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誰的表哥大土豪？
第1章 皇后區，新生活
紐約皇后區。
簡妮·洛維奇站在老舊的公寓樓下對著一大堆打包好的行李發呆，她掏出手機察看待辦事項——
1.搬家
2.收拾房間購物
3.會見臨時監護人，搞定獨居協議
4.轉校
5.享受新生活
第一項就遇到問題了啊！卡車司機卸完行李就直接走了，她得把這些全搬上7樓？！一個人？！她這回獨立生活可是來真的，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全帶走了，連自己的一整套廚具都帶來了，就差沒把傢俱全運來。
腳邊就近的一個箱子是她用了好幾年的嘉格納烤箱，簡妮蹲下試了試：「果然搬不動。」
思來想去她皺著眉頭穀歌搬家公司電話：「你好，請問是快易行搬家公司嗎？」
……
「皇后區XX街道XX公寓……從一樓搬到七樓。」
……
「不，這真的不是惡作劇……別掛電話啊。」客服的斷線熄滅了她最後一絲向他人求助的欲望。
有路過的住客走過來似乎想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簡妮趕緊在那人走過來之前轉身面對牆壁假裝接電話：「好的，我等你，快點來。」內心祈禱：別過來和我講話，拜託拜託拜託。
直到身後腳步聲消失她才轉過身慶倖，簡妮·洛維奇長到15歲還沒交到一個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有一點點社交障礙，雖然不太嚴重，但是討厭改變。
簡妮5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父親羅森·洛維奇又忙於事業沒多少時間關注她，就這樣她漸漸養成了孤僻的個性。說實在的，簡妮覺得比起不能交流自己的情況更偏向於討厭交流和不喜歡交流。
這種症狀隨著年齡的增加日益嚴重，小學時的簡妮一直在家請家教學習和別人交流的機會很少，只能說話比較少罷了，到了中學她去私立中學念書，情況卻也沒有好轉，她幾乎不怎麼和同齡人交流，等洛維奇先生發現到女兒的不對勁時，她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嚴重，作為反抗她會連父親也無視。她反感去學校，面對一大幫不信任她是什麼出身家庭的同學，她除了感覺被排斥什麼朋友也交不到。自己的父親已經夠不關心自己了，現在連朋友都交不到。
從一年前起，在她的要求下，洛維奇先生讓她休學了一段時間，每天在家打遊戲、烹飪讓簡妮的情況有所好轉，起碼臉上偶爾能帶著點笑容。
三天前洛維奇先生和新女友訂婚後，簡妮自己搞定了大部分手續把委託監護人協議扔在父親面前：「簽這個，或者脫離父女關係。」
五歲之前她的整個童年都是圍繞著母親在打轉，母親去世後本來就不顧家的父親更是很少回家了，簡妮一年能見到他的次數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有時候她會恨自己出生在這個家庭，這裡唯一在乎她的人已經死了。
洛維奇先生知道簡妮的個性有多堅決，交代清楚所有事情後俐落簽了字，允許女兒離開洛杉磯一個人去到紐約生活。
簡妮買下了皇后區的一間公寓，轉學進了母親曾經的母校——中城科技學校。留給父親一句「你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時間地點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就離開了。
她不是不能接受父親有了新女友，她只是不能接受「洛維奇夫人」這個稱號被母親以外的人佔有而已。除了生活富裕，她幾乎感受不到物質以外父親給予的愛，她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那只是她心血來潮做的實驗而已，結果並不令人意外卻足夠令她灰心喪氣——96天，她96天沒有說話，洛維奇先生才知道她的情況。
或者該說是，學校用了三個多月才聯繫上她的「大忙人」父親。
她在電視上看見他的次數都比在家裡多！
簡妮想離開那個連母親最後一點影子都失去了的家庭，她有想過墮落也許這樣才算是對父親的一點點報復，這種想法因為外公的一席話被她拋之腦後。
離開洛杉磯之前，簡妮去了趟外公家，外公唐·倫納德指著母親中學的畢業照告訴簡妮：「……莉莉絲是我所知道的對生活最熱情的人，她開朗大方、風趣迷人，活著的每一天都致力於把自己變得更好……直到她遇見……」唐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憤怒，不過他還是收住脾氣。
簡妮知道自己父親母親的結合是不受支持的，她的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唯一持有的一致的念頭就是這樁婚姻毀了自己的孩子。連簡妮都有過想要問問當初他們為什麼要結婚的念頭。奶奶那邊她不敢問，外公這邊她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最後外公摸著簡妮的頭告訴她：「雖然個性有所差別，但我知道你和莉莉絲很相像，從骨子裡的像。」
為了外公口中的「相像」，簡妮毅然決定離開洛杉磯，雖然不是那麼容易，但她要努力往「開朗大方、風趣迷人」的方向前進。紐約是她的新起點，她要開始新的人生。
思緒回到當前，簡妮覺得如果不想辦法解決行李的搬運問題，新生活的美好開始就沒什麼指望的了，她清楚自己是多麼容易被打擊的人，不過好消息是她也不怎麼愛放棄。
「！」看著電梯維修中的牌子簡妮恨不得以頭搶地！
「for god sake！」簡妮少女黯淡在電梯前。
天色漸漸變暗，再不想辦法把行李搬上去，她今天可能要露宿了，簡妮挑了一個相對較輕的箱子，推拉踢兼用把它挪到了樓梯上，接著自言自語起來：「把箱子倒下來，從斜面運上去所需的力度按梯角的正弦值減少，30度角的話，能減少一半的力氣呢，我可以的。簡妮·洛維奇，你要相信自己。」
簡妮半蹲在樓梯上拽著箱子的兩邊慢慢把箱子往上挪，這個姿勢相當丟臉，不過好在周圍並沒什麼人，好不容易挪到第一個樓梯轉角，她腳下一滑，倒栽蔥摔了下去，有那麼一秒她覺得自己要腦袋開花了，沒住進新家之前得先住進醫院，下一刻她撞進一個人懷裡，額頭撞到某個堅硬的物體，眼前金星亂冒。
彼得·派克幹完今天的義警工作正在回家路上，沒被歹徒攻擊到的蜘蛛俠，在公寓的樓梯上卻被「襲擊」了，「襲擊者」是一個搬箱子姿勢奇怪的女孩。
看見那女孩要摔下來時，彼得下意識上去接了一下，他當蜘蛛俠好幾個月了老奶奶問路都要熱心一把，自然不會看一個瘦弱的女生臉紅脖子粗挪箱子都不願意伸出援手。
一個接人失誤，後腦勺和下巴頓時遭到了十萬點暴擊。彼得開始後悔沒加入橄欖球社團了。
女孩還沒從他懷裡爬起來的時候，彼得正捂著下巴倒吸冷氣：「嘶……裡還好嗎？」下巴麻掉的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還好嗎？」一手捂著額頭的簡妮眼淚汪汪地看著救了自己一命的「肉墊」，她被撞得眼前直飛小星星，緩了一會兒才看清救命恩人的長相——有著棕褐色卷髮的清秀男孩，一雙咖啡色的眸子裡寫滿關心，滿滿的無害感，下巴上還被她撞紅了一片，和她小時候養過的那只布偶貓kitty氣質出奇得相似。這是很難讓人提起防備的長相，一種親切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不過撞到他下巴的額頭真的好痛啊，他的下巴是鈦合金做的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頭疼得快裂了，救命恩人的下巴是不是也碎了？要不是救命恩人還能說話，簡妮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看見襲擊者一幅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彼得趕緊回答：「我沒事，不用擔心。」下巴上的痛感減輕，彼得翻身爬起來順帶把女孩拉起身，「你沒事吧？」
「沒事。」簡妮放下捂著額頭的手，彼得才訝異地發現她額角起了一大塊青腫。
「我的天，你沒腦震盪吧？有想吐的感覺嗎？」他用後腦勺和樓梯來了個嚴嚴實實的親密接觸都沒撞得像她這麼嚴重，自己這下巴總不是鈦合金的吧，彼得感慨，女孩子真的好柔弱……話說同班也有像蜜雪兒那樣氣質拽炸天的女漢子，跟蜜雪兒那樣的女孩比起來，眼前這個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軟妹子」了吧，柔軟又嬌小，說實話剛剛那一撞彼得身上的傷百分之八十來自於老舊的樓梯。
「還好，不想吐。」額頭被輕輕的觸碰，簡妮回過神發現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檢查她的傷勢。不習慣和別人接觸的簡妮往後縮了縮，彼得立刻敏銳地察覺到，拿開了手。
「回去拿冰敷一下應該很快能消腫，對了，你新搬來的，如果沒有冰可以上我家拿，我叫彼得·派克，住在七樓，你呢？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應該是新搬來的吧。」
「簡妮·哈莉·洛維奇，我今天才搬過來的。」想了想簡妮又補上一句，「很高興見到你，很抱歉撞到你害你摔跤，很感謝你救了我……」
彼得縮回手笑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沒關係、呃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好像需要幫忙？」
簡妮盯著又滑回一樓的大紙箱，看向彼得的眼中充滿求助。
「搬這個？」彼得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紙箱。
「還有那些……」簡妮指著自己其他的行李。
「沒問題，我來幫你。」彼得實在不敢想像她如果再去嘗試著搬那些箱子會造成多慘烈的後果，不是所有人都像蜘蛛俠一樣有著強悍的身體素質挨得了撞，「你住幾樓？」
七樓。」彼得的身影頓時在簡妮眼中變得高大起來，「謝謝你，派克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她不和外界交流好多年，沒想到紐約人民這麼和善。
「叫我彼得就行了，看來你就是我的新鄰居啊。」彼得想起來隔壁的文森夫婦搬了出去，七樓正空著的房子只有那一間了。
第2章 善良的鄰居派克，監護人斯塔克！
彼得是個熱心又健談的男孩，在幫簡妮把行李一起全搬上樓的過程中他已經向簡妮大致介紹了自己，中城科技中學的學生，父母雙亡和嬸嬸居住在一起。
聽說簡妮要轉學進他的學校，彼得還熱心要給她介紹學校。作為回應，簡妮也告知了自己的情況，來紐約投奔親戚（算是吧，明天她得去親戚那裡露面了），單親家庭，目前得一個人居住。
來來回回好幾趟，總算把大部分行李都搬上來了，那麼重的東西，身形不算魁梧的彼得搬起來竟然輕輕鬆松毫不費力，簡妮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發誓要把彼得這麼善良的人變成好友名單上的第一位。
把最後一個箱子搬上七樓時。
「hi，這是我的嬸嬸梅姨。」彼得抱著紙箱正好遇上打算出門的梅，趕緊給她們做介紹，「梅姨，這是我們的新鄰居，簡妮。」
「派克女士你好，我是簡妮·洛維奇，今天剛搬來，很高興見到你。」雖然不擅長社交，但是簡妮明白要對別人禮貌，相對來說，如果說年長的親切的女性，即使是陌生人，簡妮也能正常交流。
看上去身材和臉都保養地很好的女士笑著回應：「梅·派克。叫我梅姨就行了，很高興見到你，搬家一定很累。晚上可以叫上你的爸爸媽媽一起過來吃晚飯。我會很榮幸的。我出門買調料馬上就回來。」最後一句話梅是在叮囑侄子。
簡妮結結巴巴回答：「呃，謝謝您的邀請，我媽媽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工作太忙，只有我一個人搬過來住、我還能過來吃晚飯嗎？」簡妮不太確定新鄰居的邀請中帶上父母是個順帶條件還是必要條件，畢竟她的社交經歷近似於無。
梅有點詫異，像簡妮這樣的未成年人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獨自居住，她的爸爸真是太沒有責任心了，梅的心裡湧起些許女性天然的同情和母性。她微笑著安慰有點慌張的女孩：「當然可以了，我可以叫你簡妮吧？」
「好的，請隨意。」簡妮松了口氣，新鄰居看上去真的人很好。如果紐約的所有人對待別人都這麼和善，那她就不用為社交問題頭疼了。
不僅幫她搬運行李，彼得特別好心地把所有她搬不動的物件安置在她指定的地方，比如說烤箱這類家電。甚至撈起袖子和簡妮一起把房子裡原本的舊傢俱都抹了一遍，老天，他真的人太好了，彼得給簡妮拖地的時候，簡妮正坐在沙發上拿冰袋敷額頭和後腦勺。
蜘蛛俠彼得·派克的心聲是——就當這是不穿制服的義務助人吧。只是拖個地而已，她踩到水漬打翻了花瓶，劃破手指還敲到後腦勺，彼得覺得有些人可能不適合做家務吧。
去彼得家吃晚飯之前，簡妮用帶來的一點點材料烤了餅乾帶過去，讓彼得驚奇的是，做起家務來笨手笨腳的女孩烘焙的功夫卻是一絕，用著不起眼的材料做出了賣相好到可以拿出去賣而且極其美味的點心。
晚餐期間自然是和梅姨對簡妮的手藝稱讚有加。氣氛溫馨又愉快，簡妮差點感動地想掉眼淚賴著不走了。母親去世後，除了偶爾拜訪祖父祖母和外公外婆家，簡妮幾乎沒有經歷著這樣子的「家庭聚餐」。她羡慕地盯著梅姨和彼得的交流，心裡想著，如果她的新繼母是梅姨這樣的溫柔長輩而不是一個沒到30歲的年輕女人，也許她還不至於這麼抵觸。
搬家的第一天簡妮帶著愉快的心情度過了。
翌日，紐約復仇者大廈前臺。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地方嗎？」前臺小姐的微笑安撫了簡妮緊張的情緒。復仇者大廈一整個銀灰的色調，充滿著濃濃的科技感，來來往往穿梭其中的人全是一臉的忙碌的精英相。對於宅家歷史長久的簡妮來說，無形增添了很多壓力。
「我是來找人的，請問哪裡可以見到斯塔克先生？」
「請問您有預約嗎？」
「應該有人預約過了，請查一下理查·道爾頓。」簡妮並不確定但還是報上了管家的名字。
「很抱歉，沒有相關的預約。」
「那羅森·洛維奇呢？」
「很抱歉，也沒有。」
簡妮覺得父親一定是故意這樣刁難她的，目的大概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難怪他簽協議簽得那麼爽快，如果她不能見到托尼·斯塔克並且讓他簽下委託監護協議，那她的計畫就泡湯了，什麼紐約新生活，中城中學全得byebye了。
簡妮決定掙扎一下：「斯塔克先生是我的表兄，這樣可以見他嗎？」
前臺小姐保持得體的微笑：「每週都會有超過兩位元數的人來認親，如果每一個我都放他們進去，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請見諒，我得按規矩辦事。」
「如果我能證明我是呢？」
「那我會幫您轉達的。」
羅森·洛維奇和托尼·斯塔克，洛杉磯酒店行業大亨和紐約首富是表叔侄，全美國都知道，簡妮知道如果自己拿出和父親的合照一定能取信於人，但是她一來不想以這種方式依賴父親，二來……她幾乎沒有和父親的合照。
「證據證據證據……」全世界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鋼鐵俠、紐約首富、天才、花花公子、慈善家，簡妮也是全世界的一份子，她也知道。她早就做好沒那麼容易見到他的心理準備了，雖說沾點親，但她對這位堂兄的瞭解也僅止於此了，畢竟這位表兄比她的父親還要年長，托尼·斯塔克的外婆是簡妮的姨祖母，換言之，簡妮的奶奶和托尼的外婆是姐妹。
復仇者大廈頂樓。
托尼在辦公室裡調整戰甲的作業系統，Friday突然出聲提醒：「boss，羅森·洛維奇的來電，是否接入？」
托尼眉頭一皺：「他打電話來幹什麼？」
簡妮的爺爺奶奶老來得子46 歲才生下羅森，致使擁有叔叔頭銜的羅森比表侄托尼·斯塔克年輕了4歲。
15歲的托尼·斯塔克入讀MIT的時候表叔羅森·洛維奇還是個11歲的玩著美國隊長手辦的小學生。
出於任何理由托尼都找不到理由來喜歡這位「表叔」，用托尼的話來說羅森·洛維奇比起商人更適合當政治家，很久很久以前他兩一個大學生一個小學生的時候，這人就多次使用不亞於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于家庭聚會中陷他於不義，他托尼·斯塔克堂堂一個天才用得著欺負一個小屁孩？雖然那個老冰棒手辦的確是他「不小心」踩壞的，那個玩具飛機也是他故意改裝噴塗成Kitty粉的……
兩人的孽緣就此結下，此類事件發生時瑪利亞·斯塔克即托尼的母親往往會無條件偏心自己年幼的弟弟，這成了托尼討厭羅森的另一個理由。
長大後的羅森更是完全扮演著和托尼截然不同的形象，一個是花天酒地娛樂刊物輪個上的花花公子，另一個是18歲就搞大女朋友肚子早早結婚的少年爸爸。
不管怎麼看兩人都沒有共同點，除了在斯塔克夫婦葬禮上的和平相處，此後兩人也很少交流，即使同處一個州的時候在社交場合相見談吐間也是夾槍帶棒，一個勸侄子戒酒養腎，另一個叫叔叔滾回家奶孩子。
總之加州的名流已經習慣了請斯塔克就別請洛維奇，請洛維奇就別邀斯塔克的交誼模式。就這樣，兩個很少一起露臉的人也相安無事地保持著「遠親」關係這麼多年。
能多遠就多遠，起碼托尼是這樣想的。
「接進來。」
「hi，親愛的侄子，叔叔我可想死你了。」
托尼對著落地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是是是，我也想你死了。」
「我要結婚了，來喝喜酒嗎？對了你和佩普？」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揶揄，「試著求婚吧，沒准她願意吃回頭草。」
一個多月前，他和佩普分手的消息社交網路上飛得滿天都是……
怎麼有人能把每句話都說得那麼欠揍？
托尼深吸氣：「略有耳聞，恭喜你這回不用先上車再補票了，至於喜酒還是免了，不是每個姑娘看過我之後都能把持住的，前車之鑒是不？」17歲的羅森把第一個女朋友帶回家的不久後，女朋友把他甩了，原因如下——21歲的托尼·斯塔克浪子回頭接管家族企業，滿身的頹廢風流不是一夕之間能斂住的，這種氣質對17、8歲的少女來說簡直有著春/藥般的吸引力，羅森的初戀慘澹地敗給了恰好在家庭聚會上露面的偷心情聖斯塔克。
初戀的打擊歷歷在目，電話那頭的聲音終於嚴肅起來：「還是談正事吧……」
「我有什麼正事和你談？我更願意出席你嫁女兒而不是娶老婆的場所，到時候我可以好好向你好好討教一下自己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心得。」托尼靈感一來火力全開，「對了，你閨女多大了？青春期了吧？這個年紀的少女最容易受單親家庭影響了——亂搞男女關係、開亂交派對、吸大/麻，說真的你應該讓她到紐約見見世面……」
第3章 保姆？保鏢？
「滾，你再這樣我真和你翻臉了啊。」女兒就是羅森的軟肋，一提到女兒羅森立馬變臉，「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幫忙，能不能認真聽我講。另外，你別給我帶壞小孩，你聽見了嗎？！」
一股無名鬱悶湧上心頭，這也是羅森最讓托尼討厭的地方，明明他們倆是合不來的死對頭，他偏偏老要表現得兩人是愛鬥嘴的冤家朋友，誰和他是朋友啊，要托尼承認他和羅森是朋友，他寧願喊他叔叔，順帶一提，這兩件事都、不、可、能！
「你趕緊講，講完閃人。」他可是鋼鐵俠，不拯救世界在這和奸商浪費什麼時間。
「簡而言之，簡妮因為我要結婚的事情離家出走了，當然是我授權的離家出走，昨天下午到的紐約，算算時間她差不多要來找你了，總之我的請求只有一個——先收留著她，等她氣消了讓她趕緊回來。」
「簡妮？我以為你寧願在外面滿世界浪也不願意回家帶女兒。」托尼只見過這個小自己22歲的表妹兩面，他們見第一面，是在簡妮剛出生的時候，他們見第二面，是在莉莉絲·洛維奇的葬禮。關於這對父女，托尼唯一的印象是，羅森在莉莉絲去世後整個變身工作狂，最高紀錄是三天三夜不合眼加班加點到被急救車送進醫院，滿世界出差最高記錄九個月不回家。不過托尼不知道的一點是，從結婚起羅森就有不務正業的富二代變成了投入工作的工作狂。
「我不是不願意……」羅森的聲音消沉起來，「你看見她就會知道，簡妮越來越像莉莉絲了，無論何時只要我看著她的眼睛就會覺得自己永遠也沒辦法走出莉莉絲，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段……時間……我只要一想起莉莉絲就會覺得自己是個不配擁有未來的人渣。我對不起她，簡妮和別人相處有一點問題，如果我有辦法的話，我不會讓她變成這樣的。我和簡妮的外公談過，唐認為讓她去新環境對她好……說真的唐認為我一輩子不出現在她面前是最好的，她已經休學一年了，我擔心她對重回校園不適應……我真的指望你了，我希望她變得更好，永遠只往更好的方向，我的失敗不應該毀了她的未來。」說到後面，羅森甚至有點語無倫次起來，哪有一點風流倜儻的奸商風範。
這話怎麼都不想一個深愛妻子的人說出來的話，不過托尼也不想瞭解更多，他一點也不適應羅森和自己說心裡話，一想到自己在扮演羅森死黨的角色他就會覺得自己連底線都沒了，但他也沒辦法什麼也不說：「我會照顧小公主的，給她準備住處，給她找最好的學校、不讓她學壞……帶孩子的事情我只做這一回，希望這個艾比能讓你踏進新未來吧。」他才沒關注過羅森的感情生活呢，都是社交網路的鍋。
「謝謝。」羅森掛掉電話，「再見，托尼。」
竟然有一股欣慰出現在他心底，托尼睜大眼：「OMG，他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正常人！Friday，家庭社交系統這個功能給我關掉，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關於洛維奇的消息。」
「確定嗎？boss.」
「……算了吧，我還有其他親屬的，對了，把簡妮·洛維奇的名字加進去。」這個年紀的富二代總該在社交網上有點痕跡的。
Friday：「boss，檢測波茲小姐帶著您的支系親屬——簡妮·洛維奇正在接近。」
「嗯？」
Friday剛說完，佩普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我來送這個月的報表。」
托尼眼見前女友表情平靜，心有不忿：「用得著你這個執行總裁親自送？」
「我不來的話，你的表妹還被關在接待處呢。」
佩普把報表扔給托尼：「順路而已別多想。我得離開了，半小時後有個會要開，我可不像你閑到開發新玩具。」
「新玩具？！這是Mark系列最新一代？！」
……
眼見佩普要離開，簡妮趕緊道謝：「謝謝您，佩普小姐，再見。」佩普走後，辦公室裡只剩簡妮和托尼大眼瞪小眼。
簡妮目睹兩人進行了尷尬而失禮貌（主要是斯塔克先生說了很多氣人的話）的交流，心中頓生這個表哥不好相處的想法，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斯塔克先生你好，我是簡妮·洛維奇。」
「叫什麼斯塔克先生，多生疏啊，叫托尼叔叔就行了。」拿出氣魄來，斯塔克告訴自己，你可是托尼·斯塔克，人見人愛的鋼鐵俠，就算是小屁孩也一樣可以用魅力征服。
Friday：「boss，簡妮小姐和您同輩份，你們是表兄妹關係。」
「呵呵，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托尼考慮要不要給Friday加點蒙人的新功能，他這騙小姑娘叫叔叔呢，立馬拆臺，真是沒沒有靈性的人工智慧。
簡妮皺著臉：「我應該叫你哥哥嗎？直接叫名字好像不太好……」
「還是叫我斯塔克先生吧。」他對女性無往而不利的魅力可能親屬之間免疫吧，面對背著Kitty書包的小姑娘，托尼決定拿出點長輩的威嚴。
……
「是的，我在紐約期間我爸爸全權委託您當我的監護人，你只要把這個簽了，我就可以獨自租房住了。」
「房子租好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安排。」
「租好了在皇后區XX街道，包括轉學手續，我只要您簽字就好了。」
「甜心，你說你住哪？你再說一遍。」托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洛維奇混得再不好，給女兒長期包五星酒店房間的錢都沒有了？他自己不就是開連鎖酒店的？曼哈頓中心地帶還落著一家。皇后區？那個女兒控的大家長把女兒帶到美國都膽戰心驚生怕壞人滿天飛。簡妮小妹妹住在皇后區不就跟狼窩裡掉進個小羊羔一樣？
「皇后區，我住的房子是我自己買的，雖然名義上掛在管家叔叔的名下。離我的新學校可近了，交通很方便。」
「不不不，這有點……我給你在這邊重新找個好點的房子，每天專車接送，你看怎麼樣？Friday，曼哈頓最好的私立中學是？」
「學校我也選好了，謝謝您的好意，我想自己獨立，我會照顧自己的，請不用擔心。」
「甜心你確定，我隨便給你找個房子也比皇后區最好的房子好。」
「這是我的請求，我想住在皇后區，我媽媽小時候就住在皇后區。我選的中學也是我媽媽的母校。」
話說到這個份上斯塔克也不會勉強簡妮改變主意了，托尼聳聳肩沒再多說，他不是愛操心的個性，想確保她的安全方法多的是：「哪個學校？」
「中城科技中學。」
「這個可以。什麼時候去學校？轉學手續有要幫忙的地方嗎」這裡有熟人，蜘蛛俠不就是這個學校的，他或許可以去打個招呼，給小公主找個小保鏢，順便考察一下複聯後備軍的實力。
簡妮眨眨眼睛：「可以的話，我想儘快，不過看您吧，等您有空。」
托尼點點頭：「就今天吧，擇日不如撞日。早點搞定這些事比較好。」簡妮眼巴巴盼著他趕緊簽字把這事落實了，不料他筆懸在檔上方又不動了。
「簡妮，我會給你簽同意書，不過你也得每週定時彙報安全，OK？」
「沒問題，向您彙報嗎？」
「當然不是，我還有大把的人生要享受，沒時間天天看孩子當保姆，這是哈皮的電話，向他彙報就行了，缺什麼也跟他要。」托尼簽了字，拍拍她的肩膀，「享受你的紐約新生活吧，送你去學校？」
「謝謝。」簡妮忍住沒反駁他「當保姆」的說辭，她都這麼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
托尼·斯塔克的車速絕對夠快到讓人懷疑人生，簡妮抱著書包坐在副駕駛上時就是這麼想的。
臨到學校，他解下手錶。
「對了，寶貝兒，給你這個。」托尼把手錶放到簡妮手腕上，「這玩意兒能召喚超級英雄你信嗎？」
「您嗎？」全世界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鋼鐵俠，簡妮也知道。
「召喚到誰就不一定了，當作驚喜吧。」
「這是男式表……」簡妮盯著在手腕上佔據偌大面積的錶盤發愁。
「小丫頭片子還挺關心搭配。」托尼在錶盤上按了幾下，手錶瞬間像變形金剛一樣神奇地變換形態，最終在她手腕上定型為一塊女表，錶盤顯示器還換成了hello kitty，「喜歡嗎？」
簡妮星星眼：「您真的太了不起了！」那種一看就很高端的科技她只在遊戲裡見過，真實地感受了一把足夠讓她激動地歡呼，她想了想拉開書包的拉鍊拿出一包包裝得很可愛的杯子蛋糕：「沒有什麼好報答您的，這是我烤的香草奶油小蛋糕，添加了會讓人心情變好的秘方哦，請笑納。」
「大/麻嗎？」托尼接過蛋糕打趣小姑娘，「我暫時想不到其他能讓人心情變好的秘方了。」
簡妮氣呼呼地說：「是愛啦！是對甜點的用心和愛啦！」
托尼把蛋糕收下：「OK，我會記得吃的。」
簡妮打開車門的時候，托尼突然想起了羅森的囑託，有點擔心起來：「你確定可以嗎？如果只是擔心成績的話，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私人教師。」
簡妮認真地看著托尼的眼睛：「謝謝你，斯塔克先生。即使有問題，我也會努力學習解決問題的，我不想再退縮了。」
托尼傾身給了小姑娘一個擁抱：「好姑娘，加油吧。」
他給自己卡上一副墨鏡，又找出一副遞給簡妮：「全副武裝，目標教務室！」
第4章 中城科技高中，鋼鐵俠大駕光臨
在紐約首富兼超級英雄名人效應下，簡妮的轉學手續幾乎是校長捧過來的，辦完了還不忘讓教務主任領簡妮去上課。簡妮接收到托尼眨眼和大拇指的鼓勵表情，鼓起勇氣跟著教務主任走了，聽見校長在身後求合照和簽名，本來面對新環境的緊張一下子緩解下來，做名人親屬的好處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呢。
教導主任領著簡妮去科學教室：「洛維奇小姐，敝人山姆·格林，遇到任何問題歡迎您來找我幫忙。」
「謝謝您。」
「不敢當不敢當。您的班正在上數學課，請問您現在就要去班級嗎？」
「呃……是的。」教導主任的態度弄得簡妮渾身不自在。
教導主任用極度尊敬的態度介紹給所有同學，簡妮在眾人的注目緊張得表情都僵了：「簡妮·哈莉·洛維奇……，就這些。」
數學老師推推眼鏡：「新同學的話不多，很酷的作風。同學們，掌聲。洛維奇小姐你就坐那裡吧。」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簡妮被一個明顯較響亮實誠的掌聲吸引了注意力：「彼得？」
彼得招招手，回以笑容。簡妮慌亂的情緒被撫平，一步一步走向威廉姆老師指著的空座，就在彼得的斜後方，真是太好了，簡妮慶倖。
鄰座是個棕色皮膚的男孩，正在書本的掩護下擺弄手機，看見她坐過來才收起手機，自我介紹道：「尤金·弗萊舍·湯普森，叫我閃電就可以了。」
「嗯。」簡妮看見彼得轉頭給她安慰的微笑，於是安下心來。
「你挺酷的嘛，作風這麼拽。」閃電這話完全不帶貶義，身為一個天天自己開車上學的富二代，他對張揚的人反而比較有認同感。
「什麼？」簡妮看見閃電的示意，才注意到自己還帶著托尼給的墨鏡，趕緊取下，「呵呵，我忘了……」
威廉姆老師咳嗽了幾聲：「閃電，我講得你全會了嗎？」
閃電於是收聲：「下課談。」
簡妮坐立不安地聽完了數學課，一下課趕緊搶在閃電開口之前和彼得搭話，雖然要交朋友，但是她想從低難度的交起，閃電這樣的她壓力山大啊。
「彼得，好巧啊，我們竟然一個班級。」
「真是太棒啦，放學後我可以帶你參觀校園。」
坐在彼得旁邊的胖胖的男孩打招呼：「hi，我是內德·里茲，彼得的好朋友，很高興見到你，你們認識？」
簡妮點點頭：「很高興見到你……內德。」彼得的朋友應該也是親切的人吧，簡妮小心翼翼出口試探。果然內德回以爽快的笑容。
閃電掉頭湊過來強勢加入談話，轉學生美少女是他先看上的，軟蛋派克和肥宅還是滾一邊去吧：「你們聽說了嗎？剛剛有人在校門口停了一輛ACURA，酷，我記得鋼鐵俠就有一輛。是不是你家的車？」教導主任山姆一向看碟下菜，對富家子弟比較諂媚，閃電斷定轉學生家世不平凡，「洛維奇……你家是開酒店那個洛維奇？」
彼得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簡妮預感大事不妙，這個姓氏從來只會讓她交朋友變得更難，她避重就輕：「我住在皇后區，出門坐地鐵。」她今天坐了人生中第一回地鐵，從皇后區到曼哈頓東，因為不熟悉地鐵，坐過了三個站，足足比預計多用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月臺擠下車，打車去的復仇者大廈。
「噗，派克不就住在那裡。」閃電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看來不是你家的車了，那車要九百多萬呢，而且還限量發售，該不會是鋼鐵俠來了吧。」
「說不定。」簡妮抿嘴。
「誰送你來的？」總不會教導主任突然轉性了吧，閃電還留著一點好奇。何況，他對轉學生還有興趣呢。
簡妮面無表情盯回去，她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鋼鐵俠是她表哥不然交朋友這個計畫一定會完蛋，以前她用這個表情看人的時候，同學總會退避的，可是閃電卻好像沒察覺到一樣：「到底誰啊？」
「表哥。」
「你表哥誰啊？」閃電不依不饒，他這個人一向有啥說啥，不達目的不甘休。
「鋼鐵俠。」簡妮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真幽默，我告訴你個事，黑寡婦是我前女友。」閃電當她開玩笑。
「……」簡妮默不作聲，向彼得發射求救信號，「下面一節什麼課？」
「生物課，再下面就放學了，我可以帶你看看學校。走吧，該換教室了。」看出簡妮的窘迫，彼得解圍，雖然昨天才認識，但彼得已經知道了鄰家女孩是個內向的女生。
「OMG！斯普林校長在fb上發了一張和托尼·斯塔克的合照，我了個去！鋼鐵俠來我們學校了！！！」閃電的尖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連彼得都一臉的期待。
走廊裡突然傳來不亞于頂級巨星空降現場的尖叫聲：「鋼鐵俠！！！！！」一教室的人往外湧，簡妮探頭看見一身筆挺西裝鼻樑上掛著墨鏡的男人正風度翩翩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向學生們揮手示意，看見簡妮還一臉要打招呼的表情，簡妮縮回腦袋：「彼得，我們快去生物教室吧。」
彼得一臉的為難：「你不去看看嗎？那可是托尼·斯塔克。」
「呵呵呵呵。」簡妮乾笑，「回頭見吧，我去下洗手間。」
簡妮抓起書包往外沖，彼得緊跟其後：「呆會見……」
這麼幾句話功夫，萬眾矚目的托尼早就走到了教室門口，看見簡妮頭也不回地跑開，手還保持著伸在半空中的姿勢一臉的驚疑不定，這才幾分鐘就青春期叛逆了？
電話突然響起來，托尼接起電話：「你跑什麼？」
簡妮在電話那頭上氣不接下氣：「斯塔克先生拜託您一件事，千萬別讓別人知道您是我的表哥，不然我在學校一定會太過突出的。」
=皿=：「別人都是巴不得炫耀吧，你倒好，竟然想撇清關係。」
簡妮：「拜託拜託拜託！」
「保密？」
「是的，請一定要！」
「好吧。」托尼掛斷電話，發現被自己伸手指著的男孩紅著臉一臉木訥地站在原地已然成為眾人的焦點，「那個，你是叫彼得·派克是吧？過來一下。」
十分鐘後，生物教室。
閃電拽著彼得的領子厲聲逼問：「你老實交代，鋼鐵俠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彼得出盡了風頭這件事讓閃電極為不滿。
簡妮一臉緊張地聽著彼得的回答。
彼得微笑：「我得到了一份在斯塔克工業的實習……」他隔著褲子口袋摸到了斯塔克先生給他的接收器，有了這個他義警的工作應該會更方便吧。大名鼎鼎的鋼鐵俠竟然知道他，彼得激動地想跳舞，這是他被蜘蛛咬過決定變身蜘蛛俠之後發生的最好的事情了。一開始他還不敢承認自己是蜘蛛俠，但是……那可是托尼·斯塔克，他完全瞞不住一個天才，斯塔克先生甚至許諾要給彼得升級裝備！
「吹牛，你有什麼能被看上的。」閃電又嫉妒又生氣。
彼得聳聳肩：「愛信不信。」
簡妮的眼中寫滿困惑，斯塔克先生挑中彼得是恰好還是？
內德抱著手臂冷哼道：「閃電你壓根就是嫉妒，彼得這麼聰明，他就是被斯塔克先生看上也很正常。」
一個卷髮的女生揚揚下巴：「我也覺得，總比看上你要更可信。」氣得閃電氣呼呼走開後，卷髮女生對簡妮挑挑眉：「蜜雪兒·鐘斯，我朋友叫我MJ，我沒有朋友。」
簡妮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這是信號嗎？沒朋友之間的人的交流信號？總之簡妮激動地回話：「MMMM、MJ！我是簡妮·洛維奇，徵集朋友中。」
「不感興趣。」蜜雪兒說完留下一臉懵逼的簡妮走了。
「別在意，蜜雪兒的說話風格就是那樣。」彼得拍拍簡妮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新鄰居隱形的耳朵垂下去了。
簡妮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彼得身上，她心想也許真的是湊巧吧，看來自己的新鄰居真的很了不起，人聰明心地好還力氣大，簡直是完美啊。簡妮再次堅定地要成為彼得的朋友。
生物課後，彼得和內德帶著簡妮逛遍了整個學校，然後彼得確信簡妮知道回家的路後就急匆匆說著有事先走了。
「他總是這麼忙嗎？」簡妮還有點指望能和彼得一起坐地鐵回家呢，一起回家一起寫作業，這才是交友的捷徑啊（她穀歌來的）。
內德搖搖頭：「最近幾個月才這樣，大概是在搞個人項目吧，我猜一定是這個讓他得到了斯塔克先生的賞識，彼得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我也這樣想。」簡妮盯著內德看了好幾秒，看得內德不好意思地臉紅著縮起了脖子。
「我、我有什麼問題嗎？」內德生怕給剛轉學過來的美少女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什麼，我猜彼得的朋友人也一定很好。」簡妮鼓足勇氣問出口，「我們能當朋友嗎？」
內德拍拍胸口：「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當然了，彼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那太棒了，我是彼得的朋友？」簡妮向內德確認，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高高興興地和新朋友告別了，踏上了獨自坐地鐵回家的征程。
第5章 小蜘俠的錯誤使用法
彼得告別簡妮和內德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換上了自己手工縫製的制服開始了又一天的義務警員工作。
自從幾個月前他在一次science trip中被一隻具有放射性的蜘蛛咬中後，彼得得到了一種力量，更強的感知力和更靈敏的身手，一直堅信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彼得於是開啟了紐約好鄰居——蜘蛛俠的生涯。
抓小偷，把樹上的貓救下來，偶爾制服一兩個劫匪，紐約好鄰居的工作並不繁重，卻足夠讓彼得感到滿足。
總之從身邊的小事做起，總有一天，他也能成為斯塔克先生那樣的大英雄，彼得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大名鼎鼎的鋼鐵俠注意到了。一想到今天和偶像面對面交流了他就覺得無比激動。
油管上不乏有關於他的視頻，可是那些都不能算是「證據」，彼得一開始還死不承認來著，畢竟這件事他誰都沒告訴，可是托尼·斯塔克那樣的天才簡簡單單就通過掃描出他書包裡的簡陋制服揭穿了他。斯塔克先生還向他提供了一個名義上的「斯塔克公司的實習項目」，實際上這個專案只是一個信號接收器，斯塔克先生說這玩意能讓他更好地幫助他人，幫助他進步。
如果彼得做得好，斯塔克先生就會給他弄一套真正的制服，也許叫戰衣會更好，畢竟是斯塔克出品嘛，彼得完全有理由相信制服的品質。一想到未來的戰衣，彼得就要幸福地飄起來了。
復仇者大廈。
「boss，有情況。」Friday向托尼彙報，「簡妮小姐的手機定位和手錶GPS定位不符合，手錶的定位顯示她在布魯克林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了，初步推測，她丟了手機，迷路了。」
「很好，非常好，這才第一天我就得跟在她後面擦屁股了，說好不當保姆的呢。」托尼·斯塔克皺眉，「把定位發給哈皮，叫他去接人。」
「收到。」
托尼突然想起來件事：「等等，用不著，我搞那什麼實習項目不就是為了給小屁孩找個免費保姆兼保鏢？把定位發給那孩子，他現在得到一個包袱了，不是我。」比起解決麻煩，他更偏向於製造麻煩，即使免費保姆意味著他要花時間和幾百萬美金搞一套蜘蛛戰衣出來，還是合算，他總能用上蜘蛛男孩的。小孩子什麼的，托尼最煩了，他拒絕接受「為小孩勞心勞力」的新標籤。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托尼·斯塔克。
小巷裡，彼得還沒從新戰衣的幻想中回過神，斯塔克先生給的信號接收器上突然傳來一個座標，還批註著：有人需要幫忙，好鄰居出動！彼得馬不停蹄向著目的地趕去，感謝紐約的高樓大廈林立，他從這裡一路蕩過去比乘出租還快。
趕到布魯克林的某個地鐵站出口附近，彼得確信自己到達了正確的方位，可是他扒在高處看了好久也沒看出哪裡有犯罪事件或者需要幫助的人，只好來到地面上：「hi，有沒有人需要幫助啊？請問有人需要幫助嗎？」
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機拍照或者視頻什麼的，不過彼得不太在意，只要不暴露身份他無所謂，油管上有關他的視頻可不少，一個個他可關心不過來。
彼得又問了幾遍並且拒絕了幾個要來合照的人，終於憑藉過人的聽力察覺到一個微弱的聲音：「我需要幫助。」
看到那個紅藍相間的身影，簡妮猶豫了好久才說出自己需要幫助，她在網上看過這個「蜘蛛俠」的視頻，貌似算是個義警，反正她最壞的打算就是請求員警叔叔的幫助了，請求義警的幫助也差不多吧，簡妮心想。
要怪就怪她自己坐反了地鐵，還弄丟了手機和錢包。
「你……咳咳，你需要幫助？」彼得很神奇地看到了自己的新鄰居簡妮沮喪地抱著書包坐在長椅上。
「是的，義警先生。」簡妮捂臉，「我手機和錢包丟了，還迷路了。我剛來紐約，坐地鐵睡過頭了。」
從學校坐地鐵去皇后區卻來到了布魯克林，這完全是坐反了吧。彼得還得假裝不知道她是誰：「所以，你住哪？」
「皇后區XX街道XX公寓。」
「我給你買票吧。」彼得掏口袋然後動作一滯，他忘了這是制服，「你為什麼不向路人借幾塊錢買票？遇到這種事情，你應該先去地鐵的失物認領處看看有沒有人撿到你的手機和錢包，實在沒有也可以借錢買票回家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彼得覺得好好給她講解一下道理才能杜絕她再次遇到這種事情卻手足無措的狀況。
「你是不是也沒錢？」簡妮歎氣。
「……」不合時宜的肚子叫聲。
「你很幸運，我書包裡還有吃剩的小餅乾。」簡妮把小餅乾遞給蜘蛛俠。
彼得感覺面罩下的自己一定紅了臉，他買了晚飯還沒吃，就接到信號趕到布魯克林，這麼大的運動量早就把他肚子裡的存貨消耗光了。
注意到他帶著面罩，簡妮指著一條小巷子：「我們去沒人的地方邊吃邊想辦法吧。」
彼得蹲在小巷子的矮牆上把面罩掀起一條縫，邊吃邊掉餅乾渣：「所以、唔、你幹嘛不向、哢嚓、別人求助，就、嗯、在那裡發呆。」
簡妮站在牆下嫌棄他：「你就不能不要邊吃邊講話嗎？我都聽不清你講的什麼？」
彼得擦擦嘴重新把面罩嚴嚴實實戴好：「我是說，你幹嘛不向別人求助？」
簡妮雙手環胸：「我有一點社交障礙，如果不是覺得「啊，這個人可以」的人，我幾乎沒辦法和陌生人正常眼神接觸，我討厭那種窘迫。」
彼得完全沒想到新鄰居還有這個苦惱，畢竟她只是看上去有點內向而已：「你和我交流不就挺正常的，而且你一點戒心都沒有，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你帶著這麼可愛的面具，我連你的眼睛都看不到怎麼緊張得起來，更何況你是蜘蛛俠，冒著被車撞稀巴爛的風險去阻止轎車撞公車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彼得感覺到制服下的心因為女孩的話有那麼一丟丟膨脹起來，趕緊恢復平常心：「你應該試著去改變，去突破，這樣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
簡妮點點頭，深呼吸道：「你說得對，我來到紐約就是為了把以前那個糟糕的、懦弱的自己拋棄，昨天和今天我交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和第二個朋友，我應該再逼自己一把，我可以的。」
不難推測出簡妮口中的「人生中第一個朋友」是自己，彼得瞪大眼，頓感榮幸和責任感充斥于心中，作為朋友，他應該幫助簡妮改變。彼得下定決心要好好幫助新鄰居，不論是作為蜘蛛俠還是彼得·派克。
簡妮提著書包往巷口走：「為我加油吧，蜘蛛俠！」
「加油。」彼得蹲在矮牆上握拳做加油姿勢，目送簡妮提著書包用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攔住了一個路人。
簡妮和路人才談了沒兩句話，狀況就發生了，陌生男人把簡妮往牆上一推，劈手搶走了她的書包。
「嘿！你幹嘛呢？把書包還回來！」蜘蛛俠趕緊出動，成功用蛛絲制服小偷。
「你的書包。」彼得把書包還給簡妮。
「我叫簡妮·洛維奇。」簡妮結果自己的書包，沮喪之情溢於言表，「我再去試一次？」臉上分明就是一幅小孩子看向家長的求救表情「媽媽我不想看牙醫啊。」
發生這種意外彼得也不好意思叫她再去嘗試了：「算了，別逼自己太緊，慢慢來吧。我們去失物認領處看一下，沒有人撿到你的手機和錢包的話，我送你回家吧。」
「怎麼送？」
「蜘蛛俠特快列車。」彼得晃晃手上的蛛絲發射器。
「……我恐高。」
「我領你走回去……」
穿著制服彼得畢竟不好意思慢悠悠和她走回去，只好他在前面「嗖嗖嗖」蕩過去停下來，等她走過來，再「嗖嗖嗖」蕩到下一個地方，路上遇到其他需要幫助的人蜘蛛俠就去幫一下，迅速解決再繼續給簡妮在高處指路。
這一走直接從傍晚走到了天黑，彼得才把簡妮送回家，簡單告別之後，彼得繞回小巷子換回衣服才往家的方向走。
彼得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衣的簡妮提著垃圾袋出門：「hi，晚上好。」
簡妮點點頭：「你也是，晚上好。是在忙實習項目嗎？這麼晚。」
彼得聳聳肩：「不算吧，幫朋友一個忙而已。」他接過簡妮手裡的垃圾袋，「我幫你丟吧，梅姨應該也會讓我去倒垃圾，你都換過睡衣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簡妮呼氣：「你和蜘蛛俠真像。」
彼得心臟都快嚇停了她才慢悠悠補上下一句：「我今天遇到蜘蛛俠了，和你一樣，人超級好。走了好久的路，我都快累死了。」
「原來是這樣。」彼得乾笑，「那，晚安？」
「晚安。」
第6章 朋友，你聽說過敗家子嗎？
簡妮搬家來皇后區那天是週四，轉學去中城中學那天正好是週五，於是只上過兩節課去過一趟學校，坐過兩次地鐵，遇見過一次蜘蛛俠的簡妮發現搬家第三天神奇地沒有任何事情做。
大概是昨晚走了太久的路，這幾天又因為搬家的事情根本沒好好休息過，簡妮一直睡到了下午才伸著懶腰哈欠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地想摸出手機添加待辦事項才沮喪地發現自己忠實的好夥伴——手機被弄丟了。
簡單給自己烤了兩片吐司當「午餐」，簡妮決定再好好把家裡收拾一遍然後去訂一份好吃的晚餐慰勞自己一下。首先根據學校發的書單，簡妮在網上訂了所有需要用的書，畢竟網路購物是宅女的必殺技來著的，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拿著洛維奇先生的信用卡給自己訂烤箱和食材來著的。做完這些事後她撈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一個小時後。
「我放棄了。」站在一地狼藉中的簡妮灰頭土臉地宣佈，搬家那日的情況重演，她拖地撞翻了置物櫃，擺弄植物打翻了吊蘭，洗衣服倒了太多的洗衣液導致廁所裡現在還浮著一地泡沫……整個房子沒遭殃的地方只有她的臥室和聖地廚房。
不過這次可沒有善良的彼得在旁邊幫忙了，簡妮只能宣佈放棄：「洗個澡，把這些交給專業人士——專業的家裝公司和家政服務，完美的計畫，完美的時間，然後星期一我就可以清清爽爽地去上學啦。」
「能花錢解決的麻煩就不算麻煩，我的新生活棒極了。」走進浴室的簡妮如此安慰自己。浴室的水龍頭好像關不緊，簡妮拿來了工具扳手，「這個我總能自己來的，輕輕擰一下就……」
水龍頭爆了。
簡妮被水流沖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面：「我錯了！我就不該萌生這種想法。」連滾帶爬逃離浴室，簡妮緊緊關上浴室的門恍若劫後餘生，大概是水管結構問題，這邊的浴室爆了水龍頭，客房的浴室放不出水。
渾身濕透、臉上還髒兮兮的簡妮無奈之下只能敲開了鄰居派克的門。
「天呐，孩子，你怎麼了？」來開門的是梅姨，一見她這幅模樣，梅姨趕緊把她拉進門，取來幹毛巾搓她的頭髮，「你都凍得哆嗦了」。
「我公寓的水管有點……」簡妮享受著梅姨的關心，鼻子有點發酸，「所以我想來借個浴室。」
「老舊公寓就是這點不好，我房間的浴室剛噴了殺蟲劑，你去用彼得房間的吧。這孩子昨天說他得到了斯塔克公司的實習，一到週末人就沒影了，估計要忙到很晚了。」梅姨指給簡妮彼得的房間，「乖孩子，好好洗個熱水澡，我給你泡點可哥，今天晚飯就在這裡吃吧。」
「謝謝你，梅姨。」
「嗯，沒事，去洗澡吧。」
另一邊的托尼。
「智慧檢測，boss，我們遇到了B類情況。」
「什麼？」托尼不解，「B類？外星人又來了？！」
「不，是新程式保姆……」Friday具有自訂命名小程式的許可權。
「停停停，你給我把保姆兩個字咽回去。」托尼一下子瞭解了情況，「怎麼回事？這孩子每天都有情況？以後除了安全問題別發給我這些情況，老規矩，找小蟲子去。」
「明白。」
皇后區的某條小巷子裡，紅藍相間的身影牽著蛛絲敏捷地閃開了敵人的攻擊：「夥計，我要是你就不會掏出刀子了。小偷小摸和故意傷人可不是一個等級……」雖然可以選擇一下子制服歹徒，可是彼得有點小小的壞毛病——一穿上制服他的話就有點多來著。
小小地調戲了一下歹徒，彼得還是飛快地制服了他，把錢包物歸原主後，佩戴著的任務接收器又傳來新提示：恭喜完成今日指標，請接收新任務——日常好鄰居。
附帶的任務座標竟然是自己的公寓？！彼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準備乖乖聽話回家，畢竟梅姨老抱怨他放學後不見人影也很久了。
借著夜幕的掩飾，彼得順著窗子爬回了家，成為蜘蛛俠後幾乎只要是夜裡回家他都不走正門了，搞得梅姨還老一驚一乍：「你這孩子怎麼老沒聲響啊。」往往此刻彼得就會一臉好孩子的表情：「其實我回來有一會兒了。」當然這純屬騙人。
偷偷爬進房間脫下制服藏進天花板，彼得悄悄開了條門的縫確定梅姨的方位——很好，在廚房裡……只要穿好衣服就可以大大方方宣佈「我回來啦」，彼得的計畫很不錯。
浴室裡傳來吹風機的響動，雖然隔著門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被聽力靈敏的彼得聽到了，急急忙忙套好衣服，彼得提了根棒球棍悄悄接近——一定是小偷一定是小偷，千萬別是梅姨的新男友之類的……
他猛地推開浴室門，和蹲在地上套著他T恤的新鄰居四目相對——
「怎、怎麼是你？」這場景對於連黃/片都沒看過完整一部的彼得來說有點刺激過分了。
簡妮手一抖，吹風機掉在地上——自己偷偷穿鄰居衣服還用人家的吹風機晾乾內衣褲被正主發現了……沒法見人了，丟臉到沒朋友。
「嗯、那個、我公寓的水龍頭爆了，我就修了一下。」
「之後怎麼了？」這是什麼神展開？彼得看天花板，非禮勿視。
「修完就徹底、壞了，浴室也沒法用了，我就過來借個浴室。梅姨說她臥室的浴室沒打掃好，就讓我來用你的。」她都快羞愧地哭了，「抱歉……」
「沒沒沒事，你用吧，沒有關係。」天花板上有多少塊磚，他數一數。
「不是這個……」簡妮扯扯身上的T恤，低頭在地上找地縫，「我下來洗澡忘了帶換洗衣服，就偷穿了你的，還用你的吹風機烘內衣褲……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回來了，梅姨說你在斯塔克工業應該會實習到很晚。」
彼得這才注意到她身上套著的T恤是自己的，長度尷尬地蓋到大腿中部，而且領口對她來說有點過於寬鬆了，眼角瞥見還晾在小板凳上蕾絲花邊的內衣褲，彼得咳嗽兩聲手忙腳亂又塞了一件外套給她：「你你、你再把這個穿上，你先穿著，等你穿完了，拿給我就好了。」
「謝謝你，彼得。」
「總之，你換好衣服，我先出去了！」彼得頭也不回沖出自己房間。
簡妮在他身後默默黯淡了，這還交什麼朋友？有人用她的吹風機烘內衣褲，她絕對會和對方絕交的！不知道給彼得買個更貴的吹風機他會不會原諒她。
把烘乾的內衣褲穿好，簡妮又套上了彼得的外套，心碎地拎著自己的濕衣服往外走。
提著運動褲出現在門口的彼得腳滑了一下，又趕緊轉頭用後腦勺對著簡妮把運動褲扔給她：「褲子！這是新的。」
簡妮默默穿上褲子，梅姨從廚房出來：「彼得，你回來了。你這孩子最近怎麼總和鬼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彼得心虛地指著大門：「剛回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特意這樣強調是從大門進來的。
簡妮一臉的心如死灰：「梅姨，我先回去了。」
「為什麼回去啊？不是說好要留下吃飯的嗎？趕緊喝點熱茶準備吃飯。」
在梅姨的強力挽留之下，簡妮還是留下吃飯了，一頓晚飯吃得食不知味，連彼得都沒怎麼說話。
梅姨去廚房端別的菜的時候，簡妮小心翼翼拉了拉彼得的袖子：「如果我給你重新買一個吹風機，最貴的，你隨便挑……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
彼得被意面裡的肉丸子嗆到臉紅脖子粗，好不容易咽下去以後：「生氣？不不不、我沒有，我還在擔心你生氣呢。」沒有女生在差點被看光光後不生氣的吧，他還怕被當成變態呢。彼得還記得自己在體育課上不小心撞到了教務主任的女兒愛麗絲，對方還尖叫著罵他性/騷/擾呢，天知道他什麼也沒做！
見他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客氣，簡妮松了口氣拍拍胸口：「你不生氣就行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彼得移開眼睛拼命盯肉丸子：「當然。」
晚飯吃完後，梅姨囑咐彼得吧簡妮送回家，順便看看能不能把水龍頭的問題解決一下，簡妮把彼得攔在門外：「我家裡太亂了，而且你也會被水龍頭淋濕的，放心我完全可以搞定，明天會有專業人士上門維修，我猜我們星期一見？」
彼得點點頭：「真的不要幫忙？」
「真的沒問題的。」簡妮拍胸口，不想給彼得再添麻煩，「星期一我們可以一起上學嗎？」
想到她坐地鐵坐到布魯克林的事，彼得肯定的點點頭：「嗯，星期一見。」
她打開門和彼得告別：「晚安。」
瞥見門後一片狼藉，彼得：「……晚安。」她是怎麼把家裡搞得一片糟的？前天他還幫她整理過的呢，彼得想要伸出援手，硬生生忍住了——稍微保持點距離，他可不想被當成變態！
第7章 超級英雄的攻略法則
周日的早晨，簡妮從沙發上醒來。
沒辦法她的臥室徹底不能住人了，昨晚只能先關掉了水閘在沙發上湊合一夜。
不過她早早訂好了家裝服務和家政服務，今天一整天的時間足夠專業人士好好把她家裡清理一新啦。
可是簡妮可不想在家裡和「專業人士」共處一室，又不好意思整天粘著新鄰居，看來她得找個地方呆一天了。
簽收好送上門的書，簡妮瞄到紙箱上不知道從哪沾上去的鋼鐵俠貼紙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雖然還不能把只見過一面（剛出生和五歲的時候她可沒記得見過）的斯塔克先生和鋼鐵俠的形象聯繫起來，不過簡妮宅在家的日子裡可沒少看新聞——紐約大戰中他單槍匹馬冒著生命危險把核彈送到了外星人的老家拯救了全紐約、抓捕各種超級罪犯……總而言之帥呆呆好嗎？更何況只要一看到手上這塊科技含量爆表的手錶（四捨五入這都能算變形金剛了），簡妮內心對表哥的崇拜和好感更是蹭蹭蹭往上漲，與個性無關，鋼鐵俠真是太了不起了。
不想和家裝公司工作人員尷尬共處一室的簡妮決定去復仇者大廈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見到其他復仇者，最不濟她也能在接待室裡玩一會吧，也許她一時半會還摸不著和托尼·斯塔克的相處方式，但是和鋼鐵俠……超級英雄不會討厭乖寶寶和迷妹的對吧？絕對是這樣的吧。
把鑰匙壓在地毯下，給家裝公司留言備註之後，簡妮收拾好自己出發了，有了上次坐過站的體驗，這回她順順利利地來到了復仇者大廈。
幸運的是，上一次拿著和姨祖母合照被佩普小姐認出來（身為鋼鐵俠前女友和前前秘書，認出托尼的直系親屬是她的必備技能。沒錯，能被放行純粹是照片上有著托尼外婆的緣故，小小的嬰兒簡妮——佩普表示完全不認識）的經歷讓前臺小姐對簡妮印象深刻，這回她簡單通報過後就給簡妮放行了。
簡妮忐忑地跟著記憶來到了托尼的辦公室：「下午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從辦公室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自己找地方坐吧，學校生活還可以嗎？」連續兩次事故都沒讓自己插手解決，看到簡妮的來訪，托尼的心情並不糟糕，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簡妮乖巧地坐到正對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很棒，我交到了朋友。」
「那就好，有什麼事嗎？」有必要的話托尼會十分嚴厲地打碎她關於「哦天哪我的表哥是鋼鐵俠，這下我可以為所欲為了」的幻想，不過這孩子應該不會吧？畢竟他在送她去學校時主動提供大腿給抱都被拒絕了。
好傢伙，托尼這回想起來有人拒絕了自己，嗯，她得得到點教訓，教訓這個詞好像過重了，警示，警示比較好。
簡妮突然覺得自己的原因難以啟齒，她不太想給斯塔克先生留下她很懶的印象：「我請了人對我的公寓做了一些、嗯優化生活的處理，所以暫時沒地方呆，就準備在這裡呆一會兒，大概半天，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托尼理解成重裝修：「是該好好裝修一下。」無人機拍來的照片慘不忍睹，那麼大一點地方能住得舒服嗎？土豪表示整個皇后區都找不出來點像樣的地方，那裡專出老鼠來著……不過最近倒是多了只益蟲蜘蛛。
「對了。」托尼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帶著kitty掛墜的手機，「我給你找回了手機，別再弄掉了。附帶一提，這種善後的事情僅此一回，也就是說……別再惹上任何麻煩。」
簡妮驚喜地接過手機：「這真是太棒了，不然我還得重新去買一部呢，要知道這裡有好多照片呢……好的，我發誓，在我可控制的範圍內絕不給你帶來任何麻煩。」她甚至沒問他是怎麼知道她弄丟手機還有幫她找回來的，他可是鋼鐵俠！簡妮要做個乖寶寶來著。
「很好，有靈性。」簡妮的回答讓托尼相當滿意，他非常確信簡妮get了他絕不會給孩子當保姆的意思，「接下來我還得忙自己的事情，要不要我叫人帶你去員工休息室？那裡應該比這裡有意思的多。」
「如果不打擾您的話，這裡就可以了，我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亂碰您的東西。」員工休息室聽起來好像不錯，不過簡妮不能百分百確認那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或是有其他人但是她能hold住，所以她只好放棄了這個不確定的選項，為了讓自己的保證聽起來更可信，她摸出一本《資本論》，「無任何必要情況我甚至不會離開這張沙發，百分百安靜。」必要情況之一就是三急。
「OK.」鋼鐵俠不為難小朋友，只要她說到做到。
時間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靜靜流淌，專注于新戰甲開發的托尼很快忘記了辦公室裡另一個人的存在，簡妮在沙發上坐成了一座雕像，表面安靜如雞，內心瘋狂刷彈幕——尼瑪這本書講得什麼鬼東西？對了這是學校推薦的書目來著，昨天網上訂的書今早送到以後，出門前隨便摸進包裡的。完全看不下去，哪怕換成本哈利·波特也好啊！每一個字我都看得懂，連起來到底啥意思啊？看不下去了，想玩手機，可是萬一發出聲音就不好了，而且手機快沒電了……
直到辦公室後的托尼完成了一階段的工作後，他才想起來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孩子表現的確不錯，輕鬆地呼了口氣，鋼鐵俠也在內心刷起彈幕——我幹嘛這麼聰明，這下好了，暫時沒事做了。帶孩子嗎？要不，開始下個階段的工作？才不……勤奮不屬於天才，更不屬於頂尖天才，她在幹嘛來著？羅森說她是個網癮少女，《資本論》？無聊，虧她看得下去，哇這表情完全是沒看進去的意思啊，那她幹嘛一直發呆……
注意力慢慢轉移到「專業發呆雕像」的身上，托尼假裝繼續在鐳射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邊無聊地跟自己打賭，她到底要看多久再翻頁……
半個小時後。
托尼：「好吧，你贏了。孩砸，咱們來聊聊天？」他觀察地也很無聊好伐？
「極好！您想聊什麼？」簡妮回神，飛快抬頭，只要不是《資本論》聊什麼都行。
「你有什麼愛好之類的……」托尼撇撇嘴，「別說是《資本論》就行了。」
簡妮笑笑：「絕對不是，那真的太無聊了。愛好嘛、烘焙，我的烘焙技術都是自學的，不敢說是專業水準，但是可以開店了。」
托尼想起她的杯子蛋糕：「的確不錯。還有別的嗎？年輕女孩不能老窩在家裡烤蛋糕啊，你看上去完全不胖。」
「還有遊戲，單機遊戲，網路遊戲，動作類、即時戰略類什麼都行，我曾經在星際致勝的網路連線比賽中得過州第一……」
「我很多年沒玩過遊戲了，不過這個遊戲我聽說過。」
「您呢？您除了拯救世界和開發酷斃了的裝備、無聊的時候都做些什麼？」雖然是億萬富翁，但是鋼鐵俠有時卻比其他任何一個復仇者都親民，當他用那雙眼睛認真地看著你時……也許是被《資本論》無聊瘋了，簡妮對他的問題應答如流，並且有滔滔不絕的話想說。
「嗯……」派對？賭場派對？泳池派對？女伴？封面女郎？超模？怎麼講都是R15，無所不能的鋼鐵俠被一個問題難住了，「大概、思考超級英雄和普通群眾的相處模式？」
「花花公子和性感美女的相處模式？」真當她不看八卦雜誌啊，簡妮話一出口，兩個人都笑了，「這點倒是比美國隊長還親民了。」
「哈哈，怎麼講？老冰棒不得民心？這可是我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我擔保他就泡不到封面女郎。」
托尼捶桌子：「有眼光！孩砸，我看好你。」
雖然看上去斯文內斂，但這孩子完全不像羅森說的一樣交障啊，托尼被勾起點好奇心：「你爸爸說你交不到朋友還休學不肯去學校？但我覺得你完全不像他說的那樣啊？」
「我離開了洛杉磯，我決定改變來了。」簡妮認真地回答他，「而且，說實話，這麼愉快的交談、聊聊俏皮話什麼的，對我來說是第一次。」很大程度上，這都是托了托尼的福，他有一種讓人信任的魅力。
他向上帝發誓，他對任何女性的「第一次」過敏，雖然這個是表妹，雖然這個第一次指的是談話……老天爺，這下更糟糕了，用交談奪走小姑娘的第一次，這表述很嚇人了。
再說了，按照這個模式經營下去，很快他就要從「高冷的表哥」變成了「知心叔叔」了，再然後「保姆」？「麻煩處理機」？不不不，這得打住。托尼在心裡緊急踩下刹車！
「嗯，我突然、有了新的構思，我得把注意力回到。」他指指自己的桌面，「這裡。」
簡妮點點頭：「好的，您請忙吧。」他當然是大忙人了，簡妮完全能理解。
她深呼吸又加上一句感謝：「說老實話我還沒和別人說過這麼多的話，也許是血緣的神奇之處？我覺得和您相處很輕鬆。總之，十分感謝。」
第8章 小鹿斑比的勝利？人面獸心蜘蛛俠？
托尼虛著眼做自己的事（假裝），他沒好意思打擊小姑娘，她自在了，他可不自在了。
房間裡擺著個聽話的小女孩擺件，她一點也不熊，既沒纏著他問東問西也沒亂擺弄他的東西，乖得不得了，說好了是沒地方呆來呆一會，就真的只是「呆」一會，手上捧著本《資本論》老半天沒翻頁也不吱聲。
托尼在心裡沖自己翻了個白眼，人就是賤的，小姑娘不來煩他他還不安心了。
只是……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這麼讓人省心嗎？他15歲那會兒在幹嗎？對了那會他已經考進MIT，通宵開party泡妹子了……人比人氣死人。
小姑娘繼續老神在在捧著書發呆就差沒給自己立個大看板——「百分百安靜，絕不打擾您」。
托尼·斯塔克被無名的責任感和一丟丟心虛驅使著說出來一句說完就想給自己兩巴掌的話：「其實我也工作了夠久的、要不，我們一起打會兒遊戲？」她是不是還沒吃飯？
簡妮放下《資本論》眼神亮晶晶：「真的可以嗎？不會打擾到您吧？」她沒想到表哥親切大禮包竟然還有二段驚喜，果然攻略超級英雄就是要當乖寶寶吧。
不可以，會打擾。托尼在心裡回答，可是他一張嘴：「Friday，有什麼推薦的雙人組隊遊戲？」尼瑪，他明明可以把小姑娘留在辦公室裡當擺件，幹嘛非得給自己攬保姆的活？！
托尼追根究底把帳算到簡妮的小鹿眼頭上，誰能頂住斑比給你發射天使光波啊？！她幹嘛那麼乖？！她要是熊一點，自己不就能理直氣壯無視她了嗎？！羅森那種混球個性是怎麼生出個乖寶寶的？！
得了，反正他天才蓋世，打會兒遊戲也不耽誤工作。托尼想了一會兒心安理得拿起手柄和小姑娘開開心心打起遊戲：「給我們叫份外賣，披薩你吃什麼口味的？」
「我都行，隨您。」
「那就來個黑胡椒牛柳和海鮮雙拼的吧，再來兩份芒果布丁。哇，你這手速真夠爆炸的。」
「拯救世界您比較擅長，至於遊戲，那是我的領域。」
「咱們走著瞧。」托尼操縱遊戲裡的角色擺了一個帥氣的pose一槍打爆怪物的頭。
遊戲的時光過得比工作更快，兩盤打完，太陽又滑向西方……戰績1:1，威風凜凜的鋼鐵俠在遊戲上和15歲小女孩打得堪堪平手，要不是小姑娘沒有嘴叼披薩手打遊戲的旁門走道「絕活」，他甚至拿不下那一局。不行，這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輸給小姑娘？！
第三局進行中……比分鋼鐵俠暫時落後。
「斯塔克先生，我以後在您有空的時候還可以來嗎？週末的時候？我會一直聽話的。」簡妮為自己爭取合法權益。
「可以。」他又是一槍，大螢幕上的比分終於追平，他托尼·斯塔克——任何領域都是天才來著！他一定要拿下這一局！
「萬歲！謝謝您！」
他剛剛答應了什麼？！天才托尼·斯塔克從遊戲世界裡回過神，每週？這不就又成保姆了？他被震驚到了，千怪萬怪怪自己這張破嘴，可他又一言九鼎來著，震驚中他的遊戲角色被沖上來的怪物撕碎。
小姑娘在旁邊蹦蹦跳跳：「我贏了！」
大大兩個「you lose」在托尼·斯塔克腦子裡血淋淋砸下來。
是的，她贏了，在保姆VS不保姆的比賽裡，簡妮也拔下頭籌。
今天的托尼·斯塔克有點憂鬱，今天的交障簡妮戰勝了鋼鐵俠。
歷史將永遠銘記這一刻，Friday也會，鋼鐵俠表示：他能刪號重來嗎？
很可惜，答案是不能。
簡妮登錄家政公司的官網，確認自己的訂單已經完成後心滿意足地向托尼告別：「非常感謝您的照顧，下次我一定不會空手來的。」
托尼內心鬱悶臉：別說了！照顧？他沒有啊！他才不是保姆呢！啥？！還有下次？
可是他聽見自己說：「嗯，上回的小蛋糕味道真的不錯。要不要我叫哈皮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的，從家來這裡的地鐵線路我已經記住了。那麼我就告辭了，謝謝您，斯塔克先生。再見。」簡妮禮貌地道謝告別。
托尼內心：陰謀！這都是陰謀！她記清楚了路線！她還要來！
然後他說：「路上小心，今天我也很……愉快……」
這難道不是傳說中的——挖坑給自己跳？
簡妮心情愉快地踏上了回家的征途，一路上還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便宜表哥在身後天人交戰悔不當初。
與此同時，世界正常運轉。
Friday的「保姆程式」接收到皇后區無人機傳送來的一段視頻，根據「boss的指令」，不危及/簡妮·洛維奇/性命安全的問題，也就是說D類情況以外的所有情況，將由蜘蛛俠代理。
Friday向蜘蛛俠/彼得·派克/的信號接收器傳送視頻和指令。
如常在高樓大廈間遊蕩的彼得又收到了新的指令：入室行竊進行時，皇后區XX街道XX公寓……
這？這不是簡妮家嗎？雖然視頻裡的房子和昨晚他「驚鴻一瞥」見到的一片狼藉相差甚遠，但彼得還是從視頻中看出來，正在被洗劫的公寓正是簡妮的公寓，畢竟視頻是從外部的高處拍攝下來的，臨近的那個正是彼得自己的臥室，這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簡妮……真是個倒楣的小姑娘，彼得沒有多想趕緊往犯罪現場趕，來得及的話，他還能給簡妮挽回一點損失。
——
「金錢魔法之煥然一新！」簡妮很中二地站在公寓門口醞釀，然後一把推開了自己公寓的大門，「鐺鐺鐺……鐺？」
室內一片狼藉，但又和自己昨天造成的狼藉不是一種狼藉，像是被打掃乾淨的房子又被洗劫了一遍！應該說不是像，而是就是吧！值錢的電視機、遊戲機和筆記型電腦全不見了啊！
臥室裡還有響動，簡妮敞開大門給自己留好退路，四下巡視能當武器的東西，最後提著一把菜刀輕手輕腳來到臥室門口。
簡妮看著穿著紅藍相間制服的抱著自己保險櫃的身影心情複雜：「我把你當英雄，你竟然洗劫我？而且……你還是個變態！」她的電腦、遊戲機和電視機還擺在蜘蛛俠的腳邊，衣櫃裡的內衣褲散了一地。視線遊移到枕頭邊好好放著的Kitty貓玩偶，簡妮松了一口氣。
彼得抱著保險櫃僵硬了：「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他是在給她把保險櫃安回去啊！
半小時後，蜘蛛俠終於向簡妮解釋清楚，還好有視頻為證，不然他以後就要被當成害蟲了，明明是做好事來著。
簡妮歎氣：「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就說嘛，蜘蛛俠怎麼會是內衣小偷，原來你是來抓小偷的。」
彼得忙不迭地點頭：「沒關係，誤會解開就好了！犯人已經送到警察局了，贓物也差不多全追回來了。但是這個被撬下來的保險箱不太好安回去了……」為了儘量減少簡妮的麻煩，當然也有給自己省力的意思，彼得只是把證據視頻發給了警局郵箱，然後把小偷用蛛絲掛在警局門口了。
「都是我自己犯得錯，不該太相信皇后區的治安貿然把鑰匙壓在地毯下……」簡妮覺得向家政公司追責不太厚道，畢竟是她自己先把鑰匙壓在地毯下的，「錢財沒損失已經很幸運了，我竟然還要重新打掃公寓。」
讓她打掃只會越來越糟吧，畢竟昨天她才搞得這裡烏煙瘴氣。蜘蛛俠（深知鄰居姑娘動手能力的彼得·派克）挺身而出：「我可以幫忙！」
「那真的太感謝你了，你果然是個好人！我們兩個一起來一定能很快搞定的！」
「不如你只收拾、咳咳、這些，其他我來？」蜘蛛俠指著一地的女性貼身衣物，面罩下的臉溫度漸漸升高。
「也行，等我收拾好衣櫃就去幫你。對了，大門沒關，你幫我關一下……」
抱起地上的電視機和遊戲機，蜘蛛俠的身影旋風一般從她臥室卷了出去。
彼得完美發揮了蜘蛛俠的身體素質優勢，用各種挑戰人類極限的操作完成了一系列任務——把電視機遊戲機組裝回原本的地方、打碎的碗碟和花瓶收拾好放到紙盒貼上標籤擺到門外（晚上他去扔垃圾可以順手一起丟掉）、亂掉的傢俱歸於原位、地板掃過再拖過，垃圾的處理方式參見第三條……
目的只有一個，趕在簡妮出臥室之前收拾好所有東西！
他成功了，簡妮踏出臥室之時，蜘蛛俠扶正了牆上的一幅畫，所有東西物歸原位。
「哇，這真的是……」簡妮鼓掌，「不說你是蜘蛛俠，還以為是閃電俠呢，這速度真是絕了。」
好說，彼得大口喘氣，原來做家務比抓小偷還累：「總之，一切都回到正軌，我也該走了。」
簡妮雙手撐住門框擋著臥室門前：「別急著走嘛，好歹讓我請你吃一頓飯。」
第9章 聯邦探員斯塔克？
「不必了，我可以回家吃。」彼得總覺得和以蜘蛛俠的身份和鄰居相處太多有暴露的風險。
簡妮默默手背後把臥室的門關上：「請你吃頓飯而已，又不會害你，這都過了飯點了。再說了，我還有好消息要和你分享呢。」
不知道她的小心機會不會被察覺，嘿嘿嘿，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和窗~留下一隻小蜘蛛~
簡妮決定代表鋼鐵俠和蜘蛛俠打好關係，一起為NYC的和平做貢獻嘛！她就是那架起土豪英雄和平民英雄友誼橋樑的……紅娘？
詞彙匱乏的簡妮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其他的詞，算了不想了點外賣先。
「好吧。」看樣子簡妮是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了，彼得只好妥協。
「我們叫外賣，你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我不挑。」想了想彼得還是補充一句，「方便進食的？畢竟……」他拉拉自己的面罩，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簡妮晃晃手機：「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好消息，我的手機找回來了！」
「你後來又去了失物認領處嗎？」之前他陪簡妮去的時候還是沒有的。
「我表哥幫我找回來的，他超厲害的。」
「你表哥？」彼得記得簡妮轉學那天也說，是她表哥送她去的學校，當時教務主任格林先生的態度，彼得也是記憶猶新，畢竟身為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學生，彼得可幾乎沒被給過好臉色，「你表哥是？」
簡妮有點想炫耀一下，可是又覺得不好，畢竟她之前還大義凜然地和斯塔克先生表示不想因為他的身份而被另眼相待呢，只能含糊其辭：「我不能說，得保密，不過他的工作性質和你挺像，也是抓壞人。」
「員警嗎？」
「再厲害一點。」
彼得猜測也是，如果是員警的話應該沒什麼好保密的吧，況且學校裡又不是沒有父母是員警的同學，也沒見格林先生用那麼諂媚的態度，於是又猜：「聯邦探員？」
簡妮的思考回路如下——托尼·斯塔克=鋼鐵俠=復仇者，複聯=神盾局=聯邦機構，復仇者=聯邦探員，由此可證托尼·斯塔克=聯邦探員！
「bingo！」她激動地像是解決了本世紀難題，卻不知一道深深的誤會就此埋下。
「我訂了披薩，tony’s pizza在紐約新開了分店，我在老家的時候就是這家的常客了，他們的披薩可是被國家旅遊雜誌推薦過的。」tony’s pizza……多美妙的巧合，今天她還和另一個tony一起吃了披薩呢，想到這裡，簡妮笑出聲，「底特律式紅料披薩、蒜蓉蛤蜊白披薩、特倫頓式番茄餡披薩，這三種好評最多，哪一樣？」
「紅料。」只是吃個披薩而已，她為什麼要笑得那麼……詭異？這麼喜歡披薩？
「OK，搞定！等外賣的時候我們聊聊天？」熟悉地下了訂單，簡妮示意蜘蛛俠坐上沙發。
「你想聊什麼？」彼得四處打量她的客廳，他都給她收拾兩次了，可是仔細看還能發現新物件。
「在天上嗖嗖嗖蕩來蕩去什麼感覺？」
「除了撞到玻璃的時候有點尷尬，其餘時候都挺刺激的。不過我猜你應該不會喜歡，畢竟你恐高來著。」蜘蛛俠特快列車不就是被她用這個理由拒絕了。
「也不算吧，恐高其實就是恐摔來著，要我站到帝國大廈上往下看說不定不會害怕，可是我怕你的蜘蛛絲承受不了兩人的體重。」簡妮比較愛惜生命。
「放心吧，做過很多次試驗了，目前最高記錄能把兩個體重200磅以上的成年白種男人掛在警局門口一夜，絕對承受得了我和你的體重。」
「你怎麼變成蜘蛛俠的。」
「秘密。」
「好吧，你有女朋友嗎？」
「呃——你幹嘛問這個？」
「我在想你整天出來行俠仗義，就算有女朋友也會變成沒有吧，除非她善解人意和你一樣有正義感。」
「暫時、還沒……」憑自己在學校的表現，彼得覺得這個暫時可能會持續很久，雖然他有心儀的女生，但是麗茲學姐完全沒注意過小透明彼得·派克啊。
「你多大了？」
「也是秘密。」他透露的資訊越少越好。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聲音很像我一個朋友，其實他就住在這隔壁來著，要是有機會真想把你帶給他看看，我猜彼得一定也想見見蜘蛛俠。」
「咳咳咳！那個——我最近有點感冒。」彼得粗著嗓子，心跳加速，「其實這才是我原本的聲音，so，你的朋友叫彼得？」
「嗯，你感冒之後的聲音和他起碼有百分之八十相似……不過這個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我之前還在電視上看到兩個國籍不同說著不同語言的人有著超級相似的聲音的，到現在還覺得很有趣呢。」簡妮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彼得人超好，又聰明，他最近在斯塔克工業得到一份實習呢，所以我猜他是那種科技宅類型的，不太像是擅長運動的。」
蜘蛛俠乾笑：「呵呵呵，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不能要求一個人既聰明又擅長運動吧……」
「既聰明又擅長運動的人多的是啊，這就叫十全十美啦？」簡妮一句話把天聊死，「有機會我把彼得介紹給你吧！」
「還是別！」彼得冷汗直冒，「你不是說你有社交障礙的嘛？怎麼話……」比我還多？他都憋出心理壓力來了。
「想讓我話少，你得看著我的眼睛啊，盯著兩個……」簡妮指指他面罩上的墨鏡還是什麼的，「你看我和別人交流都是我怕別人對吧，但是我和你明顯是你怕我啊。」經鑒定蜘蛛俠是個軟萌款的，簡妮敢打包票。
簡而言之就是欺軟怕硬？蜘蛛俠表示很委屈，他哪有怕她？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自己憑什麼怕她呀？！
「你不怕我的話就把面罩摘下來和我講話啊。」簡妮笑眯眯，「摘眼罩也行。」
「行吧，算我怕了你了。」
「我覺得按照現在這個趨勢，未來超級英雄都要被納入管理，實名制的，你最好早早做好心理準備。」簡妮真心實意地這樣認為，並且為蜘蛛俠擔憂，「你的目標是成為超級英雄吧。」
「到那天再說吧……」做蜘蛛俠幾個月了，彼得還沒有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總覺得很紮心呢，「我們還是別聊天了，邊打遊戲邊等外賣如何？」再聊下去他要哭了。
「好吧。」簡妮蹲在電視櫃前挑挑選選，「進化戰爭如何？」
進化戰爭是暴雨公司最新出品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點評網上評價相當之高。
「酷，你的遊戲收藏挺豐富的。」
「愛好之一。」簡妮把手柄扔給蜘蛛俠，「輸了要接受懲罰喲。」
半小時之後。
「菜雞。」遊戲大神簡妮連連搖頭，「完全吊打。」
「這個遊戲我是第一次玩。」業餘愛好也是打打遊戲的彼得·派克自尊心受傷。
「我也是剛買的碟。你比我表哥玩得還菜，他好歹還能從我這裡拿下一局呢。」門鈴響起，「披薩到了。」
吃完披薩，彼得抹抹嘴：「這下真的要離開咯。」
「等等。」簡妮從身後拿出一個大紅色的蝴蝶結別在蜘蛛俠頭上，「這是遊戲輸了的懲罰，下一次見面之前都不准取下喲。紐約好鄰居要願賭服輸，想儘早拿下，就來找我玩遊戲也行。」
「……」是不是得慶倖大紅色和他的制服還算撘？
「蜘蛛俠，我們是朋友了，記住了嗎？」簡妮沖著從窗臺跳下去的背影大叫。
順著牆爬到地面的蜘蛛俠遠遠豎起OK的手勢。
簡妮洗完澡出門扔披薩盒子的時候碰見頭髮亂糟糟提著書包大喘氣的彼得：「hi，簡妮，晚上好。」
「晚上好，彼得。你沒趕上地鐵？」
彼得邊喘氣邊開門：「對，搞實驗忘了時間。」要是能找個離家再近點的「換衣間」，他就不用跑得這麼喘了。
「你晚飯也吃了披薩啊，好巧，我和朋友也是。」簡妮順手提起門口的垃圾袋，「晚安。還有，明天見，好鄰居。」簡妮加重了朋友的讀音。
（簡妮心理劇場：看，我又交到一個朋友。/得意的炫耀/）
（彼得心理劇場：她在暗示什麼？！）
開門的手僵在原地，彼得愣愣看著簡妮遠去的身影，他是不是——露餡了？
垃圾箱前簡妮嫌棄地捏著鼻子自言自語：「嗅覺好有時候還真是受罪，和長頸鹿嘔吐一個原理呢，ew。」
簡妮完全不知道，她無心的一句話讓鄰居彼得輾轉反側整夜都沒睡個踏實覺。
他還沒做好身份暴露的準備，他甚至都不敢告訴梅姨，雖然斯塔克先生知道，可是斯塔克先生也是超級英雄，他知道和別人知道意義不同。
斯塔克先生還提醒過彼得要做得更小心不露痕跡，以免被什麼居心叵測的人抓住把柄。
彼得當然不會認為簡妮是什麼居心不正的壞人，可是如果她知道了，還是會有麻煩的吧？也許未來有什麼報復他的人會傷害到他周圍的人，彼得絕不希望無辜的人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傷害。
不管怎麼說他下定決心，明天可以先去試探一下簡妮，如果她真的知道了，彼得就和她開誠佈公地談一談這些事情。如果她不知道，那彼得當然還是要繼續隱瞞下去。
簡妮看上去有點天然呆，可是她的直覺敏銳地有點嚇人了，彼得覺得自己作為蜘蛛俠時還是少接觸簡妮吧。
第10章 簡妮惹上「大/麻煩」
週一早晨。
「……早上好。」
簡妮一出門就發現彼得等在門口，精神恍惚臉上還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早上好，彼得你是不是熬夜打遊戲了？」
彼得快被心裡的疑問憋瘋了，打遊戲？她知道自己是蜘蛛俠遊戲打得不如她，所以以為自己熬夜苦練報仇？她到底知不知道……雖然焦慮的情緒搞得彼得快爆炸了，但他還是搖搖頭欲言又止：「只是、沒睡好。」
兩個人沉默地走向地鐵站，見他氣色不佳、眼神複雜，簡妮也沒搭話，就這樣帶著有點疑惑的心情一起來到學校。
閃電正在炫耀新手錶，看見簡妮的到來，舉手示意要擊掌打招呼：「早上好，朋友~」
簡妮心情複雜，最終決定朋友什麼的再多也可以：「是的，早上好，我的朋友。」
她剛準備拍上閃電的手掌，閃電就放下了手擺到她面前：「江詩丹唐的，好看嗎？」
簡妮Q皿Q：「好、好看。」手尷尬地伸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閃電完全沒發覺到她的窘迫，倒是被她手腕上的手錶吸引了注意力：「不錯的手錶，什麼牌子多少錢？」
見他要來擺弄手錶，簡妮立刻縮回手，萬一他不小心碰到哪個機關，手錶再哢擦嚓變形她可就解釋不清了：「我表哥做著玩的？」
好在閃電並沒放在心上，又過去和彼得搭話：「軟蛋派克，你猜這手錶能買幾座你家的破房子？」
身為剛剛買下和彼得家同類型公寓、對皇后區房價有著切身瞭解的交障妮並沒有發覺閃電純粹是在奚落彼得，一本正經地科普道：「事實上，這塊江詩丹唐傳承25593，市價值20000左右，勉強只夠買彼得家一個廁所。」
「哈哈哈哈哈」幾個聽到簡妮話的男生笑嘻嘻打趣道，「聽說過有寶馬戴在臉上的，卻是第一次聽說有把廁所戴在手上的。」
教室裡笑聲四起，連角落的蜜雪兒都若有所思地盯著簡妮看了好久。即使是心神不寧了一整夜的彼得也被閃電裝逼不成被打臉的狀況逗笑了。
氣氛熱烈起來，簡妮見閃電眼神忿忿地盯著自己：「其實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只從使用價值而非收藏價值來看，這個挺好的。」簡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閃電的表情更糟糕了嘀咕了幾句「不識貨的鄉巴佬」就扭開頭不再看她。
內德捧著肚子還在樂呵：「哇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閃電被懟成這樣哈哈哈哈，簡妮你真的太厲害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彼得也帶著困惑的眼神盯了過來，簡妮眼神遊移——對奢侈品如數家珍是不是不符人設？其實她對奢侈品沒什麼特殊愛好，只是商品目錄看多了……畢竟洛維奇先生愛消費的奢侈品牌每一季都會送來最新的商品目錄，而她記性又好了一點……
「我是一個女孩，喜歡翻商品目錄是我的天性。」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搪塞過去。
不過內德和彼得很明顯像是買帳了，對購物沒什麼特殊興趣、甚至換季衣服都要被家長提著耳朵去商店裡買的少年們，並不瞭解奢侈品的商品目錄並不像超商購物目錄一樣和小廣告是一個性質。習慣網路購物，衣服飾物都從商品目錄上挑選或是專人定制的洛維奇小姐同樣也不知道這一點，奢侈品商品目錄是她家正常的擺件，支票簿也是。
經過這陣小小的打鬧，簡妮隱約察覺到和閃電的朋友關係算是泡湯了，不過有好幾個同學態度十分歡快地過來打了招呼交換姓名，並表明「上周還以為你是和閃電一個德行的富二代呢」、「以後一起玩吧」等諸如此類的問候，簡妮欣喜接受，並有感而發——社交果真是世界級難度的真人RPG啊，她差點就一不小心選錯好感度加入「不受待見的富二代」陣營，看來距離她出新手村的時刻不遠了！努力升級社交技能！加油！
有舍必有得，一個脾氣有點臭的同桌換來好幾個友善的同學，這筆買賣划算啊。簡妮把椅子往閃電相反的方向不露聲色地挪了挪。
一上午的課就這麼過去了，午休時間，簡妮跟著彼得內德身後去食堂。
發現兩人默契地選擇了離本班同學大部隊稍遠的桌子，隔壁桌則更為冷清只坐了蜜雪兒一個。
「為什麼不和同學們坐一起？」簡妮端著餐盤問走在身邊的彼得。
「沒什麼，我們是算是邊緣小團體吧。」彼得有點尷尬地回答。
「酷，邊緣小團體。」簡妮表示不明覺厲，「我也是這個團體的吧，我和你們坐。」
他們說話間路過一張坐得很滿的桌子：「簡妮，坐這裡！」一個金髮的女生拉住簡妮，她叫愛麗絲·格林是教導主任的女兒，也是今早和主動和簡妮打招呼的人之一。簡妮的眼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彼得和內德頭上跳出幾個大字——友情值60+（恭喜打開友情支線），又看看愛麗絲和其他幾個同學——友情值 30+（要加油哦，再發展發展就可以當朋友了），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彼得看出她的為難：「沒關係，你就坐這邊吧。」然後帶著內德退場。
內德咬著麵包：「彼得，為什麼不讓簡妮過來。」他們的小團體如果多個閃亮亮的美少女的話，應該就能不那麼邊緣了吧。內德也希望能受歡迎啊，哪個青少年不希望？
彼得聳聳肩：「她需要多交點朋友。」視線中是仍然端著餐盤和愛麗絲湊近交談的簡妮——如果她能多交點朋友，彼得就能少為她操點心=蜘蛛俠暴露風險減少？似乎是個雙贏的選擇。
彼得這樣想著，心裡卻覺得少了點什麼，空落落的。不料卻看見簡妮帶著微笑向他們這邊走來，內德也看見了：「真夠意思的，我還以為她要拋棄我們了。」
比起邊緣團體，誰不想和受歡迎的人呆在一起呢。身後金髮女孩愛麗絲盯著簡妮的背影露出一絲不滿。
彼得的小算盤打空了，卻不覺得有多失落，反而看著微笑走過來的簡妮心頭一暖。
在他成為她朋友的同時，彼得·派克不也多了個朋友叫簡妮·洛維奇嗎？
食堂中的學生們突然騷動起來，當然這和鋼鐵俠曾經帶來的騷動不是一個級別，但也足夠引人注目，彼得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麗茲·艾倫！旁邊的校草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被彼得華麗麗地無視過去，拜託他可是直男，女神出現他眼睛裡當然容不下其他人了。
「其他人」之一的簡妮一屁股坐到彼得身邊：「看什麼呢？那麼出神？」
內德揚下巴給簡妮示意：「麗茲·艾倫，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一個富家千金，一個官二代，我們學校的金童玉女組合。比我們高一個年級，總是成雙入對，大家都說他們兩個一定是在交往！」
簡妮轉頭去看男帥女靚的確是俊男美女組合，再回頭一看彼得一臉癡癡傻傻的表情，頓時了然：「你喜歡艾倫學姐？」Kitty盯著小魚幹就是這個表情。
「什麼？漢堡排？喜、喜歡。」彼得答非所問，掩飾性地低頭吃飯，老盯著人家看太像癡漢了，他得改改。
「她是你喜歡的類型吧。」簡妮把漢堡排叉進彼得的盤子裡，對面的彼得仍然是托著腮一臉的神往，轉瞬間把剛剛的想法忘了個一乾二淨，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的正是身材姣好面容明豔的學姐麗茲·艾倫。
「彼得？」內德都看不過去他這發呆的表情了，連忙用胳膊肘推醒他。
「什麼類型？對了，你不吃漢堡排嗎？這樣挑食不好。」彼得把眼睛從學姐身上摳回來。
「我不太喜歡這個醬汁，我有牛奶和麵包就夠了。」簡妮看了看麗茲的背影，「要不要去追她？我可以幫你的。」
開玩笑，她好朋友喜歡的女生？彼得要追，她一定給他當「wing-man」！
「追學姐？！」彼得連連搖頭，他還不確信學姐到底是不是和克拉靈頓是一對兒呢。「這完全不可能。我？麗茲·艾倫？」他這樣的小透明去肖想女神級人物，怎麼說都有點不自量力了。
「你應該對自己多點信心，任何女孩都會很榮幸被你喜歡上的。我去再拿盤沙拉。」畢竟漢堡排給彼得了，簡妮可不願意光吃麵包。
去取餐臺端了份沙拉，路過愛麗絲一行人，簡妮還是努力表現正常地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回自己的座位。
只是她腳步剛邁開，腳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踉蹌了幾步還是逃不過撲倒的命運，簡妮皺著臉準備用臉迎接地面和疼痛……
時間仿佛靜止，一時間食堂鴉雀無聲，靜地連沙拉汁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愛麗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內德這邊則是瞪大眼把背對著這一切的好友彼得的頭轉向————
「克拉靈頓？！」
第11章 校園霸淩？不存在的！
簡妮以為自己要摔倒了，幸運的是她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她額頭抵著一個人的胸膛，沒有被地心引力狠狠戲弄。
不幸地是她用標準投籃的姿勢把一整盤沙拉扣在了接住自己的人的臉上。
這個人個子很高，簡妮揚起臉才能和他下巴齊平，一頭濃郁稍顯亞麻金的短髮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氣勢凜然，身形略瘦削卻很結實，穿著漿得筆挺的白襯衫，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青草香和……沙拉醬的味道，看不到臉——但是簡妮猜他一定很生氣，因為她很明顯感覺到被自己靠著的身體一點一點緊繃了起來。
她哆哆嗦嗦把沙拉盤取下來，幾片沙拉葉子撲撲簌簌掉到他的襯衫上。沙拉醬汁順著他的下頜滴下來，薄薄的唇緊抿著，眼睛裡散發著「凍」人心弦的寒光……
方才只是遠遠看了一眼，這下近看果然克拉靈頓學長是個大帥哥，筆挺的鼻樑、灰藍色的眼睛，刀削斧鑿線條淩厲的下巴……九分神似年輕時的萊昂納多。
只不過當這個大帥哥帶著一臉沙拉醬汁和「你已經死了」的眼神瞪一個人時，任何少女都不敢懷春，罪魁禍首簡妮尤其不敢。
「對、對不起。」她抖著像帕金森患者一樣抬手想把克拉靈頓腦門上粘著的生菜葉取下來時，手腕被緊緊抓住了，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抬起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臉，低沉的聲線像簡妮臆想中的自己的心電圖一樣沒有絲毫起伏：「你叫什麼名字？」
「簡、簡簡妮·洛維奇，sir……」她對著一雙冷厲的眸子實在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我我我、賠錢，多少都行……」
塞巴斯蒂安把腿軟的簡妮提在手裡：「我不要你的錢，你給我記好，我叫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
大概是她半癱瘓的姿態讓塞巴斯蒂安提著實在費力，簡妮被丟到椅子上坐好，一雙手臂撐著她兩邊的桌子：「我會一直看著你的，你給我小心點，我會好好關照你的。」
他抬手欲去扯簡妮的頭髮，彼得及時殺到，緊緊攥住克拉靈頓的手腕：「我相信、這事可以用更和平的方法解決——」
麗茲·艾倫也拿著毛巾救場：「擦擦吧，別把事情鬧太大了。」
塞巴斯蒂安轉轉手腕，發現拉住自己的個子不算高的少年手勁簡直大得過分，於是站直甩開彼得的手，接過麗茲遞過來的毛巾：「走了。」臨了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簡妮一眼：「再見。」
簡妮(TAT):「彼得、我我我我，是不是死定了？」
內德臉色慘澹挪過來給她提供更多的資訊：「克拉靈頓的爸爸是參議員喬斯林·克拉靈頓，媽媽是女明星海德薇·克拉靈頓，據說他家裡和黑道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教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佬……所以，你應該死定了……」
「咿！」新手村玩家簡妮·洛維奇，加入平民學生陣營的第一天，誤打誤撞開啟了關底boss副本，怎麼想都是刪號重來的節奏啊！她能不能把鋼鐵俠拉過來充當外掛？！
「內德，別嚇她。」雖然嘴上這麼安慰著簡妮，但彼得覺得這段時間蜘蛛俠可能要匿名在校園裡活動，和惡霸周旋了。
中午這出好戲實在讓不相關人員看了個過癮，青少年特有的八卦天分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早上還和簡妮互通姓名釋放友好信號的同學們這會兒看見她就像看見傳染病一樣紛紛避開。
也許，也許克拉靈頓學長其實是個好人呢！想起那涼颼颼的幾句話，這個想法像泡沫一樣「噗啪」一聲滅了。
「校園惡霸怎麼這麼可怕……」在洛杉磯上學的時候，簡妮是個老師同學眼中不折不扣的問題少女，家世又擺在那邊，校園暴力和她壓根沾不上邊，誰成想她來紐約開始新生活，連校園暴力都要體驗？！「我賠他十倍還不行嗎？欺負人能得到什麼呀？！」這種抱怨她也就只敢和彼得他們說說了。
她都和斯塔克先生保證過不惹麻煩的，這能怪她嗎？要怪就怪她不爭氣的腳！好好的摔什麼摔？！
蜜雪兒走到她跟前：「喂，洛維奇。」
這種風口浪尖還能來跟她說話，簡妮對蜜雪兒的「野心」又死灰復燃：「MJ……」
「我朋友才能叫我MJ。」蜜雪兒毫不猶豫打斷簡妮，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簡妮有點心虛，「告訴你個事，格林絆的你。」
「愛麗絲？她為什麼要……」可惜蜜雪兒完全不打算回答她，說完就走了。
「？」簡妮向彼得發射疑問目光。
內德撇嘴：「並不令人驚訝，格林愛使壞，也許她就愛看別人倒楣。」
「你別太擔心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彼得的安慰讓簡妮松了口氣。
淒淒慘慘地捱過下午的課，連閃電的幸災樂禍都不能讓簡妮提起精神應付。
放學後，彼得只好放下「實習」，先把精神恍惚的鄰居送回家：「我們先回家吧。」
風水輪流轉，世道好輪回？早上來時，彼得才是恍惚的那個，晚上回去時，變成了她？
今天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神展開，彼得都把試探的事忘在腦後了。他心想也許不去試探反而比較好？不然怎麼都像不打自招，簡妮這個天然呆完全不像是知道他是蜘蛛俠的樣子，應該說她本來就不是藏得住事的類型。
「那你的實習怎麼辦？」
「今天可以晚一點再去。」她這幅魂不附體的樣子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剛剛放學要不是自己提醒，她都忘了把書包帶著！彼得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為紐約交通事故發生率再創新高做貢獻。
「彼得你真是個好人。」
高年級教室。
午餐沙拉事件後，麗茲分不清克拉靈頓周身的低壓籠罩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別的什麼，拖拖拉拉直到放學才敢去搭話。這也是托了他們當同學好幾年勉強算是朋友的福，你看班級裡除了麗茲有哪幾個人敢和他搭話的？
畢竟塞巴斯蒂安天生一張冷臉又是眾所周知的高冷，生氣和不生氣區別幾乎不大。
「克拉靈頓你不是真要對小學妹殘忍報復吧？」雖然知道好友總是一副冷臉，實則脾氣不壞，但麗茲有點擔心這次事件給克拉靈頓帶來的影響，不是說帥哥都很在乎臉面嗎？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被「打臉」事件啊。
「報復？」塞巴斯蒂安不解地皺眉，「我為什麼要報復她？」
「因為……」麗茲指了指他換下來的襯衫，她總不好意思直接說因為她覺得他小肚雞腸而且凶人的樣子很有惡霸風範吧。
「一件衣服而已。」塞巴斯蒂安微微笑了笑，腦中閃過中午見到的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我難道不是很親切的表示不要她賠錢，並且讓她以後小心不要摔倒受傷的嗎？」
這個微笑嚇壞了麗茲：「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又病嬌又嚇人嗎？請你不要再侮辱親切這兩個字了好嗎？」
「嗯？」對不起，這個真不知道。
「我也知道你不擅長親切啦，總之你不要為難人家就行了。」麗茲表示好人做到底。
塞巴斯蒂安：我到底為什麼要為難她啊？這個學妹還挺可愛的。
………………一條分割線…………
小劇場：警告若有人設崩塌現象純屬作者故意
塞巴斯蒂安視角：（括弧內為塞巴斯蒂安os）
塞巴斯蒂安把腿軟的簡妮提在手裡（她怎麼都站不穩了，扶一把）：「我不要你的錢（襯衫洗一洗就行了），你給我記好，我叫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先交換一下名字）。」
大概是她半攤的姿態讓塞巴斯蒂安提著實在費力，簡妮被丟到椅子上做好，一雙手臂撐著她兩邊的桌子（該不會哪裡磕到了吧，坐下比較好）：「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這麼可愛，我們交個朋友吧），你給我小心點（小心不要再摔倒了，受傷就不好了），我會好好關照你的（要是你再摔了，我還會好心接住你的）。」
她頭髮上有片沙拉葉子，幫她拿掉好了。
「再見。」（禮貌的告別）
………………………………
又一個小劇場：社交網路
您的特別關注好友「遊戲之神J小姐」發佈了新推文——
「學校好像要變成地獄了，哭唧唧（sad face）（sad face）」
托尼·斯塔克在工作的間隙玩手機看到這條，手指頓了頓：「我怎麼不記得特別關注了她？」
人工智慧Friday表示：「家庭社交網路自動添加。」
手指在「取消關注」上停了很久，最終還是移開了：「多餘。」
托尼扔開手機繼續工作。
十分鐘以後。
中城中學校長辦公室。
斯普林校長捧著電話：「斯塔克先生，您放心，我校校風優良，絕對不可能出現校園霸淩這種情況的！是是是，您的捐贈已經收到，感謝您對教育事業的大力支持，我謹代表……好的，好的，我記住了，完全明白……」
同一時間簡妮的公寓。
窩在沙發上填購買保險資訊的簡妮收到社交網路提示——您的好友「鐵罐不想當保姆」評論了您的最新推文：「hug hug hug」
您的好友「鐵罐不想當保姆」發佈了新推文——「麻煩？不存在的。」
「這人誰？」簡妮把手機丟回桌子上繼續填保險單。
第12章 說好的日常……吸貓
接連幾天的校園日常竟然都意外平靜，簡妮開始覺得自己買意外保險是大驚小怪了。連續幾天都開啟「危險探測雷達」——蜘蛛感應的彼得，也漸漸放下心來。
於是某一天的放學後，想起自己有事要做的簡妮和彼得道過再見後就分別了。
之前被入室行竊的事件給簡妮提了個醒，要不是蜘蛛俠她得損失幾十萬呢，那個被撬下來的保險櫃現在還塞在衣櫃裡呢。
離開洛杉磯前，簡妮心想現金越多越好，又懶得去取錢，就把洛杉磯大宅裡所有能找到的現金都一股腦帶了過來，來到紐約之後她發現用現金的地方並不多也許留個一兩萬就夠了。
簡妮上網查過了：每次在ATM上存錢超過一萬就要提交「貨幣交易報告」，所以她決定每次少存一點，多來幾次就是了，等她對自己有信心敢和銀行櫃員正常交流時她就一次性存進去，或許買個更結實的保險櫃？不行不行，不能逃避，適應社會，改頭換面才是她的終極追求。
離學校較近的21街剛好有一家美聯邦銀行的網點，放學後她決定去一趟。
……
「老樣子，5號套餐。」彼得走近21街的達摩爾三明治店對老闆說，說著順手摸了摸櫃檯上的大肥貓墨菲，達摩爾先生好像在發呆並沒有回話，「達摩爾先生？」
達摩爾先生隱秘地指了指角落：「彼得，那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
彼得看向角落，意外對上了簡妮充斥複雜情緒的視線：「簡妮？」和他的視線對上以後，她飛快把頭扭向了一邊。彼得納悶自己有哪裡得罪她了嗎？不對！她來21街幹嘛？跟蹤他？也不對，她到的比他早，何況放學是她先打了招呼離開的。
一想到這個，彼得又放鬆下來。
「她卻在這裡呆了好久，隔一會兒過來買一些東西，然後繼續回去發呆，就是不走。」要不是少女掏出的錢包裡鼓鼓囊囊塞滿了鈔票，達摩爾先生是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店裡的什麼，想要「不告而取」了……好像有些人就算買的起也會享受偷竊的刺激感，她是那種特殊愛好者嗎？
「請等一下，我去看下情況。」彼得乾脆打算幫達摩爾先生去問一下。
他走向角落，簡妮見他走到自己面前終於吞吞吐吐打招呼：「hi，彼得……」
「簡妮，你怎麼在這裡？」
「我去對面自動存款機存錢……存完之後想在這裡吃點什麼。」
「是不知道吃什麼嗎？我挺推薦五號套餐的，全皇后區最好的三明治！」彼得看見她面前堆了一大堆巧克力棒和糖果。
「不是……吃什麼都無所謂。」簡妮又快速地瞥了一眼櫃檯，收回視線，她頗為不好意思地拉著彼得的領子示意他彎腰然後貼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貓……」
彼得站直腰揉著發燙的耳朵看向櫃檯上趴著的墨菲：「你想和墨菲玩一會？」
簡妮捂臉：「你不要說那麼大聲啦……萬一被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他那是正常音量，哪有大聲？彼得寬慰她：「這有什麼不好的，達摩爾先生可不會在乎這些。」
「就算達摩爾先生不在乎，可是墨菲要是不同意怎麼辦？」簡妮不敢再養貓的原因之一就是怕自己沉迷吸貓無心出門，而且小時候養到貓失蹤地離奇古怪，她都不敢再養一隻了，你瞧她這不是看見貓就挪不動步了嗎？
「你等等。」彼得走回櫃檯，給達摩爾先生安心，「不是什麼可疑的傢伙，是我的朋友，她比較內向想和墨菲玩又不好意思。」
達摩爾先生：「原來還是看上了什麼哈哈哈哈哈哈，沒事沒事抱去玩一會兒吧，愛貓的都不是什麼壞人。」
彼得抱著貓走向臉上寫滿「你是天使」的簡妮，好在墨菲是個胖胖的大懶貓，在妹子懷抱裡被摸摸抱抱完全沒有抵抗反而享受的打起呼嚕來。
彼得也點到了三明治坐到她對面邊吃邊聊：「你要吸多久？」
「五分鐘不能再多了，不然會上癮。」簡妮捏著墨菲的肉球，「太感謝你了，彼得。離開之前還要去對達摩爾先生表示謝意。」
彼得看著她耐心梳理貓毛的動作，手指細長白皙，他們見面的第一次他拉過那只手，特別特別柔軟纖細，完全是什麼重活都沒做過的手，她在家裡一定備受嬌寵。墨菲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彼得突然有點臉紅……他竟然羡慕一隻大肥貓？！
「你為什麼自己不養貓呢？」
簡妮蹙眉：「我小時候養過一隻叫Kitty的布偶貓，養了沒多久她……走丟了。」她的語氣有點不太確定，而且很明顯地不是那麼願意回憶起那段回憶，所以彼得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解決完三明治的彼得和抱著貓的簡妮一起走向櫃檯。
「你怎麼真的好像吸貓上癮，連路都不會走了。」走在後面的彼得看簡妮兩腿捋不直走得直哆嗦，笑著打趣她。
「我肢體協調性特別差，坐久了就有點，過會兒就好了……」簡妮把墨菲放回櫃檯，「嗯……達摩爾先生、十、十分感謝您的慷慨……我先告辭了……還有也謝謝墨菲。」
「哈哈，沒事，只要多關照我的生意，你可以經常來陪墨菲玩，我還以為最近的女孩子沒那麼容易受貓吸引了。」達摩爾心裡還為把她誤會成特殊愛好者內疚呢，原來只是個同道貓控。
「是的，一定會的……我一定會經常來的！」簡妮激動的臉都紅了。
並肩走出德利雜貨鋪，彼得問簡妮：「你接下來去哪？」
「人多的地方就行……你呢？實習？」
背包裡還塞著制服呢，彼得點點頭。
「我送你去復仇者大廈吧！」簡妮一合掌，「我要去人多的地方學習適應人群！曼哈頓正合適！」說不定還能碰上幾個復仇者呢，天呐，要是她能和黑寡婦合照她會幸福地昏過去的……
他實習哪用去曼哈頓啊？！復仇者大廈他都沒進去過？！忽略偶爾在高樓大廈上路過那裡的時刻他都沒摸過那棟建築？再說他打擊犯罪的地方很少選擇上東區……那裡的犯罪率還能比皇后區高？布魯克林和皇后區才是他 「貧民英雄」蜘蛛俠最常活動的地點。
「呃，我實習地點不在那裡……」彼得吞吞吐吐，「那是一個秘密的實驗室（沒人的垃圾小巷），不能給別人知道（知道他不就暴露了），進去之前還得換上特定的制服（理解成白大褂吧拜託）。」
「這樣啊，可惜。」簡妮擺擺手，「那我們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嗯，再見。」彼得腳底抹油開溜。
簡妮掏手機查看日程記錄，上學、放學、存錢然後……沒了。多麼空虛的排程。宅女簡妮決定回家把新遊戲打通關。
日程表上突然浮現了新的字樣。
「哇哦，斯塔克先生現在在復仇者大廈……」手機的日程表上突然出現了額外的資訊，「這是什麼原理，他特意把日程發給我？」簡妮心裡美滋滋，不過那底下標注著紅色的忙碌，她於是沒激動地立刻前往，還是等斯塔克先生不那麼忙碌的時候再去比較好，說好了不能打擾他的。
此時的復仇者大廈。
托尼連了打好幾個噴嚏：「是不是有誰在想我？」
（上帝視角：
托尼：我怎麼可能把日程給她！我對小孩子避之不及！
Friday：根據boss和簡妮小姐達成的「協議」，她有權得知boss日程中在復仇者大廈的部分，以便確定boss是否有空，所以——ding!即時傳送。）
夜幕降臨。蜘蛛俠蹲在某座高樓上思考人生。
腦袋上頂著蝴蝶結的蜘蛛俠在第十三次被嘲笑後，終於下了個決定——要麼把這玩意兒取下來，要麼去找避之不及的人（以蜘蛛俠的身份來說是簡妮）決一死戰，當然是在遊戲中。
猶豫著摸上蝴蝶結……上帝啊，彼得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除了自己是蜘蛛俠這件事沒告訴梅姨，他一次成績單都沒藏過，好吧，他成績一向不錯，這不能作為佐證，但彼得的確是會對撒謊感覺到不安的好孩子。而不守信在他眼中等同於撒謊，你說他容易嗎？頂著蝴蝶結做了好幾天的紐約好鄰居。
網上已經有好多帖子開始胡亂猜測蜘蛛俠的性別和裝扮癖好了啊，他被真的簡妮整到了。他真的不是異裝癖啊！他是貨真價實的藍孩子好嗎！
…………
他移開窗戶用壁虎的姿勢爬進簡妮臥室的天花板，再把窗戶關上，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這是他爬自己房間練出來的），準備下地和房子的主人打招呼：「hi……很抱歉！」蜘蛛俠像突然失去了平衡力從天花板吧唧一聲拍到地面。
一隻拖鞋伴隨著「色狼！」的怒斥飛到蜘蛛俠臉上，把睡衣捂在胸前遮擋春光的女孩子怒目而視。
彼得趕緊閉著眼睛，捂著眼罩轉身等她穿好衣服：「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我發誓！」
「不換衣服我拉窗簾幹嘛！」簡妮把睡裙套好，上去一腳踹在鄰家英雄的小腿上，「敲窗你懂嗎？禮貌！」
「……現在懂了。」被踹了的鄰家蜘蛛不敢怒不敢不言。
第13章 用撩妹的方式撩漢
「說吧，你幹什麼來了？」如果答案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簡妮恐怕就要把紐約好鄰居劃進拒絕來往名單了。
她可是個臉皮薄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少女，就算面前這個穿著紅藍制服的傢伙有著英雄之稱做著義警的工作，誰能保證他不是個有著糟糕癖好的男人？
雖然之前被送回家還有保險箱的事讓簡妮對他頗有好感來著，但是看不見臉果然還是讓人心有顧慮！除非面具下是超級大帥比或者像她鄰居彼得那樣可愛無害的小臉蛋，否則簡妮還是要提起防備的，嗯，她不以自己是個顏狗為恥。她就是這麼膚淺的少女，哪個少女不看臉？！
雙手交握扭扭捏捏站在沙發前，表現得活像一個被老師逮住把花椰菜偷偷扔掉的挑食小朋友，蜘蛛俠無辜地吸吸鼻子：「我頭上的……蝴蝶結。」
上帝啊，他陰差陽錯做出這麼像色狼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回來著了，上一次的後果是，簡妮穿過的T恤和還回來的外套、運動褲現在還被壓在衣櫃底層不好意思穿，好像穿了就是在占她便宜來著、間接肌膚相親？
……這次他怕是要對爬窗這件事留下深刻印象了。
視線落到他腦袋上的蝴蝶結，簡妮沒想到蜘蛛俠會因為這種理由爬自己窗，深感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你竟然真的一直帶著，拿掉吧……」
「可是，我遊戲還沒打贏你。」做人要守信！不然他自己就拿掉了！否則何必非得搞得和偷情現場一樣爬窗？！偷情？彼得臉上的溫度再一次攀升，想點別的想點別的，別多想！
「天才，我上回是怎麼和你說的？」
彼得語塞……她的原話是？
「那意思是你看見我就可以拿掉了，至於遊戲。」簡妮擺出大佬坐姿，「放棄吧，我幾乎是半職業的電競選手了，再給你十年你都打不贏我。」
「那可不一定。」順手摘掉蝴蝶結，彼得被激起少年人的好勝心，「反應力和靈活度，這兩點我絕不會輸給你。」彼得可是親眼看過她打掃房間時的慘樣的。
「時間呢，我花在遊戲上的時間比專業的電競選手都要更多。」簡妮沒有否認蜘蛛俠的反應力和靈活，事實上，她的遊戲功力只有小小一部分來自天賦，她的靈活性完全的練出來的，她小時候就是個不靈活的笨蛋，靈活程度甚至並不比普通人出色，所以她才排斥上學直到十歲後，才肯去學校讀書，勉強讀了幾年又休學回家……不喜歡運動，細微操作的能力又不支援她發展音樂和美術類的興趣，她只能培養遊戲、烘焙和看書的興趣了。
「那、那就……」彼得無話可講，他玩遊戲是不錯，可他玩得不多呀，他還得分出精力學習和當蜘蛛俠呢。
簡妮拍拍沙發：「坐吧。」
他的理由合格了，一看見他傻乎乎攥在手裡的蝴蝶結，她都提不起勁生氣，蜘蛛俠是個大傻瓜，她打賭他朋友比自己還少呢，否則哪來時間一天到晚全世界溜達抓小偷？
彼得小心翼翼坐到沙發的另一端，生怕再惹她生氣。
「我是病毒嗎？！」簡妮坐過去一點，蜘蛛俠一屁股挪到地毯上。
「你看到了多少？！」她的羞澀像火山噴發，有想把他腦袋砸開把不該看的全挖出來的衝動，簡妮提起蜘蛛俠的領子使勁搖晃，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畫面全從他腦袋裡搖走。
「唔……呃……」彼得被她搖得頭發暈，可是又不敢撒謊，他看到的比比基尼廣告還要……
「說！」簡妮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說你什麼都沒看到！」
「什、什麼，都沒看到……」蜘蛛俠於是嗚咽著開口，再不鬆手他要被勒死了，彼得眼前幾乎浮現了自己的墓碑上刻著——「享年15，死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宅女怒火」的畫面。
簡妮終於鬆開手，盯著蜘蛛俠的眼罩給自己洗腦——隔著這玩意他能看到啥啊？我都擋起來了！我反應那麼快……快嗎？她快說服不了自己了。
彼得被看得後背發涼，頭冒冷汗，甚至忍不住舉起蝴蝶結討好道：「要不，我再帶幾天？」
「我想吃皇后大道最有名的霜淇淋，巧克力堅果、香草和草莓都來一加侖。」
「吃這麼多肚子會壞掉的。」彼得咋舌，她的飯量挺小的呀，而且又這麼瘦。
「我屯著不行嗎？」簡妮把錢包扔進他懷裡，「還愣著幹嘛？去買呀，三十分鐘之內，晚了沒小費。」
「？」彼得捧著錢包看她。
「別賣萌，我就是那個意思。我心情超級糟糕的，要吃很多很多霜淇淋才能好起來。Go!Delivery spider！（去啊，快遞蜘蛛！）」
半個多小時後，蜘蛛俠氣喘吁吁地扛著便攜冰袋敲窗：「買到了。」天地良心，他可是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還要背著外送冰袋從建築外面爬七樓敲窗……
簡妮開窗把他放進來：「32分鐘，晚了。」她正在給左手的指甲塗指甲油，同時也在構思要怎麼整整一點脾氣都沒有的親民英雄。
「我本來也沒想要小費啊。」彼得把霜淇淋放在桌上，乖乖站在一旁。
「坐，別跟個小女僕似的。」簡妮左手蘭花指捏著勺子吃霜淇淋，然後把指甲油推給他，「幫我塗右手的。」
於是蜘蛛俠小心翼翼托著女孩子纖細的手不讓指甲油塗到指甲外的同時，內心止不住的困惑——他只是來解決蝴蝶結的事而已，為什麼淪落當送餐小弟之後，還要做塗指甲油這種娘兮兮的事情……她的手好漂亮，對比自己粗糙的手、女孩子纖細白皙的手精緻地像藝術品，溫軟的觸感從挨著她掌心的指尖傳遞過來，一絲心悸讓不知不覺屏氣的彼得越發心猿意馬起來，女孩子的手都這麼柔軟嗎……
「好醜的顏色……」簡妮放下霜淇淋觀賞成品，「我還是卸掉算了。」
「我覺得還挺好看的……」粉色的指甲油襯地女孩的手指越發細膩白皙。
簡妮擋住指甲油的標籤：「這是什麼顏色？」
「pink？」這眼罩可不會妨礙他識別顏色，不過他也只能說出大概的顏色就是了。
「豆沙粉和粉色——差遠了！你應該不喜歡男孩子的吧？」
「當然了！」上帝作證，他是個直的不能再直的男子漢！
「很好，直男說「挺好看」，非常有說服力。」簡妮抽出卸甲巾開始一個一個卸掉。
看著自己努力了好久的成品被無情抹殺，彼得面罩下的臉皺成了包子臉。
「不如我給你塗吧。」簡妮靈光一現。
「別，我寧願帶蝴蝶結！」繼蝴蝶結之後又是粉色指甲油？蜘蛛俠異裝癖的名聲還能洗白嗎？！彼得可不想再被誤解了，天知道NYC小偷小摸的犯罪分子們犯罪的技術不咋地，嘴毒地一逼，因為那個蝴蝶結他都被損成什麼樣了！
「你可以自由卸掉的，我就是塗著玩玩。」
於是情況倒轉，簡妮把蜘蛛俠戴著露指手套的手抓著塗起了指甲油。
「你真是太壞了……」彼得頭疼。
「你才壞呢，臭蜘蛛。」簡妮執起塗著豆沙粉指甲油的男士之手抓緊，低頭靠近，直到快要吻到彼得的手背才調轉手背吻在自己手背上，「you s//mell like a ……paint pot ,ma\\\\\\\' lady」（你聞起來像……油漆桶，我的女士。）這是簡妮在《Tipping the Velvet》裡學到的調戲方法，蜘蛛俠實在是太有勾起人惡作劇欲望的氣質了，她自己說完都忍不住笑起來。
女孩歪著頭的壞笑在彼得當夜的夢裡出現一次又一次。
……
「彼得，你生病了嗎？」簡妮看著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鄰居發愁，「你臉好紅。」而且表現怪異，眼神閃躲，剛剛在電車上還抓著腦袋撞扶手……天呐，斯塔克工業的實習一定把他折磨慘了，簡妮確信表哥托尼·斯塔克對員工的要求一定很嚴格，可是對著一個15歲的實習生，他這算不算虐待童工啊？也許這周去見斯塔克先生的時候可以談談這個問題？
彼得捂著嘴：「沒有，我沒事。」明明應該洗得很乾淨了，鼻間卻仍似有若無地躥進一股洗甲水味，昨天他還得用不小心沾到油漆的理由找梅姨借了洗甲水……半夜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夢的主題卻始終繞不開面前這個一臉無辜的女孩。
她在彼得·派克的面前就那麼靦腆，在蜘蛛俠的面前卻有點壞……彼得一把抓住她試圖探上自己額頭的手，反應過來後卻像扔地雷一樣趕緊鬆開了：「我、我真的沒事！今天有代數的隨堂測驗還記得嗎？」他連忙轉移話題，加快腳步在她之前走進教室藏起紅撲撲的臉。
身後的鄰居女孩一臉世界毀滅的的表情。
代、代數？！
第14章 保密聯盟新盟友
這個世界上，折磨人心智的事情有很多，對學生（學渣）來說，考試無疑是最有效的一種方法。
整場代數考試簡妮一直處在雲裡霧裡的狀態，她真的不是笨蛋，可是她對沒學過的東西沒轍啊，她都多久沒上學了，課程幾乎跟不上啊，她該說慶倖記憶力不錯，這幾天講的內容都記得嗎？
然而可惜的是，這部分內容並不能説明她及格。隨堂測驗用的是交換批改的方式，放學前成績就出來了……
「真令人驚訝，你看上去明明是聰明的長相呢？」愛麗絲·格林拿著19分的試卷搖晃，「全班最低分。」
閃電吐舌頭擺鬼臉，還比了個倒的大拇指拖長聲音取笑她：「loser——」
簡妮苦著臉去接試卷，愛麗絲鬆開手讓卷子飄落地面：「順便說一聲，威廉姆先生讓你留堂直到下星期的補考，成績單要帶給家長簽字下週一之前交上來，而且補考要是還不及格的話，你就要帶家長過來了。」
彼得彎腰幫簡妮撿起試卷，對愛麗絲心生惡感，這完全是在羞辱簡妮，她明明沒必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做的。
「彼得，我感覺好糟糕，我一定得通過補考才行……」簡妮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手臂，「不能用這種小事打擾我表哥。」而且她一點也不想讓天才表哥認為她是笨蛋。
「有什麼大不了，彼得可以幫你補習啊，你們正好是鄰居多方便。」內德拎著自己的滿分試卷路過。
「為什麼不是你幫我補習？」
「我對你來說等級太高了，彼得就剛好。」內德表示，「再說了，我還要堆樂高模型呢，新買的死星模型，3803片。」
「不是星戰迷，但是，cool……」簡妮把不及格試卷從彼得手裡抽出來，「彼得你考了多少？」
「91」要不是忙於蜘蛛俠的副業，他其實能考更多。
「你有時間幫我補習嗎？那個實習的事？」
「我猜，我抽得出時間。」斯塔克先生只給了彼得哈皮的電話和信號接收器，可是信號接收器已經好幾天沒接收到任務了，無論彼得怎麼給哈皮發資訊也只能得到敷衍的回應，他猜，自己應該可以早點回家。
「留堂結束後你家見？還是我家？」
「我家吧。」在簡妮家發生了太多他不好意思想起的事，所以自己家比較好，彼得這樣想。
……
留堂室。
「M……蜜雪兒，你也被留堂了嗎？」簡妮驚訝地看見蜜雪兒拎著包坐到自己身邊。
「不，我只是很享受在這裡畫身處困境的人而已。」她把畫本展示給簡妮看，「順帶一提，我現在正在畫你。」
「一點都不有趣。」簡妮繼續訂正講義，「hi，你能教教我這一題用什麼解法嗎？」
「可以，但你也必須用回答問題來交換。」
「OK」簡妮覺得這是蜜雪兒對自己有興趣的意思，互相瞭解然後說不定變成朋友，多好。
蜜雪兒把解法寫在畫本空白處撕給她，簡妮研究了一會兒點點頭：「懂了，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別人你和鋼鐵俠的關係？」
「什麼？！你怎麼……」簡妮跳起身喊出聲——蜜雪兒是怎麼知道的？！
留堂室的老師敲敲桌子：「保持安靜！」
簡妮只好又坐回去，壓低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能和鋼鐵俠有什麼關係？別開玩笑了。」
蜜雪兒豎起畫本，畫本上畫著一個鋼鐵俠的簡易頭像和一個明顯畫的是簡妮的女孩，中間打了個雙箭頭寫著「cousin」。
「……」簡妮咋舌，拉著蜜雪兒站起身，「我能和你單獨談幾分鐘嗎？」
「當然。」蜜雪兒跟著她走進女廁所。
「你是怎麼知道的？」
蜜雪兒拍著她的肩膀：「你給鋼鐵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你旁邊一個隔間。」
簡妮吞咽口水：「可能有別的斯塔克先生呢？」
蜜雪兒揚著下巴：「比如呢？」不等簡妮反應，她又給出致命一擊，「我跟別人確認過，走廊裡的托尼·斯塔克當時是接到了電話。所以，你的爸爸是羅森·洛維奇，鋼鐵俠是你表哥。」
「這也太不具說服力了，我在社交網路上完全沒有透露過私人資訊，外界只知道羅森·洛維奇有個女兒，連全名都不知道，更別提照片之流……洛維奇又不是多特別的姓氏。」
「你非要證據的話。」蜜雪兒摸出一份校報——關於托尼·斯塔克先生對本校捐贈的感謝信……，「在此之前，和托尼·斯塔克捐贈關聯最多的學校是MIT，你轉學那天他為什麼來我們學校？你被克拉靈頓威脅那天，他為什麼好巧不巧給了一份……促進學風建設的捐贈？」雖然是學校的一份子應當榮辱與共，但蜜雪兒可不認為中城科技高中和MIT相比提得上檯面。
「這個世界上是有巧合這回事的？就算是很不可思議的事，還是有可能是巧合的。」她決定垂死掙扎一下。
「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找到了其他證據，比如說你的衣服都沒商標、書包裡帶支票簿、對奢侈品如數家珍等等，但如你所說，這些都不足以作為確實的證據。所以我直接來問你了。」蜜雪兒指了指鏡子裡簡妮的臉，「然後，你完全把答案告訴我了——通過表情。你真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這是一個測試？一個詐我的陷阱？」紐約套路深，她要回農村。
「一個我百分之九十已經確定答案的測試。我的直覺一向很准。」
簡妮歎氣：「敗給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我之所以隱瞞是為了做一個、你知道、普通的學生更容易交到朋友，我還沒交到幾個呢？就兩、不對，三個。」她得把蜘蛛俠也算進去。
「我為什麼要說出去？你遲早要露餡的。」蜜雪兒做事全憑興趣。
「有嗎？我不穿名牌，住在皇后區，交通工具是地鐵，手機是用了幾年的舊款，我還需要改變哪裡？」
「的確，如果不是我聽到那通電話，也不會想到你竟然是酒店行業大亨的女兒。但是你身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就算短期內沒人發現，遲早是要自己暴露的，你的花錢觀念、還有各種細節……」蜜雪兒把她外套的領子翻開，「看，沒有商標，有你姓名縮寫，純手工繡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剪的商標，自己繡的縮寫嗎？」
「是嗎？」
「不是……」簡妮洩氣，她真沒想到原來她的偽裝這麼不結實，一戳就破，「既然你不打算說出去，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幫我改造一下。」
「不感興……」蜜雪兒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嗎？事實上，我竟然挺感興趣的！」
「成交！歡迎加入保密聯盟，別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我嘛，我們現在是盟友了哎。」
………………
搞定了一個撬車的小偷，幫一個老太太把樹上的貓抱下來，又在皇后大道附近巡視（閒逛？閒蕩？）了好久，終於決定收工回家的彼得近幾個月來頭一回在夜幕還未降臨之前換回衣服回了家。
「算算時間她該到了，不過還是再等等吧。」彼得回到家並沒有看見簡妮，心想再過幾分鐘她要是還不來，他就去隔壁找她了，而因為某個原因，彼得想儘量拖延到她主動過來。
好在簡妮沒讓他等太久，幾分鐘後門鈴響了，簡妮端著一盤小餅乾出現在彼得家門口：「蔓越莓曲奇，空手來不太好，梅姨呢？」
彼得接過餅乾：「再過一會兒大概就回來了。」
「我們在客廳學嗎？」
其實彼得覺得在客廳比較好，畢竟客廳的桌子比他房間那張堆滿興趣產物的書桌要寬敞的多，但說實在的，這個公寓是開放性結構，梅姨回來後第一件事是煮晚飯，要是看見他讓簡妮趴在飯桌上寫作業絕對會提著耳朵把他踢進房間的。
彼得深呼吸：「去我的房間，我的所有筆記都在裡面。而且我的房間比較安靜。」多合理的理由，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想。
「好的。」簡妮可不知道彼得九曲十八彎的思緒，爽快地提著書包跟在彼得身後進了房間。
「你看上去好像很高興。」彼得有點驚訝于簡妮調整心情的節奏之快，放學時她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去了留堂室呢。
「放學後，我是說留堂結束後，我和蜜雪兒一起去吃了霜淇淋。」順便還商議了一份改造計畫，經歷過身份暴露的危機之後，簡妮已經沒把代數不及格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了，雖然她還是要為補考及格而奮鬥。
「你和蜜雪兒成為朋友了？」
「算是吧。」簡妮點頭，「你提醒我了，明天上學我要給蜜雪兒帶友情餅乾。她一定會喜歡我烤的餅乾的。」
彼得嘗了嘗她端過來的蔓越莓曲奇：「是很好吃，對了，我去拿些飲料，你喝什麼？」
「水就行了。」
彼得離開房間之後，簡妮四處打量他的房間，雖然有點小，但作為一個男孩的房間還算整潔，東西堆得有點多，尤其是書桌上，堆了一大堆復古科技之類她看不懂作用的東西。
第15章 耗子拯救世界
天花板傳來細微的響聲，簡妮皺眉，不會是老鼠吧……
她抬起頭，發現天花板上有塊鬆動的頂磚：「拜託千萬別是老鼠。」
書桌邊有根棒球棍，簡妮順手抄起球棍，她緊張得握著棒球棍準備敲打兩下趕走老鼠，嘴裡還喃喃自語「別是老鼠別是老鼠」。
彼得拿著兩瓶礦泉水回到房間時，看見簡妮正拿著棒球棍要捅天花板，他緊張得大腦都停止思考了——那裡放著他的蜘蛛俠制服啊！讓簡妮發現蜘蛛俠是彼得·派克？！那怎麼可以！要是被她發現他是蜘蛛俠他就沒臉做人了！！！
彼得覺得自己除了用橄欖球觸地得分姿勢撲倒她外，腦袋已經一片空白想完全不出其他辦法了，千鈞一髮之際，他看見自己扔了礦泉水瓶指著簡妮腳邊：「老鼠！」
「啊啊啊啊啊！！！！！」簡妮用觸電姿勢扔掉棒球棍，然後尖叫得花容失色，原地跳起踢踏舞，「哪裡哪裡？！！！啊啊啊啊啊！！！！」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她沒看見老鼠啊，不會爬到她身上了吧！！！！好可怕！！！！
彼得還沒完全恢復思考能力，只是機械般地指著她周圍引她遠離藏制服的天花板下方：「那裡。」
「媽媽救命啊啊啊啊！！！」為什麼她跳到哪彼得就指到哪兒？！簡妮腦袋一片空白，她聽見自己帶著哭腔尖叫，跳得像個瘋子一樣，然後腦袋裡有一根弦蹦地一聲拉斷了，她原地起跳向彼得撲過去（她這輩子都沒跳得這麼有水準過），樹袋熊一樣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掛在他身上，「救我啊啊啊啊！！！！！」
彼得被她一撲，往後踉蹌了一步，踩到她扔掉的棒球棍帶著她一起倒向了床鋪。
「出什麼事了？！」梅姨站在彼得房間門口，臉上的表情由擔心變成了痛心疾首、生氣和不可置信混雜著的複雜表情——
她下班回家，發現彼得的外套扔在沙發上，剛還在奇怪侄子今天怎麼回來得怎麼早，就聽見侄子房間傳來女孩子高分貝的尖叫，趕緊趕來侄子房間，瞧瞧她看見了什麼：隔壁的小姑娘臉色蒼白、抖得和篩糠一樣，眼睛紅紅，眼角還帶著淚痕，和她的侄子彼得在床上滾做一團……
