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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水果籃子)兔子的公主殿下》作者:千迦紗華【完結】短篇。

《(水果籃子)兔子的公主殿下》作者:千迦紗華【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5634個瀏覽者
文案:

六年前,兔子心中的公主離開了,跟著貓離開了
六年後,兔子遇到一個少女,而她,是真正屬於他的公主……

本文為中短篇
寫此文的目的是為了補償整個被高屋奈月遺忘,沒配對、母親也沒被還回來的紅葉

內容標籤: 少女漫 情有獨鍾 天作之合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草摩紅葉、姬川鈴羽 ┃ 配角:本田透、十二生肖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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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01  相親

  自己最想實現的願望是什麼?

  從草摩紅葉懂事開始,這個問題的答案便是讓自己身上那十二生肖的詛咒消失,因為詛咒一消失,他便可以重新回到媽媽的身邊,然後與爸爸、媽媽和妹妹小桃一家團聚。

  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紅葉心底深處的願望慢慢地變多了。

  在那年夏天在別墅被慊人毆打、而原本想要保護小透的他最後卻只能抱著小透放聲哭泣後,他想要變堅強起來。

  在小透偷偷潛入草摩本家、哭著告訴自己小桃有多麼崇拜自己時,他便想要努力成為一個知名小提琴家,然後開一場演奏會讓爸爸、媽媽和小桃來聽。

  而在他十七歲的那年,他最初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他身上的十二生肖詛咒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而他在和異性擁抱時,不再會轉變成兔子了。

  原以為這個最令人困擾、最難以克服的詛咒消失後,剩下的願望就更容易能夠實現,但是,他的所有好運好像已經在詛咒消失、以及在那個早晨與自己的母親相遇的這兩件事上消耗殆盡了。

  他變堅強了,至少,他能夠直接面對從小到大都懼怕著的慊人,甚至是訓斥她以往的作為,只是他想守護的公主已經有了其他的騎士,並且和那位騎士一起離開。

  他身上那讓母親辛西雅無法愛他的十二生肖詛咒已經解除了,但是他的父親草摩秀行為了維持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日子,所以請他放棄這樣的想法。

  他的父親說,“爸爸知道對紅葉你很抱歉,但是如果你媽媽在恢復記憶後因為之前選擇忘記你的事而像之前那樣情緒崩潰,這樣對你、對你媽媽都是一種二次傷害。”

  他的父親說,“而且還有小桃,她年紀還那麼小,如果讓她看到媽媽那麼激動難過的樣子,一定會被嚇到的。”

  他的父親說,“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所以能不能夠請你再委屈一下,爸爸會在其他事情上補償你的。”

  雖然對於他父親的說詞抱持著疑惑,但是他不敢拿母親和小桃冒險,所以即便再怎麼不甘,他也只能繼續保持原狀,繼續當一名他母親眼中那位“草摩某家的小孩”、小桃眼中那位“小提琴拉得很好的親戚大哥哥”。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再絕望,儘管樂觀如他草摩紅葉,還是不禁對最後一個願望卻步,不敢再放過多希望在成為有名小提琴家的想法上。

  他很怕,怕即使他盡力了仍無法在古典音樂界裡立足,怕即便成了小提琴家、開了一場演奏會,媽媽和小桃卻不能出席,所以到最後,他上大學後除了主修音樂外,還雙主修了他比較有興趣的日本文學。

  因為這樣的決定,在大學三年級時,他便因為同時精通德文和文學寫作的關係,被草摩家裡的一個有在經營出版社、而且跟他父親關係親近的親戚拜託,幫忙翻譯德文文學作品。

  雖然說從答應並和那位親戚簽約的那一刻起,紅葉已經算是出版社的員工之一了,但是他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變得特別忙碌,除了有許多時間練琴、參加限內某個知名交響樂團的練習,甚至還得以提起筆來邊寫邊畫下自己從大學修習文學後時就開始構思的故事。

  在大學最後的兩年、以及畢業後一年的努力,他成為縣內樂團裡的小提琴副手,翻譯且出版的文章也多達了五十篇。除此之外,他還在父親、親戚的幫忙下以“因幡之白兔”為筆名出版了一本繪本,儘管銷售量並沒有很好,但至少也跨出了第一步。

  對於能有這樣的成果,紅葉覺得自己應該要感到滿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有一小塊地方卻仍然感到有些空虛,一直到某次回本家時無意間看到波鳥在講電話,說話的同時還露出有些無奈、又有些溫柔的表情時,他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所欠缺的是什麼。

  受了十二生肖的人,到最後幾乎都順利地找到相伴餘生的伴侶。身為鼠的由稀有了學妹倉伎真知,身為牛的潑春則是跟同為十二生肖中的馬的依鈴在一起,身為虎的杞紗也有身為羊的燈路,身為龍的波鳥有小透以前的班導白木螢子,身為蛇的綾女有店員小姐倉前花音,身為猴的利津有紫吳的可憐編輯滿小姐,身為雞的紅野有小透的好友魚谷卯緒,身為狗的紫吳有了身為十二生肖的神的慊人,而身為貓的夾則和他最喜歡的小透在一起……

  至於在夾跟小透相互告白、並且一起前往大城市時和他同樣失戀的樂羅,在花了兩年治療情傷後,便接受了大學一個男同學的追求,現在還論及了婚嫁。

  因為同為失戀陣線的同伴,紅葉對於樂羅的這段新感情便多留了一份心去關注。在看過樂羅的物件,知道對方是個能夠補足樂羅的不足、包容她那衝動的個性的人後,他便放下心來,並且給予樂羅他們最真誠的祝福。

  相較于其他人都順利地成雙成對,他這個在詛咒消失後的六年卻仍舊是孤家寡人的人便顯得格外的可憐,所以除了同為十二生肖的同伴外,一些知曉十二生肖秘密的長輩全都很積極地想要為他介紹物件。

  對於同為十二生肖的同伴所提出的交友邀請,紅葉便用先前那裝可愛的方式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對於家族的長輩的相親安排,紅葉則能是用專心工作為藉口拒絕。可是當介紹的人變成了自家父親草摩秀行時,紅葉便不知道該怎麼去推拖……

  他不能確定草摩秀行是因為想要轉移自己和母親相認的心思、還是真心想要補償自己才會安排這場相親的,但是在畢竟草摩秀行是他唯一可以相認的親人,所以最終他還是心軟地答應了,並且在相親當天穿上草摩秀行請人為他準備的衣服、和草摩秀行一同坐上了自家的德國進口轎車。

  在前往相親地點的路上,草摩秀行對著一直看著車窗外的紅葉笑著說道:「還好紅葉你最後願意來呢,先前聽紫吳先生說他約過你參加很多次聯誼活動,但是你都拒絕了。」

  「因為對方是紫吳嘛!」紅葉故意哼哼了幾聲,「若是我答應他、讓他有藉口跟著一起參加那些聯誼活動的話,那我就太對不起慊人了!」

  儘管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神和十二生肖了,但草摩秀行對他們的事情還是不敢發表評論,只是笑著轉移了話題:「紅葉知道嗎?今天你要見面的對象可是小桃推薦的喔!」

  聽見妹妹的名字,紅葉的表情多了幾分真誠,他轉頭看向草摩秀行詢問道:「小桃推薦的?」

  「嗯,因為姬川家和我們家有生意來往,所以小桃也見過他們家的女兒好幾次。小桃說了,鋼琴彈得那麼好的姊姊若能跟你認識,並且一起合奏的話,一定能演奏出非常好聽的曲子!」

  這樣的話,那這次其實就是以商業聯姻為目的的相親了嘛……

  聽到他說完後,紅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重新帶著笑容轉頭看向窗外,只不過這時候他臉上的笑還帶了點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苦澀。

  他無聲地朝著玻璃上所映出的倒影說道:「啊啊,既然這樣,那希望即使相親失敗了,還是能夠邀請那位小姐合奏一曲給小桃看……」

  過沒多久,車子便到達了草摩秀行和對方約定地點的飯店。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飯店的私人包廂後,草摩秀行便笑著對已經起身迎向他的男子說道:「不好意思,姬川社長,讓你久等了。」

  「哪裡,」和草摩秀行相互握手後,姬川集團的社長姬川修之便笑著看向保持著一定距離站在他身後的紅葉,「所以,這位就是草摩總經理的侄子,紅葉君?」

  由於為了不讓辛西雅的記憶產生混淆,也怕辛西雅會因為別人的話而恢復關於對紅葉的記憶,所以在知道十二生肖秘密以外的人的面前,草摩秀行都是將紅葉介紹為遠親的孩子,兩人的互動也不會太親密,而這次也不例外。

  「是,紅葉,還不來跟姬川社長問好?」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被自家父親稱呼為侄子,但紅葉還是感到十分不適應,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姬川修之鞠了個躬,「您好,姬川社長,很高興能夠認識您。」

  早已在他進到包廂的那一刻就不動聲色打量他的姬川修之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笑著對草摩父子說道:「好了,都光顧著自我介紹了,趕緊坐下吧,要不然待會Hime進來看到我們這個陣仗可能會被嚇到的!」

  在姬川修之的招呼下入座後,草摩秀行便用著饒有興致的語氣問道:「Hime指的是社長您的千金鈴羽小姐嗎?」

  「是啊,畢竟她可是我們家裡唯一一個女孩子,除了她之外也沒有人能被叫作“公主”啊。只不過Hime那孩子的臉皮很薄,每次我和他哥哥這樣稱呼她,她的反應都很大……」

  看著姬川修之在說著自家女兒時臉上所出現的寵溺表情,一直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他們對話的紅葉忍不住感到十分羡慕,羡慕這樣的親情,羡慕那位名叫鈴羽的小姐所得到的疼愛……

  「不好意思,爸爸,我遲到了……」

  在恍神的期間,紅葉忽然聽見了陌生的女聲,他下意識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隨後他便看見一位穿著米色洋裝的少女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深深鞠躬。

  在這一瞬間,紅葉發現少女的身影和自己記憶中那位曾經最重要的女性重迭在一起了。

  深灰色及腰的長髮,綁在頭髮兩側的兩條緞帶,如此畢恭畢敬的行為模式……每一項都像極了她,本田透。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水果籃子這一部,我其實對結局有點失落

  不是說作者弄的結局不好,只是....從一開始我就很希望小透能跟由希在一起,結果小透喜歡的是夾,由希對小透是孺慕之思(啥鬼),最後還跟半途跑出來的真知在一起= =

  又,幾乎每個人都是happy ending了,卻只有樂羅、紅葉是用開放性結局,樂羅我覺得還好,畢竟人家爸爸媽媽沒有不要他,可是紅葉....難道就這麼繼續跟自家媽媽玩偶遇的遊戲下去嗎?!

  所以,寫這篇文,一來是不想放棄以前腦袋裡YY過的任何劇情,二來是想給紅葉一個好的結局

  本篇已經全部完成存稿,而且總字數不到五萬,請盡情跳坑(五萬字應該是一棵小樹而不是草吧?)

  另外,因為看了同人文的關係,我現在有在構思要不要增添鳳鏡夜的文到我的挖坑計畫單裡面,快點來阻止我!!!!今年挖五個坑,明年又挖五個,再多一個的話我覺得我是在做死!!!


第2章 Chapter 02  飯局

  「Hime,怎麼遲到這麼久才來?不是說只是到書店去找日本童謠的樂譜嗎?」

  雖然是責備的話語,但是草摩父子還是很容易就聽出其中的寵溺,只是鈴羽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更是著急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因為一不小心就晃到了繪本區,所以就看到忘了時間……實在是很抱歉!」

  「真是,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對繪本這麼著迷呢,早就讓妳改了這個壞習慣了!」搖頭歎氣後,姬川修之便帶著鈴羽到草摩父子面前,替她介紹道,「來,這位是草摩貿易集團的總經理,還有,這是他的侄子,草摩紅葉君。」

  雖然情緒還沒平復,但鈴羽還是對草摩父子分別行了個十分標準的鞠躬禮,「草摩總經理、草摩君,你們好。」

  「用不著這麼客氣,叫我伯父就好了,」在全部的人重新入座後,草摩秀行便十分親切地朝鈴羽說道,「先前就常聽小桃提到鈴羽妳的名字,所以一直想見見妳、感謝妳陪小桃玩呢!」

  鈴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裡,和小桃玩時我也很高興。」

  「以後若有空的話就來我們家裡玩吧,我和內子都很想聽聽妳那讓小桃讓稱讚不已的琴聲。」客套話說完、察覺到鈴羽不再像剛剛那樣緊張後,草摩秀行這才開始將話題慢慢轉到紅葉的身上,「對了,剛剛聽鈴羽妳說看繪本看到忘記時間,紅葉他也很喜歡繪本,而且現在還在草摩集團旗下的一家出版公司任職,如果鈴羽有想要找哪本的繪本的話可以找他幫忙喔。」

  聽到他這麼說,鈴羽下意識往紅葉所坐的方向看去,並且在發現他也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時立刻紅著臉低下頭去。

  看見她這樣害羞的樣子,姬川修之和草摩秀行都笑了,而紅葉的臉上雖然仍舊帶著禮貌的笑容,但在心裡卻忍不住歎息,在剛剛和鈴羽視線相會的那一刻他發現了,她的瞳色是褐色偏黑色,和小透那深藍色的眼睛不一樣……

  「哦,原來紅葉君現在是在出版公司啊,」發現自家女兒都沒說話表示些什麼,姬川修之只能出聲救場,順便瞭解一下這個女婿候選人的未來職業選擇,「那是在做什麼方面的工作?之後也打算在出版業工作嗎?」

  「雖然說是在出版業工作,但其實也只是想趁機磨練下自己的翻譯能力和寫作文筆罷了,未來我還是打算朝音樂方面努力。」

  「原來紅葉君也喜歡音樂啊,Hime她也很喜歡音樂喔,而且今年六月才剛從奧地利的皇家音樂學院畢業回來呢。」滿意地點了點頭後,姬川修之便笑著看向鈴羽,「Hime,看來你們之間有很多共同點喔!」

  「爸爸!」

  對於他這個難為情的稱呼,鈴羽生氣地微鼓起雙頰瞪向他,只不過過了一會,她便意識到這次和平時不一樣、還有草摩父子在場,所以很快便沒了氣勢,又重新臉紅低下頭當鴕鳥。

  她的反應讓姬川修之哈哈大笑了幾聲,也讓他意識到若是自己再待下去,本來個性就靦腆怕羞的鈴羽是絕對不可能和紅葉有任何互動的,所以他暗暗朝草摩秀行打了個手勢,然後兩人便一起找了藉口離開了,留下紅葉和鈴羽單獨待在包廂。

  看見鈴羽在姬川修之離去時不斷用眼神傳遞求救訊號、但最終只能巴巴地望著已經關上的包廂門的樣子,讓本來因為想到小透而心情有些低落的紅葉忍不住輕笑出聲,而聽見他的笑聲,鈴羽又像剛剛一樣迅速低下頭。

  儘管有桌子的遮擋而看不到她在桌下的動作,但以往和小透互動的記憶實在太過鮮明,讓紅葉總有種對方一定正緊張地抓著裙擺的感覺,所以他便對她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因為姬川小姐的樣子太可愛了,所以一時沒忍住。」

  「嗯,沒關係。」連耳根都開始發熱的鈴羽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迅速低下頭,「那個…草摩君不用那麼客氣,叫我鈴羽就好……」

  紅葉從善如流,「那鈴羽也叫我紅葉就好,畢竟妳也曉得,我們家族有些龐大,如果只稱草摩的話很難分辨的呢。」

  「唉?好…好的,Mo…紅葉君……」

  連使用敬語的習慣都這麼像……紅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笑著將功能表遞給了她,「對了,鈴羽還是先看菜單吧,剛剛逛了那麼久的書店一定很餓了,待會我們在邊吃邊聊。」

  「好。」紅著臉點了點頭後,鈴羽便低頭看起菜單。

  看著她光是研究個功能表就做出十分多樣的表情,時而蹙眉、時而捨不得地咬著下唇、時而鄭重點頭,紅葉只能將手放在嘴邊遮掩自己那帶著懷念又完全止不住的笑意。

  等到兩人都點完餐、服務生也將兩人點的菜送上後,紅葉這才在用餐間開口問道:「鈴羽之前在奧地利的音樂學院應該是主修鋼琴的吧?」

  因為食物很美味的關係,所以鈴羽稍稍將心思分到食物上面,說話時也沒像剛才那樣緊張,「嗯,不過除了鋼琴外,我還另外學了一些小提琴。」

  「既然這樣以後我可要多多向鈴羽妳請教了,畢竟我也挺想知道奧地利那邊的老師是怎麼教授小提琴的。啊,還沒跟鈴羽妳說過吧,我在大學是雙主修日本文學和音樂,而修習的樂器就是小提琴。」

  「唉?」鈴羽愣了一下,然後才納納地說道,「可是當初我會想學小提琴是因為……因為我覺得學了樂器界的國王鋼琴,好像不學一下樂器界的皇后很奇怪,所以才會學習小提琴的,可能幫不上紅葉君太多忙。」

  「那也沒關係,畢竟剛剛鈴羽可是連功能表都那麼認真研究了,所以我相信即使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去學小提琴,過程也一定是很用心的。」紅葉在這時頓了頓,「不過鈴羽,真的很可愛呢,不管是長相還是想法!」

