斯特蘭奇莊園。

  伏地魔坐在最上方的雕花大椅子上咆哮:「26個食死徒,抓不住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和一個孩子!」

  萊斯特蘭奇的家主小聲的解釋:「主人,他們並不是手無寸鐵......」

  「鑽心剜骨!」一道綠色的光芒準確的擊中了他。

  伏地魔享受的聆聽了這個男巫的慘叫大約一刻鐘,才慢條斯理的解開咒語,他紅色的瞳仁一動不動盯著他:「伏地魔不需要解釋。」

  「是的,主人。」萊斯特蘭奇虛弱的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他甚至不敢擦去額頭的冷汗。

  蛇臉的男巫感覺自己氣略微順了一些,看向一個有著淡金色頭髮的食死徒,說道:「格林格拉斯。」

  男巫應聲出列,「是的,主人,我在。」

  「你的小女兒和瑪律福還有聯繫嗎?」他慢慢的問。

  「完全沒有,事實上,當這個男孩的父親背叛了偉大的主人,我就取消他們的婚約了!」格林格拉斯顫抖著聲音。

  「你的忠誠讓我感動!」伏地魔的聲音光滑如同納吉尼的鱗片,他嘶嘶的說:「但是有時候我們得給愛情一個機會,不是嗎?」

  且不說伏地魔如何打著他的如意算盤,一家團圓的鉑金貴族迎來了他們分別後的第一次晚餐,金大掌門體貼的在玉華峰的聽雨小築給他們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盧修斯看著納西莎眼角淡淡的細紋,千言萬語哽咽在喉嚨中,還是德拉科打破了沉默:「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白孔雀莊園?」

  「小龍,我們會暫時住在霍格華茲。」納西莎溫柔的說。

  盧修斯驚訝的看著他的妻子,道:「茜茜,你......」

  「我跟瑪格麗特夫人說好了,明天開始,我作為她的助教。」納西莎輕輕的說。

  盧修斯猶豫了。

  納西莎的手蓋在她丈夫的掌心:「盧修斯,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能再左右逢源了!連你的堂弟都忍受不了那個邪惡的魔鬼!他再也不是當年的斯萊特林賢者了!」

  盧修斯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的德拉科,道:「小龍,我的兒子,你去把我帶來的拉裴爾葡萄酒拿過來。」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了。

  德拉科沉默的出去了,他為父母帶上了門。

  盧修斯謹慎的施展了一個靜音咒,然後貼著納西莎的耳邊低聲道:「茜茜,我們的小龍,你是否希望他能夠獲得更高位的血脈?」

  納西莎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其他人的心思干擾不了黑魔法防禦教授,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瑪格麗特夫人吸引了,她不得不被吸引!

  小氣鬼鄧布利多用老魔杖輕巧的施加了一個疊加的空間魔法,一間小巧玲瓏的套間出現在自鳴鐘先生懸掛的那面牆背後,一扇青銅小門聯通了兩個房間,受傳統文化薰陶的金靈怎麼可能讓瑪格麗特住那間小臥室,只好自己收拾包袱搬了進去,鏡子瑪麗大聲的挽留:「噢,不要這樣!我的小伊莉莎白!我不願.......」

  「您不願什麼?」一個輕聲細語的聲音飄進屋裡,瑪格麗特夫人穿著考究的魔法長袍站在了門口,身邊是用漂浮咒懸著的行李箱。「瑪麗小姐,真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鏡子夫人能言善辯的舌頭打著結:「瑪格......瑪格麗特,好久.......好久不見,我可真是太......思念你了!」

  瑪格麗特揮動了她的橡木魔杖,將她的行李分門別類的放好,說道:「那麼,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敘舊,自從我畢業之後,就再沒遇見您這麼獨特的鏡子了!」

  瑪麗發出一聲哀嚎,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金靈躡手躡腳的從門邊上溜過,準備遠離戰圈,不幸被瑪格麗特發現,一張碩大的課表準確的蓋在她的頭頂:「金小姐,我希望一個星期至少能在課堂上見到你三次。」

  金靈默默的扒拉下那張紙,笑嘻嘻的討價還價:「您瞧,女士,我現在要承擔黑魔法防禦的教學工作.......」

  「體貼的鄧布利多!我們課沒有一節重複,就這麼決定了!」瑪格麗特乾脆的說。

  金靈乾笑道:「哦,那真是太好了!」

  她垂頭喪氣的準備出去,瑪格麗特又開口道:「我聽說你跟斯內普訂婚了。」

  金靈滿臉通紅的點點頭。瑪格麗特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從脖子上取下一串圓潤的大溪地黑珍珠項鍊,掛在她的胸前,道:「這是諾瓦送給我的結婚禮物,現在送給你,我的孩子,希望你能夠幸福!」諾瓦是瑪格麗特早逝的丈夫,據說是個有著一頭烏黑頭髮的大大咧咧的格蘭芬多。

  金靈受寵若驚道:「夫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收下它。」瑪格麗特輕聲說道。「聽說你們昆侖宗的人講究緣分,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和這個孩子有緣。」

  金靈感覺心口熱乎乎的,正準備開口道謝,就聽瑪格麗特道:「不過課還是一節都不能少。」

  金靈:「........」

  是的,夫人,您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金靈從臥室出來,向魔藥辦公室走去,迎面居然碰見德拉科的身影,這個孩子看上去過的不錯,個子長高了不少,看上去也成熟了許多,他禮貌的跟黑魔法防禦教授打了個招呼,然後向斯內普告別:「先生,我先回去了。」

  斯內普點點頭,看著少年遠去,突然叫住他:「德拉科。」

  德拉科疑惑的停下腳步。

  斯內普搖搖頭,道:「沒事,你先回去吧。」

  德拉科滿肚子疑惑的走了。金靈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西弗勒斯。」

  「我收到消息,休學一年的阿斯托利亞突然回來了。」

  「阿斯托利亞?那個德拉科的小未婚妻?」

  斯內普冷笑道:「前未婚妻而已。」

  「你懷疑........」

  「我確定。」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金靈不解的問。

  「我不能代替他成長。」斯內普攬過金靈走進辦公室,道:「瑪格麗特住進來了嗎?」

  「是的,我又要開始聽課了!」金靈靠著斯內普的肩膀道。

  「這對你有好處。」斯內普笑道,「有益無害。」

  金靈苦哈哈的點點頭。

  同樣苦哈哈的還有霍格華茲的不少學生,他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魁地奇體育課居然被新冒出來的禮儀課給擠掉了一節,這讓學生們,尤其是格蘭芬多們特別義憤填膺,他們紛紛用各種方式向長輩們抗議,不過毫無作用,一個格蘭芬多家長甚至在早餐時分當著全校的面給他不聽話的兒子寄來了一封咆哮信:「卡裡安,我的傻小子,如果你不能在禮儀課上拿到一個o,那麼你將和你下個學期所有的零花錢永別!」信件大張著嘴嚷嚷完,調轉方向對著瑪格麗特的位置彬彬有禮道:「親愛的瑪格麗特小姐,真高興您能夠回來,我是格蘭芬多的裡奧,裡奧.霍普思塔,真誠感謝您當年的教導!」

  信件自行爆裂開來,雪白的紙屑噴了傻小子卡裡安一臉。

  烏姆裡奇陰陽怪氣道:「噢,霍格華茲的人員流動是如此的快,鄧布利多,你應該向魔法部報備。」

  不待校長先生開口,禮儀教授已然冷豔高貴的碾壓過去:「烏姆裡奇小姐,你蠢的跟22年前沒有區別。」

  烏姆裡奇的臉漲的通紅,她幾乎要跳起來了。

  瑪格麗特傲慢道:「首席魔法師擁有豁免權、提名權和獨立處置霍格華茲事務的權力,22年前我就告訴過你,顯然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特派員女士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蠟黃。

  瑪格麗特最後補刀道:「一個禮儀課上從未得到過T以上的成績的人居然能夠成為魔法部特派員,小斯克林傑未老先衰了嗎?」

  斯萊特林女巫尖銳而幽默的話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也成功的讓特派員女士閉嘴。瑪格麗特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優雅起身:「我等下還有課,先失陪了。瑪律福夫人,您的課表在鄧布利多先生的辦公室,希望您不要忘記。」

  納西莎有些魂不守舍,她如夢初醒的答道:「是,是的,女士。」

  瑪格麗特意外的掃了她一眼,向大門走去。

  早餐在嘴炮瑪格麗特的強大攻勢下愉快的結束了,鄧布利多心情頗好的回到了辦公室,納西莎等候在其中。

  鄧布利多以為她來拿課表的,正準備打開抽屜,納西莎一臉凝重的站了起來。

  「瑪律福夫人,怎麼了。」鄧布利多問道。

  納西莎低聲說道:「先生,我需要我的丈夫現在立刻過來,然後我會告訴您我要說的一切!」

  幾分鐘後,日理萬機的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司長匆匆忙忙的從壁爐中鑽了出來,他看向他的妻子,問道:「茜茜,發生了什麼?」

  看到盧修斯,納西莎心中終於安定了一些,她看向鄧布利多,道:「先生,我知道您對盧修斯還有困惑,希望這樣的困惑在今天之後能夠徹底消失。」

  鄧布利多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平靜道:「這取決於您,夫人。」

  納西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緊盧修斯的手,道:「我看到了,校長先生,我再次看到了!」

  鄧布利多豁然起身:「在哪裡?」

  「在特派員女士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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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眼

  鳳凰社的全體成員在午休時分收到了今年的第一個緊急集合令,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悄悄的來到禁林的臥龍居,慌不擇路的亞瑟甚至用他的魔法汽車撞翻了一棵倒楣的馬鞭樹,這棵年輕的植物氣憤的簡直要把紅發巫師抓起來吊打,所幸樹枝太短,讓亞瑟得以逃脫生天,作為最晚到達的成員,他靜悄悄的坐到了他的夫人身邊。