再看兩人體型對比，一個不到一米六瘦不伶仃的小姑娘和一個發育正常肌肉結實的青少年（她前一陣子還在驚訝不怎麼熱愛運動的侄子哪來的方塊腹肌？）妥妥一個犯罪現場！
而彼得繼慌不擇話謊稱有老鼠被撲倒後，再次思維斷線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簡妮正摟著自己的脖子趴在自己身上，抖得像是冬日寒風中被剃光所有羊毛的小羊羔，眼角帶淚，心跳如雷，等等、他分不清這心跳是她的還是他的，總之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跳各自加速中。他像是木乃伊一樣被緊緊抱住動都不敢動一下，全身上下連手指關節都像生了鏽一樣僵硬起來，簡妮抱著他的脖子，細微、像是被欺負的小動物發出的嗚咽聲正伴著溫熱呼吸就噴灑在他頸邊，勾起他心裡的大片愧疚和憐惜……而這幅引人誤會的場景，被他的嬸嬸看了個正著……彼得的大腦當機中。
梅咬著牙擠出微笑：「彼得，我需要一個解釋！」這個解釋將決定她對侄子的處罰力度，是簡單的罰一頓晚飯還是……
半個小時後，捧著熱可哥窩在沙發上的簡妮為彼得洗清罪名。
「哦，老鼠？」梅姨意味深長地點頭，「原來是老鼠，是這樣嗎？彼得。」
絕對不能暴露蜘蛛俠身份的彼得：「……是。」原諒他的撒謊吧，除了在蜘蛛俠身份的問題上，彼得發誓絕不欺騙梅姨。
從恐懼中總算恢復正常的簡妮後知後覺才開始感到臉紅：「其實，我沒有那麼怕老鼠，要是讓我提前做好準備的話……」看不見的老鼠才最嚇人呢，她直到現在都在擔心老鼠是不是爬在她身上哪個地方！一想到自己可能和老鼠親密接觸過她就忍不住又激靈了一下，並且在自己看不見的背後亂摸一通確認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出現。
「那你們繼續補習吧，簡妮吃過晚飯再走好了。」梅姨指了指飯桌，認真道，「就在這裡。」
「好的，謝謝梅姨。」彼得的房間她短時間內可不敢再去了，老鼠多嚇人呐……不行，她還得把這個想法藏起來，不然萬一彼得以為自己看低他房間的衛生情況怎麼辦，雖然她確實有一點……但是——朋友！一想到彼得是自己的朋友，簡妮就感覺自己變得堅強了一點，就算是老鼠也阻止不了她和彼得交朋友。
「這裡？」這和彼得之前想的不一樣啊，不過他稍微松了口氣。
梅姨皮笑肉不笑：「不用擔心吵的，我叫外賣，中餐可以嗎？」
「我都可以。」簡妮點頭。
梅姨在簡妮看不見的地方對彼得做口型：之後我們需要談談。
輔導完簡妮的代數功課和吃完晚飯後，彼得把簡妮送回家。梅姨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和彼得「談談。」
「坐吧。」梅姨拍拍沙發。
彼得忐忑的等著梅姨的訓話，他和梅姨已經很久沒有展開這麼嚴肅的談話了。
梅姨看上去也是猶豫著怎麼開口，她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和彼得說：「彼得，我知道你在成長，青少年在成長中總會遇到這個問題的，但是無論是從道德方面來說還是生理健康，現在發生這些對你來說、對簡妮來說都太早了——」
彼得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等等梅姨！我們不是已經解釋清楚這個問題了嗎？是因為……」天地良心他對簡妮真的沒起過壞心！
「老鼠？」梅姨打斷彼得的話，「我們住在七樓，一個月前這棟公寓剛剛做過除蟲除鼠，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家裡有沒有老鼠我還是有數的，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真的是因為老鼠嗎？」
「……」他說不出口啊。
「你還能騙得了我，再說了，你昨晚半夜偷偷爬起來洗褲子了……」
彼得捂住紅成番茄的臉：「不！求求您，別說了！」他好不容易才安慰自己那是青春期正常現象，絕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要不是蜘蛛俠的身份還作為他最後的遮羞布牢牢掛著，他差點沒臉見自己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兼同學了。所以，打住吧梅姨！你的侄子要原地炸成一堆番茄醬了。
「這又不是你第一次夢……」很可惜梅姨沒接收彼得的信號。
「停下！請停下！」彼得失聲尖叫，「拜託！拜託別說出來！我錯了，沒有老鼠！我真的錯了！」天啊，這絕對是酷刑，他已經羞憤欲絕了。
梅姨最後拍拍彼得的肩膀：「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的家長。早戀這個問題我還是很寬容的，只要不越界，我完全支持你去追求簡妮，但是一定不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去占人家便宜，她父母不在身邊照顧她，梅姨作為你的家長是有責任好好保護她的，明白了嗎？」
撒謊嚇小姑娘有老鼠，這不是騙人家投懷送抱是什麼？梅姨表示自己很瞭解青少年。彼得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了呢。唉，青少年喲。
雖然各種陰差陽錯，但情況看起來好像就是那樣（只是看起來而已），彼得總不能破罐子破摔抖出自己就是蜘蛛俠的事情；和梅姨解釋他對簡妮不是那種情況又很明顯不能取信梅姨，談話的最後，彼得垂下腦袋：「……我明白了。」
……
洗完澡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的簡妮兩眼發直：「我是不是要再養只貓？」想到曾經不知所蹤的寵物，她搖搖頭，「Kitty啊Kitty……」
翻手機添加備忘錄，簡妮把週末要找斯塔克先生簽名的事添加到周日行程中，至於和蜜雪兒商議的改造計畫，看蜜雪兒的吧，她負責配合就行。但願這個週末斯塔克先生不要太過忙碌，以防萬一她還是給哈皮·霍根——斯塔克工業保安主管，也是她的主要負責人發了一條短信——「霍根先生，很抱歉這麼晚打擾到您，本週末我需要見到斯塔克先生一面，如果方便的話請告知我合適的時間，謝謝。」
那邊很快就回了資訊——「洛維奇小姐，斯塔克先生這週六行程全安排在復仇者大廈內，並無緊要事件，您隨時可以來。我會轉告他的，請不用感謝，這是我的分內事。（emoji：笑臉笑臉）」
「那就太感謝您了，再見。晚安。」
「是的，晚安，祝您好夢。」
……
今天的一系列事情真的太糟糕了，彼得抓狂地捶打制服，要不是為了這個他哪用得被誤會成色中惡鬼？！明天是週五還要幫簡妮補習？！決定了他要和簡妮一起留堂！在留堂室幫她補習完再去做蜘蛛俠！
要是能作為蜘蛛俠忙碌起來大概就能漸漸忘掉這些尷尬的事了，彼得掏出手機給哈皮發資訊——「哈皮，就是問問，我最近好久沒收到任務了，請問我什麼時候能收到下一次任務呢？而且任務提示器給的任務都好奇怪啊，是什麼標準啊？」
「無可奉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彼得就收到這個，就這還是好的呢，他之前發過無數條短信都石沉大海了。
算了，還是自己找事情做吧，彼得把制服重新藏好，倒頭就睡……睡、睡不著啊啊啊！！！
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彼得像見鬼一樣從床上滾下地，別想了別想了！這太奇怪了啊！
「彼得，別做奇怪的事，到睡覺的時間了！」聽到他房間的聲響，梅姨隔著幾道牆喊話。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聲音。
第16章 一流教師鋼鐵俠
「早上好，彼得。」簡妮有種錯覺，她才搬過來沒幾天鄰居男孩好像就沒睡過好覺，「我打賭你一定過了糟糕的一夜。」想當然很糟糕了，誰能在有老鼠的房間裡睡個好覺？反正簡妮不能。
「唔、早上好。」彼得保持和簡妮沒有眼神接觸的狀態，是啊，他翻來覆去大半夜才睡著，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他自己作的。
「可憐的孩子。」簡妮長這麼大只在電影或者電視劇裡看見過老鼠，說實話昨天她真的嚇壞了。
平平淡淡的一天過去，除了彼得總是心事重重以外，並沒有任何不同，值得一提的是蜜雪兒爽快地收下了簡妮的友情小餅乾，只是簡妮怎麼看都覺得友情小餅乾在蜜雪兒手中發揮了爆米花的作用——
「蜜雪兒，你就真的這麼喜歡留堂室？」
「不，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喜歡來這裡觀察身處困境的人。順帶一提，這餅乾棒呆了。」
「嗯，謝謝……不過我很好，困境已經過去了。」簡妮皺著臉，「你一定要一直盯著我嗎？我都沒辦法好好補課了。」
蜜雪兒咬著餅乾口齒不清：「別自作多情，我指得身處困境中的人是他。」
「我？」彼得原地躺槍，他只是來給鄰居補習功課的好吧？
「你們兩有情況。」蜜雪兒的直覺又來了，不過這次可能不需要直覺誰都能看出點問題。
補課就要有補課的樣子，哪有人仗著視力好一直穩坐旁桌遠遠看著，偶爾需要動筆講解才伸著長胳膊給妹子比劃兩筆的，他以為他是長臂猿嗎？
全神貫注于試題的簡妮也許沒發現問題，但蜜雪兒作為旁觀者看得可歡樂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彼得·派克先生一臉小媳婦的樣子視軟妹簡妮為洪水猛獸？
「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情況？」簡妮一頭霧水。
「留堂室補課？要我就不會選這裡補課。所以，發生了什麼嗎？」蜜雪兒的眼神直勾勾盯得彼得心虛不已。
「沒事啊，幫我補習完他正好去實習而已。任何一個具有同情心的人都會為朋友這樣做的。」
「我就不會。留堂室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誰會閑著沒事來？這個理由不足以讓我相信。」
「你啊。」簡妮指著蜜雪兒，瞎說大實話，「你自己不就老愛來這裡。」
蜜雪兒語塞：「……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再見。」說完拎著書包走人，留簡妮和小媳婦彼得在身後兩臉懵逼。
「蜜雪兒表現得好奇怪。」簡妮看向臨時老師彼得，然後也發現了點不對勁，「你離我這麼遠幹嘛？看得清嗎？」
彼得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看得清。」
「呃……OK.」遲疑地應答後，簡妮找機會在自己身上一頓猛聞——哪裡出了問題，她怎麼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呢？早上她急急忙忙趕在出門前為蜜雪兒烤焦糖餅乾的時候可能沾了些糖漿在身上，她後悔用新牌子的焦糖了，爆米花的氣味太重了，甜膩地驚人，不過都到放學了，這味道早就散乾淨了吧？
補習結束後，兩人在地鐵站分別時簡妮才猶豫著問出口：「彼得，我聞起來很糟糕嗎？」女孩子都會在意這個問題的！她可是愛乾淨的好孩子！
糟糕？彼得想起早上剛和她見面的場景，又一次在記憶中重溫了被嗅覺刺激致使的反射性吞咽，自從獲得變異能力後他接受資訊的能力和感官水準是常人的數倍，她何止聞上去不糟糕？她聞上去像點心！甜膩膩、香噴噴、勾足了別人食欲的那種！
「我鼻塞，什麼都聞不到……」他聞不到聞不到，他鼻塞他鼻塞，彼得一遍又一遍這樣催眠自己。
所以他離自己那麼遠是怕把感冒傳染給自己啊，簡妮抓起彼得的手搖了搖：「你真是一個好人，注意保重身體！」
「？？？」彼得盯著簡妮歡快離開的背影發呆，他跟不上簡妮的腦回路啊。
……
週六，復仇者大廈。
簡妮背著一書包代數筆記再次來到復仇者大廈，書包裡的代數筆記是她和彼得借的，週末彼得沒有時間給她補課，她只能靠自己了。
這回前臺小姐甚至沒給她通報，直接遞給她一張通行證並附帶極其禮貌的微笑：「霍根先生吩咐我為您準備了這個，用這個可以直接使用高層專用的電梯到達斯塔克先生的辦公室。」
「謝謝。」簡妮激動地接過通行證，果然專用電梯大門向她敞開，一路通行無阻。
「hi，斯塔克先生，我想霍根先生應該和您說過我會來的事了。」簡妮靦腆地打招呼。
托尼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下擰著眉看她：「我的表情像是知道你會來嗎？」
這不就尷尬了嗎？簡妮抿嘴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斯塔克。
「騙你的，我知道。」托尼放棄戲弄小姑娘，「你說的事是指什麼？」
「學校的一個小測驗要家長簽名。」她本來還想把這事拖到臨走再說呢。
「沒及格？」
「差一點……」
「哇哦，我可不會把19分的成績叫做差一點及格。」她這種成績要進MIT得捐幾座樓？
「我需要適應……您剛進MIT的時候不也拿過不及格？」簡妮可是做好心理準備才來的，當然也小小得關注了一下表哥二十幾年前的小小新聞。
「我相信更準確的形容是「缺考」，我通宵狂歡然後錯過了一、兩場考試。」他抽出鋼筆在她的試卷上爽快簽下大名，「對了，那會兒我也15歲來著，和你一樣大。我、在MIT，你、這裡，代數不及格。」
「我向您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不及格。」好丟臉喔……
「有志氣很好，簽好了。」托尼把講義遞給她，「加油吧。」
簡妮挪到沙發跟前：「下週三要補考，我能在這裡學習嗎？」
「我讓人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可以找人輔導你的。」她最好別想著要他來給她輔導功課，那不可能，托尼·斯塔克的時間可不會花在中學生功課上，這種難度的數學，他四歲就告別了。
「不用了，我自學就好。」簡妮看出他還沒完全同意，「拜託了，斯塔克先生，看到您讓我覺得備受鼓舞，您是我的偶像，而且您自己答應我可以來的。」
「……老規矩，安靜就行了。」
簡妮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然後又比劃OK的手勢。
「實心眼，叫你不吵鬧沒叫你當啞巴。」
簡妮乖乖把筆記本攤在茶几上學習，力求找出舒服、不鬧人的姿勢學習。
「……」一次妥協就代表著次次妥協，即使這般警告自己，托尼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不要去管她——用那種姿勢看書寫字能舒服嗎？眼睛會近視的，一想到小姑娘細細的鼻樑上要駕著一副酒瓶底厚的眼鏡，他都覺得罪惡，「Friday，通知人搬一套桌椅進來。」
「瞭解，boss.」
於是十分鐘後簡妮就端坐在角落的書桌上，姿勢端正的開始學習了，而斯塔克先生怎麼都覺得自己又上當了，就這樣在辦公室裡分了一席之地出去？雖然她縮在角落看書的樣子活像上世紀埋頭在打字機和大堆檔後面的文員——一點也不起眼，地方也沒占多少。
「有什麼不會的嗎？」
「沒有，斯塔克先生。」
「真的」
「我可以自己搞定的。」簡妮從頭至尾貫徹不打擾方針。
「請，請你來問我行不行？」上帝啊，她做題目的樣子完全像是在受酷刑，就算他的確暗示過別打擾他，可是她也沒必要一門心思用牙齒和筆頭作對就是不肯求助吧。話說回來，咬筆頭可真是個壞習慣。
難道她不知道，小女孩是有權利打破規則撒嬌的嗎？看來洛維奇家的小女兒確實有社交的薄弱點不假，她連這麼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
「不撒嬌不鬧脾氣的小女孩不是好小女孩！」托尼攤手，「kid，我不是那種豺狼虎豹，我是你的家長，只要不是太過分，你是可以鬧點小脾氣、提點小要求的。」
「打擾您真的好嗎？」而且她哪好意思拿這種小兒科去煩他喲。
半個小時後，簡妮生無可戀地卷起筆記本：「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好了，斯塔克先生您真的很聰明，但是您不適合教學生啊，彼得就教得比您好多了。」
簡妮目前最需要是橫向學習，解題的方法和所用到的知識可以淺薄，但最重要的是學得要足夠多，好讓她能夠在下禮拜的補考中及格，而不是學得那麼深。
區區一個問題，斯塔克先生要給她講八個解法，而其中有七個是用高中生目前沒學到、以後也不太可能學到的解法解的，她雖然記性夠好即使未必都懂也都能記住，但是記住沒用啊，考試的時候就算她把這八個解法都寫下來，老師也不會給她八倍的得分啊！
「你是在挑戰我的權威？！不講完不准走！」竟然說他不如一個中學生，還是那個穿著搞笑花衛衣的小蟲子！！！不可饒恕！！！
「QAQ」
於是這一整個週六的情形可以概括為——花季少女慘遭大叔瘋狂講題，還被威脅補考一定要考超過91分，理由是如果他教的學生能考得比那小蟲子好，就證明他托尼·斯塔克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流水準！
當天夜裡簡妮做夢都是一腦袋的高等數學……
第17章 蜘蛛也在白天活動
周日能接到蜜雪兒電話實在是令簡妮驚喜不已，蜜雪兒相比就冷靜多了，只說是要給簡妮進行約定過的改造計畫，約她在商店街見面就沒了後文。
等簡妮收拾好趕往商店街時，蜜雪兒已經抱著手臂等在那裡了，急匆匆小跑趕到她面前：「hi，早上好蜜雪兒。」
「10點鐘不算早上了，小草莓。」這才跑了多遠就臉紅得好像參加了馬拉松？蜜雪兒調侃她的弱雞體質。
「我們要找個地方聊聊「改造計畫」，順便再吃點什麼嗎？」她肚子餓了……
「你剛起床沒多久，沒吃東西吧。」蜜雪兒挑眉，「你選地方。」
隨便挑了家家庭餐館，簡妮點了份套餐，蜜雪兒點了杯茶。
「喝茶？」有時候簡妮都會懷疑蜜雪兒是不是成熟地過了份，她家的管家爺爺就有喝茶的愛好。
蜜雪兒卻搖了搖頭：「你是對的，不好喝。給我來杯草莓奶昔再加一份芝士蛋糕。」
……
「所以，我們先從哪裡改造起？」吃完東西後簡妮執意付清了帳單。蜜雪兒也不多做推辭，就當是改造計畫的報酬好了，蜜雪兒可不是個斤斤計較、在意細節的女孩。
蜜雪兒伸手翻開她外套領子。
「我又不是每件衣服都是訂做的，這件有商標的。」她特意選了有商標的、從商品目錄上訂購的衣服穿出門。
「住在皇后區的普通學生不穿Prada，哦，不、應該說全美國的大多數普通高中生都不穿Prada……」蜜雪兒提著她的領子往前遛，「我們去買衣服。」
……
幾個小時後兩手提著滿滿購物袋的簡妮慢悠悠走向家的方向。她和蜜雪兒逛了好多家服裝店，發生了太多有意思的事情了，簡妮真希望有個人能和自己分享這些事。
不遠處的高空中由遠及近蕩過一個身影，簡妮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會才開心地喊出口：「蜘蛛俠！Hi，小蜘蛛——」
本來流暢地在空中左蕩右蕩前行的身影突然微不可查地僵硬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蛛網發射沒做好銜接，他的身影陡然降到一個高度，又急忙調整了一下，接著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頭栽進了簡妮面前的許願池……
「天呐天呐天呐，你還好嗎？！」簡妮趴到許願池邊伸手撈蜘蛛俠。
「唔……」蜘蛛俠呻/吟一聲，「不，不算好。」他都快摔斷腰了……
濕淋淋的蜘蛛俠緩了一會兒扶著腰從許願池裡爬出來：「好、好巧。」
簡妮把手遞給他：「這不是巧，是命中註定。There are so many cities in the world,there are so many Trevi Fountains in the city,you fall in mine.(世上有這麼多個城市,城市裡有這麼多個許願池,你卻掉進了我的.)」
「別老這樣做。」彼得一手捂臉，他完全聽出來她的調侃了。她根本就是在玩《卡薩布蘭卡》臺詞梗——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there are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she goes in mine.（世上有這麼多個城鎮,城鎮裡有這麼多個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濕噠噠的彼得握著她的手借力跨出許願池，許願池的噴水孔適時在身後噴起水柱，簡妮笑得眯起眼睛：「跟你說了，命中註定。」
蜘蛛俠收回握著女孩的手縮回背後，心跳速率狂攀不止，就在那一瞬間他竟然信了她口中的命中註定，實在是她的眼睛太有蠱惑力，他在高樓大廈看過滿天星辰可是都不如她笑得月牙般彎彎的雙眸……
「今天過得怎麼樣？」
「姆、沒什麼，老樣子，抓幾個小偷制服一些搶匪什麼的……」其實他今天就給一個老太太指了路，相信他，不是每天都能遇見犯罪事件的，即使是在這座城市犯罪率最高的地區。
說起來，斯塔克先生給的任務接收器好久沒收到過新任務了，彼得突然想起什麼，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任務接收器和一大捧硬幣……姆，這些是自己跑進他口袋的，以英雄的名義發誓。
好在任務接收器是斯塔克出品，防水能力一流。彼得松了口氣。
他剛想把硬幣扔回許願池，簡妮伸出手拿走了幾個：「它害你摔跤了，請你吃霜淇淋一點也不過分，幫我看著衣服。」她把購物袋踢到他腳邊，蹦蹦跳跳同手同腳地去買霜淇淋。
彼得沒好意思吐槽她，明明就是她害他摔跤的，許願池躺著也要中槍……他把剩下的硬幣扔回池子裡，開始擰乾身上的水，瞄到她的購物袋……
超級英雄把頭大力扭開的動作過猛，又把自己送回許願池——內、內衣！他不是故意偷看的、就是不小心瞄到了而已。
在簡妮舉著兩個雙球霜淇淋回來之前，彼得把制服上的水擰乾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面罩卻不好擰乾，順著頭髮滴下來的水弄得他很不好受。
「幫我拿著。」簡妮把霜淇淋遞給他，「你選自己喜歡的口味就好。」巧克力和草莓。彼得原先更喜歡巧克力，今天他想選草莓……
簡妮從一個購物袋裡拿出一件棉質T恤，蓋在他頭上大力搓揉：「沒有毛巾，你將就一下吧。」
「可是，這是你的新衣服……」隔著面罩被搓揉腦袋的感覺並不舒適，可是水份的確被吸幹了不少，彼得臉上的熱度直直傳到心底。
「沒事，便宜貨，我回家洗洗就可以了。」她把吸了水的T恤團成抹布扔進購物袋，「你吃哪一個？」
「草莓。」他小心翼翼卷起面罩露出嘴巴和下巴。
簡妮接過巧克力的霜淇淋吃了起來。
「對了，你已經能和別人好好交流了嗎？」剛剛去買霜淇淋她表現得挺好的。
「差不多。」簡妮雙眼泛光，「今天我和同班同學一起去逛街了，買了好多衣服！蜜雪兒還逼我去砍價……我特別不好意思，可是我不聽話她就不要幫我了，所以最後我鼓足勇氣……」
「成功了？」彼得幾乎能想像到她面對這些情況的窘迫表情。
「沒有。」她垮下肩膀，接著又精神一振，「但是我讓蜜雪兒誤以為我成功了！我還是成功地和店員小姐溝通了的！這就是進步，不應該一下子要求太多。」
「嗯。」彼得順毛摸，「所以，吃完霜淇淋你就回家嗎？」
「對啊，天要黑了呢。」夜風漸起，簡妮看見旁邊還穿著濕衣服的平民英雄露出下半張臉小口小口吃著霜淇淋肩膀還一抖一抖的，就像看見一隻小倉鼠一樣，心裡一動，「嗯，原來你白天也活動啊，還以為你都夜間行動呢？」
「我第一次見你時也是白天啊。」那會兒別說是買霜淇淋了，她是個不好意思和陌生人眼神接觸、說話的內向女孩，現在的她已經變得開朗很多了。
「那會兒是傍晚，我記得很清楚。」簡妮記憶猶新，「你送我回到家後才是晚上。」
「好吧，沒錯，有空的話我白天也行動。」
「所以你也是學生咯。」簡妮猜測。
「咳咳、我我我有工作的……」不能讓她知道更多了，彼得搪塞，學生——學生的本職工作是學習，所以學習也是一份工作沒錯吧，看她怎麼理解了。
「上班族。」簡妮舔舔嘴唇，還以為他也是青少年呢，不過他們很聊得來，不是同齡人也沒關係，「我吃完了，該說再見了。」
「再見。」彼得把面罩重新拉好。
簡妮想了想突然把風衣外套脫下來遞給他：「穿上吧，你聽上去感冒了。」她還記得他一感冒聲音和鄰居彼得就特別像……
「不用的。」彼得連連擺手。
「穿上吧，不好好保重身體就沒辦法為民除害了。」簡妮強硬地把外套給他披上，「至於衣服，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不是嗎？」
也許是她口中的「再見面」打動了彼得，彼得乖乖任由她為自己披上外套。
兩個人揮手告別。
揮別簡妮後，彼得還是回到小巷子把風衣脫下折好塞進包裡，怎麼說穿著女式風衣滿大街亂竄都不是個好主意——在他剛剛洗脫異裝癖名聲不久後……再說了，他身體素質強悍地過分，區區感冒是打敗不了他的！
蜘蛛俠活力四射地重新啟程，企圖在黑夜裡再發現點什麼犯罪事件讓他有機會為民除害，夜還漫長著呢……
回家後的簡妮第一件事就是把充當毛巾的棉T恤拿出來洗好晾乾，要是往常她一定不耐煩洗衣服直接扔了算事。可是這回，簡妮看著晾衣架上的T恤微笑，這是個不錯的回憶不是嗎？
往許願池裡扔硬幣可以許下一個心願，能不能實現就未必了；可是往許願池裡扔一個蜘蛛俠，她覺得心願實現的可能大多了——「他們還能再見面。」
一定。
而深夜回到家的彼得把風衣吹幹掛進了衣櫃的最裡面，他們當然還會再見面的，他還要還她衣服的呀。
第18章 不會嘴炮的宅女不是好宅女
又是一個週一，其他方面簡妮不敢說自己融入地有多好，但在痛恨週一這一方面她和廣大學子的心情是一樣的。
雖說在學校能見到朋友們，可是她直到週三的補考，每天都要留堂啊！嚶嚶嚶，彼得的代數課筆記足足有六本，斯塔克先生花了大半天才給她講完兩本（其實他不追求花裡胡哨的解法的話，他們的進度能更快）。
想到時間緊迫，簡妮戳了戳前座男孩的後背：「彼得，你的筆記我可能要下周才能還了，補考過後我還要繼續追進度。」
「當然沒問題，不過為了補考的事，我推薦你從最近的筆記看起。」彼得抓住老師回頭板書的空，轉頭和她說悄悄話。
「嗯嗯，謝謝你。」簡妮撕下一張便利貼，手指翻飛折出一隻小仙鶴，在翅膀上用紅筆劃上愛心還寫了一個「qiu~」扔給前座男孩以示感謝。
彼得的耳尖紅了起來，他把小仙鶴收進筆袋，寫了一張「好好聽課」的紙條傳回去，認認真真聽起了課……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畢竟後桌總是時不時扔過來小紙條，他也得一張一張回過去，好在他一心二用的本領也算高超，課堂上該記的筆記都記下來了。
他可不得認真記筆記嗎，簡妮記筆記的水準超不合格，想記哪裡記哪裡，時不時還要塗塗畫畫寫點別的不相干的東西，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他的筆記每天都要借給她複印。
「喲，你畫得這不是那個叫蜘蛛男的什麼傢伙嗎？」一下課閃電就開啟冷嘲熱諷模式，「所以說這年頭誰穿上個花褲衩、帶上滑稽面罩都敢管自己叫英雄了？你不會迷上他了吧，平民洛維奇？」
簡妮筆記本的空白處畫的正是個迷你版蜘蛛俠的頭像，她把筆記本合上瞪了閃電一眼，這段時間的同桌生涯完全讓她和閃電進入「互相看不順眼的冤家模式」，平時閃電的冷嘲熱諷她可以當沒聽見，可是侮辱她的朋友就不行：「不是蜘蛛男，是蜘蛛俠！他本來就是個英雄，一個關照小人物的鄰家英雄。」
彼得不是沒注意到後方的爭吵，可是蜘蛛俠的話題他完全不好說些什麼。叫他幫蜘蛛俠說好話，那是自吹自擂，叫他說蜘蛛俠壞話？他才不要呢！
「真的嗎？英雄？」閃電攤手，擠出一個嘲弄的表情，「他算哪門子的英雄，連臉都不敢露出來，和復仇者們比，這種人完全拉低英雄檔次啊，丟人現眼的無名小輩。」
「無名小輩也比你好，起碼他確確實實在做些什麼改變這個世界的事，不像你只能在這裡打打嘴炮。」呵呵，她簡妮·洛維奇——fb帳號「遊戲之神J小姐」，曾經的《星際致勝》州賽冠軍，若非全國賽是線下賽制要求實名參與（而且還有年齡限制，她對那年的全國冠軍也有信心），半個職業電競選手，她見過的噴子比閃電吃過的飯都多，交障怎麼了，交障就不能噴人了嗎？有那麼一會兒，簡妮覺得自己又好像回到了躲在螢幕這邊不用髒字和網路噴子作鬥爭的日子，「尤金，你爸爸給你買的豪車被撬走了嗎？哦，天呐幸好沒有，因為有蜘蛛俠！否則你就得哇哇哭著和爸爸重新要一輛了，或者我應該給你叫一輛「救父車」嗎？因為你爸爸太生氣你不懂得感恩了。」（救父車——whambulance，ambulance救護車的變體，wham大概是口語中形容人唧唧歪歪的擬聲詞，從摩登家庭莉莉那裡學到的詞。）
整個教室雅雀無聲，連彼得都吃驚地說不出話——天呐，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簡妮嗎？她每一天都能帶給彼得新發現，不過彼得慶倖的是，她損人一個髒字都不帶，否則他可不知道怎麼自如地面對她了。想到她是在為自己說話，彼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你、你……」普通富二代閃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表示他還沒直面過如此高水準的反噴子暴風雨。
繼閃電的臉漲得通紅之後，簡妮也紅了臉：「咳咳，我很抱歉，我不該這麼刻薄的，救父車的話我收回……不過有關蜘蛛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收回——他是一個英雄。」
閃電頗不自在地擺擺手：「我也說得過分了……蜘蛛男、蜘蛛俠的確給紐約的治安帶來了改善。」閃電在心裡狂扇自己耳光，他是不是被損出毛病了，竟然覺得牙尖嘴利的同桌意外迷人？！
這一小小的爭執最終如水入江河了無蹤跡，只是爭執中心的幾位主角誰也沒注意到，愛麗絲狠狠地瞪了簡妮一眼……除了蜜雪兒，她業餘愛好觀察人類來著，愛麗絲喜歡閃電這事雖然比較隱秘，但蜜雪兒早就知道了。
週一的事件大致就是如此，簡妮照常上課，彼得也同樣還是在留堂室給她補習代數，比起斯塔克先生，彼得的進度就快多了，不過留堂的時間有限，彼得也只不過給她講了半本筆記。
放學後簡妮和要去實習的彼得告了別，本來打算回家繼續努力，卻冷不丁接到斯塔克先生的電話：「我讓人去接你了，怎麼放學拖了這麼久都不出來。」原來學校轉角那輛顯眼的車是斯塔克先生派來的。
「呃，我留堂了……」簡妮不自在地說，「斯塔克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過來繼續補習了。你週三就要補考了吧，就剩兩天不到就不能著急點嗎？」皇帝不急……呸呸、孩子不急家長急！
「我可以自己來的！」週六的殘酷回憶又浮現在腦海。
電話那邊的聲音相當霸道：「我特意空出週一週二的時間哪容你拒絕！托尼·斯塔克的表妹決不能再考不及格，麻利地給我過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簡妮只能小跑鑽進車裡。
於是歷史重演——花季少女在霸道總裁的強硬……知識灌輸下，含淚學完了兩本筆記，直到深夜才拖著憔悴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小窩。
斯塔克先生的確改進了教學方案，這回他終於不再要求簡妮記住多種解法了，不過相應的，他給簡妮額外地佈置了微積分的學習任務，美名其曰為她日後進入MIT做準備……簡妮都快哭了，斯塔克先生，她大學不想選理科啊……
週二依舊如法炮製，留堂室彼得補習，完了再接受斯塔克先生的摧殘，這一天過得也沒有什麼不同尋常，除了簡妮的同桌閃電看上去怪怪的，老是盯著她發呆還欲言又止……他們昨天不是都握手言和了嗎？他怎麼還記仇呢？
週三簡妮還是照常賴了會兒床，誰讓她昨天又接受了斯塔克先生的知識摧殘，而且還緊張地睡得很晚，導致第二天彼得不得不敲門提醒她快遲到了。
這一天的課她都上得心不在焉緊張兮兮，放學的時候內德和蜜雪兒都祝她幸運，連閃電都很不自在地扔下一句：「別再不及格了，很丟人的！」然後匆匆離開。
彼得則是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昨天留堂的時候你已經進步得超級多了，不用緊張，你一定可以的。」
「嗯。」只要看著他的臉，簡妮就覺得自己又堅強了一點，「我會的，謝謝你。我要是過關了，就請你吃霜淇淋。」
「這回該我請你了吧。」
「這回？」她也沒請他吃過啊。
驚覺自己說漏嘴，彼得連忙開溜：「你聽錯了，總之……我會請你吃霜淇淋的，加油。」
週四的上午就有數學課，威廉姆老師帶著微笑表揚了簡妮：「讓我們給洛維奇小姐獻上掌聲，短短幾天內她取得了巨大的進步，95分，棒極了！恭喜你洛維奇小姐。」補考的學生只有幾個，監考則是自己親自監考的，威廉姆先生確定她沒有作弊，而是努力追上了進度。
「哇。」內德用手肘戳戳彼得，「厲害啊。」
彼得眨眨眼，發生了什麼，他教出的學生超越了他？（托尼：孩砸，你不行啊。）不過他還是為簡妮高興，在簡妮拿著補考試卷回座位路過他時，他指著自己畫在課本空白處的霜淇淋向她示意。
簡妮笑眯眯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蜜雪兒偷偷給她發短信：「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她的表哥是鋼鐵俠唉，隨隨便便甩點高科技，一場考試小case嘛。
特殊手段？簡妮用課本擋住閃電的視線沖蜜雪兒做口型：「鋼鐵俠給我補的課。」
蜜雪兒肅然起敬，給她兩個大拇指。這手段比什麼高科技都牛！
放學後一行四人結伴去了學校附近的霜淇淋店。
彼得：「你們怎麼也來了？」
「請客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彼得。」內德做鬼臉，「重色輕友可不好。」
蜜雪兒：「我就是過來湊湊熱鬧，你不請簡妮也會請的。」
彼得於是心疼地抱住窮窮的自己：「還是我請吧。」
簡妮牽住彼得的袖子搖晃：「謝謝你啦，彼得。」
……
內德大口大口挖著堅果霜淇淋：「對了，你今天不去斯塔克工業的實習了嗎？」
彼得摸摸頭：「也不急，先幫簡妮慶祝吧。」以防以後還要被問到這個話題，彼得補上一句，「其實這個實習，時間非常自由，想請假就請假，每天的開始時間也沒有限制，全靠我自己決定。」
蜜雪兒表示懷疑：「還有這種好事？」
簡妮拍胸脯作證：「斯塔克工業超有良心的，再說了彼得只是實習嘛，時間自由也是很正常的。」
鋼鐵俠表妹都這麼說了，蜜雪兒也就沒有追問，只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都想去實習了……」內德羡慕地說，「可惜斯塔克先生沒看上我。」
第19章 每逢週五總是多事·上午
霜淇淋店分別後，簡妮在地鐵上給斯塔克先生髮了她和95分試卷的合照，托尼收到照片後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啊。順手把照片轉發給羅森，托尼給簡妮回資訊——「想要什麼獎勵？」
「wow！還有獎勵？！」——簡妮差點沒在地鐵上跳起來——「斯塔克先生萬歲！鋼鐵俠是最棒的！什麼都可以嗎？」
「殺傷性武器免談。」——青少年啊，別提過分要求哦，對他的盔甲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是萬萬不可以的。托尼知道酷炫的東西對青少年的吸引力有多大。
「我才不需要武器咧=W=」——簡妮回資訊的間隙思考自己缺什麼……好像什麼都不缺啊——「朋友？」
鋼鐵俠在這邊回資訊的手指卡住了，不要求則已，一要求驚人，他到哪兒給她朋友，把Friday分裝一點過去可以不？和AI交朋友很酷的！要不哈皮？他看了一眼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哈皮，還是算了吧，風流倜儻的大叔才有資格給小女孩當長腿叔叔，其他的搭配怎麼看怎麼有違法嫌疑，他左思右想好久，問哈皮：「哈皮，斯塔克工業名下有沒有投資什麼遊樂園、度假村之類的，適合小女孩和朋友一起去玩的那種。」
「前半年剛剛竣工的超時代樂園有集團的入股。」
「還真有？」有反而讓他更奇怪了。
「能源方面的技術入股而已。」
這還說得過去，他一邊回資訊一邊吩咐哈皮：「給簡妮送一張超級VIP的卡過去，帶多少人同去都可以的那種。」
隔了好一會兒還沒收到回信的簡妮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剛想重新回復讓他別太為難，就收到了托尼的回信——「超時代樂園VIP金卡一張，今晚送到。我想，在交新朋友之前不如和現有的朋友鞏固好關係，一起去玩吧，早日成為更好的朋友。」
簡妮點頭，很有道理啊，比起金卡更可貴的是斯塔克先生的建議啊，於是立刻刪掉還沒回復的資訊，編輯了一條新的資訊回復過去——「天才的主意！斯塔克先生您太棒了！愛您喲~（qiu）」隔著螢幕的交流，簡妮得心應手。
這邊的托尼也相當滿意，又收穫小迷妹一枚：聽話乖巧、勤奮聰明還容易滿足（好忽悠），要是小孩子都這麼可愛他至於恐婚恐育嗎？
當晚睡覺前，簡妮果然收到了遊樂園的金卡。
第二天就是週五，簡妮帶著異樣喜悅的心情起床，昨天晚上她發了資訊約了蜜雪兒，軟磨硬泡總算讓蜜雪兒答應陪她去了，今天她只要說服彼得和內德就行了，她決定午休吃飯的時候和他兩一起說。
「今天好像你心情特別好？有什麼事嗎？」彼得在去學校的地鐵上問她。
「午休再告訴你。」簡妮緘口不談。
一到學校她就蹦蹦跳跳去找了蜜雪兒：「hi，蜜雪兒早上好，昨天我們約好的事千萬別忘咯。」
「我記性很好，別擔心。」蜜雪兒點頭，「我也挺期待的。」
「還有一件事。」簡妮把蜜雪兒的手一拉，「我現在能叫你MJ了嗎？」
蜜雪兒看著小鹿眼拼命向自己釋放請求光波：「好吧……」
「MJMJMJMJMJMJ……」
「停，再這樣叫我就收回決定。」
簡妮點頭：「好吧，MJ，放學後能陪我去一下銀行嗎？」
「你不是說花銷都可以從金卡上劃嗎？要取錢？」她就是看在這次遊樂園之行簡妮不用花錢才同意去的，否則占富二代同學便宜並不好，即使對方巴不得她來占。
簡妮搖頭：「是存錢，皇后區的治安並不那麼好，我把家裡的大部分現金帶來了，放學後陪我去一下21街的銀行嘛，有你在的話我一定能正常和銀行櫃員交流的~拜託啦，MJ？」
誰讓自己答應做她朋友了呢，蜜雪兒點頭：「好，存完錢我們去買新泳衣吧。我對那個遊樂園度假村的水上設施很感興趣。」
「當然，我也要買呢。」
「彼得和內德也去吧？」蜜雪兒確定她捨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朋友。
簡妮神秘兮兮：「我等午休再和他們說，那會兒時間充足夠我說服他們。」
蜜雪兒忍住沒吐槽，說服？是煩服吧，昨天她被簡妮磨了整整兩個小時，隔著螢幕她的口才真叫人驚豔，活像她不陪她去，世界就要毀滅來著：「回去吧，快上課了。」看著簡妮蹦蹦跳跳的身影，蜜雪兒覺得手有點癢、一種擼寵的渴望浮上來——妮兒啊，你這麼像小兔子，你爸媽知道嗎？
彼得好奇地回頭問後桌：「你們說了什麼？」
簡妮微笑：「噓，認真上課，老師來了。」
哇，你上課頻繁給我傳小紙條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妹子偏不告訴他，彼得只好回頭心不在焉看黑板。
午休前最後一節課是體育，想到午休就能向彼得和內德宣佈遊樂園的事，簡妮越發期待午休。
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愛麗絲向女生們炫耀自己得的生日禮物——一條碎鑽項鍊。作為更衣櫃鄰近的簡妮不免被問到意見。
簡妮一邊換衣服一邊心不在焉地搜尋蜜雪兒的身影：「很漂亮，祝你生日快樂。」
愛麗絲臉色陰沉：「我剛剛說過這是我提前收到的生日禮物，我的生日還沒到。」
「那、就提前、提前祝你生日快樂？」自從食堂事件後，簡妮一直知道愛麗絲對自己並無好感，因此也就沒覺得她們能成為朋友，有必要時，她都會離這個控制欲意外強烈的愛麗絲遠一點，「呃，好巧，我生日也沒到……」
愛麗絲冷著臉摔上衣櫃門走了。簡妮則是委屈兮兮地被後來到的蜜雪兒牽出更衣室。
體育課是男女分開練習的，體育老師威爾森教練放過美國隊長的視頻後吹哨子宣佈：「女生排球，男生體能訓練自己找搭檔。」
簡妮拍拍臉，上周因為她的體育服還沒到，體育課她就在旁邊看著，這周可得親自下場了，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運動能力，她就一臉絕望。蜜雪兒聳聳肩：「就是傳傳球什麼的，威爾森教練對女生很寬容的。」
簡妮稍微放下點心，傳球訓練並不十分嚴格，女生們圍成一個圈隨機傳球，簡妮幾次接球失誤後，連同蜜雪兒在內的女生們都好心地儘量少把球傳給她，讓她松了口氣。
一邊傳球一邊閒聊，站在簡妮右邊的女生戴安娜扯起話頭：「不到一周的時間，從19分到95分，簡妮你真的很厲害了，威廉姆先生很少表揚學生的。」
簡妮笑笑：「也不是我厲害啦，我記性比較好，而且請了兩個家教老師。」
「用這麼認真的態度對待學習是不錯啦，不過兩個家教老師好誇張哦，感覺是電影裡那種情節啊。」對面愛麗絲身邊的女生艾瑪笑哈哈道。
「要讓她的體育達到優秀，二十個私教都不夠。」蜜雪兒無情吐槽，並且默默提醒同學們手下留情，她才不是關心簡妮呢……好歹得關照下朋友。
氣氛在調笑中慢慢愉快起來。
聽在愛麗絲耳朵裡完全覺得簡妮是在炫耀，簡妮轉學過來那天愛麗絲就問過教導主任——自己的父親，簡妮到底是什麼來頭，可是只得到了要保密的回答，父親還囑咐她要好好打好關係。
可是那天自己在食堂好心邀請她，她竟然拒絕自己，真是給臉不要臉，而且竟然敢用那種態度對閃電，愛麗絲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把球向簡妮扣去……
「天呐，你還好吧。」蜜雪兒和戴安娜趕緊把簡妮扶起來，「愛麗絲你是怎麼搞得嘛？球又不是你的仇人，這麼大力氣！」戴安娜看見簡妮仰面朝天摔下去都覺得疼。
「因為一直在談簡妮，我就下意識把球傳過去了……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愛麗絲裝無辜。
威爾森教練走過來：「出什麼事了？」
簡妮搖搖頭：「沒什麼，接球失誤。」
蜜雪兒把她的後腦勺托住讓她看天花板：「你流鼻血了。」
威爾森教練：「我找人送你去醫務室。」
簡妮仰著臉：「不嚴重不嚴重，我自己就可以了，我想去更衣室拿濕紙巾，我能提前回去休息嗎？」不知道是福是禍了，有理由逃掉體育課了，簡妮心裡歎氣，愛麗絲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呢？
威爾森教練爽快答應。
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吸引了彼得和內德的注意，彼得注視著簡妮仰頭扶著牆從體育館走出去的背影：「希望她沒事吧。」
體育課結束就是午休，彼得回到教室果然看見簡妮鼻孔裡塞著紙巾趴在座位上玩手機，看見彼得和內德過來她一把把紙巾擤掉，眼神發亮：「兩位朋友，食堂走，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講。」
在去食堂的一路上，簡妮已經把遊樂園的事情和他們說了個大概：「好不好？好不好？一定超有意思的！」
內德爽快答應：「你請客這麼好的事情，我當然OK.」
就剩彼得了，他有點猶豫：「要在那裡住一晚啊，我不知道……」
簡妮握拳可憐巴巴地請求：「擔心梅姨不同意的話我幫你請求，至於實習，你不是說過時間很自由嘛~拜託啦~彼得彼得~」
「好吧。」一天不當蜘蛛俠世界也不會毀滅是不是？
午餐的氣氛愉悅異常，除了蜜雪兒來得有點遲，問她她也只說遇上點事，簡妮並不追問，對了，現在蜜雪兒午餐和他們都坐在一起，一張桌子總算沒那麼空蕩蕩了。
第20章 每逢週五總是多事·下午
午休結束後，四人小組結伴回到教室，教室的氣氛卻不同尋常。愛麗絲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抽噎：「體育課前還在的……我就把它放進櫃子裡了。」
蜜雪兒冷眼看她，簡妮則是表示好奇，愛麗絲哭就哭，老找著空瞅自己幹啥？彼得則是心裡大叫不妙，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有什麼不妙的事要發生。
愛麗絲周圍圍著安慰的女生也把視線投過來，簡妮雲裡霧裡地在大家的注視下坐回自己的座位，蜜雪兒沒有回座位而是跟著另外兩人站到了簡妮身邊，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簡妮扳著手指：「對了對了，你們別忘了帶泳衣，水上設施超多的，我和MJ放學後要去買，你們去嗎？」
彼得目光從愛麗絲那邊收回，溫和地看著簡妮：「知道了，我有泳衣。」
愛麗絲的哭聲加大，簡妮一臉懵逼，她看自己一眼然後哭得更大聲了啊？誰能好心給個答案，到底發生了什麼？剛進教室那會兒，她就看見愛麗絲哭了，沒聽清說得什麼啊，畢竟她還激動著呢。
情況如此明顯，內德也不遲鈍，看愛麗絲的眼神完全變成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愛麗絲表面梨花帶雨，心裡都快急死了，她哭得這麼賣力，簡妮就不能來問一句嗎？只能主動出擊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向簡妮：「洛維奇同學，體育課之前你看到我把項鍊放進衣櫃裡了吧？」
「呃……」她沒關注愛麗絲的項鍊啊，不過應該放了吧，簡妮點點頭。
「我也記得放了的，嗚嗚，可是一下課我就找不到了，當時我好像沒把衣櫃門關好，你有看見過我的項鍊嗎？」愛麗絲捂著嘴表現得十分傷心，「我真的很喜歡那條項鍊的。」
簡妮愣愣地搖搖頭：「我沒有看到，你應該再仔細找找。」
愛麗絲咬著嘴唇十分為難：「我之所以問你，是因為體育課上只有你先回來休息的……」
閃電把書包抽出來扔在桌子上發出很大一聲噪音：「一條破項鍊而已，丟了就丟了，你要是請我去你生日派對，我送你一條更好的！」不過是一條值不了幾個錢的破項鍊，愛麗絲非得意有所指地給人潑髒水，閃電表示作為一個富二代看不下去了——他絕對沒有什麼私心！絕對不是那些人看簡妮的懷疑眼神讓他不舒服！
愛麗絲把拳頭握地死緊，咬著牙說：「可是那條項鍊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如果你是在記恨我體育課上不小心砸到你的事，我道歉，請你把項鍊還給我。」
內德白眼看愛麗絲，小聲：「臥槽，這她都做得出來……」
閃電瞪著愛麗絲：「真荒唐！」
簡妮皺起眉一臉不可置信，她總算看出點苗頭：「我沒有拿你的項鍊，而且我也沒有記恨你。」
愛麗絲咄咄逼人：「你敢讓我看你的書包嗎？」
「我根本沒有碰你的更衣櫃，你憑什麼懷疑我。」上帝作證，她換完衣服就回教室了！
「只有你一個人有機會和動機那麼做，我也不想懷疑你。」愛麗絲冷哼一聲，「但如果你心虛，我就不得不懷疑你了。」
簡妮氣得渾身發抖，蜜雪兒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拍了拍：「這個房間裡沒有人有資格搜查我的包！」
「所以，你心虛了。」見目的達到愛麗絲不由竊喜，哪怕簡妮咬定不鬆口不讓搜查書包，這盆髒水也潑成功了，一條項鍊換一個討厭的人被當成小偷，值了。至於她肯讓別人搜查，那就更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
簡妮握住蜜雪兒的手握了握，從朋友那裡得到的信任讓她心裡好受很多，更不用說彼得和內德都給了她信任的眼神，她深呼一口氣沉著臉說：「我可以讓你們看我的書包。但我們要說好，如果我的書包裡沒有你的項鍊，你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和我道歉，不止為這件事，還有體育課的事！」
愛麗絲冷笑：「成交！」
彼得想阻止，愛麗絲既然敢誣陷簡妮，一定是做好準備了，說不定那條項鍊現在正在簡妮書包裡，萬一簡妮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們檢查書包，她的清白就完了，蜜雪兒卻拉住彼得：「放鬆，不會有事的。」
簡妮站起身撞開椅子，她拽住書包的底把書包裡所有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找，找出來我賠你100條！」
嘩啦嘩啦一大堆成疊的鈔票和文具散落在她的書桌上，一教室的學生寂靜無聲，因為她動作過大，幾疊百元大鈔滾落在地面……桌面和和地面上所有的美鈔目測加起來數額有二三十萬……
彼得和內德包括旁邊的閃電都瞪大了眼，閃電雖然不缺錢但除了置辦大件兒，他爸爸給零花錢頂多論千給啊……
「這、這不可能。」除了因為錢的事驚詫，愛麗絲還因為沒有看到項鍊而白了臉，「明明……」她明明就把項鍊放放進去了啊。
蜜雪兒抬手扔過去一個東西，正是「失竊」的項鍊：「很驚訝哈，為什麼在我這裡是吧？可別誤會，我只是把你放進別人書包裡的東西拿出來了而已，還好我們教室有裝防作弊設備。」蜜雪兒指了指後面的攝像頭，「我開的。」防作弊設備平時根據條例是不允許開啟的，她恰好懂那麼一點課外知識而已。
「你可以開始道歉了。」蜜雪兒做了一個門童迎賓姿勢指向簡妮。
「對、對不起……」愛麗絲頭也不回跑出教室。
一時間風向陡轉，之前用懷疑眼神看簡妮的同學全都用鄙視的眼神看向愛麗絲落荒而逃的背影，閃電默默蹲下身把一疊滾到自己腳邊的美鈔遞給簡妮：「你東西掉了……」她是那個洛維奇吧絕對是吧！他早說鋼鐵俠來他們學校有貓膩了！
內德和彼得也默默開始幫簡妮把鈔票和文具塞回書包：「……簡妮，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簡妮(=皿=)強、強行裝逼之後沒辦法收場了嗷，一時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應答：「買、買泳衣……」
內德（她莫不是個傻子吧？）
彼得（黑人問號？？？）
蜜雪兒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我怎麼認識這麼個傻東西），心累還是要幫忙挽救：「呃，電競選手的收入很高的對吧？」小笨蛋的fb簡介裡有這個的吧。
「對啊，哈哈哈哈，我是前年《星際致勝》的州冠軍，在《銀河爭霸》的職業聯盟裡面也和RDJ俱樂部簽過短約……」
「電競選手這麼掙錢？！」內德一直知道電競行業熱門，可沒想到這麼賺錢。
「呵呵呵呵，是的呢。」簡妮各種心虛，雖然她說得幾乎都是事實，但是總歸還是在騙彼得他們，她心裡其實也挺不好受的。
一直到放學，彼得和內德都很緊張她的書包，兩個人十分夠義氣地連同蜜雪兒一起去銀行陪她把錢存了，生怕她被搶劫。
「那，別忘了，明早八點這裡見？」存完錢後，內德要回家，彼得去實習，簡妮和蜜雪兒要去買泳衣。
「不在車站見嗎？」內德問。
「遊樂園有接送VIP的專用車，別忘了換洗衣服和泳衣，我們要在那裡過夜的。」
「酷。」
「OK，明天見。」幾人分頭行動。
蜜雪兒和簡妮一邊挑選泳衣一邊閒聊：「你覺得彼得怎麼樣？」
「超級nice！一流的朋友，完美的鄰居。」簡妮開啟無腦吹模式，「你也是啊嗷嗷，內德也是，對了謝謝你今天幫了我！MJ~」蜜雪兒拿出項鍊時，簡妮才後知後覺——要不是蜜雪兒，她今天是跳進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罪名了……簡妮覺得自己能交到這麼好的朋友實在是太幸運了！
「我不是問這個方面，作為男性來看呢？」這傻孩子絕對沒發覺彼得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又可愛又可靠！麗茲學姐沒和彼得交往是她的損失。」想辦法撮合彼得和心上人被簡妮重新提上了行程。
「你呢？你不怕自己損失嗎？」
「我怎麼可能會有損失，彼得一輩子都是我的好朋友！」
「……」果然是個傻子來著。
蜜雪兒可不覺得彼得對麗茲·艾倫是那種喜歡，他連話都沒和她說過幾句，更別提瞭解了，純粹是青春期少年對異性的幻想和欣賞而已，而簡妮……她才和彼得接觸多久？彼得已經沒法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了，和簡妮一起成立「食堂邊緣四人組」以後，他還有為麗茲的到來分散過注意力嗎？據人類觀察愛好者蜜雪兒多次觀察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這兩個在一起時間問題而已，蜜雪兒覺得自己可以適當「縮短」一下這個時間：「不提了，我們好好選一下泳衣。」蜜雪兒笑得意味深長，曾幾何時她給自己的芭比娃娃裁剪衣裙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來著……
第21章 遊樂園之行，出發！
週六早晨，難得簡妮起得比彼得還早，早早敲開鄰居大門：「梅姨，早上好。」
「早上好，吃過早飯了沒？過來一起啊。」梅姨招呼她進門，「你們今天要去遊樂園對吧，記得注意安全。」
昨天彼得就徵求過梅姨的同意了，梅覺得彼得能和朋友出去玩是一件很好的事。
這段時間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先是本……後來又是斯塔克工業的實習，梅總覺得侄子這麼快開始為找工作努力就是想給自己減輕負擔，彼得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一直不斷努力著前進、給了自己太多壓力。
自從簡妮搬過來以後，他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很多，梅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對於侄子和她交往樂見其成。
不過聽說要在外面過夜後，梅還是告誡了彼得不該做的事情別做，鬧了侄子一個大紅臉。
彼得坐在餐桌前整理頭髮，看樣子也不過才睡醒，頭髮蓬鬆地左翹一撮右翹一撮的：「hi，簡妮，這麼早……」要是早知道簡妮會這麼早過來，他就梳好頭髮再吃早飯了。
簡妮覺得手忙腳亂的彼得很可愛，使壞地拿出了DV開始拍：「彼得·派克先生，採訪一下，去遊樂園開心嗎？」
彼得伸手擋住鏡頭：「開心，開心，你別拍了。」他頭髮亂糟糟已經夠不好意思了，還要被拍下來就更慘了。
「別害羞嘛，很可愛的。」
彼得鬧不過她只好做了個鬼臉讓她拍。
嘻嘻哈哈鬧了一陣簡妮放下DV接過梅姨遞過來的華夫餅：「謝謝梅姨。」
早餐過後，彼得換好衣服拎上包和簡妮一起出門了：「我們走了，梅姨。」
「玩得開心。」梅姨在身後笑看兩個孩子的背影。
遊樂園來接人的車是一輛迷你房車，兩人走到樓下直接上了車讓工作人員開到皇后大道21街，昨天和蜜雪兒、內德約好的地方。
蜜雪兒一上車先是對著DV翻了個白眼，然後坐到了彼得對面，內德則是坐到了簡妮對面。
「別這麼冷酷嘛，說點什麼。」簡妮接收到蜜雪兒的白眼撅著嘴表達不滿。
內德舉手：「我我我，拍我。」
看到有人賞臉，簡妮愉快地把鏡頭對準內德，一旁的蜜雪兒和彼得交換了個心累的表情。
「咳咳，首先我要表示一下對簡妮邀請我的感謝，其次我來講解一下本次行程的重點，昨天我查了好多資料，超時代樂園有好幾處是不容錯過的……」
蜜雪兒從車內的架子上抽出一堆宣傳冊：「我們每個人把想去的地方圈一下不就得了。」
「這方法好。」簡妮被蜜雪兒遞過來的宣傳冊吸引了注意，放下了DV。
內德哼唧兩聲還是接過了宣傳冊。
四個人各拿一本冊子圈圈畫畫起來，一邊還閒聊著：「為什麼我覺得你磕了藥一樣過度興奮。你不會告訴我你昨晚像小學生春遊一樣沒睡好吧。」蜜雪兒一上車就注意到她臉色像是沒睡飽了。
「我當然興奮了，這是我第一次來遊樂園。」簡妮昨天直到淩晨才睡著，今天又激動地從五點鐘就爬起來開始換衣服。
內德瞪眼睛：「不會吧，你爸爸媽媽就沒帶你來過嗎？」
「我很小我媽媽就因病去世了，洛……我父親不怎麼關心我，我過生日他連蛋糕都不送。」
「抱歉，我不該問的。」內德有點愧疚，不該提起這個話題的。
「沒事。」簡妮擺擺手，「你又不知道，別因為這個壞了心情啊。」她把DV拿起來繼續拍，「我第一次來遊樂園，這必須是開開心心的回憶。」
彼得雖然知道簡妮媽媽的事，但她提起父親還是第一次。他舉起自己的冊子轉移話題：「我好了。」
「我也好了。」簡妮把冊子推過去。
蜜雪兒把幾人的冊子整合，然後得出結論：「我們應該先一起去共同的目的地……」
簡妮舉手：「魔方酒店，要把房間開好，行李放下，然後吃飯。」
蜜雪兒點頭繼續：「遊玩場所的共同目標，看樣子我們都想去尖叫山谷，那第一個目的地就去尖叫山谷吧，然後我看看，內德想去科技體驗館、彼得是……」
蜜雪兒把宣傳冊攏起來：「根據我的判斷，這之後兩人一組行動比較好，簡妮想去的地方和彼得想去的靠得比較近，就這樣分組吧，我和內德……」
內德疑惑：「不是吧，是我和彼得想去的地方啊啊。」蜜雪兒在桌下掐了一把內德的腿附贈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我說我和你一組就我和你一組。」
「呃……好吧。」內德奇怪自己突然變得受蜜雪兒歡迎了。
彼得咳嗽兩聲沒吱聲，他看出來蜜雪兒的用意了，並且不討厭這樣的安排，於是抿抿嘴沒吱聲。
簡妮點點頭拉著彼得的胳膊：「我們是彼得簡妮，比基尼組合！你們的話，內德、蜜雪兒……內米爾組合！」
「內米爾什麼鬼？」
「就是踢足球那個！」
「那個球星叫內瑪律。」
「不要在意細節嘛~那就內瑪律好了。比基尼和內瑪律小隊成立！」
（起名梗能力有限玩不了英語梗，我相信你們意思懂的，就醬……）
商討好分組的事情後，幾人繼續討論行程。
簡妮一股腦倒出了昨晚熬夜想好的大體行程：「下午6點我們在下榻的酒店集合吃晚飯，然後休息一會向室內水遊城出發！玩過以後剛好去洗澡按摩、然後夜宵、然後休息！玩到淩晨！明天上午去紀念品商店！然後回家~」
「同意。」剩下三人一致同意。
「中午之前我們能到嗎？司機先生。」內德問司機。
「大約上午十一點鐘我們能到。」
「你確定我們在園裡用的一切消費都可以從卡上刷吧。」內德不放心地問簡妮。
司機聽到給了回答：「是的，金卡持有者和同伴在園內的一切消費都是免費，包括在魔方酒店的費用。」
「真不錯，這卡有時間限制嗎？」
「終身可用。」
「要多少錢啊，我都想讓我爸爸辦張了。」內德驚呼。
「辦不了，終身卡只送出去特定幾張……」
蜜雪兒扔出兩幅撲克牌：「問那麼多幹嘛？玩牌啊。」
彼得也有點好奇：「簡妮，這張卡你哪來的？」
「別人送我的，他哪來的我就不知道了。」簡妮對蜜雪兒的救場心領神會，「玩牌玩牌。」
一個多小時後，蜜雪兒看著倒在彼得肩膀上流口水的簡妮微笑，看來昨晚真是激動壞了。
內德抱怨：「真的是遊戲之神啊，連撲克都百戰百勝……」
彼得把食指豎在嘴唇前：「噓。」
十一點鐘，迷你房車準時停在魔方酒店門口，彼得把簡妮叫醒：「醒醒，我們到了。」
「唔……哦哦哦哦。」簡妮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到了嗎？」
四個人開了兩個高級套房，放完行李後又在餐廳集合。
簡單吃了點午飯就坐著園內車去了尖叫山谷——一系列以刺激驚險為賣點的遊樂設施主題公園，也是超時代遊樂園六個主題公園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過山車和跳樓機，先坐哪一個？」
「過山車！」
……
內德扶著垃圾通的邊緣嘔吐：「嘔……」
「我還以為最先受不了的會是我呢。」簡妮把冰礦泉水遞給內德。
「謝謝，嘔……」
蜜雪兒抱著手臂：「我也以為你會是最先敗下陣來的。」
簡妮傻笑：「對吧，事實上我對這些接受度還蠻高的。」
彼得給好友拍著背：「我覺得你還是找個地方休息比較好。」
「這邊的設施也差不多玩了一圈了，我看我們分頭行動吧，比、比基尼小組和內瑪律組合。」蜜雪兒拉起內德，「我帶他去未來科技城，你們就自己行動吧，我記得彼得想去恐懼莊園玩？」
彼得幾乎立刻讀懂了蜜雪兒的言下之意——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在宣傳冊上圈出恐懼莊園啊……不過上回的老鼠事件還讓他想到就臉紅呢，去這麼刺激的主題鬼屋真的好嗎？
簡妮遞出兩張園內通行車票給他們：「記得，六點鐘集合吃晚飯。」
兩組分開行動後，簡妮拿著地圖給彼得示意：「到吃晚飯之前我們還能去兩個地方，模擬電玩小鎮和恐懼莊園？」
「我還以為你更想去童話世界呢？」恐懼莊園是蜜雪兒給彼得挑的地方，那麼可想而知模擬電玩小鎮是簡妮想去的地方。
「童話世界也不錯，不過超時代遊樂園的電玩小鎮今年和暴雨公司合作，搭了一個《元素世界》的副本範本宣傳，這款網路遊戲現在只有內測名額，我搶到一個，試玩了一下幾個小副本，還挺期待的。再說了，其他電玩設備我也想試用一下。」年底《元素世界》才會正式開服，簡妮作為一個資深游戲迷，絕對不想錯過這次的宣傳活動。
「那就先去電玩城好了。」
到達電玩城之後，兩人憑藉金卡直接走了VIP通道去了《元素世界——迷霧大陸》。
簡妮選了法師職業——精靈，根據簡妮的建議彼得選了戰士職業——吸血鬼。
兩人走進準備室領取了各自的道具——通用的任務通訊器，簡妮的精靈耳朵、花環和法杖，彼得的吸血鬼尖牙、銀制手杖和斗篷。
第22章 精靈和吸血鬼的相性測試
「這個耳朵有點蠢，你的尖牙可真不錯，早知道我選吸血鬼啦。」簡妮摸著耳朵對彼得的酷炫裝備又羨又妒。
「我倒是覺得你這樣穿很可愛。」彼得下意識齜了齜尖牙，雖然耳朵不夠真實，不過戴在她頭上的花環製作很是精良，彼得覺得簡妮打扮地可愛極了，一點也不比海報上的精靈形象差。
「謝謝，你也超級帥氣的~」被誇獎還是讓她心情很好的。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兩人踏入任務場地——
「哇，這真的是太……壯觀了！」從入口進去，面前是整整一片陷在迷霧中的森林，雖然目視範圍並不遠的，但聯想到宣傳冊上的占地面積，簡妮不由得感歎道，「活用了森林景區，整個項目的搭建耗資上百萬，比我想像中還要大氣。」
彼得也為眼前的場景而震驚：「是挺不錯的，不過該怎麼玩？」
簡妮點點太陽穴：「雖說是網路遊戲副本，但是如果放到現實中……而且隊伍最低兩人就能進本，我猜和RPG差不多，先找任務NPC吧。」
不知道安放在哪裡的廣播放起一陣音樂，然後是任務播報：在遙遠的元素時空中，無數種族彙聚於同一片大陸——狼人、吸血鬼、女巫、獸人、精靈、矮人……
魔法與煉金術肆虐，讓世界混亂不堪。元素，那些熟知的物質，不可思議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種力量。
遵循野心與欲望，拋卻過往的榮光，結伴尋求力量，掌握元素之力就能掌握這個世界，只有五個種族能奪取至高無上的元素之力成為世界的最終霸主……
一個又一個傳奇締造者的背後，是永無止境的戰爭和生死抉擇。
歡迎進入水元素副本——迷霧大陸之幻雨森林，在場的十支隊伍共計27人中只有一支隊伍能獲得元素之力——水，副本時限兩小時，尊敬的各位玩家，請開始您的征途。
彼得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所以應該是兩人隊伍六支，三人隊伍兩支、四人隊伍和五人隊伍各一支。」
「我們必須避開人多的隊伍了……哇真不公平，早知道不是固定人數隊伍，把蜜雪兒和內德都叫過來了！蜜雪兒可以當女巫，這樣我們就有奶媽了，內德的話可以選矮人職業，遠端射手也有了。」簡妮盤算。
「算啦，重在參與。」彼得安慰她。
「既然來了就必須贏，我可是遊戲之神！」簡妮頓了頓，「你不好奇水元素的獎品嗎？」
「有點好奇，那咱們就加油吧！」
兩人順著森林往前走了近十分鐘，除了樹什麼也沒看見，直到廣播再次響起：玩家「女巫勞倫娜」、「騎士傑克」出局……
簡妮摸下巴：「我猜測他們一定是和多人的隊伍遇上了。」
「竟然還有淘汰制。」彼得抬頭在樹上尋找著什麼，「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不好，我猜其他小組陸陸續續已經拿到任務指令了。」
「你幫我拿著。」彼得把斗篷脫給簡妮，手杖也交給他，「我爬上樹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
「能見度不算高，還是不要了吧，安全至上。」
彼得已經挽起袖子三下兩下上了樹：「啊，看到了，3點鐘方向有個……不知道該怎麼說、樹屋？」說著又爽快地爬下樹。
簡妮嘖嘖稱奇：「你的身手真不錯，視力也是。」
順著3點鐘方向走了不到五分鐘，果然在一片道具樹中見到一個穿著長袍的NPC。
簡妮剛想上前觸發劇情，工作人員扮演的NPC已經盡職地拔出法杖：「吾乃幻雨森林守護神精靈女王——賽加莉婭的隨從，護林人埃爾夫。黑暗、污穢的生物啊，我不允許你踏入這裡一步！即刻離開，否則將與我為敵！」
簡妮抬起法杖表明身份：「嘿，我是光明精靈，是光明系法師的。」
彼得無奈地甩了甩斗篷：「我猜他指得是我，要戰鬥嗎？」
通訊器螢幕顯示：玩家觸發戰鬥劇情，請選擇1.戰鬥(共用黑暗陣營聲望）2.不戰鬥（由同伴獨自戰鬥）
簡妮把螢幕上的兩個選項給彼得看，彼得對她搖搖頭：「我這裡只有戰鬥選項。」
「看來我們得共用黑暗陣營聲望，總有種不妙的預感。」簡妮想了想，「如果我讓你一個人戰鬥你會不會怪我不夠義氣？」根據NPC的話，光明陣營進入副本是有加成的，也就是說如果簡妮保持光明陣營的身份對後面的遊戲應該會有利。
「當然不會，我猜你那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簡妮滿心歡喜，笑著按下了1：「我可愛的小彼得，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戰鬥呢。」
「可是遊戲？」
簡妮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這不止關於遊戲，我寧願和你並肩戰鬥，即使這代表著要面對更艱難的情況。」
「OK.」彼得轉向NPC，「該如何開啟戰鬥？」
NPC在身後的樹上摸索了幾下，然後舉起法杖：「以我族守護神的名義，召喚大氣中的水精靈們，將你們的力量賜借給我，消滅我的敵人——冰雨!」
稀稀落落的雨滴飄散下來，隨即越下越大，身處雨中心的兩人抹了把臉上的水，簡妮歎氣：「什麼爛創意，我想投訴他們。」（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通訊器上顯示了別的什麼，彼得傻眼：「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快點，我血條都掉一半了！」簡妮率先破罐子破摔舉起法杖大喊，「以契約之名，召喚風的精靈——疾風召來！」簡妮在狂風下捂住了臉，實在是太中二了，沒臉見人了！
狂風驅散了雨，彼得也舉起手杖：「黑、黑暗的盟主啊，以我的血為契約，用您強大的意志控制力，控制結界內任何地生物。——黑暗束縛!」
黑霧彌漫，NPC被束縛住……
「無恥的墮落精靈啊……女王將親自給予你應有的制裁，在森林的盡頭、在時間之外將你打入永恆的黑暗……」
恭喜玩家「光之精靈簡妮、吸血鬼彼得獲得道具聖言之誡X2」。
解決了NPC的兩人繼續往前走，簡妮一邊擠外套上的水一邊埋怨：「簡直就是大型cosplay秀場啊，中二到沒朋友。」
「但是特效做得還不錯不是嗎？那個雨還有風和黑霧。」
「你當然不生氣啦，斗篷給你擋了絕大多數的雨，我連內衣都濕了……」
「咳咳、穿我的外套吧。」彼得把斗篷下的外套脫給她。
簡妮哀怨地披上外套：「頭髮全濕了，花環也，唉……」
陸陸續續又打敗幾個NPC的兩人好運地沒遇到任何玩家隊伍，有驚無險地收穫了「回血石」，「幻雨森林地圖」等幾樣道具，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大半，廣播中通知又有三支兩人隊伍、和一支三人隊伍、一支四人隊伍出局了。
「還有四支隊伍，我們得加快腳步了。」根據地圖顯示，封印著水元素之力的幻雨之書就在森林盡頭的精靈聖殿，簡妮指著地圖，「我覺得我們已經接近了，上一個NPC說自己守護著森林中心的世界樹。所以往那邊走。」她伸直手臂指了一個方向。
彼得按著她的肩膀把她轉了一個方向：「難怪坐地鐵都能坐錯方向……是這個方向才對。」
「你剛剛說什麼？上半句我沒聽清。」
「沒什麼，我們趕緊出發吧，不然時間快不夠了！」彼得忽悠過去，一馬當先領路。
等他們按照地圖的方向趕到精靈聖殿時，那支五人隊伍已經被淘汰了，彼得停下腳步：「我猜是剩下的三人隊伍和兩人隊伍聯手打敗了五人隊伍，要想贏，他們必須那麼做。」
「我們是不是該等他們決一個勝負出來，再去漁翁得利？」
「晚了。」一個紅點落在簡妮胸前，舉著弓箭的少年從樹上跳下來，「我是矮人巴特，隸屬於3人隊伍，我的弓箭是附魔過的，我現在可以隨時取你性命了，別輕舉妄動，你也是。」巴特指指彼得，把兩人帶到聖殿門口。
聖殿是一個搭建地非常良心的希臘風神殿，總之看上去花了很多錢，各處細節十分到位，簡直可以當做電影拍攝場景了。
聖殿門口有兩支隊伍對峙，一隊是男獸人加女精靈的搭配，另一對是女騎士和男牧師，巴特領著兩人走到女精靈那隊：「抓到一隻吸血鬼和……你是精靈對吧？」
經過大雨的洗禮，簡妮的花冠已經「凋謝」了一半了，沒好氣地回答了那個暗算自己的少年：「是！」
彼得把簡妮拉回自己身邊：「接下來該怎麼辦？」
「見機行事。」簡妮攤手，她的性命都被捏在別人手裡了。
「所以，你們僵持著幹什麼呢？」簡妮問巴特。
「聖殿有結界，五人隊伍中有個黑暗陣營的亡靈法師，一進去五個人就全出局了。」巴特隊伍裡的女精靈看了她一眼，「我是暗精靈所以不能進去，你們也進不去，因為吸血鬼不行，除非有聖言之誡。」
彼得和簡妮心裡一動有了主意，彼得繼續套話：「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找聖言之誡，而是要在這裡和他們僵持？」
「去找聖言之誡時間肯定會不夠，牧師有淨化法術，我已經拿那個女騎士的命要脅她了，可是他們死活不同意交換。」巴特無奈，「都已經輸定啦，一定要這麼垂死掙扎嗎？」
「我有聖言之誡，我們交換。」彼得拿出綠寶石道具，「解除我搭檔的詛咒，交出弓箭！」
三人隊伍交換了下意見，爽快地讓女騎士和牧師出局了：「成交。」
簡妮搖頭：「輸了。」確認了詛咒解除，彼得用寶石和巴特交換了弓箭。
三人組率先踏入聖殿。
簡妮把自己的寶石交給彼得：「速度快的話，我們能在他們之前找到幻雨之書。」
「不行，你現在也是黑暗陣營的了。」
簡妮拉著他踏入聖殿：「賭一把。」
出局的提示並沒有出現，簡妮松了口氣：「賭贏了，埃爾夫說了時間之外，直到精靈女王現身遊戲結束，我還是隸屬于光明陣營的，遊戲之神永不犯錯。」
……
廣播：恭喜玩家「光之精靈簡妮」、「吸血鬼彼得」獲得最終勝利！
在時間結束之前，簡妮組先在地下室找到了道具幻雨之書。
工作人員裝扮的精靈女王現身和他們合照，給他們頒發獎品和紀念掛墜。
「親熱一點？」攝影師對他們說。
濕噠噠的精靈和吸血鬼相視一笑，環住了吸血鬼的肩膀：「黑暗陣營萬歲！我倒戈啦！」
吸血鬼少年在鏡頭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第23章 鬼屋裡的雌雄雙煞
從電玩城出來後，簡妮到紀念品商店買了一身紀念衫換下了濕衣服，還順帶給彼得也買了一件套上，兩人穿著一樣的T恤直接去了恐怖莊園。
「這大概是全美主題最全的鬼屋城了，喪屍、校園怪談、中世紀怪物、日本恐怖電影、千偶屋、恐怖馬戲團、廢棄醫院……什麼主題都有，我們選哪一個？」彼得對這裡的鬼屋主題數量之多表示驚奇。
「我來選嗎？」簡妮拉拉他的袖子，「你想來的，你選吧。」其實她從來不看恐怖電影，也不玩恐怖遊戲，她哪個都不想選來著，但是要公平，既然彼得陪她去了電玩城，她也不會沒義氣地扔下他一個。
「校園怪談？」
「那我以後上學會有心理陰影的。」
「日本恐怖電影？」
「哇，你怎麼都選核彈級別的，我連看日本恐怖電影解說都會嚇得睡不著覺。」
「喪屍？」
「喪屍有點土，而且很噁心誒……」
「求你了，你來選吧。」彼得很無奈啊。
「廢棄醫院吧。」簡妮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可以接受，畢竟她本來就不喜歡醫院，印象再差點也沒關係。
工作人員確認他們沒有任何心臟疾病等問題後，又囑咐了注意事項就放他們進去了。
他們順著醫院的走廊往前走，四周的牆壁呈白色被氧化後的米黃，還很逼真地飄散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地板上的瓷磚斑駁佈滿污漬看上去的確年代久遠，上方有燈光，但是那光線比較昏暗，而且光源中參著奇怪的陰影。
走廊裡除了他們不見人影，每隔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一排破破爛爛的塑膠座椅，座椅旁和普通醫院一樣挨著一扇門，門上掛著諸如「腦科」、「消化科」等的門牌。
簡妮並肩和彼得走了一會，走廊的燈突然閃了幾下滅了，一片漆黑的走廊盡頭突然閃過一個白色的人影，他們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直憋著沒敢叫出來的簡妮一把拉住彼得的手往前跑：「啊啊啊！」
走廊的燈突然又亮起來，簡妮拉著彼得的手停在了原地，和攔在面前滿身繃帶，渾身滲著血、露著一雙紅眼睛的「繃帶怪」大眼瞪小眼。
彼得雖然早就知道走廊盡頭有個「怪物」攔著，但是燈亮起來還是被他駭人的造型嚇了一跳，簡妮好像已經完全愣住了，換彼得拉著她往反方向飛奔，兩個人手把手逃到二樓才停下來。
簡妮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竟然意外鎮定的樣子，彼得觀察了她一會兒才看出不對勁，連忙猛地拍了她的背一下：「呼吸！簡妮，呼吸！」她嚇得連呼吸都忘了。
簡妮吐出一口氣：「嗚……」
彼得觀察她的神色：「如果你特別害怕的話，我們就離開吧。」
簡妮吞吞口水，搖了搖頭，拉著彼得的手懇求道：「彼得，我們得再去找剛剛那個繃帶怪，如果我不能確認他是人的話，我今晚一整夜都會睡不著的。」
「呃……好吧。」事實上彼得心裡的預感很不妙，為了確認一個工作人員的身份，他們可能得做得更多。可是他又沒辦法拒絕簡妮，她的眼神充滿懇求和信賴，「可是，我們還會遇到更多的工作人員的，你真的能應付嗎？」
「我準備好了，沒問題。」簡妮拍拍胸口，「我們直接去三樓，一個一個房間往下搜吧。我可能需要你幫點忙~」她湊近彼得說了些什麼。
三樓，內科。
兩人在門口對視一眼點點頭推開門。
病床的簾子後有什麼在蠕動呻/吟，彼得往地上一躺。
「先生，幫幫忙，我的朋友暈倒了！」簡妮抖著手掀開簾子，「ew……拜託，幫幫忙！」這些血漿和腸子為什麼這麼逼真……
病床上的「怪物」停止呻/吟，扒下面罩跳下床：「這位先生，您還好嗎？需要醫生嗎？」
彼得睜開眼睛跳起身：「Bazinga！（你上當啦！）」
工作人員愣在原地，簡妮抓起他脫下的面具轉身就跑。
……
腦外科。
「哦，我好害怕，簾子裡一定有很嚇人的怪物，彼得，別拉開那個簾子！」
對於鬼屋的工作人員來說，這樣的話每天都要聽到很多遍，而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即將看到遊客們驚恐的臉，躺在床上扮相恐怖的工作人員做好準備要好好盡責嚇人。
簾子被猛地掀開，工作人員面對一張血盆大口尖叫了出來：「啊啊啊啊啊！」他可沒意料到拉開簾子的會是一張怪物的臉啊，哪個同事倒戈了嗎？
「check！撤退！」簡妮對戴著面具的彼得打了個撤退的手勢。
驚魂未定的工作人員抓起對講機：「經理，我們這裡遇到點、情況……」
……
走廊上。
「有人嗎？！有沒有人能幫幫忙？！我和我的媽媽走失了嗚嗚嗚……」
鬼屋的工作人員在監視器裡看見一個小女孩抱著膝蓋坐在樓梯口哭：「2樓的樓梯口附近，有個走失的小女孩，就近的工作人員去領她出去，把裝備脫了，別嚇到她。」
接到指令的工作人員立馬趕去了，穿著遊樂園紀念衫的小女孩正把臉埋在膝蓋中嗚咽，工作人員放下手電筒：「hi，你還好嗎？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別害怕，讓我來帶你出去。」
小女孩的肩膀抖動了兩下，怯生生地抬起頭——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眼珠子還掛在面頰上，她嘴一張吐出很多血：「女士……你能帶我去找我的媽咪嗎？」
「啊啊啊啊！」還穿著護士服的女性工作人員尖叫著轉頭，手電筒照到一張滿是鱗片的臉，那臉上足足有八隻眼睛，八隻眼睛下方是一張滿是利齒的嘴。
工作人員扔下手電筒尖叫著逃走了。
「我們好像有點過分了。」剛開始只是想說服自己這些都只是工作人員扮演的怪物而已，可是玩著玩著簡妮一點也不害怕了，反而領會到了惡作劇的快感，「在這裡找道具還挺容易的，不過嘿嘿嘿，鬼屋原來這麼有意思。」
「等找到那個繃帶先生咱們就停手吧。」彼得是個幾乎沒惡作劇過的好孩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其實有時候惡作劇是挺有意思的。
簡妮抹了一把臉轉頭看戴著面具的彼得，不料在窗戶上看見了一個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嚇死我了，原來是我自己。」窗戶上只不過是她的倒影而已。
「你嚇了我一跳。」彼得被她突然的尖叫嚇了一跳。
簡妮把臉上的東西抹得差不多以後撇撇嘴：「我們趕緊找繃帶先生吧，有點膩了。」被自己嚇到是什麼鬼？！
「你有沒有聽到有很多腳步聲？」
「我猜我們要被批評教育了。」畢竟已經用諸如此類的方法整了整個三樓的工作人員和剛才的護士姐姐，簡妮覺得他們倆應該已經被「通緝」了。
「有人來了，跑！」
兩個人像恐怖電影裡被怪物追逐的男女主人公一樣，一邊躲避著身後的追捕，一邊找地方躲藏。
兩人被追到二樓的另一個樓梯轉角，而那邊也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彼得拉著簡妮躲進最近的一個房間，房間角落有個櫃子，腳步聲已經近在門口。
情急之下，他拉開櫃門拽著簡妮藏進了櫃子裡面。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叫家長？」
房間門被打開，一堆工作人員走進房間。
彼得捂住簡妮的嘴：「噓。」
櫃子裡，簡妮動彈不得地被彼得抱在懷裡，剛剛情況緊急，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意識到，這個櫃子對兩個人的體積來說——太小了……
連個子不算特別高的彼得都沒辦法完全站直，他只能弓著腰把下巴抵在簡妮的肩膀上，柔軟捲曲的額發正挨著簡妮的臉頰，狹小的空間裡連彼此心跳、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空氣變得悶熱起來。
被牢牢抱住的感覺並不賴，簡妮一想到抱住自己的人是彼得就覺得倍有安全感，好像無論是怎樣危險的情況都會被他保護起來一樣，不過這個姿態還是太親密了，她能感覺到自己臉頰發燙，男孩的呼吸輕輕掃過她的脖子，讓她情不自禁一陣戰慄。很快她把注意力轉回到櫃子外，工作人員還在搜尋著他們……
情況不是那麼迫在眉睫，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彼得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把簡妮緊緊抱在懷裡，一手還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少女柔軟的身軀和他的胸膛完美貼合，因為害怕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正輕輕顫抖著，她的臉好小橫過來的手掌完全蓋住了她下半張臉，軟軟的嘴唇正貼著自己的掌心……如果不是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這個姿勢怎麼都讓人聯想到犯罪場景……他的姿勢因為這個不妙的聯想更加僵硬起來。
簡妮扒住彼得捂著自己嘴的手往下扯：「呼……他們走了，暫時安全了。」
「很、很抱歉！」彼得推開櫃門急急忙忙往外擠。
「小心！」兩個人動作不協調，整個櫃子往地面扣倒。
「我們完了……」倒扣在地面的櫃子中，簡妮對用手臂護著自己摔倒的彼得這樣說。
當櫃子被抬開的時候，他們面前是一群環著手臂，一臉「我們很嚴肅」表情的工作人員。
簡妮眨眨眼睛，從彼得懷裡探出頭：「hi，你們好……哦，你在這啊，好巧，繃帶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好了，整蠱鴛鴦，遊戲結束，請跟我們來一下保安室。」
……
「這位小姐、這位先生，整蠱工作人員、假裝心臟病發、搶奪道具……」
「沒有搶，我們是借用。」簡妮更正。
經理面無表情看過來：「……總之，這是絕對不符合規範的幾種行為，要不是念在你們是初犯，這種情況我們是要終身禁止你們入園的。」
「有金卡也不行嗎？」簡妮亮出VIP終身卡。
經理掙扎了一會兒：「……歡迎下次再來。」
「這就結束了嗎？」這哪是金卡，是免死金牌吧。
「你們可以拿走面具當紀念品。」
第24章 幻雨森林的獎勵
「玩得開心嗎？」在魔方酒店和內瑪律組合匯合後，簡妮激動地詢問蜜雪兒。
「未來科技城挺有意思的，童話世界也不錯。」
「wow，你去了童話世界？！」簡妮表示這個地方和酷姐蜜雪兒不是特別搭。
要不是把恐懼莊園這個JQ發生的好地方讓給彼得，蜜雪兒才不想錯過呢，不過意外的是，下午她在童話世界也找到很多樂子，她指了指簡妮紀念衫上的血漿：「童話世界挺好的。倒是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你一定不敢相信在鬼屋裡發生了什麼！」簡妮開始講述鬼屋歷險記。
後面的內德和彼得分享未來科技城裡面一些男孩子感興趣的東西。
服務生領著他們坐到了預定的餐桌，內德試戴著簡妮從鬼屋帶回來的「紀念品」面具，蜜雪兒則趁著簡妮和內德聊得開心和彼得談了會兒。
「短短一下午，情侶手環也有了、情侶T恤也穿了，進步比我想像地還要快，幹得不錯啊。」蜜雪兒調侃彼得。
「只是遊樂園紀念衫和遊戲的獎品而已。」
「簡妮說她在鬼屋玩得很開心，你呢？有沒有除了開心以外的收穫？」
彼得想起了櫃子裡的擁抱支支吾吾道：「開心、就只是開心而已，鬼屋真的，很有意思。」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天生一對啊。」蜜雪兒點餐，「都不擅長撒謊。」
彼得心裡否定她的說法，關於這點他可不贊同，這張餐桌上，除他以外有誰知道蜘蛛俠就坐在這裡嗎？
簡單地吃了晚飯，幾人回房間取了泳衣往水遊城出發。
「今晚這裡閉館？」水遊城外的告示是這樣寫著，幾人目瞪口呆。
不過工作人員卻出來詢問：「請問您是今天電玩城活動的贏家嗎？」
「是我們。」簡妮舉起和彼得一樣的手環，「有什麼不妥嗎？」
工作人員打開場館大門：「這是比賽的獎勵，水遊城今晚是你們的了。」
「包場啊。」內德鼓掌，「我從來沒這麼大氣地來水遊城玩過。」
幾人進場館先去各自的更衣室換了泳衣。昨天蜜雪兒買的是連體式的泳衣，因為她要好好玩各種設施，簡妮則選擇了可愛的分體泳衣，上面是抹胸泳衣，下身是帶小裙子的泳褲那種。
（還記得電影中那段麗茲上衣的片段嗎？自動帶入小蜘蛛癡漢臉。）
「簡妮選了分體式的比基尼……」
「嚴格來說比基尼是分體式的一種，她穿的是抹胸和小裙子款，不算比基尼。」內德給彼得科普。
「別盯太久比較好，不然顯得我像個變態。」話是這麼說，可水遊城裡就他們幾個啊，彼得不知道除了看她還可以看誰。
「已經遲了，loser.」閒聊間蜜雪兒已經並肩和簡妮一起走了過來。
蜜雪兒按著簡妮的肩膀讓她在彼得面前轉了一圈：「可愛嗎？」
女孩子的身材是屬於偏瘦的類型，好在骨架小巧、骨肉勻稱，不至於瘦地肋骨都突出來，上身是一件西瓜紅的吊帶抹胸泳衣，下身是同色系的泳裝短裙。皮膚很白，四肢纖細，雖然有沒怎麼發育的嫌疑，但還是有著女孩子專屬的柔美線條。
「可愛。」彼得都不敢盯太久，彆扭地盯著她的腳，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這樣做更怪異了。
「小夥子，你身材很好啊。」蜜雪兒點頭嘖嘖稱奇，「我們學校的橄欖球員都未必有這麼整齊的腹肌。」
看上去身材較瘦的男孩子，脫了衣服竟然這麼有料，蜜雪兒的話讓簡妮和內德盯著彼得的肚子盯得目不轉睛。
「哇，彼得，你有腹肌誒。」簡妮捏捏他胳膊上緊實的肌肉，「你身材好好哦……不像我一點肌肉線條都沒有……」討厭運動、肢體協調性奇差無比、遊戲宅，綜合這幾點來看，她能有明顯的肌肉就怪了。
彼得摸著後腦勺：「呃，我最近鍛煉的比較多。」飛簷走壁抓抓壞人，這些都可以算是鍛煉沒錯吧。
……
「簡妮不會游泳。」蜜雪兒頓了頓。
舉起了甜甜圈樣子的游泳圈，簡妮歪頭：「我帶了游泳圈的，而且有救生員，不用會游泳吧，只要不去深水區就可以了。」
「起碼學一下在水裡摔得頭朝下怎麼爬起來吧，彼得你教簡妮一下。」
「蜜雪兒你不是會游泳嗎？為什麼你不教我。」簡妮想起了鬼屋櫃子的緊密擁抱，對於穿著泳衣和彼得接觸這件事不由得害羞起來。
「因為我要去玩滑梯啊。」蜜雪兒拖著內德退場。
簡妮盯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抬起頭問他：「你會游泳？」
「學校裡有教。」彼得不自在地搓搓手，「下水之前先活動一下身體吧，防止抽筋。」
「在我被安妮扔進游泳池之前，我也一直想學游泳的。」小聲地抱怨一聲，簡妮學著彼得的動作活動起手腳來。
「總之，別太緊張，只是水而已。」看著簡妮扒著游泳池的邊不肯鬆手，彼得把手伸給她，「來，握著我的手，試著自在地在水裡走走。」
「這不容易，水都到我胸口這麼高了。」雖然抱怨著，簡妮還是握住了彼得的手，「我們不是非得在今天學會游泳對吧，我學不會的。」
「你今天只要能學會不怕水，和摔倒能快速站起來就行了，半小時不到就能學會，我們還要去玩沖天迴旋和滑梯呢。」
「OK.謝謝你。」
……
彼得托著簡妮的腰讓她趴在水面：「試著劃動手腳，找找在水裡由趴著到站著的感覺。」
「憋氣，我鬆手了，只要放鬆就能浮起來的。」一邊這樣囑託著，彼得撤掉手臂。
脖子僵直，四肢也僵直的簡妮轉眼往水中沉入，耳朵裡灌進水，她完全放鬆不了撲騰起來。
「要淹死了！快救我！！！」浸沒在水裡總讓她驚慌失措，彼得一鬆開手，簡妮就立刻從水裡撲騰起來爬到他背後。
「簡妮，站直就好了，我們還在淺水區。」無奈地背著人形負重，彼得妥協，「等你不那麼怕水了，我們就去玩滑梯，練練憋氣吧。」
兩個人練了一會憋氣，簡妮總算能套著游泳圈去玩滑梯了，
四個人在空蕩蕩的室內水遊城玩到膩才去洗澡換睡衣。
……
在洗浴中心有SPA服務，簡妮和蜜雪兒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
「我還是第一次做spa呢，真舒服。」蜜雪兒敷著面膜享受著精油按摩，舒服地呻/吟出聲，「原來當有錢人的感覺這麼好。」
「是啊，當有錢人的感覺真好。」簡妮歪了一下，轉頭看服務生小姐姐，「請別碰到腰謝謝，我怕癢。」
「你感慨什麼，你出生就是有錢人，對這些應該很習慣吧。」
「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和MJ你，真的太棒啦。」簡妮揭掉面膜認真看蜜雪兒，蜜雪兒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簡妮正撲閃著大眼睛「深情」地凝視著她，兩個服務生小姐姐表情怪異地憋著笑。
一下子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歧義，蜜雪兒伸手撓她癢癢：「把你的第一次留給男朋友吧，別說得這麼怪！」
兩個女孩子玩鬧了一會兒 ，才換好衣服，出去和同伴匯合。
彼得和內德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久，一見面內德就抱怨道：「女孩子洗澡速度這麼慢？」
「我們還做了SPA，抱歉久等啦。」簡妮指指餐廳，「中午和晚餐都吃得很隨便，現在我們該吃頓好的了。」
幾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龍蝦和高級牛排，因為年齡的問題不能喝酒只能用葡萄汁代替了。
「還是不敢相信一塊牛排賣到了250美元的價格，喪心病狂，不過味道的確不錯。」內德攤倒在躺椅上摸著肚子。
「和波士頓龍蝦比，我更喜歡澳洲龍蝦，貴有貴的道理啊。」蜜雪兒深吸氣，她吃得也很飽了。
「反正又不是我花錢，再來一客？」簡妮晃晃卡，「彼得你飽了嗎？」
「飽了。」彼得擺擺手。
內德也連連搖頭：「再吃下去我要撐死了，我得回房間躺著了。」
蜜雪兒：「同感。」
簡妮：「我還想和你們一起出去散散步呢，剛吃飽就躺著不好。」
「讓彼得和你去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內德早在下午的內瑪律秘密會議裡就知悉蜜雪兒撮合彼得和簡妮的計畫了，當然表示全力支持。
「我先回房間忙……你們去吧。」蜜雪兒含糊其辭，都懶得想理由忽悠簡妮了，反正她說什麼簡妮都會信的。
「好吧。」
……
夜風微涼，不過對於剛洗完澡、吃完夜宵的兩人來說是正合適的溫度。
簡妮用餘光偷偷觀察走在自己身邊男孩子英挺的側面輪廓，他的面部輪廓有棱有角，難得的是五官卻很柔和，令人覺得有擔當的同時又是個溫柔的人，平時的彼得可能還要更活潑一點，包括他們剛認識時，可是最近只要是兩人獨處，彼得的話就會變得很少。
「咳咳。」簡妮決定主動出擊，「今天還是很有趣的吧，我要把拍得照片放到我的床頭櫃上做紀念。」
彼得點點頭：「是的，今天真的很開心。」最近和簡妮獨處總讓彼得有點拘謹，只要在她面前就會忍不住縮手縮腳覺得自己哪兒也不對勁……
「明早我們去紀念品商店，別忘了給梅姨帶些紀念品。」
「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光線昏暗的地方，簡妮腳下一絆往前撲倒。
順手接住她的彼得把人扶穩後很快松了手，然後過了一會兒才彆彆扭扭把手伸給她地說：「這裡比較黑，我覺得一直牽著比較好……」彼得用空著的手提著領口透氣，為什麼他覺得有點熱？
「嗯。」牽著自己的手是那麼溫暖有力，簡妮咽了口唾沫，距離摔跤已經過去這麼久，為什麼她的心跳一點沒有慢下來的趨勢……
兩個人一路牽著手走回了下榻的酒店，直到到了房間門口才如夢初醒地慌張鬆開：「早就不黑了，我忘了。」他一直在亂七八糟地想別的事情，早忘了一開始牽手的理由了。
「晚安。」簡妮由抿嘴笑變成露齒笑，「做個好夢。」
「晚安……」
第25章 花花公子和花童
周日的一早，昨晚玩鬧地很晚的幾個人通通睡到了上午十點左右才爬起來。逛紀念品商店，各自買了一些紀念品後，四人一起把昨天拍的照片洗出來收好，回程的車上一直在聊這些。
「過山車上拍到的照片哈哈哈哈，我要把內德的截出來當表情包。」簡妮捂著肚子笑，「這張叫漸漸失去意識哈哈哈哈哈哈。」照片上是仿佛靈魂出竅的內德。
蜜雪兒看了一眼也笑出聲：「噗哈哈哈，做好表情包記得發我一份。」
彼得也點頭：「我也要。」
內德看了不講義氣的兄弟一眼，從他手中的照片中抽出一張：「你這張也可以當表情包啊，我想想，就叫「本精靈倒要看看是誰在裝逼」好了。」
照片上是一臉不開心表情的做著精靈打扮的簡妮，是昨天的幻雨森林獲勝時拍的，當時她的造型已經被「冰雨」破壞了一大半，攝影師跳出來要給她拍照時，簡妮一開始是不情願的，是因為彼得哄著她，兩人後來才拍了一些開心的照片，此刻看到這個狼狽的造型，她一點也沒有不開心的感覺，反而也覺得十分好笑。
「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笑鬧著研究表情包，回去的時光變得飛快。
和蜜雪兒、內德分別後沒多久，彼得和簡妮也到了家。
「你下午還要去實習？」簡妮問彼得。
「嗯，你呢？」這愉快的一天半對於彼得來說是愉快的回憶，對蜘蛛俠來說是愉快的曠工回憶，不過他還是記著自己當蜘蛛俠的初衷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大概是研究沒看完的代數筆記。」簡妮摸摸腦袋，「週一見……或者晚上見，我是指可能會見到。」她才不會說她其實很期待呢，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嗯，週一或者晚上見。」
彼得回了家先把紀念品帶給梅姨，然後把遊樂園的合照擺在床頭櫃上才收好戰衣出門「實習」。
和彼得分別後，簡妮在家裡閑著，現在是周日下午三點，一點也不適合學習啊，簡妮小朋友成功說服自己筆記可以晚上看，愉快地開啟了遊戲時光。
此時的復仇者大廈。
「boss，今晚六點您有一個慈善晚宴需出席。需要為你提前預約女伴嗎？」Friday提前給托尼預告今晚的行程。
托尼歎了口氣，不久之前他得挽著佩普去參加這類宴會，現在他們得各自帶著伴去參加，他甚至難以出口確定佩普是否會出席，老天，這真是他會有的想法嗎？
「女的就行了吧，我帶簡妮去吧，反正她週末都是家裡蹲。給她預約美髮師、化妝師還有服裝造型師，總之宴會開始讓我見到一個可愛的小公主。」不管佩普是否出席，托尼都不想帶別的女人去，帶簡妮純屬避嫌。他給簡妮的手錶定位器顯示簡妮已經從遊樂園返家，正好。
幾年前的托尼·斯塔克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為情所困（不論是愛情還是長久的陪伴蛻變而來的親情，這些都是曾經的托尼·斯塔克抗拒的東西），一定會攤手白眼齊上陣：呵，你在逗我？
他現在就在心裡給自己白眼了啊。
這一點也不托尼·斯塔克。
於是皇后區某棟古舊公寓下停了一輛惹人注目的勞斯萊斯幻影，跟著是一溜載滿時尚沙龍工作人員的商務車；於是在家裡打遊戲的簡妮，聽見門鈴響後打開門驚訝地發現，一堆提著工具、推著衣服架的人遞過名片一句「斯塔克先生的吩咐」後就把簡妮的公寓擠得滿滿當當開始忙碌起來。
好不容易知道前因後果的小姑娘被按在梳妝鏡前打扮收拾髮型：「可是為什麼不通知我到你們那去搞定造型，來我家的話？」萬一被別人看見怎麼辦？還好梅姨今天上的晚班，彼得又總是大晚上才回來，簡妮不必擔心引起最親密的鄰居的懷疑。
「因為時間緊迫呀。斯塔克先生吩咐過別讓「路癡洛維奇小姐」有任何遲到的可能。」平平穩穩解釋著的化妝師，手上動作飛快，「來，閉上眼睛……」
兩個多小時後，已經被試禮服折磨的快要發狂的簡妮終於搞定了所有造型被塞進勞斯萊斯裡送到晚宴場地。
托尼·斯塔克把超跑鑰匙丟給門童，親自上前給簡妮開了門：「我有這個榮幸挽著……小紅帽？！這個童話風造型是什麼鬼？」他是打算打著「小女伴」來參加晚宴，不是「小女兒」啊！
「sir，可愛是您親自提的要求。」
「失算。」
簡妮把手搭在他臂彎上扶著頭上的珍珠頭冠下了車：「不可愛嗎？哪裡像小紅帽了！明明是公主。」她剛被打扮好時看到這個造型還很激動呢，哪個女孩不想當公主？她有漂亮的裙子，還有王冠，她就是公主！
「好的……小甜心公主，怎麼會不可愛呢？是可愛過分了才對。」托尼挽著小公主迎著眾多目光踏進宴會場地。
粉藍色的宮廷風蓬蓬裙繁複而不幼稚，反而帶著夢幻的美感，下擺墜著蕾絲造型的花群，金棕色的頭髮編成兩股麻花辮簪著珍珠釵盤在腦後，頭頂是點綴著珍珠的鑽石頭冠……
手裡要是塞個花籃，很棒，可以立刻當婚禮花童了，他又不是帶女兒來參加婚禮的。托尼在心裡瘋狂吐槽，他最近給自己挖得坑有點多啊。
簡妮娃娃臉，15歲，個子還不高！這身打扮活生生減齡成小學生！
可愛到明日上流社會的頭條可能是「斯塔克攜私生女參加宴會」、「驚爆！斯塔克私生女現身！」等諸如此類的不實資訊，畢竟帶一個打扮無論如何不是自己口味的女伴參加晚會，這明晃晃就是告訴別人他帶的是親屬啊。
考慮到小姑娘自己曾經提出的身份保密，進了宴會托尼就把她安置在自助餐桌的旁邊，囑咐她不要亂跑、低調小心被記者拍到，乖乖等他應酬完一圈送她回家。再三吩咐她待在自己視線可及範圍內，得到簡妮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保證，托尼才放心去應酬交際。
簡妮小口品嘗著自助餐桌上的鵝肝醬，順帶打量著四周，這種宴會對她來說也是頭一回呢，不過穿著禮服裙就不是了，她上一次穿著禮服裙的下場是被扔進了游泳池……不愉快的回憶讓她皺著眉頭，原本美味的鵝肝醬也失去了大半滋味。
「真的是你。」一道身影來到她身側。
簡妮抬頭差點沒被鵝肝醬嗆死：「咳咳、咳咳咳克克、克拉咳靈頓？！」
身著黑色正裝三件套，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的男孩忙不迭掏出手帕遞給她：「抱歉，嚇到你了。」
這小動靜小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簡妮趕緊接過手帕擦掉嗆出來的眼淚：「不管你要做什麼？請不要在這裡動手，我應該低調的，我答應過……」
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看著女孩受驚般縮著脖子喃喃自語的樣子很無奈，他知道自己看上去並不好相處，不過真的這麼嚇人嗎？他猶豫再三，嘗試著用誘哄流浪貓的動作給女孩順毛，他伸出手摸了摸簡妮的頭：「別害怕，我不想傷害你……」很柔軟的頭髮，摸上去手感很好。
電視裡壞人嚴刑逼供時有很多用這句話做開場白，而且他把自己的頭冠摸歪了，簡妮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自己的造型被一點一點破壞：「你想要什麼？」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塞巴斯蒂安向她伸出手，「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
簡妮握住他的手，回以鄭重的社交禮節：「簡妮·洛維奇。」不論他想做什麼，禮貌都是一定要的。
她本想和他行握手禮，卻被握住手指吻在手背：「很榮幸認識你，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簡妮余光搜尋表哥托尼·斯塔克的身影：「很抱歉，我穿的鞋子不舒服，而且我跳起舞來簡直是災難……」
「那我們聊聊天好了。」出乎簡妮的預料，塞巴斯蒂安雖然一張冷臉，語氣也總是陰森森的，但態度卻好像很溫和有禮。
他們聊了好一會時間才完全解開食堂事件的誤會。
「原來你也交不到朋友！」簡妮還以為克拉靈頓一定是人人簇擁著的受歡迎人群呢。畢竟他的家世、長相和成績全是一等一的，要不是克拉靈頓沒有騙她的理由，簡妮真不敢相信原來克拉靈頓也有社交難題。
「如果不是真心的朋友，沒有交的必要，而且大多數人都喜歡通過外在評判一個人，很明顯我的臉對某些人來說比喪屍的臉還恐怖。」塞巴斯蒂安沒有糾正她「交不到朋友」的說辭，事實上只要他點點頭，願意以他為馬首是瞻的人多的是，只不過那到底算不算朋友就有待商議了，不過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塞巴斯蒂安對交朋友這件事本身就沒有太大興趣。當然如果物件是簡妮的話……他稍稍提起點興趣。
簡妮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一下：「克拉靈頓學長，請別嘲笑我了，如果我沒把那盤沙拉「送」給你，我是不會害怕你的。比起喪屍，我更願意形容你為吸血鬼，暗夜的貴族，多帥氣。」
「當真？」塞巴斯蒂安笑笑，「叫我塞巴斯蒂安就可以了，我們可以當朋友。」
「好的，克、塞巴斯蒂安，我可以給你提個建議嗎？」
「嗯？」
「笑的時候也許更親切一點？」而不是一臉「我有陰謀我馬上就要實施」的病嬌笑啊，為什麼這麼帥氣的人笑起來這麼有反派氣質？不過有些人即使是反派，還是帥得一塌加糊塗啊。顏控簡妮屈服于塞巴斯蒂安的高顏值，「算了，當我沒提……」
第26章 她有當童星的潛質？
「改不了，天生的。」他的母親海德薇·克拉靈頓，結婚前叫海德薇·派翠克——以演反派角色出名的女明星，本次慈善晚宴塞巴斯蒂安正是代替忙碌的父親作為母親的男伴出席的。
「……」
「對了，你和麗茲學姐是在交往嗎？」簡妮想了好久才想到別的話題。
「沒有，我們是朋友。」塞巴斯蒂安對這樣的誤解並沒有什麼惡感，在學校和他走得比較近的的確只有麗茲，被這樣誤解也是難免的。
「那麗茲學姐有男朋友嗎？」
「據我所知，沒有。」
簡妮摸摸下巴十分滿意：「那彼得還是有希望的。」說實話，她最近對於和彼得獨處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她不過是第一次交朋友，並不知道朋友之間相處的細節，不過她的確明白朋友該為對方著想。
簡妮想起第一次見到塞巴斯蒂安的時候彼得對麗茲明顯的迷戀，心裡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但是她很快擺脫這種感覺，說服自己要為彼得著想，當時她不是還信誓旦旦要給彼得當僚機嗎？說到就得做到！她的朋友彼得值得最好、最漂亮的女孩，他完全配得上麗茲學姐！
「彼得？那個卷髮男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有個卷髮男孩誤以為自己要對簡妮動粗來著，塞巴斯蒂安記得他以前是軍樂隊的成員，不過最近好像退出了。塞巴斯蒂安對彼得的瞭解僅止於此。
「是的，他喜……」跟別人說這個好像不好，喜歡麗茲是彼得的私事，簡妮於是改口，「彼得是我的朋友，我想和麗茲學姐做朋友，彼得也想。」如果麗茲和彼得交往了，那麼簡妮也要和麗茲成為朋友才。
「下個星期麗茲有一場派對，你可以帶彼得去。」塞巴斯蒂安發出邀請，「我本來不打算去的，如果你們去我就去。」派對的主人麗茲不能只照看他一個，對學校社交網不怎麼感興趣的塞巴斯蒂安本來的確不打算去，看到簡妮想去的樣子，他才來了興趣。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會去的。」如此大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非但要去，簡妮還決定要把彼得打扮得無敵帥氣，最好讓麗茲學姐一看見他就迷上！
約定好派對的事情後，簡妮和塞巴斯蒂安交換了手機號碼。
和簡妮這種帶來湊數的不同，塞巴斯蒂安可是正正經經被帶來擴張人脈圈的，於是被母親呼喚後塞巴斯蒂安禮貌地告別簡妮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簡妮換了張餐桌繼續等托尼。
「你是托尼·斯塔克帶來的孩子？」啤酒肚、微微謝頂的中年男人向簡妮搭話，「我是杜威·韋恩斯。」
「是的，我是斯塔克先生的女伴，我是簡妮·哈莉……我知道您。」雖然對不上臉，但這個名字卻是簡妮聽過的，韋恩斯娛樂的執行總裁，影娛行業的頂尖人物。
簡妮沒敢報出全名，斯塔克先生都提醒她要低調小心記者了，這位元手裡的媒體資源可是分分鐘就能讓她「出名」的，她完全不想。
「我最近在給一部電影選角，你就很合適，你多大了？12？13？要不要來試試，我曾經捧紅過很多童星……」韋恩斯有個業內通知的癖好，就是喜歡小女孩，他自認為和普通戀.童.癖不同，對牙牙學語的毛孩子沒性.趣，獨獨喜歡已經開始發育卻沒成熟的果實。
眼前這個水嫩的小姑娘正是他最喜歡的類型，那細細的小脖子捏起來該有多銷魂，小女孩尖尖細細的尖叫、光是想到就讓他渾身戰慄……
「我已經15了呵呵呵呵。」簡妮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想拍電影，我覺得當普通人挺好的，不過還是謝謝您的肯定。」為什麼她怎麼看這個韋恩斯先生怎麼不對勁，總是有種後背發涼、被豺狼盯上的感覺。
「付出小小一點代價，我會讓你星途坦蕩。」男人繼續誘哄著，渾濁的眸子目光幽深，露骨的眼神在小女孩鮮嫩可口的脖頸上徘徊許久。他伸手拍上簡妮的肩膀，「你都不知道我能給你多少……」
終於結束一圈應酬的托尼四處搜尋自己的小表妹，目睹這邊的情況腳下生風、氣勢洶洶走過來。上帝啊，他才離開多久，簡妮就被一個大變態盯上了！小姑娘招壞人啊！
「韋恩斯……是時候回家洗洗睡了，不如把你的手拿開？」
托尼面帶微笑拿開了韋恩斯放在自己表妹肩膀上的手握住，一邊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握緊、一邊選了個簡妮看不見自己表情的角度湊近韋恩斯的耳邊，他確定自己的語氣一定夠有說服力，「我不關心那些流言的真假，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對我的人有什麼壞心思。總之我向上帝發誓，你敢再出現在她五十米以內，我會親自送你去地獄。」
韋恩斯的表情變得非常不好，論身份地位，他不敢誇口自己和斯塔克工業的擁有者、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齊平，但好歹是一個行業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上流社會是有自己的的規矩的。
只要不涉及各自利益，一些東西的邊界能模糊掉就模糊掉為好，為了區區一個小女孩，托尼·斯塔克要這樣威脅自己，他憑什麼？韋恩斯冷笑：「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你裝什麼清高？！你還不是一樣？」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金錢絕大數時候能帶來別的一些權力，這些年他玩過的小姑娘多了去了，誰敢說過什麼？韋恩斯心裡底氣很足。
「一樣？你在逗我？我是托尼·斯塔克，你，一個人渣而已。」托尼知道自己花名在外，最高紀錄一年睡12個封面女郎……種種緋聞纏身直到和佩普交往。和佩普分手後，他消停到現在在，帶自家小表妹來個晚宴就被誤會成戀/童的人渣？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出爐了，就在剛剛。
「所以你是說這個小蛋糕不是你的獵物，呵。就算我看上了又怎樣，你付得起的價錢我韋恩斯也付得起。你真覺得有必要為了個洋娃娃和我杠上？」他手裡掌握的傳媒資源可遠遠超過托尼·斯塔克，紐約首富又如何，這是專攻不同，「我杜威·韋恩斯也不是任人欺壓的貨色。」
「我以為從漢默以後，沒多少人敢自恃身份在我面前破罐子破摔了呢。」賈斯汀·漢默統率著漢默工業，在斯塔克工業沒從軍火集團轉型前，號稱托尼·斯塔克的頭號對手，當然，號稱而已。
托尼才懶得去解釋，賈斯汀當年能接下國防部的單子純粹是自己的不屑而已，論技術，賈斯汀一直被他甩在身後老遠，實際點來說，連他的汽車尾氣都吃不到。氣急攻心的賈斯汀選擇了點非法手段搞砸了他的斯塔克工業博覽會，猜猜他現在在哪兒？牢裡。
漢默的事情的確讓韋恩斯心生退意：「這種玩物多的是，我沒必要和你糾纏。」和紐約首富杠上還是合不來，但直接就退縮又極沒面子，好歹他杜威·韋恩斯也是一個行業的頂尖人物，杜威要是知道這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一定會痛恨自己說了這句話。
原本打算大事化了的鋼鐵俠心想保護好自家小姑娘就算了，沒必要為了沒眼見為實的事情把一個行業攪得天翻地覆。
不過……「玩物」？
很好，他是這樣看待那些受害者的。以傲慢的自尊心踐踏別人生命的價值和尊嚴……
這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麻煩又如何，托尼·斯塔克見過的、惹過的、解決過的麻煩多得想破杜威那蛆蟲塞滿的腦袋都想像不了！他死定了！
當然內心宣佈杜威即將成為過街老鼠的同時，托尼的臉上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斯塔克先生，您和韋恩斯先生合不來嗎？談話的氣氛並不愉快，發生了什麼嗎？」並不知曉他們交流內容的簡妮只能從氣氛和托尼的表情判斷——談話並不愉快。
托尼可不想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說出來污染小姑娘的心情：「……這人品行不端，他業餘愛好虐貓！」
於是小姑娘立刻變了眼神，十足憤怒地譴責道：「禽獸！混蛋！下輩子變成鼻涕蟲！」簡妮總算搞清楚為什麼自己看他不對勁了！虐貓的就是人渣啊！
甜心，他這輩子就得變成鼻涕蟲。托尼揉揉小姑娘的腦袋。
當然這個插曲過後，托尼還是禮貌地告別了宴會主人，即使他的心情已經被毀了個一乾二淨！但社交天賦是富豪的職業道德不是嗎？
「走了，送你回家。」從門童那裡拿回車鑰匙，托尼為簡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我親愛的小公主。」
開著跑車送簡妮回到樓下，托尼習慣性嘴賤：「我的老天爺，你就不能選個好點的房子，這公寓的安保措施爛得跟屎一樣。住在這裡沒准一個月要被小偷爬三次窗、電梯水管輪番壞，還有什麼？老鼠？害蟲？」
簡妮心虛地揉眼睛：「我困了……」她能說這些她都遇上了嗎？蜘蛛俠（害蟲？……益蟲！）爬了她家的窗戶兩次、電梯和水管也確實都壞過……至於老鼠那是個灰暗的回憶就讓它過去吧。
第27章 她的秘密，他的誤會
周日的蜘蛛俠照常做了半天好事，在夜幕降臨後換回常服回家，走到公寓那條街，隔得老遠彼得就眼尖地發現了公寓門前停了一輛超酷的跑車，本來想借著順路的機會偷偷看個兩眼，彼得順著建築物的陰影悄悄靠近。
在皇后區這種好車可不常見，更別提是在自家公寓樓下了，起碼彼得住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
在發覺車主在場之後彼得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樣看起來太小家子氣了），他想保持鎮靜的樣子走回公寓，一個場景讓他停下了雙腳——
身著正裝的高大男人捧起了女孩的臉：「老實點，別亂動！」低頭吻了下去……
一瞬間如墜寒窯，彼得站在建築物的陰影下挪不動腳，他本該上前去察看一下真相的，可是那個穿著禮服女孩的側臉、身形和簡妮有九分像，而那個穿著名貴西裝的男人的背影和聲音怎麼都不像是青年……
彼得愣愣地看著男人打橫抱起女孩走向公寓裡，走到光線較亮的地方——他現在看見那個女孩是簡妮了，但是抱著簡妮的男人的臉、彼得始終沒看到。
不，不是這樣的，他一定是看錯了，一定只是長得十分相似而已，燈光這麼昏暗，他一定是看錯了……她只有15歲，和自己一樣大，就算交比自己大的男朋友沒理由會選一個老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光是這樣想，彼得覺得自己已經是在褻瀆簡妮了。這不可能，她那麼美好……
彼得始終沒有追上前一探究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男人又回到樓下開車走人了。彼得才拔起仿佛生根的腳，邁向公寓。
渾渾噩噩回到七樓，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說服自己，思緒還是混亂著……一會兒是女孩的靦腆笑容，一會兒是樓下那個「不倫之吻」。這世道並不單純，即使是接觸社交網路不頻繁的彼得也知道，金錢對有些人來說比原則、尊嚴重要，很多年輕女孩願意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換取奢侈的生活，不勞而獲，大部分人都喜歡……
都是胡扯，是自己想太多了。彼得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他才不會為了這麼荒謬的理由去懷疑簡妮呢，就算她的確很神秘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但她不會是那樣的人，他發自心底地願意信任她。
可是他沒有掏出鑰匙開自己家的門反而按響了簡妮的門鈴。在門被打開之前他一直在心裡祈禱……
「彼、彼得？你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簡妮打開門，看見彼得有點蒼白的臉，「晚上好，我們的確晚上見面了啊。有什麼事嗎？」
她剛洗過臉，隨隨便便套著家居服，眼珠子還特別紅像是困得要睡著了，不像是剛出過門的樣子。
彼得松了口氣，隨便找了個藉口：「沒什麼，我來拿代數筆記……」
「我才看完一半，能不能先還一半，剩下的一半星期三還行嗎？」今天晚宴的事耽誤了她晚上學習的計畫，簡妮給自己的拖延症找藉口。
彼得剛想答應，餘光看見客廳茶几上擺了一個鑽石頭冠。一顆心被撕扯成兩半，他握緊拳頭也沒阻止住表情的抽搐：「現在！我現在就要！」她怎麼可以這樣？！
「彼得？」簡妮儘管有點驚訝於他的拒絕，還是乖乖拿出了代數筆記，「你還好嗎……」
代數筆記被用力抽走，彼得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簡妮在門口愣了好久，直到隔壁的門被重重甩上才回神慢慢關上了自己的門，彼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不然他不會用這種態度對自己的？比起為他的態度惱火，簡妮更關心彼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也許明天試試問他吧。
隔壁。
一回到家彼得就沖進了自己的房間，惹得梅姨都擔心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我很好，沒事！」狠狠把自己摔進床上，彼得沖梅姨叫道。
他不能接受他看到的事，不應該是這樣的！簡妮不應該這樣的女孩？！她和自己一樣大，可那個男人起碼三十幾歲了！比她年齡的兩倍都要老！
彼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很憤怒，卻不僅僅因為他看到的關係是違法的！
亂七八糟的字眼在他腦子裡盤旋都要把他逼瘋了，這個世界當然不僅僅只有美好，他走街串巷當義務警員和犯罪作鬥爭，見到過的糟糕事情還不夠多嗎？人們為了錢會做一切事情、多骯髒的交易都有。
可是簡妮……她是那麼單純、遲鈍甚至有點過分內向的女孩子啊，她本該是！彼得雖然才認識她沒多久，可是他知道，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他好像分裂成兩半，一半告訴他簡妮只是個普通的、單純可愛的女孩，另一半不停地回想著樓下的場景，告訴他——你錯了。
那麼多疑點，她解釋的他都信！什麼樣的父親會讓15歲的女兒一個人離家住這麼遠的地方？教務主任對她的尊敬有加、她隨手拿出幾十萬現金、還有那張終身可用的VIP金卡……彼得拿起床頭櫃上的照片看了一眼狠狠砸向地面！都是謊言，這些東西全是建立在一個男人對她的大方奉獻上。她單純？她只要用美貌就能向特殊愛好的老男人換來衣食不愁的生活了，而他像個傻瓜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彼得爬起身打開衣櫃門，從衣櫃裡抽出掛在裡面的女式風衣，那天他穿回家吹幹就晾起來了，沒好意思細看更沒敢動什麼歪念頭，彼得抖著手翻開風衣的領子，看到商標以後暴躁地把風衣摔回衣櫃。
他抱著頭摔回床上悶哼了一聲：「為什麼？！為什麼……」可惜這憤怒的困惑註定無法得到解答。
……
上帝視角還鐵人清白：
簡妮心虛地揉眼睛：「我困了……」
「困就趕緊回去睡覺吧。」
簡妮停住動作，帶上哭腔：「疼疼疼疼疼，要瞎了，斯塔克先生救我，我把假睫毛揉到眼睛裡去了……」都怪她手賤！忘了自己還粘著假睫毛了，嗚嗚嗚嗚要瞎了。
「你別動，我來看看。」他捧起簡妮的臉。
「靠得太近了！小心、小心一點。」他的動作看上去一點也不精細，簡妮怕他粗手粗腳自覺性往後躲。
托尼虎著臉把小姑娘臉一捧：「老實點，別亂動！」耽誤久了，瞎了別怪他。光線太過昏暗，這破公寓有一處能讓人看得順眼嗎？他不得不湊得再近點看個清楚。
「輕點……真要瞎了。」
好不容易把歪掉的假睫毛取下來，簡妮扶著車臉色難看：「我把腳崴了。」剛剛為了躲開斯塔克先生的動作，她的高跟鞋卡著地磚縫裡害她崴到了腳。
「要不說你笨手笨腳的。」都這樣了托尼還能怎麼辦，只能把她抱起來送回家。
簡妮窩在托尼懷裡還是有一點不好意思的，雖然是表兄妹，但論年齡已經是父女的年齡差了，除了曾經因為被扔進游泳池被管家爺爺抱過，她印象中沒被任何成年男人抱過了，因此特別羞澀：「我說您像爸爸，您會生氣嗎？」
斯塔克一僵，緊接著趕緊加快腳步：「生氣，特別生氣。」
他懷裡的小姑娘有一雙可憐兮兮的小鹿眼，又圓又大，還是祖母綠的顏色（倫納德家好像有英國血統？）連他這種沒養過寵物的人看了都要心軟（他最接近寵物的東西是17歲時MIT的畢業設計——一個機械臂，他給起名叫笨笨），可是聽到爸爸這個詞還是嚇得他膽顫心跳的。
小公主啊，因為什麼原因都可以用這種「你真偉大」的表情看他，只是千萬別是「你對我真好、你像我爸爸」這種原因啊，他一點也不想體會為人父母的感受。
托尼·斯塔克真的對當父母這回事怕到想想就膽顫啊，他當小孩子那會兒，別的小孩對小動物最有興趣的時候，他連狗都不養一隻，取而代之的是——他鼓搗出了賈維斯的原型；十七八歲同齡青少年憑著感官萌動亂造小孩的時候，他早就熟練運用各類型的保護措施了，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留下個一兒半女的；二十來歲之後又有了表叔羅森當上了少年爸爸的前車之鑒，自那以後，他更是小心地不能再小心了……由此可見，怕負責任這回事不僅有後天原因，還是天生的啊！
氣氛尷尬起來，托尼咳嗽兩聲找話題：「遊樂園好玩嗎？」小姑娘抱起來輕得和羽絨被一樣，她吃不好嗎？這麼瘦。
「特別好玩，要是哪一次能和您去一趟就好了。對了我給您帶了紀念品，到樓上拿給你~」
「沒空。我……很忙的。」他不能再心軟啦，要不然真的要被養成女兒控了。
簡妮見他這樣回答只好抿起嘴不再和他交流了，飛快把她送上樓後，托尼拿了紀念品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仔細聽聽好像還能聽到他把車馬力開到最大飛速離開了……
有這麼不待見當爸爸的嗎？簡妮翻白眼，決定再也不提這個令人心碎的話題，拿著今天化妝師留下的卸妝液卸妝，洗漱換家居服。
第28章 他的冷淡，她的無奈
回到家的鋼鐵俠——
「Friday，有沒有哪些愣頭青記者，家底不錯、正義感十足有後臺的那種？」托尼自覺還是比較有良心的，起碼找個有本事攪混水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選。
「卡拉·伯維爾符合條件。」
「收集些韋恩斯的噁心視頻發到她私人郵箱裡，我想韋恩斯那種變態肯定給自己留了很多「罪證」，畢竟變態從來都熱衷於重溫那一套……給伯維爾小姐提供點底氣，起碼讓她明白誰在後面做推手，就這麼多。」這麼多就夠了。
不久後，影娛業大亨褻/童醜聞披露倒臺鋃鐺入獄。鋼鐵俠在復仇者會議上指著會議提板的螢幕對著一大幫雲裡霧裡的復仇者宣佈：「鋼鐵俠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宴會的第二天又是一周的開始——週一。對學生來說週一意味著苦難，不過對有了和朋友們快樂回憶的簡妮來說，對週一迫不及待，這也是頭一次。
簡妮一向愛睡懶覺，這些天和彼得上學一直都是彼得等她的，這週一早晨她準備好出門後卻沒看見彼得，只能敲開鄰居的門：「早上好梅姨，彼得呢？」
「呃，他沒等你？他已經走了，這孩子早早起床連飯都沒吃，我還以為你們約好了。」梅姨納悶，「昨天也是，一回家心情就特別糟，他最近好像壓力很大。」梅姨開始懷疑彼得接受斯塔克工業的實習是好是壞了。
簡妮有點小小的失落，但還是掩蓋住情緒：「那我先去上學了，梅姨再見。」也許還是昨天的事？她想了一夜也沒想到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下午過去彼得的態度就完全變了，他好像在生氣？生自己的氣？簡妮揣著一肚子疑問一個人坐地鐵去了學校，一路上給彼得發了好幾條短信也沒得到回應。
她到的有點晚，剛走進教室還沒等她和彼得搭上話上課鈴就響了，簡妮幾次試圖和前座搭上話卻總是被無視。
簡妮心情無敵沮喪，看起來彼得好像還在生她的氣，可是為什麼？她像史萊姆一樣攤在桌面，手指還孜孜不倦地戳著彼得的後背，一直抿緊唇角、眉頭緊皺的男孩像是被戳煩了，回頭瞪了她一眼剛要張嘴說什麼又忍了下來，繼續一臉氣鼓鼓的樣子瞪著黑板。
簡妮終於收手，百無聊賴盯著他的後腦勺發呆，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彼得。
她折了一個小仙鶴，在翅膀上寫上「why？」扔過去，因為主人的心情原因，小仙鶴都垂頭喪氣看上去好不沮喪。前座的男孩看著輕飄飄落到自己桌面小仙鶴，桌面下的拳頭松了又握緊，最後把小仙鶴團成一團扔了回去。
「彼得？！」簡妮不可置信地站起來瞪著他的背影大叫，再怎麼生氣，也得給個理由吧！
「洛維奇小姐，擾亂課堂紀律是不被允許的，坐下，否則出去罰站，明白我的話嗎？」西語課老師淡淡開口。
「Sí.（是的）」簡妮無奈地坐下。
前座的男孩始終冷著臉挺直脊背坐得穩穩，內德也想問個明白，可好友只是冷冷地說沒事並不多做解釋。
「你們絕交了？」閃電湊近簡妮幸災樂禍，「得了，軟蛋派克有什麼好的，你以後跟著我混好啦……」
「走開。」簡妮怒視閃電，「我們好好的。」她信誓旦旦的聲音讓前座彼得的背影又是不自在地僵硬起來。
「可派克明明就一臉不想理你的樣子，你到底怎麼他了？」閃電還是表示很好奇，問個不停。
「閃電，這不關你的事！請你不要再問了。」
「你好歹給個准話你們絕沒絕交啊？」閃電還在為此糾結。
「我說沒有就沒有！閉嘴！」一激動，簡妮的聲音又沒控制住音量。
「洛維奇和湯普森，今天放學留堂！」西語老師的耐心也好像到了極限。
「……哼！」簡妮怒視閃電。
閃電攤手：這能怪他？
……
無論是課間還是午休，彼得一下課就跑得不見人影，簡妮根本找不到他，直到快要放學她也沒能和彼得說上話，內德和蜜雪兒都來問過原因，簡妮只能皺著眉苦惱：「你問我，我問誰呢？」然後對著蜜雪兒和內德的狐疑眼神繼續發愁。
「我很頭疼，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吧。」見她一臉的苦惱，內德給蜜雪兒一個「真的不知道」的攤手示意，兩人只能離開不再繼續追問。
快要放學時，簡妮更是愁得眉毛都打起了結，她放學後還要留堂（都怪閃電的囉嗦、她又要加留堂一天）——更不可能和彼得說上話了，他氣成這樣，補習的事也不可能，這意味著今天一天她都沒辦法問出原因，而之後則會一直迴圈一直迴圈，直到她失去彼得這個朋友……
放學後，簡妮盯著留堂室的方向做了一個痛苦掙扎的表情，還是拔腳追上彼得的背影：「彼得，等等我！」
閃電在身後大喊：「你敢逃留堂？！你會被加罰的！Hi，洛維奇！你……」
可惜眼前的彼得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大有要跑起來的樣子，簡妮一直追到校門口的地鐵站都沒能趕上他。眼見著和彼得的距離越拉越遠，男孩的背影就要離開她的視野，她不由得慌不擇路追了上去，腳下一滑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天呐！」彼得聽到身後人群中傳來的驚呼還是回了頭，從樓梯上滾落的那個身影，讓他瞳孔緊縮了一下——
簡妮坐在地鐵站的長椅上，用冰礦泉水敷著後腦勺，彼得正蹲在她面前，察看她腳踝的傷勢，扭得很厲害，整只腳踝都腫起來了。簡妮歎氣，昨天的崴傷還沒好，今天就傷上加傷了。
「彼得，拜託了，能不能說句話？你這樣我很難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好歹給我個罪名再判死刑吧。」
「你有事情瞞著我嗎？」已經幾乎一天沒和她說話的男孩，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倔強又蒼白。
簡妮一愣，她和蜜雪兒的改造計畫還沒完成就又要露餡了？她忐忑地問彼得：「是的，你知道……是什麼嗎？」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但彼得一定是看出她的不對勁了。
「……」一想到昨晚那個畫面彼得就忍不住皺起眉，他看看簡妮的臉最後還是垂下眼睛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不能這樣羞辱她。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我的氣？」雖然不知道哪裡露出了馬腳，但簡妮確實對隱瞞彼得的事心有愧疚，她本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等他們關係變得超好後再坦白的。
彼得點點頭，目光閃躲。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又不是她的誰。她要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是她的自由，她愛和誰來往和誰來往！
「我很抱歉彼得，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離開洛杉磯來到紐約是為了過上新生活，把我糟糕的過去甩在身後。」可以選擇的話，她更想出生在一個平凡但是溫馨的家庭裡，就像彼得的家庭一樣，簡妮捧起彼得的臉，「看著我的眼睛，彼得，我感到很糟糕……我不是自願的，我沒得選擇。請你相信我，未來有一天，我一定會全部老老實實告訴你。」
抱歉朋友，她暫時沒辦法把自己都不肯承認事實告訴他，等她學會放下，她會親口向她的朋友們承認她的身份——她是羅森·洛維奇的女兒，而目前這個身份只會讓她心生怨氣。她甚至沒得選，她一出生就是所謂的含著金湯勺的富二代，沒有人關心她是不是從來沒從父親那裡得過一句關心，還是一年見他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外人以階級定義她，她直至隱瞞下自己的身份才交到可貴的朋友。簡妮害怕太早說出事實會讓這一切改變。最近的一切都很美好，對她來說如同置身美夢。
她的眼睛像綠寶石一樣乾淨澄澈，臉上還有摔下樓梯時弄上的幾處擦傷，彼得看到她的眸子裡映著自己無措的臉——她告訴自己她不是自願的。
彼得握緊了拳頭，她是被逼的？！她沒得選擇！她感覺很糟糕！她的難言之隱是那個該死的、噁心的男人強加給她的！
「為什麼不逃呢？」如果她願意老老實實和他說，彼得願意用任何行動幫助她。
「我逃了，從洛杉磯到紐約。」簡妮晃晃腦袋，「紐約對我來說真的棒極了，我從大部分想逃離的事情裡逃開了，只是偶爾還會有點煩惱而已。」她在紐約開始新生活，除了偶爾想到洛維奇先生的冷漠不免自怨自艾，其他時候她都過得很好。
「只是偶爾？」所以那個男人不會經常來找她……
「沒錯，而且以後這個偶爾的頻率會逐漸降低的。」她不止是要學會放棄，更要學會原諒，學會看淡。
「你的表哥不是聯邦探員嗎？這種事你為什麼不和他說？」
「他已經幫了我夠多的了，如果不是表哥我甚至不能在紐約待下去，這些事只能靠我自己。」是斯塔克先生承擔監護責任她才能留在紐約獨自居住，家庭內部問題就算告訴斯塔克先生也沒用啊。