  聽到他又突然說出這樣令人難為情的話,鈴羽臉上又一紅,連忙低下頭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一樣拿起叉子吃起自己的甜點。因為甜點的味道出乎預期的好,所以她很快便忘了剛才的插曲,專心地吃著自己的甜點。

  她那紅暈尚未褪去、又一臉幸福笑容的表情,讓紅葉一瞬間愣了神,甚至還不自覺地放下手上的餐具,直接撐著頭欣賞她吃甜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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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和鈴羽的飯局、陪著她一起在飯店門口等著姬川家的車,並且親自替她關上車門後,紅葉便按照自家父親先前的吩咐,搭車前往他的公司。

  經過秘書的通報,他順利地進入草摩秀行的辦公室。

  一看見他,草摩秀行便讓他坐到一旁談話用的高級沙發上,然後笑著詢問道:「怎麼樣,和鈴羽吃飯吃得還愉快嗎?」

  「嗯,剛才那頓飯吃得很開心!」紅葉笑著點了點頭,而這也是從他母親忘了他以後的第一次,他在面對他父親時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一絲勉強。

  「是嗎。」在秘書替兩人倒完茶出去後,草摩秀行忽然靠到了沙發背上,並且歎了一口長長的氣,「鈴羽是姬川家的麼女,在她的上面還有兩位兄長。由於姬川社長的夫人在生下她不久後就因為車禍過世,所以姬川社長對於這個從小就沒有母親照顧、又是唯一一個女兒的她十分寵愛,她的兩個兄長也很疼她,所以他們從不讓她接觸商場上那些險惡和黑暗的事,希望她能活得無憂無慮。」

  想起鈴羽那什麼想法都明顯表現在臉上的反應,紅葉下意識點了點頭,只不過他卻不解草摩秀行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些,便疑惑地看著他,「所以?」

  「雖然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鈴羽,但從她的表現以及辛西雅對她的描述,看得出來她是個很單純的孩子,再加上她又和你一樣喜歡音樂和繪本,相信她絕對是適合你的女孩。」好像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絕對,所以草摩秀行又補充了幾句,「你不需要勉強,即使無法和鈴羽成為男女朋友也沒關係。」

  「放心吧,爸爸……」

  「紅葉,」草摩秀行突兀地截斷他的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介紹你和鈴羽認識並不是為了集團,只是單純覺得她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夠快樂……」

  由於很久沒有聽到他以一名父親的身份對自己說那麼多話,所以紅葉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朝他點頭,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嗯,我知道,而且我也是真的覺得鈴羽很可愛,如果最後當不成男女朋友,做普通朋友也挺好的。」

  「是嗎,那就好。」

  草摩秀行有些欣慰地笑了,但正當他想多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辦公室的門,而下一秒門便被人打開了。

  看見來人,紅葉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對方點頭,而草摩秀行也跟著起身迎了上去,「辛西雅、小桃,妳們怎麼來了?」

  「剛和小桃去挑這一季的新衣服,離開百貨公司看時間有些晚了,所以就想說來找你一起到吃晚餐再回家。」拍了拍已經要升中學三年級、但卻仍舊喜歡黏在自己身邊的小桃的頭後,辛西雅便抬頭看向正在對小桃揮手的紅葉,「剛才聽大穀說你在和紅葉君談事情,是什麼事啊?」

  草摩秀行先是招呼她們坐下、又吩咐秘書再送兩杯紅茶過來後,才笑著回答道:「也沒什麼,只是今天中午我和姬川社長安排他和姬川家的小姐見面,所以想知道他們聊得怎麼樣。」

  「姬川家?是鈴羽嗎?」見草摩秀行點頭後,辛西雅便笑著看向紅葉,「之前因為聽說鈴羽還沒有交往物件,原本想從親戚裡找幾個人介紹給她認識的,都忘了紅葉君這個最好的人選了。聽說紅葉君很擅長小提琴,所以鈴羽應該跟紅葉君很聊的來吧?」

  第一次和自家母親進行問候性以外的對話,紅葉感到喜出望外,「嗯,剛剛在吃飯時和她互相分享了一些對有名音樂家和古典名曲的看法,很多都相似。」

  「這樣啊,那挺好的。」

  在這時候本來還怯怯躲在自己身後的小桃忽然拉了拉辛西雅的衣袖,並且附在她耳邊悄聲用德語說了一些話。

  聽完之後,辛西雅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對著一臉不解的紅葉問道說道:「紅葉君待會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小桃這孩子常常和鈴羽一起玩,對鈴羽的喜好興趣也稍微知道一點,如果紅葉君想跟她進一步交往的話,應該能幫上你一些忙……」

  儘管午餐時已經吃得很飽了,但一聽到自己可以和父母及妹妹一家人一起吃飯,紅葉答應的話語幾乎在辛西雅語音一落的當下就要脫口而出,但最終他還是壓下自己的衝動,轉頭看向草摩秀行,直到看到他也不反對地點頭後,他才出聲應下這場晚餐邀約。

  晚餐前,由於草摩秀行待在辦公室裡整理檔以及和秘書確認明天的行程,辛西雅和小桃母女也想先在一旁的小房間一邊收拾今天在百貨公司的戰利品,一邊討論待會要去哪一家餐廳,所以紅葉便趁著這段時間回到以前小透所負責打掃的那個樓層。

  看著乾淨到可以反光的磁磚地板,紅葉的腦中下意識浮現出當時小透幹勁十足拖地的模樣。對於自己這樣的反應,他只能無奈地搖著頭,並且走到能看到美麗夜景的落地窗邊,將頭靠到窗戶玻璃上。

  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紅葉喃喃地說道:「待會居然能跟爸爸媽媽和小桃一起吃飯,真是太好了,好像…作夢一樣……都是托鈴羽的福……」

  提到了鈴羽,他也想起了一些自己在中午時所觀察到的一些事:小透很喜歡吃草莓,而鈴羽也很喜歡草莓口味的慕斯…真是,連吃東西的喜好都很像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後悔了,大學的時候我為什麼沒有好好跟室友學化妝

  現在我的眼線還不會畫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章 Chapter 03  拜訪

  在相親飯局後沒幾天,草摩秀行便接到了來自姬川修之的電話,說是鈴羽覺得那天和紅葉聊得很愉快,而他對紅葉也很滿意,希望他們兩位之後還能有機會一起出去吃個飯或約個會什麼的。

  對於姬川修之這樣的要求,草摩秀行自然是滿口答應,並且在掛上電話後就立刻就將他這樣的訊息傳達給紅葉知道。

  在雙方家長和當事人的同意下,紅葉和鈴羽便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約會,有時兩人是像第一次一樣只是吃頓飯、聊個天,有時兩人則是會去聽音樂會或者是逛美術館。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相處後,雖然鈴羽的言行舉止依舊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拘束,但紅葉還是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十分開心,只不過與此同時他還有種心虛的感覺,因為他無法確認這份高興的情緒到底是由於鈴羽她這個人,還是由於鈴羽和小透很像的緣故,而只要一想到原因可能是後者的話,那他就不禁對鈴羽感到抱歉。

  因為試圖厘清自己的感覺,所以在一次和鈴羽聽音樂會時分了神,連臺上的交響樂團演奏結束都沒有注意到。

  察覺到坐在自己旁邊的他的異樣,鈴羽便在鼓掌完後有些擔心地喚道:「紅葉君?紅葉君?」

  聽到她的叫喚,紅葉這才回過神來,並且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演奏已經結束的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她露出微笑,「怎麼了?要離開了嗎?」

  皺著眉看著他一會後,鈴羽才點了點頭,一直到跟著他走出演奏廳、到了人少又安靜的中廳,她才又再度開口問道:「剛剛紅葉君在演奏的最後一章時走神了吧,是太累了嗎?」

  「有一點,」因為無法對她說出走神的真正原因,所以紅葉只能對著她歉意地笑了笑,並且順著她的話說道,「最近在幫出版社翻譯一本德文小說,真的對鈴羽和交響樂團的人很不好意思呢。」

  「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鈴羽邊說邊朝他鞠了一個躬,「是我思慮不周,忘記紅葉君和我不一樣、有工作要忙,每次都讓紅葉君抽空來陪我,真的很抱歉!對了,紅葉君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餐廳那邊我這就打電話去取消!」

  不曉得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紅葉連忙伸手握住她那準備拿出手機的動作,然後對著因為自己這個動作而臉紅的她笑著說道:「只是吃個飯而已,不會累到哪裡去的。再說了,剛才只是意外,和鈴羽在一起時我其實一點都感覺不到疲累喔!」

  「可是那只能算是心理作用,身體上的疲累還是在的,若是忽視不管的話……」

  連這麼認真對待健康問題的個性都那麼像啊……有些懷念又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後,紅葉直接牽著她的手往音樂廳的外頭走,「時間有點晚了,我們趕快去餐廳吧,要不然過了訂位時間、取消了位子就不好了!」

  雖然很想跟他說沒有哪家有星的餐廳會不看草摩或姬川家的面子、取消他們的位子的,但是由於捨不得握著自己手的溫度就這麼消失,所以鈴羽並沒有將話說出口,只是一邊跟著他一起走,一邊時不時地偷偷看著他那帶著燦爛笑容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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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餐後,紅葉就像往常一樣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用著自己的蛋糕,一邊欣賞著鈴羽在吃著草莓慕斯時所露出的幸福表情,只不過欣賞沒多久,對方忽然放下了手上的甜點,然後雙手交迭放到大腿上、一臉認真但卻又帶了點難為情地開口問道:「那個…明明剛才才下定決心要避免太過頻繁邀請紅葉君、讓紅葉君多一點休息時間的,但是……」

  看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紅葉故作苦惱地說道:「看來對鈴羽來說我說的話的可信度並不高啊,也是,畢竟我們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

  聽到他這麼說,鈴羽著急地對他擺手,「不是,我很相信紅葉君的話的!真的!」

  「我剛剛是開玩笑的,請別介意。」看見她因為自己的話傻掉的樣子,本來就因為她剛才著急的模樣而快憋不住笑的紅葉總算忍不住笑出聲來。笑了好一會後,他才再度開口問道,「所以鈴羽想問什麼?之後有什麼想去的音樂會或者是畫展嗎?」

  鈴羽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因為他剛才的玩笑和取笑而哀怨地看著他。

  對著她那半含嗔半難為情的表情,紅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而他很確信,他這次會有這樣的反應絕對和小透無關,因為他從未看到小透露出過這樣的表情,至少,沒有在他的面前。

  可能是因為被他這樣毫無遮掩的注視給看到很難為情,過沒多久鈴羽便低下頭,開口訥訥地說道:「那個…前幾天小桃打電話給我,並且和我約好下週末來我家玩,我想說之前就常常聽小桃說很想聽紅葉君的演奏,所以才想問問看紅葉君下週末有沒有空、一同前來寒舍……」

  聽見自家妹妹的名字,紅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隱忍著自己心中的衝動、故作鎮定地笑著說道:「好啊,我也想趁機欣賞鈴羽的鋼琴演奏。」

  「聽紅葉君這麼說,突然感到壓力很大呢,這星期不努力練琴不行了。」說到這裡,原本還笑著的鈴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表情也僵硬了起來,「那個…雖然說我會事先將事情處理好,但如果到時候紅葉君碰見我的哥哥們、而他們又做出失禮的舉動的話,還請紅葉君見諒……」

  看見她說完後還特地朝自己鞠躬行禮,紅葉感覺到有些摸不著頭緒,但還是朝她點了點頭,並且勸著她繼續品嘗甜食,然後專心看著她那帶著些微紅暈的幸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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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司機才剛將轎車開進姬川家的宅邸後,紅葉便馬上看到正站在主宅門口等著自己的鈴羽,也不自覺地露出微笑,只是在看到她時不時用手梳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時,他臉上的笑意瞬間變淡了許多。

  一下車後,他便迅速走到正打算鞠躬向他問好的鈴羽面前,用身體替她擋著風,然後一邊抬起沒拿著琴盒的手替她整理頭髮,一邊用著帶有些微訓斥的語氣對她說道:「今天風那麼大,怎麼不在屋裡等就好?已經認識了那麼久,怎麼還那麼見外?」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鈴羽嚇了一跳,她連忙後退幾步,然後緊張地解釋道:「禮不可廢,再說了,這不僅是我的事,同時代表了我們姬川家的禮節,總不能讓草摩家覺得我們招待不周!」

  「真是……」紅葉有些無奈地歎息著,這是第一次,他對她這樣與小透相似的較真個性感到頭疼。

  為了不讓她再繼續吹風,所以即便還想多說幾句,但紅葉也只能趕緊繞過這個話題、請她帶自己進去,而有些尷尬的鈴羽也從善如流,立刻領著他進入宅邸,並且一一為他介紹每個碰到的傭人以及所經過的地方。

  由於姬川家是采西式的建築和裝飾,讓曾經在德國住了幾年的紅葉感到有些懷念,所以在聽鈴羽介紹的同時,他還在心裡回想小時候時在德國住的那棟洋房的樣子。

  沒多久後,紅葉便跟著鈴羽來到了位於二樓、採光又十分良好的一間偏廳,並且在一踏入偏廳的那一刻就聽到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姊姊,怎麼會那麼久,妳的茶都冷了……」

  「請成宮小姐再倒一杯不就好了嗎。」鈴羽一邊好笑地搖頭,一邊走到正鼓著腮的小桃面前笑著戳了戳她的臉頰,「別這樣,看看是誰來了?」

  聽到鈴羽這麼說,小桃這才注意到偏廳的門口還站著因為第一次看見那麼內向的小桃抱怨的樣子而不自覺笑著的紅葉,連忙收起剛剛鬧彆扭的表情,並且迅速躲到鈴羽的身後,怯怯地小聲問道:「姊姊,為什麼紅葉哥哥會在這裡?」

  「小桃不是一直很想要欣賞紅葉君的小提琴演奏嗎,所以我才特別邀請他過來了。」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後,鈴羽便對紅葉做出邀請的手勢,「紅葉君,在演奏前先用一些茶點好嗎?」

  「嗯。」紅葉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便坐到了她們兩個對面的位子上。

  在他坐下後,鈴羽便吩咐站在一旁的女傭替他倒茶,然後趁著他在品茶時偷偷對身旁的小桃露出了笑容。

  有了她的鼓勵下,小桃這才怯怯地開口對對面的紅葉說道:「那個…姊姊家的甜點都很好吃,紅葉哥哥可以嘗嘗看……」

  「好的。」因為是自家妹妹的邀請,所以紅葉十分給面子地拿起三層託盤上的一塊司康餅品嘗,並且露出一副東西十分美味的表情,「真的很好吃呢!」

  聽到他這麼說,原本還很緊張的小桃放鬆了許多,她靦腆地笑著點頭,「嗯,因為姊姊很喜歡吃甜食和濃湯,所以伯父特別為姊姊雇用了很有名的甜點師和廚師喔。」

  「唉?」紅葉有些訝異地看向鈴羽,「原來除了甜食外,鈴羽還喜歡喝濃湯嗎?」

  因為難為情的關係,鈴羽的臉頰微微泛紅,「嗯,如果不嫌棄的話,紅葉君可以品嘗看看我們家廚師的手藝。」

  正當紅葉想要開口應好時,偏廳外突然傳來十分憤怒的男聲:「那個草摩家的小子在哪裡?!」

  那個人的語音一落後,紅葉便看到鈴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馬上站起身來,然後便用著氣急敗壞的語氣問向一旁的成宮:「是誰告訴智哥哥今天的事的?!」

  還沒等到成宮的回答,鈴羽又聽見了另一道令她快要暈厥的聲音,「哥,我們到樓上找找!」

  「連武哥哥也……」

  看到鈴羽就這麼頹喪地坐回椅子上,並且將臉深深埋在自己的雙手間,紅葉忍不住皺起眉頭,只不過正當他打算起身伸手觸碰她、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他便感覺有一股拉力從自己的衣角處傳來。

  他不解地望向不知何時跑到自己這邊、還一臉著急的小桃,「小桃,怎麼了嗎?」

  「紅葉哥哥,快!我帶你去躲起來!」

  「什麼?」對於這兩人的奇怪反應,紅葉顯得更加不解了。


第4章 Chapter 04  妹控

  「快點,」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小桃又著急地拉了拉紅葉的衣角,「要不然等智哥哥和武哥哥來了,你可能就完蛋了!」

  看見她這個樣子,紅葉在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好奇,「小桃口中的“智哥哥”和“武哥哥”是誰啊?」

  「他們是姊姊的哥哥,」發現他完全沒有想動的念頭,小桃只能一邊拖著他往偏廳的另一個入口走去,一邊簡略地解釋道,「平常時候他們人挺好的,只是他們若是看到有男生靠姊姊太近的話,他們的反應都會很大的……」

  聽到她這麼說,再加上又想起鈴羽之前說的那番讓自己原諒她哥哥無理舉動的話,紅葉忽然想起了他所認識的兩位元哥哥,一個是不著邊際、思維奇怪的草摩綾女,另一個則是已經快要變成專業奶爸的草摩燈路,所以剛剛萌生的緊張感便完全散去,並且故意放慢自己的腳步,享受著小桃拉著自己、為自己擔心的樣子。

  沒過多久,紅葉終於看到被鈴羽和小桃稱為“智哥哥”和“武哥哥”的人,而從他們的外表看來,他相信即使沒有任何人的介紹,他還是可以認出他們是鈴羽的哥哥,因為他們兄妹三人的發色及眼睛是如此的相似。