  鄧布利多見到人都到齊了,才嚴肅的開口道:「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歡迎我們最新的盟友,納西莎.布萊克.瑪律福夫人。」

  眾人鼓掌表示歡迎,羅恩有些心虛,前不久他才大聲嚷嚷著這個女巫是「鼻孔朝天的斯萊特林」。

  納西莎微微頷首,高傲的目光短暫的掠過黃金男孩,最後定格在鄧布利多身上。

  鄧布利多道:「瑪律福夫人出身名門布萊克家族,也許是這個家族目前唯一一位血脈覺醒者。」

  金靈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納西莎,悄悄對金鉞道:「我猜這個女士的原型一定是個大冰山!」金鉞翻了個白眼,沒有理她。羅恩要更沉不不住氣,他忍不住問道:「是和助教小姐一樣的龍嗎?」

  鄧布利多說道:「是翡翠眼。」

  萬事通小姐驚呼道:「天哪,我以為,我以為早已經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了......」

  「翡翠眼?」小韋斯萊滿臉的問號。這也代表了大多數人。

  「我能夠看到靈魂。」納西莎傲慢道,她看向震驚的眾人,「這是血脈留給布萊克的恩賜。」

  金鉞來了興趣,他認認真真的看了納西莎一會,對金靈小聲道:「聽說多年前嶗山玄墨真人曾遠渡重洋,難道血脈延續至今?」金靈努力把納西莎那張輪廓深刻的臉和書上孔武有力的面孔重疊,不幸失敗。

  只聽瑪律福夫人接著道:「在烏姆裡奇的左手裝飾上,我看到了那個人的靈魂碎片。」

  眾人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靈魂碎片!!!」

  鄧布利多鄭重道:「用古老的黑魔法強行分裂靈魂的產物,附著的物品,稱之為魂器。我想伏地魔希望通過它來實現永生。」

  金鉞笑道:「按照昆侖宗的說法,他現在與孤魂野鬼並沒有區別,又何來的長生不老呢?女士,你們這的人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納西莎沒有理會這個揶揄,而是看向鄧布利多道:「校長先生,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堂弟雷古勒斯,他背叛了伏地魔,在前往那個滿是陰屍的岩洞前,他把這個魂器的猜測悄悄告訴了我,今天,我終於可以說出這個秘密了!」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道:「讓我們向英雄默哀。」說完,他低下了頭,無聲的哀悼和懷念靜靜的在人群中流淌。

  鄧布利多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他無法想像一個不滿20歲的純血貴族是如何鼓起勇氣去對抗強大的「斯萊特林賢者」,更無法想像他是懷著怎樣的決心前往那個幽深恐怖的岩石洞穴。

  他再也沒有回來!

  而他的名字,以食死徒的身份存在於人們的唾駡中!

  作惡多端如彼得,卻不知廉恥的享受了十餘年的榮光!

  「願英雄不朽!」老巫師點燃了魔杖中的安魂之光,據說能夠引渡亡者前往梅林的天國。

  「願英雄不朽!」其他巫師也紛紛點燃魔杖。

  溫暖的光芒在禁林深處頑強的閃爍著。納西莎落下淚來,她靠著她丈夫的肩膀無聲的哭泣。她從小就照顧著的堂弟,至今下落不明,而布萊克家族掛毯上雷古勒斯的名字早已湮滅,他死了!而她甚至無法替他收斂屍骸。

  許久,納西莎擦乾淚水,道:「鄧布利多,你答應過我的,當戰爭結束,會幫助我找到他!」

  鄧布利多點點頭:「我保證!」

  說完,他看向眾人,道:「我們要拿到這個魂器。」

  眾人沉默下來,烏姆裡奇脾氣古怪,在霍格華茲更是不相信任何人,要從她手上把那個魂器弄出來,不亞於與虎謀皮。

  羅恩突然道:「那個癩蛤蟆女士住在一樓青銅騎士那裡?」

  鄧布利多咳嗽一聲,說道:「沒錯!」校長先生也默認了這個不怎麼好聽的外號。

  喬治.韋斯萊露出了狡猾微笑,「那這可太好辦了!都交給我吧!」

  第二天,特派員女士又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來了,之所以早早的,是因為太晚會被皮皮鬼捉弄,這個鬼魂唯有清晨時分才消停一會!她曾經試圖向鄧布利多告狀,得到的回復非常官方:「女士,我們無法干涉一個靈魂。」

  於是,烏姆裡奇女士只好學會了在淩晨五點就把自己叫醒,然後在六點之前不驚動任何鬼的溜出去,不過今天她失算了,籌謀許久的皮皮鬼不僅帶來了棍子和粉筆,還有無數裝滿了臭雞蛋的氣球!

  烏姆裡奇一身臭烘烘的滾回房間,她一邊大聲的詛咒著可惡的鄧布利多,一邊沖進盥洗室洗澡,在她的左手,精緻的掛墜盒上準確扣著一顆烏黑的腐爛的蛋黃。特派員女士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抱怨,憤怒的把它摘了下來,和自己的項鍊耳環胸針髮卡一起隨手扔到了桌子上。魔法傢俱老約翰不動聲色用鋪在身上的桌布流蘇把它往窗外扔去,青銅騎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長大嘴巴,一口吞下!這一切是如此的行雲流水,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當特派員女士從盥洗室出來,準備清洗她那一堆花裡胡哨的裝飾品時,才發現這個盒子不見了!

  「難道我記錯了?我明明記得我摘下來了」她冒著風險找遍了整個走廊,仍然一無所獲,只得自認倒楣。

  這個命運多舛的掛墜盒終於落到了鳳凰社手中,經過勤勞的莫莉的家務魔法,恢復了它流光溢彩的本來面目,用一隻託盤拖著,放到了臥龍居的長桌中央。

  是的,巫師們終於無法忍受沒有長桌只有茶几的會議室,他們自己變出了一個長長的松木桌子,配著古色古香的太師椅和頭頂上被金大掌門新改成「歡迎光臨」的牌匾,效果令人不忍直視。

  現在這個長桌終於發揮了他的作用。

  鄧布利多謹慎的用魔杖測試了一番,確認上面並沒有類似于復活石戒指一樣邪惡的魔法後,終於拿起了它,黑暗腐朽的氣息透過翠綠的琺瑯表面散發開來,莫莉忍不住道:「這可真是我洗過的最噁心的玩意!」

  鄧布利多道:「現在,我們需要格蘭芬多寶劍。」

  福克斯鳴叫一聲,用爪子將鄧布利多帶來的分院帽扔到桌面。帽子先生發出誇張的尖叫:「嘿,輕點,小鳥!」

  鄧布利多微笑著從其中取出了格蘭芬多寶劍,這把金光閃閃的兵器哪怕歷經千年,仍然散發著鋒利的光芒。鄧布利多把長劍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對一個有著一頭又長又亂的薑黃色頭髮的巫師道:「蒙頓格斯,你來消滅這個邪惡的靈魂。」被點名的巫師露出一個略顯惶恐的神色,他猶豫了一會,走上前,拿起了長劍,長劍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用力向掛墜盒砍去,珠光寶氣的盒子上仿佛蒸騰起一陣黑色的煙霧,這陣黑色的煙霧幻化成一個骷髏的形狀,大張這黑洞洞的嘴巴,就要吞噬離他最近的蒙頓格斯,男巫發出驚恐的叫聲,他幾乎本能的要移形換影!鄧布利多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老魔杖重重的劈下,那陣細密的煙霧便被凝固住一般,發出一聲嘶吼,然後漸漸淡去。

  鄧布利多放開蒙頓格斯,微笑道:「只有真正的格蘭芬多才能使用格蘭芬多寶劍,幹得不錯。」

  蒙頓格斯平靜下來,他有些意外,不過仍然興高采烈的接受了其他人的祝賀,然後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鄧布利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那麼,我們終於又邁進了一大步,下面我們得把剩下的魂器都找出來。」

  哈利大聲道:「剩下的魂器在哪裡呢?」

  鄧布利多回避了黃金男孩火熱的視線,說道:「我相信,伏地魔會使用一些有著特殊意義的物品,比如這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或者其他幾位霍格華茲創始人的傳世物品。」

  羅恩驚呼:「這麼漂亮的小玩意居然屬於邪惡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這話惹得幾位斯萊特林怒目向他,紅發韋斯萊默默的低下了頭。

  赫敏責備的看了一眼她的男友(他們已經在新年來臨的第一天確認了男女朋友關係),轉移著大家的注意力:「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博學的拉文克勞留下了一隻冠冕,而勤勞的赫夫帕夫留下了一隻黃金的杯子!」

  「非常不錯,格蘭芬多加五分。」鄧布利多愉快的說,然後看向眾人,「算上哈利曾經消滅的日記本,和我除去的岡特戒指,我們現在至少知道五個魂器了,而且銷毀了三個!」

  「一共有多少個?」金靈好奇道。

  「我認為是七個,從學生時代起,他就對七這個數字情有獨鍾。」鄧布利多說道。

  「那麼還有兩個未知的呢!」哈利嘟囔道。

  鄧布利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伏地魔身邊的蛇怪也很有可能,不過都是我的猜測。畢竟從沒有人用活著的東西作為魂器。」說完,他宣佈散會,又道:「蒙頓格斯,你留下來一會。」

  男巫為難的停下了腳步,他看上去格外的坐立不安。

  當所有人都離開,鄧布利多才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道:「幹的不錯!蒙頓格斯,我得說,你是個真正的格蘭芬多!」

  蒙頓格斯嘿嘿的笑了兩聲。

  「你曾經幫我大忙,」鄧布利多的目光看向遠處,似乎在懷念過去。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男巫小聲說道。