彼得好想告訴她他想要幫她、可是他拿什麼幫？他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也許她這麼做的原因是缺錢？………他什麼都沒有，空有一身本領和英雄的頭銜，連一個女孩也幫不了。
「我們回家吧。」彼得站起身。
「我們和好了？」
「嗯。」
「我掉了一隻鞋，而且腳疼得要命。」
彼得又背對她蹲下去：「上來吧。」
簡妮於是歡歡喜喜趴上去：「你要是累了，要告訴我哦，我會下來的。」
雖然她很輕，以彼得的力氣背著她完全是小意思，但是一路上乘客、行人的目光和心裡繁雜的思緒還是讓彼得從心底感到了沉重。他也許還沒找准他們之間關係的定位，可是他們是朋友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不會放著他的朋友不管。他感受著背上的重量和溫度，滿心都被簡妮的事塞得滿滿。彼得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的事伸出援手，可他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孤立無援。
他就這樣一路把瘦小、狼狽的女孩背回了家。少年的脊背承受著重量反而越發挺地筆直。
「你還是要去實習的對吧？」回到家後，簡妮擔心地看了看他，「我們明天還是能一起上學的對吧……」
「嗯，我會等你的。」於是日常繼續。
幾周後的某天，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杜威·韋恩斯的戀童醜聞，彼得看了兩眼直接把報紙扔進垃圾桶：「這種人都該死！」梅姨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侄子好像加速成長，直接從萌動青少年跳到了憤青狀態。
第29章 來自閨蜜的助攻
因為腳還沒完全好，第二天上學她是被彼得攙著一瘸一拐走過來的。
「所以你們和好了？」課間被蜜雪兒扶著去上廁所的時候，蜜雪兒和簡妮閒聊。
「算是吧，不過還是有哪裡不一樣了。」簡妮也說不上來，如果說以前彼得看著她的眼神是單純的對朋友的善意和關心的話，現在她和彼得眼神接觸的時候，簡妮總有一種自己是迷途羔羊的感覺，而彼得準備做那只把她領回羊圈的牧羊犬……這詭異的聯想把她自己都囧到了。
「所以你們倒是為什麼吵架？還有你的腳怎麼回事？」
「吵架？他單方面冷落我而已。腳是我昨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弄傷的。」簡妮換上嚴肅的表情，「MJ，彼得知道我有事在瞞著他，這是他生氣的原因，我們應該再做一點改造，我目前真的不想告訴別人羅森·洛維奇是我的爸爸這件事。」
「為什麼你那麼抵觸這件事。」蜜雪兒想不明白，起初她答應幫簡妮改造是出於個人興趣，可是後來她們成為朋友後，蜜雪兒總覺得她的家庭關係有點說不出的怪異，「我也在電視裡看到過，很多有錢人處理不好和自己兒女的關係，但是像你這種程度的也是……嗯，太偏激了，好像你在害怕承認這件事一樣。」
蜜雪兒斟酌著用詞，儘管簡妮言辭中一直表示的都是不願意讓身份成為自己交朋友的障礙，但認識這段時間以來，直覺準確的蜜雪兒怎麼都覺得簡妮是在害怕這個身份，就好像她……感覺自己配不上一樣。
「MJ，自從我休學以來，除了搬家來到紐約之前有過一次談話，我已經十幾個月沒有和他講過話了。一方面是我們見面次數極少，另一方面是我不想這樣做。」
「這麼嚴重？」蜜雪兒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脾氣好到堪稱任揉任搓的簡妮會有這麼固執的一面。
「我不是為了反抗他或者說是叛逆……是他逼我這樣做的。」簡妮歎氣，「我媽媽去世後我也經常生病，他沒有到醫院看過我一次，那時候我才5歲。我記憶中最受傷的事就是他從醫院帶我回家，我握住了他的手，他很嫌棄地甩開了，好像我有什麼傳染病一樣。我那時候是個小孩子，但不是個傻子，從那之後我在他面前就永遠忘不了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父親用那種眼神去看自己的女兒，她是他的女兒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好嗎？簡妮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但她知道自己一度恐懼和陌生人眼神接觸，就是因為怕看到那樣的眼神。
「抱歉，我不該一直追問的。」簡妮的簡述讓蜜雪兒感覺很複雜，身為一個父母雙全家庭和睦的家庭中成長出來的孩子，蜜雪兒完全無法想像簡妮的成長環境。
「忘了那些吧……當務之急是怎麼處理和彼得的關係，我從來沒想過原來好脾氣的人生起氣來這麼堅決。」
「有清楚可能是哪裡露陷了嗎？」
「上週五的現金？」
「彼得的反射弧又沒那麼長，要是當時就發覺了，不會憋到周日。」
簡妮眼神一凜：「實習！從實習回來後，彼得就不對勁了，雖然不知道斯塔克工業的秘密實驗室裡是怎麼扯到我和斯塔克先生的關係的，但一定是這裡出了問題！」周日晚上彼得來要代數筆記的時候距離斯塔克先生離開已經有一會兒了，簡妮根本沒有聯想到可能是這裡出了問題，一口咬定一定是彼得在實習過程中得知了什麼。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蜜雪兒覺得有理，那些大公司不都有員工論壇來著，鋼鐵俠都給簡妮補過課了，肯定有員工知道簡妮啊。
「……有辦法了。」簡妮掏出手機，「我要把和斯塔克先生接觸的理由合理化——我也應該找份實習！」
「姑娘，斯塔克工業要你能幹啥？彼得好歹是個學霸才進的實驗室，召你進去打遊戲嗎？」
「拜託我也有其他特長的好嗎？」簡妮攤手，「而且，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有嗎？烤小餅乾算特長……」蜜雪兒剛想放嘲諷，聽見她後半句話臉色一轉，緊緊握住簡妮的手，「烤餅乾還是玩遊戲什麼的隨便，只要你能把我弄進復仇者大廈，讓我當實習清潔工都行。」和畢生偶像黑寡婦呆在同一個建築物下，光是想想蜜雪兒就要幸福地窒息了，她愛黑寡婦，超愛。
「清潔工？」簡妮擺擺手，「我不確定還有什麼實習生的職位空缺，但我相信斯塔克先生總能給我們找份合理的「實習」的。」總之一句話，斯塔克先生無所不能！
「那就交給你了，搞定你表哥！」
「這件事之後再說也可以，還有一件事，周日我看見塞巴斯蒂安了，他邀請我和彼得去麗茲學姐的派對~我們商量商量把麗茲拿下吧！」
「你當真啊？笨蛋……我拒絕。」蜜雪兒搖頭。
「誒？」簡妮還以為對改造有興趣的蜜雪兒一定會答應自己呢。
「你自己玩吧，玩脫了我可不管你。」為什麼她要為這個遲鈍的傢伙操心啊，蜜雪兒心累，「你自己和他說，看他去不去！」這蠢姑娘就沒發覺自己看彼得的眼神有多甜蜜嗎？是是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鄰居；是是是，誰不給他做女朋友誰吃虧；是是是，他又聰明又善良又可愛，簡直無腦吹……蜜雪兒服了她了，這一切概括為一個詞，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
閨蜜間的談話會由蜜雪兒的拒絕作為結束，午休時間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簡妮提出了派對的事情，猶豫著想要拒絕的卻成了彼得，蜜雪兒反而一臉慫恿：「去吧，為什麼不去？人家都邀請了。克拉靈頓學長好像對簡妮有那麼點意思呢。」她試試加把火，看這兩堆濕柴火能不能燒起來。
「我和塞巴斯蒂安只是朋友。」簡妮攤手，委屈臉看蜜雪兒，「你別說得那麼奇怪啊。」
「不錯啊，都叫名字了啊。你知道麗茲·艾倫管他叫什麼嗎？」蜜雪兒對兩個男生擺出一臉了然的神情，「叫克拉靈頓哦，就是這麼高冷。」
彼得想到食堂事件，對塞巴斯蒂安完全提不起好感，情不自禁皺了皺眉。也許是最近的事情讓他心煩，也許是塞巴斯蒂安給他留下的印象不好，總之蜜雪兒的話讓彼得聽了不是很高興。
內德卻在開小差：「歡喜冤家的發展套路？我以為你和彼……」接收到蜜雪兒威脅性的挑眉，內德乾笑著咽下後半句話。
「我不想去。」本來猶豫著要不要拒絕的彼得反而堅定了不想去的想法，他最近亂著呢，實在不想去湊熱鬧。
簡妮無語，他不按套路出牌啊，本來高高興興要給他助攻的，誰知道他不去啊。求救性地看向蜜雪兒，蜜雪兒攤手，剛剛一轉念她是真想一手促成四角修羅場的，可惜主角之一不願意出席啊。
「拜託了，彼得，那可是……」你夢中情人的派對啊，簡妮咽下後半句話，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把手覆蓋住彼得放在桌面上的手上，「相信我，會有好事發生的，就當是我求你，和我一起去吧。」
「可是我真的……」
「就在本週五，你實習也不差這半天啦，求你了，彼~~~得~~~」她人生中第一次運用撒嬌技能。
彼得抽回被她握住的手：「知道了，我去還不行嗎？」
「你最好了！」簡妮拈起一顆草莓，送到他嘴邊，「獎勵你我最喜歡的草莓，啊……」
內德習慣性送出單身狗的審判眼神：「餵食——呃！」為什麼最近他總在挨蜜雪兒的打，單身狗沒有人權嗎？
「我自己來吧。」彼得不自在地接過草莓，像是吞熱碳一樣胡亂咽了下去。
簡妮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那說好了哦，週五那天放學後直接去你家選衣服然後請梅姨送我們去麗茲學姐的家裡~」
彼得托腮點點頭，她想怎樣都好啦。
在簡妮腳傷未愈這段時間，都是彼得和她一起放學回家的，連梅姨都說他按時回家真是罕見，不過之後彼得還是會出去，然後照常夜裡回家。
這天彼得和簡妮回到家後，簡妮先是詢問梅姨週五能否騰出帶他們去麗茲的派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高高興興地回家休息。
自己已經好久沒見到蜘蛛俠，閒逛油管看見有關蜘蛛俠的視頻時，簡妮有點惆悵地想——同樣是朋友，蜜雪兒、內德和彼得幾乎天天能見到，可是蜘蛛俠？見他好像需要運氣，好運氣還是壞運氣不提。簡妮望瞭望窗戶，畢竟是紐約人民的好鄰居嘛，忙一點是應該的。
彼得化身蜘蛛俠在高樓大廈間巡邏時，看見了自己曾經掉進去的那個許願池，也許用蜘蛛俠這個身份去偵查一下簡妮的秘密？他有點煩躁地想，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的注意力被正在撬車的偷車賊吸引：「也許你不適合這行，下次試試不要在臉上寫著「我是偷車賊」再來偷車OK？」
這個笑話顯然沒有得到偷車賊先生的捧場，彼得射出一束蛛絲把他黏在車上：「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拽著蛛絲離開的時候，他歎著氣想——如果是簡妮的話，一定會樂於為他的笑話捧場或者把他變成一個俏皮的小笑話。
第30章 黑屋不可怕，認錯最尷尬
簡妮因為腳還沒好，體育課只能請了假在教室裡休息，當然對於她來說，這叫因禍得福，比起在在體育課假裝自己有事做，她寧願在教室裡玩玩手機遊戲。
看見愛麗絲推門而入，簡妮不由自主放下手機坐直：「hi……格林，體育課不是才開始嗎？」
愛麗絲用鼻子哼氣：「威爾森教練叫我來喊你幫忙，去器材室裡拿點東西。」其實她只是忘了拿新買的止汗露而已，只是看見簡妮悠閒地玩手機遊戲就心裡很來氣，上回的項鍊事件害她丟臉極了，現在還有人拿這件事來諷刺她，而且閃電也……
「我是因為腳受傷才請假的，我能搬什麼？」簡妮懷疑地看著愛麗絲。
「又不是什麼重東西，別裝大小姐了，我還能騙你？騙你有錢嗎？」愛麗絲攤手，「你到底來不來！」
「來就是了。」簡妮把手機塞進書包，她覺得吧，愛麗絲是不會無聊到再整她一次的。
……
事實證明，簡妮還是太天真了。愛麗絲把簡妮帶到體育館二樓偏遠的器材室，把她推了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你說了不會騙我的！愛麗絲·格林！」簡妮憤怒地踹門，「有人給你錢了嗎？我出雙倍！！！」
「學著點吧。有些事情就算沒好處也值得一做，因為——我樂意啊。」愛麗絲隔著門嘲笑她，「還有千萬別指望打小報告，學生裡面告密者是最底層。」
「你簡直……不可理喻！無恥！快放我出去！」簡妮趴在門板上狂敲門。
「死心吧，好好在裡面給我反省一下，你最好祈禱校工不偷懶，今晚巡邏到這裡能把你放出來，實在不行我明天會來解救你的。Bye。」愛麗絲瀟灑走人。
「喂，你別走！」許久沒有人回應，簡妮猜測愛麗絲已經離開了，「我信了她的邪……」離放學還有好一會兒呢，她要在這裡呆多久？她偏偏沒帶手機！
一室昏暗，器材室牆壁上高高的矮窗被灰塵蒙地透不進多少光，燈的開關簡妮憑感覺找了好久才在門板邊找到，她打開開關，燈閃了幾下然後滅掉了。這幾秒只夠她看清器材室里拉拉雜雜堆了很多器材。
燈光湮滅，灰暗的室內只能看到器材堆積的大概輪廓，簡妮用力地砸了幾下門除了敲痛了自己的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來個人啊！」她還是寄希望於有人能路過偏僻的器材室對她伸出援手的，「有沒有人？！我被關在這裡了！」她喊了好久喊得嗓子都啞了才放棄。
好黑，不是全然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可是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雖然極力迫使自己忘記恐懼，可是黑暗中總像是有什麼在接近她，她腦海中僅存的恐怖橋段帶來的恐懼隨著時間推移成倍遞增，簡妮抱著膝蓋坐在體育墊上抽泣：「嗚放我出去……有沒有人……」
她不知道在黑暗中又驚又怕地坐了多久，反正哭了一會兒後簡妮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也許她潛意識裡一直認為是父親的陪伴缺失加重了母親的病情——
一樣昏暗的場景，失蹤的布偶貓Kitty死掉了，好可怕，小小的簡妮嚇壞了，她被爸爸抱進房間關起來……
別扔她一個人在房間啊，簡妮費力打開臥室的門走到起居室……她看見媽媽流了好多血、而插進她胸口的水果刀被爸爸拿在手裡……
她被夢境中母親臉上那個猙獰恐怖的表情嚇醒，醒來卻還是困在器材室裡。為什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一定是這裡太黑太嚇人了，除此之外她很難找到合理解釋。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已經沒有時間觀念了：「還沒有放學嗎？」
她想起手腕上戴的手錶，按亮手錶顯示幕——才過了一個多小時，體育課估計結束了，大家都在上文學課……
「召喚！鋼鐵俠！」她對著手錶大喊，斯塔克先生不是說能召喚英雄嗎，怎麼召喚啊到底……手錶什麼動靜都沒有。
簡妮抓狂地隨手抓起什麼丟了出去。從手感來看大概是棒球，把一筐棒球丟得滿地都是後，簡妮又忍不住眼眶濕潤了。
她開始抽抽搭搭地吸著鼻子回憶童話《瓶子裡的惡魔》的橋段：「快點來人救救我，誰救了我男的我就以身相許，還給很多錢當陪嫁，女的我就把蜘蛛俠介紹給她當男朋友，還送很多嫁妝……總之快點，要不然再過半小時後，誰救了我我就把誰關小黑屋了……」
文學課。
彼得頻頻回頭看自己身後的空座，閃電用腳踢他的椅子：「喂，派克你看見我同桌了嗎？」彼得和簡妮走得很近，閃電只好委屈自己紆尊降貴和彼得搭話。
「體育課前她請了假，之後我也沒看見過簡妮了。」
「不用那麼擔心吧，我猜她在保健室睡過頭了。」內德安慰彼得，「她這是找到理由光明正大蹺課呢。」
彼得雖然接受了這個理由，但是總有點心神不寧。餘光敏銳地捕捉到到不遠處投來的目光，彼得看向目光的主人愛麗絲，愛麗絲挑了挑眉率先移開了視線。
這不對勁，彼得心裡有了個猜想。
「抱歉，老師，我有點不舒服。」彼得站起身捂著嘴咳嗽兩聲，「我得去趟保健室。」得到老師的首肯後，彼得飛快離開了教室。
他去了一趟保健室，不出意外，保健室的醫生根本沒見過簡妮。
「會在哪裡？」偌大個校園，他總來不及每個地方都去一趟。
……
簡妮跪在體育墊上：「上帝啊，我知道我從來不是個信徒，但如果您聽到了我的祈禱，請送一個英雄過來，我發誓我……」
窗子被從外面推開，一個人影身手矯捷地從視窗翻了進來，逆著光簡妮看不見他的臉，可是他的那身形和動作怎麼看怎麼像……
「蜘、蜘蛛俠？！」簡妮跳起身，撲過去抱住他，「忘了我說的話吧，我以後仍然會是無神論者的！」雖然複聯裡有個雷神，紐約大戰是洛基搞出來的，但是她所指的神是上帝——這世界上是沒有神的，人要自己努力才能救自己。簡妮深信自己和蜘蛛俠心有靈犀！
「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任務接收器發了個體育館角落的座標，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彼得還是溜達到這四周，沒想到剛爬進二樓的窗，彼得就被簡妮撲過來抱住了。
斯塔克工業出品的到底是什麼黑科技，這麼萬能？
懷裡偎著的女孩還在微微顫抖，想到她叫下意識叫出自己是蜘蛛俠，彼得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為她對蜘蛛俠的信任和依賴感到高興，還是為身份有可能暴露感到慌張，他抬手回抱住簡妮：「是我，彼得。」安撫性地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我來了，我在這裡。」
「彼得？」簡妮猶豫著放開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的臉一定紅透了，為什麼想也不想就叫出了蜘蛛俠啊？一定是昨天在油管上看了太多蜘蛛俠的視頻了。彼得該怎麼想她啊？蜘蛛俠的智障迷妹？幻想狂？
「我……猜的，我帶你出去。」
「你來了真是太好了，這裡又黑又亂，比上次鬼屋還要可怕！」簡妮想起自己做的詭異的夢就忍不住直哆嗦，彼得去哪她去哪，她像個小尾巴一樣緊跟著彼得身後轉悠。
彼得握住門把剛想用力擰開，又覺得暴露自己的力氣不妥：「被鎖住了，我們還是從窗戶出去吧。」
「這可是二樓，你怎麼爬上來的。」因為窗戶的打開，室內的光線好了很多，簡妮看清了窗戶的具體形狀，又回想起彼得敏捷的爬窗動作。器材室那種矮窗又小又高，再加上是二樓，他這身手和電影裡的特工有得一拼了啊。
「二樓嘛，也沒有多高，我業餘愛好攀爬……稍微體育好的男生都能爬上來的。」彼得忽悠，緊接著轉移話題，「總之，我先跳下去，然後接住你。」
說幹就幹，幫她把跳馬用的鞍推到窗戶下，彼得自己先翻身從矮窗翻出去，簡妮踩著鞍扒著窗戶往下看：「彼得，太高了，我不敢跳。」
「放心，我會接住你的，相信我。」
這高度對她還是太過了，簡妮看著彼得誠懇的表情突然生出一股勇氣：「我相信你！」她扒著矮窗翻了出去，因為動作不靈活，掛了一身灰不說，最後完全是以滾的姿勢越過窗臺的。
等她被接住的時候，簡妮愣愣盯著彼得的眼睛：「等等，哪裡不對……為什麼你不直接去器材室外面打開門呢？」
她的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簡妮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個簡妮被彼得抱著覺得自己呆在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另一個簡妮很清醒地思考——快，說點別的什麼！不然要陷進去了！至於陷入哪裡，她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不斷加速的心跳逼著她快點做出反應。
用公主抱的姿勢接住她的男孩愣了幾秒，懷裡抱著的姑娘雙手握拳擺在胸前，從姿態到眼神無一不透露著信賴，起碼在這一刻彼得知道她的眼睛裡除了自己沒有其他。
他猛然回神，才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裡，心髒亂了節奏瞎跳，彼得突然收回了手臂——他收到座標的時候正好在體育館週邊，心裡一著急就順著牆一咕嚕爬上來了，被簡妮「錯認」為蜘蛛俠又有點小慌張，綜上所述：沒錯，他智商掉線了。
簡妮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喂！」
「抱歉，手滑了一下……」
第31章 生日倒計時
等他們兩個回到教室的時候，下午最後一節文學課剛剛結束。
「你們兩個？」蜜雪兒指著衣服上還沾著灰，頭髮亂糟糟的簡妮，「野戰？」
簡妮扒拉兩下頭髮：「你這種想法真禽獸……我被愛麗絲整了，具體情況放學後再談。」她大步走到愛麗絲跟前，彼得也跟了過去。
愛麗絲還在收拾書包看見她形容狼狽，送過來一個笑容：「有個備胎真幸運是吧？我還以為你要在器材室裡呆到明天呢。」
彼得無奈地投給愛麗絲一個「我鄙視你大家都明白」的眼神。
「備胎？他不是備胎，他是NO.1。」簡妮把彼得往後面懟了懟，擋住他的視野，在胸前比了兩個中指送給愛麗絲，「如你所願，我不會去打小報告，但是你完了，你惹怒了一頭沉睡中的野獸。」愛麗絲·格林正式被列進簡妮·洛維奇中城科技高中死敵名單頭一位。
「有病吧你？」愛麗絲拎著書包就走人了。
……
「我很明確地表達了我的意思對吧？」簡妮向眾好友尋求肯定。
「氣勢不錯，但是野獸是什麼鬼？」內德攤手，「你是想表達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你才兔子呢？你全班兔子！」罵完之後才覺得有哪裡不對……
蜜雪兒幫她把翹起來的劉海撫平：「詳細解釋一下。」內德那個形容實在是太形象了，她就沒見過比中指還要小心翼翼不污染無辜人員視線的。
「我們去吃霜淇淋吧，路上和你講，我請客。你們來嗎？」
……
推遲實習這種事情，彼得已經做慣了，於是四人向霜淇淋店出發。
四人小組在霜淇淋店落座，簡妮用勺子敲敲杯子：「同志們，我有一個重大消息要宣佈——我和MJ得到了在復仇者大廈的實習工作。」
「不可能！」內德瞠目結舌，「你們一個個都開了掛嗎？托尼·斯塔克是不是在做什麼慈善項目，怎麼盡從高中找實習生。好極了，四個人中就我連復仇者大廈的門都沒摸過。」MIT的畢業生在斯塔克工業和復仇者大廈找份實習都要擠破頭，中城科技高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一出出三個，還都是自己身邊的朋友，內德很絕望啊，他是不是命中旺友？關鍵他一共也就交了這三個朋友啊！他怎麼還不成為社交紅人？
彼得暗自捶心，明面上他也是得了一份所謂的「實習」，實際上那次之後他連斯塔克先生的面都沒見過，給哈皮發短信打電話，一周大概只能得到一次敷衍的回應：「是……什麼實習？」所謂好嫉妒哦，還要保持微笑大概就是對現在的彼得最貼切的形容。
蜜雪兒一臉懵逼，週一她才說要弄一份實習，週三就搞定了？而且她事先都不和自己串一下口供：「給他們介紹介紹。」順便也讓她心裡有個底。
「我也不清楚，文員、跑腿之類的。估計是不像彼得那個那麼有技術含量的了，我表哥在神盾局有點關係，這個招收實習生的項目不是什麼特別正規的，就是走個形式。所以我就拜託他得到了這個實習。雖然學不到什麼，但是以後簡歷會很好看。」
事實上簡妮還沒和斯塔克先生說實習的事，她一向很少做這種提前打包票的事，不過昨天她翻手機備忘錄，看到了「殺手鐧」，她這才敢誇下海口一定能得到「實習」。
內德抓狂：「就不能再多招一個人嗎？我能做很多事情的……」
「抱歉，只招女性。」蜜雪兒是簡妮的保密聯盟盟友，所以她們可以站在同一陣線。要是內德也去了，她前腳在內德面前露餡，後腳他不就得告訴彼得。
「所以，你們是實習地點是……復仇者大廈？」彼得心裡有苦說不出，他的實習也就是爬爬牆抓抓小毛賊什麼的，和技術含量一點邊都搭不上啊。
「是的。」簡妮從書包裡拿出她的復仇者大廈通行證，「嘿嘿，我說不定能和黑寡婦要到簽名呢。」
「我去下廁所，你跟我來一下。」蜜雪兒提起簡妮的領子就走。
……
「你已經搞定實習這事了？」
簡妮掏手機：「還沒有，週六之前找時間和斯塔克先生說一下就行了，他肯定答應。」
蜜雪兒想到有可能能見到黑寡婦就一陣激動：「你確定？」
簡妮把手機的日程表給蜜雪兒看：「本周日我過生日，斯塔克先生對我一向慷慨友善，他不會拒絕我這個爹不愛媽不在的小可憐的。」自從發現斯塔克先生給她的電話聯繫備註是「小可憐」，簡妮整個人都不好了，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斯塔克先生的同情心好像很足……內心戲也很足……而且據哈皮說，周日斯塔克先生要去外地出差，她找時間在那之前去一趟復仇者大廈把這事請求一下斯塔克先生好了。
「你生日？」蜜雪兒抓住重點，「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們？」
「我本來打算周一帶蛋糕給你們吃的。」過生日這種小事騙騙斯塔克先生的禮物就行了，簡妮可沒打算大張旗鼓。
「……你以前生日都是怎麼過的？」
「我媽媽沒死之前的話，就會烤個蛋糕給我，然後我們一起看《小美人魚》，她去世以後我就自己給自己烤個蛋糕，看《小美人魚》。」《小美人魚》是媽媽最喜歡的電影，簡妮一直覺得小美人的故事又傻又悲傷來著，儘管她不是很喜歡這部電影，但是每年過生日還是會慣例拿出來看一遍，畢竟這是她和母親珍貴的記憶的一部分，母親去世時她還太小，她能記住的事情也就那麼幾件。
「派對、禮物和朋友，算了朋友不提，前面兩個都沒有嗎？」蜜雪兒開始覺得她有點可憐了，她以前還覺得沒有關□□能給很多錢也是好的，可是就連養條狗，特別喜歡的時候也會給寵物過生日吧……
「過生日還要開派對？」簡妮瞪大眼睛，「禮物有，每年洛維奇先生都會在生日的時候給我寄一張支票。」
蜜雪兒深吸氣摸摸她的頭：「小可憐，今年你的生日派對包我身上了，周日一天給我空出來。我會給你一個最棒的生日回憶！」她很少對做某件事抱有如此的熱情，可是只要她投入，她一定要做到最好！
「你要給我辦個生日派對？」簡妮對小可憐一詞不表態，聽到派對很興奮，「給我一張清單，我要買什麼，請誰，我從今天就開始準備。從來沒有人給我辦過派對，我一直以為只有父母雙全、朋友很多的人才有資格辦派對。」
蜜雪兒拉著簡妮回到座位上時，彼得已經不見了。
內德聳聳肩：「好像有很著急的事先走了。」
蜜雪兒點點頭：「內德，本周日簡妮過生日，我們要給她開個派對，記得把周日時間空出來，簡妮要是你今晚能見到彼得就提前告訴他，要不明天也行。」
內德：「收到，我一定會給你送一份好禮的，放心。」
「謝謝……」簡妮比了一個愛心，「除了愛你們不知道說什麼，吾友。」
「之後你直接回家嗎？」告別時，蜜雪兒這樣問簡妮。
「對了，今天斯塔克先生在復仇者大廈，我想直接過去一趟把實習的事解決一下。」
「祝好運。」
……
復仇者大廈。
「我、咳咳，我來找斯塔克先生，我我、我是彼得·派克。」彼得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利索，畢竟一直以來連哈皮都很敷衍彼得，更別提能親自見斯塔克先生了。
下午收到哈皮的資訊說斯塔克先生要見他，彼得簡直不敢相信。直到那會兒他才終於對自己的「實習」的真實性有了點實感。會不會是說好的戰衣？彼得激動地心臟狂跳。
「是的，霍根先生讓你直接去見斯塔克先生。那邊的電梯直接去頂樓。」前臺小姐的微笑安撫了彼得緊張的情緒。
順著前臺小姐指明的方向，彼得一路通暢無阻地來到托尼的辦公室。
「你來了，坐吧。」反而是托尼先和彼得打了聲招呼，「知道我找你來幹嘛嗎？」
「難道是戰衣的事？」彼得坐到沙發上，對角落裡一張稍小的辦公桌略感好奇，難道斯塔克先生的秘書直接和他用一個辦公室？可門外明明就有一個秘書啊……
察覺到彼得疑惑的視線，托尼不自在地咳嗽兩聲，自從簡妮過來以後，他辦公室裡先後多了她的小書桌、遊戲櫃和零食收納櫃……好好一個辦公室愣是被整成半個育嬰室，他還不能不滿，誰讓他自己親口答應的小姑娘，活該，他活該。
托尼想到這裡不免憂鬱起來，簡妮小姑娘自帶楚楚可憐光環啊，前陣子他順手把簡妮發給他的遊樂園照片轉發給羅森，誰知道平時表現得很女兒控的羅森竟然一個消息都不回，他好奇追問還被回了一句「別做多餘的事」……自己親閨女的事是多餘的事？果然是個禽獸來著。
托尼眼前好像浮現了簡妮不說話時略帶陰沉的神色，她一開口就是宇宙無敵乖巧的好寶寶，不說話時卻總用一種大家都拋棄了她的小動物眼神看人。一言一行都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討好，這分明是什麼安全感都沒有的小孩子才會做出來的事。缺少母愛對孩子的成長可能真不好吧，托尼至今一想起母親瑪利亞的死就胸口發悶，而小簡妮失去母親的年紀比當初的他還要小12歲。
他撇開略帶心疼的情緒，轉移話題：「差不多，你的戰衣我已經初步準備好，叫哈皮帶你去拿戰衣，試穿一下，我們測試一下實用性。」說完開始用眼神趕人。
「完了？您不一起去嗎？」彼得還想和偶像多相處相處呢。
「我這麼忙哪有時間，趕緊去吧。」
第32章 我，紐約好鄰居，打錢
「你怎麼來了？」說曹操曹操到？托尼不清楚曹操到底是誰，但他學過一點中文，這句話大概是形容想到誰或者說到誰，那個人立刻就出現在面前——也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午五點二十分，托尼·斯塔克的辦公室迎來了今天的第二個未成年訪客。
「斯塔克先生。」簡妮微笑，「本周日我有一個生日派對，您能賞臉到場嗎？」他當然不能了，他要出差，更何況就算他能來，簡妮還不敢讓他來呢，這個派對彼得他們可都在。簡妮明知故問就是為了讓斯塔克先生有那麼一點點小愧疚，這樣她接下來的請求就更容易被答應了。
「你的生日？」托尼愣了一下，「對，我記得之前Friday提醒過一次的……我真的很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外地，恐怕不能到場，不過你可以選你想要的生日禮物。」無論如何，明明提前得知了她的生日卻沒有變更日程這件事的確讓托尼心生愧疚。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簡妮從善如流：「畢竟公事要緊，能收到您的禮物我就很滿足了——我能在這裡得到一個實習職位嗎？」
「不能是其他什麼嗎？豪車？遊艇？和偶像共進晚餐？」事實上隨便給她一個實習職位簡單地不能再簡單了，但這反而讓托尼覺得這份禮太輕了。
「實習職位就好了，我的鄰居彼得也有，我也想要一個。」
「……只要這個？」托尼的遲疑讓簡妮誤以為他在思考拒絕的方法。實際上他只是在回憶她的鄰居彼得，AKA紐約好鄰居蜘蛛俠，所謂的實習大概就是指行俠仗義業餘時間幫忙看孩子。前十幾分鐘他還在這個辦公室呢，希望那孩子能好好用他製作的戰衣吧，自己果然超級大方來著。
「斯塔克先生拜託了~」簡妮雙手合十，完全把他當上帝膜拜，「如果我不能在這裡實習，時間長了會被發現不對勁的。當初您答應要為我保守秘密的，現在我要暴露了，您不幫我嗎？」
有一瞬間托尼在想，如果拒絕小姑娘是不是她週六日就不能常來了，這讓他有點心動想拒絕，可是一看見她水汪汪的眼睛，他就不忍心了，覺得拒絕她這件事和踢開小狗一樣殘忍。
「好吧……Friday，給我一個能往裡塞觀察員的部門的清單。」他盯著小姑娘，嚴肅地說，「記住了，你們所謂的實習就是觀察員，只准看，不准插手，問問題也不行。」老實說最近的局勢可有點複雜，國務卿已經著手針對復仇者計畫了，復仇者聯盟正站在風口浪尖的邊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要緊張起來，他可不希望小姑娘惹上什麼麻煩。
「絕對只觀察，順帶MJ可以和我一起嗎？」
「別太得寸進尺。」她打算往這裡拖家帶口？
「可是，MJ也是您的超級粉絲啊。」純屬胡扯，復仇者聯盟裡面MJ最喜歡黑寡婦，可是簡妮不這樣想——鋼鐵俠誒，誰不喜歡？
「……好吧。」他對這孩子說過「不好」嗎？這就有點問題了，托尼還是要給自己找理由，「就當是你陪我參加晚宴的謝禮了」。
「我們能見其他復仇者嗎？比如黑寡婦。」要是能和她合個影要個簽名什麼的就再好不過了。
「我的超級粉絲？」
「您排第一，黑寡婦排第二。」
「好吧，下週四的復仇者會議，你們兩可以負責端茶遞水。」
「斯塔克先生您最棒了！」
「少拍馬屁。」托尼伸手，「把我給你的手錶拿過來。」
「沒收？」簡妮很捨不得地摸了摸手錶。
托尼撇嘴：「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我給你改進一下，下次見面再帶給你。」單純的定位和一點小發明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最近他一直在研究把手部設備改造成手錶的樣子來著。
……
「我還要辦公，你自己隨便逛逛吧，就當提前觀光一下實習點。」斯塔克很有耐心地打發走小麻煩。
「您是最棒的！」
簡妮乖乖踏上復仇者大廈歷險之旅，當然全程有著秘書小姐唐娜的導遊。
「這裡是秘書室，百分之七十文書工作都在這裡完成……」
「這是是員工休息處……」在這裡工作福利真的很好來著，員工休息處簡直就是天堂。
……
「這裡是科研部的工作場地……」秘書小姐繼續解說。
「那些高科技的東西都在這裡研究嗎？」簡妮來了興趣，「我能進去看看嗎？我保證只看看不亂動。」
「當然，你的通行許可權是A級，僅低於斯塔克先生的S級。」秘書小姐看了下手錶，「我還有報表要交，你能自己誑一會兒嗎？我待會兒就回來。」
「嗯嗯，好的好的，秘書小姐去忙正事吧，我不會惹麻煩的。」
科研部裡的員工都帶著護目鏡、穿著白大褂，手裡拿著個記錄本幾乎是他們的標配，簡妮嘖嘖稱奇地看他們測試各種設備，只不過相當乖巧地只站得遠遠地看著。
大概是看她胸口有通行證，工作人員並沒有反對她的旁觀，簡妮看了一會兒就去別的房間玩了。
……
「這到底怎麼弄？」彼得穿著鬆鬆垮垮的戰衣苦惱，這戰衣對他來說太寬鬆了，連面罩都大得不像樣。
斯塔克先生讓哈皮陪他來測試戰衣性能，可是哈皮把裝著戰衣的箱子交給他後就走了，彼得穿著這身戰衣發愁，為什麼這戰衣這麼不合身……難道斯塔克先生眼中的他就這麼胖嗎？不可能，一定是他沒找到正確的方法，彼得蹲下研究箱子：「也許機關在這裡……」
他還在鼓搗戰衣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本來以為是哈皮回來了：「哈皮……」門口進來的卻是簡妮，「呃，你怎麼在這裡？」
簡妮攤手：「我很抱歉，先生，我是不是打擾您了……你忙你的。」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可是樣子好奇怪啊——身上穿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衣服，還帶著醜兮兮的面罩，衣服還不合身，好像走嘻哈風似的鬆鬆垮垮耷拉著，簡妮在心裡給他貼上怪人的標籤，「呵呵呵我這就走。」
「等等，簡妮，是我，蜘蛛俠。」雖然有點慌張，但好歹面罩能完全擋住臉，彼得走向她，「你怎麼在這裡？」
「你別過來，我認識的蜘蛛俠不是這樣的，拜託你cosplay也要專業一點，油管上蜘蛛俠的視頻你沒看過嗎？」簡妮後退表示拒絕，雖然他的聲音的確有點像蜘蛛俠，但是她可是親眼見過蜘蛛俠的人好嘛，他還能騙得了她，「退後，離我遠一點。」不知名人士的靠近讓簡妮提起危機意識。
「真的是我。」彼得又向她走近兩步，隨著他走動的動作，身上的戰衣有往下掉的嫌疑。
「你是暴露狂嗎？拜託把衣服穿穿好，別過來，再過來我叫人了！」見他衣服要掉不掉，簡妮更緊張了，「保安！」
「你別……」彼得情急之下射出蛛絲把她開門的手黏在門把上，沖上前去伸手按上了門，捂住她的嘴巴，「真的是我，風衣、三加侖霜淇淋、指甲油蝴蝶結，我，蜘蛛俠！」
簡妮到現在為止總算敢相信他是蜘蛛俠了，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多想，她一手被黏在門板上，另一隻手防衛姿勢舉在胸前，整個人被門板和蜘蛛俠夾在中間，嘴還被捂著。
簡妮拉下他捂著自己嘴的手伸手推了他一把，正好按在他胸前的蜘蛛圖案上，戰衣立刻收縮貼合他的身體：「呃，真的是你……你的制服怎麼變得這麼……高級。」收縮後的戰衣完美貼合他的身體，顯露了他的好身材，和之前那個「嘻哈怪人」一點也不一樣。
彼得按了兩下胸口的蜘蛛，戰衣松下又收緊：「原來是這麼穿的。話說回來，簡妮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這裡的實習生，倒是你怎麼在這裡？」簡妮推了推他，「能別靠這麼近嗎，被穿緊身衣的人壁咚很奇怪呢。」對著他面罩上兩個大眼睛她很難保持嚴肅呢，而且為什麼超英都要穿緊身衣，誰規定的，簡妮好像摸摸他圓溜溜的腦袋，頭怎麼那麼圓……嚴肅地忍笑中。
彼得扯掉她手上的蛛絲：「我給斯、鋼鐵俠做事。」彼得想起之前霜淇淋店她宣佈的消息，接受了她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他想起自己現在是蜘蛛俠，於是追問，「所以你在哪個部門實習？」
「難道複聯打算招收你？你可總算出人頭地了。」相比之下簡妮不好意思告訴蜘蛛俠自己只是個走後門進來的「觀察員」，「咳咳，就是一些……科技方面的東西，秘密實驗室之類的，技術含量很高的。」
「噗。」彼得沒忍住笑出聲，分明就是仗著他不知道在裝逼啊，這人，「對不起，想到一個笑話而已。」他面罩上兩個眼睛睜大又縮小。
「噗哈哈哈哈。」簡妮拍拍他的肩膀，「新戰衣很帥真的哈哈哈哈。」
「所以你以後要在這裡常出入嗎？」
「應該不常。」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後，簡妮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告辭了：「對了，蜘蛛俠，這周日我生日，我想在家裡開派對，你要不要來吃蛋糕？」
彼得愣了一下，簡妮如果辦生日派對，作為彼得·派克的他大概是一定要去的，那就未必有時間扮成蜘蛛俠再去了：「我……儘量。」雖然知道拒絕是比較穩妥的決定，但他……做不到啊，對著她，他說不出不啊。
第33章 麗茲的派對遊戲（上）
週四一早上，簡妮就給彼得發了自己連夜印出來的生日派對請柬，到了學校她更是有模有樣地給蜜雪兒和內德各補發了一張，閃電看見了，非要搶一張走，簡妮正愁生日會太冷清於是沒有拒絕。
為了保險起見，昨天她印了二十張來著，現在看看，可能發十張出去都比較困難。不過她家裡地方本來就不大，十個人左右就差不多了，想到明天晚上要去麗茲家裡玩，簡妮又給麗茲和塞巴斯蒂安劃了兩張。
週四放學後簡妮和蜜雪兒兩個人去逛商城買了很多零食，整個週四和週五白天簡妮都處於籌辦派對的興奮狀態。
週五放學回家後，簡妮換了身小裙子去找彼得，看見彼得還是照常的裝扮她叉腰挑剔：「換！就穿這身你連愛麗絲都追不到。」
梅姨撇嘴：「我也說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愛美點。去吧彼得，換一身衣服，不然站在簡妮身邊多不般配啊。」梅姨一臉我懂的表情。
彼得只好回去換了一身，直到一大一小兩位女士點頭他才被允許出門。
梅姨送彼得和簡妮來到麗茲學姐在郊區的家，彼得坐在車裡心生退意，他到底來幹嘛呀？雖然一度視麗茲為夢中情人，但彼得自己也知道他對麗茲的迷戀多構築在自己的想像上，麗茲本身未必是他想像中那麼完美的人，即使她是，他一定會喜歡嗎？彼得突然覺得自己曾經的喜歡很幼稚，真正的喜歡應該是即使對方並不完美，可是他偏偏就覺得她是最好的，她的模樣和性格就是他標準中的完美。
「說真的，我們回去吧。」簡妮打開車門往下走的時候，彼得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往會拽，「我們都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再加上這裡有這麼多你不認識的人，你真的能適應嘛。」
簡妮已經為今晚的助攻穀歌了108種撩妹方式，她連劇本都寫好了——女主人公善良美麗身材火辣，住在郊區的城堡（別墅），她為了挑選夫婿舉辦了一場選夫派對（選夫？），男主人公彼得是個可愛的小裁縫（童話裡很多裁縫都抱得了美人歸，不要嘲笑她的閱讀量），雖然沒什麼錢，身材也不高大，但是善良可愛最終打敗了壞人（他打算讓塞巴斯蒂安客串這個壞人來著）俘獲了公主的芳心，大結局——他們幸福地成為了一對年下cp。
現在主人公說要退場？這怎麼可以，簡妮反拉住彼得的手往外拖：「我完全可以，來嘛，別逃避，這會是個夢想成真之夜。我和塞巴斯蒂安都約好了，絕對不能放他鴿子。」
「不。」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彼得僵著臉，「我不去了，梅姨我們回家吧。」他一用力簡妮從車外又栽回車內，頭頂和他的胸膛來了個密切接觸。
「梅姨~你看彼得！」簡妮摸著撞疼的頭熟練使用召喚技能——告家長。
「彼得，下車！別欺負女孩子，好好玩。」利用大家長的威嚴把彼得趕下車後，梅姨揮揮手開著車走了。
「進去。」簡妮在後面幾乎是一路把彼得推進去的，「你配合一點啦，你再這樣苦瓜臉我不帶你玩了。」
苦瓜臉彼得面無表情：「那我走了。」
簡妮趕緊又拉住：「你到底怎麼了嘛，為什麼這麼不配合，我都是為了你啊……」
麗茲來開門的時候，屋內已經顯然熱鬧起來了：「hi，簡妮，彼得，晚上好，裙子不錯。」
「謝謝，你看上去超美的。」簡妮遞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我烤了些餅乾帶過來，謝謝你邀請我們來這裡。」
麗茲接過盒子：「一定很好吃，進來吧，塞巴斯蒂安也剛到。」
麗茲家的房子是屬於那種郊區的別墅，玄關後面就是客廳，客廳的空間很大，已經來了很多人，簡妮悄悄拉拉彼得的衣角：「我的個老天呐，每個派對都得有這麼多人嗎？我後天的生日派對到現在確定會來的客人只有四個……」
「只要來的都是好朋友，沒有什麼不好的啊。」她面對人群反而開始慫了，彼得還得安慰她。
「也不全是好朋友啦，閃電就是個湊數的。哎，我看見塞巴斯蒂安了，等我。」坐在沙發上，方面兩米之內屬於真空地帶的貴公子正是翹著腿看書的塞巴斯蒂安，看見簡妮的到來，他挑挑眉放下書招呼她過去。
彼得想拉住她又覺得沒什麼理由在，只好自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著了。
「塞巴斯蒂安，週末我過生日，這是請帖你來嗎？」
她都快把請帖貼他臉上了，他能說不？塞巴斯蒂安接過請帖順手夾在了書裡：「嗯，有空。」
簡妮回頭找了一下麗茲，看見她眾星捧月地站在人群中間談笑風生實在沒有勇氣能融入進去：「再給你一張，帶個女伴吧。」她把另一張請帖遞給他。
「哼。」塞巴斯蒂安哼笑一聲，「那我隨便帶個其他人去好了，我媽可以嗎？」
「過分，請不要耍我了。帶麗茲學姐去吧，傳達我的邀請，拜託。」塞巴斯蒂安依舊把請帖夾進書裡，簡妮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簡妮好奇地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拿著的書：「這裡在開派對，你在讀《資本論》？這本書我也看過，讀不到三分鐘我的頭就開始疼了。」
塞巴斯蒂安揭開書皮，給她看裡麵包著的別的小說：「我也看不下去。」
他手速太快簡妮連封面都沒看清，更別提書名了：「是什麼書？」
「情/色小說。」貴公子的表情一本正經。
簡妮（=皿=）：「你、你……」
塞巴斯蒂安握拳放在鼻子下掩住上挑的嘴角：「你是我見過的最好騙、反應最可愛的人。」
「emmmmm，我可不覺得這是誇獎。」
塞巴斯蒂安點頭：「這就是誇獎。」他把封面亮給簡妮看，「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
簡妮拍胸口：「正經書啊，嚇死我了。」還以為克拉靈頓學長是個深藏不露的變態呢。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本書中露骨描寫的性/愛場景是蠻多的。」塞巴斯蒂安把書放到一邊，十指交握放在膝蓋上，「我是為了你來這個派對的，現在我很無聊，給我找些樂子。」
前車之鑒，現在不管塞巴斯蒂安說些什麼都不能讓簡妮震驚了，她從自己的單肩包裡拿出一個本子：「我們撮合我們各自的朋友在一起吧。」
「聽上去不是很有趣。」
「會很有趣的，你聽我講……」雖然周圍並沒有人靠得很近，不過簡妮為了確保計畫的秘密性還是湊到塞巴斯蒂安耳邊。
角落裡的彼得捏爆了一瓶礦泉水，灑得來搭訕的女生滿身都是：「你這人有病吧！」
「抱歉。」彼得這樣說著，不過眼睛死死盯著房間中心的兩人看著並不是十分有誠意的模樣，氣得那個女生罵了他幾句轉頭走了。
房間中心沙發上的兩人已經完成了計畫的商議，塞巴斯蒂安點點頭：「創意不錯，但是實用性欠缺。看我的。」
塞巴斯蒂安徑直站起身走向DJ處借了話筒：「房間裡的大家，請給我幾分鐘。我的一位小朋友提了一個很好的建議，把這個派對點燃起來吧。」
雖然據塞巴斯蒂安自己說他是交不到朋友的那種，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他是在謙虛——他隱瞞了自己交不到朋友大多是出於沒有交朋友的意願這個原因，因為他不過是說了兩句話，所有人都自動自發地停止了說鬧，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作為派對的主人兼塞巴斯蒂安稀少的朋友之一的麗茲自然是無比贊同：「所以是什麼好主意？」
其他人也有很多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附和，這些人中百分之八十——是女生。
「我注意到這次派對的男女分成是五五分，不如我們各自組成小隊，一男一女為一隊，進行幾項比賽，獲勝的最後一組可以得到獎勵。」
「什麼獎勵？」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孩大膽向塞巴斯蒂安拋了個媚眼，雖然是個冷臉帥哥，但克拉靈頓的顏值真不是蓋的。
「獲勝的組合中的一男一女可以隨便挑選這屋子裡的任何一個異性約會。當然如果他們想要約會的是對方，那麼大可不必參加這個遊戲，現在就可以去開房了。」塞巴斯蒂安指指門口，「有人想加入嗎？」
剛才那個向塞巴斯蒂安拋媚眼的女孩舉手：「即使是挑你也行嗎？」如果可能的話，挑戰一下這朵高嶺之花完全有意義。
塞巴斯蒂安挑挑眉：「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挑一個強力點的男搭檔吧。」
「我加入！」一時間整個房間大多數的人都示意加入。
簡妮在沙發上給塞巴斯蒂安比了兩個大拇指。
麗茲繼續提問：「自由分組嗎？」
「是，自己尋找搭檔，不過我是遊戲創始人，我有優先挑選搭檔的權利——簡妮·洛維奇。至於她的男伴，麗茲你和彼得一組如何？」塞巴斯蒂安詢問麗茲。
麗茲大方點頭：「當然。」
這下彼得想拒絕也不可能了，他總不能當眾駁派對主人的面子。
五分鐘之後，除了個別不想參加的人和找不到隊友參加不了的人，房間裡的人已經全部分好了隊伍，一共七隊。
「準備好了嗎？我們先從簡單的做起好了，男生背起自己的搭檔從客廳這頭走向那頭，那邊的桌子上放了七罐胡椒博士汽水，女生口氣喝掉整罐汽水，男生再背著她返回。期間女生的腳不可以碰到地面，最先完成的五組晉級。」塞巴斯蒂安漫不經心地讀著規則。
簡妮皺著臉瞪他，這個遊戲明明應該也由男生來喝汽水才對，塞巴斯蒂安回她一個不想喝汽水的眼神。
抱著必須晉級好給彼得組剷除對手的決心，簡妮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喝掉了一整罐汽水和塞巴斯蒂安以第一名的成績完成第一輪比賽，保住了晉級的席位，彼得組的麗茲學姐的求勝欲也不遑多讓以第三名的成績出線。這組比賽淘汰了兩組，那個想要挑戰塞巴斯蒂安的女生也成功晉級了，不過她的男搭檔顯然不滿意她對塞巴斯蒂安的企圖。
第34章 麗茲的派對遊戲（下）
第二輪比賽的淘汰數量並不限制——國內有一個很知名的彈幕視頻網站，這個網站成為會員不需要付費，只需要在10分鐘內完成自選範圍的六十道題並答對其中的五十道即可成為會員，因為時間實在太短，完全來不及使用搜尋引擎的緣故，這家網站的會員人數一直保持著較低的數量。塞巴斯蒂安義務徵集了五個手機號碼：「別一臉這不公平的表情嗎？選題範圍很廣的，從美妝到體育，從文學到影視劇，對自己有點信心。這一輪淘汰人數不限，很有可能這一輪比賽沒人過關作廢，又或者是一下子決出勝者，總之作為保底，後面還有兩輪比賽，諸君，努力吧。」
比賽即將開始前，五組人對著手機做準備，彼得分明就是興致缺缺不想用心，剛才第一輪比賽要不是麗茲學姐已經快要掐著他的脖子讓他跑起來，很有可能他們已經被淘汰了。簡妮憂心忡忡看著這個不知道把握機會的笨蛋，塞巴斯蒂安拍拍她的頭和麗茲搭話：「麗茲，如果你贏了你想選誰？」
「先贏了再說。」麗茲的表現分明就是想選勝利女神，在此之前彼得都不知道原來麗茲的求勝欲這麼強，他還在分神考慮要不要放水被淘汰呢，麗茲接著說，「隨便，選你好了。」
塞巴斯蒂安咳嗽兩聲：「我贏了的話你猜選誰？」
彼得看過去，看見塞巴斯蒂安朝著簡妮的方向歪歪頭，對自己做口型：「我會贏的。」
「比賽開始。」第一輪被淘汰的一個男生義務擔任裁判的職務，宣佈比賽開始。
原本打算放水的彼得飛速選好了自己擅長的選題範圍——「物理」、「化學」和「流行音樂」，麗茲也選了三個——「歷史」、「影視劇」和「護膚」。
這邊的簡妮組簡妮刷刷刷選好五個——「電子競技」、「網路遊戲」、「暴雨遊戲」、「銀河爭霸」、「烘焙」末了以示公平：「你也選一個吧。」塞巴斯蒂安選了文學。
簡妮組六分鐘就完成了答卷宣佈：「註冊成功。」
彼得組鄰近時間抹才險險成功。其他三組均被無情淘汰。
於是簡妮和塞巴斯蒂安，彼得和麗茲四人正式進入決賽。
第三輪比賽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改版，兩組人分別對敵對組的一位提出問題，能回答出問題的人可以得到提問權，不能則接受懲罰並且由提問者繼續提問，有限提出三個讓對面無法回答的問題，並且其中至少有兩次提問是連續的的組別獲勝。
兩組抽到優先提問權的是彼得組，秉持女生優先的原則。麗茲率先對塞巴斯蒂安發問：「懲罰是和我指定的任何一位同性接吻，問題是：第一次是多大的時候發生的？」
塞巴斯蒂安幻視周圍一圈男同胞的臉，攤手：「清白之身。」人群躁動地開始八卦起來，不過塞巴斯蒂安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該我提問了，懲罰同上吧，提問——交過幾個男朋友？」
麗茲翻白眼：「pass」
塞巴斯蒂安指著之前的辣妹：「接吻吧。」
好在兩個妹子都是比較落落大方的社交紅人，大大方方地在眾人或豔羨或驚奇的注視下來了一個蜻蜓點水的「百合之吻」結束了這一輪的懲罰。
「厲害。下一個懲罰簡單點好了——清唱一首歌。」塞巴斯蒂安繼續提問，「最不敢讓父親知道的事？」
這題要是再答不出來就輸了，麗茲狠下心給了塞巴斯蒂安一個算你狠的眼神咬牙回答：「……交過男朋友的事。」麗茲的爸爸管她這方面管得很嚴，總有一種全世界男人都配不上她的感覺。麗茲自然不敢告訴父親，自己交往過男孩的事。
回答完這個問題後，麗茲已經是一臉心累的表情了：「下一個問題我讓彼得來提問。」
「我？」彼得稍稍表示懷疑還是按規矩提問了，「懲罰是換上裙子，對塞巴斯蒂安提問——你挑選簡妮·洛維奇當搭檔有特殊的用意嗎？」
「有。」塞巴斯蒂安坦然回答，因為他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學妹啊，如果他能有個妹妹的話，就要簡妮這樣的。看見對面提問的男孩表情變得不妙起來，塞巴斯蒂安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個傻學妹喲，怕是撮合不成反而要賠上自己了。也許他可以唯恐天下不亂多點把火？
簡妮表示理解，特殊用意——不就是為了能把麗茲和彼得湊一組麼。
塞巴斯蒂安：「既然你們那邊換人提問了，我們這邊也換吧。簡妮你來提問。」
簡妮點點頭：「懲罰就是彈腦門好了，對彼得提問——這個房間裡有你喜歡的女孩嗎？」她眼神亮晶晶看著彼得，快回答趁機對麗茲告白，然後她順勢輸掉讓他們有約會的機會……
彼得盯著她看了好久，喜歡嗎？他不知道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又隱瞞著那樣的秘密……彼得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不是喜歡，但是塞巴斯蒂安的回答還是讓他窩了一肚子火：「我不知道。」
簡妮誤以為彼得又在退縮，不自信也來了一點火，她都那麼努力撮合他和麗茲了，彼得怎麼可以臨陣退縮：「不知道可不算是回答，你還有機會，回答我。」
「pass」
「別當膽小鬼，再給你一次機會。」眾人的起哄聲中簡妮執著地詢問答案。
「我不回答。」
簡妮抿著嘴用力在他腦門上一彈。
簡妮已經對這輪遊戲失去興趣，敷衍道：「下一題，我最喜歡的顏色？」
「紅色。」她給他的蝴蝶結是大紅的，指甲油是豆沙粉，怎麼看都是紅色系吧，彼得猜了一個。
「正確……」
「你瞞著我的到底是什麼事？」快節奏的問答中，彼得突然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彈吧，別留情。」簡妮閉上眼把腦門送到他面前。她剛剛那麼用力彈他，實際上彈完她就後悔了，現在讓彼得好好彈她一下當做彌補好了，彼得的力氣大，簡妮已經預料到自己可能要一晚上在腦門上頂個指頭印了。
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他的指節敲到簡妮額頭上時只發出了肥皂泡破掉的聲音，簡妮睜開眼睛看見彼得微微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略帶無奈的笑容。
緊張地抿了抿嘴唇，她轉頭和彼得說出了意思差不多的一句話：「這輪分不出勝負了，還是下一輪吧。」
「直接下一輪分勝負吧。」
麗茲和塞巴斯蒂安對視一眼：「OK」
下一輪的比賽的四個人同時進行——男生在這邊扳手腕的同時，女生彎著腰原地旋轉二十圈玩給考拉貼鼻子的遊戲，最先完成的人的那一組獲勝，也就是說如果扳手腕提前決出勝負女生那邊的比賽就可以結束了。
「你知道該怎麼辦吧，別放水但也別贏，總之我是絕對會輸的。」簡妮的平衡性奇差無比，旋轉二十圈的情況下她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更別提贏了，所以塞巴斯蒂安那邊拖到麗茲先給考拉貼上鼻子這場比賽的勝負就又實在又穩當了。
「明白。」塞巴斯蒂安依言準備按計劃行事，他也很好奇如果彼得贏的話會選誰做約會物件呢。
「比賽開始。」
女生組已經在旋轉了，塞巴斯蒂安握著彼得的手同他僵持：「你力氣可真不小……」看上去身板並不比自己壯實多少的男孩力氣竟然這麼大，光是僵持已經讓塞巴斯蒂安咬牙用上全力了。
彼得還是冷著臉不回答，他早就收住力氣了，總不能懸殊差別過大，總之他也想拖到女生組決出勝負，簡妮的平衡性並不好，料想應該是麗茲會贏，不過不讓塞巴斯蒂安好過的事他還是樂意做的，彼得加大了一點力氣，不至於讓塞巴斯蒂安立刻輸掉，但堅持起來會很痛苦，看著塞巴斯蒂安的表情變得吃力起來，彼得在心裡冷哼一聲。
「你知道嗎？如果我贏的話，簡妮很有可能選我做約會物件，我再選麗茲，三人約會左擁右抱很讓人羡慕吧……」手上承受的力度又變大了，塞巴斯蒂安有種和桌面接觸的肘骨快碎了的錯覺，他開始後悔出言挑釁了。
女生組的勝負似乎快要決出，雖然麗茲還在歪歪斜斜地找正確地方貼考拉鼻子，可是簡妮直接倒地：「我爬不起來了……」
塞巴斯蒂安的手背被直接狠狠按到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勝負決出！
甩著手的塞巴斯蒂安和彼得同時走向躺在地面的簡妮。
事實上手臂已經麻掉了，但塞巴斯蒂安還是作勢要抱起簡妮，被彼得撞開，他抱起簡妮：「我贏了，簡妮是我選的約會對象。」
塞巴斯蒂安甩著手病嬌笑：「有趣。」
簡妮眼前的景色還沒恢復過來，聽見彼得的話她一把揪住彼得的衣領：「你啥？你選誰？！」她都快轉吐了給他換來一個勝利他說他選誰？！簡妮鬆開他的衣領扶著還在發暈的腦袋，「你退群吧，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麗茲扶著牆舉著考拉：「我、我贏了……約會對象隨便吧，我覺得我快吐了。」
塞巴斯蒂安用左手扶住麗茲：「我看我們湊合約個會吧，也許找個機會我們來個四人約會。」
「我拒絕。」彼得擲地有聲。
派對熱熱鬧鬧結束了，返程的車上，簡妮一直雙手環胸冷著臉沒和彼得說話，梅姨都忍不住問了好幾回。彼得幾次搭話不成，也就安靜地托腮看著窗外沉思。
簡妮心裡的想法很多，她很生氣，本來她應該生彼得的氣的，畢竟他浪費了她一晚上的努力，可是現在她又在生自己的氣，反應過來彼得比起麗茲反而選擇了她的這件事，她竟然很高興。這說明她很自私，一點也沒有為彼得考慮，簡妮於是轉而開始生自己的氣。她有好多次想和彼得搭話，可是之前彼得和她搭話時她都無理取鬧地沒有理他，這會兒輪到她向彼得搭話了，看著他安靜的側臉，她反而又問不出口了，再說她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問他為什麼不選麗茲？也許是害羞，也許是不自信……她還能得到什麼答案？什麼樣的答案都不能讓她高興。
第二卷：誰的男友小可愛？
第35章 生日驚喜
周日一早蜜雪兒先提著一大堆東西敲開了簡妮的門：「我幫你把這裡裝飾裝飾，這是禮物。」蜜雪兒把一個包裝地很粉嫩的盒子交給她，「一些基礎的化妝品，我知道你可以買最貴的，不過我看你什麼都不用就給你買了幾樣基本的。」
簡妮撓撓蓬亂的頭髮：「MJ……這才早上九點，我邀請函上的時間不是寫的下午三點嗎？還有，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好好用的。」
蜜雪兒從帶的一大堆東西裡抽出花球彩紙開始忙活：「本來昨天想幫你弄的，有事耽誤了，我要是不來，不睡到中午十二點你會起來嗎？你昨天肯定又熬夜打遊戲了。」
簡妮揉眼睛：「為了今天的生日，昨天是我所有週六中睡得最早的一回，我只熬到一點。你吃過飯沒？午飯一起吃吧。」
蜜雪兒手上動作不停：「好啊一起吃。等我先把這裡裝飾裝飾。我真沒想到，你家裡竟然收拾地很整齊。」她還做好會看見一個垃圾堆的準備，誰知道除了不修邊幅的主人，整間公寓都很整齊。
「每週都會有家政公司的員工來清理的。」這週五她和彼得去參加麗茲的派對的時候，她前腳剛走，家政公司的人後腳就上門了。
簡妮洗臉刷牙換好衣服後啃了兩片吐司和蜜雪兒一起把帶過來的小彩燈和各種裝飾掛起來後，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中午了，點了外賣一起吃過後，簡妮環視公寓：「雖然人比較少，但我的派對比麗茲的要花哨多了。」
蜜雪兒點點頭：「我把家裡過耶誕節的裝飾搬來了大部分，要過就過一個用心的生日會。」人數不夠，裝飾來湊就是這個原則。
「請當我的BFF！」簡妮拉住蜜雪兒的手，「我太慶倖能當你的朋友了。」
「說到派對，週五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嗎？」
想到那個派對上的事，簡妮的語氣有點不自然：「呃，我的蛋糕還沒烤……我去烤蛋糕。」
蜜雪兒跟到廚房：「邊烤邊談。」
簡妮一邊打發奶油一邊歎氣：「我放棄撮合彼得和麗茲了。」
蜜雪兒發覺這事並不簡單：「怎麼，你吃醋了？」
「這是什麼怪說法，我只是不想左右彼得的選擇而已，他要追誰他自己追好了，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雖然表面上說的豁達，但自從週五晚上回來後，簡妮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正常的，回憶派對上那個公主抱，她在床上又滾又笑像個傻子，想到彼得喜歡麗茲，她一晚上都沒睡好，「現在談戀愛為時過早了吧，我們還沒成年呢，這是為他好。」
「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都不好意拿這個做藉口，你為什麼就不肯承認自己對彼得有好感呢？」
「我怎麼不肯承認了，我一直對他有好感啊，我對每個朋友都有好感！」有好感是一回事，但是在彼得心裡有其他喜歡的人的時候，簡妮是絕對無法承認自己對彼得是「那種」好感的。
蜜雪兒撇撇：「繼續嘴硬。」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看電視，時間很快逼近三點，門鈴被按響。
「誰來了？」蜜雪兒坐在沙發上探頭。
簡妮揚揚手中的信封：「郵遞員。」
「賀卡嗎？」
簡妮把信封隨手扔到茶几上：「洛維奇先生的生日禮物。」來自她父親的生日禮物每年都一樣——一張支票。
蜜雪兒沒再多問。
時間又過去一會兒，陸陸續續有訪客來臨，三點剛到，除了彼得其他人已經到全了。
內德送了簡妮一張限量版的遊戲光碟：「時間有點緊，我托了朋友買到的，暴雨的紀念款經典，今年的卡薩斯ACG大會上限量四百張。」
「謝謝，很棒。」
閃電送了一條項鍊，簡妮想到了曾經不愉快的記憶，但還是要禮貌道謝：「……謝謝，請坐。」
塞巴斯蒂安送了一本書：「薩拉·J·莫里斯的新書，看還有她的簽名。」
麗茲送了一頂畫家帽：「我去百貨商店看到這個覺得一定很適合你，希望你喜歡。」
「謝謝，很漂亮。」她也許是有點嫉妒麗茲，但麗茲是個又漂亮又可愛的好姑娘，這點不容置疑。
簡妮把客人都安置好，把烤好裱完花的蛋糕端出來之後，又過了十幾分鐘，彼得才氣喘吁吁按響她的門鈴：「很抱歉……遲、遲到了，一點情況，總之祝你生日快樂。」彼得遞給她一束奄奄一息看上去飽經摧殘的波斯菊和一個盒子，「很抱歉它變成了這樣，一些小意外……」那麼多個蜘蛛俠的周日他無所事事，偏偏這個周日，他剛買好花就遇上銀行搶劫案，等他把幾個劫匪都制服後，急急忙忙和其他衣服塞在包裡的花已經變成了這樣，他想重新買一束，時間又已經來不及了，緊趕慢趕他還是遲到了半小時。
「謝謝，波斯菊的話語是永遠快樂，很俗套但是很動人。」簡妮迎他進門打開盒子，「薰衣草燈，我很喜歡。」
「對睡眠比較好……」彼得的房間和她的臥室離得很近，有時候他很晚回來她的燈還亮著，比如昨天……彼得還是覺得她少熬夜比較好。
所有受邀請的人都到齊了，閃電不安分地在她房間門口四處轉悠：「就這麼點人？」彼得把閃電拉回客廳。
「我只邀請了朋友。」簡妮乾笑，「蛋糕可以過會兒再吃，我點了披薩還有很多零食，你們自便，無聊的話可以去遊戲櫃找想玩的遊戲。」
內德作勢真的要去檢查簡妮的遊戲收藏，蜜雪兒搖搖頭：「我們應該大家一起玩點什麼，這是個生日會不是電子遊戲交流會。」
「玩遊戲？」前天在麗茲的派對上她已經玩夠了遊戲，這會兒一提起遊戲，她和彼得表情都有點微妙，「我會不會時間定太早了？到吃晚飯前還有好長時間呢？」
「那就先看部電影好了。」蜜雪兒想起她的生日慣例，「你來選電影？」
「投票吧，看大家都想看的。」
……
一部《小丑回魂》看完後，簡妮打開客廳的燈：「你們是人嗎？在我生日這天給我看這個？」這電影也太兇殘了，即使身邊圍了一圈朋友，觀影途中大家還是一起尖叫了好幾次。
塞巴斯蒂安表示無辜：「我是想重溫《肖申克的救贖》的，要怪怪她們。」每個人想看的電影都不同，唯獨麗茲和蜜雪兒心有靈犀選了《小丑回魂》，少數服從多數，所以最終大家一起看了這個。
蜜雪兒攤手：「深刻的回憶不是嗎？切蛋糕吧，順便許願。」
簡妮對著點燃的蠟燭默默許願——希望以後每個生日都有朋友陪著一起過，如果允許她小小的貪心一下的話，她希望蜘蛛俠能出現，這樣的她的生日所有朋友就都到了。
她吹熄蠟燭，大家舉杯慶賀她生日快樂，蜜雪兒拍手：「我們來玩天堂七分鐘的遊戲吧。」
「這什麼遊戲？」從來沒有辦過生日派對的宅女簡妮表示聞所未聞。
「跟壽星關係不大。」蜜雪兒拉開儲物室的門，「空間不大不小，剛好，進去吧。」
「我？」簡妮迷迷糊糊被蜜雪兒塞進儲物室，「起碼給個手機……」
蜜雪兒無情地把她關進去：「好好等著，我準備了很久的。」
「都知道規矩吧，做好。」蜜雪兒拿著果汁空瓶，「誰會是那個幸運男孩？」
……
瓶口指向彼得，彼得半信半疑：「我？」
「你不想去可以換人的。」塞巴斯蒂安作勢起身，閃電也站起來。
彼得毫不猶豫拉開門進了儲物間。
「hi？」簡妮看見進來的是彼得心情複雜。
「這七分鐘到底用來幹嘛的？」簡妮疑惑中，「我以前都不知道過生日還有這個遊戲的。」
「嗯。」完全知道這個遊戲意義所在的彼得沉默，在某種意義下seven minutes in he□□en這個遊戲選出的和壽星共處一室的人是幸運男孩來著，這七分鐘，幸運男孩可以對壽星做……任何事。彼得不確定自己想當這個幸運男孩，他畢竟還有很多事沒想清楚不是嗎？
「我們應該談話嗎？」自從認錯人事件後，他們兩個在密閉空間獨處還是頭一回，想到一不小心把彼得認錯為蜘蛛俠的事，簡妮就無地自容，蜘蛛俠可是整個紐約人民的好鄰居，怎麼可能會專門為了她爬學校器材室的窗，雖然他們的確是朋友來著，而且最近她和彼得的朋友關係越來越混亂了，週五之前，她以前看到彼得只會覺得很安心很高興，可是週五的派對之後，她一看見彼得就會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會特別在意他的目光和動作。
「大概吧。」彼得盯著自己的鞋尖就是不看她，他心裡還亂著呢，怎麼瓶子就偏偏轉中了他……他清楚自己很想做她的朋友來著，可是約會？更親密的關係？彼得的心中充滿不確定。
「你知道嗎？我覺得蜘蛛俠是紐約人民的好鄰居，你是我的紐約好鄰居……那天器材室的事情，還沒說謝謝你呢。」
「沒什麼，我該做的。」彼得抬起頭總算正視她了。
「派對上那個約會的事……」
「你不用在意那個，反正我們平時都一起上下學。」
「……」
兩人相對無語。
「算了，這個遊戲很無聊。」彼得覺得自己的心情很亂，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可還是沒能徹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無論從打擊犯罪還是關心朋友的方面，他都想讓簡妮的那個秘密消失，他連塞巴斯蒂安靠近簡妮都會感到不滿，怎麼能處理好她的秘密。可是自己的心情呢？他到底是怎麼看簡妮的，「我出去和他們講，這太尷尬了。」彼得摸摸鼻子把手放到門把上。
「彼得，別走。」簡妮不太瞭解這個遊戲的確切含義，可是她不想讓彼得走，他一臉苦惱的表情連帶著她的心情都被擾亂了，要是可以的話，簡妮想讓憂愁從他的臉上退卻。她喜歡彼得的笑容，他就該是一直陽光快樂的樣子。
她真的知道讓自己留下來會發生什麼嗎？彼得握著門把的手加大了力氣卻沒有擰開，他轉頭看拉著自己衣角的簡妮：「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對吧。」上帝啊，他明明知道簡妮不知道，但他卻真的好希望她明白。
「？」簡妮很直白地用表情回答他。
「我不管，你應該知道的。」彼得好像弄明白自己的感覺了，真是神奇的體驗，明明他一個人苦惱了好多天也沒得出答案，可是她拉著他、出口挽留他的那一瞬間，彼得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也想留下，留在她身邊，做那個幸運的男孩。
彼得鬆開門把轉身，抓住簡妮的肩膀低頭向吻了過去去……
只是單純地兩片嘴唇的相碰而已，你不能要求他初吻就無師自通精通吻技。明明是個突然的連自己都嚇到的決定，可他心臟狂跳的同時，卻覺得自己早就做好準備了。
近在咫尺的湖綠色眼睛瞪大了盯著他，彼得心裡微微歎氣，他抬手捂住了簡妮的眼睛，微微分開了兩人相貼的唇：「接吻的時候是不該睜眼睛的。」滾燙的氣息在唇瓣上拂過，他們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
「可是你也睜著眼睛啊。」還沒完全回神的簡妮迷迷糊糊地順著直覺回答他，彼得的手還捂在她的眼皮上，她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正覆蓋在她的眼皮上，弄得她有點癢，「這、這是？」
吞咽幾下平復心情，彼得深呼吸把紅透的臉壓到簡妮的肩膀上：「我們、我們交往吧，男女、約會的那種。」
簡妮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卻沒成功，彼得的手勁可真不小，雖然沒弄疼她，可是就跟牢牢黏在她眼皮上一樣：「幹嘛捂住我的眼睛？我看不見。」
「再一會兒。」臉紅得像番茄一樣真是太遜了，彼得開始在意起細枝末節，「這不是需要看見才能回答的問題。」
簡妮咬著唇鄭重地點了點頭：「好。」如果是和彼得的話，不管做什麼一定都很開心。她暫時考慮不了彼得這樣做的理由，可她就是覺得不能錯過。
第36章 她的男友彼得
「我們要不要和大家說一下？」簡妮覺得有必要告訴蜜雪兒一聲。
「不必。」蜜雪兒推門而入，「我們已經知道了。」她身後跟著的幾人表情各異，麗茲一臉恭喜，塞巴斯蒂安早有預料，內德真誠的祝福臉，閃電一臉懵逼——還有這種操作？壽星還有這樣發禮品的？直接送個女朋友？他怎麼沒有？
倚在門板上的彼得直接被頂開了：「你、你們？」
「好消息要一起分享，來來來拍張照片。」內德舉起相機，「恭喜情侶誕生！」
「情侶……」等等，她一時難以反應，哦對哦，交往就意味著她和彼得是情侶啦，她忍住笑。
一直沒好意思說出情侶一詞，並且過了好長時間才臉色恢復地能見人的彼得·派克先生又原地炸成一瓶番茄醬：「……謝謝。」他還有很多很多需要去解決的事，但這一切煩惱此刻都不能讓他分心，所有煩人的事他都暫時甩開，只有此刻也好，他想毫無顧忌地喜歡她、保護她、陪伴她。
「不用謝……」這對話有點奇怪，他謝什麼呢，簡妮思考。自己答應和他交往是這麼值得感謝的事嗎？她捂臉癡笑，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像個智障。
「我是在謝謝內德。」彼得捂臉，但是嘴角也情不自禁上揚，他現在心情真的非常好來著。
「哦……」簡妮轉移話題，「我們一起拍張照片吧，大家都來合影。」
開開心心地拍了很多照片，幾人分成兩個陣營，簡妮帶著彼得以外的男孩們打起了遊戲，彼得被其他兩個妹子按在沙發上逼問告白細節。
生日會鬧哄哄地開到近十點，簡妮才分發自己烤的手工餅乾送走了所有朋友。
彼得撓頭：「所以，再見？」
簡妮拉著他：「我們再一起等一會兒吧，我還有最後一位朋友想介紹給你。」
彼得略帶疑惑，但還是乖乖陪她坐在沙發上玩遊戲。
……
「只學習不玩耍，聰明孩子也變傻。菜雞水準不解釋。」簡妮無情嘲諷 ，連虐男友十把後，她的自信感飆升，雖然她頭腦不如彼得聰明，但她遊戲厲害啊。
「我只是不經常打遊戲而已，論反應和速度，你是比不過我的。」彼得放下手柄。
「這對話怎麼似曾相識？」簡妮看著掛鐘歎氣，「都快十二點了……」
「你朋友真的來得及嗎？怎麼這麼晚還不來？」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轉變的原因，彼得現在很在意——有可能深夜到訪的這位朋友的性別。
「我是真的很想把他介紹給你認識的，算了，可能他真的很忙，當時他也說了不一定有空來著。」簡妮很希望能把所有的朋友都介紹給彼得認識，當然也包括蜘蛛俠。
是男的啊……彼得突然想起了和簡妮在復仇者大廈的對話——她等的人是他！不不不，嚴格來說，她等的是蜘蛛俠！
「呃、那個，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我應該回家了。」現在回家換衣服還來得及，作為彼得·派克，他今天一天過得太充實了，都把這事給忘了。
「至少等到十二點嘛，也許他還來得及……」簡妮還是不想錯過這個讓彼得認識蜘蛛俠的機會。
「真的，明天還要早起。」彼得打個哈欠，「而且我真的很困了，以後再見一樣的，朋友嘛，總能見到的。」
「好吧。」簡妮送彼得回到隔壁。
彼得飛速往自己房間趕，不過還好簡妮過生日這事梅姨也知道，看見他這麼晚回家也只是囑咐他趕緊休息。
回到房間的彼得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蜘蛛俠的戰衣，順著窗戶爬到了隔壁。他腳剛落到簡妮臥室的地面，就聽見玄關傳來簡妮的尖叫：「救命！！！」
沖到客廳的蜘蛛俠和小丑先生打了個照面，手捧著大束百合花的小丑先生手足無措地上前想扶起坐在地上的簡妮，簡妮蹭蹭蹭往後爬了幾步：「你別過來！」
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但彼得還是用蛛絲把小丑先生攔在門外：「退後！」
「我只是個來送東西的。」小丑先生垂著嘴角不開心的表情更嚇人了，作為今天剛剛一起看了《小丑回魂》的觀影人，彼得也不得不承認毫無心理準備看到小丑他也會嚇到的，「花，和禮物，送到我就可以走了。」他手中的花束和禮物盒證明他沒有說謊。
彼得把簡妮拎起來，仍然沒有放鬆：「送東西為什麼要扮成小丑？」
「因為我的雇主說這是個孩子的生日，這是他的要求。」小丑先生歎氣，「我猜他要求送到的擁抱應該用不著了，能不能簽收一下讓我走人。」
簡妮躲在蜘蛛俠後探出腦袋：「把簽收單扔過來。」所謂的雇主應該是指斯塔克先生了，真是太坑了，她要強烈抗議斯塔克先生的坑妹行為，他難道不知道本國十個人裡面至少六個有小丑恐懼症嗎？何況她好巧不巧看了小丑的恐怖電影……
用蛛絲把簽收單黏過來，簡妮哆哆嗦嗦簽好字收下花和禮物送走一臉怨氣的小丑先生：「我覺得我今天肯定要做噩夢了。」
彼得撓撓頭：「很抱歉我來遲了，總之祝你生日快樂。」
簡妮拆開盒子，裡面裝了只新的手錶，比之前那只看上去要更炫酷，她點點頭：「你是來遲了，再早十分鐘，不、五分鐘，你就能見到彼得了。」
「呃，彼得……你鄰居那個彼得？」雖然時刻遊走在露餡邊緣，但彼得還是忍不住要試探她。
「對，就是他。」簡妮歎氣，「我還挺想讓你們兩個見一面的。」
「還有呢？」除了鄰居以外還有呢？
「還有什麼？」簡妮試戴新手錶，慢慢把對斯塔克先生的怨氣消除了，再怎麼說他趕上了自己的生日呢。
「他就只是鄰居？」要不是蜘蛛戰衣覆蓋全身能擋住臉，彼得覺得憑藉這麼羞恥的問題，他已經爆炸十次八次了。好羞恥，但是他真的好想聽簡妮說一次——彼得是我的男朋友。
「嗯。」簡妮神遊天外，她本來應該把和彼得交往這個好消息和蜘蛛俠分享的，可是莫名其妙把彼得錯認為蜘蛛俠過，她總覺得自己對蜘蛛俠其實也是有那種好感的，雖然他們有年齡差，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實際上是做什麼工作的，但是被蜘蛛俠本人無意問起這個問題還是讓她覺得不自在，好像那一點小心就要被戳破一樣。
本來要是彼得陪她等到了蜘蛛俠，她是能大大方方介紹彼得給蜘蛛俠——這是我男朋友彼得·派克的。可是現在情況是，彼得不在，面前是個曾經的有好感物件（打從她和彼得正式交往後，她已經決定把對蜘蛛俠的那一點好感掐死了），要她和蜘蛛俠說我有男朋友了，簡直就好像是在說，「所以我對你完全沒感覺不要打我的主意」一樣羞恥，她又不是誰，就是紐約居民中不顯眼的一個小份子而已，她看不上人家蜘蛛俠，人家蜘蛛俠還看不上她呢！
彼得快憋出內傷了，他好想知道為什麼簡妮不告訴蜘蛛俠她有男朋友的事啊，難不成她覺得作為彼得·派克的他上不了檯面？還是說她對蜘蛛俠有點……他覺得腦袋好重，也許回去穀歌一下「女朋友不願意給她朋友介紹我怎麼破？」可是不是啊，之前她明明想讓自己認識蜘蛛俠的啊？女生太複雜了，真的看不懂。
他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你單身？」非要讓她說個明白。
「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你猜。」他歎氣，「如果你單身，我其實有點喜歡你的。」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怎麼都要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搬出來了吧。
簡妮看了他很久，心中彈幕千軍萬馬滾過——蜘蛛俠不會真的對我有好感吧！十萬個不可置信！因為彼得她錯過了蜘蛛俠？！要專情！太早吊死在一棵樹上果然會失去一片樹林？你給我醒醒！不可能的！彼得就是我的小天使！嚶嚶嚶蜘蛛俠負分滾粗！
簡妮一臉看破紅塵的冷靜：「太早談戀愛叫早戀，早戀不利於青少年身心發展。我還是中學生不急，倒是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自從你裝備更新以後，你知道你多了多少粉絲嗎？其中要給你生猴子的女粉多得是。」
「……我、該走了。」彼得覺得心情複雜，本來今天高高興興交到了女朋友的，一轉臉披個馬甲她就不認人了，他有把面罩脫下來和她當面對質的衝動，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一來斯塔克先生告誡他最好身份保密，二來作為蜘蛛俠他還可以調查一下簡妮的秘密，一旦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很難查出她背後的男人是誰了。他好歹還是記著這碼事的。
「就走了？」簡妮開始懷疑自己的拒絕太直白傷到了他的心，「如果我再大幾歲肯定喜歡你這個類型……」
「這話真的沒什麼幫助。」他蹲在窗臺上，「晚安吧，祝好夢。」隨即一躍而下。
簡妮有一句「我們還是朋友吧？」怎麼都問不出口，感情這種東西好複雜啊。好像差點上演一場被兩個男人爭奪的瑪麗蘇戲碼呢……蜘蛛俠……
算了，她有彼得就夠啦。能不能繼續和蜘蛛俠做朋友隨緣吧，這樣一來好像沒必要給他們兩個介紹了呢。
第37章 惡作劇之吻
週一破天荒簡妮起了個大早在門口等彼得：「早上好，抱歉昨晚不該拉著你等的，沒睡好嗎？」
眼下隱隱掛著黑眼圈的男孩撓頭：「也不是因為那個，總之……早上好。」
兩個人並肩往地鐵站走，簡妮伸出手拉住彼得的袖子：「我們不牽手嗎？」她左思右想還是伸出手，只是照常一起上學的話，那交不交往沒有意義了呀。
「好……」雖然露出了羞澀的表情，但彼得還是拉住了簡妮的手，正正經經地牽女孩子的手他還是第一次。
「甩起來。」簡妮牽著彼得的手甩了幾下，甩了幾下自己覺得不對，「算了，別甩了，好幼稚。」
和彼得手牽手一起去上學的事情並沒有震驚到很多人，大部分同學都用一種「我以為你們早就在一起了」的眼神平淡示意，畢竟他們四人小組在學校一直算是形影不離了。
閃電看著他們倆牽在一起的手用鼻子哼了一聲。
彼得試探性開口：「閃電，我能跟你換個座位嗎？」在地鐵上他們討論過這個問題，覺得能當同桌最好了。
閃電把桌子一抱，這兩個人剛交往就想塞狗糧給他？自認為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閃電嫌棄地瞪著彼得：「不可能，想都別想。」他才不要被膈應呢。
簡妮托腮戳內德的後背：「內德，我能……」
內德看了一眼閃電，爽快的提包：「記住我的恩情。」
「謝謝，你是最棒的朋友。」彼得點頭。
「謝謝。」簡妮同樣表示感謝。
於是簡妮和內德換了座位，閃電看著前座的一對情侶的背影沉默了——他們，不按常理，出牌……
「真的，別一直盯著我看了，我的手。」彼得把手舉起來，「我的手一直在抖。」這比他第一次登臺演講還要叫人緊張，全方位暴露在簡妮的專注目光中，他光是整理頭髮的就要有五次了。
簡妮托腮繼續盯他：「那就聊聊天啊，都當同桌了。」
彼得捧住她的頭扭向黑板：「看黑板，你想聊什麼？」
「約會的事？」簡妮擺擺手，「算了，那個等你有空再說了。我不是很擅長和別人親密接觸，也許有時候把別人弄生氣了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你因為我的原因不開心了，直接告訴我好嗎？ 」她不敢自詡敏銳，也許不知不覺讓對方覺得不快了，她也發覺不到，想來想去，直接和彼得說比較好，他脾氣性格都好，但是簡妮也不想仗著他脾氣好就一味讓他忍讓。
彼得猜測她是因為看自己的臉色不好，擔心昨天讓他等那麼久自己會生氣，雖然昨晚的事他的確高興不起來，但那是作為蜘蛛俠的事了，不論是什麼原因，彼得都不覺得自己能遷怒於她：「你是說儘量互相坦白心情之類的？」
「不好嗎？」簡妮已經在擔心自己要求過多了，她是戀愛新手，完全不理解情侶課程。
「挺好的。」他們已經各自持有秘密了，如果連心情都不坦白，那就真的不如不要交往了，彼得點頭，「事實上，我的確有一個問題想說。」
「什麼問題？」
彼得把她的臉轉回來，面向自己：「你好像不太會生氣。」
「我會啊，之前愛麗絲就讓我生氣了。」
「你知道嗎？一個有趣的知識，通常來說，正常人對親密的人發脾氣的次數反而比較多。」連他狀態不好的時候，都要和梅姨鬥嘴，彼得總覺得簡妮的性格太缺乏安全感了，他是很喜歡她脾氣好又乖的樣子，不過總覺得她連和自己相處都要小心翼翼，實在有點讓人心疼。明明他作為蜘蛛俠的時候可是被她吃得死死的，這樣一想，彼得覺得頭頂好像多了點什麼。
「我覺得人就是要珍惜身邊人啊，打遊戲噴隊友的我也理解不能，要噴噴對面嘛，當然我還是反對噴人的，要淨化遊戲環境……」
「遊戲的話題停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對我任性一點，當然我要是覺得過了，會和你坦白，重點是——別怕失去我。」
這說辭和斯塔克先生的撒嬌論有相似之處，簡妮瞪大眼：「要我放飛自我嗎？可能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呢？」
「放馬過來。」彼得想起曾經看過的電影橋段，「你想玩個遊戲嗎？」
「你把我鎖小黑屋裡拷上，為了鑰匙我得鋸斷腿的那種？」
彼得失笑：「不是《電鋸驚魂》，更像是《兩小無猜》那種。」
簡妮轉臉看黑板：「更糟，他們死了……我選擇鋸腿……」她找男朋友之前是不是得測試一下男友的心理健康程度？
彼得捏住她的嘴唇：「別說話了，玩不玩？這個遊戲很安全OK？」
簡妮點頭。
「接下來的一整天，你不斷對我惡作劇，試圖掌握哪些是可以做但是不會惹我生氣的事，自己去摸索其中的界限。如果我生氣了，那你就失敗了要接受懲罰，如果你一直在惡作劇但是沒有一次讓我生氣，那你就成功了，你能得到獎勵。」也許通過這個遊戲她會明白，和自己相處並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彼得可不希望她一直太過拘束。
「聽上去沒什麼壞處。不過我沒什麼惡作劇的經驗，你等等我穀歌一下……」簡妮尋求網路的説明。
「不行，不能用搜尋引擎，覺得會搜出怪東西的。」彼得拿過她的手機，「也許，我暫時沒收這個。」
「無所謂了。」簡妮攤手乖乖上交手機，不過也伸手向彼得，「我應該拿走你的手機，這才叫公平。」
彼得同樣交出手機點頭回應：「聽上去很有道理。」
「遊戲開始？」
「開始。」
Round 1
西班牙語課。
「誰來把two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翻譯成西班牙語。」
簡妮舉手：「老師，彼得說他會！」
「派克？」
「en、emmm、Dos…… cabezas son mejor que una……」雖然沒預料到她的突然發招，但是彼得還是險險接下，小聲對新晉同桌說，「Buen intento（nice try）.」
「嗯，作為直譯來說沒什麼大毛病，不過這句有固定的表達Dos cabezas piensan más que una.」老師敲黑板，「記筆記。」
「這只是前菜。」簡妮攤手，然後頓覺有異，「我這麼起勁幹嘛？你生氣我就輸了。」
「我的遊戲規則好像不那麼健全，這一天到放學之前你至少要來8次惡作劇，否則算你消極比賽。」
Round 2
「彼得快看,鋼鐵俠在天上飛！」簡妮指著窗外大叫。
「哦。」彼得（冷漠臉.jpg)。
Round 3
簡妮躡手躡腳接近彼得的後背猛地拍了他一下：「啊啊啊啊啊！！！！」
手掌還沒落到他背上，被轉身過來的彼得接住：「天才，我在窗戶上看見你的倒影了。」
Round 4
「臉疼嗎？」簡妮問彼得。
「還好……」彼得口齒不清地回答，「一直咧（捏）著你手不瑞（累）嗎？」
簡妮繼續捏著彼得的臉頰：「不累，氣嗎？」
「裡（你）覺得呢？」彼得端起湯喝了一口，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倒是因為簡妮捏住他臉頰的手是右手，吃飯吃得磕磕絆絆。
「這倆傻子幹嘛呢？」坐在他們對面的蜜雪兒一臉狐疑。
「也許是新的秀恩愛方式呢。」內德不確定道。
Round 5
「你肩膀上有個蜘蛛！！」簡妮捂嘴做驚恐狀。
「有關你男友的小tip——我不怕蜘蛛。」彼得咳嗽兩聲，有些稱呼不自覺就滑出口了，他指著簡妮的肩膀，「順帶，為了這個小惡作劇你真的搞來了蜘蛛啊？」
「啥？！啊啊啊！！！」簡妮原地尬舞，「我沒有準備蜘蛛快幫我拿下來！！！」
「騙你的。」
「惹不起惹不起……」
Round 6
「老師……」簡妮剛想舉手，被彼得把手按回來。
「同樣的惡作劇不可以來兩次，這次不算。」
「emmm，還差幾個來著？」
「三個。」
Round 7+8
「你不舒服嗎？」彼得回到教室，看見簡妮戴著衛衣帽子趴在桌上，「要不要去保健室？」他拍拍簡妮的背。
「簡妮」坐直，彼得眼前白光一閃，蜜雪兒把帽子拿下來：「有點傻帽，我差點後悔幫她整你了，不過能拍到這張照片值了。」蜜雪兒晃晃手機，「你的表情……嘖嘖嘖。」
穿著蜜雪兒衣服的簡妮吸著鼻子過來：「我好像凍感冒了。」
彼得把外套脫給她：「穿我的外套吧。」
簡妮走近彼得，飛快把他下擺一掀把手伸進他T恤裡：「剛洗過的冷手！」
彼得把貼在自己肚子上的冷手拿出來握住：「你的手真的好冷。」
「你贏了。」簡妮低頭把自己的手從彼得手中抽出來，「不要隨便就來暖手這一套啊，這才什麼季節，作弊！」
直到放學簡妮也沒把中間的第六個惡作劇補上，彼得剛想宣佈他獲勝，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下意識拿出來才想起這是簡妮的手機——「大土豪：週末來見我。」
「你有短信。」彼得把手機遞給簡妮。
「啊，對了，你的手機。」簡妮接過手機，把彼得的手機還回去，看到斯塔克先生的短信，她暗自慶倖自己把表哥備註成了和「小可憐」相對應的大土豪，否則被看到就不好解釋了呢，「所以，我沒完成八個的指標，你沒生氣……怎麼算？」
「……不，我生氣了。你輸了。」互換手機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努力表現得不那麼失控。卻還是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他的克制能力也許並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好——每一個晚上，他想著她的臉孔入睡，焦慮或者是開心；每一個早晨，他期待著她的微笑和早安，漂亮的綠色眼睛，無暇的面龐，纖細地似乎可以輕易折斷的手腕，還總是毫無防備的神情，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只有自己受吸引，她是得天獨厚的讓人想呵護的那種類型，可是他卻不是先來的那個，儘管他和她已經相遇地很早……戀童癖去死，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那個？因為哪個你生氣了？」簡妮倒不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她連八個的指標都沒完成，「什麼懲罰？」
「還記得上回那個約會嗎？和這次的一起，你的週末歸我。」他上前兩步挨近她，步步緊逼直到她退到櫃子邊，「有問題嗎？」
「我週末有……」
「願賭服輸。」
「……好吧。」簡妮相信斯塔克先生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頂多她提前去或者和他商量一下推後好了。
「消極比賽，加罰一等。」彼得按住櫃門，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下去。
從今往後，他要成為那個先來居上者，直至變成唯一。
第38章 戀愛捷徑
「下周有物理考試？需要我給你補課嗎？」彼得轉頭問女友，順帶試圖用不同的話題破開空氣中的無形壁障，細數起來這段戀愛談得也太磕磕絆絆了，彼得也是初次戀愛，但他的戀愛好像和普通高中生不同，需要在意的細節更多，也更……走心。
簡妮轉學過來月餘，大大小小的測驗也經歷了一些，彼得總算摸出點門道來，她記憶力不錯，文科一般都能拿高分，理科就有點弱勢，一樣的題目她能做出來，稍微換個變數她就懵了。下周的考試過後，期末考試也迫在眉睫，拿著不及格的成績單回家怎麼都不算好事，他提前給她擔上心了。
「嗯？」簡妮托腮看過來，似乎是剛剛回神，她捂著嘴含含糊糊回了句，「什麼？」
「……」週一的壁咚事件以後，她要麼經常在他面前走神偶爾正視他一眼轉臉又紅著臉移開視線，要麼就捂著嘴做無意識防衛姿勢，彼得幾次看她躲在蜜雪兒後面探頭張望都覺得有心無力，他好像進度拉得太急嚇到她了。天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那麼衝動，想到那個類似于強吻的吻，彼得恨不得穿越時空飛到過去把自己炸了。
蜜雪兒都好幾次用揣測的語氣問他是不是霸王硬上弓了……算嗎？他是不是無意中當了急色鬼？時光機在哪裡？他越想越悔不當初。
「沒什麼。」彼得最終給了她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不管簡妮怎麼看他，他現在看自己就是個色中惡鬼，完全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簡妮挑挑眉認真看了他幾秒後接受了這個答案，捂著臉把視線移開了。雖然她已經盡力做到了風輕雲淡，但是發燙的臉頰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救命，她一看到彼得心率失調。
算起來，那其實是第二次接吻了，但是和第一次不同……簡妮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同來，但是光是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就覺得腿軟，生日會上那次接吻，兩個人都是迷迷瞪瞪、手忙腳亂地進行下去了。
這讓她一直覺得彼得是和自己同調的防守型，對於親密接觸都是會緊張地一塌糊塗的那種。誰知道他突然就轉型成進攻型了，而自己對他的轉變、或者說是對他，毫無還手之力——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況，簡妮還指望按部就班習慣牽手、擁抱然後親吻，但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彼得遠遠甩開了，明明都是戀愛新手，他的段數進展卻快得不可思議。簡而言之，在戀愛副本中，她被同樣是新手村玩家的彼得吊打了。
一節課都在魂遊天外，兩個人都在想著別的，彼得還能時不時回過神記一下筆記，簡妮這邊就完全放飛自我了。很快一節課結束，下課。
「要我的筆記嗎？」彼得不太敢繼續補課的話題，同處一室的情況下他沒有完全克制自己的自信，但是還是為她的理科成績擔心。
「我太菜了……」簡妮恍惚回神，「筆記？要的要的。」視線落到男孩子線條清晰五官柔和的臉上，簡妮盯著他色澤略淺的唇瓣看了一會兒突然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女色狼嗎她？！她為什麼覺得多親親就習慣了？
彼得把她的反應誤解為排斥，一臉的鬱悶糾結：「對不起，有關週一的事……」
「有關週一的事……」
異口同聲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難得沒有互相逃避視線，簡妮睜大眼睛：「你先說。」
「我很抱歉，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無視你的意願做任何唐突的事了。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我平時不是那樣的，我……有點衝動？總之我不會再那樣做了，別再氣我了。」一口氣說完，彼得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不會再那樣做了？指的是——吻她？簡妮皺眉思索：「其實，我沒有生氣……情侶之間咳咳、接吻是很正常的哦？」她向彼得尋求肯定，「我只是步調比較慢，我需要適應，這種程度對我來說是第一次。」
她擋住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彼得：「是我的原因，給我點時間適應，我一定能趕上你的。」為什麼她的表情不受自己控制了啊，她想笑又緊張地笑不出來，最後掛上了一副怪異的表情。
「都隨你，我跟著你的節奏來。」因為她的回應，彼得松了一口氣。
彼得的回答卻讓簡妮再度提起不願意這信任被辜負的緊張感，她凝重地點點頭：「相信我。」
氣氛於是融洽起來。
午休時間，蜜雪兒看到情侶學徒的兩人恢復友好氣氛，忍不住八卦：「和好啦？」
「我們沒吵架啊。」
「那你幹嘛一直躲著彼得？」蜜雪兒又不是瞎子。
簡妮覺得直接說出理由太沒面子了：「別說那個了，MJ你覺得戀愛到底要做什麼？」
「黏在一起卿卿我我、約會牽手親吻、做什麼都一起努力往連體嬰的方向進化……」蜜雪兒中規中矩給出答案，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也對戀愛沒什麼興趣，但是沒吃過豬肉，豬跑還是見過的，高中這個地方從來不缺乏戀情，但是青澀的情侶就很難得了，蜜雪兒壞心地繼續調戲，「除此之外，好歹也是高中生了……S.E.X之類的也不是不能。」
「噗！」聽到前面還覺得很平常的簡妮在聽到蜜雪兒的後半句話直接噴了，她擦乾水漬乾笑，「成年之前還是有點未成年人的自覺吧，我努力適應前面幾項。」
蜜雪兒聳聳肩對她的反應不置可否：「加油。」
簡妮徹底燃起來了：「總有一天我要面不改色調戲彼得。」總有一天她要壁咚回去，親得他腿發軟！
你這目標很跑偏啊……蜜雪兒忍俊不禁，雖說妹子的腦洞她跟不上，但是觀察新手情侶好像會變得很有意思了呢。
放學時間，一個要直接回家另一個要去實習，彼得把簡妮送到地鐵站：「不要坐錯站。」
「嗯嗯。」簡妮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又有點猶豫，「雖然是鄰居但是好像相處時間也沒有那麼多，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給我發短信的。」
「嗯，我會的。」彼得對她擺擺手。
簡妮也擺擺手轉身，她快走進地鐵站的時候又腳步一轉走回彼得面前抱住了他：「晚安。」他們身高相差不大，簡妮的腦門起到彼得的鼻尖，因此她稍稍踮起腳尖就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那句晚安她微微側著臉正對著彼得的耳朵說的。
「嗯？」彼得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他猶豫著是不是要回抱的時候，簡妮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
簡妮攤攤手，有點緊張：「我猜晚上不太可能見到了，所以提前給你一個晚安抱抱。」他的實習總是拖到很晚，不是特別巧合或者約好見面的話一般放學後就見不著他了。
「咳咳。」彼得忍不住揚起嘴角笑得靦腆，他盯著自己的腳尖醞釀好情緒準備還她一個晚安抱抱的時候，一抬頭簡妮已經進了地鐵站，「唉……」機會轉瞬即逝，彼得懊悔自己動作太慢，他皺著鼻子搖著頭走人了。
……
太陽西沉傍晚如常降臨，彼得落在某棟建築頂部歇口氣順帶吃晚餐，老實說最近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他抓到的最多的還是小偷小摸的傢伙，即使穿上了嶄新的戰衣，依舊沒什麼大的發揮場合，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做些真正像英雄的事呢？要是依舊是現在這個工作量的話，他的實習適當縮短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吧，起碼能抽出空來約個會什麼的。
三明治吃到一半的時候的時候，彼得突然想起短信的事，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糾結地在手機上打字——「hi，實習中，就是想發個短信問問你在幹嘛？」剛想按發送，又刪掉了，含著三明治的年輕英雄口齒不清地否決這條資訊「太普通了，換一種方式……」
——「實習太無聊了，你那邊有什麼有趣的事……」這回短信還沒編輯完就被他刪了「太傻了，不容易接話。」
短信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終發出去一條——「吃過晚飯了嗎？」
短信才發出去一秒，彼得又糾結了：「我發的這什麼玩意兒？上帝啊，我比米國之聲還無聊，啊啊啊早知道不發了……」他把三明治包裝揉成一團投進樓下的垃圾桶，有一種跟著跳進去的衝動，他真的好無聊，自己看了都覺得無藥可救……
兩分鐘後他收到圖片加文字的回信——「吃的肉醬意面，還烤了蔓越莓曲奇，我新買的模具好看麼？」配圖是心形的蔓越莓餅乾，還用貼圖軟體加了小翅膀。
「好看。」只回兩個字彼得擔心太冷漠，可是又不知道說別的什麼，他拍了一張夕陽的照片一起回過去，「我在頂樓放鬆一下。」
「實習辛苦了。餅乾明天拿給你吃。筆芯。」
他正絞盡腦汁怎麼回應地可愛一點，不遠處響起了警笛：「回聊，有工作。」匆匆回復，彼得拉下面罩甩出蛛絲跳下樓。
……
晚上，稍微提早了一點結束實習的彼得還是按響了鄰居的門鈴。
「呃、晚上好。我實習結束得比較早，過來看一下你……睡沒睡？」沒詞的彼得又說出了自認為不經大腦的廢話。
「晚上好，想吃餅乾嗎？」簡妮笑著示意他進門。
「我還是不進去了吧……」彼得撓頭，「餅乾的話明天給我也可以，我只是來……」
他深呼一口氣微微前傾抱住簡妮：「晚安。」這是他醞釀了好久的晚安抱抱，最多抱多久不算失禮，他考慮在腦袋裡默數十秒，衣角被拉了拉。
「真的不現在就要餅乾嗎？」簡妮微微低下頭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我做了兩種——普通方形和心形，你猜哪種是給你的。」
五分鐘以後，彼得拎著一小袋心形餅乾傻笑著回到家。
梅姨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今天這麼早？」
「今後都會儘量早一點的。」彼得把餅乾藏在身後，腳步輕飄飄地滑進房間。
第39章 內戰前夕
午餐時間，四人小組照例坐在邊緣角落，自從開始交往，無形之間在食堂的座位也調整成了簡妮和彼得坐在一邊，原先他們是坐在彼此對面的。
「這個。」簡妮拿出兩袋蔓越莓餅乾遞給蜜雪兒和內德，「我每次烤都烤得挺多的。」
「我是來者不拒啦，不過他沒有嗎？」蜜雪兒大方收下餅乾，下巴指指彼得。
彼得看了看透明包裝袋裡的長方形餅乾，情不自禁微笑起來：「我有。」他轉臉和簡妮對視一笑，像呵護秘密一樣除了隻言片語閉口不談。
「神神秘秘的。」內德和蜜雪兒覺得收下餅乾就算了，彼得和簡妮的暗號交流他們聽不懂啊。
食堂的電視機裡播報著一則新聞打斷了幾人的對話——「……在尼亞拉克斯，復仇者和一群雇傭兵……無辜死去的平民有十一人是瓦坎達人……瓦坎達國王提恰卡要求責問復仇者……」
這消息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和討論，標題上明晃晃的「起訴復仇者全球反暴力」更是有些觸目驚心，議論聲四起。
「這可真是出大事了。」蜜雪兒認真看完新聞，隨即把視線移向對面的簡妮，復仇者的事和她的親屬直接掛鉤，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影響應該比別人更大……簡妮的座位正對著電視機，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螢幕眉頭緊鎖。
「嗯，畢竟還涉及到別國……」因為那個「實習專案」的事，雖說自己和復仇者聯盟沒有直接關係，但總是和斯塔克先生有點聯繫的，彼得看到這則新聞心裡也不禁感同身受升起些焦慮。
對於簡妮來說，這則新聞的確有夠震撼。死亡人數11人，光是這一條就叫她腦子轉不開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體驗過的人壓根不明白那種感覺……
簡妮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會給複聯帶來多大影響，說實在的那也輪不到她關心，她也沒有聖母到要感同身受把自己代入到那些不幸失去親人的人，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會把斯塔克先生捲進去的，簡妮有點慌神，她和斯塔克先生接觸並不久，但對於很少接受別人關心的簡妮來說，斯塔克先生對她的好已經足夠讓她視他為重要的親人，隱隱約約察覺到他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讓簡妮不由得把自己代入進他的處境，如果是自己……顯然這種代入並不合理，斯塔克先生的能力和她不是一個等級的。當局者迷，簡妮無法清楚地理清這些，即使知道自己的坐立不安對斯塔克先生毫無幫助，她仍是無法從這種情緒裡抽身而出。
她手忙腳亂掏出手機搜索更詳細的新聞，鋪天蓋地的新聞報導中總是能翻出點有用資訊的……鋼鐵俠並沒有親自參與尼亞拉克斯的行動、可這不夠……平靜的湖面被砸下一顆重磅炸彈，無數尖銳的言辭不斷湧現，那些刻薄的、帶著強烈攻擊性的言論讓她心裡的擔憂愈演愈烈。
「你還好嗎？」彼得沒有預料到這則新聞對簡妮的影響這麼大。
「嗯，我還好。」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實在算不得很好，腦袋裡亂得像一團理不出重點的漿糊，「十一個人、死掉了……」
彼得還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簡妮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思緒，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連連點頭：「……我明白了，馬上到。」
「發生了什麼事？」彼得看她一臉的著急。
「能幫我請下午的假嗎？我有事要先離開！」當機立斷她連包都沒拿就要走開。
「等等。」蜜雪兒抓起她的包小跑兩步追上她，把包塞給她的同時，蜜雪兒小聲問，「你去哪裡？」
「復仇者大廈，我猜。」簡妮說不清心裡的激動緣何而起，「霍根先生說，斯塔克先生可能需要我。」
蜜雪兒目送她跑開，轉身對一臉茫然的彼得解釋：「好像是家裡人出了點事。」
彼得心裡疑雲頓生，卻沒有指出什麼默默點點頭表示理解。
……
今日更早些時候，MIT的一場演講。
隨著那些虛擬畫面的消失，托尼從幕後緩緩步出，有條不紊開始解說：「……簡稱二構……一種成本非常高的方法，它迫使海馬體清楚創傷記憶，不會改變我父母遭遇事故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我為撫平不了悲傷所做的一切，還有為了這個小小的實驗投入的6億1千1百萬美金……任何腦袋正常的人都不會資助這種專案……」
台下的氣氛在他的掌控下逐漸被調度起來，他的風度與慷慨無懈可擊，九月資金的專案在托尼·斯塔克的宣佈下正式啟動，大手筆批准和資助後輩們所有的研究項目的男人坦然地接受著所有人的歡呼繼續著後續的解說，只在最後看見題詞機上一個名字卡頓了一會兒，最後匆匆結束了演講。
工作人員不斷為題詞機的事故道著歉，托尼一邊指揮哈皮去把車開出來一邊打發走了不斷上來搭話的人，應付這種場面對他來說是小意思，不過最近的事情真的有點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了，在題詞機上看見佩普的名字好像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得不藉口去洗手間避開了所有人調整狀態，他必須時時刻刻表現得無懈可擊，尤其是當下這個事態，沒有人這樣向他要求過，不過這是托尼·斯塔克的默認選擇。
從洗手間出來，托尼徑直走向在電梯前等待，一位黑人女士主動向他攀談：「你為那些年輕人做了些好事。」
「應該的，再說這能讓我的良心好受點。」托尼一邊分心想著前不久尼亞拉克斯的事情一邊漫不經心回答著，如何輕鬆地和別人攀談對他來說是下意識的被動技能。
「據說慷慨的行為往往和內疚有關。」
一句話讓他提起了警備，原先的放鬆蕩然無存，那個女士轉過臉面向她：「不過只要有錢，你犯點小錯無所謂。」
托尼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臉色的能力並不強，她的眼神裡嘲弄多一點還是憎恨混雜著悲痛？他被這樣的眼神盯得心裡一墜，不得不窘迫地轉移了話題按亮了電梯指示鍵：「你要去上面？」
……
哈皮把車開過來的時候，托尼正手插在口袋裡站在門廊的陰影下。
他倒車出庫的時候耽誤了點時間，正打算向老闆解釋的時候，托尼已經從陰影下走了出來，動作連貫地拉開車門上了車。哈皮咽下了解釋的話語，是他眼花？門廊下的陰影仿佛是張牙舞爪的怪物襯得托尼的腳步都慌張了一些。
哈皮從那會兒看出他狀態有點不對，他猜想是不是因為佩普小姐的緣故，剛想開口：「佩……」
「噓。」托尼打斷他，「我在思考。」他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恍惚，哈皮這下確定他一定遇到了什麼。
「思考什麼？」哈皮愣愣問到底，他總覺得這種時候多讓托尼說兩句話是好的。
後座的男人推了推墨鏡，焦糖色的眼瞳被墨鏡遮蓋在後面阻隔了若有所思的眼神：「事情。」
一陣沉默。車內仿佛被分割成兩個空間，屬於哈皮的這邊平平無奇，而屬於托尼的那一半則壓抑沉重，即使是遲鈍如哈皮也能看出他的狀態大大的糟糕。
哈皮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斯塔克先生，你……」
托尼擺擺手：「我很好。」他究竟好不好？把一個痛失愛子的悲傷女人當成刺客一樣防備？那些久遠的回憶好像又抑制不住地浮到水面上光明正大昭示著存在意義。查理·斯賓森，口袋裡還放著那男孩的照片，他只看了一眼就把這男孩的臉記得清清楚楚……
「你以為你是在為我們而戰嗎？」
「你根本不在乎對不對？」
「有誰能為我的兒子報仇呢？斯塔克先生。」
……
那些他無法回答也回答不出來的問題一個一個接踵而至，女人的表情漸漸扭曲成與記憶不符的猙獰，斯塔克說不好這是不是自己的大腦在作祟，越來越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戰場上的爆炸聲、有人們的慘叫聲、最後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空曠……
「你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
……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尖銳，透過耳膜紮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心下大叫不好，這些症狀在紐約大戰後陪伴了他好久，好不容易才得到減輕，他對任何人都說不出口，甚至因此失去了佩普……托尼覺得理智尚存，起碼有一部分的他還在努力把自己從這些不好的情緒裡撕扯出來。
「……斯塔克先生！」哈皮被他的臉色嚇到了，大聲喊他。
「我很好，沒事。」
哈皮不敢說自己有多瞭解托尼，但好歹做了托尼這麼多年下屬，從司機到保鏢再從保鏢到保安主管，他也算是陪在托尼身邊的老員工了……這個狀態絕對和好搭不上邊。在頒獎典禮上對著頒獎嘉賓翻白眼，在接受採訪時吹鬍子瞪眼表示不屑……多不著邊際的事托尼都做過，但是哈皮沒有見過他這麼黯然的一面，精神恍惚、惶惑不安，好像他只是個普通人……
以具體的關係來定論，哈皮沒敢擅自把自己劃進老闆的私人領域，即使他們之間的關係算不上朋友，但哈皮總知道自己和托尼還是有那麼一點情誼的，起碼對於哈皮來說，他願意付出朋友的關心。
但是托尼……哈皮得到他若無其事的回應也只能無奈地停止這個話題，專心開車，偶爾分神看向後視鏡也只能看到托尼神色恍惚視線空洞地聚焦在窗外，有關老闆和佩普小姐的分手內幕，哈皮也隱隱約約知道一點，紐約大戰之後，他一直有點不對勁，轉移話題還是粉飾太平是他用慣了的手段，除了托尼自己恐怕沒有人能真正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40章 番外（上）
斯塔克工業基金會的主席辦公室。
「抱歉！來晚了。」腳步生風躥進簡妮辦公室的同時，彼得把淩亂的西服外套整理成大致能看的樣子，順手幫被撞到的小秘書扶穩資料夾，「抱歉。」
新到職不久的實習小秘書克雷爾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這位大咧咧闖進主席辦公室的衣衫不整男士，用眼神向上司請示——要叫警衛嗎？
「認識一下，我的丈夫——彼得·派克，這位是我的新秘書克雷爾·芬奇。」及時為彼得解圍，簡妮從檔中抽身，極其熟稔地起身給彼得整理領帶。
「你好，克雷爾。」彼得的微笑十分具有親和力，威力大到在克雷爾的心中他一下子從衣衫不整的可疑男士轉換到笑容親切的……主席先生。
「你好……派克先生。」克雷爾有些神遊，她來基金處工作不過區區一周，有關派克先生的傳聞聽了不少，真人卻還是第一次見……說起來在員工論壇上不是沒見過他的照片，見到真人卻還是沒能第一時間對上。原因不過是他和克雷爾的想像大大地不同，主席的先生咋看上去沒有哪裡特別突出，既沒有英俊地像電影明星一樣的臉、也沒有魁梧的身材……克雷爾開始懷疑傳聞的真假——她美麗溫柔的主席到底愛他哪裡愛得要死要活？
「克雷爾？」秘書的神游狀態吸引了簡妮的注意，同時投過來的還有彼得的疑惑視線，「還有事嗎？」
「沒有了，我先走了。」克雷爾抱著資料夾後撤，再怎麼說當著人家夫妻的面腹誹都太不禮貌了，克雷爾決定利用午休時間向秘書室的前輩們打聽八卦。
……
「我又遲到了，我很抱歉。」身為蜘蛛俠的一個壞處就是約會時最好不要碰見突發事件，否則遲到那是必然事件，但凡時間允許彼得都會和簡妮一起吃飯，只不過放在任何一對夫妻或者情侶間，他的遲到頻率都足以讓另一半發狂。
「遲到是你的特權，這回其實比我預料的還要快呢。十四分鐘，是什麼事？」
「珠寶店搶劫案。」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幫自己整理衣服的妻子，彼得的語氣溫柔地能掐出水，「別生我的氣，我其實每次都有提前出發。」
「親愛的，如果我會因為這種事生氣，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好嗎？你連自己的婚禮都遲到了。」簡妮冷靜地指出三年前彼得在婚禮上上演過一出缺席新郎的戲碼，她伸出手給他調整領帶，「我應該給你買那種帶拉鍊的方便領帶才對，省得你總是弄得皺巴巴的。」
「我拒絕。」彼得握住太太給自己整理領帶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我願意每天認認真真穿著西裝上班的最重要的原因——你能給我系領帶。」
手指繞過結，細心地調整形狀最後推上去，簡妮無奈地看了丈夫一眼：「當年的返校節舞會我就向你多要求了一次幫你系領帶，結果從那之後你就再也沒自己好好打過領帶了。」時不時因為變裝需要（應該說這個頻率非常高），彼得也得自己把領帶打好，但他幾乎沒有一次能打出合格的結來，好在他工作的場合對著裝要求並不嚴苛，簡妮也說不準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說起來，他的確練習不夠，畢竟每天上班前都是自己給他系的領帶。
「驚喜嗎？誰能預料到男人也可以用領帶套牢女人呢。」彼得摸摸口袋，摸出一隻綠寶石胸針，「對了，這個。在珠寶店看見覺得特別像你的眼睛就買下來了。」
「噗。」簡妮微笑著接過胸針，「我很喜歡，不過這就是你口中細心準備了好久的禮物？後天是什麼日子你應該沒忘吧。」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忘掉。」彼得擺擺手，看著她微彎的唇角簡直移不開視線，「後天是你把我領回家正式擁有我的三周年紀念日。」
簡妮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親了過去：「結婚紀念日可以有這麼可愛的說法嗎？那麼，你也擁有我三周年了。」
微微低下頭加深了這個淺淺的吻，彼得歎息：「不夠……」餘下的話語消失於交融的呼吸間，他希望能擁有她的時間是他的餘生。
……
午餐結束後的閒談。
簡妮揚著手機宣佈：「很幸運，塞巴斯蒂安能從德國趕回來，算上他，中城高中的老朋友們全齊了。」
「嗯。」彼得不鹹不淡轉移話題，「我比較期待蜜雪兒今年的賀禮。」
「今年要送出禮物的反而是我呢。」
「什麼？」
簡妮也有樣學樣轉移話題：「說到這個，你看，蜜雪兒發給我的視頻，還記得這個頒獎典禮嗎？」
「看到頒獎嘉賓是你，我第一反應還以為我的獎不是徽章是你。」
簡妮看著視頻若有所思，半晌回頭詢問彼得：「說實話你求婚和這事有沒有關係？」時間雖然隔得很久，但簡妮記性很好，事實上當初借著玩笑的語氣說出來不乏是存著暗示的心情，當時訂婚已經有兩年，她總覺得是時候了，可是彼得好像總是不溫不火滿足於現狀，要不是當時他的回應很可愛，怕是結局沒那麼美好。順帶一提，這個頒獎典禮結束沒幾天，他們就訂下了婚期。
「不能說完全沒有。」彼得認真看完這一段視頻，「我當初是打算把房子的首付錢湊齊再求婚的，但是你都那麼暗示了……」
「暗示？你的意思是我不暗示你就完全沒這個打算？」被光明正大指出來可算不上是夫妻之間的小小情趣了，簡妮決定要面子，意思意思生氣一下，通常來說她不會拿「作」當情趣，但是前不久得到的診斷讓她覺得自己是有任性的底氣的。
「呃……簡妮？」被無辜冷淡的彼得摸不清頭腦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沒說對，這個小小的冷戰一直持續了一整天。
當天晚上，拉斯維加斯的Apogee獎頒獎典禮。
「斯塔克先生是我的頒獎嘉賓？」簡妮在頒獎典禮上看見托尼不無驚喜，她行程緊湊，不過個人性格原因，對於這個托尼很顯然不屑一顧的獎也認認真真當做鼓勵和肯定做好準備來領了，此刻看到托尼現身的確有種不虛此行的感慨。
「本來是。」見簡妮有追問下去的衝動，托尼岔開話題靠近她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幹得漂亮，好孩子。」
簡妮回吻自己當做父親一樣敬重信賴的表哥：「謝謝鼓勵，但是這個獎含金量有多少我自己心裡明白。」在所有候選人中，她不是最優秀的那個，卻是最有知名度、後臺最硬的那個。
「拿出點自信心來，這個獎我也得過。」托尼誤以為她看不上這個小獎，準備拿出事實來肯定一下她。
「真的？您的獎盃收藏裡好像沒有這個。」
「我記得是送給……凱撒了。」托尼揮揮手，「不談這個了，你和彼得吵架了？」
「不算。」簡妮猜測這才是表哥出席頒獎典禮的真相——來當和事佬，「沒到吵架那麼嚴重，我就是有點鬱悶而已。」
話匣子一打開簡妮就有點收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樣細數心中的鬱悶：「訂婚也是、結婚也是，都是我主動引出來的事，彼得對這些就從來不著急，當初要不是我以為自己……他才不會求婚呢。」
「你主動？我可不太同意你這形容。」托尼的印象中，彼得求婚前還特意來自己這裡獲得了一下准許，是個實心眼的孩子。
「不是以為我懷孕，他會求婚？」簡妮心累，「彼得哪裡都好，就是太不主動了，我還在讀大學的時候還有同學誤會他是我的哥哥。」
「咳咳。」隱約明白是自己當了絆腳石的托尼有點心虛，「他只是比較謹慎，對感情認真一點沒什麼不好是嗎？」
托尼對幾年前自己的惡岳父嘴臉記憶憂心，即使心裡對彼得已經足夠認同，想到簡妮要早早吊死在一棵樹上，托尼還是狠下心用金錢攻勢勸退彼得——「房子」、「車」、「存款」結婚的話，這些都是必要的不是嗎？
曾經的花花公子昧著良心忽悠責任感比自己多一百倍不止的複聯良心，樸實的彼得於是默默存錢中，萬幸的是複聯對成員相當大方，想在寸金寸土的曼哈頓買棟房子並不是難如登天，彼得·派克（蜘蛛俠）數著手指頭計算求婚日程中。
「是我不夠謹慎的原因嗎？」簡妮在心裡反省，可是房子、車、存款她都有，就想結個婚過分嗎？某種層面上，某對表兄妹的思維詭異地同步了。
「我給你換了個頒獎嘉賓，過兩天結婚紀念日了，趕緊和好。」
「嗯？」
當晚的頒獎典禮過後，派克夫婦甜蜜如初。到底是如何和好的？只有當事人能給出答案了。
第41章 番外（下）
蜘蛛俠的粉絲有多少？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身為年輕有為的人氣英雄，蜘蛛俠的粉絲每天都在穩定增長中。
蜘蛛俠的女粉絲有多少？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原因參考上一條，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事，蜘蛛俠粉絲的男女比例穩定在3:7左右，上下浮動不超過0.5個百分點。
蜘蛛俠最出名的女粉絲？相比上面兩個問題，這個問題隨便在街上抓十個人大概有6個能回答出來——簡妮·派克！
簡妮·派克，現年25歲，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表妹和親自指定的斯塔克工業基金會接班人，現就職於斯塔克工業基金會任主席兼職複聯財務部門總監，有錢有貌有身材，大概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人生贏家就是這樣。有了鋼鐵俠這層關係，外加本人在複聯也有正式崗位，簡妮要見蜘蛛俠就和每天去街角的三明治店買醃黃瓜一樣簡單，和蜘蛛俠一起工作？總之相處時間相當餘裕這個事實實在有夠讓人眼紅，萬千少女粉絲含著淚咬著小手帕詛咒她、點開她fb主頁視/奸她生平的時候，一起釋然了——是個已婚婦女來著，並且和老公很恩愛來著。
簡妮並不像普通粉絲一樣難以有和這位年輕的超級英雄接觸的機會，她在社交網路上倒也po出過不少和蜘蛛俠的合照，並且光明正大表示是朋友關係，不過同其他眾多的秀恩愛推文相比，這些照片倒是真不那麼出眾了，與八卦已婚主席和超級英雄相比，大部分普通群眾選擇安心吃派克夫婦的花式狗糧。
派克先生全名彼得·派克，現就職於號角日報擔任攝影師，兼職斯塔克工業生物技術工作室指導員，在簡妮·派克這個名字正式和復仇者聯盟掛鉤後，其「身後的男人」——彼得·派克也隨之進入公眾的視線。
種種蛛絲馬跡和小道消息表明，派克夫婦相識于15歲，成功成為了彼此的初戀後，經歷七年戀愛馬拉松，大學一畢業就攜手走進婚姻殿堂，新娘被其表哥牽著交給新郎的照片一度被無良媒體裁剪去新郎部分並貫以標題——「驚爆！鋼鐵俠秘密結婚？！」、「鋼鐵俠嬌妻只有他年齡的一半？！」等不實標題。直到五六年前的老報導被翻出來，才解開誤會，這位新娘正是幾年前被鋼鐵俠親命為基金事業接班人的表親——簡妮·洛維奇，而結婚對象也並非鋼鐵俠，而是她交往了快七年的男友彼得·派克。
戀愛七年結婚三年如何保持對另一半的喜愛，標準答案請參考派克夫婦的日常。
據說學生時期當眾牽手都會臉紅的兩人是如何進化為撒糖大戶的疑問一度成為熱搜。
簡妮·派克的存在於是就這樣被大多蜘蛛俠粉絲接受了，偶像也是需要交朋友的不是嗎？雖然這個異性朋友好得好像太過分了。總有人能從一些細微末節的地方找出蛛絲馬跡，有相當一部分吃瓜群眾，斷定已婚婦女簡妮·派克和蜘蛛俠的關係並不簡單！
有群眾在的地方就有八卦，近期一則花邊新聞連帶著三年前的一段頒獎典禮花絮視頻被扒出來後，社交網路上興起了#支援蜘蛛俠ntr#，#心疼派克先生#，#高舉蟲妮大旗#，#主席蟲#等一系列話題，在某超英八卦論壇找到《主席愛蜘蛛》板塊的熱門帖子詳情如下——
標題：關於主席和蜘蛛的蛛絲馬跡，所有討論請集中到本帖。
內容：在主席小姐粉絲論壇挖到了遠古墳帖，基本上兩段視頻已經刷翻天了，不過該刪刪該改改，主席家在傳媒界有「熟人」，一水的闢謠帖，從視頻爆出來起也全都是在刷版，影響論壇正常交流，所以把帖子都鎖了，請大家來這裡集中討論。防止有人沒找到視頻，視頻直接貼下面，原配党口下留情自行出門隔壁，本來這邊就是圈地自萌（冷圈取暖靠得一身正氣），大家和諧討論。
第一段視頻——
穿著禮服的頒獎嘉賓正是簡妮：「很榮幸能為蜘蛛俠頒獎，這不是官方採訪對吧？呃……蜘蛛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怕頒完獎就很難找到機會了。」鏡頭晃了兩下對準蜘蛛俠。
穿著戰衣的蜘蛛俠摸頭：「當然！簽在哪裡？」兩個人的姿態很明顯地表明是熟人。
身穿米白色禮服裙的簡妮拍拍手然後一臉正色：「結婚申請書上。」
「好啊。」蜘蛛俠笑得肩膀發抖。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笑起來，簡妮點點頭：「太幽默了，我男朋友真該學學你的爽快。上臺吧，到我們了。」
然後是一前一後走向臺上，蜘蛛俠很細心地蹲下給她整理過長的裙擺，搭著蜘蛛俠肩膀的女子彎腰和他有說有笑。
第二段視頻——
「這回是我給你頒獎了，我能要個簽名？」不知道為什麼態度異常拘謹的蜘蛛俠搓著手在視頻裡都顯得很緊張。
妝容精緻的女子反倒是態度一改以往的親切，略帶冷漠道：「哼……是嗎？簽在哪裡？」
蜘蛛俠看了看鏡頭，把攝像機撥開到旁邊：「這裡。」
攝像機從天花板移回原方向的時候，簡妮已經大大方方地摟住蜘蛛俠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看在獎牌的份上。」然後推開了他。
「別拍了。」看樣子攝影師也是熟人，蜘蛛俠抱怨了兩句。
攝影師晃動了兩下鏡頭對準簡妮的臉：「怕誤會？」
簡妮笑了，湊近鏡頭：「不，絕對不會誤會的哦。」
1L：沙發！擺明就是好朋友之間的調侃啊，正牌老公都沒說什麼，標題黨負分滾粗。（emoji：刀刀刀刀刀）
2L：樓上速度感人……
3L：原配党出門右拐謝謝，蜘蛛妮本來就是冷圈，一般我們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站cp，畢竟尊重原配小可愛，吃口朋友糧也要噴？
4L:和正牌老公感覺像是在演誒，反而和小蜘蛛真的一言一行都透著一種特殊的感覺，說他倆沒什麼，我死也不信。
5L：標題說什麼了？已經很含蓄了好嗎，互相尊重好嘛。
6L：我們原配党都這麼客氣了，4L不要引戰行嗎？贊同集中討論，連帶三周年婚慶和視頻隔壁版塊今早也爆版了，友好訪問過來踩點。
7L：集中討論筆芯，正主在採訪中表示過根本沒見過蜘蛛俠真面目了……推薦幾個料多的帖子，你們知道原配夫婦學生時期有多甜嗎？
8L：其實討論這些沒意義，早就有內部員工爆料過其實原配和蟲互相認識好嘛？當年蜘蛛英雄救美，其實原配就在現場啊，一見鍾情什麼的不存在的，而且那時候已經是朋友了吧，我蟲加入複聯新聞發佈會的那場其實正題是主席小姐成為接班人來著……站定我蟲不動搖。
9L：LS暴露年齡了，知道那場發佈會正題的人……當年主席小姐的事完全沒多大水花，全是複聯新人的話題。不過贊同，那時候就起碼見過了。
10L：主席蟲不動搖，表示電光人事件原配後來的，那時候蟲都走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怎麼都吃不下原配糧，沒有蟲，主席小姐都狗帶了。（白眼.jpg）鐵爸的態度也是不看好原配的吧。
11L：新人視頻入坑，隔壁版塊已經解禁了，跟隔壁比這裡真的冷清，求推薦多料帖，原配夫婦不瞭解，但這兩視頻真的撩炸了，平時工作中應該接觸會更多吧emmmmm等糧。
12L:鐵爸不看好原配那個你石樂志？婚禮是鐵爸親自牽著主席託付給派克先生的OK，雖然是博愛黨是糧就吃覺得主席蟲也挺有愛，但是原配不可拆真理。
13L：走題無藥可救，LZ都說這裡是圈地自萌討論蛛絲馬跡的別歪樓，我來甩一個，老圖了，當給新人補個課了。
14L：坐等老圖，不知道是哪一個……
15L：期待ing……
16L：[圖][圖]
17L：我擦！這個不是當時說是p的了嗎？有圖好評，但是這圖真假到現在也沒個定論吧。
18L：假的我直播吃手機，我朋友以前在複聯秘書室當文員，手拍的，這有什麼好p的，又不是告白。就是生日祝福唄，朋友之間的生日祝福不是很平常。
19L：在你生日當天在複聯基地外面用蛛絲畫兩層樓高的生日快樂，這種朋友還不嫁？
20L:誰說蜘蛛俠是處男的？這招撩妹手段我服。
21L：只有我比較關心最後是誰負責打掃的嗎？心疼高層作業清潔工。
22L：不是不嫁，是沒法嫁，當時原配結婚一年多了，畢竟中學就開始談戀愛了……後來的蟲啊，想想就是一出十萬字辛酸暗戀文，近期原配持續撒糖中，你們發覺沒，蟲都沒蟲影了，默默潛水無心更文。
23L：不必心疼清潔員，鋼鐵俠手叉腰看著小蟲親自擦掉的。
24L：[圖]紐約好清潔工為您服務！
25L：救命，笑岔氣，我真的以為這都是惡搞的，我蟲真的233333
26L：好奇有沒有原配党脫粉轉主席蟲23333
27L：十萬字暗戀文那個你給我等等《世界上唯一一個她》不會是你寫的吧？活捉作者！虐哭我，賠我的眼淚，還不趕緊回去填坑啊，不能因為原配結婚紀念日你就斷更啊啊啊！
28L：如果原配分手我就不相信愛情了，我覺得主席和蟲可能真的只是單箭頭……抱走單戀蟲。
29L：脫粉不太可能，轉博愛党建議主席都收了的這裡有一個，主席人是真的甜，性格好的沒話講。我見過真人，如果我是男的，我也會投入主席的懷抱的！
30L：LS只是主席唯粉吧，雖然還是偏心原配，但是還是覺得主席和蟲是真配，超級英雄配霸道總裁，你們敢相信原先主席還只是個打遊戲能被噴子噴哭的軟妹，二十三號議案被否決的時候，公關方面幾乎她都有出面，頂住壓力就是不低頭帥炸，認真工作的女人果然最迷人。
31L：原配先生特別寵這一點是不能反駁，但是我蟲和主席是戰地情誼啊，覺得這一塊原配先生比不了。
……
36L：在手機裡翻到陳年舊圖，你們覺得和主席被噴哭那事有關聯沒[圖]
37L：霧槽，如果那個被「蛋洗」的遊戲主播是噴主席的那個人……那這兩個有貓膩板上釘釘啊。
38L：吃瓜群眾不明覺厲，繼續看戲
39L：我不管是真的是真的，甩連結——《這絕對是真愛吧》、《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40L：蟲鐵黨是不是摸錯了地方，還以為主席是我鐵來著，完全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我蟲還有bgcp!