  想到之後有很大的可能性要跟鈴羽在一起,不論是以情侶還是以朋友的身份,所以紅葉便安撫性地拍了拍一臉緊張的小桃的頭,然後笑著對著姬川智和姬川武微微傾身,「你們好,智先生、武先生,我是草摩紅葉,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兩人中看起來比年長的那一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要跟你指教啊?!」

  他那毫不留情面的話讓紅葉愣住了,只不過還沒等他細想到底是何時得罪過對方,另一個比較年輕的已經快步走到鈴羽的身旁,並且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鄭重地告誡道:「Hime,以後小心一點,不要跟不懷好意的的男生單獨在一起!」

  「紅葉君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武哥哥你這麼說太失禮了!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單獨在一起,小桃也在啊!」氣到臉微微泛紅的鈴羽說到這裡時忽然頓了一下,隨後便用狐疑的眼神在他和也跟著站到自己面前的姬川智之間來回看著,「為什麼哥哥們會在這裡?你們今天不是和海外分公司的總經理們有重要的視訊會議嗎?」

  「還說呢,妳怎麼沒告訴我們今天草摩家的小子要來拜訪,要不是到公司的途中偶然聽見爸爸提起,要不然我們很可能趕不回來呢!如果出了事情怎麼辦?誰保護妳啊?!」這時姬川武不知道是腦補出了什麼畫面,他忽然伸出手來將鈴羽攬到懷中,在拍著她的背的同時口裡喃喃念著“好險”。

  扶額的鈴羽想要說什麼來反駁,站在一旁的姬川智搶先一步開口問道:「Hime,妳該不會是故意挑今天我們要開會的日子邀那個草摩過來的吧?」

  自己做的事被戳破之後,鈴羽只能心虛地提高音量說道:「哥哥,說過好多次了,不要在有外人的時候叫我Hime!」

  聽到鈴羽將自己定位為“外人”,不知道為什麼,紅葉覺得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即便他很清楚,和姬川智、姬川武相比,他的確是個外人。

  「Hime,不要轉移話題。」姬川智用手指輕戳她的頭,隨後便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真是,居然為了個外人這樣算計自己親愛的哥哥……」

  看見原本以為很穩重的姬川智居然表現得也跟一開始就處於爆走狀態的姬川武一樣,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妹三人互動的紅葉忍不住微微張嘴,然後在小桃擔憂的注視下尷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發現自家兩位哥哥又再裝可憐,而且有越來越誇張的趨勢,再加上在場還有草摩兄妹在,所以鈴羽便一手拉著姬川智,另一手拉著姬川武,並且帶著歉意的笑容對小桃說道:「不好意思,小桃,我們先出去一下,麻煩幫我招待一下紅葉君。」

  看見小桃馬上點頭後,鈴羽便打算立刻將她的兩個哥哥帶離開偏廳,只不過姬川智和姬川武並不順著她的意跟她走,反而一起拉著她留在原地,「等一下,Hime,我們還沒跟草摩那傢伙講清楚,當初妳和他的相親完全是爸爸他自作主張,我們兩個根本沒有同意過。」

  「就是就是,」姬川武用力地點頭,隨後又狠狠地瞪向紅葉,「告訴你,草摩,Hime她有我們兩個就夠了,我們會一直陪著她、照顧她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聽到自家哥哥們這麼說,鈴羽第一次有種想要跺腳的衝動,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後,她才咬著牙開口說道:「哥哥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紅葉君和我只是朋友而已。」

  姬川智哼了一聲,「妳這麼想的,又不代表他是這麼想的……」

  「哥哥!」

  喊了一聲、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後,鈴羽便不再說話,只是抬頭直直看著他,而過沒多久,她的眼眶便慢慢紅了起來,還泛著晶瑩的淚光。

  看見她這個樣子,姬川智和姬川武兩個人都慌了起來,連忙蹲下與她平視、好聲好氣地安撫她,完全沒有剛剛對紅葉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只不過鈴羽卻低下頭去,沒有搭理他們,一直到姬川武因著急而說出“乖了,要哥哥做什麼妳才願意不哭”時,她才用著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說道:「那…跟我…出去……」

  「好好好,聽妳的就是了。」

  無奈地點了點頭後,姬川智便直接將仍舊低著頭的她打橫抱起走出了偏廳,而儘管再怎麼不甘願,姬川武也只是再度狠狠瞪了紅葉一眼後跟著自家兄妹離開了。

  雖然因為姬川兄弟離開而松了一口氣,但紅葉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總是迴響著剛剛鈴羽說話時的哽咽聲音而忍不住有些擔憂。

  他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的情況,只不過他才剛跨出一步,便馬上被本來一直抓著他衣角的小桃給拉住的手。

  「紅葉哥哥,」小桃緊張地勸阻道,「你如果跟上去的話,絕對又會被智哥哥和武哥哥罵的喔!」

  紅葉安撫地拍了拍她手,「沒事的,只是剛剛鈴羽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哭了,所以想去看看她的情況。」

  「紅葉哥哥放心好了,姊姊是為了讓智哥哥和武哥哥跟她出去才會那樣的。以前若發生類似的狀況,姊姊也都是用這個方式處理的,要不然智哥哥和武哥哥才不會乖乖聽話的!」

  「唉?」沒想過會聽到這個答案,紅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所以…鈴羽剛剛是在假哭?」

  小桃邊輕笑邊點頭,只不過過沒幾秒她便趕緊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不可以跟姊姊說我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你喔,要不然姊姊可是會害羞的!」

  「好,我知道了。」

  得到紅葉的保證後,放下心的小桃便按照之前鈴羽的吩咐、招呼坐下繼續用茶點。

  「還挺意外的,」喝了口傭人重新換上的熱茶後,紅葉便開口說道,「沒想到鈴羽的哥哥們那麼…嗯…非常疼愛鈴羽呢……」

  「嗯,所以鈴羽姊姊有時也因為他們而很苦惱呢。」小桃一邊說,一邊拿著杯子在手裡慢慢轉著,「說實話,雖然偶爾我也會覺得智哥哥和武哥哥的行為有些誇張,但還是很羡慕鈴羽姊姊有著那麼疼愛她的哥哥……」

  聽到她這麼說,紅葉愣了一下,等到回過神後,他才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搭到她的肩膀上了。

  在她疑惑又帶了點期待的注視下,紅葉努力壓下心中的緊張和激動,微笑著對她說道:「如果小桃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當小桃的哥哥的,不過作為交換,以後小桃若有喜歡的人,小桃也要記得介紹給我認識、讓我替小桃把關才行!」

  「嗯!」沒想過他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自己,從以前就希望他是自己哥哥的小桃很高興地點著頭,她放下了手上的瓷杯,然後主動伸手用小指勾住他另一隻手的小指,「這樣子就約定好了喔!」

  紅葉輕輕地回勾住他的指頭,很溫柔地點了點頭,「嗯,約定好了,如果說謊的話就吞下千根針。」

  小桃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些,為了表現自己興奮的心情,她將自己覺得好吃的甜點一個接一個放入紅葉這個“新哥哥”的盤中,而為了不讓她失望,紅葉也很捧場地吃著,並且也時不時將甜點放到她的盤中、讓她一起吃著。

  在等待鈴羽回來的期間,他們兄妹倆便一起親昵地吃著甜點,分享著各自品嘗完的感想,有時小桃也會告訴紅葉之前鈴羽吃著同樣甜點時有什麼反應,或者是姬川兄弟的誇張妹控表現史。

  雖然說一個月前有在父母的陪同下和小桃一起吃飯、聊著鈴羽的喜好,但是那次紅葉最多還是跟草摩秀行進行對話,所以能像現在這樣和小桃用著點心、聊著生活中的瑣事,紅葉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作夢一樣,十分幸福。

  在這樣幸福感充滿內心的同時,他忽然想起上次有著相同的感覺時是因為小透,小透在潛入草摩宅時激動地哭著告訴自己,小桃知道自己這個人、小桃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小桃想跟自己一起拉小提琴。

  因為有那番話再加上小透為自己流淚,所以即便被父親逼著放棄小提琴,即便還是被父親禁止跟小桃有互動,他仍舊堅持自己的夢想至今。

  而現在也是,因為鈴羽的關係,他跟小桃才能像現在一樣的親近,並且像兄妹般互動著。

  就如同當初感謝小透一樣,他也發自內心感謝鈴羽,儘管她對於自己的狀況並不知情,但他仍舊感激她讓他能夠體會到所謂的兄妹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嗯,教我化妝的姊姊出於良心建議讓我放棄自己動手了

  明天認命去找新秘!!!!!


第5章 Chapter 05  演奏

  「唉,姊姊回來了!」從眼角餘光注意到門口出現了鈴羽的身影,本來還在跟紅葉說話的小桃馬上放下手中的茶點,然後高興地迎了上去,只不過看到鈴羽一臉疲憊的樣子,原本的高興情緒逐漸轉為擔憂,「姊姊,妳還好嗎?」

  趕緊露出微笑讓她安心後,鈴羽便親昵地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嗯,沒事,只是好不容易將哥哥他們勸回去公司開會而放心下來,現在覺得有些累而已。」

  「既然這樣,那姊姊趕快坐下來休息吧。」小桃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到沙發邊坐下。

  喝了一口成宮遞給她的奶茶後,鈴羽這才看向坐在她對面那滿臉笑意的紅葉,並且在與他四目相接時臉頰微微泛紅,畢竟剛剛她還在他的面前裝哭過,而且還像小孩一樣被自家哥哥抱了起來,對她來說簡直是難為情到了極點。

  再度喝了口微甜的奶茶穩定心神,她便緩緩彎下腰朝他鞠了個躬,「不好意思,紅葉君,剛剛家兄和我失禮的舉動還請你見諒。」

  「哪裡,我想我應該可以理解智先生和武先生他們疼愛妹妹的心情,」說到這裡,紅葉還和小桃交換一個了笑容,然後才繼續說道,「如果立場交換的話,我只有可能會表現得比他們更誇張呢。」

  聽到他這麼說,鈴羽並沒有向他想像的一樣釋懷,反而是將臉整個埋在自己的掌心,「果然…連紅葉君都覺得哥哥他們的行為真的很誇張……」

  毫無預警地見到她這樣可愛的反應,紅葉連忙抬起手掩住嘴,以免自己會發出的笑聲、讓她更加難為情。

  本來就很擔心鈴羽的小桃不贊同地看了紅葉一眼,然後才伸手輕輕搖晃著鈴羽的大腿,「姊姊,讓紅葉哥哥給妳拉小提琴吧,我曾經聽過他的琴聲,很好聽喔,一定能讓妳的心情好起來的。」

  還沒等鈴羽回話,紅葉便從自己帶來的琴盒裡拿出小提琴站到了茶几旁,動作熟練地架起了琴。

  「既然這樣,那我就獻醜了。」

  笑著朝著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小桃,以及總算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鈴羽點頭後,紅葉便拉下了第一個音符,開始了他的演奏。

  自從小透那裡得知小桃想聽自己演奏小提琴時,紅葉就反復思考過很多遍自己到底要演奏什麼曲子給小桃聽、小桃才不會對自己失望,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現在他總算等到了這一天,但他卻完全不想演奏他先前特別練習過好多遍、可以展現出高超演奏技巧的世界名曲,反而是選擇了帕海貝爾的卡農這首可以讓人的心情回歸平靜的曲子,同時,也是鈴羽最喜歡的曲子之一。

  在演奏中,本來習慣在拉琴時閉上眼的紅葉忽然心血來潮,想要看看著他那唯二聽眾的反應,他稍稍調整了自己的站姿,然後便在小桃和鈴羽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睜眼,利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她們,前者一臉崇拜高興地看著自己、並且隨著旋律微微搖晃著身體,讓他這個身為哥哥的很有成就感;而後者則是直直望著自己,雙手還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她的眼神如同湖水般,波光流轉,而在這樣的眼神中,好像還包含著什麼情感,令他心跳加快……

  為了避免自己分神拉錯音,紅葉趕緊重新閉上眼睛,讓自己專注在演奏上。

  一曲演奏完畢後,紅葉便馬上聽到了掌聲,讓他忍不住也跟著微笑行了個禮,然後在她們的注視下回到坐位上。

  「紅葉哥哥真的好厲害,」小桃半是羡慕半是崇拜地說道,「如果是我的話就無法演奏出這麼好聽的曲子了……」

  還沒等紅葉說出“小桃只要多加練習的話,一定會拉得比我好聽好幾倍的”這句話,鈴羽已經先一步抬起手來摸了摸小桃的頭,「既然這樣,那小桃以後就多多向紅葉君請教吧。」

  聽到她的建議,小桃原本很想點頭,但在想到練琴和現在這樣聊天的情況不一樣,若是她隨便拿著琴盒到草摩本家或小提琴老師家以外的地方,她的父母一定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進而知道自己和紅葉私下有來往的事,而草摩秀行當初交代她不要和紅葉交往過甚的話語還言猶在耳,所以猶豫了一會後,她只能擠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紅葉哥哥已經很忙了,就不用為了這點事麻煩他了,我會再找時間向原紗老師請教的。」

  雖然剛才在看到她那糾結的表情時就預料到是這樣的答案了,但是紅葉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失望了一下。真是,不該再貪心了,能夠聽到小桃叫我哥哥就該滿足了……

  只不過還沒等他做完心理建設,他便再度聽到鈴羽那好聽的聲音響起:「小桃好像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小桃以後可以利用像現在這樣的下午茶時間請紅葉君聽聽看妳的演奏,稍微指導一下。啊,如果是覺得帶著琴盒走來走去太麻煩的話,我可以借妳我的小提琴,只要妳不嫌棄的話。」

  「唉,真的嗎?姊姊妳以後還會替我約紅葉哥哥過來嗎?」

  對著她那閃爍著期待光芒的眼神,鈴羽好笑地點了點頭,「畢竟我也曉得紅葉君很忙,不好意思每次都請他陪我去畫展或音樂會那樣費精神的地方。不過我想,像這樣喝下午茶、指導妳琴藝應該就不會有那樣的問題了吧。這樣可以嗎,紅葉君?」說到最後,她還看向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紅葉進行確認。

  聽見自己的名字,紅葉連忙回過神,並且對著兩人微笑點頭,「如果妳們不嫌棄的話。」

  「既然這樣,」鈴羽笑著對喜出望外的小桃說道,「小桃要不要現在就請紅葉君指導一下?」

  出乎意料地,原本以為會點頭的小桃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今天不行,等到充分練習過後再請紅葉哥哥幫我聽聽看,而且我想家裡的車大概也快來了……」

  像是要呼應她的話一樣,這時候姬川家的老管家武藤進到了偏廳,並且恭敬地朝鈴羽鞠了個躬,「れ姫様,草摩家已經派車來接桃小姐了。」

  「真是的……」

  雖然不確定鈴羽的原因是因為草摩家的車子真的如同小桃所說到來,還是因為武藤管家對她的稱呼,但是紅葉還是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隨後他便跟著打算送小桃的鈴羽一同站了起來,表示要跟她們一起去。

  儘管身為主人的鈴羽再三勸他留在偏廳休息,但他還是執意跟她們一起去,並且在去的路中與鈴羽各牽著小桃的一隻手,而這樣如同父母帶著小孩散步的歡樂溫馨景象,深深地留在紅葉的心中,畢竟雖然角色和身分有些不對,但卻是他小時候最最渴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到了主宅的大門口後,鈴羽便微微傾身在小桃的額頭上印了個道別吻,隨後便跟紅葉一起目送小桃上車、看著草摩家的車子漸漸駛遠,

  在車子完全消失在視線裡後,鈴羽便轉頭問向一旁的紅葉,「紅葉君,既然小桃已經走了,要不要我讓我們家的司機送你回家?」

  聽到她這麼問,紅葉忍不住挑了挑眉,「鈴羽這是在趕我走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鈴羽著急地擺著手,並且很認真地解釋道,「只是今天會邀請紅葉君過來本來就是因為小桃,而現在小桃回家了,紅葉君演奏了那麼出色的曲子想必也累了,所以才想讓紅葉君早點回去休息,畢竟明天是上班日……」

  「放心,我沒事的,」紅葉好笑地握住她那因為緊張而亂擺動的雙手,並且用食指指覆輕輕撫著她那因為彈鋼琴而沒有留指甲的指尖,「而且難道鈴羽忘了嗎,上次我還說過想要欣賞鈴羽的演奏呢。」

  從指尖傳來的溫度讓鈴羽整個腦袋都開始發熱,她連忙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並且不自然地將手藏到身後,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既然這樣…那…那我們回去二樓,我練琴的琴房在那裡……」

  因為尷尬的關係,所以鈴羽難得失禮地一邊說話,一邊往屋內走去,而做這樣不習慣的動作的結果便是她走到一半時踉蹌了一下,所幸紅葉緊跟在她的後面,及時地扶了她一把,「小心一點,不用那麼著急沒關係。」

  「嗯,不好意思,失禮了……」

  訥訥地說完後,臉和耳根已經紅到不行的鈴羽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臂,並且深呼吸了幾下,隨後才恢復原本從容的樣子領著紅葉到二樓的琴房。

  進入琴房後,紅葉便忍不住開始欣賞起裡面的擺設,畢竟琴房裡除了難得被漆成白色的鋼琴外,還有好幾個櫃子的樂譜、CD、唱片,以及頂級音響和唱片機,另外他還在一個玻璃櫃裡看見好幾把按照大小排列的小提琴。