  「但是我不會忘記,鳳凰社也不會忘記。」鄧布利多看著蒙頓格斯的眼睛,目光和藹而清澈,「你會一直這樣的,不是嗎?」

  「當然,當然!」蒙頓格斯露出局促的神情。

  鄧布利多道:「蒙頓格斯,我需要你幫我物色一間莊園。」

  聽到這裡,蒙頓格斯松了一大口氣,他眉飛色舞道:「沒問題,您知道,我是這方面的行家,不論是對角巷還是翻倒巷,都有我掮客蒙頓格斯的美名。」

  然而,鄧布利多接下來的話令他入墜寒冰。

  「是的,哈利繼承了布萊克莊園,但是布萊克莊園因為鳳凰社被毀掉,我需要賠償他一間新的,用來安放哈利的東西,以及他繼承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

  蒙頓格斯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他結結巴巴道:「鄧布利多,我......」

  鄧布利多打斷了他的話:「蒙頓格斯,我的老夥計,我對你的信任始終不變,一切都交給你了。」

  說完,他帶著分院帽和寶劍移形換影消失了,蒙頓格斯沉默了一下,也離開了臥龍居。                        


☆、阿斯托利亞的決心

  鄧布利多回到霍格華茲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巫師有些疲憊的準備把格蘭芬多寶劍放回分院帽中,惹來帽子先生大聲的抗議:「噢,阿不思,我認為你至少要施加上整整一打的強力清洗咒才可以放回來。」

  鄧布利多好脾氣道:「奧利弗,別太介意。」

  奧利弗憤憤不平的說:「哈,我得說,如果不是你先把格蘭芬多寶劍拿出來,那個膽小鬼絕對找不到它!一個格蘭芬多,去偷斯萊特林的東西,然後把它賄賂給另外一個斯萊特林!」

  「我們都有缺點,」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道:「希望蒙頓格斯能夠明白。」

  「哼!」奧利弗發出一聲刻薄的冷哼。

  鄧布利多安撫的拍了拍它的帽檐,把寶劍放了回去,然後將那個已經淨化過的掛墜盒拿了出來。他想了一會,用魔杖敲擊了一下桌面,一個蒼老的小精靈有氣無力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克利切為您服務。」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鄧布利多把掛墜盒向它推去,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是你的報酬。」

  克利切原本傲慢的神情一下子悲愴起來:「哦,雷古勒斯小主人的掛墜盒!」大顆的淚水從它圓溜溜的眼睛中滾落下來。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把桌上的一個手套向克利切遞去:「納西莎帶你來的時候,為你請求了自由,這也是雷古勒斯失蹤前最後的要求。」

  克利切斷斷續續的抽噎道:「不,不,克利切不走,克利切絕對不走!」

  「那麼你可以留在霍格華茲。」

  「是的,是的,克利切會留在霍格華茲,直到伏地魔死去!」克利切突然不哭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刻骨的仇恨來!不待鄧布利多吩咐,他便自行消失了。

  鄧布利多出神的看了一會它站過的位子,摸了摸福克斯毛茸茸的腦袋:「福克斯,你看到了嗎?這是湯姆當年一一種下的荊棘,他終將收穫它們全部。」

  福克斯咕咕叫了兩句,表示贊同。

  萊斯特蘭奇莊園

  沉睡的伏地魔終於感受到了掛墜盒的損壞,那來自靈魂的徹骨的疼痛幾乎令他尖叫出聲!但是他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伏地魔從不害怕痛苦與煎熬。

  但是巨大的憤怒還是攫取了他,他擦乾額頭的冷汗,叫來格林格拉斯。

  淡金髮的食死徒唯唯諾諾的站在他面前,伏地魔冷冷道:「進行的怎麼樣了?」

  「毫無進展,」格林格拉斯顫抖著跪下:「主人,阿斯托利亞還是個孩子,她的哥哥姐姐勝過她千百倍,但是仍然在偉大的征途上丟掉了性命!她.......」

  心情不好的伏地魔一腳踹翻了這個哀傷的父親,嘶嘶道:「格林格拉斯先生,你是在跟你的主人計較得失嗎?」

  「我並不敢.......」

  「那就照黑暗君主說的做,最遲下個禮拜,我要看到一個瑪律福!哪怕是屍體!」他怒氣衝衝的離開。格林格拉斯那佈滿皺紋的臉龐灰敗下來,他蹣跚著回去。

  霍格華茲

  德拉科夾著書本,走在前往魔藥教室的路上,高爾和克拉克又如同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後,可是鉑金少爺連一點余光都懶得施捨:「我不需要!」他默默的想。

  當瑪律福家主重新獲得了魔法部的眷顧,那些擁簇又出現在重返校園的德拉科身邊,仿佛問到了血腥的餓狼一般迫不及待,他們用不動聲色的恭維和隱晦的懺悔來表達自己的親近,這樣的親近讓德拉科感到噁心。

  高爾扭動著肥厚的手掌誇誇其談,大意是讚美小少爺美麗的鉑金色頭髮,這是他的父親幫他打好的草稿。其實高爾先生的想法很簡單,自己追隨偉大的黑暗君主,兒子跟德拉科打好關係,這樣將來誰贏了都不吃虧,哪怕伏地魔怪罪下來,也不過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然而他低估了小少爺的忍耐程度。

  德拉科用定身咒出其不意的固定住這兩個猥瑣的跟班,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書本,就要離開,一陣細細的聲音令他停下腳步。

  「小龍。」這個聲音輕輕的說。

  除了盧修斯和納西莎,會這麼叫他的只有一個人。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小姐!

  他從繈褓時就定下的未婚妻子!也許應該加上一個前字。16年前,他們的父母沿襲中世紀純血巫師家族的傳統為他們定下了婚約,如果當事人沒有異議,格林格拉斯將在22歲生日那天成為一個瑪律福。可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

  德拉科原本蒼白的臉更白了,他目不斜視的就要走過,少女馨香的氣息縈繞在身邊,她靦腆而堅定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格林格拉斯小姐!」鉑金貴族露出了與他的教父如出一轍的假笑:「我趕時間。」這個16歲的男孩不會忘記,在他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面前這個柔弱的少女毫不猶豫的選擇用休學來回避他,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話!

  「小龍,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少女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

  「.......」德拉科猶豫了,即便撇開他們之間存在過的婚約,他們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他們曾經很快樂!

  少女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晚上宵禁之後我在有求必應室等你。」

  德拉科有些恍惚,以前他們經常這麼約會,那些甜蜜的過往令鉑金男孩動搖了,他假裝冷漠的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說完便把衣袖輕輕的抽出,向魔藥教室走去。

  他的教父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教子臉上浮現出傻乎乎的矛盾表情,什麼也沒說,讓開了路。

  夜晚十點,德拉科再三猶豫片刻,還是躡手躡腳的出現在了走廊,他熟練的躲開了費爾奇的貓夫人,來到了那個掛毯邊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看的出來阿斯托利亞小姐今天用心裝扮了自己,千篇一律的黑色長袍換成了及地的雪白長裙,柔滑的面料勾勒出少女的腰身,淡金色的長髮上別著他送給她的懈寄生香水髮卡,淡淡的睡蓮香氣讓瑪律福家的小少爺一陣心神蕩漾,不過他依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冷道:「我來了。」

  阿斯托利亞看了德拉科一眼,在掛毯前來回走了三次,大門豁然洞開,露出一個精美的大廳來。這個大廳無疑是符合瑪律福審美的,它和白孔雀莊園的廳堂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在原本陳列梅林雕像的地方,有一個不起眼的大櫃子。阿斯托利亞大著膽子牽起德拉科的手,向往常一樣走了進去,在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巴羅克式的小圓桌和兩個配套的高背的凳子,一壺玫瑰茶正釋放出醉人的香氣,魔法天花板把一束柔和的光打在桌面上。

  一切都那麼美好。

  仿佛那些欺騙與謊言,淚水與苦痛從來不存在。

  不過也只是仿佛。

  阿斯托利亞拉著德拉科走到圓桌前面,德拉科習慣性的替她拉開了凳子,做完才懊悔自己的主動,不過他們還是坐了下來。

  一陣難堪的沉默。

  阿斯托利亞拿起茶壺,給男孩倒了一杯茶水,普羅斯旺的玫瑰茶紅的像血一樣。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像端起酒杯一樣向他致意:「慶賀我們的重逢。」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也拿起了酒杯,正要一飲而盡,阿斯托利亞突然道:「德拉科!」

  鉑金少年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阿斯托利亞垂下眼睛,道:「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德拉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他抿了一口甜美的茶水來遮掩不自在,然後道:「阿斯托利亞,我........」

  他沒有機會說出接下來的話,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阿斯托利亞,你做了什麼?我本來都.......原諒你了.......

  他失去了知覺,從桌子上滑了下來,阿斯托利亞一把扶住他,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對不起!對不起,德拉科,對不起!」

  她這麼說著,還是將德拉科攙扶到了那個大櫃子前。

  這是伏地魔慷慨贈送給格林格拉斯家主的消失櫃,櫃子的另一出口在格林格拉斯莊園的草坪上。

  她最後看了一眼德拉科沉靜的睡臉,狠狠心,打開了櫃子。

  納西莎優雅的靠在櫃子內側,輕聲細語的跟她打了個招呼:「晚上好,格林格拉斯小姐。」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平靜,仿佛二人相逢在一個溫馨的下午茶時分。

  阿斯托利亞還來不及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一道固定身形的咒語從身後擊中了她!