41L:剛剛重溫完《沒有對比沒有傷害》hhhhh，我蟲只有在主席面前才情商上線，女粉索吻嚇得落荒而逃233333
42L：蜘蛛俠元祖粉絲！他真的真的從來不接受女粉絲的索吻和聯繫方式！自己看第二段視頻去，他主動索吻啊！！！主席你趕緊把他領回家吧，原配先生不會在意的！
43L：（□□ile.emoji）十年原配，你使勁拆，拆得掉算我輸。LSSS的確摸錯了地方就沒管鐵人叫過主席吧，雖然也當過，這裡的主席統指三代主席。
44L：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
69L:[圖]一發摸頭殺
70L：很隨意了喂，但凡一起出現，互動從來不缺啊[圖][圖][圖]，就問你們甜不甜！男友力全開。
71L：原配先生會詛咒你的，真的會，畢竟醋壇。
72L：我原配党會缺圖？笑話，原配夫婦每天都在火力全開秀恩愛[圖][圖][圖][圖][圖][圖][圖][圖][圖][圖][圖][圖]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幾天是人家結婚三周年？
73L：[圖][圖][圖][圖][圖][圖][圖] 來啊互相傷害啊。
74L：[圖][圖][圖][圖][圖]
……
79L：同人圖不算奏凱。
……
105L：快被歪成圖樓了，大家鑒定一下[圖]這張咬耳朵到底碰沒碰到？
106L：賭100刀絕對碰到了。
107L：隔著面罩碰到個鬼啊，100刀拿來。
108L：（滑稽）那張碰沒碰到不知道，[圖]這張絕對碰到了。
109L：……刷原配的隔壁好走不送……
110L：港真，真愛粉覺得蟲要打敗原配先生可能只能拼壽命了。
111L：壽命那個你認真的？我覺得保持朋友關係也挺好的，要說好感絕對有啊，時間不對也沒辦法。
112L：原配天生一對，主席小姐自己原話派克先生是完美的，完美知道什麼意思嗎？
113L：情人眼裡出西施，蟲是不是說過理想型是主席小姐？
114L：表白主席小姐。
115L：表白蜘蛛俠。
116L：表白鋼鐵俠。
117L：表白黑寡婦。
……
130L:又歪成表白帖，心疼LZ，233333沒有人表白原配先生嗎？hhhh，順便表白雷神。
131L：因為原配先生是主席小姐的啊，笑，抱走浩克。
132L:LS口味很重，佩服佩服。
……
222L：前員工路過，複聯員工有個梗，凡是蟲的善後帳單，通常直接送財務總監辦公室一筆過……你們說財務總監是誰咯。複聯裡面只有鐵人和小蜘蛛有這個待遇啊。
223L：羊毛出在羊身上……鐵爸這是出錢養jq？
224L：這麼認真幹嘛……就是一個梗啊，複聯真的不差錢的……損控也不是吃乾飯的啊。
225L：前員工那個我不信，你其實還在裡面工作吧，一般會有人捨得跳槽麼，福利辣麼好。
……
324L：為什麼有好幾頁都在刷招聘資訊，你們已經打算打入內部了嗎，老員工瑟瑟發抖。
325L：活捉一隻野生員工！今天主席小姐和小蜘蛛有在相親相愛嗎？
326L：LS你給我清醒一下（掀桌）
……
520L：終結此樓，版主說最新消息，主席小姐有小baby了，這個版塊死了，在此宣佈。版主拖家帶口投奔隔壁三次元同人創作版塊。
第42章 夏雪冬花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
「下午的緊急會議？」不知不覺漸漸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哈皮倒是被突然出聲的托尼嚇了一跳。
「呃、是的，國務卿發佈的緊急會議，要求復仇者全員到齊……」一貫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哈皮立刻做出了回復。
「嗯。」隔著薄薄的布料，口袋裡的照片像是重達萬鈞一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了。托尼抬手看表，總算把自己的狀態調節回來一點，尼亞拉克斯事件的消息勢必要隨著瓦坎達國王的表態擴散開，這之後要面對的壓力只會更多，他不能被意料之外的狀況影響到，他只能變得更堅強。
皺著眉看手錶，這手錶托尼做了些改進，連帶著簡妮的那塊都加上了攻擊模式……手錶能變化成什麼形態他自然清楚，眼下手錶好端端地戴在手腕上，托尼卻覺得已經武器化的手錶牢牢扣在自己手上緊得仿佛要陷進皮肉裡令他產生了一種疼痛的錯覺，手忙腳亂解開手錶扔到一邊。
注意到哈皮擔心的目光，托尼不自在地把手錶撿回來慢吞吞戴好，不知道向誰解釋一樣：「太緊了……對了，我還沒和簡妮解釋這手錶怎麼用，週末看樣子是沒有空了，有空替我向她傳達歉意。」短時間內他應該都不能甩掉這些混亂的情緒了。
……
簡短的會議不歡而散，哈皮不知曉會議的內容，倒也明白絕對沒有達成共識，從會議室裡兩撥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能感受到。
「事態很麻煩是吧。」
「我看上去像是沒有在為這件事煩惱嗎？」
哈皮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於是沒有再去搭話，默默目送托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想起托尼一系列奇怪的表現，總覺得不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手機通訊錄打開，手指在佩普的名字上停留了好久還是放棄了，上滑，哈皮看到簡妮的名字抿抿嘴，下決心般撥了個電話出去。
哈皮的思考回路很簡單，這麼多年的陪伴下來，佩普對托尼來說早就有了親人一般的情誼，但是目前老闆和佩普小姐正處於分手的狀態，哈皮怕去找佩普只會弄巧成拙，倒不如找個斯塔克先生真正的家人來，還有誰比簡妮·洛維奇更名正言順嗎？
……
托尼的辦公室。煩躁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托尼的內心煩躁程度從表情上可見一斑。
那場會議可不僅僅是糟糕這個級別的，國務卿那邊給出了一個提案，但是很明顯復仇者這邊不打算接受它，整場會議，除了最後叫停和延後再議的話托尼一句話都沒說，面對一個顯而易見的不利協議，他竟然在思考一個有可能會讓復仇者聯盟內部分裂的提議。是他的問題嗎？查理·斯賓塞的事影響著他的思考方式，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再要他用當初復仇者計畫啟動那會兒的心態去思考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
紐約大戰、索科維亞、現在又是尼亞拉克斯，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次他們要面臨這些帶來極大損害的災難性危險事件，每一次解決這些事情勢必要伴隨著犧牲和破壞，僅僅是那些不相關的人嗎？例如查理·斯賓塞，恐怕答案是否定的，托尼的記憶力還沒差到記不得奧創事件的後果——皮特羅，旺達的哥哥犧牲了，另一個有別于查理卻同樣年輕的生命……
所有戰場的痕跡都已然被時間抹去，他站在這裡往下看哪裡還有當初生靈塗炭的一絲痕跡。即使是親眼目睹過那場外星人侵略現場的人也難以從如今的平靜探出當時的慘烈，戰爭的所有不良影響似乎都在默不作聲地被一點點抹去，但還是有哪裡不同了。他的心裡、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們的心裡……
有多少個夜晚他夢到自己扛著核彈向黑洞沖過去，又有多少個夢的結局他沒回得來？他一身冷汗、惶惶不安地醒來，床邊是一地盔甲的部件。托尼沒數過多少個難捱的夜晚他是怎麼在咖啡的支撐下目睹月落日升、孜孜不倦創造著新的盔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仿佛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反正他也沒多少可失去的了。
不斷壯大的Mark系列依舊時不時地提醒他所有的不安和惶恐並非想像……他是凡人，他會害怕，越是知道這個宇宙有多麼廣闊神秘，越是知道自己的渺小無力；越是沒多少可失去的東西，越怕自己終將孤身一人。
他已經竭力做到了最好，但那不安卻只是逐漸在擴大。奧創事件只是讓他愈發覺得自己錯上加錯，那些所有因他之過逝去的生命……他拿什麼還？他不在乎？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只是他的在乎彌補不了什麼，他終究只是個……凡人。
那種情況是不是凡人似乎也沒什麼改變，托尼不合時宜地想到了某神兄弟，究其原因，到底是他還不夠強，或許太強？也許兩樣都是吧，面臨真正的危險時他沒有強到能保護好所有人，對於普通人來說，復仇者們的能力又有必要被忌憚約束。
毫無疑問，復仇者們拯救過世界，也毫無疑問，他們需要一定的約束，手持著那麼強大的力量，有時候，他們不得不被警惕和責問。托尼心裡暗暗有了答案，然而這個答案卻並不能讓他從困境裡解脫，也許這個答案只會把他推向另一個困境，而他必須義無反顧。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露出哈皮一張蠢兮兮的笑臉：「斯塔克先生，洛維奇小姐來了。」他的雀躍讓托尼有點困惑。
「上學時間，你為什麼過來？」他現在是真的騰不出手來帶孩子，簡妮的出現讓托尼有點煩躁。
「我、我在電視上看見了新聞。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應該來。」簡妮有點緊張，托尼的嚴肅表情讓她更忐忑起來，慢吞吞走到他身旁，她的表情比起見教務主任沒輕鬆多少，「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
「謝謝你試圖為我做些事情。」托尼拍拍她的肩膀徑直越過她坐回辦公桌後面，「儘管我並不需要。總之……回去上課吧，好孩子不該缺課的。」他調轉椅背面向窗外，整個人散發著拒絕的氣場。
托尼曾經病態地厭惡過獨處，在鈀元素中毒沒有解決之前，任何喧鬧到狂躁的場合都能奇異地安撫他的焦慮，PTSD那會兒又截然相反，一方面他希望有個人能不離不棄陪著自己，另一方面又倔強地不肯對任何人說出他這份希翼，人性可真夠複雜的。他一邊在心裡感慨自己還能清楚地回憶起幾年前的事情，一邊升起一種微妙的厭惡，當然，是對自己。
托尼覺得自己好像思考地過多了，通常來說，他不太願意這麼瞭解自己，大概他能負荷的情緒已經超出了他的限度。坦白對自己承認了這一點後，反而讓他自覺狀態回升了一點。
「也許你需要一個人來陪你談談，或者一個單純的傾聽者？」在小心翼翼的詢問下藏著簡妮真正的問題——他是否需要她的陪伴？
在過去的人生中，簡妮記不起有多少個時刻自己希望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句話，也許是她孤零零一個人吃著自己烤的蛋糕看著《小美人魚》的時候、也許是她一個人帶著桔梗去掃墓的時候、也許是她在角落裡旁觀他人成雙入對的時候……
沒有一次，沒有一次當她孤獨到對自己產生厭棄的時候有人向她伸出手問她需不需要陪伴，原因之一也許是她身邊連個可能的人選都沒有，可是這一次，有斯塔克先生不是嗎？雖然情況對調了，但她不介意做那個伸出手的人，只要他……
「不需要，我一個人挺好的。」托尼轉身，「哈皮，送她回學校。」老實說，普通的情況倒還好，越是這麼敏感的時刻，托尼越是在意自己的私人空間，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出軟弱的一面，即使是佩普也一樣，簡妮釋出的信號他不是接受不到，只是不願意而已，即使這意味著會打擊到這個內向膽小的女孩。
「嗯。」簡妮垂著腦袋，「那很好，我真的擔心尼亞拉克斯的事情會影響到你。我想，作為家人……」
某根繃緊的神經被觸動，托尼帶著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火氣打斷了她：「停下！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回去上你的課，別攪和這些事行嗎？！」
哈皮這邊的表情已經是目瞪口呆了，簡妮背對著他所以但哈皮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光從那個瘦瘦小小的背影，他好像已經能想像到縮著肩膀的女孩此刻一定是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抱歉，我越界了。」簡妮的眼眶有點發酸，她現在確定自己越線了，她應該學聰明點，如果有人警告她不要靠近，她應該聽話地遠遠走開，簡妮腦袋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張倔強、屬於故事裡的面孔，「最後一個問題，做個英雄總意味著要付出代價嗎？還是說做人都這樣？」
托尼靠在椅子上，聽到簡妮略帶哽咽的聲音，對自己的語氣也是有點後悔，他只是不夠好，每件事情都在變得更糟。回答的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頹喪：「我恐怕，做人都這樣。」
簡妮低著頭輕手輕腳走出托尼的辦公室，曾經有一些瞬間讓她誤以為她和斯塔克先生的距離很近，他們一起打遊戲、一起吃速食，包括他幫她補課，在她扭傷腳時送她回家……她這樣以為過的，他們一步一步走得更近，像是兄妹、像是叔侄，甚至像是父女……她對這種全新的親情體驗毫無經驗卻欣喜若狂，她第一次對親人這個詞有了更高的期待。
事實證明，那是她一腔情願的看法罷了，對於斯塔克先生來說，簡妮·洛維奇很顯然沒有那麼重要。她用那麼大的勇氣走到他身邊，結果卻只是發現，原來她一直被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那層看不見的壁障其實一直存在，只是她被對親情的渴望沖昏了頭，愚蠢的視而不見。
她和斯塔克先生隔著夏天和雪、冬天和花的距離，無論使用了什麼辦法讓你在冬天看見了鮮花、在夏天見到了雪，那都是不符合自然規律的。
萬物都有終結之時，她的期待——
終結於此刻。
第43章 蜘蛛與貓
回程的車上，哈皮透過後視鏡觀察著簡妮的表情。
「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著斯塔克先生也許會需要家人的陪伴所以才聯繫了你。」哈皮一臉難色，「也許多給他一點時間。」哈皮是真沒想到，托尼會用那麼明顯的抗拒態度對簡妮。
「霍根先生也這麼認為對吧。」簡妮靠著車窗苦笑，她滿心歡喜地過來是因為她以為斯塔克先生需要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為解決他的麻煩出什麼力，可是只要他需要，簡妮願意去做任何事……她決定接受現在這個情況，「我只是沒到家人那個等級而已。」她需要認清這點。
「叫我哈皮就行了，送到學校嗎？時間好像接近放學了，要不直接送你回家？」這出烏龍算是自己搞出來的，哈皮看著小姑娘憂鬱的表情十分過意不去，他以為簡妮能安撫托尼的，他們相處的氣氛總是那麼輕鬆，近幾年哈皮見過的托尼最輕鬆的樣子是當他和簡妮一起投身於電子遊戲和垃圾食品的時候。
「在皇后大道停下就行了，我正好要去買些東西。總之，謝謝你霍、哈皮。」簡妮拉扯出一個笑容，「回去工作吧，我可以一個人回家的。」
告別哈皮後，簡妮腳步沉重地走在街上。她在霜淇淋店裡吃了一點巧克力霜淇淋卻一點也沒被甜品安撫到，櫥窗外熱鬧的人群只是讓她一次又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是一個人。
霜淇淋店，一個中年男人牽著幾歲的小女兒走進來，簡妮盯著兩父女交握的雙手眼睛一酸覺得連霜淇淋都好像失去了美好的滋味。
翻著手機，短信箱裡除了垃圾郵件以外就那麼孤零零的幾條短信，她翻到自己和彼得的短信，心裡有一處變得柔軟起來，這就叫做親情失利，情場得意？取笑著自己的這個想法，簡妮突然想給彼得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卻又怕打擾到他。
一番糾結過後，她發了一條簡短到不能再短的短信——「我想你。」此時此刻要是能見到彼得多好，至少可以被他的笑容治癒一下，簡妮緊盯著手機期待回信。
一直等到霜淇淋全化了，她也沒收到回信，簡妮趴向桌面，用腦門和桌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清脆的聲響惹得旁邊桌的那對父女矚目：「爹地，那個姐姐的頭好硬。」
「噓，海倫，這太不禮貌了。」中年男人對著「頭很硬」的簡妮乾笑，「很抱歉。」
「沒關係。」簡妮揉著額頭結帳走人，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彼得只是太忙了，他一定沒看見。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心不在焉的她好幾次都險險撞到牆或者路人。
天色漸晚，簡妮卻始終不想回家，回家一個人呆著她怕會被心裡的鬱悶憋瘋。
「這就是當你抱著過高期望結果卻一無所獲的下場，何止是一無所獲，我僅剩的自尊心還缺了一角……」簡妮自言自語一腳踢上路邊的一個小石子，結果卻踢空了，「真的嗎？連你也要和我作對？」她又是一腳踢過去，鞋底刮蹭過地面，小石子紋絲不動。
「我恨這個世界……」她蹲下身抓起小石子狠狠丟了出去，對世界微笑，世界就會回以微笑這句鬼話是誰編出來騙人的？！ 她一直抱持著一人信條，相信著就算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很長時間她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在認識了彼得、MJ他們這些朋友以及斯塔克先生之後，她才瞭解到原來自己還是希望有朋友和親人的。這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就是給了一個人某件東西，再剝奪掉……
「哪個混球砸老子，找死嗎！」一身發達肌肉、虎背熊腰，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佈各種紋身，就差沒在臉上寫流氓兩字的男人把文藝少女簡妮從憂鬱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他摸著後腦勺用殺氣騰騰地眼神瞪了過來。
在壯漢面前瘦弱地和小雞仔一樣的女孩哆嗦索索掏出錢包：「可、可以用錢解決的話……」
……
「boss，簡妮小姐的手部設備回饋過來一條資訊，她似乎遇到了襲擊者。根據新安全協定，我向您彙報這條回饋指令。」Friday的聲音響起。
「受傷了嗎？襲擊者的情況？」
「各項體征都正常，手部設備的攻擊性是非致命模式，不過她停留在非住宅區域停留很久了。」
「找人送她回家。」托尼按著額頭，他就讓哈皮做這麼一件事，他都沒做好！
……
彼得停在樓頂摸出滴滴作響的任務接收器，他想順便看下手機卻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只能把注意力全轉移到任務接收器上——
「送迷路的小貓咪回家？這玩意兒是不是壞了？」彼得疑惑地皺起眉，手邊要是有工具的話，這會兒他恐怕已經把這東西拆掉檢查了。
上次任務還是好久以前的了，自那以後除了截獲警方的通訊頻道作為資訊支援，所謂的任務接收器幾乎沒有其他用處了，彼得已經很久沒收到過任務了……什麼時候，義警要負責關愛小動物了，不是說彼得不喜歡幫助小動物啦，但是這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給他置辦了一身昂貴無比的戰衣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卻是這個？斯塔克先生是在考驗他吧。
懷疑歸懷疑，彼得還是朝著目的地趕去。那是皇后大道附近的一個小巷子，他高空趕路，沒花多長時間就站在了小巷子的牆上。
和皇后區的任何一個巷子區別不大，這裡逼仄陰暗，垃圾箱的氣味彌漫整條巷子，彼得的視力很好，巷子的角落有一個人抱著膝蓋窩在角落……
「簡妮？！」彼得從不明人士的金棕色馬尾和粉色針織衫上瞧出端倪，簡妮今天出門外套裡面就穿了這件衣服還紮了馬尾！
「蜘、蜘蛛俠？！死了嗎？！那個人！」在小巷子角落裡靜坐的簡妮看見從天而降的蜘蛛俠瞪大了眼，「那麼大個，這麼不禁打？！」
「你在說什麼？」好像一直以來有一處線索被自己忽視了，可是彼得沒時間細想，被狼狽的簡妮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把簡妮拉到光線好的地方上下打量，「你怎麼了？！哪裡有受傷嗎？」目測沒有明顯傷口，他稍稍放心了一點。
「你不是來抓我的嗎？」簡妮抱緊懷裡的外套，目光呆滯，「我好像殺人了……」
「什麼？！」
……
花了好長時間確認警方的通訊頻道裡沒有任何命案的發生，彼得向她追問來龍去脈。
「我被搶劫了、錢的話我是不準備反抗的，但是錢包裡有重要的照片，就搶了一下，反抗中突然就嘣！然後他就咚的一聲倒下了？總之就是很響的一聲，他昏了還是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亂七八糟的表述聽得彼得眉頭越皺越緊，好在隔個面罩看不出來他的表情，簡妮繼續顛三倒四地講著，在她慌慌張張的記憶裡好像是手錶變形了攻擊了那個人，她心有餘悸得摸著「兇器」偷偷把手錶藏進了袖子裡，「我不是故意的、這是不是防衛過當，我會不會被送進少管所？」
「不至於，你放心吧，那個人應該沒事。我經過你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沿途沒有異狀。」他的眼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在沒有斯塔克先生的技術支援時彼得可是全靠著自己的眼力巡邏的。何況她這小胳膊小腿，彼得懷疑她撂得倒誰。
簡妮吞吞口水：「我相信你……謝謝你，每次你都給我帶來幫助。所以如果不是為了逮捕我，你為什麼到這兒來？」
簡妮知道自己被斯塔克先生招募的事，畢竟他去拿戰衣的時候還遇上了他，所以彼得沒多做隱瞞，三言兩語解釋了目的。
「迷路的小貓咪？」她用眼神向蜘蛛俠詢問，得到對方無奈的點頭。
「複聯的考核任務也太兒戲了吧。」簡妮和蜘蛛俠大眼瞪小眼，她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迷沒迷路我不知道，但是貓有的！如果這能讓你進複聯的話，來。」簡妮撥開一直抱在懷裡的外套領子，露出一隻熟睡的、髒兮兮的小奶貓。
「真的是貓啊……」彼得起先還懷疑這只是個修辭手法，「越來越難以捉摸了。」他不得不思考起任務的深層含義，如果是斯塔克先生的話，這個任務一定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彼得這樣堅信著。
相對無語之時，簡妮的腦子卻突然靈光了——蜘蛛俠的戰衣是斯塔克先生提供的，任務應該也是，所以說迷路的小貓咪……其實指得是她吧。
簡妮想到和那人發生爭執時突然變形的手錶，如果當時真的是危險情況，這麼一遭也算是讓她脫險了，這證明斯塔克先生其實對自己很上心？簡妮有點糾結，她不敢再讓自己有過高期望了，可是仔細一想，幾次她遇到困難，循著「任務」而來的蜘蛛俠都對她伸出了援手，這一切想當然也是斯塔克先生的安排……他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迷路的小貓咪？虧他想得出來！簡妮幾乎確信了這是個修辭手法，但她可不好意思把這事告訴蜘蛛俠，只能含糊地繼續話題。
第44章 腦補帝和吃醋的她
「我看只是個無聊的小惡作劇的樣子呵呵呵呵……」簡妮其實有一種向蜘蛛俠傾訴的衝動，把自己和斯塔克先生發生的事告訴蜘蛛俠，聽聽他的想法和意見，可是面子上總有點抹不開，幾秒之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一定不是惡作劇。」彼得觀察著被簡妮抱在懷裡的小奶貓胸有成竹，「這是一個考驗，這個任務是有內涵的！」
「內涵？」簡妮摸不著頭腦，整個事情的真相其實就是斯塔克先生叫蜘蛛俠當了跑腿的吧，難道真的有什麼更深的內涵？
彼得點點頭：「你想想，他給我一身造價不菲的戰衣，又晾了我好長時間，隔了很久給了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任務，他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當然是考驗我的態度了，斯塔克先生想要知道我是不是能無條件服從命令，還有對待上級發佈的命令的態度，他希望看到我認真對待每一件小事，並且毫無怨言。」
「這麼玄乎？」看蜘蛛俠說得頭頭是道，簡妮不由得產生了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的想法，也許真的是蜘蛛俠說得那樣，只不過那所謂的無關緊要的任務是把她送回家，這只貓只不過湊巧出現。
「八成是這樣了。不過，你哪來的貓？」彼得對自己的解釋很有把握，畢竟這關係到他是不是能順利被覆聯招募，他可不相信斯塔克先生平白無故給他花費這麼多心力是鬧著玩的。
「慌慌張張從犯罪現場逃脫以後，我在小巷子外面聽到貓叫，進來看見它被卡在垃圾箱的縫隙裡出不來，就稍微費了點力氣把它救出來了。」
「要帶回家嗎？」
「其實我以前養過貓，後來它走丟了，我發過誓不再養貓了。暫時把它帶回去，再丟棄它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正在苦惱到底怎麼辦。」她都苦惱好一會兒了，不然何必在這環境不佳的小巷子裡挨著冷風吹呢。
彼得細細揣摩任務的每一個細節：「說是要送回家，它難道有主人？」
「有什麼主人啊，髒兮兮的這麼瘦，才多大？肯定是流浪貓啦。」既然知道所謂任務的真相，她當然不難看透這點，簡妮輕輕碰了一下裹在衣服裡熟睡的貓咪的耳朵，略帶希翼的看向蜘蛛俠，「蜘蛛俠，你能不能把它帶回家？貓罐頭和所有寵物用具我贊助它一輩子的量。」
他做不到啊！這要是帶回去，回頭簡妮看見他家多了一隻貓他怎麼解釋？身份不就一下子穿幫了？
「對不起，因為特別原因，我不能……」看見她眼睛裡的希望迅速轉換成失望，彼得心裡那個糾結。
「你對貓過敏嗎？」
「不是，可是……」
「家裡其他人對貓過敏？」簡妮咬著嘴唇懇求，「到底是什麼原因嘛，不要吞吞吐吐的，說出來一起想辦法嘛。」
「我女朋友……」也就是你，就是我不能養這只貓的原因啊！彼得聰明地用起誤導法，話只說一半，剩下的交給簡妮的想像力。
「你女朋友對貓過敏嗎？等等，你都有女朋友了？！」距離她生日上收到蜘蛛俠似有若無的告白才過了多久？簡妮現在開始慶倖自己對彼得專一沒有動搖了——超級英雄什麼的花花腸子就是多！花心鬼！大蘿蔔！剛對自己告過白轉眼就有了新物件！蜘蛛俠最差勁了！為什麼她要這麼氣啊！果然今天盡遇到壞事！不過片刻，她腦海裡的彈幕唰唰唰刷過一大片。
「我女朋友不肯養貓，對，我有女朋友了。」帶著面罩的一個好處就是你可以光明正大盯著想盯的人還讓她察覺不到，看著她稱得上是醋意的不滿表情，彼得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該開心還是該糾結，開心自然是因為即使換了一個身份，簡妮還是對他有了好感，糾結自然是因為身為她正牌男友，自己給自己刷原諒色是什麼劇情走向啊啊啊！
簡妮心裡的不爽持續增加中：「你喜歡她嗎？總不會因為我說了一些關於你有很多女粉的事你就隨便從粉絲裡找了一個吧？」這才多長時間，他就算變心，也得有變心的對象啊。
「喜歡，她不是隨便找的，是獨一無二的。」彼得聳聳肩，面罩下的臉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簡妮撇開視線：「隨便啦，善良的人怎麼會對對貓過敏？你還是擦亮眼睛吧。」她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彼得卻覺得這樣的她有一點可愛，他決定放棄糾結，享受一下女友另一種含義上的「看重」。
「她很好，非常好。超級可愛。」
「看臉的人真膚淺……她支持你整天出來行俠仗義嗎？大部分女孩子都希望男朋友陪著自己的吧。」簡妮覺得自己好像在吃醋，但卻不是因為對蜘蛛俠有那種喜歡的吃醋，她早就把蜘蛛俠放下了，只是在知道曾經對自己有好感的人有了女朋友心裡有點若有所失罷了。她這樣說服自己心裡的不滿，卻還是立刻端正了心態，對朋友的戀情表示關心。
「應該支持的，她很善良也很溫柔。」
行了行了，你女朋友宇宙第一還不行嗎？幾乎有種衝動這樣吐槽他，簡妮還是忍住了：「我收回前言，她一定很好，祝福你們。」
簡妮心裡暗暗歎氣，說不在乎那是騙自己的，她還是有點在乎的，自己這算不算對彼得不專一？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自己太壞了，立馬堅定祝福：「你都這樣說了，她一定超棒，不要辜負她。」
「謝謝。」
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蜘蛛俠身上散發出的粉紅小泡泡，莫名覺得自己處於弱勢的簡妮咳嗽兩聲：「上次忘了和你說了，其實我也交到了男朋友。」
「嗯？」這個話題突然被提出來，彼得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你不是說早戀不好嗎？」她現在願意給他正名了？
「……我有說過嗎？」簡妮不打算認帳，當時這是為了婉拒蜘蛛俠才找出的藉口，這都是什麼時代了，高中生談個戀愛還能叫早戀？「而且，我覺得彼得就是對的人，早和晚都沒有關係，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謝謝，你也是對的人。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蜘蛛俠做出這樣的口型。
「阿嚏！」冷風吹得簡妮哆嗦了幾下打了個噴嚏。
「回家吧，一直吹風你會感冒的。」彼得伸手去接貓，「你還是穿上外套吧，生病就不好了。」
簡妮躲開他的手把貓繼續抱在懷裡：「不處理好它不好回家啊。」她有點動搖，心想要不自己乾脆養它好了，可是一想起Kitty她對養貓又莫名排斥，「最近的動物收容所在哪裡？」
「要送到那裡嗎？」彼得思索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萬一它在那裡被其他小動物排擠？萬一收養它的人是個人渣？這個社會很恐怖的，杜威·韋恩斯你知不知道？是個虐貓的人渣，你瞧，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隨便處置它可能會害了它。」簡妮抱著懷裡打著呼嚕的小天使心都要化了，她捨不得送走它，今天她遭遇了一系列打擊，但是遇到它的那一刻，她的整個世界都亮了，「我必須給它找一個善良細心的主人。」她把手伸出去，這個小天使接受了，這一天之內她總算沒被拒絕兩次。
彼得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想養又不想辜負對曾經愛寵的諾言啊，計上心頭：「我養。」他現在心情超棒的，別說是一隻貓了，她撿到大象彼得也要想辦法。
「那你女朋友？」
「我負責它的各種費用，寄養在你家裡，這樣也不用擔心我女朋友了。」換一種說法講，這是彼得給了她一個臺階，這貓除了名義上不是她的，其他有什麼區別麼？
「你是個天才！」這個主意被拍板定下，簡妮心裡卻打定主意連費用都不和蜘蛛俠要，她義務、無償地幫蜘蛛俠養貓！蜘蛛俠都幫了她這麼多回了，滴水之恩當養貓相報！
這裡距離他們的公寓只有不到兩站路，彼得看看天色決定先送她回家：「回家吧。」
「你送我？」簡妮可以自己回家，但蜘蛛俠卻擺出了一幅要親眼見到她回家的樣子。
蜘蛛俠點點頭：「送到家才算任務完成。」
「一起走？」
「蜘蛛俠特快列車？」
「走回去吧，對我來說可能太刺激了。」
「你真的不想試試？我絕對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不要。」這回簡妮是果斷拒絕了，隨便一想蜘蛛俠特快列車一定要親密接觸的吧，她有彼得，蜘蛛俠有女朋友，當然要避嫌了。
蜘蛛俠沒多想，只以為她不喜歡這種交通方式罷了，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不遠處送她回到了家，簡妮抱著貓走得相當糾結，叫蜘蛛俠和她並肩走不太現實，太引人注目了，可是他這保持距離的方式怎麼都像是跟蹤狂……
第45章 喵和男友力
抱貓尾/行二人組沒多久就一前一後到了公寓樓下，蜘蛛俠落到簡妮身邊：「就送到這裡了。」算算時間他也可以換衣服收工回家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簡妮很誠懇地說，「街角那邊有一家寵物用品店，我需要幼貓奶粉，高級貓罐頭和寵物用香波，急用。」今晚只需要這些，其他東西她網上訂購就行了。
「交給我了。」他現在的制服和以前自製的不一樣，口袋裡帶點東西一點壓力都沒有，手機錢包都帶了，身上現金還是有的。
「等等，錢……」簡妮還沒把歷經艱險才搶回來的錢包摸出來，紅藍相間的身影已經敏捷地跳出去了，「怎麼說都是有工作的人，應該不缺錢吧……」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總不能回來後再給錢給他，她肯給，蜘蛛俠肯要嗎？
回到家找出淺口碟和碗給貓當食盆，簡妮還沒來得及換一身衣服，蜘蛛俠已經敲敲窗戶進來了：「東西都買好了。」彼得想到了空空的口袋有點心塞。
原來寵物用品還挺貴的，連帶奶粉、高級貓罐頭和香波，彼得貢獻了出一周的晚餐費，想到以後還多了一張嘴要養，彼得覺得自己今後大概都吃不上晚餐了。
「喲~你醒了啊，小乖乖。」睡眼惺忪的奶貓從外套裡爬出來，簡妮把它抱起來，突然換了一個環境，小貓卻不是很害怕的樣子，很有生機地伸著小爪子撒嬌，簡妮把貓塞給蜘蛛俠，「你來抱一會兒，我給它沖點奶粉，吃完飯給它洗澡。」
這是只樣貌極其普通的三花貓，和大街上任何一隻流浪貓比起來都沒什麼區別，彼得盯著自己懷裡的小不點發愣，簡妮是真的很喜歡貓啊……就瞧她對這個小傢伙的態度，自己以後很可能要和一隻貓爭寵啊……
食物的香氣引得小貓喵喵叫了起來，簡妮端來沖好的奶放在地毯上，彼得放下小貓，手還沒完全離開它肚子呢，小不點已經迫不及待沖向了食物。
簡妮順著小奶貓的背輕輕摸了幾下，照理她不應該打擾貓吃飯的，只是得到新寵她有點控制不住而已。
「給它起個名字吧。」她詢問貓名義上真正的主人——蜘蛛俠。
彼得在碟子邊上看見櫻桃的圖案：「呃、櫻桃？」
「櫻桃男孩……用食物起名字已經過氣了，叫它Tom！」
「不是說讓我起嗎？為什麼叫湯姆？」被剝奪起名權他也沒什麼異議，象徵性地表示一下好奇。
「你起得很爛嘛，貓和老鼠的湯姆多經典！就叫湯姆了~」簡妮抱著喝完奶的湯姆癡笑，「湯姆小天使我愛你。」
「……」嗯，爭寵什麼的可能爭不過。蜘蛛俠和被抱著的奶貓大眼瞪小眼，無奈地承認了這一點，「對了，我都忘記問你了，你怎麼會在外面呆到那麼晚？」
之前太過在意她狼狽的樣子了，後來又一心揣測斯塔克先生發佈的任務的含義，彼得這才想起來他最初的困惑——自下午請假出去到他再遇見她這段時間，簡妮遇到了什麼？遇到流氓搶劫勒索的事他知道，問題是之前呢？什麼樣的理由讓她在大街上遊蕩不肯回家？
「算是和我表哥有點不愉快……」簡妮吞吞吐吐。
彼得想起蜜雪兒的解釋倒是接受了這個說辭：「很嚴重嗎？」
「也不是，算是吵架？家人之間互相關心是應該的對吧，可是我和我表哥就……我試過去親近他，可是唉……」簡妮斟酌說辭，「打個比方來說，學校的舞會上，你看見一個孤零零窩在角落的人，充滿善意地上前邀請他跳舞，結果他對你說：滾開，醜女……」因為低落的心情，簡妮不否認她敘述的口吻有點偏激。
「你表哥對你說了這麼過分的話？！」彼得使勁搖頭，「相信我，你一點都不醜，你很漂亮。」這是實話，論相貌來說，簡妮很不賴。
「我打個比喻而已。」簡妮歎氣，她非要選直男當知心姐姐，怪誰呢？「這也不怪他，又沒有規定你要關心，被關心的對象就必須接受你的關心，我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別人對你好有時候不能證明他多看重你……」
「我相信他一定不是這樣想的，也許你們需要多溝通溝通。」彼得不瞭解具體情況安慰起來也只有乾巴巴的兩句話，「貓、湯姆吃完了，該給它洗澡了。」
簡妮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啊，很好，你過來一起幫忙吧，你這身應該不怕被貓撓。」
「呃，哦。」彼得跟在她身後走進浴室，被眼前的所見驚呆了，「這是、你家浴室裡裝按摩浴缸？！」浴室的占地面積不算大，畢竟是和自己家一樣的戶型，不過簡妮的房間是主臥，自帶的浴室比彼得的房間的要大一些，他自己的房間只有簡單的淋浴，可是這個浴室裡幾乎三分之一的面積被一個體積龐大的按摩浴缸佔領了，看樣子是新裝的。
「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很重要的。」叫家裝公司重裝修的時候，浴室和廚房是重點改造區域，能用錢解決的事，對她來說都不算事，簡妮給浴缸放水，她撩起衣袖俯身試探水溫，蜘蛛俠的臉隨著她的動作溫度有所升高。
「你要把它放浴缸裡洗？」這浴缸放滿水對湯姆來說是個湖了吧……
簡妮拎出盆子和毛巾遞給蜘蛛俠：「你這問題是認真的嗎？你帶它到廚房去洗，我是準備自己洗一下的。」她在垃圾桶旁邊坐了好久，不洗一下不舒服。
「我來？」彼得還以為她不會放過和湯姆親密接觸的機會。
「你的貓當然你來了，而且萬一撓到我怎麼辦，它還沒打疫苗呢。」這是一個很實際的考量。
「好吧。」
簡妮洗完一個戰鬥澡，用浴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去廚房圍觀蜘蛛俠大戰小奶貓——
「別動，給你擦乾呢！」
「誒誒誒，別咬人啊你咬不穿的……」
「去哪兒啊，給我回來。」
……
蜘蛛俠頂著在身上亂爬的小奶貓徹底沒了脾氣：「我搞不定。」
簡妮把被擦得半幹的小奶貓從蜘蛛俠頭上扯下來，抱到沙發前的地毯上按著爪子開始用吹風機吹：「你稍微用點力氣又不會怎樣，就算是小動物也沒這麼脆弱的。」蜘蛛俠沒辦法對付奶貓的終極原因就在於他不敢用力，簡妮就不同了，稍顯強勢的態度之下，奶貓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蜘蛛俠徒手捏扁了一盒金槍魚罐頭作為回應。
簡妮無言以對，默默低頭進行吹貓大業。
(你力氣大，惹不起惹不起.jpg)
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子專心致志低著頭給貓吹毛，濕漉漉的頭髮搭在頸邊，幾顆水珠順著發梢劃過白皙的皮膚落進領口，彼得紳士地移開視線：「你不吹頭髮嗎？」
「睡覺前還幹不了就吹，懶得吹。」
蜘蛛俠挪到她身後的沙發上坐下，拿起她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蓋在她頭上揉搓起來：「起碼擦得幹一點，不然會感冒的。」
隔著毛巾覆蓋在腦袋上的力度讓簡妮情不自禁抬手按住了蜘蛛俠的手：「呃……」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了，她又鬆開手，乾巴巴地說：「別把我的腦袋當成金槍魚罐頭就行了……」
「不會。」彼得細心地給她擦起頭髮來。
一時間女孩給貓吹毛，蜘蛛俠給女孩擦頭髮的畫面竟然分外溫馨，身處溫馨氣氛中的簡妮皺著眉，心裡有點躁動，這……是不是不符合避嫌要求啊？
電話響起，簡妮關了吹風機，把湯姆按在膝蓋上接起電話：「你好，請問是？」
「我是艾比·林奈特。」
簡妮愣了很久，電話那頭的女人卻沒有進一步解釋，默默等她理清思路，足足有半分鐘簡妮才弄清楚她的身份：「林奈特小姐，有何貴幹？我可不認為我們有必要聯繫。」艾比·林奈特，羅森·洛維奇的未婚妻，不久之後即將成為簡妮的繼母。
林奈特對她的出言不遜並沒有太多意見，照舊用毫無起伏的聲線平平淡淡地敘述：「有一份關於你的鑒定報告寄過來了，我本想請理查轉寄，但他似乎不想透露你的住址，雖然報告是寄給羅森的，但是鑒於與你相關，我來問一下你的意願。」
簡妮從這回答中抓到三個要點：林奈特已經住進了她洛杉磯的家；管家道爾頓先生和她並不十分交好；羅森對自己果然毫不關心。
「我每年都會定期做心理評估，這種報告無關緊要，隨你處置。」電話不能傳遞表情，簡妮對她並沒有好感因此並沒有克制地露出了白眼，一心只想儘快結束對話。倒是目睹她接電話的彼得，看見她的表情驚訝了一下。
「那好，我就看著辦了，如果你需要報告，可以直接去康復中心取。電話和位址我稍後簡訊傳給你。」
「麻煩你了，沒有別的事的話……」
「那麼不打擾了，再見。」年輕女人爽快先撂了電話。
「是誰？」彼得忍不住好奇了一下，其實他更好奇的是「心理評估」的幾個關鍵字。
「後媽。」簡妮言簡意賅，「未來的後媽。」
蜘蛛俠語塞。
「是想知道心理評估的事嗎？」簡妮回頭和蜘蛛俠四目相對。
彼得默默點頭。
「我休學了很久，學校那邊總不無緣無故就放行的，輕度抑鬱症？自閉症？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定的，總之——我不是瘋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得撓頭，他對自己的女朋友瞭解還是不夠深啊……「只是出於關心而已。」
簡妮聳聳肩，繼續察看手機：「怎麼還不回短信？」彼得到現在都沒回信，會是出什麼事了嗎？
視力很好的彼得看到簡妮的手機介面，捂住了臉——他不是故意不回短信的！他手機沒電了……
「時間差不多了，下回再見吧。」簡妮提出送客。
蜘蛛俠頭點得很爽快，幾下從她臥室的窗戶翻了出去。
「怪人。」急得好像後面有鬼追似的，簡妮感慨一句，沒多想，理一下衣服準備去隔壁問一下彼得回來沒。
手還沒敲到鄰居的門上，門已經被拉開，簡妮看著笑容滿面氣喘吁吁的彼得發愣，她還一句話沒說被彼得一把拉進懷裡：「我也想你。」火速從她的窗戶爬回自己房間，衣服只能隨便套了一套，好在他速度快……其實沒必要那麼趕的，老老實實在小巷子裡換回衣服再回家和她說一聲手機沒電也是合理的，但彼得就是……嗯、迫不及待？也許沒有比這個更貼切的詞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回應她——他也想念她。
……短信頁面不是還顯示未讀嗎？簡妮疑惑。
「喲。」彼得的身後，梅姨探頭送上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簡妮一下子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咳嗽兩聲推開了彼得：「我就是過來、咳咳、說個晚安。」
「晚安。」彼得捧著她的臉把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明天見。」
「晚安……」簡妮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全身的血液都好像逆著沖向了腦袋。
一天不見，為什麼彼得撩力大漲得如此迅速？她還沒追上他的戀愛進度，結果現在連女友力也被甩開了嗎？
第46章 分裂
新成員湯姆的到來讓簡妮持續了一整夜的好心情，格外喜悅地在地鐵上把湯姆的照片展示給彼得看，簡妮並沒注意到彼得眼神遊移贊同地很是勉強——這個小傢伙昨晚可把他折騰地夠嗆，哪有簡妮說得那麼乖？不聽話的小混球一個。
但是對於興高采烈展示新寵的女友，彼得不忍心打擊，點頭道：「嗯，好可愛。」你更可愛，他沒說後半句話，抬手揉揉她的頭頂——發質很好，其實自然幹對頭髮最好，他的思緒跑到道聼塗説的傳聞上……
事情總是會在有變好的徵兆時急速下降，簡妮的好心情沒持續太久，午餐時間看著食堂電視機上播報的新聞，簡妮迅速沉下了臉。
起訴復仇者的事件轟轟烈烈地繼續發酵，事態緊張到隔著螢幕都能嗅出火藥的氣味。蜜雪兒聞到的卻是憂鬱的氣息，隔著一個桌面的距離，從眼神黯淡的簡妮身上散發出來。
「所以，有內部消息嗎？」蜜雪兒向簡妮打聽，畢竟昨天簡妮去找托尼·斯塔克，蜜雪兒是知情人士。
簡妮心口揪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輪不到我管……你能從電視上得知多少，我也就知道多少，唉……」她用一聲長歎作為結局，隨之肩膀垮下，頭低下，好像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蜜雪兒大概能猜出她和鋼鐵俠的進展不太順利，畢竟她這幅深受打擊的模樣說明了一切，也不好多追問什麼了，只是猜測到：「那我猜我們的實習也……」複聯成為了眾矢之的，復仇者們忙得團團轉，蜜雪兒覺得實習大概泡湯了。
簡妮掏出自己的通行證給她：「黑寡婦應該見不著了，你拿著這個可以參觀絕大部分地方。」短時間內她哪還有臉去見斯塔克先生？簡妮乾脆把自己的通行證轉讓絕了這個念想。
「那你呢？」
「我不去了，暫時。」她臉皮薄經不起三番兩次拒絕，對斯塔克先生不歡迎的態度記憶猶新，「MJ，我很矛盾，如果不找個人談談我可能要瘋了。」
蜜雪兒收下通行證，做傾聽狀：「說。」
簡妮輕輕捶了桌子一下：「昨天我幾乎是被趕回家的，但是之後我發現一件事——斯塔克先生可能買通了、這個詞好像有點怪，總之他安排蜘蛛俠當我的臨時保鏢，差不多是這個性質……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說辭了。」
「噗、咳咳咳。」蜜雪兒差點沒被蔬菜沙拉嗆死，「蜘蛛、什麼，蜘蛛俠？！那個蜘蛛俠！新生代超級英雄？人氣急速上升中的那位？！」
她點點頭：「記得蜘蛛俠那身新戰衣嗎？」閒暇時間簡妮經常和蜜雪兒在油管上找蜘蛛俠的視頻看，對蜘蛛俠的改頭換面蜜雪兒自然也清楚，於是給出肯定答覆，「斯塔克先生提供的，我好幾次遇到麻煩蜘蛛俠都從天而降給我解決麻煩。」
「你這個幸運的小婊砸……」
「啥？」簡妮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蜜雪兒恢復正常表情：「別在意，我一時沒能壓抑住仇富心理。」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嘛，你……算了。」簡妮托腮沉思，「所以你覺得斯塔克先生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他的表現也太矛盾了吧。如果那麼不歡迎我，讓我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也許他不讓你管這些事，是不想你捲進麻煩呢。」蜜雪兒還是善良地撿好聽的說了。
「不合理，我能捲進什麼麻煩，我只是想對他表示關心和支持罷了。」無論怎樣，憑她的微不足道，對復仇者們毫無幫助，但簡妮想關心的其實也僅僅是斯塔克先生而已。
「也許他認為他本身就是個麻煩呢？」
簡妮愣住了，她沒從這個方面考慮過事情，如果能這樣想的話，這是不是代表著——其實斯塔克先生是很關心她的。真的可以這樣想嗎？簡妮還是猶豫不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昨天的決心豈不是毫無意義，她應該繼續對斯塔克先生保持著期望，期望他們能有一天變成更親密的……家人？
難以抉擇，理智上她告訴自己不要再惹麻煩了，情感上她仍是不由自主想靠近斯塔克先生，哪怕問個清楚也好啊……她好糾結。
蜜雪兒繼續追問感興趣的話題：「話題回到蜘蛛俠身上，他多大？長什麼樣？做什麼工作的？人怎麼樣？」
簡妮掰著手指：「不知道，應該比我們大，沒看過他的臉，工作也不知道，人很好。」
「說了等於沒說，一點看點都沒有。」蜜雪兒歎氣，看見她注意力從不開心的事上移開，倒也倍感欣慰，「表哥是鋼鐵俠，蜘蛛俠給你當保鏢，還有啥不滿的，趕緊跪下叫爸爸吧。」
「輩分亂了……」倒是聽出蜜雪兒在故意打趣她了，簡妮提起精神笑笑繼續撥弄著盤子裡的薯條。
「少想不開心的事了，頂多鼓起勇氣再去確認一次咯，就我這邊看來，你表哥可沒少花心思在你身上。」別的不談，就蜘蛛俠這事，那身戰衣沒個幾百萬美金的也不符鋼鐵俠的身份啊，蜜雪兒折服土豪光環。
「啊？試試？」簡妮下意識就要退縮，她真的不好意思再去試了啊……
彼得端著午餐盤子和內德並肩走了過來打斷了蜜雪兒和簡妮的對話，他才剛坐下，簡妮已經保持著頹廢狀態整個人倒向他，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彼得挑挑眉向蜜雪兒詢問：「你們在談什麼？簡妮怎麼了？」
「事情……」蜜雪兒皺著眉毛尋找合理的說辭，「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
彼得差點把功能飲料全噴出來：「咳咳、你還好嗎？要不要止疼藥什麼的……」他說到後面越說越小聲，耳朵也悄悄染上了粉色。
簡妮用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幾下，坐直身體：「你別聽蜜雪兒瞎說，是因為別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決定快刀斬亂麻，暫時把這些拋開，想想其他的事情，高興的事情。
「彼得，週末我們做什麼事？」簡妮沒忘記幾天前那個週末之約。
彼得也沒忘記，並且慶倖她先提了出來，那個莽撞的吻過後，叫他主動去說約會的事怎麼都有點不好意思啊：「你想做些什麼？」
內德起哄：「哦哦哦，第一次單獨約會！」
蜜雪兒也興致勃勃提出建議：「漆黑的電影院，不知不覺交握的雙手，看到催人淚下的情節還可以幫她擦擦眼淚混個吻……」這麼崩壞形象的發言全是為了轉移好朋友的注意力，蜜雪兒再度感慨——簡妮·洛維奇真的是個好運氣的小……傢伙。
「停下！」來自情侶二人組的男女混合聲道。
「默契一百分。」內德點評。
「時間也不急，再考慮吧，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訴我。」彼得終結話題，至於蜜雪兒的建議他連想都不敢想，害羞而且天性遲鈍的女朋友像小動物一樣容易被嚇到，慢慢來比較好，彼得如是想。
「嗯嗯。」貿然提出約會話題的簡妮被蜜雪兒和內德的調侃弄得不好意思極了，彼得鋪好臺階，她自然麻溜地下了。
此刻的復仇者大廈，復仇者會議。
以查理·斯賓塞的事蹟作為開場，托尼選擇了一種撕開自己傷疤的形式切入話題，所有復仇者或多或少在這次事件中受到了傷害，而他亦然。
托尼向複聯的同伴們解釋他傾向於簽署協議的理由，而討論仍在繼續。
幾番爭論之下，陣營並不難區分。
「你不能因為有人死了就投降，簽署這份協定意味著放棄選擇權！」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是很明顯反對簽署協議的陣營。
「就算我們現在不接受協議，將來也要被強迫接受。」托尼雙手撐在桌面上看向史蒂夫和旺達，「這是現實。」
固然托尼傾向於接受協議，卻也不僅僅是因為查理·斯賓塞的事，這就是另一個原因——他無法和世界對抗，曾經的托尼·斯塔克不懼所有壓力毅然決然向世界宣佈他是鋼鐵俠，但那是曾經……他現在告訴自己，向這個世界妥協，在這妥協之下藏著的卻也是對同伴的一種保護。
「你是說他們會來抓我們？」尼亞拉克斯的事情對旺達何嘗不是一個打擊，奧創一戰讓她切身體會了失去親人的痛苦，而不久前，是她讓更多的人體會了這種切膚之痛……
「我們會保護你們。」幻視不假思索地接上，得到托尼肯定的眼神。
這幾天以來，大概這就是托尼唯一得到的答案了，他保護不了所有人，但他嘗試保護更多的人，竭盡全力。
「也許托尼是對的……」娜塔莎接著表態。
獵鷹嗤笑：「這是當年那個和政府叫板的黑寡婦說出來的話？」
……
「我得走了。」伴隨著史蒂夫的離開，這場會議不歡而散。
羅迪拍拍托尼的肩膀：「去睡一覺吧，你看上去糟透了。」多年的交好，羅迪不難看出在托尼竭力表現的平靜下藏著的頹然，在這次會議後更是。
「嗯。」拍拍老朋友的手，托尼胡亂的點點頭。用不歡而散形容這次會議真的太客氣了，托尼苦笑，他最想避免的情況正在一點一點走在實現的邊緣——復仇者們分裂了。
以他為首傾向於簽署協定的有羅迪、幻視、娜塔莎……
至於其他的，當然是贊同史蒂夫。
簽署儀式在三天后的維也納舉行。
第47章 歌神和殺傷性武器
時間平平淡淡過渡到週五，利用這段時間簡妮算是好好計畫了一下約會的事，不但把時間規劃地整整齊齊，甚至格外認真地在論壇查找了約會攻略做了約會筆記，想到週末可能的約會場景，她把挑好的幾套衣服又篩選了一遍。
晚上簡妮意外接到斯塔克先生的電話，要不是來電顯示明明確確是「大土豪」，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電話裡那個聲音是那麼沙啞憔悴：「是我，托尼。」
「呃、嗯，斯塔克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能主動接到斯塔克先生電話，簡妮當然很是疑惑和震驚。
「關於手錶，上次沒來得及和你說，你的手錶我加上了攻擊模式，非致命性的，遇到危險大膽地用，另外……儘量少遇到危險。」托尼也是偶然間翻到Friday的回饋報告才想起來這回事的，一想到自己當前的混亂忙碌狀態，他覺得自己不找個時間告訴簡妮沒准之後就忘了，後天就是簽署儀式了，在這之前要做的工作太多了，所以他趁自己還沒完全忙得不可開交順手打個電話交代她兩句。
「嗯，知道了。」簡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聽斯塔克先生的話，上次的事件放在心上的好像只有她自己。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托尼可不知道自己擺出的拒絕態度有多傷人，在他看來，他只是避免了她擔不必要的心而已，他本身就是不喜歡向別人坦露心跡的人，換做是簡妮那樣對他，他只會覺得深有同感，自然覺得哈皮的「你讓她傷心了」是言過其實。
「就這樣，咳咳。」電話那頭的沙啞男聲咳嗽了一下，要掛電話的樣子。
「你還好嗎？」看他似乎要掛電話，簡妮搶著問了一句。
「我很好。」沉默了十幾秒，簡妮得到這個答案。她聽不出電話那頭的斯塔克先生的想法和情緒，只聽到他淡淡又補充了一句，「我很好，別擔心。」
「好的……」簡妮小小歎聲氣最後用萬金油句式結束電話，「希望你一切都好。」她真誠地這樣希望，很遺憾自己不能帶給斯塔克先生幫助，但是不給他惹麻煩應該能算作幫忙了，她垂下眼睛，瞥見手腕上的手錶，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現階段也許這樣的距離是最好的。
回想起上次誤傷他人的事，掛斷電話後簡妮決定稍微研究一下手錶，試探性在手錶上扣扣摸摸了好久，總算找到竅門，在向著手腕的錶盤底面用力翻上來，頃刻間各種零部件精密地變形轉瞬變成鋼鐵手套的樣子包覆住右手，簡妮新奇地合攏手指，感受零件有序活動的感覺，試探性伸出手掌對著空氣，她自言自語：「怎麼用？Boom！」她一邊擺造型一邊給自己配音。
武器並沒有任何回應，她試著回憶被搶劫時的細節，仍然毫無頭緒，繼續活動著手指，手指有序地彎曲收攏，手套的掌心部分亮了起來，她曾經在斯塔克先生辦公室聽過的Friday的聲音響起：「安全協定解鎖，主動攻擊模式。」
「什麼？」掌心的光芒大盛，再遲鈍也知道這會兒把手掌對準臉不是個好主意，簡妮急忙平攤手掌對準天花板。
氣波震盪，一道無形的能量還是別的什麼簡妮說不上來的東西從掌心迸發出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空氣被能量衝擊地都扭曲了一下，然後她臥室天花板上的燈罩就啪嚓一聲碎了，一室黑暗中，簡妮無語。
「怎麼解除？」這個威力比她想像地還要大一點啊……好在除了頂燈遭殃沒在天花板上轟出一個大洞來。
「攻擊模式解除。」解除這詞剛出口，哢哢哢一陣變形，手錶又回到了簡妮手腕上。
簡妮歎為觀止：「太厲害了。」升級般的手錶2.0簡直堪稱防身神器啊，哪個女子高中生有她這麼神氣的防狼用具。
門鈴響了好幾聲，這才反應過來要去開門的簡妮卻是已經慢了一步，彼得已經打開了她家的門：「我聽到很響的聲音，出什麼事了嗎？」作為關係較好的鄰居，簡妮和梅姨交換了備用鑰匙，見彼得拿著自家鑰匙開門也不算驚訝。
她在腦海裡尋找說辭：「我臥室天花板的頂燈炸了……」燈是炸了，不過是她弄炸的，說話說一半，這也不算撒謊對吧，她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安慰著自己。
「人沒有受傷就好，我去幫你看一下。」彼得毫不懷疑她的話，在得到她首肯示意後，提腳向她的臥室出發。
……
在床上鋪了一層墊子又架了一個椅子，高度才正好方便換燈管，簡妮幫彼得扶著椅子閒聊：「你今天回來的好早。」
「不是要為明天的約會做準備嘛。」彼得微微羞赧，他也是需要挑挑衣服的好伐。
「這倒也是。」簡妮贊同，「我給發給你的計畫表收到了嗎？週六我安排，周日你安排很公平吧。」
「收到了，不過為什麼我們要在皇后大道碰頭，我們明明可以一起出門的啊。」彼得清理下碎掉的燈罩，「這個燈罩要重新配了，我先簡單幫你換一下燈管好了。遞一下替換燈管。」簡妮聽話地遞上備用燈管。
「一起出門就沒有約會的神秘感了。」她可是計畫著要好好登場的，簡妮扯開話題，「對了，聲音有那麼大嗎？你都聽到了。」按照她的標準來說，這公寓隔音效果不合格啊。
「其實，這公寓的隔音不是那麼好。」尤其他和簡妮的臥室離得那麼近。
簡妮對此公寓的隔音效果沒什麼概念，倒是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光是想起這件事就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是要硬著頭皮問出口：「彼得，你老實告訴我——我剛搬來那一陣子，偶爾會在臥室、咳咳、唱歌，有一次隔壁傳來了掌聲……是你嗎？」那次鼓掌事件後她再也沒敢在臥室開「個人演唱會」了。
她的問題讓彼得回憶起那個有趣的下午——他在房間寫生物課報告，開小差優化蛛網液配方遇到個難點正糾結得恨不得以頭搶地時，結果隔壁傳來了走調但是充滿活力的《you are my sunshine》，明明是溫柔舒緩的抒情歌曲，偏偏因為演唱者的愉悅心情被唱得激情四射、高/潮迭起，彼得憋著笑聽完了一整首歌，但是隔壁的歌手緊接著又開始一人分飾兩角唱起了男女對唱的《summer nights》，很明顯是歌唱水準欠佳但是熱愛音樂的樣子，在女孩子壓低聲音模仿男聲刻意粗獷而顯得不倫不類的唱腔中，困擾彼得很久的難題竟然奇跡般地迎刃而解了，迅速記下解決方案後，彼得乾脆躺到床上專心聽起了「演唱會」。
演唱者的心情一定很好，因為她一直在唱歡快的歌，連帶著讓聽眾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一直聽到她的歌單開始迴圈，歌手顯然盡了興準備收聲時，彼得終於真誠地送上掌聲。掌聲過後，歌聲驟停，隔壁好像還傳來了摔跤的聲音，彼得把可愛的走調歌聲和幾面之緣的鄰家女孩的臉聯繫到一起，捂著肚子開始憋笑。
從回憶中回到當下，換好燈管的彼得依舊是認真的表情：「你唱得真的挺好的，唔噗。」他不是故意要笑出來的，但是簡妮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混蛋！」惱羞成怒的簡妮小幅度搖晃起椅子嚇唬彼得。
「我錯了我錯了。」雖然手支著天花板也能站得很穩的彼得並沒有被嚇唬到，但還是體貼地先認了錯。
簡妮鼓著臉不說話，彼得跳下椅子討好：「別生氣嘛，我也可以唱歌給你聽的。」
「那你唱啊。」她雙手環胸，強裝高貴冷豔。
「唱什麼？」
簡妮開始很認真地思考：「我隨便點的話，你也不一定會唱吧。」
彼得摸出手機調出手機裡的歌單：「你可以從這裡選，這些我都會了。」
簡妮一看歌單，跳下地對他拳打腳踢：「你走，我不要看見你了！」名為「走調歌神」的歌單裡的十來首歌都是她傾情演繹過的……
被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一路推搡到大門口的彼得笑得氣都快斷了：「我認真的，你真的不要聽我唱？」
「不要不要！你走開！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他才走調歌神！他全家走調歌神！
快被推出門時，彼得還是撐住了門框穩住身形，收斂住大笑，只在眉梢眼角透露絲絲笑意：「再也不見還是別，我們不是明天還要見嗎？」
他稍微用點力氣，她還能推得動他？漲紅了臉也沒讓他的身形移動分毫，簡妮腳下一滑直接撲進了他懷裡，彼得抬手揉揉簡妮的腦袋：「明天有約會，早點睡了，我的小歌神。」
「我討厭你。」明明窘迫到極點還不能對他真正生氣，憋屈的簡妮皺著臉宣佈。
「你使勁討厭吧，我喜歡你就夠了。」這麼明顯的反話不至於騙到彼得，他見招拆招，「我這麼喜歡你，你捨得討厭我嗎？」他嘟嘴裝可愛。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簡妮捂耳朵，把惹得自己臉紅心跳的傢伙狠狠關在門外。
約會前夜，彼得哼著《you are my sunshine》的小調安然入眠。
一牆之隔的隔壁，簡妮少女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滾，想到被調侃的事直接把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卷成花卷，氣哼哼地咬著被角入睡了。
第48章 完美約會首戰失利
週六中午12點30分，紐約皇后區藝術博物館。
「抱歉，我來晚了嗎？」還沒走到博物館門前，彼得已經發現了手背在身後倚著門口方柱聽音樂的簡妮，他一邊小跑靠近她，一邊說道。
簡妮取下耳機看看手錶：「很準時，我來得比較早而已。」她一邊檢查自己的衣著一邊回答彼得，她說完這句話時，彼得剛好走到她面前。
儀容衣著OK，時間OK，簡妮在腦海裡的約會要點上劃了個小勾勾。
彼得開始後悔自己沒細心點提前出門了，應該說其實他已經提前出門了，只不過高估了皇后區地鐵的准點率，沒遲到已經該慶倖了，下次應該比提前更提前才對，彼得在心裡的小本本記上一筆：「來了有多久？」
「幾分鐘。」事實上，她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不過這是簡妮為了確保約會行程的完美所做的努力，她可不打算說出來讓彼得內疚，這是對氣氛的一種破壞不是嗎，「對了。」
簡妮從背後拿出一束橙紅色的海芋：「我給你買了花。」
「呃……」彼得猶豫著接過花，他還沒正經約過會，約會第一次女生給男生送花像話嗎？此刻的彼得正正經經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謝謝……花很漂亮。」
「我喜歡你。」簡妮揚起臉用下巴指向他手裡的花。
「我也喜歡你。」彼得笑著把花摟在懷裡。管他像話不像話呢，他超高興的！
簡妮愣了一下：「橙紅色海芋的花語是——我喜歡你。」為了找到花語適合的花，她昨天在網上查了好久呢，類似于擁有永恆的愛、只鍾情你一人那種花語的花她怕太隆重了，永遠快樂這些又詞不達意，最後她從上百種花中敲定了橙紅色海芋。
是花語啊……彼得咳嗽：「咳咳，無所謂，還是喜歡你。」
「既然送給你這個花，花語就是我想說的話呀。」簡妮誠懇的點點頭，「我們進去吧，門票我已經買好了。」
「門票的錢……」
「學生票才4美元，你給我把錢包收起來，這是我的約會提議。」昨天她都沒好好查一下紐約皇后博物館的背景，門票便宜得就跟不要錢一樣，土豪妮懷疑自己找了一個錯誤的約會場所，不過好在下午和晚上有更好的安排，這就當個開胃菜吧。想通了的簡妮拉著彼得入館。
「皇后區藝術博物館成立是基於1964年紐約世界博覽會的展品收藏所成立的。當時這個博覽會是第二屆舉辦，舉行地點在新鮮草原公園，也是第一屆世界博覽會的場地……」兩個人聽著解說員介紹。
簡妮選擇藝術博物館是遵循了約會攻略上「選擇的地方最好凸顯品味」這一原則，可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也許這裡的確能凸顯出一點品味，問題是這不是她的品味啊，怎麼凸顯？這不是要露餡。可是帶彼得去網吧打遊戲算哪門子的約會？她的手指有點癢，她想念遊戲手柄和滑鼠鍵盤……
彼得倒是聽得很認真的樣子，實際上他也在出神，紐約皇后藝術博物館，幾乎每個皇后區的小學生都在學校的組織下來過吧，曾經的小學生彼得·派克也不例外，不過那時候的他想像不到自己會在和女朋友的約會中以這裡作為約會場地。是不是要說點什麼回憶裡的趣事融洽一下氣氛，彼得搜腸刮肚想找到點談資。
「我們不跟著解說，自己隨便看看如何，我聽說博物館三號廳在展出當代野獸派大師博尼拉的作品，要一起去看看嗎？」解說員的解說讓簡妮有種自己在上課的錯覺，雖然沒人會來考她，但那些在她看來和作品八竿子打不著的形容一股腦地往她腦袋裡蹦，記性太好也是一種負擔嗎？
「喜歡野獸派？」對畫家流派說不上多理解，但比起來彼得覺得自己可能更喜歡印象派，起碼絕大部分印象派的畫作能讓人看懂畫的是什麼。
「……超級粉絲。」她喜歡小動物，小動物是動物，野獸也是動物……野獸派應該也喜歡吧……姑娘的邏輯很無敵。
「好啊。」彼得欣然答應。
兩個人順著場館指示圖走到博尼拉作品的展廳。
簡妮認真地盯著一幅畫若有所思的點頭：「嗯。」
美術鑒賞課彼得也選過，不過要他臨時發揮是真的沒什麼可能了，他試探著引出話頭：「有什麼感想嗎？」這個約會總不能剛開始就沉浸在藝術的氛圍裡吧，何況他可不覺得自己能融入進去。
裝模作樣哼哼兩聲的簡妮傻眼了，這就是裝逼被雷劈的感覺嗎？大腦飛速轉動，一些支離破碎的從教科書上看來的句子和宣傳手冊上的描述解救了她，簡妮鎮定下來：「博尼拉最大的偶像是法國野獸派代表亨利·馬蒂斯，作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善於運用色彩的畫家，他否定了西方各種傳統形式和與之相關的審美習慣，實現了色彩的解放，能動地驅使造型藝術抽象化，我覺得這幅畫完全就是在向前輩致敬——那些強烈的色彩，我看見了情感、強烈的情感，看這個男人帽檐上的鴿子，還有背景厚重的色調，他想要自由，整幅畫都在強調這種對自由的渴望……這是博尼拉早期作品了，仍然不失為一幅優秀的作品，了不起的新生代畫家。」前半段來自宣傳手冊，後半段來自於即興發揮。
「我還真沒看出原來這幅畫是這個意思呢，哈樂德你說呢？」不知何時，一對青年男女站到他們身後，說話的女青年陰測測地盯著身側一臉討好的青年男子。
彼得和簡妮對視一眼，好奇地看了看說話的女青年。
名為哈樂德的男青年瞪了簡妮一眼乾笑著向女朋友解釋：「貝斯你別聽她的，完全是一派胡言，不知所云。」
彼得替女朋友叫屈：「先生，你這樣說有點太冒犯了吧。」
簡妮這邊疑惑中，哈樂德這個姓很耳熟啊……
貝斯冷笑：「所以你覺得和我結婚就是放棄自由？我記得你是把這個當做訂婚禮物送給我的。」
「啊！」簡妮突然短促的尖叫一聲，「博尼拉·哈樂德！」宣傳冊上的博尼拉一臉鬍子拉碴和眼前的男青年看上去根本不像，所以她才沒認出來，隨便裝逼遇見本尊打臉，還有比她更慘的人嗎？！她的聲音吸引了展廳的人看過來。
博尼拉瞪眼睛：「超級粉絲？現在才認出來！」和未婚妻來博物館參展，剛進門就聽見有小姑娘說是自己的超級粉絲，博尼拉興奮地拉著未婚妻準備給低齡粉絲一個驚喜，誰知道惹禍上身，最要緊的是，這個壞人事的小姑娘說得竟然全是大實話，和貝斯訂婚那會兒，他的確對未來和婚姻彷徨抗拒來著……不過畫完這幅畫後他已經完全拋開了那些負面情緒準備和她相守一生的啊，完了，全完了。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才是對的，如果和我結婚讓你這麼害怕，也許我們該分手了。」
「彼得，跑！」壞人姻緣會被驢踢，有沒有驢來踢自己，簡妮不確信，但是博尼拉看上去快給她一腳了。
「停！」博尼拉拉住簡妮的衣領，制住她開溜的行為。
彼得拿掉了他的手，挺身而出：「你想幹嘛？」任何想要傷害簡妮的人，先要過他這一關！
自己還能真對小屁孩下毒手？博尼拉翻白眼：「在場的所有人，請看過來，我是博尼拉·哈樂德，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貝斯·亞伯特。」
能來這裡看畫展的人大多是聽過博尼拉的名字的，之前簡妮的驚叫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刻更是紛紛聚了過來。
簡妮縮在彼得身後觀察情況，情況不對，趕緊溜就是了。
「兩年前，我和貝斯訂婚了，那時候我還籍籍無名，我創作了這幅《鴿子與紳士》，我不否認確實猶豫過一小段時間認為踏入婚姻是否太早了，不過那是這幅畫之前的事情了，當我把這幅畫送給貝斯，當我看見她的笑容，所有仿徨和猶豫全沒了，我知道我愛她，我願意與她共度一生。所以我在這裡想問她一句——願意把未婚夫妻那個未婚去掉嗎？我準備了比訂婚戒指大一倍的鑽戒。」博尼拉單膝跪地拿出戒指，看上去是蓄謀已久的求婚。
人群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簡妮將功贖罪跟著鼓掌：「答應他，答應他……」
「是的，我願意。」貝斯狂點頭。
一對準夫妻幸福地擁抱在一起，簡妮呼氣，總算沒被她搞砸。
「什麼神展開……」彼得目瞪口呆，「我們走吧，我需要冷靜一下。」
「等等。」貝斯叫住他們。
「恭喜你們，還有什麼事嗎？」簡妮心虛地說。
「拿著這個吧。」貝斯從牆上取下了《鴿子與紳士》，「你們是情侶吧？」
兩人點頭。
「我可以嗎？」貝斯問博尼拉，得到後者的肯定——「當然，它屬於你，你有權對它做任何處置。」
「這幅畫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伯尼的猶豫和仿徨在這之後煙消雲散，它是有著好的象徵意義的，我希望當你們的感情遇到瓶頸的時候，它也能為你們帶來好事。」貝斯把畫遞給他們。
「可以嗎？」兩人驚呆了。
「沒問題的，私人作品，不屬於館藏。」博尼拉點頭。
……
兩個人去了紀念品商店把畫包了起來，拎著放在透明可提畫框裡的畫走出博物館的時候，不少進館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怎麼現在逛博物館還可以帶作品當紀念品的嗎？
「你說這幅畫能值多少錢？」彼得單純對準夫妻送禮的手筆表示好奇。
「共有財產共有財產，回去掛你房間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生怕自己的問題被誤解成想分一杯羹，彼得撓頭，「這幅畫應該給你，是你促成了求婚。」
「結果挺美好的，但是我對過程有點心理陰影，還是掛你房間吧。」她以後都不敢隨便裝逼了，「再說了，這是亞伯特小姐對我們的祝福，我覺得我們一起擁有比較好。」
「你說得對，接下來什麼安排？」
「我訂了三點場的電影票，算算時間還有一會兒，找個咖啡廳坐坐吧。」約會的第一個行程算不上完美，但是依舊是留下了深刻回憶，接下來的電影和晚餐，她要好好把握了。
第49章 吊橋效應
把畫和花寄放在咖啡館，時間差不多到了三點，兩人出發去了電影院。
電影院。
簡妮把下午場的電影播放傳單遞給彼得：「我買了通用票……看哪一場？」根據約會攻略，電影的選擇權交給對方比較貼心。
恐怖片pass、文藝片太無聊、愛情片可能會有些暗示意味……彼得中規中矩地選了一部普通的商業動作片：「這個怎麼樣？最近比較紅的男演員朱力安·卡爾森主演。」
「聽上去很不錯。」
電影開場前，兩人買了爆米花和可樂入座。
「看過電影我們直接去吃飯吧，我在點評網上找了一家口碑很高的餐館，義大利菜可以吧？」
「都可以。對了，我們在外面一整天，湯姆晚上吃什麼？」彼得想到了名義上是蜘蛛俠的、也就是他的——貓，「需要我打個電話讓梅姨幫忙喂一下嗎，正好梅姨今晚輪休。」
「我有自動喂貓器，別擔心。」簡妮擺擺手。
電影演到銀行劫匪和員警進行槍戰，簡妮眯眼睛：「有時候，我覺得紐約的生活和電影也沒什麼差別了，三天兩頭有搶劫案，這個月在報紙上我都看見三回了，好歹這裡是超級英雄聚集地，這些人就不能不非要太歲頭上動土嗎？」
「哪有那麼誇張……」彼得乾笑，在心裡默默補充，其實是四回，有一場在還沒鬧大前就被他及時擺平了，結果在報紙上連個夾縫都沒占到，就那三回裡面有兩次他都到場了呢，只有兩篇有豆腐塊那麼大的報導，別提照片了，有一個報導裡提到他用了無名氏……
果然自己還只是一個小透明英雄，彼得有點沮喪起來，他雖然不是沖著被關注、被崇拜的目的去做這些事，但他也需要被肯定啊。油管上有很多蜘蛛俠的視頻，算起來他也是網路紅人了，可是這不是彼得想要的，他想要被認可，他需要知道一直以來他所做的是對大家有幫助的……而這份認可應該不會來得特別快，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電影散場，兩個人談論著剛剛電影的劇情走出電影院：「打戲好帥！我被朱力安·卡爾森圈粉了！我要在社交網上關注他！」劇情雖然不是特別精彩，但是男主顏正身材好，簡妮覺得自己在這一方面眼光和普通女生是一樣的。
彼得斜著眼睛看她給電影打了五星：「有嗎？我覺得還好啊，打戲多半是替身啦。」他不用替身就能做出那些超帥的特技動作。
他一脫衣服我就被圈粉了……簡妮正這麼想著，忽然從電影院對面的百貨大樓裡傳來爆炸聲和人群的尖叫聲。
「著火了！」有人叫著。
有穿著制服的人過來疏散人群。
簡妮搖頭：「彼得，看見沒，NYC沒有一天是平靜的，彼得？」她一轉頭彼得不在她身邊，簡妮有點慌張地四處搜尋彼得的身影，可是哪裡都看不見他，電影院裡隨著散場人群的四散逃離，簡妮被人群推著往前走。
「彼得，你在哪裡？」她心想彼得可能走得太慢被人群擠散了，試著想往回走，但根本寸步難行，一路被擠出電影院大廳。
出了電影院大門，簡妮才找到地方停下，她給彼得打電話，可是始終沒人接，重撥第三次……
「蜘蛛俠！」有人興奮地叫著這個名字。
簡妮愣愣看向百貨大樓，一道紅藍相間的身影牽著蛛絲破窗而入，他的前方是燒成一片的百貨商店，救護車的聲音、警車和消防車的鳴笛，人群的尖叫和歡呼，這些雜亂的背景音樂混雜著耳邊「你撥打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在簡妮心裡譜出了一篇特別的樂章，蜘蛛俠的動作很快，救出一個，敏捷地翻回去再救下一個……
簡妮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邊，自言自語道：「哇哦，我從來沒親眼看蜘蛛俠工作過……」當個英雄原來是這麼帥的事嗎？朱利安·卡爾森給她的少女心帶來的那一點點小小的悸動，此刻蕩然無存，簡妮發現她很難把目光從那抹紅藍相間的身影上挪開，「蜘蛛俠……帥呆了。」
很多人舉著手機拍蜘蛛俠的視頻，簡妮卻只是收起了手機，托著腮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她要把這一幕留在腦海裡。
救人的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在消防員雲梯的幫助下，蜘蛛俠救人更方便了，很快他救出最後一個人，看見自己認識的一個人在做這麼酷的事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簡妮甚至一時間沒辦法把這個蜘蛛俠和她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完全聯繫起來，直到雲梯上的人沖她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看見我了！」簡妮從長椅上跳下，興奮地揮手回應他。
「小心！」不知道是周圍的誰叫了一聲，簡妮沒意識到是在對自己叫，她餘光中身側好像有什麼東西越來越近了……
蜘蛛俠的身影在她眼睛裡越放越大，直到她被攬住腰帶到空中，簡妮才後知後覺回味了那刺耳的刹車聲——一輛車失控地沖向了路邊，如果蜘蛛俠沒來救她，也許她的下場就是長椅那樣了，她低頭看了下四分五裂的長椅一陣膽寒。
她吞了吞口水，冷風刮過臉，卻只讓臉的溫度更高起來，蜘蛛俠圈在她腰間的手十分有力——她現在會不會看上去特別呆？
剛被蜘蛛俠從死神手中搶下的簡妮不合時宜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保持著被攬住的動作，臉貼著蜘蛛俠的肩膀，簡妮覺得自己找不到擺放四肢的合理位置，就這樣保持原姿勢又好像很不情願似的，多怪啊……她思考再三彆彆扭扭地抱住了蜘蛛俠的脖子：「咳嗯、我怕掉下去……」
「看吧，我說過蜘蛛俠特快列車很安全的。」彼得也是一陣後怕，方才百貨大樓爆炸，他第一時間找了個地方脫掉外衣——雖然是約會日但他鬼使神差把戰衣穿在了裡面，至於面罩，隨手團起來放在兜裡便攜得很。這算是直覺還是什麼，反正蜘蛛感應不是這麼個運作原理。不管怎麼說，彼得都慶倖自己救下了簡妮，那輛車歪歪斜斜撞過來時他的心臟差點沒嚇停，但看見她盯著長椅的恐懼目光，彼得還是決定說點什麼安撫一下她的情緒——當然他沒忘記壓低聲音。
抱著她落到安全地方，彼得：「嗯、我該走了。」
簡妮舉起手伸出猶豫了一下又收回：「謝謝……再見。」她她她她她、她的腦中浮現了電影裡男主人公英雄救美然後和被救的女主人公接吻的畫面——她竟然想給蜘蛛俠一個吻！十足古怪的一個念頭！一定是被電影洗腦了！
蜘蛛俠三兩下消失在視野裡，簡妮拍著胸口：「不是這樣的，吊橋效應而已，我才沒有被吸引……」吊橋效應——由於危險的情境，人們會不自覺地心跳加快，錯把由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才產生的生理反應，故而對對方滋生出愛情的情愫。完美貼合剛才的情景，還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嗎？簡妮成功說服了自己。
彼得落到小巷子裡找回隨便脫下的外衣時，甩著外套上沾到的穢物有點心塞——方才為追求效率最大化，他自然不會講究衣服的擺放位置，結果就一不小心直接甩進垃圾桶裡了，就這麼會兒時間，不知道又是誰來倒過一次垃圾，全倒他衣服上了……people，你們的好鄰居蜘蛛俠冒著放女朋友鴿子的危險去救人，這個世界就不能善待他一下嗎？
彼得憋著氣抖乾淨衣服上的垃圾，咬牙把衣服穿了回去。
穿著勉強抖乾淨垃圾的衣服趕回電影院門口時，彼得看見簡妮正在接受女記者的採訪：「會給我的臉打上馬賽克嗎？你們是哪個台的來著？」
「WHIH。」
「那打不打無所謂了。」這個新台的新聞沒多少人看的，簡妮決定接受採訪給新晉偶像蜘蛛俠打call，「也沒什麼感想啦——蜘蛛俠帥呆了！大概100個朱力安·卡爾森那麼帥。」她比出兩個大拇指結束感想。
一掃之前的反差鬱悶，彼得的心情迅速回升中：「hi，簡妮，我在這兒。」
「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到底去哪裡了？」簡妮嘟著嘴抱怨他。
「抱歉，手機落在電影院裡面了，找了一會兒，人太多把我擠散了。」他拿出手機晃晃。
「為什麼你聞起來……像垃圾？」簡妮皺著眉毛從他的衣領上拿下一片爛菜葉，還要一邊尋找不那麼尖銳的說辭提醒男友——找不到啊，他聞起來和她第一次見到的湯姆是一樣的。
「哇。」彼得委屈地想哭，「人太多……把我擠到垃圾堆裡了。」
簡妮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對不起……可憐的孩子。」簡妮把自己的外套脫給他，「穿我的外套吧，不然我覺得餐廳不會讓你進門的。」
「不了，晚上風很大，你會感冒的。」彼得拒絕了她的外套，怕她感冒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實在覺得自己駕馭不了粉色，裡面穿的長袖應該不至於被看出穿了戰衣，彼得心一橫脫下外套，「這樣就可以了。」
「把手給我。」簡妮還沒忘記約會攻略的——製造接觸機會原則，「我幫你暖手。」
彼得依言伸出手，簡妮抓住——冰冰涼涼的小手抓住了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掌。
「你的手好冷。」反而是彼得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溫度分享給她。
簡妮把兩人交握的手一起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過一會兒風也會把你的手吹冷的，預防一下。」
第50章 他想要告訴她
餐廳就在隔壁街，可是帶著倒楣蛋彼得去餐廳好像不是個好主意，簡妮盤算著，於是建議打包食物回公寓吃，彼得強烈同意。兩人分頭行動，彼得去之前的咖啡店取寄存的東西，簡妮去點餐。
進餐館點了一些食物打包，簡妮刷卡結帳。
從咖啡店趕回來的彼得對她搶先付帳略有微詞——這家餐館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身為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不紳士？就算從男女平權的角度看，起碼他要付自己的部分吧。梅姨給了他約會基金，他自己也有小金庫，彼得覺得因為女朋友有錢就心安理得花她的，這種想法不好……
「給我帳單，我堅持要付帳，電影和博物館的票都是你買的，晚餐讓我來請吧。」彼得要帳單。
簡妮把□□揉亂扔進了垃圾桶：「OK，兩美刀。」
「我認真的，多少？」
「好吧，四美刀。」
「你這樣我要生氣咯。」
「食物以及打包好了，你來提。」把滿滿兩兜打包盒留給彼得，簡妮蹦蹦跳跳往外走，「你來抓我啊，抓到我就告訴你。」
「幼稚！」彼得抱著袋子追她，「小心門！」見她快要撞上門還要出言提醒。
地鐵上，彼得還要追究這茬，簡妮直接玩手機不和他鬧了：「放輕鬆，我請客和你吃軟飯是兩碼事好麼？就像明天輪到你帶我出去，我連錢包都不會帶的，還會很嚴格考察約會。」
「不滿意的話？」
簡妮舉起手機：「在點評網上給你差評哦。」
……
「我先回去洗個澡，再一起吃飯？」等兩人回到公寓時，彼得詢問她的意思。
「你準備怎麼向梅姨解釋——跟我約完會後你和在垃圾堆裡滾過一樣，或者說像是遇到什麼麻煩被擠到或者扔到垃圾堆了。」簡妮打開自己家門，「再說了，直到晚餐結束，約會還沒完呢。」
她把循聲跑來的湯姆抱起來對準彼得擺了擺小爪子：「彼得，這是湯姆；湯姆，這是彼得，這是你們正式的第一次見面，我覺得他喜歡你！」被放下地的湯姆繞著彼得的腿轉來轉去。
「hi，湯姆，你好啊。」彼得蹲下摸了摸貓頭，「等等，我還是先回家一趟吧，我這一身很毀氣氛的。」他可不想穿著這一身吃飯，糟糕極了，會毀了整個約會的。
「按摩浴缸，全自動洗衣機，烘乾機，我這裡什麼都不缺。我給你拿件新浴袍，等你洗完，衣服也差不多洗好了，我們吃飯，衣服烘乾。」簡妮放下湯姆攤手，「你香噴噴地出門，也香噴噴地回家，梅姨就不會誤會我們惹上什麼麻煩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洗澡，你聞上去跟餿了似的。」簡妮把他推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我把食物擺盤，你動作快點。」
作為蜘蛛俠他曾經欣賞過她浴室的豪華程度，不過作為彼得·派克借用浴室還是第一次，把需要洗的衣服塞進全自動洗衣機，脫下來的戰衣則是折起來塞在洗衣籃裡，彼得看看四周，然後從浴缸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本雜誌蓋在戰衣上好歹起了個掩人耳目的作用。
彼得放著水開始脫衣服，一邊帶著好奇心觀察她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從頭髮到面部再到全身護理，一樣不缺，難怪女孩子都是軟綿綿的，當女孩子真是不容易。
她的洗髮露竟然是草莓味！把粉紅色的洗髮露抹到頭髮上時，彼得聞了聞手上沾到的泡沫：「沒錯，完全就是她頭髮的味道……」現在的他聞起來應該和她是一樣的吧，畢竟用了一樣的洗髮露和沐浴露。
要說親密接觸也不是沒有過，遊樂園那次，或者今晚蜘蛛俠的英雄救美……彼得順著浴缸滑下去把整個人埋進水裡，快點停止瞎想吧，這對表現良好一點幫助也沒有。
浴室外面簡妮敲敲門：「沐浴露和洗髮水在架子上你自己拿，浴袍我放在門口的凳子上了，動作快一點哦，已經可以開飯了。」
「馬上來！」
……
二十分鐘後，穿著浴袍的彼得局促地坐在簡妮對面。
「你覺得這家的海鮮調味飯怎麼樣？還有por……porchetta，義大利菜的名字好難讀，烤豬肉吧，是這個……」簡妮把盛著烤肉的盤子往彼得的方向推了推，「不合胃口嗎？」
「不不不，很好吃。」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彼得拿出大胃王的架勢拼命吃。
「那就好。」簡妮笑笑，「喝點奶油蘑菇湯吧，別噎到。」
「你不吃嗎？」以進食的方式掩飾自己的窘迫，對彼得來說她的浴袍太短也太緊了，胸口露出一片，浴袍的下擺到他的膝蓋，他只覺得哪都不對勁，舞會上錯穿了小碼禮服約會心上人的女孩大概就是這個感覺了。
對面的男孩每隔半分鐘就會整理自己的浴袍領口，簡妮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很巧對吧，我也用過你的浴室穿過你的衣服。」
……並沒有使氣氛變得更好，彼得皺著臉：「你穿我衣服叫BF風，我這……人妖風嗎？」
「哈哈哈哈，以後說不定會流行起來的。」簡妮擦擦嘴，「我吃飽了，你試試這個布丁吧，作為飯後甜點剛剛好。我用下衛生間，回來剛好把你烘好的衣服帶給你。」
「嗯。」彼得挖著布丁隨口答應，直到簡妮走過他身邊他才想起重要的事——藏在洗衣籃裡的戰衣！
「等等！」彼得拉著簡妮領口往回拽，行動領先於想法，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簡妮已經一臉懵逼地坐在他腿上了。
「呃……」這是什麼情況，簡妮的大腦停止轉動，「你想……」
我特麼做了什麼？！彼得內心瘋狂咆哮，為什麼他總要做這麼惹人誤會的事！
不管內心有多麼悔恨交加，該找的藉口還是要找：「我自己去拿衣服就好了，你不用幫我拿的。」坐在腿上的人不起身，人肉坐墊不敢動。
「emmmmm，為什麼？」
「內褲……」這大概是唯一能找的藉口了，但是對彼得來說情況更糟糕了。
「你現在是真空？」
「……嗯。」這一個字說得比什麼都難，彼得的心在滴血。不是的，他穿著呢！
簡妮慢吞吞站起來：「去吧。」
小美人魚走在刀尖上的感覺，彼得覺得自己完全有資格談一談感想，每一秒他的心都在滴血。
……
「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分別在即，彼得面有難色，今天的事以後還會發生許多，為了隱瞞蜘蛛俠的身份，他們可能會出現很多誤會，彼得不覺得自己能騙簡妮很久，最初不告訴她是因為他們只是鄰居，可是如果要在一起很久，坦白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知道的。」簡妮上前抱住彼得，「我知道那是個意外，我也喜歡你。」
「等等，那不是我要說的……」
「好了趕緊回家睡覺吧。」簡妮踮起腳親了彼得的臉頰一下，「明天還有約會呢，晚安。」
大門在自己面前被合上，彼得發呆：「我，真的，不是，想說，那個……」算了，明天告訴她也行，彼得摸著臉回家了。
……名偵探梅姨小劇場……
「彼得，你剛洗過澡？」
「啊？」
「我沒以為你所指的約會是偷吃禁果。」（痛心疾首的梅姨）
「梅姨，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大驚然後失色的彼得）
………………
周日。
「滑冰場？」簡妮用眼神告訴彼得這個主意有多糟糕，「我連自行車都騎不好，我的平衡能力是病態般地差，一點也不誇張。」
「沒關係的，我不會讓你摔跤的。」彼得按著簡妮的肩膀把她推進去，「我注意到你經常在課間看一些滑板的視頻，但是滑板比較難入門而且不能手把手教，所以我帶你來這裡玩滑冰，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
「我是挺想嘗試的啦，但是我怕丟臉。」簡妮拽著他的衣角，「我做熱身操都會同手同腳！我會被笑死的。」
「不會的，如果有人敢笑你，我就和他決鬥。」
「滑冰決鬥？」
「我給你表演三周跳？」課間窺屏（不小心）幫助彼得瞭解到簡妮很喜歡這些表演形式的運動，跑酷、滑板或者花樣滑冰。
「成交。」
「還有，如果你能學會直滑和刹車，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我的秘密。」
「什麼秘密？」
「等你學會再告訴你。」不管她學沒學會，彼得都打算在今天告訴她。這樣說只不過是想讓她更投入一點罷了。
「走起？」已經變成簡妮拉著彼得的胳膊往裡走了，她開始覺得今天的約會非常有意思了。
第51章 她沒能告訴他
「要摔倒了！要摔倒了！」雖然彼得再三保證不會讓她摔倒，但是用兩條冰刀和凹凸不平的冰面接觸真的比想像中難太多了，「為什麼這個冰不平整？」抱著彼得把全身重量交付給他懷抱的簡妮只要稍微抬頭看看就能看到男友的表情已經像是要窒息了。
當然不是她力氣太大勒的，以她那點力氣在彼得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只不過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親密對彼得來說真是種甜蜜的折磨，昨晚的事情是個意外無誤，但她再這樣抱下去，彼得都要懷疑自己提議教她滑冰是居心不良了。
他握住簡妮的手臂想把她從懷裡挪出來：「磨冰機磨過就好了，放輕鬆，我扶著你站好，不會摔的。」
「我感受不到我的腳了，這鞋子太重了……」被彼得扶著兩臂站好，簡妮小心翼翼試圖尋找平衡。
彼得的力氣很大，扶得夠穩又不至於弄疼她，簡妮幾次站姿失誤東倒西歪都被他扶回來了，對摔倒的恐懼漸漸消弭了的簡妮挑挑眉毛：「哇，這真的……太有安全感了。」她把手抬起來搭到彼得手臂上捏了捏，隔著外套和手套也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緊實，這動作由她做來一點挑逗的意味也沒有，但還是讓彼得不由自主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
「看吧，說過不會讓你摔倒的。」彼得考慮教學步驟，沒發覺他這句話讓扶著的女孩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這語氣、這句式，讓她想起……
「怪怪的。」簡妮自言自語——她最近怎麼老覺得彼得和蜘蛛俠有那麼一點像？身高、體形、說話方式、有時候的聲音……
「我倒滑帶著你往前，注意看我腳的動作。」彼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慢一點，再慢一點。」
儘管老師水準很高，學生也很用功，但天賦有限，簡妮抓緊了彼得的手臂就是不肯鬆手，這樣子教導結果自然不算好，兩個人在冰面上磨嘰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彼得拉著蹲在冰面上的簡妮慢慢滑行：「行吧，我們這樣玩一會兒，再繼續學。」
彼得的動作那麼輕鬆流暢，在冰面還是在平地好像沒什麼分別，但是簡妮幾乎很難抬起腳來，更別說自如地抬步向前滑行了，簡妮有點洩氣：「運動方面我真的很笨的……」這算是給彼得打個預防針，接下來就算她努力一會兒然後放棄也沒那麼突兀了。
「上帝不能那麼偏愛一個人對不對？會打遊戲，會烤蛋糕，運動也好的話對其他人就太不公平啦。」如果她玩得不開心，那他這個約會就失敗啦，彼得拿出幼稚園老師的耐心給「小朋友」打氣，就差沒宣揚意識流——加油！只要努力什麼都可以做到！
彼得後知後覺自己的計畫可能不那麼完美——要知道自己的這位「小朋友」走路能平地摔，體育課用臉接球，簡而言之運動細胞就是零……他的秘密今天一定能說出口的對吧？
「什麼都能被你說成好的。」簡妮咬住下唇竭力藏起笑意，和所有女孩一樣，她喜歡聽好話，「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會說甜言蜜語。」簡妮一直以為他們這對cp，行動力上彼得領先，但是口頭上是她更會佔便宜的，畢竟彼得是看上去就不像是會油嘴滑舌的撩妹達人。
「這不是甜言蜜語，是真心話，一點料都沒加。」論甜言蜜語，他哪比得上簡妮？光是會玩電影梗這點就甩開他幾條街了，彼得突然在意起一個小細節——幾次被撩到都是以蜘蛛俠的身份！以鄰居同桌兼男友彼得·派克的身份？他回想再回想……沒有！這叫他如何不心情複雜。
簡妮撇撇嘴：「甜言蜜語也可是是真心話啊，少瞧不起甜言蜜語了，誰都喜歡聽的，你也不例外。」
「隨你怎麼講了。」彼得在心裡寬慰自己，他和自己較什麼勁啊，今天過後她就知道他是蜘蛛俠了，沒錯，就是這樣，沒什麼好在意的！
「接受挑戰！」彼得的隨意敷衍被簡妮當成戰書接下，她開始苦思撩漢金句，可是網上的段子都不咋滴，她換成英腔試探性開口，「Wii you just……get out of my dreams and get in my bed？」英國人連搭訕都這麼有創意，簡妮感激自己逛論壇、看劇的豐富經驗。
一直平穩地帶著她緩慢移動的彼得突然失去平衡腳下一滑，主心骨倒下，簡妮跟著遭殃，她趴在彼得懷裡呻//吟一聲帶著怨氣開口：「你說過不讓我摔跤的。」她的鼻子快撞扁了。
「抱歉，沒注意。」彼得手忙腳亂起身把她扶起來，「這邊有點不平……」
拍掉身上的冰渣，過了幾秒他還是忍不住追問道：「不錯的口音，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外公是英國人。」簡妮揉鼻子，「當然不是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心動的感覺？」
「呃，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傻到當真哈哈哈哈哈。」彼得乾笑，他差點以為這是簡妮向他發出的邀請，他想什麼呢？！蠢死了！窘迫地轉移話題，「所以你和你外公學的口音？」
「看電視學的。」轉而一想剛才那句直白的搭訕，簡妮搖搖頭，這不叫撩漢，這更像約p，難怪嚇壞了彼得，「等等，你讓我有了超能力！」
「什麼超能力？」這話題轉變太生猛，彼得還沒反應過來。
「超級喜歡你！」
「什麼，你，你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哈哈，突然這麼……」
「給你我的手，給你比金錢更珍貴的愛情。」順勢把手遞回，簡妮決定流行段子不管用，就經典臺詞轟炸。
愣愣握住她的手恢復人肉平衡保持器的作用，彼得呆呆地回應：「呃……收到？」這話怎麼接？
「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擁有了我，擁有了我！」
「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讓我覺得我能飛翔，那就是你！」
「選我吧，娶我吧，讓我給你幸福！」
「我愛你，莫莉，我永遠愛！」
……
「等等，誰是莫莉？」
「cut，重來一遍。」簡妮自己給自己加戲，「我愛你，彼得，我永遠愛！」
彼得可沒遲鈍到沒發覺她完全在當愛情電影題詞機，但這些接連不斷的言語刺激還是讓他覺得簡妮往他心裡扔了顆□□，攪得他心裡一團混亂：「我……我需要冷靜一下，休息一會兒吧。」彼得拉著她往冰場邊上走。
簡妮不依不饒：「怎麼樣？甜言蜜語大禮包喜歡嗎？人都是感官動物，快承認你其實也喜歡甜言蜜語吧。」
彼得轉身，攬住順著慣性撲進自己懷裡的人：「別說話，我想吻你。」
……
「我給你拿了杯熱可哥。」彼得把熱飲遞給坐在長椅上的簡妮，「喝點熱的暖和一下吧。」
「嗯。」簡妮小口抿著甜絲絲的熱飲，把沾到嘴唇上的液體舔掉時，注意到彼得狀似無意撇過來的目光，她撇開臉覺得呼吸有點困難，臉頰的溫度迅速上升到能當暖手寶的地步。
「所以，呆會兒我們去哪兒？」
「你的約會，你決定。」把熱飲放到一邊，用冰涼的手給臉降溫，簡妮回想起幾分鐘之前自己對彼得的回應，恨不得以頭搶地，那個輕浮的妖豔賤貨是誰啊？！
時間倒回幾分鐘之前——
「別說話，我想吻你。」
簡妮可以從他焦糖色的眼睛裡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表情，也許是因為她還沉浸在臺詞營造出的情緒中，也許是彼得的表情太有蠱惑力，她看見彼得眼中那個小小的自己笑起來用從來沒有過的勸誘語氣說：「那就吻我。」
然後他微微低下頭，滾燙的唇瓣覆上她的……
回憶到此結束，簡妮餘光看見彼得正盯著自己，把臉扭到完全看不見他的方向：「你去退租吧，我在這裡等你。」
彼得提著換下來的鞋走向櫃檯，心中自發評選——今日全場最佳：「那就吻我。」沒有之一！
他還完鞋子走回休息處時，簡妮正在打電話，女孩垂著眼睛視線落在地面，連他回來都沒注意到，彼得看見她皺著眉頭，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她抿著不久之前自己剛剛品嘗過的柔軟唇瓣露出了一個有點惆悵的表情：「你喝醉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簡妮抬頭正看見彼得走過來，有點倉促對彼得地笑了一下，她簡略地結束通話：「等我。」
「彼得，我有急事，約會我們下次再繼續好嗎？」
「……不好。」喝醉了？他是誰？為什麼他們要為無關緊要的人終止約會，彼得有點煩躁地想著，他甚至不願意去考慮那個最可能的答案，「別走。」
「我真的必須去一下。」簡妮越過他，「抱歉，下一次好嗎？」
彼得拉住她的手：「我用一個秘密交換你的秘密——你要去哪裡？」
「不是現在。」簡妮輕輕掙開了彼得的手，他並沒有很用力，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像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簡妮轉身抱住了他，「等我。」在她去確認完斯塔克先生的情況後，她把所有事都告訴彼得，她不想再對他有任何秘密。
被留在原地的男孩目送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一顆雀躍的心逐漸冷卻下來。
第52章 他們回不去
她沒帶錢包，考慮再三只能打個電話給哈皮求助：「哈皮，幫我一個忙好嗎……」
「沒問題。」哈皮二話沒說答應了，半個多小時後，他親自開著車來接簡妮。
「斯塔克先生人在哪裡？」
「在辦公室裡，沒人敢去煩他，他已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整個下午了……」
「為什麼？」簡妮以為簽約儀式後，他就不用繃得那麼緊了。
哈皮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你沒看新聞嗎？」得到她質詢的眼神，哈皮遞過去一份報紙，「瓦坎達國王提恰卡遇刺身亡，簽約儀式沒能完成，現在全世界都在通緝冬日戰士。」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斯塔克先生聽上去醉醺醺的了。」把報紙頭條大概掃視一遍，簡妮傾身把報紙遞回去，「帶我去見佩普小姐。」
「我以為你打算去見老闆，再說了見到波茲小姐又如何呢？」哈皮又不是沒考慮過這種事，但是……他考慮說辭，「他們分手了。」大人的世界可是很複雜的。
「我很想看看他好不好，但他想見到的人不是我。」
半個多小時前那通電話很奇怪，不止怪在斯塔克先生聽上去醉醺醺的，也怪在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打給了誰，但簡妮能聽出來他不敢打給誰——
「你……」簡妮剛想開口就被打斷了。
「噓，別說話……我知道我做了多奇怪的事，但是聽我講。」電話那頭的人聽起來好像要吐出來了，緩了幾口氣，他接著講，「你知道我是誰對吧？當然了，每個party girl都知道我是誰。」
Party girl……簡妮皺著眉想到不久之前的慈善晚宴，因為被帶著參加過一次宴會，所以她被劃分到「party girl」的類別裡？現在指出來應該會很尷尬，她壓低聲音力求聽起來成熟一點：「嗯。」
「這就對了，幫我一個忙。嘔……」
她現在百分之百確定斯塔克先生喝醉了，因為幹嘔聲聽得她也想吐了，簡妮哭笑不得地等他說下去。
「首先，你能叫我托尼嗎？語氣壞一點，想像一下董事會上我把十幾個暴脾氣的臭老頭丟給你一個人應付自己去泡妞……哈哈哈哈，那真是段好時光……」醉漢自顧自地笑開，「我其實還挺想念……」因為大舌頭，簡妮沒聽清楚他到底最後說了哪個詞。
他是指佩普小姐？簡妮聽著聽著慢慢回味過來一點，但她沒出聲，單音節的對話她不怕被聽出來，說多可就不妙了。
持續的沉默過後，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消沉起來：「這種態度可不會讓你得到什麼好處。你比她更冷漠，不，她不是冷漠，她只是比較……理性。」斟酌了很久，他找出這麼個說辭。
「不願意說話就聽我講吧。」她不知道原來斯塔克先生也有這麼小心翼翼到卑微的語氣，「聽著就行，拜託。」
一連串混亂顛三倒四的敘述，比起敘述更像是發牢騷，一邊醉醺醺地講得入戲，另一邊只是默默的聆聽。
……
「他們都死了，我能看見他們都死了，唔……我知道我是個白癡……但我從來沒想過辦錯事、這些最終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怎麼會？我該問誰？我不明白……」
「我很沒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i do all these to protect you.（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保護你/們）」
「i ha//ve nothing to lose.（我一無所有）」
「夠了。」簡妮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他，「你喝醉了。」
「……沒有。」霹靂乓啷一堆東西翻倒的聲音。
「等我。」等我把你的愛人帶到你身邊。
……
「我們到了。」哈皮叫她。
「嗯。」簡妮深呼吸，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她都要讓佩普小姐去見斯塔克先生一面。
有哈皮帶路，兩人走到斯塔克工業CEO辦公室一路暢通無阻。
「你想見我？」這是佩普見到簡妮的第一句話，她看上去很忙，但是見到簡妮還是禮貌地放下了手頭的事務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是的，佩普小姐。」
「發現一件小事，你一直叫我佩普小姐？」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讓我叫您佩普就行了，可是我覺得那樣不夠禮貌。」
「好孩子。」佩普接受了這個說辭，「所以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説明？」
「不是我需要，是斯塔克先生需要。」佩普的友好態度，讓簡妮不再緊張。
「托尼？」佩普認真起來，「最近的事情是很麻煩，我問過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需要。」簡妮補上一句。
佩普垂下眼睛無奈地蹙起眉：「就像他處理其它一切事情一樣，他不需要。至少，他告訴我是這樣的。」想到托尼用慣用的伎倆轉移話題，佩普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陣子搞得轟轟烈烈的大事佩普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擔心，她沒有等托尼主動打來電話，取而代之的是，分手後她第一次主動因為公事以外的事情打給他，得到的回應概括起來就是「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不需要。」
在外界看來，曾經的花花公子托尼、後來的鋼鐵俠斯塔克永遠是一副敞開胸懷迎接所有美女和挑戰的形象，但只有陪伴多年、交往也有幾個年頭的佩普知道，在內裡，托尼的心裡有一座永遠不向外界開放的孤獨城堡——焦慮還是後悔，痛苦還是恐懼、那些他從來不向外界袒露的負面情緒永遠伴隨著城堡大門的緊閉緊鎖於他胸中。
要佩普概括幾個分手的理由，這一點要大寫加粗紅色底線標注在第一頁，直到不久前她才知道自己的男友、現在是前男友了——得過PTSD！這像話嗎？佩普不是個會刻意掩蓋自己錯誤的人，她不否認接手斯塔克集團的CEO職位讓她忙得像陀螺一樣，甚至沒有發現枕邊人的異狀是源自于心理疾病。獲悉真相以後，她有自責過，因為自己沒能早點察覺到，但深深的自責過後是痛苦，這背後代表的不信任和不接納難道不是對她的傷害嗎？
再然後他們爭吵，把本就緊張的關係變得更僵，接著分手，分手後倒是都很有風度地以彼此的朋友、親人自居，佩普知道自己還愛著托尼，托尼也一定還對她有感情，但在這一切落幕後，佩普真的不覺得他們還能走到一起了。
「請相信我，他需要，他只是不說出來，只有喝醉了他才敢假裝撥錯電話打給你，悲催的是他真的打錯了……」
佩普歎氣，播放了幾天前的電話錄音（她留著這錄音提醒自己不要再去自討沒趣）——
「托尼，你還好嗎？」
「你指什麼？夜生活嗎？一夜七次。」（這個不合時宜的帶點顏色的笑話出場時，哈皮尷尬地抬手想捂住簡妮的耳朵，被簡妮搖搖頭躲開了「太遲了……」）
「……別逼我後悔打這個電話。復仇者協議的事情，我是在問這個。」
……對話又持續了幾分鐘，即使是簡妮也聽出斯塔克先生一直在以繞彎子的形式刻意回避佩普小姐的關心，此刻的佩普重溫這段對話，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不那麼愉快起來。
對話仍在繼續，講真的，要不是接到斯塔克先生那通醉醺醺的電話，簡妮會真的相信他好得很——「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好得很。我能把這一切搞定，別擔心我了，擔心擔心你的新男友好了，hi，說真的離開我以後你眼光下降這麼厲害？」他甚至連小道消息的花邊新聞都沒放過……
「別和我打岔，另外我還沒濫情到像你一樣一年四季新人不斷，我只是打電話來告訴你——如果你需要我，我就這這裡，我們是朋友，任何時間你都可以獲得我的幫助。」
「你可變得比以前溫情多了，不過，我很好，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我有別的電話進來了，先掛了。」
錄音結束，佩普攤攤手：「這是需要的意思嗎？我不覺得。」
在「鐵證」面前，簡妮的辯駁有點無力，她的要求也變得和小孩子的胡攪蠻纏沒什麼兩樣了，區別只是她更乖一點沒那麼煩人：「……我們都知道，他就是死鴨子嘴硬。也許面談會比電話好很多，拜託了，佩普小姐，他真的挺……慘的，如果你能去看他的話，會好很多的。」
斟酌再三，簡妮就這麼把「慘」這個形容詞送給了托尼，因為在哈皮的形容中內憂外患兼具，不但要考慮應對外界還要解決同伴紛爭的斯塔克先生聽起來是那麼……果然還是慘吧。
「好吧。」佩普終於被說動，「我會去見托尼的，以朋友的身份。」
「不不不，我所說的面談更多指得是——回到他身邊。你還愛著他對吧？他也是啊，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斯塔克先生也許會向一個恢復女朋友身份的佩普小姐敞開心扉，但絕不可能是向「朋友佩普」。
「到我這邊來。」佩普向簡妮招招手，簡妮聽話地走到她辦公桌後。
佩普拿起桌面上的合照：「看，這是我剛進斯塔克企業時和托尼的合照，那時候他剛剛浪子回頭接管企業，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菜鳥助理，他給我了很多寬容和幫助，那時候的我想也不敢想日後我會有現在的成就，人生真的很奇妙……」
照片上是年輕的斯塔克先生和佩普小姐，簡妮也很驚奇，因為照片上的佩普小姐是那麼拘謹完全沒有如今的女強人氣場。
佩普小姐深呼吸接著說：「在過去的這些年中我無數次做夢都想著和他在一起，突然有一天我就夢想成真了，如果故事到這裡結束就非常完美了不是嗎？但是生活可不是故事……」
「和故事不同的一點是，生活是由自己書寫的，你不想成為他的未來嗎？」
「我該怎麼跟你講？簡妮，我是個失敗者，我陪了他這麼多年，有幾年是以美夢的狀態和他在一起。但是沉浸於美夢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從來沒有瞭解到他的全部，因為他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生命只有一次不是嗎？托尼·斯塔克是一張高額頭獎彩票，我曾經用了很長時間得到了刮開這張彩票的機會，很遺憾，我不是中獎者，我不可能再第二次去嘗試了……代價太大了。」
「去嘗試啊，第二次機會近在眼前，你刮開得獎，然後你們兩個幸福地在一起。」
「你這個長著天使面孔的小惡魔，你把這些描述地太容易了，要不是前車之鑒，我可能真的會動心。」
「勇敢點，抓住幸福！」簡妮倒寧願自己有惡魔的蠱惑力，她講到現在都沒能說服佩普小姐回到斯塔克先生身邊。
「還有一個原因我從來沒說過——我看上去很堅強，但實際上不是的，我不可能和鋼鐵俠複合，托尼·斯塔克的話就可能會考慮。」
「斯塔克先生就是鋼鐵俠……」怎麼個拆分法？把盔甲脫掉？在簡妮心裡，即使沒有盔甲，斯塔克先生也是鋼鐵俠啊。
「不是所有人都用站在超級英雄身邊的勇氣，當他為世界和平做努力的時候，你能得到的他的部分很少，還要承擔隨時失去他的風險，你怎麼選？」
「我會和他站在一起，我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去保護我的英雄，如果他死了，我就改名叫黑寡婦……」
佩普看著簡妮堅定的表情眼睛有點發酸，當她剛成為鋼鐵俠女友的時候，她也有過這種堅定，很遺憾她沒能堅持下來：「我愛你的勇氣，祝你好運，但是最好別像我一樣交一個超級英雄男友。」
「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佩普緩慢地、鄭重地搖了搖頭：「你看見他，幫我給他帶句話——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但是……」
「沒有但是了，我還有很多工作。哈皮，帶她離開吧。」佩普目送簡妮走出房間，輕輕對她說，「記得給他帶點甜甜圈，他會好起來的，我把他最喜歡的甜甜圈店的地址發給你。」
第53章 甜甜圈攻略失敗
到佩普小姐給地址的甜甜圈店買了一盒甜甜圈，簡妮對哈皮道謝：「實在是太感謝了，耽誤了您這麼長時間，希望沒影響到工作。」
「沒有關係，這是我的分內事。」把車開到復仇者大廈樓下，哈皮扭頭問她，「接下來呢？」
簡妮抬頭透過車窗看見筆直入雲的摩天大樓和星輝一起融入夜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樓頂那泯滅在點點閃爍中的光亮讓她生出一股可望不可即的錯覺，把甜甜圈盒子交給哈皮：「麻煩您把這個帶給斯塔克先生，我想我還是離開比較好。」
沉默地接過甜甜圈放在副駕駛上，哈皮點點頭：「……我送你回去。」
「不必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沒有接受她的拒絕，哈皮已經自顧自啟動引擎開始調頭，過了一會兒才忍不住一樣說道：「如果不想親自看看他的話，一開始幹嘛跟來呢？直接讓我送你回家，給他叫甜甜圈的外賣不就行了。」他這抱怨一樣的語氣讓簡妮有點無所適從。
「不是的……我什麼也做不到啊，看了又如何？我甚至不是斯塔克先生想見到的人。」
哈皮踩了刹車，把開出沒多遠的車倒回原地：「我不這樣想。」他停下車，從駕駛座上轉頭看向簡妮，「告訴你一件事，托尼看似擁有一切，但其實……並不是，很多在正常人看來和空氣一樣平常的東西，就好像家人之類的，他沒有。從我開始給他工作起，在他身邊的，能稱得上家人的存在，也許波茲小姐算一個，可你也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斯塔克先生那句我一無所有出現在簡妮腦海，她睜大眼睛，認真地等待哈皮把話說完，她心知哈皮想說什麼，但像接受審判接受肯定一樣期待著他說完。
「他只有你了，我知道他不是那麼容易接近。嘗試去溫暖他也許會得到心碎的下場，畢竟他嘴賤又不肯以真心示人。但是，如果連你都不去嘗試的話，沒有人了，沒有人會去問托尼·斯塔克他想不想要一個家人。」這麼些年下屬當下來，這一刻是哈皮覺得自己和托尼最靠近的時刻，他會受傷，會寂寞，會不知所措，和他哈皮·霍根一樣，托尼·斯塔克是個凡人……
「把甜甜圈給我。」簡妮打開車門對哈皮點點頭，「謝謝你對我說這些，也謝謝你一直關心斯塔克先生。作為一個「家人」來說，我也許還不合格，但我會做那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去嘗試的人。」
「加油，我去停車，等你的好消息。」哈皮目送她堅定的背影。
……
站在托尼辦公室門外，簡妮握著拳頭祈禱能從他那裡得到好臉色，勇氣對她來說是易耗品，用完後再攢得攢好長時間。
她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回應。
小心翼翼推門進去，入目所及是一連串東倒西歪的空酒瓶，簡妮往辦公室裡面走了走才在面向落地窗的辦公椅上找到了攤成一灘史萊姆一樣的托尼。
他正以極不舒服的姿勢蜷在辦公椅上，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睡得很熟，只是連睡夢中都一臉的倦怠和眉頭緊鎖，半瓶酒要掉不掉地被握在垂在一邊的手裡，西裝外套團成一團扔在腳邊，設計師看到自己的作品被當成垃圾對待估計會哭死，身上的襯衫更是皺得像鹹菜一樣，領帶也歪在一旁，和她初次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斯塔克先生壓根就是兩個人，他就用借酒消愁這種方式排解苦悶？
簡妮把甜甜圈盒子放下，撈起袖子開始整理四周——她電話裡聽到的嘔吐聲可不是錯覺，把西裝外套提起來時，簡妮才明白西裝外套為什麼被扔在這裡……斯塔克先生，吐了就好好打掃乾淨，不是用什麼東西擋起來就好了的，你知道嗎？
靜悄悄地把空酒瓶收攏到一處，沒拆封的酒就收回酒櫃裡，嘔吐物伴隨那件阿瑪尼定制的西裝外套一起進了垃圾袋，把這些都做得差不多了，簡妮開始在搜尋引擎上查——如何照顧酒鬼。
好在冰塊不難找，在冰水裡浸了塊手帕，簡妮把冰涼的手帕拍在托尼腦門上。
「唔、誰……」冰涼的感覺讓托尼驚醒，手裡的半瓶酒掉到地上，他掙扎著爬起身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來了。」一陣反胃的感覺湧上來，感覺到自己嘴巴裡的異味，他表情更糟糕了。
簡妮遞了一瓶冰水給他：「就是來看看你。」
幾大口冰水灌下去基本清醒過來的托尼坐直長出了一口氣：「謝謝，好多了。」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意識漸漸回籠，托尼開始回想醉酒之前發生的事——簽約儀式終止，提恰卡遇刺，關於對巴基的追捕，他和隊長又吵了……越想越頭疼，托尼摸下額頭上的手帕抹了一把臉：「Friday，現在幾點了？Friday？」對了，之前他好像把Friday靜音了，打了個響指，「取消靜音。」
「boss，現在8：15分。」
空虛的胃部火燒一樣灼痛，托尼齜牙咧嘴地按著胃部：「給我弄點吃的。你吃了嗎？一起吃點？」
簡妮搖搖頭：「我帶了甜甜圈，要先吃點墊墊嗎？」
看了看甜甜圈盒子上的商標，托尼眉頭一挑：「RANDY’S DONUTS？好巧，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他勾勾手示意她把盒子遞過來。
簡妮松了一口氣，把盒子遞過去：「佩普小姐告訴我的。」
接盒子的動作滯住，托尼抬眼看向她：「佩普？」
好像說錯話了，從他的表情中，簡妮讀出不好的意味：「……我去見了佩普小姐。」她實在是個撒不了謊的人，在托尼明晃晃的質詢眼神中，除了實話實說她沒有別的應對方法。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她來見您。」因為你是那麼想見她不是嗎。
「為什麼？」也許是臉色憔悴的原因，他深陷在眼窩中的焦糖色眼睛盯得簡妮有點心驚。
「我很抱歉她沒有過來，我知道我的到來無濟於事，但是作為一個家人……」簡妮斟酌了下用詞，「我關心您。」
「你聽清楚我的問題了嗎？我問你，為什麼想讓佩普來見我？」這語氣已經完全是責問了。
簡妮舔舔嘴唇：「我只是想讓你好受一點，最近的事情超出你的承受範圍了，有人陪著會讓你好一點……」
「別讓我問第三遍，為什麼？你憑什麼去見我的前女友？」他不是個傻子好嗎？就算醉他也沒醉得連自己叫什麼也忘了，他不知道簡妮是怎麼想起來去見佩普的，但任何一個猜想都讓他快氣炸了，「說話！」
「……吃點甜甜圈吧，巧克力會讓人心情好一點的。」她把盒子遞過來，拙劣地轉移著話題，「我可能不能提出什麼好建議，但是我可以當一個好的傾聽者，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講給我聽……」
她的反應完全可以充當答案了，托尼按著太陽穴，指向門口：「出去。」
「拜託，別這樣，我只是想讓你好過一點。」這不公平……她只是替他做了他不敢做的事而已。
「講給你聽嗎？我不願意！你現在可以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一個人承擔所有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你知道你可以不必一個人的。」
連日來的緊張情緒和壓力讓托尼頭疼欲裂，知曉她去見過佩普的事更是讓他心情暴躁，他一拳捶在桌面，額角的青筋跳得快要炸掉：「要我說多少遍，你就不能閉嘴安靜一會兒嗎？！說給你聽，即使我說了你能懂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你都不會理解也不會想去瞭解，但我至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靠你這愚蠢的甜甜圈解決不了任何事，任何！走開！隨便你去哪個地方煩隨便哪個誰？！別是我！」毫不留情地把一腔怒火全發洩出來，他喘著氣吼道，「帶上你的甜甜圈滾！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跟鋼鐵俠沾了點親你就昏了頭是嗎？我告訴你，你什麼也不是！永遠也別來管我的事！」
她竟然敢去找佩普？托尼不知道自己的怒火是不是有點扭曲了，但這至少是他的原則問題！他寧願向全世界仇人敞開懷抱迎接報復，也好過讓曾經的愛人知道自己是個承擔不了壓力的廢物！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和佩普分手的？他有PTSD，不願意或者說是不敢讓佩普知道，他寧願把自己憋死也不願意把這些展示給別人，而簡妮……
他沒去看被自己吼的人的表情，但只從聲音也知道她快哭出來了：「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嗎……因為你想見她，因為你不敢說出口，因為你是個傻瓜，因為我希望你……得償所願。」微微顫抖的聲線停頓幾秒，「佩普小姐要我帶句話——她希望你一切都好……」
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後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然後又恢復了一室的死寂。
……
「怎麼樣？」哈皮就在門外不遠處。
「就像你說的，沒那麼簡單……」簡妮忍住湧上的眼淚，竭力說得輕鬆，「我去攢攢hp再來挑戰。你，嗯，你想要甜甜圈嗎？我該走了。」哈皮的關心表情終於讓她淚關失守，一連串的眼淚滑下來，簡妮把沒送出去的甜甜圈塞給哈皮低著頭跑開。
哈皮抱著甜甜圈心情沉重，幾秒鐘以後他做了一個拿自己升職計畫、甚至是職業生涯壽命冒險的決定——他抱著甜甜圈盒子挺胸抬頭走路帶風，推開門蹭蹭蹭走到頂頭上司辦公桌前，把甜甜圈往托尼懷裡一扔，哈皮端起桌面上一杯威士卡手一揚全潑老闆臉上了。
「你他媽做什麼呢？！」辛辣的液體順著頭髮往下滴，托尼抹了一把臉，眼光毒得能殺人。
哈皮深呼吸，他的底氣在潑完這杯酒後已經基本消耗地差不多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是一股腦兒把所有沒組織好的說辭全倒出來了：「好了，你覺得你是最苦逼的人，在辦公室喝酒亂打電話現在還沖誰都一臉你是老大你有權撒火……」
冰涼的威士卡潑在臉上竟然頗有醒酒功效？或者說是怒火讓托尼的頭腦慢慢清楚起來：「別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滾出去把門帶上！」
「別急著趕人，我告訴你——你現在所做的對解決現狀什麼幫助都沒有！你好了不起呢，來關心你的人全得熱臉貼你冷屁股是不是？真這麼了不起，你幹嘛借酒裝瘋給波茲小姐打電話？！」哈皮不算特別聰明，但好歹看得懂臉色，簡妮好端端幹嘛去找佩普？她和佩普的對話裡，哈皮猜也猜出情況了。
「哈皮·霍根，我警告你，你已經在被開除的邊緣徘徊了，最好別踏錯………」打電話這回事他勉強還記得，但他清楚知道自己打給誰都不會打給佩普，哈皮偷聽自己電話？！
「你開！你連我和你表妹一起開了！你這個垃圾表哥，你把她弄哭了你知道嗎？！」哈皮說得自己情緒激昂起來。
托尼本來想拍桌子吼「你被開除了！」可是聽到後半句話，他的怒火一下子變成冰水兜頭澆下，話在喉間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哈皮卻越講越溜：「你還不夠過分嗎？人家小姑娘好心好意來看你，還去給你和波茲小姐講和，你就是這樣對她的？你現在開心了嗎？」
「出去……」托尼死氣沉沉把自己摔回椅子裡，「酒錢從你工資裡扣。」哈皮起碼往他臉上潑了5000美刀，作為威脅來說這有點太可笑了，但開除哈皮這回事，被愧疚纏繞的托尼也講不出口來了。
「你……」
「見好就收，趕緊給我出去！」托尼把話從牙縫裡擠出，「真當我不敢開了你？！」
「……哼！」哈皮很有氣節地摔門走人，往鋼鐵俠臉上潑過酒，這輩子值了！
第54章 飛翔吧！HelloKitty！
Friday：「boss，您的狀況很不好。多日的飲食睡眠失調讓您的營養狀況、血壓……」
「閉！嘴！！！」托尼吼完這一聲腦袋發暈仰倒在辦公椅上，他揉著太陽穴等待暈眩感慢慢褪去。
「您需要一定的營養攝入……」人工智慧最強大的一點就是永遠不會玻璃心，以服務托尼為目的打造出來的AI就更不會了。
「mute!」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摔在落地窗自帶的顯示幕上，托尼看到玻璃映出的鬍子拉碴的臉龐——滿目紅血絲、眼睛凹陷、眼神裡都是戾氣，他這幅形容哪有什麼超級英雄風範，說是超級罪犯倒是很像。
身體叫囂著要進食，他動作粗暴地把懷裡的甜甜圈盒子打開，不期然在盒子裡看見塊手錶——他送給簡妮那塊……她一定傷心極了，明明這麼喜歡這塊手錶。
「f**k!我他媽的都做了些什麼？」托尼拽著頭髮，「對15歲的小女孩撒氣、對AI抱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太荒唐了、可笑……」理智慢慢回升，托尼心裡的焦躁慢慢被愧疚替代。
喉嚨很痛，他還是取過甜甜圈塞在嘴裡嚼了嚼：「雖然幹得要命，但味道不錯。我他媽到底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快瘋了我已經……」
Friday調出走廊的監控畫面——
關上身後門走出去的女孩有低著頭擦眼睛的畫面……
「你是嫌我還不夠內疚是嗎？報復？」托尼瞪大眼睛。
發了好久的呆他才開口：「Friday，怎麼跟一個15歲的小女孩道歉？」
良久沒有回應，要不是想起來自己又把Friday給靜音了，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被報復了，且報復物件還是自己造的AI助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取消靜音。」
「同跟任何人的道歉都一樣：誠意和禮物。」
放在任何其他時候，托尼都不會在意這樣的細節，但偏偏此刻他就是忍不住要追究Friday沒叫boss這個細節，指揮Friday過濾禮物種類，他最後補上一句：「……我不記得你的智慧控制項中有過多的情緒這一條，任何情況下你都得對我尊敬的，明白？」
冷冰冰的機械音聽到托尼耳中怎麼都像是嘲諷：「當然，boss」
……
「這都他媽的什麼事？」背著兩米高的HelloKitty飛在天上的時候，托尼這樣問自己。
明天還要和國務卿開關于對冬日戰士的追捕和處理的會議，托尼不明白自己花二十分鐘挑一個兩米高的HelloKitty再花二十分鐘穿盔甲繞著曼哈頓飛是不是真的有意義。
毫無疑問，他最近一直很壓抑，MIT的演講後，他繃得越來越緊。
和史蒂夫他們觀念不同造成的分裂、復仇者面對的所有責難、簽署儀式上的意外……每當他為一件事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下一件更沉重的事總會猝不及防壓過來，他行走在崩潰的邊緣還要力求每一步都走得夠冷靜。
太多的壓力潮水般湧向他、包圍他，直到他失控，他遷怒於只是來關心他的簡妮。
亂發脾氣亂趕人，他知道這錯絕大部分在他，要怪就怪他自己死要面子，但這是不可控力，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哪種道歉說辭都這麼欠揍……這樣一想就更不好意思去見她了。
簡妮沒回家，她手機的定位這樣顯示，他在甜甜圈盒子裡發現了她還回來的手錶，這意味著萬一遇到危險，她毫無還手之力。想到這點，一直猶豫著沒直接飛去她身邊的托尼低咒了一聲，這下一點猶豫也不剩了。
最終他也只是個做錯事的笨蛋，不過知錯不改才是真的無藥可救……這樣安慰著自己，鋼鐵俠落到了湖邊的秋千面前。
……
晃蕩著秋千，簡妮對著自動關機的手機發愁，當時一衝動就直接從復仇者大廈跑掉了，身上一分錢都沒帶做出這個決定實在太蠢了，彼得打了好多個電話給她，她想回電話的時候手機卻自動關機了，雖然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和別人借個手機用一下，但等她從失落中恢復思考能力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哪的小公園。
曼哈頓竟然有這麼荒涼的地方嗎？走得很累的簡妮看到秋千就忍不住坐下來歇歇腳，結果竟然半天也沒有人從這裡路過，要再往前走走嗎？看著眼前貌似沒有邊際的森林，路癡簡妮否決了這個想法，她只會越走越偏，還是等人路過求助吧……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她都要在秋千上等睡著了，才聽到一些人為的聲響。什麼重物落到地面的聲音，簡妮激動地抬起頭卻傻眼了：「he、HelloKitty？」
目測兩米高的巨型玩偶落在她面前，簡妮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HelloKitty被金紅色的鋼鐵俠夾著腰提在面前：「為什麼不回家？」隔著鋼盔，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斯塔克先生的聲音。
當然了，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麼拉風的出場方式，簡妮盯著他的盔甲發呆，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你怎麼來了？」儘量淡定，她告誡自己別再輕易會錯意。
這個問句很耳熟，盔甲裡的托尼臉一皺——果然記仇了！不久之前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這句吧？是吧！
「……就是來看看你。」歷史在重演，快吧，罵我一頓消氣。托尼做最壞的打算——面對青少年的怒火。
可是簡妮的反應卻不按套路出牌，她點點頭：「哦。」
托尼沒轍了，他把大玩偶塞過去：「給你。」
「嗯？」懷裡抱這麼個龐然大物，視野受阻的簡妮頭埋在HelloKitty的胸前，「為什麼……哪來的這個？」
「撿的！問那麼多幹嘛，給你你就拿著。」他好意思說他一個純爺們去百貨商店買這個嗎？
「……」抱著HelloKitty的簡妮沒說話。
托尼看不見她的表情心裡有點慌：「迷路了嗎？我送你回家。」
「不是……」半晌，隔著玩偶一個悶悶的聲音傳來，「沒有迷路，我、散散心。」
「有什麼好散的，大晚上的，趕緊回家睡覺，你忘了明天是週一？」他小心翼翼輕輕拍了拍埋在HelloKitty裡的小姑娘的背。
「不要，我自己回去。」他到底想幹嘛？簡妮真的不明白，如果不討厭她的話，一開始為什麼用那麼凶的態度；如果會擔心她，為什麼擺出這麼不耐煩的態度；如果想道歉的話，為什麼……他哪是來道歉的？簡妮不由得生起了悶氣，換做是之前她能從斯塔克先生手裡收到玩偶一定開心地不得了，可是經歷過被他「無情驅逐」的事後，她怎麼都覺得很委屈。
人還真是本性為作的生物，斯塔克先生要是沒有來哄她倒也罷了，他的這種變相服軟反而讓簡妮逆反心理加重起來。
「不要和我強，趕緊回家。」
「都說不要了，我要一個人靜靜。」
「你有什麼好靜的？回家靜不行嗎？」他把休息的時間用在找她和給她買禮物上真的是很有誠意了。
「就准你想靜靜，不准我想靜靜？」簡妮越說越氣，氣得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靜靜是你家的嗎？！」
她都氣哭了，托尼還敢再硬氣下去？要是她哭出聲你信不信託尼跟著一起哭啊，雖然自己都不信，但托尼還是心軟了：「不哭，是我不好，我錯了，對不起……」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早說不就完了，非得死要面子。
「嗚嗚嗚嗚……」本來還能忍著不哭出聲的簡妮這下完全忍不住了，「你哪錯了啊？嗚嗚、你沒錯！是我昏了頭、要去多管你的閒事……」
怎麼哄15歲的小女孩？急！
托尼傻眼了，怎麼越道歉效果越差？穿著金紅盔甲的男人手足無措，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對著埋在HelloKitty裡嗚咽的小姑娘比對著核彈還頭疼：「你別哭啊，我心都快被你哭碎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你走！嗚嗚、我不要看見你……」
她說啥就是啥吧，托尼深呼吸：「放心，你看不見我，遠程遙控的，我沒來。」只要能哄她不哭，假裝空氣就假裝空氣吧。
「啊啊啊啊啊……」小聲的抽泣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簡妮哭得撕心裂肺——他連道歉都不本人來！根本就是敷衍的！
「唔呃、幹嘛呀？先回家好不好？你要什麼啊？HelloKitty不好？那給你買遊戲？暴雨要不要，你開口就是你的了……」托尼語無倫次，他把小姑娘連人帶HelloKitty抱起來，「總之，先回家。」
「放我下來！」簡妮掙扎，一張哭得慘兮兮的臉從HelloKitty後面露出來。
笨拙地幫她把淩亂的劉海整理好，托尼開始嫌棄自己造的盔甲不夠精細：「抱緊。」想不到還有什麼招數可使，他決定先把簡妮送回家再說。
高速飛行比什麼都管用，十幾分鐘後被鋼鐵俠從七樓的窗戶外面扔進房間裡的簡妮一臉呆滯地抱著HelloKitty坐在床上，臉上還有被冷風吹幹的淚痕。
從窗戶裡縮手縮腳爬進來的鋼鐵俠站在床邊，猶豫良久，率先打破沉默：「kid，我很抱歉，我不該表現得……像個混蛋，你能原諒我嗎？」
「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你起碼應該本人來。」簡妮低著頭嘟囔。
盔甲打開，穿著鹹菜襯衫的托尼從裡面走出來，按著隱隱作痛的胃部，托尼蹲到她面前直視著小姑娘微微哭紅的眼睛，他很誠懇地說：「我很抱歉。」
簡妮眼睛發酸，她皺皺鼻子外加拼命揉眼睛忍住又要沒骨氣掉出來的眼淚：「斯塔克先生是大笨蛋。」用這麼耍賴的方法，她要怎麼繼續生他的氣嘛！
「好好好，我是大笨蛋，你是考19的大天才好不好？」警報好像解除了，松了一口氣的托尼開始揉她的頭髮。
「煩人。」簡妮擋開他不老實地毀掉她髮型的手（雖然經過鋼鐵俠特快專列的飛行後她的髮型已經慘不忍睹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空腹飲酒傷身體啊，而且他一定沒來得及吃晚飯，斯塔克先生果然是大笨蛋。
「那就拜託了。」空虛的胃部已經向他發出了最後的警告，托尼坐上床並不逞強，他急需食物。
「嗯。」簡妮蹦蹦跳跳往廚房走去。
簡妮剛走到廚房，門鈴響了，打開門，門外是一臉局促的彼得。
第55章 姦夫待遇；紮心了，小蜘蛛
「彼得？」
看見簡妮，彼得先是松了口氣，再然後他皺著眉打量她一番：「為什麼不接電話？我都快急瘋了，你到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他打了要有二十通電話！一直打到她關機，腦袋裡亂七八糟的猜想差點沒逼瘋他，後悔沒追上她一起去，再然後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心神不寧地回到家像個神經病一樣豎著耳朵等在隔壁，直到她的房間傳來聲音彼得才趕過來一探究竟。
「我……」簡妮想起下午打算把所有事告訴彼得的決心，在經歷過和斯塔克先生的爭吵（她單方面被罵）和和好（這算是和好吧？）她又踟躇著不知道該用什麼說辭向彼得坦白了。
「你哭過了？」彼得的手指溫柔地撫過簡妮的臉頰，咖啡色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她。
簡妮按住彼得撫在臉上的手，嘴一扁又差點哭出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誰都要惹她哭？不過這次想哭完全是被彼得的溫柔摜的，只有經歷過暴風雨，才知道陽光的可貴，對比凶巴巴的斯塔克先生，彼得就是天使啊。
為什麼她出去一遭就衣衫不整、頭髮淩亂還帶著滿臉淚痕回來？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被彼得握成拳捏得死緊——戰衣就穿在他的外套下麵，他隨時準備好要向她坦白和為保護她戰鬥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因為我……」
簡妮撲進彼得懷裡，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和你交往真是太好了，彼得，我好喜歡你。」
彼得微微歪頭吻了吻女孩耳側的頭髮：「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也好喜歡你。」所以向我坦白吧，依賴我吧，讓我來保護你吧……
「你先進來吧，我餓壞了，想給自己弄點吃的。」簡妮拖著他的手把他拉進廚房，「冰箱裡有冷凍牛排，你吃過了嗎？一起？」
「我不餓，我來弄吧，你可能會弄傷自己的。」即將把大事坦白讓彼得也有點忐忑，事到臨頭無論哪一種說辭都讓彼得覺得自己準備不足，做點事有助於放鬆，何況她還是個家務廢，彼得接手她的動作開始給牛排解凍，一邊在心裡排練臺詞——
「那個，其實，我是蜘蛛俠。」太low了……
「沒想到吧？！我就是蜘蛛俠！」太賤了……
「我就是紐約好鄰居，你們的義警蜘蛛俠！Ps.兼任你的親親男友！」太浮誇了，而且說出來有一種會被甩的預感……
……
「小火慢煎，時間到就能吃了。」彼得深呼吸，「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有關我的那個秘密嗎？」一邊調理醬汁，彼得盯著平底鍋緊張地醞釀著。
「嗯。」簡妮盯著家庭煮夫彼得的背影發呆，突然發現臥室的門把手被轉動了，「咳咳咳！」她一邊用咳嗽掩飾開門的輕微聲響一邊用力揮手示意斯塔克先生回臥室呆著去。
托尼瞪大眼睛看著簡妮，直到她揉眼睛作勢要擦眼淚才翻著白眼一頭霧水地關上臥室門回去了。
彼得回頭看她：「感冒了嗎？」
簡妮心虛地點頭：「有點。我去臥室換件厚衣服，馬上來。」
……
「外面有客人？」托尼拿著從她房間發現的小餅乾墊肚子，不知什麼時候睡醒了從貓窩裡爬出來的湯姆正窩在他大腿上玩他襯衫的下擺。
「是啊。」簡妮把小叛徒湯姆抱起來擼了兩把。
「神神秘秘的，難道是男朋友？」托尼瞪大眼睛，「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不行。」簡妮把湯姆扔回他腿上攔住門，「我周圍的人除了MJ誰也不知道我是……」
托尼眯眼睛打斷簡妮的話：「小騙子。」他想起來她一直要保密的事了，「到現在還不敢坦白呢？」
「你、你大騙子。」簡妮堅定了今晚絕不告訴彼得斯塔克先生是她表哥的決心，「我想坦白的時候就坦白，今天心情不好。」今天不告訴彼得，明天告訴還不行嗎？哼！她也是有脾氣的。
「誒，你變了。」致使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還要嘟起嘴裝可憐，「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好餓……」
「總之，你躲著別出來，我待會兒給你拿吃的。」
本來也沒打算再出去的托尼聽到「躲著」一詞怒了：「躲什麼？我到哪兒也沒受過這種姦夫待遇啊！憑什麼！」
簡妮急了：「哭給你看哦。」
「你贏了……」托尼·超不爽·斯塔克沉著臉用把湯姆擼禿的架勢開始擼貓。
……
「好香，牛排好了嗎？」簡妮走到廚房門口被散發的香味勾得食欲大開。
「起鍋，澆上醬汁就可以吃了。」
「我來。」簡妮取代他的位置開始忙活。
彼得也不爭，默默退到她身後開始解外套的扣子：「那個……」
想起這份牛排最後會落進斯塔克先生肚子裡，簡妮有點小鬱悶，要是不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會兒她都打算把斯塔克先生是她表哥的事告訴彼得了，哪用得著讓他躲躲藏藏的。彼得給她煎的愛心牛排她還吃不著，簡妮一邊盛牛排一邊和彼得抱怨：「彼得，你知道嗎？超級英雄都是大笨蛋！」斯塔克先生尤其是！
「呃，這話怎麼講？」扣子已經解到一半的彼得覺得本來就緊張到不靈活的手指更僵硬了。
「嗯……」具體怎麼講，簡妮也說不清楚，她想到和佩普小姐的對話對斯塔克先生更是氣上加氣，「就是笨嘛！女朋友都不會哄！當超級英雄的女朋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苦逼的事沒有之一！」
「啊？！」彼得萬萬沒想到對於成為超級英雄的女朋友，自家女友是這個看法。
佩普小姐和斯塔克先生不能在一起不也有這個原因嗎？不是人人都有勇氣和超級英雄站在一起，愛他就會擔驚受怕。簡妮歎氣：「你想想啊，愛人整天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誰不擔心啊？還是你最好，我們普通人戀愛多幸福，天塌下來也不用我們頂著……呃，彼得？」她端著料理好的牛排回頭，看見彼得揪著領口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彼得飛快地搖頭：「沒事，有點冷。」折壽了，這馬甲脫不得啊。
「哦。」簡妮半信半疑地繼續著之前的話題，「我有跟你說過我認識蜘蛛俠嗎？」
彼得繼續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蜘蛛俠是誰啊？沒聽說過，不約不約。
「哦，反正就是，他有女朋友哦。」簡妮捏著下巴沉思，「他怎麼騙來的女朋友？他女朋友知道自己男朋友在幹這麼危險的事嗎？」話說到這裡，簡妮突然對未曾謀面過的蜘蛛俠女友很感興趣，她要是不知道呢，嗯果然是蜘蛛俠騙來的女朋友；她要是知道呢，該說她堅強還是心大？
「不知道……」這話怎麼接，揪著領子把戰衣藏起來的彼得欲哭無淚，怎麼辦？
簡妮端著牛排走向臥室，彼得在後面手忙腳亂地把解了一半的扣子全部扣回去，這事情變得難辦起來了……
……
「牛排呢？」看見簡妮回了一趟臥室端手裡的牛排不見了，彼得回過神來發覺有點不對。
「吃了。」有吃，不過是進斯塔克先生的肚子裡就是了。
「吃了？」這是什麼速度？彼得的世界觀刷新中。
「我吃了一點，剩下的放床邊半夜當宵夜。」簡妮心累，一個謊話到底要多少個謊話來圓啊？斯塔克先生就可以安安心心在臥室裡啃牛排，真不公平，「對了，彼得，你要告訴我什麼？」秘密交換！她決定了，等斯塔克先生走了，就向彼得全部交代了。
下意識把衣領提了提，彼得搖頭：「沒什麼。」等他想好解決辦法再告訴簡妮他是蜘蛛俠好了，目前來看，說了可能會被甩啊，那怎麼可以！
「嗯？為什麼，不是之前要告訴我的嗎？」
「滑冰，你會了嗎？我覺得還是說到做到比較好，等你會了我再告訴你。」
「奇怪。」
彼得瞪大眼睛：「你才奇怪呢？你不會撿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藏在臥室裡吧？」要不是自己也有不能說的秘密在身，彼得早就想弄清楚這個問題了。
「我、我我要睡覺，晚安，明天見。」
絕對是藏了什麼吧！彼得被轟出門外，直到回到自己的臥室還是沒緩過勁來，她到底藏了什麼？！
摸著戰衣胸前的蜘蛛標誌，彼得掙扎中：「不不不，這樣不好，這是錯誤的……可是可是可是……」
……
十分鐘後，簡妮的臥室。
吃飽喝足的鋼鐵俠拍拍肚子穿回盔甲：「那，晚安？」
簡妮乖巧地點點頭：「晚安。」
他打開窗戶，準備飛走時又落回地面走到簡妮身邊，手部盔甲解除露出他的手掌，托尼這回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面部盔甲打開，他低下頭用下巴上的胡渣子蹭了蹭簡妮的額頭：「我的好女孩，做個好夢。」
離開前托尼扶著窗框轉頭看著揉著紅紅的額頭發呆的簡妮：「別再為我的事情擔心太多了，做個快樂的小女孩就好。」
「我儘量……」簡妮捂著紅透的臉頰低聲嘟囔。
金紅色的身影頓了一兩秒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飛了出去。
剛飛出視窗有什麼小東西撞到了自己胸口，托尼動作流暢地一巴掌拍飛走人了。
第56章 偶像崩塌
「早上好，你們兩。」蜜雪兒過來打招呼，看見簡妮一臉懨懨地趴在桌面上休息，而彼得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自顧自地托著下巴沉思，「你還好嗎？」
「早上起晚了沒吃早飯，有點沒精神。」簡妮打起精神回蜜雪兒，除了沒時間她也沒胃口吃，總覺得有點噁心，「怎麼了？」
「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前天去復仇者大廈了，通行證很棒，我去了能去的每個地方……」
「那很好，下次我們一起去好了。」
「和好了？」蜜雪兒還記得之前簡妮好像和鋼鐵俠有了一些不愉快，看她現在的表情，好像這事已經翻篇了，不過說真的她的臉色好差，「你看上去有點糟糕？要不要請個假回去休息？」
簡妮搖搖頭，小心地偷偷看了看身邊的彼得，把蜜雪兒拉近小聲說：「算是和好了吧，MJ，午休的時候我決定宣佈真相。」
「嗯？這麼突然。你想好了？」蜜雪兒倒是挺贊成的，就是有點好奇是什麼讓她下定決心。
簡妮點點頭：「老藏著掖著也挺煩的，而且，彼得不會在意那些事的。」她昨晚想了好長時間，越想越覺得是時候了，是時候讓彼得瞭解她的另一面了，屬於簡妮·洛維奇卻又不完全屬於她的另一面，他們在一起和這些關係不大不是嗎？
「希望是這樣吧。」蜜雪兒摸摸她的頭，又拍了一把彼得，「回神了呆子！看著點你女朋友。」
「嗯？」彼得從發呆中驚醒，看見蜜雪兒挑著眉毛瞪過來和簡妮無辜的表情，「嘿，你看上去不是特別好，有哪裡不舒服嗎？」
昨晚無人機拍到的畫面讓彼得覺得難以置信又匪夷所思——剛飛到簡妮窗外，無人機就撞上了什麼，沒等彼得來得及遙控改變方向，無人機已經被撞到一邊去了，斜著的視角中只看見一道殘影……是他腦洞太大還是那道殘影看起來確實像極了鋼鐵俠的盔甲？
他把短短幾秒的視頻翻來覆去看了整整一晚上，就是不敢得出定論，一早上狀態都是恍恍惚惚，此刻清醒過來看到簡妮一臉蒼白，立馬從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抽身出來了。
「還好。」簡妮擺擺手，「有點困，午休和你講件事，我先睡一會了。」
「嗯。」見她已經閉上眼睛假寐，彼得也就沒打擾她休息，只是脫下外套給她蓋上。
渾渾噩噩睡過去大半個上午，簡妮覺得自己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一定是昨晚吹了太久的冷風，她現在腦袋很暈而且很想吐，抬起頭看了一眼鐘，她晃晃腦袋：「就快到午餐時間了，撐住。」摸了摸空蕩蕩的手腕，她有點想念一怒之下還回去的手錶。
她的自言自語被彼得聽到，彼得理解成她想吃午餐：「餓了嗎？」他摸出塊巧克力。
簡妮捂著嘴擺擺手：「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
「唔呃、嘔……」趴在洗手池上幹嘔了一陣，簡妮漱完口洗了一把臉，蒼白的臉色在劇烈的幹嘔後轉變為潮紅，用冷水給臉降溫，簡妮呻//吟一聲，「午餐後必須請假了。」她好像有點發熱。
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往外走，簡妮撞到一個人腳步踉蹌了一下：「很抱歉……」視野已經慢慢扭曲起來，意識在逐漸遠去，她只剩下一個想法——趕緊找個地方躺一下。
是誰抓著她不放？眼前的畫面完全黑下去之前，簡妮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你就是學不會乖是嗎……」
……
「來個人幫下忙！洛維奇暈倒在女廁所裡了！」同班的女生戴安娜在教室後門叫了一聲。
彼得想也沒想起身沖向了女廁所。
愛麗絲跪在地面上，拍著簡妮的臉：「你想幹嘛？碰瓷嗎？」自己是無辜的，被撞的人是她好嘛。只不過是想抓住簡妮好好教育一下，誰知道這人就無賴地躺倒了，愛麗絲也被嚇到了，手足無措地試圖喚醒簡妮。
這畫面落在彼得眼裡一下子就變了個含義，他揮開愛麗絲的手抱起簡妮：「永遠，永遠也別再讓我看見你碰她一根手指頭！」
愛麗絲不忿地想反駁，在接觸到彼得的眼神後，啞火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眼神，但由心底覺得陣陣涼意泛上。
……
簡妮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放學時分了，她坐起身看清楚自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簾子晃動兩下，彼得拎著她的書包走進來：「醒了嗎？」
「我怎麼、午餐時間已經過了嗎？」
彼得點點頭，遞給她一瓶運動飲料：「已經放學了，你發燒暈倒了，霍克利先生給你掛了退燒針，喝點水吧。」
她低頭果然在手背上找到了止血貼和針眼，接過飲料灌了幾大口，簡妮開始穿鞋子：「糟糕，錯過午休了、總之我……」她走了沒兩步腳一軟撲進彼得懷裡。
「沒力氣嗎？」彼得把她扶好。
「嗯。好餓。」雖然剛睡醒，但是她還是好困啊，簡妮倚著彼得有氣無力的點頭，「我想念我的床……」
「走吧，先回家，我看看能弄點什麼給你吃。」彼得把自己的書包背在胸前，拍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我可以自己走的。」簡妮糾結，她好想跳上去，可是又覺得被別人看見太不好意思了。
「真的不要？」
「……要要要。」見他作勢要直起身，簡妮飛快跳上他的背，「唔，背到家嗎？」她記得有一回掉了一隻鞋就是被彼得一路背到家的。
「背到地鐵站。」彼得逗她，「你自己沒有腳嗎？」
「啊啊啊啊啊。」簡妮按著彼得的肩膀捶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了！」
「開玩笑的。」
除了在地鐵上找到座位坐下，彼得還是很良心地又一次把她背回了家。
……
吃了塊巧克力墊肚子，她竟然已經不想吃什麼了，在彼得的強硬要求下她喝了一碗加熱的罐裝玉米濃湯又吃了一片麵包才躺回被窩。
「還有這個，吃了再睡。」彼得拿出校醫霍克利先生開的藥。
乖乖咽下藥片，簡妮打了個哈欠。
「好好睡一覺吧。」彼得幫她蓋好被子。
「等等……」打著哈欠的簡妮從被窩裡伸出手拉住彼得的袖子，「彼得，我有事要告訴你……」半睡半醒的簡妮在心裡譴責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不行，必須、今天說……
「什麼事？」
「我超級、有很多錢……」閉上眼睛，掙扎著想睜開眼，終究扛不住暖和的被窩和吃飽喝足後帶來的困意，簡妮越說越含糊，「鋼鐵俠……」
「鋼鐵俠怎麼了？」彼得皺著眉頭，臉色越來越凝重。
「鋼、鋼鐵俠……我爸爸@#¥%&*——」後面的話已經模糊地聽不清了。
彼得把她拉著自己袖子的手塞回被窩，摸了摸她的臉：「好好休息，我去解決一些事情，還有——我是蜘蛛俠。」他不想再考慮怎麼解釋這個身份了，先說了再說，該做的事情也先做了再說。
「哦……」已然進入睡眠狀態的人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聲。
湯姆一顛一顛從門口跑進來，熟門熟路跳上床騷擾主人，被貓尾巴掃到臉頰的簡妮皺起眉毛哼了一聲，彼得把貓抱回地面，湯姆一邊繞著他的小腿蹭來蹭去一邊喵喵叫著。
「噓噓噓噓，別把你姐姐吵醒。」彼得蹲下把湯姆抱到膝蓋上，就著半蹲的姿勢趴到了床邊。
窩在被子裡的女孩頭髮淩亂，睡熟的臉紅撲撲的，彼得幫她重新掖好被子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做個好夢。」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用煩惱了。
……
彼得提著書包回家，沒料到想去找的人正翹著腿坐在自家客廳和梅姨談笑風生。
「哦，派克先生。」舉著半塊烘核桃麵包的男人雖然眼圈烏青但仍然是一派風度翩翩從容不迫的模樣。
「你在這裡做什麼？斯塔克先生。」彼得沒想到自己還可以表現得如此平靜，他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冷靜下來——事情還沒有完全確認。
「還記得你申請的資金補助嗎？我不是發了電子郵件給你嗎？九月基金會那個，我批准了。」托尼用眼神向彼得傳遞「快點順著我的話說」的含義。
梅姨笑著嗔怪：「你這孩子，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想給我驚喜是嗎？」
「因為……也許我並不打算接受。」明明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可是斯塔克先生的身影在彼得腦海中漸漸和那個他曾經見到過的背影融合，心中有什麼崩塌掉的彼得不自覺地出口帶刺。