  紅葉一邊環顧著琴房,一邊微笑著說道:「這裡真的很不錯呢,讓我在這裡待著好幾天也不會覺得無聊。」

  「其實我還想再多放一個櫃子擺光碟片,然後再裝個電視跟播放機的,這樣就能欣賞歌劇或是音樂會的演奏了,只不過哥哥們不准,因為他們覺得我這樣會更常待在家裡不出去,而這樣對身體很不好。」

  看見鈴羽一臉懊惱的樣子,紅葉不禁笑了幾聲,「智先生和武先生所擔心的也不是不無道理。」

  「才不是……」

  鈴羽本來打算反駁的,只不過對上他那充滿笑意的眼神時,她便因為難為情而下意識低下頭去。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連忙坐到鋼琴椅上,並且故作若無其事地詢問道,「紅葉君有特別想聽什麼曲子嗎?」

  「《夢中的婚禮》,這首可以嗎?」紅葉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而果不其然,她的臉如他預料般開始泛起紅暈,「剛才喝茶時聽小桃說了,這是妳和她都很喜歡的曲子。」

  「好的。」訥訥地點了點頭後,鈴羽便開始彈奏曲子。

  紅葉就這麼站在她的斜後方欣賞著她的演奏,而視線也從她那在黑白相間地琴鍵上舞動的手慢慢地往上移到她那閉著雙眼的臉上。

  由於沉浸於演奏的關係,所以原本她那還有些拘謹的表情整個放鬆了下來,並且多了一種神采,而那種神采就像她剛剛在聽自己演奏時所露出的表情一樣,除了讓他移不開眼外,也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加快。

  這樣的心動感覺讓他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但沒過幾秒,怕影響她演奏的他便放下了手,繼續享受這場聽覺兼視覺的饗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雪的地雷~~~~

  接下來要努力準備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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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06  戳破

  由於從小桃那裡得知草摩秀行不怎麼同意她和紅葉私下有來往,所以鈴羽每次約草摩兄妹到自己家時都會出借自己家的轎車接送紅葉、讓草摩秀行不知道小桃到姬川家時還有紅葉陪同。除此之外,鈴羽還將自己的一隻手機借給小桃、讓草摩秀行夫婦不會因為通聯記錄而知道她和紅葉傳短信。

  有著鈴羽幫忙從中牽線,紅葉和小桃的感情變得越來越好,不出兩個月,兩人的兄妹之情便完全不輸給其他從小一起相處到大的兄弟姊妹,或許還可以說,他們的感情比一般的手足還要來得好,畢竟這樣的一份兄妹之情對於紅葉來說可是失而復得,而對小桃來說則是美夢成真,所以兩人會比常人格外珍惜。

  只不過有得必有失,因為紅葉和小桃在姬川家培養感情的時間都是先前紅葉和鈴羽出去約會的週末,所以從第一次紅葉受邀到姬川家後,他和鈴羽單獨相處的時間便大大減少。

  出自於對鈴羽的感謝,再加上自己也私心想和她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所以在某次結束姬川家的三人茶會時,紅葉便主動邀請她去吃飯,而雖然在聽到他的邀約時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並且臉紅地朝他點頭。

  久違的午餐約會結束後,紅葉雖然感到很開心,但總覺得就這麼為了一頓飯而請對方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離開餐廳後,他便一臉歉意地對著身旁的鈴羽說道:「不好意思,當初只想說和鈴羽妳單獨吃個飯,忘記安排之後的行程了,鈴羽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沒事的,」鈴羽一邊攏了攏自己的外套領口,一邊朝他笑了笑,「不過我想去附近的百貨公司買個東西,不曉得紅葉君能不能陪我過去一趟?」

  「非常樂意。」笑著朝她點頭後,紅葉便將手裡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然後動作輕柔地整理她的頭髮,「天氣慢慢轉涼了,以後出來記得多帶件衣服,要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因為他親昵的舉動,鈴羽臉紅地低下頭,有些緊張地說道:「嗯,下次會記得的……」

  「那我們走吧。」說完之後,紅葉便牽起了鈴羽的手,帶著她往百貨公司的方向走去。

  由於之前有肢體碰觸時,鈴羽都會馬上跟自己拉開距離,只有上次無意間拉著她的手時她才沒有那麼強烈的反應,所以這次在牽起她的手時他一方面是高興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方面則是在思索要怎麼樣自己才能與她更親近一點。

  其實從六年前十二生肖的詛咒解除後,他就很想肆無忌憚地去擁抱他所喜歡的異性,只不過他無法和母親相認,心儀的小透又跟夾一同離開,而最近雖然跟小桃的感情轉好,但畢竟兩人明面上的關係仍不是兄妹、若有肢體上的接觸很容易被人誤會,所以現在他能夠擁抱、也想擁抱的物件只剩下這個令他十分心動的鈴羽……

  進到百貨公司後,鈴羽便紅著臉將手抽回,而對著自己還殘留著對方體溫的手,紅葉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也只能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鈴羽來百貨公司是想買什麼東西呢?」

  「嗯,下星期一是小桃的生日,所以想來這裡找找有什麼適合送她的禮物。」

  聽到她這麼說,紅葉這才想起這件事,暗暗在心裡責備自己的粗心,只不過還沒等他反省完自己這個哥哥當的有多失敗,便又再度聽見鈴羽的聲音再度響起:「對了,紅葉君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合送?」

  「好啊,」紅葉欣然應允,「因為以前很少送禮物給女生,最多也只是邀請對方到溫泉旅館旅遊而已,我剛剛還正在苦惱說要挑選什麼禮物給小桃呢,如果能和鈴羽合送的話那就太好了。」

  說到最後,他回想起當年當作情人節回禮而送給小透的溫泉之旅,並且忍不住思索那場旅遊到底替小透和夾的感情增溫了多少。

  只不過沒過多久,他便意識到現在鈴羽還在場,而且自己剛才說的約其他女生到溫泉旅館旅遊的話好像會造成誤會,所以他連忙解釋道:「那趟溫泉之旅只是我送給對方的情人節回禮而已,同行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我的兩位親戚,而那位女生已經和其中一位交往了好幾年,最近聽別人說他們好像已經論及婚嫁了。」

  「唉?」突然聽到他這麼說,本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鈴羽愣了一下,等到意識過來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時,她低下頭訥訥地說道,「我其實並不怎麼在意的,畢竟因為人際交往,我也送過許多男性禮物的……」

  對於她這樣的回復,不知道為什麼,紅葉感到有些失落,只是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她一起到高級服飾部所在的樓層。

  「不好意思,我想看看頭飾以及扇子。」一到了和服區後,鈴羽便對著迎上來的接待的店員說道,隨後又轉頭向紅葉解釋道,「前幾天小桃和我說了,辛西雅伯母最近替她訂做了一套橘紅色和服,這是她第一套和服,所以我想幫她挑一下飾品。」

  紅葉笑著點了點頭,之後便和她一起跟著店員到展示頭飾的玻璃櫃前,看著她仔細挑選頭飾的模樣。

  過了一會,鈴羽便拿起一個櫻花造型的粉色頭飾給他看,「紅葉君覺得這個怎麼樣?」

  由於對發飾什麼的沒什麼研究,所以紅葉便接過那個頭飾、拿到她的頭髮邊比對,然後笑著說道:「嗯,非常好看喔!」

  聽到他這麼說,鈴羽在臉微微泛紅的同時將那個發飾放回原位,改為拿起了另一個山茶花造型的紅色頭飾,「我都忘了,小桃的發色是跟紅葉君一樣的金黃色,可能不大適合顏色偏淡的發飾。這個,紅葉君覺得呢?」

  「這個也很漂亮。」

  「既然這樣,就買這個好了。」將那個頭飾交給店員後,鈴羽又走到展示扇子的櫃子前面,並且挑選了一把有著秋天紅楓圖案的扇子。

  挑選完禮物後,紅葉又在鈴羽的提議下到百貨公司的書店買了張卡片,並且在店內特意擺設的沙發上寫卡片,等到寫完卡片後,他便起身尋找逛書店等自己的鈴羽。

  藉由以往的談話內容,他很順利地在繪本區找到了她,只不過她手上所拿著的那本書卻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鈴羽,我好了。」他一邊走向正沉浸在閱讀中的她,一邊小心地詢問道,「鈴羽很喜歡這本繪本嗎?」

  一看到他來了,鈴羽連忙闔起了書,並且看著印有“溫柔的國王”的封面緩緩說道:「很喜歡,這是最近讓我最感動的繪本,雖然哥哥們總說故事裡的國王很傻,但我卻覺得那個國王很…呃…很可愛,家裡的那一本我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了呢。」

  「嗯,我也覺得他很可愛……」

  由於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贊同自己的這個論點,所以鈴羽顯得十分高興,並且很樂意對紅葉分享她的想法,「這個作者下個月要出版的新作我已經預定好了,很希望這一次他能舉辦簽書會呢,我…其實還挺想見見創作出這個繪本的人的。」

  「那個,」看著她帶著微微紅暈的笑臉,紅葉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也在發熱,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就這麼告訴她他就是那個作者,所以便開口說道,「因幡之白兔剛好是我工作的出版社的作者,雖然不能安排妳和他見面,不過幫妳索取簽名應該是沒問題的。」

  聽到他這麼說,鈴羽露出了像小孩子得到糖一樣的喜出望外表情,只不過還沒等他將她的這個表情好好記在心裡,她便拿著繪本到櫃檯結帳,然後又折返了回來、並且將書雙手遞給了他,「這本繪本就麻煩紅葉君了。」

  紅葉有些好笑地接過了繪本,「鈴羽不是已經有一本了嗎,用原來那本給作者簽名不就好了嗎?」

  「不一樣,這一本是要保存好收藏用的,而家裡那本是平時翻閱用的。」

  「好,我知道了。」看見她那麼認真說明的樣子,紅葉看著她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了份溫柔。

  在將繪本小心地收好後,他便一邊和鈴羽走出書店,一邊詢問道:「鈴羽還有想去什麼的地方嗎?」

  鈴羽搖了搖頭,「沒有,紅葉君呢?」

  「我嗎?」稍微環顧了下四周,紅葉忽然想起上次來到這個地方是七年前的一個下雨的午後,那天他、小透、由希、夾和潑春一起到了百貨公司,不是為了購物,而是為了體驗十分出名的鬼屋。因為這個回憶,他不禁開口說道,「這家百貨公司好像也有鬼屋吧,我有點想要去那邊看看,鈴羽不會介意吧?」

  「不會。」

  有了鈴羽的同意,兩人便馬上前往鬼屋所在的樓層。

  在買完票進場後,紅葉便馬上牽住鈴羽的手,並且笑著對她說道:「如果會怕的話,只要閉上眼就好了,我會帶妳走出去的,不需要太驚慌的。」

  「唉?」鈴羽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紅葉君好像誤會了,雖然我不大敢看西洋的恐怖片或是驚悚片,但是對於日本的鬼怪我並不會覺得可怕喔。」

  「是嗎,看來是我想錯了,」紅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因為以前曾和一個女生一起到鬼屋玩,而她的反應…至今還讓我記憶猶新……」

  在這時候鈴羽忽然停下腳步,並且在他不解地注視下問道:「紅葉君口中的那個女生,和我長得很像嗎?」

  聽到她的問題,紅葉愣了一下,隨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問道:「鈴羽怎麼突然這麼問呢?」

  「之前曾聽小桃說過,紅葉君有一個女性朋友和我長得很像,所以……」咬了咬下唇後,鈴羽這才用著猶豫的口氣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在想,紅葉君是不是把我當作是她,並且以她的喜好來推斷我的,像是上次認為我不擅長運動,還有這次以為我會害怕……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這樣被當成另一個人的感覺。」

  自己心裡那不為人知的想法就這麼被她說出來了,讓紅葉除了感到難堪外還有一點不知所措。

  「我並不是責備的意思,只是純粹想跟紅葉君發表我的想法而已。」察覺到他的異狀,鈴羽趕緊解釋道,「說起來很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藏得住話的人,給紅葉君造成不快,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看見她說到最後還抽回自己的手、深深朝自己鞠了一個躬,紅葉忍不住露出苦笑,並且在她重新站好後一邊替她整理頭髮一邊歉意地說道:「該道歉的其實是我才對吧……」

  「客人,不好意思,如果再不前進的話,你們會影響到後面的客人的!」

  突然聽到一旁扮鬼的工作人員的這麼說,紅葉和鈴羽的臉都一紅,前者連忙牽起後者的手,再度抬起步伐往前走。

  他一邊走,一邊緩緩開口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因為外表的關係而常常將鈴羽和我的那個朋友搞混,關於這點,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後來,在和鈴羽的相處下,我也慢慢察覺到妳們兩個的不同,只不過由於之前除了她以外,我很少有女性朋友,所以只能和她互動的經驗來和妳相處……」

  「嗯,我知道了。」

  聽到她這麼說,紅葉在放心的同時還在心裡做了個決定,並且加重握著她的手的力道,「既然這次鈴羽告訴我妳的想法了,我也想藉這個機會和鈴羽妳提一件事,我…我想更瞭解鈴羽的事,而不是再倚靠別人的喜好去推測,也想跟鈴羽更進一步的交往,以戀人的關係……」

  在說完後,紅葉便緊張地等著鈴羽的答案,並且在走路的同時時不時地觀察著她的表情。過了許久,久到他都快要放棄的時候,他才聽到她那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聽到有人是在鬼屋提出交往的請求的……」

  「所以,」紅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鈴羽的答案是?」

  「…Gern…Gern geschehen……」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兩百道題目ING

  希望到時後不要死在非選題部份


第7章 Chapter 07  合奏

  經過那次在鬼屋的談話後,紅葉便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開始用心瞭解鈴羽的一切,隨後他發現,除了外表、習慣用敬語、個性認真溫和,喜歡吃草莓外,鈴羽和小透並沒有任何相似。

  小透一點運動神經都沒有,但鈴羽卻很喜歡運動,甚至還擅長新式體操。

  小透擅長家務和烹飪,可是鈴羽卻對此沒轍,最多只會刺繡、做些巧克力或小餅乾。

  小透對於音樂和美術一竅不通,但鈴羽卻十分精通,不僅擅長鋼琴、小提琴等樂器,也對藝術有著極高的鑒賞能力。

  小透的脾氣好得過頭,即便有人當面挑釁,她仍舊會微笑以對,而鈴羽的性格雖然也很好,但卻不會全盤接受別人的刁難,反而會直白地表示自己的不快。

  鈴羽除了喜歡吃草莓慕斯外,還很喜歡各式各樣的濃湯。

  鈴羽不喜歡充滿血腥暴力元素的西方恐怖片、驚悚片,但卻不會對日本的鬼怪感到害怕,反而還很感興趣。

  鈴羽很喜歡繪本,而且最近所喜歡的作者便是自己,因幡之白兔……

  瞭解到最後,他已經完全擺脫了反設性在心裡將鈴羽和小透比較的習慣,完全將注意力放在鈴羽的身上,而越多認識鈴羽一點,紅葉便發現自己更喜歡她一點,就好比現在明明正在參與縣內交響樂團的練習,他還是會不自覺地想到她。

  好像還沒邀請鈴羽來看過樂團的表演呢,難得下個月的公演是擔任首席,就趁這個機會請她和小桃過來聽看看好了……

  他一邊調著小提琴的音,一邊這樣想著,直到聽見樂團的指揮兼負責人喊著注意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並且跟著其他團員一起看向舞臺最前方的指揮台。

  與往常不同的是,在說完一段不常不短的問候及勉勵團員的話語後,負責人不是讓大家開始各自練習,反而是告訴他們他因為一些私事而無法參與這次的公演,不過他已經邀請到了他的舊識,也就是國際知名的奧地利指揮瓦爾特法伊曼過來擔任這次的指揮。

  在聽到負責人請法伊曼出來時,紅葉跟著其他團員一起鼓掌歡迎,只不過拍手拍到一半,他便因為看到跟在法伊曼旁邊的少女而停下手上的動作,滿是不解的他忍不住喃喃喚著對方的名:「鈴羽?」

  沒過幾秒,他的困惑便得到了解答,負責人笑著對大家介紹道:「這位是姬川桑,姬川桑先前曾是奧地利音樂學院的學生,也是瓦爾特的學生,主修鋼琴。」

  「初次見面,」鈴羽微笑著朝所有人鞠了個躬,「我是姬川鈴羽,還請大家不吝指教。」

  「由於這次我們公演的曲目中有一首是拉赫曼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而目前我們的團裡也沒有主修鋼琴的人,所以在瓦爾特的推薦下,便特別邀請姬川桑負責鋼琴部分的演奏,順便擔任瓦爾特和你們之間的翻譯。」負責人繼續介紹道,「姬川桑曾與歐洲多個國際知名交響樂團合作過,也曾在歐洲許多國家的音樂祭上演出過,相信她一定能跟你們配合得很好的。」

  又說了些客套話後,負責人便將樂團全權交給法伊曼處理,而法伊曼也不多話,在讓鈴羽替他翻譯了練習時成員該遵守的規矩後,他便讓大家就定位開始練習公演的第一個曲目。

  由於這次第一次就這麼跳過各別練習、直接進入了排練,整體的表現不盡理想,所以一個樂章結束後,法伊曼便忍無可忍地中止了演奏,並且嚴厲地指出各部的不足以及該加強的地方。相較之下,因為是第一次擔任小提琴首席,再加上有心上人在場,所以發揮出比平常更高水準的紅葉就顯得特別突出,成為了唯一一個沒被責駡的人。