  盧修斯一把掀開隱身衣,露出了身形,他邁著傲慢的步子,踱到少女面前,冷冷道:「我很失望,小姐,您曾經是瑪律福家族屬意的下一任家主夫人!」

  說完,他伸手把他的妻子從消失櫃中扶了出來,納西莎儀態萬方的抿了一下散亂的鬢髮,看向一臉慘白的少女,道:「替我轉告您的父親,他在去年耶誕節送來的解除婚約文書是我有生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阿斯托利亞被粗暴的推進了消失櫃,失去了蹤跡。

  盧修斯這才放鬆下來,單手拎起自己的傻兒子,無奈道:「瑪律福先生,您讓您的父親又欠了那個白鬍子一個人情!」

  傻兒子:「.......」玫瑰茶中的安眠魔藥令他人事不知。

  納西莎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用魔杖在消失櫃的櫃子口布下一個傳送法陣,然後從丈夫手中奪回自己的兒子,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道:「不過是一件隱身衣而已!盧修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吝嗇!」

  盧修斯風度翩翩為她打開大門,還不忘鞠上一躬:「是的,夫人,當您把白孔雀莊園沉入水底的時候,您的丈夫就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了!」

  夫妻二人拌著嘴,準備送他們唯一的兒子回臥室。

  納西莎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般,看下廳堂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放著一個頭戴王冠的智者亞克西斯雕像。

  鏽跡斑斑的王冠。

  「怎麼了,茜茜?」盧修斯不解的問道。

  「盧修斯,你可以還給那個老頭一個更大的人情了!」


☆、大詛咒術

  鄧布利多收到消息後匆匆趕到,他帶來了睡眼惺忪的黃金男孩,格蘭芬多寶劍在男孩的手中鋒銳無比,他用力劈在王冠上,一陣如同掛墜盒中的黑色煙霧出現,鄧布利多正要用老魔杖施加魔法,一道綠色的光芒比他更快。

  「龍之鎮魂!」盧修斯握著魔杖在空中畫出一個複雜的圖紋,綠色的光芒化身為一條威武的巨龍,將黑色煙霧一口吞下!

  黑霧不甘的發出嘶吼,激起的氣流將裝潢華麗的房間吹的一團糟。

  鄧布利多有些意外,盧修斯優雅的收起魔杖,將搭在左手的隱身衣遞還給鄧布利多:「多謝您的慷慨,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接過隱身衣,愉快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們一起從有求必應室離開,回到臥龍居。

  而消失在櫃子裡的阿斯托利亞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要迎來人生的轉捩點。

  阿斯托利亞出現在格林格拉斯莊園中庭草坪的消失櫃中,老格林格拉斯正焦急的等待著,看到他的女兒從櫃子中出來,他急忙上前,向她身後看去,然而並沒有看到哪怕一根鉑金色的頭髮!阿斯托利亞羞愧的說:「對不起,父親,我失敗了,瑪律福先生和他的妻子早有準備!」

  老格林格拉斯臉上浮現出氣急敗壞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他看了一下天邊,淡淡的金光描繪出雲彩的輪廓,快要天亮了!年邁的貴族突然將阿斯托利亞擁入懷中,低聲道:「孩子,活下去,帶著格林格拉斯的榮光,抬頭挺胸的活下去!」

  阿斯托利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格林格拉斯並沒有解釋太多,而是乾淨俐落的施加了一個「速速禁錮」在阿斯托利亞的身上,他把她推回櫃子,俯身說道:「去找鄧布利多,然後把你頭上的綠寶石髮卡交給他!」

  阿斯托利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試圖掙破魔咒,格林格拉斯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個慈愛的吻:「再見了,孩子!」

  他把阿斯托利亞輕輕的推進櫃子深處,金髮女孩很快消失了,格林格拉斯沉吟片刻,在消失櫃施加了一個「粉身碎骨」,這個聯通霍格華茲的櫃子迅速變成了齏粉,和泥土混為一體。他剛剛做完這一切,中庭的草坪上,一陣黑色的旋風刮起,伏地魔帶著他的食死徒出現在了他的對面。他剛剛感應到又一個魂器的毀滅,這讓他的心情格外惡劣。

  格林格拉斯謙卑的跪倒在地:「我的主人,歡迎您!」

  伏地魔冷冷的道:「看來我註定要失望。」

  格林格拉斯惶恐道:「主人,鄧布利多早有準備,阿斯托利亞不是他們的對手!」

  伏地魔意外的沒有暴怒,他甚至親自把格林格拉斯從地上扶了起來:「這很正常,我們都知道,那個老頭是多麼的老奸巨猾!」

  格林格拉斯有些意外,但還是一臉感激的站了起來。

  伏地魔繞著格林格拉斯走了半圈,明知故問道:「小阿斯托利亞今年多大了?」

  「正好16周歲,我的主人。」

  「16周歲,正是鮮花一般的年齡。」伏地魔輕柔的說。

  格林格拉斯的心沉了下去,只聽伏地魔慢條斯理的說:「北方的半巨人部落首領多魯波失去了他的妻子,這真是天賜良緣,不是嗎?」

  格林格拉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拉住伏地魔的袍子邊緣,哀求道:「多魯波的年齡比阿斯托利亞的爺爺還要大,而且他已經換了7個妻子了!我的阿斯托利亞只有16歲啊!」

  伏地魔把袍子從格林格拉斯手中狠狠的抽出來,向前走去,又驟然轉身,怒道:「你要違抗伏地魔的命令嗎?」

  格林格拉斯沒有回答。

  伏地魔冷冷的看著他,道:「偉大的事業伴隨著無數的犧牲!」

  「可是我並不知道,這要付出格林格拉斯家的全部!」老貴族從地上站起,抬頭毫不回避的直視著伏地魔:「我後悔了。」

  伏地魔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對身邊的食死徒說:「聽見了嗎?這個無恥之徒說他後悔了!」食死徒們應景的發出怒吼。

  格林格拉斯整理了一下略微淩亂的衣領,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高傲:「裡德爾,你不過是小漢格頓鄉村麻瓜暴發戶的兒子,仗著一絲斯萊特林血脈,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伏地魔發出一聲可怕的吼聲,老貴族的話揭露了他深埋已久的不願去觸碰的回憶!仿佛一道腐爛的傷口,再次被挖出血肉一般,他前所未有的暴怒起來!

  「撒旦火焰!」他毫不猶豫的向格林格拉斯施加惡咒,青色的魔咒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在年老貴族的身上。

  這是比魔鬼火焰還要可怕的咒法,它會使受害者在即熱與極寒中苦苦掙扎,直到全身的水分被完全抽幹!死者往往將定格在最後一刻的姿態,直到得到親人的碰觸才能夠得到安息。這樣的魔咒因為太過惡毒,所以很早就被禁止並失傳了,然而伏地魔卻從岡特老宅的一本破舊魔法書中學會,並且在今天施展出來!

  格林格拉斯奇跡般的沒有掙扎,他早在前幾天就切斷了自己的痛覺神經,只是身上的水分卻隨著魔咒的進行而大量流失,他的身軀漸漸僵硬起來!其餘的食死徒屏氣凝神,他們的恐懼浮現在臉上,萊斯特蘭奇的身體更是抖如篩糠。

  在這一片耀眼的青光中,格林格拉斯竟然大笑起來:「裡德爾,你只認為格林格拉斯家族是任你宰割的羔羊,難道你的啞炮母親沒告訴過你,格林格拉斯和特勞裡妮一樣,都是掌管詛咒與預言的赫勒諾斯王子之血脈嗎?」

  伏地魔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種驚慌失措的神情來,這是對命運的無力和對死亡的恐懼!

  格林格拉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大力將這根從11歲就陪伴自己的香椿木掰斷,一道金色的光芒直上雲霄,在格林格拉斯莊園周圍,淡金色的光暈勾勒出圓形的法陣輪廓,年邁的貴族口中念念有詞出一連串拗口的語言,伏地魔惶恐的抽出魔杖,施加出無數個阿瓦達索命,他要把這些語言扼殺掉!然而法陣卻將格林格拉斯牢牢護住。老貴族的兩頰迅速的塌陷下去,這並不是由於撒旦火焰,而是由於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大詛咒術。

  家主之生命!魔杖之精魂!

  足夠啟動這個兩敗俱傷的家族秘法!

  格林格拉斯結束了他的大段祝禱,淒厲的五官如同惡鬼一般,直直的看向伏地魔,一字一頓道:「湯姆.裡德爾,我以赫勒諾斯之名詛咒你,必將橫死於人之手,永遠到達不了永生的彼岸!」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在撒旦魔咒和大詛咒術的雙重疊加下,幹縮成了一具骷髏!那空洞的眼睛始終牢牢的盯著伏地魔。

  一陣呼嘯的風吹過中庭,伏地魔只覺的渾身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不敢上前,仿佛一靠近就要被那詛咒纏上一般!但是他強撐著沒有露出怯意,而是大聲怒斥著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不識抬舉,「如果還有人膽敢違抗伏地魔的命令,這就是下場!」

  蛇臉男巫倉促的移形換影,甚至沒敢給身後的莊園施加哪怕一朵魔鬼火焰。

  他終於開始畏懼這個擅長預言與詛咒的家族

  就如同他畏懼死亡。

  其餘的食死徒也四下散去,只有格林格拉斯乾枯的身軀如同一株死去的老樹,固執的矗立著!