托尼露出一個噎到的表情：「看來我在郵件裡講得不夠清楚，能給我們五分鐘嗎？」
「當然。」梅姨被彼得的反應弄得有點懵，指了指彼得房間的方向，「去談談吧。」
一前一後步入房間。
托尼先是吐掉了嘴裡的麵包：「這個真心不怎麼樣。」和簡妮的手藝差遠了。
「為什麼表現得有點……叛逆？」托尼挑眉，「我以為你一直想為我效力？」
「那取決於你是個怎樣的人。」彼得打開桌上的電腦，「在你想跟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前，我有事要問你。」
電腦螢幕上播放著一段視頻，光線昏暗辨識度不高，時間也很短，托尼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裡的人是你嗎？」彼得指了指那個螢幕上那個模糊的身影。
「嗯，這麼拉風的身影舍我其誰，你從哪兒挖到的視頻？」托尼聳聳肩不以為意，看見彼得從抽屜裡翻找了一會兒，往自己手上套了個蛛網發射器，「你自己做的？為什麼不用我給你配的，比你這個不知道高級多少……」
「因為我不需要。」一束蛛絲從他腕間噴射出。
托尼看著被蛛絲黏在牆上的手還在思考這是個什麼情況，下一瞬間就被撲過來的男孩揪住領子狠狠推到牆上：「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
第57章 真相大白
「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
沒想到一向看起來靦腆內斂的男孩也會有這麼野性的一面……托尼被扯著領子一時之間摸不准劇情走向：「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聽錯了？」
「不，你沒有。」彼得捏緊了拳頭，「為什麼你昨晚出現在隔壁？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一拳我絕對會送給你的。」
「啊，原來是你……」托尼想到昨晚害自己必須躲躲藏藏的訪客。仔細一想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蜘蛛俠住簡妮隔壁，之前看對蜘蛛俠的調查結果，他可沒注意住址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她知道你是蜘蛛俠嗎？」
「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給我解釋。」
「猜到了就別裝了。」托尼一個白眼翻出來，斯塔克、洛維奇，他出現在這裡，要不是簡妮想要低調，托尼從來也沒想過瞞啊，他們是表兄妹這個事實很難猜嗎？雖然表妹的秘密第一個暴露給了鄰居，但被當面點破可不是他的錯，托尼心安理得甩鍋給蜘蛛俠——怪他，他洞察力一流。
不過即便是這樣，托尼還是沒搞清楚蜘蛛俠生氣的點，仇富？被騙了很生氣？生氣到想揍偶像？他擠擠眼睛緩和氣氛：「看起來你和我的小女孩關係……」
他話還沒說完，彼得已經一拳砸在他臉上。
「去死吧！你這個噁心的人渣！」
「嗷！WTF！你這個兔崽子搞什麼……唔……」儘管在資料收集階段，托尼對蜘蛛俠各項身體數值有過大概的瞭解，但他是真沒想到還有親身來體驗的這一天，被打到的眼眶迅速充血腫脹起來，眼球在哀嚎，他勉強睜開左眼，模糊的視野中是男孩憤怒的臉，托尼很擔心被打到的眶骨會不會骨折，但眼下他更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棟公寓……
手錶型的手部裝備被蛛網封印了，托尼咬著牙用上了所有力氣也沒把死揪著自己不放的手扯開：「你給我鬆開！別以為我不打孩子！」這小崽子的勁也太大了。
「除非你答應永遠別再來煩她！變態！虧我還……」一直把你視為偶像……彼得覺得自己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失望。
視線慢慢恢復清晰，托尼看著彼得咬著牙眼眶微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快哭了肩膀直哆嗦的樣子無語了，他最近和青少年犯沖是不是？先是惹哭小表妹，現在又被小迷弟揍。
「不是、你給我個理由啊，我憑什麼就不能看我表妹了？我怎麼就變態人渣了？」論單體武力值，暫時被死死壓制的托尼一臉黑人問號，妄他智商過人也根本理不清現在的情況，青少年都這麼難理解嗎？還是說代溝太大，他已經老了。
彼得的表情僵在臉上——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表、表妹？」斯塔克先生和簡妮嗎？
「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我以為你知道了。」感到領口被鬆開，托尼松了口氣，開始檢查自己被打到的地方，小崽子下手是真的重，光憑手感就知道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慘。
明明是加害者卻擺出了一幅剛剛被打了一拳表情的彼得：「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們……可是我親眼見過你親了她……」在托尼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下，彼得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行了，真相大白，原來他被當做玩弄小女生的人渣了，托尼真想扒開彼得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你他、嗯、你給我把玩意兒弄開！」他忍住沒爆粗口，指指被蛛網黏在牆上的右手。
「可是，你和簡妮年齡相差那麼大……」
「我不想和你說話，自己去穀歌羅森·洛維奇。」被從牆上解放下來的托尼捂著左眼坐到了床上。
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彼得：「我試過。」閃電有提過類似的猜想，可是羅森·洛維奇今年不到35歲，爆出已經成家立業育有一女也不過是兩三年前的事……他的女兒15歲？這也是彼得從來不敢往這方面想的原因。
「閉嘴！」托尼才懶得和他解釋，「我變態人渣？變態人渣的是你的腦袋才對吧！你可真敢想！」被質疑人品這回事不能忍！這比被揍一拳還要讓托尼生氣。
「嗚嗯。」氣勢上已經被壓倒的男孩發出了小動物的嗚咽，「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斯塔克先生……」他抱著和鋼鐵俠杠上也不能退縮的信念想給女朋友解除困擾，可是事實證明這是一個誤會——一個讓彼得想找地縫鑽進去的誤會。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作為呈堂證供。」托尼指著面前的椅子，「現在，給我坐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彼得微弓著背並腿做好，他現在覺得在斯塔克先生面前抬不起頭來了，嚶嚶嚶……
「那段短視頻，昨天拍的？」
「是的。」
「用戰衣搭載的迷你無人機？」昨天撞過來的小東西看來有了解釋。
「嗯……」
「我給你裝這個是出於偵測作戰方面的考量，不是為了讓你去偷窺女孩子的臥室。」他是不是要慫恿表妹搬個家？
「不是的，我發誓，我不是為了偷窺……」彼得捂臉語無倫次，為什麼斯塔克先生的說法那麼猥瑣，「昨天是特殊情況，我從來、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而且我以後也不會做的。」
「你想做也做不了，我要把你的許可權降到b-。」托尼按著眼眶疼得齜牙咧嘴，「看看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
彼得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抱歉……」
揉著太陽穴歎氣，托尼想起正事——國務卿要求36小時內抓到冬兵和隊長，急缺人手的托尼此行是來應徵新兵的，誰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在新兵沒有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前，長官先挨了拳頭。他擺擺手決定長話短說：「有護照嗎？」
「護照？沒有，我連駕照都沒有。」
「無所謂了，我幫你準備，我們要去一趟德國。」
彼得抬頭：「是因為這一拳嗎？因為我打了你一拳，你要把我放逐到德國？」
「我就當沒聽見你問的這傻問題好了。」如果表情能夠轉化成文字，托尼相信自己臉上一定寫著「你制杖嗎？」他站起身俯視蜘蛛男孩，「可能會有點危險，你最好告訴你火辣的阿姨我帶你實地考察，順帶問一句，還有誰知道你是蜘蛛俠嗎？」
「我猜沒有。」迷迷糊糊的簡妮有聽見自己的話嗎？彼得不太敢確信，「不是，關鍵是，我不能去德國。」
「為什麼？你為什麼做蜘蛛俠？」托尼已經快對這種問題免疫了，什麼樣的答案他都能接受，但在把人招到麾下前聽聽小蟲子的想法也不錯。
「大約6個月前，我得到這個能力……」彼得講起了做蜘蛛俠這段日子的經歷，心態慢慢地平和下來，他講得認真，聽者雖然沒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但顯然把他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裡，事實上，對於把所有事情都悶在心裡一個人承受的彼得來說，能有這樣一個機會講出來，他覺得挺好的。
最後，彼得用一個句子結束自己的回答：「當你擁有我這樣的能力，可以做我能做的事，然而壞事情發生你沒有作為，那麼將會歸咎於你。」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托尼把他的答案再精簡了一下，「所以，你只是想幫助他人，做一些事情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嗯。」
「那就沒問題了，做好準備，等我通知。」
「等等，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
「少廢話，不然我就告訴梅你是蜘蛛俠。」這話他也就騙騙小朋友了。
手比話出口更快，彼得再次發射出蛛絲把托尼想開門的手黏在了門把上：「你不能那麼做，她會嚇壞的。」
「又來？」托尼已經記不得自己今天到底翻了多少個白眼，「只是玩笑，你的身份必須保密。趕緊給我弄開，不然我要發火了。」
「誰也不能告訴嗎？」他還想著不能再瞞簡妮了。
「誰也不能。還有，戰衣給我，我幫你做下升級。」
……
兩人走出房間，梅姨端著烤盤走出廚房：「嘿，你們談好了？」
「差不多。」托尼好人做到底，把彼得的肩膀一攬，「可能要借用你的侄子幾天了，我帶他去出差實地考察。」
「聽上去很好。」梅姨表示贊成。
「可不是嗎？」托尼面帶微笑，「親切」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這孩子可有前途了。」連他都敢揍，前途大發了。
「過獎。」自家孩子被誇，梅姨樂得合不攏嘴，看見托尼的臉，她換上疑惑的表情，「托尼，你的臉？」
「呵呵，來的時候就這樣。」
梅姨心裡犯迷糊，她怎麼記得托尼來的時候只青了一邊眼睛？
走出大門前，托尼又叮囑一句：「時間挺緊的，今晚就得接他走了，有問題嗎？」
梅姨搖搖頭：「沒事，我幫他打包行李」
談笑間，被兩個大人決定歸處的彼得只能妥協了：「明白了。對了，梅姨，簡妮有點發熱，可以的話晚上再提醒她吃一次藥。」
「放心，過會兒我去看一下。」
第58章 真相再次大白
「簡妮生病了？」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的托尼從姨侄兩人口中聽到重點消息又回了一次頭。
彼得點點頭：「她今天暈倒了一次。」
「怪我，昨晚不該讓她吹冷風的，我去看看她。」就算時間緊張也得擠出時間去關心一下，畢竟是自己間接導致她生病的，托尼心裡不無愧疚。（太謙虛了，間接？怎麼看你都是直接原因吧！）
梅姨以眼神詢問彼得。
「啊，對了，請容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托尼·斯塔克，簡妮的……家長。」托尼以家長身份重新介紹自己，表兄兩字就要出口前，他考慮到輩分問題，最後以家長一詞代替了。
「正是這樣。」彼得心虛地加以肯定。
「原來是這樣。」梅姨驚訝地說，片刻後善解人意地遞上鑰匙，「這是她的備用鑰匙。」
……
走進簡妮臥室之前，彼得有這樣告知過托尼：「她已經吃了藥睡了。」
「睡了我也要看一下，這一次去幾天，臨走前我能不確認一下她的情況麼？」托尼打開臥室門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臥室裡一片昏暗，為了不打擾病人，兩人都沒有選擇開燈，托尼從口袋裡掏出手錶放在簡妮的床頭櫃上：「自己的東西要收好，鬧脾氣也不能這樣。」輕輕說了這一句，他看了看深深埋在被窩裡只露個頭頂的小姑娘，心裡有種莫名的欣慰。
為什麼他越來越有當家長的心得了，與其說是欣慰，其實就是慈父照顧女兒的心情吧。
托尼被自己這個聯想嚇了一跳，連忙轉移話題：「簡妮不知道你是蜘蛛俠對吧？」
「嗯……應該不知道。」
「什麼叫應該。」對這種含含糊糊的說辭，托尼表示不滿，「總之，你給我把嘴閉緊了，不准把她捲進任何麻煩和可能的危險。」
就算他們交往了也不行嗎？彼得沒膽子問出來，這馬甲到底什麼時候能脫啊，他苦著臉點點頭：「明白。」
「走了。」兩人離開了簡妮的臥室，臥室裡一片靜謐。
……
臥室恢復安靜的幾分鐘後，床上裹成一團的「蛹」動了幾下，湯姆從被窩裡鑽出來跳下地。緊接著，簡妮揭開被子猛地坐起身大喘氣：「彼得……是蜘蛛俠？」
大概在學校睡得夠多了，她回家吃了藥睡了沒一會兒就被湯姆鬧醒了，窩在床上吃零食和玩手機，發現有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彼得，趕緊把薯片、手機和湯姆揣進被窩假裝睡覺，然後她聽到了斯塔克先生的聲音。
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裝睡醒了和斯塔克先生說兩句話，誰知道讓她聽見那麼驚爆的發言——彼得，她的同桌，她的鄰居，她的男朋友彼得是蜘蛛俠！
簡妮擰了自己一把，會痛，很痛，這不是夢！
「放輕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想想細節！」
她和蜘蛛俠的第一次見面，坐車做錯站，聲音有點像沒啥別的。
第二次，她的公寓被洗劫——蜘蛛俠救場，現在想想這些都是斯塔克先生的指示。
那天她請蜘蛛俠吃了披薩，同一天男友彼得的晚餐也是披薩——她嗅覺出眾，何況他T恤沾了點醬料……不是巧合？
第三次，蜘蛛俠亂入她的換衣場所，沒啥疑點，但是想起來腳癢想踢人——他亂入少女閨房窗都不敲！
第四次，她和蜜雪兒逛完街在街上偶遇蜘蛛俠……風衣！那件風衣蜘蛛俠還沒還給她。
別衝動，簡妮告誡自己冷靜下來，腦海裡把自己和蜘蛛俠的幾次相遇一一回想，所有拿出來的證據又一一推翻——
他們的聲音很像，所謂的感冒後的聲音也許是在忽悠她。不不不，聲音像的人真的很多，不能當證據。
體型很像，蜘蛛俠換了新戰衣之後身材一目了然，而她曾經在水遊城看過彼得的泳裝。不不不，身材像的人也很多，又不是多誇張的身材。
生日派對上，彼得走了，蜘蛛俠就來了。彼得告白完，接著就是蜘蛛俠，這樣一想又不太合理，如果彼得是蜘蛛俠，他這樣做圖什麼呀？
湯姆很喜歡蜘蛛俠，湯姆也很喜歡彼得。這只濫情小公貓見一個喜歡一個，昨天還抱斯塔克先生大腿來著。
簡妮把湯姆提起來和自己面對面：「湯姆湯姆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呃、蜘蛛俠？」中途串戲的簡妮不得不臨時修改臺詞。
「喵~」湯姆舔舔爪子。
簡妮搖頭：「你真是除了吃喝睡一點用都沒有。」
「喵~」
「算你可愛……」簡妮開始邊擼貓邊分析。
看電影那次，百貨大樓失火，彼得人不見了，蜘蛛俠來了。也不是巧合？可是彼得帶著一身垃圾味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被擠到垃圾堆裡了，難道蜘蛛俠在垃圾箱裡換裝？
……
「太瘋狂了，彼得怎麼會是蜘蛛俠呢？」佩普小姐這個烏鴉嘴，她的彼得明明是個可愛的、普通的高中科技宅，怎麼突然變成鄰家超英了，畫風轉變太快，她反應不及啊。
苦思冥想了好久差點把自己弄精分的簡妮終於忍不住敲響了鄰居的門。
開門的是梅姨，見到她先是關心了一下她的病情：「你來了，簡妮，正好我打算去提醒你吃藥呢。餓了嗎？我弄了點燴飯，來吃點吧。」
「謝謝梅姨，我好多了，藥我再晚點會記得吃。不過，那個我是來找彼得的。」
「進來再說。」梅姨已經動作熟練地把她按到餐桌前，盛上食物擺在她面前，「邊吃邊說。」
「呃，我不是特別餓……」何況不搞清楚狀況，她吃不下啊。
「嗯？」玩家梅·派克向你使用女性家長被動技能——我沒問你餓不餓呀給我吃，「彼得出去了。」
簡妮慢吞吞開始吃飯：「去哪裡？實習？」
「你知道嗎？原來彼得不僅得到了斯塔克工業的實習，他還申請了那個九月資金什麼的補助，反正托尼同意了，今天還特意來一趟說要帶彼得去出差實地考察，要去好幾天呢，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彼得這孩子真是什麼事都不跟人講。」
實地考察？出差？九月資金不是面向MIT學生的項目嗎？而且復仇者簽約儀式出了那麼大的差錯，斯塔克先生哪來的時間出差。簡妮心頭的疑雲越散越大，她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吃完飯以後，簡妮找了個理由進彼得房間：「是這樣的，我有一份報告要借彼得的來看，能去他房間找一下嗎？後天就要交了，挺急的。」
「哦，這有什麼，你去吧。」梅姨把碗碟擺進洗碗機，頭也沒回地說，「這麼客氣幹嘛？你們不是在約會嗎？」
「啊、你知道啦……」這邊彼得的家長已經知道了他們在交往的事，那邊斯塔克先生還不知道她已經談戀愛了呢，簡妮一陣心虛。
「我還給他漲零花錢了呢。」梅姨笑起來，「從他主動叫我幫他買新衣服起我就知道了哈哈哈哈我家的小彼得知道要打扮了。」
……
她對彼得房間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老鼠事件了，現在想想，大概當時天花板上藏了什麼吧，簡妮抬頭瞪著天花板發呆——萬一真的有老鼠怎麼辦？想了想她還是從別的地方入手了，找證據！
「一般來說我不會做這麼翻人家房間這麼不好的事的，但是我真的需要真相。」簡妮握拳祈禱了一下，「原諒我，彼得，我會幫你疊被子的。」
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電路板、草稿紙、文具什麼都有，沒什麼特別發現。
抽屜裡，左邊的抽屜裡是一些普通的工具，右邊的打不開……
床底，都是灰，沒有去檢查的決心。
床墊下面，略微暴露的泳裝雜誌幾本——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嗎？簡妮捶心，差遠了……
房間裡的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超出普通高中男孩的範圍，最後是衣櫥了，簡妮深吸一口氣拉開衣櫥的門。
格子襯衫、T恤、衛衣、夾克、牛仔褲……很普通很普通。一件一件翻過去，她的手最後落到一個被防塵罩罩起來的衣撐上，所有衣服中只有這件有防塵罩。
有一個理論是，當你向上拋出一枚硬幣時，在硬幣將落未落那一瞬間，你的內心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做出的選擇了，簡妮以為這個理論對自己同樣適用。但打開防塵罩之前，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想法，所以即使彼得真的是蜘蛛俠，她又會怎樣呢？
防塵罩裡是一件女式風衣，彼得當然不是異裝癖，這件風衣對他來說有點小，因為這是——「我的風衣。」簡妮輕聲說著。
她把防塵罩套好重新把風衣掛進了衣櫥最裡面的地方，然後關上衣櫥門，房間裡的一切和她沒來時沒有太大區別。
好吧，她就是蜘蛛俠那個騙來的女朋友，而且從今以後要做一個堅強的、心大的女朋友。
打開防塵罩之前，她沒有做出選擇，但是打開防塵罩之後，一秒都沒有停頓，她的心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為彼得驕傲。
無論是什麼原因讓彼得成為蜘蛛俠，無論是什麼原因讓他閉口不談隱瞞這一切，簡妮不會去追問，也不會鑽牛角尖去計較，因為她的男友彼得是個了不起的人，而普普通通沒什麼了不起的她會用自己的方式支援他保護他，盡她所能傾其所有。
如果他不想說，那麼她就不問；如果他不能說，那麼她就不知道。
做出這個決定以後，簡妮心裡一陣輕鬆，她躺到彼得的床上，突然笑了出來：「我在睡蜘蛛俠的床誒……我親過蜘蛛俠誒……我在和蜘蛛俠談戀愛啊啊啊啊啊啊！」最後的尖叫被她藏在彼得的枕頭裡了。
「冷靜，酷一點。」簡妮拍拍自己的臉，然後用彼得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躺在蜘蛛俠的床上就是這種感覺嗎……」一分鐘沒到她屁股著火一樣跳起來開始疊被子。
「我快變成變態了。」簡妮捂著臉離開彼得房間。
第59章 英雄歸來
晚上激動過頭而且胡思亂想太晚睡著，導致沒有彼得叫起的第二天簡妮破天荒地遲到了半個小時，頂著歷史老師的譴責眼神，簡妮摸著狂跳的小心臟坐回座位。
好在歷史老師詹森先生只是口頭警示了讓她不要再遲到便沒別的作為了，看來歷史測驗滿分通過的學生的確能得到一點優待，簡妮狂點頭作乖巧狀。
「身體還好嗎？」午餐時間內德對好友表示關心，然後話題才提到自己的好兄弟，「對了，彼得怎麼沒來？」
「我已經完全好了。」簡妮掏出手機給內德展示早上收到的彼得的短信：走得太急沒辦法當面說，我得去實地考察了，對，就是實習的事，幾天後才能回來，詳細情況可以問梅姨。算著時間發的，應該沒打擾到你睡覺吧。——這是第一條。
會給你帶特產的。已經開始想你了。——這是第二條。
也想你。特產要完好無損的彼得派克。——這是回信。
「咳咳咳。」被秀了一臉的內德咳嗽兩聲，「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哇，他真的……出人頭地了。」
蜜雪兒不做聲，看向內德的眼神帶了點調侃。這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聽到什麼消息呢。
簡妮等內德喝完果汁放下杯子，把他的杯子往旁邊挪了挪：「內德，我有事要告訴你。我，其實是托尼·斯塔克的表妹。」
「唔噗咳咳咳……」被熱狗噎到的內德已經開始翻白眼。
簡妮趕緊把果汁遞回去：「我就是不想你被果汁嗆到才……唉，總之，我很抱歉對你隱瞞。」
「什麼，你在開玩笑嗎？哈哈哈哈哈，是因為你姓洛維奇嗎？那個托尼·斯塔克還是別的托尼·屎大顆？！」
「不要掙扎了，她說的是真的，紐約首富鋼鐵俠是她表哥。」蜜雪兒聳聳肩，「我早就知道了，不過那是因為我觀察力敏銳。」
「哇奧。」內德想不出別的話了，「等等，彼得的那個實習，是因為他是你男朋友才得到的嗎？不是，那會你們還沒交往呢……」
「彼得靠得是真本事，不過我是走後門的。」蜜雪兒微笑。
「噫。」內德苦著臉，「好羡慕，復仇者大廈是不是酷斃了？」
「絕對的。」蜜雪兒點點頭。
「我們兩所謂的實習其實就是觀光，如果你要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那時候沒能帶上內德是因為她沒打算暴露身份，但現在的話，只要能獲得內德的原諒簡妮願意做出各種嘗試，「請別怪我對你隱瞞。」
一直在學校處於邊緣群體的內德挑高眉對簡妮的低姿態不解：「為什麼我要怪你？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這是你的自由，不過可以的話，我想知道為什麼？如果我是鋼鐵俠表弟我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順便，下回請一定要帶我一個，我做夢都想去復仇者大廈看看。」
「好的，下回一起去說定了。至於為什麼我一開始不想說，那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當然主要是我的問題……」想到曾經的經歷，簡妮皺起了眉，「想起來都覺得丟臉。」
「另一個富二代悲催故事，快講快講！」蜜雪兒期待中。
「10歲之前因為我身體不太好都是請家教在家學習。」簡妮開啟回憶模式，「但是因為我太羡慕有朋友的人了，我11歲開始去私立學校上學，因為是中途插班生，起先有很多人接近我，但是當我告訴他們我的父親是LA首富後，許多人開始叫我騙子，而我甚至拿不出一張全家福證明我說的是真話，我開始被排擠。有個叫安妮的女孩邀請我去她的生日派對。我以為她是相信我的，但是她和其他幾個女生把我扔進了游泳池……」
「那之後呢？」
「我在學校裡當了兩年多的隱形人，直到徹底受不了了開始休學，再之後，洛維奇先生有了再婚對象，我轉來這裡。」
內德拍拍她的肩膀：「原來富二代也有不好當的，放心吧，我就永遠不會做這麼過分的事。」
蜜雪兒：「我問的是那個安妮之後怎麼了。」她的關注點永遠那麼與眾不同清新脫俗。
「因為學校的理事長是管家爺爺的兒子，所以那幾個人都轉校了。」
「這麼帥氣？」蜜雪兒以為自己見到了簡妮惹不起的另一面，怎麼看這傢伙都沒有這種魄力吧。
「我得了肺炎，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她們活該。」蜜雪兒從來就不是什麼聖母，在她看來做錯事被懲罰是應該的。
「彼得知道這件事嗎？」內德開始關心自己是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簡妮眨眨眼睛：「不，他還不知道。我打算一起說的，但昨天不是暈倒了嗎？再之後他已經因為實習的事去實地考察了。短信說不太好，我覺得」
「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彼得，但我好開心我比他還早知道。」
……
德國柏林機場。
一番大戰後，被巨大化蟻人甩到一邊的彼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托尼連忙趕到他身邊：「kid，你還好嗎？」
「嘿！離我遠點！」還沒脫離戰鬥狀態的彼得亂揮手掙扎，「走開！」
「看清楚，是我。」托尼抓住他的手臂安撫，「放輕鬆，你做得很好。」
彼得松了口氣：「真是太可怕了！」
托尼點點頭：「沒錯，不過你做得很好，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好好休息。」
「不不不，沒有，我得讓他們回來……」彼得掙扎著爬起來。
「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托尼換上了嚴肅的語氣，「你要回家了，不然我就告訴你梅姨！躺好別跟來！」看著不遠處已經啟動的戰機，托尼重新裝備好飛了過去。
「不，等等，斯塔克先生，我還沒完成，我……」渾身酸痛的彼得慢慢躺了回去，「好吧，我的工作已經完了。」躺在地面的彼得捂著胸口呻//吟。
……
回程的車上。
「有點堵車。」充當司機的哈皮回頭解釋道。
「叫你走皇后大道了，走什麼共道。」托尼擺擺手，「算了。」
「斯塔克先生，既然我們沒能攔下隊長和冬日戰士，剩下的那些人，他們會怎麼樣呢？」彼得關注機場大戰後的情況。
「看情況，我還不知道羅斯的想法，你不用擔心這些，回去好好睡一覺正常上學就行好嗎？」要不是人手急缺，托尼不會把彼得拉上場，他還只是個孩子，和自己的表妹簡妮一樣，一個才15歲的孩子。
「我知道。」彼得點點頭，「羅德上校還好嗎？」
托尼垂下眼，半晌搖搖頭：「不太好，他傷得很重。」
說到這裡，托尼叮囑彼得：「你的戰衣留下，我改進部分功能，過兩天來拿。加個降落傘什麼的……」他不能再讓那樣的情況發生了，佩普從他眼前摔下去過，他沒能拉住她，不過萬幸佩普沒出事，羅迪也是，這回他依然沒能來得及，胸口有點悶，托尼深呼吸，「哈皮，開快一點。」
彼得根本就不用問也能看出托尼的想法，一時也是心情沉重：「很抱歉……」
「跟你有什麼關係。」托尼轉移話題，「你不是之前有在拍視頻日記嗎？拿出來，我們給你弄點不在場證明或者留個紀念之類。」
彼得聽話的打開DV。
托尼調整了一下心情對著鏡頭：「hi，梅，你的侄子在這次的實習中表現得棒極了，大家都交口稱讚，簡妮你也在？告訴你一件事，這傢伙是蜘蛛俠……」
「喂！」
「開個玩笑，這段剪掉。」
談笑間，車已經開到了彼得的公寓樓下，托尼：「別忘了，過兩天來拿戰衣，再見。」
「再見。」彼得點點頭。
……
「梅姨，我回來了。梅姨？」到家沒發現梅姨蹤影的彼得在冰箱上發現了梅姨的排班表，「晚班嗎？看上去我得自己搞定晚餐了。」
彼得把行李扔進房間，心情複雜地敲響了鄰居的門：「hi，我回來了……」為什麼經歷過那麼多激烈的戰鬥和那些沉重的事後，只是想到能見到簡妮，自己就忍不住開心起來了，這說明他其實是特別沒有覺悟的傢伙嗎？
「你說話不算話。」門被打開，他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門後臉上的表情寫作不開心，讀作特別不開心。
女朋友非但沒有特別驚喜還一臉不開心，彼得有點慌了：「什麼？」什麼不算數？秘密的事？她還在在意這個？可這個秘密真的說不了啊……
簡妮把彼得拉進門按到沙發上，手指在他眼眶上的淤痕碰了碰：「我的特產被誰打了？」
彼得齜著牙齒，明明不是特別疼卻皺起了臉博得同情分：「一個叫史蒂夫的傢伙，哇欺負新來的，他的朋友特別巨大，特別特別……」
「打回去了嗎？」史蒂夫，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吧。簡妮了然，「我去弄點冰塊。」
「嗯，打回去了。」
「幹得漂亮。」簡妮打開冰箱，「對了，斯塔克先生是我表哥。」
並沒有特別的反應，簡妮提著冰袋回頭，彼得坐在沙發上表情平靜：「嗯，這麼說吧，斯塔克先生提前告訴我了。」
「那你怎麼想？」
「挺好的。」別讓他想了，上一次他瞎想打青了斯塔克先生一隻眼這種事他會說出來麼。
「哦。」簡妮把冰袋遞給他，雖然她不希望彼得反應太大，但完全沒有反應她怎麼還有點不踏實呢。「吃過了嗎？」
「還沒。」
「梅姨今天晚班，在這裡和我一起吃吧。」
「嗯，我知道，好的，吃什麼？」
「已經叫了披薩。」簡妮坐到他旁邊，抱了過去，「還有一句話沒說——歡迎回來！」
第60章 風雨欲來
體育課上，高低年級一起上課，見到塞巴斯蒂安和麗茲，簡妮主動揮手打招呼。
麗茲的回應相當熱情直接小跑加入低年級女生團體，塞巴斯蒂安則是一貫的淡定，但是分組的時候自動站到了彼得的對面：「交往還順利嗎？」
「不勞你關心，相當順利。」接住塞巴斯蒂安拋過來的球，彼得惦著球回道。
哨聲響起，威爾森教練拍手：「男生籃球，女生自由活動。」
「hi，麗茲。」蜜雪兒也主動對跑過來的麗茲打招呼，雖然表情沒有多激動，但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很歡迎的意思了。
「你們已經很熟了？」簡妮不記得蜜雪兒和麗茲有很多交集啊。
麗茲點點頭：「返校節前有一個面對全美高中生的學術競賽，我們都是學校推薦入選的隊員。」
「厲害。」簡妮感慨，用手肘推推好友，「你都不告訴我這麼棒的事。」
「今早才被通知，對了，彼得也被推薦入選了還有……」
「克拉靈頓。」麗茲補上，「這兩個幾乎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了，光是見到這個陣容我已經覺得這次穩了。還有一些名額，簡妮你要報名試試嗎？很有意思的。」
「我學渣啊……總之，彼得很聰明，他一定會表現得很好的。」簡妮不覺得自己和這麼高大上的比賽有交集。
蜜雪兒皺眉：「閃電都報名了，你怎麼這麼沒有上進心，給我報，幾個大佬帶你一個躺的還不樂意？」
戴安娜跳進談話圈：「試試嘛，再說了你文科不是超棒嘛。」
「那我試試好了。」簡妮笑得靦腆，「我會好好加油的，而且，能和彼得一起參加比賽我覺得很開心。」
麗茲打趣道：「甜蜜蜜的一對啊，那說定了，我把你的名字填上去啦，是的我是帶隊的隊長，我有權這麼做。」
「謝謝。」
「換個更有意思的話題如何——你們看了那個嗎？復仇者們機場大戰那個！」戴安娜開始把話題引導向自己感興趣的方向。
「當然看了，OMG，蜘蛛俠也出現了！他是復仇者了！」蜘蛛俠是麗茲的新晉偶像。
「也許只是傭兵形式呢？」蜜雪兒不贊同這個說法，「正式成為復仇者不會一點官方說法都沒有的。」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簡妮抿嘴笑，「他很棒。」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那八九不離十了。」蜜雪兒說。
「什麼意思？」戴安娜和麗茲異口同聲。
「說出來好嗎？」簡妮看向蜜雪兒。
「寶貝兒，你總要說出來的，不是說好不瞞了嗎？」蜜雪兒聳肩，「我要是被問到就順口說出來了。」
「好吧。」簡妮對手指，「其實，托尼·斯塔克是我表哥，他應該挺看好蜘蛛俠的。」
「什麼？！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冷靜，姐妹們。」
……
球場上。
「我以為你更適合控球後衛而不是小前鋒。」按照防守站位，塞巴斯蒂安看出防守自己的彼得打得是小前鋒的位置。
「其實是大前鋒。」對塞巴斯蒂安，彼得總有一種莫名敵意，一方面覺得他對簡妮居心不良，另一方面總是一幅看透一切模樣的塞巴斯蒂安對身懷秘密的彼得來說本能上的排斥。
「噗嗤。」塞巴斯蒂安笑出聲，「倒不是出於冒犯的目的，但是你的身高……」
「又不是我搶著要做的。」
塞巴斯蒂安環視一圈，他們這邊五個高年級男生沒有一個低於180的，再看彼得那邊——彼得一個身高感人，閃電沒什麼特別的，內德看上去就不是運動的料，一個瘦巴巴的眼睛仔，還有一個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亞裔小哥……況且只是普通的體育課，他們這邊看到高年級的陣容基本上已經完全放鬆下來準備打醬油了。
「被趕鴨子上架了嗎？期待你的表現。」塞巴斯蒂安接下隊友傳過來的球一個跳投三分引起一陣場邊尖叫，他朝不遠處揮揮手，「她應該也覺得很帥吧。」這一對真有意思。
彼得看向他揮手方向的女生團體——這個「她」指得是麗茲還是簡妮呢？
「那我就認真玩玩好了。」他決定稍微認真一點，必要時出點風頭也可以。
「嗯？」
傳過來的球在塞巴斯蒂安接到前被斷下，他立刻轉為防守狀態，但對比靈活轉向運球沖出的人來說，他的反應太慢了，單槍匹馬晃過高年級組的雙人聯防，彼得跳起身和體形比自己誇張很多的對方大前鋒相撞，一隻手抓住籃筐，一隻手把球扣進去：「這種事情可不是大塊頭的專利。」這是一個相當完美的灌籃——勢不可擋、力破萬鈞。
落地，球場上鴉雀無聲。
高年級大前鋒從地上爬起來：「跳躍力滿分、與體形不相匹配的巨大力量、單人帶球過全場……奧克托·比弗利，校籃球隊隊長，你有興趣加入嗎？」本校的籃球隊在全國賽事中也拿到過不錯的名次，比弗利覺得自己的邀請還是蠻有吸引力的，他對彼得伸出手。
「我看還是算了，我的課外活動挺多的。」彼得拒絕了，開始向場邊看過去——簡妮看到沒？
「很遺憾，如果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比弗利沒有強求，「就當平局，散了散了。」
「歎為觀止。」塞巴斯蒂安走過來，「很精彩。只可惜，她沒看到呢。」他把手搭到彼得肩膀上，搭著他往場邊走。
「你知道嗎？你這個人性格真的很讓人……」彼得窩火。
場邊，隨著兩人的走近，女生們的談話落入兩人耳中。
戴安娜掰著手指：「要是我的話，會上雷神，嫁給你表哥，殺了綠巨人。」
看來女孩子們在玩上，嫁，殺的遊戲。
「該你了。」話頭被拋給簡妮。
「可以不殺誰嗎？我不想殺任何人。」猶豫很久簡妮問道。
「隨便了，重點是上和嫁。」
「同一個人可以出現兩次嗎？」
「不可以。」
「表兄妹可以結婚麼？」
「不可以。」麗茲催促，「快說快說，你好磨嘰。」
簡妮深呼吸快速答道：「上了黑寡婦，嫁給蜘蛛俠。或者上了蜘蛛俠，嫁給黑寡婦，他們兩個上誰嫁誰都可以。」
聽到這個答案彼得腳一滑，有人順水推舟在他背後大力推了一把，最後動作定格——
他的女朋友被他當著眾人按倒在臺階上：「……hi.」聽說你想上我？
「hi……」和他同款的懵逼表情。
「被正牌抓包想偷吃啦。」戴安娜捂臉起哄。
彼得手忙腳亂站起身把簡妮扶起來「哪裡磕到沒？」
「沒有。」簡妮轉入羞澀模式。
「所以你們在談什麼？」彼得心想假裝沒聽到可能比較好。
「沒什麼，玩遊戲而已。」
打臉小王子塞巴斯蒂安坐到麗茲旁邊：「我也想玩，想聽聽我的答案嗎？」裝沒聽到，門都沒有。
蜜雪兒八卦體質上身：「講。」
「上鋼鐵俠，嫁雷神，殺蜘蛛俠。」
「克拉靈頓你的性取向？」麗茲咋舌。
「百分之九十直的，不是遊戲嗎？聽聽就好。」
「小蜘蛛那麼可愛怎麼可以殺蜘蛛俠……」簡妮為男友抱不平。
「遊戲嘛，我隨便說的。」
果然他們兩個超級合不來，彼得心想。
……
學術競賽的事情基本已經板上釘釘了，雖說時間還有很多，但簡妮已經認真地開始準備起來，彼得這幾天都沒有提實習的事情，所以放學後的學術競賽練習兩個人都是一起去的——彼得是正式隊員，簡妮暫時還是替補。
「你們加油，我在這裡喊666」對於身為替補的事實，簡妮也不惱，彼得認真答題，她也沒放棄認真準備。同為替補的閃電就消極多了：「哈林頓老師，克拉靈頓都不來練習的，我能頂上去嗎？」
「不能。」沒等老師回答，隊長麗茲就拒絕了，彼得和克拉靈頓可是隊裡的兩大王牌，缺一不可。
「好吧。」閃電開始玩手機。
……
不過三天以後，彼得就和帶隊的哈林頓老師請了長假：「是這樣的從今天開始，放學後的練習，我就不能來了，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好吧。」哈林頓老師沒反對，大概是看在距離比賽還有很久的份上，他補上一句，「不過假期結束到比賽之前最後一段時間的練習你就不能缺席了，這可是全國性質的比賽。」
「明白！」今天是哈皮通知他去拿回戰衣的日子，彼得請過假後和簡妮告別。
「所以我去實習了。好好加油。」
「你也是實習加油。」
……
「呃，哈皮，我來拿東西。」
「是今天嗎？」哈皮揉著太陽穴，「等等，我都迷糊了。」
彼得點頭：「沒錯，昨晚你給我發的短信。」
「其實這個當天就搞定了，只不過被我弄岔了，沒及時喊你來。」哈皮把裝著戰衣的箱子拎給彼得。
「斯塔克先生人呢？」
「呃、他其實已經好幾天沒有露面了……在那之後、送你回去之後，先是去海上收容所看望了一下你知道是誰、然後他自己一個人去了西伯利亞，誰也不知道他去那邊幹什麼又發生了什麼。收到消息去接他的時候……」哈皮苦思冥想試圖描述出自己看到的畫面，「我看過他很多次和別人戰鬥，不是每次都能占上風，但那麼慘烈的也就這次了，滿臉血、盔甲破破爛爛、更重要的是一臉喪家之犬的……抱歉、我不該用這個詞的，我甚至不該和你說這麼多，走吧，你知道的夠多了。」
「哈皮，我知道你不是會無故和我說這些，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麼？」
「回來後陪羅德做了一次複健後——不借助外力的話，羅德不能行走了……他看上去是真的挺不住了，告訴我別讓任何人去煩他就離開了。稍微想想這個任何人更多指得是……」
「簡妮。」彼得歎氣，「他不想要她擔心。」
哈皮點點頭露出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正是，這次他甚至拿我的職位作為要脅，所以我是不能說的，但是他都幾天沒來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都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是不是……」
「明白，我會把消息帶到。」彼得點點頭。
「最後。」哈皮轉身，碰掉了一份檔，「這是那天斯塔克先生走後，有人送過來的快件……哎呀，我可能一不小心把斯塔克先生曼哈頓一處私宅的地址貼上面了。」
彼得撿起文件：「我走了。」
第61章 她的安慰
在彼得把這件事告訴簡妮後，沒有任何遲疑，她打車來到便利貼上的地址。
有著高級許可權的加持，她進入這個戒備嚴密的別墅沒有任何阻礙。
房子裡很昏暗，沒有開燈也沒有拉窗簾，隔著厚重的窗簾，可視度來自於客廳裡巨大的投影屏上的微弱光線——他竟然用老式的膠捲播放出來的，這視頻一定歷史久遠。
畫面定格在一個男人的背影上，他站在一個放滿建築模型的桌子面前，桌子的另一邊是個小男孩，正拿著主會館的模型……
簡妮仔細認了一下，發現桌面上的模型是第一屆斯塔克工業博覽會的建築群模型，所以那個人是——霍華德·斯塔克？
往前走兩步，她踩到什麼，猛地頭朝下摔了下去。
「唔呃……」倒在沙發和茶几之間地毯上的人被踩到又被重物壓倒呻//吟了一聲。
簡妮趕緊爬起身：「斯塔克先生，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著急地拉開窗簾她想看看斯塔克先生有沒有被她踩傷或者撞傷。
「別……」沒來得及阻止，刺眼的光線瞬間充盈整個客廳，托尼捂著眼睛倒了下去。
簡妮看著蜷在地上的托尼發愣：「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慢慢睜開眼睛的托尼：「那樣？」
眼睛裡都是紅血絲，一臉的胡渣，眼下的淤痕還沒消去，顴骨邊、下巴和短袖露出來的部分地方都是青腫和劃傷……托尼的臉頰都凹進去了，嘴唇乾得開裂，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沙發上堆著幾件聖誕毛衣，穿著短袖的人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針織聖誕帽：「離耶誕節還早得很呢，你幾天沒吃飯了？」
看上去還沒有完全清醒的人按著胃部呻//吟:「我不知道，今天幾號了？」他沒日沒夜地在這裡待了很久，對時間的概念已經完全消失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是的，上一次進食還是進入這裡之前，否則他也不會看視頻看著看著突然暈倒了……
「醫藥箱在哪裡？」簡妮搖搖頭把手裡的檔放到他身前的茶几上，「這是有人寄給你的，可能是某個來自布魯克林的史蒂夫……」猶豫著說出口，她向Friday指示的醫藥箱處走去——是的，她拆開看過了。在計程車上她有多少回想看都忍住了，但就在進門之前，在即將見到托尼之前，她忘記了多少次忍下沒看的感覺飛快地拆開看過來……這不好，但她怕自己對困擾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躺在地上的人翻身面朝沙發僵住了：「你看過了？」
掰開葡萄糖的手一抖，血順著玻璃管壁流下來，簡妮在身上順手擦了一把，扔掉開始掰下一管：「……對不起，我看了。所以你父母的事指的是什麼？」
「……」長久的沉默讓簡妮以為托尼又昏了過去，但她端著兌了水的葡萄糖過去，把他翻過來才知道沒有，他只是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越過她盯著某處，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
她轉頭，看見他盯著的是沙發上的聖誕毛衣：「喝一點吧，先回復一點體力，待會兒我給你弄點清淡好入口的東西。」
順從地喝下簡妮喂過來的葡萄糖，托尼閉上眼睛：「我都提不起力氣問你怎麼來的？但是——為什麼你總是在我狼狽的時候出現？」
「因為我關心你。這就是原因，不然你覺得呢？」簡妮把他頭頂的聖誕帽摘下放到一邊。
「你喜歡多管閒事之類的？愛心過多？」她用全身力氣把他往沙發上扶，托尼想了想還是掙扎著起身在她的攙扶下倒進沙發裡，「你不是看見流浪貓都會往家裡撿嗎，叫湯姆那只……」
「照顧湯姆比照顧你省事得多。」簡妮往廚房走，搜尋冰箱裡有什麼方便的食材。
過一會兒她端著加熱的牛奶和金槍魚三明治過來：「你這裡連灌裝濃湯都沒有。」
把這些放在托尼面前，簡妮去浴室弄了些熱水和毛巾，還準備了剃鬚刀和剃須膏。
推著小推車回客廳的時候，牛奶和三明治已經被托尼解決掉了，史蒂夫的信看樣子也被重新拆開看過了，現在被團成一團扔在空盤子上，托尼窩在沙發上很認真地看投影屏。
那裡的畫面動了起來，大概距離簡妮見到的那個畫面已經過去了幾分鐘，現在的劇情她有點接不上來——
霍華德·斯塔克，她未曾謀面的表姑父喝了一口酒，然後對著鏡頭：「你們在等我嗎？」
三秒鐘的倒計時後，他站起身：「我想代表全公司讓你們看……」
「我的屁股……我想、我是說，都拍完了，不是嗎？」
托尼面無表情地按下暫停鍵。
「咳咳。」簡妮咳嗽，「怎麼說呢，不愧是父子嗎？」
見托尼沒有回應，她撇撇嘴：「臉過來。」擰了熱毛巾幫他擦臉。
「我沒用過剃鬚刀，更沒給別人剃過鬍鬚，如果你不希望帥氣的鬍鬚造型被我毀掉，自己來？」小推車上連鏡子都準備了，在簡妮作勢要幫他抹上剃須膏前，他終於接過剃鬚刀自己刮起了胡渣。
簡妮拿著熱毛巾幫他擦脖子和手臂：「先簡單清理下，等你恢復好體力最好認真洗個澡，你聞起來嘖嘖嘖……」
最後她幫托尼抹掉下巴上殘餘的剃須膏，順便沾水幫他把雞窩頭理成能看的樣子：「你現在看上去有個人樣了。」
「所以，我們不談談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做完這些，簡妮坐到托尼身邊。
她伸手握住托尼的手，托尼仍舊是默不作聲。
「拜託了，如果我對你來說有點意義，請跟我講吧。把這些都放在心裡獨自承擔並不好受。」她的手握緊他的，稍微顫抖著反射性地松了一下，然後握得更緊。
托尼低頭掃了一眼，在她的食指上發現了一道新鮮的、被水泡過以後微微泛白但仍滲著血色的傷口。
歎氣，他把簡妮的臉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可以，你不抬頭的話。」
沒等簡妮答應，沙啞的聲音已經響起。
「羅傑斯背叛了我父親，也背叛了我……發生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我很生氣，和他打得要死要活，只可惜，我們誰都沒死。」
「你不止在生隊長的氣，你在氣自己。」簡妮想起他在MIT的演講，她有在網上找了那次演講的視頻，「他怎麼背叛的？」
在九月資金的項目中他投資了一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頭腦正常的人不會投資」的專案，毫不掩飾自己對失去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悲痛，那場虛構出來的三維場景中，瑪利亞對他說：「說些什麼，如果你不這樣做，你會後悔的。」然後簡妮從未見到過的那個17歲的托尼·斯塔克用小孩子的倔強表情盯著虛構出來的母親看了幾秒，最後梗著脖子回頭搶時間一樣說——「我愛你，爸爸。」
「我知道你盡力了。」他對瑪利亞這樣說，又或者是對自己這樣說。
那個真實的、站在臺上的托尼·斯塔克和17歲的托尼·斯塔克目送著最後一次見到的父母，眼神絕望而無助。
「我，又一次失去了他們。」簡妮看不見托尼的表情，但至少能聽出他聲音中的顫抖和哽咽，「第一次是因為、車禍，這一次是因為……有人殺了他們。」
「史蒂夫，用著我父親打造的盾牌，保護著……殺死我父母的人。」
「我想殺了他，我真的想！就算我知道他是被洗腦的，我還是想！別跟我說什麼刀和兇手的理論，他是個人！詹姆斯·巴恩斯他媽的是個人！」霍華德被殺之前甚至叫了他的名字！連自己的意志都沒辦法持有，他媽的他該去死！托尼握緊了拳頭，連帶著握緊了交握的纖細手掌。
到此為止，她所不知道的那部分也能借由他的說辭拼湊完整了。
「……」真相比她猜測的還要慘烈一萬倍，她能怎麼辦？怎麼去撫慰這顆傷痕累累的「鋼鐵之心」？隔著薄薄的T恤簡妮好像能聽到從倚著的這具軀體傳來的心跳——激烈、躁動、不安並且悲傷……她甚至連很抱歉聽到這些都說不出口，這是她追問出來的不是嗎？
一陣沉默後，簡妮開口了。
「斯塔克先生，我的記性很好。我不是指我有多聰明，我只是單純的記性好而已，文字、圖片、電視劇裡無聊瑣碎的細節，很多東西我看過一遍就不會忘掉了，但是……」
「有一件事我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我記不住我媽媽的臉。」簡妮點點頭，「我是說真的——所有關於她的記憶中我始終記不清她的臉，不管我怎麼用力地去回想，始終是一團模糊，只有看著她的照片我才會覺得，原來她是長這樣的，而在記憶中……沒有實感。」
「挺不公平的，好像從她死了以後我的大腦才開始慢慢記下所有事情，我可以輕而易舉說出過去近十年洛維奇先生每一次回家的日期，但是我記不住我最喜歡的媽媽。」
「不止是她的臉，所有五歲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當然五歲之前我大部分或者說所有的記憶都與她相關，我只知道她是個溫柔的人，也是個和我一樣的愛哭鬼，大概我小時候就笨手笨腳的總會摔傷自己，每當這時候她總是會哭著自責沒有照顧好我。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因為即使記憶模糊，我還是知道那種感覺——她愛我勝過任何一切。」
「而我，那麼早地失去了她。」
第62章 他的解脫
「而我，那麼早地失去了她。」
「在我還不太明白愛的概念的那時候，我甚至沒能在記憶中完整地擁有她。」簡妮的聲音慢慢不穩起來。她深呼吸幾下平復心情繼續講道。
「至於洛維奇先生，作為女兒我從未擁有過作為父親的他，這不公平，他們說我媽媽死于產後抑鬱症，從她生育後身體一日一日地在變差，他是不是把她的死怪罪於我？但如果他深愛她至此，為何他又有了別人……」這也是簡妮知道洛維奇先生即將再婚就立刻離開的原因，她可以不被愛，但她的母親永遠應該被記住。
「有好長好長的時間，大概持續了幾年吧……我都過得不開心極了，感覺像是到五歲之前我已透支完了所有的幸福，在學校裡我沒有朋友，在家裡，我沒有家人。」
「他們都不喜歡我，奶奶不喜歡媽媽，就算我媽媽去世了，每次我見到她依然要忍受她對我媽媽的貶低。也許是因為她出身低微，也許是因為她和爸爸的相愛打亂了他的人生進程。」
「就好像我和媽媽是我爸爸生命中的錯誤，他們抗拒這個錯誤，從始至終。」
簡妮忍不住哽咽出聲起來：「是的，她死之後，我沒有家人了。我僅有的，就是和她那不完整的記憶……」
肩膀上的布料好像被什麼溫熱的液體打濕了，從簡妮的鼻音和抽泣中，托尼不難猜到那是眼淚，他默默聽著，心情竟然慢慢平和下來，他開始分享屬於自己和父母的回憶。
「瑪利亞喜歡烤小點心，儘管她的廚藝不錯，但是甜點呃、可以用災難形容，總是太甜太焦了。」
「她給我織過很多穿起來很癢的聖誕毛衣。」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她總算改成了織帽子。」這就是手邊聖誕毛衣和帽子的由來。
「每次我和我爸發生矛盾，她永遠是支持我的那一個。」
「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提醒我霍華德有多愛我，儘管他從來不配合。」
「父子是天生的仇人。」
「我總覺得他把我送去寄宿學校是因為他嫉妒媽媽太愛我。」
「他從來沒說過愛我。」
「他總是那麼冷冰冰的、從來不給予我肯定。」
「天啊，我整個青春期都在恨他。」
「但他說，他最驕傲的作品是……我。」
他重新按下播放鍵，螢幕裡的男人動起來：「托尼，你還太小了，所以我提前為你錄下這些……到那時候你會改變世界，而我最偉大的創作——永遠是你。」這是霍華德從來沒當面對他說過的話，以至於他所能做的所有事就是窩在這裡一邊又一遍地看，幾年前這視頻給了他創造新元素的啟發，從鈀元素中毒中拯救了他的性命，但如今……要是心裡的傷口也能像毒素那樣容易驅除該有多好。
「看，你依然擁有他們，在這裡。」簡妮坐起身指指他的腦袋，「還有，在心裡，你已經比我強多了，而且你能做得更好。」
托尼垂下頭，在心裡嗎？他的心有足夠堅強到裝下遇害身亡的父母而不崩潰嗎？每每想起那個遺憾的最後一面，他能不怪自己嗎？在看親眼看過他們被殺害的過程後，他能解脫？
「我、我做不到……」他彎腰大口大口喘氣，腦袋開始抽疼起來，「我試過，我就是不能、我需要一些藥，早該這樣了、呃……」他抱著頭呻//吟。
「放輕鬆。」簡妮拍著他的背，「你知道嗎？在我遇見你之前，我只知道你是個玩世不恭的億萬富翁、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科學家、是叫著一個人就能維護世界和平的嘴炮英雄鋼鐵俠……我很驕傲我的基因裡可能有一小部分和你是一樣的，我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不可思議的存在，對我來說，你太勇敢太自由太神奇了，我遠遠地看著你，關注你，覺得我這輩子沒有一點可能和你扯上這一點稀薄血緣之外的關係。」
「但是我遇見了你，我遇見了沒有穿著盔甲的鋼鐵俠，然後我發現，盔甲裡的——只是一個笨蛋而已。你沒有那麼……無堅不摧，也沒有強大到能解決所有事，你只是不停地在成長，變得更好更堅強，只是一個拼命努力嘗試所有錯誤的、正確的方法去保護所有人的笨蛋。你不是完美的，但你棒極了。」
「現在做不到，不代表永遠做不到，別對自己太過嚴苛，害怕是可以的，有缺點也是可以的。你永遠不會是孤身一人，至少我會站在你這邊。我知道，你可以。」簡妮低頭把臉頰貼住他的脊背上。
「我曾經看過的書上有這樣一段——心理學上有一個概念叫做「固置」，大意是說，當一個人遭受了某種創傷，他的一部分人格會永遠停留在那個人生階段，無法順利成熟，無法向前走。」簡妮捧著托尼的臉對著自己，她竭力擺出笑容希望能讓他好過一點，但淚光已經在眼中閃爍，「此時此刻，我看著你，就好像我看到了17歲的你，那個明知道自己深愛著父母卻沒來得及說一句「我愛你」的倔強的、傻乎乎的孩子，並且他還在為這件事責怪自己。我猜如果我和你同年齡的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笨蛋。」
「斯塔克先生、托尼，我相信那個概念的前一部分，我不相信後一部分。」
視線因為充盈眼眶的淚水慢慢模糊起來，簡妮忍著抽噎，一字一句認真地看著托尼的眼睛說道：「你看我，我的一些部分也曾停留在5歲階段長達數年之久，這個部分告訴我沒有人會愛我，我出生是因為一個錯誤而不是愛。你能相信一個小孩子整天都在想活著的意義這種問題嗎？我太孤獨了，以至於不知道去尋找意義，但是因為我遇見了你——我愛著，也愛著我的家人，每一天，那一部分的我都在向前走、向你的方向走。我和你做的每一件細小的瑣碎的事情，哪怕是打個招呼交換下眼神也好，我打從心底感謝這些所有。」
「我不是特別習慣把心裡的感受分享出來，因為對我來說這種經歷很少，差不多是零……但如果我說了，一定是是因為我就是這樣想的。」眼淚、鼻涕齊下，她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
「有時候，愛不需要說出來，因為、你們彼此都知道。相信我，雖然你沒說，但是他們就是知道，就像我知道你愛著他們一樣，這就是親情的神奇之處。但也有些時候，說出來對你更好，所以，斯塔克先生，說出來吧，然後向前走，和我一起。」
……
她流了很多眼淚，哭得很是狼狽，哆哆嗦嗦斷斷續續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任何不知情的人都會為她這份竭力把話講得更清楚的勁頭折服，托尼一邊聽一邊神遊。
他的腦袋裡一幀一幀的畫面在過場，一會兒是17歲的自己，翹著腿在霍華德的書桌上亂寫亂畫，一會兒是葬禮上瘦不伶仃像小人偶一樣低著頭被牽著的小女孩，更多時候是屬於母親瑪利亞的慈祥面容，有時候是被他逗樂的歡顏大笑，有時是對自己無可奈何的寵溺表情，充當背景板的父親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有看著母親才會露出點發自內心的笑意……
他用了那麼多年去理解霍華德對他的驕傲和深沉愛意，但他永遠也沒辦法和他面對面講這些，他永遠也沒辦法再感受瑪利亞手掌的溫度。
他心中永遠難以超越的偉岸身影被一拳一拳虐殺致死，他對所有人都善良溫柔的母親被冰冷的手掌扼死。
為什麼他要那麼蠢、那麼固執？！為什麼他要留下一個那麼遺憾的告別？！為什麼那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托尼咬牙握緊了拳頭，喉間溢出一聲悲鳴——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那是他最後一次看見活生生的他們……鼻腔上的酸澀感覺不斷蔓延向上，心臟上躥起千絲萬縷的疼意，嘴角抽搐起來，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天知道他愛一塊焦掉的、甜膩過度的餅乾勝過所有美食，他願意用一切去換那個烤焦餅乾的人和她的丈夫回家。
「不……」他需要這份疼痛提醒自己犯下的錯，他不配忘記。
「拜託了，說吧。讓它過去，但別讓它消失。」眼淚抹了又流下來，淚水模糊的視線中，簡妮已經看不清斯塔克先生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還是像個做錯事不知道怎麼辦的孩子一樣，既哀傷又無助，「請相信我、他們知道，現在需要知道的人——是你。」
「他們……知道？」托尼用了點力氣才沒讓聲線拔高到哭腔的地步，這個動作讓他不得不儘量挑高眉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既扭曲又怪異，他現在明白為什麼簡妮說話要用那麼奇怪的表情了，因為忍著眼淚真的很難，然而再難他也要問出口，他要從這個孩子口中聽到答案——從這個有著相似經歷卻比自己更快走出來的孩子口中。
簡妮捂著嘴，一瞬間更多的眼淚沖刷下來，她拼命點頭：「是的，他們回不來了，但、他們知道……」
下一刻她被托尼拉進懷裡，孩子般的哭聲在她耳邊響起，她聽到托尼認真、用力一字一頓地把話從嚎啕中剝離出——「我愛你們，我愛你……」傳達到吧，就算隔著數十年的光陰和思念，就讓他相信這一份遲來的告白會傳遞給他們。並且，此時此刻，傳遞給你，我的家人。
他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越說越泣不成聲。
那個反骨桀驁在父親面前永遠沒個正形的大男孩牽住了小女孩伸過來的瘦弱的小手，無聲的視線交流後，一大一小兩個背影一腳深一腳淺慢慢往前走……
就像她說的，讓它過去，但別讓它消失，短時間內他也許沒法做到，但他至少可以相信——有簡妮的陪伴，那個無法前進的自己大概也能一點一點前進吧。
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他很幸運能遇見她、作為家人擁有她。
……
第63章 like father，like daughter
「你很擅長安慰別人。」
「最拙劣的方式之一——把自己形容得比要安慰的人還慘，就這點來說，是的，我很會安慰人。」簡妮看著托尼，「原來熊貓眼也可以哭腫。」
「不……」和15歲的小姑娘抱頭痛哭後，托尼·斯塔克遲到的自尊心上線了。
「哭過之後最好多補充點水分。」腫著兩個核桃眼的簡妮去端了兩杯水過來，她嘴巴好幹，眼睛好腫，喉嚨也好痛。
「你的錯覺，我是成熟穩重的男人，我才不會像小姑娘一樣哭呢。」托尼·嘴硬·斯塔克表示：我不要面子的嗎？！
簡妮撇嘴，把其中一杯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自己捧著水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托尼也端起水：「看什麼看，我渴了。」
「想要再吃點什麼嗎？」反正她餓了，哭可是很耗費體力的。
「小餅乾，放特別多特別多的糖，烤得焦一點。」
「多焦？」
「能多焦就多焦。」
「沒別的了？」這樣的餅乾聽起來不是特別有食欲……但她能體會他的心情，簡妮決定試試破解瑪利亞表姑的食譜。
「還有香草奶油小蛋糕、黃油曲奇，多加點秘方。」瑪利亞的餅乾是最棒的，她的也不賴。
「還有？」
「你才是笨蛋呢，你考19分，我是天才。」
「……行吧，你說啥都對。」19分的梗是過不去了是嗎？
「憋屈嗎？忍著。」托尼翹起二郎腿，「這是家人應該做的。」他把自己的真心藏在彆扭裡，也許時隔多年，再次擁有家人不是件難以適應的事，至少此刻的托尼·斯塔克覺得自己適應良好。
「嗯。」但簡妮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我們的確是。」
家人，多溫暖美好的一個詞。
烤了些蛋糕和餅乾，就著托尼叫的外賣，兩個人邊吃邊玩《星際致勝》——
斯塔克先生剛申請的號，ID鐵人世界第一
簡妮直接拿了大號來玩，ID遊戲之神J小姐
「大螢幕玩就是爽。」斯塔克先生家裡每一面牆或者窗落地窗都內置顯示器。
「那還用說，你家裡要不要裝？」
「我家裡也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他可是托尼·斯塔克。
「哇，怒送一血。」簡妮叫道。
「人家憑本事殺的我，怎麼能說我送呢。」托尼很是淡定。
「出門交一閃？」簡妮的心態有點崩。
「手生，練練就好了。」
「死亡閃現？！」
「其實我視力最近有點下降，不然我怎麼會往人堆裡閃。」
「實力賣輔助……只求你別把對面喂得那麼肥。」
「知道了，你好囉嗦……」
Defeat！
「真的，國服排名前五十的大佬都帶不動你。」好久不打，她的排名降了一些，默默隱藏帳號資訊中。
「隊友都是垃圾來著，四個人都帶不動老子。」
「我的錯，不該選輔助的。」是啊，百分之40輸出的暴力輔助和百分之14輸出的辣雞ADC……輔助定位奪取不了旗艦控制權，有什麼辦法呢。
「知道就好。」
「……我們被噴了。」
「噴回去！」
「我這可是州冠軍大號……這能噴？！」她不要面子的嗎？
「Friday，我需要技術支援，封噴子的號！！！！」
「開下一局吧。」
「我還要打ADC!繼續輔助我。」
「你說啥都行。」虧你本人還是個物強職業，玩ADC的技術竟然如此辣眼睛，簡妮把吐槽藏在心裡。
Defeat！Defeat！Defeat……
「這和我以前玩的遊戲不一樣。」簡妮歎氣，雖然她最拿手ADC職業，但作為曾經的半職業選手，她的輔助也是一等一的好嗎？
「你真的沒有發現其實我是在故意坑你嗎？」
「發現了。」簡妮點頭，「你挽尊的技術好差，好的好的你是故意的。」
「……這個遊戲不好玩。」
（小劇場：《星際致勝》玩家論壇版首帖——《警告：XX屆C州冠軍高仿號出沒，攜垃圾ADC坑掉隊友無數枚徽章！見之請舉報！》
然後沒過多長時間，眾多相似的帖子紛紛神秘失蹤，數名玩家被無限期封號。）
簡妮放下滑鼠鍵盤：「太晚了，我得走了。」天色漸晚，根據光線變化，屋內的燈已經自動亮了起來。
「別走，我不想一個人。」托尼睜大眼睛增加惹人心疼的氣質數值，「拜託，這裡空房間多的是，換洗衣服我叫人送過來。別走好嗎？」
簡妮考慮幾秒點點頭：「好。」你試試對這雙大眼睛說不？
給彼得發了條短信說明情況，簡妮正式留宿。
……
洗完澡以後穿著連體恐龍睡衣的簡妮抱著枕頭到表哥房間：「你能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嗎？」
「……要聽什麼？」新助理挑兒童睡衣的眼光很不錯，她看上去好小一隻，很像一種名為女兒的物種。
「隨便。」這就是同意了，簡妮抱著枕頭爬到床上，托腮躺好。
「我想想，從前有個患有自閉症的小公主，她的爸爸是個混球，不過還好她有一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王子表哥，王子表哥的騎士團可厲害了，有會變身的，有能打雷的……」
「我沒有自閉症，而且你是不是把自己比作王子了？」怎麼聽這個故事都是以實際人物為範本現編的吧。
「想接著聽就閉嘴！」
「OK」
「反正，有一天小公主出門玩，一不小心把王冠掉到了井底，她很著急，不過一隻蜘蛛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如果她願意嫁給他他就幫她把王冠撈上來，小公主於是答應了……可是她又不想嫁給蜘蛛，所以拿到王冠後她就逃回家了。」
「蜘蛛從井底撈王冠？而且這個公主德行好差，要是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
「枯井行了吧。你真的假的，嫁給蜘蛛？」覺得青蛙太噁心，托尼也就隨口換了一種生物而已，但蜘蛛也沒好到哪去吧！
「說到就要做到，關乎人品。後來呢？」
「蜘蛛追到了城堡裡，混蛋國王決定把小公主嫁給蜘蛛……」
「然後故事結局，小公主和蜘蛛俠、不是，蜘蛛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他想得美，王子表哥一巴掌把蜘蛛崩飛了，壞蛋沒咯，故事完。」蜘蛛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對超級英雄果真沒有免疫力的，托尼決定找個機會警告一下蜘蛛俠在維護她人身安全的同時保持距離。
「我怎麼覺得王子才是壞蛋。」大概是私心把蜘蛛代入成彼得，公主代入成自己，簡妮總覺得有點心疼這只蜘蛛。
「瞎說，王子怎麼能是壞人呢。」這個英俊瀟灑的王子就是他啊，聽不出來嗎？！
「……行吧，你講得真好。」
「好了，現在輪到我了！」托尼就地一趟，把被子拉到鼻子上，露出一雙大眼睛，「快講，我要聽有趣的。」
簡妮：「喵喵喵？」還有這種操作？
「貓的故事嗎？換成人的語言講！」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雄偉的城堡，裡面住著六位美麗的人魚公主……」
「無聊！」托尼拖長聲音打斷她。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辛德瑞拉的美麗姑娘……」
「你怎麼會覺得我想聽這個？！」
「那你想聽什麼嘛。」
他隨手在床頭拿過一本書扔給她：「讀。」
「機械學總論？！」
……
半個小時後，磕磕絆絆讀完序章和第一節的簡妮放下書，觀察看似睡著的表哥。
「睡著了嗎？」簡妮在他閉著的雙眼前揮了揮手，「我知道這很奇怪。」她已經是大女孩了，就算是和年齡相差22歲的表哥同床也有夠古怪。她慢慢躺到角落，背靠著托尼，靠了一會兒實在覺得自己太古怪了，慢吞吞起身躺到了床下，有溫暖的地毯，睡在地下的感覺沒那麼糟。
把枕頭墊在腦袋下，簡妮扯著從床沿垂下的床單蓋住了自己，伸出一隻手在床邊摸索到托尼的手，她緊緊握住了明顯比自己的手掌寬厚溫暖的手掌：「我希望你是我爸爸……」他會是個很棒的爸爸，這是她第一次感受類到似父女的氛圍。
機械學總論真的太無聊了，那些術語在她腦袋裡晃來晃去，簡妮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姑娘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床上的托尼睜開眼睛，握緊了手中溫度稍低的小手，他無奈地笑開：「所以養只黏人的小狗是這種感覺？」
起身把小姑娘抱到床上，托尼幫她蓋好被子，準備換到客房去睡。
盯著她安穩的睡臉看了一會，托尼皺起臉：「你說得對，這是很奇怪。」
隔著被子躺倒，他把簡妮的頭放到自己手臂上，一手輕輕在她背上按著節奏拍著：「僅此一次，下不為例。Friday，明早早點叫醒我。」就當是和寵物狗睡好了……他真的有點想養狗了，薩摩耶怎麼樣，和她笑起來的感覺超級像，還是說柴犬？
隔了很久，像是醒著又像是夢著的聲音響起：「我也有點希望你是我女兒……」能被你叫爸爸的人該有多幸運，人生第一次，他渴望為人父母。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簡妮發現自己獨佔著一張King size的大床——斯塔克先生那張，揉著眼睛爬起來的時候，托尼已經精神抖擻地在廚房裡忙碌了：「希望你不討厭葡萄柚汁，我弄了點法式吐司。」
「你去過超市了？」她昨天可沒在冰箱裡發現果汁。
「我這輩子都沒去過超市。」托尼擺擺手，「這不是助理該幹的事嗎？趕緊刷牙換衣服來吃飯，我送你去學校，或者找人送你去學校？」
「你送吧，我已經告訴朋友們了……你笑什麼？」
「為你驕傲咯。」
「我也為你驕傲。」那個精神抖擻的鋼鐵俠又回來了！
第64章 萬人迷不好當
對比第一次被斯塔克先生送去學校的躲躲藏藏，這回簡妮可放鬆多了。
正值上學高峰期，托尼·斯塔克從跑車上踏下來，立刻被一群中學生粉絲包圍了。
「斯塔克先生，送到校門口就可以了。」見他招呼小粉絲們招呼地辛苦，簡妮努力拉著他的手臂不被人群擠散。
「放輕鬆孩子們，別擠著。」拉著簡妮在人群的簇擁下慢慢前進，托尼對簡妮說，「我也不止是為了送你，事實上，你那個鄰居彼得，我的實習生那個，我有正事找他談，順便而已。你也知道，我不是每天都能抽出時間來。」
「我可以幫你帶話的，你往這一站，基本上不開一個握手會是走不了的……」
「正式的話題還是我親自去講比較好。」托尼可不希望簡妮知道彼得是蜘蛛俠的事，為了轉移話題他調侃道，「怎麼看你這幅不太希望我來的樣子，你在學校偷偷交了小男友？」
「emmmmm，我不能談戀愛嗎？」簡妮警覺起來，表哥的好感度和男友彼得哪個重要？
「哈哈哈哈，你才15歲，太小了。」托尼擺擺手笑道，突然表情嚴肅起來，「不可以，我是為你好，太早了，別。」
研究表明，女孩的擇偶傾向很大程度上和她心中父親的形象有關，無論是正向關聯還是反向關聯，像簡妮這樣欠缺父愛的小女孩實在是太容易被壞人騙去了好嗎？
在托尼沒在表妹心中樹立起父親應該有的正面形象時，他不太贊同簡妮過早開始感情生活。
何況，這裡可是高中？十個男生裡面有九個是只想睡女朋友不想對女朋友負責的，還有一個是基佬……高中生，呵，托尼在心中發出冷笑。簡而言之，這裡的渣渣沒有一個配得上她！
「太小了嗎……可是您在我這麼大的時候……」
「除非你希望22年後仍舊單身，否則別和我學。」寧願自黑也要掐滅早戀的星星之火，為了加強說服力，托尼祭出他不太樂意使用的殺手鐧，「你的父母他們並沒有十分好的結局——他們開始得太早了……這也是我不太同意的原因之一，年輕人總是看事情看得不十分透徹的，答應我好嗎，等你再大一點。」
簡妮有點鬱悶，彼得不是他爸爸，他人好得無可挑剔，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和母親一類型的人，他們這段過早開始的感情也會不得善終嗎？她不覺得，但給不了百分百的答案。
「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會交男朋友。」但今天之前交的，可不在承諾範圍內，簡妮耍了個小心眼。彼得和斯塔克先生的好感，她全要，再大一點，16歲怎麼樣，部分國家的女孩子16歲都可以嫁人了，到時候坦白也不遲。
「好孩子。」托尼心滿意足，完全不在意她承諾中的小小不完善——拜託，她才搬過來多久，像她這樣內向的小女孩連朋友都不一定能交到幾個，更別說男友了，「你的教室是這間？」
「是的。」
「大家好。」托尼推開教室的門。
教室裡的眾人瞬間被靜音了，彼得不至於像第一次見到鋼鐵俠本人那樣激動得手足無措了，相比同學們的不淡定，他十分淡定，而且他的關注重點也不止是斯塔克先生，更重要的是——簡妮。
他揮手和簡妮做「早上好」的口型，得到回應後不由自主掛上笑容。
閃電吞吞口水：「扇我，我好像在做夢。」
內德猶豫了一下，扇了閃電一巴掌。
閃電吃痛地跳起身：「我就知道，她果然不簡單。」
「斯塔克先生，我能和你合影嗎？」/「能給我簽個名嗎？」閃電這一聲驚醒了所有人。
「合影的話時間不是特別來得及，簽名的話好說。」托尼把簡妮推到身前，「和我的小表妹打好關係，一切好說。」
「呃……」她其實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習慣成為所有人關注重點的托尼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那個，彼得，過來一切，關於你的實習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講。」
「我？」彼得猶豫著走到托尼面前，經過簡妮時垂在身側的手握了一下她的，「我幫你把書包帶來了。」
彼得這個小動作嚇得簡妮心臟砰砰跳，把被握過的手藏到身後生怕被托尼看出點什麼，她點頭乾笑：「謝謝。」
「這麼客氣幹啥？」/「不用和我客氣的。」托尼和彼得同時說。
托尼的心理活動：我給這小子的戰衣投入了幾百萬美金，他給你當保鏢當保姆那是應該的。
彼得則是想：作為男朋友，我這是應該的。
「很上道。」對彼得的回答很是滿意，托尼搭著他的肩膀往外走，「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直到走到天臺才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地方，托尼看了看時間決定單刀直入：「彼得，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話說在前頭，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會覺得我隨手給你一套戰衣但是什麼回報都不要吧？」
「當然不。」彼得誠懇地說，「任何時候您需要我，我都會全力以赴的。」
托尼拍拍他的肩膀：「很好，簡妮是我的表妹，今天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需要你保護她的安全。不只是那種安全，另外，看好她，別讓壞男孩接近她，你也知道，她那麼可愛……我相信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本來打算讓作為蜘蛛俠的彼得也注意保持距離，但已經得到簡妮的單方面保證了，托尼可不打算對誰都擺出一副女兒控的嘴臉，那一點也不酷不是嗎？
「明白，絕對不讓您失望。」以簡妮正牌男朋友的名義保證。彼得壓根不去考慮斯塔克先生知不知道他在和簡妮交往的事，潛意識裡他也覺得太早挑明不好，萬一斯塔克先生不滿意直接告訴簡妮他是蜘蛛俠，那不就完了嗎？這也是他更需要擔心的問題，「斯塔克先生您曾經說過我的蜘蛛俠身份不能讓簡妮知道，這代表您也不會告訴她的對吧？」
「當然了。」一來托尼不想簡妮捲入麻煩，二來，他不希望表妹的鄰居變得更有吸引力，同樣作為超級英雄，他知道這個身份對女性殺傷力之大。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很好，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彼得聽話地轉身。
「另外——好好照顧她，心靈上的。」托尼在彼得背後最後補上一句，聲音近似於自言自語，但還是被聽力出眾的彼得聽見了，「我都不敢去問那孩子自從她母親去世後她第一次笑出來是什麼時候……」
腳步頓了下，彼得覺得胸口有被揪緊的感覺。他失去父母的時候也很早，也許他是個不敏感的笨孩子，又或許梅姨和本叔把他愛護得太好了，那種心情幾乎沒怎麼在年幼的他心裡留下印記，但失去本叔……那很痛，真的。她一定也這麼痛過，而且沒有人去呵護過小小的她。
……
彼得回到教室的時候，自己的座位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當然人群的主要目標是他的同桌兼女友。
隔著老遠彼得就看見她一臉喘不過氣的感覺：「很感謝你們都想做我的、嗯朋友，都是一個學校的哈哈，對、對，都是朋友。」
「讓一下，請讓一下。」擠回自己的座位，彼得對簡妮做口型，「做一個萬人迷的感覺好嗎？」
誇張地撇嘴做了個鬼臉，簡妮搖搖頭：「一點也不……」
上課鈴聲及時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彼得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
「哇哦，一晚上沒見面看來你很想我嘛。」
「是很想，而且，我感覺我在失去你，以你如今的萬人迷身份來說。」
「哈哈。」不是沒聽出他的調侃，但簡妮並不討厭這種可愛的語氣，換成十指交握的姿勢，她認真地搖搖頭，「不，你沒有。」
……
這一早上過得並不輕鬆，消息傳得太快了，下課時間蜂擁而至的學生眾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在第二次被堵在廁所門口出不去的時候，簡妮做了個決定，下課鈴一響，她把彼得的外套一拉，臉埋進他的胸口：「告訴他們，我睡著了。」他今天穿的外套夠寬鬆，擠個她也完全不在話下。
「這樣睡舒服嗎？」彼得往背後倚了倚給她製造更舒服的姿勢。
「現在好多了，再說了十分鐘而已。」
拿出耳機給她戴上，彼得選了一首她喜歡的歌——《i want you back》當然來自于歌單《走調歌神》。
腰被擰了一下，悶悶的聲音從外套下傳來：「午休和你算帳。」
反正不疼，彼得任她掐，對來搭訕的學生解釋：「她睡著了。」外套拉拉，把她蓋好。
這個方法竟然有奇效，來搭訕的學生無非兩種——單身的、不單身的。
單身的大多數看見這一對的親密姿態自知無望，攤攤手走人了。不單身的不想沾上戀愛的酸臭味，表情或嫌棄或鄙視地離開了。
上課前，彼得把她叫醒：「哇，你竟然真的睡著了。」
第一反應擦擦嘴角，還好是幹的，簡妮打了個意猶未盡的哈欠：「昨天是艱難的一天，我睡在地板上。」她只以為是今早斯塔克先生起床後把她抱上床的。
「可憐的小傢伙。」彼得給她整理頭髮，順手揩油摸摸她的臉。
「拿開。」餘光瞥見他手機迴圈播放的歌單，簡妮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她連生氣都這麼可愛。
第65章 純潔之吻？
午休時間，食堂。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這樣來問的是一個陌生女孩，目標很明顯是簡妮。
邊緣四人組反應各異。
內德在想讓她坐下好不好。
彼得有點苦惱自己女朋友如今的受歡迎程度。
蜜雪兒的拒絕呼之欲出，不過她好歹覺得這事應該由簡妮來做。
簡妮正在考慮怎麼拒絕。
「抱歉，這是給我們倆留的座位。」高年級二人組——麗茲偕同塞巴斯蒂安不急不緩來救場。
「你們總算來了。」順著麗茲給的臺階往下走，簡妮熱烈歡迎二人。
一張桌子六個空位這下是滿了，搭訕者訕訕離去。
麗茲一坐下就急匆匆解釋：「不是我往外說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子傳遍了。」看來是聽到消息但卻沒聽到完整版的。
簡妮擺擺手：「我知道，因為今天是斯塔克先生送我來上學的……以他的風格來說這是正常的。」
「那就好。」
「所以。」塞巴斯蒂安點點頭，「果然是你。」
「什麼果然是我？」簡妮投過去疑惑的目光。
「上周日我家別墅附近的監視器拍下一段畫面，大意概括就是——鋼鐵俠強搶少女，HelloKitty無端受累……等我拿著□□趕到湖邊以後，鋼鐵俠已經biu飛走了，我差點把這段視頻投給報社了，覺得那個女生和你有點像就猶豫了，說實話標題我都起好了。」
「嗯？！」不明所以的麗茲、蜜雪兒和內德三人。
大概能猜出劇情走向的彼得攤手——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簡妮瞪大眼睛：「等等，你家住湖邊？是不是有個秋千？」
「我說得挺清楚吧，是的。」
「我怎麼沒看見那邊有房子？」
「穿過小樹林，走十米。」
「等等，你們不解釋一下嗎？」麗茲瞪眼睛。
「上周日我和斯塔克先生有點小小的矛盾，然後我迷路了，然後他接我回家，就是這麼回事。」簡妮拍腦門，「不堪回首，我說等好久也沒人經過，原來已經是私宅領地了哈哈哈，你有貓餅啊塞巴斯蒂安學長，你住曼哈頓帶人工湖帶小樹林的獨棟別墅，結果來讀公立學校？！」曼哈頓的房價即使是近郊區的地方，這樣的別墅也是天價了。這個巧合真是能讓人笑得肚子疼。
「鋼鐵俠表妹有臉說我。」已經基本混熟了的塞巴斯蒂安開始展現毒舌特質。
蜜雪兒在桌面劃了道斜杠，一邊是自己、內德和彼得，另一邊是剩下三人。
「來，我們這邊還有誰有什麼背景要交待嗎？沒有的話，以後就這麼分了，富二代和非富二代。」
麗茲把斜杠的走勢改了改，把自己劃到非富二代組：「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只能算小康。」
塞巴斯蒂安落井下石般把自己也劃到那邊去：「斯塔克面前我是貧民階層。」這話遭到其他幾人的白眼。
簡妮盯著那道只把自己劃出去的小杠哼哼：「彼得~他們孤立我……」
彼得把自己劃過去：「沒關係，我和你一國。」
內德若有所思：「這樣好像也行，單身狗組和虐狗組。」
「玩夠啦！」簡妮氣哼哼地把杠杠擦掉，「以後我們都坐一起了。」
「同意。」麗茲積極回應。塞巴斯蒂安點點頭。
……
午餐尾聲，話題總算換了。
「所以，你們進展到哪步了？」麗茲其實挺喜歡和閨蜜們一起八卦的。
那邊的男孩三人組已經談起體育和科幻電影相關的話題。
簡妮看了看彼得的側臉，很肯定地說：「二壘。」
「有關這個分類有兩種——小孩子的：一壘牽手、二壘擁抱、三壘接吻；大人的：一壘擁抱、二壘接吻、三壘s.e.x.你是哪種分類？」
「大人的！」簡妮咳嗽兩聲，「好幾次呢！」距離三壘還遠得很，但二壘已經到了這是肯定的。
「這個我可以證明，交往當天肯定親了。」蜜雪兒作證。
「舌吻對吧？」麗茲追問。
簡妮呆住。
蜜雪兒撇嘴：「這個我好像也可以肯定……一定沒有。」簡妮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一切。
「不用舌頭不算嗎？」
麗茲笑著搖頭：「不算。你得知道吻這回事也是分類的，有純潔之吻，就像你以為的二壘，但關於舌吻，那是戀人的官方認證。」麗茲把她的臉一捧，快速親了一下，「純潔之吻可用範圍太多了，如果你把這個當二壘，那彼得太可憐啦。」讓她這個有戀愛經歷的大姐姐來教一下小朋友們好了。
「喂！」彼得瞪眼睛看向這邊的情況，他們分開聊聊天，那邊女孩子們已經親上了？！
蜜雪兒壞笑：「有意思，閨蜜之間的純潔之吻。」她也湊過去親了一下。
簡妮癡呆狀——剛剛發生了什麼？
彼得搖晃女友肩膀：「你都不躲躲？」剛剛內德和塞巴斯蒂安把他拉住了，不然就算麗茲親了，蜜雪兒肯定不會得逞的。
「放輕鬆兄弟。」內德拍拍好友，「沒人和你搶女朋友。」
「我其實是在助攻你信嗎？」麗茲起身準備走人，「放學後的競賽練習別忘了來。」她想摸摸小學妹的頭，被彼得用手擋住。
「哦。」簡妮呆呆應聲。
「午休快結束了，我們也回教室吧。」剩下的人也紛紛起身響應。
彼得開始考慮要不要重新參加放學後的競賽練習了，簡妮拉拉他的袖子：「你今天實習能早點回來嗎？七點左右。」
「怎麼了？」
「期末考快到了，理科方面我需要些你的輔導。」她起身把彼得落在後面，「還有，我們上真正的二壘吧……」
「什麼……」彼得追上去，「七點見！」
……
「很準時。」掐著點回到家，彼得打算整理整理就去簡妮家，但打開自己房間門，他發現簡妮已經坐在他的書桌前了，「hi……吃過了嗎？」為什麼他總是要用這麼無聊的話作為開場，就不能更有趣點嗎？彼得心裡的小惡魔按著小天使在地上摩擦……
簡妮點點頭：「和梅姨一起，對了，她給你留了點烤千層面，你餓的話可以吃。」把時間定在七點完全是為了彼得考慮，競賽練習4點半就結束了，她回到家不但和梅姨一起吃了晚飯，剩下的時間更是洗了個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還換了新衣服。
梅姨這周都是晚班，這意味著，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彼得搖搖頭：「我也吃過了，暫時不餓。所以……」上真正的二壘到底是什麼含義，是他想得那個意思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覺得房間好悶。
沒等他把二壘的問題問出口，簡妮咳嗽兩聲：「不如我們先從幾何開始。」
「啊？」
簡妮拍拍椅子：「來坐。」她拿出自己的幾何筆記，證明輔導一說不止是個噱頭。
「哦……」吐掉一直在嚼的口香糖，彼得慢吞吞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從哪裡開始講？」
「這裡吧。」她隨手指了個地方。
「嗯我看看，和書上的例題很像，少兩條輔助線，把a點和h點，c點和f點連起來，看，完全一樣。」她的弱點就在這裡，一樣的題目，會，稍微變一點點，不會了。彼得越講越認真，漸漸投入進去，「以例題的模型為基礎，它還可以這樣變……等等我給你整理幾種變形範本出來，說實話考試也就這幾種了。」
「嗯。」
「學會拆分出來看，把複雜的模型變簡單，幾何很容易的……」彼得寫寫畫畫之餘，觀察起學生的表情，簡妮的性格好也好在這點，不會也不會裝會，直觀地表現在臉上，眼下這個表情的意思是——「呃，簡妮，你有在聽我說嗎？」
「啊？」她太在意唇膏的顏色會不會太明顯了，竟然一直在走神，簡妮回神看見彼得指著筆記本認真地盯著自己，罪惡感max，「對不起，我在想其他事情……」
「什麼事？」期末考近在眼前，她打算帶幾個不及格回家？教師模式的彼得換上「孺子不可教」的專業表情。
「你。」配合她認真的眼神和無辜的表情這話可信度爆表。
心跳加速中，彼得深呼吸一頭敲在桌面上：「你這是犯規。」先是出現在他房間裡攪得他想入非非，後是強迫用知識讓他冷靜下來，好不容易他開始專心制定及格攻略，砰！她一句話讓他智商下降回到戀愛狀態。
「抱歉抱歉。要不先把二壘的事解決了吧，不然我可能聽不下去。」
「聽你的。」他坐起身，「所以，怎麼開始。」
「從一壘開始如何，流暢地過一遍……」
彼得張開手臂：「來。」
簡妮深呼吸抱過去：「嗯，很好，這個我們已經很熟悉了。」
她抬起頭：「現在，吻我，用舌頭那種……」
「哦、原來你說的真正的二壘是、這個。」和他理解的稍有差別，但問題不大。
彼得深呼吸抬起她的下巴，慢慢低頭靠近……
第66章 花式毀氣氛小能手X2
「等等！」簡妮叫停，「有口香糖嗎？我想要一片。」她想確保這個吻是完美的。
「有。」從口袋裡掏出口香糖遞給她一片，彼得自己也開始嚼。
兩個人各自嚼口香糖中，彼得：「你嚼東西的樣子像小松鼠。」
她在腦海裡開始想像彼得和松鼠親親的樣子：「你在把氣氛變奇怪。」
「我的錯。」他把味道變淡的口香糖吐進垃圾桶，簡妮跟著照做。
「第二次，來吧。」簡妮改變坐姿，整個人面向彼得傾身過去。
睜眼睛好還是閉眼睛好？彼得越靠越近，簡妮開始不淡定了，舌吻？怎麼個舌吻法？在親上之前伸舌頭還是親上之後再伸，如果是之前的話那不是很怪嗎……為什麼她看的電視劇和電影裡男女主角啃在一起啃得那麼流暢卻不肯多演演啃上之前的劇情。
「欸……」在即將親到時，彼得歎著氣停了下來，「你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我是沒辦法親下去的……」就算同樣沒有舌吻經歷，但彼得還是知道舌吻不是這樣的。
收回舌頭，簡妮吞咽：「我的錯。」
「我們之前也親過，為什麼你突然就這麼在意形式？」彼得詢問她的動機。
「那種吻太純潔了，作為情侶的話……」簡妮握拳掩唇，「總之，再試一次吧，地方不好，我們坐到床邊如何？」
彼得點點頭，和她一起換地方：「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握住她的肩膀，彼得深吸氣閉上眼睛慢慢靠近。兩唇相接，濕潤的舌尖舔過她的嘴唇，像是有電流流過一樣酥酥麻麻的，簡妮反射性推開了彼得：「唔，抱歉，我太緊張了，再來一次，這次我一定我不會……」
「噓。」彼得捂住她的嘴，「這沒什麼，你還沒準備好，我覺得硬拗氣氛不是個好辦法。等哪天氣氛到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簡妮把他的手扒下來，「可是麗茲說舌吻才是情侶的官方認證。」她想和彼得「官方認證」，都不能告訴斯塔克先生，如果在朋友們眼裡還不「官方」，這戀愛多憋屈？
「那是別人，我們是我們，何必按照別人的標準來。」他捧起簡妮的臉，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對我來說，目前這樣很好，你不喜歡這種吻嗎？」
「……喜歡。」
「那就是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必逼自己大步推進，慢慢來，我們接著看幾何？」彼得起身走向書桌。他也很失落啊，可是擺明瞭氣氛就不對，彼得也不打算把情況變得更糟，也許週末再約會一次看氣氛會不會好一點，他已經在思考明後天的安排。
「唔。」簡妮皺眉，「我不是逼自己再進一步，我是想和你再進一步。」她只是太笨拙了，做不好而已。總之今天必須再進一步，舌吻不行就換其他的，她努力回憶電視劇裡的高中生情侶相處細則，有了——
「過來上課。」彼得拿著筆記本轉身招呼她。
把脫下來的上衣放到床邊，簡妮踢掉鞋子，坐到床上：「彼得……你想要、碰碰我嗎？」親熱無非就那幾種——接吻、互相亂摸、偷吃禁果……第一項今天做不來，最後一項涉嫌雙向犯法……
筆記本落到地面，彼得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表情僵硬，把視線集中在她肩膀以上，他按著太陽穴艱難地開口：「簡妮，你在做什麼？！」他覺得自己看見幻覺了？但這幻覺也太逼真離譜了。
「想，還是不想？」帶著些許羞澀，簡妮垂下眼睛，「我不是在暗示你上三壘，但是這種程度的你要嗎？」這可是她鼓足勇氣才做出的決定。房間裡的溫度並不低，但是她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在發抖，從臉紅到脖子。
淡定，你看上去很好、摸上去一定更好，她拼命在心裡肯定自己。
深呼吸一步一步走向她，彼得穩著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向床鋪。
（————我其實本來想停在這裡的，我是不是很厚道啊的分界線————）
簡妮閉上眼睛等他的下個動作。
被子被抖開，緊接著蓋上她，給她蓋上被子的人抖得像帕金森：「咳、別感冒了。」
「我不冷！」簡妮掙扎著坐起來，被重新按回去，「我知道我太瘦了，沒什麼線條，但我還是有一點的吧……」這內衣可是聚攏型的，不脫掉的話很有欺騙性的，而且她一向精於保養，她的皮膚手感可是很好的！
「那你抖什麼？」
「一點點緊張……」
「你燒糊塗了，別說話。」
「彼、得！」一種名為女性自尊心的東西還沒完全成型已經碎成渣，簡妮怒視他，準備掀開被子爬起來。
想掀開被子的手被握住手腕固定在頭頂，一隻手捂上她的嘴，彼得壓低身子湊近她：「你在想什麼？你覺得、你覺得我碰碰你然後就完了嗎？一旦我這樣做了，我只會想要更多。實際上的我和你想像的也許有一點差距。」她是不是以為他是那種坐懷不亂到讓人懷疑性向的草食系典範？如果是的話，那他還是有點受傷的……
「唔……你以為唔唔……」她的想像中？她的想像中彼得也就是個普通的青春期男孩罷了，儘管另一個身份是蜘蛛俠，但這不會成為她對他提出變態高要求的理由，他很特別、他很普通、他很……可愛，他也許和其他青春期少年一樣，想和女朋友親熱。
簡妮想告訴他，她沒有把他想像成什麼奇怪的種類，但彼得只是把她的嘴捂得更緊了。
「噓，我……我已經在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好了，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對男性一點防備都沒有。你在把我變成壞傢伙，你不能這樣知道嗎？不能放野獸出籠，懂了嗎？懂就點點頭。」
簡妮點點頭，被彼得鬆開。
「野獸出籠，噗……」簡妮把被子拉高到頭頂，整個人縮進被窩，「我承認你剛剛是挺帥的，但是野獸哈哈哈哈哈。」
「嘿！」他百般忍耐是為她好！彼得不滿地叫出聲，隔著被子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
「你今天噓了我很多回。」簡妮從被窩裡露出頭瞪著他，然後嗔怪道，「我不喜歡這樣，我不能說話嗎？」
「別說奇怪的話就行。」比如要他碰碰她……
「最後一次機會，摸不摸？不摸把衣服給我。」
「穿上。」彼得背過身把上衣遞給她。
慢吞吞裹著被子坐起來，她對著彼得的背影做吐舌頭的小表情。
「要我防備你？聽上去很難……」一邊慢慢地穿衣服，簡妮一邊說，「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想這樣做而已……」
他當然想過，但自己想想就行了，由她光明正大說出來弄得他像個色狼！
「你真是……」
彼得正要火大的回頭和她理論，一隻手放到他肩膀上。
「將心比心而已。因為，有時候，我挺想摸摸你的。」
關於如何把人弄生氣，再一句話撲滅怒火，她已經可以出本書了。
把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彼得捏了捏她的掌心：「手指上的傷口哪來的？在學校的時候沒來得及問。」
「玻璃劃的小傷口而已，幾天就好了。」簡妮開始往床下爬，「學習去？」
拉著她的手把她重新按回床沿，彼得表情凝重：「哪裡？」
「什麼哪裡？」哪裡學習？簡妮指指書桌，「那裡。」
「想摸哪裡？」
這個意思嗎？簡妮抱著手臂眯著眼睛點點頭：「我沒有的東西……」腹肌、胸肌、二頭肌……
「你、你耍流氓！」彼得縮成一團尖叫。
「啊？」簡妮愣了好久，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拿起枕頭狂抽他，「你才耍流氓呢！我是說肌肉！去死啦大變態！去死去死！」
在床上滾來滾去躲枕頭的彼得花式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變態還不行嗎？」最後放棄掙扎一樣大字攤開把上衣下擺一撩，「摸！想摸多久摸多久。」
被一拳捶在肚子上，彼得假裝吃痛：「消氣了嗎？其實也不能怪我，你那麼說誰都會理解錯的吧。」
「心術不正的人才會呢！」鬧了個大烏龍，其實她反應過來自己話中的漏洞後也是第一反應怪自己說話不過大腦，不過彼得越是遷就她就越不好意思承認，她是不是越來越作了……都是被慣出來的臭毛病，簡妮調整心態。
「好的，心術不正的人請你來鑒別一下他的肌肉。」彼得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簡妮掐了一把發現完全掐不到軟肉：「人比人氣死人。」她都不用問怎麼練的了，每天飛簷走壁能練不出來嗎？
「你怕癢嗎？」
彼得搖搖頭：「沒試過。」
「那你完啦~」簡妮撲過去，「撓癢癢。」
……
「看來是不怕的。」彼得點點頭下結論，「你怕嗎？」
「……不怕。」總覺得說怕會有壞事發生。
彼得搖搖頭：「我不信，試試。」
「怕、怕、快停下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顧不上風度和面部表情管理了，簡妮扭得像個泥鰍一樣求饒，「哈哈哈哈哈別撓了、要哭了啊啊啊啊啊啊媽媽……」她超級怕癢的。
「真的這麼癢？」他就沒那麼敏感。
玩鬧終止於一聲巨響——掙扎得太過厲害的簡妮一頭撞到了牆上。
「……嗚嗚嗚嗚嗚嗚。」她縮成一個蝦米抱著頭哼哼。
「呃。」彼得倒吸一口涼氣，完蛋了，玩過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撞得嚴重嗎？我看看……」
蝦米原地滾了一圈滾到床的另一邊，繼續用很可憐的聲音哼哼：「嗚嗚嗚嗚嗚……」
「請原諒我，我願意做任何事，不哭了啊。」他已經在討饒了。
頭髮蓬亂的簡妮坐起身背對彼得：「任何事？」比起被撓癢癢的痛苦撞到頭雖然也很痛，但正好成為她合理逃脫撓癢癢酷刑的理由，要說生氣她大概更氣彼得把她的淑女形象毀了個七七八八。
「任何！」
「答應我三件事就行了。」她豎起三根手指。
「你說。」
「第一，永遠不許再撓我癢癢。」既是弱點，又毀形象。
「沒問題。」
「第二，期末考務必讓我的理科全部過關。」
「可以。」派克老師的私人補習班開課啦。
「第三，沒想好先留著。」
「都好。」彼得戳戳她的肩膀，「我們和好了？」
簡妮整理一下頭髮表情，轉身：「和好了。」
第67章 他的靈魂一美元
玩過鬧過以後該學習還是要學，彼得把筆記本撿起來：「過來學習。」
簡妮皺著臉坐回書桌前：「數學真的好煩……人為什麼要學數學呢？」
「對我來說的話……」鍛煉邏輯思維能力這種理由好像比較臭顯擺，彼得想了想，「為了考大學吧。」但實際上他本人就很喜歡理科。
「考大學！你考哪一所大學？」隨便聊什麼話題都好，只要不學習，她樂意配合，何況簡妮已經開始想像和彼得念同一所大學的場景了，大學一定比高中自由得多吧，她的嘴角慢慢掛上微笑。
「我還沒完全考慮好，理工科的話，大概MIT？」斯塔克先生好像很樂意給他寫推薦信，MIT也確實是一個好選擇。
「……」簡妮給彼得表演了一下什麼叫漸漸失去笑容。
「怎麼了？」他只是簡單地回答了她的問題而已，有哪裡不對嗎？
「希望你在大學裡找到新女朋友。」
「為什麼？你幹嘛這麼說！」他要被甩了嗎？！
雖然是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的，但簡妮開始真的在意起這個問題了，彼得充滿活力、頭腦聰明，更別提還有隱藏身份蜘蛛俠，未來想當然的是一片光明，而她什麼優點都沒有，錢——不是她自己的，打遊戲很有意思走對路子也能掙到錢，可她是為了樂趣玩遊戲不是為理想，不聰明也沒什麼夢想……
她開始覺得呼吸沉重，眼眶發熱，心裡重重地墜下了什麼。
「因為你值得更好的……」努力咽下喉頭的哽咽，簡妮還是紅了眼睛。
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源源不斷的負面想法不斷湧上來，這些沉重的想法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簡妮支著手肘撐在桌面上捂緊臉，「別看我。」
印象中她曾經也有過這種情況，可那時候她孤單一人，活在好像被全世界孤立的小角落裡，不該這樣的啊。
她看上去不對勁，彼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簡妮，看著我，你怎麼了？」
她趴到桌面上，把臉埋進手臂裡，整個人開始抖起來：「過一會兒、就好了……」
「到底怎麼了？你冷嗎？」彼得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把她裹起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很擔心你。」
「我很糟糕，我一無所有、沒有任何價值。」半晌，死氣沉沉的聲音響起來。
強迫性地讓她抬起臉，彼得看到一雙空洞的眼睛，明明正看著他卻好像那裡什麼也沒有，他深呼吸語氣認真：「不，你很好，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似乎是被他的話所觸動，那雙淺綠色的眼睛裡慢慢有了生氣。
簡妮眨眨眼睛，兩串淚珠滾下來，她按著彼得撫在她臉頰上的手掌慢慢搖搖頭：「不會有例外的，你最終也會離開我……」
她看上去很哀傷，雖然除了眼下的兩行淚痕她的表情平靜地不像是在哭，但彼得卻覺得她的每一處都在無聲地痛哭，彼得抱住她，動作小心翼翼地像是收攏起什麼易碎的物件，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又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是因為不捨得我去上大學嗎？嘿，那還早得很呐，我們可以不上同一所，但上同一個地方的，而且交通這麼發達，就算不在一個地方也可以每週都見面啊……」他耐心地說著，就像即使分別已近在眼前他也有辦法解決所有問題。
「不是這個嗚嗚……」他的聲音溫柔又耐心，簡妮把臉埋在他懷裡揪著他的衣襟哭出聲，她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下更糟了，她更配不上他了，「你會不要我的……」
「怎麼會呢？我還怕你不要我呢。」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扶正，彼得看著她濕潤的眼睛，「我們做個約定好了。」
「你身上有錢嗎？」彼得伸出手。
她沒穿外套，只從褲子口袋裡摸到乘車的零錢。
彼得從她手心拿走那枚硬幣，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空白的紙唰唰唰寫上一行字遞給她。
「彼得·派克的靈魂？」簡妮讀著紙上潦草的字跡。
「是的，我把靈魂賣給你。這樣你就永遠不用擔心我會不要你了。」彼得拉住她的手，和她勾勾小拇指，「拉鉤，蓋章，交易完成。」
「你為了一美元賣掉靈魂？」
「是為了你不再哭。」彼得聳聳肩膀，「賣給你我很放心啦，你又不會對它做什麼壞事對不對？」
「啊嗚嗚嗚……」終於完全放聲哭出來。
「哇，讓你不要哭你反而哭得更厲害了，那我要收回來咯。」
簡妮捂著嘴努力憋住哭聲搖頭。
「唉。」彼得歎氣把她攬住，「哭吧哭吧，最後一回了，以後就不准再這樣了。」
她抓緊他的衣服一邊哭一邊用力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彼得覺得她嗓子快要著火的時候，哭聲終於漸漸歇了下來，他拍著懷裡人的背等她平復。
「你覺得、從現在開始努力，我有多大的可能考上MIT？」
「大概要看斯塔克先生的面子有多大。」他沒等來她的掐腰大法，心裡有點失落混雜著不安，「我開玩笑的，你的話，一定可以的。」
「……嗯。」一定可以嗎？她？
……
幾何到底還是沒有學下去，彼得送她回家的時候，簡妮低著頭道歉：「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情緒化，也許是生理期……」
「我理解。」彼得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總之，好好休息，期末考近在眼前，從下周開始每天我都會給你佈置任務的，準備好了嗎？」
簡妮發著呆，直到彼得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如夢初醒：「嗯。」
「還有，明天是週六，我們有什麼安排嗎？」
「明天和MJ、內德約好要去復仇者大廈逛一逛。」
「那後天？」
「……我有事情要做。」
「這樣啊。」彼得歎氣，看來這個週末他又要在戰衣裡度過了。
「不過我們晚上可以見面啊。」
「嗯，那晚上見。」
……
回到家後，彼得對著手機猶豫，他直覺簡妮有點不對勁，也許讓斯塔克先生知道會好一點，但又不希望自己的壞預感是真的，手指在撥號鍵上徘徊好久還是沒按下去——沒那麼糟糕的，他可以解決的。
……
從郵件箱裡翻出標題為林奈特寄送的郵件，簡妮深呼吸開始抄位址：「美國精神康復中心，地址XXX區XXX大道XXX號，電話XXXX-XXXX……」周日她還是去一趟取回自己的心理評估報告比較好。
抄著地址的本子被她扔出去，她很好，她不該亂想的。
抱著膝蓋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窩了好久，直到湯姆跳到她的身上，簡妮才睜開眼睛從口袋裡摸出折得方方正正的紙展開認真地看著。
又過了一段時間，簡妮爬起身取下客廳的風景相框，把照片拿出來把「彼得·派克的靈魂」換上去，重新掛好。
扔掉的地址還是被她撿了回來。簡妮對著自己印在牆上的影子喃喃自語：「誠實點面對自己吧，如果你有毛病的話，你應該主動離開的。」
……
週六的一整天簡妮都心事重重的樣子，沉浸在復仇者大廈氣氛中的內德粗枝大葉一點也沒發覺，蜜雪兒倒是問了，簡妮也只是用生理期不舒服的藉口敷衍了過去。
這一天比較能讓她提起精神的還是晚上見到的彼得，他從背後摸出一個貓耳發箍：「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這個。」
簡妮戴上發箍：「可愛嗎？」
「可愛。」
「我可能會更喜歡這個。」簡妮把發箍拿下來戴到彼得頭上，「果然超級可愛。」
「和湯姆比呢？」
路過沙發的湯姆聽到自己的名字喵了一聲。
簡妮把彼得推倒在沙發上：「你可愛。接吻吧！」萬一明天她拿到不好的結果……她不想一場戀愛連個真正的吻都沒有就匆匆結束。
「喂！」彼得被她的突然搞得手忙腳亂，「你……」
簡妮慢慢接近，彼得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在快親到時，他把頭一扭，這個吻落到他的臉頰上：「不要。」總覺得這個吻有著不好的意味。
「可是……」
「不要！」彼得從沙發上翻下身，「明天見！」借著穿鞋子動作的掩飾，彼得把什麼悄悄粘在了簡妮的鞋子上——明天他非要看看她要去做什麼！
……
彼得粘到簡妮鞋子上的是戰衣自帶的迷你追蹤器。信號由手錶接收可以投射出三維立體座標。
跟蹤簡妮是件一點難度也沒有的事，而她心事重重的模樣還不巧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把幾個尾//行著她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傢伙的人放倒後，彼得接著跟到目的地——美國精神康復中心。他記得簡妮曾經和「蜘蛛俠」，也就是他說過，她每年都要做心理評估，所以這次會得到什麼結果呢？
沒等多久，簡妮拿著一份檔出來了。彼得又是一路跟著，悄悄送她回到家。
送完簡妮，彼得卻沒有回家。在很高的建築物頂上呆著，彼得覺得自己心裡很亂。
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是最好的，若是有問題，他們該怎麼辦？即使他不在意，他有能力對簡妮的人生負責嗎？即使他願意，簡妮願意嗎？彼得不是聖人，但接受一個有缺陷的伴侶不是聖人才能做到的事……他把這些問題來來回回考慮了很多回，才發現自己對前兩個問題是沒多大困擾的，即使情況不好對他來說也無非是這樣——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她不巧有點小毛病，他願意照顧她。
真正讓他覺得擔心的是簡妮的態度——她是個傻瓜，如果拿到了不好的結果，她百分百要打著不想拖累他的小算盤離開的。
「狗屁拖累，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拖得動嗎？試試！」彼得把被風吹到腳邊的垃圾一腳踢開，「不管了，不准走！」死乞白賴拖著也不准她走，頂多他去考個什麼心理治療師的資格證就是了……話說心理醫生好像不能和病人談戀愛……
一邊漫無邊際地發散著思維，彼得一邊把自己踢開的垃圾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是時候回家了。
第68章 勝利之吻
「彼得。」梅姨招呼剛開門回來的彼得，「簡妮有話要告訴我們。」
她退開一步，客廳沙發上坐著面無表情的簡妮。
難道是不好的情況……彼得慢慢走到客廳坐到簡妮旁邊，一步一步在他看來都是那麼地沉重。
梅姨站到沙發後面歎氣，彼得心裡一沉。
「我今天拿到了我的心理評估報告。」簡妮把放在身側的文件袋放到茶几上，「我覺得……是時候說再見了。」
彼得把文件袋按下，去抓她的手：「別這樣，事情總能解決的，你一個人離開又如何，就能解決所有事了嗎？一個人只會變得更糟，留下讓我照顧你……」
被握住雙手的人一直低著頭，彼得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肩膀開始抖：「別哭，我認真的，我可以……」他抬起簡妮的頭看見一張皺成一團的包子臉——絕對不是在哭的意思。
「抱歉。」簡妮慢慢睜開眼睛，「我想要很普通的告訴你的，但是梅姨聽我說了前因後果非要我……我只是打算回家洗澡睡覺而已——結果是好的，我完全正常。」
彼得扭頭去看梅姨，發現站在沙發後的梅姨拿著一個DV一臉樂呵呵的表情在拍：「梅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打算把這個起名為——《以為自己被甩的小彼得》。」梅姨晃晃DV，「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就不能搞點小惡作劇嗎？你反正有什麼事也不告訴我，每天忙得見首不見尾的也不告訴我具體做什麼，這是報復！」
從幾個月前梅開始覺得自己和侄子漸漸疏遠，哪怕是在彼得接到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前，他也有好幾個月神神秘秘總是深夜回家了，彼得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在梅心裡和兒子沒什麼差別，她理解青春期的少年總是有著自己的秘密，但這不代表她不落寞。
彼得一直對向梅姨隱瞞身份的事心懷歉意，見梅姨搬出這個說辭，什麼氣都沒了，總算心理評估的事是以好結果收尾，他瞪瞪簡妮：「梅姨要耍我，你也不攔攔。」
「我錯啦。」簡妮用肩膀撞撞彼得，「原諒我吧，親愛的彼得，我給你烤了芝士蛋糕呢。」從確認結果的那一刻起，簡妮完全放鬆下來了，看來昨天純粹是自己把自己嚇出來的毛病。
彼得伸手掐住她的臉頰：「看在蛋糕的份上。」
梅姨指指廚房：「蛋糕在飯桌上。」
幾個人轉移到廚房，彼得看見蛋糕上用果醬寫了「勝利」一詞。
「勝利？」他問烘烤者。
簡妮聳聳肩膀：「對我來說，這是一次令人振奮的勝利。」
「對我們來說。」彼得加重了「我們」一詞，看見梅姨還舉著DV他靈機一動，「梅姨，幫忙拍一下。」
「不是一直拍著呢嗎？」簡妮指指DV。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彼得清清喉嚨，「那一天發生了什麼？」
簡妮搜索記憶：「二戰結束。」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指這個，然而她還是搞不懂彼得突然提起這個的用意。
彼得對梅姨做了個準備手勢，突然一手攬住簡妮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壓下親了過來。
「現在的孩子們啊……」梅姨一邊感歎一邊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身為局外人，她不難看出彼得這個吻的創意來源——二戰結束的消息傳來時，紐約時代廣場一位水兵和一位護士，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激情擁吻在一起慶祝戰爭結束。
這個在簡妮看來漫長的不可思議的吻還是結束了，被彼得拉著站直的時候她腦子混亂地幾乎記不清彼得的臉了：「什麼……」
「勝利日之吻。」彼得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我們一起取得的第一個勝利，而以後還會有更多。」
簡妮捂著臉，滿臉通紅：「那也沒必要在梅姨面前啦，你真是唔、不理你了。」
「吃蛋糕吃當蛋糕。」梅姨轉移話題，給簡妮一個羞澀的空間。
彼得開始切蛋糕：「吃蛋糕吃蛋糕。」他把簡妮按到餐桌前。
「吃你個大頭鬼啦。」
小腿被踹的彼得把切好的蛋糕推到她面前：「你隨意。」踢人和吃蛋糕都隨意，反正他不疼。
三個人分完大半個蛋糕後，簡妮準備告辭了，梅姨狀似不經意地提到：「彼得，送她回家，還有，今晚可以晚點回家的。」
就算梅姨不說，他也是要送的，不過梅姨顯然是在暗示他可以在鄰居家多坐一會兒。
「我被趕出來了。」彼得站在簡妮家門口，「你沒有什麼表示嗎？」
「進來。」簡妮對他提出邀約。
彼得看到了自己的「靈魂」被掛在牆上：「還以為你會抱著睡覺的，就只掛牆上啊。」
「不准看不准看！」簡妮踮著腳擋在相框前，明明知道這是彼得為了哄她才寫的，她還是這麼傻乎乎地收了起來，真是自己都替自己感到丟臉。
彼得走到她面前，借著一點點的身高優勢和靈活在她的防守下拿到了相框：「這才賣給你一天，你都不准我見它了哦，我開始覺得我太賤賣了。」
「那你還要什麼？」一門心思放在重新取回相框身上，簡妮沒住到彼得的眼神慢慢變得認真起來。
「不如也三個條件如何。」把相框藏在簡妮夠不到的背後，彼得用空著的手撐著牆壁，把她圈在自己和牆壁之間，「第一，這個起碼要掛在你房間，最好是每天剛睜開眼能看到的地方。」
「好。」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靠得這麼近。
「第二，那一美元是首付，剩下的每天一個吻分期付款。」
「……」有收沒有收有差別嗎？難道他們平時就不親嗎？簡妮點點頭，「好。」
「第三個先留著。」彼得有樣學樣，「至於今天的份，現在收。」
「你不是已經收過了。」那個勝利日之吻可以算作到目前為止他們最認真的吻了。
「那是在談好條件之前的。」彼得把相框遞給她，在她伸手接相框的時候，用空下來的兩隻手捧住了她的臉親了過去。
……
「你、又、耍、賴！搞偷襲！」就不能放過她的心跳嘛！才平靜下來沒多久又被他的吻攪亂。
「讓你偷襲回來好了。」彼得閉上眼睛嘟起嘴。
「才不要。」簡妮把相框拿到房間裡掛好，「你的第三個條件是怎麼回事？學我嗎？」
「以防萬一你想用你的第三個條件對我霸王硬上弓，我留一個防防身而已。」彼得用十足的調侃口吻說道。
「兩邊的條件是不能抵消的，要不然就沒意義了。」簡妮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本來也不是這樣打算的彼得故意驚訝的說：「你還真的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啊？」
「你想得美！」
「我想的你。」
「……你人設崩了。」
「有嗎？」
……
心理評估事件過後，日常重新變得美好起來。
簡妮覺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在狀態，她在學校裡不再是曾經的隱形人，而是有了蜜雪兒他們這幫朋友的陪伴；和斯塔克先生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即使再忙他也總能抽出空來和簡妮「見面」——視頻或者真的見面，當然除了簡妮去找他的情況，視頻居多；至於和彼得……
「彼得，我們歇一會兒吧。」簡妮把書桌上的一堆習題冊推開，耍賴一樣趴在桌面上不起來，「我都寫了這麼多了。」
拎著她的肩膀把她擺好姿勢，彼得敲敲桌面：「不能休息，繼續！」
「我都搞定好幾門了，明天再學吧，只剩物理了。」她軟骨頭一樣又要趴下去，被彼得拉住領口扯回來。
「離期末考只剩不到十天了，一百分的卷子，你最高39，平均分19，你這樣是不可能過關的。」及格計畫是被列為三個要求之一的事，彼得狠下心不對她心軟，發誓要把榆木腦袋教會。
「可是、可是物理真的好難。」簡妮咬牙，「我就是笨，我學不會啦！重力煩死了，摩擦力什麼的到底搞什麼嘛？！為什麼要把東西放到斜面上計算這個計算那個？！」
她合掌氣哼哼地摩擦：「摩擦摩擦誰不會啊，可是到底學這個有什麼用啊！」
「考大學。」任她狂躁地一通抱怨，彼得的表情紋絲不動，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扶我起來，我還能學。」簡妮撿起物理習題冊，咬著牙開始做題。
誰也不能把我和彼得分開，物理這個小碧池也不行！——簡妮·洛維奇通關物理進行時。
看她一臉恨不得把教科書和習題冊吃掉的表情，彼得還是心軟了，只不過不是願意讓她休息的那種心軟，他揉揉女朋友的頭：「通關期末考的話，我有獎勵。」
「……哦。」簡妮忍住沒問什麼獎勵，她還不確定能不能攻克物理學科呢，萬一現在對獎勵太心動，最後沒能得到豈不是更難受？
「你絕對會喜歡的。」彼得胸有成竹。
「不要再誘惑我了！」簡妮把自動鉛筆按得啪啪作響，「這兩題做好了！你看一下。」豪氣地把習題冊拍到彼得面前，她勢如破竹。
彼得接過來掃了兩眼：「全錯。」
「我沒救了。」簡妮撲進彼得懷裡，拼命嗅來嗅去，「快、快把你的靈氣分一點給我。」
「要分也該這樣分。」
……
「你每次都能找到親親的新藉口……」
「有覺得變得聰明了一點嗎？」
「腦袋更迷糊了。」
「繼續做題！」
「……」物理我恨你。
第69章 暑假之前必出大事
一直到考試之前，每天放學後彼得都會給她進行強制性補課，總算這樣的日子到頭了——考試日到了。
交完最後一門學科的卷子後，簡妮覺得如釋重負。
「MJ、內德，你們誰能和我對一下答案嗎？我還是不知道我到底在物理卷子上寫的是什麼東西。」簡妮詢問好友們。
「即使是最書呆子的書呆子也不會考完試還對答案。」蜜雪兒搖搖頭，「我拒絕。」
「我無所謂了，不過可能記得不全。」內德一點也不在意蜜雪兒的書呆子說辭，「你都記得嗎？」
「雖然不知道寫的對不對，但是都記得。」簡妮感激地看著內德。
被分到其他考場的彼得提著書包走進教室：「感覺還可以嗎？」
簡妮聳聳肩：「其他應該沒問題，物理還是……完全不敢肯定，我們正要對答案。」
「那我也一起幫忙對一下好了。」
簡妮拿出一張紙開始謄寫自己的答案，蜜雪兒對她的記憶力表示懷疑：「你確定你寫得都能記住？」
「差不多。」
內德和彼得兩個人聯手對完了她這份純答案：「正確率沒我想像地那麼慘，解答題的過程很、一言難盡……但是答案竟然是對的，如果改得嚴格的話……」內德捏著下巴不敢太過樂觀。
「沃拉斯頓先生改卷一向寬容。」彼得點點頭，「過了。」一般來說只差一兩分及格的情況，物理老師都會很善良地在大題上多給幾分。
「真的嗎？」簡妮抓著彼得的胳膊確認。
「真的！」彼得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腦袋，「幹得漂亮。」
「yeah！」簡妮激動地撲進彼得懷裡要抱抱。
配合抱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轉圈圈，彼得也跟著歡呼：「暑假不用補習啦！」
蜜雪兒搖頭歎氣，和內德對視一眼：「倆呆子。」得到後者肯定的點頭。
「咳咳。」意識到自己高興地失了風度，簡妮拍拍彼得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所以，朋友們，暑假你們都有什麼打算啊？」
「準備學術競賽、義工和家庭旅行。」蜜雪兒的計畫一向周全。
「我們學校的電腦俱樂部搞了個夏令營，我打算去一下，剩下的就是應該也會和家裡人一起旅行吧。」內德的計畫沒那麼詳細但也好歹有了雛形。
「呃……」簡妮和彼得對視一眼，在彼此眼睛裡都看到類似於「他們竟然都有計劃！」的驚訝，「聽起來好像很忙的樣子，家庭旅行，真好呢。」
「你沒有和家人一起……哦抱歉……」內德想起簡妮的家庭情況，一時後悔自己說話不經大腦。
簡妮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了，聽到內德的抱歉她擺擺手開始自曝經歷：「我長這麼大除了來紐約，只出過一次遠門——去英國給我外婆掃墓。這樣一想，我真的什麼世面都沒見過啊。」
「哇，你是住在牢裡嗎？就算你爸爸沒空帶你旅行，他總能找人帶你去哪裡哪裡玩吧？」蜜雪兒感歎，就差一點她就要把「你爸爸真不是東西」說出來了。
簡妮想了一會兒：「也不是，我呆在家裡比較安心，而且一個人出去玩很奇怪吧。旅行一定很累，還不如在家裡打打遊戲。」
「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出去玩啊。」內德開始出主意，「一些不遠的地方，跟家長說明情況定時打電話報平安，出去玩個三天兩夜不是挺好？」
「這個情況不好說……」簡妮想了一下她要是和斯塔克先生說她想和彼得兩個人單獨出去短途旅行，斯塔克先生的反應她都不敢想。
「兩個人哈哈哈，這樣不好。」彼得一邊傻笑一邊搖頭，「我說過你會喜歡我的獎勵的。」
「什麼獎勵？！」簡妮想起這茬了。
「每次放長假梅姨都會帶我出去旅遊，我想說你要不要一起，反正斯塔克先生應該會放心梅姨帶著你的。」彼得早就和梅姨商量過了，說是獎勵，但其實如果簡妮的物理沒及格，當做安慰他也會這樣做的。
「要！去哪裡都行！」簡妮用額頭抵住他的肩膀磨蹭，「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地球才能遇見你！」
「我們兩個中有誰可能拯救地球的話，應該是我。」彼得吐槽，但實際上被比作拯救了地球才能遇見的人物他是會不好意思的。
「不要再這裡膩歪了，走了，邊走邊談。」蜜雪兒把一包紙巾丟過去打斷他們的深情凝視，「你們兩個這種說不上什麼情況的化學反應讓我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邊跟著同伴走出教室，簡妮打開因為考試關機的手機，螢幕上好幾個未接來電，是斯塔克先生打來的，沒等她回撥，手機鈴聲立刻又響起來：「等等我接個電話。」
「你怎麼回事嘛！你的考試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托尼氣哼哼地在電話那頭嚷嚷道，讓他打這麼多通電話簡直不可繞恕。
「抱歉，剛剛在和朋友們對答案忘了開機。」簡妮看著彼得的背影，朋友兩字說得莫名心虛，「總之，有什麼事嗎？斯塔克先生你不是在冰島出差嗎？」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等你回家就能看見了，還有暑假有什麼安排嗎？」托尼壓根不打算關心表妹的考試情況，只要她願意這輩子完全可以躺在鈔票堆上吃喝玩樂，反正他不差錢。
「大部分時間沒安排，不過梅姨說要帶我去旅行，可以嗎可以嗎？」
「旅行？你想去那個國家？」托尼把自己的行程表翻了一遍，「我出差順便帶個你也不礙事的。」
「那聽上去也不錯，不過和梅姨已經約好了，所以等具體日期安排好了再談。」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出差四捨五入也就等於和他一起旅遊了，簡妮固然心動，但是想到彼得不能一起去也就冷靜了下來，去一次兩次還可以，她暑假的大部分時間還是想和彼得一起過，「可以嗎？」
「那算什麼？家庭旅行？彼得去嗎？」托尼開始仔細揣摩這算哪種情況。
「差不多，他們順便帶個我而已。」
「嗯，OK」
「不好嗎？你聽上去好像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他有什麼不高興的，他才沒有很嫉妒家庭旅行呢，哼。嘴上說得灑脫，托尼都快把電話握碎了，「多出去看看有什麼不好，你太宅了！我還想讓你多見見世面呢。」
家庭旅行的經歷對托尼來說也屈指可數，在他還小的時候忙於工作的父親霍華德沒時間帶他去，再長大一點後他被送去寄宿學校，機會就更少了……他從航空公司的手冊上看到家庭旅行的廣告就突發奇想想問問簡妮暑假有沒有安排。
還是晚了一步？他該早點考慮到這個情況的，托尼坐在沙發上環視簡妮的客廳，猶豫要不要去隔壁問一下梅的具體旅行安排看看能不能橫插一杠——沒錯他提前結束出差回國了，禮物=活生生的表哥鋼鐵俠！棒！他打算帶她出去吃大餐慶祝考試結束。
「我知道，我也沒說不去啊。」簡妮撇嘴，「如果是旅行而不是出差就更好了，我很想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家庭旅行呢。」
「……笨。」她聽見電話那頭的斯塔克先生像是在憋笑，「出差把正事辦完了，接下來不就算旅行了嗎？！」
「那說好了，我們起碼一起旅行一次。」
「必須的，順帶放學了就早點回家，外面不安全。」托尼看定位——她怎麼還在學校附近晃悠，他都等了好久了！
「再過一會兒就回去了，我和朋友們在一起呢。」
托尼又不能破壞驚喜直說自己在等她，於是悶悶道：「哦，早點回家就行。」
……
「唔呃。」托尼打著哈欠從沙發上爬起來，他還在倒時差中呢，室內已經是一片昏暗，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都八點多了，還不回家。」手機時間顯示20:03，他跟著打開定位，象徵他的圖示和象徵簡妮的圖示幾乎重疊在一起——她回家了？
「簡妮，簡妮！」叫了兩聲沒人應，托尼略一思索得出她可能在鄰居家吃晚飯的結論。這年頭驚喜果然是不好給的，他倒是不特別講究，理理衣服去拜訪派克姨侄。
「hi，梅，簡妮在這嗎？」
「托尼。」梅對侄子的偶像和賞識者一向好感很高，見到他熱情地打招呼，「孩子們吃過晚飯在房間玩呢，你怎麼來了。」
空手來拜訪總是不好的，托尼把原本準備給簡妮的特產拎過來了——哈皮幫忙買的，他也不知道袋子裡是什麼：「我出差回來看看她……暑假到了，我給彼得的實習佈置點新任務，順便給你們帶了些特產。」直說是來看簡妮的總讓托尼覺得梅看他的眼神裡帶了某種家長之間的共識，而且她的眼神真的很微妙……托尼掩飾般地又補了一個藉口。
「這樣啊，先進來坐。」梅接過禮品袋，沖彼得的房間喊道，「彼得，斯塔克先生來找你了！」一邊招呼托尼坐下，梅打開袋子，取出一件毛衣，領口的花紋復古又小清新看上去像民族服飾，只不過……
梅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毛衣胸前一個黑白相間的海鳥吉祥物圖案——是不是太幼稚了。
托尼的眉毛挑得老高，蠢哈皮就不能買點送給誰都行的東西嗎，他咳嗽兩聲準備說點什麼……
……
彼得的房間裡。
「斯塔克先生怎麼會在？！他明明在出差的！」簡妮做賊心虛，覺得自己好像被「捉姦在房」了。
「梅姨說是來找我的，放輕鬆。」彼得安慰她，「何況你來我家玩也不是多奇怪的事對吧，我先出去了。」雖然彼得也不太敢直接讓斯塔克先生知道他和簡妮正在交往的事，但他並不像簡妮那麼緊張，因為情況並不是很惹人懷疑。
考慮的點有所偏差的彼得此時也沒有注意到，這會兒不帶著簡妮一起出去是個多麼離譜的錯誤。
彼得走出房間招呼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好。」
托尼指著彼得：「這毛衣他穿肯定合適，個子不高看上去也瘦，來穿試試。」
「可是……」「個子不高」的彼得一臉黑人問號，「這是粉色的啊。」
「你白白淨淨的穿粉的很肯定好看，快試試吧。」不管他穿出什麼效果，托尼知道自己都會誇的。
彼得用眼神向梅姨求救，梅姨（坑侄子不嫌事大的眼神）：「試試吧，彼得。」
第70章 公開吧，秘密
「噗、咳咳咳。」托尼用咳嗽掩飾噴出來的笑聲，然後睜眼說瞎話，「好看，很時髦。」
穿著明顯小兩碼、袖子短而且下擺勒高的毛衣的彼得攤手：「excuse me？！」這毛衣都快被他穿成露臍的了……
「哢嚓」梅姨竟然還在拍照片！
彼得把毛衣脫了，穿回自己的外套：「所以斯塔克先生來找我是為什麼？」
托尼伸長脖子朝他的房間張望：「簡妮呢？」知道他來了卻不出來見他，這不是很奇怪嗎？
彼得睜大眼睛後知後覺自己沒想到這一點：「呃，她在寫作業……」
「你們不是考完試放暑假了嗎？」
「她比較……好學？」
「嗯，我去看看她。」托尼徵求房間主人的意見，彼得沒有意見，自覺替他開門。
房間內目之所及——沒有人。
「嗯？」粗略掃視一圈沒發現簡妮的托尼回頭詢問彼得。
彼得的目光定在了床上隆起的被子，表情凝固了——為什麼她要藏到床上去？這是什麼操作？感覺被碰瓷了，怎麼會有這麼個坑貨女朋友？
腦中彈幕狂刷，彼得還是要強作鎮定：「可能在用廁所，斯塔克先生你回去客廳等吧，我叫她出來。」
「好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出哪裡不對的托尼點點頭轉身拉開門。
彼得看他回頭把被子一掀，對窩在床上抱著鞋子瑟瑟發抖的簡妮做口型：「你幹嘛這樣？」
簡妮委屈臉：「我慌了嘛……」
「對了。」門被重新推開，托尼伸頭進來，「你的實習……」
坐在床沿穿鞋子的簡妮和整理被子的彼得保持原姿勢呆呆看過來。
托尼推開門整個人重新走進來：「怎麼回事？」
「嗯、就是、我剛從廁所出來，鞋帶沒系好。」簡妮指指廁所。
「好吧……」托尼像是接受了這個說辭，走過來把她拉起來，「沒事不要亂坐別人的床，這麼大人了要知道避嫌。」
遲疑一會兒他看看被自己拉著的小姑娘：「你們……沒有什麼情況吧？」梅的態度、還有空氣中說不明道不清的尷尬氣氛，托尼開始察覺不對勁的是哪裡了。
「我們……」她撒不來謊啊，坦白？簡妮拼命思考不構成謊言又不會暴露真相的說辭。
「我們很好，最好的朋友。」彼得拍拍她的肩膀，態度坦然。她不想說就先不說吧，彼得看不下去她的左右為難主動給她解了圍。
簡妮的眼神中有點歉意，她咬咬牙：「其實我們……」她決定坦白，反正她又沒違背諾言，簡妮不想讓彼得再為自己妥協了。
「嘿，我今天剛好洗了照片，托尼你要一份嗎？」梅姨拎著相框進來，「孩子們的創意可愛極了。」
三個人的視線投向梅姨舉在面前的相框，表情各異——托尼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簡妮的臉都白了，彼得一巴掌捂上額頭。
梅姨不明所以：「有什麼不對嗎？」
沉默良久的托尼冷笑一聲：「勝利之吻？」
「那個、那個是歷史課作業，角色扮演什麼的，正好學到二戰……」彼得能想出的最好的理由就是這個了。
簡妮打斷了他：「不是作業，我和彼得在交往。」她還指望用語言給斯塔克先生來個緩衝，誰知真相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梅前一陣子還在為侄子的青春期秘密感到落寞，對比另一個家長——對孩子們戀情一無所知的托尼，第一反應竟然覺得備受安慰。
「我現在知道了。」托尼突然掛上大大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莫名讓彼得覺得後背發涼，「我能和簡妮單獨談一會？」
「當然。」梅讀懂他的潛臺詞，拉著侄子退出房間，臨走沒忘記把相框留在書桌上。
「我最好還是拿走這個吧。」彼得去拿相框。
「放下！」托尼指著相框，「我想梅已經把那個送給我了。」他雖然努力以風度要求自己，但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那個照片給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現在看彼得和看一個用棒棒糖拐走自己三歲女兒的誘拐犯用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
彼得鬆開手，被梅姨拽著黯然離場了。
「坐。」托尼看著低著頭往他面前一站一副等著受罰模樣的小姑娘，眼神痛惜。
簡妮乖乖聽話就近找地方坐下，還沒坐下，被托尼提著肩膀拎起來：「往哪兒坐？！」青春期男孩的床那是能隨便坐的嗎？他青春期那會往他床上坐過的姑娘，最終都以躺著……咳咳走題了。
拎著簡妮轉移到書桌前坐好。
托尼深呼吸：「我以為你是個說話算話的好孩子，你怎麼答應的我來著？」說好不早戀的呢？！他退一萬步講——小姑娘要早戀，選自己同班同學選誰不好？偏偏選中一個蜘蛛俠？！蜘！蛛！俠！內定的未來復仇者新人！超級英雄！麻煩和危險的同義詞！驚嘆號擠滿他的思緒。
「我沒有違背諾言。」簡妮準備抓住這點據理力爭。
「明明……」托尼的記憶力不差，很快找到漏洞，「在那天之前你們已經？」
簡妮點點頭：「是的。」
托尼捶大腿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分掉。」難怪那小崽子正義感足到不惜揍青偶像一隻眼也要給鄰居打抱不平，托尼之前還真當他眼睛裡容不下半點邪惡呢，感情是吃窩邊草先鋒。
「不。」簡妮皺起眉毛，「我以為你看好彼得的為人。」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托尼抱著手臂，「你的臨時監護權在我手裡，只要我撤銷監護協議，你就得哪來的回哪去，和你的小男朋友也就……」他兩隻手分開揮向兩邊，形象生動地給她展示了一下什麼叫「掰了」，他固然不會把事情做這麼絕，畢竟他也捨不得讓簡妮回LA，但作為威脅來講沒什麼比這個更有力的了。
「為什麼？」簡妮很困惑，斯塔克先生知道彼得是蜘蛛俠那他就應該明白彼得有多優秀，「給我理由，你討厭彼得嗎？」
「這和我討不討厭他沒什麼關係，你們不能在一起。」
「除非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否則我不要分手。」簡妮對斯塔克先生死活不給理由硬要拆散他們的姿態弄得不高興了。
「上帝啊，我特麼現在真的希望你們是了……」托尼小聲嘀咕，她完全不知道做彼得·派克的女朋友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那個男孩是身懷異能的超級英雄，她只是個瘦不伶仃的普通小女孩，別提什麼超級罪犯了，普通的搶劫犯都能要了她的命！做超級英雄的女朋友有多難、多煩人具體可以諮詢他的前女友佩普·波茲。攤牌吧，托尼這樣和自己說，「你要理由，我就給你理由，我只說一次別外傳——彼得·派克是蜘蛛俠，是未來的復仇者。我決不允許你和超級麻煩談戀愛！」英雄和麻煩請劃上等號謝謝——鋼鐵俠不以為恥地承認這一點。
「我知道。」簡妮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所以呢？」他是不是蜘蛛俠，都是她的紐約好鄰居；有沒有超能力，她都喜歡彼得·派克。
先不管她是怎麼知道的，托尼差點吼出來：「所以很危險！分了分了！」他控制住音量，開始苦口婆心。
「簡妮，我親愛的小甜心，你其實沒那麼喜歡他的，你只是沒接觸過多少異性而已，你又漂亮又可愛，等你長大了你會變得更漂亮更可愛，你可以找到任何你喜歡的類型，別被小孩子的固執蒙蔽了眼睛。」
以同樣認真的態度，簡妮盯著托尼的眼睛：「我喜歡他。他就是我喜歡的類型，他讓我變得更好，並且想變得更好，我可能會變得更好遇到更優秀的人，但是沒有人能代替彼得，在我還沒有開始變好前，他已經喜歡我了，喜歡上這個我自己都不完全喜歡的樣子，因為他我開始喜歡自己……」
「很感人，但是對不起，你這是在逼我撤銷監護協議。」這說辭很暖心，甚至讓托尼想著其實他們在一起也不錯，簡妮能變得更快樂——前提是彼得·派克不是蜘蛛俠！「或者我給你個選擇，我還是彼得·派克？」
因為自己的緣故，身邊的人都陷入過絕境，佩普一度差點因為他帶來的危險死掉，羅迪現在還在複健中……他沒有多少人可以關心了，簡妮不可以因為他的原因受傷，更不可以因為其他別的人。
「什麼意思？」
「我捨不得你回LA，對你來說那你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留在紐約，和他分手；要麼回LA，你們異地戀隨意，不過大部分異地戀的下場都不好……」
簡妮低下頭：「我猜我就是不能擁有太多好東西吧。」
托尼不說話，耐心等她做出選擇——他穩贏。
家人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托尼完全清楚，這份堅定在見到砸在她手背的透明水漬後先崩掉了——如果是以弄哭她為代價，輸的人是他……
「別哭。」托尼抬起她的臉，替她擦掉眼淚，「除卻喜極而泣的淚水，任何眼淚都是對女人的貶低。」不知道在哪看過這句話，曾經讓多少女人流淚的托尼人生中首次屈服于「女人的武器」。
「可是，我選……」簡妮哭出聲。
「不需要選了。」托尼把她的頭按進懷裡，「你可以留下來，可以和他談戀愛。」
「為、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哭了？
托尼在小姑娘額頭上親了一下：「因為你值得擁有世界上任何一件「好東西」，如果你說彼得是好的，那麼——他是你的了。」她要星星托尼也得給她摘啊。
「彼得不是東西……」這話有歧義，簡妮補充，「他是人。」
「我們現在來談談別的，眼淚擦乾淨。」他摸遍口袋也沒找到手帕。
簡妮擦擦臉坐直認真聽。
「你怎麼知道彼得是蜘蛛俠的？」
「還記得那次我生病你去看我嗎，我其實沒睡著。」
怪我……托尼繼續：「那時候你們交往了嗎？」
「嗯，有一段時間了。」
「哼。」托尼冷哼一聲，「隱瞞身份，騙子。」這是說彼得在交往時沒有全盤托出自己的身份。
「那我要是說剛交往的時候就知道了呢？」
「哼，利用光環騙小姑娘，人渣。」
斯塔克先生有多少姑娘是奔著你鋼鐵俠頭銜跪求一睡的，你真的好意思說這話嗎？簡妮沒法接話。
……
談話的最後，托尼：「你們沒有過什麼……越界行為吧？」
簡妮搖頭，嚴格來說真正的二壘還沒上。
「那就好。」托尼點頭，「別讓他碰你衣服覆蓋下的地方，如果他敢越界，哼，他不會想知道斯塔克集團的律師團有多麼難纏的。」他拿對五歲小孩的防範教育來教育她，說到最後已經是咬著牙。
「知道了……」
「還有需不需要我去警告一下他你已經知道他是蜘蛛俠了，好讓他注意不要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要。」簡妮微笑，「他拼命掩蓋身份的樣子……很可愛。」
托尼眨眨眼睛，他怎麼覺得自己的小天使妹子腹黑了，一定是錯覺。
……
「那就這樣，我先走了。」告別時，托尼還不忘提走相框——他要釘到辦公室的飛鏢盤上把某蜘蛛用飛鏢紮成篩子，「還有梅，以後我們可以多聯繫一下，交流一下……孩子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沒時間天天來看她。」
「沒問題。」梅爽快答應。
「你們談了些什麼？」彼得還在回味斯塔克先生臨走前留給他的眼神，「我覺得斯塔克先生好像討厭我了。」
「沒什麼？一切OK」簡妮拍拍男友肩膀，「他不討厭你。」他已經承認你未來復仇者的身份了呢，看事情要從好的方面看，簡妮給出好答案。
「是嗎……」彼得半信半疑，把粉色毛衣遞給她，「我猜這個應該是給你的。」
「挺好看的。」
第三卷：誰的暑假衰到不行？
第71章 日常篇之一：妹控的宣戰！
暑假的第一天, 簡妮早上九點醒的, 在床上賴到了十二點, 彼得短信告知實習中, 隨便解決了午餐的簡妮開始規劃暑假計畫——
每週和彼得正式約會兩次，其餘時間家裡見見就好了, 他的「實習」可是很重要的。
對了, 她在網上找了個蜘蛛俠的粉絲論壇，秘密註冊了一個新帳號ID「蜘蛛俠在我床上」, 不過從來沒發佈過帖子一直暗搓搓地潛水中……
返校節前的競賽練習每週三次，時間等麗茲通知, 不過只有暑假的前半段時間需要去，後面的時間大家旅行的旅行, 夏令營的夏令營，人根本湊不齊，塞巴斯蒂安和彼得兩位王牌萬年缺席中。
和梅姨、彼得的旅行時間未定, 不過應該是暑假後半段的事, 和斯塔克先生的家庭旅行，她等斯塔克先生安排就好了。
暑假作業不多, 大部分是報告類，不想寫……簡妮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其他什麼暑假安排，把小本子一扔，她把路過的湯姆抱進懷裡揉搓：「沒事做, 湯姆我好無聊啊。」
「喵喵~」湯姆掙扎了幾下, 從主人的蹂/躪中脫身。
「死沒良心的, 養你不如養頭豬。」簡妮趴在沙發上對著湯姆一扭一扭遠去的背影哀嚎。
實在想不起來能做什麼的簡妮打開了電腦，登錄了自己的遊戲帳號……
……
復仇者大廈。
彼得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發呆，門被推開，哈皮招呼他：「斯塔克先生找你。」
「終於。」小聲地嘀咕一句，彼得跟著哈皮往外走。
他大清早五點接到哈皮的通知——斯塔克先生要見他，要知道那會兒地鐵還沒開始運營，彼得打車來了這裡，在會客室從上午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孤伶伶愣是沒有一個人來理他，起碼給杯水吧，彼得按著空虛的肚子想念簡妮的小餅乾。
他只當斯塔克先生行程緊張，安安分分挨著餓等到他有時間見他，結果他跟著哈皮來到斯塔克先生辦公室——大名鼎鼎的鋼鐵俠翹著腿在辦公桌後面玩遊戲：「臥槽，這人開掛啊！我怎麼老死？」
彼得盯著大咧咧佔據整個落地顯示幕的遊戲畫面表情有點龜裂，他按捺住心裡的疑問說：「我來了……」
「噓！」托尼沖他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指了指和他的遊戲角色緊挨著的一個角色，「簡妮。」說完按了下隊伍通訊頻道的公放鍵。
「這個版本法師比較強勢，你不要和他單挑。」簡妮的聲音響起來，「話說斯塔克先生你沒有工作嗎？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暑假裡找不到事做的人才會沉迷遊戲。」聽到女朋友的聲音，彼得覺得自己被治癒了一點，心裡的悶悶不樂飛走了一大半。
「有工作啊，我效率奇高，做完了。」托尼眼神掃過站在面前的彼得，「下午還有一個……會面，看你上線我抽空玩一會而已。」
「嗯，那你不要因為遊戲影響工作哦。」
「沒有，我有數，再玩一局，再玩一局我就不玩了。」
彼得上前一步顯示了下存在感：「嗯？」他從早上等到現在了！
「好吧，有個煩人鬼來了，我下線啦。」托尼打了個招呼退出遊戲。
「煩人鬼」彼得算是看出來自己不是那麼受託尼歡迎了，深呼吸，彼得在心裡默念——「不生氣不生氣，這是鋼鐵俠你偶像，你女朋友表哥，你戰衣的提供者……」這樣念完幾遍以後，彼得神清氣爽地開口了。
「斯塔克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彼得加重了「你找我」這幾個關鍵字的讀音。
「我找你？」托尼挑眉，「哦對，想起來了，我有份問卷你做一下，唐娜！」
「別愣著，找地方坐。」隨便指了指沙發，托尼低頭翻檔開始做自己的事。
彼得坐到沙發上，秘書小姐推門而入，手裡捧著一疊厚厚的……問卷和一個紙杯托。
「這是咖啡，老闆你的拿鐵。派克先生，卡布奇諾可以嗎？」問卷被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身材豐滿的金髮秘書笑容滿面地把咖啡拿給托尼，剩下那杯遞給彼得。
她好像沒拿穩杯子，杯子晃了幾下從杯托裡滑了出來，彼得眼疾手快及時阻止杯子飛向自己：「小心。」
唐娜愣了一下，余光瞥向托尼，立刻補救：「看我，笨手笨腳的，我來幫你拿……」
「不用了……」
女秘書的態度怪怪的，幾乎是撲上來和他搶杯子，彼得乾脆鬆手把咖啡還給她，緊接著一杯咖啡全潑到了他身上，被緊緊抓著的彼得躲都沒躲開。
唐娜開始來扒他的外套：「對不起對不起，沒燙到吧？我真是不小心，我來給你擦擦吧。」
「沒燙到、不用。」被步步緊逼的唐娜逼到退坐到沙發角落的彼得一邊躲著她的挨近一邊推辭，身材傲人的金髮美人穿著領口拉得超低的襯衫以近乎投懷送抱的姿勢接近，彼得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從托尼·斯塔克的辦公室穿越到了什麼小電影的場景裡。
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視線尷尬地轉移到辦公桌後面，豎起來的資料夾上方露出來一雙眼睛，盯著這邊眼神深沉。
終於在唐娜的手差點沒按到自己大腿上的時候，彼得按著沙發扶手翻到了沙發後面：「請不要過來了！斯塔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以走了。」托尼擺擺手。
唐娜站起身聳聳肩，把解到第三顆扣子的襯衫一點一點扣好，甩了甩頭髮一臉冷漠地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彼得站在沙發後面目送秘書小姐像換了張臉一樣走了。
「我怎麼知道，唐娜一直有點瘋瘋癲癲的。」托尼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問卷，可以開始寫了，我可是很忙的。」
回到崗位的秘書小姐打了一個噴嚏。
同伴湊過來閒聊：「所以老闆到底找你幹嘛去了？」
唐娜：「一大早過來在會客室等了半天那個小夥子，老闆表妹男朋友。」
「簡妮小公主？」
「還有哪個表妹，我聽哈皮說的，老闆昨天提前從冰島回來去看表妹撞見兩個人在約會，回來就瘋了，法務部和心理諮詢部的人昨天加班到半夜，我今早去送檔還看見他的搜索記錄裡一大堆——十大酷刑、如何折磨青少年……剛才讓我過去用美人計，我猜他就想潑人家一杯熱咖啡，虧我善良換成溫的了。」
「小夥子要完，難怪連水都不讓送一杯，這是把妹妹當女兒養啊。」
「年齡差也差不多。」
「小朋友人怎麼樣？」
「挺老實的，眼睛都沒在我身上停超過兩秒鐘。」
……
彼得做著厚厚一疊的問卷，越寫表情越奇怪。
霍蘭德職業人格類型測試、pdp性格測試、各種心理測試、家庭情況問卷調查、個人資產問卷調查……如果說這些都還算正常的話，後面的測試已經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對未成年人/性/行為什麼看法？
最喜歡女孩子身體哪個部位？
多長時間自我安慰一次？
自我安慰用那只手？
自我安慰一次的時間多長？
……
把問卷翻到後面翻到這些問題的彼得把筆扔了：「斯塔克先生，這是什麼鬼？！」這些問題已經是性/騷擾問題了吧！
「有什麼問題嗎？」這份由斯塔克集團法務部和心理諮詢部專業人員趕工出來的問卷調查巨細靡遺，把這份報告交給他的人拍著胸口保證根據這份問卷調查大全他們能把被調查者從裡分析到外，連吃披薩喜歡紅餡還是白餡的都能分析出來。
「太荒唐了。」感覺被耍了的彼得連同自己被晾了半天的情緒一起爆發出來了，「斯塔克先生你壓根就是因為我和簡妮的事在不爽吧，你討厭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有眼力。」
需要個屁的眼力，你能把飛鏢盤上紮成篩子的我的照片收一下再說這話嗎？彼得都無語了。
「我發誓我不會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我們就是正常地交往而已·，比起絕大多數同齡人的戀愛，我們都要更節制……」到現在連真正意義上的二壘都沒上呢，彼得委屈臉。
「你們親過了嗎？」托尼理想中表妹的交往是這樣的——成年之前牽牽小手就行了，每次約會前要提前一周提交約會申請表給他審查！不准在電影院這種漆黑的地方看電影！裙子長度必須在膝蓋以下！獨處一室的情況是不允許的！化學閹割！……對不起什麼奇怪的東西跑進來了……
「什麼……」彼得呆住了，愣愣點點頭。
「都是誰主動的？」他的表妹是天使啊怎麼能跟凡人談戀愛，托尼心都要碎了，他長到快四十了才知道世界上原來還有這種生物——笑容甜美治癒，眼神柔軟溫柔；會在你難過的時候無條件體貼陪伴；寧願撕開自己的傷口也要和他並肩前行；會給你烤香噴噴的小餅乾；打遊戲自己死也要保他；會用軟綿綿的聲音叫他爸爸、呸呸、斯塔克先生……世間所有可愛集大成者寫作表妹讀作天使啊，而眼前這個男人——在知道彼得和簡妮交往後，托尼已經沒辦法把他當單純的蜘蛛男孩看待了——這個人要搶他妹妹！敵人！殲滅！腦海深處有個聲音這樣叫道！
彼得回憶了一下，幾次接吻竟然全是自己主動的：「我……」
「滾出去，不想見到你。」托尼一秒翻臉，就知道這個小夥子不老實啊，他表妹一定是被勾引的！妖豔jian貨一個！
「？！」彼得有骨氣地往外走，偶像又如何，當偶像淪為戀愛路上一座大山的時候該搬走也得搬走！
「哼，你以為我真的就這麼隨隨便便同意你拐走我妹妹嗎？我們走著瞧！」
第72章 日常篇之二：鄰家英雄戀愛中
晚飯時分，叫了外賣的簡妮聽到門鈴響以為是外賣去開門, 門剛打開她就被門外的人拉進了懷裡：「你……」
「是我。」彼得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力。
簡妮抱住彼得的腰, 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怎麼啦？你聞上去好像卡布奇諾。」
「不提了, 那是一個複雜的故事。」被抱抱治癒的彼得放開她, 「我的下午更艱難……」
簡妮看著他臉上的淤痕瞪大了眼睛：「誰打你了嗎？」他從機場battle回來臉上都沒這麼大塊青！
「我先坐下和你說吧。」彼得一瘸一拐走進去坐到客廳沙發上。
簡妮拎著醫藥箱坐到他旁邊：「說吧，怎麼了？」彼得可是蜘蛛俠, 誰能把他揍成這樣？！
彼得咬著下唇斟酌語句，其實他一張嘴就想說「斯塔克先生欺負人！」但是太像打小報告的了, 他拉不下臉。
下午和斯塔克先生不愉快的會面過後，彼得照舊換上戰衣開始義警活動……
一整個下午狀況不斷, 他的任務接收器給出的任務座標不是女廁所就是女更衣室，連續上當三次的彼得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可想而知「蜘蛛俠是個變態」的小道消息可能又要風行一段時間了；經過某些人多的場所時, 戰衣開始播放BGM, 請自行想像蜘蛛俠伴隨著《single ladies》粉墨登場的場景，到現在彼得都覺得自己的自尊心隱隱刺痛；蛛網發射模式開始不受控制, 好幾次他整個人拍到玻璃櫥窗外面，降落的時候更是花式落地失誤，臉上的淤青和扭到的腳踝由此而來……
到這份上他在看不出來斯塔克先生做了什麼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於是只能換了戰衣回來找簡妮治癒一下心靈。
「就是，實習的時候、一些意外。」沒錯，一些「人為」的意外。
「又是那個布魯克林的傢伙？」雖然知道不可能是美國隊長幹的, 但簡妮提醒自己是個「不知情者」, 於是這樣問道。
彼得仰著臉讓她往臉上塗藥水：「嘶、不是, 這次這個是曼哈頓的……」
簡妮一秒鐘就猜出始作俑者了：「咳嗯，疼嗎？」她輕輕揉著淤青的地方問他。
「疼。」其實對彼得來說這種小傷睡一覺什麼都沒了，與其說是傷口疼不如說是自尊心在疼，彼得喜歡被溫柔呵護的感覺，他猜這種時候裝裝虛弱不是件壞事。
奶聲奶氣的撒嬌聽得簡妮心都化了，她輕輕捧住彼得的臉親了他一下：「實習休息幾天吧，我來解決這個。明天我們去約會、去吃好吃的。」
「嗯。」彼得乖巧點頭，「你……準備怎麼解決？」他有一種自己在扮演離間父子關係的狐狸精角色的錯覺，咳咳、都說了是錯覺了！
「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男朋友。」簡妮鼓起臉，「我會哭的，你下次再帶著一身傷回來我真的會哭的。」
好甜！ 彼得也鼓起臉，拼命點頭：「嗯嗯。」這一下午大傷的元氣全補回來了，「我能躺下歇一會兒嗎？」
「可以啊。」簡妮站起身準備把長沙發的空間全讓給他。
彼得拉住她的手重新讓她坐回沙發上，躺下枕到了她的腿上：「我想試試膝枕……」
「你想什麼都可以。」傷者為大，溫柔地用手指梳理著彼得的頭髮，「你要是發出呼嚕聲的話就和湯姆一模一樣了。」
路過的湯姆跳上沙發爬上女主人的腿，被彼得拎到懷裡抱住。
「像這樣嗎？」彼得清清喉嚨模仿貓的呼嚕聲，「呼呼呼~」
「哈哈哈哈比作貓的話你的品種是暹羅貓。」因為小黑臉……簡妮被這個想法逗笑，隨手拿起遙控器，「想聽點音樂嗎？」
「好。」為什麼是暹羅貓？彼得剛想問，被響起的音樂奪走了全部注意力——
All the single ladies
All the single ladies
……
「不要這首！」碧昂絲的聲音響起來的一刹那，彼得整個人彈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下午被所有看客鄙視的目光支配的可怕記憶……
「呃、有什麼問題嗎？」簡妮關掉了音響。
「還是別聽音樂了……」
門鈴再度響起。
「我訂的披薩到了，吃晚飯吧。」
一起吃了晚飯，簡妮提出送彼得回家。
「這麼早？」彼得有點捨不得離開溫柔鄉，哪怕什麼也不幹多在一起呆呆也好啊。
「要是撞見梅姨回來的話，她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擔心的。」簡妮說出原因，她是知道彼得是蜘蛛俠才不擔心他的，要是讓梅姨看見他三番兩次在實習中受傷，就不好解釋了。