  又再讓樂團練了幾次第一樂章、而察覺到團員也逐漸熟悉他的排練方式後,法伊曼這才宣佈休息,讓團員們自由活動去。

  看見鈴羽和法伊曼輕聲說了幾句話後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紅葉便拿著自己的小提琴跟了上去,「鈴羽。」

  「紅葉君。」鈴羽朝著已經坐到自己旁邊的他微笑點頭,「剛剛的演奏,很出色。」

  「我還以為鈴羽沒注意到我呢,因為從妳進來到現在妳的表情都沒變過,還是鈴羽在來之前就知道我在這裡了,故意想給我一個驚喜呢?」

  從他的話聽出他一直在注意著自己,鈴羽在覺得甜蜜的同時也不禁紅了臉頰,「不是,在答應幫忙時我只聽老師說這裡是他一個朋友組織的樂團而已,並不知道這裡是紅葉君所屬的樂團。其實,剛才看到紅葉君時我也很吃驚的,可能是你太專注在演奏上了才沒發現的吧……」

  「對了,」聽見她這麼說,紅葉也只是笑著轉移話題,「鈴羽要不要喝些什麼,剛剛幫忙法伊曼老師翻譯了那麼多話,妳一定渴了吧?」

  鈴羽一邊搖頭,一邊從自己的袋子裡拿出保溫壺,「不用了,成宮小姐有幫我準備紅茶,紅葉君要喝嗎?」

  「好啊。」

  從茶水間拿了個紙杯、喝了口鈴羽替自己倒的茶後,紅葉再度開口說道:「以前從沒聽鈴羽提過呢,原來鈴羽是法伊曼老師的學生,而且還參加過那麼多演出……」

  鈴羽有些歉意地像他鞠了個躬,「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機會向紅葉君提,以後…會慢慢將以前在奧地利的事告訴紅葉君的……」

  「好。」看見她微紅的臉頰,紅葉忍不住將手覆到她放在膝上的手上,「不過真的太好了,能和鈴羽一起參加這樣正式的演出。」

  還沒等鈴羽說些什麼,原本在另一處休息的法伊曼突然走了過來,並且用德語說道:「Sara,妳認識這位元小提琴首席?」

  「是,」鈴羽連忙抽出被紅葉握著的手站了起來,然後有些緊張地說道,「他叫草摩紅葉,是我的朋友……」

  聽見她只是這樣介紹自己,紅葉忍不住挑了挑眉,並且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用德語朝法伊曼說道:「你好,我是草摩紅葉,現在正在和鈴羽交往。」

  「你好,」法伊曼先是用著調侃的目光看了臉已經紅到不行的鈴羽一眼,隨後才開始仔細打量紅葉一番,「聽你的德語說得不錯,是德國人?」

  「我的母親是德國人,是日德混血。」說完之後,紅葉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畢竟鈴羽也認識他的母親和妹妹,知道他們三個長得有多相像,而現在他又說出自己的母親是德國人,他不曉得鈴羽會不會因為這些而猜測到什麼。

  他小心地觀察著鈴羽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她的想法,只不過她卻仍保持著臉紅低著頭的動作,並沒有任何驚訝或懷疑的神色。

  「對了,你的琴也算拉得不錯,要不要在公演結束時和鈴羽一起合奏一首小提琴奏鳴曲作為安可曲?」法伊曼一邊說,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家愛徒越來越紅的臉,「反正你和Sara是男女朋友,私下應該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練習吧?」

  對於他的提議,紅葉很想馬上就應下,只不過卻學著他一同看向鈴羽,「我很願意的,只不過我並不確定鈴羽是否想和我一起合奏。」

  聽出他的聲音包含著一點委屈,鈴羽連忙著急地解釋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和紅葉君合奏的,可是老師,您就這樣決定好嗎?」

  「這有什麼,我馬上和俊介說去,他肯定會答應我的!」丟下這句話後,法伊曼便馬上離去,只留下了紅葉和鈴羽兩個人。

  由於已經習慣自家老師這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了,所以鈴羽只能朝紅葉尷尬地笑了笑,「啊,對了,剛才忘了說了,之前我有跟小桃提過要幫忙縣內的樂團演出,小桃也答應說她會過來看,如果她到時候看見紅葉君也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紅葉心裡就湧出一股滿足感,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感覺好像還是無法忘記剛才所產生的不滿。

  他在鈴羽的注視下牽起她的手,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對於鈴羽來說,我現在還只能算是朋友嗎?我以為上次在鬼屋時鈴羽已經答應和我交往了,以戀人的關係。」

  聽到他這麼問,本來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了大半的鈴羽又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熱,過了好一會,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只是很難開口說出紅葉君是…是我的男…男朋友什麼的這種話……」

  第一次聽見她承認並且說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紅葉感覺自己的心裡溢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想伸手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

  只不過由於周遭還有其他團員,再加上鈴羽現在最多只和自己牽過手,所以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改為執起她的手,並且輕輕在上面印上一吻。

  感覺到她的手就這麼僵住了,他便放下她的手,然後在她那錯愕的注視下笑著說道:「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我們快點回去吧,Meine Prinzessin。」


第8章 Chapter 08  認定

  由於紅葉和鈴羽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法伊曼提說要讓兩人在公演最後合奏莫札特的作品第306號《D大調小提琴奏鳴曲》作為安可曲時,負責人和其他團員都沒有反對,只是常常會在兩人當眾排練時調侃揶揄兩人。

  經過一個多月的練習後,交響樂團的公演十分成功,而紅葉和鈴羽最後所演奏的小提琴奏鳴曲也獲得了樂評家們很高的評價。

  因著兩人傑出的表現,再加上鈴羽是法伊曼的學生、而且在歐洲也算小有名氣,所以一些國際級的日本交響樂團便開始爭相挖角。

  雖然專家給的評價和其他樂團的邀請都是對自己實力的肯定,但對於紅葉來說,讓他最高興的卻是在姬川家和鈴羽一起練習的過程,以及公演當天辛西雅和小桃的到來及獻花。

  儘管知道鈴羽對於自己的事並不知情,可是紅葉還是十分感激她邀請辛西雅和小桃來看他們的公演、實現他的夢想,此外,他也很謝謝她在公演後的隔天陪著自己研究著書上的教學、一起將辛西雅和小桃所送給他的花束做成壓花,所以便在公演後的一個週末邀請她吃飯作為答謝。

  吃飽飯後,沒有其他特別安排的紅葉和鈴羽便像往常一樣四處走走逛逛。

  對於這樣兩人牽著手散步的寧靜氣氛紅葉雖然很喜歡,但是他卻覺得好像有什麼不足……

  分神思索著兩人之間到底是欠缺了什麼的時候,紅葉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了動物的叫聲,便下意識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發現他停下腳步,鈴羽也隨他的視線看去,並且在看到寵物店櫥窗內的小狗小貓時微笑說道:「很可愛呢,紅葉君想進去看看嗎?」

  「好啊。」

  紅葉點了點頭,隨後便牽著她一起進到寵物店內,看見她一臉喜愛地看著籠子裡的小動物,他便開口詢問道:「鈴羽若喜歡的話,要不要帶一隻回家養?」

  「不了,哥哥們不准我養寵物。」看見他詢問的眼神,鈴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在我小的時候,爸爸曾經養了一隻鸚鵡,只不過後來卻飛走了,我難過了好一陣子。從那以後,家裡的人便都不再養寵物了,連管家和傭人們也禁止了……」

  雖然知道姬川兄弟是出於好意,但是聽到連傭人們都沒有養寵物時,紅葉還是忍不住開口尷尬地說道:「看起來智先生和武先生真的很疼鈴羽呢!」

  「這我知道,但還是覺得他們很誇張,也覺得很對不起成宮小姐他們。」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所以紅葉只能暗暗環顧周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奇的動物來轉移話題,但卻忽然在一個角落看見幾個裝有兔子的籠子。

  望著那幾隻已經跳到籠子邊直直看著自己的兔子,不知道出自於什麼想法,紅葉忍不住脫口問道:「鈴羽,如果能讓妳養寵物的話,妳比較想要養什麼,是狗,還是…貓?」

  「唉?」鈴羽愣了一下,隨後便蹲在兔子所在的那一區,一邊用手指輕撫著其中一隻兔子的頭,一邊笑著說道,「如果能養的話,應該是選兔子吧,雖然聽說兔子挺懶的,可能要推它好幾次、它才願意動一下。」

  沉默了好一會,紅葉也跟著蹲了下來,並且用著有些奇怪的語氣說道:「不只是懶而已,兔子也很懦弱的,不敢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出了什麼事情也只會大哭,無法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事物……」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總覺得紅葉君這樣的形容有些奇怪呢……」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後,鈴羽又轉回頭看著因為她的撫摸而閉著眼享受的兔子,「而且,我也不覺得不敢爭取或是遇事只會哭是懦弱的表現。不敢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應該是怕自己在爭取的時候會傷害到其他人,或者是在爭取時必須支付出比要的東西更多的代價吧。而出了事只會大哭,那也是因為有能信任倚靠的物件能聽自己哭泣,這樣的話算是件好事,不是嗎?就像我一樣,因為不想讓爸爸哥哥們擔心,所以即使我很想幫忙家裡或養寵物還是忍了下來,因為知道哥哥們會安慰我,所以遇到難過的事情就毫不在意地抱著他們大哭……啊,拿我自己當例子的話,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吧……」

  聽見她的話,紅葉覺得心裡有一塊柔軟了下來,埋藏許久的心結也好像就這麼被解開了。原來…那不算是懦弱嗎……

  看見她那因為不好意思而帶有紅暈的笑臉,紅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不會,我已經完全被妳說服了,謝謝妳,鈴羽。」

  「哪裡,能改變紅葉君對兔子的觀感就好。」對他回以一笑後,鈴羽又再度去逗弄那只褐色兔子。

  看見她一直跟那只兔子玩,紅葉也跟著伸出手去輕戳另一隻靠過來的灰兔的耳朵,「看起來鈴羽真的很喜歡兔子呢。」

  「嗯,很喜歡喔,小時候也因為想養一隻而跟哥哥們央求了很久呢,只不過哥哥們還是果斷拒絕我了,然後改送我等身大的兔子玩偶作為代替品。」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她所逗弄的那只兔子,所以紅葉便提議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養吧,養這兩隻。平時由我來照顧牠們,週末到妳家時再帶牠們去給妳看看,好嗎?」

  雖然覺得很心動,但鈴羽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好了,要不然紅葉君一定會被哥哥們列入訪客黑名單的。」

  嘛,其實我現在也算是在智先生和武先生的黑名單中吧……沒錯過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喜,紅葉只是對她笑了笑,隨後便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等著他們的店員說道:「不好意思,我想要這只灰兔和那只褐兔,還有,麻煩請幫我們準備養兔子時所需要的東西和一個月份的飼料。」

  「好的。」

  因為剛才隱約聽到了管家和傭人這樣的字眼,再加上鈴羽所帶著的提包又是名牌,所以知道這兩位元絕對是大客戶的店員趕緊將那兩隻兔子從籠子裡抱出、分別放到紅葉和鈴羽的懷中,然後跟著店長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出店內最貴最高級的用品,打算趁機將它們推銷出去。

  在他們準備的期間,紅葉便笑著舉起自己懷中的兔子的左前腳,並且讓牠朝還沒反應過來、正看著自己懷中的兔子的鈴羽說道:「來,那位是媽媽喔,快點跟媽媽問好!」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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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當初為了合奏而排練的關係,紅葉比之前更頻繁出入姬川家,再加上後來兩人又一起養了兔子,又常常對著兔子自稱爸爸媽媽,所以儘管姬川兄弟再怎麼不想承認,也知道了兩人正式成為男女朋友的事,並且心不甘情不願地邀請他參加姬川智和他的青梅四楓院祥子的婚禮。

  只不過雖然紅葉是以鈴羽的男伴身份出席婚禮的,但是本來應該要幫忙招待的姬川武卻牢牢守在鈴羽的身邊,不讓紅葉接近她。

  對著一邊摟著鈴羽的肩又一邊死死瞪著自己的姬川武,紅葉只能無奈地歎息。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姬川武的未婚妻山本朋奈忍不住笑了幾聲,「聽說草摩君和Hime認識了好一陣子了,我還以為草摩君已經習慣武的幼稚行為了呢。」

  紅葉尷尬地笑了笑,但卻不敢附和她的話,畢竟現在姬川武對他還是沒什麼好感,若是再加深仇恨值就不好了。

  看見他這個樣子,山本朋奈又笑了好幾聲,隨後她便直接走到姬川武的旁邊和他說話。雖然姬川武並沒有因此放開鈴羽,但至少還是將視線改放到山本朋奈的身上,不再瞪著紅葉了。

  儘管有著山本朋奈的幫忖,但從婚禮正式開始到儀式結束,紅葉還是無法靠近鈴羽一步,對此紅葉感到有些失落,而在看到幾對身為婚禮賓客的情侶十分親昵地互動著,姬川武和山本朋奈時不時咬耳朵、牽牽小手,而婚禮的主角姬川智和四楓院祥子還在神壇上親吻擁抱著時,他的失落感也增加了許多。

  明明他已經和鈴羽正式交往了三個月了,但是他們兩人除了心靈上的交流外,並沒有多少肢體上的實質進展。

  身為戀人,紅葉理所當然地想要擁抱她、親吻她,只不過在公眾場合時因為有外人在,他不敢對十分容易害羞的鈴羽做出牽手外的親昵舉動。而在姬川家時不是有著姬川兄弟這對妹控在場攪局,就是有管家傭人等眼線在,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真的被列入姬川家的拒絕往來戶,他甚至連牽手的動作都不敢做得太明顯。

  要怎麼樣…才能改善這樣的狀況呢……

  「啊,新娘要丟捧花了!」

  聽到周遭所傳來女性驚喜的叫聲,陷入思索中的紅葉這才回過神來,朝鈴羽所在的方向看去。這時候的她正被姬川武拉著手,並且扁著嘴聽他板著臉叮嚀道:「妳的年紀還這麼小,不准去,結婚什麼等妳大個五、六歲後再說!」

  「哥哥,只是接個捧花而已……」

  「不行!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可是哥哥……」

  聽見兩人的對話,紅葉在無奈歎息的同時,也往那群正站在階梯下等著接捧花的女生走進了幾步。

  儘管只是抱持著嘗試的心態、看看能不能替鈴羽拿到捧花,但最後梔子花花束真的落到自己的懷中時,紅葉還是感到十分驚訝。

  他一邊驚歎自己的好運,一邊在姬川兄弟的憤恨注視和眾女性的忌妒眼神下走向鈴羽,然後雙手將花獻給她,「給,我和鈴羽不管誰接到捧花,代表的意義應該都差不多吧。」

  「嗯。」雖然臉紅到不行,但鈴羽還是笑得十分燦爛,「謝謝你,紅葉君。」

  發現周遭的賓客,尤其是姬川家這方的親友開始起哄調侃這對小情侶,接到自家哥哥眼神指示的姬川武連忙大聲說道:「鈴羽,爸爸在找我們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說完之後,他直接半拖半抱地將還在和紅葉微笑對視的鈴羽給帶走了。

  看見姬川兄弟的架勢,而其中一個就算是新郎也不遺餘力地給自己添睹,紅葉覺得即便繼續待在這裡,他也無法和鈴羽有更多的互動,所以便準備離開了,並且打算找個人替自己傳話給姬川家說一聲。

  只不過還沒等他找到人,姬川家的管家反而先找到他,跟他說姬川修之有事要跟他談。

  向他道謝後,他便跟著管家一起去找姬川修之,並且在見到他時笑著對他鞠躬:「您好,好久不見了,伯父。」

  一旁還抱著鈴羽的姬川武哼了一聲,「草摩家的,別亂叫,誰是你伯父?!」

  「武,你太失禮了!」訓斥完後,姬川修之便笑著對紅葉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紅葉君,智和武都太寵Hime了才會這樣。」

  紅葉朝他頷首,「是,我知道,我也很羡慕他們兄妹三個人的感情。」

  姬川修之哈哈笑了幾聲,隨後才又開口說道:「有件事一直很想和紅葉君談論,只不過卻因為太忙而找不到時間,所以想趁著今天和紅葉君說一下,你和Hime也認識了一段時間了?」

  「是,從相親那天到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快八個月了。」雖然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紅葉還是照實回答道。

  「原來紅葉君記得那麼清楚啊,很好很好。」姬川修之露出滿意的表情,「剛剛看了你和Hime的互動,覺得你們應該是互相喜歡才是,既然這樣,不知道紅葉君有沒有打算將這段關係給定下來呢?」