  霍格華茲

  阿斯托利亞出現在消失櫃中,安靜的等待禁錮魔法的退去,她沒有任何的眼淚,一張秀美的面孔麻木而呆板。

  她已經看到了結局。

  當黎明來臨,禁錮魔法終於退去,女孩迅速的跨出櫃子,納西莎布下的法陣被觸發,她甚至來不及呼叫就消失了蹤影,當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異國風情的房間裡,周圍是嚴陣以待的鳳凰社成員,鄧布利多和金鉞赫然在最前面。

  霍格華茲的校長顯然非常意外,他原本以為出現的會是食死徒,阿斯托利亞如同碰到救命稻草一般,跪著膝行到鄧布利多面前,眼淚終於流淌出來:「校長!校長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父親!!!」

  鄧布利多扶起她,問道:「告訴我,孩子,發生了什麼?」

  阿斯托利亞把頭上的寶石髮卡摘下來,放到鄧布利多手中:「求求您!求求您!」

  鄧布利多掃了一眼,沉吟了片刻,放到袖子裡,對眾人道:「各位,我們去格林格拉斯莊園!」

  在清晨熹微的晨光中,鳳凰社的成員來到了格林格拉斯莊園,這幢失去了主人的建築依舊完好的沐浴著陽光,阿斯托利亞迅速撤去了保護魔咒,一把推開大門。

  一聲尖銳的慘叫,白衣女孩昏了過去,一個少年從她身後接住了她。

  「德拉科。」納西莎不贊同的叫了她的兒子一聲,鉑金少年猶豫了一會,還是攙扶著女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才向院內看去。他看到的景象令他終身難忘。

  格林格拉斯莊園還是如同以往一樣,華麗而優雅,在中庭草坪的正中央,一個沉默的身影直直的立著,也許稱之為乾屍更貼切,但是他考究的巫師袍和手上的G字戒指清楚的顯示出他的身份。

  道森.哲.艾爾尼拉.格林格拉斯,他死去了。

  以一種淒慘的方式。

  甚至沒有一個家養小精靈為他哭泣,伏地魔早就把這些忠誠的僕人抽調到了萊斯特蘭奇莊園。

  鄧布利多歎息道:「我們來晚了!」

  金靈不忍心的說:「我們替他收斂一下吧。」

  斯內普扔給德拉科一瓶清醒魔藥,示意他給阿斯托利亞用上,邊道:「恐怕得由格林格拉斯小姐親自動手。」金鉞看了一眼格林格拉斯枯黃的面孔,說道:「居然疊加了血緣魔法,真夠狠心。」

  這時,阿斯托利亞終於在清醒魔藥的作用下醒了過來,她推開身邊的德拉科,跌跌撞撞的向她的父親跑去,花崗岩的臺階絆住了她,草坪上的玫瑰刺傷了她,但是這無法擋住她的腳步,她顫抖著身子來到老貴族的身前,淚水佈滿了她的臉頰。而老格林格拉斯,則用空洞的眼注視著她。

  黃泉,將父女二人完全的隔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設:神話中赫勒諾斯只會預言,為了情節需要,加上了詛咒技能

  另外,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說到香椿樹代表父親 父愛如山 大家都要珍惜


☆、德拉科的成長

  阿斯托利亞擦乾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走上前,踮起腳擁抱住了老格林格拉斯乾枯的軀幹,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父親,我發誓我會做到你要求的一切!」老貴族的身軀在晨光下漸漸化為光點消失不見,那戴在手中的G字鑽戒自動套入少女纖細的中指間,這是古老的家族魔法,戒指會自動尋找新任的家主。

  阿斯托利亞背對著朝陽,看向眾人,道:「承蒙各位關心,家父葬禮將在三天后舉行,屆時請各位移步玫瑰園。」玫瑰園是格林格拉斯的家族墓地。

  德拉科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阿斯托利亞迅速的背過身去,冷淡道:「慢走。」

  鄧布利多道:「我們等你回來上課。」說完,帶著鳳凰社的成員默默離開了。

  德拉科回頭看了一眼,終究沒有開口。

  當所有人都消失,阿斯托利亞仿佛失去全身力氣一般跌倒在地上,她把臉貼在濕潤的泥土上,這是她的父親站立過的地方,她這樣做,就好像老格林格拉斯還在她身邊一樣。無盡的悲傷將少女籠罩。

  三天后的玫瑰園,一身黑色喪服的阿斯托利亞將一捧雪白的玫瑰花瓣灑在青銅棺木上,格林格拉斯沒有留下遺骨,甚至連畫像都沒有,他的女兒撿起了地上的斷成兩截的香椿木魔杖和他最喜愛的墨綠色魔法袍放入棺木,還有早逝的格林格拉斯夫人的照片。

  墓碑是純白大理石雕刻的玫瑰花,鄧布利多為他寫上了墓誌銘。

  此處安息著一位偉大的父親,他生於迷茫,死於抗爭,願梅林接納他的靈魂。

  泥土漸漸覆蓋在棺木上,阿斯托利亞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但是她努力不讓這些沒用的液體滑落,而是大力的摩挲手中的戒指。許久,她才轉過身,準備對身後的鄧布利多說些什麼,玫瑰園外的保護魔咒傳來一陣聲響。

  阿斯托利亞透過魔咒的觀察水鏡向門外看了一眼,烏姆裡奇和幾個魔法部職員捏著一張紙,誇張的揮舞著她的魔杖:「我是代表魔法部來的!」

  少女皺了皺眉,還是放他們進來,烏姆裡奇邁著驕傲的腳步踏入玫瑰園,裝模作樣的抹去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看向阿斯托利亞道:「小甜心,這可真是太糟糕啦!你一定傷心壞了!」

  「女士,有什麼事情?」阿斯托利亞冷淡的說。

  「我是來邀請你住到我的公寓裡去的,我為你準備了一間向陽的帶陽臺的房間!」烏姆裡奇笑嘻嘻道。

  「我為什麼要去?」阿斯托利亞反問道。

  「親愛的!你還沒有成年,你的未婚夫也拋棄了你!」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德拉科,滔滔不絕道:「我是魔法部指定給你的監護人!」

  金靈擋在阿斯托利亞身前,問道:「監護人?」

  烏姆裡奇得意的說:「沒錯,我將監護格林格拉斯小姐直至她成年!」

  她身邊的一個黑髮魔法部職員接過話來:「沒錯,在這之前,格林格拉斯的一切事物由特派員女士接管。」

  「你是指古靈閣的格林格拉斯家族金庫嗎?」阿斯托利亞的聲音冷了下來。

  「還有格林格拉斯莊園。」烏姆裡奇癩□□一般的眼睛中投射出毫不掩飾的貪婪。

  阿斯托利亞怒道:「我不需要!請你們立刻離開!」

  烏姆裡奇早有預料,她板著臉道:「小姐,這是魔法部規定的,沒有婚約和直系親屬的未成年巫師必須接受監護人!」

  阿斯托利亞正要反駁,一個聲音淡淡的道:「她有婚約。」

  烏姆裡奇的臉漲的通紅,她看向聲音的來源,鉑金少年的手插在褲兜口袋裡,穿過人群,來到烏姆裡奇面前,重複了一遍:「她有婚約。」

  「哈,別傻了,我的孩子!你的母親早就在《預言家日報》登報聲明婚約作廢.........」

  「我沒有簽字。」德拉科從褲兜口袋中拿出了一份羊皮紙,這是一張解除婚約的魔法契約,

  在一個耶誕節由老格林格拉斯寄給加勒比的納西莎,現在這張契約上面有阿斯托利亞、老格林格拉斯、盧修斯的簽名,唯獨沒有德拉科的簽名。

  這張紙一定被看過無數遍,以致於中間出現了顯著的折痕。

  盧修斯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納西莎將帶著雪白手套的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盧修斯詫異的看了一眼她的妻子,終於沒有出言反對。

  烏姆裡奇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阿斯托利亞終於如同崩潰一般破口大駡:「滾吧!吸血鬼!」保護魔咒豁然開啟,特派員女士和她的同事被毫不客氣的彈了出去。阿斯托利亞大口的喘著氣,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然而她的胸口卻劇烈的起伏著。金靈想安慰她幾句,斯內普拉住了她,輕輕的搖搖頭,金靈會意,跟著斯內普默默的離開了。其餘人也漸漸離開,只留下德拉科一人。

  鉑金男孩歎了一口氣,脫下黑色的外套,披在阿斯托利亞的肩膀上,少女抬起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連貫一些:「謝謝你,德拉科,一年以後,我就簽字,謝謝.......」

  「不能有第二次。」德拉科平靜的說。

  阿斯托利亞的神情疑惑起來。

  德拉科說道:「你對我的欺騙,不能有第二次。」

  阿斯托利亞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神情,德拉科走上前,擁抱住了她,阿斯托利亞顫抖著手擁住他的肩膀,終於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她哭的是那麼的撕心裂肺,把那些沁入骨髓的痛苦,那些生離死別的悲愴一齊宣洩出來。

  雪白的玫瑰墓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在生者與死者間,流淌著久違的寧靜和祥和。

  阿斯托利亞當天就來到了臥龍居,連大大咧咧的羅恩在看到了她一身的喪服之後,也安慰了她幾句,鄧布利多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向鳳凰社的成員簡單的說明了阿斯托利亞的來歷,然後拿出一枚綠寶石的髮卡,放到了少女面前。

  阿斯托利亞抬頭看向他。

  鄧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髮卡,變形術悄然退去,露出一枚古靈閣鑰匙的原形來。

  這是格林格拉斯的家族金庫鑰匙。

  老貴族最後一次下注,千金買命!

  鄧布利多道:「當時太混亂了,我怕不接下來你會失去理智,所以暫時收下,現在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阿斯托利亞的眼眶紅了,她默默的把鑰匙收好,真心實意的道了一聲謝謝。盧修斯抽了抽嘴角,開始懷念自己的古靈閣金庫。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顯,納西莎在他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他才扭曲著面孔調整過來。

  鄧布利多全當沒有看到,咳嗽一聲,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拉文克勞冠冕的情況,然後道:「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找到赫夫帕夫的金杯。」

  阿斯托利亞小聲道:「是送給萊斯特蘭奇的那個嗎?」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阿斯托利亞身上,少女想了想說:「我在一次食死徒集會上聽那個人和萊斯特蘭奇夫人說過,叫她一定保管好。」

  「金杯在哪裡?」鄧布利多嚴肅的問道。

  「古靈閣,萊斯特蘭奇的家族金庫。」

  眾人陷入沉默,古靈閣屹立巫師界幾千年,從沒有成功打劫的例子出現。紅發韋斯萊異想天開道:「也許我們可以讓金小姐與看守來一場龍和龍之間的較量。」

  不待斯內普開口,金鉞就嘲笑道:「我覺得紅毛鼬和龍的較量更有看頭。」他從德拉科那裡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個綽號。

  紅發韋斯萊臉紅了,金靈安慰道:「紅毛鼬也很可愛啊。」

  盧修斯看了一眼金靈,說:「我記得火焰杯第一場,金小姐表現出了高位血脈壓制,那些龍都不敢動彈。」

  鄧布利多道:「古靈閣的魔龍是煉金產物,只是一個具有龍氣息的傀儡罷了,雖然它們的實力與真正的龍分毫不差。血脈壓制對它們沒有作用。」

  「而且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成功的從古靈閣中白白得到一個銅納特。」斯內普說道。

  事情陷入了僵局,大家回去各自想辦法,沒等鳳凰社眾人想出個所以然來,瑪律福二老爺拎著個盒子施施然的來到了臥龍居門口。鳳凰社正在開會,玄光鏡忠誠的把他的英俊形象投射到桌面上。

  斯內普表示拒絕:「讓他滾!」

  鄧布利多也不吭聲,布蘭登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最後還是金鉞一錘定音:「來者是客。」

  於是布蘭登成功的登堂入室。

  他毫不在意眾人敵意滿滿的目光,而是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盒子放到桌面上。

  「這是什麼?」鄧布利多問道。

  布蘭登微笑了一下,上前拆開它,一個金光閃閃的杯子出現在了桌面上。

  赫夫帕夫至寶!黃金杯!