「好吧。」彼得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那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早點休息彼得喵。」簡妮眯著眼睛笑起來，揚起手做了個貓撓的動作。
「等一下。」彼得拉住簡妮舉起的手，「我很抱歉……」
「為什麼說抱歉？」簡妮回頭看他，一臉的不明所以。
彼得舔舔嘴唇，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抵到門上：「為了這個……」低頭。
「……你不必為了親我這件事說抱歉的。」
「那我可以再親一次嗎？」彼得鼓起臉模仿河豚。
「明天吧。」簡妮推開他跑回自己家，「你臉上的藥膏味太重了，我感覺像是在親一塊膏藥。」
「喂！」
……
簡妮打開筆記本，一邊刷論壇一邊給表哥打電話：「斯塔克先生，現在忙嗎？」
「不忙。」開會中的某人對全場人做了個示意閉嘴的動作，「有什麼事嗎？」
「彼得的實習出了點問題，我想知道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誰讓他要做這份實習呢？早跟你說了，這個男孩盡會惹麻煩。」托尼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給表妹灌輸，超級英雄總是與麻煩掛鉤這個觀點，儘管今天下午的麻煩全是他找的。
「我猜也是，所以我讓他這幾天不要去實習了，正好能空出時間來和我約會呢，反正NYC又不是缺了他天就會塌，您說是不是？」
會塌的！他的天會塌的！托尼咬牙：「……我知道了，你轉告他這次就這麼算了！」不能在戰衣上找麻煩，他還不能想其他辦法嗎？
「明白。」目的達成，簡妮微笑，「斯塔克先生要勞逸結合，注意身體健康哦，後天我烤蛋糕去看您。」
「為什麼是後天？」對這一甜棗，托尼還是很開心的。
「因為明天我要去約會啊。」
「喂！」
……
平行宇宙編號C317。
神盾局基地，宇宙魔方不明原因暴動中。
「我們必須撤離了，它的能量等級又一次增強了。」
巴頓正要和弗瑞說些什麼，宇宙魔方突然發射出一道耀眼的藍光，光芒過後，正對著宇宙魔方的平臺上一個穿著奇怪服飾的黑髮男子憑空出現。
「放下武器！」弗瑞對不明人士喊道。
不明人士——洛基揚起手杖率先發動攻擊，他從宇宙的另一端回來可不是為了任人宰割……
在場的特工對其發動的攻擊全部無效，只用那頂端鑲著發亮寶石的手杖在巴頓胸前輕輕一點，洛基已經控制了他，依葫蘆畫瓢洛基又控制了其他特工。
弗瑞拿下宇宙魔方見勢不妙準備撤退。
弗瑞身後突然出現一個淡藍色的立方體，像是立體形狀的傳送門一樣，從立方體中走出一個黑髮黑眼的亞裔女孩：「紐約大戰之前？」
突然出現的協力廠商勢力讓洛基和弗瑞都進入高度警戒狀態，黑髮女孩看上去很年輕不過高中生的模樣，身材纖細高挑，穿著不合身的男款風衣，裡面卻是一件運動服：「難怪齊塔瑞人能聯通宇宙魔方在這裡開出傳送門……這是第一次兩個無限寶石製造出感應，於是我被傳送到這個時間點，原來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你是誰？」洛基問道，他不喜歡被人無視的感覺，而從出現到現在，這個女孩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我最好拿走這個。」黑髮女孩抬起手，弗瑞放宇宙魔方的手提箱上突然出現和她剛現身時一樣的立體傳送門，只不過體積小了很多，宇宙魔方一眨眼出現在她手上一個同樣的淡藍色立體空間中。
「放下那個！」弗瑞和洛基同時叫道，宇宙魔方的力量強大的不可思議，落到壞人手中對世界都會產生威脅——而這也正是洛基此行的目的。
被洛基控制的特工拔槍對準她開始射擊，子彈劃過之處，淡藍色的光芒時隱時現，最終毫髮無傷的女孩淡淡把視線投了過來：「放輕鬆，這玩意兒在我手上比在什麼地方都安全，我來自另一個宇宙的……未來，你可以叫我救世主。」她對弗瑞調侃道，態度輕鬆隨意仿若好久不見的舊友，目光轉自洛基時，她的表情變得冰冷起來，「至於你最好叫我噩夢。」
「你是什麼東西？」洛基可不認為普通的中庭人能操縱宇宙魔方，她身上淡藍色的光芒明明是宇宙魔方同系的力量。
「我不是說了嗎？」下一刻她出現在洛基身後，一腳踹上他的膝窩，「你樂意的話，叫我債主也行。」巨力之下洛基跪倒在地，他想揚起權杖反擊，卻不知何時權杖已經到了女孩手中。
「宇宙魔方和這個傢伙我都帶走了，拯救世界是我的愛好，不用客氣。」心靈寶石也是同樣，命運女神生死未卜，心靈寶石最好由她先接手，「最後，我叫王小希。」足夠容納兩人的淡藍色立體空間出現，弗瑞眼睜睜看著兩人憑空消失。
第73章 日常篇之三：戀愛就是要甜甜甜甜甜
「早上好，起床啦。」
「嗯呃……」簡妮打了個哈欠, 「彼得？現在幾點了？」
「八點半。」
揉著眼睛坐起身的簡妮伸了個懶腰聽到他的回答又躺了回去：「我假期不在十點之前起床……」他要不是她男朋友, 這會兒她該報警了。
「梅姨弄了些華夫餅叫我喊你起來吃早飯, 而且我們不是要約會嗎？」基本上假期是別指望她能自己爬起來吃早飯了, 反正實習暫停了，彼得乾脆跑到隔壁叫她起來吃飯, 「她說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一頓都不能少。」
「忘了告訴你電影票、嗷嗚是下午的……」簡妮把被子拉高躲進被窩，「我再睡一會。」
「不行, 起來吃早飯！」彼得開始扯她的被子，「不吃早飯對胃不好。」
「嗚嗚嗚……不起來。」簡妮死死抱著被子做垂死掙扎中, 她昨天打遊戲打到淩晨三點, 根本爬不起來。
「你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了？」根據地上散落的遊戲光碟外包裝彼得推測。
「沒……」她哼哼。
「那就起來。」
「不。」被子不要了, 反正搶不過他。簡妮把枕頭捂到頭上，抱著另一個枕頭縮成一團。
彼得撈袖子：「你這是在逼我用殺手鐧。」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
「這是你逼我的。」把被子重新罩上簡妮, 彼得推著她滾了幾圈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個花卷，緊接著彎下腰把花卷扛到肩上轉身走人。
「……去哪裡啊？！」大頭朝下被裹在被子裡的簡妮都快哭了，「我要睡覺……」
「去吃飯！吃完再睡！」
「你對吃飯這麼有執念的嗎？」硬生生被顛醒的簡妮被放到了餐桌前, 她扒開被子看見梅姨笑眯眯的臉。
「因為按時吃飯很重要啊。」梅姨把一盤華夫餅放到她面前。
這下完全清醒了，簡妮坐在花捲筒裡看手叉腰點頭的彼得：「可是、我還沒刷牙……」
「給簡妮拿支新牙刷，我上班快遲到了, 出門了, 你們慢慢吃。」梅姨指揮彼得, 自己拿上手包出門了。
呆呆目送梅姨出門的背影，簡妮一頭敲在桌面上：「你害我好丟臉……」他故意要梅姨看到她這幅懶懶散散的樣子！
「這不就很管用了嗎。」彼得把新牙刷遞給她，「快去刷牙然後吃飯。」
「……你臉上的淤青是不是好的太快了點？」蜘蛛俠癒合能力強一點沒什麼不對，普通人彼得要怎麼解釋呢？簡妮托腮等解釋，更主要的是報復性地看彼得手忙腳亂找藉口。
果然彼得緊張起來，連說話都結巴了：「本、本來就只是看上去比較嚴重而已、藥膏很管用，就是這樣！」
「是嗎？」簡妮從被子裡掙扎出來，光著腳去衛生間刷牙，「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體質比較好。」
「隨你唔、怎麼說了。」簡妮含著滿嘴牙膏沫接話。
……
「都怪你啦，現在幹什麼？」
吃完早飯後完全沒事幹的兩人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看電視？」彼得指指電視。
「不看。」簡妮扔過去一個抱枕拍他臉上。
「你再睡一會兒？」彼得拍拍腿。
「已經完全不困了。」
「那玩遊戲？」
「還玩？！眼睛都要瞎了。」
「那不玩電子遊戲就好了嘛，玩別的。」
「玩什麼？」簡妮的起床氣消退，提起點興趣。
「嗯……」彼得歪著頭拍手，不知道假裝可愛能不能逃過一劫呢，「你拍一我拍一？」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你臉上去？」簡妮都被氣笑了，笑著笑著氣都沒了，「不要裝可愛！」
「我沒有裝啊，我一直都這麼可愛，來，玩玩看，你拍一，我拍一，簡妮是個懶baby。」彼得主動去拍她的手。
「你拍二，我拍二，彼得是個大傻帽。」簡妮順口接上。
「喂！」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聰明？」她怎麼這麼機智！
「聰明，聰明死了。」彼得用十指交握的姿勢抓住她的兩隻手，控制住力道輕輕用力一捏。
「疼疼疼，來人啊，家暴了。」
卸掉力道，彼得貼近她：「誇張。」
「十指連心，你懂個屁。」簡妮撇開臉，「作為電競選手，我的手可是買過保險的。」
「真買過？」
「真的，全身都買了。我可是有錢人，賠錢。」
「賣身抵債行嗎？」
「可以啊，晚上洗乾淨到我房間來。」
「……」
閒扯到中午，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換了衣服向電影院出發。
「我以為你說的約會是就我們兩個人……」電影院門外，彼得對等在那邊的四人組尷尬地揮手笑了笑，低聲問簡妮。
電燈泡還帶四個一起的嗎？——蜜雪兒、內德、麗茲、塞巴斯蒂安，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部片子是先和MJ、麗茲說好要來看的，嚴格來說你們三個男孩子都是附帶的。」這次約會會帶上彼得純粹是簡妮昨天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於心不忍，實際上她計畫中和彼得的第一次暑假約會沒這麼早的，誰知道他的蜘蛛俠實習開局不利……
因為三個妹子一個彼得一起看電影畫面太奇怪，她才特意找了內德和塞巴斯蒂安出來，好在兩人都爽快赴約。
「好吧。」彼得沒話了，順帶的人還是別抱怨的好。
兩人走近，蜜雪兒遞過票：「已經買好票了。」
「電影還有半小時開場，我去買點零食，你們要吃什麼？」作為姍姍來遲的人，簡妮主動提出跑腿。
「礦泉水就行。」麗茲攤手，「健康節食中。」
簡妮看了看前/凸/後/翹、纖腰長腿的麗茲，又看了看自己，默默把自己心裡零食單子劃掉了一大半——她不胖，就是肉長不到該長的地方而已，這裡也平那裡也平……
「辣翅、草莓奶昔和紅豆派。」這是蜜雪兒。
「可樂、焦糖爆米花。」內德。
「隨便。」這是拒絕路人妹子搭訕中的塞巴斯蒂安，「礦泉水吧。」還是補上一句。
只拿了飲料部分的簡妮和充當搬運工的彼得回來時，時間正好，幾人入場坐定。
「文藝片？我以為你更喜歡爆米花電影。」
「看情況了，這是男神演的。」
「你男神怎麼那麼多……」彼得嘀咕，上次來看電影，她還說朱利安·卡爾森是她新男神呢。
「噓噓噓，你也是我男神。」簡妮塞了一塊爆米花堵住他的嘴，「男神出場了。」
怎麼這麼敷衍呢……
彼得鬱悶地開始觀察前座的情侶——他對影片的男主角懷有妒意，不想認真看他（俊俏的）臉。
前座的情侶女把礦泉水遞給男朋友擰。
視線落向簡妮放在杯托裡的礦泉水，彼得挑挑眉，拿過來反方向擰緊。
算不上多出彩的劇情，大致講的是青梅竹馬的男女主人公生不逢時，因為戰爭分開，卻都努力回到彼此身邊，劇情放到男主人公在戰場上斷掉一隻腿時，影院裡多處響起小聲的抽泣。
彼得掏出紙巾想遞給簡妮，卻發現她的表情異常冷靜，絲毫不見動容，除了吃爆米花的速度加快其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奇怪……」她一向淚點奇低，看動畫片都能看哭，彼得一邊神遊一邊看電影。
電影臨近尾聲，男女主終於重逢了。
前面的情侶在親親，彼得想好像氣氛挺合適的，轉頭，簡妮的爆米花快要見底了。
算了等她吃完爆米花吧，彼得很貼心。
爆米花的桶終於空了，彼得悄悄把手伸過去準備握住她的，摸到了一手油。
「吃雞翅嗎？」簡妮舉著雞翅問他。
「……不吃。」他擦乾淨手上的油回答。再等她吃完雞翅好了，在電影結束前應該來得及……
雞翅的骨頭盡數落進爆米花桶，彼得轉頭過去，看見簡妮拆開了棉花糖的包裝。
大螢幕上的「THE END」的提示和彼得耐心值清空的聲音一起出現了。
彼得抿著嘴把她的棉花糖搶過來。
簡妮（QAQ）：「要吃說話……」這麼凶。
傾身過去捧住她的臉趕在燈亮前快速地親了一下，彼得把棉花糖塞還給她：「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
看完電影六人組出來閑晃，接到家裡電話的麗茲有事先告別了。
臨走不忘關照：「明天是假期第一次競賽練習，別忘了學校見，都有空吧？」
彼得點點頭：「我有……」他的實習不知道要暫停幾天。
「彼得沒空。」簡妮搖搖頭，然後對他說，「明天開始你的實習還是正常進行，斯塔克先生讓我這樣告訴你。」
「好吧。」麗茲表示瞭解。
內德表示電腦俱樂部在召喚，於是也離開了。
剩下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第74章 日常篇之四：您的好友韋德已上線
皇后區一家地下酒吧。
本應無比嘈雜的酒吧, 此刻寂靜無聲, 桌椅板凳和酒瓶碎了一地，廉價的木地板被酒漬和血跡弄得狼藉一片。
客人已經全跑光了，十來個打手一樣的人拿著槍械武器站成一排不敢輕舉妄動。
包圍圈的中心, 一個穿著紅黑緊身衣背著雙刀的人提著一個身材魁梧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壯漢：「F**K, 在我找的所有地下場所中, 你們是最不配合的了。」
他把手裡提著的壯漢扔到地上, 把槍插回腰帶上：「聽好了, 兄弟，我不想鬧大, 認真聽我說……」這話由一個憑空出現，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場子砸了的傢伙來說並不可信, 但鑒於自己的命被捏在他手上, 壯漢狼狽地點點頭。
紅黑緊身衣的男人——死侍韋德·威爾遜呼了口氣：「肯配合多好,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畢竟我初來乍到不想得罪太多人……事情是這樣的, 你們他媽的把槍放下，老子這個暴脾氣，發起火來我自己都怕！」韋德拔出背後的刀劈開向自己飛來的一顆子彈，接著反手把刀用力插在壯漢腦袋旁邊，「還想不想好好講話了！」
「放下……都放下！」不知名幫派的老大都快嚇失禁了。
就近踢正一把椅子，韋德往椅子上一坐, 無視包圍著他的一堆打手按著刀柄開始講：「紅襟羅賓聽說過嗎？兩隻鳥那個、我要找他們的頭號殺手——湯姆貓, 名字不能提, 一個女殺手，脾氣和身材一樣辣……」
「沒、沒有。」
「我就【嗶】了狗了，你們這些搞黑幫的能不能有點職業素質、本地地下世界最大的情報機構都沒聽說過？！那這個人見過嗎？」韋德心裡嘀咕，連續三個地方都沒探出關於紅襟羅賓的消息，看來這個平行宇宙參數變動有點大，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努力展平，結果發現照片被彈孔穿透還浸了很多他的血，照片上的人已經幾乎分辨不出五官了，只能看出是個女人，金棕色的頭髮，未被血跡沾染的一處隱約能看見眼睛是綠色的。帶著手套的手在照片上擦了幾下，徹底毀掉了最後一點辨識度。
得到的回應依舊是意料之中哆哆嗦嗦的搖頭。
也對，靠著這圖片還能認出來簡直是真愛了，韋德把照片團成一團塞回口袋，站起身舉起椅子作勢往被審訊者身上敲：「錢都交出來，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還不快去！」椅子在那人腦袋旁邊粉身碎骨，韋德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
半個小時之後，酒吧裡的氣氛奇異地轉變成了這樣——
一堆人圍著韋德排排坐，和之前唯一的區別是眼睛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韋德掏出一塊發亮的寶石：「【嗶】蛋的，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厲害，我還打個屁打得累死累活的。」心靈寶石這麼好使的嗎？
「都給我聽好了，說來話長，那天我在家做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什麼？」韋德把手握成筒狀，在小腹面前做了個上下滑動的動作，然後攤手，「說起來特別奇怪，前一陣子我老夢見一個女人……」他習慣性的敘述方式一向是這麼不著調，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不提這回事了，總之有個神叨叨的女人突然出現叫我來送個東西，我問她能給多少錢，她說錢可以管托尼·斯塔克要，我說不行只收現金，聽見沒有只收現金！」把攤在桌面上的信用卡全丟回他們臉上，韋德拍桌子，「現金！誰都不能例外，連神棍都不行。」
韋德想到那個自稱維度之神的女人，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總而言之在他看來這筆交易還是划算的——他暫時接手維度之神的神格，來跑個腿，順便變帥。
有能力進行維度穿梭的「神」（暫且這麼稱呼吧），把他的臉變回毀容前應該不難。
既然已經被心靈寶石控制，就不怕名字洩露了吧，韋德摸摸下巴：「我跟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總之我要找的人叫簡妮·崔斯特，25歲，金髮綠眼，極其危險。給我弄部手機來，有消息立刻聯繫我。」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查理斯·賽維爾最危險的兩個學生之一。
旁邊有人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上交，韋德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表情凝固了——
「HOLY SH/IT！！！！！！2XXX年！！！！！！」
他答應跨平行宇宙送快遞，沒答應送到十年前的平行宇宙啊！！！這時間段，紅襟羅賓的老大還特麼是個高中小處男呢，搞毛線啊！難道要他每個高中挨個去找？！這都放暑假了，也不好找吧！而且送完快遞，他怎麼回自己的時間段去？！
韋德想宰人，他以為做了筆划算至極的生意，結果主動權完全不在自己手上。
吼了幾句髒話發洩了下情緒，他最後有氣無力地說：「改變目標，幫我找蜘蛛俠。」找不到女殺手就找她未來姘/頭好了。
……
「哇，你真是簡妮·崔斯特？」韋德盯著被自己放在樓頂上的小女孩，長相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充其量嫩了點，「就算是十年前，這麼弱的嗎？」即使和十年前的簡妮·崔斯特交手，他已經做斷胳膊斷腿的準備，但眼前這個小女孩……毫無還手之力，也壓根看不出想還手的樣子，被他一路提過來，配合得不得了。
樓頂的風吹得簡妮有點冷，何況她還恐高，坐在神秘男人的面前她緊張地動都不敢動：「這位、先生，我真的覺得你找錯人了……我的名字是簡妮·洛維奇，不是什麼崔斯特。」
半個多小時前，她和彼得他們吃完晚飯走向地鐵站時，遇到一行穿著打扮都很「黑道」的人，為首的正是這個穿著奇怪紅黑緊身衣的人，一邊叫著「走大運了」，一邊激動地向他們、準確地來說是向她沖過來，彼得和塞巴斯蒂安立刻把她護在了身後，可是藍光一閃，簡妮已經被他扛在肩上了，再然後她就像米袋子一樣被扛到了這裡。
彼得他們應該不會有危險，畢竟蜘蛛俠的武力值在那兒，簡妮覺得眼下更值得擔心的是自己的人生安全。
綁架犯？！簡妮腦海中浮現這個猜想，果然人怕出名豬怕壯嗎，她開始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鋼鐵俠家屬之後，這麼快就有綁架犯找上門了。
「你這張死人臉我不可能認錯。」他突然拔刀轉身對著身後的空氣一揮，「想陰我，沒門！」冷冽的刀鋒斬過之處空無一物。
他揮著刀劈來劈去好像馬上身後就會出現敵人一樣，簡妮伸著脖子等後續事件發展，結果他真的一直在劈空氣，幾分鐘以後他收刀轉身看回來。
縮著肩膀的小姑娘坐姿端正慢慢移開了目光。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你剛剛心裡一定這麼想了！」
簡妮摸著手腕上的手錶，盤算鋼鐵俠趕到要多長時間，誠懇地搖搖頭：「沒有。」就算不是傻子，精神一定有問題，她沒膽子說下半句。
「不跟你一個精神病計較了。」韋德擺擺手，從腳邊的袋子裡掏出一個發光的藍色立方體，「我只管把東西帶到，順便告知近期有「貴客」即將來訪。」他在空氣中比出兩個引號，隔著面罩都能看出他在翻白眼，緊接著他掏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藍色立方體。
「我不是精神病……」簡妮為自己正名。
「呃糟了、給哪個來著？」兩個宇宙魔方幾乎一模一樣，但仔細看能看出其中一個藍光中隱隱透著點橙色，韋德記得王小希說過其中一個裡面摻了點別的，可是那會兒他忙著自嗨記憶有點混亂了，是給哪個？「不管了，點到哪個給哪個——Eeny， meeny， miny， moe，Catch a tiger by the toe.If he hollers， let him go，Eeny， meeny， miny， moe.接好。」他很快做出選擇，把左手的宇宙魔方拋了過來，又從口袋裡掏出心靈寶石同樣塞給一臉匪夷所思的簡妮。
「呃、這位先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簡妮抱著兩塊發光的石頭感覺自己像抱著兩塊炸/彈，「你綁架我非但不跟我要些什麼，反而還給我東西？這個東西會爆炸嗎？」
「可能吧，看怎麼用了。」無限寶石的威力每一塊都挺大的，韋德托著下巴繼續看她。
果然是炸/彈嗎，簡妮看著他面罩上兩個「白眼」心情複雜：「錢的問題，我們可以商量一下。」除了綁架犯，更糟糕地是惡意來尋仇要命不要錢的吧……
「你有多少？」韋德對錢的話題也挺感興趣，「我記得在轉職殺手之前你是個窮逼啊。」
告訴綁架犯（暫定）自己的表哥是紐約首富是個好選擇嗎？簡妮不知道該怎麼選擇：「這要看在你眼裡我值多少錢了。」
思及某些不好的回憶，韋德頓住了：「……一文不值！」以後哪個再跟他說簡妮·崔斯特的命好取，他就要捶爛那個人的狗頭！
「……」鐵了心要命不要錢？
第75章 日常篇終結：您的日常餘額不足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韋德直勾勾地盯著年輕版死敵, 「如果你已經連續很多天夢見同一個人這是什麼意思？」他被主人公是同一個女人的夢境困擾多日, 從他在X學院看見那個女人的照片起……他理應和她沒什麼交集才對, 可是他夢見她, 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問我……」她又不是解夢專家，簡妮咳嗽一聲, 餘光在他的槍上掃過, 「是男是女？什麼樣的夢？」
「女的，什麼樣的事情都做, 大部分時候是在床上【嗶】，有時候也在浴室裡、梳粧檯和桌子上也……這本不該發生的, 她都死了多少年了？她嫁給那個禿子的那時候哥還是帥炸天的雇傭兵呢！但那些夢就和發生過的事情一樣，變成了記憶的一部分、都快把我搞精分了！」對死人有【嗶】幻想, 在韋德的下限裡不算什麼，如果不是那些【嗶】夢太真實的話。
這也是韋德會忍不住的原因，作為一個精分,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精神病人的心理了。
「……大概、你喜歡她？」韋德話中的信息量太大, 簡妮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喜歡？！」他的刀下一秒架在了簡妮脖子上，「我的審美有沒有被強【嗶】過！我不喜歡那種類型！」沒准她年紀都能當他媽了！
「冷靜……」吾命休矣, 這是簡妮這一瞬的想法。
下一刻，掌心炮的光芒從她頭頂穿過直擊韋德胸口，一個翻滾躲開的韋德被接二連三的蛛絲黏在了地面上。
近距離的爆炸衝擊，簡妮沒坐穩往後面倒去。
「放著我來！」蜘蛛俠趕到。
「放著你來個屁。」鋼鐵盔甲抱著簡妮升高, 正好閃過蜘蛛俠飛過來的軌跡, 「我的女兒、呸呸、我的表妹要你救？！」
「斯塔克先生, 你來得太及時了。」
「那必須。」托尼掃視她一周沒發現明顯傷口松了口氣，看見她手裡拿的東西瞪大了眼，「宇宙……魔方！」這東西不是被托爾帶回阿斯加德了麼？！
「宇宙魔方？」簡妮攤開另一隻手掌，「那這個呢？」
曾經近距離研究過洛基權杖的托尼這下更傻眼了：「心靈寶石？！」那幻視？
「Friday，立刻聯繫幻視！」
那邊的韋德早已經劈開蛛絲爬起來和蜘蛛俠對峙中。
「hey，兄弟，好久不見！是我！你的心靈之友，也許現在我們還不認識，但我們以後會認識的，雖然你經常幫著你情人一起揍我但是兄弟情……」
「閉嘴。」托尼落到樓頂上，放下簡妮，抬起手掌對準韋德。
幻視的視頻通話已經接通——
「幻視，心靈寶石的情況怎麼樣？」托尼先關心他的安全。
「你是指？」幻視蹙著眉，「有什麼特別情況嗎？我這裡一切都好。」
「回去談，我有事情必須先處理。」托尼掛斷。
韋德攤手：「不必要打架嘛，但如果你非要的話……」他可是惹麻煩不嫌事大的主兒，怕這個？韋德抽出雙刀擺好架勢。
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幾十個盔甲把這裡包圍了，韋德看著鋼鐵俠X40(他大略估計不會少於這個數）沉默了，默默收好雙刀：「當我沒說。」整天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
被無視的蜘蛛俠：？？？
看上去這裡好像沒他什麼事了……總之確認女朋友毫髮無傷，隱瞞身份中的彼得湊過來壓低聲音：「簡妮，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她雖然驚魂未定，但看見斯塔克先生和彼得都來了，安全感max，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來救我。」
「應該的。」
托尼聽著身後兩位小朋友的交流：「咳咳、小蜘蛛同學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要這樣吧。」過河拆橋還能這樣的嗎？彼得決定當沒聽到，「總之，先把綁架犯抓起來。」他指向韋德。
「有話好好說。」見勢不妙，韋德拿出另一個宇宙魔方，「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這蠢方塊快點帶我走！」
又一個宇宙魔方？！托尼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宇宙魔方又不是量產的，這麼危險的東西接二連三出現真的好嗎？他現在可以不用想辦法聯繫托爾詢問宇宙魔方的安全了，這絕對是另一個，就像幻視頭上的簡妮手中的心靈寶石一樣，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些東西開始成倍數出現了……這個世界開始亂套了，托尼一邊感慨一邊操縱所有盔甲接近韋德：「舉起手來，把你手裡那玩意交出來。」
「關鍵時刻掉鏈子是吧！」韋德作勢拿刀劈宇宙魔方，於是和出場方式一樣，神秘的空間門出現——「衰人們，再見！」
趕在空間門消失之前，托尼用炸/彈送了他一程，但註定是沒辦法抓住他的了。
……
韋德拍著胸口：「死侍隊長VS鋼鐵俠X40完勝！鋼鐵俠衰爆了，死侍最強！」
什麼東西頂在他腰間，憑感覺來看，韋德覺得是槍，不過別往什麼邪惡的地方想，這可不是大老爺們那種髒兮兮的「槍」——因為溫柔的、熟悉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這位先生，可以借點錢用用嗎？」
不不不不不，他想起來了，在X學院見到那個名叫黛絲特妮的女人的照片後，他做的第一個夢就是這樣的情景，接下來的事情他都記得——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莫名抗拒這樣的設定，也許不按劇本來會好一點，後面的結局不會讓他那麼難受。
槍口不耐煩的往前頂了頂，聲音溫柔的女人開始撒嬌一樣的抱怨：「配合一點嘛，誰敢相信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上一個被我搶劫的人呢，我又累又餓……」
本打算不按劇情來的人，莫名說出了接下來的臺詞——也許正如她的名字，她是「命運」，也可能是他的「真命天女」。
韋德轉過身：「哦，小美人打劫嗎？我瞧你長得不錯幹啥不好非要學人打劫，隨便傍個大款分分鐘就有好多錢了好嗎？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很像那個女明星赫希·萊夫喬伊，沒有嗎？哦，她可能不在這裡，我對著她的海報【嗶】過很多次，你長這麼好何必做打劫這麼沒有效率的事，你看我渾身上下像是會帶很多錢的樣子嗎？剛剛好我和紐約首富剛見過面，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拉個皮條……」
銀髮綠眼、長相嬌豔動人的女人把槍移到了他的腦門：「看著也不像有錢的，你手裡的東西我很眼熟，交出來。」
「這個可不能給你，雖然被你射一發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有時候死不了真的好煩呢，不過女孩子家不要老想著給別人臉上來一發比較好……」
「閉嘴！」看樣子是忍耐度到極限了。
韋德冷靜地像過臺詞一樣慢慢按著事情應該發生的樣子繼續，但心裡卻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激動，努力克制那種陌生的心情，他拔刀砍斷她的槍，動作穩准狠，刀鋒閃過連晃動一下都沒有，她的槍和底氣一起報廢了：「壯士好身手，我這輩子……再也不幹搶劫這種事了！」她轉身就走。
韋德搭住她的肩膀：「輪到我了，和你不一樣，我可不打算空手而歸呢。」
「有錢的話，你覺得我會來打劫？」
「劫財不行，劫色也是可以的。」
「對不起，賣藝不賣身！」
「口/活嗎？也不錯！」
「……」
……
「就這樣讓他走了？」彼得後悔自己動作不夠快，放任危險人物逃走了。
「怎麼追？」托尼看他，「我看就這樣了，我送你回家，如果覺得不放心的話，今晚到我家過夜？」後半句話是對簡妮說的。
「不用了，我覺得他不是來做壞事的。」
還不夠壞？！托尼看著她手裡兩塊無限寶石頭都大了，這個世界都快被他攪亂套了，那傢伙到底是誰——無限寶石批發商？
「總之，我得給你的公寓加強一下安保，我先送你回去，不然我不放心。」和蜘蛛俠使了個眼色，托尼示意他先離開。
彼得會意：「既然已經沒危險了，我先走了！」
托尼送簡妮回家時，彼得已經等在簡妮家客廳了：「太好了，你沒事。」礙於托尼在場，他沒抱上去。
托尼這時已經換下了盔甲——為了不拆穿表妹裝不知道彼得是蜘蛛俠的小小心機，他們在路上還拖了點時間好讓彼得先回來，不然就他的速度，和鋼鐵俠比還慢點。
「我沒事，MJ和塞巴斯蒂安都還好吧？」
「說來話長，總之他們安全。」彼得想到自己保護她還不能光明正大暴露身份還有點心塞，「重要的是，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行了，你怎麼不把眼睛扣下來安她身上呢。」戀愛中的小情侶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黏糊勁看得久經情場的托尼都忍不住老臉一紅——氣的。
「早點洗洗睡吧，你一定嚇到了。還有，這兩個東西，我拿走比較好。」托尼安慰自己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也許多出來的這些是仿冒品呢？天使托尼小人這麼想，被惡魔托尼小人耳刮子抽得啪啪響，仿冒品你大爺啊，傳送門都開了……
「不會有危險吧？」簡妮把兩塊石頭遞給他。
「應該不會。」托尼的手剛放上去，兩塊寶石散發的光芒突然大盛整間屋子都被照亮了，膨脹的空氣中能量流竄的樣子肉眼可見。
「這是！」簡妮驚叫。
彼得推開托尼：「危險！」他想把兩塊寶石從簡妮手中拿走丟開，卻奇異地透手而過沒有摸到任何東西——越來越亮的光芒中，三人被爆炸的能量包裹其中……
（行了，男女主都被炸死了，本文完。開玩笑的，爬回來繼續碼字。）
……
清晨，從窗簾透過的陽光溫柔地輕撫在床上三人的臉上。
睡在中間的褐發少年的眼睛動了動，他呻/吟一聲睜開眼睛正對著一張熟悉至極的臉——一張每天都會見到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尖叫驚醒了身邊兩人。
揉著眼睛爬起來的少女看了他一眼也呆住了。
褐發少年——「彼得·派克」伸手按上少女的胸口：「什麼鬼？！」
睡在另一側的人睜開眼睛看見這一幕立馬炸了，揚手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手放乾淨點！想死嗎？！」
「彼得」委屈兮兮的樣子：「打我幹嘛？」轉頭去看他又呆住了「斯塔克先生你的樣子……」
「打你怎麼了，我還要削你呢！」什麼情況他一大早起來看見彼得這小崽子非禮簡妮？！
一直沒參與話題的少女蹙著眉一幅不在狀態的樣子：「我一定是在做夢，我怎麼會看見年輕版的斯塔克先生打我自己呢，我怎麼有胸了……」她捏著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被「彼得」看見一巴掌揮了過去：「你幹嘛啊，流氓！」
托尼徹底炸了撲過去扯住他的領子狂搖：「你要造反啊，你連她都敢打！」
第76章 換身危機篇之一：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是我。」「彼得」說, 「簡妮！斯塔克先生你看看你自己！」
「我自己長什麼樣我知道！」托尼揚起拳頭, 表情猙獰，「你瘋了嗎？！你再碰她一根手指頭我把你皮扒了你信不信？！」
「簡妮」擋住托尼的手：「冷靜點，這是個誤會, 是意外情況……」一巴掌打得他有點懵, 但彼得正好被打醒了——這不是夢！他和簡妮互換身體了, 而年輕版的斯塔克先生對自己的變化一無所知！
托尼轉頭看見「簡妮」臉上的巴掌印又生氣又心疼：「你怎麼這麼沒脾氣？我告訴你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分了, 必須分！」他對蜘蛛男孩的人品有了全新認識——打女朋友？！不能忍！打他的小公舉？！錘死他！
「簡妮」看了一眼被掐著的自己的身體, 按著太陽穴低吟：「嗯……一團亂了。」跳下床拿了面鏡子舉到托尼面前。
還在和「彼得」纏鬥、準確的來說是單方面佔據上風的托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可置信——毫無疑問，鏡子裡的人是托尼·斯塔克, 但標誌性的鬍子造型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潔的下巴, 迷人的魚尾紋、充滿閱歷的抬頭紋哪去了？！看上去更帥了, 但重點是怎麼看也沒超過二十歲啊！
「這是在做夢, 不可能的。」托尼撒手放開「彼得」, 飛快眨眼睛, 「一定是我睡覺的方式不對，清醒！我命令我自己快點醒過來！」
「彼得」爬起來順氣，搖著頭看他。
托尼反手又是一巴掌揮過去：「看什麼看！夢裡你也不能打她！」
「嗚嗚嗚……」「彼得」苦著臉一臉快哭了的樣子，「你怎麼還打，跟你說了我才是簡妮……」
「簡妮」急得跺腳：「你不要打她啦！這麼說吧。」
她指著自己：「我，彼得；她, 簡妮；你, 青少年！」
捂著臉的「彼得」點頭, 目光哀怨：「斯塔克先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也對彼得這樣嗎？」
這樣？哪樣？他首先掐了自己一把——會疼。
托尼的大腦飛快整合了一下所有資訊——往好的方面想，也就是他的主觀想法：保護表妹在所不辭，他根本英勇、男子漢到極點；往不好的方面想，也就是剛挨了揍的真簡妮假彼得可能的想法：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上去就是啪啪啪幾巴掌……尷尬了。
托尼收回手握在胸前：「這是個誤會，你說呢，我對你一直很關照哦。」他問穿著自己表妹殼子的彼得。
「簡妮」攤攤手不置可否，送他去女更衣室那種關照他一點都不想要！
……
一陣沉默之後，「彼得」率先打破沉默：「忘了這些吧，當務之急是恢復原狀啊，我要把我的身體拿回來！」
「無限寶石！」托尼抓住重點，「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呢？！」
三人在不大的臥室裡四處環視，絲毫不見寶石蹤影。
「不對，我記得昨天爆炸發生在客廳。」托尼按著太陽穴深思，「一覺醒來卻是在你的床上，總不會有誰還特意把我們搬上床擺成3p、咳咳……我什麼也沒說。」
「彼得」默默回憶，半晌他有氣無力地開口了：「唯一的可能只有這個了——爆炸時，我可能在心裡感慨了一下寧願昨天一整天賴床上不起來……」大早上被彼得扛起來的怨念走馬燈一樣浮現。
「不好說，但很有可能。上帝啊，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把我們變成這樣的東西哪去了？！」「簡妮」先崩潰了，這要是換不回來，難道他一輩子呆在自己女朋友身體裡？！蜘蛛俠冒險劇情怎麼一下子變成男女互換言情劇了？！
「繼續找，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的！」托尼說。
三個人把不大的公寓翻了個底朝天仍然一無所獲。
「要不，先吃點東西？」托尼餓了。
「你還吃得下去啊？」「彼得」垂頭喪氣。
「仔細一想，你們兩個比較慘，我……這樣也挺好的，身份問題很容易解決的，重返年輕不算壞事。」托尼摸著下巴，「來，認識一下托尼·斯塔克二世（小托尼·斯塔克）。」
「拜託你適應能力不要這麼強好嗎？」「簡妮」翻白眼，順手接起響起來的電話，「這是彼得，你找誰？」
電話那頭頓了兩秒：「我是塞巴斯蒂安，簡妮，你沒事？」這個沒事包含兩種含義——昨天的事情和她的腦子。
「簡妮」把手機遞給「彼得」：「找你的。」
「彼得」接過手機：「喂？」
「彼得？」塞巴斯蒂安的聲音聽上去很困惑，「算了，誰接都一樣，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找到簡妮及時報平安嗎，我等你電話等了一夜，就差沒把你電話打爆！」
「彼得」反應過來了，開始進入身份：「嗯，有點情況，我忘了，MJ她還好嗎？」一邊接電話，一邊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扔給「簡妮」。
「不用擔心，我對她的記憶動了點手腳，你的秘密暫時很安全。」
「彼得」：「呃，好的……什麼叫……」對蜜雪兒的記憶動了點手腳？
「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梅姨那邊我幫忙解釋了，昨晚她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電話才找到我的，總之趕緊回家。」塞巴斯蒂安頓了頓，「今天的競賽練習我會去，你也來一下，關於昨天……我得和你談談。」
「明白。」
電話結束。
找半天插上充電器開機的「簡妮」倒吸冷氣，梅姨的未接來電足足二十幾個之多：「回家！」
「彼得」翻著自己的手機：「這裡也是……」
兩個人一前一後拉開門奔向隔壁，在廚房裡找食物的小托尼也跟著一起去了。
「簡妮」伸手問「彼得」要鑰匙：「快把鑰匙給我。」
剛打開門，梅姨坐在客廳裡面無表情：「回來了？」
「簡妮」乾笑：「嗯……」
梅姨的視線在三人臉上掃過：「彼得，我不是不讓你出去玩，也不是不讓你在同學家過夜，但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回家要記得打電話！」
梅姨越說越激動，看著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的三人：「你到底出什麼毛病了？我給你打了八百個電話！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你偷偷在半夜出去，每天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那些我可以不管，只要你安安全全的！」
「簡妮」垂下眼睛：「梅姨，我很抱歉……」
「簡妮，你閉嘴！不要幫他說話，你也是！我對你們很失望！出去玩要和家長報平安不知道嗎！」梅姨強裝的冷靜已經完全消失了，這一夜她過得有多難受——侄子過了十二點還沒回家，電話翻來覆去沒人接，她一個一個打過去，從內德問到蜜雪兒，最後得到塞巴斯蒂安電話說彼得和簡妮在他家過夜！她差點沒去報警了好嗎？她自詡開明，可是侄子音訊全無，那些車禍、搶劫犯報導在她腦子裡輪番上映快把她嚇死了，要是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怎麼辦？要是偏偏有意外降臨到他身上？
梅以為得到消息後經過幾小時的冷靜，那種情緒已經消失無蹤了（她一夜未眠，靠咖啡保持清醒，手抖得連杯子都拿不穩），她本打算溫柔地提醒彼得，可是越說那種失去摯愛的恐懼和委屈就越明顯，她剛失去本不久，彼得不能這樣對她！
「彼得」歎息：「抱歉……」都是因為她的關係，彼得才會讓梅姨擔心、失望的。
一巴掌打得她頭偏過去，梅姨眼中含淚近乎歇斯底里：「你被禁閉了，一周！」
「簡妮」瞪大眼睛，看見「彼得」臉上迅速浮現起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小托尼·斯塔克也捂住嘴。
「彼得」聲音顫抖：「我……」
她好想哭，就一早上她都挨幾回揍了？好委屈，算了，她有錯，簡妮吸吸鼻子：「對不起。」男朋友的鍋背就背了。
「回你的房間！」盛怒之下的梅姨對她的抱歉無動於衷，指著房間。
「彼得」捂著臉小碎步跑過去，忍不了了，她要找個地方哭一下。
……
「簡妮」小心翼翼地問：「梅姨，你還好嗎？」
打完「彼得」後，梅姨的眼淚也掉下來了。
梅姨擦乾眼淚：「我很抱歉，我失態了。也許是我有點小題大做了，但我真的快擔心死了，他最近一直這樣神神秘秘的，我猜我表現得太過激了，我只是，控制不了去擔心他……」
「簡妮」抱住梅姨：「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錯，我發誓不再讓你擔心……」
「咳咳！」小托尼提示。
「簡妮」補充：「我是說，我會讓彼得不要再讓你擔心了。」
「嗯。」梅姨平復心情，「對了，你是？」
「簡妮的親戚。」小托尼點點頭，生怕「簡妮」真的直接介紹他說是小托尼·斯塔克，根據他以往的花邊新聞，這個介紹出來，不知道要惹出別人什麼浮想聯翩。
「我看你好眼熟……」
第77章 換身危機篇之二：風水是要輪流轉的
「眼熟嗎？眼熟也挺正常。」相比彼得的緊張, 托尼的應對輕鬆自如, 「很多人說我長得像堂哥托尼·斯塔克。」他張口就忽悠, 說的和真的一樣。
「托尼是你堂哥啊。」梅姨恍然大悟, 「你一說真的特別像。」不過是不是像過頭了？梅琢磨著這孩子和托尼的年齡差，又想想托尼一貫的風評, 好像理解了什麼……絕對是私生子吧。
「但是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梅注意到他的自我介紹沒有提到名字。
「……唐尼, 唐尼·斯塔克。」托尼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化名。
「果然是……咳咳。」梅姨整理儀容，招呼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的「遠房親戚」坐下, 「我最好去弄點東西給你們吃，肉丸意面如何。」
彼得點點頭——這是他最喜歡的梅姨拿手菜之一。
趁著梅姨去廚房忙活的間隙, 托尼拉著「簡妮」（彼得）小聲說：「吃完飯繼續找無限寶石，我有辦法了。」製造奧創的時候, 對心靈寶石做過的研究正好能派上用場，宇宙魔方更不用提，神盾局的資料庫托尼完全當自己的用, 利用儀器來尋找可比人力有效率多了, 何況搜索範圍經驗證遠不是一個公寓那麼簡單了。
「明白。」彼得做了個OK的手勢，附帶習慣性的微笑一個。
托尼定定看了裝著彼得芯子的表妹殼子一會兒, 眼神奇怪：「果然是裡子換了嗎？透出一股討人厭的氣息。」
彼得深呼吸，閉上眼睛攢足勇氣，睜眼瞪了過去：「隨便你討厭不討厭！不要再針對我了！哼！」青少年版的托尼·斯塔克只是比原版的更難以招架了，彼得決定再也不要委曲求全了, 因為他即使委屈也求不來全——托尼·斯塔克是那種會因為別人服軟而改變態度的人嗎？顯然不是。
被懟回來的托尼鼓掌：「年輕人, 很有勇氣啊, 你在向我宣戰嗎？」他欣賞有勇氣的年輕人，但這不代表他準備讓步。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彼得後背一涼，率先拉開門走了進去：「簡妮你還好嗎？」
臉埋在枕頭裡趴在床上的人回頭，眼睛紅紅、鼻子也紅紅……彼得以為這種形容和自己很不協調，但此時此刻趴在床上的少年（殼子）的確像極了垂耳兔，委屈兮兮的氣質十足。
彼得扶著腦袋：「我還是沒適應過來……看著自己的臉做出這種表情很奇怪。」他不能說自己沒哭過，但是，這麼楚楚可憐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身上很……
「你才奇怪呢。」簡妮鼓起臉頰，「我這是替你挨的打。」還帶著哭腔。
OMG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這麼奶？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上前摸摸本該是自己的臉。「我看看，還好嘛，我皮糙肉厚耐打得很，倒是你今早一巴掌，打得我的臉現在還是麻的呢。」
簡妮看看他還紅著的臉頰（那好歹是自己的身體，看了也得意思意思心疼一下啊），心裡的怨念消失了大半：「彼得，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把身體換回來。」她摸摸喉嚨，「用你的聲音說話好奇怪。」
「我這邊也是很奇怪啊。」彼得皺著眉，「你整個身體都很奇怪，今天找東西的時候，我連你的床都搬不動！」他習慣性單手去抬床的時候，差點以為床是鐵做的，沉得他胳膊都快搬折了。
「我的床是King size，正常女生誰搬得動？」簡妮說，何況她是宅女體質。
「你用我的身體試試。」蜘蛛俠對她的體質無語了。
「炫耀狂。」簡妮哼了一聲，她摸摸自己現在的胳膊，「哇，但是你的胳膊……有肌肉。」以前也摸過他的胳膊，但是切身體會還是第一次（這種切身根本不想要啊）。
沒有誇張到不像樣的肌肉塊，但是線條分明的手臂卻蘊含著誇張到不像樣的力量，簡妮想起蜘蛛俠那個徒手接汽車的視頻，有點心癢。
把手搭到「簡妮」（彼得）的肩上，「彼得」（簡妮）說：「那你幫我做個試驗好不好？」
「什麼試驗？」他沒聞到陰謀的味道。
兩隻手臂分別穿過他的腋下和腿彎，身體一輕，彼得被整個人公主抱了起來，那個用著他身體的、絲毫不在意地踐踏著他男友尊嚴的人還在洋洋得意：「太厲害了！是我太輕還是你的身體真的好用，我都感覺不到你的重量！好歹九十幾磅重呢，一點都不費力。」說罷還掂了幾下。
滿頭的青筋亂蹦，彼得沉聲道：「把我放下。」身為男友的自尊心已經碎得幾乎補不回來了。
簡妮反而得到點樂趣：「你別說，我生起氣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別那麼嚴肅嘛，機會多難得。」
「放下！放下！」彼得被困在女友嬌弱無力的身體裡都要鬱悶死了，仍憑他亂蹬亂踢，就是掙不開，「你的身體怎麼這麼沒用……」
「你們在幹什麼？！」端著意面的托尼進房間，看見「案發現場」，條件反射舉著叉子沖過來。
「冷靜放鬆！斯塔克先生，是我是我。」簡妮把手裡的人一扔，舉起雙手結結巴巴解釋，這叉子都快戳到她臉上了。
被扔在地上的彼得：「我到底怎麼得罪的你們倆，要這樣對我……」他現在身嬌體弱禁不住摔啊，不像用自己的身體從幾層樓的高度摔下去都不帶眨下眼的。
「我的錯我的錯。」簡妮趕緊把自己的身體抱起來放床上，「摔壞了我吃虧。」
托尼繼續用批判的眼神譴責他們：「緊急事態也給我記清楚——身體接觸禁止！」
彼得在床上滾了兩圈坐起身，拍著胸口氣急敗壞：「還怎麼禁止？！都這樣了！」
「你手往哪兒拍呢！」房間裡目前的兩位「男性」異口同聲，表情嚴肅。
彼得低頭看見胸前微微的起伏，收聲：「抱歉，忘了。」他就是適應不過來啊。「而且，正常情況下稍微注意點就行了，上廁所洗澡怎麼辦……」
托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已經可以說是死亡凝視了：「憋住。從現在開始，不准喝水，不准吃飯，我給你們找營養補充劑，寶石我會儘快找到，能今天解決的事絕不拖到明天解決！」
梅姨開門，表情略微不自然：「彼得，出來吃飯了。」
床上的「簡妮」（彼得）下意識接話：「不吃。」
「彼得」（簡妮）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看他一眼，轉頭對梅姨：「不餓。」營養補充劑是王道，加油，熬到找到寶石就好了。
梅姨的表情微微失落：「……哦。」她有點後悔自己失手打了侄子。
「簡妮」（彼得）看著梅姨的背影內心天人交戰，拉住「彼得」（簡妮）的手：「拜託，吃吧，她會以為我在鬧脾氣的。」
簡妮看看彼得又看看托尼：「斯塔克先生？」
「吃吧吃吧。」托尼妥協了，頂多他動作快點，趕緊把寶石找出來唄。
「那我？」彼得摸著空虛的胃部也跟著問一下。
托尼伸手在口袋裡找了一下，遞給他一個東西：「你吃這個就行了。」
「斯塔克先生，這是口香糖……」還是無糖木糖醇版的。
「回頭給你找營養補充劑，你現在就用這個將就。」托尼微笑，「被我發現你偷喝水宰了你哦。」
「……在這個身體餓死前，你趕緊把寶石找到吧。」彼得往床上一躺，一臉生無可戀，「我就節約體力先睡會兒了。」
「簡妮的身體睡在你的床上合適嗎？」托尼把他拎起來，「到客廳沙發坐著去！」
「你乾脆拿個冰櫃把我凍上，等你找到寶石再把我解凍好了！」他還有沒有人權了！
托尼竟然真的露出思考的樣子：「好主意！」
彼得目瞪口呆——他不會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吧……
簡妮拉著他們往外走：「別鬧了，梅姨還在等我們吃飯。」
……
最後還是都吃了，不過在托尼的死亡凝視下，本身就用著女友殼子（飯量不大）的彼得最後吃得比鳥都少，惹得梅姨連連勸飯——女孩子不要老想著節食減肥啦，對身體不好，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再吃點再吃點……他現在是女孩子……彼得在心裡邊哭邊捶地。
那邊的簡妮雖然用著彼得的殼子，但一頓飯吃得也是極為克制，飯量不到原主的三分之一，梅姨的眼神轉移過來時，也極為自然地解釋道：「很好吃，只是我有點消化不良，已經很飽了。」
「那就好。」梅姨推推眼鏡，開始收拾碗碟，「我榨了點西瓜汁，端給你們喝。」
三杯紅色富鉀果汁（利尿）放到餐桌上時，托尼一左一右的一男一女分別捂住了臉，簡妮忍著渴把西瓜汁推給快速解決了一杯鮮榨果汁的托尼，在梅姨轉身前飛快把托尼的空杯子端到自己面前，拿出影帝的演技抹了一下嘴：「一流的果汁。」梅姨今天的肉丸意面有點咸，其實她都快渴死了。
「你們倆怎麼不喝？」梅姨問托尼和「簡妮」（彼得）。
「喝了，在喝。」托尼端起第二杯果汁。
「簡妮？」
「其實我不是特別渴……」
「喝一點吧，鮮榨果汁味道很棒的。」
彼得端起果汁乾笑，慢慢抿了一小口：「好喝……」斯塔克先生的眼神好嚇人。
好不容易梅姨轉身去清洗榨汁機，托尼飛快奪下了彼得手裡的果汁，倒進了盆栽裡。
第78章 換身危機篇之三：無限寶石去哪兒了？
「呃，梅, 感謝你的、早午餐, 十分美味真的。」時間不上不下, 托尼只好用了早午餐這個詞, 「我們還有事，得先離開了。」
「OK」梅對唐尼對自己的稱呼略有疑惑, 猶豫要不要直接點出來，看著和侄子彼得勾肩搭背的少年, 梅還是說了，「kid, 你該叫我梅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托尼噴笑出聲，梅叫他什麼？Kid哈哈哈哈哈……被搭著肩膀的簡妮用肘子給了自家表哥一下, 力道沒控制好差點把托尼打吐了, 想起自己變化的托尼捂著肚子呻/吟, 「呃……抱歉，剛剛想到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總之，我們得先走了。」
「等等。」梅姨拉住「彼得」（簡妮），「你忘了你的禁閉？」
彼得攤手, 經歷了被女友和斯塔克先生聯手「虐待」的事後，他的心態已經崩了，此刻第一反應竟然是幸災樂禍——大概是所謂的天道好輪回？經歷了被他們表兄妹聯手懟的慘況, 現在輪到梅姨替他找回公道了！
簡妮笑一聲, 轉身抱住了梅姨：「梅姨, 請再相信我一次，這世界上所有人中我最不願意讓你失望，我愛你。」
彼得撇嘴——她以為這樣就管用？！
梅姨回抱住「彼得」（簡妮）帶著鼻音點點頭：「嗯，早去早回，以後記得打電話。」
「絕對不會再忘了。」簡妮從善如流地點頭。
彼得傻眼，管用了！竟然管用了！
托尼把他拉著出門，取笑他：「傻小子記住了，女人——一種嘴硬心軟的生物。」
……
三人打車去了復仇者大廈，前臺小姐對簡妮已經很熟悉，禮貌地問好並且傳遞了大老闆此刻並不在這裡的資訊。
簡妮推推彼得讓他回答，彼得點點頭：「沒事，他叫我來等他的。」
三人走向專用電梯的時候，前臺小姐的目光在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托尼身上停留了好久——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她覺得那個少年和頂頭boss有那麼些神似，即使是看不見眼睛和髮型也覺得像的程度……
感應到前臺小姐的目光，托尼把墨鏡往下壓了壓露出焦糖色的眼眸，嘴角挑起一個弧度：「凱莉是嗎，我記住你了……」果然什麼年齡段的他都魅力十足，堪稱行走的荷爾蒙。他不考慮前臺小姐的注目也許是出自八卦他和大老闆關係的可能。
被簡妮拖進電梯裡：「別亂撩！花花公子！」
「怎麼能叫亂撩，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
簡妮手指停留在頂樓的按鍵上：「去你辦公室？」
「去辦公室有什麼用？」托尼按下樓層按鍵，「去實驗室。」
他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避開員工們是此刻的不得已而為之，說著「重回年輕也不錯」的托尼事實上並不想因為新身份而惹出麻煩，要不然也不會同意鴨舌帽加墨鏡的偽裝了。
打開他的實驗室，托尼對身後兩人做了個「請」的動作：「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漸漸適應新造型的托尼連心態都開始往青少年的方向調整。
簡妮看著他：「現在的青少年們大多不用這個詞了。」
「隨便啦。」托尼走進工作臺自己忙活，「你們隨便看，離那些遠一點，都是半成品。」他指指一個置物架。
彼得很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簡妮只是找了張椅子坐下手肘支在膝蓋上，弓著腰雙腿併攏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
「Friday，從資料庫裡調出scepter的全部資料還有宇宙魔方的也是。」
「是，boss.」人工智慧一邊完成指令一邊回答，「需要我修改您的個人資料嗎，鑒於您現在的狀態。」
「這個不影響。」托尼把Friday調出的資料登錄一個探測儀一樣的儀器裡，「hi，簡妮，你不要特別緊張，交給我一切都能解決的。」忙活了好一會兒的托尼抬頭注意到她的狀態，安慰道。
「……是嗎？」坐在椅子上的簡妮表情有點痛苦，「有多快？」
「現在還不好說，但找到寶石就好了，我相信這個問題難不倒我。」托尼把資料線從探測儀上拔下來，「看，有了這個，找寶石就不難了。」
「那就開始啊。」簡妮的聲音有點虛弱，「我快不行了……」
「怎麼了？」彼得走到她身邊，看見她低著頭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一隻手抓住他細弱的胳膊，彼得看見屬於自己的臉抬起來，面色潮紅，簡妮咬著牙：「你這該死的身體！我想上廁所……」她在身體交換後，滴水未進，可是即便這樣，她從早上清醒後就有隱隱約約的感覺了，一直憋到現在。
彼得倒吸冷氣，他還沒做好被看光光的準備啊！
「忍住忍住！我在找了。」托尼打開探測儀，「走，我們先回一趟公寓，從你的公寓開始往外地毯式搜索，實在不行一人一套盔甲飛過去了。」他比簡妮還急。
本來想哀嚎還要她憋多久的簡妮聽到這個建議倒是覺得可行：「飛過去很快對吧。」雖然已經迫在眉睫，但是聽到這個建議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下。
托尼已經開始下達指令，就近三套盔甲啟動，胸口的能量源亮起來：「實在不行你還能在裡面咳咳、褲子都不用脫，幫你過濾成飲用水還能烘乾褲子。」要不說他的盔甲無敵人性化呢。
「閉嘴，我寧願把自己憋死！」簡妮漲紅臉。
她走近盔甲，還沒進去，探測儀尖銳的聲音響起——
「出什麼問題了？」托尼拍打探測儀。
簡妮退開兩步，探測儀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停止。
「呃。」彼得走過來，「你這個儀器到底有沒有問題？」
探測儀又響起來。
托尼皺緊眉頭：「你退後。」
彼得依言退後，探測儀於是不響了。
……
不詳的預感升起，托尼重啟了一下探測儀：「別逗我玩好嗎？什麼情況！」
他用拿魔杖的姿勢舉著探測儀，一臉沉重的表情仿佛要對兩青少年使出阿瓦達索命——
儀器指向「簡妮」（彼得）螢幕顯示：心靈寶石資料集合90%吻合。
指向「彼得」（簡妮）螢幕顯示：宇宙魔方資料集合70%吻合。
「WTF！」托尼把探測儀扔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簡妮抖腿中。
彼得的目光忍不住移到關鍵部位，得到咬牙切齒的瞪視一個：「再看我要打人了！」
托尼直搖頭：「沒得玩啦，寶石、你們兩個人、我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你們兩就是寶石。」他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實在是因為這事根本超乎他的想像。
「嗯？！」無法理解的兩人。
「大致上，寶石應該和你們融合了？用融合這個詞合適嗎？」托尼也在繼續思考，「這是什麼原理，我不知道無限寶石還能這樣……實在是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
「我不管啦，總之怎麼換回來啊？！」簡妮的冷靜一點一點消失，病急亂投醫一樣亂提建議，「總之當時是斯塔克先生碰了寶石，寶石開始產生異狀，你再碰一下試試。」
「怎麼碰？我又不是沒和你們兩肢體接觸過，沒用，不是這個原因。」托尼立馬從科學角度否決了這個建議。
「那那那、兩顆寶石碰一下？」簡妮抓住彼得，把他整個摟進懷裡，「沒用啊！」
「你冷靜點。」彼得被熊抱住動彈不得。
「可能親一下會有用！」熊抱之後是強吻。
自己的臉近在咫尺，彼得感到唇上落下的吻整個人都不好了瞪大眼睛推她，奈何這個身體實在是沒什麼力氣，抱著他的人紋絲不動。
「喂喂喂！」托尼上來拉人，「你不要這樣啦，實在忍不住就閉著眼睛去上廁所嘛，動手動腳的！」他的原則是——只要簡妮的便宜沒被占到，小蜘蛛的隱私隨意，即表妹的眼睛被污染一下是極限，但彼得膽敢提出要上廁所的話冰櫃伺候。
被托尼解救下來的彼得欲哭無淚：「你去好了嘛，我看你再不去都快瘋了。」
簡妮慢慢坐到椅子上曲起腿抱住膝蓋：「我不去……」
彼得看她這個樣子哭笑不得：「我都沒說什麼了，我就當不知道！你別憋壞了。」那可是他的身體。
「可是你知道……」簡妮氣若遊絲，「你別管，我還能忍。」
彼得抱頭：「斯塔克先生你趕緊想想辦法啊，你要她活生生憋死？」
「我怎麼想辦法？先來個全身檢查？」托尼對此暫時束手無策，餘光瞥見工作臺上的焊工手套，他摸摸下巴，把手套遞給簡妮，「帶著手套，閉著眼睛，OK。」暫時起碼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簡妮一巴掌拍掉手套：「都叫你們不要管我了！」
托尼攤手看彼得示意他什麼辦法也沒有。
「不管你就不管你了！彼得你跟我去隔壁做個檢查，先瞭解一下寶石有沒有對生理情況造成改變。」
「CT之類的嗎？」彼得跟著他走。
「差不多，血也要抽一點。」
……
兩個人拿著拍的片子回來的時候，地上的手套已經不見了，簡妮趴在工作臺上聽見兩個人的聲音抬起頭，表情掙扎：「彼得，在我們換回來之前除必要情況不要見面了好嗎？」
彼得點點頭，臉上的熱度一點一點攀升。
托尼不說話，招手示意簡妮跟他去做檢查。
離開房間之前，簡妮側著臉交代：「……你要是……那個情況，我家的用的是日本智慧馬桶，用那個就行了，閉上眼睛，我相信你的人品。」
托尼搖頭：「他用不著，冷凍人體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真的。」
簡妮目光無神：「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隨便你們。」
第79章 換身危機篇之四：人人都有小秘密
檢查結果顯示, 兩人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常。
說著想一個人靜靜, 簡妮跟托尼打了個招呼就一個人走了。
托尼則是回到實驗室把這個結果告訴彼得：「檢查沒什麼問題, 和常規資料相比沒什麼異常, 當然你的身體資料不是常人的資料，我是按你的標準來測評的。」
托尼把屬於彼得身體的那份報告扔進碎紙機粉碎（蜘蛛俠的身份保密上點心也不是什麼壞事）, 拿出簡妮的身體檢查報告：「彼得, 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我的身體沒問題, 簡妮的難道有？」
「我剛剛沒問她。」托尼撥開他的頭髮，在後腦勺上發現一個陳舊的疤痕, 「小腦永久性創傷，她的運動機能損失了一部分, 難怪她的平衡能力爛得和屎一樣。」四肢不協調、平衡能力差都是有原因的，托尼在想她為什麼從來不和自己談這個問題。
「什麼？」彼得看不到自己後腦上的傷後，「後腦勺上有什麼？」
按了按那個疤痕, 托尼放輕聲音：「疼嗎？」
「不疼。」彼得想抬起頭, 被托尼輕輕攬住了。
炸毛一樣推開他——還是沒推得動，彼得垮下肩膀：「放開我好好說話行嗎？」這算什麼情況？！
托尼鬆手, 恢復如常的表情：「又不是在問你，自作多情什麼。」
「你說的小腦損傷什麼意思？」彼得還是比較關心這個。
「摔傷之類……」托尼瞥他，「她不說你就不要問。」他猜測這可能是出於自卑心理，提前給彼得打了個預防針。
「我也是出於關心才問的。」注意到托尼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彼得稍微想了一下也想到他擔心的那點, 「我知道了, 我不問。」
「算你識趣。」托尼轉回工作臺，把簡妮的那份檢查報告放進了抽屜裡，「我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寶石本身的資料好了，沒准能找出點線索。」
「那你忙著，我先回家？」彼得覺得和托尼獨處怪危險的，「對了，問一下，日本的智慧馬桶有什麼特別的嗎？」他想起簡妮臨走前那句話。
托尼的動作僵住了，半晌抬起眼睛：「智慧沖水系統不用擦……」
彼得：「……」
「Friday！這裡能找到的冷凍設備……」
「我走了！」生怕被凍成冰棒的彼得頭也不回開溜了。
……
簡妮走在大街上，神情恍惚，本身暑假她就沒事做，經歷了和彼得互換身體這回事後她更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了。
她掏出手機，又愣住了，本來她是想以彼得的身份給梅姨發個短信的，畢竟不能再讓梅姨擔心了，但一來時間還早，才13:14；二來，粉色手機殼——她拿的是自己的手機，彼得的手機和她的早上換過來後就一直拿著各自自己的手機了。
想起廁所裡那難捱的幾分鐘，她原地下蹲把臉埋到膝蓋裡——這麼羞憤欲絕的事為什麼偏偏被她遇到！沒錯她什麼也沒看到，嚴格來說隔著厚厚的手套也不算摸到，可是感受自己身體上多出一個從來沒有的器官——
「啊啊啊啊啊！」
曼哈頓繁華的大街上，一個蹲著尖叫的男孩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來人呐！幫幫我，攔住那個人！他搶了我的包！」
簡妮聽到人群中突兀的叫聲，她抬起頭，有個神色慌張男人正拿著包朝她的方向跑過來——是要攔住那個人嗎？
她下意識地想起身躲到旁邊，自己的那點能耐能逞英雄嗎？！緊急事態之下，簡妮仍是以自身的情況來考慮問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用的是蜘蛛俠的身體。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冒上來，她形容不出那種感覺，但是卻能清楚地感受到——除了她之外的一切事物都變慢了：沖著這邊跑過來的小偷、街道上行駛的汽車、電線杆上飛騰而起的白鴿……那些原本細微不引人注意的聲音變得更清楚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邊琢磨著這些變化，一邊不由自主向著莫名其妙在她眼中失去所有威脅的小偷來了一拳，小偷倒地，包還沒落到地上就被簡妮及時撈回來。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了！」氣喘吁吁的女人跑過來道謝，小偷已經被其他人接手抓住了。
簡妮眨眨眼睛把包還給女人搖搖頭：「沒、沒關係，應該的。」這就是當蜘蛛俠的感覺？剛才的事絕不是錯覺，從她進入彼得的身體至今（什麼鬼說辭）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用」這個身體（上廁所的事情除外）……就像是操縱著一台自己不熟悉的機甲一樣，剛才的事好比是緊急時刻機甲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又或者是玩一款不熟悉的遊戲，突然就開上掛了，簡妮對這個比喻感到很滿意。
「小偷事件」過去後，簡妮一邊愣愣往地鐵站走一邊在腦海裡重溫那個時刻。她原本尷尬、鬱悶的心情竟然瞬間一掃而空，情不自禁傻笑起來和旁邊的人分享這份驕傲：「你知道嗎？我剛剛抓了一個小偷。」
路人的視線脫離手機螢幕，攢著眉思索自己到底認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哦，厲害……」
「對吧，超厲害。」
……
那邊的彼得從復仇者大廈逃出來後，原諒他用逃這個字，因為在他看來，斯塔克先生找冰櫃的姿勢怎麼看都是認真的……總而言之他接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電話：「這裡是塞巴斯蒂安，彼得？」
「嗯……」剛想應聲，彼得聽到從自己口中冒出來的女聲一下子抿住嘴收聲，「彼得的手機在我這裡，這裡是簡妮，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轉告。」
「幫我提醒彼得學術競賽練習不要遲到，你們應該會一起去吧。」塞巴斯蒂安記得早上關照過彼得今天要去了，「暑假的學術競賽練習下午兩點半開始，別遲到，就這樣。」
彼得想問昨天他是怎麼做到那些事的，想到自己現在是簡妮的身份又收聲了：「好的。」
那天……其實也就是昨天，只不過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太離奇複雜讓彼得一時間產生了距離簡妮被不知名人士綁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錯覺。
那天簡妮被那個男人帶走後，留下的是驚訝、著急以及看上去很冷靜的三人組和……一大幫黑道人士，目測是綁架犯的手下……
彼得想追上去，但是被那幫人纏著，他又不能當著蜜雪兒和塞巴斯蒂安的面展現異于常人的戰鬥力都快急死了——回頭一看，塞巴斯蒂安竟然抱著手臂不冷不熱：「還瞞著嗎？你再不追上去，你女朋友都涼了。」
彼得不知道塞巴斯蒂安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他已經往最壞的方面想了，沒等他想明白，塞巴斯蒂安攤手：「蜘蛛俠看你的了，我基本沒打過架。」
彼得清楚記得自己當時差點爆粗——首先，他是怎麼知道的？！其次，不管塞巴斯蒂安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能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當著蜜雪兒和這麼多聽到蜘蛛俠眼睛都發亮了的傢伙？！
「什麼？！」蜜雪兒的聲音中滿是驚訝，彼得的則是生氣更多一點。
算是破罐破摔的彼得直接沖進了人堆裡，開始解決這堆「絆腳石」。
他把大部分人放倒後，看見塞巴斯蒂安抓著一個漏網之魚的腦袋往抬起的膝蓋上砸，一邊給予肉體上的打擊一邊冷冷地往那人心口紮刀子：「不用再懷疑了，你老婆和吉米是有一腿。」
蜜雪兒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兩人，塞巴斯蒂安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走到躺得七扭八歪的人群裡每個人頭上摸了一下：「看什麼？我說沒打過架沒說不會打。」
彼得在想怎麼把這事圓過去，塞巴斯蒂安已經捧住了蜜雪兒的臉頰湊了過去，彼得差點以為他們在接吻，稍微走近了才發現塞巴斯蒂安只是在蜜雪兒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等他推著蜜雪兒的肩膀示意彼得和他一起離開這裡後，蜜雪兒的表情已經變成了茫然：「去地鐵站走這條路？簡妮人呢？」
「前方施工，換路，簡妮去上廁所了。」塞巴斯蒂安帶著蜜雪兒先走了，「我們先走了，彼得和她一起回家就行了。」
按著蜜雪兒的頭不讓她回頭，塞巴斯蒂安轉頭對彼得做口型，順便比了個電話的姿勢在耳邊——去找她，打電話給我。
想到簡妮目前還下落不明，身份問題也被塞巴斯蒂安用某種方法暫時藏住了，彼得只好把這事先放在腦後直接打電話給托尼。
他電話沒打通，金紅盔甲已經拎著蜘蛛俠備用戰衣落到他面前，也不解釋一句直接扔下戰衣和一句「跟上」重新起飛了。
……
思緒從回憶中轉回當下，彼得開始猜測塞巴斯蒂安的秘密——催眠大師？變種人？
也許不用猜測，塞巴斯蒂安會直接和他挑明，他低頭看看自己一雙纖瘦柔嫩的手有點頭大，塞巴斯蒂安要是這樣打算的話，和「彼得」（簡妮）什麼都講了，那他的蜘蛛俠身份不就爆出去了！果然他其實和塞巴斯蒂安八字相克星座不合吧，他做什麼事都克他！
看看時間，彼得決定提前到學校去攔截塞巴斯蒂安。
第80章 換身危機篇之五：平行宇宙理論
提前到了競賽練習的禮堂, 彼得沒想到有人比自己來得還早, 禮堂前排的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背影瘦削，側顏雋秀——是塞巴斯蒂安。
看見他, 塞巴斯蒂安合上攤在膝蓋上的書打招呼：「簡妮, 來這麼早？」
是的, 在外人看來, 現在的他是「簡妮」, 彼得反應得很快：「克咳、塞巴斯蒂安。」他及時轉換稱呼，「你來得不也很早, 昨天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那個怪人擄走你之後, 其他人就散了。」
「真的？」他準備一點都不告訴簡妮？彼得盤算著繼續套套話。
「真的。」塞巴斯蒂安認真回答。
彼得滿臉黑線, 這個人比斯塔克先生還能扯, 要不是他昨天就在那現場說不定真能被他這真誠的態度騙過去。
「過來坐。」塞巴斯蒂安脫下手套, 拉開身邊的椅子, 「倒是你，昨天之後發生了什麼。」
彼得坐到他旁邊，不自在地撓了撓腦袋：「怎麼說呢，那傢伙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給了我幾樣東西就走了……」
「嗯。」塞巴斯蒂安沉吟一聲，手覆到他的手背上。
彼得瞪大眼睛, 看著屬於男生的修長的手覆到屬於自己女友的相比之下較小的手上, 心情震撼、表情震驚, 死盯著塞巴斯蒂安的手不放——給我拿開！死開！
像是感應到他的目光一樣，塞巴斯蒂安的手沒兩秒就收回去了，被震驚到的彼得因此錯過了塞巴斯蒂安臉上的一絲錯愕。
等他抬起頭瞪著塞巴斯蒂安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已經收起了那一點錯愕，換上以往的面無表情。
「你、你幹嘛摸我的手？！」彼得心裡把塞巴斯蒂安由「簡妮的朋友」重新劃回潛在情敵的名單裡。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玩味，塞巴斯蒂安重新戴上手套搭住他的肩膀無限靠近中：「別緊張，彼得不在這裡。你不是說過只要不讓彼得知道就行的嗎？」
「嗯？！」彼得感覺自己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後仰拉開一點距離，結結巴巴問，「什麼意思？！」這話他聽著怎麼不是個滋味呢？
「你說什麼意思，你今天怪怪的。」塞巴斯蒂安重新握住他的一隻手掌，把他拉近，「你以前很喜歡我吻你的。」不知何時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已經扶住了他的後腦，一張俊顏向他越靠越近。
彼得的心叭嚓裂成了幾瓣，他不敢相信塞巴斯蒂安的話，可是……
趕在要親上前的最後一刻，彼得的手捂住了嘴，塞巴斯蒂安也停下了，他鬆開彼得，重新恢復翹著腿的坐姿：「心情怎麼樣？被女朋友劈腿的感覺是不是很刺激啊？彼得。」
「不可能，簡妮才不會劈腿！」彼得沒注意到塞巴斯蒂安叫的是「彼得」……
「解釋一下吧。」塞巴斯蒂安想到早上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你們是怎麼交換的？」
彼得語無倫次：「你搞什麼鬼？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以後離我、離簡妮遠一點。」按照塞巴斯蒂安的個性，剛才的百分百是個惡作劇了，彼得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坐了一次魔鬼級別的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我拒絕。」見彼得沒有正面回答，塞巴斯蒂安開始回憶自己剛剛那短暫的記憶中看見的零星片段——「和那兩塊發亮的石頭有關是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都這樣了你還不清楚，我記得我沒抹掉你的記憶啊。」塞巴斯蒂安脫手套把手伸向他的頭，「乾脆也消除你的記憶算了，你這種笨蛋盟友不要也罷。」
「你是變種人。」彼得拍開他的手終於敢確信，他其實更喜歡催眠大師那個猜測——身邊有個變種人是很奇怪的……變種人的存在相較於普通人極為稀少，目前為公眾所知的變種人馬克西莫夫兄妹算兩個。即使在奧創事件中，快銀為保護普通民眾犧牲了，紅女巫也隨後加入複聯為保護平民付出很多努力，但尼亞拉克斯事件和之後的複聯內戰讓她在普通民眾心中幾乎成為了恐怖分子一樣的存在。因為不同，所以被排擠；因為強大，所以被恐懼……變種人的形象不會比這個更好了，處境也是。
「才覺醒不久。」塞巴斯蒂安終於不繞彎子了，「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事之一。」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嗯。」
「你藏得可真夠深的。」
塞巴斯蒂安輕笑一聲，彼得同學真當他的秘密有多難知道嗎？他都不知道，他女朋友也在很配合地裝不知道呢。
「還有什麼？」彼得繼續問。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很久，看上去像是在醞釀遣詞用句：「我第一次遇見簡妮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她對我來說是特殊的，然後那天晚上我知道了為什麼——我生了一場病，一晚上都在做夢，從普通平淡的夢境到噩夢，大多是關於她……」
「停停停！我不太想知道你對我女朋友有什麼特殊的感情，講講別的，比如你具體的能力，消除篡改記憶算一個還有呢？」他絕對要被劃進情敵名單裡！彼得暗暗決定。
淡淡瞥他一眼，塞巴斯蒂安接著說：「急什麼，馬上就講到了。起初我以為那只是夢，但是後來當我發現自己擁有了能看到別人記憶的能力時……這花了我一些時間，為了搞清我具體的能力，像你說的消除記憶算一個，不過必須通過身體接觸的方式，篡改記憶只能改掉個別細節，而且必須語言輔助。這些能力在我看來最有用的一點是——我可以看到另一個我的記憶。」
「另一個你？」彼得不解。
「也許說是另外好多個我也不算錯，平行宇宙這個概念你知道嗎？」塞巴斯蒂安揚起手中的書。
彼得接過來看了一眼封皮：「你是指你能和平行宇宙的自己共用記憶？《零度》，我記得好像看過這本書……」似乎裡面提到過平行宇宙這種概念，隨手翻了幾頁幫忙回憶，「可我以為那就是個概念。」
塞巴斯蒂安把書抽回來：「不管聽上去有多難以置信，事實似乎就是這樣，起碼部分細節我是親自驗證過的……我不清楚平行宇宙究竟有多少，我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幾個，如果是按照不同的選擇導致不同的結果而衍生出不同的未來，那我覺得平行宇宙是無限或者起碼說是近似無限的。」
「你怎麼就能確定你的驗證方式是有效的？這也太神奇了。」彼得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你好煩。」塞巴斯蒂安托腮，「你丫自己和女朋友都互換身體了，在這之前每天飛簷走壁當超級英雄這些就不神奇了？」
彼得被懟得啞口無言：「行吧，你說的都對。還有什麼，都說出來震驚我吧。」
「不想和你說了。」想起在那些平行宇宙看到的記憶，塞巴斯蒂安擰緊了眉，他能看到的平行宇宙中，簡妮都是他重要的存在，他們之間類似朋友類似親人，在他看來那些平行宇宙版本的簡妮少女簡直是當代悲慘世界最好的主角——最糟糕的事情總是發生在她身上，而他從未真正拯救過她，從現實到靈魂，她都置身囹圄，無法自拔。
他所處的宇宙的簡妮是所有簡妮中看似最幸福的一個了，但看過她大部分記憶的塞巴斯蒂安知道，也許那個讓她不幸的轉捩點隨時會到來。繃緊下頜，塞巴斯蒂安微微歎氣：「保護她，我做不到的事，你來試試。」
「用你說。」彼得對潛在情敵完全不給好臉色。
「不止是保護她的安全。」塞巴斯蒂安指了指他心臟的部位和腦袋，「保護好這裡和這裡。」
「你就不能有話直說嗎？」彼得追問，「你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不能告訴你再多了。」塞巴斯蒂安轉開臉，「你覺得別的時空的我就沒有這個能力了？他們的經歷告訴我，劇透是沒有好下場的，對誰都是。」
彼得正想繼續追問，禮堂裡進來了其他人。
「hi，稀客啊，克拉靈頓你來了。」閃電自來熟地走過來打招呼，「簡妮！沒看見你的護花使者彼得，是不是分手了？還是有別的情況？」
「走開，我和彼得好得很。」彼得對閃電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可不見得。」閃電想告訴簡妮，自己來的時候看見彼得和蜜雪兒走在一起，「防火防盜防閨蜜，你真的不考慮我？我可以開我的新車帶你去兜風哦。」他把鑰匙掛在指尖旋轉。
「謝謝不用，你死心吧，我最喜歡的人只有彼得！在我眼裡你連彼得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頂著塞巴斯蒂安鄙視的眼神彼得滿意地看到閃電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切。」閃電冷哼一聲走到了一邊。
「又光明正大放閃呢。」蜜雪兒的聲音傳來，彼得轉頭，看見「彼得」（簡妮）站在蜜雪兒身旁，眼神微妙。
默默低下頭，彼得捂住臉：「當我剛剛沒說……」還能更丟人？果然遇到塞巴斯蒂安盡走黴運來著，彼得把這份壞運氣歸咎于塞巴斯蒂安。
「是啊，你可喜歡我了。」簡妮好笑地走到這邊，直直盯著彼得，直盯到他捂住自己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程度，才轉換話題放過了他，「麗茲竟然還沒到。」
「我們先開始吧，早點練習結束，早點幹自己的事。」蜜雪兒看表擺出大忙人姿態開始指揮眾人進入狀態。
第81章 換身危機篇之六：滅絕人性的親戚造訪
「你找我？」簡妮記得塞巴斯蒂安那個早上那個電話。
塞巴斯蒂安盯著她的臉點點頭, 難能可貴露出一個算得上是溫和的笑容：「我很高興你一切都好。」至少目前是這樣。
拇指在手套的邊緣撥弄兩下, 他最後把手套往腕部扯了扯, 戴著手套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
「OK」雖然覺得塞巴斯蒂安的態度有異, 但簡妮不覺得自己能問出什麼來。
彼得認真地「監視」著這邊的情況，看塞巴斯蒂安沒脫手套才沒撲上去打斷——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段「特殊記憶」, 要是被塞巴斯蒂安看見了, 他恐怕要打算殺人滅口了。
隨著時間推移，整個學術小組的人漸漸都到齊了, 暫時頂著彼得殼子的簡妮發揮竟然一點不遜色於他，彼得坐在替補席上給她比了兩個贊, 接收到她回過來的一個OK手勢。
時間推移，練習差不多進行了大半。彼得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絞痛, 明明是夏天，但是他卻覺得手腳冰冷，要是有面鏡子的話彼得一定能看到此刻的他臉上幾乎沒多少血色……
彼得皺眉思索：什麼情況, 不是吃壞肚子那種疼、也不是胃疼, 整個小腹都墜墜地脹疼，雖然不是劇痛到讓人忍不了, 但是綿延不斷的痛感正在慢慢加強。他抱著肚子暗暗忍耐在心裡呐喊：不想被冰櫃凍起來的話趕緊給我好起來！
練習臨近尾聲，幾位主力下場，換替補練習，看閃電懶洋洋地走上台, 彼得忍著腹痛也站了起來, 和從臺上跳下來的塞巴斯蒂安擦肩而過的時候, 塞巴斯蒂安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眼神一凜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
「幹什麼？」他本來就不舒服著呢，被這一推更是感覺虛弱地都站不起來了。
「彼得！」塞巴斯蒂安喊簡妮過來。
不用他叫簡妮已經在往這邊走了，聽見塞巴斯蒂安的聲音更是加快了腳步：「怎麼了，輪到他、它、她去練習了……」彼得的臉色怎麼那麼差，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自以為進入角色已經很深的簡妮一句話連吃兩個螺絲。
「今天是幾號？」塞巴斯蒂安指望簡妮能自己反應過來。
簡妮掏出自己的手機，提醒生理期的app無比湊巧地跳出來提醒——您的生理期快到了哦。
大字加粗的「慘案！！」在她面前降臨，簡妮驚駭：「嗯？！」千萬別是那樣！上帝啊！不要再這樣玩她了！
「椅面上有血……」塞巴斯蒂安的耳尖浮上一點紅。
懵懂、虛弱狀態的彼得坐在椅子上啃手指：「我覺得下面好像有什麼……」在流出來……好恐怖的感覺。
他和簡妮面面相覷，同時陷入石化狀態。
塞巴斯蒂安看著兩座石像無奈了：「脫外套給她擋住！先帶她去解決，椅子我來搞定。」
「嘿，簡妮，該你來練習了。」麗茲向她招手。
「別拖拉啦，我的時間很值錢的。」閃電不耐煩地吆喝著。
「快點。」塞巴斯蒂安從牙縫裡擠出這句，用手肘撞了一下簡妮，「外套！」
手忙腳亂脫下外套圍在彼得腰間，簡妮拉著他往外走：「她不舒服我們先走了！」
塞巴斯蒂安則在彼得站起來的一瞬間自己往椅子上一坐，暗自慶倖自己穿了黑色的褲子。他這算是為戰友犧牲？想到那對情侶的現狀，塞巴斯蒂安也就不心疼自己了。
正常情況下一定用不著這樣躲躲藏藏，但作為知道他們互換了身體的知情人，塞巴斯蒂安不認為自己能無動於衷看著下面這種情況發生——麗茲/蜜雪兒閨蜜團拉著「簡妮」（彼得）去女廁：「借你衛生棉條和小裙子哦。」
那簡直是個災難場景不是嗎？
塞巴斯蒂安的打算如下，拖到最後一個走，報廢手套清潔椅面，至於褲子……算了，報廢就報廢了。
……
那邊被踉踉蹌蹌拉著走的彼得哭喪著臉：「什麼意思啊，是那個？你慢點，我跟不上……」肚子好疼。
見他真的兩腿酸軟走路打結，簡妮乾脆把他抱起來疾步沖向女廁所：「噓，不可能的，別害怕，都是假的。」
被腹痛折磨的彼得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來，一直被她抱到女廁所的隔間放下：「要幹什麼？」門被大力關上，狹小的隔間擠進兩個人空間頓時更顯緊促。
腰間的外套被扯下，彼得被她按著肩膀轉過身去。
卡其色的短褲後面有深色的血跡，簡妮鬆開手，開始扶著門把腦袋往門上撞：「都是夢，都是假的，快醒過來……」她的生理期為什麼准得那麼可怕？！還有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彼得扶著腰轉身看見她在撞頭趕緊阻止：「喂，那可是我的身體。」
簡妮兩隻眼睛紅紅的：「你覺得現在冰櫃的建議你能接受嗎？」
「你冷靜點。」彼得解釋，「這不是我能不能接受的問題了，你想想，其中一個寶石在我身上，把我凍起來，這回事就沒完沒了了。」
「唉喲……」簡妮哼哼，「那現在怎麼辦嘛？！」
「所以，真的是你的生理……」
彼得還沒說完，被她捂著嘴打斷：「不准說出來。」
點點頭把她的手扒下來：「你說怎麼解決咯？」彼得移開目光不自在地說，「總得熬過去吧，來那個都這麼疼嗎？」
「我通常要吃三天的止疼藥。」簡妮開始找回冷靜，「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止疼藥和……別的要用的東西。」
彼得想起在女廁所一閃而過窺見的自動販售機：「外面不是就能買到？」
簡妮捂住臉：「學校的自動販售機只賣衛生棉條……我去買衛生巾來……」
「有什麼差別……」問到一半彼得住嘴了，「哦……」
……
頂著彼得的殼子去最近藥店、便利店、服裝店買了止疼藥、衛生巾和換用衣物的簡妮接收收銀員小姐姐「一定是幫女朋友買的吧」的調侃眼神心如古井波瀾不起，比起目前發生在她和男友身上的事，這壓根不算什麼，真的，待會兒她還要去女廁所想辦法幫她男朋友解決生理期的事——光從這個句式你就能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最離奇的事情正發生在她身上。
等她回到女廁所隔間的時候，彼得已經抱著肚子縮成了一團：「你怎麼才來……很要命唉。」
「止疼藥，一次吃兩片。」把熱飲和藥片遞給他，簡妮把裝衣服和衛生巾的紙袋放在地上，「換吧，先把裙子穿在短褲外面，然後從裙子裡面褪下褲子，換內褲也是一樣……」
因為她描述的畫面，彼得蒼白的臉上慢慢回復血色，倉亂吞下藥片後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換了。」
簡妮不贊同地搖著頭：「我為什麼要出去，我要監視你碰沒碰不該碰的地方。」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彼得瞪視。
「你早上的時候摸我的胸了。」簡妮涼涼地提醒他。
彼得露出被噎住的表情：「那、那是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是為了確認真假才……」
「就算這個說得過去好了，我看著有什麼問題？是我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能看。」
「那我不換了，隨便你！」反正他不要在頂著自己殼子的簡妮面前用女朋友的身體表演換衣play。
斟酌再三，簡妮深呼吸轉身出去關上門：「動作快點！」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包裝袋被扯開的聲音落在簡妮耳中堪稱折磨，她不斷地催促著：「好沒好？好沒好？你倒是快點。」
「不要催啦，我哪裡也沒看！」彼得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我這不是第一次嗎……」
「不要用這種讓人誤會的說法啊！」簡妮開始拍門催促。
隔間裡的彼得一邊抖著手把髒掉的短褲從裙子下褪出來，一邊翻著白眼隔著震動的門板瞪門外的人。
漫長的幾分鐘過後。
「好了！」彼得火大地推開門，「催催催，你上廁所的時候我催你了嗎？」
從一大早到現在自己也陷在麻煩焦慮中還要不斷安慰她的彼得隨著門的推開，心中的某個開關仿佛也被打開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只有你一個人頭疼嗎？！我就不急了？我不僅頭疼還要替你肚子疼！你再催試試！」
「你這麼凶幹什麼？」簡妮都被他訓懵了。
「我有你凶嗎？」彼得手叉腰，「你還拼命拍門！就不怕把別人引來？！」
「暑假學校裡哪裡還有人？你再凶我我要生氣了。」
「愛氣多久氣多久。」一通宣洩過後的彼得感覺好多了，只是止疼藥還沒開始發揮藥效，他還是忍不住微蜷著身子抱著肚子取暖。
簡妮看他抱肚子的動作：「你……算了你生理期不和你計較了。」她自己生理期痛得厲害的時候也會鬱悶亂發脾氣。
彼得愣住了——他這是連生理期的情緒波動都體驗上了？不是不是，要相信自己純爺們的內心，這絕對只是忍無可忍的情緒爆發而已，可是他為什麼覺得說服不了自己呢。
「先回家了。」換都換完了，簡妮的心態回升中。
「嗯。」彼得慢吞吞地應著。
簡妮背對著他蹲下去：「上來，我背你。」
「我不用，我能走。」
「我的身體素質什麼樣我清楚，上來。」
小腹的痛感仍未消退，彼得一咬牙還是把外套在腰間系好趴了上去。
第82章 換身危機篇之七：寶石啟動？
「這算不算是我背你？」簡妮問彼得。
「不算, 你用我的身體背你的身體, 這能算數？」
「可是現在明明就是我在用力氣啊。」簡妮和他爭論。
「費力麼？」彼得都背過她幾回了？對費不費力清楚地很。
「不費力就不是用力氣啦？」簡妮哼了一聲，「你力氣大，我不重, 那你背我的幾回也不算了？」
「行啦行啦, 算你在背我好不好？」彼得記下一筆。
背著他走到校門口, 簡妮把他放下伸手攔計程車。
收到彼得斜視過來的目光, 簡妮給他拉開車門：「你還指望我把你背回家？坐地鐵多累, 回家我給你準備熱被窩和好吃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啦。」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彼得坐進計程車, 「那兩次我都是實打實把你背回家的，你就背到校門口？」
簡妮跟著坐進來先給司機報了一下地址, 然後回答他：「早點回家是為你著想, 我的良心一點都不痛。頂多下車我把你背到家咯。」
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子觀察了一下後座的情侶二人組——這麼個瘦瘦的小姑娘把男朋友背回家？還兩次？！這小男生心裡過得去？他都想把他們趕下去, 讓這個小卷毛把自己女朋友好好背回家一次了。
計程車行駛到他們的公寓附近還剩兩條街的距離, 司機把車停在路口：「前面好像堵了, 小哥你和你女朋友下車吧。」讓你多背這麼一段距離不算過分吧，計程車司機覺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沒事，你繞一下，從這邊可以繞過去的。」簡妮對家附近的地形還是熟悉的。
計程車司機已經把空車的燈打起來了，解開車門鎖轉頭看他們，趕客的含義不言自明。
「就幾分鐘的事, 我女朋友不太舒服……」簡妮和彼得對視一眼猶豫著說。
計程車司機腹誹：攤上你這麼個男朋友能舒服得了嗎？今天非要你做一回體貼男友不可。
伸手把車頂的燈關了, 充滿正義感的司機師傅：「對不起, 我今天下工了。」
簡妮只好給了錢拉著彼得下車了。
目送計程車重新亮起燈絕塵而去的車屁股，簡妮：「我怎麼覺得他就是想趕我們下來呢？」
「也不遠，走吧。」藥效大概已經發揮了，此時的彼得完全沒有疼到難以行走的地步。
簡妮晃晃腦袋：「我說了下車就要背你到家的，必須背。」
「不用不用。」彼得推辭——真當他一點男子漢的毅力都沒有啦？何況男友包袱該有還是要有的。
「讓我背嘛。」簡妮試圖強行背。
彼得左右閃躲，不過還是被她捉住了，兩個人在人行道邊上玩起了你躲我捉。
馬路中央，一輛油罐車突然失去控制加速向人行道沖來。按照軌跡應該撞不到兩人，但兩人的均是臉色一變——翻倒的油罐車還在向著既定方向滑行，而那邊站著一個戴著墨鏡牽著導盲犬的女孩，導盲犬試圖帶女主人避開危險地帶，但突然的加速讓女主人沒適應過來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彼得想也沒想沖過去，汗毛都立起來了的簡妮飛快拉著他的領子把他往安全地帶甩，取而代之自己沖了過去——拜託她現在才是有能力救人的那個啊！自動駕駛模式開起來千萬別掉鏈子啊！
摔倒在地的彼得滾了幾圈，迅速轉過視線看著她沖過去的身影心頭一沉——不一定來得及，她的速度沒有發揮到最快，選取的路線也不是最大膽快速的那種，如果是彼得的話他不會像她這樣耿直地沖過去……
生死時速下分別採取不同行動的兩人頭腦都是轉得飛快，脫離油罐的車頭幾乎擦著簡妮的頭皮砸下來，貼著車頭砸下去前那一點空隙從地面滑過去抓起女孩的簡妮已經沒有時間分析是不是能做到了，她滿腦子一個念頭——再快一點。
「回來！」幾乎是那抹身影消失在車頭後的一瞬間，油罐車的主體已經把那微小的空隙填補得一點不剩，慣性加持下，整車狠狠撞向路邊的牆，「不！」彼得爬起身想沖過去察看情況，被周圍的路人死死拉住。
那個身影當真就沒從那一片廢墟中出來，彼得掙扎著要跑過去：「放開我！簡妮！」隱約的黃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拉住他的人神色呆滯慢慢鬆開了手。
彼得向著那片廢墟一瘸一拐跑過去，沒等他到達，爆炸聲響起，氣浪把他掀倒在地：「不！！！」
「彼得。」簡妮彎下腰把他抱起來，「我沒事。」
「簡妮……」彼得呆住了，「但是、為什麼……」
簡妮轉頭視線落向爆炸點反方向的長椅——盲女牽著她的狗坐在長椅上一臉茫然。
爆炸點、他們兩的原始方位、長椅幾乎是三點一線，隔著中間一地，簡妮怎麼也不可能一下子從爆炸點瞬移到長椅，彼得想起那個送來兩顆無限寶石的綁架犯擄走簡妮的方式：「宇宙魔方？」
簡妮也是一臉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驚魂未定：「我以為我死定了，藍光一閃——我就突然出現在那裡。」她揚揚下巴指向長椅。
「我們最好把這事情和斯塔克先生說一下，希望不論是什麼棘手的證據他都能解決吧。」彼得按著太陽穴，突然拉住她的領子迫使她低頭直視自己的雙眼，「永遠別再做這種拿自己的命冒險的事！」同樣的事情他做就可以，因為他是蜘蛛俠；但是她做，就不可饒恕！
簡妮心裡掠過很多話——例如她知道他是蜘蛛俠，相信他能解決一切危險；又比如希望同樣的事情，他也能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但是哪樣都好像會暴露她的小心機。無話可說的簡妮凝視著雖然是自己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臉、瞧見那雙眼睛裡露出了她從來不會有的霸氣，她笑了：「是因為我在用你的身體冒險嗎？」默默轉移話題，調節氣氛中。
彼得一噎，他哪是從這個角度考慮的問題，她不提這回事他都壓根沒把自身的利益問題想起來，他閉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後睜大眼睛瞪過去：「笨蛋！」
「果然我的臉就算生氣都很可愛呢。」簡妮低頭親了懷裡的人一口，「回家了！」
「死開！放我下來！」被正式偷襲的彼得炸毛了。
「別鬧，你看你把我的身體糟蹋的，跟在泥坑裡滾過一樣，小豬佩奇啊你。」比起沖過去救人的簡妮，彼得的樣子的確更狼狽，頭髮上的污水還在往下滴，圓領上衣沾滿了泥水和灰塵，外套要掉不掉危險地掛在腰間，裙子皺巴巴地貼在腿上。
「你還喬治呢！你還有臉說。」她那個反手一扔神准，路邊就那麼一灘污水……彼得看著順著發梢往下滴的污水臉都黑了，希望只是泥水……
……
不遠處佇立著一個瘦高的身影，穿著普通休閒衫和西裝褲的男人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目睹長椅上那個女孩安然無恙，他勾起一個笑容：「果然輕易弄不死麼，但也不是毫無收穫。」心靈寶石在那個救人的男生的女朋友身上。
漫不經心地悠悠朝長椅走去，洛基把手伸向長椅上的女孩：「潔西嘉，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剛才可真是嚇壞我了！」語氣中的焦急很是逼真，洛基的表情卻完全是相反的。
戴著墨鏡的黑髮女生轉頭面向聲源，卻並沒有把手遞過去，而是慢慢拿下了墨鏡，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靈動有神，洛基皺了一下眉——雖然知道失去記憶和失去視力的王小希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但這雙眼睛……
潔西嘉——王小希長歎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狗鏈：「旺財，咬死他！」
洛基一愣，被撲上來的狗咬住褲腿：「潔西嘉，你……」
「我回來了。」把墨鏡扔掉的人站起身一個勾拳揍上洛基的下巴，「你就是學不會乖是嗎？」
洛基捂著下巴倒在地上呻/吟：「你記起來了？」
吹了吹拳頭，王小希居高臨下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洛基：「若不是這種方法我真心不喜歡，其實我還要感謝你的幫忙。」根據韋德送過去的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她接收感應兩次穿越維度找到這裡，第一次到了黛絲特妮的時空，第二次正確著陸，可是兩次都有副作用，第一次她失去語言能力和聽力，這一次她失去視力和記憶，洛基第一次尚算乖巧，這一次探出她失去記憶乾脆三番兩次把她往死路上推，要不是剛才她生死存亡之際啟動了瞬移能力，怕是真的要著了他的道。
「別在地上裝死了。」一腳踹上洛基，王小希冷眼看他吃痛地拱起背部，「我們有事情做了，心靈寶石就在附近。」
眼睛裡的風暴在醞釀，洛基抿著嘴爬起來——總有一天，他要這個女人跪在他腳邊求饒！
第83章 換身危機篇之八：浴室paly和換衣play？
就這樣一路保持公主抱的姿勢, 兩人回到簡妮的公寓。
把人放下, 開門回家, 簡妮自己先走進浴室洗臉整理衣服：「梅姨看見我這樣子會擔心的。」
穿著髒兮兮衣服的彼得站在浴室門口看她瓶瓶罐罐齊上陣無語：「那什麼面膜就不用了……你不覺得我才是該先洗洗的人嗎？」
「洗？」往臉上擦面霜的人頓住了動作, 「你還想洗澡？擦擦唄，頂多用濕巾嘛, 洗澡可是要脫光光的……」
「可是。」彼得指指自己全身上下, 「我裡面的衣服也……」
看他微微瑟縮著發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些幹掉的泥漬, 愛乾淨簡妮也的確說不出口讓他不洗澡不換衣服的話了。
可是她也不好意思讓彼得用著她的身體去洗香香啊，會羞憤致死的, 真的。
湯姆路過浴室喵了兩聲，簡妮靈光一閃：「可以洗, 但是我幫你洗！」
「什麼？！」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你想幹什麼？！」
……
五分鐘後。
「你一定要這樣嗎？！」一邊躲著花灑的水流攻擊，穿著衣服的彼得窩在浴缸角落,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辦法？像給狗洗澡一樣給我洗？！水、水沖進眼睛了！」
「你還有更好的方法？」簡妮覺得這個方法妙極了, 順手把洗髮水遞給他，「別客氣, 儘管用。」
萬念俱灰地接過洗髮水，彼得感慨：「你對自己的身體也真是下得了狠手。」他覺得自己在被虐待。
簡妮試試水溫：「有嗎？水溫我調得很很合適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換衣服怎麼辦？」彼得一邊抹著洗髮露一邊說。
手持花灑的人陷入僵硬狀態。
彼得久沒得到回應，抬頭一看她表情就全明白了：「我就知道你沒想這麼遠。」
簡妮一口氣憋了好久：「誰說的，我想了, 就穿著烘乾……」
「你還是人嗎？」彼得指了指肚子, 「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還在流血呢。」
「啊啊啊好煩！」簡妮揚起花灑繼續沖他, 「你非要換就換好了，把我看光光！」羞澀和自卑兼具啊，如果她是那種超級完美的身材就好了，就算被看了不用擔心幻滅，可是她這種平板身材根本無法自信起來……她都在想些什麼啊，怎麼可以被看光光！
把頭髮上的泡沫全沖掉，彼得結結巴巴地說：「也不是、我不是要看，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你臉紅了！流氓！」
彼得不得不自證清白：「我蒙上眼睛換。」
「蒙上眼睛……」簡妮覺得似乎是個好辦法，「但是穿衣服肯定會這裡摸到那裡啊。」
「都是你自己的手。」他舉起兩隻手。
簡妮向他發射表哥托尼同款的死亡凝視：「你蒙著眼睛，我來換。」
「你要不要乾脆打暈我給我換衣服啊？」她的提議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簡妮揚起手刀比劃著：「像電影中那樣在脖子這裡一敲嗎？」
彼得連連後退一直到背部貼著牆壁退無可退才停下來：「不不不，按你說的來。」她這一手刀下去，他的小細脖子可能要斷。
……
用大浴巾把他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擦至不再滴水，簡妮把真絲眼罩遞給彼得：「戴上吧。」
彼得想說些什麼，見她默默揚起手刀，乖乖戴上了眼罩，舉起雙手：「這樣好了嗎？」尊嚴誠可貴，但生命安全更重要！
簡妮拉好窗簾，關好房門，走到他面前：「可以了。」
把圍著的大浴巾解下，簡妮伸手開始解他上衣扣子，指尖間或輕觸到衣服下柔軟細膩的肌膚——緊張什麼？！這是自己的身體啊！即使這樣安慰的自己，她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加快了。
「你動作倒是快一點，穿著濕衣服很不舒服。」閉著眼睛被別人脫衣的體驗很奇怪，彼得忍不住借催促分一下心。
上衣被剝下，簡妮去解內衣的搭扣，屬於男生的略粗糙的手和女孩子柔軟的背部皮膚接觸，她才搞明白自己不自在的點——雖然是她在幫自己的身體換衣服，可是接觸她身體的手卻是彼得的……
「你等等！」簡妮轉身在衣櫃裡翻找起來。
「哦，你快點……」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對外界一舉一動都忍不住做出回饋，迫使主人變得更緊張起來。
簡妮找出一雙毛線手套戴上：「這樣好多了。」然後起身繼續和內衣搭扣奮鬥。
「這是什麼感覺？」背部被毛茸茸的東西碰到，彼得開始扭動身體，「很癢快停下！」
「忍一忍啦，我戴了雙手套。」
彼得夾緊手臂閃躲：「你自己知道這身體多怕癢！快停下！」
「乖啦，忍一下，我已經在加快動作了！」隔著手套和內衣扣較上勁的簡妮乾脆用左手從背後繞到胸前把扭來扭去不配合的彼得牢牢抱住了，右手繼續和內衣扣作鬥爭。
彼得被死死勒住，動彈不得的同時還要忍受背後的毛手毛腳，欲哭無淚：「大小姐，你帶個手套是要鬧哪樣啊？」
「這樣你的手就不會碰到我的身體啦。」簡妮隨口答道。
「你智商下線是吧，你看看是不戴手套摸到的多還是現在摸到的多。」被勒得呼吸困難，彼得眼罩下的眼睛白眼狂翻，「拜託你以前可是自己脫過問我要不要摸的。」
「啊啊啊啊，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啦！」終於解開內衣扣的簡妮看了一眼現在的姿勢——比較起來身形結實的男孩子從背後抱著瘦弱的女孩子，手臂壓在她胸前，還在解內衣扣……好像一不小心又搞成犯罪現場了，她鬆開手還彼得一個自由，「細節什麼的就不要在意了……」
「可能不在意嗎？我覺得我快要被你整死……」彼得趕緊呼吸新鮮空氣。
「放輕鬆，不會的。」簡妮拿起一件沒有搭扣的抹胸，「抬手，穿衣服了。」
彼得抬起手臂配合得讓她把衣服套下來。
毛線手套的笨拙光環加持下，彼得產生了一種自己在被摸來摸去吃豆腐的錯覺：「別碰到腰！會癢！你摸哪裡啊？！」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鬼。」磕磕碰碰穿好抹胸，簡妮蹲下，隔著毛線手套拽著裙子的下擺往下拉，「到底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做這種事啊？！」
裙子順著腿的曲線往下滑落的感覺對於純爺們彼得來說簡直毛骨悚然，不怪他有這種反應——被蒙著眼睛封閉視覺讓他心理上暫時完全回歸了「彼得」，而無法融入「簡妮」這個角色……作為彼得，他可從來沒被扒過裙子啊！
默默捏緊拳頭，彼得繃緊了身體咬牙切齒低聲賭咒：「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怪胎的！」下次見面要把那傢伙往死裡揍！賭上蜘蛛俠的名譽發誓！
裙子過後是最艱難的挑戰——兩人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
連衣裙從頭上套下來，手臂穿過吊帶，輕飄飄的裙擺拂過小腿讓他忍不住激靈了一下，總算彼得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終於，全部換好了……」
「那我把眼罩拿下來了？」彼得取下眼罩。
他看見簡妮抱著膝蓋蹲在床邊，於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過去就過去了哦，不要放在心裡了。」
「嗯。」微微點點頭，簡妮抬起臉指向床頭櫃，「去吹頭髮，頭髮不吹幹，晚上肚子會疼得睡不好覺。」
看見彼得盯著她的臉發愣，她皺眉：「怎麼了？」
「啊……」彼得移開眼睛，竭力表現得風輕雲淡，「你在流鼻血。」
手指抹過鼻下果然指尖沾上鮮紅，簡妮跳起來沖進浴室：「這是你的身體，所以是你的鍋！」
彼得插上吹風機開始吹頭髮：「行，我的我的。」他都快變成專業背鍋俠了。
等簡妮鼻子裡塞著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彼得的頭髮已經吹得半幹了：「當女孩子真的不容易呢，都吹這麼久了才半幹。」換做是他的短髮，兩三分鐘就可以了。
「要我幫你吹嗎？」簡妮想起他曾經給自己吹過頭髮。
「好啊。」彼得把吹風機遞給她。
她爬上床，盤腿坐在彼得身後，開始給他吹頭髮。
一時之間，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吹風機的聲音，手指溫柔地穿梭在發間，吹風機的暖風弄得彼得有點昏昏欲睡，半晌，吹風機被關上。
輕微的重量從背後壓到彼得肩膀上，是簡妮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彼得，才一天我已經要崩潰了……如果換不過來該怎麼辦？」
欲打哈欠的彼得聽到此話一個激靈，急忙轉過身抓住她的手：「你信我，一定能換回來的！」
「……嗯。」反握住他的手，簡妮倒在自己的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
被她扯得也往床上倒的彼得戳戳她：「這樣不太好。」他指得是兩人同床共枕的造型。
簡妮鬆開他的手，充分利用這具身體的敏捷性一個彈跳從床上翻到地上：「我先走了，今晚就睡對方房間好了……」
不等彼得回答，簡妮飛快離開了。
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彼得把被子一扯裹上身開始休息——這具身體好容易感到疲倦……
第84章 換身危機篇之九：夢境聯動
「梅姨, 我回來了。」簡妮回家先和梅姨打招呼。
「很早啊。」梅姨過來摸摸她的頭, 「今早的事是梅姨不好。」梅姨指得是那一巴掌的事。
女性長輩的溫柔讓簡妮眼眶發熱，她抿緊嘴搖頭：「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乖孩子, 晚上吃奶油燉菜可以嗎？簡妮呢？叫過來一起吃？」梅姨笑得溫柔, 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想起現在大概正躺在她床上的彼得, 簡妮臉一紅：「不用, 她睡著了。」
吃完晚餐後, 簡妮回到彼得的房間。
先是打了個電話給托尼講了今天救人的時候發生的怪事，得到他會幫忙抹掉附近可能拍到那一畫面的監控的回答後, 簡妮沒再多說，幫洗澡幫換衣的事情敢和斯塔克先生說就等著在冰櫃裡見彼得吧。
托尼倒是補上一句要她放寬心自己已經找到線索了。
電話掛斷後, 雖然時間還尚早, 但簡妮覺得早點睡覺比較好, 免得自己胡思亂想。準備去洗臉刷牙的時候, 對著牙刷她又犯難了——
彼得房間的浴室裡有兩支牙刷：一支是彼得的, 一只是那天拆給她的新的。
用她的那支——這是彼得的身體，用彼得那支——癡女間接接吻既視感。
糾結了一會兒，她拆了一支新牙刷出來：「真是傻了，又不缺牙刷，糾結個屁。」剛才在自己的公寓只是簡單洗了把臉和理了理頭髮，事實上把一身狼藉的彼得抱回來, 她身上的衣服也需要換了。
簡妮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洗澡就不用了, 熱毛巾擦擦就行, 但是衣服是要換的。」
做賊一樣左右環視確認只有自己一個人，簡妮把T恤和褲子脫了，脫到只穿著平角褲衩，看著鏡子裡映出的影像——屬於少年的身體肌肉緊實四肢修長，不是誇張隆起的肉塊但是輪廓好看得要命……她的手在繃緊的腹部按了幾下，發出小聲的喟歎：「腹肌好結實……」慢慢上移，簡妮皺起臉忍住尖叫：「胸肌也是，嗷~」
鏡子裡的人滿臉通紅，咬著嘴唇不斷喘氣，眼神濕漉漉的……分不清是她的眼神太軟糯，連帶著這幅軀體也莫名沾上楚楚可憐的氣質，還是彼得的長相本身就很好欺負……簡直作弊啊，明明是這樣的臉，但是身材卻man氣爆表啊！她雖然摸過，但是沒這麼全方位地邊摸邊看過啊。
簡妮給臉煽風降溫，對著鏡子裡的倒影惡狠狠道：「看什麼看，我的胸你也摸了，公平交換！」
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簡妮覺得鼻子好像一熱，一看竟然又流鼻血了：「一定是天乾物燥，上火了。」才不是色/欲熏心呢！
擰了條熱毛巾火急火燎地匆匆擦了一下身體，她換上睡衣沖出浴室動作敏捷地跳進床上鑽進被窩裡。
大概是天色尚早，躺在彼得的被窩裡，簡妮怎麼都睡不著——被他的味道包裹著，陽光、乾淨清爽的洗衣液氣味和一點……她形容不上來但是很好聞的味道，與她和彼得擁抱的時候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很像，他好像偶爾會用男士香水，簡妮分神想到幾次約會彼得都有精心準備，但其實他本身的味道比香水好聞，於是默默把臉埋進枕頭深呼吸……
她在做什麼？！猛然發覺自己的行為很癡漢的簡妮彈坐起身，把枕頭遠遠扔開，隔一會兒又拖回來一拳一拳的揍，揍完掐著枕頭搖晃：「你閉嘴，我沒有！我才不是變態呢！」
她這樣鬧了很久竟然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
隔壁的彼得睡到半夜，腹中空虛，在食欲的召喚下伸著懶腰準備爬起來覓食。
伸直腿，腳在被窩裡碰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彼得蜷起腳趾，掀開被子先是對著一雙細白軟嫩的腿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把皺巴巴攆到腰間的裙子拉下來蓋住大腿。
腳碰到的東西是窩成一團睡在床尾的湯姆，於是他又把床尾的被子理好。
盯著小巧精緻的腳發了一會呆，彼得暗自思考這腳得比他自己的小幾碼？分明是一樣的部件，可是畫風完全不同，女孩子的身體……意外地精緻，給人一種易碎的脆弱印象。
床邊的衣櫃門是素色印花玻璃的，隱隱映出他的現在的模樣——睡裙的吊帶滑落在肩膀上，四肢軟弱，姿態慵懶，不用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表情，他也能想像出這張臉剛睡醒的模樣，眼神朦朧似睡非醒，無害至極……抬起手在腦後撓了撓想要停止妄想，頸部的柔嫩觸感卻不由自主讓彼得的思維再次發散——他很喜歡簡妮低頭的樣子，髮絲從白皙的脖頸滑落垂到鎖骨上，從他的角度望過去，那樣子的她看上去……很香……
「啪」他抬手給自己一巴掌：「就是賤的，那時候摸了多好……」也好過他今天一天被各種折騰。
他低頭向胸前望過去，抬起手從鎖骨慢慢向下滑，隨著手指劃下，呼吸急促起來，只是還沒碰到抹胸的邊，另一隻手把這只手揪了出來，彼得扇巴掌一樣啪啪打了幾下不老實的手開始精分小劇場：「還要不要臉了！自重啊！」你可是蜘蛛俠，不要像個癡漢一樣好不好！彼得這樣告誡自己。
深呼吸，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拋之腦後，他洩憤一樣跑到廚房裡開始大開吃戒。
吃得肚子飽飽，彼得扶著腰躺回床上繼續睡，吃飽穿暖正適合睡香香。
漆黑的房間中，床上熟睡的人胸口隱隱亮起淡淡的昏黃光芒。
……
彼得看著躺在床上的簡妮發愣——換回來了？
他舉起手看了一下，沒錯是自己的手！激動地差點沒跳起來。
「醒醒。」他搖醒床上的人。
睡眼朦朧的簡妮哼哼一聲：「嗯？」
「換回來了！」他激動地握住簡妮的肩膀，「我們換回來了！」
被搖醒的人竟然沒有什麼驚喜的表現，反而淡淡地露出了一個有點怪異的眼神：「是嗎？」
彼得被她這個眼神看得有點奇怪：「不是嗎？」他拍拍胸口，「是的呀，換回來了，身體，我的。」
「我不這樣覺得。」簡妮抬眼看他，把手攤開伸向他。
彼得一頭霧水，還是配合地把手遞給她，手腕被握住，來不及反應他已經被拉過去，視角天旋地轉，停下來時他已經被女孩按著手腕壓到了床上：「呃？」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上是柔軟的妹子，彼得有點詫異於她的舉動，試著掙扎了一下——
好像發現問題了，為什麼簡妮的力氣那麼大？！為什麼他這麼……嬌弱？試圖掙扎的手被穩穩按住，完全掙脫不開！
「換回來了？」簡妮低頭居高臨下俯視他，笑容怪異，「恐怕，沒你想得這麼容易哦。」
被按著的右手腕動彈不得，彼得只好用另一隻手推推簡妮的肩膀：「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很緊張。」
他上方的女孩抓住他的左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前：「這麼急著換回來幹什麼？你不喜歡我的身體嗎？」
彼得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的手已經沒知覺了——他絕對沒有感受到手下的柔軟觸感！沒有沒有沒有沒有（無限迴圈中）…………
「你你你你怎麼回事？」彼得試著把手往回抽，但是力氣差距顯著紋絲不動，嚇得聲音都變調了。
「我怎麼了？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嗎？」簡妮鬆開他的手微笑，「現在，該做一些我喜歡的事了哦。」
女孩鬆開他的手腕坐到他的小腹上，接著脫掉吊帶裙，彼得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到底要……」話沒說完他的兩腿被強勢插/入的膝蓋分開，一個吻已經落在他的下巴上。
這不是他那個軟萌害羞的女朋友，是個妖怪！推不開她的彼得翻身想從她身下爬開，有什麼地方不對……是哪裡？！不爭氣的腦袋快給我想啊，一團混亂中彼得努力保持頭腦清醒。
冰涼的小手順著上衣下擺滑進去，剛爬開一點的彼得被抱住腰大力拖了回去，柔軟火熱的身體覆到他背上，少女的另一隻手更是惡意地把脫下來的抹胸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你冷靜點！」彼得努力忽略背上肌膚相貼的感覺，「冷靜下來，有哪裡不對！」
「有嗎？」放在彼得腹部的手在往更危險的地方滑去，她的聲音聽起來嬌柔極了，「這裡嗎？」
彼得瞪大眼睛，全身僵硬……
「你鬆手……」他從牙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我不。」她的笑聲更嬌嬈。
最後一條警戒線被扯掉，彼得發出似痛苦似掙扎的聲音：「你不是……生理期嗎？！」這話吼出來後他眼前一黑。
……
「啊啊啊啊啊啊啊！」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卻不是彼得發出的。
簡妮抓緊被子坐在彼得的床上，像看見鬼一樣一臉驚恐。
「怎麼了怎麼了？！」梅姨打開門手裡提著個球棒，神色匆忙，「大清早的，怎麼了？」
簡妮機械性地轉頭看向她又緩慢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噩夢……」
梅姨鬆口氣：「你嚇死我了，這麼大人了還怕做噩夢，我還以為小偷呢。」說著要走過來。
簡妮趕緊躺下把被子拉高到頭頂：「我好了，沒事了，梅姨你去繼續睡吧……」
「那我走啦？」梅姨給他關好門。
蜷在被窩裡的簡妮瑟瑟發抖——說是噩夢其實是【嗶】夢，那個夢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她會做這麼色氣的夢？！更恐怖的事是她全程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騷/浪/賤」版本的自己推倒彼得這樣那樣，卻完全阻止不了，為什麼她會做這麼重口味的夢？！
而醒來還要面對噩夢，她看向自己的下身——這就是傳說中男性早晨正常反應？！如果說那個夢是巡/航/導/彈級驚嚇，這個就是核/彈級的，直接嚇出她的見鬼級尖叫，她是不是還在夢裡？
第85章 換身危機篇終章：彼得的私人報復
「開門開門！」裹著毛毯的簡妮弓著背拍自家大門, 她的鑰匙放哪裡了？急急忙忙裹了毛毯出來的她也沒時間去找放在彼得那邊的備用鑰匙, 久不見有人來開門, 她又不敢大聲喊, 只好一狠心用力一擰。
報廢了自家門鎖的簡妮徑直沖向臥室，天色還未大亮, 在窗簾的遮蓋下, 能見度並不高，簡妮打開燈把被子一掀, 看見彼得的動作氣得想揍人——睡得正熟的人兩隻手正放在胸前，一邊一手自覺得不得了！
「起來！」吊帶睡裙沒地方扯, 簡妮乾脆不停用空調被撲打他。
「唔唔唔，誰……」
睜開眼睛看到簡妮怒氣衝衝的臉, 彼得下意識往後退：「你想對我做什麼？！」他一下子回憶起那個驚人的限制級夢境——自己可是被強推了啊……
「我幹什麼？」簡妮眼睛一翻幾乎快暈倒，「你幹得好事！下流！下流的身體！」
「那就是個夢……」這是彼得下意識的回答，「等等, 你怎麼會知道？」如果不是是夢的事, 他怎麼就下流了？可是夢這是私人的事啊，他自己還被嚇壞了呢！彼得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夢這個字眼直紮入心, 簡妮底氣不足，憋紅了臉：「什麼夢不夢的！誰做夢了？！反正我沒有！我不管，把我的身體還回來！立刻、馬上！」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包括那個夢也是！一定是因為青春期男孩的身體精力太多無處發洩，她是純潔的小清新森女！她才不會無緣無故做春/夢呢！
「我哪下流了。」彼得欲哭無淚, 「你才下流呢, 女流氓……」他是大力士的時候對她做過這樣那樣的事？頂多親兩口就了不得了, 身體才換給她一天，彼得覺得自己都快被吃得渣也不剩了，別管在夢裡還是現實，被換衣服被推倒——都是他吃虧啊！
「啊啊啊啊啊。」簡妮抓狂地跳上床捶被子，「還給我！把我的身體還回來！」
「我還要管你要身體呢！」彼得用被子裹緊自己，退到角落，「你別過來啊，我喊人啦！」
「你喊！你喊誰啊！」簡妮倒地哀嚎，「這個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啊……我不活了啦，臭流氓。」
「哪個？」彼得的視線順著她指著的地方看過去——此地無銀三百兩般用毛毯裹著的下半身……他扶住太陽穴，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我流氓？這正常生理現象好吧？」
越說臉越紅，彼得咬牙：「你多睡一會兒懶覺不就什麼都沒了，怎麼偏偏你今天起這麼早？！」說好假期十點鐘之前不起床的呢？！
跪坐在床上的簡妮氣勢洶洶地瞪著他：「都怪你！爆炸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撲過來？！」寶石發生爆炸那會，彼得推開了托尼然後接觸了寶石……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當時同接觸寶石的兩人才會互換身體。
彼得垂下眼睛：「我以為那會爆炸，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其實當時我沒摸到寶石……」
簡妮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彼得，我急傻了，其實是我的錯，是我把你捲進了麻煩才對。」
「事到如今了，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才對。」彼得聳聳肩，把手伸給她，「你說對嗎？」
「對。」簡妮握住他的手。
想起那個夢的開頭，彼得鬼使神差用力拉了她一下——沒拉動……軟妹的力量不足以撼動少年的身形。
「幹嘛？」察覺到彼得在拉她的手，簡妮配合地傾身過去，「有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彼得皺著臉，「大概算是報復？」只可惜力氣完全不夠。
簡妮瞪大眼睛，攤手表示不理解。
不知道簡妮也做了同一個夢的彼得眨眨眼睛裝無辜：「私人報復。」他猛地撲了過去……
什麼鬼？！簡妮看著撲過來的彼得一個激靈，身體本能反應躲開了他的撲襲並且行雲流水地把襲擊者按了下來。
按到他胸口的一瞬間，簡妮看見他眼中有光一閃而過，她不知道的是，彼得同時也看見她的眼睛閃過宇宙魔方同款瑩藍……
「怎麼回事？」她覺得呼吸困難起來，靈魂快要出竅般視線慢慢模糊，一股無名的吸力讓她向彼得靠近。
「這是……」彼得也是一樣，能量不斷的從身體裡湧出。
兩人身遭的空氣在扭曲，黃藍交錯的光芒越來越刺眼——在亮到極點後光芒消失，床上躺著失去意識的兩人。
……
不知過了多久，彼得幽幽醒轉：「唔、頭好痛……」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臉頰挨著一片粉白的肌膚，近在眼前的粉色布料很熟悉——這不是昨天他剛換的抹胸嗎？這麼說來、他枕著的柔軟是……
視線慢慢上移，他看見屬於女孩子的纖細的鎖骨和下巴……
飛快彈坐起身，彼得扇了自己一巴掌：「確認一下是不是做夢。」
簡妮又做了一個夢，這次的夢裡有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她的胸口壓得她喘不過來氣，好不容易有人把這塊石頭搬走了，她呻/吟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醒醒。」有人在搖她，虛弱無力地睜開眼睛，簡妮看見彼得坐在床邊，「這次，真的換回來了！」他眼神激動！
臥槽！何等熟悉的劇情！接下來她就要變成騷/浪/賤了？！簡妮立馬完全清醒了，看著自己的手掌用力握了兩下，她沒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和我扳手腕！」
彼得也想起了確認力氣這回事，不過他的選擇就直接多了，一手穿過她腋下一手穿過腿彎，輕輕鬆松把簡妮抱起來的彼得呼了口氣：「確認完畢。」他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唔……耶！」簡妮在他懷裡舉起手臂搖擺歡呼，罷了抱住彼得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萬歲！」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軟妹子的身體萬歲！
彼得把她拋起來又接住，然後轉了個圈：「萬歲！」終於回來了！純漢子彼得回來了！不要再過寄人籬下擔心冰櫃的日子了！
手舞足蹈地慶祝了一會兒，簡妮清清嗓子：「咳咳，可以放我下來了。」
彼得也不好意思起來，慢慢把她放下地：「所以，這回事徹底結束了？」
簡妮的視線落到床上，被子上躺著兩顆無限寶石，她長出一口氣點點頭：「結束了，接下來去確認斯塔克先生的情況就行了。」
「說句傻話，我竟然覺得心裡有點空落落的。」明明在換回來之前做夢都想回自己的身體，好不容易回來後，彼得竟然覺得這經歷其實算得上有趣。
他的身體簡直不可思議……簡妮想起自己在彼得身體裡時空翻簡直就是小意思的體驗，後悔沒多用彼得的身體去嘗試一下以前做不到的事，視線落到彼得的胸口，隔著T恤很難想像那下麵的肌肉有多麼緊實誘人，她臉上一熱：「有什麼好空的，自己的身體是最好的。」
「我也沒說不是啊。」彼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有一件事我發誓換回來後一定要做的。」
「什麼？」簡妮問道。
「來，你背對著我。」彼得把簡妮轉身背對自己面向床鋪，按著她的肩膀往她背上跳，「你要背我一次。」
「你別鬧，我背不動……」簡妮的話沒說完，彼得的重量已經完全壓了下來，一秒也沒有挺住，她腿一彎面朝床鋪倒了上去，背後還壓著一座大山，「快下來，快被壓死了……」完全被擠在床和彼得中間的簡妮伸手撲騰。
「不要這麼沒用，快給我站起來！」彼得看她撲騰得像只小烏龜好笑極了。
「真的站不起來啊……」簡妮烏龜繼續掙扎。
房門被推開，托尼回頭張望著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幻視。
「你家門鎖壞了，知道嗎？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注意安全！」托尼一邊盤算著要給她的公寓加強安保一邊轉頭，沒料到看見這幅場景，立刻吹鬍子瞪眼，「簡妮！我不是說了要注意接觸的分寸嗎？！像什麼話，從他身上下來！」
彼得愣住了，他意識到，這時候回答錯一個字可能他的人生立馬就要gg了，他慢慢張開嘴：「嗯，好的，斯塔克先生……」假裝乖巧，此刻的他就是簡妮！斯塔克先生沒發現！就這樣裝下去直到安全逃生！
簡妮在彼得起身後也慢吞吞起身了，她沒拆穿彼得，而是閉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托尼把幻視拉過來：「認識一下這是幻視，總之我有最新發現——你們有救了！有沒有注意到我的樣子？」他指著自己的臉，幻視則是禮貌地對兩個青少年頷首微笑。
現在的托尼雖然還是年輕人的模樣，但和昨天17、8歲的樣子很明顯不同，是屬於20來歲青年的模樣，托尼繼續說：「我一夜之間長了好幾歲，我猜，要麼就是我恢復原來的年齡那時你們能換回來，要麼可以用另一種方法。」
「無限寶石基本準則，兩顆寶石的力量能相互抵消。」紐約大戰時，娜塔莎用這個原理關閉了洛基給齊塔瑞人開的空間門，雖然這無法解釋神秘人送來的兩顆寶石為什麼會發生反應，但托尼覺得這個方法值得一試，「幻視額頭上的也是心靈寶石，利用這個反應可以……」
托尼餘光看見床上兩顆亮閃閃的寶石，停了下來，他思考了一會兒，走到彼得面前，伸手去摸少年的頭，彼得情不自禁縮了一下脖子眼神閃躲——托尼深呼吸：果然，已經換回來了吧……
放在彼得頭上的手掌移到了他脖子上，托尼齜牙咧嘴：「小兔崽子，我宰了你！」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小崽子都這麼色膽包天的嗎？！把簡妮往床上推！還壓倒！
彼得抓住托尼的手往外扯：「誤會！都是誤會！」
兩個看上去年紀差不多大其實心理年齡……也差不多的「少年」扭打在一起。
簡妮捂臉，拉著幻視往客廳走：「讓他們兩個單獨呆一會兒比較好的樣子……」
第86章 身世之謎篇之一：日常，又見日常！
所有的事情總算都回到正軌, 除了托尼還在急速成長中、彼得頂了一隻因為不敢還手被揍出來的烏青眼圈外, 一切看上去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不過對此，彼得強烈懷疑斯塔克先生夾帶私人情感——左眼，和他曾經揍青斯塔克先生的是同一邊方向呵。
按照那種成長速度, 簡妮估計不到五天, 斯塔克先生看上去和原本就不會有多大差別了。
結束換身危機的那一天, 托尼直接把簡妮帶走了, 理由之一是要給她的公寓進行安保加強；理由之二, 他不敢再去碰那兩塊無限寶石了，只能讓簡妮拿著和他去實驗室對兩塊寶石進行更嚴密的檢測和資料收集。
簡妮的公寓一直在改造中, 這些天簡妮和托尼一樣住在復仇者大廈裡，和彼得只能通過手機交流, 她當然可以回家看看, 可是互換身體的經歷太過刺激了, 簡妮只要一想到那段時間中發生的事就忍不住想尖叫, 導致她連電話都不敢給彼得打, 只能發短信和他尬聊。
其實當時要是沒立刻和斯塔克先生離開的話，他們應該不會這麼久都沒解開心結的……但是距離一拉開，幾乎是誰也沒好意思主動去打電話給對方。
終於，幾天後，斯塔克先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寶石的資料收集工作也差不多了, 一系列術語簡妮基本聽不懂, 好在幻視貼心地幫她翻譯成了通俗易懂的話——簡而言之, 和托尼推斷的一樣，這兩塊寶石和本世界的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基本屬於同一類物質，但卻並不屬於這個宇宙，而且宇宙魔方的內部摻雜了其他的一些能量，這也是那天兩塊寶石能發生反應而不是能量抵消的原因。
斯塔克先生徵求簡妮的同意，這兩塊無限寶石能否暫存在復仇者大廈裡——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也為了世界的安全考慮。
簡妮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可不希望互換身體這麼坑的事再發生了，說得恐怖點，當時若不是彼得推開斯塔克先生，可能互換身體的會是她和斯塔克先生……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太恐怖了……
於是，這回事就這麼被敲定了。
晚上，簡妮回到自己的臨時房間，趴到大床上拿出手機：「鼓起勇氣，你可以的，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說話間，她發起的視頻通話已經被接通——
「hi，簡妮。」螢幕裡的彼得看上去有點緊張，整理頭髮的小動作不斷，「咳咳，這些天一直都是短信，突然接到視頻通話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沒有。」簡妮連跟螢幕裡的彼得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我覺得應該打個電話，看看你，對了，蛋糕和花收到了嗎？」
「收到了，其實不用這樣的。」蛋糕、鮮花和卡片一樣不缺，彼得的目光落到書桌上的一束花上，「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這種事情還是女孩子吃虧吧，不過我發誓，我沒有……動手動腳過。」
簡妮使勁搖頭：「不不不，我道歉是應該的，仔細想想，交換身體的那段時間中我整個表現得像個瘋子、而且還很狂躁、很粗魯，我是真的真的很抱歉。」
「情有可原啦，你嚇壞了。」彼得盯著螢幕中女朋友的頭頂犯難，「能不能正臉看我，對著你的頭頂說話怪怪的。」
簡妮深吸氣抬起頭，四目相交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立刻切換攝像頭：「呃，總之讓你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是不是科技感超足？這裡的垃圾桶可以自己處理垃圾哦，第一次見到我還嚇了一跳呢哈哈哈，騎著垃圾桶在走廊閒逛很有意思的，對了，我還見到了黑寡婦，天呐，她真人超美，美到炸，我和她合了好幾張照還得到了簽名，發給你看看！」
純屬轉移話題，彼得只能對著螢幕裡的智慧垃圾桶感慨：「那什麼，你發吧。」好幾天不見，他真的很想好好看看她啊，照片也湊合，誰讓女朋友臉皮薄呢，彼得只好擺正心態。
一連串的照片發了過來，除了她和黑寡婦的合照還有她和幻視的、和斯塔克先生的一些生活照、其他一些她見到的有趣的東西通通被一股腦發了過來。
彼得注視著照片裡的女孩，笑容慢慢擴大，指尖在螢幕上滑動，劃到某一張他突然停了下來：「簡妮？倒數第……六、七、八張是什麼情況？」
照片是自拍角度的，從上拍到下，最上到下巴最下到腰帶，不同點是照片裡的人沒穿上衣，正擺著健美先生的造型賣弄腹肌……彼得認真認了一會兒，從背景裡瞧出端倪：「這、這是我嗎？」分明就是在他房間的浴室拍的照片啊。
「呃……」大概是聽到他的問題，簡妮停下在相冊裡翻找的動作，轉而去看了一下所謂的倒數第六七八張照片，一瞬間她的臉變成番茄，「撤回，這怎麼撤回？！」這幾張照片是她還在彼得身體裡的時候拍的，本來是當做私人收藏用的，剛才發照片發得太激動，誤點到發了出去，其實她拍了很多張存在手機裡，遠不止這三張……
簡妮嚇得聲音都變調了：「這些、這些都是我在網上找的圖！你不要多想！」
彼得明白過來後，拼命忍笑：「我不記得我有拍過這種照片放到網上去。」軟萌女友其實還有悶騷的一面？彼得對這個新發現忍俊不禁。
雖然會不好意思，但是還能比她更不好意思？彼得笑了一會兒：「你讓我給你拍我也不會拒絕的，不用偷偷摸摸的。」
視頻被果斷掛斷。
彼得皺著鼻子思考，這會兒再發兩張自拍過去會不會被拉黑，心動不如行動，彼得給她發了兩張自己比著剪刀手做鬼臉的自拍，配字——交換自拍。
那邊的簡妮整個人撲進被窩裡打滾：好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啊啊啊啊啊！收到那條交換自拍的資訊更是讓她羞愧地頭都抬不起來。
想了很久，她打開相冊發了一張照片過去，她才不要輕易認輸呢！
那邊的彼得收到照片直接把手機扔開了，從椅子上滑到地上——突然看見斯塔克先生凶巴巴的臉真是嚇死他了！
緩了一會兒拍著小心臟從地上爬起來的彼得撿起手機：你真是太壞了！
簡妮：嗯哼。
彼得：臥槽，到底是你本人還是斯塔克先生啊，你別嚇我！
簡妮：你猜。
彼得：……是你沒錯了，斯塔克先生的話這會兒已經該給我寄死亡請柬了。
簡妮：（白眼.emoji）
彼得順手把存下來的證據又發回去，那邊於是沒回復了。
彼得：說真的，你怎麼還不回來，這都好久沒見了。（對手指.emoji）
簡妮想了想回他：等公寓重裝好就回去了。
彼得皺眉：我會說前天就裝好了嗎？我以為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回來。
簡妮：斯塔克先生告訴我還沒裝好……好了，我明白了。
要等斯塔克先生鬆口說「裝好了」，這一個暑假她都別想回去了，簡妮於是又發了一條：那麼，我大概明天回去？
彼得：把問號去掉好不好？筆芯。
簡妮：……好。
彼得：明天見。
簡妮：明天見。
彼得：晚安。
簡妮：……我還沒睡呢。
彼得：……提前說不可以嗎？
簡妮：……那就晚安。
彼得：沒睡再聊一會兒嘛。
簡妮：晚安！（您的女友已下線，溜了溜了！）
彼得：……
……
第二天。
簡妮起床後，洗漱完帶著早餐去找托尼。
「早上好，斯塔克先生，果然又是睡在實驗室的嗎？」簡妮提著咖啡和華夫餅殺到。
揉著脖子從工作臺邊站起來，托尼揉揉太陽穴：「這玩意兒也藏不了多久，在官方發現以前我最好還是私人多做點儲備研究比較好，你給我帶了什麼？」對無限寶石有過研究的神盾局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到時候怎麼處理這東西就不是托尼一個人能決定的了。
「茶水間順的華夫餅和咖啡。」簡妮把東西遞給他。
「還可以。」托尼邊吃邊察看實驗資料，「你吃了嗎？」
「一點點，早上不怎麼有胃口。」
遞過一片餅給她，托尼擺出家長派頭：「多吃點，你太瘦了，怎麼跟難民似的。」
「不怎麼餓……」
「我有問你餓沒餓嗎？」
簡妮默默接過餅，內心OS：斯塔克先生怎麼突然就領悟了女性家長的被動技能了……
「對了，斯塔克先生，我今天就回家了。」簡妮決定開門見山。
「可是，你的公寓還沒改造好啊。」托尼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得無比真誠。
「是嗎？我回去看看進度。」簡妮也不拆穿，「我已經請哈皮幫忙帶我一程了，大概吃完早飯就走。」
哈皮進實驗室，晃晃手裡的鑰匙：「可以走了嗎？」
托尼眼神施以威壓：哈皮，你什麼意思？
哈皮覺得自己完美get了老闆的意思，豎起大拇指：老闆放心，你的助理就是簡妮的助理，你的司機就是簡妮的司機！
托尼：？？？不懂你那個大拇指什麼意思？你造反啊！
打斷他們完全不在同一頻道的眼神交流，簡妮：「哈皮，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哈皮於是轉身帶路。
托尼：「回來，不准送回去，送回來！」
剛走出門外的哈皮：「老闆好像又說了什麼？」
簡妮推著他往外走：「他叫你快點送我回去。」
「哦。」哈皮不疑有他。
第87章 身世之謎篇之二：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簡妮的公寓果然從門口就能看出大變樣了——聲紋認證，Friday的聲音冒出來時, 她都驚呆了：「Friday？是你嗎？」
「是的, J小姐。」
「你叫我J小姐？」簡妮聽到這個稱呼有點親切, 「你怎麼在這裡, AI可以分/身嗎？」
「客端伺服器之一而已，至於J小姐的稱呼是boss指定的, 請問需要更換嗎？」
「不不不，就這樣叫好了。」簡妮開始打量公寓的變化, 「好像變化不是特別大？」她細細打量牆壁上新增的塗層——這是重新粉刷的意思？
牆壁上突然亮起一道一道的藍色細線，最後彙聚成一點消失不見, 簡妮看著這和科幻電影中某些場景相似的一幕：「呃，有什麼作用嗎？」
「全視程式啟動。」Friday的聲音伴隨著亮起的牆壁響起, 四周的牆壁瞬間像顯示器一樣顯示出了影像——全是斯塔克先生的照片, 簡妮先是驚歎了一下, 然後哭笑不得：「這意思大概是，他把我所有的屏保換成了他的照片唄？」
「是。」Friday的回答很耿直。
很快客廳的主牆面上跳出一段視頻：「是否播放？」
「播放。」簡妮有點期待。
視頻看樣子是在托尼的辦公室拍的, 視頻的一開始背對鏡頭坐在辦公椅上的人來了個老套的轉身：「夠帥嗎？不夠再重新拍一遍……」
和鏡頭互動了一下，托尼直視鏡頭：「總之，喜歡嗎？我敢保證, 在你的公寓可承受的範圍內，這就是最優化的改良了。先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大致的功能吧……」
「看見四周的投影儀了嗎？」螢幕裡的托尼指著她天花板四周，簡妮順著他的指向抬頭去看, 「全息的。」他話音剛落, 一個真人等大的他站在了簡妮面前。
「哇, 超棒！」簡妮感歎。
「我知道，對吧。」視頻裡的托尼這樣說。
簡妮疑惑了：「Friday，這是提前拍好的還是我正在和斯塔克先生視頻通話？」
「提前拍好的。」
「接下來就讓那個比螢幕裡的我更帥氣的立體影像的我帶你仔細看看這份禮物吧。」螢幕一閃，這段視頻消失了。
簡妮還在細細打量立體投影，立體投影的斯塔克先生突然動了起來：「是的，可以做到。」看樣子又是在玩預測先機提前接話的梗，不過這次簡妮可什麼都沒問。
程式指定的動作語言不是百分百自然，不過已經被展現在面前的一切驚呆了的簡妮還是給這份禮物打了一百分。
緊接著就是跟著投影先生參觀了一下新公寓，一段小小的科幻旅程很快結束了，投影閃了幾下，簡妮以為他要消失了，他卻很快又出現了，這回不是一身西服而是和早上實驗室裡見到的一樣是一身工裝，也許是剛拍的吧，簡妮想。
投影開口了：「總之，我很抱歉，我給你的15歲生日禮物很……敷衍，希望這份遲來的禮物能讓你開心，明年和以後的，我都不會再缺席了。」
簡妮揚起大大的笑容，即使是對著他的投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我開心極了，就算沒收到這份禮物我早就已經得到全世界最好的禮物了——一個家人。」
「開心就好。」他也笑起來，張開手臂，「介意假假地抱一下嗎？」
簡妮困惑了：「這是？提前拍好的？」斯塔克先生是神棍嗎？這麼料事如神。
托尼攤手：「剛才是，現在不是，我在和你說話。」他指指身後，「在實驗室裡，此時、此刻。」
「我說呢。」簡妮點點頭，上前一步虛抱住他的投影，「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收到你的禮物，很開心成為你的家人。
「我也是。」
……
彼得大概在外面實習，簡妮拿著禮物去找梅姨的時候，他並不在家，梅姨收到她的禮物很驚訝：「怎麼突然送我禮物？」
簡妮有點不好意思：「還是之前夜不歸宿的事情，應該更早正式道歉的才對……」她用著彼得的身體可沒少為這事道歉，彼得卻是個傻子，都不知道替她正式說聲抱歉，換回來以後她又沒來拜訪，這回事就被拖到現在了。
「沒什麼的，不要放在心上來了，不過以後不可以那樣了哦。」梅姨打開禮物，「呃，真漂亮的耳環。」梅姨哭笑不得，從沒掙錢的高中生手裡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這個我不能收。」
簡妮：「收據我已經扔了，我又沒有耳洞。再說了，是因為覺得你戴上一定很漂亮才買的，拜託，你收下我心裡好過很多。」
「你這孩子，那就謝謝了。」梅姨被甜言蜜語打動，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讚，她高高興興收下耳環，「進來坐，一起吃午餐啊，彼得說了中午會回來。」心裡想得卻是——算了一家人了，收就收了，就當見家長正式禮物好了。
「嗯。」
「你等等，我也有東西要給你。」把簡妮安置到沙發上，梅姨進房間找東西。
在梳粧檯上找到一個年代久遠的首飾盒，梅姨拿著那枚戒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了回去——她是真的很喜歡小姑娘了，覺得彼得和簡妮也十分般配，但鑒於兩個人年紀都還小，而且彼得顯然還沒過托尼那關，想了半天還是放了回去：「還是看他自己的吧。」最後拿了本相冊出去。
「你知道彼得穿過裙子嗎？」梅姨一出口就是勁爆的話題。
「什麼……」簡妮懷疑自己聽錯了，男朋友其實是個女裝大佬？
「別往奇怪的地方想，小時候啦，基本上家裡有男孩子的家庭都會這樣搞怪拍些有意思的照片的。」梅姨擺擺手，「要看嗎？」
「要看！」簡妮舉手積極回應。
……
「彼得真的好可愛，粉色的公主裙完全沒有違和感，這是幾歲的時候？」照片上的小男孩一臉彆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三歲，我和本騙他不穿裙子就不能得到生日禮物，彆扭了好一會兒還是委委屈屈地穿了。」重溫和丈夫侄子愉快的記憶，梅姨的臉上露出一抹夾雜著溫柔和懷念的笑容。
簡妮看著梅姨眼神中淡淡的不舍，心念一動：「他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你很想他對吧。」她指得是本叔，那個每一張照片上都帶著儒雅微笑、眼神正直的男人。
「嗯。」梅姨嘴角的笑容擴大，聲音帶上一絲不明顯的哽咽，「對我來說，他是完美的，即使是那些不完美的地方也構成了完美的一部分。當你遇到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你知道，這輩子就是他了。」
提起逝者的話題總是有些沉重，簡妮拍拍胸口：「我想他從來沒有從你的心裡離開……就像我媽媽，她一直帶著對我的愛活在這裡。」
梅姨攏住她的肩膀：「嗯，你說的對。另一方面來說，我希望彼得能成為你的那個人。」
簡妮漲紅臉：「是的，但、還是相互都有這種感覺才好……」
「不說了，繼續看照片。」梅姨翻開照片，「這是帶他去斯塔克工業博覽會的時候拍的。」
簡妮看著帶著鋼鐵俠頭盔的小男孩心情複雜：「他是真的很喜歡鋼鐵俠了。」可惜現在和斯塔克先生見面就恨不得掐起來，不知道彼得看到這張老照片是什麼感覺。
她這個想法還沒完全從腦海中消失，大門開了，照片的主人公走進來：「梅姨……咦？你回來了？」後半句話是對簡妮講，彼得盯緊她。
簡妮笑著點點頭揚起相冊：「哇，講真，你穿裙子比我可愛。」
彼得撲過來搶照片：「梅姨，你怎麼可以給她看這個？！」都是黑歷史啊！彼得在內心捶地尖叫。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簡妮躲閃，肌肉照好意思發，這個就好不意思啦？
隔著沙發背被抱住的簡妮向梅姨求救，彼得從沙發後面把她的手都按住害她動彈不得啦：「梅姨~」
「別鬧，一起來看照片。」梅姨拍拍沙發中間的空位。
家長都發話了，彼得只好翻過來擠進兩位女士中間：「別的都可以，小學時候的照片不准看……」彼得放出底限——那時候他戴著牙套呢。
「有什麼嘛，神神秘秘得我會更好奇的。」簡妮說著要往後翻，被彼得體力壓制硬是按住了直接翻到最後面。
「這張照片也放進去了！」彼得張口結舌——指著的赫然是「勝利之吻」。
梅姨：「珍貴的回憶嘛。」
簡妮捂臉：「這是我在這本相冊裡的第一張誒，放這個好嗎？」直接就是吻照？
梅姨站起身：「我去拿相機拍一張沒那麼刺激的好了。」
見梅姨轉身，彼得轉向女友：「不公平，我也要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簡妮撇撇嘴：「很難咯，我沒怎麼拍過照片，特別是小時候，可能家庭聚會有幾張，其他的起碼我不記得有。」
彼得：「騙人~那我要看手機自拍，這個總有吧。」
簡妮躲開，護住口袋：「沒什麼亮點啦，我又不喜歡自拍。」她手機裡還有好些偷偷摸摸拍的彼得的半/裸/照呢，能給他看？！
「不公平啦總之不公平，你連我穿裙子的照片都看了！」彼得跟她繞著沙發在客廳裡玩躲貓貓，最後成功用壁咚姿勢捕捉到她。
簡妮下蹲想從他手臂下鑽出來，被跟著蹲下的彼得抱住腰放到沙發上：「成功捕捉，交出手機。」
「寧死不從。」
「真的不從？」他挑眉釋放危險的信號。
「不從。」簡妮沒接收到他的威脅。
「撓癢癢大法！」
「從了從了！哎喲，住手啦哈哈哈哈，要死了！」
不知不覺姿勢轉變為危險的男上女下，彼得看著她因為被撓癢癢而泛起水光的眼睛和浮上粉色的臉頰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幾天沒交分期付款了？再拖欠我就要收回交易物了哦。」
簡妮在心裡默默扳著手指數：「有很久嗎？四五天而已啦……」
「先把今天的收了。」彼得慢慢低頭。
「梅姨隨時會出來的。」簡妮捂住嘴。
「嗯哼。」舉著相機的梅姨出聲彰顯存在感。
像是考試扔小抄被教導主任抓到一樣，兩個人飛快恢復坐姿：「我們、只是在玩而已。」
「隨便啦。」梅姨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你糊弄誰呢，她舉起相機，「來一張？」
照片定格——紅著臉的女孩鼓著臉頰掐著男孩的腰，男孩沒有看鏡頭而是側著臉微笑著看向她，眼神甜蜜。
第88章 身世之謎篇之三：分別之前
吃完午餐後，彼得還追著簡妮要照片, 簡妮只好說：「小時候的照片仔細想想說不定我能找到, 過幾天我正好要去一趟LA, 要是能找到照片就帶回來給你看。」
「你暑假接下來要回LA過？」彼得比較關心這個。
「不是, 回去幾天而已，我媽媽忌日要到了, 我得回去掃墓，掃完就回來。」每年的母親的忌日除了外公就只有她去了, 雖然有專人定期打掃，但簡妮還是會每年都到場。
彼得沉默著點點頭。
「那我先回家了？」氣氛好像有點低落, 簡妮轉移話題。
彼得拉住她，低著頭看了會兒鞋尖沒說話, 簡妮忍不住要開口問他的時候, 被他拉到了懷裡, 他輕而慢的呼吸拂過她頸側，一隻手慢慢地拍著她的背, 似乎是醞釀了良久，她聽見彼得說：「別傷心。」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簡妮把臉埋進他頸窩，是啊,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再深再厚重的悲傷也會被時間撫平，她早就忘記了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可還是為他的溫柔紅了眼睛, 「我不難過, 我有你……」還有斯塔克先生。
「是的，你有我。」彼得想起曾經和斯塔克先生的對話，「那之後，你第一次笑出來是什麼時候？」
簡妮帶著鼻音噴笑出聲：「你不會覺得我媽媽去世後，我就真的整天掛著張哭喪臉生活吧……」雖然事實上沒相差多少，但她還是用輕鬆的語言掩蓋了那些寂寞的回憶，「沒你想像得那麼糟糕，知道《糊塗偵探》嗎？我可喜歡那部片子了，一看就笑。」
彼得鬆開她，也笑起來：「老電影了，什麼時候我陪你再看一遍啊？」
「現在就可以。」簡妮想起幾天後的別離，提前感到了不舍，「順便來見識一下我的新公寓吧，可炫酷了。」
「好啊。」彼得欣然應允。
……
「Friday，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J小姐。」大門應聲而開。
簡妮走進去，彼得跟著走進……
「黑名單訪客！驅逐！」警報突然響起來。
簡妮擺手：「是彼得，不是黑名單，快關掉警報！」彼得沉默地走出門外，警報停止。
「彼得·派克是boss列出的黑名單首位。」
簡妮對彼得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移進白名單。」
「抱歉，雖然您和boss享有同等許可權，但黑名單是被鎖死的，只有boss本人有資格更改。」
「你等下，我打給他。」簡妮對彼得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視頻通訊很快被接通——