  聽到他這麼說,原本還在掙扎、想要脫離自家哥哥掌控的鈴羽安靜了下來,而紅葉則是瞪大了眼睛。

  「不行,我反對!」已經反應過來的姬川武大聲叫道,「爸爸,Hime年紀還那麼小,您怎麼捨得把她嫁出去呢?!」

  「我只是讓他們先訂婚而已,又不是讓他們馬上結婚。」朝他擺了擺手後,姬川修之又重新問了一次,「你的意思呢,紅葉君?」

  被詢問的紅葉下意識看向鈴羽,察覺她只是紅著臉低下頭,並沒有任何不悅或反對的神色,他便順從自己的心意,深深朝姬川修之鞠了個躬,「是,還肯請您…將鈴羽交給我。」


第9章 Chapter 09  盛宴

  由於除夕前姬川修之和姬川兄弟因為暴風雪的關係而班機被取消,所以被迫留在美國過年。

  在知道這件事後,已經從男朋友晉升為未婚夫的紅葉便打算到姬川家陪鈴羽守歲,畢竟每年的這個時候他也只是去和波鳥家搭夥吃飯,無法跟草摩秀行他們在一起。

  只不過後來知道今年除夕夾跟小透都會回來,而有些十二生肖的成員便說要像往年一樣舉辦晚宴,一個連貓跟外人都能參加的宴會後,他便改變了主意,改為邀請鈴羽到草摩家來吃年夜飯。

  他想要趁機告訴紫吳他們,他是真的有了未婚妻,讓他們別再熱心幫他安排聯誼。

  他也想要介紹鈴羽給小透認識,讓小透知道,他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在熟悉的轎車駛入了自己的視線內時,已經在門口等了快十分鐘的紅葉連忙從手中的袋子裡拿出特別讓人準備的披肩,打算在對方下車時立刻披到她的身上,只不過在對方下車時,他卻在看見對方時不小心晃了神。

  帶有櫻花花樣的鵝黃色和服,淺藍色的腰帶,部分的頭髮向後收束著,並且配著黃色的發帶……明明是熟悉的人,但是穿著這身裝束的她卻給人十分不同的感覺,而且還讓他感到心跳加快。

  「不好意思,」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鈴羽只是一臉歉意地朝他鞠了個躬,「因為塞車的關係來晚了,紅葉君等很久了吧。」

  「沒有,」紅葉一邊替她圍上披肩,一邊微笑著說道,「不是在電話裡和妳說隨意就好,怎麼還穿得這麼正式?」

  「因為紅葉君說會見到草摩家的家主,所以再怎麼樣也不能太失禮才是,不是嗎?」

  看見她認真說話的樣子,紅葉好笑地搖了搖頭,隨後便牽起她的手,小心地帶著她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在進到他所住的那獨立小洋房後,鈴羽有些不解地問道:「唉?不需要先去主屋和家主打聲招呼嗎?」

  「不急,每年晚宴都是七點左右才開始,現在主屋那邊應該還在忙著準備才對。」紅葉笑著解釋道,隨後他便從角落的一個放了柔軟布料的竹籃裡撈出了兩隻兔子,「會那麼早就讓鈴羽過來是為了這兩個小傢伙,多多和蕾蕾都很想媽媽了。」

  在將兔子從寵物店買回來後,店員便跟他們灰色的那只是公兔,而褐色的那只是母兔,所以之後他們便以音階來替兩隻兔子起名,這樣若是未來牠們生出小兔子的話,他們也還有其他的音階可以替牠們命名。

  聽到紅葉這麼說,鈴羽的臉微微泛紅,她跪坐到籃子的旁邊,雙手托起了褐色的那只掂量了下,隨後又看了眼在紅葉手中的灰兔,「牠們好像又變胖了些,紅葉君,你有定時監督牠們運動嗎?」

  「有啊,每天都有陪牠們玩球,前幾天還特別買了貓咪攀爬用的小樹幹回來讓牠們玩,運動量還算足夠。」紅葉一邊拿起磨牙棒放到灰兔的嘴邊逗著牠,一邊好笑地解釋道,「不要太擔心,牠們現在正在長大,會變大變重是正常的。」

  「那就好。」鈴羽點了點頭,隨後便將褐兔放到地上,並且拿起一顆軟球開始跟牠玩起丟球遊戲。

  看著她臉上那完全不符合身上所穿的和服的稚氣笑容,紅葉忽然覺得心跳加快,他下意識放下手中的多多,傾身靠向她、想要攬她入懷,只不過卻在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往後移重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而臉上除了難為情外還帶了點驚嚇。

  回過神後,對上他錯愕的表情的鈴羽便馬上朝他行了個禮,「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

  還必須再慢一些嗎……紅葉無奈地歎息了聲,隨後便執起她那早已戴上和自己右手無名指同款戒指的右手,並且在手背上印上一吻,「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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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手、並且確定身上沒有兔毛或異味後,鈴羽這才跟著紅葉一起前往主屋。

  在走向位於主屋最裡面的宴會廳時,紅葉從鈴羽的神色察覺到她有些緊張,便好笑的安撫道:「別太緊張,待會的宴會只有十幾個人參加,而且大部分都是我同輩的朋友。」

  鈴羽不解地皺起了眉,「唉,我還以為草摩家家主會出席的宴會應該也會有許多商業界的長輩才是?」

  「並不是,草摩家的除夕宴會和其他家族並不大一樣。鈴羽應該知道十二生肖的故事吧?」想了一會後,紅葉便決定告訴她一部分十二生肖的事,見她點頭後,他才繼續說道,「從幾百年前開始,草摩家便依照這個故事在眾多的分家裡尋找代表著十二生肖和貓的人,而每一任家主則是那個選出十二生肖的神的存在。對於草摩家來說,這個傳統是讓草摩家能夠延續繁盛的秘密,所以每一年的除夕,神和十二生肖都會參加宴會…怎麼說,算是一種儀式吧。」

  「既然是這樣重要的場合,我這個外人去參加好嗎?而且,像這樣的家族秘密告訴我…可以嗎?」

  「沒關係的,其實這個宴會有好幾年沒舉辦了,而且今年也有非十二生肖的人參與,有妳在也不會太奇怪,」說到這裡,紅葉忽然伸手去牽她放在身前的手,「最重要的是,今天來的都是對我來說很特別的人,我想趁著今天將妳介紹給大家認識。」

  聽到他這麼說,本來還有些局促不安的鈴羽臉頰開始泛紅,她輕聲回答道:「嗯,我也很想認識……」對紅葉君很特別的人……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感受到身後傳來一個力道不算大的撞擊,緊接著便聽見一道偏細小的女聲激動地喊道:「姊姊!妳終於回來了!」

  微微側身看向正緊緊抱著自己的腰的黃褐色長髮少女,鈴羽不解地皺起了眉,只不過正當她打算詢問時,她這才注意到少女的後面還站著一位的褐發少年,而他正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哼,蠢…妳總算肯回來了!不錯嘛,去了都市一趟品味和觀念也好了些,終於知道在這種場合該穿和服了吧!」

  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鈴羽微微頷首問道:「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

  褐發少年露出十分誇張的表情,「不是吧,才短短六年而已,妳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杞紗醬,燈路醬,你們認錯了,」紅葉一邊解開杞紗抱著鈴羽的手,一邊笑著解釋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姬川鈴羽,你們看,她的眼睛和小透的藍色不一樣,是黑色的。」

  聽到他的解釋,本來就害羞怕生的杞紗直接躲到了燈路的身後,然後怯怯地探頭向鈴羽道歉,而燈路則是理解地點了點頭,「難怪氣質會差這麼多。」

  由於不清楚他這句話到底是褒是貶,所以鈴羽只是保持臉上的微笑,並且微微朝他們傾身鞠躬,「你們好,我是姬川鈴羽,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鈴羽,杞紗和燈路待會也會跟我們一起參加宴會,他們分別代表著虎和羊。」

  紅葉在向鈴羽介紹的同時還用眼神對杞紗、燈路做暗示,所以兩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也微微朝她傾身問候作為回禮。

  因為尷尬的關係,所以杞紗和燈路先行一步前往宴會廳,留下紅葉和鈴羽在後面慢慢地走著。

  在進到宴會廳的那一刻,紅葉便看到一道上白下黑的身影快速地朝自己沖過來,只不過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那道身影忽然往旁邊晃了一步,站到了鈴羽的面前,並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瞇著眼睛打量著因為驚訝而眼睛睜大著的她,「哦,真的跟剛才燈路說的一樣,和小透長得挺像的呢,紅葉你是從哪裡找來的?」

  「潑春!」

  還沒等紅葉開口,已經在宴會廳裡就坐的波鳥、紫吳和由希便大聲斥責道,而由希甚至站起身來,重重敲了下已經被紅葉推開的潑春的頭,隨後又對還沒反應過來的鈴羽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潑春他沒有什麼惡意,還請妳不要介意。」

  「嗯,我知道。」回過神後,鈴羽便又再度露出微笑,並且朝著已經在宴會廳的人鞠了個躬,「初次見面,我是姬川鈴羽,打擾了草摩家的家宴,還請見諒。」

  看見她那與小透相似的臉,但卻做出十分標準的鞠躬禮,還表現得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小透那在遇到大場合時會出現的手忙腳亂反應,除了紅葉外,其他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雖然對於他們的討論鈴羽並沒有表現任何不滿,但是紅葉還是覺得對她很不好意思,所以便打斷其他人的討論,開始替她介紹道:「鈴羽,坐在主位的那位就是草摩家的當家,草摩慊人。」

  鈴羽連忙朝慊人鞠了個躬,「您好……」

  有了這個開頭,從坐在慊人旁邊的紫吳起,大家開始以順時鐘的方式自我介紹。等到大家都介紹完後,紅葉便向正坐在主位的慊人點了個頭,然後便帶著鈴羽走到往年來他所坐的位子,並且讓她坐到他的旁邊。

  「不好意思,」在坐定位後,紅葉一邊將熱茶遞給鈴羽,一邊帶著歉意說道,「大家很久沒有聚會了,所以反應都比較激動一點。」

  「沒事,感覺大家都很好相處。」微笑地說完後,鈴羽便握著茶杯問道,「所以,現在在宴會廳的都是代表神和十二生肖的人嗎?」

  「嗯,現在只差小透和代表貓的夾沒到而已。真是,難得讓他一起參加宴會,居然真的像十二生肖的故事裡說的一樣遲到!」

  輕輕應了一聲後,鈴羽便開始轉著自己手裡的杯子,過了好一會後,她才欲言又止地問道:「可以…先向我介紹一下那位小透桑到底是誰嗎?」

  「小透啊,」想了一會後,紅葉這才緩緩說道,「小透原本是由希的同班同學,後來因為出了一些事,她住到紫吳家住了一陣子,因為這樣,她才跟我們這些十二生肖熟悉了起來,或許該說,我們大家都很依賴她,也都接受過她的幫忙…我也是……」

  雖然他的解釋很含糊,但鈴羽還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更期待呢,見到那位小透桑……」

  見到她那不帶任何勉強的笑容,紅葉徹底放心了下來,正當他打算說什麼的時候,他便聽到紫吳開口說道:「唉唉,總算來了呢!歡迎回來,阿夾、小透!」

  他的話讓紅葉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方向,並且剛好看到他所熟悉的那個人正露出如同六年前的溫婉笑容,並且朝大家深深鞠了個躬,「嗯,大家,我們回來了。」


第10章 Chapter 10  排斥

  看著正在門口的小透時不時溫柔地安撫著懷中已經開始哭泣的杞紗,時不時緊張地應付湊上前來的大家對於她和夾近況的詢問,紅葉下意識揚起了嘴角。真的…是小透呢,而且,小透完全沒有變,這真是太好了……

  「紅葉君,你…不用也上去打招呼一下嗎?」

  聽見鈴羽的詢問,紅葉這才回過神來,並且在站起身的同時笑著對她伸出手,「我們一起去吧。」

  「唉?好。」愣了一下後,鈴羽便紅著臉將手搭了上去,並且跟著他一起走向被人圍住的小透面前。

  一見到紅葉,本來還在努力讓自己聽懂綾女那跳躍似發言的小透馬上對他露出一個他很熟悉的溫柔笑容,「是紅葉君啊,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嗯,我很好。」雖然很想像以前一樣拉著她的手或撲到她的身上跟她撒嬌,但因為瞭解現在不管是年齡還是身份都不再像以前一樣,所以紅葉只是用著興奮又帶了點炫耀的語氣說道,「小透小透,跟妳說,這是鈴羽,她是我的未婚妻喔!」

  「唉,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小透這時也跟著興奮了起來,還與他一起雙手相握、在原地小小跳躍了好幾下。跳完之後,她這才想起了一旁的鈴羽,並且下意識往她的方向看去,在看見鈴羽的臉時,她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才恢復原本的笑容朝她鞠了個躬,「妳好,我是本田透,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因為早就從紅葉和其他人的話裡瞭解到兩人外表的相似,所以鈴羽的表現就顯得十分鎮定,她也微笑著對她行了個鞠躬禮,「妳好,我是姬川鈴羽,之後也請妳多多指教。」

  打過招呼後,鈴羽便往後了一步,讓紅葉和小透能夠繼續聊天。

  宴會開始,而草摩家的傭人也開始將晚餐送進來時,本來都還聚集在門口聊天的人便全部回到了位子上,只不過仍是和旁邊的人說話,或者是隔空和對面的人聊天。

  因為十二生肖的人已經許久沒像這樣全部碰頭,所以大家這一頓飯的大部份時間都是用在聊天上,而等到用餐結束時已經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在傭人再度進來收走餐點換上茶點時,正在做短暫休息的紅葉這才想起鈴羽是外人,大家聊天回憶的內容有很多都是她不清楚也無法介入的,剛剛她大分的時間都是一邊聽大家說話,一邊靜靜地用餐,除非是有人因為好奇而詢問她的事情時,她才會放下碗筷,微笑且有禮地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最重要的是,她唯一認識的他剛才居然也只顧著聊天,忘記要招呼她了。

  雖然是一個人,但鈴羽若是待在家裡,也會比現在待在這裡好……想到這裡,紅葉就忍不住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剛才鈴羽一定很無聊吧?要不要我們待會先離開,我們一起在妳家守歲,順便帶上多多和蕾蕾?」

  「不用,我並不會無聊,」鈴羽笑著搖了搖頭,「雖然無法和大家一起聊天,但也從大家的對話裡瞭解到更多關於紅葉君的事,也看到了紅葉君撒嬌時候的樣子,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她的話讓紅葉除了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外還有些感動,他伸手想要覆在她的手上,只不過還沒碰到前,他便聽見一道偏低沉的女聲說道:「姬川家的小姐,能夠請妳過來一下嗎?」

  聽到慊人的話,紅葉連忙收回自己的手,並且看著鈴羽就這麼站了起來,走向慊人的位子,畢竟慊人剛才說的是“姬川家的小姐”而非“姬川桑”或“鈴羽桑”,所以再怎樣他也不好跟著他一起上去。

  正跪坐在慊人的面前後,鈴羽便對她行了個最敬禮,「草摩小姐,剛才進來時沒有先向您打招呼還請見諒。」

  「沒事,本來就是只家宴而已,不需要那麼多禮。」在她重新坐直後,慊人便微笑著說道,「昨天只聽紅葉說要帶未婚妻過來讓大家認識,沒想到物件居然是姬川社長最自豪的女兒啊。之前因為聽人家說姬川家的小姐是個才女,二十歲前就結束了奧地利音樂學院的學業,在歐洲還頗有名氣時就想見見妳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是在這個場合認識了姬川小姐,真是令人意外。」

  忽略了旁邊的驚呼聲和對紅葉的調侃話語,鈴羽微微頷首,「哪裡,我那點小才藝和草摩小姐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以前就常聽家父和哥哥們說了,草摩小姐從小就肩負起草摩家當家的責任,監督草摩家各項產業的營運。草摩小姐這樣優秀的能力和擔當,讓家父和我們兄妹三人都自歎弗如,若不是因為先前草摩小姐不見外人,要不然一定更早來見見您,向您請教的。」

  「好了好了,難得的除夕夜別說這些。」看著兩人如此官腔的方式對話著,而且估計慊人也無法開口詢問出大家最想知道的八卦,所以紫吳趕緊開口奪過話語權,「對了,聽說姬川小姐和紅葉相親認識的?」

  「紫吳!」

  聽到他這麼說,本來還待在原位的紅葉連忙制止到,畢竟他知道鈴羽很容易難為情,只不過鈴羽卻出乎他的意料,用著十分從容地語氣回答道:「是,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從小到大我很少有男性的朋友,所以剛回國後,家父便開始替我安排相親,並且和紅葉君互相認識的。」

  發現她願意回答、還答得很詳細,所以紫吳便繼續問道:「那…姬川小姐和紅葉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對方的呢?」

  「唉?紅葉君是怎麼想的我並不清楚,」說到這裡,鈴羽的臉微微泛紅,並且還稍稍轉頭看了紅葉一眼,「但是…我應該是從第一次見到紅葉君時就喜歡上他了……」

  「耶?!」

  聽到她這麼說,所有人都很驚訝,連紅葉這個當事人也是,並且也跟著臉紅了起來,讓其他人,尤其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紫吳、綾女二人組,全都圍到紅葉的身旁去詢問他的感想。

  看見大家不像以前一樣拘謹,反而是和樂融融地聊著天,本來還有些擔心大家會很排斥這次聚會的慊人這才放心了下來,並且繼續和鈴羽進行著所謂官腔的對話。

  在被問完所有關於他們交往的問題,再加上答應大家到時候絕對會邀請他們參加婚禮後,所有人這才放過紅葉,並且回到位子上繼續用茶點。

  正當紅葉松了口氣的時候,唯一還留在他旁邊的樂羅忽然放低音量問道:「紅葉,你…是真的喜歡那位姬川桑吧?」

  她的問題讓紅葉不解地皺起眉頭,「嗯,怎麼了嗎?」

  「你對她的喜歡,應該不是因為她的外表跟小透很像的關係吧?」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樂羅連忙補充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為你說你們快結婚了,所以我才想問個清楚的!」