  只消看一眼,鄧布利多就確定這是一個真貨,因為上面濃厚的黑暗靈魂氣息肆無忌憚的在室內流淌!納西莎也對著鄧布利多暗暗的點了點頭。

  布蘭登道:「為此我付出了兩個金庫的鑰匙,還有一本出入境文書。」

  「說明你的來意。」金鉞笑道:「難道天底下會有免費的午餐嗎?」

  「我曾請求您將您的妹妹許配給我。」布蘭登看向金鉞說道。

  斯內普冷笑一聲:「可惜她很快就是斯內普夫人了。」

  布蘭登臉上的厲色一閃而過,不過聲音依然平靜:「所以我不再妄想,今天,我是代斯克林傑部長前來,與鳳凰社洽談。」

  鄧布利多道:「請講。」

  「萊斯特蘭奇先生在離開魔法界時曾留下了萊斯特蘭奇莊園的位置與保護魔咒鑰匙。我們現在清楚的知道伏地魔的藏身之處了!」布蘭登道。

  「那麼,了不起的魔法部為什麼不自己去呢?」金靈嘲諷道。

  「我們實力不夠。」布蘭登正色道:「女士們先生們,魔法部需要和你們聯手!」


☆、來世再見

  幾個年輕的鳳凰社成員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畢竟在他們心中,魔法部還有著自己的權威。

  鄧布利多淡淡的說:「我們為什麼要同意呢?」

  布蘭登笑了一下,道:「這只是一個建議。」說完,他把金杯收了起來,就要離去。

  鄧布利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成交。」

  布蘭登轉過身,向鄧布利多伸出手去:「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鄧布利多也伸出手來,與他相握。

  布蘭登回魔法部覆命,他和鄧布利多約定鳳凰社消滅金杯中的魂片後就一齊前往萊斯特蘭奇莊園,金杯被留在臥龍居,赫敏和羅恩一起握住格蘭芬多寶劍,將這個邪惡的靈魂碎片消滅的乾乾淨淨。

  而在萊斯特蘭奇莊園的伏地魔,他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靈魂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這是他殘留的主魂在哀悼失去的部分!他大聲嚎叫著萊斯特蘭奇的名字,用黑魔印記召喚著他,然而毫無回應,這個懦弱的食死徒在格林格拉斯莊園終於被嚇破了膽子,他聯絡上了曾經的好友布蘭登,用金杯和莊園魔咒鑰匙換取了逃離的護照和金錢。

  為了不被伏地魔抓住,他甚至用魔法藥水洗去了黑魔標記和銘刻在血脈中的萊斯特蘭奇之名。

  28純血家族之一的萊斯特蘭奇家族隕落!

  物競天擇,這是多麼的殘酷而又順理成章,多少純血家族固執著對血脈的追求,保留著久遠時期的一切傳統,不論精華與糟粕,哪怕人丁凋零也至死不渝!而又有多少純血早早的放下傲慢與偏見,接納著世事變革與時代變遷,他們的腳步已不局限於狹窄的魔法界!

  納吉尼悄無聲息的遊到伏地魔身邊,嘶嘶吐著氣:「湯姆!湯姆!」

  伏地魔無力的撫摸納吉尼光滑的鱗片,心中奇怪,這樣的疼痛,我竟然沒有一滴眼淚。

  是我已經習慣了痛苦,還是失去了流淚的能力了?

  他甚至懷念起在孤兒院時期來。

  至少在那時,他能夠發自內心的微笑和哭泣。現在,這些人類的情感,隨著靈魂碎片的消失,正在離他遠去。

  「我會後悔嗎?」他第一次這樣問著自己。

  「不,我不後悔,在永生的道路上,我比所有人走的都要遙遠!」他在心中默默的重複著,仿佛在說服自己一般。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召集他的部下。

  時至今日,他要博出一個生機來。

  食死徒依舊準時,沒有人願意接受鑽心剜骨的折磨,伏地魔環視了一圈,正準備開口,保護魔咒傳來巨大的震動聲

  伏地魔站起身,抽出自己冬青木的魔杖,咬牙切齒道:「來的正好!」說完,他看向眾人:「先生們,讓我看到你們的忠誠!」

  食死徒整齊劃一的應聲。

  保護魔咒很快被打破,陳舊的莊園大門被金鉞的紅塵劍鋒悍然掠過,化作齏粉!他率先走進莊園,冷冷的注視著蛇臉的男巫。

  伏地魔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金先生、鄧布利多、斯克林傑、很好,還有誰?」迷蒙的灰塵中,黃金男孩一躍而出:「還有我!哈利.波特!」

  盧修斯邁前一步:「瑪律福家族。」

  韋斯萊也走上前:「韋斯萊家族。」

  阿斯托利亞挺直脊樑:「格林格拉斯家族。」

  越來越多的巫師走上前來,連克利切也帶著一群家養小精靈站到了前面,鄧布利多用一種憐憫的的目光看向伏地魔,道:「湯姆,你已經眾叛親離了!」

  伏地魔大笑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哈利大聲說:「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戰鬥!湯姆,16年前我殺死了你一次,今天,我要將你徹底送入地獄!」

  「狂妄的小子!你和你的母親一樣愚蠢!」伏地魔抽出魔杖,與哈利戰鬥起來,其他的巫師也和食死徒扭做一團,金靈看了一眼鄧布利多,道:「老頭,我們的交易今天完成!」說完化身金龍騰空而起,在高空中對著食死徒投下無數個閃電!

  斯內普皺著眉頭,一邊施加神鋒無影一邊問道:「到底是什麼交易?」

  鄧布利多用老魔杖打暈一個食死徒,愉快道:「金小姐答應我在最後的戰鬥中以龍形為鳳凰社效力!聽說東方有句話叫龍鳳呈祥,這可真是貼切極了!」

  伏地魔在混戰中終於看見斯內普的身影,他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斯內普回以一個神鋒無影,

  伏地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怒道:「你果然背叛了我!」說罷,就要上前,哈利攔住了他,大聲道:「16年以來,他沒有忠誠過你,他只忠誠于對我母親的友情!你的對手是我!」

  這個男孩今天才從鄧布利多口中得知了斯內普的過去,他對斯內普的感覺異常複雜。伏地魔沒時間生氣,這個狡猾的黃金男孩雖然使出的魔咒殺傷力不大,但是格外難纏!

  戰鬥還在繼續,但幾乎沒有懸念。

  食死徒們跑的跑,死的死,納吉尼也被布蘭登用黑魔法削去了半隻腦袋,露出血淋淋的獠牙,只有伏地魔和哈利還戰的激烈,斯克林傑忍不住要上前幫忙,被鄧布利多一把攔住,道:「這是他一個人的戰鬥。」斯克林傑猶豫了一會,又加入到其他的戰圈中,魔咒漫天飛舞,殘留的食死徒被一一擊中,大家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斯內普乾淨俐落的施加了一個阿瓦達,成功的幹掉對面的諾特,突然,他的背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

  「是誰?」他想要轉身,但是眼前迅速的一片漆黑。

  這個症狀........

  哦,沒事,蛇怪的毒!

  他這樣想著,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高空中的金龍看見這一幕,立刻俯衝下來,幻化出人形,她就要拔掉插在斯內普後背的蛇怪獠牙,鄧布利多快速制止了她:「別碰!」說完,自己將獠牙拔出,扔到一旁。碩大的傷口流出黑色的血液來。

  老巫師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峻,他施加了幾個治療魔咒,但只是勉強止血,斯內普的氣息,漸漸的微弱下去。金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聽不到周圍的一切,聽不到哈利被伏地魔的魔法擊中,死去又活過來,聽不到哈利用簡單的繳械咒就解決了伏地魔的性命,聽不到眾人為哈利發出的歡呼,也聽不到眾人為斯內普發出的歎息。

  她在倉皇中抓住了鄧布利多的長袍,大聲問道:「上次比這次還嚴重,不是都沒問題嗎?你救救他!」

  鄧布利多歎息著搖搖頭,不肯說話,金靈將氣息微弱的男巫擁入懷中,心中是一片死寂。

  盧修斯看了一會掉落在一旁的獠牙,突然道:「布蘭登,把解藥拿出來。」

  布蘭登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道:「盧修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盧修斯怒道:「這個獠牙上附著的攻擊魔咒只有瑪律福才知道,還是你一定要檢驗魔杖?」

  布蘭登的表情冷了下來。他身邊的巫師四散開來,他們戒備的看著這個男巫。

  許久,年輕的瑪律福緩緩開口:「堂兄,我以為上次的話你聽進去了。」

  盧修斯沒有說話,他的妻子走上前,傲慢道:「布蘭登,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血脈的高貴更重要。」

  「表姐,你是一個高明的說客。」布蘭登說。

  「那是因為我的丈夫願意被我說服!」納西莎笑著看向盧修斯。

  金靈終於回過神來,她不顧金鉞的阻攔沖到布蘭登面前,扯過他的衣領,憤怒道:「把解毒劑交出來!」

  「沒有解毒劑。」布蘭登溫柔的說:「蛇怪的毒對巫師來說就像一場小感冒,但對於.......」

  金鉞拔出長劍,厲聲說:「閉嘴!」斯克林傑攔住他,道:「金先生,按照規矩他要接受魔法部的審判!」拉扯間,布蘭登快速的說完了他要說的:「對於身體內有龍血的斯內普來說,是無解之毒!這就是多年前,您的父親金遙先生的死因了!」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了金靈的心上,她怔在了原地。