「hi，親愛的，才多久沒見，已經開始想我了嗎？」托尼換回了西裝，好像在開會。
「斯塔克先生，請你把彼得從黑名單裡劃掉。」
「抱歉，甜心，只有這個不行。」托尼認真臉，「我是為你好，萬一那小子哪天獸性大發推倒你怎麼辦？！我都看見他對你動手動腳幾回了！」
彼得立刻出聲為自己辯白：「我才不會呢！」
托尼皺眉：「我好像聽見有害蟲的聲音……」
簡妮把攝像頭切換到彼得那邊，彼得歎氣：「我不是害蟲，也不是變態色狼。」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你以後給我離簡妮遠一點！」
「遠一點？我們在談戀愛唉……」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簡妮接過話頭：「總之兩個選擇，一，你把彼得從黑名單裡劃掉，我們在客廳看看電影；二，你不劃，那我就只能和彼得去他的房間看電影了，你知道，他的房間不大，可能只能一起躺到床上去看了……」
「行，我知道了。」托尼一臉不爽，「這還沒嫁出去呢就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
「你不對他這麼壞，我至於這樣？」簡妮為男友抱不平。
托尼心中一個小燈泡噌得亮起：「懂了，沒什麼事先再見了！」
「再見。」雖然不知道斯塔克先生懂了什麼，但簡妮不打算繼續追問了。
……
一番波折後，兩人總算坐在沙放上看起了電影，彼得：「用整面牆當顯示器還真是過癮，不過我沒看見牆壁被覆蓋是怎麼做到的？」
「貌似是一種新的合成材料，納米光纖還是什麼的，回頭你去問Friday啦，現在給我好好看電影！」簡妮捶他。
「我們能不能試試情侶專用看定影姿勢？」彼得突然提出建議。
「哪種？」簡妮問他。
「有很多種嗎？」彼得就是指哪種依偎在一起的姿勢。
「坐腿上倚懷裡，靠肩膀上……」簡妮乾脆上網搜給他看，「我給你搜一下。」
彼得想像了一下坐腿上的姿勢，臉一紅：「不用不用，靠過來就行了。」他伸長胳膊拍拍肩膀，「靠這裡。」
簡妮乖乖靠過去，一開始緊張地不敢動，過了一會兒投入電影中的她就自在了很多：「哈哈哈，這個情節超好笑對吧？」
「嗯，哈哈哈哈。」彼得笑的毫無誠意，不過專心于螢幕的簡妮並沒有發覺。
簡妮不知道被倚著的彼得幾乎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到電影上去，他
的大半注意力全被倚著自己的簡妮占去了——他一直在想著剛剛要是選擇了第一種姿勢會怎樣，畢竟女朋友看上去小小只很好抱的樣子，整個一香噴噴軟綿綿的軟妹抱枕……
難怪斯塔克先生要把他當狼防，其實他的自製力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好。
要克制自己啊、但是明明是正大光明交往的情侶啊親熱有什麼不可以、要注意分寸、親親抱抱而已啊完全沒有限制級鏡頭嘛……兩種截然相反的念頭在彼得腦海中激烈交戰，不知不覺電影情節已經過半，而兩種念頭還沒分出勝負。
不知道重溫了幾次的電影劇情此刻看來仍然帶給簡妮一種陌生的感受，熟悉的劇情帶簡妮回憶起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的體驗，與現在截然不同——說真的，母親去世後，從小身體不好的簡妮一直呆在家休養身體，除了管家女僕以外幾乎算是一個人生活在深宅裡，寂寞地對時間失去概念，到了上學的年紀也是請了家庭教師到家中授課。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處的簡妮幾乎沒對什麼東西產生過興趣，她也不知道曾經的自己為什麼那麼陰鬱，不喜歡看書也不喜歡電視，抱著一隻玩偶能一個人呆坐一天。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那種狀態簡直是病態的。
當時的家庭教師波耶爾夫人見她總是沉默寡言，對她總是有比老師對學生多一點的關心，為了讓她開心一點，就時常給她帶自己年齡相仿的兒子喜歡的電影和遊戲。
這部電影是波耶爾夫人帶給她的第一部 電影，簡妮被男主角總是冷著臉做出好笑事情的表演逗笑了，確切追究，那的確是她自母親去世後第一次開懷大笑，最重要的是她被男主角總是努力去做任何事情的精神感染了，也許波耶爾夫人的鼓勵也是原因之一，這讓簡妮知道就算是一個人也是可以開心的，再然後她喜歡上電影、烘焙、喜歡上遊戲，和波耶爾夫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只可惜波耶爾夫人只教了她三年就搬家離職了，之後換的家庭教師態度就比較公事公辦……
多不可思議，很久之前她一個人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絕對想不到，現在的她找到了一個可以一起分享快樂的人。
「彼得……」她突然出聲，手指戳了戳彼得的胸口。
「嗯？」天人交戰中的彼得回神，並且最終決定要冷靜克制。
輕柔的女聲緊挨著他的胸口響起：「那之後第一次因為什麼東西笑出來，是這部電影；因為什麼人而笑出來——是你。」
「我遇見你的那個下午，你幫我搬了很多東西，還幫我打掃了房間，你走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情不自禁笑出來了，那個下午我愛上皇后區，因為你。」簡妮仿佛回到那個遇見彼得的下午，年紀輕輕的孩子孤身一人迎接新生活的不安、拋棄熟悉環境的惶恐，被一個第一次遇見的少年用善良和熱情瓦解。
簡妮藏下了一個細節沒講，她把母親的照片從剩下沒收拾的行李中拿出來，告訴她自己一定能很好地一個人生活下去，然後就忍不住哭了，淚眼朦朧地環視過鄰居少年幫自己總算收拾出一個樣子的客廳，她把用來敷額頭的冰袋蓋到眼睛上發自內心地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他，世界變得美好起來。
「對我來說，遇見你真的是目前為止在我身上發生的最好的事了。」把他的袖子揪得死緊，覺得眼淚要湧出來的簡妮把臉藏進了他胸口——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愛哭的孩子，可是遇見他，好多次她都忍不住想哭，當然是開心的那種。
彼得聽得認真，心裡泛起陣陣漣漪，他哪有她說得那麼好，不過他願意為她變得更好就是了。
察覺衣襟被點點濕意浸透，彼得把窩進自己懷裡的腦袋捧起來，果然看見眼睛紅紅鼻頭也紅紅的兔子臉。
「怎麼又哭了？」他的語調帶著點寵溺，「不是說了，收了我的靈魂就不准老哭的嘛。」
簡妮擦擦眼睛：「女孩子本來就是開心要哭，不開心也要哭的生物！不可以嗎？」
「可以啊，但是我只准你開心得哭。」
「霸道。」
「對債主說話用這個語氣可不好。」他的眼神染上些許深意。
簡妮想起白天提到的分期付款：「債主？你乾脆和我收利息得了，多少錢？」她調侃。
「好主意，利息的話，用這個抵消吧。」彼得捧起她努力露出兇惡表情的臉，慢慢吻了過去——之前的決定全部作廢，今天他要上真正的二壘。
「閉上眼睛。」唇齒相接之前，他這樣說，近在咫尺的呼吸曖昧又動人。
第89章 身世之謎篇之四：短暫異地戀
「閉上眼睛。」簡妮聽到彼得這樣說。
情不自禁按照他的指示慢慢閉上雙眼，蝴蝶般輕柔的吻落在她唇上, 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轉瞬即逝, 在簡妮覺得臉快燒起來的時候, 彼得有了下一步動作。
陌生的體驗讓簡妮下意識地往後退, 後腦勺被他緊緊扣住，隨著她後退的動作, 彼得傾身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唔……」幾乎是以奪走她全部呼吸的氣勢入侵，彼得把她輕輕推拒著自己胸膛的手按在了沙發扶手上, 這個深吻溫柔卻不容拒絕——他忍過一次又一次，總該收點福利的。
這個漫長到簡妮覺得自己幾乎快窒息了的吻終於結束了, 彼得微微撐起身子俯視著她，然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 你不會用鼻子呼吸嗎？」要不是覺得她快把自己憋死了, 其實這個吻他還能適當加長一下的。
「……哪有利息收得比本金還多的, 耍賴。」這就是真正的二壘嗎？簡妮覺得自己靈魂都快出竅了。
「反正都是耍賴了，本金我也要開始回收了哦。」他作勢又要俯下/身。
「下次再……」簡妮撇開眼睛, 「看電影！電影還在繼續呢。」
彼得坐回去，順便伸手把她撈到懷裡。
電影裡的情節還在繼續，彼得突然說了一句和劇情毫無干係的評論：「你嘗起來像檸檬糖。」
胸口被簡氏頭槌造訪, 然後過一會兒，手心被塞入一顆糖果，紅著臉的女孩努力做到面無表情, 卻不知道眼神早就把她出賣了個徹底。
「檸檬鹽糖啊, 原來。」男孩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 然後把糖果塞進口袋。
……
回LA的機票簡妮提前訂好了，行李也簡單收拾了一下，畢竟是短途短期旅行，要帶的東西並不多，不過那個從小陪她陪到大的舊Kitty玩偶還是被她塞進包裡了。
出發前一天，彼得猶豫著問她：「你覺得我和你一起去怎麼樣？」他在想有人陪著，這個特殊的日子她能稍微好過一點，不過又擔心自己過於冒犯。
簡妮想了想還是笑著搖了搖頭：「你有這種想法我是很高興啦，但一來你的實習很重要，二來這不是多愉快的場合，也許會見到我不想見的人也說不定，我不想把情況變得複雜……等我回來我們再多相處好了。」她不知道自己對「不想見的人」是否出現到底是抱有期望還是沒有，但就以往的經歷來看，他會出現的可能很小，那樣的期望最好還是不要有。
「那我明天送你去機場好嗎？」
「好啊。」兩人就此約定，簡妮補充，「記得幫我喂湯姆，雖然有自動餵食器，貓砂盆也是會自動處理的，但還是要更換儲盒，每天給它開盒貓罐頭……」
「放心。」
「話說回來，其實完全交給Friday也可以的樣子。」
「交給我就行了。」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剛走到樓下，一輛騷包的跑車停到彼得和簡妮面前，車頂篷緩緩升起，托尼一推墨鏡：「早上好，簡妮……還有那個誰。」
「……早上好，斯塔克先生。」對於「那個誰」的稱呼，彼得已經懶得去反駁，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早上好，斯塔克先生。」簡妮記得自己提前向托尼報備過行程，當時他什麼也沒回復來著，「你來送我去機場？」
「送你去機場？」托尼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我的確跟你說過我要回LA，不過你不用特意送我啦。」簡妮拉著彼得的袖子，「彼得會送我的。」
托尼提過她的小行李箱，刻意從小情侶中間穿過擠開一點距離：「怎麼說呢，我不是送你，我是陪你去LA」
「可是我已經買好機票了。」簡妮揚揚手中的機票，「我提前三天訂好的機票。」她一向喜歡事先做準備。
「甜心，當我說我陪你去LA，不是指我陪你坐飛機去LA，而是指我開飛機送你去LA，當然嚴格來說是飛行員在開，但意思就是那樣，我們自己有飛機，趕什麼航班啊。」土豪從來不等飛機，飛機等他才對。
「私人飛機嗎，那真是……太厲害了。」簡妮是真的沒出過幾次遠門，連坐飛機都覺得新奇，更不用說是私人飛機了。
彼得想起去柏林的時候自己也被斯塔克先生的壕氣震撼到過，對女友的感歎表示深有同感。
「你想要嗎？我可以給你搞一台簡妮號。」
「不不不，這就不用了。」簡妮連忙拒絕，生怕表哥真的破費給她買飛機，「所以，斯塔克先生你去LA是為了？出差？」
「我不會把這個叫做出差啦，主要是去給那個把你生下來的了不起的女人掃一下墓，順便告訴她你現在的監護人是我。」暗搓搓把臨時兩字去掉，托尼說的極為隨意。
「……你不用特別為我做這些的。」簡妮眼眶發熱，「我知道你很忙的。」
「其實還好，有網路的話會在哪裡都能開不是嗎？再說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極了。」
托尼把她肩膀一摟：「那就非常好，那就很值得。咱們去吃點好吃的，然後出發。」他曾經錯過很多和家人相處的時刻，後來即使想要彌補也沒有機會了，從簡妮開始，托尼不想重蹈覆轍。
簡妮頓住：「等等，彼得……」
托尼看著站在她身後神色淡然、笑容溫和的男孩：「好了好了，他可以和我們一起吃飯，然後送你，不過不准搞吻別那一套！」
「我們其實吃過早飯了。」彼得表示。
托尼按著胃：「我沒吃。」接著對表妹提出控訴，「他想把我餓出病來！」無理取鬧了，這是。
「我確定彼得不是這樣想的，走啦走啦去陪你吃飯。」簡妮招呼他們上車。
……
到達餐廳之前的車上閒聊。
「斯塔克先生，我本來準備是訂酒店住的，既然我們一起，要住我家嗎？」簡妮對他提出邀請，「我回去正好找找相冊之類的東西。」她本來是寧願住酒店也不願意回去的，但是如果有斯塔克先生陪著的話……
「寶貝兒，你表哥我LA房產多的是，就算馬里布海灘別墅被炸了，我還有好多房子可住，如果你不是真心實意迫切想回家，就跟著我，OK？」托尼可沒從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想家。
「跟著你了。」簡妮舉雙手同意。
「乖孩子。」托尼從後視鏡中看見彼得，頓覺被礙眼電燈泡插足家庭聚會，咳嗽一聲，「後面那個，不要把頭從窗戶伸出去。」
老老實實坐在後面的彼得：「嗯？？？我又不是狗……」然後一看車上座位安排——駕駛座的托尼、副駕駛座的簡妮和後座的他，順帶一提後座很窄，即使對於體型不算魁梧的他坐著也略窄了，基本上對超跑來說是狗狗專座沒跑了……委屈臉。
簡妮被他的表情逗笑，回頭安撫他：「乖彼得，不生氣，來下巴~」
「你也把我當狗！」彼得皺起臉。
「雖然我本人是貓派，但我也超喜歡狗狗的！」簡妮暗搓搓表白。
彼得get到她的表白，咧嘴笑把下巴送過去被撓了兩下：「汪~」
「咦嘔。」托尼發出嫌棄的聲音，「餐廳到了。」
……
用餐途中，兩小只一直在等托尼或許上廁所或許接電話離開一時半會兒，好找個機會來個不被允許的告別之吻，不過托尼像是能看穿他們一樣，接電話的時候直接在他們面前接了：「我知道，既然都被拿走了，怎麼處理隨他們，你只要咬定我也是剛拿到就好了……」這是無限寶石的事，如托尼所料，神盾局很快找上門來回收了寶石，身為複聯一員的托尼自然沒有拒絕，不過儲備研究的資料他沒準備交出去。
「更詳細的問題，你讓他們親自來問我，不過我這兩天人在LA，我猜大概回去談也可以，畢竟不是緊急事件。」一邊交代著下屬，托尼的眼神死死盯著彼得，極為生動地向他傳遞著——「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死心吧，不可能的。」
彼得默默歎氣，桌子下的手被握住，桌面上的簡妮毫無表情，悄悄塞給他一顆檸檬鹽糖，她用指尖在他掌心畫了一顆愛心。
一本滿足，彼得收起糖果和她十指交握，眼見托尼的餐盤快要見底了，彼得彎下腰：「撿個東西。」翻轉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個吻，彼得轉瞬坐直，從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事發生。
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女孩略微不自然地垂下眼睛，試圖掙開的手掌被握得更緊了一些。
托尼擦擦嘴，他怎麼覺得對面兩人氣氛有點變了——錯覺嗎？
離別的時刻還是到了，臨上飛機之前，簡妮抱了彼得一下：「給你準備了禮物在客廳沙發上，喂湯姆的時候順便拿吧，幾天後見。」
「記得給我打電話，Skype之類……保持聯繫。」
「婆婆媽媽，超囉嗦。」這話是托尼替簡妮回答的，接著他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把表妹連推帶擠弄上飛機，他轉頭給彼得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你最好祈禱，她回來時還是這個樣子。」
托尼沒覺得兩三天的旅程能把簡妮改變成「所有男人都死開，全世界我最愛表哥」的完美表妹，但他說這話就是想讓睡衣寶寶提心吊膽哈哈哈哈哈，想想就高興。
至於回到家的彼得，在簡妮的客廳沙發上看見了滿滿一大袋檸檬鹽糖，覺得自己整顆心被泡進了蜜糖罐子裡。
第90章 身世之謎篇之五：真相之惡
當天下午兩人到達LA, 簡妮母親的忌日是在明天, 托尼帶她去了自己的一處別墅。
別墅有專人定期整理，一個電話，就搞定了所有必需品, 隨便叫了些外賣, 托尼躺進超軟的沙發中啃披薩：「一時閑下來竟然沒事做。」
正在和彼得發短信的簡妮：「嗯, 斯塔克先生最近有和佩普小姐聯繫嗎？」
「工作上總要時不時聯繫的。」托尼瞄到她的手機螢幕停留在短信頁面, 「佩普有新的約會物件了, 工程師還是什麼的，好像人還不錯。別老玩手機了, 這才分開幾個小時！」說完在她面前揮手試圖造成阻礙，他們這樣黏黏糊糊的, 大齡單身男青（中）年的心靈會受到暴擊的。
簡妮放下手機：「那我們來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計畫, 然後找點事做？」
「好啊, 只要你別老黏著手機不理我。」被問起佩普的話題更讓托尼恨不得立刻加入ff團。
「明天早上可以晚起, 花我已經訂好了, 中午吃過飯去取花直奔玫瑰崗墓園。」
「好，我也要買花，她喜歡什麼花？」
「桔梗，玫瑰……」簡妮思考，「我通常帶桔梗，紫色的, 印象裡媽媽特別喜歡這種。」
「跟我多講講她,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托尼也就見過莉莉絲一兩次, 他甚至沒有參加莉莉絲和羅森的婚禮，此刻在記憶裡竟然完全找不到關於她的一絲一毫。
簡妮露出個有點沮喪的表情：「還記得我去看你的時候說的那些嗎？那……幾乎是全部了，我對她只有模糊的感覺，而沒有清晰的記憶。」
「也難怪，那時候你還小嘛。」托尼安慰她。
「不過我從外公那裡聽到很多，她很聰明是個學霸，我長得很像她……」頭腦大概沒遺傳到，「對了，她高中的時候還是戲劇社的台柱。」
「那一定是個美人了。」托尼把披薩遞給她，「小美女，來塊披薩？」
簡妮接過披薩：「為什麼不呢。」
有關莉莉絲的話題到此為止，差不多吃飽的兩個人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換著電視頻道，簡妮轉頭看他：「你每年都會給父母掃墓嗎？」
托尼的目光移到她臉上：「當然，再忙也不能忘了這個不是嗎？」
「以後，我也會陪你去的。」簡妮從來沒見過老斯塔克夫婦，但她想要為托尼這麼做。
托尼愣了一會，笑著點點頭：「那要等到冬天了，不過我們說定了。」
「好。」簡妮伸出小拇指，「和你拉勾。」
「幼稚。」這樣說著的托尼還是勾住了她的手指，「所以，接下來我們找點什麼樂子？通常家庭之夜都玩些什麼？」
簡妮回憶在電視劇中看過的場景：「桌遊，牌類或者你畫我猜……都不是兩個人能玩的。」
托尼拿出茶几抽屜裡的遊戲手柄：「電子遊戲？」
「嗯……還是不了。」簡妮想起幾次遊戲經歷，決定轉移話題，正好看到照片牆上最中間那張全家福，「對了，斯塔克先生你的家庭相冊裡照片多嗎？有沒有可能一些年度家庭聚會裡可能拍到我，我小時候的照片超級少的，目前為止我只有一張和姨祖母的合照。最糟糕的是，我沒拍過全家福。」
托尼站起身：「哇，那聽上去是很可憐，我找找吧，家裡大相冊挺多的，有些我都沒看過呢。」幾年前，馬里布海灘那邊的別墅被炸毀後，所有沒帶去紐約的東西都被他轉移到了這裡，包括外婆送過來的相冊。
「我覺得一定能找到很多有意思的照片，比如小時候的斯塔克先生……」不久前在彼得的家庭相冊裡找到樂趣的簡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托尼從她的表情中讀出這個意味：「你在這等著，我去找過來。」順便把一些黑歷史照片藏起來，計畫通。
「真的不要我幫忙嗎？」
「不用！」托尼果斷拒絕，移步去書房，在書房裡轉了一圈很快找到最厚的相冊，他翻開相冊把自己覺得丟臉的照片全藏了起來，「再等會啊，還沒找到。」
他翻到相簿某一頁愣了愣，想起她曾經的體檢報告。
簡妮在外催他：「還沒找到嗎？斯塔克先生，要不要我來幫忙？」
「不用，快了。」托尼找話題轉移她注意力，「對了，簡妮，你對跳舞什麼想法？比如芭蕾……」
「無聊，非常糟糕的笑話。斯塔克先生，我先天肢體協調性差而且平衡感糟糕，要是我想演滑稽劇的話會去嘗試的。」她把頭探進書房表情嚴肅，「如果這是個取笑人的笑話，我會生氣的，你明知道我笨手笨腳。」
「嗯，絕對沒有。」托尼點點頭，但在她的話中找到一點不妥，「簡妮，你是不是以前摔過跤……」先天的？這一點托尼可以替她排除。
「摔過很多，湊齊一百個平地摔就能變成傻白甜了。」簡妮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是指特別嚴重的那種、好奇嘛。」托尼試探她後腦勺上的疤痕的來歷。
「嚴重的不至於啦，哦哦，上個月有從車站月臺上摔下來過。」簡妮拍手，「腳踝腫了好幾天呢。」
托尼現在不覺得她是出於自卑而藏著了，她聽上去好像對此一無所知，反手把抽出來的照片隨便藏進就近的抽屜，托尼托著相冊往外走：「我找到了，我們拿到客廳去看吧。」視線落在抽屜上，他一時竟顯得心事重重。
拿著家庭相冊玩了很久來找茬的遊戲，到底是早上起得很早又沒有午睡，簡妮的生物鐘開始催促她上床休息，看見小姑娘的頭開始一點一點強忍著睡意，托尼合上相冊：「今天到此為止，趕緊上床睡覺。」
目送簡妮乖乖走回房間，托尼回到書房，從抽屜裡取出下午藏起來的那張照片，眉頭緊鎖——
穿著芭蕾舞裙和芭蕾舞鞋的小女童單腳著地踮起腳尖，雙手展開做展翅的動作。
他把照片調轉，背後題字——簡妮，4歲，洛杉磯芭蕾舞學校。
「這可不是平衡性不好的人能做出來的動作。」他歎氣，預感有什麼不妙的事實像冰山露出海面一樣氣勢洶洶襲來，「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甚至都不記得……」
「也許我該做點調查。」托尼喚醒Friday，「Friday，我們有新挑戰了。」
……
翌日清晨。
大約是昨晚睡得很早，簡妮醒得也很早，她刷完牙洗完臉去廚房覓食，路過書房隱約聽見托尼的聲音——
憤怒至極的聲音：「你這種人也配當父母？！你還配當人嗎？！你讓我覺得作嘔。」
「呵，把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叫做惡魔，你的人品就在這兒，不能糟糕得更清楚了，精彩至極。」他的聲音帶著清楚的諷刺意味，「你真的相當清楚得給我展示了人可以懦弱、自私到什麼程度。你這懦夫！不管你怎麼惺惺作態，你是共犯！你最好記牢這點。」
門外的簡妮聽著這段顯然不和諧的對話，悄悄走開了，她還沒看過斯塔克先生這麼情緒外露，即便是復仇者面臨起訴那會兒，托尼的脾氣也不好，但他也沒用過這麼憎惡的語氣。
又過了一會兒，托尼來到廚房：「嘿……你已經醒了？」他看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些簡妮看不懂的東西。
溫情還是別的什麼，簡妮感激這樣的情感卻覺得有點不自在——為什麼她覺得斯塔克先生在憐憫她？
把放著烤土司的盤子推給他，簡妮和托尼的目光接觸：「你看上去沒休息好？發生了什麼嗎？」
托尼摸摸下巴上的胡渣：「沒有，我睡得也挺早的，認床或者什麼的，大概是早起毀一天的情況。」
他撒謊了，他一夜沒睡，昨天的疑點後，托尼的腦中閃過很多暗黑的猜想，不調查清楚他哪裡睡得著？
斯塔克集團的資訊網不是蓋的，托尼調查了所有在洛維奇家做過事的傭人，什麼疑點也沒查出來，半猜半蒙查了倫納德家倒是查出點問題。遺傳性精神分裂症……他看到這個結果頭都要大了，一邊繼續深入調查一邊祈禱事情別像他想得那麼糟糕……
證據一串串往外冒，牽了這個扯出那個，他們這些做虧心事的人就不能好好尊重一下腦力勞動愛好者認認真真掩蓋一下嗎？他越看越難受，事情果然不是他想的那樣，不過更加喪心病狂就是了。跟他的小表妹比起來，他的童年簡直是天堂。
他匆匆看完找出來的證據包括簡妮十年前的在州立醫院的病例，所有暫時能找到的全找出來了，可是真相才拼湊了一半不到，方知剩下的光靠查是很難水落石出了，托尼毫不猶豫打通羅森的電話：「羅森，你沒說真話。」
那邊的人呼吸都亂了。
托尼冷笑：「無論如何，我要知道一些事情，你是攔不住的，倒不如和盤托出，上帝保證——我對評判一個人不感興趣。」
「現在，我們來談談簡妮頭上的疤和先夫人的病情問題。」
……
他越聽臉色越鐵青，忍著想召喚所有盔甲飛到電話那頭把羅森爆捶一通的衝動宣佈：「呵，我怎麼也不會把你摘出去的，你就真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可憐？」
「放我這個角度，罪魁禍首就是你！」
「我不瞭解情況？我不需要瞭解得更清楚了！禽獸、人渣！令人作嘔！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就算我沒結過婚沒當過父母，至少我可以確定我不會把孩子和有病的老婆一個人放在家，你別告訴我她不記得這件事也是你們動的手腳。」
「少說兩句話吧，你讓我覺得噁心，我難道還得誇你兩句有下限。閉嘴，夠了，我想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永遠別想拿回簡妮的監護權了，人渣。」他最後一錘定音撂下結論，要不是沒用電話聯繫，他還真想砸話筒宣洩一下憤怒的心情。
羅森還在說著什麼，托尼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他自顧自地對電話那頭的人發洩著自己的鄙視和憤怒，這才有了簡妮聽到的那段對話。
事情到此，單方面的真相大白，托尼想著那些突破他想像力的事情，一時之間連早餐都覺得難以下嚥——這是真相聽起來最讓人噁心的一次，他只希望簡妮永遠不要想起那些糟糕的事。
早飯後托尼洗漱換了身新衣服：「我很抱歉，簡妮，我臨時有事非去辦不可，掃墓的話你自己去吧，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托尼歎氣，又一個謊言，他的事情當真急得擠不出一點時間？並不是，他只是不想去而已，那個人辜負了他的好感。
「是因為早上的電話嗎？」簡妮有點失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的。」
動作僵住，托尼一句話講得磕磕絆絆：「你、聽到了。」
「不是故意聽的，一點點。」
見她態度如常，托尼松了口氣，他點點頭：「是的，反正，還有以後嘛。我是真的必須去一趟。」
「……好的。」簡妮沒辦法說出無理取鬧的話。
……
第91章 身世之謎篇之六：奇怪的托尼
簡妮最終還是一個人去了玫瑰崗墓園, 照舊帶了莉莉絲最喜歡的紫色桔梗。
在墓園待到下午三點, 把離家期間的所有事情縮略講了一遍的簡妮實在無話可講了, 於是告別離開：「總之, 媽媽我很好，我遇見了斯塔克先生、彼得, 還有梅姨、蜜雪兒、麗茲、塞巴斯蒂安、內德……他們都是好人, 都棒極了，我喜歡紐約的生活, 第一次我來看你有這麼多開心的事情可以分享，都是托他們的福, 我會越來越好的……我愛你。」
……
簡妮回到托尼的別墅時，托尼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你回來了。」
「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他看上去一臉疲憊, 簡妮不由得關心道。
「結束了，都過去了。」托尼看著她不掩關切的表情覺得很難過。
從羅森那得得到的頂多算一半的真相，即使他心懷歉意看上去已經和盤托出, 但有太多的細節他沒辦法提供, 所以托尼去找了唐·倫納德——簡妮的外公。威逼也好，利誘也罷, 托尼從唐那邊拿到了他需要的所有東西，包括莉莉絲·洛維奇的病例和日記。
這些證據足夠他瞭解完全的真相，他粗略看完一遍心都涼了，把放在身旁的盒子往身後藏了藏長歎一口氣：「你覺得如果真相很傷人, 會不會不知道比知道好？」
這些東西托尼本來想燒掉的, 還是留了下來——他想到自己的經歷, 得知父母是被謀殺的真相他不好過，他有想過不知道就不會痛苦了，然而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他再回想起這種想法只會覺得是對含冤而死的父母的一種辜負……情況相似又不儘然相同，他覺得自己都那麼堅強了還被真相傷得滿身瘡痍，何況是她，她只是個15歲的孩子……向簡妮公佈真相無異於是推倒支撐她心靈的支柱，托尼不敢去冒險啊。
簡妮也想到了有關托尼父母的「真相」，她聯想起早上那個電話，越發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回答了：「即使傷人，但真相就是真相，不可能被永遠掩蓋……」
托尼笑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的回答讓托尼豁然開朗——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但絕不是現在。
「到底是什麼事？」簡妮從托尼的表現中覺察出異狀，「是不是和我有關？」他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太多次了。
目光不自覺往身後落去，真到需要考驗演技的時候托尼反而拿不出平時睜眼說瞎話的自信了：「嗯？什麼？什麼事情都得和你有關嗎？」總之一問三不知就對了，他臨時給自己做間諜培訓。
「……」簡妮無言以對，「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晚上吃什麼？」托尼遞外賣單給她。
「我不挑，你選吧。」簡妮擺擺手，「我要和彼得Skype。」
「嗯。」托尼抱著箱子走人，「客廳讓給你們好了。」他覺得讓青少年在房間裡視頻是個不好的選擇——誰知道會不會有過界啊！
「好，不過斯塔克先生，那是什麼？」簡妮指指他懷裡的箱子。
托尼加快腳步：「東西。」
簡妮：「……」斯塔克先生絕對有事情瞞著自己吧。
……
外賣送來的時候，簡妮正在和彼得視頻，於是路過的托尼自己去拿外賣。
彼得：「還沒吃晚飯嗎？」
簡妮：「再過一會兒吃，今天實習怎麼樣？」
彼得撇撇嘴：「就那樣吧，毫無亮點。」幫忙指路，還自行車，偶爾抓個把小偷就是很不得了了……話說最近NYC的犯罪率是不是太低了一點，彼得不是說非得要借犯罪率升高來體現自己的英雄價值，但事出反常即為妖，最近的NYC太平得詭異，他心裡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簡妮也只是隨口一問：「彼得，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彼得的注意力被岔開：「什麼事？」
簡妮拿起手機晃晃：「我臉書狀態還是單身呢，要改。還有我們換情侶頭像吧。」
彼得遲疑了一下：「……我雖然有臉書帳號但是基本不用。」他的臉書帳號基本是萬年僵屍號來著。
簡妮不說話，就看他。
彼得妥協：「換換換，你說換什麼？」
簡妮作思考狀：「佩奇和喬治？」
正在喝水的彼得差點沒噴出來：「換你個大腦殼子！你跟我玩有情人終成兄妹這個梗？」
簡妮憋笑：「是姐弟，就這張就很好。」說著還發了張圖片過去。
彼得：「不可能！就是論實際生日，你也……比我小啊，不對不對，你對情侶頭像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提著外賣餐盒的托尼路過窺屏：「佩奇和喬治，很好的創意嘛。」他拍拍簡妮肩膀，「改，立刻改，我換個豬爸爸的。」他倆要是兄妹多好啊，托尼不禁這樣想。
簡妮立刻動手改。
彼得寧死不從：「不改不改！」
托尼笑：「由得你？Friday，給我個鎖死頭像的程式……」不出一分鐘，笑容擴大，「checkmate！」
彼得看著顯示「無法改動」的喬治頭像沉默了——斯塔克先生，你這麼為所欲為到底憑什麼啊？
他這也就是想想，真要問出來，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得到一個「渾身底氣」的回答，剩下百分之一的可能是被無視。
托尼拿著手機換完頭像，順手把ID為「彼得·派克」的用戶關注了，發過去一條私信：喬治，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彼得徹底無語，這是回好還是不回好？回的話，回什麼？
最後他把手機螢幕展示在電腦的攝像頭前公然打小報告。
簡妮瞪大眼睛：「斯塔克先生，你這樣……」有情人不但是姐弟還要變成表姑侄了是嗎？
托尼誠懇臉：「我把他當兒子一樣愛護不好嗎？」
彼得揉著太陽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托尼「照顧」他的那些手段，簡直不堪回首。
簡妮哭笑不得：「你把我男朋友當兒子，從出發點就有問題吧。」
托尼開始思考這個點子的可行性：「講真的，認你當乾兒子，當不當？」
彼得倒吸冷氣連連擺手：「對不起，我拒絕和你說話。」
簡妮把表哥驅逐出鏡頭：「你別鬧啦。」
「他就是接受不了我們在交往這個事實不是嗎？」彼得感慨。
「說起來，你剛剛跳回消息清單時，我好像看見你給我的備註是……」簡妮挑起眉，「簡妮小懶豬？哼嗯？」
「呃、呵呵呵呵呵。」彼得傻笑企圖蒙混過關，「你不是喜歡佩奇嗎？」
「……無所謂了。」想到自己給他的備註是「彼得八隻腳」，簡妮對他給自己的備註釋然了，然後補上一句，「我喜歡喬治。」
彼得愣了兩秒，然後臉爆紅：「咳咳咳咳、佩奇，不是，我是說、簡妮，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的話明天，最遲也就後天了，也沒什麼事做了。」
「嗯嗯，等你。」
……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最後簡妮還是在彼得的催促下去吃晚餐。
「斯塔克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托尼攤手：「明天吧，早點回家更好不是嗎？」他但願NYC成為她的新家鄉，這邊的事情就留在這裡更好。
「好。」掃墓過後，她在這裡也沒什麼非要做的事不可，想到彼得更是歸心似箭。
第二天。
窗外暴雨如注，天色陰沉如潑墨，世界在雨幕中虛幻如畫景，雨水把室內和室外完全分割成兩個世界，簡妮坐在窗戶邊對著窗外發呆——她很討厭下雨天，好像不止是氣壓變低連人的心情都是，明明雜亂嘈雜的雨聲超級吵鬧，她卻覺得好像除了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聽不見別的聲音。
從窗戶這邊能看到的只有花園，花園欄杆外起初還有汽車經過，隨著雨勢漸起，慢慢一點人影都不見了。簡妮抬手摸上玻璃，先是輕輕敲了幾下，指節扣在玻璃上的聲音和雨水拍打玻璃的聲音完全融合到一起，她拍了幾下玻璃，脫口而出：「放我出去！」這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讓她心慌。
「甜心，這可不是個出去玩的好時機。」戴著藍牙耳機的托尼端著咖啡路過，「雨停了我們再回去好嗎？中西部颶風，航線基本全停了。」
神經質的表現被表哥看見，簡妮有點不好意思：「角色扮演你知道嗎？假裝自己在監獄裡之類的。」她又拍了幾下玻璃，模仿反派，「等我出去的那一天世界將永無寧日！那一套……」
「……你可能悶壞了，自己找點事做吧，我在用書房，其他地方都可以。」托尼對她的表演不置可否。
簡妮垂頭喪氣：「我不知道，我只是很討厭下雨，下雨天真的很煩……」
托尼拉上窗簾，打開燈：「臥室的隔音比較好，去臥室玩吧，到飯點我叫你。」
簡妮聽話來到了臥室，果然臥室完全聽不到雨聲，但是那股天氣帶來的低氣壓好像無處不在，發短信給彼得告訴他雨停了才能回去後，實在找不到事情做的簡妮躲進了被窩裡。
……
「雨停了我就回去。」托尼向電話那頭的人鬆口，「算是我的忠告好了，那兩塊寶石有問題，最好保持高度警戒，或者等我回去一起研究。」
「至少別輕舉妄動，不不不，我什麼研究也沒有，也沒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托尼在空氣中比出兩個引號，仗著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大放厥詞，「娜塔莎看見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是我呢對不對，你真是想像力豐富，可能是私生子吧隨便啦啦啦啦啦雨太大信號不好，我去吃飯啦啦啦啦啦。」
掛斷巴頓的電話，托尼長出口氣，願意私下打電話就是還有得談的意思，也許回去召集複聯的大家開個會比較好……
第92章 身世之謎篇之七：噩夢時分
托尼一邊這樣想一邊從書房走出來，屋外雷聲大作, 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到飯點了, 這麼大的雨還打雷, 外賣是別想了, 他走向簡妮的房間準備叫她出來一起做飯。
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 托尼試探地叫道：「簡妮？」打開燈，他看見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團, 「該吃飯了，你不餓嗎？」
沒有人回話, 托尼隔著被子拍拍她還是沒有回應，他把被子拉下, 看見雙眼緊閉的人面無血色神色痛苦, 赫然是陷入夢魘中魘住了：「醒醒！」托尼搖晃她。
「啊！」臉色蒼白的簡妮尖叫一聲睜開眼睛, 「放開我！別殺我……」
「是我。」托尼把她抱進懷裡拍著背安撫，「噩夢而已, 我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
「斯、斯塔克先生……」簡妮按著後腦勺迷迷糊糊地說，「你怎麼在這裡？」
「你做噩夢了。」托尼放開她，看見她神情恍惚, 「你還記得自己夢見什麼了嗎？」
簡妮的視線在他的手上滑過——一雙厚實粗糙和夢裡那雙掐著她的手完全不一樣的、屬於男性的手，不禁垮下肩膀放鬆下來：「很可怕的夢，有人想殺我。」她拼命地掙扎尖叫, 可是那雙手就是死死地掐著她不放, 她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只看到她的手臂纖細，那感覺太過真實，她仿佛能摸到那雙掐著自己的細長光滑的手冷得像冰一樣……
「就知道不該給你看太多恐怖片的，下來準備吃飯，我給你沖點熱飲。」托尼拍拍她的背，岔開夢的話題不再深究。
在她之前，托尼拿出手機調出昨天找到的病例，指尖在入院日期那天點了點輸入到搜尋引擎裡——果然是雷雨天。
因著牆壁的阻隔隱約鈍響的雷聲中，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顯得那麼，托尼收起手機回頭，看見簡妮扶著扶手慢慢蹲了下去，他還沒得及提醒，身形單薄的女孩已經力氣一松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
「怎麼從LA回來後你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彼得夾起一塊雞肉，「來，佩奇，張嘴吃飯啦。」
簡妮避開他的筷子：「給我叉子，我可以用左手吃的。」前幾天她從樓梯摔下來弄得右手臂骨裂現在正帶著夾板，吃飯都得用左手。
彼得繼續把雞丁夾到她面前，一本正經：「宮保雞丁是天朝菜，必須用筷子吃才地道。」
「我信了你的胡說八道，哪有這個道理？！」簡妮皺眉。
「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想喂你而已哈哈哈哈哈。」彼得開心地大笑，「啊，張嘴。」
「不要不要不要。」簡妮左躲右閃，「我要叉子自己吃。」
「不行不行不行。」彼得用一樣的句式拒絕，「我要喂我要喂我要喂。」
「你不要逼我用左手使筷子啊，我可以的。」
「你怎麼這麼不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喂就喂，人快坐到我椅子上了！」簡妮把他的臉扭向梅姨的方向，「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拜託你心裡有點數好嘛。」
梅姨端起炒麵盒子擋住大半的臉：「沒事，我看不見。」
「……就喂一口，拜託。」彼得使出絕招——小狗眼盯人術。
簡妮張開嘴：「啊。」
梅姨豎起大拇指給侄子的撒嬌術點贊。
磕磕絆絆地吃完飯，彼得托腮看女友用左手和橘子奮戰：「不講講嗎？LA發生了什麼？」
簡妮單手試圖剝橘子皮屢屢失敗：「我做了一些噩夢，整個人都不好了。」
「認窩、咳咳，認床啊？」彼得看她剝橘子的艱難模樣覺得又可愛又好笑。
「你角色扮演上癮了是不是？你才是豬呢。」用橘子瞄準他的臉扔過去，沒中——她的準頭不好，但他接橘子的水準很不錯，簡妮沒好氣地說，「我要吃橘子！」不要他喂的時候偏要喂，要他幫忙他當看不見！
「唔噗。」一邊剝橘子一邊笑得肩膀抖動不止的彼得挨近她，用頭拱她，「嗯，我是豬，哼哼，拱拱你。」
「疼疼疼，哎喲。」簡妮退開，哀叫連連，「我這邊好多挫傷呢……」
「我錯了我錯了，吃橘子。」彼得討好地把橘子喂給她。
玩鬧過後回歸正題，彼得看見她放空狀態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擔心起來：「任何覺得困擾的事你都可以和我說。」
「……」簡妮聽到他這樣說，看向他，少年認真的眼神印入她心底，半晌她打開心防，「那個把我嚇到的夢，我從LA回來後每天都在做相似的夢。」她懷疑自己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就是心理出了問題。
每天的夢境裡，那個看不見臉的女人都會出現，有時候掐著她，有時候做別的事情，或許說著什麼，可是簡妮基本聽不見，偶爾能聽清的零碎單詞卻也從來拼湊不出完整的意思，像是——不要醒來、還給我、你們都去死、陪葬、不能保護就離開……
誰不要醒來？她嗎？
還給她什麼？
所謂的「你們」指得是……
保護誰？離開誰？
她一日比一日記得更多細節，但還不夠。驚夢醒來記憶最深刻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憤怒。
簡妮可以理解恐懼，卻不知道憤怒由何而來，那種陌生的心情似乎並不屬於她本人卻又真實極了，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用最簡潔的形式來形容就是——毀滅，滿心滿意被這個詞佔領，就好像毀滅世界、毀滅所有東西都難以填平不明原由的怒火，她從來沒有過如此極端的心情，卻連原因都找不到，只知道每次醒來——她都淚流滿面。
「我已經連續三天半夜驚醒，然後沒有辦法睡著。」簡妮按著太陽穴，「有時候我出現幻聽……如果這個症狀持續下去，我要去找醫生了。」
「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呢？」彼得後悔自己還一直嘻嘻哈哈和她打鬧了，他還以為她只是手臂太疼，想通過打鬧的方式讓她稍微分點心的，「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
「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有毛病……」簡妮咬手指，「我希望好好休息就能解決。」她在逃避什麼，但到底是什麼呢？她甚至都不願意去細想。
「我怎麼會那樣想！」彼得按著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視自己的雙眼，「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為此我願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簡妮的心一動。
「任何事。」他點點頭，突然補上一句，「傷天害理不行。」
簡妮想起斯塔克先生神神秘秘藏起來的盒子，那個盒子他一起帶上了飛機。
簡妮記得自己追問盒子裡是什麼的時候，托尼極為不自然地告訴她那只是些過期文件罷了。
謊言！百分百的謊言！
大概是自己也注意到這個謊有多不高明，他又此地無銀三百兩般地改口：「偷稅漏稅的證據……」
簡妮用眼神給他這個藉口打了零分，那一刻她堅定了自己必須知道的決心，於是伸出手：「我能看看嗎？」
如果氣氛是有形的，那一刻空氣應該已經凝固住了，托尼看看盒子看看她，最後慢慢遞了過來：「真的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仿佛是博弈一般，簡妮一邊注視著托尼的眼睛一邊慢慢抬起手，下國際象棋都不用這麼鬥智鬥勇，她的手剛放上盒子底，感受到盒子在兩人手中顫抖了一下，轉瞬簡妮自己收回了手：「算了，我對過期文件沒什麼興趣。」並不是她不想看，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一旦她有打開那個盒子的動作，無論是多離奇的原因，那個盒子連同裡面的東西會在她面前消失得一點也不剩——看托尼的小動作就知道了，他不希望她看見裡面的東西，這是目前最確切的一件事，所以她暫且藏下好奇心，等待時機。
那之後盒子在她面前被鎖進保險櫃，保險櫃被帶下飛機，送她回家後，跟著托尼被帶回了他的辦公室——簡妮摸著手機殼背部笑了，要是斯塔克先生知道他幫她做的手機防丟貼被用作追蹤器刺探秘密，大概會後悔給她這個吧。
總之，思緒回歸當前，簡妮看著男友（PS.飛簷走壁小意思的蜘蛛俠）慢慢勾起了嘴角：「有一件事情，不傷天但可能害理，可以嗎？」
「害理……你是指犯法？」彼得咬手指，「什麼事說出來聽聽。」他聽著心裡怪虛的。
「斯塔克先生的辦公室裡有個保險箱……」
「我不幹我不幹！」她還沒說完，彼得就強烈拒絕，叫他去和斯塔克先生作對，這不是要被轟成渣嗎。
「聽我說完，斯塔克先生沒收了一些我的東西，但我必須拿回來。」簡妮心想那東西被稱為她的也沒什麼不對。
「那也是偷啊……對不起，這個真的不行。」這違反彼得的原則。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拿回那個盒子是不是就能不做噩夢了，我的幻聽都是關於這個的，我真的……很需要。」
「也許你去和斯塔克先生撒撒嬌他就還給你了呢。」
裝可憐都沒用，不過簡妮沒有騙他，這些天偶爾出現的幾次幻聽都在慫恿她拿到那個盒子，她幾乎無計可施了：「彼得，還記得我的第三個要求嗎？」
彼得想起曾經答應她的條件，愁眉苦臉：「你這是要我難做啊……」
「約定就是約定，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要尊重它，不然你在我心裡就沒有信用了。」簡妮補充，「同理，我也會遵守約定，即使你讓我去時代廣場裸/奔我也會去的。」
「真的？」彼得從來沒把那個約定看得這麼嚴重啊，他以為充其量是醬醬釀釀的事啊，誰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做完後，他手裡也有了一張王牌？
簡妮瞪他：「你會那樣要求嗎？！」
「不會！」
「你到底做不做？」
「嗯……」他的語氣還是猶豫的，看見簡妮不滿的表情，「做！約定就是約定！」他用原話回復她。
第93章 身世之謎篇之八：潘朵拉之盒
「等等, 保險櫃密碼？」彼得打斷她的行動計畫, 「我總不能把整個保險櫃偷、咳、拿回來。」
「……」簡妮頓住, 「試試他的生日？」
「你可能會把我害死的。」彼得不敢想像斯塔克先生發現他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會怎麼折磨他。
「算了吧, 我太笨了，什麼事都做不好。」她會說她原先是打算讓彼得把整個保險櫃弄回來的嗎。
「電子鎖還是那種密碼盤鎖？」彼得希望別是那種難度太高的, 密碼盤鎖他大概能自己搞定, 畢竟懂機械原理就行了，如果是電子鎖的話……
簡妮動手比劃了一下：「既有那種轉來轉去的密碼盤, 也有要輸入密碼的鍵盤。」
「……我可能得需要向內德尋求一點幫助，你不要告訴我還要鑰匙。」
「那倒不用。」
……電話呼叫「man in chair」
「等等！」內德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們這是要偷鋼鐵俠的保險櫃？」
「不是偷, 是拿。」簡妮搖搖頭，「他親口說過我可以看的。」
「我知道這有點過界……」彼得心想可能要完，最大的技術支援也許不會入夥。
「太他媽酷了, 我絕對要加入。」內德拍胸口, 「等著我回去把所有類型的保險櫃都研究一下。」
「摯友。」簡妮握住內德的手，「我可以保證的只有一點, 一旦事情敗露，所有的責任都在我。」
內德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微笑：「眼睛不能向下看，他們會知道你在撒謊。」
簡妮立馬get到，接到：「向上看, 做出一無所知的樣子, 別說些辭不達意的廢話。」
接著兩人看向彼得, 彼得攤手：「嗯？」
簡妮搖搖頭歎氣：「你應該說：要幽默但別讓對方發笑，這樣他們轉身就會把你忘掉。」
內德看他還是不懂的樣子：「《十一羅漢》你沒看過？」
接不住兩人電影梗的彼得：「……」
……
第二天，三人來到復仇者大廈。
「我開始有點緊張了。」內德深呼吸，「我們複習一下計畫，後門樓梯間等你，變裝進入，員工電梯坐到頂層，你帶我們穿過走廊進入目標地……」
「不必緊張，斯塔克先生人不在，哈皮說他今早去出差了，這幾天都不回來。」簡妮安撫他。
「就是這樣，去吧。」簡妮帶他們進去，她刷臉過了保安那道線後，三人分道揚鑣，彼得和內德去樓梯間，簡妮去員工更衣室。
她在這裡也是常客了，不少員工都特別留意了她，簡妮只好拖了會兒時間，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溜進去隨手拿了兩件……
……
樓梯間。
「不公平！」內德一邊穿著藍色的清潔工制服一邊抱怨，「憑什麼彼得就是一看就很知識份子的白大褂，我就是清潔工？我才是技術入股！」
彼得換上科研部的標配白大褂：「完了請你吃飯，別鬧。你有個帽子還能多擋擋臉呢，有什麼不好。」
內德：「……」
簡妮：「我看大小隨手拿的，時間緊迫，你們頂樓找我匯合。」
……
頂樓，簡妮從專用電梯走出來，沒預料到彼得已經等在員工電梯旁邊了。
簡妮心想，自己看似不緊張，其實還是慌的吧，要不她真的解釋不了自己接下來為什麼腦子一抽要那樣做——她完全沒意識到什麼不對，比如說後出發乘員工電梯的彼得怎麼可能比她早到這個問題，她只是悄悄走到他身後，接著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屁股：「hi，帥哥，你動作好快，內……」內德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被頂的人轉過來——一張陌生的臉，看樣子是個年輕的實習生，戴著細框眼鏡，身高和髮型和彼得是挺像的，可是臉完全不對啊，簡妮瞪大眼結結巴巴讀著他的名牌：「這位亞、亞亞當斯先生，抱歉我剛剛、我認錯、再見！」完全無法繼續解釋的簡妮腳底抹油溜掉了，留下年輕的實習生一個人在後面表情詭異。
員工電梯打開，身著同款白大褂的彼得和年輕的實習生擦肩而過，觀察走廊小聲說著：「簡妮人呢？」
年輕的實習生哈威表情恍惚走進電梯裡，拿出手機劈裡啪啦打字——（實習生交流群）
科研部哈威·亞當斯：剛剛被老闆的表妹吃豆腐了！！！！她是不是要潛規則我？！！！是我贅入豪門更快還是大boss把我弄死更快？！！！！急，線上求！
秘書部莎拉·托瑞斯：絕對是你被弄死更快喲，ps.你是不是妄想症，我絕對不相信憑你的姿色能被看上。
外交部泰芮·漢弗森：不知道小公主對美麗溫柔的大姐姐有沒有什麼特別想法，一句話我立馬躺平了。
科研部哈威·亞當斯：我真的沒有妄想啊啊啊，都不信我QAQ
……
好半天終於匯合的三人。
彼得看著臉頰通紅的簡妮：「你怎麼了？」
簡妮撲進他懷裡捶他：「你怎麼這麼慢害我認錯人好丟臉！」
彼得被粉拳捶得一頭霧水露出疑惑的表情。
「開個房吧！」推著清潔車的內德吐槽道，「時間緊要啊，恩愛回去秀可以嗎？」
……
利用許可權，簡妮把走廊裡和斯塔克先生辦公室裡的監控停掉了。
彼得聽她對Friday發號施令嘖嘖稱奇：「這樣就可以了嗎？斯塔克先生還是有辦法知道的吧。」
「他知道的時候我該知道的東西也知道完了，知道就知道唄。」
彼得被她這樣有恃無恐的態度震驚到，越發覺得自己前途渺茫。
簡妮看看他的表情，伸手捧住他的臉：「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好像這種劇情發展也不錯？被「保護」的彼得微笑點頭：「嗯！」
一邊默默和保險櫃奮鬥中的內德回頭：「……嗯？」那他誰來保護？
簡妮繼續安撫軍心：「我也會保護你的……」
……
披薩店裡。
內德：「話說勝利果實我能看一眼嗎？」他指指簡妮的盒子。
簡妮面露難色：「這應該是挺私人的東西……好像你最近在玩《鬥者聯盟》，我有個區服第一的號你要嗎？」
內德從來不會為難人，即使好奇也沒什麼意見：「成交。」
彼得：「我能得到什麼獎勵嗎？」
簡妮比了個心捂著胸口：「你得到了我的愛。」
彼得：「……」
「你這是踐行約定，沒有獎勵。」簡妮催促，「快吃快吃，吃完回家。」她對揭開謎底迫不及待。
「我能和你一起看嗎？」彼得覺得自己冒了那麼大的險還是有多瞭解她一點的資格的。
「和我親熱或者和我一起看，你只能選一個。」
「那我猜，沒得選了。」彼得歎氣，「第一個。」
……
這個世界由好事情和壞事情組成，在遇見彼得、遇見斯塔克先生之前，簡妮覺得的世界一直稍微向壞的那邊傾斜了一旦。倒楣多了總會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你瞧她活得多開心——在打開這個盒子之前……
地毯上散落著好幾本雖舊卻保持整潔的日記、扉頁的名字顯示這些日記屬於她的母親——莉莉絲·倫納德、最後一本則改成了莉莉絲·洛維奇。還有一些十幾年前的病例，有莉莉絲的、也有她的。
先翻開的病例讓簡妮疑惑了一會兒——母親是精神分裂和躁鬱症而不是抑鬱症？她的小腦損傷？原來她不是天生就這麼笨手笨腳……
她企圖從日記中得到答案，一目十行得看過前幾本，完全是一個好強女孩的倔強單戀史，故事發展和言情小說一樣，普通家庭品學兼優的女孩愛上放蕩不羈的富二代男孩，相比自己的高中生活，幾十年前的他們反而更混亂，他們中間隔了一個又一個名字，關係變好變壞又變好——奇跡發生，乘坐「奉女成婚」的順風車，夢幻般的夫婦誕生……
簡妮從莉莉絲·倫納德少女時期的日記中沒得到那些困惑的答案——也許她是有點控制欲強烈和偏執，但她所描繪的愛情看上去還是相當美好的，為什麼到了最後一卷就畫風突變。
莉莉絲過了一段風光的日子，她放棄了名校的錄取通知書嫁入豪門，安心當羅森的妻子，可是婚後丈夫對她若即若離，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他和她提離婚！錢隨便要，孩子也可以帶走，羅森只想要回自由身！莉莉絲的世界崩塌了，她以為她和羅森是為愛而結合，可他寧願去吃回頭草也要和她分開！那個叫瑪莉的女孩成為了紮在莉莉絲胸口的一把刀。
曾經用來描述心上人的「專情」變成「無情」、「勇敢」變成「懦弱」、「為愛不顧一切」變成「冷血自私的魔鬼」……那個曾經嚮往愛情的單純女孩在越來越淩亂的敘述和字句中慢慢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執著、不肯承認自己錯了的怨婦。
她的選擇錯了？追求完美的莉莉絲不肯承認這一點，堅決不肯離婚，她的人生不能出現錯誤。這換來了羅森變本加厲的冷待，她曾經以為的「幸福的愛巢」變成了「冰冷的囚牢」，管家女僕和吵鬧不休的嬰孩成為她全部的風景。
看著孩子肖似自己的臉蛋，莉莉絲心裡還是有愛的，她漸漸學會做一個媽媽，哄孩子帶孩子給她講睡前故事，故事講到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的結局她就情不自禁眼中含淚，那麼小的孩子竟然看懂了她的悲傷——她學會的第一句完整的話是：媽媽別哭。
這輩子就這樣過嗎？莉莉絲把婚姻所有不幸的一面全都藏起來，她告訴所有人一切都好，然後想盡辦法挽回那個人的心，她試過所有的方法喚回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後悔和她結婚的丈夫」——那是個曾經不屑於上臺領二等獎的人啊、她討饒、放低架子放棄尊嚴去他的大學找他、瘋子一樣趕走他身邊所有的異性……可這些事情只讓那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越發後悔自己為了刺激初戀弄大了她的肚子……
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莉莉絲活得越來越壓抑，脾氣時好時壞，有時候在床上一躺一整天，有時候暴跳如雷，生活中也越來越陰森，她折斷玫瑰的莖，剪碎鳥的翅膀，只有帶孩子的時候才能稍稍溫柔起來。
時間拖得越來越久，羅森提起離婚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和瑪莉漸入佳境，完全忘了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在等他。莉莉絲又生氣又絕望，羅森一提要離婚她就自殺，水果刀捅的那麼深，羅森搶都沒搶地下來當時還小的簡妮看見了，只以為是她爸爸捅了她媽媽，有好一段時間，羅森暫時不敢提離婚，也不敢回家了。
簡妮從嬰兒長成了幼兒，她長得和莉莉絲是像，莉莉絲多愛她啊，可是這份愛在越發混亂的心智的折磨下漸漸變了樣——她為什麼和羅森那個懦夫越來越像？玩具不喜歡了就丟、只知道用哭泣來解決問題、難以溝通絲毫不理會別人的苦處……
莉莉絲是在強詞奪理啊，簡妮的表現和所有同年齡的小孩子是一樣的——事實是她那個無恥的丈夫行事太過自私天真！
第94章 身世之謎篇之九：另一個世界的她
莉莉森開始虐待孩子, 簡妮有一點小事叫她聯想到羅森, 她就要拿孩子出氣，還不能選能被看出來的地方打，她怕被自己唯一擁有的「愛情的結晶」被搶走, 每回打完都要痛哭流涕後悔, 可是簡妮身上「不小心摔到」的傷還是越來越多, 然後某一天年僅五歲的簡妮掉了一個玩偶, 莉莉絲發狂了：「撿起來, 說！說你愛她！」在她眼裡，被丟掉的玩偶就是她自身, 羅森丟掉她的樣子遠比簡妮更無恥。
女兒被嚇壞說不出話，莉莉絲一生氣,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 雷聲敲擊在心頭, 女兒躺在樓下的血泊裡。
莉莉森被強制送往療養院, 她的人生正式完結——一無所有, 滿心悔意。在療養院裡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幾個月後就大病了一場，臨死之前好歹見了女兒最後一面，頭上還綁著繃帶的簡妮去看望病床上的母親時，她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多希望你沒出生……」
這句話是簡妮最先想起來的回憶之一，她的內心被這一句話打擊得搖搖欲墜, 幻聽再起, 這次卻換成了陌生的、虛弱的也許是她臆想出來的、莉莉絲的聲音, 她一遍又一遍「我多希望你沒出生……」
……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釋——那一摔摔掉了簡妮所有痛苦的記憶、她腦海中的母親不再猙獰嚇人只留下最溫柔的回憶、她對舊玩偶的執著，強迫症一樣不敢讓其落地，她曾經因為這個吃了多大的苦頭、那個羅森拿水果刀捅了莉莉絲的奇怪的夢是她沒關牢的回憶之一……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簡妮渾身顫抖，頭腦裡像是有東西狠狠攪動，她開始回憶起一些恐怖的片段：莉莉絲把被扼死的Kitty擺到餐盤裡嚇唬羅森，反倒是把她嚇得高燒三天、她被掐得很痛開始哭，起初這還管點用，後來她越哭莉莉絲下手越狠，她努力做到放空的狀態挨打緩解痛楚，莉莉絲看她的表情像看怪物……她才是怪物嗎？怎麼可能？
簡妮在地板上坐了很久，酷暑的天氣，她在室溫適宜的室內手腳冰涼眼神發直。
太混亂了，她一邊想著慢慢去整理這些東西，一邊慢慢變得怒不可遏，她把所有東西扔進浴缸裡點火，可是沒有助燃物這些東西連燒都燒不起來！那就剪碎、撕掉！
她沒忘記這個房間隔音不好，也許重裝修之後變了，但穩妥一點比較好，咬著嘴唇簡妮無聲哭得撕心裂肺，一隻手臂使不上力，剪刀不小心滑過她的手背，一片猩紅立刻溢出。
很痛，但再痛也沒有她的心痛——她怎麼可以留那樣一句話給她，莉莉絲忘了自己說過「簡妮就是我的一切，誰也不能奪走她」這句話了嗎？為了她這句話，簡妮甚至可以原諒那些打罵，她即使再生氣也沒有再明顯地方留下傷痕，她也怕被奪走監護權不是嗎……
謊話！帶著血跡的剪刀狠狠紮到日記上。
騙子！這種扭曲的恐怖的東西才不配被稱為愛。
……
簡妮不知道自己發洩了多久，但眼前的東西還沒被徹底粉身碎骨，她想起枕頭旁邊那個舊玩偶，拿過來一剪子一剪子剪碎然後扔進馬桶裡沖掉……
她爬起身路過鏡子踉蹌了一下，扶住洗手池站穩，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自己在鏡子裡的倒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前幾天那個模模糊糊的幻聽突然清醒起來，那聲線和她相似、語調卻極近冰冷：「是時候醒來了……」
胸口揪緊眼前一黑，簡妮倒在地上。
……
紐約，皇后區。
熟悉的一家地下酒吧，熟悉的劇情。第二次被踩在腳底的柯克·本恩快哭了，這年頭混黑道的都如此艱難嗎？前不久剛被一個緊身衣怪胎砸掉的酒吧今日面臨第二次摧殘——距離重裝修完成也不過才三天啊！
上回的緊身衣怪人好歹還是一個身形健碩裝備雙刀雙槍的男人，這個身材纖細的亞裔姑娘是怎麼回事，兇殘得簡直不像人類……
想到她是怎麼在一片槍林彈雨中毫不留情地一個又一個快速迅捷地依次放倒所有人，柯克一口氣久久提不上來……絲毫沒有多餘的動作，出手就是一招放倒，肉眼跟得上的動作大腦卻跟不上，他想起黑髮姑娘向自己沖來時的眼神就不由得從心底產生寒意——那是人類能擁有的眼神嗎？他見過的最兇殘的殺手也沒有那種仿佛視人於死物的眼神……沒有感情、也沒有人類的氣味。
鋥亮的皮鞋在視線中由遠及近，柯克努力去看來人，可惜視線所及最高之處是來人的西裝下擺，腿很長、聲音極有磁性——是個男人：「你動作很快嘛。」
洛基看她連氣都不喘的樣子，對周圍倒了一圈的「中庭螻蟻」露出純粹的鄙視目光——虧他還對這些人能給王小希造成麻煩給予了極大的期望呢，螻蟻就是螻蟻。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冷淡的女聲應道，一張照片飄到柯克面前，「我要知道這個人在這裡做過的一切……」
柯克拿起那張照片，看見照片上身著緊身衣，擺出蘭花指造型的人心中大歎流年不利：「這個人就是來把我們這裡砸了，其他什麼也沒有……」
踩下來的力道驀然加重，柯克痛叫：「真的、就這樣……」
洛基蹲下身，一張俊美的臉露出一個孩童般純真狡黠的笑容：「就前車之鑒，對這個人撒謊是自討苦吃。」
王小希眯起眼睛打量洛基明顯寫著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在試探，記憶回歸的她能力並沒有完全回歸，洛基對這點是有察覺的，只不過吃過幾次虧的他不敢再輕易做出魯莽的行為罷了，就像此刻，起碼她沒辦法分辨柯克的話是否是謊言或者別有隱情。
她笑起來，一改以往冷淡的甜美笑容看得洛基一呆，大多是出自驚恐意味的……呆住了。
王小希卻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笑眯眯道：「對你的新能力還適應嗎？」在鎖定酒吧之前，洛基還是一身休閒裝，短短十幾分鐘他給自己換了一身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的西服，很明顯他對「命運」的能力開始上手了。
「還不錯。」這能力大概就是把權杖上寶石的能力直接擴大幾倍賦予他本身，只可惜——在她控制之下，洛基不知道王小希是怎麼做到的，但她似乎就是牢牢掌握著一個無形的開關，她把開關打開，他能用這個能力但不能對她起作用；她把開關關上，這個能力立刻失效……洛基從眼神裡抹去隱忍，「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你找不到它們不是嗎？」
繼回歸能力那一瞬間感應到心靈寶石的那天已經過了好多天，洛基抓到了她的痛腳，王小希猜測洛基對她的處境不是完全清楚，但他起碼知道她時間緊迫，她的感應能力時好時壞，範圍始終不可控，大範圍是跨維度感應，小範圍是近在身邊才能感應到——那天錯失良機，於是接下來的尋找困難重重，宇宙魔方的能量不足，她只能採用最笨的方法從韋德這條線索找起。
「記得你曾經對我的武力值提出過疑問嗎？」王小希抱起手臂。
「你是打算亮出底牌緩和關係？」洛基的確對這一點好奇的不得了，她的身體數值完全沒有超出普通人類極限的地方，力量也好、速度也好，連接近極限都達不到，頂多能和二流運動員一較高下，可是她就是很強，不是特定的對手，誰也別想在體術上戰勝她，起碼洛基還沒見過她打架輸過。
「大致的方法就是正確的時機，正確的選擇，百分百的正確就是勝利的秘訣。」她不作答徑直開始解釋，「最簡單粗暴的判定方法，我的攻擊上限值大於對方的防禦底限值，那他基本完了，但如果情況相反，我就GG。」所以沒有戰勝可能的對手她甚至都不會出手，多明尼克正是其一，不過她指的也僅僅是體術方面罷了，這世界上要戰勝對手方法可多的是。
「百分百正確……」洛基好像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他還沒繼續說下去，一個膝襲頂著他的小腹把他撞到了吧臺上，「唔、唔……」洛基的高傲表情立刻破功，他是神，但他媽的也會疼！！
「很可惜，你是第一種情況，所以別給我耍花樣，把真相找給我。」王小希把痛得彎下腰的洛基拉著領子提起來，露出笑容，「哇，你吃癟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
額頭因為疼痛冒出冷汗，洛基自認為已經很能忍辱負重，但還是忍到了極限：「王小希！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他媽到底怎麼你了？！你憑什麼一直把我困在你身邊？！告訴我！不然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拿什麼拼啊？寶寶。」王小希鬆開手冷笑，「能力不能對我用，體術被我吊打，怎麼，你還能瞪死我？」
「我今天就是被你打死也不可能幫你去找答案的，你繼續。」洛基咬著牙，恨不得化眼神為刀把她千刀萬剮。
她的確迫切需要他能力的説明來著，王小希長歎一口氣：「因為你傷害了我，身心都是，那時候的我是多麼……純潔的一個少女啊。」
洛基聽到前半句話本來是很震驚的，難道她真的是對自己由愛生恨？！聽到後半句話差點沒吐血！完全是在搞笑呢吧！
一隻冰涼的手撫到他臉頰上，帶著惱意的洛基抬眼怒視她，被一雙微微含著淚的黑色眸子鎮住了，她確實看上去確實有所動容：「我們曾經是朋友……」一聲輕輕的歎息過後她收回手留給他一個倔強的側影，「你會想起來的，不必在這裡糾結。」
「……還有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一直帶著我？」洛基莫名覺得無法追問前一個問題了。
「見好就收。」她把捏緊的拳頭舉到洛基面前晃了晃，「真當我不敢揍你到半死？」
洛基氣悶，還是蹲下，把手放到柯克頭上：「該死的中庭螻蟻！」也不知道在說誰。
洛基的動作還沒結束，王小希蹙緊眉頭：「……我想我們有目的地了，茵菲妮特的能量和繼任者的靈魂波動產生感應了。」
靈魂寶石的化身茵菲妮特在確認死亡後，神格碎片被混入某個宇宙魔方誤傳遞到這個宇宙的簡妮手中——而上一任神格碎片持有者簡妮·崔斯特，在編號C610宇宙是靈魂寶石第二代化身兼歐米茄級別變種人，在和多明尼克一役中暴走造成傷亡無數，後被神盾局永久性收押，夥同同伴塞巴斯蒂安盜取宇宙魔方C610私自衍生下級平行宇宙D1，已確認死亡。
想到這個名字讓王小希心情複雜——簡妮·崔斯特不是個壞人，絕大多數情況下，她是個「不穩定的」好人，即使她造成的破壞有目可睹，但那不完全是她的錯，她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只是被奪走了所有的絕望蒙蔽了她的雙眼……多明尼克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在生理上無法摧毀的強大實力下，他竟然還是個玩弄心術水準一流的反人類神明。而簡妮成為了他獻給混亂宇宙的第一個祭品，大概是對那個一無所有的世界再無留戀了吧，讓她心甘情願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創造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呢？如果有可能，王小希絕對會去D1看看的。
總而言之，關鍵點就在10年前也就是現在，如果讓她完全覺醒的話，那個能力就不會那麼不可控了吧。這是她能躍遷到的最有可能的一個宇宙，希望這次一切都能改變。王小希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無法終止的奔波，可是她必須前進，即使是在莫比烏斯環上沒有終點的前進——一旦停下，所有希望全部毀滅。
「去神盾局。」她把手伸給洛基，「我們用最快的方式去。」
第95章 身世之謎篇之十：醒來，別醒來
數小時之後, 簡妮醒過來。
一片狼藉的現場告訴她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手背上的傷口早已凝結, 但是血流得有點多, 她到現在還腦袋發暈……
她該慶倖浴室屬於私人地帶沒有監控嗎？否則即使是她想裝無事發生，也完全沒有可信度。
這堆碎片即使放回原處也沒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了, 難怪斯塔克先生要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她哀從心起悲極反笑, 竟然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出聲——她太可悲了，固守一隅, 忍受所有孤獨和寂寞，唯一的支柱是她以為的「母愛」……看清事實吧, 她或許有愛過你，但那份微薄的情感比不上對一個錯誤的執著……自己又何嘗不是「執著」, 一場獨角戲自導自演近十年不願醒來。
脫下手錶，放下手機錢包杜絕一切被追蹤的可能，簡妮漫無目的得隨便找了個方向走。
淩晨, 太陽還未升起, 街道上的路燈還有些亮著，簡妮回頭看了一眼和自己房間相鄰的彼得的房間——他從來沒有拉窗簾的習慣, 現在大概正在好夢中吧。多慘烈的對比，她的美夢剛醒……
……
「hi，有人嗎？怎麼回事？這是哪裡？」彼得站在一個基地一樣的地方裡，看著空無一人的空間, 一時手足無措。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床上睡覺可是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 如果說是做夢他為什麼一直不醒來——既然他已經意識到是做夢？
伸手觸摸金屬色的牆壁, 彼得的臉色凝重，他可以觸碰到牆壁而不是穿過去，可是毫無感覺，他摸著一件有形的東西然而除了視覺得出「他摸到了這個東西」的結論，觸覺絲毫沒有……他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到合適的比喻，對，就像是VR遊戲……
過了似乎很長時間——這也不好說，獨處且沒有東西打發時間讓他失去時間概念，覺得時間流逝格外漫長。面前的門終於打開了，一男一女走進來，男人身著西裝，女人作科學家打扮。
「終於來人了，喂，你們好，請問這裡是哪裡？」彼得上前打招呼。
那兩人卻完全沒有看見他的樣子，一邊談著話一邊穿過了他……
被穿過的彼得不死心地追上去，手搭到那人的肩膀，然後穿了過去……感情是幽靈視角的VR遊戲嗎。彼得只好放棄搭話跟著兩人往前走，一邊搜集劇情資料。
「上面可頭疼了，哇，事實證明變種人的確危險，不需要歐米茄級別的來毀滅世界，隨便一個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變種人也能在戒備森嚴的神盾局管轄下偷走宇宙魔方。」男人提著公事包，似乎是對此行很不耐煩，「天天問有什麼用，知道大腦封閉術嗎？克拉靈頓那傢伙的能力有類似的功能，與其從他這裡入手，不如在崔斯特身上多下點功夫。」
克拉靈頓……彼得聽到了熟悉的姓氏，但卻不覺得自己會夢到塞巴斯蒂安，崔斯特倒是毫無印象……
女人翻著資料夾推了推眼鏡：「任務就是任務，不過你的建議是可行，所有人都在猜測她要宇宙魔方有什麼用……潔西嘉的消息有嗎？也許她更清楚。」
「你不會真指望那個所謂的「宇宙意志」來拯救世界吧，特工要訣之一：永遠別相信神出鬼沒的人！」男人停在一扇門前，打開了防彈玻璃前的機械百葉窗，「克拉靈頓！你不是來這裡度假的！」
透過窗戶看見去，彼得瞪大眼——那身著橘色囚服的人分明就是塞巴斯蒂安，不，準確來說是年齡增長版的塞巴斯蒂安，看上去二十七八歲，五官沒多大變化，氣質依然出挑，青年慢悠悠坐起身，把手中的書合上望過來。那視線的位置太過準確，彼得幾乎覺得他能看到自己了，不過他開口還是對特工男說話：「凱文，又來做無用功了嗎？」接著又收起諷刺的語氣，輕柔地和女人打招呼：「梅塞迪斯，下午好。她……還好嗎？」
自己是有多討厭塞巴斯蒂安，做夢都夢見他在坐牢，彼得感慨。
名為凱文的男人翻了個白眼：「結論很明顯，走吧走吧，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坦白了，記得態度好一點。」
梅塞迪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塞巴斯蒂安，下午好。她的話，暫時沒什麼特別消息，大概這就算是好消息，過會兒正好要去看她。」
塞巴斯蒂安低下頭：「嗯，幫我傳達問候。」接著又躺回床上去翻書了。
離開塞巴斯蒂安這邊，兩人一魂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更隱秘的地方，如果關押塞巴斯蒂安的地方等級是A，這裡起碼是SSS ，不知道經歷多少驗證手段和重重阻隔，終於來到最中心的房間，這裡有很多儀器，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中心的嵌在金屬邊框裡的透明圓柱，那裡面有個人……
被關在圓柱中的人帶著封住下半張臉的面罩，四肢被捆縛住，雙目緊閉靜靜地懸浮在透明的液體中。金棕色的長髮順著水慢慢舞動，除此之外她安靜地像個死人。
凱文用下巴指指圓柱的金屬邊框：「為了建造那個，你猜用的振金能打造幾塊美隊的盾牌？」
「並不關心。」熟練地操縱者操作臺上的開關，梅塞迪斯對凱文的話題並不賞臉。
「六個……」凱文還是自顧自給出答案，「就從這點你就知道她有多危險了。」
「精神波動照舊在不斷增強，生命體征持續衰退，再這樣下去她撐不了幾天了。」梅塞迪斯的語氣中有微微的惆悵，「 她不該被當做罪人一樣關在這裡……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
「哈？你不會告訴我你其實挺能理解她的吧，那你離精神病也不遠了。女人就是女人……你最好別忘記你同情的這個人是國際超英協管會認證的甲級戰犯。」凱文頗為不屑地說道，「收集好資料就走人了，在這裡待著真不舒服。」
梅塞迪斯關掉一些東西，盯著玻璃柱裡的女人小聲說：「宇宙魔方能跨越維度，是你的話應該能用的……你是去找他了對嗎？簡妮，你撐不了多久的，回來吧。」
兩人離開這裡，彼得卻沒有跟著離開，梅塞迪斯口中的「簡妮」驚到他了，他走到房間正中，微微彎腰仔細觀察女人低垂的臉——上帝啊，這到底是什麼夢，雖然她被擋住半張臉，眼睛也沒睜開，可是彼得越看她越像簡妮，當然依舊是二十幾歲版本的成人簡妮……
「什麼破夢？」彼得忍不住拍著柱子表面，「我帶你離開這裡。」他怎麼會夢到這麼令人不舒服的場景——她被關在玻璃柱泡在液體裡，活像科幻電影裡的怪物，一點人權都沒有！
柱體震動了幾下，連帶著裡面的液體也晃動起來，即使他用最大的力氣，仍然撼動不了這個透明囚牢，彼得轉身走回操作臺，開始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樣見到什麼開什麼，他錯過圓柱裡的女人睫毛微微翕動的瞬間……
那些本身待機中的儀器一個接一個被打開，可是沒有一個是放她出來的。
要麼醒來，要麼讓我救出她啊！半晌沒找到正確開關的彼得氣得捶了一下操作臺——這一下好像碰到什麼，圓柱裡的液體被排掉了，本來懸在圓柱裡的人掉下來……
「不會出事吧……」彼得擔心自己好心辦壞事，試著撥弄那個剛剛不小心被自己捶到的開關。
餘光中圓柱裡的人有了動靜，她掙扎著往內面撞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彼得連忙跑過去：「簡妮，是你嗎？」她的長髮淩亂地黏在蒼白的面頰上，狼狽極了，綠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越發襯得不飽滿的臉頰瘦削可憐。
她好像聽不見他說什麼，彼得往柱面上哈了口氣反寫下——簡妮？
裡面的人拼命點頭，淚水不斷從眼眶溢出。
彼得更著急了，繼續寫到——別哭，我救你出去。
著急之下他寫錯好幾個字母，但她還是看懂了——她在搖頭，目光一刻不離他的臉，表情動容淚水未停。
彼得隨手拿起能拿到的東西開始砸圓柱，可是依舊沒有取得什麼進展，他氣得拿手砸，簡妮開始用頭撞柱子引起他的注意……
我該怎麼幫助你？——他寫。
被綁縛帶交叉綁在胸前的手努力掙出一點形狀，隔著柱面和布料，她用艱難的姿勢把手貼在柱面上，這動作使得她整個人都貼在了圓柱內面，很狼狽的動作卻讓人笑不出來，她是那麼努力想靠近他、再近一點。
彼得愣了一下，慢慢把手貼過去——「像這樣？」這是他說出來的，但她好像從口型分辨出了他的話，貼著柱面的頭使勁點。
她無形的哀傷感染了彼得，不知不覺間彼得被這個怪異的夢境弄得眼眶發酸，流下眼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看他的眼神那麼留戀那麼驚喜，像是死囚犯最後一眼看到自己的愛人，像是……訣別。
身後儀器開始發出尖銳的聲音，貼在柱子上的人似乎在一點一點流失生氣，她費力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圓柱柱外的人，胸口有隱約的藍光亮起，一瞬間她出現在外面，彼得感受到突然出現在懷裡的重量，她微微低下頭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這個簡妮個子稍高，幾乎和他差不多高，這個動作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我愛你，再見……」彼得好像聽見她這樣說，然後她回到柱內，仿佛從未出來過，彼得呆呆回頭，儀器上顯示心跳的線條趨於平直——她倒下了……
「不！！！！」彼得從床上坐起來，他捂緊胸口一時無法從那人讓人窒息的夢境脫身出來。
他看下時間——早上6：10，顧不得可能會打擾簡妮的睡眠，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去敲簡妮的門。
Friday為他打開門，然後告訴他簡妮已經出門了。
他追問去了哪裡無果，Friday只說她昨晚一直待在浴室裡——臥室和浴室是保持原裝的唯二兩個地方，事關隱私。
彼得走進臥室，敏銳地察覺到臥室裡少了些什麼，再然後是浴室，地上一堆碎片還夾雜著數目可觀的血跡，握緊拳頭，彼得有點慌張，他還是做錯了什麼。
第96章 無限寶石暴動篇·世界幻境（一）
彼得蹲下, 希望從那堆碎片中找出線索, 他太焦急，手忙腳亂拼了半天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還是先放下這堆東西。
他在臥室裡找到她的手機, 按亮螢幕, 屏保是他做鬼臉的照片, 密碼六位元數——她的出生年月日、他的、斯塔克先生的……全不是, 最後他按下一串數字, 開了。是她來到皇后區的那天，也是他們相遇的那天。
彼得給托尼打電話, 暫時無人接聽。他把她的手機揣進口袋裡，沖回自己房間換戰衣——來不及等斯塔克先生了, 那個奇怪的夢難道是在昭示他們的分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從來沒用過這麼緊張的姿態趕路, 即使是追賊也未必有這種和時間賽跑的急迫感, 好像稍晚一秒就再也沒辦法看見她了……他為什麼要這麼想？！也許事情沒那麼嚴重呢。
這實在難以說服自己的直覺, 彼得儘量去高的地方擴大可視範圍, 戰衣自帶的無人機出動，提供更廣的搜索面。
太陽慢慢升高，整個紐約城開始進入日常繁忙狀態，在人群多起來之前，終於，他找到她。
收回無人機, 降落到房頂, 彼得站在她身後, 簡妮坐在屋頂上搖搖欲墜——這是她曾經被強迫接受兩顆無限寶石的地方……彼得盯著那個瘦弱的背影，用輕得不能再輕的動作悄悄接近，然後蛛絲出手一下子把她拉回來。
「嘿！」被拉回來的人驚呆了，「你幹嘛？！哦……是你啊蜘蛛俠，你怎麼在這裡？」簡妮從地上爬起身，下一刻被蜘蛛俠緊緊抱住。
「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一邊找茬，一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掛上微笑。
「她會原諒我的。」彼得抱緊她，「我們是朋友。」
這個擁抱持續了一段時間，簡妮清清喉嚨：「咳、抱得夠久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就正常工作唄，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一幅想不開的樣子。」彼得進入蜘蛛俠的身份，「我以為你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好印象。」
簡妮點點頭：「還行吧，我一路散步，不知道去哪裡，走著走著走到這附近，然後我想到——嘿，這裡的風景似乎不錯，人也少夠安靜，就來這裡思考人生。」
「思考人生？」彼得歎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思考出什麼結論了嗎？」
簡妮深呼吸：「有，我的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父母，但我的男朋友和表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她大受打擊，但即使那樣也沒像彼得擔心的一樣會想不開，她很慘沒錯，但她好像已經得到最好的補償了。
在有一個她絕望崩潰的同時，還有一個她想著彼得和斯塔克先生柔軟的心臟再次有了護甲。沒有什麼能擊倒她，離開這個世界？不可能！
是父母的事嗎？能讓她說出最糟糕這種評價，彼得覺得真相一定是他難以想像的糟糕：「介意和我講講是怎麼回事嗎？」
簡妮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介意。」要是我在你看來變得可憐了，該怎麼辦？
氣氛沉默下來，彼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簡妮戳戳他：「隔著這個我都知道你不開心了，我請你吃霜淇淋？」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霜淇淋來解決……」
「但霜淇淋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啊。」簡妮一摸口袋，表情黯淡下來，「糟了，我忘帶錢。」好想吃霜淇淋啊，好委屈啊，想哭，她好像有點情緒化。
彼得摸口袋——他出來得太急，也沒帶錢。「我也沒……」
「我要吃霜淇淋啦。」彼得吃驚得看見她像小孩子一樣說變臉就變臉，立馬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而他連一張面巾紙都找不出來：「別哭別哭，有辦法了！」
「好。」她一秒變回正常臉，要不是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彼得都以為她是在裝哭了。
……
許願池前，蜘蛛俠頂著路過人的奇異目光探手去撈硬幣：「你想吃什麼口味的？」頂多他以後路過這裡多扔幾個硬幣嘛！你們這些人不要再看啦，鄰家英雄不可以忘帶錢包嗎？！不可以嗎？
「我要三球的，香草，巧克力，草莓。」她對蜘蛛俠發號施令，「再撈幾個，錢不夠就丟臉了。」
還能比現在更丟臉？彼得再伸手去撈。
終於幾分鐘後，舉著三球霜淇淋的女孩和蜘蛛俠坐在許願池邊上和平談話。
「吃完我送你回家？」
「不要，蜘蛛俠列車糟透了。」來許願池用的方式正是「蜘蛛俠列車」，第一次體驗到的簡妮抒發自己的感想，「差點以為你要害死我。」
「是因為你自己手臂受傷沒辦法抱緊我啦，我不是有補救。」彼得給自己正名。
「隨你怎麼說了。」她一邊解決著霜淇淋一邊盯著腳尖，漸漸出神了。
「吃完做什麼？」隨著蜘蛛俠名氣變大，他往這裡一坐停留的人在慢慢變多啊！還有人在拍照攝像，彼得考慮換個地方陪她發呆，「要不要我通知鋼鐵俠來接你？」
他的響指喚回她的注意，簡妮呆呆地點點頭，然後又搖頭：「他不在紐約……幫我打電話給彼得，他的電話是……」她報出電話號碼，讓急於退場的彼得找到臺階。
「沒問題。」留下無人機，彼得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換衣服再趕過來。
……
無人機就提前退場了五分鐘，她人呢？！彼得看著空空的許願池臺階頭都大了。
有人從背後抱住他：「你來了。」
他看見抱著自己腰的其中一隻手手背上有道劃傷，輕輕握住她的手：「嗯，我來了。」
「我想回家。」
「我帶你回家。」彼得轉個身，把她正面抱住。
「嗯……」簡妮慢慢點頭，單字的應答帶上鼻音。
……
彼得從她那裡什麼也問不出來，送她回家後沒忘記把手機還給她，可是精神懨懨的簡妮話很少。
彼得想了想，用自己的手機聯繫斯塔克先生。可惜依舊沒被接通，想也是了，用簡妮的手機打都沒人接，何況是他這個「那個誰」。
彼得看著默默出神的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你餓嗎？」
「……餓。」睜著眼睛發呆的人想了好久給彼得一個這樣的答案，她確實餓了，卻沒什麼進食的欲望，她只是知道——彼得在擔心自己了，這個事實讓她不由得逼迫自己擺出更樂觀的態度。簡妮微笑，「我都忘了該吃午飯了，你想吃什麼？」笑，笑出來，她這樣在心裡命令自己，到底掛上了一個笑容。
「我隨意。」能得到這個答案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彼得盯著她，「看你想吃什麼。」
「霜淇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簡妮垂下眼睛，「都可以，我餓了，什麼都會嘗起來很好吃的。」這一次霜淇淋好像不管用了，她想高興起來，卻完全進入不了狀態，她好像生病了……在心裡。
彼得覺得她似乎好些了，但很快發覺那只是表像，她的表現很奇怪，面對他總是竭力露出勉強的笑容，視線脫離他立刻恢復死氣沉沉的模樣——他曾經看過她這個狀態，把靈魂賣給她的那天，她的莫名低落狀態就和這個很像，只不過這次持續地時間更長了。
「簡妮，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彼得還是問出口。
她搖搖頭，笑意不達眼底：「沒有啊。」
彼得的心一沉，看就是這幅樣子，她的每個笑容都是在透支，而彼得不知道她支撐不下去的臨界點在哪裡，他多怕有一天，也許快了……她突然永遠的失去笑容，用「世界已死」的眼神同他訣別，就像那個夢裡的她一樣——而他壓根不知道原因。
「到底發生了什麼？」彼得握住她的肩膀，情緒稍稍激動，他想他必須知道原因，那個夢把他嚇壞了。
簡妮移開眼睛不看他：「我很可悲……就連我的父母都不愛我……」
「但是……」
「為什麼你非要追問呢？」她終於肯看彼得的眼睛，目光卻空無一物，「我做得挺好的，就我自己看來，我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我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簡妮推開他，「我好累。」
「你不說出我沒辦法安慰你，起碼給我一個方向讓我知道該怎麼做？」
「停止追問……」簡妮直接走到沙發邊，沙發上背對著彼得躺下擺出送客姿態
「不吃飯了嗎？」彼得只好停止追問，轉移話題。
她沒有再回答了。
彼得什麼時候走得她一點也不清楚。她陷入一種不可控的狀態，生理上的疲憊和心理上同步了，她整個人無法抑制地持續消沉——要努力釋懷，要變得好起來，思路很清晰，卻就是無法做到。
……
彼得這邊回去後耐著心不斷給托尼打電話，第十六通——終於被接通，但接的人是哈皮：「你最好有什麼急事，斯塔克先生這邊遇到了很棘手的事，基本沒時間陪你過家家。」
彼得長出一口氣，打通就是好事：「不是我的，是簡妮……如果可以的話，請轉告斯塔克先生他保險櫃的東西被簡妮拿走了，他應該瞭解是怎麼回事，總之，請轉告。」
哈皮不明所以，但聽到簡妮的名字還是作出應答：「明白了，那就這樣。」
電話被掛斷，彼得聽著忙音茫然了。好了，這下只能等斯塔克先生回來了，但在此之前自己能做些什麼呢？
梅姨在外面喊彼得吃午飯，彼得想了一會兒端著一份午餐回到隔壁：「梅姨讓我叫你吃飯。」
「嗯。」她躺在沙發上悶悶地應一聲，除此以外毫無動作。
彼得只好把她扶起來靠著自己的肩膀：「吃飯。」
「不想動。」
「我喂你。」
「嗯。」簡妮表現得像個生病的小朋友，一勺一勺被餵飯，彼得甚至產生了一種在帶孩子的錯覺，不同的是這個「大孩子」乖得像個木偶娃娃。
「彼得，你愛我嗎？」飯吃完，簡妮繼續倒進沙發假裝無骨生物。
彼得愣了一下，然後他點點頭：「是的，我愛你。」彼得以前沒交過女朋友，他第一次談戀愛卻也知道，喜歡並不等於愛，但即使是作為一個朋友——他愛她，他希望簡妮好好的，希望她開心健康。也許這暫時還不完全是愛情的那種「愛」，但這也是一種愛啊。
第97章 無限寶石暴動篇·世界幻境（二）
「是的, 我愛你。」這是彼得的回答。
「謝謝。」簡妮握住他的手, 「謝謝你試圖讓我開心, 我感覺好多了。」 會這樣說就是不信的, 她相信彼得的善良程度，相信他為了讓她好過會做任何事, 但是不相信自己會被愛。
「我很抱歉, 我變得麻煩了……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恢復正常的。」起碼她一直是這樣嘗試的。
「你不用為這個說抱歉, 那不是你的錯。」彼得說，「什麼時候你需要有人傾聽, 我都在。」
「謝謝……」
「你也不必說謝謝。」彼得看著她的眼睛——滿是茫然和無措，胸口像是被無形的手揪緊, 「你要不要哭出來？那樣的話心情會好很多吧。」
哭？哭過啊，可那只是讓她變得更脆弱了，陳年舊事還要讓她妥協？！莫名滋生出一股怒意, 簡妮咬著牙搖頭, 再為這種事情流淚才是真的無藥可救：「我不想哭。」她更想說她哭不出來好顯得自己全部釋懷了，但知道自己有多沒用的前提下說這種逞強的話只會起反效果, 就看能忍多久就是了，就看憤怒的心情能不能擊敗傷感。
簡妮的想法持續糾結著，一隻手蓋上簡妮的眼睛，她被捂住眼睛, 一個吻輕輕落在額頭, 然後彼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就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他有那麼多次成功讓面前這個女孩笑起來, 此刻卻最想她哭出聲，能哭出來代表心還活著，他想看她不滿、看她生氣、看她發洩……然後痊癒。
彼得也很困惑啊，他連原因都不知道，想安慰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如果痛苦能跟著眼淚流光光，那就讓她大哭一場就好了，他的想法僅僅是這樣單純。
簡妮試著把他的手拉下來，他卻固執極了：「如果是不想被別人看到的話，這樣我就看不到了，所以哭啊。」
「我不要！」她果斷地立刻拒絕，繼續和他的手做鬥爭，聲音卻帶上顫抖，「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事情！」她已經親身驗證過很多遍了，不要在用這種方法提示她的無能了。
「有用啊。」彼得鬆開手用力把她的臉壓進懷裡，「我說不出來，但是……哭出來總比留在心裡好。」
從她知道真相以後，什麼樣糟糕的想法都有過——她為什麼要被生出來？！既然不被愛。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她身上？！她竟然在嫉妒彼得、嫉妒自己身邊認識的所有人！她有比別人得到更多嗎？！憑什麼被分配到這種命運？！她滿心憤怒都不知道該向誰發洩。這些想法醜陋極了，卻抑制不住的不斷包圍過來，那個努力跳出負面想法的自己像在沼澤裡掙扎。
她的臉埋在彼得懷裡，就像他說得那樣就算哭出來也誰都看不見，卻還在苦苦忍耐：「放開我……」何止是憤怒的抱怨，幼稚的、不講理的、煩人的都有，就像此刻，她還要無理取鬧地找茬挑刺：「你為什麼不能早點出現……」早點、再早點認識他多好。
「對不起，是我遲到。」彼得能感受到她的掙扎和痛苦，即使是無理取鬧的控訴他也全盤接受，「如果、如果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遲到了。」他不是那種鐵血的強硬路線，他淚點也不高啊，在成功弄哭她之前，彼得的眼淚先下來了。什麼時候他怕痛淚點低的女朋友變成了寧願流血不肯流淚的類型？
簡妮自我保護般豎起防禦機制的樣子在他看來像是在森林裡迷路的小動物——又冷又餓、被獵人追逐、還不小心踩到了捕獸夾，想要哭泣卻怕引來獵人只能無聲地在心裡嗚咽。
簡妮聽見彼得帶著哭腔的聲音，掙扎的動作停下了：「你哭了？」
簡妮的問題問得彼得無語了，他吸吸鼻子逞強道：「沒有……」
這一答不知道哪點打開了她的淚閘，胸口的衣服被揪緊，她哭得聲勢浩大又真情實意，淒慘的哭聲還夾雜著模糊的詞句，彼得分辨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她嚎啕的內容竟然是「給我紙巾……」
彼得心裡慶倖極了，可是他完全沒想到的是這一哭簡妮就停不下來了，從下午到晚上，從一開始還能在哭聲中夾雜幾句模模糊糊的哭訴到最後連嗓子都嘶啞了。
他從摸摸頭抱一抱到默默遞紙巾，再到去試探她口渴沒有（是他要人家哭的，直接問哭夠沒有太打臉）被推開繼續哭，彼得看著她哭得昏天黑地，最後還是敞開懷抱：「要哭這裡哭……」他起碼提供一個懷抱對不對，不然就在旁邊當擺設一點用都沒有嘛。
眼睛腫得已經睜不開的人捂著眼睛似乎是聽進去了這句話，調整方向倒進他懷裡發出沙啞的哼哼聲，她明明給自己做了那麼多心理建設——到頭來果然還是做白工，她壓根就不是多堅強的人，只會哭哭啼啼的廢物……
天色漸暗，彼得看著室內越來越昏暗，然後燈亮起，許久埋在懷裡的人終於漸漸安靜了，彼得聽到她的呼吸頻率放慢再放慢——睡著了。
他露出今天第一個接近輕鬆的表情，輕手輕腳調整姿勢把她抱起來走進臥室，彼得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還沒站起身被抱住脖子：「別走，我害怕……」她怕黑，怕噩夢，怕一個人。
「你醒了？」彼得按著枕頭彎著腰沒站直，簡妮還抱著他脖子呢。
「沒醒。」簡妮鬆開他，換拽袖子，「別走好嗎？」
「我給你擰一條毛巾擦擦臉，還有找冰袋給你敷一下眼睛。」拽著袖子的手沒鬆開，彼得放柔語調，「我不走。」
簡妮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昏暗中她看不清彼得的表情，但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
彼得拿了毛巾和冰袋過來，他沒忘記回去露個面再偷偷溜回來省得梅姨擔心他夜不歸宿。
「要我開燈嗎？」帶著毛巾和冰袋回去的時候，彼得問她。
簡妮搖了搖頭，後知後覺他可能看不見，所以開口補充：「不要。」
把毛巾和冰袋遞給她，彼得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覺？」
「你餓了嗎？」算下來她一天也沒吃滿兩頓，這會兒餓是餓但還是沒有食欲，會這樣問是在關心彼得的胃。
「有一點。」
「冰箱裡好像沒什麼好吃的。」簡妮伸手到床頭櫃的抽屜裡摸了一通，「巧克力、穀物棒還有棉花糖，都給你。」
「你不吃嗎？」
「我不餓。」
默默補充能量的彼得捏扁了一塊棉花糖，甜膩的零食失去滋味。
……
沉默了很久，彼得就這樣默默在昏暗中凝視著她模糊的身影，她蜷在床上一動不動，在他吃完以後，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和男孩子的手比起來，簡妮的手又瘦又軟，力氣也完全不能比，但害怕失去的恐懼還是傳達給了彼得——她極度缺乏安全感。
「別怕做噩夢，我看著你睡，快睡吧。」反手握住她的手，彼得往床邊更靠近了一點。
「你不困嗎？要不要一起睡。」黑暗也許對彼得來說算不上阻礙，但對於視力屬於普通人的簡妮來說，她推測彼得的情緒只能通過聲音——她說了很糟糕的話嗎？他好像噎了一下，然後發出了有點慌張的低笑聲：「不了，我、我不睡，我坐著就好。」
低落的心情有效轉移了她性格中佔據很大一部分的內向，簡妮的表述簡單又直接：「我想抱著你。」她缺一個抱枕，非要她說得這麼清楚嗎。簡妮歎氣，把被子拉高到頭頂，要不是一隻手還被握著，她其實想轉身背對他表達一下被拒絕的鬱悶心情的。
她的手被鬆開了……
簡妮徹底洩氣，轉身往被窩更深處鑽，隔著被子一個重量壓到身邊，柔軟的床鋪因為承受了更多的重量而下沉了一點，爬到床上的人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壓到她，還不忘記聲明清白：「我沒有脫衣服哦。」
在被窩裡呼吸悶熱空氣的簡妮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但好在用不著她來做選擇，被子被揭開一點，她被彼得直接從被子裡拖出來露出腦袋和肩膀：「不要悶在被子裡，不是說要抱抱的嘛。」
「我們可以聊聊天嗎？」因為鼻腔湧上來的酸意，簡妮的聲音有點變調。
「聊什麼？」
「你……不會覺得麻煩嗎？不會想要丟掉嗎？」
這個世界哪有真正無私的聖人，「愛」很神聖嗎？對很多人來說，並不是，莉莉絲對羅森的執著在簡妮看來根本就是對「愛」一詞的侮辱，她愛的從來就是她自己而已，執著追求愛情的自己看上去很美麗對嗎？理應擁有完美人生的自己看上去是多麼閃閃動人，沉浸在虛幻世界裡的她是自己人生獨一無二的女主角啊……然後女主角恍然發覺自己其實一直在演一齣獨角戲，她認定的男主一直把她當做背景，無辜出生在這種環境裡的簡妮成為了她悲劇的落幕。
簡妮已經被丟掉太多回了，但沒有哪一回是這樣刻骨銘心，對莉莉絲的怨念一下子超過了羅森，相比莉莉絲帶來的糟糕回憶，羅森充其量就是個沒存在感的背景板，到這種時候她還要問羅森去要「父愛」真的太可笑了。
「鏟貓屎麻煩嗎？」彼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簡妮從話題中跳脫出來，暫時沒能理解彼得的思路：「不麻煩，貓砂盆自動清理的。」
「……」彼得，「養寵物總歸來說是麻煩的……」
「真的不麻煩，湯姆都不粘人。」她認真地反駁，「喂貓器也是自動的，洗澡也乖……」
「閉嘴，別說話。總之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因為麻煩就放棄自己愛的人或者物。」彼得不會和她說你一點也不麻煩這種話，對還只是一個青少年的他來說，相比一段正常的普通青春期戀愛——從她是托尼·斯塔克的表妹那刻起，這段關係已經變得麻煩了，他本身也不是完全的普通「戀愛體質」啊，他是蜘蛛俠，所以麻煩什麼的，可以接受，因為喜歡，可以再多地被麻煩……
「我對你來說是湯姆嗎？」她就是跟不上他的腦回路，部分出自于惡作劇心理。
彼得沒話了，轉身背對她：「你不要和我說話了。」然後隔幾秒對背後沒有動靜的人說，「閉嘴，抱緊我。」
她心滿意足貼過來，乖乖不再說一些氣人的話。
第98章 無限寶石暴動篇·世界幻境（三）
那天晚上彼得直到困意止不住了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 被子蓋得很嚴實，身邊的人不見了。
他困意頓消連忙跳下地連鞋子都沒穿，和端著早飯進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好在彼得反應神速, 接住託盤再拉住沒站穩的簡妮：「我還以為你又亂跑……」
「哪裡都沒有家裡好, 我這段時間都不想出門了。」簡妮從他手中接回託盤, 「你去洗臉刷牙啊, 昨天都沒吃多少東西，很餓吧。我做了法式吐司、煎蛋還有培根。」
「嗯。」彼得轉移話題, 「昨天睡得好嗎？」
目光在他臉上逡巡良久，簡妮點點頭：「很好。」這些日子裡來困擾她許久的夢依舊在睡鄉裡來襲, 卻不那麼可怖了, 因為這一次她終於看清了夢裡那個女人的臉——那張臉和她極為相像, 卻屬於一個24、5歲的青年女性。
這個夢境變得更為細緻, 就像原本蒙著的一層紗被揭開, 簡妮不但看清了夢中人的臉也看清她的表情、動作——她在哭，不同於自己昨日宣洩性的哭法，女人沒什麼過大的表情，她只是默默地淌著淚水眼神一點一點黯下去……
簡妮覺得莫名其妙，莉莉絲再像她沒有那麼像的，何況頭髮顏色也不對, 硬要說的話那個女人就好像是長大的她自己, 都說夢境和潛意識有關, 她潛意識裡為什麼有個成年版的自己一邊垂淚一邊幽幽地說著「離開他……」？
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了？離開誰？簡妮一頭霧水。
夢裡的她沒辦法和那個女人對話，喉嚨裡像是塞了團棉花，支支吾吾就是吐不出詞句。
那個女人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留給簡妮的最後一句話是：「離開彼得·派克，你會害死他的……」
她會害死彼得？簡妮憤怒地反駁這句聽上去像是詛咒的話：「你閉嘴！」大概是憤怒的力量使然，她能說話了。
下一刻簡妮脫離夢境，她在彼得懷裡醒來，靠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舒緩而又沉穩讓她慢慢安下心來——夢是夢，現實是現實。
回憶結束，她點點頭加重語氣：「睡得很好。」
「那就好。」彼得是真的以為這件事大體上告一段落了，簡妮也許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好起來，但情況應該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
……
自那之後，又過了幾天，彼得每天都會來找簡妮陪她，沒再出現過□□的狀況，簡妮變得更沉默了，她沒有再哭過，也沒有提起過父母的事，但是彼得發現她時常盯著自己發呆。情況說不上變壞但絕不算變好，簡妮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閉門不出，彼得說想帶她出去散散心也被她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拒絕。她把遊戲收藏全搬進臥室，藉口玩遊戲調整心情，但彼得看她的表情永遠是漫不經心的，她表現得只是像在逃避現實而已。
簡妮缺席了幾天中的競賽練習，蜜雪兒打她電話打不通只好打給彼得，聽說了她的狀況後，蜜雪兒說著一定要來看她就真來了。
「這裡有點變化啊……」蜜雪兒打開客廳的燈，「大白天為什麼屋裡這麼暗？她人呢？」
「在臥室，這幾天就沒出門過。」彼得說得很小聲，「總之就是很頹廢了，至於原因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彼得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好像是因為父母的原因，因為簡妮表現得特別不想被知道。
「頹廢？」蜜雪兒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詞，發現沒辦法把這個詞和閨蜜平素的軟萌小天使的形象結合在一起，她打開臥室的門，「hi，JR，我來看你了。」JR這個稱呼是她們又一次談到MJ這個簡稱研究出來的，吵著說自己也要被用縮寫稱呼的簡妮看上去和頹廢這個詞沒有一美分關係，蜜雪兒心想用這個當開場白可能會好一點。
臥室在窗簾的阻隔下同樣昏暗，在電視機螢幕暗暗的光線映襯下，盤腿坐在床上的女孩形容格外陰森：「……你怎麼來了？」
蜜雪兒一邊伸手找燈的開關一邊回答：「聽說你遇到點困哪，送溫暖來著。」她打開開關。
簡妮丟開手柄捂著眼睛：「別開！」頂燈亮度的刺激讓已經連續多時處在昏暗光線下的眼睛一時適應不了。
「我、的、天！」蜜雪兒對著已經能夠觀察到全貌的房間震驚了，「你是怎麼把這裡變成這樣的？！」
電視機是從客廳搬來的，和遊戲主機一起隨意地架在暫時充當電視櫃的床頭櫃上，各種零食的包裝袋散了一地、蜜雪兒甚至看見了貓罐頭的空罐！床上的被子亂得像狗爬過的，至於穿著家居服窩在「狗窩」被子裡的簡妮——簡而言之的形容是，她看上去和這個房間很般配。
「你這頭髮幾天沒梳過了？」蜜雪兒嫌棄地把她拉起來，又看彼得，「你作為男朋友一點感覺都沒有？她都這樣了？！」在看見她嘴角還沾著玉米片碎屑的時候，蜜雪兒終於忍不住翻了個超級白眼。
「怎麼了？」簡妮拖長聲調，不以為意，「我看上去還好啊。」
彼得盯著邋遢宅版女友也目瞪口呆：「不開燈看起來的確還好……不過衣服是一直沒換過……」他可沒像蜜雪兒那樣問都不問就開燈啊，自然不知道離開暗影環境加持的自家女友變成了這樣，他視力再好能分得清那是黑眼圈還是陰影嗎？
「你有照過鏡子嗎？」蜜雪兒坐到床邊，「我坐下和你談吧……」
話沒說完，蜜雪兒跳起身甩手：「什麼東西？！」她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把被子推開，徹底炸毛了，「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床上會有麥片碗嗎？」裡面還有一些沒吃掉被泡爛了的麥片！
「昨天的晚飯、還是今早的早飯來著？」簡妮望天，「我記不得了，今天幾號，現在幾點？」她頭腦迷糊，反應遲鈍，通關過不知道幾次的遊戲，竟然在最終關卡卡了一整夜翻來覆去地死——在遊戲裡。
蜜雪兒深呼吸，看著她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露出努力克制的表情：「你多久沒睡了？我發誓我要是在你身上聞見餿味，會用高壓水槍像給狗洗澡那樣給你洗！」
曾經接受過此種待遇的彼得肩膀一縮沒敢加入談話。
「我不知道，我不想睡……」這幾天她就沒睡超過五個小時，這大概也是她反應遲鈍的原因，簡妮說著說著頭往下點了點，眼睛要閉不閉，趕緊甩頭趕走困意，「不能睡！」
她總有一種睡著就再也醒不來的感覺，夢裡那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太詭異，簡妮總覺得她是真實存在的，找上她的目的不明，但似乎來者不善。而且她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失憶能不能專業點！她根本不想想起莉莉絲那些猙獰的模樣！她的尖叫、她的哭泣、她的疼痛——對於現在的簡妮來說，夢境如同置身地獄。
她從床頭櫃上拿起一罐已經開口了的罐裝咖啡開始灌自己，被蜜雪兒反手抽掉：「去洗澡，洗完我有話要和你講。」
「我不……」簡妮剛拒絕了一半。
蜜雪兒已經回頭問彼得：「附近哪裡能找到高壓水槍？」
「我洗還不行嗎。」簡妮想，洗個澡清醒一下也不錯。
……
「我以為我是來做心理開導的，結果先要做保潔小妹？」和彼得一起收拾著簡妮的房間，蜜雪兒把垃圾堆中路過的湯姆抱起來，「hi，小傢伙，攤上這麼個不爭氣的主人是不是很悲催啊。」貓的項圈上有銘牌，蜜雪兒逗了一會兒貓又加入掃除隊伍。
「多大打擊才會把她變成這樣？」蜜雪兒用兩根手指拎起沾到了巧克力的枕巾，「慘不忍睹，全扔掉。」
「我不知道。」彼得接過枕巾收進垃圾袋裡，「我問不出來。」
「你這一問三不知的，可以說是一點用都沒有了。」蜜雪兒的制裁眼神看得彼得膝蓋一痛，「有沒有曲線救國的方法？」
「我給斯塔克先生打過電話，那邊似乎有緊要的事情走不開，直到現在還沒有回我。」
「繼續打。」
「那天連續打了很多個，已經被訓了一次……」
「手機給我，我來打。」蜜雪兒一向是對別人的負面語言不怎麼在意的類型。
「……」看她堅決果斷的表情，彼得妥協了，「還是我來吧。」因為之前被哈皮特別關照過別再打斯塔克先生的電話了，這次彼得打得是哈皮的電話了。
不一會兒電話被接通：「這裡哈皮·霍根，有什麼事？快速簡潔說一下，我還有事要做呢。」
「哈皮，是我，彼得。」彼得開公放給蜜雪兒聽，「我就是想問一下，上次讓你轉告斯塔克先生的話你有沒有帶到？真的很重要。」
「……帶了。」
彼得從哈皮的語氣中聽到一點不妥：「你確定？」斯塔克先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的，如果他知道簡妮看了他藏起來的東西。
哈皮歎了口氣：「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還打上小報告了，boss都把她名字寫進遺囑裡了，她有什麼不能拿的……頂多回頭我叫她還回來嘛，你這個直接打小報告多不好。」哈皮是完全誤解了整個情況，自以為是在給關係不錯的小朋友打掩護。
彼得說不出話了，好一會兒他組織了語言：「我完全不是那個意思，確切來說簡妮拿走的是自己的東西……」
「那你還說什麼。」哈皮更不理解了。
「斯塔克先生不讓她看這個！你真是……」彼得覺得和哈皮完全沒辦法溝通。
蜜雪兒拿過手機：「托尼·斯塔克人在哪裡？我是蜜雪兒·鐘斯。」
「蜜雪兒·鐘斯？請問你是？」
「簡妮·洛維奇的主治醫生。我需要見托尼·斯塔克，立刻馬上，沒時間解釋了！」
第99章 無限寶石暴動篇·世界幻境（四）
彼得目瞪口呆的看蜜雪兒一頓操作猛如虎半蒙半催從哈皮那裡得到了斯塔克先生的下落……
蜜雪兒敲敲浴室的門：「簡妮, 我和彼得有事要出門一會兒, 等我們回來你最好已經洗乾淨好好休息著了, 否則你那堆遊戲碟我全給闕了, 聽到沒有？！」
在蜜雪兒的拍門威嚇下，好一會兒浴室裡的人終於悶悶地應了一聲。
「走吧。」蜜雪兒退出臥室。
「等等。」彼得不太放心把簡妮一個人留在家裡, 「我們就這樣直接離開？」
蜜雪兒提著他的領子：「是暫時離開。你不想知道原因嗎？我帶你去問。」她的行事風格一貫如此雷厲風行。
斯塔克先生人在州北, 那裡的複聯新基地已經建好了大半，第一批轉移過去的物資由他本人全權負責。
借由主治醫生的名頭, 蜜雪兒不但得到會見鋼鐵俠的預約，還有專車接送, 畢竟複聯基地不是閒人能隨便進的。哈皮估計也是被突然出現的「主治醫生」嚇到了，誤以為自己耽誤了什麼了不得的病情。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 彼得和蜜雪兒已經等在了複聯新基地主建築的某一辦公室內。
哈皮剛見到蜜雪兒就知道自己被騙了：「主治醫生？」
蜜雪兒一點不怵：「特殊時期特殊手段，希望您能理解，霍根先生。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好了, 還是蜜雪兒·鐘斯——簡妮最好的朋友。」
哈皮看上去是相當不高興了：「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 但現在真的不是惡作劇的好時候。」兩塊以最高安保等級轉移存放的無限寶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邪神洛基和一個女孩帶走了，他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就在三天前的某個晚上——為此複聯和神盾局已經全員出動了，GSG-9覆蓋了整個區域，監查機全天候排查，而目前仍然毫無頭緒。
彼得難得的強硬起來：「哈皮, 我這邊的事態也比你以為的更嚴重, 我沒有無聊到要玩這種惡作劇, 我必須見到斯塔克先生，不然後果……」
「誰要見我？」托尼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串人。
蜜雪兒雖然不畏懼大場面，但看到全員到齊的複聯也不由得心跳加速——偶像黑寡婦真人氣場果真是兩米三……
「你？」托尼看見彼得挑眉露出個驚訝的表情，「你來幹什麼？還有你是？」他的目光分了些給蜜雪兒。
彼得不知道這是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畢竟人來得也太多了。
蜜雪兒解釋：「我們來找您是為了簡妮的事。」
托尼的表情一下子認真了，他伸出手：「我是她的監護人，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蜜雪兒的表現落落大方，她握住鋼鐵俠的手：「我是她學校裡的監護人、咳、同學，總之，她……有點情況。」蜜雪兒暫時沒辦法用幾個詞概括簡妮目前的情況，又不好說而她是來找原因的。
彼得環視一下四周：「我們能私下談嗎？斯塔克先生。」他的話剛出口，敏銳的娜塔莎已經半確定了他的身份，目光和幻視交流了幾秒，兩人得出共識——這小子是那時候的睡衣寶寶吧，偽裝得太差勁了，聲音都不知道變一下。
托尼盯了他兩秒，然後看向同伴：「介意嗎？」事關表妹，再忙他也得抽出時間了。
於是眾人貼心地讓出地方，娜塔莎只留下一句：「搞定了繼續來開會研討方案。」兩塊無限寶石的下落不確定，誰也不能放鬆警惕。
「瞭解。」托尼目送其他人離開，然後，「什麼事？說吧。」
「斯塔克先生，你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到底放的是什麼？」彼得多希望他能忽略某些細節。
「你怎麼知道保險櫃的事？」托尼的眼神很危險。
好吧，他果然沒有漏掉這個細節，彼得繼續突出重點：「簡妮看到了裡面的東西，然後她就變得……很不好。」
托尼的反應比彼得想像得還要誇張：「她怎麼會看到？！」
不交代一下具體細節看來是沒辦法得出答案了，彼得低頭：「因為一個約定——我幫她拿到了保險櫃裡的東西。」
蜜雪兒的表情大概是「那你不就很棒棒」，托尼則是冰涼刺骨的眼神配套語言：「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你就不能做點好事？！你怎麼能讓她看那個？！」
眼見彼得處於挨揍的邊緣，蜜雪兒出聲搭救：「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事情而不是追究責任，裡面到底是什麼？不知道情況，我們沒有辦法説明她。」
彼得道歉：「抱歉，是我的錯。」
自從做出暫時瞞著簡妮這個決定，托尼就沒考慮過她萬一知道了該怎麼辦啊？他沒想過蜘蛛俠膽大包天連他的空門都敢闖啊！
托尼歎氣：「她現在怎麼樣？」知道那樣的事情她不會崩潰嗎？
「好幾天不出門、沒日沒夜打遊戲不睡覺、被問起來就說很好，但誰都知道她不好……」
這狀態和曾經的他是多麼相似，托尼頭疼——他沒有簡妮那種治癒人心的功能啊，自從知道這件事以後，他已經著手在辦監護權轉移的事了，最終結果還要些時間才能到他手裡，他還能做些什麼？
「總之我先過去看看她，有事我們路上談。」托尼帶路。
……
一路上托尼簡要地給彼得和蜜雪兒講了他所知道的事情。彼得和蜜雪兒全聽傻了，畢竟這種事情以前都只在社會新聞倫理版和電視劇裡看到了，身邊的人遭遇過這種事總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怎麼會這樣？！」彼得一直以為即使簡妮和她父親有什麼矛盾但也是被嬌養長大的，畢竟她待人從來都溫柔體貼。
蜜雪兒就直接多了：「你不打算告那個人渣嗎？還有把她領養了之類的。」
「我告他？我懶得告他！我打算把這個事情多藏幾年的，要不是彼得把簍子捅這麼大！」然後托尼點點頭，「至於監護權那肯定是要拿到的，用不了多久，她就和那個人渣沒什麼關係了。」
……
在見到簡妮之前，托尼想像了很多她可能的樣子，包括從彼得和蜜雪兒那裡得到的形容——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簡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衣著整潔、雖說看上去還有點憔悴但她很精神，她沖三個人打招呼：「斯塔克先生下午好，蜜雪兒、彼得，你們回來了。」
彼得頓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人第一反應竟然是緊張，身體本能地做出應敵反應……是他過於緊張了嗎？他努力恢復常態可是就是做不到——蜘蛛感應出了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他光是看著這個身影就覺得極度危險……
托尼遲疑地坐到簡妮旁邊：「你還好嗎？我很抱歉讓你看到那些，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你有我在。」
「我想我還好吧。當然不難過是假的，但我發洩過這麼多天了，我覺得是時候讓那些過去了，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轉頭看向彼得和蜜雪兒，「謝謝你們的關心。」
托尼沒想到事情解決得這麼輕鬆，但下意識松了口氣，若她表現得不好，他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啊：「你確定？你要不要去睡一會兒？你的黑眼圈很重。」
簡妮揚起笑容：「不了，我剛剛從一場很長的沉睡中醒來，短時間內我都不想再睡著了。」是啊，她睡了整整十幾年，終於，終於輪到她醒來了。
簡妮的預感沒有錯，她不該睡著的，這種情況下睡著，是第二人格覺醒的最佳時間，只可惜在熱水的安撫下，她還被睡意侵蝕了——C610的經歷對第二人格查莉來說是個敗筆，那個軟弱的主人格竟然把她害到如此地步，不過好在她比所有人想得都要更強大，「分享平行宇宙的記憶」這還真是個好能力……
查莉需要時間來變得更強大，除了本身的「人格具現化」的能力，她最突出的能力是複製自己接觸到的所有變種人的能力，複製的能力有使用限制，相較於被複製的原主也稍弱，但這個具有無限可能的能力實在是強到可怕，可惜這個宇宙她遇到的變種人目前只有塞巴斯蒂安，他的能力也非戰鬥專長，所以在此之前她覺得還是不要露出馬腳的好。
如果能到X學院轉一圈……她不禁這樣想到，只是這個宇宙的主人格記憶中竟然絲毫沒有關於X學院的資訊，這就有點讓人費解了。
托尼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是娜塔莎的焦急聲音：「有反應了，探測到的能量場在你附近，我們正在往那邊趕……」
幽藍的立方體狀空間門在客廳中央突然出現，那個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走宇宙魔方二號（暫定稱呼）和心靈寶石二號（暫定稱呼）的女孩和洛基從空間門中走出來：「找到你了！」黑髮黑眼的女孩直直盯著簡妮，看到托尼她一愣。
幾天前瞬移到兩塊無限寶石旁邊再走人用掉了她之前的全部能量，所幸二號宇宙魔方到手，她暫時才敢放心大膽揮霍能量四處尋人，多明尼克的覺醒時間未定，每一個可能都危機四伏，而她至今沒找全無限寶石化身，更是覺得緊迫感十足。上一個幾乎被毀掉的平行宇宙雖然僥倖留下來了，但戰後的世界實在沒比末日好太多。
托尼一邊操控能遠程感應的盔甲通通往這邊趕一邊搭話：「是你？洛基，你不好好在阿斯加德待著，又來中庭搗亂，小心托爾知道了錘你，哇，你看上去還是和幾年前一樣年輕，這是你女朋友？」說話間，他已經悄悄改變站位，擋在了三個孩子面前。
「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名字！」洛基冷哼一聲，聽見最後一句話更是臉色難看極了，「你以為是我想來嗎？喂，趕快把你要辦的事情辦好走人！」雖說他原本的計畫很了不起……但是計畫開始前就被綁架走了，並且在各個時間段的平行宇宙跟著綁架犯一起流浪！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計畫是以失敗為結果的了好嗎？！
「hi，托尼，好久不見。」王小希對托尼笑眯眯地打招呼，「幾天前沒見到你，我還很失落呢。」她闖入帶走兩塊寶石那會兒，托尼人不在現場。
「什麼叫好久不見？我們有見過嗎？」托尼思索。
「有啊，在另一個宇宙，我們還差點結婚了呢。」她摸摸空蕩蕩的左手無名指慢慢投下一枚重磅炸/彈——那裡曾經有一枚戒指……
第100章 無限寶石暴動篇·世界幻境（五）
「有啊, 在另一個宇宙, 我們還差點結婚了呢。」王小希其實不怎麼相信愛情來著，但如果說是終身伴侶，她曾經覺得餘生中的每一天和他一起度過也不錯, 至於現在——餘生還有多少天完全是未知數啊……
「噗。你別造謠啊！你成年沒有？這就結婚結婚的！我真的不認識你啊！」一個看上去沒比在場三個青少年大幾歲的亞裔少女突然和他說這種話, 托尼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又不是戀童癖。」而且天地可證他不喜歡這種類型啊！
「很難跟你解釋清楚, 是因為時間線亂掉的原因, 我其實只比你小15歲，或許20, 總之，話不多說, 我是來找她的。」王小希舉起宇宙魔方二號, 幽藍色的立方體中亮起一抹鮮豔的橙光, 她把宇宙魔方指向簡妮的方向, 那橙光卻毫無動靜, 她表情一變，「你不是簡妮……查莉？」她試探性地叫道。
「小15、20還不要命？！查莉是誰？」托尼驚叫，這個女孩死了心要給他扣戀童癖的大帽子是嗎？！
查莉動作僵硬起來，她怎麼可能不認識王小希——C610中主人格能完全奪回身體支配權和王小希送過來的靈魂寶石有關，簡而言之這個人是死對頭，而且是她完全打不過的死對頭, 無論她複製了多少個人的變種能力沒辦法對她使用的話還是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多明尼克能輕鬆擊敗她, 王小希也如此……
「斯塔克先生，我不認識她！」她躲到托尼和彼得的身後。
「別碰到她！她很危險。」萬一在場有變種人那情況就更危險了，王小希把宇宙魔方丟給洛基對他使了個眼色，宇宙魔方脫手的瞬間她出現在查莉身後掐著她的脖子，「所有人退後！」
和瞬移相比，彼得的反應速度還是慢了，更不用說是托尼，只是很快陸陸續續趕到的盔甲破窗而入。托尼立刻穿上了其中一具，剩下的視窗待機。
「聽我解釋，這個不是本人……也難說……總之不是就對了！」簡妮·崔斯特這種變種人的出現，迫使官方對變種人的種類重新劃分，多出一種精神變異體的種類——直到很多年後精神變異體仍然是數量最為稀少的一類。
精神變異體，宿主本身不攜帶變種基因，但分裂的人格具有變種能力，此種人格即稱為精神變異體，難以控制、幾乎是百分百擁有反人類傾向，精神變異體能否與宿主視為同一個人依舊是個爭論不休的辯題，王小希的答案則傾向於不是。
篡改哨兵計畫使多明尼克輕輕鬆松滅絕了將近五分之一的人類，僅僅用了一個月而已，查莉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可謂不大，正主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位元呢？王小希想起這件事，掐著女孩的手不由自主多用了兩分力氣。
瞬間裝備好的托尼抬起手掌：「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被前未婚夫說出這種話威脅，王小希心情複雜：「哦，是嗎？」她抬起手拔下查莉一根頭髮，「拔了喲。再囉嗦下一手就直接薅了。」何止拔頭髮，她簡直想弄死查莉。
兩方同時異動，在室內不好發揮的托尼還是用掌心炮瞄準了她，不過鑒於表妹被擋在前面當人肉盾牌，他倒是沒有真的做出攻擊——兩方指的是，破門而入的以幻視為首的複聯眾和動作奇快翻到王小希身後的彼得，蜜雪兒都看呆了，就彼得那個空翻接踏牆轉體的動作是一般人類能做出來的嗎？
王小希想都沒想轉變姿勢把掐在胸前的人擋在身前，彼得的肘擊落空，立刻又撲上前做出攻擊，王小希腦子轉得飛快又一塊宇宙魔方出現在她手裡，托尼已經完全無語了——真的是無限寶石批發商麼……不過這塊宇宙魔方對王小希來說已經沒法使用空間類的能力了，她純粹拿出來當個道具使而已，揚起藍方塊對著查莉的頭狠狠落下，被砸中的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黑霧消失了。
不過完全屬於物理傷害而已，主人格意識消失，第二人格醒來，同理，第二人格失去意識，主人格回歸。
幻視對這一幕表示震撼，利用無限寶石的能量讓一個人灰飛煙滅這點不難做到，但他從來沒親眼看到過，更沒那樣做過，下意識把眼前的場景劃為極度危險的等級……額頭上的心靈寶石發出一道光束劈過來，親身參與複聯內戰的彼得對這道光的危險性十分瞭解立刻就避開了……
宇宙魔方脫手的王小希就慘了，無法瞬移的她，速度和反應力都沒辦法和蜘蛛俠比啊。
「小心！」牆上的洞一直開到隔壁彼得家去了，洛基抱著王小希在另一角落出現，他把宇宙魔方還給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後他眯起眼睛，「你欠我一次。」他要好好考慮賣她這個人情能得到什麼好處。
王小希無聲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她不怕和洛基玩心眼。
蜜雪兒旁觀者清，第一個發現地上的人：「先關心一下那個吧。」她指著洛基的腳邊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好友，簡妮睜著眼睛倒在地上，一臉驚恐——她就是洗個澡不小心睡著了，為什麼醒來自家客廳裡多了怎麼多拆遷隊成員。
「看，真正的簡妮在這裡。」王小希指指地上的人，「這起碼能說明我的來意不壞吧。」
娜塔莎盯著洞看了幾秒確認沒有無辜人員受傷後把目光落到了洛基臉上：「這都什麼事……」
幻視似乎是為自己過度緊張下發動的攻擊頗為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好像過激了……」
彼得把自家女友扶起來解開綁著手的毛巾條，然後指了指遭受波及的自家：「這個，這個有人會負責對吧？」
托尼還沒從消失的黑影中回過神來：「這是要變成恐怖電影了嗎？消失的是誰？」
王小希指指沙發：「大家坐下好說話，為了表明無害，我把這兩放下，OK？」她把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放在茶几上舉起雙手。
娜塔莎可沒那麼容易放鬆警惕，手中的槍就沒放下過，歪頭示意她別耍花樣，王小希感慨：「就喜歡你這麼謹慎，你要是再彎一點，我們當一對兒也挺好的。」
娜塔莎皺眉用異樣的眼神打量她，洛基的表情就自然的多，這人做出什麼事他都不會吃驚了。
托尼想上前拿，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因為觸碰寶石引發過事故，於是對幻視示意：「幫我去把那個收起來。」
洛基涼涼開口：「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讓他去拿，畢竟他才剛用過心靈寶石，貿然觸碰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呢？」
王小希對托尼揚揚下巴：「你拿吧沒事。」擁有她靈魂烙印的托尼相容所有無限寶石。
托尼半信半疑，自從這兩塊異世界寶石來到這裡以後，除了簡妮和他以外為了防止意外誰也沒直接觸碰過它們，難道那次真的是意外？他不覺得王小希在騙他因此半信半疑伸手去拿……
金色的光圈在客廳中間打開，從紐約聖殿用雙指戒開出傳送門的史蒂芬·斯特蘭奇出現，默念咒語手中出現一條金色的光帶，史蒂芬控制光帶拴住了王小希舉在空中的一隻手。
「賽托克……巧了，這是少數我會用的咒語之一。」另一條相似的光帶從王小希手中出現，抽向了史蒂芬，「斯特蘭奇，對師姐客氣一點，你現在是至尊法師了？」阿戈摩托之眼正掛在他的胸前。
「罪大惡極之人，你擾亂了時間秩序，跟我回聖殿接受制裁！」斯特蘭奇一邊限制了她的動作，一邊用餘光觀察茶几上的兩顆無限寶石——同罪魁禍首一樣，是外來之物，「不要瞎套近乎，我沒你這種麻煩精師姐！」上一任至尊法師古一是斯特蘭奇的老師，古一的確告訴過斯特蘭奇自己有一個可能成為多元宇宙之主的師姐，但古一沒告訴斯特蘭奇的是，這個師姐這麼能搞事！
混亂的時間軸、交錯的平行宇宙，這導致聖殿守護者的工作難度以平方比遞增，斯特蘭奇作為有能力改動時間的人更是頭疼極了——稍有不慎她導致的損害可能比多瑪姆還要糟糕！
「多元空間現在亂得不像話，至於時間線亂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王小希掙開光帶，撲向茶几，把兩塊寶石拿到手，「托尼！」她把寶石扔給托尼。
「這又是從哪個劇場跑出來的drama queen啊？！」托尼接住寶石對這個穿著奇怪衣服披著大紅斗篷的人說，起碼一點他可以確定——絕對不是普通人。
「叫我Dr.strange.」史蒂芬一點也不擔心寶石的事，畢竟阿戈摩托之眼在手，拿到寶石分分鐘的事。他的輕鬆心態在見到兩塊在托尼手中劇烈震盪發出刺眼光芒的寶石後瞬間崩了，「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和王小希的重疊在一起。
托尼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真是腸子都要毀青了——他不敢想像這一大屋子人靈魂殼子亂換一通是個什麼場景：以為是在拍史酷比嗎？！可是沒有爆炸沒有暈眩，光芒只是越來越盛，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起來。
王小希撲過去掀開了敲他盔甲的面罩：「打開！打開這個！快！」韋德一定忘了傳遞她的靈魂烙印，她真是傻了，竟然相信韋德辦事能靠譜。
托尼遲疑兩秒，打開面罩，亞裔女孩一言不合親上來，兩唇相接之際，托尼腦海中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他還沒全盤消化掉，一瞬間從兩塊寶石上擴散出去的能量瞬間攪亂了整個時空，斯特蘭奇下意識催動阿戈摩托之眼逆轉時間，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扭曲混亂的時空中，所有東西開始重組……
第101章 世界幻境·斯塔克一家
斯塔克家普通的清晨。
養過狗的人大概都習慣了大早上睜開眼看見愛犬的臉或者乾脆由狗取代鬧鐘的功能……
簡妮很無奈地發現自己雖然沒養狗, 但是好像已經有了這種習慣，即使一睜開眼看見床邊坐了個人她也已經也不會覺得多驚訝了：「……彼得，你又偷偷溜回我房間？」雙胞胎哥哥太黏人了, 怎麼辦？線上等。簡妮·斯塔克, 雙胞胎哥哥全名湯姆·彼得·派克，不知道雙胞胎是對方的二重身這個說法到底有沒有科學依據，簡妮沒什麼特殊感覺, 但湯姆顯然比她熱情得多, 從小時候的鬧著要和她結婚到現在的無差別癡漢行徑，如果不是他一向個性靦腆、頂多只是黏人了點, 沒什麼過激行為, 簡妮早就把他交給老爸家法處置了。
「早上好。」少年托腮, 見床上的人睜開眼他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因為怕你再做噩夢所以才守著的。 」昨天聽見妹妹的哭聲來到她房間安慰她被趕回去之後（吵醒了一大家人，在爸爸的命令下被哥哥拖走），不屈不撓的他還是偷偷溜了回來在簡妮床邊的長毛地毯上將就了一夜——湯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他總有一種不好好盯緊簡妮, 她就會消失的感覺……
「別說出去！」這麼大人了竟然還會因為噩夢被嚇哭，簡妮覺得丟臉極了，更糟糕的是竟然還被雙胞胎哥哥發現了，「總之不准。」
他點點頭, 抿起嘴忍住笑：「保密費。」
「……多少？」簡妮預感這不是單純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
果然他用極快的速度傾身過來親了她一下：「這麼多。」
嘴唇上似乎還留著他親過來時的柔軟觸感, 簡妮皺緊眉頭雙眼緊閉, 幾秒後她睜開眼睛怒視彼得, 順手抄起枕頭抽打他：「出去出去出去！你還以為是小時候嗎？！不要老隨便親女孩子的嘴！！！」
不痛不癢地挨著枕頭的打，彼得樂得像偷到小魚幹的貓：「轉學第一天不要遲到~」
「快出去！我要換衣服起床了！」
……
「安德魯，今天不要自己一個人上學了，你弟弟妹妹今天轉學第一天，和他們兩一起去，讓哈皮開車送你們。」托尼·斯塔克關照二兒子，「還記得昨晚家庭會議的內容嗎？」
瘦高的17歲少年安德魯，全名安德魯·彼得·派克，聽見托尼的話他點點頭：「瞭解。」斯塔克家庭會議——全名愛護斯塔克家族兩位女性成員會議，兩位女性成員：托尼·斯塔克的妻子潔西嘉·王·斯塔克和寶貝女兒簡妮·斯塔克。
對女兒千依百順的托尼把簡妮從私立女校轉到男女混校學校唯一的擔心就是學校裡面那些不長眼的小崽子們，所以昨天家庭會議的主旨就是如何過濾斯塔克家的小公主的交際圈。
簡要地介紹一下斯塔克家族的情況——
大兒子托比·彼得·派克，哥倫比亞大學在讀學生，性格溫柔，業餘愛好攝影，三個月前在鄰居竹馬詹姆斯·哈利·奧斯本家的企業實習中誤被變異蜘蛛咬中獲得超能力，現化身匿名英雄蜘蛛俠為降低NYC的犯罪率暗地活動中，和高中同學瑪麗·簡的關係正在極速前進中。
二兒子安德魯·彼得·派克，曼哈頓史蒂文生中學十一年級在讀，三個月前和同班同學格溫·史黛西組成學霸情侶，這個事實似乎惹怒了同為鄰居竹馬的奧斯本家二子戴恩·哈利·奧斯本，因此被惡作劇時誤放出的變異蜘蛛咬中……在極度巧合的情況下，同樣給自己起了蜘蛛俠的稱號作為匿名英雄活動中。
三兒子湯姆·彼得·派克，史蒂文生中學轉學生，原先就讀於曼哈頓最好的私立女子中學……旁邊的男子中學，對雙胞胎妹妹簡妮·斯塔克執著追求中，因為雙胞胎妹妹對鄰家小哥的暗戀情節，和戴恩的雙胞胎弟弟兼同校學長塞巴斯蒂安·哈利·克拉靈頓處於死敵狀態，三個月前的science trip中被奧斯本企業實驗室中的一隻變異蜘蛛咬中，大概是兩位哥哥的匿名太成功了，相繼成為蜘蛛俠的湯姆發現NYC的各大報紙總是把他沒做過的好事往自己頭上推，與此同時兩位哥哥跳腳中——這個蹩腳的高仿號是誰啊？！蜘蛛俠的照片被拍到的不多，三個人誰也沒有發現，「高仿號」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四女簡妮·斯塔克，史蒂文生中學轉學生，在家中處於極受寵愛的食物鏈上層，個性活潑、雖然被寵出了一點驕縱，但總體還是個好孩子。原先就讀於曼哈頓最好的私立女子中學，因為暑假從樹上掉下被鄰家哥哥接住，少女心事萌芽目前處於對戴恩的單箭頭暗戀中，終於提出轉到二哥的公立學校……對奶狗系癡漢的雙胞胎哥哥湯姆·彼得·派克採取不主動、不可能不拒絕、不負責的四「不」態度。她並不討厭湯姆，但是總覺得自己和湯姆之間有種怪怪的感覺，簡妮討厭那種理不清的感覺，那讓她覺得失控。
大家長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業集團的CEO、紐約首富，天才、億萬富翁、慈善家、好丈夫、狂熱的女兒控，兼任匿名英雄鋼鐵俠，地下保護世界組織復仇者聯盟的重要成員。早早發現自家三個兒子的異狀，暗地裡提供了不少技術上的幫助，公然在複聯開設關於「三個傻兒子誰能先發現不對」的賭局，以一比三的勝率壓了一個月工資在二兒子安德魯身上，畢竟大兒子住在學生公寓回家頻率比較低，三兒子是最憨的。
潔西嘉·王·斯塔克，普通家庭主婦，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教人類學的教授，兼職非公開團體X戰警一員。和紐約首富托尼·斯塔克一見鍾情，交往三個月閃婚，雖說感情史單純，但時常來斯塔克家做客的娘家親戚洛基·奧丁森盯著她總是眼神複雜，洛基因此也被劃入斯塔克家預備黑名單中。
情況介紹完畢，轉回當下——
「放心，只要有我在！」湯姆跳出來拍胸口，只要有他在，哪個男生都不能接近簡妮！尤其是塞巴斯蒂安！他是真的沒意識到簡妮的暗戀物件是戴恩啊，簡妮和塞巴斯蒂安走得近純粹是因為希望從他身上多瞭解戴恩的喜好。
托尼盯著三兒子冷笑一聲：「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再敢做出半夜摸到你妹妹房間這種事小心我真的打斷你的腿。」三兒子湯姆個性也算乖巧，唯一讓托尼頭疼的一點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嚷嚷著妹妹簡妮是他前世的情人，小孩子時期這還能被認為是很單純的對妹妹的喜歡，越到長大他越實心眼……等這小子到學校他就會哈哈哈哈哈……托尼對自己安排給三兒子的驚喜滿意極了。
湯姆皺眉：「我真的沒有！是簡妮做噩夢了，我聽見她在尖叫！」湯姆只是特別在意簡妮而已。
提著書包的簡妮走過來翻個白眼給雙胞胎哥哥：「半夜醒來床上多一大活人我能不尖叫嗎？」這個有點冤枉湯姆了，但簡妮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說出自己是因為做了噩夢這種原因尖叫的，她最近噩夢連連——夢裡的世界光怪陸離，最恐怖的就是爸爸竟然變成了表哥！還能有比這個更恐怖的事？！只好把鍋推給湯姆，反正他一定會背的，簡妮就是有這種自信。
果然湯姆鼓著臉沒有反駁，只是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她心裡一軟歎氣小聲對他說：「我會報答你的。」身為首富家的孩子，四個人誰也不缺零花錢，但是兒子和女兒之間的待遇是天差地別，兩個哥哥還好，合法駕駛年齡到了都收到跑車作為生日禮物……和妹妹一起過生日的湯姆一直是在光明的襯托下各種陰影的類型，比如五歲生日，妹妹收到了昂貴寶石、名家操刀製成的價值數百萬的娃娃屋，湯姆收到了……配套的定制娃娃，不過他也不在乎，美滋滋轉手送給妹妹獻寶，此類情況比比皆是。對托尼來說，他覺得自己給兒子最大的財富就是——智慧……他這樣不要臉地解釋自己的偏心的時候，現任老婆也是毫不留情地給了一對白眼。
就像昨天的轉學禮物，沒錯，托尼·斯塔克最喜歡的事就是找各種理由給掌上明珠送禮物，簡妮收到了一張黑卡，湯姆收到了一堆書，不過這堆書恰好對他改進戰衣很有用來著（他完全沒懷疑這堆書的技術性指向），因此單純的男孩心理落差並不大——他的就是簡妮的……簡妮的還是簡妮的。
「轉學快樂。」托尼在寶貝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滿意地換來一個臉頰吻，轉身對老婆打招呼，「走了，我送你去威徹斯特。」
潔西嘉推辭：「不用了，洛基順路，你別趕時間開快車，自己先出發吧。」同樣交換一個吻，她推推眼鏡——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女人戴著眼鏡，氣質很是成熟。
「洛基？」托尼皺眉，「他為什麼順路？」這傢伙老家不是什麼阿斯加德……聽都沒聽過的小地方，哼！
門鈴被按響，就近的安德魯拉開門，一張討厭的面孔出現在門口。
托尼：「你怎麼在這裡？」
洛基面帶微笑：「因為我搬到了對面，並且應聘成為了X學院的新任神學教授。」
托尼翻了個白眼：「到底什麼狗屁學校會人類學、神學一起教啊。」他對天賦青少年學校的理解是，裡面的學生要麼是雨人那種、要麼是有特殊缺陷同時有特殊才華的青少年，總而言之「天賦」就是「特別」就是了，在沒認識潔西嘉之前，他還一度以為是殘障學校呢……校長好像是個瘸子？奇了怪了，同樣是富豪屆首屈一指的名人，他對查理斯·賽維爾這個名字竟然沒什麼特別深刻的印象，在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一個單純的名字和一點點外界得來的資訊。
簡妮打斷僵化的氣氛：「能不能和戴恩一起上學？」以前奧斯本家雙胞胎不念同一學校的時候，戴恩都是和安德魯一起，今天安德魯和他們一起，戴恩怎麼辦？簡妮關心心上人。
安德魯補充：「其實塞巴斯蒂安也轉過來了……」所以他們兩兄弟的出行根本不用擔心啊。
簡妮：「太好了，那大家一起去嘛。」
塞巴斯蒂安陰魂不散的消息讓湯姆心頭一顫：「坐不下坐不下！」他才不要看見討厭鬼的臉。
「什麼坐不下？」托尼攤手，「叫哈皮開輛加長的不就行了。」他缺車？笑話。
一錘定音，幾個孩子去敲鄰居的門，三個大人氣氛詭異地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按照路線分開了。
第102章 世界幻境·轉學生
「早上好, 戴恩, 塞巴斯蒂安。今天我們一起上學吧。」安德魯打招呼，門內面容相似的雙胞胎兄弟態度迥然，戴恩一向更為外向和善, 塞巴斯蒂安就屬於更冷淡的類型。明明是雙胞胎, 性格卻反差巨大, 安德魯猜測是因為他們從小因為父母離異分開的原因, 塞巴斯蒂安今年因為母親的去世回歸奧斯本家, 連母姓都沒改回來。
「早上好安德魯、簡妮、湯姆。」戴恩淺笑著打招呼，風度翩翩, 清澈的藍色眼睛配合白皙到蒼白的皮膚讓他的長相看上去很有距離感，但當他笑起來這種距離感立刻消弭無蹤。
簡妮盯著他的笑容發呆, 不久前她就是被這種笑容秒到的啊, 雖然很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但那次「英雄救美」過後, 她看見戴恩不由自主就會給他加上濾鏡……在她心裡戴恩簡直就是白馬王子的完美演繹, 簡妮有點害羞地藏在二哥背後：「早上好，塞巴斯蒂安，戴恩。」湯姆站在旁邊裝啞巴。
「早上好。」塞巴斯蒂安的心情和湯姆一樣不美妙——他對自己多了兩個哥哥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適應不來，除了回歸家庭的排斥感內心還有另一個感覺告訴他，他本來應該是獨生子的。說來奇怪，回來也有好長時間了, 偏偏今天這種感覺特別強烈。他看著表情羞澀的女孩, 心裡的疑惑越發擴大——他還記得和簡妮·斯塔克的初見, 她從樹上落下正好被回家的他接到，那一瞬間的熟悉感幾乎快將他淹沒，他都沒意料到自己會有那樣的表現，心裡想著「這次不能嚇到她」，塞巴斯蒂安這輩子都沒笑得那麼親和過，然後他說：「是你……」他到底犯什麼抽？他以前見過她？什麼叫「這次」？
他深究的視線似乎讓被注視的主人公感到了一點不自在，細白的手指纏著發尾繞圈，女孩咬著粉嫩的下唇瓣給他一個倉促怯怯的笑然後繼續把視線放到塞巴斯蒂安身側的少年身上。
幾人上了車，戴恩對斯塔克家雙胞胎轉入自己的學校表示歡迎，並且開始拿出和善學長的架勢介紹學校的一些情況，安德魯時不時加以補充，簡妮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提出自己的問題，湯姆就漫不經心多了，塞巴斯蒂安對著窗外發呆並未加入他們的談話。
「彼得，你……」塞巴斯蒂安突然開口。
車內的兩個彼得：「嗯？」
皺了一下眉，塞巴斯蒂安心頭的奇怪感覺擴大：「我叫得是這個彼得。」他指指湯姆。
簡妮解釋道：「因為他們三兄弟中間名都是彼得，所以一個以上在場時都是叫名字區分，只有一個的時候才會叫彼得。」解釋起來好像都有點怪——為什麼非要有後一條那麼多此一舉的行為，但大家好像都默認了這件事，他們都是「彼得」來著，也必須是「彼得」，困惑只持續了一小會兒，簡妮點頭肯定自己的話。
她的搭話讓面容冷峻的男孩目光放柔了一點，湯姆看得眉毛越擰越緊。他想也沒想抓過簡妮的手，握緊宣示主權然後問塞巴斯蒂安：「所以你叫我有什麼事嗎？」對敵人不能和顏悅色，他竭力表現得很有距離感。
「沒了。」塞巴斯蒂安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掌看了一會兒然後收回注意力重新陷入一人世界——絕對有哪裡不對！這兩個人是雙胞胎？！打死他也不信！斯塔克家幾兄妹違和感滿滿，自己家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會弄明白事情的真相的，一定。
覺得自己被涮了的湯姆：「……」果然塞巴斯蒂安很討厭來著！
安德魯和戴恩普通交談中，時不時互相推搡幾下有說有笑，簡妮托腮含笑盯著這一對（主要是戴恩），塞巴斯蒂安一邊被湯姆瞪一邊看書。氣氛呈冰火兩重天的五人很快到達學校。
安德魯帶著簡妮湯姆往學校裡走：「高年級和低年級是分樓的，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我先帶你們去新班級。總體來說，史蒂文生校風非常好，希望你能適應，畢竟你以前讀得是女校嘛。」安德魯揉揉簡妮的頭，「午餐大家一起吃哦，不過要是交到新朋友想和新朋友一起吃也不錯。」
「和安德魯一起吃。」簡妮眨眨眼睛，最重要是是戴恩也一定會在！
「那我呢？」湯姆撇嘴，別忘了他們還手牽手呢，他捏一捏握住的手，「其實我們兩個一起吃就好了。」浪漫的午餐約會，擊中她的心，他思維發散漫天胡想中。
「又不會不帶你。」簡妮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鬆開自己的手，雖然很不舍，但湯姆還是默默鬆開了。
「到了。」戴恩敲敲門然後幫她推開，「要加油結交新朋友啊。」
「知道了。」簡妮深呼吸走進人還不齊的教室，「那你們？」雖說不是怕生的小孩子，但她到新環境還是會緊張的。
安德魯擺擺手：「我們走了。」
湯姆很自覺地跟著簡妮走進教室裡，腳才踏進去一隻被安德魯拖住胳膊：「你別進去。」
湯姆：「什麼意思？我也是A組的啊。」他好不容易能和簡妮一個學校啊，以前分別念女校和男校的時候，午餐時間想見一面還要翻牆頭！一個學校一個班級多好，最好還是同桌，不不不，一定要是同桌。
安德魯憋笑：「爸爸叫我轉告你一句話——跳級快樂。」
湯姆：「……嗯？！」
「不懂嗎？」安德魯哈哈大笑勒住他往外拖，「你是A組沒錯，但不是這個年級的A組，恭喜你，親愛的弟弟，你現在是我的同班同學了。」
「好厲害。」直接跳級？學霸果然是學霸，簡妮沒抓住重點，先是誇獎湯姆然後惋惜，「好可惜哦，以後作業不能抄你的了。」念同年級的好處就是即使學校不同，雙胞胎哥哥也會給你作業抄或者直接幫你寫作業。
「能抄能抄，我不跳級。」湯姆掙開二哥安德魯的手扒住門框，「我不去，我就要呆這裡！」
瘦瘦高高、身材結實的少年力氣雖然很大，但明顯矮一頭的弟弟卻也不遑多讓，大有和門框共存亡的意思，安德魯只好尋求竹馬的助力：「戴恩，幫個忙。」安德魯和戴恩一邊一個抓住湯姆的胳膊往外拖，「午餐再見啦簡妮。」
簡妮目送湯姆被拖走：「午餐見！」
幾人離開，簡妮找了個空位坐下靜靜等開課，有部分學生過來打招呼，她微笑著和新同學交換姓名，其間自然而然被問到和托尼·斯塔克的關係，不過如安德魯所言，史蒂文生校風很好，學生們都特別溫和友好，超級富二代的身份並沒有讓同學們對她產生隔閡，也沒有讓他們的態度變得諂媚，頂多更熱情了一點。
教室的角落，一個頭戴防風鏡的銀灰色頭髮少年從桌面上抬起臉，他打了個哈欠把隨身聽的耳機從耳朵上摘下，環視了一圈四周，最後目光落到窗邊座位的少女身上……
看來看去只有這個頭髮顏色和背影合得上，他從作業本上撕下一頁紙揉成紙團砸過去，被砸到頭的簡妮回頭對上少年的眼神，她笑了一下想打招呼，少年立刻低頭假裝不是自己砸的，然後在身上摸了幾下拿出一張照片舉在面前對比了一下，最終得出結論：「就是你了。」不過他的聲音很小，簡妮並沒有聽到，見他不再看過來，也轉過頭去了。
少年的名字叫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別稱快銀，是X學院的學生，也就是變種人，變種能力是超級速度，皮特羅正是因為這個能力才有了快銀的別名。
說實話，皮特羅自己也沒弄清楚轉到史蒂文生的具體原因，大約從三個月前開始，X學院的師生全體開始進入異常狀態，變種能力時不時會失效——這可是個大問題，起碼對皮特羅來說他跑著跑著直接從牆上掉下來差點沒摔出個好歹來……你別問他在牆上跑幹什麼，當你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想做啥都沒人管……
X學院的校長查理斯·賽維爾又稱X教授，變種能力是心靈感應和精神控制，和學校的教授漢克·麥考伊想盡辦法始終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而學校的人類學教授潔西嘉卻絲毫不受影響，最近查理斯無意中在潔西嘉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X教授和漢克balabala分析了好長時間，反正皮特羅是沒聽進去多少，他一向缺乏耐心，速度太快不免對比得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很慢……
還是漢克瞭解他，給他濃縮了一下重點——這個世界有問題、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很多、時間亂掉了、重點人物簡妮·斯塔克很危險需要被監視、最好能把她帶到X學院……
教室的門被推開，夾著花名冊的漢克·麥考伊出現在門口，他戴著眼鏡氣質溫和看上去文質彬彬，只有認識的人才知道他變種能力是極其不符合長相的「狂野」。
重點來了，皮特羅把照片收起來，對走進教室的漢克點點頭表示明白情況，漢克推推眼鏡沒能十分理解皮特羅的意思但還是進入角色：「大家好，你們原先的物理老師法蘭西斯先生退休了，我是你們的新老師漢克·麥考伊，從今天起教物理。我們先點名，好像有新的轉學生了，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和簡妮·斯塔克，請你們兩位介紹一下自己好嗎？」
簡妮應聲站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站起來的少年，結果對方的眼神和她相匯一秒就觸電般地移開了，動作大到幾乎是甩開腦袋，她愣了一下只好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簡妮·斯塔克，很高興來到這裡，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處。」
漢克看著笑容明媚略帶一點羞怯的女孩心情複雜，他實在想像不出這樣子的人會成長為立志毀滅人類的危險人物啊，查理斯看到的零碎的記憶片段中，在某一個未來，原本針對變種人的哨兵計畫被逆向篡改，連大多數變種人都難以應對的哨兵，普通人更是毫無還手之力，那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而始作俑者連手指都不用動一根就揭開了這一末日計畫——對比這種做法，連一向憎惡普通人的艾瑞克都顯得和善起來了，艾瑞克再怎麼場面人沒滅絕過五分之一人口啊……