  知道她也是出自好意才這麼問的,所以歎了口氣後,紅葉便一邊看著正捂嘴輕笑的鈴羽,一邊輕聲說道:「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她跟小透長得很像的關係,我才會有了繼續和鈴羽交往的念頭,但是後來在和鈴羽相處的過程裡,我漸漸發現到她們兩個人的不同,也真正喜歡上了鈴羽這個人,所以…樂羅妳不用為我擔心的,雖然晚了幾年,但我會和大家一樣,得到幸福的。」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就祝你們幸福了。」

  看見他望著鈴羽的眼神,樂羅也能確定他對鈴羽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反而起身改湊到依鈴旁邊和她聊天。

  由於這時候鈴羽還在跟慊人說話,不好去打擾他們的紅葉只能一邊歎氣,一邊往最多人所在的小透的那個角落走去,加入他們的談話來打發時間。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草摩家最有言語權的慊人終於宣佈宴會結束,所有人也開始收拾、準備回家了,而紅葉也走到了鈴羽的旁邊,一邊伸手拉已經跪坐很久的鈴羽起來,一邊開口說道:「要我直接送妳回家嗎?還是,妳想在我那裡再陪多多、蕾蕾玩一會?」

  「不好意思,我現在必須回家了。」鈴羽苦笑著拿出手機朝他晃了晃,「剛剛和慊人小姐聊天的時候就收到哥哥們傳過來的短信,他們說早上的時候後補到機位,現在已經回到日本了,所以讓我趕快回家去跟他們一起守歲。」

  能後補到的只有經濟艙的位子吧,為了陪鈴羽過年,或者是減少鈴羽和我的相處時間,姬川家養尊處優的少爺們還特意去擠經濟艙嗎……

  紅葉已經不知道該為他們的犧牲感到佩服還是咬牙切齒了,所以在消化完這個消息後,他只能長長歎了一口氣,「那我送妳回去,順便跟智先生、武先生拜個年。」

  「那個……」鈴羽有些猶豫地繼續說道:「哥哥們說已經派車過來接我了,而且他們還說除夕只能和家人一起過才行,所以不用麻煩紅葉君了。今天紅葉君應該也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拜年什麼的明天再說好了。」

  沉默了一會,紅葉忽然露出了笑容,「既然是這樣,那麼明年我們兩個應該可以單獨一起過年吧?」

  「唉?」不解地望著笑意盈盈的他許久,鈴羽這才意會到他的意思,臉紅地低下了頭來。

  知道她瞭解了意思後,紅葉滿意地點了點頭,並且開口說道:「走吧,我陪妳去門口等車。」

  鈴羽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他一起往大門的方向走,只不過因為剛才跪坐太久的關係,走沒幾步她便因為腳軟的關係而踉蹌了一下。

  在她就快要跌到地上的時候,紅葉連忙伸手扶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忽然推開他的手,就這麼摔倒在地。

  「鈴羽,妳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正當紅葉打算扶鈴羽起來時,她又往後移了移、避開他的手,並且扶著牆自己站了起來,隨後便朝他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不好意思讓紅葉君你擔心了。」

  看著她臉上那十分勉強的笑容,紅葉忍不住皺起了眉,剛才她在摔倒時的閃躲,他還勉強可以當作是她不小心推到的,但是對於她剛剛那明顯的躲避動作,他卻無法給一個能說服自己的解釋,除了一個,那就是她不想要讓自己碰她。

  沉默了好一會,紅葉才對著一臉緊張的她開口說道:「那就好,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低潮期

  可是手裡卻拿著宮部美幸的<模仿犯>捨不得放手

  我一定是個抖M吧,是吧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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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質問

  「紫吳,」縮在暖爐桌裡,紅葉有些悶悶地問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紫吳,「照常理來說,如果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的話,應該會很想碰觸對方吧?」

  除夕夜那天過後,紅葉便將自己每一次和鈴羽相處時的情況大略回想了一遍,結果越想越覺得不對,從相親那天到正式交往,再從正式交往到訂婚,他和鈴羽好像沒有牽手以外的任何肢體接觸。

  原本他可以說服自己是因為她太害羞或者是因為她哥哥們的阻撓的關係,可是除夕那天她在他住處時以及她後來跌倒時那樣明顯的閃躲,他便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為了弄清楚鈴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紅葉只能來找以前十二生肖的好友詢問,至於選擇紫吳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寫過很多戀愛小說,儘管沒有經驗但也有理論可以向自己說明,再加上他在正經的時候還是挺可靠的。

  看了眼趴在桌上、一點精神都沒有的紅葉,本來還盯著筆記型電腦看的紫吳便闔上電腦,一邊捏著自己的鼻樑,一邊無奈地問道:「怎麼了,紅葉你該不會突然發現自己不喜歡姬川桑吧?」

  「不是,」紅葉搖了搖頭,「只是鈴羽她…怎麼說,我們認識了快一年,也正式交往了半年多,但是我們兩個最多也只有牽手而已,每次當我想要靠近她、想要抱她時,她都會馬上閃躲開,而且還會露出驚嚇的表情……」

  聽到他的描述,紫吳忍不住皺起了眉,「唉?可是除夕那天她的表現看起來不像啊。不會是你之前對人家做了什麼,人家才這麼防著你的吧?」

  「並沒有,」紅葉努力忍住不向正瞇著眼打量自己的他翻白眼,「我剛剛就說了,從認識鈴羽到現在,我只牽過她的手而已!」

  紫吳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臉色凝重地說道:「那……會不會是她以前有過什麼不好的回憶,跟男性有關的?」

  愣了一會後,紅葉才不怎麼確定地說道:「照紫吳你的說法,那鈴羽應該是跟所有男生的接觸時都會有問題才是,可是她和她兩個哥哥的互動並沒有什麼問題啊,還常常互親臉頰和擁抱什麼的……」

  「那難道是她其實對你還沒有那麼喜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怎麼會答應和我訂婚?」

  「畢竟她再怎麼說也是姬川家的千金,而我們草摩家又是日本排名前幾的大集團,她會同意商業聯姻也算符合常理的。」

  「這更不可能了,她的父親和哥哥們那麼疼愛她,怎麼可能會勉強她去商業聯姻、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呢?!」

  聽見自己每說一句對方就反駁一句,本來就沒有就對同性沒什麼耐心的紫吳覺得有些火大,只不過看到本來還沒驚打采的紅葉變得一臉激動的樣子,他也只能深深歎了口氣,然後儘量以溫和的口氣說道:「既然我能想到的都被你反駁了,那你要不要直接把你的疑問告訴姬川桑,讓她自己回答你呢?」

  「這個,」他的話讓紅葉又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重新趴回了桌上,「其實我也有想過,只是……」

  「害怕嗎?聽到拒絕之類的話?」看見他將臉整個埋進自己的臂彎裡,紫吳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伸手揉了揉他那金色的頭髮,「不要想太多,大家都看出來了,姬川桑真的很喜歡你喔。至於她為什麼會那麼做,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嘛,只不過很可惜,我猜不到。」

  他的話並沒有讓紅葉的心情變得輕鬆一些,反而是更沉重了。到底…是為了什麼特別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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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葉少爺,」看了眼明顯不在狀態的紅葉,剛送他到出版社門口的司機松江忍不住開口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在這裡等您嗎?您不是只是來這裡幫編輯校對文章而已,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吧?」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好,偶爾也想四處走走散步一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他放心後,紅葉馬上轉過身走進出版社所在的建築物。

  如同松江所說,不到一個小時紅葉便將工作完成,離開了出版社。

  四周望了一下,確定松江沒有留在門口等自己後,紅葉便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腦子裡則是想著上次和紫吳諮詢後自己跟鈴羽的相處過程。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負面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也可能是因為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對方也有些瞭解了,所以鈴羽也發現自己有些不大對勁,還多次詢問自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那樣的場合明明是開口詢問的最適當時機,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著那張滿是擔心的清秀臉龐,紅葉卻無法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想到這裡,紅葉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並且開始在心裡尋找比紫吳更可靠的諮詢人選,一直到他看到他剛才想著的那個人正站在對街,並且跟一名他所不認識的男性有說有笑地走進一家咖啡廳裡,而她的手,還挽著對方的手臂。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紅葉覺得自己或許並不會介意,即便鈴羽從來沒有像那樣挽著自己的手臂並且笑得那麼燦爛過,但是在看到那名男性大大方方地當著服務生的面親吻鈴羽的額頭,而鈴羽卻只是無奈地看著對方,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閃躲的動作時,他忽然覺得腦中好像傳來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紅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裡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打算往哪裡走,等到他停下來時,他這才發現到自己已經來到了姬川家的門口。

  真是…怎麼會到這裡來了,現在即使來了,鈴羽也不在啊……

  回想起鈴羽和另一個男生進咖啡廳的畫面,紅葉便對於自己的舉動感到十分懊惱,只不過正當他打算轉身離開時,姬川家的大門忽然打開了,而門口旁的對講機也傳來姬川家的管家的聲音:「是草摩少爺嗎?不好意思,您應該是來找大小姐的吧,可是今天長住在奧地利的表少爺忽然回到日本,大小姐現在應該是在街上陪他觀光,晚一點才會回來,草摩少爺要不要進來等她?」

  得知那個男的是鈴羽的表哥時,紅葉的心情稍微輕鬆了點,他訥訥地應了聲:「嗯,那就麻煩了。」

  不論姬川兄弟再怎麼叮嚀家中的人不要輕易放紅葉進家門,但是因為身為姬川家的大家長姬川修之已經同意了紅葉和鈴羽的婚事了,所以他一走進主宅後,姬川家的管家和女傭馬上迎了上來,一邊帶著他前往二樓會客的偏廳,一邊畢恭畢敬地說道:「紅葉少爺,剛才我們已經聯絡了大小姐,她說她會立刻趕回來,還請您在偏廳稍待一下。」

  「嗯。」

  在管家和女傭都退出去後,紅葉便坐在沙發上,連茶點什麼的都沒有動,只是愣愣地看著戴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不知這麼坐著多久後,他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處傳來,由遠而近,而在他抬起頭來望向門口的那一刻,他便看見鈴羽出現在那裡,不僅連大衣圍巾都沒脫下來,還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鈴羽一邊喘著氣,一邊走向坐在沙發上的他,臉上滿滿都是不解和擔憂,「紅葉君怎麼突然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沉默了好一會後,紅葉忽然低下了頭,用瀏海遮住自己的眼睛,「沒什麼,只是剛剛正好在街上看見鈴羽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在一起……他還親了鈴羽的臉頰,所以便不知不覺地走到這裡來了。剛才聽管家爺爺說了,那個人是鈴羽的表哥……」

  「不好意思,之前忘了先跟紅葉君說,害紅葉君誤會了。」聽到這裡,剛才已經趁著他說話時脫掉大衣的鈴羽便坐到他的旁邊,並且將手覆到他擺在大腿上的手上,「剛才紅葉君在街上看到的那一位是我姑姑的孩子,這幾天正好跟著朋友一起回來日本旅遊,今天因為朋友們要在飯店休息,才會特別邀我一起去敘舊的。不待在家裡是因為以前姑姑常和爸爸開玩笑,說要拐我到他們家,所以哥哥們很是提防姑姑和表哥、不讓他們和我接觸的。」

  雖然是很好笑的事,但是紅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盯著鈴羽手上的戒指許久後,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問道:「鈴羽,妳是真的喜歡我嗎?」

  「唉?」換作是平時的話,鈴羽一定會因為這個問題而臉紅,只不過這次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奇怪,所以她便不解地皺起了眉,「紅葉君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紅葉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手緊握住她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然後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如同他的預料,鈴羽努力掙扎著,試圖抽回自己被握到生疼的手,並且用著另一隻沒被拉著手抵住他的肩,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看著她那露出驚恐和著急表情的臉,紅葉忽然揚起了嘴角,「這…就是原因……」

  聽見他這麼說,本來正在掙扎的鈴羽就這麼僵住了,而紅葉也停止了拉扯的動作,改為輕輕揉著她那被自己握到發紅的手腕,「雖然我對於感情的事情並不懂,但至少知道戀人是想碰觸彼此的,可是鈴羽的反應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明明和哥哥們都可以互相擁抱,明明可以讓妳的表哥親妳的臉頰,但是對我卻是那麼厭惡地排斥閃躲著……」

  說到這裡,紅葉忽然放開她的手,並且開始緊緊握著雙拳,藉由著指甲刺著肉的痛處讓自己保持冷靜。

  「若是鈴羽不想的話,我很樂意解除婚約的,只是在那之前,可以告訴我妳討厭我的理由嗎?」

  作者有話要說:

  出現了件好詭異的事

  明明是還在存稿箱裡的章節,但卻有點擊......


第12章 Chapter 12  告白

  「那個…紅葉君,我想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談好了,可以嗎?」

  因為在這一年多裡已經十分瞭解鈴羽的個性是藏不住話的,所以突然聽見她用著這麼平靜的語氣這麼說著,原本以為會聽到她直接說出原因或者是著急向自己解釋的紅葉忍不住愣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他才點了點頭,並且起身跟著鈴羽一起離開偏廳。

  到了平時自己練習的琴房後,鈴羽便請他先進去坐下,然後在女傭成宮將茶點放到角落的小茶几後開口對她說道:「麻煩幫我跟大家說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紅葉君談,待會可能會鎖門,若有事的話打房間的電話給我。」

  「唉?!」聽到她這麼要求,成宮著急了起來,「可是若被少爺們知道的話……」

  「哥哥他們那邊我會處理的!」說完之後,鈴羽難得無禮地將成宮輕推出琴房,然後在關上門後立刻將門鎖上。

  深吸了口氣後,鈴羽這才轉過身走到紅葉那邊,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後才拿著自己的茶杯在他斜對方的鋼琴椅上坐下,並且輕聲開口問道:「我們…真的可以有牽手以外的互動嗎?這樣的話紅葉君…不是會變成兔子嗎?」

  在沒有預警之下聽見她這麼說,本來還在沉思的紅葉立刻回過神來,並且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妳怎麼會……」妳為什麼會知道十二生肖詛咒的事……

  大概猜測得到他的想法,所以鈴羽便繼續說道:「紅葉君還記得吧,除夕那天我曾經說過,我是在第一次見到紅葉君時就喜歡上紅葉君了,而我第一次見到紅葉君時,則是在八年前,地點是秀行伯父的辦公商業大樓。」

  紅葉努力回想著八年前在自家父親的公司的所有回憶,但是除了幫忙小透打掃外,他完全想不起任何關於鈴羽一切,所以他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並沒有什麼印象。」

  「沒關係,紅葉君沒有印象是正常的,」鈴羽朝他笑了笑,隨後便開始低下頭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我那時候正躲在牆角。我還記得,那天爸爸正在跟秀行伯父談生意,讓我在其他的樓層逛逛參觀,而在剛走到十樓沒多久,我就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因為說話的人是一男一女,我原本是打算回避的,只不過在聽到其中一個人說他自己是小桃的哥哥時,我下意識留在了原地,並且想要看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畢竟在我的印象裡,小桃是獨生女才是。後來,我便看到了紅葉君和小透桑……」

  聽到這裡,紅葉已經回想起來她口中的那天是哪一天了。

  在那天,他告訴小透很多事,像是他有一個妹妹叫小桃的事,像是他母親因為自己會變成兔子而精神崩潰,所以在父親的勸說下,他不得不同意讓人消除母親的記憶的事。

  到最後,因為小透為他哭泣,還跑上來抱住他,他也忍不住開始大哭了起來,而且,他也暗暗對小透動了心。

  從紅葉的表情知道他已經想起那天的事後,鈴羽便繼續說道:「後來,我聽見了紅葉君跟辛西雅伯母的對話,還有你對小透桑的解釋,以及看見小透桑抱住後變成兔子的那一幕。」

  原來是因為這樣,既然這樣那我應該早點問的……紅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居然因為這樣而白白煩惱了好幾天,但後來想想卻覺得有些不對,連忙開口問道:「所以,鈴羽妳早就知道小桃是我妹妹?」

  看見她點頭時,紅葉總算知道在之前交往時所產生的疑惑的答案是什麼了:難怪,鈴羽會毫不介意小桃參與兩人一星期一次的會面,還總是讓自己和她一起合送禮物給小桃,而且為了確保自己能和小桃保持聯繫,她還特地借小桃手機……

  想到這裡,紅葉的心裡溢滿了感動,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他又聽見鈴羽繼續說道:「雖然覺得介入了紅葉君和小透桑的秘密很失禮,但是…即使是現在,只要想起一邊說著“這個是秘密”一邊微笑著的紅葉君時,心跳的頻率總是會變得很奇怪呢……」

  看見她微微發紅的臉頰,紅葉忍不住站了起來,並且慢慢地走向她,「所以,鈴羽就是因為怕大家發現我會變成兔子,才會特意和我保持距離的嗎?」

  「嗯……」

  還沒等她說完,紅葉便抬起手來輕敲她的頭,然後在她不解的注視下無奈地說道:「傻瓜,妳既定的印象太深了,如果我現在還會變成兔子的話,妳覺得我會跟著妳到人多的百貨公司、甚至是主動抱妳嗎?」