  金鉞目眥欲裂,掙開斯克林傑,又拉開金靈,一劍貫穿了布蘭登的胸膛,對於巫師來說,這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傷勢,所以布蘭登只是捂著胸口,依舊維持著風度翩翩的姿勢。

  鄧布利多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厲,他冷冷的說:「那麼,你也做好準備接受懲罰了嗎?」

  布蘭登平靜的說道:「攝魂怪之吻?我拒絕!」

  說完,一陣鉑金色的火焰從他的腳底騰起,盧修斯露出震驚之色,他甚至上前了一步,還是他的妻子拉住了他。

  在這片銀白的火焰中,布蘭登看向金靈,微笑道:「我原本希望在這個男人死後照顧您一生,現在恐怕無法實現,親愛的,我們來世再見。」

  火焰漸漸蔓延到他的胸膛,年輕的瑪律福艱難的舉起右手,如同初見一般行了一個複雜而華麗的禮,「敬高貴的血脈。」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化作光影漸漸淡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直到他消失在原處,金靈才夢遊一般驚醒,她沒有理會喧嘩的眾人,而是逕自把蹲下身,把斯內普攬在懷中,握住了他的手。

  金鉞唯恐她想不開,蹲下身,道:「靈兒,這不是你的錯!你.........」

  金靈抬頭看了金鉞一眼,臉上漸漸佈滿了森森的死氣:「哥哥,除掉他關於我的所有記憶,對不.......」話未說完,已是昏倒在斯內普胸前。

  金鉞仿佛想到了什麼,抓過她和斯內普相握的手,駭然發現,她的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尖銳的口子,最後一絲黑色的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鑽進了她的手中,而斯內普的手心,也有一道一模一樣的傷口。

  金氏秘術,龍血還!

  金鉞無力的跌坐在金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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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隨

  半年後

  斯內普用他的魔杖在坩堝中轉過六十度,頭也不抬的說道:「波特先生,如果你再用那種可笑的眼光看著我的話,格蘭芬多恐怕要失去整整20分。」

  哈利連忙收回同情的目光,專心熬制魔藥,下課鈴響起,斯內普冷哼一聲,向辦公室走去。自從戰爭結束,一切都不對勁起來。

  他能夠感受到那無處不在的憐憫!甚至包括他辦公室門把手上那條愚蠢的母蛇!

  噢,多麼可笑!

  我並不需要!

  他向鄧布利多套過話,得到的答案非常有趣:「我的孩子,在戰爭中你中了伏地魔的吐真魔法,把跟莉莉的那段過去都說了出來。」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種魔法!斯內普幾乎要冷笑了,然而伏地魔已是死無對證。老巫師聲稱正是由於這段魔法的副作用導致他失去了部分的記憶!斯內普本能的覺察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試圖回憶起過去,卻發現近三年的記憶一片空白,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空白的,當他路過黑湖的時候,他覺得其中有金色的鱗片閃過,當他回到辦公室,他會覺得辦公室靠近大門的地方缺了點什麼,當他低下頭,他發現自己脖子上掛著一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圓潤的珍珠。而當他路過拉文克勞塔樓時,他竟然無師自通的聽懂了那個來自東方的拉文克勞和她母親的對話!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魔藥教授百思不得其解。最近鄧布利多終於大發慈悲允許他教授黑魔法防禦術,他翻開課本,看到如何防禦攝魂怪幾個大字。斯內普猶豫了一會,夾著課本走進了教室,反正波特那小子什麼都知道了!被他看到也無所謂!

  呼神護衛的魔咒熟練的念出,一陣白色的霧氣從魔杖尖端湧起,斯內普垂下眼睛,等待那只鹿的出現,一隻銀色牡鹿。

  然而並沒有牡鹿

  一隻金光閃閃的五爪金龍調皮的在教室中盤旋了一圈,親昵的蹭了蹭斯內普的衣領。斯內普震驚的看著這只從未見過卻格外熟悉的生物,腦海中一些畫面翻騰著上來,又被強行的壓制下去。他乾巴巴的宣佈下課,然後去辦公室找鄧布利多。

  他要一個真相!

  剛剛走到走廊,一個青衣東方人攔住了他的路,斯內普認出這是幾年前在一次國際魔法會議上見過的昆侖宗掌門,他看上去格外滄桑,鬢角處已出現點點銀霜,斯內普正準備點頭致意,金鉞迎面把一杯淡金色液體潑到他的臉上,魔藥教授還來不及質問對方的失禮,就被拽過領子,踏上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劍,寶劍淩空呼嘯而去,黑衣男巫正要抽出魔杖反抗,那些淡金色的液體仿佛活了一般,自動鑽入了他的太陽穴!

  儲存於坐忘池水的記憶,終於回到了主人的腦海中!

  那些固執的迷霧終於漸漸的散去,顯示出那些甜蜜的、傷感的、幸福的、痛苦的過去。

  她說:「這是家鄉的點心,有點苦澀,因為加入了清熱解毒的......」

  她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的後果我來承擔,您還是好好關心自己吧,教授!」

  她說:「胡說八道,我才不是,整個霍格華茲我只會告訴您一個人!」

  她說:「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不要你管!」

  她說:「你不許再欺負我!」

  淩亂的記憶畫面湧了上來,漸漸的按照順序排列開來,斯內普驟然睜大眼睛,拉住金鉞急促的問道:「她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話間,二人已到達玉華峰的鴻蒙絕頂,金鉞粗暴的把斯內普推到一個洞府的大門前,冷冷道:「靈兒快不行了,你去見她最後一面!」

  斯內普如遭雷殛,他顧不得其他,一掌推開大門,跌跌撞撞的進去,眼前的一幕令這個男巫呆立在原地!

  他的小姑娘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張散發著森森寒氣的黑色石床上,一身素白的鮫人紗遮不住骨瘦嶙峋,那雙大眼睛和豐潤的臉頰深深的陷了下去,如同死去一般一動不動。

  金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中了蛇怪的毒,那蛇怪是吞天巨蟒的血脈,是龍血後裔的天敵!靈兒把毒血從你身上抽回來便已中毒,昆侖宗36長老合力,也不過用這玄武寒岩壓制住毒性半年,如今........」他的聲音哽咽起來:「大限將至!」

  斯內普僵硬著腳步上前,金鉞悲痛道:「毒性上游,靈兒已失去視力,她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讓她走的不放心。」

  斯內普恍若未聞,來到石床上,將金靈抱在懷裡。伸手替她整理淩亂的髮絲。

  金鉞不忍看下去,掩面退至了門外。

  金靈在斯內普懷中漸漸醒來,在一片漆黑中,她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哥哥嗎?我還是,最對不起你的。金靈虛弱的想。

  一顆顆滾燙的液體滴在臉頰上。哥哥,是你流淚了嗎?她想拂去那些淚水,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喑啞的開口,她說:「對不起,哥哥,我實在太愛他了。」

  「等我.......死了,你去幫我偷偷.......看看他......好不好?」

  「然後到........我的牌位前.......告訴我,我會.....聽到的。」

  「對不...........」

  那瘦削的手無力的垂下。

  斯內普呆呆的看著她,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安詳,仿佛睡著了一般,但是身體逐漸涼了下來,那最後一絲的熱氣,也消散在冰冷刺骨的玄武寒岩中了!

  「女士,你還有三個年級的作業沒有改。」斯內普低聲說,而懷中的人毫無回應。

  「金小姐,今天霍格華茲有你最喜歡的三文魚排。」黑衣男巫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斯內普夫人,你已經走了嗎?」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顫抖的吻,然後將她蒼白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口,抽出了白樺木魔杖。

  「希望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他輕聲說,然後用魔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阿瓦達索命.......」

  魔杖尖端冒出翠綠的光芒。


☆、你們期待的HE

  綠色的光芒吞吐著駭人的氣息,斯內普閉上眼睛,等待甜蜜的死亡。

  我們終將重逢,他平靜的想。

  這時,萬丈金光從頭頂傾瀉而下,魔咒的綠光如同寒風中的火苗一般,迅速的消失了,斯內普抬起頭,看見原本是岩石天花板的地方空曠高遠,如同阿爾卑斯山頂的天空,一個曼妙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上空,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但是斯內普還是看清楚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絕美的臉,但是這張臉上沒有人類的情感,只有居高臨下的俯視。

  「贏鮫..........」金鉞喃喃道,不知何時,洞府中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虛空,金鉞面前原本有一扇門,現在也失去了蹤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室內的斯內普和金靈,也可以看到高空中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從袖子中拋擲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圓球,它懸浮在金靈的頭頂,一線黑色的液體戀戀不捨的從她的手腕關節處鑽出,不情不願的鑽入圓球中,斯內普看向懷中的人,欣喜若狂的發現她恢復了呼吸!

  她活過來了!