  「唉?」聽到他這麼說,鈴羽忽然睜大了眼睛,然後馬上低下頭去喃喃自語道,「對了,為什麼會這樣?不對,既然已經解除了,那為什麼辛西雅伯母的記憶……」

  「不讓媽媽的記憶恢復,是因為爸爸擔心媽媽承受不了,其實我身上十二生肖的詛咒已經在兩年前解除了,」紅葉微微蹲了下來與她平視,並且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鈴羽要不要驗證看看?」

  「可…可以嗎?」

  在他鼓勵的眼神下,鈴羽將茶杯放到了鋼琴蓋上,然後有些小心地張開雙手。只不過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已經先一步拉她站起身,並且迅速地將她擁入懷中。

  感受著懷中的溫度和柔軟觸感,獲得莫大滿足的紅葉一邊輕拍她的頭,一邊溫柔地說道:「妳看,現在我還抱著妳呢。」

  「嗯,真的呢。」雖然在他的氣息拂在耳朵上時忍不住縮了下,但其實也隱忍很久想要碰住對方想法的鈴羽並沒有閃避,反而是將手抬起來回輕輕抱住他,「對不起,之前應該先問清楚的,不該自以為是,還讓紅葉君擔心……」

  「沒事,我也有不對,應該直接問妳而不是自己在瞎猜。」覺得這麼站著有些累,紅葉便乾脆抱著鈴羽坐到鋼琴椅上,「所以,那時候鈴羽是在認識我的情況下跟我相親的嗎?」

  「不是,那次去吃飯之前爸爸只跟我說對方是秀行伯父的侄子,而且大我兩歲。可是八年前時我一直以為紅葉君是跟我同齡或者是比我小才是……」

  想起自己高中二年級前的長相和身高真的很容易誤導人,所以紅葉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享受著這樣抱著人並且被抱著的感覺。

  只不過享受沒多久,鈴羽忽然輕輕將他推開,然後對著一臉不解的他認真地說道:「既然紅葉君已經知道原因了,那剛剛紅葉君說的解除婚約的事……」

  「那不能算!」看見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紅葉乾脆拿出以前對小透和比他年長的十二生肖那耍賴撒嬌的勁,將她重新攬入懷中,並且磨蹭她的脖頸,「不能算,不能算!當我從來沒有說過那句話,好不好?」

  因為除了在除夕夜時短暫看過他這樣的一面外,鈴羽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所以她愣了好一會才笑著應了聲,然後在他說著類似“鈴羽妳對我最好了”的話時忽然開口說道:「紅葉君,可以告訴我多一點嗎?關於十二生肖的事,關於你小時候的事……」

  「嗯。」

  點了點頭後,紅葉便開始慢慢向她敘述起十二生肖的詛咒以及自己的事,偶爾鈴羽也會提出自己的疑問。

  兩人就這麼聊到忘記了時間,度過了這樣寧靜而安好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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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本來還在翻譯著小說的紅葉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接電話,看見手機螢幕上顯示是鈴羽來電,雖然覺得奇怪,但他還是笑著接起了電話,「喂,鈴羽,怎麼了嗎?」

  因為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聲音,所以紅葉又喚了幾聲,然後才聽見一道不甘不願的男聲響起,「草摩……」

  「唉?你是…智先生?」紅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姬川智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才又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你現在應該是在工作吧,結束的話…能夠麻煩你來我們家一趟嗎?」

  「嗯……」

  見他答應後,姬川智便馬上掛上了電話。

  由於姬川家要是有什麼聚會需要他出席的話一般都是由鈴羽聯絡他的,而這次居然是姬川智打電話給他,還用著鈴羽的電話,讓他感到十分奇怪,所以他便趕緊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後申請早退離開。

  在他到了姬川家後,管家便馬上迎了上去,然後匆忙地帶著他往三樓鈴羽的房間走去。

  「不好意思,紅葉少爺,」管家一邊走,一邊迅速地解釋道,「會這麼突然請紅葉少爺過來是因為大小姐生病了,今天早上甚至還開始發燒,雖然說已經讓醫生替她打了針,只不過她卻怎麼樣都不肯吃藥……」

  紅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修之伯父和智先生、武先生都沒勸她嗎?」

  「勸了,只是您也知道老爺和少爺他們對大小姐有多寵愛,只要大小姐一哭,他們就……」

  不是吧……不知道是因為姬川修之和姬川兄弟對鈴羽太過言聽計從的關係,還是因為知道鈴羽居然會怕吃藥的關係,紅葉感到哭笑不得,只不過還是加快腳步到鈴羽的房間。

  一進去之後,跟在紅葉後面的管家連忙說道:「智少爺、武少爺,紅葉少爺來了!」

  聽見他這麼說,本來還在搖頭的鈴羽馬上躲到被子裡,而圍在鈴羽床邊的姬川兄弟一齊看向門口。

  姬川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後,姬川武便不甘願地走向紅葉,然後用著兇惡的語氣說道:「喂,你去試試看能不能勸Hime吃藥,若不行的話,之後你也可以不用來我們家了!」

  對於他的要脅,一旁的管家和傭人們都忍不住在心裡歎息:拜託一下,少爺你們都無法勸大小姐吃藥了,怎麼還能這樣為難紅葉少爺呢……

  「好,我會盡力試試的。」朝姬川智點了點頭後,紅葉便馬上走到鈴羽的床邊坐下,然後頂著眾人的注視微微俯身笑著說道,「鈴羽,快點出來,這樣悶在棉被裡不好……」

  窩在被子裡的鈴羽用著沙啞又帶點哽咽的聲音說道:「不要,除非哥哥們先出去……」

  聽到她這麼說,姬川兄弟的臉全黑了,而紅葉只能繼續保持著低頭的動作,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到最後,姬川兄弟只能退到了門邊,讓紅葉得以將鈴羽哄出被窩。

  見她願意出來後,紅葉便讓她靠著枕頭半躺著,然後一邊幫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頭髮,一邊輕聲說道:「額頭那麼燙,怎麼還不肯吃藥呢?」

  「…藥是苦的……」

  看著鈴羽那因為發燒而發紅的雙頰,微微泛著水光的雙眼,再配上她那委屈的表情,紅葉忽然有種想要僵她攬入懷的衝動,只不過礙於還有兩大妹控在不遠處監視,所以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不管多苦還是得吃才行,要不然感冒怎麼會好呢。對了,妳吃過東西了嗎?空腹的話可是不能吃藥的。」

  「大小姐一直說沒食欲,從早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怕鈴羽會說謊,所以一旁的成宮便搶在她之前告狀道。

  看見紅葉因此而對自己挑眉,鈴羽哀怨地看了成宮一眼,然後才低著頭說道:「因未吃完東西就要吃藥的…而且喉嚨很不舒服,連吞口水都會痛,所以才不想吃東西的。」

  「既然是這樣,那至少喝點東西吧,像是熱牛奶加蜂蜜之類的……」

  說完之後,紅葉便轉頭看向管家和傭人,而接到指示的成宮也馬上離開房間去弄牛奶去了。

  在她回來後,紅葉便從託盤上拿過她剛熱好的牛奶,然後一邊吹涼一邊用湯匙喂向鈴羽,「來,多多少少喝一點。」

  「不要……」

  看見她一直不停地搖頭,紅葉只能拿著湯匙繼續哄道:「快點趁熱喝吧,鈴羽剛剛也聽見武先生說了吧,如果我不能勸妳吃藥的話,以後我就不能來你們家了喔!」

  「嗚,哥哥們太過份了……」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畢竟他是第一次這樣喂自己吃東西,所以鈴羽還是含著淚喝起了牛奶,並且在喝完後聽話地吞下他喂到自己嘴邊的感冒藥。

  確定她終於吃下藥後,姬川兄弟便讓管家傳了幾句警告話語給紅葉,然後分別去找自己剛懷孕的妻子以及討論結婚事宜,而管家和傭人也都先後退出去了,只留下成宮一個人留在門口等候吩咐。

  發現兩大家長走了以後,紅葉便大膽地坐到床頭處,然後讓鈴羽靠到自己的身上,親吻她的額頭,「真是,怎麼一生病就變得那麼孩子氣呢?」

  本來臉就很紅的鈴羽臉變得更紅了,她往他的懷中縮了縮,「因為真的很不舒服……」

  「那就趕快睡吧。」

  「睡了一早個早上,現在有些睡不著。」

  紅葉環顧了下她的房間,並且在看到位於角落的書櫃時笑著說道:「那念故事給妳聽,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嘟嚷完後,鈴羽才訥訥地道,「我想要聽紅葉君念《溫柔的國王》。」

  「好,等我一下。」

  紅葉很快地便找到她指定的畫本,然後又重新坐回原位,輕聲地念著,而在他的朗讀聲下,本來只是抱著他的鈴羽微微挺身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便在他驚愕的注視下笑著回到原位,並且慢慢閉上了眼。


第13章 Chapter 13  終章

  即便姬川兄弟再怎麼捨不得加攪局,但是在姬川武和山本朋奈結了婚、姬川智和姬川祥子的長子也出生了後,沒剩多少時間能夠陪鈴羽的他們只能同意他們的婚事,紅葉也總算得以與鈴羽一起步入禮堂。

  算是為了彌補紅葉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所以草摩秀行便對辛西雅扯了個謊,說什麼紅葉的父母是他的朋友,但是很早就意外過世了,所以自己便收養了紅葉、當他的監護人,只不過因為擔心她會生氣,所以他便一直隱瞞著她。而現在紅葉要結婚了,所以他便請辛西雅跟自己一起以紅葉的家長的身份一起出席婚禮,而辛西亞也同意了。

  對於草摩秀行所送給自己的這份新婚禮物,紅葉感到很是感激。

  在婚禮進行時,他想,或許沒有人會比他更幸福:以前同為十二生肖的夥伴、慊人、小透和其他好友們都出席了婚禮給予祝福;他所深愛的家人們也全都到場,並且以家長的身份叮嚀自己結婚後要好好照顧好家裡,以及感謝著前來的賓客;而他的新娘正站在他的身旁親昵地挽著他的手,並且與他一起許下承諾,這一輩子,彼此都會在一起,守護著彼此,愛著彼此……

  「終於在一起了,」與鈴羽額碰著額,紅葉笑著說道,「我的公主殿下。」

  出乎他的意料,鈴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點頭,反而是苦著臉搖了搖頭,「不可以叫我Hime,爸爸跟哥哥們就算了,紅葉君你不可以跟著一起欺負我!」

  「好好好,不叫了,不叫了。」紅葉好笑地哄著她,直到她再度露出笑容後,他便讓她閉上眼睛,然後俯身親吻她的唇。

  除了最後因為當眾吻了鈴羽而被姬川兄弟和紫吳綾女二人組砸蛋糕、灌醉外,紅葉覺得,他的婚禮十分完美。

  他想,雖然比其他十二生肖的同伴們晚了六年,但是神還是補償了他,並且給了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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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了兩年後,紅葉和鈴羽便有了他們的第一個女兒。

  看著她那鈴羽十分相似的模樣,紅葉覺得自己心中有某一塊柔軟了下來,而經過再三挑選後,他便決定要將自家的女兒取名為千鶴,希望她能像千羽鶴一樣,給予她周遭的人希望與祝福。

  原以為,在自家妻女出院回家後,他便可以和她們一起過上溫馨的三人生活:白天到出版社工作或是到樂團那邊練習,偶爾會接到鈴羽傳給自己的照片、讓自己看看寶貝女兒怎麼樣,而下班回家後便跟鈴羽一起照顧千鶴,等千鶴睡著後,兩人便一起到琴房聽歌劇、欣賞音樂,或者是到書房去一起看書,或者是回到兩人的房間,進行夫妻之間的交流……之類的,只不過事情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幸福順利,而原因跟當初在追鈴羽的時候一樣,同樣是因為他那兩個姓姬川的大舅子。

  姬川智在和祥子結婚後便有了兩個兒子,而姬川武和朋奈也同樣是生了兩個兒子,雖然說兒子並不是不好,但對於很想要從妹控變女控的姬川兄弟來說卻是一大遺憾,所以想要女兒的他們只能將腦筋打到跟從小疼到大的妹妹長得很像的千鶴身上。

  看見兩個本來就不待見自己的大舅子幾乎天天都往自己家跑,打擾了自己一家三口的相處時間不說,還不停地想拐走自家寶貝女兒,紅葉便覺得自己從小練就起來的好脾氣快被磨盡了。

  「小千鶴,」姬川武蹲在剛學會走路的千鶴面前,一邊拿著慕斯搖晃著,一邊用和藹可親到紅葉完全受不了的語氣誘哄道,「跟小舅舅回家的話,小舅舅每天都會準備甜食給小千鶴吃的喔!」

  一旁的朋奈和鈴羽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後者便趕緊將想要拿過慕斯的千鶴抱離開,「哥哥,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小鶴還小,那種甜點還是少吃比較好。」

  「就是,武,把慕斯拿走。」跟著鈴羽附和了聲後,本來一直默不作聲的姬川用眼神向自家妻子打了個暗示。

  接到他的眼神暗示,祥子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隨後只能無奈地一手牽著大兒子,一手抱著小兒子到千鶴面前,並且溫柔地笑著她說道:「千鶴,讓最喜歡妳的夜一哥哥和源二哥哥陪妳玩好不好啊?」

  因為在家的時候姬川智都會交代自己和弟弟要疼千鶴,所以姬川夜一很配合地說道:「千鶴,我們一起玩!」

  姬川源二也附和著揮舞著小手,「嗯,跟我和哥哥一起玩!」

  看家自家哥哥居然打小孩牌,姬川武也不甘示弱,也跟著拖著自家大兒子到千鶴的面前,「千鶴,若不想跟那兩個哥哥玩的話,跟治也哥哥一起玩也可以喔!」

  對於他這樣的抄襲行為,姬川智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麼,姬川夜一便先一步對姬川治也生氣地叫道:「不對,爸爸跟我說過了,千鶴以後是要當我的新娘的,所以千鶴是要跟我玩才對!」

  「哪有,千鶴是我的新娘才對!爸爸說了,要讓千鶴成為姬川家的公主!」

  被吼的姬川治也不服氣地反擊了回去,隨後他與姬川夜一、姬川源二兄弟便開始吵了起來,只可惜姬川讓也現在還在啞啞學語,無法幫自家哥哥助陣。

  聽見他們這三個堂兄弟若無旁人地爭吵了起來,而本來兄友弟恭的親兄弟姬川智和姬川武也開始用眼神較勁,一直待在自家妻子身後的紅葉就覺得自己快瘋了。

  敢情他們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把千鶴給拐到他們家嗎?!

  「鈴,我們移民吧,」紅葉從鈴羽身後環住她的腰,一邊撫著她那開始顯懷的肚子,一邊俯身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移民到禁止表兄弟姊妹結婚的德國或奧地利去!」

  對於他的氣話,鈴羽只是笑而不語,而在她懷中的千鶴只是困惑地朝因她爭吵的那幾位姓姬川的男性歪了歪頭,隨後便沒什麼興趣的轉過頭去,一邊拉扯著鈴羽胸前的衣服,一邊環顧四周尋找著剛剛姬川武拿在手上的慕斯,「媽媽,慕斯在哪裡,小鶴想吃!」

  「不行,」本來還笑著的鈴羽努力板起臉來對她說道,「我們說好了,一天只能吃一個,小鶴晚餐前不是已經吃過了嗎?」

  「小鶴才沒吃過!」千鶴用力地搖著頭,只不過看見鈴羽不為所動,她便掙扎地要往上爬去找鈴羽身後的紅葉,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爸爸,小鶴今天沒吃過慕斯,給我吃好不好?」

  在鈴羽不贊同的注視下,紅葉好笑地從她懷中抱過千鶴,與她鼻子碰鼻子,「小鶴今天跟媽媽在家的時候乖不乖啊?有沒有幫爸爸照顧好媽媽和弟弟啊?」

  「有!」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千鶴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完全忘記慕斯的事情,「小鶴拉小提琴給媽媽跟弟弟聽,還幫媽媽哄弟弟睡午覺!」

  紅葉獎勵似地揉了揉她的頭,「小鶴好棒喔,那明天也要繼續幫爸爸的忙喔,等到下禮拜放假的話,爸爸就帶小鶴去動物園玩!」

  「真的嗎?」千鶴高興地摟著他的脖子,並且用力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小鶴最喜歡爸爸了!」

  「爸爸也最喜歡小鶴了!」

  聽到他們父女倆的對話,本來還在對視較勁的姬川智和姬川武不淡定了。他們從紅葉手中搶過千鶴,然後開始用著各種甜食誘拐她說出“小鶴最喜歡舅舅”這樣的話。

  對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紅葉認命地轉過身去抱住自家妻子,然後看著她的肚子感歎道:「還好,這一次是不會讓我操心、又可以幫我一起保護小鶴的兒子!對了,就這麼決定好了!」

  「什麼決定好了?」鈴羽不解地側過頭看著他。

  「寶寶的名字,就叫他衛,草摩衛。」解釋完後,紅葉便微微蹲下對著她的肚子笑咪咪地說道,「小衛,以後要跟爸爸一起保護媽媽和姐姐喔!」

  「哪有人就這樣決定名字的……」

  雖然鈴羽是這麼說的,但是紅葉可以從她的笑臉看出來她是贊同的,他站起身來給了她一個吻。

  謝謝妳,總是支持我、包容我。

  也謝謝妳,為我帶來一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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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趣的
大家族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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