  斯內普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巨大的喜悅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他渾身顫抖,卻又甘之如飴!金鉞也看出來了,他沖上前去,欣喜的看著金靈一點一點的恢復了生機。

  斯內普將金靈打橫抱起,對金鉞道:「這裡太冷了,她需要一間更溫暖的房間!」

  「出門右拐是我平常住的地方!」金鉞快速的說,看著黑衣男巫消失在門外,然後才看向站立在虛空中的白衣女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複雜,他輕聲道:「一別經年,上神別來無恙?」

  白衣女子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冰冷的玉石掉落在地面上:「甚好。」

  金鉞道:「上神還是如當年一般容貌,只是鉞已老去。」

  「生老病死,原是自然之理。」

  金鉞道:「正是如此,不知靈兒身上的餘毒清了沒有.......」

  「並無殘留,只是毒素的傷害並不可逆,從今以後,她再也無法化身龍形了,不過能力還在。」

  「活著就好。」金鉞歎道,語氣中毫無遺憾。

  白衣女子的目光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來:「23年前,我被那惡徒吸幹半身血液氣息奄奄之時,你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他還拿走了你身上的一片金鱗。」金鉞痛恨道。

  「是啊,這片金鱗上的力場幫他擋住了你的女兒釋放的球狀閃電。」

  金鉞皺眉:「她也是你的女兒.........」說完,他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問道:「靈兒被那惡徒激的化龍之時,你知道?」

  「她是我的後裔,我們之間有著天然的聯繫,我當然知道。」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金鉞的神情冷了下來。

  「化龍不會要她的命,那些雷電也不會,我為什麼要出現?」白衣女子奇怪道:「金鉞,23年前我告訴過你,化身贏龍,禍必有時,向死而生,但金靈並不是贏龍。」

  金鉞怒道:「可是靈兒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忍心!我每日憂心她如你一般遭遇天劫,才讓她出門歷練,結果你告訴我你一直袖手旁觀?」

  「贏龍一族,化龍之時便是生死考驗,我的母親,第12宇宙的贏薑,也不過在我化龍之時用異常天象招來你相助罷了。在後裔漫長的一生中,我只會在生死關頭相助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我向第三態進化的必須條件,我並不會出現。」

  「第三態進化?」

  「不錯,人形,是我們的第一態,龍形,是第二態,離子態,是我們的第三態。金靈混雜了異族血脈,化龍毫無危險,也不會有第三態,她是我唯一的後裔,我原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法進化,看來命運最終眷顧於我.......」

  金鉞冷道:「我們的女兒九死一生,你說這是命運的眷顧?贏鮫啊贏鮫,你到底有沒有心?!我怎麼會對你.......」

  贏鮫淡淡的說:「金鉞,你可知為什麼我能夠與你延續血脈,我為什麼會與你延續血脈?」

  金鉞沉默的看向贏鮫。

  贏鮫道:「我們有著共同的祖先,如果按照地球的生命學分析,會發現我們之間有著相似的遺傳基礎,並沒有形成生殖隔離,所以,我們可以孕育出下一代。」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按照我族傳承,因果償還必須恪守。我因化龍瀕死,又遭遇那惡徒吸食血液,你救了我,所以我為你延續血脈,償還於你。」

  金鉞慘笑道:「我原本以為兩情相悅,原來不過是順水推舟........」

  贏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說道:「同樣的,我將金靈帶到這個世界上來而不養育她,這是因,那麼我的償還的果就是一生中一次的幫助。」

  金鉞恍若未聞,顧自說道:「當年我想著人龍殊途,天道不容,不敢讓靈兒稱我為父,只能兄妹相稱,現在看來,竟是對了,不然叫我如何與她交代自己的母親?」

  贏鮫淡淡道:「你可以告訴她,她的母親是來自銀河外未央星雲的星空旅者。」她看了一眼金鉞頹唐的神色,道:「我在宇宙中流浪了三個紀年,遇見你,我是很感激的。你的家族是我的祖先億萬年前離開地球時遺落的血系,我們有著相似的氣息,這也是我選取昆侖宗後山化龍的原因了。金鉞,當年你對我說因緣際會,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巧合。」

  「上神真知灼見,鉞,受教。」金鉞冷冰冰的說。

  「事實上,你不必稱呼我為上神,我並不是神。」贏鮫沉吟片刻,輕聲道:「你們這裡的一些生物,總喜歡用虛無縹緲的神話來解釋未知的事情,我的家鄉只是一個文明程度高於地球的銀河外星系,而我,也不過是第17宇宙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旅者而已。」

  金鉞怒道,「我昆侖宗子弟夙興夜寐,以求大道三千,難道就是虛無縹緲的神話?」

  贏鮫道:「我無意冒犯,但是我們的理解不同,在我看來,你們的禦劍飛行,其實只是通過腦電波控制的簡易飛行器,金靈當年施展的陰兵借道,也不過是用龍血磁場和特定聲波影響了周圍的石英礦和少量的磁鐵礦,投射出的儲存在其中的古戰場三維影像罷了,就像放立體電影一樣,金鉞,一切事物的發生,都有原因。」

  金鉞背過身去,道:「既然如此,那金某預祝閣下早日心想事成。」

  贏鮫沒有回答,空氣中是一片心如死灰的沉默,許久,高空中的白衣女子歎了口氣,道:「對不起,金鉞,祖先在離開地球的時間太長了,我們的生理結構與你們,與其他的龍族,其實是不一樣的,你們稱之為多巴胺的那種物質,我們沒有。」

  金鉞沒有說話,贏鮫低聲道:「用你們昆侖宗的說法,大道三千,我修的,便是那無情道。」

  金鉞挺拔的身影僵在原地,他驟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這個美麗的女子,努力回憶他們的第一次相遇,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銀色的閃電劈壞了金鉞的洞府,他循著異象直至後山,看見一隻金色的巨龍蜷縮在枯黃的雜草中,一個黑影正貪婪的吸取那金色鱗片下的血液,聽到聲響,那個黑影如同狡猾的鬣狗一般跑了,而那巨龍,掙扎著幻化成一位美麗的少女,她顫抖著聲音向他求救。

  一念之間,就註定了這20餘年的糾葛。

  贏鮫的身影在高空中漸漸淡去,她完成了她進化過程中最關鍵的一步,化作一陣透明的風,消失在了半空中,這就是她的第三態,這陣風在室內輕柔的盤旋了一圈,拂過金鉞的耳畔,終於消失了。

  可是金鉞分明聽見那歎息般的聲音。

  對不起。

  金鉞閉上眼睛,一滴淚水迅速的劃過他的臉,滴落在地上,許久,他拔出寶劍紅塵,向虛空中劈去,空曠的漆黑被他徹底劈開,顯露出洞府原本的面貌來,只是這一劍的力量實在太大,洞府堅硬的岩石壁被生生劈開了個碩大口子,陽光漏進來,折射出一室的冰冷與蒼涼。

  從此,玉華峰鴻蒙絕頂,封禁!

  一個月後

  一架畫舫緩緩降落在霍格華茲的黑湖邊,斯內普小心翼翼的把金靈抱到白樺木輪椅上,然後推著輪椅下了船,鄧布利多帶著霍格華茲的全體成員等候在湖邊,看到他們的出現,人群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韋斯萊雙胞胎慷慨的放出了他們最新的產品魔法煙火,大朵大朵的金色花在空中綻放。

  鄧布利多走上前,愉快的說:「歡迎你們回來。」

  斯內普露出了一貫的假笑:「鄧布利多,我沒想到你這麼喜歡熱鬧。」

  哈利壯著膽子道:「教授,我們是自發來的。」

  魔藥教授發出一聲響亮的哼聲,俯身幫金靈整理身上的毯子。金靈環視了一圈,發現瑪格麗特和瑪律福一家都站在鄧布利多身後,向她致意,她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斯內普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便推著輪椅向地窖魔藥辦公室走去。

  蛇小姐抽泣道:「梅林啊,你們終於回來啦!殘忍的鄧布利多居然向我這麼一位淑女施加禁言術,我看上去那麼不可靠嗎?可惡的白鬍子!」

  跟過來的羅恩在旁邊安慰道:「我們也立下了牢不可破誓約,憋死我了!」

  當初,鄧布利多為了防止多嘴的學生和魔法傢俱走漏風聲讓斯內普察覺,跟所有的相關人士都立下了牢不可破誓約,蛇小姐因為特別話癆,所以鄧布利多額外附送了一個禁言術。

  後來當事人自己想起來了,魔咒失效,大嘴巴的韋斯萊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傳遍了整個霍格華茲,以致於因此飽受騷擾的魔藥教授結結實實的給他扣了10分!當然,這是後話。

  人群終於散去,把空間留給斯內普和他的助教。斯內普整理了一下辦公室,用變形術變出一張舒舒服服的床鋪,然後輕柔的把金靈抱起,放到鬆軟的床上,他伸手撫過金靈還有些蒼白的臉頰,說道:「你的宿舍被漏網的食死徒摧毀了,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回普林斯莊園,中午你想吃點什麼?」

  「三文魚和蜂蜜牛奶。」金靈把頭靠在斯內普肩膀上。

  「還要加上蔬菜,」魔藥教授笑道:「不能挑食。」

  金靈點點頭,表示自己很乖。

  一隻白色的貓頭鷹晃晃悠悠的飛進來,扔下了一封信,又飛走了。

  金靈眼尖,瞄到上面的梅林魔法婚慶公司的字樣,臉刷的一下紅了,這讓她看上去又充滿了活力。斯內普拆開信封,看了一下信件內容,道:「明年,兄長遊歷回來,我們就結婚。」

  金鉞情傷甚重,在金靈傷好後出門遊歷,臨行前將金靈託付給了斯內普。斯內普看著金鉞鬢髮間越發濃重的白霜,欲言又止,他本能的察覺到他與金靈的真實關係,卻什麼都沒說,兩人甚至默契的對金靈隱瞞了贏鮫的一切,只說是斯內普帶來了普林斯秘傳魔藥解除了毒性,頭腦簡單的助教小姐對此深信不疑。

  聽到黑衣男巫的話,金靈故作高傲道:「斯內普先生,我需要一個體面的求婚。」

  魔藥教授站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從袖子中取出一枚墨綠色絲絨的盒子,打開托舉到金靈面前,裡面是一枚鑲嵌著黑色魔法水晶的戒指,光滑的戒面上有一個花體的P字若隱若現,和訂婚的項鍊正好是一套。

  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無數次出生入死,他從未如此激動不能自已,他說:「金小姐,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纖細的手小心的取下那枚戒指,套在中指上。

  金靈笑眯眯道:「請叫我斯內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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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rrrrr就算是猜對了我還是不開心qaqqqqqq爸爸好可憐rrrrr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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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大戰(東方叛亂)那邊有點混亂

不過還是篇適合殺時間的文!感恩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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