第103章 世界幻境·又是轉學生
雖然尚未知前因後果, 詳細的資訊也由於能力的間歇性失效得不到更多了, 但查理斯必須阻止這一切, 他的目標一貫是讓變種人和普通人和平相處, 哪一方面的淩駕欺辱在他看來都是不正確的。因此，不惜出動能幫忙的所有人只為了接近這個目標人物。
皮特羅站起來和再次回頭的女孩對上眼神立刻移開——教授說她很危險, 不能接觸……眼神接觸算接觸的一種嗎？皮特羅發起了呆, 天馬行空想像接觸的後果——是會炸掉呢？還是會炸掉呢？又或者是會炸掉呢？
「彼得，咳、皮特羅, 輪到你了。」皮特羅這一發呆完美錯過簡妮的自我介紹，直到漢克提醒, 他才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名字，然後沒了。他總不能光明正大說自己是變種人吧……
轉學生的自我介紹完以後是點名, 點完了全班同學的名字，漢克靈機一動：「不如這個學期我們採取互助學習小組的方式，每個人找一個學習搭檔互相幫助, 就按名冊上的學號順序分組好了。」兩個新增的轉學生自然是一組, 漢克的話一出，簡妮和皮特羅均是一愣, 皮特羅是因為即將和「危險人物」近距離相處緊張不已，簡妮則是覺得自己的學習搭檔好像有一點……嬌羞？看上去穿著打扮格外特色鮮明的男孩竟然連目光對視都不好意思，是不是要更溫和親切地對待呢，簡妮思索著。
一上午只換了一次教室, 但沒必須和搭檔一起的課程, 簡妮試著想去瞭解一下自己未來的學習搭檔, 結果別提瞭解了，她稍微看過去一眼都會讓男孩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只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念頭，上午的課程很快結束。
漢克的辦公室裡——
「你在搞什麼，讓你去接近她怎麼看見就溜啊？」漢克問皮特羅，照這種任務進程……他很擔心自己的前途。
皮特羅皺眉：「你們說得那麼恐怖，我哪敢靠近？不能接觸，具體是哪種接觸？萬一盯著她看超過十秒就變成石像了呢。」
「……我很確定她的名字不叫美杜莎，也沒長著蛇發。」漢克搖搖頭，「教授說了，只要注意別被她碰到就行，具體的能力還沒辦法弄清楚但應該不是武鬥派的，不然也不會用那種方法了。」
「我知道了，我試試吧。」既然答應幫忙皮特羅也沒打算只是來走個過場，該走心還是要走心的，他聳聳肩對漢克表示會努力。
「還有，別用能力，隱藏身份。」尚不知能力的間歇性失效原因，但查理斯特意關照過兩人要注意別暴露，再則使用不定期失效的能力就安全性方面也實在是不夠謹慎。
皮特羅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留下一個殘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漢克盯著還在晃悠的門歎氣——他怎麼也沒辦法相信搭檔是靠譜的……
……
威徹斯特，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
「新工作還可以嗎？」抱著卷宗的女人點頭向門內打招呼的學生示意，目光落在被眾星捧月擁在中間的新任神學教授——洛基。
洛基還是花了兩秒接受王小希的新形象然後以滴水不漏的態度回答：「好極了。」這個新世界整個都有趣極了。
長相英俊氣質迷人的年輕教授被女學生追捧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具體請參見學校的其他男教授——X學院招男教授是不是看臉？潔西嘉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走了，查理斯要見你。」
查理斯·賽維爾的辦公室，辦公桌後面的男人因為訪客的到來從檔裡抬起頭：「請坐，奧丁森先生。」狀似不經意地抬手撫額，查理斯把並在一起的食指中指按在太陽穴上，布魯斯藍的眸子微微眯起——果然又失效了……
洛基在沙發上找了個地方坐下，目睹男人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到自己身前的另一張沙發坐下，他的眉頭微微挑了起來——好歹曾經在那麼多個不同時空的平行宇宙遊歷過，他對查理斯·賽維爾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瞭解的：無聊的和平主義者、輪椅男？禿子？
目光在查理斯濃密的棕發上滯留了幾秒，洛基心下了然——還是時間線的問題。不期然和一雙湛藍的眼睛目光相匯，兩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困惑。
查理斯不由得微微屏息，這個男人身上的力量怎麼如此熟悉……腦海中浮現一張美麗卻處於彌留之際的臉，他呼吸一頓，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兒：「所以，奧丁森先生，你以前在哪兒工作？你從哪裡來？」
「拜託，叫我洛基就好。」一場試探和反試探有條不紊地鋪展開。
……
兩個心思細密的人之間的心理戰註定沒法很快分出高下，但洛基相信即使處於能力無法使用的狀態，擁有多個PhD其中包括心理學博士的查理斯透露出的資訊絕對只比自己少，大概是察覺出在這個異常的世界中查理斯是少數和自己算是同類的存在，洛基的情報透露地格外大方。
據洛基的觀察推論，這個世界受幾塊無限寶石暴動的影響融合了幾個平行時空，並且以影響了絕大多數人的思維為基礎製造出了世界級的幻境，各人對幻境的影響力和某種條件有關，他還沒摸索清楚，但目前看來有能力製造出大範圍影響的人托尼·斯塔克是一個，他所知的其他人的潛意識大多只能改變自身，只有斯塔克的潛意識能改變周圍的人甚至環境。
而不受影響的人應該都跟心靈寶石有關，這點他已經和幻視確認過了，幻視沒他這麼清醒但好歹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對勁，至於查理斯·賽維爾，和上一任心靈寶石化身有關？洛基不怎麼確定，也不怎麼在意。幻境中的時間過得格外之快，快到他都無法分清前幾個月的記憶是「外力輸入」還是確有其事，但距離時間線和原本的世界統一只有大約一個月時間了。
在此之前需要採取什麼措施嗎？洛基的選擇是靜觀其變，但很明顯查理斯並不，臨走之前，洛基從書架上拿走幾本書：「介意借我看幾天嗎？」
「請便。」查理斯目送男人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洛基似乎心情絕佳、走路甚至走出了「搖曳生姿」的感覺，原諒他一時沒辦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根據那個潛意識論，洛基一邊翻書一邊用目光打量正在打電話顯然表情溫柔的潔西嘉。
洛基不清楚王小希在幻境中的改變是出自自身潛意識還是斯塔克的潛意識，答案取決於寶石暴動前她有沒有把平行宇宙的記憶傳遞給斯塔克，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夠他好好嘲笑王小希的（不管不管他就當是王小希的）——她潛意識裡希望嫁給斯塔克當家庭主婦？！還有莫名成熟了很多的長相是什麼意思？！年齡差這種事她竟然在意？少女嗎？她？！洛基清楚記得自己剛知道這個身份時候的震驚，老夫少妻還他媽要當四個孩子的後媽！！！！一個是變種人軍團大將、另一個是地下復仇者，他們以為自己在拍史密斯夫婦嗎？！
無論如何這趟幻境之旅對於洛基來說是很有趣了，他從查理斯那裡借了好幾本心理類的書，像模像樣地分析起各人的心理——復仇者變成地下組織毫無疑問是斯塔克的潛意識所致，一個曾經光明正大向世界宣佈自己鋼鐵俠身份、並聲稱一個人拯救世界的人潛意識竟然把超英組織變成了地下組織，洛基把這歸咎於複聯內戰對他影響，托尼·斯塔克已經開始贊同起某種程度上超級英雄的出現的確加劇了超級惡棍的出現這一理論，但理性又告訴他即使超級英雄消失了，邪惡也不會消失……現在這個複聯真是很可笑的，曾經分裂的團體在幻境中破鏡重圓，羈絆這種虛無縹緲東西還真的有人會放在心上呵、對此他嗤之以鼻。
隨便啦，洛基對斯塔克興趣缺缺，開始研究起王小希，他對這個人的身世背景實在瞭解不多，但個性倒是摸清了七七八八。人性是很矛盾複雜的東西，但這個自稱神的傢伙也沒好到哪去。大體上來看她對人類這個種族持以的傲慢態度還是自己能肯定的，但和自己不同的是，在瞧不起這個族群的同時她對其竟然抱有「愛」……硬要形容的話，那種看不起反而變成了恨鐵不成鋼的包容、她到底什麼來頭？
曾經在宇宙盡頭待過的洛基完全不相信多元宇宙會有唯一的統治者，即使是候選人，她也……雖然很想說出「配不上」這個評價，但洛基發現如果候選人是自己和她的話，他恐怕不覺得自己會當選，以他的角度來說這是極高的評價了，就是不知道另外的候選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嘴皮子很犀利，做事卻真沒狠到底，雖然這陣子被折磨得不輕，但洛基認為處境相換自己早就把王小希皮扒了——從她透露的部分情報中，某個平行宇宙的自己和她做過盟友。洛基閉著眼睛也能猜到決裂緣由，當利益共同時他不介意和別人合作，而當目標分歧時，拋棄盟友這種脆弱的關係他一秒鐘都不用猶豫。
他對無限寶石化身的含義瞭解還是不足，但通過其對變種人的克制不難推測出她和變種人似乎有些淵源，向變種人教授人類學……什麼意思？寶石化身和變種人有什麼更深的淵源？
「還在看書？不去吃飯嗎？」結束了和托尼通話的潔西嘉走過來，敲敲他翻開的頁面。
時間還多得是，洛基合上書：「走吧。」
第104章 世界幻境·還是轉學生
午休時間順利和兄長二人以及隔壁雙胞胎匯合的簡妮一見面就被湯姆黏住了, 她向安德魯身邊的女生打招呼：「hi, 格溫。」理所當然她和二哥的女朋友也是閨蜜。
金髮女生是安德魯的女朋友格溫·史黛西，氣質優雅端莊的她回應了一個誠意十足的笑容：「下午好，簡妮, 還適應這裡嗎？」
簡妮點頭：「我挺好的, 湯姆呢？」
「不好。」湯姆把臉埋到她頸窩, 吸吸鼻子, 「不過就是小兩歲, 他們都把我當大熊貓看。」回憶起自己被當做珍稀動物圍觀揉捏的場景，湯姆開始痛恨自己長了一張比實際年齡更顯小的臉, 他可是有整齊腹肌的硬漢！
戴恩挑眉：「當紅人的感覺不好嗎？」造成這種情況的絕大部分原因是安德魯在班級累積下來的高人氣，於是他初來乍到的弟弟也格外受歡迎, 再加上湯姆的軟萌氣質, 你看同樣是轉學生, 也同樣是人氣學生戴恩的弟弟塞巴斯蒂安, 對著那張明擺著「賤民都給我跪下」的臉敢搭話的都沒幾個, 更別提騷擾了。
「大熊貓嗎？」簡妮把手伸到湯姆頭上開始用手指梳理他東翹一撮西翹一撮的卷髮，「明明是奶狗。」
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卷髮男孩的眼神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變得嚴肅起來，把女孩的手從頭頂拿下來：「奶狗？」聽在近在咫尺的簡妮耳中，這聲音微微沙啞竟然透露幾分危險的訊息。
「怎麼了？你有什麼要反駁的嗎？」簡妮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態度有恃無恐——怪事！湯姆怎麼可能危險得起來？他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後腦勺被一隻有力的手扶住, 身旁的男孩極快地靠過來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下回再說我是奶狗就認真咬了！」他當然捨不得認真咬了, 這一下似咬似舔, 幾乎只是牙齒和舌頭在柔嫩的皮膚上輕輕挨了一下。
剛插上吸管的盒裝優酪乳掉在桌面上，簡妮捂著脖子盯著一幅得意表情的湯姆呆住了，顫抖的手指捂著的地方還有絲絲酥麻的細微痛感——讓她震驚的絕不是這一點點的痛，湯姆在搞什麼？！比起咬這個壓根就是重一點的吻嘛！還是在脖子！在學校食堂！在……戴恩面前……
簡妮木然地把視線從湯姆臉上移開，被這個動作吸引注意的人並不多，但對面的安德魯、格溫以及奧斯本兄弟都是一副不知道說什麼的表情，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窘迫，戴恩乾笑著準備開口說點什麼調節氣氛。
女孩的眼圈立刻泛紅了：「笨蛋！」她沖湯姆叫道，打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簡妮！」湯姆條件反射想跳起來跟上，隔著一個桌面的距離被長手長腳的安德魯勾住腳踝順便踢了一腳，緊接著被拉著手臂重重按在桌面上：「給我坐下！還有，拜託了，格溫……」他很少用這麼凶的語氣說話，因此顯得壓迫力十足，在這樣的視線生理的雙重壓迫下，湯姆乖乖坐回原地。
格溫默契十足地點點頭，不用他說清楚就自發地朝著簡妮離開的方向快步走過去：「我去看看她……」
「你有毛病嗎？」大概是見他乖乖合作，安德魯的語氣也稍微放緩了一點，「你最近不太對勁啊，你再不管好自己，老爸會把你轉到南極去，信嗎？」
湯姆咬著指關節試驗痛感：「我咬得太重了嗎？」他這邊一點也不覺得痛啊，但是簡妮細皮嫩肉，萬一真的咬重了……湯姆忍不住張望簡妮離開的方向，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她身邊。
一直旁觀的戴恩終於忍不住說話：「我懷疑你這裡有問題。」他點點太陽穴。
斯塔克家雙胞胎的狀況他還是瞭解一點的，但湯姆真的是個傻子吧……鄰家小妹妹對自己的迷戀，戴恩還是能察覺的，雖然他不清楚原因，而且看見塞巴斯蒂安因為湯姆的誤解被敵視，戴恩乾脆就假裝不知道了。畢竟在戴恩看來簡妮只是妹妹而已，完全不可能有其他的發展，他膽敢抱著不認真的態度「玩玩而已」，安德魯也不會放過他啊，所以戴恩的界限一直以來劃得還算清楚——絕不做出讓她誤會的行為，絕不傷害脆弱的少女心。
他這邊嚴守戒律做什麼都小心得不得了的同時，湯姆先捅出簍子了啊，當著心上人的面被別人「親密襲擊」，尤其這個別人還是雙胞胎哥哥，敏感的女孩不生氣就怪了，大概生氣的同時還要在意他的眼光所以又羞又惱吧。戴恩朝竹馬投過去「需要我幫忙嗎？」的詢問眼神，得到對方的搖頭否決。
安德魯看著弟弟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捂住臉：「見笑了，我家弟弟是個傻子來的……」
「我才不是傻……」湯姆剛想反駁，被安德魯一拍桌子打斷。
「你，閉嘴！給我去向簡妮認真道歉！」
「現在嗎？」道歉也好，別的什麼也好，只要能讓他見到簡妮，湯姆激動了。
「……」甩賣癡漢弟弟，一美元你買不了吃虧，一美元你買不了上當，安德魯腦補了幾秒鐘，「回家再說，你現在跟我回教室！」現在簡妮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吧。
「簡妮還沒吃什麼東西，我給她送……」
「你毀了所有人的午餐。」塞巴斯蒂安涼涼開口，「除了我。」所人都目瞪口呆的咬脖子操作，塞巴斯蒂安竟然覺得沒什麼接受不了的，心中的疑惑又一次加深之際，他淡定地作為旁觀者看戲吃飯兩不誤。
「用不著你去，走了！」安德魯直接提著他的耳朵。
……
「簡妮！」格溫順著簡妮跑出去的方向搜尋著，很快便有了目標——一邊抹著眼睛一邊低頭狂奔的女孩沒注意到腳下臺階的落差，身形一歪……
「小心！」格溫變了表情，這種高度摔下去可不是小事。
本來已經朝著階梯下倒去的女孩身形陡然一轉，整個人已經調轉方向由向階梯下倒去變成了背對著樓梯發呆，一道深色的殘影從階梯處一閃而過。
皮特羅站在樹下偷偷張望階梯那邊的情況然後盯著手掌發呆，午餐時間對別人來說夠不上做些什麼，但對於皮特羅來說足夠他去一趟布魯克林買自己喜歡的披薩和逛一圈遊戲廳了，他掐著時間趕回學校，路過學校餐廳外的露天階梯發現有人快要摔下去，看見突發情況他的第一反應是救人，救人途中發現哭得可憐兮兮的莽撞女孩竟然是目標人物小魔王，嚇得呼吸暫停救完人就趕緊撤了。
回想、快點回想救人時有沒有不慎碰到哪裡？！皮特羅甩著手表情痛苦，總之先去洗洗手消消毒吧。
……
「你還好嗎？」格溫都顧不上追問簡妮是怎麼轉回來的，先關心她的心理情況。
「不好。」簡妮扁扁嘴，「湯姆最討厭了，我不要再看見他了。」
「好了好了，沒那麼嚴重啦。」格溫對這對雙胞胎瞭解也不少，但大多是從男友安德魯那裡，她回想起餐廳裡的事，一時抑制不住體內的八卦之力，「湯姆平時也那樣嗎？」
「他敢！」簡妮捂臉，「討厭！我不要想起來！」那輕輕的一咬現在回想起來簡直穿透力驚人，起碼她的少女心已經被咬碎了，平時被親兩口哪怕是像早上那樣親在嘴巴上她也頂多是氣一小會兒罷了，可是脖子、無論是象徵意義還是生理結構，人類的要害處之一、就像貓不會隨便露出肚皮一樣……總之，她要和湯姆絕交！
「別氣了，臉都紅了。」格溫安撫小動物一樣順毛摸。
……
皮特羅的接近計畫——沒有進展！
未知的敵人永遠是最可怕的，本來就因為救人事件心神不寧的皮特羅看見一整個下午都沉著臉的女孩更不敢接近了……於是轉學的第一天就這樣看似平淡無奇實則驚心動魄地度過了。
放學時分，因為湯姆連帶著被連累的安德魯被哈皮短信告知：簡妮已經被接回去了，他們沒了專車接送的待遇，好在安德魯一向是自己上下學的樸素作風並沒有什麼不適應。
……
兩兄弟到家的時候，簡妮已經在客廳坐著了，潔西嘉在廚房實驗新菜譜，聽到開門聲簡單招呼了一下告知今天托比會回家，簡妮則是挖著霜淇淋撇開臉，看都不看進門的湯姆一眼。
安德魯沖弟弟使眼色，湯姆小心翼翼接近，還沒等他完全接近，簡妮立刻端著霜淇淋挪開了。
「簡妮，抱歉……」湯姆按照安德魯的交代道著歉，但我再也不會做了這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不想和你說話，別和我講話。」
湯姆的表情立刻變得慘澹起來，其餘怎樣都好，他最受不了簡妮不理他啊：「我……」
安德魯趕緊幫忙說話：「他做事不經大腦，你氣也氣了，還是原諒他吧，我保證他以後不敢了。」
「你不要幫他說話，我要和他絕交！」簡妮餘怒未消，看見安德魯指向性的態度更生氣了。
「絕交的話就太……」安德魯覺得事情大條了。
門被打開，提著行李箱的青年一眼察覺屋內不同尋常的氣氛。
「托比！」簡妮放下霜淇淋撲進拎著行李箱進門的大哥懷裡，原地起跳，果然托比捨棄行李箱優先接住了一臉委屈的妹妹，「安德魯和湯姆欺負我！」比起向爸爸告狀，簡妮更喜歡和大哥告狀，因為向爸爸告狀就太嚴重了一點，兄弟姐妹間的吵鬧也是有原則的。
「嗯？」青年揉著妹妹一頭細軟的長髮，用眼神向兩個弟弟質詢，嘴上卻還是在專心和妹妹說話，「他們有嗎？」
要說湯姆欺負她，托比還可以理解，過度的親熱被理解成「欺負」也不是不行，但安德魯從小到大可一直號稱是妹妹騎士的弟弟制裁者啊。
因為年紀比下面三位弟弟妹妹都稍微拉開了一點的緣故，托比雖然寵愛妹妹，但對弟弟也是一樣的喜愛，年齡和雙胞胎相近的安德魯就更有指向性一點了——他明顯是偏心簡妮的，對湯姆則是亦兄亦友，需要拿出威嚴的時候就是哥哥，大部分時候打打鬧鬧像是朋友。這樣的安德魯，會幫著湯姆欺負簡妮？托比不信。
第105章 世界幻境·真假小蜘蛛
「他們有嗎？」既然會這樣問, 托比還是打算為妹妹主持公道的。
「有！」簡妮抱緊托比大聲告狀。
純屬被連坐的安德魯攤手表示自己是躺槍，湯姆盯著大哥表情複雜心情更複雜——他好羡慕啊啊啊！為什麼簡妮從來不這樣撲向他？！他也能接住的，他的力氣很大, 真的！不但能接住還能抱起來轉圈圈！
「所以？」大概能瞭解情況的托比把簡妮放到沙發上, 自己坐到旁邊擺出法官姿態繼續追問。
受害者還在怒視罪魁禍首，安德魯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發現不好用語言解釋, 只好比劃著——他先指指湯姆, 然後噘嘴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再指指簡妮, 最後指指自己脖子示意部位。
「湯姆？」托比皺起眉, 這次看起來是弟弟有些沒輕沒重了, 這麼帶有暗示意味的吻是不可以用在自己妹妹身上的，青年托著下巴思索對策。
發現大哥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的簡妮越說越激動，找到靠山一樣繼續追責：「他就是欺負我！我要告訴爸爸！」上帝作證，她只是情緒激動之下說出來嚇嚇湯姆的，實際上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安德魯皺著臉, 他不太忍心去想像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了。
托比歎氣，站起來踱步，推開靠著內院的玻璃門他觀察了一下游泳池的深淺和清潔情況，最後向弟弟妹妹發出召喚：「過來這裡, 簡妮也過來。」
三人如言站到他身旁, 湯姆還在悄悄試圖在站位上動心思離簡妮更近一點, 殊不知兩個哥哥已經在暗暗地眼神交流中了——
「真的要這樣做？」安德魯發送眼神訊號。
托比同樣表情回應：「沒辦法, 要讓簡妮消氣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想在南極看到弟弟的話，只能在這事被捅到大家長跟前去之前先讓小公主消氣了。
安德魯點頭，下一刻和托比一人一邊抓住湯姆：「走你！」
被扔進泳池裡的湯姆一臉懵逼地在水裡撲騰——到底發生了啥？
簡妮盯著瞬間變落湯雞的湯姆也是完全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清醒一點了沒？」托比蹲下把手伸給游到泳池邊的弟弟，「我拉你上來。」
湯姆還沒在泳池邊站穩，托比手一松接著推了他一下，揮著胳膊的湯姆又回池子裡了：「我……」
「別耍他了，哥。」安德魯作出無奈的表情，認真地把手伸給湯姆，一分鐘之後他對以同樣的方式再次被推進游泳池的湯姆露出壞笑，「畢竟小弟是個不長記性的笨蛋嘛，哈哈哈哈哈。」
簡妮被湯姆的狼狽模樣逗得笑出聲來，這一番插科打諢下來，她對著表情委委屈屈站在泳池裡甩頭髮的人竟然真的氣消了大半——沾濕的卷髮貼在額頭上，甩水的動作……說他是奶狗竟然還敢反駁，簡妮一時心情複雜地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了。
她也沒笨到不瞭解哥哥們的用意，為了展示自己胸襟開闊不和奶狗一般計較，簡妮主動蹲下，表情雖然冷淡動作卻很貼心：「上來吧……」她可不會把同一個惡作劇使第三遍了，說要拉他上來就真的拉他上來。
一點也不去提防她有惡作劇的可能，應該說即使知道她有惡作劇的可能也會義無反顧握住她的手……湯姆握住簡妮的手，誰也沒想使壞，意外卻猝不及防發生了，結合她的力氣和湯姆的體重來看，普通借個力拉上來應該不會出事的，但不小心在池子邊滑了一下就是另一回事了——安德魯和托比儘管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沖上去補救了，但簡妮和湯姆雙雙摔進池子裡……
因為入水下意識閉緊眼睛的女孩沒看見在她下方的男孩迎著她倒過來的身影張開了手臂，清澈的水面把環境切割成兩部分，起碼對於湯姆來說，這短短幾秒是屬於他和簡妮的——水被撥開的鈍音、在水中被模糊掉的外界的聲音……在水中也睜著眼睛的湯姆看見懷裡的簡妮閉著眼睛鼓起臉頰憋氣的樣子像一隻河豚一樣可愛，抱著她翻身站穩的短短幾秒鐘，他掐著她的臉頰迅速把嘴唇貼過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快要溢出來大概就是這種心情了，這偷來的一吻過後，他若無其事托著簡妮站起來，把所有的悸動壓縮在心底不為人知的角落。
亂成一團的水池中，掙扎著要站穩的簡妮被托著站穩，脫離水面之前，似乎有什麼擦過嘴唇，環境過於嘈雜、因為不會游泳而對水多多少少有著懼意的簡妮也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混亂中的幻覺還是……
濕淋淋被湯姆托起來的簡妮被兩個哥哥從泳池裡拉出去，並且立刻用大浴巾裹起來：「快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她迷迷瞪瞪地扭頭觀察自己一個人爬出泳池的湯姆——他的表情自然極了……所以那只是錯覺，被手擦到或者什麼的……
簡妮的目光被察覺到，接收目光的人立刻用含糖度超標的黏膩眼神回應，態度直白得她臉頰溫度直線上升，掩飾性地抓起躺椅上的一條毛巾甩過去：「你還是趕緊擦擦吧。」
等雙胞胎各自洗完澡換過衣服後，大家長托尼·斯塔克剛好到家：「親愛的，工作如何？」
潔西嘉點點頭：「一切正常，你呢？」皇后區某一棟公寓發現疑似時空隧道的不明區域，在查理斯把那棟樓買下來之前，被復仇者們搶先一步這樣做了——復仇者聯盟背後的金主看上去很不得了的樣子……
托尼挑挑眉：「美妙的一天。」變種人團體X戰警一直是托尼心中的一個疑點，儘管複聯裡也有變種人成員，但這麼有規模、有組織的團體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同一陣營的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也不是很確定，但看樣子今日的小小交鋒中是自己拔得頭籌。
「甜心，學校怎麼樣？」托尼問簡妮。
三兄弟豎起耳朵等簡妮的回答，她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後點點頭：「挺好的。」
頓感死裡逃生的湯姆立刻松了口氣，講老實話女兒控老爸教訓起兒子超級嚇人的好嗎，安德魯口中的轉到南極可不只是嚇唬人，他們兄弟倆真的曾經看見老爸書桌上出現過一份不知所謂的阿根廷教育贊助計畫……
托尼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安德魯，我交代你的事情呢？」托尼把安德魯拉到一邊私下交流。
快告訴他有沒有不長眼的小崽子覬覦他的寶貝女兒！
「獨角獸很安全，沒有盜獵者出現。」安德魯用暗語交流，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資訊很可靠——也的確沒啥其他可疑目標啦，除了自家的癡漢弟弟，妹妹安全得不得了。於是這邊父子兩的交流告一段落。
托比畢業在即，這次搬回家直到工作正式安定下來之前都不會走了，這個消息讓簡妮和兩個哥哥都高興極了，晚餐桌上氣氛融洽。
只可惜托尼接到電話，有急事又出門了，不久之後潔西嘉也接到查理斯的電話，讓托比暫時充當監護人，她也開著車直奔X學院。
兩個家長一離開，家裡就只剩孩子們了。
安德魯提著書包留下一句去找格溫就出門了，托比拎著筆記本去改進論文，簡妮想了一會兒決定讓大哥安心學習就沒去纏著他自己回房間了，被簡妮轟回自己房間的湯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把簡妮的fb動態全刷了一遍，最後百無聊賴地從天花板暗格裡取出戰衣換上——蜘蛛俠出動啦！
他敏捷地從自己的窗戶翻出去，落到鄰近的窗臺上——也就是簡妮房間的窗臺。雖然不能暴露身份，但出發之前能偷偷看一眼也好，抱著這樣的想法湯姆撩起窗簾探頭。
「啊啊啊啊啊！」急急忙忙套好睡裙的女孩大聲尖叫，「救命！有變態！」換衣服的時候突然在窗戶上看見一個套著花花綠綠頭套的腦袋，簡妮嚇得心臟差點從喉嚨跳出來。
無意中淪為變態的人腳一滑從二樓的高度啪嘰一聲直接摔到地上。
「嗯？！」這是被叫聲召喚過來的托比。
他一進門就被淚眼朦朧的女孩一把抱住了：「有變態偷窺，嚇死我了……」
托比趕緊安撫妹妹，心中疑惑，這地帶的治安向來很好的啊……
好不容易不再發抖的簡妮睜開眼睛沒看見湯姆的身影，心中有點不滿——真正需要他的時候，他人呢？！
早早逃離「案發現場」的湯姆蹲在皇后區某個電線杆上抱頭，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要是被發現一定會被討厭的！！本來還打算蜘蛛俠名氣再大一點就和簡妮分享這個秘密的湯姆現在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秘密保守到底了……
夜幕降臨，重新檢查了一邊簡妮窗戶鎖的托比把妹妹哄睡著，偌大的別墅漸漸安靜下來。
二樓最靠裡的房間裡，托比對著筆記型電腦的螢幕眉頭緊鎖——「銀行搶劫案，神秘英雄現身救人，蜘蛛俠到底是誰？」網頁上的頭條新聞標題這樣寫著，托比點開圖片，表情越來越凝重。圖片上的人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戰衣很像但卻還是不一樣，作為仿冒者來說未免有點漫不經心……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打著蜘蛛俠的名號？沖著他來的？
……
皇后區，某個不起眼的停車場，躡手躡腳撬著角落裡一輛車的小偷做賊心虛般四下環視，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慌亂起來，看樣子是個新手。
瘦高的紅藍身影悄然亮相，安德魯歪歪頭揚手射出一道蛛絲把小偷的手黏在車把手上：「先生，我建議你改行比較好，這一片歸我管。」因為女友格溫家住在皇后區的原因，成為蜘蛛俠後安德魯對這一片的治安格外照顧。
「你是誰啊？！」驚慌失措的小偷驚叫到，然後空著的另一隻手又被蛛絲黏在了車門上，「你想幹什麼？！」很顯然這位不怎麼看新聞，對最近風頭正盛的英雄蜘蛛俠不怎麼瞭解。
安德魯摸出一支馬克筆：「你別動，我給你留點記號。」格溫的爸爸是主管皇后區一片的警長，從女友那邊探來的口風顯示，在未來岳父眼中蜘蛛俠就是一個不遵紀守法的宵小之徒，因此安德魯決定對皇后區的治安多做一點貢獻，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口碑。
「救命！」過於緊張的新手小偷，不知道安德魯要對自己做什麼緊張得大聲呼救，他寧願被交給員警也不願意被緊身衣怪人折磨啊。
「有人需要幫忙嗎？」從不遠處聽到呼救的人三下兩下跳過來，發射出蛛絲黏在路燈柱上，蕩過來的湯姆看清停車場裡的場景一個落地失誤直接滾到了安德魯腳邊，「你是誰？！」
為什麼有個看上去和自己很像的傢伙，他在做什麼？！湯姆下意識抬起手發射蛛絲……
第四卷：誰的宇宙他來拯救？
第106章 人生錯覺之我能反打
皇后區某棟公寓。
公寓入口貼著封條, 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看見並肩走過來的兩人準備上前阻攔, 漢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查理斯兩指併攏按在太陽穴上控制保安退後，撕下封條, 查理斯示意漢克進去：「你剛剛想說什麼？」
漢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看著查理斯開口：「為什麼你要通知潔西嘉過來？我是說, 她和簡妮、我不是說她是壞人還是什麼的, 但這種情況下還讓潔西嘉處於團隊的核心中是不是……」
查理斯搖搖頭：「她是重點, 我可以感覺到解決這一切問題都離不開她, 而且，潔西嘉是我們的同伴。」查理斯的肯定擲地有聲, 漢克於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七樓，整棟公寓都空蕩蕩的, 不過電力沒有切斷, 是以樓道的燈和電梯都能正常使用, 不過沒有一戶是開著燈的, 畢竟整棟樓都被買下清空了, 靜謐的空氣中只有兩人的足音回蕩。
七樓的改觀很大，好幾面分隔戶型的非承重牆被拆掉了，那泛著幽藍夾雜著明黃光芒的「時空隧道」照亮了一整個樓層，還沒走近，查理斯和漢克就被人攔住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方，你最好……」娜塔莎攔住了兩人。
查理斯開口打斷她：「我是查理斯, 查理斯·賽維爾, 我代表X戰警全體向復仇者聯盟提出合作的申請, 請問我該和誰談談具體……事項？」和以往不同，這次查理斯沒辦法抹掉所有人的記憶了，也許這是個認真達成同盟關係的好機會。
「X戰警。」娜塔莎挑挑眉，既然是變種人，被知悉復仇者的身份就不是那麼奇怪了，她伸出手，「我是娜塔莎……」
「娜塔莎·羅曼諾夫。」查理斯握住她的手，「史蒂夫·羅傑斯、克林特·巴頓，布魯斯·班納……別緊張，我知道這些是和我的能力有關，我想開誠佈公是表達合作誠意的好方法。順便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事漢克·麥考伊，一會兒還有另一個同事會過來。」
「合作？」史蒂夫·羅傑斯看了兩人一眼，「抱歉，我不是話事人，托尼還有多久到？」
「托尼？」踩著細高跟的女人慢慢走進來，「你們也有個托尼？不錯的名字……」
「潔西嘉。」查理斯向她打招呼順便介紹，「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另一個同事，潔西嘉·王·斯塔克。」
在他介紹完以後，娜塔莎和史蒂夫的表情變得很奇怪，角落一直專心擺弄儀器的班納站起來：「那不是托尼的老……」
娜塔莎滑步過去一個肘擊打斷了他的話：「噓，打電話提前告訴一下托尼……」這種場合絕對不是夫妻相見的理想場合，作為同事兼朋友，娜塔莎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班納吃痛地捂著腹部用氣音回答女友：「知道了。」
「有什麼問題嗎？」潔西嘉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什麼，我們只是在講，托尼……我們認識的托尼今晚可能來不了。」娜塔莎示意班納去打電話。
「胡扯，誰來不了了。」戰衣停在窗戶外打開，托尼扒著窗沿往裡跳，「原諒我來得有點遲，還得繞道去拿戰衣……」
娜塔莎望天，她盡力了。作為複聯裡和斯塔克一樣唯二的已婚男士巴頓慶倖自己和妻子完全坦誠相待，不用面對這種尷尬場面。
「托尼，你是復仇者？」潔西嘉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是。」托尼瞪大眼睛，「親愛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來我們都對對方隱瞞了些什麼。托尼……我是變種人。」她推推眼鏡，對上一雙焦糖色的眸子，那裡盛滿驚訝和一點點的不知所措，「所以，我們還好嗎？如果你想要分手我也……」
「不不不不不，分什麼手呵呵呵呵呵。」托尼搖頭，一時語塞，「變種人？呃、變種人……也挺好的啊，你什麼變種能力？只要不是像他一樣會變綠或者把我變綠我都可以接受的。」托尼指指班納。
「這樣麼。」潔西嘉點點頭，欲言又止。
「精彩！」洛基一邊拍著手一邊出場，他還在想著怎麼促成這種場景，沒想到完全不用自己費力，一來就見到這麼有趣的場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自然不會忘記添油加醋。
幻視歎氣，他的盟友好像很糟糕呢，個性和興趣都是。幻視後悔自己收到關於「時空隧道」的異變第一時間通知洛基了……
……
停車場之戰。
在發現一個穿得和自己很像的人後，湯姆的第一反應是把他抓起來問個清楚，但他沒想到的是，那傢伙簡直就是翻版的自己——敏銳的五感、作戰中很有用的超強感應以及利用蛛絲達成的特別移動手段和戰鬥方式。
兩個人纏鬥了十幾分鐘，都都多多少少帶了點小傷卻誰也沒把誰拿下，一時竟然是勢均力敵的僵持局。打得太過投入的兩人，連小偷拆了車門跑了都沒察覺到。
「我才要問你到底是誰呢？！」安德魯也覺得莫名其妙，如果只是打扮像，他就不會這麼困惑了，這人連能力都和自己很像！
「紐約好鄰居——蜘蛛俠。」湯姆報上名號。
「沒錯，那是我。」安德魯點點頭，然後空翻躲過對面那傢伙發射的蛛絲爆彈，「所以你是我的粉絲？說實話這發爆彈改進得很有創意，如果你不是在仿冒我的話，我想我不介意給你簽個名。」
「什麼？」湯姆莫名其妙地攤手，不慎被安德魯發射的蛛絲纏住雙腿，一邊解開束縛一邊躲避對面接二連三的攻擊，湯姆氣喘吁吁，「你在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才是蜘蛛俠！」
「胡扯！我才是正版。小子，你冥頑不靈的態度惹到我了。」安德魯乘勝追擊，「看招！」趁著湯姆還沒完全解開雙腿的束縛，安德魯飛身過去按倒他，準備揭開他的頭套——他倒要看看這個仿冒者究竟是誰。
湯姆見情況不利，不由得拿出備用蛛絲彈——這是個未完成品，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在沒完全確認效果前使用的，但現在好像就是所謂的「不一般的情況」。
在騎著自己的人手指剛剛碰到他頭套的那一刻，湯姆一咬牙按下了蛛絲彈上的引爆鍵拍上安德魯的腹部：「走你！」適時掙開腳上蛛絲的他緊接著一腳蹬上那人的胸口。
安德魯覺得自己肋骨都快被蹬斷了，怪他一時佔據上風太得意忘形了。在飛出去之前，安德魯緊緊抓住了仿冒犯蹬在他胸口的腳，蛛絲彈爆開，兩人一起飛了出去……
「你這仿冒犯！你逃不了了！你死定了！」安德魯氣急敗壞地掙扎，可是韌性極好的蛛絲越掙越緊。
「你才仿冒犯呢！你能別動了嗎？！越纏越緊了！臥槽，你這是極其惡劣的行為！現在這個狀況都是你害的！」湯姆真是窘迫到快死了，當時的情況下爆開的蛛絲彈傷害被兩人一起吃了個全，更好巧不巧的是，在兩人中間爆開的蛛絲把兩人緊緊纏在了一起，還是頭對腳的那種姿勢……隔著貼身的戰衣，他完全能感受到仿冒犯的肌肉運動和體溫……誰特麼要感受一個糙漢的體溫啊，換簡妮來他都樂翻天了。
掙扎了一會兒的安德魯雖然氣得肺都快炸了，但察覺到的確越動纏得越緊的他還是忍著氣停止了掙扎的動作，從牙縫裡擠出怒意滿滿的一句話：「你丫是變態嗎？趕緊解開啊！」
「能解開我早解開了！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還不是你抓住了我的腳！」湯姆才覺得委屈呢，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罵變態了……誰要癡漢一個仿冒犯啊！
「這玩意自然溶解要多長時間？！」安德魯問得有氣無力。
「最少兩個小時……」這回答一出口湯姆自己都覺得這也太恐怖了，急於逃離這種現狀的他試著把手從縫隙裡抽出，這過程中夾在他自己和仿冒犯中間的手抽出不免碰到這裡那裡……
「你他媽在摸哪裡？！你信不信我宰了你！」安德魯一腳踹上他的臉，記得粗口都爆了。
「摸你妹啊！誰要摸你了！我把手拿出來而已，你是想把我踢瞎嗎？！」湯姆也蹬腿還以顏色，從腳感看應該踹到了仿冒犯的下巴。
因為被踢到下巴而咬到舌頭的安德魯怒氣值滿點反而冷靜了下來：「你手現在在外面？」他能嘗到自己嘴巴裡的鐵銹味。
「對……」從仿冒犯身上冒出的威嚴讓湯姆不由自主選擇了配合地回答。
「我的手也在外面，掙開看來是不可能了，隨便找一個東西抓住固定一下，反方向爬出去……用抽出的方式脫身。」
「咦呃。」湯姆發出了嫌棄的聲音，「那不是要摩擦到這裡那裡……」很噁心唉……
安德魯的聲音異常冷靜：「你以為我想嗎？你自己選是幾分鐘的痛苦還是兩個小時的……」沒關係的，等你把這個仿冒犯打死以後，這段黑歷史就沒人知道了，安德魯這樣安慰自己。他的心態已經崩了，今天不把這小子打得半身不遂他就不姓派克！
幾分鐘後……
從蛛絲團中爬出的兩人背對背誰也沒有看向對方，沉默良久，氣氛卻沒有絲毫緩和。兩人默默把自己身上殘餘的蛛絲的拿掉，不一會兒後同時轉身用攻擊姿態沖向了對方。
「去死吧！變態仿冒犯！」
「去死你個冒名頂替者！」
重新揪住對方扭打在一起的人被一聲巨響吸引注意——不遠處的一棟公寓高層發生了一場爆炸，公寓上空短暫地出現了一個大型的類似蟲洞的漩渦，只不過顏色是奇怪的幽藍混合著明黃，很快那漩渦縮小消失不見……
兩人停下動作，隔著眼罩交換了下眼神——並沒有成功，就這眼罩想看到眼神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兩人還是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同時鬆開手起身向建築物趕去……
第107章 人生錯覺之長得特別好看的大哥哥都是gay
「湯姆, 你眼睛怎麼了？」因為父母不在家暫時淪為監護人的托比圍著圍裙分發早餐, 賣相一般的煎蛋吐司, 但能看出烹製者的用心, 吐司上還有果醬畫出來的笑臉。看見湯姆的左眼有點泛青，托比自然關心地問出口。
「昨天睡覺的時候摔到地上撞的。」昨天那傢伙踢得是有多重, 過了一夜還沒完全消腫, 湯姆聳聳肩。
「睡得和豬一樣。」簡妮斜著眼睛看他，她對昨晚湯姆沒有趕來「護駕」的事耿耿於懷。
「怎麼了啊？」湯姆去牽她的手, 「我們昨天不是和好了嗎？」
簡妮甩開他的手：「和好你個大頭鬼！我昨天叫那麼大聲你沒聽見嗎？就知道睡！」她不想承認的一點是，即使托比在身邊, 但遇到危險的時刻她最想要的安全感來源物件是他……
心虛的湯姆乾笑：「是嗎？沒聽到……發生了什麼嗎？」
「附近好像有個偷窺變態。」托比解釋，「晚上記得都鎖好窗戶。」
「什麼？！」安德魯從樓上下來, 「最近變態紮堆出現啊，我昨晚也遇到一個。」
「你被欺負了？」簡妮關心了一下二哥的貞/操，「你怎麼一身藥味。」
安德魯搖頭：「誰能欺負我？！不過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格溫小題大做非要給我塗藥膏。湯姆, 你眼睛？」
注意到安德魯捂著胸口, 湯姆若有所思：「摔的……」
簡妮放下餐盤：「我吃完了，托比我上學了。」
「好的, 路上小心。」托比脫下圍裙，「放學要立刻回家哦。」
「知道了，再見托比、安德魯。」
「等等我！」抓著一片吐司，湯姆追上去。
安德魯盯著湯姆的背影發呆——為什麼他覺得這背影好生熟悉……答案呼之欲出, 但就是差了點意思, 安德魯絞盡腦汁思索著。
「安德魯你呢？來得及嗎？」托比已經在收拾公事包了, 「我今天要去一趟奧斯本企業，不能開車送你。」
「不會遲到的，我自己坐公交去。」安德魯示意哥哥先出發。
玄關處傳來簡妮的喊聲：「托比，詹姆斯來找你了。」詹姆斯·哈利奧斯本，奧斯本家長子，和托比從小學到大學都一直是同學兼死黨，雖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簡妮總覺得這個俊美到邪氣的鄰家哥哥不像直的……
詹姆斯心情很好地和雙胞胎搭話，還調侃簡妮要不要選他兩個弟弟中的哪個嫁一下，湯姆本來對這種玩笑並不十分在意，但在看到簡妮的臉可疑地變紅了的時候，他氣得拉著簡妮就跑：「嫁你妹啊!不可能的！」
他的叫聲吸引了安德魯，安德魯從餐廳探出頭，仿佛一道靈光閃過，他表情震驚——聲音！不但是身形，那個變態仿冒犯的聲音……和自家弟弟怎麼那麼像？！不可能的，冷靜，這是錯覺，安德魯安撫自己，昨晚情況那麼離奇，也許是他記錯了也說不定。
他回憶起和仿冒犯趕到爆炸地點的後續事件，眉頭越蹙越緊，記憶像是缺了一塊的拼圖，雖然被補上了，但卻總顯得不夠真實。安德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矛盾的感覺，這相當說不過去不是嗎——他們明明看到爆炸，可是趕過去一看卻只是普通的民宅，沒有任何異常……再之後和仿冒犯分道揚鑣，畢竟勢均力敵打起來沒完沒了。
不知不覺家裡已經只剩自己一個人了，戴恩敲門：「快遲到了！」兩個人都是喜歡踩著時間點的人，戴恩說快遲到的意思就是不用十萬火急的速度趕著去就絕對會遲到……顧不上繼續思考，安德魯立刻回應竹馬的呼喚出門了。
……
史蒂文生。
把纏著自己的湯姆趕回高年級教室，簡妮坐回座位。
後背被什麼戳了戳，簡妮回頭，看見皮特羅拿著筆，像是被她的回頭嚇到了，他丟開筆：「喂，你要不要去……我家玩？」好像教授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暫時無法露面，漢克不得不回X學院處理一些事，但他看上去好像很慌，皮特羅就算不追問也知道教授那邊的情況有點不妙，只好逼著自己加快任務進程，不好直接邀請簡妮去X學院，皮特羅只好換了個說法。
「呃，不了。」簡妮睜大眼睛，盯著表情略顯局促的男孩，被邀請去他家的意思是……「我們還不是這麼熟的關係。」她從來沒收到過這樣的邀請，一時覺得很神奇，但看上去對方的邀請好像沒有下流的含義，所以也就溫和地拒絕了。
「嗯呵呵、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變熟。」被拒絕的皮特羅卡了一下，他乾笑，「我、我的名字是……」
「我知道，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是吧，話說起來，皮特羅的昵稱是彼得？」簡妮笑了，「我三個哥哥的中間名都是彼得，所以聽起來很親切。」她很喜歡彼得這個名字，又親切又有安全感，念出來都覺得可愛至極，忍不住會心情變好。
「嗯……」皮特羅聳聳肩，「你可以叫我彼得。」總之先把好感度提升到朋友再說，他是這樣打算的。
「算了，會搞混的，我還是叫你皮特羅就好。」她叫「彼得」最多的人還是湯姆，畢竟獨處的機會最多，私心裡希望這個名字在自己這裡是專屬於他的。
皮特羅不在意細節：「好吧，其實叫快銀也行。」
「快銀？這是你的外號嗎？」她上下打量穿著打扮很「70年代潮帥風格」的男孩，目光單純不帶任何貶低。
「嗯。」皮特羅點點頭。
「好像很炫酷的樣子，為什麼是快銀？因為頭髮顏色嗎？」
「差不多，還有——我很快。」
「跑得快？有多快？」
「非常快，做什麼都快。」
「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越快越好，有些事情還是慢一點的好。」
皮特羅努力思考著，然後得出一個震驚的結論：「你講黃段子？！」類似的調侃羅根曾經說過，皮特羅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點。可是羅根是羅根，眼前的少女會開這種玩笑？皮特羅覺得很不符合她的清純外表啊。
「我是說長大……為什麼是黃段子？」內裡和外表一樣清純的女孩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沒什麼，別問了。」皮特羅移開眼神，沒兩秒又盯回來，「我們現在熟了嗎？放學後要不要去我家玩？」他希望能用高速完成任務的事實震撼一下漢克，要不是漢克不讓暴露能力，其實皮特羅有想過呲溜把人劫過去，完事讓教授消除一下記憶送回來……哦，對了，教授現在不在……而且這種敘述方式讓他要做的事聽上去很像犯罪。
這是個急性子的小夥兒，簡妮如此判定，然後她打開課本轉頭面向黑板順便岔開話題：「上課了。」她可不是那種會和認識才幾天的人回家的輕浮姑娘，應該說在老爸托尼·斯塔克的保守教育下，簡妮對男女的合理相處距離還是很看重的——當然這種距離觀念在湯姆眼裡什麼也不是，對別的男生有距離就很好，對他最好0距離。
皮特羅撇撇嘴，把手臂枕在腦後，胡思亂想混過了一整節課。期間數次騷擾前座的女孩——「我們熟了嗎？」、「現在呢？」、「那現在呢？」……煎熟牛排都沒這麼快吧，簡妮無奈了。
下課後她轉過頭去，無奈地盯著後桌男孩的眼睛：「是的，我們熟了，請不要再用筆戳我的後背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被戳成篩子了，這也就是脾氣比較好（慫）的她罷了，換別人早就不耐煩了。
「那放學後……」
這似曾相識的神煩勁兒、簡妮抬手打斷他的話：「僅僅只是熟還不行，我只能和好朋友單獨出去玩。」大家長托尼·斯塔克的附加條令和湯姆的死乞白賴要求下，這個「好朋友」的性別還必須為女。
皮特羅歎氣：「好吧，那我們怎麼才能變成好朋友？最快的方法。」
簡妮想了一個最穩妥的答案：「時間，時間夠了，順其自然就是好朋友了。」
皮特羅：「……」他雖然做什麼都很快，但他並不能把時間加快，「除此以外呢？」真的沒有捷徑？
「交朋友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事，就是做一些友好的事情啊，比如……」手牽手一起上廁所……簡妮頓住了，她突然發現，她只交過女生朋友，和男生做朋友的話，也是第一次……
「比如什麼？」
「比如……」簡妮能和他手牽手一起去上廁所嗎？！她絞盡腦汁想著替補事項，看見文學課老師走進教室，她靈機一動，「比如我忘了帶文學課課本，你可以和我共用課本嗎？」今早走得太倉促，她真的忘了帶文學課課本。
「這有什麼，你拿去用吧。」皮特羅直接把書遞給她了。
「那你呢？我們可以坐一起看啊。」簡妮指指自己旁邊的空座位。
「不用了。」皮特羅時刻謹記不能觸碰的原則。
「真的？」
「我最討厭文學課了，真的，你拿去用吧。」友好的事情？皮特羅若有所思，他眨眨眼睛，瞥到簡妮的書包上有一個霜淇淋掛件，「事實上，我準備逃一節課……」
「蹺課？老師都來了……」
「看黑板。」皮特羅指了一下黑板。
簡妮盯著黑板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沒發現什麼不妥，一回頭皮特羅人已經沒了。她很驚訝，但又不方便表示出來，畢竟她不想因為自己讓皮特羅蹺課被發現，只好轉頭翻開課本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如皮特羅所言，他的確不喜歡文學課，課本的扉頁上畫了些亂七八糟的塗鴉——藍色的野獸什麼的、手上拿了兩把叉子的人、帶著奇怪頭盔的人……
她很快按照老師說的翻到指定頁數，一張照片從書本裡滑出來，簡妮取出照片呼吸一滯——照片上的人是她……
第108章 人生錯覺之ta好像喜歡我
簡妮做賊心虛一樣把照片夾回書裡, 一節課聽著文學課老師用詠歎調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聽得心不在焉, 拿著好像燙手的課本她莫名有些小鹿亂撞，這就是被暗戀的感覺嗎？簡妮試過暗戀，但沒被暗戀過啊。
好不容易下課了, 簡妮立刻拿出手機向以前學校的閨蜜蜜雪兒和麗茲求助——
貓系犬控：MJ、麗茲, 我需要幫助！！！戀愛諮詢！拜託了！
此MJ非彼MJ：什麼情況？湯姆終於把你推倒了？
麗茲女王：什麼時候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啊？
貓系犬控：你們兩夠啦！跟湯姆無關, 是別人……
此MJ非彼MJ：你把到了鄰家男神？！（幹得漂亮.jpg）
麗茲女王：不開森, 我喜歡骨科糧。（白眼.jpg）
貓系犬控：也不是戴恩, 就是那個，我新同學裡有一個男生, 就是、他好像喜歡我……
此MJ非彼MJ：新追求者？看上去是能活很久的類型嗎？
貓系犬控：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麗茲女王：就是和湯姆solo是會被打到半死還是全死的意思。（氣鼓鼓.jpg）
貓系犬控：你……為什麼會有湯姆的表情包……
麗茲女王：哎喲，吃醋啦, 我不用了還不行嗎。:D
此MJ非彼MJ：新追求者而已, 姑娘你要習慣啊。你以後要遇到的狂蜂浪蝶還多著呢……也難說, 畢竟你家爸爸和哥哥、咳咳咳, 珍惜這一個！趁他還熱乎！
貓系犬控：你們不要再跑題啦, 我還不確定他是不是……所以才來問你們的啊。
麗茲女王：儘管問，女王幫你解決戀愛疑難雜症。（推眼鏡.jpg）
此MJ非彼MJ：（吃爆米花.jpg）看戲看戲。
貓系犬控：我們才認識不到兩天、他也是轉學生，和我同一天轉到史蒂文生的……
麗茲女王：臥槽，我聞到了命運之戀的感覺。
此MJ非彼MJ：一秒爬牆？說好喜歡骨科糧的呢。
貓系犬控：轉學那天他明明連直視我都不敢，今天他一來就各種搭訕，還邀請我去他家玩。
麗茲女王：哦呵呵呵呵, 聽上去是個羞澀的小哥哥……不過畫風轉變有點突然。
此MJ非彼MJ：你怎麼應對的？
貓系犬控：我就說先當朋友啊, 然後我在他書裡發現了我的照片, 好像是偷拍的，還是我穿著原來的校服的照片呢，他哪來的……啊啊啊！昨晚我在家被偷窺了！他不會是那個偷窺變態吧！！！！！
簡妮想到這個可能，表情變得驚恐起來，看似單純活潑的皮特羅不會骨子裡是個變態吧！她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背後發涼。
此MJ非彼MJ：我都迷糊了……你們家那片安保不是很好嗎？這問題聽上去很嚴重啊，如果他是的話，你最好告訴你爸爸和哥哥們。
麗茲女王：好好一個小哥哥怎麼說變態就變態了呢……有照片的話好像是證據確鑿了哦，照片什麼樣，方便發來看一下嗎？
簡妮拍了一下發過去。
麗茲女王：……這是我們學校宣傳冊上裁下來的，你連自己拍過宣傳冊都忘了嗎……旁邊那個衣角應該是我的……你不要大驚小怪隨便誤會人家好不好……我看八成能是小哥哥有姐姐妹妹收到了我們學校的宣傳冊……然後「boom」一見鍾情，暗暗打聽，轉學追隨……哇，都可以拍電影了，我一定會為這種劇情貢獻票房的。
經提醒，簡妮也看出來了，這照片的確是從宣傳冊裁下來的一頁。
貓系犬控：你不要用那麼多省略號了，不是就不是嘛，看得我頭暈。
誤把皮特羅想成變態，雖然當事人不知道，但簡妮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皮特羅。
麗茲女王：對了對了，他長得可愛嗎？和湯姆比起來呢？
在麗茲心裡，湯姆是她目前認識的所有異性中萌系男子的排名第一。
貓系犬控：不好描述，就好像……臉是可愛型的，但是打扮很酷？他戴風鏡穿皮夾克馬丁靴誒、史蒂文生又不給學生開摩托車上學……
此MJ非彼MJ：想看照片。
麗茲女王：想看照片+1
貓系犬控：沒有照片，他蹺課了。
麗茲女王：不良少年！完了完了，我覺得更有愛了！把湯姆蹬掉吧，嘻嘻。
此MJ非彼MJ：牆頭草……
麗茲女王：你回頭記得方便拍一張哈，我的好奇心快炸裂了！
貓系犬控：我試試吧，要換教室了，回聊。
「hi，你要吃霜淇淋嗎？」皮特羅的聲音在簡妮頭頂響起。
「啊啊！」簡妮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手機都甩飛了，好在皮特羅動作十分快，飛快用兩根手指夾住了簡妮甩出的手機，他規規矩矩地把螢幕朝下遞給簡妮，另一隻手送上甜筒，「你的手機，你喜歡草莓味嗎？」
簡妮抖著手接過手機：「謝謝……你蹺課是為了去買霜淇淋？」
「順帶的。」皮特羅撓撓頭，小心地注意在遞霜淇淋的過程中不碰到她，「你喜歡嗎？」漲好感漲好感，皮特羅默念。
「謝謝。」簡妮慢慢接過霜淇淋，想到麗茲的一見鍾情論，她有點不自在，想了想還是抬起頭直視少年的眼睛，「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皮特羅試探道。
「是的，我們是朋友了。」
少年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皮特羅這回沒有立刻追問簡妮要不要相約放學後了，他覺得穩妥點再提升一些好感度比較好。
「下節課是什麼課？我們一起去上啊。」皮特羅乘勝追擊，他努力做到放學前變成她的「好」朋友。
「化學課。當然了，我們是一組的啊。」簡妮微笑，「走吧。」
……
皮特羅看上去好像的確是不喜歡學習的類型，化學課上的實驗幾乎是簡妮一人完成的，他只負責偶爾給她遞試管間或賣賣萌，簡妮想讓他幫忙做做實驗記錄的時候，男孩正一臉認真地在記錄冊上塗鴉，她一時受那種認真的表情蠱惑竟然覺得不好意思打擾，只好自己一手包辦了所有事項。
簡妮一個人做兩人份的記錄，看見皮特羅啥也不幹的時候竟然還生不起氣來，不由感歎自己的個性是真的好，實驗終於做完了，交作業之前她還不忘提醒皮特羅寫上他的名字，看見男孩一陣風一樣跑過去交作業再蹭蹭蹭跑回來求誇獎的眼神，簡妮有一種自己在帶孩子的錯覺——誇獎你妹啊，作業都是我一個人寫的，你就跑個腿得意啥呢？這種時候她開始懷念起湯姆，湯姆在的話，就全叫他寫好了。
剛從體育館更衣室走出來的湯姆打了個噴嚏。
……
眼看快到午餐時間了，簡妮想起麗茲要的照片，偷偷看了下後座的男孩，皮特羅正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聽音樂，小心翼翼找好角度，她打開手機的相機，準備悄悄拍一張……
「哢嚓」快門聲之後，皮特羅睜開眼睛：「……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拍他的照片？！皮特羅緊張起來，自己別有用心的接近難道被看出來了。
丟臉死了，為什麼沒關快門聲啊，簡妮強裝冷靜——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她比出一個剪刀手：「自拍。」
「嗯？」他又不傻好不好。皮特羅就算不用超級速度去確認一下她手機拍下的畫面，也知道她絕對拍的是自己，但……為什麼？
簡妮收起手機：「我去吃飯了，拜拜！」偷拍被抓包強行忽悠過去的簡妮紅了臉，她就不該偷拍的！總之，先溜掉再說。
皮特羅想起用斯考特手機裡偷偷存的好多張琴·格蕾的偷拍和非偷拍照，頓時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他目送少女遠去的背影，在原地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有誰能解答一下，未來的混世女魔頭好像喜歡上了我該怎麼辦？線上等，急！要不要為了拯救世界犧牲一下小我？！其實在她還沒有成為女魔頭之前還是挺可愛的……拯救世界，從軟妹泡起？
皮特羅浮想聯翩中。
……
距離午餐時間似乎還有些時候，不想在食堂幹坐白等的簡妮乾脆去了高年級的教學樓。
好奇地打量著高年級教室，簡妮發現除了學生部分，其實和低年級的也沒什麼不同，簡妮走到A組門口——快到午餐時間了，但教室裡人很齊的。學生們圍成一圈，
「hi……」她推開教室的門想叫安德魯或者湯姆的名字，但一眼看見了戴恩的背影，「戴恩。」她歡欣鼓舞地上前打招呼。
戴恩回頭看見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簡妮，你怎麼來了？快來看好戲。」他把簡妮拉進人圈裡。
人群中心是一對男女，男生抱著頭趴在桌子上，女生站在桌子前，手臂支撐著桌子，表情得意洋洋——「別逃避了，給個准話，我難道不夠格做你女朋友嗎？」
戴恩還在做解說：「海倫·萊頓，她爸爸是萊頓商務信用合作社的CEO，這人一向任意妄為得很，找麻煩都不看看對方背景的，惹上她可真是……」沾上一身腥，怪湯姆這小子運氣不好，英雄救美偏偏救了個蛇蠍美人。
戴恩的聲音都沒辦法讓她分心，簡妮盯著男生的腦袋眉頭蹙緊：「湯姆？」
她這一聲讓伏在桌面的男孩飛快抬起頭，表情震驚：「簡妮？！你聽我解釋，我和她什麼都沒有！」他真是人在地上坐，鍋從天上來，倒楣的程度簡直能衝擊吉尼斯世界紀錄。
第109章 人生錯覺之修羅場是不存在的
對於湯姆來說, 二哥安德魯整個上午一直表現得很奇怪, 無意中從格溫那裡得知二哥昨晚並沒有和她見面, 湯姆結合安德魯受傷的部位和下巴上隱隱的淤青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冒牌蜘蛛俠可能就在自己身邊……
別開這種玩笑啊, 湯姆想到這點後，越看二哥越覺得對方是在試探自己, 並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決定暫時把自己的秘密好好藏起來, 找個機會再去一趟昨晚的公寓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但這樣一來, 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多了。
上午最後一節的體育課，換好衣服的湯姆從更衣室走向體育館, 踩在梯子上掛條幅的女生沒保持好平衡從梯子頂層摔了下來，這種時候是選擇伸出援手呢還是伸出援手呢？湯姆可不會眼睜睜看著同學摔得半身不遂, 但安德魯就站在不遠處，輕輕鬆松接住有點不符合自己「普通人人設」吧，他最後還是決定閉上眼睛只當個人肉墊子好了——他被砸中, 巧得像是故意的, 他被啃了一口……
於是就是這樣，他明明是做好事卻被對方追著要對她的「初吻」負責, 湯姆恨不得指天發誓，他的頭歪開了，那一下撞在嘴角絕對沒有碰到嘴唇！但對方依舊死纏爛打，哪怕是用這種吸引所有人眼光的方式也毫不在乎。
湯姆對這種強勢主動、聽不進別人話的女生是真的沒轍, 放在別的同學眼睛裡這就是一場霸道班花調戲年下奶狗的好戲罷了, 但湯姆已經束手無策到請二哥幫忙去調監控了, 他在腦海裡腦補了一萬種懇求老爸把自己轉回低年級的方法，但現實還沒逃避完——簡妮來了。他心都要碎了，隨便怎樣都好，簡妮可別誤會啊！
安德魯攜格溫拿著錄影帶趕到，看見簡妮在場不由得向湯姆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海倫轉頭看向湯姆目光投向的人，那是個漂亮的女孩，但長相甜美氣質溫和，絲毫不具攻擊性，不是會挑起女性認同危機的類型，於是她挑高眉先發制人：「你是誰？和他什麼關係？女朋友？」
「呃……」簡妮好像能稍微理清目前的情況了，「在問別人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種禮儀都不懂嗎？」從小到大，她有很多次考慮過自己交男朋友湯姆是什麼感受，儘管她從來沒考慮清楚過，但她好像從沒考慮過湯姆交了女朋友自己是什麼感受——這個問題突然被擺到自己面前，她發現自己無法思考、更準確地說是她下意識拒絕思考這個問題。
那名叫海倫的女孩咄咄逼人的態度讓簡妮很不舒服，她從未使用過這麼明顯帶有攻擊性的態度和別人說話，光是看安德魯他們的表情，就知道簡妮到底表現得多反常了。
「海倫·萊頓，西蒙·萊頓的獨生女，湯姆未來的女朋友。」海倫抱著手臂昂著下巴，姿態高傲。
「……」簡妮掃了她一眼，徑直對湯姆發出召喚，「我餓了，去吃飯吧。」
湯姆明顯松了一口氣，站起來朝她走過去，被海倫攔住：「不准走！你到底算哪根蔥？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呢？」
「我只是提醒你那是種禮貌罷了，並沒有對你是誰產生過好奇，也並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簡妮歎氣，「而且有一點我得指出，我和湯姆享有的關係比任何關係都牢固——他是我哥哥。」
海倫倒是知道湯姆是安德魯的弟弟，她的目光在安德魯、湯姆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簡妮身上：「你是領養的？」海倫開始不負責任地腦補一些養女愛上無血緣關係的哥哥的言情小說劇情，當然在她的腦補中，養女都是女二號，至於女主角……當然是她了！
簡妮終於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討厭她了，從小到大她最討厭被說是領養的了，這種誤解來得很多，只因為：爸爸托尼·斯塔克褐發褐眼、大哥托比褐發褐眼、二哥安德魯褐發褐眼、雙胞胎哥哥湯姆褐發褐眼，唯獨只有她——金髮綠眼，她曾經問過這個問題，爸爸的回答是她和湯姆是異卵雙胞胎，湯姆像他，簡妮像那個未曾謀面過的媽媽，可每當簡妮追問媽媽的事，托尼總是閉口不答，更別提照片之流的證據了，換句話講，簡妮並不知道媽媽長什麼樣……
這種想法只有別人會有嗎？她自己也有過，她甚至還為此鬧過、哭過、糾纏過，可是對她一向千依百順的托尼只有在這個問題上死不鬆口。簡妮再長大一些後就不去問這個問題了，她寧願覺得媽媽是托尼不能提起的一個秘密或是傷口什麼的，也不願意去想像其他的可能。
「我們是有血緣的雙胞胎。」簡妮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面部表情了，但她的表現並不讓人放心，安德魯勾勾她的手臂。
「雙胞胎？」海倫的表情擺明是不信，這兩個人有像嗎？有戴恩和塞巴斯蒂安這種長相九成九相似的雙胞胎對比，這一對兒怎麼看也不像，「你確定那不是你養父編出來騙你的？好好想想，正常都會那樣做的吧。」
「如果你不介意、管你介不介意呢，湯姆，我們走！」簡妮已經被她這種豪不負責的輕浮發言惹惱了。
海倫皺眉：「不給我一個交代別走，順便告知你們，我爸爸是這個學校PTA的主席，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就去跟他說我被欺負了。」半路插足的「養女」只是更激發了海倫的爭強好勝，她從小就是這樣，一個東西越是有人來搶她越是要得到。
「你試試。」簡妮幾乎很少處於這種和別人針鋒相對的場合，但她發現自己一點也沒慫，「我們走。」她把手伸給湯姆。
湯姆當然是要握住她的手，但海倫抓住了他的另一隻胳膊：「你幹嘛這樣？！那真的是我的初吻！別走！」
「我真的沒親到，你自己去看錄影帶……」
簡妮盯著海倫抓住湯姆的手心中默念——甩掉甩掉甩掉。可是湯姆好像沒接收到這個信號，只是支支吾吾在和海倫解釋著。
三秒過後，簡妮忍到了極限，她鬆開了湯姆的手轉身往教室外走。
安德魯第一時間跟在她身後，然後簡妮和戴恩迎面撞上，戴恩攔在她面前想說些什麼，簡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交匯，看見簡妮的表情的戴恩默默讓開了路——女孩在生氣，可是表情卻是被全世界拋棄的落寞無助。戴恩連想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他沒料到一個像玩笑一樣的事件會讓簡妮這麼在意，也許還是「養女」的話刺痛了她……
「簡妮……」湯姆這下子顧不得關心海倫的面子問題了，他想追上去。
可是海倫還在不依不饒：「錄影帶都拿到了，那就一起看啊，如果證實你的確親到了，那你要還給我……」
已經走到教室門口的簡妮停了下來，一陣眩暈襲擊了她，好像有一些零星的畫面在她腦海閃現——和她相似的女性絕望哭泣的、憤怒嘶吼的面孔……她扶著門框深呼吸，扶住她肩膀的安德魯表情關切：「你還好嗎？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我還好。」簡妮站直，把那些奇怪的畫面甩出腦海，她握緊拳頭，一股無名氣從心底湧上。
她轉身蹭蹭蹭走到還拿著錄影帶和湯姆拉拉扯扯的海倫面前。
「你要他還？他怎麼還？」看見海倫語塞的表情，簡妮拿過錄影帶，目光銳利的漂亮綠色眼睛緊緊盯著海倫，她接著說，「我替他還。」
拉著比自己高挑的女孩襯衣上的蝴蝶結裝飾領帶，簡妮踮腳親了上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簡妮鬆開海倫抹抹嘴巴。被鬆開的海倫愣愣退了一步坐到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她盯著女孩的眼睛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
「技術上來說，我這也是初吻。一換一抵了，以後別用這麼不入流的藉口糾纏別人了，替你覺得丟臉——喜歡就光明正大去追，當然你百分百是追不上的。」簡妮拿著錄影帶在她面前晃了兩下，「這個我就拿走了。」
她伸手拽著湯姆的領子雄赳赳氣昂昂地拖著就走，完全不在意湯姆瞪得快掉出來的眼睛——他看到了什麼？！
還留在教室裡的戴恩和安德魯、格溫情侶組也是面面相覷，還是塞巴斯蒂安比較淡定地提醒幾人該跟上了——對於塞巴斯蒂安來說，沒什麼好吃驚的，他覺得這畫面似乎似曾相識……
安德魯拔腳跟上，被回過神來的海倫拉住：「她、她叫什麼名字？」
安德魯希望海倫最好別抱持伺機報復的心理：「簡妮·斯塔克。我們共同的老爸是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會讓絕大多數想找麻煩的人知難而退。
「簡妮·斯塔克……」海倫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安德魯無暇顧及她了：「總之，這事就翻過去了好嗎，再見！」
匆匆退場的幾人，沒有看到高挑女生捂著泛紅的雙頰表情是耐人尋味的……羞澀。
海倫對新來的年下同學有點好感，這點好感不外乎是個人口味偏好所致——看上去無害可愛的長相，該爆發男子氣概的時候卻也不遜色，一個詞來總結就是反差萌，她以為湯姆已經很符合這個條件了，但不知為什麼簡妮·斯塔克好像更……撫著胸口的蝴蝶結領帶，金髮姑娘回憶著被那雙澄澈的眼睛直視時的感受，雙腿因為興奮的緣故微微打著顫。
海倫撒謊了，體育館那個意外她知道根本沒親到——所以嚴格意義上，簡妮和她交換的是真正的初吻。
她第一次完完全全體會了心動的感覺，雖然對方也是個妹子，但這份悸動絲毫沒有因為性別而有所折損，海倫覺得，她戀愛了……
第110章 人生錯覺之骨科要不要？
把湯姆拉出高年級教室之後, 簡妮立刻鬆開了手, 自己一個人快步往前走，她光是想像湯姆和那個討厭的女生親吻就覺得生氣——他的眼光太差了，她一定是在氣這個, 像是催眠一樣, 簡妮不斷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這個理由並不高明, 她甚至無法控制地感到……嫉妒和生氣。簡妮不得不承認——她對湯姆有佔有欲, 她沒辦法接受別的女生去碰他, 就算不是海倫是別人呢？比如麗茲、蜜雪兒……短暫的思考過後，簡妮更絕望了, 即使是和自己關係很好的閨蜜，她也不高興。
如果湯姆和別的女孩交往, 她會有自己被劈腿的感覺……她一定是被寵壞了, 都怪湯姆總是用那種惹人誤會的方式對待她, 害她不知不覺也將他視為己有, 明明他們是兄妹, 劃重點，兄妹！
「啊！」她是個小心眼的變態！簡妮尖叫了一聲，然後被湯姆拉住。
「你為什麼要親她？！」惹出麻煩的人竟然還敢給她露出委屈、不高興的責問表情，形象點來形容，這個表情就像在問——你是不是想劈腿？！
簡妮瞪著他：「你離我遠一點！」她要把這種不正常的、扭曲的佔有欲扼殺在繈褓裡！她喜歡的人是戴恩，就是這樣！就算不是戴恩, 也不能是自己的哥哥！
「你要和誰交往我都不管你！海倫還是誰誰誰！隨便！總之, 你離我遠一點。」
「你信我, 我真的沒有！我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那是一個糟糕至極的意外。」湯姆握住簡妮的手，「我只親過你，也只想親你……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初吻，我們的不算嗎？」他後知後覺想起追究她的說辭。
「當然不算了！你在想什麼呢？」簡妮甩開他的手，「那甚至都不能算是吻……」
「憑什麼不算。」湯姆的表情認真起來，「為什麼不算？」
細細算來，其實他一直憑感覺做事，沒有一刻他看她是用哥哥看妹妹的角度，就好像他一直知道一件事，即使整個世界都在反駁他，但他還是堅信自己的感覺——他喜歡她，絕對不是親人之間的喜歡。那個奇怪的爆炸、之後亂掉的記憶，他的腦子閃過一些和記憶不符片段，洛基……昨晚洛基也出現在那個公寓了，怎麼回事？真相好像近在眼前，他激動的眼神都直了，那種模模糊糊的感覺稍微清晰了一點。
一邊分心想著這些，一邊等著簡妮的回答，湯姆覺得自己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混亂，也前所未有的清醒，許許多多不對勁的地方慢慢浮現，但總差了一點串聯物。
「呃、誰讓你是我哥哥，被你親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她努力說得很真誠。
「一點感覺都沒有？」湯姆放慢呼吸，上前一步逼近她，正好把她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間，男孩的語調緩慢而嚴肅，「我要你認認真真地回答我，在這個之後……」
托住她的下巴，把她推拒的手壓在胸前，湯姆慢慢低頭吻了下去，還不僅僅是唇貼唇的單純吻法，他含住簡妮的唇瓣，用舌尖慢慢糾纏，把自己的氣息由內而外地沾染上她……簡妮瞪大眼睛，但即使她拿出全身的力氣也完全敵不過他，這個吻半是掙扎半是混亂地繼續著。
感受到被吻著的人下巴微動，湯姆托著簡妮下巴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卡住她的下頜，在那近在咫尺的湖綠色眼睛中，他看見不可置信和迷惑——她也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其他什麼地方。
嘴角慢慢勾起，湯姆鬆開她，眼神閃亮笑容燦爛。
簡妮摸了摸嘴唇，她的嘴唇和舌頭都是麻的……她愣了許久還是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頭腦混亂的女孩揚起手準備給湯姆一巴掌讓他清醒一下，但顫抖的手在半空就被抓住了，他的笑容擴大，盯著她的眼睛，把抓住的手放到唇邊咬了一口：「不可以惱羞成怒哦，所以，有感覺嗎？」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已經分不清是氣還是震驚了，也許兩樣都有，但不爭氣地狂跳的心臟是在湊什麼熱鬧，還嫌情況不夠複雜嗎？簡妮愣愣地看著他，「你不怕我告訴爸爸嗎？」
湯姆搖搖頭退後一步點了點太陽穴：「你告訴吧，我需要去弄明白點事情，先走了，我們晚上見！」他簡直覺得解脫，就算托尼在他面前，恐怕他也該親就親，照親不誤。
當務之急是要去找洛基問個清楚，在再探那棟公寓之前。即將揭開謎底的激動讓男孩腳步輕快，一刻也不想耽誤地轉身離開——一定有哪裡不對，簡妮怎麼可能和他是雙胞胎兄妹，他要確定這一事實！
「彼得……你真的是個瘋子。」脫力地倚在柱子上，簡妮目送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他已經瘋了，但她也沒好到哪兒去。按著手背上淺淺的咬痕，簡妮慢慢順著柱子坐倒在地，她兩腿發軟，實在是沒有力氣站直了。
……
湯姆走後沒多久，安德魯他們出來了，看見簡妮坐在地上，他還以為簡妮犯低血糖了，連忙上前扶起她：「湯姆人呢？」
「瘋了。」簡妮捂著發燙的臉。
「嗯？瘋哪兒去了？！」安德魯大驚失色，好好的弟弟怎麼說瘋就瘋了。
「我是說、他蹺課了。」簡妮扯起一個生硬的笑容，「在這裡蹺課可不就是瘋了嗎……」
「發生了什麼嗎？」格溫敏銳地察覺到女孩的異常，目光掃過女孩微微紅腫的嘴唇，格溫不由得看向了安德魯——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簡妮搖搖頭：「沒什麼，我們吵了一架而已。」今天的事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下意識地舔舔嘴唇，格溫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簡妮捂住嘴假咳兩聲。
「他為什麼要蹺課？」戴恩問出了幾人心中的疑惑。
簡妮看向他，對上他冰藍色的眼睛又立刻偏過臉不去看他：「我不知道、別問我，真的，我不知道。」
見她一幅神情恍惚的樣子，幾人也就沒再追問，安德魯更關心她的健康：「你看上臉色很差，去吃飯？還是休息？」宇宙級直男是沒辦法洞察女孩子九曲十八彎的心事的，安德魯覺得她吃好休息好就能解決百分之八十煩惱了。
「……」簡妮欲言又止，她現在覺得慌得不得了，那個吻直到現在還纏繞著她——糾纏著她的回憶，騷擾著她的感官。一番掙扎後她抓住戴恩的胳膊，無比衝動地問出口，「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安德魯幾乎是甩眼刀給戴恩了——他勾引簡妮！塞巴斯蒂安表情玄幻，莫名其妙湧上一種名為幸災樂禍的心情，他真希望能看看彼得、哦不，湯姆的表情，真可惜，他不在。
格溫幾乎能預見到結果了，默默轉開臉，給兩位當事人——告白者和被告白者一點空間，還貼心地把怒目而視的安德魯拉開了。
「對不起，對我來說，你就像我的妹妹。」戴恩深呼吸，這種突發的情況下，他問出了存在了很多天的疑惑，「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對我……」
被拒絕的簡妮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失戀的痛苦，反而意外地有著松了口氣的感覺：「算啦，妹妹卡總比好人卡好一點，至於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你把掉下樹的我接住了吧。別放在心上，女孩子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戴恩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我，接住你？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記憶力應該沒退化到記不住自己做過的事。
塞巴斯蒂安盯著低著頭的女孩的頭頂，歎了口氣：「接住你的人是我。」誤會到這個份上，不出來說句話就不太好了。
安德魯扶著腦袋：「我有點像在看電視劇的感覺，什麼意思？」他用哭笑不得的表情質問妹妹，「這兩個人，你分不清？！」
戴恩和塞巴斯蒂安無疑是相像的，只看臉，他們幾乎可以當「來找茬」的範本，但是稍微熟一點的人就不會把他們認錯——一來是氣質問題，十米開外就能感受到冷氣嗖嗖的是塞巴斯蒂安，英倫范的陽光貴公子是戴恩，再來是一個很明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地方……
安德魯的手在戴恩和塞巴斯蒂安的頭頂比劃了一下：「這身高你能認錯。」被嘲笑身高的戴恩一個肘擊撞上他的肋骨。
戴恩177，塞巴斯蒂安186，連奧斯本家大哥都會吐槽戴恩拉低了奧斯本家平均身高……但身高的問題其實不難理解，你要她一個當時被公主抱著的人怎麼分辨身高？再到分別時都被迷得暈頭轉向了怎麼會去在意身高，再說了，177、186對一個一米六出頭的人來說有很大區別嗎？不都是比自己高好多嗎？
簡妮混亂了：「不可能……他笑了，笑得特別溫柔。」她指著戴恩，固執地不肯承認自己鬧了一個大烏龍。
「你是說，像這樣？」塞巴斯蒂安再也忍不住笑意——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他揚起笑意，這笑容夠發自真心了，畢竟這情況實在好笑，一瞬間寒冰融化，春天悄悄降臨。
不常笑的人乍一笑才是最驚豔的，不提看呆了的兩個女孩子，連戴恩和安德魯都移不開眼睛了，但倒不是被帥到這種無厘頭的理由，兩人懷疑眼前這個塞巴斯蒂安是假的，是別人假裝的！
「你是不是男女歧視，從來不給漢子好臉色？」戴恩首先扛起了吐槽的重任。
「原來是你勾引我妹妹！」一如既往抓錯重點的安德魯。
「所以現在？」塞巴斯蒂安把話題拋給簡妮，既然發現物件錯了，接下來呢？如果被告白的是自己，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應該會答應，然後把打擊湯姆的重任好好承擔著的。
「真的是你？」那一笑果然有如情景再現，但奇異的是，簡妮完全找不到心動的感覺，她反而想起了湯姆各式各樣的笑容——撇著嘴耍賴的笑容、包容寵溺的微笑、被欺負時無奈的苦笑……
「真的是我。」
「呃、就讓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吧，我覺得我已經看破紅塵了。」簡妮扭頭就走，「我想一個人靜靜，都別跟過來，再見！」
第111章 人生事實之這個世界不真實
連飯也沒吃, 簡妮回到教室, 她打開手機想看時間, 屏保是湯姆硬要她換上的兩人合照, 她盯著照片上男孩大大的笑容眼眶發熱，她已經沒辦法騙自己了, 她喜歡湯姆, 會因為他的吻心跳如鼓，也會因為他被別的女生靠近而嫉妒生氣——她這種表現和戀愛中的女生有什麼區別？
最大的區別就是她那該死的「戀愛」物件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簡妮不敢想像這種感情被別人發現了會怎樣，就好像是她選擇了湯姆就要拋棄整個世界, 她要怎麼向家人解釋……這種選擇她做不來。
她盯著屏保看了很久，最後解鎖手機隨便換了個屏保。
冷靜, 沒有人知道，從現在開始保持距離，簡妮下定決心, 會衝動之下和戴恩告白也是這個原因, 只要她交了男朋友，這些那些都會過去的, 哪怕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但這起碼能讓湯姆和她保持距離。
手機相冊裡有好多湯姆的照片，合照或是他非要拿自己手機拍的自拍，簡妮在想要不要刪掉,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刪掉反而欲蓋彌彰容易被別人看出來問題。
相冊從上翻到下, 最新一張照片是偷拍的皮特羅的照片，一個點子閃過腦海，她把這張照片發到了閨蜜群聊裡——
貓系犬控：【圖】決定了，我要把這個人變成我的男朋友。
麗茲女王：啊啊啊啊啊啊，又萌又帥！加油加油！
此MJ非彼MJ：……替湯姆點蠟。不過反正他也沒啥希望，希望這個誰能打一點，或者耐打一點也行。
麗茲女王：不過，還是想問，為什麼這麼突然？
此MJ非彼MJ：的確，有點反常。
簡妮想了一會兒，發了一個看上去絕對很真實的理由。
貓系犬控：我向戴恩告白被拒絕了，我想談戀愛，他看上去很合適。
麗茲女王：摸摸小乖乖的頭，原來是失戀啊，不過這個小哥哥不錯的！（親吻.jpg）
此MJ非彼MJ：放學後要不要給你開失戀party？你把這個候選人帶上好了，我們給你助攻，他叫啥名字？
貓系犬控：皮特羅……我試試約一下好了……那麼放學後我家見，需不需要車去接你們？
麗茲女王：不用不用，放學見~
此MJ非彼MJ：放學見。
貓系犬控：好的。
「你吃過飯了？」又是熟悉的神出鬼沒出場方式，皮特羅啃著漢堡出現在簡妮背後。
還好這次她的手機已經揣兜裡了，簡妮平復呼吸：「皮特羅，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我沒吃，沒胃口。」她剛發現自己是個有骨科傾向的變態，簡直恨不得餓死自己。
就在簡妮從回答他到回頭的這一點點時間內，皮特羅已經完成了吃掉剩下的漢堡、把包裝紙扔到教室後面的垃圾桶、再回到座位、拿出隨身聽戴上耳機的一系列動作。
「不吃飯很不健康唉。」面對疑似暗戀自己的妹子，而且還是任務要求的接近物件，皮特羅還是拿出點關心並提出了良心建議。
「可是不想吃啊。」
「你看黑板，我給你變個魔術。」
「嗯？」簡妮回頭什麼也沒看到。
她再轉頭的時候，一包糖舉在自己面前，皮特羅把糖扔給她：「請你吃糖。」教室的後門還在晃悠，走廊裡的零食販賣機壓根看不出被使用過。
低落的心情因為接收到別人的善意而變得好轉了一點，簡妮接過糖：「謝謝。」
「不客氣。」皮特羅打開隨身聽。
扯開糖果袋的包裝，簡妮往嘴巴裡塞了一顆糖，主動搭話：「現在還有人用隨身聽聽音樂啊。」
皮特羅指指自己：「你說我？」
「不然咧。」簡妮指指他的隨身聽，「我不是說隨身聽有什麼不好啦，不過你是懷舊派嗎？」
「還好咯。」皮特羅看看因為含著糖臉頰上凸起一塊像倉鼠一樣的女生，把一隻耳機放在桌面上推給她，「你要聽嗎？」
「是什麼？」氣氛似乎不錯，簡妮拿起耳機塞進耳朵。
「我的出場BGM」皮特羅給她展示，「不過我有很多首，隨便換來著。」
「出場BGM，哈，聽上去好有意思。」她被皮特羅的有趣逗笑，暫時擺脫了想要逃避的事情，沉浸在他的話題裡，聽了一會兒分辨出，「sweet dreams，我也喜歡Eurythmics.」
皮特羅點點頭，想不到回什麼的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一首歌聽完，簡妮覺得是時候提出party邀請了：「對了，皮特羅，你不是說過想當我的好朋友嗎？我今晚準備和一些朋友辦一個小型的party，你要來玩嗎？」
「唔……沒什麼不可以的，不過party地方能不能由我來提供，我知道有個地方特別棒，那裡人人都會變魔術。」人人都會變魔術的地方=X學院，要是能把她帶過去，自己的任務不就提前結束了，皮特羅默默打著小算盤。
「不行，必須在我家。」鬼知道失戀party怎麼開，萬一是幾個姑娘一起瘋玩跳碧昂絲的single ladies……這種事情在自己家裡做做就行了。
「你家啊？」皮特羅的表情變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抓了抓自己亂翹的發梢，「我還沒被女孩子邀請去家裡過。」去就去吧，自己先答應去她家一次，下次他再邀請的時候，她大概也就不會拒絕了吧，這是皮特羅的思考回路。
「放輕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乾脆，簡妮眨眨眼睛，「那麼放學後直接跟我走？結束後我還可以叫車送你回家。」
「你把地址給我就行。」交通工具對皮特羅來說，就是浮雲。
「好吧。」簡妮撕一張便條紙給他寫位址，「我的手機號碼也寫上了，要是迷路就打電話給我，別讓我等太久。」
……
再說翻牆頭翹課的湯姆，從學校出來後他直奔家……對面的洛基家，沒人，湯姆只好把公寓的探查放在了前面。
皇后區。
從街角探頭看了一眼，湯姆就發現問題了，公寓入口拉著封條，有穿著制服的人看守，他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爆炸發生位置，抬頭看了一下大約六七樓的高度，從外觀上來看毫無異常，但掩蓋不了不合理的部分——這明明是一座空樓，昨晚他和疑似二哥的仿冒犯進去，卻看見一群人在涮火鍋……現在想想那堆人怎麼都那麼臉熟？
繞到公寓後面的入口，依舊有人把守，湯姆慶倖自己帶了戰衣，飛快找了個沒人的小巷子換上，避開保安人員從公寓的側面牆壁上爬了上去。
謹慎地探頭進去，還沒等他看見什麼，一隻手提著他的肩膀把他拽了進去，他的反抗被黑洞洞的槍口止住，娜塔莎微笑：「睡衣寶寶，猜猜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湯姆屏住呼吸舉起手表示放棄反抗，娜塔莎脫下了他的面罩然後爽快地移開了槍口，示意他站起來。在她身後，湯姆看見熟悉的臉——洛基·奧丁森。還有一些更熟悉的面孔——美國隊長、鷹眼、幻視……這不是復仇者聯盟麼，湯姆驚訝地發現自己恢復了所有記憶，一瞬間兩種人設的切換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迷糊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是湯姆？斯塔克先生人呢？他怎麼就變成我爸爸了？簡妮的公寓怎麼變成了這樣？那個藍藍的蟲洞是什麼鬼……」他吃驚地捂著腦袋一邊消化資訊一邊提問。
「噓噓噓，閉嘴。」洛基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彼得連珠彈一樣的提問，「來個誰給他解釋一下。」
還是幻視比較有耐心：「聽著彼得，你還記得在簡妮的公寓裡發生的事嗎？那場爆炸讓無限寶石發生了反應，宇宙魔方連接了幾個不同的平行時空，心靈寶石對在場人的意志造成影響……總之，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個世界是一個時空錯亂的、半真半假的世界，形象點來形容也就是說這是個幻境，大家或多或少都處於一種活在夢裡的狀態，類似于被心靈寶石控制，但是控制方卻不是別的誰而是潛意識中的自己，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彼得理解了一會兒：「在這個……幻境裡，大家都變成了自己想要變成的樣子？這個意思？」
娜塔莎點點頭：「差不多，不能說是完全，但是每個人都在接近理想中的生活……而且控制能力根據個人參數不同有所差別……」
沒等娜塔莎說完，彼得就打斷了她：「可是不合理啊，我怎麼可能想把女朋友變成妹妹？！還有，在這裡我是斯塔克先生的兒子？」
巴頓撇撇嘴：「這個是托尼的鍋，他是有說過他照顧你像照顧兒子類似的話，啊，補充一點，托尼對這個幻境的影響格外之大。」
「他人現在在哪裡？」彼得的理解能力算是超強了，「而且當務之急是怎麼破除這個幻境？」他都懶得去吐槽斯塔克先生是怎麼好好「照顧」他的。
娜塔莎用下巴指指「時空隧道」：「他、潔西嘉還有查理斯通過那個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我們無法通過，他們離開後，這裡的人都清醒過來了，不過離開這個「隧道」超過一定範圍又會立刻失去清醒重新陷入幻境中。」娜塔莎比劃了一下這裡的人指得是房間裡的人。
「查理斯是誰？你們總得做點什麼啊？想辦法之類的？斯塔克先生他們不會遇到危險了吧……」彼得對這個荒唐的幻境無語了，他就知道——有情人終成兄妹？！無稽之談！
「X戰警的……首領，據稱也是簡妮未來的老師，至於辦法已經在想了。」幻視說，「還好，X戰警並不受這個影響，雖然查理斯不能過來，但漢克幫忙去找斯特蘭奇了，他應該會有辦法。」
彼得從語境中推斷出漢克的身份：「我能做點什麼？」
「你什麼也不能做。」娜塔莎冷冷道，「我們正在努力找齊當初在無限寶石發生反應時所有在場的人，大家都能恢復清醒的話，也許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她對目前這個無厘頭的狀況也束手無策，看著沉默的班納和史蒂夫，娜塔莎都不知道是該感謝這個幻境讓他們重新相逢還是為這個和諧的假像而悲傷了。
這個猜想也只是猜想，事實比什麼都讓人焦心——他們無法反抗超越自然之力的無限寶石……
第112章 人生事實之拯救失戀需要新戀情
「等等, 你是說我現在也不能出去了？」彼得還想飛奔出去把這個事情告訴簡妮呢。
「可以是可以, 但之後還得找人把你帶回來不煩嗎？」洛基攤手，「這裡除了漢克以外不受距離影響的只有我，幻視也勉強算是, 所以很有可能要麻煩到我, 很煩。」
「可是簡妮也是當時在場的人之一啊, 另外還有蜜雪兒, 她們？」彼得在為自己的自由活動權作鬥爭。
「她們又不是蜘蛛俠, 毫無反抗力的普通中庭、人……隨隨便便想帶就就帶來了。」雖說是在場人中少數能自由活動的一員，但鑒於複聯全體對洛基的仇恨值非常高, 他是被控制在這裡不准離開的。
找機會離開說難也不難，畢竟擁有一部分心靈寶石能力的他製造幻象、控制別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就像昨晚他給兩個「蜘蛛俠」製造的幻象……但洛基並不想這樣大費周章, 就在這裡靜待後續對他來說是個方便又有趣的選擇。
雖然洛基是有點煩這種被特殊看待的情況, 但煩歸煩, 他懶得給自己找麻煩。
幻視肯定他的說法：「漢克說他認識一個傢伙速度非常快, 到時候他會幫忙，所以還是關心一下斯特蘭奇的問題，誰知道具體該去哪裡找他……」
所有人中對斯特蘭奇有所瞭解的王小希不在，漢克只能通過其他人描述的他的相貌特徵去找X學院的學生幫忙。
「我覺得我還是要回去一趟，我得告訴簡妮……」
「你怎麼告訴？」班納看上去有點煩躁，「我們都發現這些規律這麼長時間了, 什麼試驗沒做過？！無論是用什麼形式保存下資訊, 出去以後全部沒用, 這個世界在抹消那些資訊，你唯一能依靠的只要自己的大腦，而你的大腦恰恰是被欺騙最深的……」
「我不這樣覺得，在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意識到這裡不對了，雖然具體沒想起什麼來，但我覺得我對這個是有免疫的。」彼得不受班納的影響，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你曾經被心靈寶石附身過對不對？」洛基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
「呃、應該可以那樣說。」因為那段回憶，彼得的臉微微泛紅，「所以？」
「我們來做個實驗……」洛基抓住他的肩膀，往隧道邊推，「相信我，成敗在此一舉。」
因為男人露出的篤定表情，彼得沒有反抗……
……
放學後。
「hi，麗茲，MJ。」簡妮給兩個閨蜜開門，「你們到得好早。」
麗茲探頭探腦：「皮特羅小哥呢？」
蜜雪兒：「話說，皮特羅這個名字的昵稱是彼得吧……誒，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不管你發現了什麼，都是錯的，彼得已經夠多了，請叫他皮特羅。」簡妮把兩人迎進門，「他可能還要一會兒才到，仔細想想助攻什麼的還是不要了。」
「你家裡其他人呢？」麗茲本來還打算打個招呼的，轉了一圈發現沒人，於是問道。
「哈皮說爸爸去出差了，潔西嘉也是去出差了，都不知道要出差幾天才能回來……」她剛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太湊巧了，而且潔西嘉不是老師嗎？老師也要出差？但哈皮總沒必要騙她的，簡妮繼續補充說明，「托比留了電話錄音說他可能要忙到很晚很晚才能回來，安德魯已經很長時間放學後都不直接回家了，我猜多半是和格溫在一起吧，至於湯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蜜雪兒從帆布包裡往外拿東西：「特濃巧克力霜淇淋、夾心棉花糖、馬卡龍……熱量爆炸系列。」甜食拯救世界。
「失戀party就是吃吃吃？而且我其實沒那麼傷心啦。」
「胡扯，你怎麼會不傷心呢，總之失戀必做三件事——喝酒，剪頭髮，找新歡。」麗茲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理髮專用剪刀。
「酒精禁止！未成年不可以飲酒！至於剪頭髮那是分手才做的吧，你想對我的頭髮做什麼？」簡妮抓住自己的馬尾辮末梢一個勁的搖頭，「我很喜歡現在這個髮型，長度也是。」
麗茲鬆開剪刀歎氣：「那多沒意思，不過不剪頭髮也行，我給你化妝吧。」
「化妝做什麼？我又不要去參加什麼宴會。」簡妮表示拒絕。
「你都高中了，也該學學化妝了，不要仗著自己長得嫩就一直素著一張臉好不好。」麗茲叉腰，「以前讀女校也就算了，既然已經轉學了，你給我趕緊學會化妝把你的美麗展示給更多人！不然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你為什麼光說我，MJ不也一直素顏。」
把一大堆甜點慢慢擺好的蜜雪兒看了她一眼：「其實我有塗粉底，也有塗唇膏。」
「你騙人！」
「我騙你這個幹嘛，意思意思防曬一下嘛。」蜜雪兒不是特別喜歡打扮，但她贊同麗茲的高中生該學化妝了的理論。
「所以說你是怎麼區分素顏和化妝的。」麗茲詢問。
簡妮指指麗茲塗了口紅的嘴唇：「化妝。」接著指指蜜雪兒的塗著裸色唇膏的嘴唇：「素顏。」
麗茲沉默了兩秒，隔著空氣作了一個扇她巴掌的動作：「直男嗎你？」
配合地假裝被打到，簡妮委屈臉：「你幹嘛說我直男。」
要不是穿著無袖連衣裙麗茲真想撈袖子撲上去了：「在你的約會物件到來之前，給我上去打扮！從化妝、挑衣服，都交給我！」
「皮特羅不是約會對象，不是說好了是辦party嗎？」簡妮掙扎。
「你還真以為我們是來開party的！就四個人開個毛線啊，我一開始就說了要助攻的好嗎？哦？MJ？」麗茲向蜜雪兒尋求肯定。
真的以為是開party並且認真準備了好多甜點零食的蜜雪兒：「？？？」不過迫於麗茲的眼神施壓，她還是點點頭，小聲地抱怨了一句：「可是霜淇淋……」
「你先放進冰箱嘛。」說幹就幹，麗茲拖著簡妮往二樓走，「改造！變身！約會！」
「你根本就是喜歡玩真人裝扮遊戲吧。」蜜雪兒一語道破真相。
「你要不要一起玩？指甲油的顏色讓你選哦。」麗茲眨眨眼睛。
蜜雪兒思考兩秒：「還有髮型。」
「成交！」麗茲爽快答應。
閨蜜兩人把簡妮推進房間，其行動之迅速簡直像是訓練有素。
……
「別鬧，皮特羅說不定馬上就來了。」雖說考慮過和皮特羅交往是個和湯姆保持距離的好方法，但簡妮還是有點抗拒和皮特羅單獨出去約會的，想到湯姆她的表情有點落寞。
蜜雪兒只以為她又在為失戀的事黯然神傷，一邊加熱卷髮棒一邊安慰她：「絕對能忘掉他的，談一段甜甜的戀愛吧。」她所說的他顯然指得是戴恩，但簡妮想的卻是湯姆。
「……好啊。」她不再反對，任兩人擺佈。
……
門鈴響起時，簡妮這邊已經完成了髮型、妝容、衣服和所有配飾細節，只剩鞋子沒挑了，麗茲在衣帽間的鞋櫃前猶豫著：「MJ，你先去開門，我還在糾結這兩雙哪一雙好一點？系帶的這雙會顯得腳踝很好看，但如果不是平底的就更好了、這雙有跟的搭扣又不如系帶好看……」
蜜雪兒打開門的時候，銀灰色頭髮的男孩正在整理頭髮，速度太快其中的一個缺點就是——他的髮型常年保持著被風「蹂/躪」過的造型。
為了對這次深入「魔頭大本營」做好準備，皮特羅放學先是回家換了一套衣服，再準備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對突發情況有説明的東西才趕過來，不過家裡的媽媽和姐姐妹妹聽說他要去赴女孩的約都是一臉奇怪的表情，還神神秘秘地和他說晚上不回去沒關係……難道要他英勇就義立刻犧牲嗎？能不能想他點好？！
「皮特羅？」蜜雪兒雖然看過照片，但看見真人還是要再確認一下身份。
「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皮特羅擺出了最端正禮貌的態度——沒准面前這個是另一個未來的大boss呢。
「蜜雪兒·鐘斯。你先進來吧，簡妮還要幾分鐘。」蜜雪兒示意他進門。
「啊，這個……」皮特羅一邊打量裝潢充滿科技感的別墅內部，一邊遞上手中的花束，他媽說去別人家做客一定要帶上禮物才對。
「來了，你自己給她吧。」蜜雪兒指指樓梯的方向。
皮特羅轉身——
穿著吊帶連衣裙的女孩從樓梯上緩緩步下，黑色碎花的輕飄飄的布料襯得女孩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和小腿格外纖細白嫩。
金棕色細軟的半長髮被燙成了不誇張的小卷，兩側的頭髮被綢帶束起固定在腦後，麗茲最終還是給她選了系帶的平底涼鞋，交錯綁在腳踝上的系帶看上去的確很好看，只不過看簡妮的表情也知道，好看是要付出代價的，這鞋子的腳感並不好，即使它很貴，但對主人的腳並不溫柔……
妝容則是清新透薄的空氣感裸妝，連唇膏也選擇了和不是特別明顯的裸粉色，麗茲的品味很好，對初次化妝的人更是體貼，並沒有像調侃的那樣真的給她化夜店妝。
總之除了出席宴會場所，第一次這麼用心打扮的簡妮看著皮特羅愣愣的樣子還是羞澀了：「……hi，皮特羅。」
皮特羅盯著簡妮，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很是糾結，雖然能看出來是同一個人，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一樣了，臉嗎？皮特羅看著少女不自在的表情一時竟然想不起來在學校的她長什麼樣……那麼是衣服嗎？八成是這樣了，一向是簡約的襯衫裙子打扮的女孩現下看起來比在學校時「清涼」了很多。
他這邊還在苦思冥想中，麗茲已經開始了今天的第一次助攻，「不經意」地絆了一下，她假裝站不穩撞向簡妮。
重心不穩的向皮特羅撲過去的簡妮轉頭睜大眼睛，試圖用眼神控訴麗茲的所作所為，因此沒看到想躲又不敢躲開的皮特羅瞬間手上多了一副手套——一百分！他就知道手套會派上用場的！
即使戴了手套，皮特羅還是謹慎地沒有選擇接觸女孩裸/露的皮膚，而是扶住了她的腰，雙手按在自己胸前撲進懷裡的少女在皮特羅看來比炸/彈還要嚇人，很快簡妮站穩：「不、不好意思。」
松了一口氣的皮特羅把花遞給她：「這個給你。」
「咳，謝謝。」接過那一小束看起來有點蔫的百合花，簡妮摸摸發梢，勾起一個笑容，「你要坐下喝點什麼嗎？小笨手。」她招呼近在茶几旁的機械臂接過花擺起來。
皮特羅的注意力像是被小笨手吸引了：「都行。」
麗茲想起來自我介紹：「對了，我是簡妮的朋友，麗茲·艾倫，很高興見到你。」
皮特羅：「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我是皮特羅·姜戈·馬克西莫夫。」
「是這樣的，皮特羅。」麗茲秒變為難的表情，充分讓簡妮和蜜雪兒瞭解了一下什麼叫媲美影后的演技，「本來我們今天是要開party的，但是不巧，我和蜜雪兒都要急事要離開，所以你們兩個可能只能一起出去玩了，看個電影吃個飯在哪裡逛逛什麼的……」
「這樣嗎？」皮特羅看向簡妮。
簡妮移開眼睛，對被蒙在鼓裡的皮特羅抱著一點歉意。
「十二點之前把她送回家就行了，我們走了。」蜜雪兒補充，向簡妮擠擠眼睛。
第113章 人生事實之哄孩子不容易
彼得被洛基推著接近「隧道」, 背後傳來一股奇異的力量, 他被無形的能量扯進隧道裡。
穿過隧道前最後一秒, 視網膜上落下洛基「早猜到這樣了」的表情。
彼得還在在猜測自己會從哪裡出來, 用多長時間。但事實上，他穿過隧道沒用超過兩秒, 眼前的景色變了, 是在室外而非他推測中的簡妮的公寓……
身體還在半空中，他調整姿勢下落, 往就近的樹枝上射出一束蛛絲，最後用老套的「超級英雄落地」姿勢著陸, 同時不忘用這短短幾秒觀察下落的地點。
這是一個豪華別墅的後院，後院裡有一顆兩人合抱粗的樹, 他就落在這樹後。
彼得站起身，打算轉兩圈具體看看自己落在哪裡。
他走到樹的另一邊和秋千上的小女孩對上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戰衣裝扮, 他連連擺手表明無害：「別、別害怕 , 我是紐約好鄰居蜘蛛俠，不是什麼可疑的人。」
看上去莫名眼熟的女孩安靜地看著他, 似乎並沒有被突然出現的他嚇到：「紐約的好鄰居為什麼在LA？」
「LA？」他歪著頭理解小女孩的話，「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是的，這是你第一次來LA嗎？」
「也不算，我小時候和家人來過這裡旅遊, 不過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
因為蒼白的膚色和瘦弱的體型, 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看上去很是病態的虛弱, 她點點頭，抬起一雙湖綠色的眼睛：「你是我想像出來的人嗎？」
無暇繼續考慮自己為什麼身在LA的問題，彼得已經在考慮回紐約找線索的方法了，或許先打個電話找找斯塔克先生？這樣想著他從戰衣口袋掏出手機一邊回答女孩的話：「不是，我是真人，你沒聽說過蜘蛛俠嗎？」從複聯內戰後，他的知名度一直在上升，小粉絲也多了不少，不過鑒於他沒斯塔克先生那麼出名，不被知道大概也能理解……手機的信號是零格，彼得把手機揣回兜。
「沒有。」小女孩不掩飾好奇的表情，「蜘蛛俠聽上去怪怪的，我有點怕蜘蛛。」
「那鋼鐵俠總聽過吧，復仇者聯盟呢？」彼得準備用複聯預備軍的身份重新介紹自己。
「鋼鐵俠？復仇者聯盟？」小女孩依舊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這個就……」彼得無奈了，現在還有人不知道鋼鐵俠和複聯？他打算先和小女孩建立短暫的友誼問問能不能借個電話什麼的，「對了，小妹妹，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簡妮，我的名字叫簡妮……」
「好巧啊，我女朋友也叫簡妮。」彼得終於想起這種眼熟感從何而來，「她長得和你還有一點像呢。」目光落到女孩秋千椅上擺著的hello Kitty布偶，彼得呆住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簡妮是不是有個從小到大一直帶著的同款玩偶。
「簡妮……洛維奇？現在的年份是？」他顫抖著做最終確定。
「2XXX年。」她不奇怪自己的全名被知道，注意力全放在這個從天而降的奇怪大哥哥身上，憑感覺來看他不是壞人。
「你六歲？」果然是回到了過去，彼得盯著幼年期的女友心情複雜。
「過完今天六歲。」莉莉絲去世才沒多久，沒有人想到要給她過生日……
「……生日快樂。」這下連具體日期也弄明白了，彼得到處摸口袋，可惜戰衣只有一個能放手機的小口袋，他找不到任何別的什麼能充當生日禮物的東西，只能乾巴巴地說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彼得沒想到小時候的簡妮看起來反而不是特別怕生，或許因為這個「生人」是他的緣故？總之或許是察覺到彼得的苦惱，簡妮戳戳彼得的手臂，「你在苦惱什麼嗎？」
「我在想該怎麼回自己的地方。」彼得認認真真和她解釋。
「紐約？」
「差不多。」不過是好幾年後的紐約就是了，彼得決定隨遇隨安，相信命運好了，反正急也沒用。
「給你錢或者叫車送你。」簡妮深呼一口氣，拉住他的手臂，「作為交換，你當一天我的朋友。」她鼓起全部的勇氣提出這個交易。
車和錢都是沒辦法穿越時空送他回去的，不過彼得低下頭摸了摸簡妮的頭：「好啊。」也許她就是他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理由呢，真可惜隔著面罩她看不到男孩溫柔的表情。
簡妮露出一個笑容：「你跟我來我的房間，我有東西要給你。」
為了不惹出麻煩，彼得避開洛維奇家的管家和女僕，選了蜘蛛俠專用的方式進入她的房間——一手抱住輕得沒幾兩骨頭的小女孩，一手發射出蛛絲，抱著簡妮的彼得單手順著窗臺爬進她的房間。
「你還有其他的名字嗎？還是我就叫你蜘蛛俠？」一邊在衣櫃裡找著什麼，簡妮問道。
抱著膝蓋坐在她床邊地毯上的彼得不確信暴露真名會不會帶來什麼蝴蝶效應，只好猶豫著答道：「你可以叫我湯姆。」
「所以，湯姆……」從衣櫃裡拖出一個迷你保險箱的女孩抹掉了額頭上的汗，因為這一點運動量，蒼白的小臉上總算帶了點血色的女孩氣喘吁吁道，「如果、如果我把這些都給你，你可以一直留下來嗎？我可以養你的……」布偶貓Kitty不見了，她好需要一個新的朋友。
敞開的保險箱中堆滿了現金、珠寶，彼得伸手幫她關上保險箱：「對不起，我在這裡留不久。」
簡妮垂頭喪氣，她就知道事情總是不會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的。
看著心情低落的女孩，彼得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我不騙你，雖然我現在不能待在這裡，但是……總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到的。」
「總有一天是哪一天？不能是明天嗎？或者後天？」她很少使用小孩子專用的胡攪蠻纏。
劇透很危險啊，尤其是牽涉到未來的劇透，彼得按上她的腦袋揉了揉：「我們不談這個，玩點什麼，你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嗎？」
她已經大到足夠明白要死人復活的願望是不實際的了，而他也表明過不能留下來，最終簡妮也只是黯然地搖搖頭。
彼得有種掏出手機上網的衝動，可惜這想法是不實際的，因為沒信號——到底怎麼哄小孩啊？！急死了。
「你喜歡舉高高嗎？」這就是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一號方案。
看上去應該比普通六歲小孩早熟的小女孩看他的眼神大概可以稱之為「你好幼稚」吧。
彼得捂臉小聲嘀咕：「15歲的你明明很喜歡的……」
這個提議沒有了下文，彼得不得不想別的方法。
「你想去高的地方嗎？」
搖頭。
「想飛高高嗎？」
搖頭。
……說來說去他也就是把「蜘蛛俠特快列車」換了幾種方式表達而已，而從小就具有宅女特質的簡妮一一否決。
「你想看我吐絲嗎？」彼得已經無奈了。
點頭。
「……呃，好吧。」中指無名指按上掌心的蛛絲發射器按鈕，蛛絲自彼得的手中發射出去沾上她的玩偶，手一收，玩偶被蛛絲帶著飛到他手裡。
「再來一次。」簡妮像看見新奇的魔術表演一樣給他鼓掌。
彼得於是照做，同樣的事情做到快失去新意的時候他又開發了蛛絲的新用法，蛛網發射器調整成連續噴射模式，他用蛛絲在窗戶玻璃上給她拼「生日快樂」。
小女生換上了不掩驚喜的亮晶晶眼神，彼得總算覺得自己給她的生日留了一點像樣的回憶。
彼得給她展示身上各種裝備的用處，可惜現在身上穿的不是帶有戰衣系統的戰衣，最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蛛網發射器和幾個蛛絲爆彈了；他還用床單椅子毯子這些東西就地取材給她撘了一個小小的帳篷；一大一小兩個人窩在帳篷裡研究她的平時不怎麼碰的玩具；簡妮偷渡晚餐上來和他分享了一頓隨意但是愉快的晚餐；她因為一個神秘出現的24小時朋友暫時忘記了所有煩惱盡情享受有人陪伴的喜悅……
太陽西沉，小帳篷裡搬進她的床頭燈然後點亮，暖色的燈光中，簡妮給自己的新朋友披上一塊企鵝毯子：「你今晚睡這裡嗎？」
「如果沒辦法回去的話應該是這樣。」彼得拎拎身上的小薄毯，然後拍拍鋪著地毯的地面，「我睡這裡就行了。」
「如果會冷的話，我可以分一半的床給你。」她由衷地希望，如果她對新朋友足夠好，他會願意多留下一段時間。
「不用啦。」彼得揉揉脖子，長時間彎著腰低著頭窩在這個小帳篷裡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至於她的貼心建議就免了吧，畢竟情況怪怪的。
不忍心讓她露出被拒絕的失落表情，他還是伸出手揉亂了簡妮的頭髮：「謝謝你這麼體貼啦，不過不可以對別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哦，尤其是異性。」在此之前，彼得是真的想像不到自己竟然有給女友做防範教育的這天。
「嗯。」簡妮乖巧應答，「那我給你拿枕頭。」她努力讓他的暫時棲息地更舒適一點。
「好的。」彼得躺下，目送她去找備用的枕頭，心中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微藍的光芒透過頭頂的薄薄床單映下，彼得爬出帳篷，發現隧道出現在了臥室上方。
拖著鴨絨枕頭回來的簡妮看見這一幕，從氣氛上她讀出傷感的分別氣息。
「我要離開了……」彼得不能錯過這個回去的機會，他還要解決幻境的事。
「拜託，別走，我沒有朋友。」她露出了迄今為在彼得看來最像小孩子的表情——嘴巴一扁，委屈的眼淚跟著立刻掉下。
「對不起，如果可以我也……可是我不屬於這裡。」隧道變得不穩定起來，彼得看了簡妮一眼，同樣有點戀戀不捨，若有可能，他也想多給她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
「可是一天是24個小時，你明明答應過……」
隧道隨時像是要消失掉的樣子，彼得走過來蹲下抱住瘦弱的小女孩，她立刻抱著他的脖子留戀之情溢於言表。
卷起面罩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彼得深呼吸：「我給你真正的生日禮物——一個預告：你會遇到一個叫彼得的男孩，他會成為你一輩子的朋友、家人，他會為了讓你快樂做任何事。請耐心等待，我真的必須走了……再見，簡妮。」
細瘦的小手還是鬆開了他，彼得凝視著努力忍住眼淚的女孩還是轉身撲向隧道。
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再次變化——彼得回到了隧道的另一邊……
隨著隧道的消失，倒在地上的女孩失去了關於這半天的所有回憶，唯一能讓她留下點印象的只有兩個名字和對空蕩蕩的窗戶玻璃的不適應。
第114章 人生真相之揍情敵不能手軟
彼得從隧道這頭現身, 立刻受到眾星捧月的待遇, 屋內人就算沒圍過來也是把注意力全投過來了。
手機狂震，顧不上回應眾人開口未開口的疑惑，彼得首先掏出手機查看是否有緊急事項, 這一看, 他表情立刻變了——
技術宅：【圖】【圖】【圖】只是為了確認一下, 簡妮的約會物件你認識嗎？
技術宅：怎麼不回話？
技術宅：喂, 就算妹妹交男朋友你也別想不開啊。
技術宅：我被你嚇到了, 看見消息第一時間回話。
技術宅：湯姆？
……
彼得扒了頭套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錯。
內德發的幾張圖，第一張圖是一個銀灰色頭髮的男生, 第二張圖是三個女孩的合照，麗茲和蜜雪兒彼得還是認識的, 中間那個毫無疑問是簡妮, 第三張圖是麗茲fb上的動態截圖, 放了前兩張圖片, 配文「希望簡妮小公舉今天好運值滿滿, 新情侶誕生有望，祝福撒花~」……
彼得立刻大飆手速給內德回消息。
犬系貓控：你再說一遍，什麼物件？
內德看樣子是一直在等消息的，回信速度也是迅速。
技術宅：回消息就好，我看你這樣是不知道了，簡妮好像交男朋友了, 我從蜜雪兒那裡知道的, 不過看麗茲的動態, 可能還不是完成時，就算不是也快了吧……
手指顫抖著，彼得回了一條信息收好手機。
犬系貓控：不，她一直只有一個男朋友。
「你們繼續想辦法，我先撤了。」彼得對眾人說，「我還有要緊事要做。」
「你不能走，起碼先告訴我們隧道那邊是什麼？」娜塔莎攔住他。
「反正沒有斯塔克先生他們，我辦完事再來。」彼得敏捷地閃身跳上窗臺。
「你到底要去做什麼？」洛基代表複聯眾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戴上頭套的男孩留給眾人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除草護花！」他動作迅速果決，娜塔莎都來不及提醒距離的事，彼得翻身從窗臺躍下。
他離開所謂的「有效距離」，但並沒有重新陷入幻境，彼得慶倖自己給簡妮的手機做了點手腳，他隨時能查到她的定位……
中央公園。
坐在路邊長椅上的簡妮接過皮特羅遞過來的創口貼：「抱歉，新鞋子比較磨腳，明明沒走多長時間。」
皮特羅抓抓腦袋：「我才該說抱歉，沒注意到……」看完電影后散步的建議是皮特羅提的，直到女孩走路的姿勢明顯一瘸一拐起來他才發覺自己的建議很糟糕。
「你怎麼不用啊？」皮特羅已經夠內疚的了，重點是她為什麼不舒服也忍著不說呢。
簡妮試著提了下腿，裙子不夠長於是腿又放下去，再試著彎腰，吊帶裙彎腰必走光……她嘗試把腿反折以「少女跪」的姿勢給腳後跟貼創口貼，皮特羅這才終於意識到她的不方便，看了看手上戴著的手套，他拿回創口貼盒子蹲了下去：「我來幫你吧。」
「謝謝。」簡妮注意到皮特羅一直戴著手套，「你為什麼一直都戴著手套啊？」
「嗯……就是有特殊原因……」他編不出什麼藉口啊。
「那我們現在，送你回家嗎？」幫她貼好兩塊創口貼，皮特羅順便還幫她把鞋子的系帶綁起來了，動作很快，不過成果很醜，簡妮看著自己被綁成粽子的腳有種拆開重新系的衝動，不過她還是收下了男孩的好意沒有提出異議。
「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但我的腳……回家也好，你在我家吃晚飯好了。」
「都可以，要我扶你嗎？」背肯定是不行的，太容易不小心被碰到了，但皮特羅不好意思讓她再一瘸一拐走回地鐵站了，他甚至後悔自己出門時拒絕了她專車接送的建議。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走的。」
目光在她的腳踝上徘徊了很久，皮特羅脫下外套：「你穿一下這個。」
「呃、我不冷，真的。」簡妮繼續推脫。
「你穿嘛。」皮特羅堅持。
簡妮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皮馬夾穿著太熱他要用自己當人肉衣架了，但猶豫著穿上皮特羅的外套，下一秒她直接身體一輕被他抱了起來：「走吧。」
簡妮蹬腿：「不要不要。」她臉皮薄，寧願把腳走斷也不想接受路人的眼神洗禮。
「你的腳都磨出血了。」就算她吵著說不能走，皮特羅也不會說她嬌生慣養的，他搞不懂簡妮此時的心態，心思不夠細膩的他要是懂就怪了。
「不用，你、你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有什麼呀，又不費力。」皮特羅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個勁地拒絕，心想她可能不喜歡麻煩別人，最終還是尊重她的選擇，彎腰把她放下地。
皮特羅站直，有個身影降落到自己身邊，他想用超級速度躲開，看見眼前的簡妮硬生生忍住了，警惕著盯著穿著奇怪紅藍緊身衣的人：「你是？」
簡妮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莫名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好像看了她一眼，隔著那頭套，竟然能感受到對方懾人的視線，於是簡妮收回直勾勾觀察的目光，情不自禁挪開了幾步距離。
「你不用知道。」彼得忍著想揍人的欲望，遞給皮特羅一個東西，「給你，按一下。」雖然彼得很想揍他一頓，然後揍他一頓，最後再揍他一頓，但是仗著遠超常人的體質欺負人這事彼得還真做不來——就這樣放過他？你猜他剛剛趕到之前看見什麼：公主抱、很好，彼得又覺得牙癢癢了。
皮特羅半信半疑接過打火機大小的東西：「這是什麼？」
「驚喜。」體驗一下被蛛絲爆彈支配的恐懼吧，彼得面無表情，「真的，騙你是小狗。」
看著皮特羅按下按鈕，彼得轉身都不去看完結果，而是直接走向簡妮。
眼睛瞪大，簡妮親眼看見皮特羅按下那個東西後，原地炸開一朵白團而皮特羅一瞬間出現在了爆炸範圍之外，面對不斷靠近自己的傢伙，她又退了一步，跟著被長椅絆到一下子身子一歪坐到長椅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偷窺我的變態！」皮特羅那邊是怎麼回事，是那個東西的作用嗎？瞬移？
蛛絲爆彈爆開的零點幾秒時間完全夠皮特羅脫身了，只不過能力還是暴露了，聽見簡妮叫出變態，皮特羅不得不拋開這一雜念認真應對來人。
彼得彎腰貼近簡妮，他還沒開口說些什麼，一道殘影閃到自己身邊，緊接著他被甩飛出去。
射出蛛絲穩定住身形落在一邊，蜘蛛感應觸發，彼得直接向身側發出攻擊。心中打起十二萬分的警覺，怎麼回事，這個人的速度好快，快到以他的動態視力都難以捕捉其身形的地步。
皮特羅出現在另一邊甩著黏在手上的蛛網：「這什麼東西？！」總算脫下手套擺脫黏糊糊的蛛網，皮特羅皺著眉再度沖過來。
幾番纏鬥下，皮特羅意識到，眼前的人並不是個好應付的對手，敏捷這點在自己面前可以忽略不計，因為皮特羅才是這方面占盡優勢的人，不過他的力氣是真的大，預判反應也快得和開了掛一樣，一旦被抓住他的速度優勢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還有那奇奇怪怪的攻擊方式，逃掉倒不難，以抓住為目的的話對自己來說反而處於劣勢。
彼得也是同樣，他沒料到自己遇到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變種人……速度奇快的那種，不想辦法限制一下對方的速度他也沒法打。
對簡妮來說，眼前發生的事情形象點來說就是——神仙打架。
變態的動作她還能勉強看清，但皮特羅幾乎就只是偶爾停頓時才能看清，其餘時間都是視網膜上的一道殘影……不僅眼睛跟不上眼前的場面，她的腦子也跟不上，到底什麼跟什麼？
戰鬥情況膠著著，兩方暫時誰也沒能分出高下，很快第一個轉捩點來臨——
以犧牲自己的自由活動為前提，被捉住一隻手的皮特羅成功用另一隻手扯下了彼得的頭套。
「彼得？！」簡妮驚訝地叫出聲。
「你認識？熟人作案？」皮特羅的印象中，和自己打架的這傢伙還停留在她叫出的偷窺的變態一詞上。
皮特羅分心，彼得於是不再客氣，親眼見證另一個蛛絲爆彈在他身上爆開把他裹成嚴嚴實實的蠶蛹，他還以防萬一地用蛛絲發射器加固了一下蠶蛹，然後撿起頭套，走向簡妮：「跟我走。」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打扮成這樣？皮特羅怎麼辦？簡妮還有一大堆問題沒問出口，被重新戴好頭套的彼得直接攔腰扛了起來。
「喂！」簡妮紅著臉捶打他的後背掙扎，「你要幹什麼？！」
「待會兒再和你算帳。」彼得拍了一下在自己肩膀上不老實掙扎的人的屁股。記不得也不能當做她和人約會的理由！他之前記不起來的時候不是一樣一心一意？
「你！」頭朝下的姿勢再加上現下窘迫的情況，簡妮覺得自己都快昏厥過去了。
「我怎麼辦？！」蠶蛹狀態的皮特羅見他完全是一副要把自己扔在這裡的樣子不由得開口提醒彼得自己的存在。
「我可沒忘了還有你。」蛛絲出手封住皮特羅的嘴，彼得離開前留下一句，「兩個小時溶解，好自為之。」
「唔！」一時大意竟然被無情暗算！皮特羅翻著大大的白眼表達自己的心情。
第115章 人生事實之無法喚醒不想醒來的人
絲毫不手軟地收拾過皮特羅後, 彼得扛著自己不省心的女朋友走了, 期間因為抗米袋的姿勢, 簡妮無數次劇烈反抗均被無情鎮壓：「放我下來！你怎麼可以把皮特羅就扔在那裡！」她對皮特羅的人身安全很是在意。
「你發什麼神經啊？！啊啊啊, 湯姆·彼得·派克！我生氣了！」無論簡妮怎麼捶打，彼得依然不為所動該趕路趕路, 她的花拳繡腿權當按摩。
胃部被他肩膀抵著、頭朝下還要經歷刺激的「蜘蛛俠特快列車」, 簡妮很快沒力氣掙扎了，目的地也終於到了——皇后區的一棟老舊公寓……
一言不發地放下她, 彼得越過公寓入口的保安人員（似乎打過已經招呼了，保安人員並沒有阻攔形跡可疑的彼得）, 繼續拉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這裡是哪裡？」簡妮不肯配合地往前走。
彼得停了一下，回頭看她, 看見她身上的外套突然不爽：「脫了。」
「你要幹什麼？！」簡妮大驚，護住胸口。
但彼得的目標也只是她的外套而已，三下兩下剝了她身上稍大兩號的皮夾克團成皺巴巴的一團, 以投籃姿勢扔進垃圾桶裡。
「正中。」那外套落進垃圾桶的一瞬間, 彼得的心情回升了一點。
「你怎麼跟瘋了似的？！」因為皮特羅好心借給自己的外套被當成垃圾對待，簡妮又不高興了, 對彼得又捶又踢。
「我沒瘋，瘋的是你。」她竟然對兩人的兄妹關係深信不疑？！
看見她明明一瘸一拐還要掙扎的樣子，彼得乾脆打橫抱起她往電梯裡走，徑直按下七樓的按鍵.
「你為什麼不說話？」被實力碾壓的簡妮幾乎放棄掙扎了, 無奈地問他。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配合一點, 不然繼續扛。」彼得輕描淡寫扔下一句——等她想起來一切, 她就會知道自己做了多糟糕的事了！
簡妮放棄掙扎默默等待他的原因，反正她的反抗也只是做無用功。
七樓到了，彼得抱著簡妮去了複聯眾和洛基所在的地點，進門默默放下她。
環視過一屋子的人，簡妮的目光落在「隧道」上，最後再落到彼得臉上。
洛基挑高眉，注視著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的女孩和抱著手臂一副找茬氣勢的蜘蛛俠，默默在心中揣測自己接下來要看到什麼好戲。
認識簡妮、並且對她正在和蜘蛛俠交往有所瞭解的幻視、娜塔莎則是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了簡妮身上——就他們看到的表面情況，女孩簡直就像被遭遇了犯罪情況……猜猜托尼要是在場，睡衣寶寶要被揍成什麼樣？
「想起來了嗎？」彼得抱著手臂走到她面前興師問罪。
面無表情的女孩眼中醞釀著壓抑的情緒，她開口：「你把頭套給我摘了。」
彼得摘下頭套：「所以？」他應得的道歉呢。
一巴掌拍到他臉上，簡妮爆發了：「想得起來，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是金魚嗎？你把我的同學揍了一頓扔在中央公園！這些是什麼人？你翹課就是和這些人混在一起？！還有你不該解釋一下嗎？！你那奇怪的飛簷走壁的能力……」
身上塗著奇怪顏料、腦袋上還鑲著一塊亮晶晶石頭的奇怪外星打扮愛好者、同樣穿著緊身衣手裡還拿著盾的另一個奇怪傢伙、紅發的美豔女人看上去還算正常，但她身後那個背著弓箭cos小飛俠的傢伙和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為了嘗試通過隧道，浩克出來過一次）的卷髮男人怎麼看都不正常！最後還有她唯一認識的一個人，洛基·奧丁森，「品性不佳、傲慢鬼祟、滿口神啊人類的神經病一個」——老爸托尼·斯塔克的原話。
這是見鬼的秘密緊身衣結社、還是什麼邪惡宗教入教現場嗎？那個藍幽幽的蟲洞模樣的又是什麼東西？他們膜拜的「神」？簡妮想起類似題材的影視劇……她覺得自己差不多猜到真相了——湯姆學壞了！一定是這群人教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導致他完全不顧倫常親了自己還綁架自己，順帶連累皮特羅倒楣！
彼得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懵：「你……」他好像才是那個應該生氣的人吧。
「我怎麼了？」簡妮氣息不穩，「你給我立刻和這些奇形怪狀的人保持距離，不然我立刻打電話給爸爸！」
「你沒想起來？」顧不得追究她「劈腿」的事，彼得追問她有關真實記憶的事。
「想起什麼？」簡妮轉身，「我只記得你是個混蛋。」為什麼他就能不考慮別的東西大大方方說喜歡，而她就得為自己的喜歡感到擔驚受怕。這份感情明明是不容於世的，她不想毀掉自己的生活，這得來不易、美妙的生活。
「有效距離」對她不起作用？彼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見她轉身欲離開，拉住了她的手解釋：「聽著，你的名字是簡妮·洛維奇，我們根本不是兄妹，斯塔克先生也不是你的爸爸……」
如遭雷擊，電光火石之間，纏繞上簡妮的第一個想法是——她果然是領養的……這似乎能解釋清楚很多問題，洛維奇？那是她親生父母的姓氏？湯姆調查出來的？他為什麼要說出來……因為不想和她做兄妹？可他知不知道這只會毀了她現在的生活。
簡妮不知道該埋怨湯姆的莽撞直白還是該怪命運的不公，她轉身努力用冷硬的表情掩蓋紅了的眼眶：「這樣你就高興了？你覺得你在做什麼？」
「我在讓你記起真相。」假像是不可能永遠持續的，誰也不知道幻境有沒有副作用，這就是彼得不惜一切要趕回這裡的原因，「兩塊無限寶石……」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她漠然開口打斷彼得的解釋。
她口中的不想知道和彼得所指代完全是兩個方面，但這提醒了彼得一件事——一旦解除幻境後簡妮要面臨的情況：心理落差是肯定的，在進入幻境之前她根本還沒完全從那些糟糕的事中緩過來。娜塔莎的潛意識論說明現在的幻境就是簡妮最想要的生活了，愛她的家人、幸福的童年回憶……
撇除少部分因素，連他都會對現在的生活感到不舍，何況是她？
「簡妮……這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這是一句殘忍的實話，但彼得不得不告訴她，「還記得在你的公寓發生的事嗎？就是……」彼得打算按照幻視給告訴他的說法給簡妮解釋，但在她越來越晦暗不明的表情裡，他漸漸啞口無言。
彼得想起斯塔克先生在告訴他簡妮的事時提過的一件事——斯塔克先生曾經問過簡妮，如果真相很殘酷是不是不知道比較好？
他當時也設身處地地試著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的答案和簡妮給出的差不多，真相無法被永遠掩蓋，即使殘忍也必須面對。
現在看來，這只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抉擇的人的理想化選擇而已。
即使現在現在用同樣的問題問彼得，彼得自覺沒辦法給出不同的答案，哪怕帶著猶豫、哪怕多考慮幾遍，他還是不會選擇隱瞞真相。這選擇不容易，但……是正確的。
彼得突然很想再次從簡妮那裡得到答案：「如果真相很殘酷，不知道會比較好嗎？」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希望你離我遠一點。」簡妮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最大的感覺是什麼了——憤怒，不知名的憤怒，什麼理由在這這份不可遏制的心情面前都太淺薄。
「回答我。」她試著勇敢過，現在卻只想逃避。彼得知道這回答代表了簡妮潛意識裡的態度，態度由一開始的堅決變得左右搖擺不定。
「是。」她有想過隨隨便便回答一下糊弄過去，甚至想著反問他想得到什麼答案，但最終簡妮告訴他自己真正的想法，她不想知道。
「因為痛苦？」
「因為沒有必要——當你可以活在夢裡，為什麼要醒來。」女孩說出這句話，洛基的表情變了，他敏銳地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同了，他在簡妮身上感應到無限寶石的同系能量——不是空間也不是心靈……那麼唯一的可能是，靈魂？
這種顯著的氣質變化不難發覺，彼得也意識到簡妮像是換了一個人。他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了，但是簡妮給了他選擇。
「都是假的？向我證明。」女孩的聲音中充滿無形的壓迫力，她斜睨著彼得，洛基在這表情中默默嗅到同類的氣息。
周圍的環境默默產生變化，仿佛原本凝固的空氣迫不及待向周遭湧過去，除了兩人和洛基，房間裡的其他人都在這變動的氛圍中神情恍惚、思緒動盪。
「呃、我們其實是……」擺明瞭口說無憑的東西，在她記不起來的情況下說了也沒用，彼得有點無奈，「你問他們，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誰說的話我都會信嗎？」這步步緊逼的態度實在不像是簡妮一貫的作風。
彼得無言以對，霎時間，隧道產生能量波動，忽明忽暗的光芒中，隧道裡滾出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托尼被王小希勒著脖子鎖著一隻手臂按在地上。
第116章 當世界沉睡時（上）
「放開我！」掙扎得臉紅脖子粗的托尼用另一隻手錘地板, 說得咬牙切齒。
「你冷靜點！」剛想鬆開手的王小希察覺到他更加劇烈的反抗動作重新勒住他, 「冷、靜！」她從牙縫中一字一頓地擠出。
「我冷靜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救他們？！」這話只是讓男人更加暴躁，「鬆手！」他幾乎已經是吼出來的，但在她不為所動的壓制中, 怒目圓睜的托尼最後還是放棄了動作。
王小希卸下力道鬆開手, 爬起身想把他拉起來, 被揮來的一拳砸中鼻樑撲倒在一邊。
顧不得狼狽的形象, 托尼重新往隧道裡撲和出來的另一個人影撞上, 繼查理斯從隧道出現後，隧道開始縮小消失。
查理斯被推到一旁：「你……」他的疑問沒問完, 托尼繼續著自己撲向隧道的動作，爭分奪秒刻不容緩, 查理斯驚訝的視線中, 流著鼻血的王小希面無表情目露凶光地撲過來。
扯著托尼的手臂, 一腳踢上他的腿彎, 彎腰蓄力——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肉體和地面碰撞的聲音讓多次體驗過類似感覺的洛基感同身受地皺起了臉。
已經被摔得翻白眼的托尼發出了一聲長長的□□, 但這還沒完，她抹了一下鼻血緊接著捏緊拳頭還了一拳給他，抬頭掃視一眼已然消失的隧道，王小希冷笑：「冷靜下來了嗎？」
「冷靜你媽……」
她的出拳很快姿勢也很專業，蘊含著不可小覷力量的又一拳落在托尼臉上，王小希的表情已經是完全的古井無波了：「現在呢？」
被揍得鼻樑青腫的男人抬起手豎了一個中指, 眼神中是壓抑在憤怒中絕對的挑釁。
拳頭被捏得咯吱作響, 彼得都看不下去準備拉開王小希的時候, 這一拳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落到了……托尼腦袋旁邊的地面上。
指骨撞擊地板的聲音近得似乎連耳膜都被震動了一下，因為疼痛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的，王小希的表情微微抽搐：「下一拳就不會打歪了，所以——冷靜下來了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的拳頭上綻開幾處血口，溫熱的血液彙聚成流滴到托尼臉上。
陡然間被抽掉主心骨一般，托尼閉上眼大吼了一聲：「為什麼？！」這一聲壓抑的嚎叫像是用掉了他所有力氣，他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王小希沒有回答，從他的表現中她確定托尼已經找回理智，站起身把手遞給他：「沒有為什麼，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目睹這家暴現場的查理斯垂下眼睛，表情似有掙扎：「她其實……」一般情況下不會擅自入侵別人頭腦的查理斯方才為了搞清情況，看了兩人的記憶，此時自然對他們的情況和矛盾瞭若指掌，正當他想開口為王小希解釋的時候，女孩擺擺手打斷了他。
彼得把托尼從地上扶起來：「斯塔克先生，你總算回來了，你能不能和簡妮解釋一下……」
托尼此刻才看到了沉默的簡妮，她站在原地對他的狼狽無動於衷，聽到彼得的話，女孩垂下了眼睛：「你是我爸爸嗎？」
托尼捂著臉長歎一聲——這世界上有一種操蛋的情況是，黑暗中你看見希望，當你猶豫很久終於勇敢踏出一步想要能抓住那一線希望，可是下一刻這希望立刻破碎，短短24小時之內他連續兩次遇到這種事了。
他和傑西卡通過隧道，那一刻記憶全部回歸，兒子女兒沒了，他一下子從兒女雙全的人生贏家變回了大齡單身狗，這落差有點糟心但好歹表妹還在，托尼對幻境不舍歸不舍，該為破除幻境做出的努力還是要做的……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他回到了自己的17歲，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街道上為迎接聖誕季到來做的準備裝飾讓他心臟狂跳，時間還來得及嗎？他趕回老宅追著父母的車一刻也不敢耽擱——來得及，只要他不停下，拜託請一定來得及，無數遍在心裡這樣祈禱，他沒注意身旁的女孩露出異樣的表情。
她含蓄委婉地提醒他關於時空連續性的不可破壞和時空悖論，最顯著的一點是，如果老斯塔克夫婦不出意外，那麼托尼·斯塔克就不會是現在的托尼·斯塔克，甚至不會成為鋼鐵俠……他依然會存在，只是會變成一個完全不同於現在的存在罷了。托尼聽不進去，沒有什麼比救下父母更重要。
老斯塔克夫婦的車撞到路邊，托尼知道只要趕在被洗腦的巴基下殺手前他就能救回自己的父母了，時空隧道出現，他需要作出殘忍的抉擇——一邊是奄奄一息的父母，一邊是回去的機會。
這選擇很難做？托尼一秒也沒有耽擱地選擇了前者，這選擇的殘忍之處只是在於他的下場而已，錯過這個未知規律的時空隧道，他可能永遠被困在過去抑或是消失、被一個完全不同的存在取代，但那又如何，他要救他們。
托尼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選擇的權力從來不在於他，身邊的女孩握緊了拳頭，托尼向父母跑過去的時候，王小希把他拖回了不穩定的隧道裡……
發洩過後他總算冷靜下來，理智上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理想化太天真，但眼睜睜看著那一絲希望在自己眼前破滅還是讓他抓狂了。
還是要面對簡妮的問題，托尼本來以為就算回來了也是眾人皆醉他獨醒的情況，但他和彼得交換了一下眼神，猛然發覺事實不是這樣的，起碼彼得是清醒的樣子——稱呼說明了一切，彼得叫他「斯塔克先生」，而不是爸爸。
「你……」托尼這話卻是在問彼得，他沒說完整，完全用表情和眼神完成這個問題，沒摸清楚情況前，即使是他也不會貿然回答。
「嗯姆、是的，我知道這裡是……」彼得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簡妮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向她解釋。」
是嗎？托尼再去看表妹表情果然不對勁：「呃。」他醞釀一下剛想理清楚人物關係，看見和查理斯耳語的王小希對他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鍊的動作，他第一時間逆反心理上頭就要說出來，看見她手指上的血跡斑斑猶豫了一下，而查理斯則按著太陽穴蹙著眉搖頭，接著查理斯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暫時不能說，圓一下，幻境的影響效果加強了。
托尼歎氣，給彼得一個抱歉的眼神：「誰說的？我要是和你沒血緣關係，直播吃Mark系列，現在就吃。」
簡妮警惕的神色有所鬆動：「可是彼得說我和他不是兄妹……」
彼得被托尼的回答弄迷糊了：「斯塔克先生，你和簡妮明明就是……」他說不出話了，生理上的說不出，陌生的男聲在彼得腦海響起——抱歉暫時不能讓你說，我是查理斯·賽維爾，很高興見到你，彼得。
托尼撇撇嘴：「你們中一定要有一個不是親生的話……他是我撿的。」
……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試過，只是失敗了。」查理斯問王小希，「再說了，為了迎接未來的敵人，托尼·斯塔克必須是鋼鐵俠，你做了正確的選擇，他不應該把這些怪到你頭上。」
「沒有結果的努力還是別拿出來邀功了。」王小希攤手，「我真的很討厭劇透，但是你的話不管我想不想都瞞不了。」不久的未來，復仇者聯盟即將迎戰滅霸，而這是她無法插手的戰爭——因為她在「過去」，在這裡。
「滅霸？那是個很恐怖的對手嗎？」既然對方並不在意，查理斯就不再限制自己的能力了，「和多明尼克比起來怎麼樣？」
神色有所變化，王小希凝視著他：「本質上是一樣的傢伙，為毀滅而生，但最大的不同是，滅霸是你們的敵人，多明尼克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敵人，一旦他接手多元宇宙，最先被屠戮的就是他所貶低的族群——人類。我對他的瞭解也就這麼多了，現在告訴我你的發現？」
「那個時空之門把彼得帶回了過去，關聯點是簡妮；斯塔克也是，對他自己來說父母的死亡是人生最大的轉捩點……你們全都去了「過去」，只有我到了「未來」，這個宇宙的未來，時間太短我沒辦法做更多的調查，但有一點可以確信的是，幻境不趕緊破除，有些人可能快要死了，和我談談靈魂寶石的事情，為什麼一些本該死去的人在這裡又活了？」
「老斯塔克夫婦……」王小希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場簡單的婚禮，立刻拿出手機搜索——老斯塔克夫婦死于二十多年前，並沒有不同，但婚禮他們出席了？為什麼？
「從托尼恢復清醒起，這個虛假的資訊又被改回去了，這也使托尼安全了，我指的是其他幾個人——本·派克、莉莉絲·倫納德、也許還有更多……」查理斯歎息，「當然這些本來已經逝去的人活不了多久，很快他們將重新死去，而那些用執念把他們帶回來的人也……」
「茵菲妮特……我想過讓簡妮成為新的靈魂寶石化身，一定是她無意間無師自通了靈魂寶石「賦予生命」的能力，但她不是純粹的變種人，她對這種力量陌生，所以由她賦予的這部分生命來自於等價交換，再繼續下去她會害死自己和其他人的……沒有覺醒的她根本不能勝任這份危險的工作。」
「事實證明簡妮才是這個幻境的主導者一旦她的心靈崩潰，她就屬於查莉了，我們不能貿然叫醒她，只能讓她主動醒來。」查理斯皺眉。
「這是她擊敗查莉最好的機會，我幫她完全融合茵菲妮特的神格，從此她不再受第二人格的威脅，她會成為一個不危險的歐米茄級變種人……」
「你是在拿她的人生冒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精神變異體永遠不能被融合呢？趁此機會讓她永遠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從王小希的記憶裡，查理斯看到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另一個宇宙，她是我的學生？」
「是的。」
「那她現在也是我的學生了，我希望你在看著前方的時候，偶爾也會把視線落在現在，看看你周圍的人，別做一些傷人的決定。」不管簡妮是不是變種人查理斯永遠把她當做自己的學生看待，另一個宇宙的他沒有保護好這個學生，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再說吧，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多明尼克不會放過一個潛在的反抗者，我在幫她拿到更多保命的籌碼……逃避有什麼用，她要戰勝自己的黑暗面。」
「不好，彼得。」查理斯趕緊控制了彼得住口，王小希跟著給托尼使眼色發信號。
第117章 當世界沉睡時（下）
隧道消失後, 該迷糊的人繼續迷糊了, 雖說心裡都有些異樣, 但娜塔莎他們竟然神奇地沒有懷疑查理斯「調查已經結束, 沒什麼異樣」的理由，顯然查理斯能力加持下, 說服力格外強。
幾個頭腦清醒的人把所有人糊弄走, 很快以「拯救簡妮」為主題的小分隊在斯塔克家聚集，成員包括——簡妮·雲裡霧裡·斯塔克、彼得·撿來的兒子·派克、查理斯·啥都知道·賽維爾、王·心情不好·小希、托尼·冷戰中·斯塔克、洛基·不想來被強制性拉來·奧丁森、幻·沒他啥事·視……
「爸爸要和同事開會, 你自己去玩吧。」托尼企圖用這個理由支開簡妮。
這個理由很失敗，查理斯猶豫了一下, 手輕輕落在女孩頭上：「去休息吧。」他沒必要和她肢體接觸，但查理斯不願意再繼續防著她了, 簡妮乖乖上樓休息。
半晌查理斯率先打開話題，他對彼得說：「皮特羅是在我的授意下接近簡妮的，我相信他沒有什麼其他心思, 下回不用和他打的……」
彼得震驚。
查理斯解釋：「我的變種能力是心電感應和精神控制, 為了瞭解情況和整合資訊，大家的記憶我粗略地都看了一下, 我通常不這樣做，也不會去窺探他人隱私，所以放心就好。」
「那簡要談談你的所有發現吧。」托尼示意查理斯開講。
「所有已知的情況我就全部帶過，直接講結論, 變種人學院的全體師生包括我在內三個月前來到這個宇宙, 對於我們來說其他情況沒什麼改變只有能力不太穩定、時間線和原本的宇宙對不上, 然後你們那邊的情況是無限寶石發生反應，簡妮的變種人格查莉消失之際靈魂寶石之力融入她，世界級幻境誕生，斯塔蘭奇把時間往前回溯了一段正好也是——三個月，這三個月你們按照幻境裡的情況生活了一段時間，然後時間到了原本無限寶石發生反應的那一刻，於是按照時間回溯之前的發生過的事情，時空隧道出現在原本該出現的地方，能夠通過隧道的幾人依次通過了隧道，托尼、潔西嘉回到二十幾年前，彼得回到九年前，我去了未來……」
「回溯的時間還是帶來了一點副作用，那多出來的三個月使得時間流逝速度和正常世界稍有不同，這種細微的差別鐘錶上是看不出來的，要和真實世界達成統一只有一個月時間了……」查理斯咳嗽一聲，「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月？既然這差別難以察覺，你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托尼認真地琢磨細節。
「我去了一個月之後——簡妮的葬禮……」查理斯，「這是破除幻境最糟糕的方法，等她死。」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彼得被這個消息嚇到了，托尼的眼神也霎時間變得肅重起來。
「所有的變化都是等價交換來的，留在這個看似美好的世界裡要付出的就是這個代價……情況大抵就是這樣，我們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查理斯做簡單的總結，「讓簡妮願意回歸真實世界，不能通過別人告訴她，讓她自己想起來。」
洛基托腮：「道理我都懂，你不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能通過隧道嗎？你和無限寶石有什麼關係？還有宇宙魔方、心靈寶石、阿戈摩托之眼的下落？」
查理斯放慢呼吸：「你所繼承的心靈寶石只力的前代主人是命運女神，我和她談過戀愛。」
「他說的是真的。」王小希作證，她一打響指，宇宙魔方虛虛浮在手掌上方，隨即是心靈寶石，把心靈寶石扔給洛基，「收好，阿戈摩托之眼還在斯特蘭奇手裡，維琪百科搜搜看大概就能知道他在哪個醫院了，我不太相信幻境裡他也在紐約聖殿裡兢兢業業。」
查理斯點頭：「就是這樣。」
「……當我沒問。」洛基現在開始懷疑，查理斯偶爾幾次看他用的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是移情作用了。
「女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她是個什麼樣的……神？」彼得純粹對未知的事物好奇。
「是個姬佬別問了。」王小希岔開話題。
查理斯的回答要真心多了，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他搖搖頭：「是個認真作死的傻瓜……」
作為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回應，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洛基攤手：「hello？」他就活生生地站在這裡呢好吧。再不濟，托爾作為復仇者存在感這麼低的嗎？
「別鬧，你就是一個會魔法的外星人而已。」王小希拍拍胸口，向彼得重新介紹自己，「我，維度之神繼承人，本代宇宙意志，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多元宇宙之主，最差也是個半神，起來吧，不用跪。」
「我也沒想跪啊……」彼得斜眼，「這麼厲害的嗎？那你能不能想想辦法發揮神力把眼前的難題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呢？」他的想法和托尼異曲同工——一切麻煩的源頭都是她！
「上帝只救自救者懂嗎？你這麼不要臉的想法和那些吃白食的有什麼差別。」
「她只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托尼餘怒未消，對王小希依舊有很大意見。
「會家暴的渣男閉嘴。」王小希撇開臉揉鼻子。
「家暴你妹啊，你做夢做上癮了吧，我和你能算嗎？」他動手揍女人這點現在想起來托尼自己都覺得是個污點，但那時的情況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性別哪裡會是猶豫的理由……再說了，他挨的揍更多好麼。
「嚴格上來說，你們領的證是合法的。」幻視提醒道。
「閉嘴！」這是托尼。
「離婚！」這是王小希。
「我們回到重點好嗎？我該怎麼做？」彼得在為核心問題著急。
「恐怕能起到作用的只有你和托尼兩人了，就當她是因病失憶，做一切以前做過的事，讓她產生熟悉感，我努力幫上忙，但我能起到的作用不大……」查理斯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我已經説明改動了簡妮部分的記憶，今天的事情她會忘掉，順便我把一些不合理的變化也合理化了。」
一群人各自交換完聯繫方式離開，彼得、托尼、王小希三人各自佔據客廳的一個沙發沉默不語。
看著「冷戰中」的偽父母，彼得訕訕開口：「其實我還有些地方很迷糊呢，大哥二哥、我是說托比和安德魯是怎麼回事？」
「時空交錯的副作用，和主線不相干的，不同宇宙的彼得·派克，你就當二重身、三重身。」
「等等，都是我？那那那蜘蛛俠……」
「不是都是你，反正都是蜘蛛俠彼得·派克，怎麼理解你隨意。」
看來他之前的猜想是真的，那天遇到的仿冒犯的確是安德魯，那麼托比也……「在幻境解除之前，你們還要繼續假裝夫妻嗎？」彼得看著氣氛冷淡的兩人。
「假裝什麼啊？你沒發現我年輕了很多？就我這個樣子說是他老婆，分分鐘就可以報警了好嗎。」
「我才要報警呢，私闖民宅啊你，從我家裡出去！」托尼指指眼睛，「我有審美的好嗎？你這樣的以為我看得上嗎？」
長相略清淡，沒多少表情的人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王小希站起身，居高臨下用殺必死的眼神看了托尼一眼，然後抱著手臂轉身：「我去洛基家。」
「查理斯給你安排的新身份是潔西嘉的表妹，你……」聽到洛基的名字，托尼第一反應是留人。
王小希冷笑：「對啊，潔西嘉的表妹，洛基的妹妹，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上天了，你和洛基看上去有哪一點相像的嗎？」
王小希指指黑色的頭髮，頭都沒回離開了。
「……算你狠。」托尼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被騙婚啦啊啊啊啊。
「斯塔克先生，你明明可以不用這麼口是心非的……」
「閉嘴！」惱羞成怒後，托尼看了看還穿著戰衣的男孩，「戰衣換了吧，車庫裡有帶作戰系統的升級版……彼得，她比別人麻煩一點，你確定你……」
「斯塔克先生你放棄吧，我不可能分手的。」彼得認真道。
托尼皺眉：「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你和簡妮之間我選擇為你考慮。」
「謝謝你的關心。」彼得撓撓頭，「做英雄是無差別拯救別人，認識或者不認識，但是作為個人我想保護她，我可能沒辦法只做她一個人的英雄，但至少我想拯救她的世界……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嘛？」
托尼托著腮虛著眼看他，雖然看不到男孩的表情，但托尼能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臭小子耍什麼帥啊，肉麻！」勉強算他合格了。
「唔。」彼得生悶氣，斯塔克先生就不能嘴上留點情嗎，「你打算怎麼做？讓她願意想起來之類的。」
「難辦啦，比起當表哥我肯定是當爸爸更好啊，主要看你吧，加油，彼得……拜託你了。」
門被打開，托尼揮手催促彼得上樓換衣服。
安德魯看見鼻青臉腫的托尼：「老爸你的臉？」放學後他又去了那個公寓——什麼都沒有，一無所獲。
托尼聽著男孩對自己的稱呼百感交集，上前拍了拍高瘦男孩的肩膀：「彼得……你很棒。」還有，很高興認識你——另一個宇宙的彼得·派克，即使沒有自己的幫助，他也作為蜘蛛俠在好好成長呢，托尼不由自主感到欣慰和驕傲，他在考慮給托比和安德魯準備一份禮物。
安德魯看著托尼「吾家有子初長成」的背影一臉莫名的神情：「嗯？」毫無理由被誇獎是好兆頭還是壞兆頭？
第118章 他的失憶女友簡妮
是夜。
睡得朦朦朧朧, 簡妮隱約覺得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睜開眼睛用另一隻手打開了床頭燈，果不其然是彼得：「唔，幾點了？你不睡覺的嗎？」
「我睡不著, 我壓力很大。」萬一他沒能做到怎麼辦, 彼得很少用悲觀的態度看事情, 但越是看重就越是害怕失去。
「你想談談嗎？」簡妮挪了挪, 拍了拍自己騰出的那一半床, 她就說彼得最近這麼怪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學習的壓力？」跳級對他來說會帶來困難嗎？
「睡一起好嗎？」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 對彼得來說和女友同床共枕、當然是蓋棉被純聊天的那種也不過就那一次而已。
「你真的很反常……」往常自己這樣邀請他早就撲過來了，簡妮撇撇嘴拉著他躺倒, 「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見鬼的小時候！」他們倆哪來的小時候, 彼得小聲抱怨了一句——她就是對這一切接受得如此根深蒂固。
「不想找人談談嗎？」簡妮沒聽見他的嘀咕, 默默往他那邊靠了靠, 「彼得,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無論如何——我愛你……」
他心臟跳動頻率急速上升中。
簡妮補上下半句：「作為妹妹。」
「唔嗯……」彼得捂著耳朵滾了兩圈，撲通一聲摔下地。
「你還好嗎？」簡妮扒著床沿看他。
彼得從地上一躍而起：「你說得對，學習的壓力，是、是這樣沒錯，我需要解壓, 所以……你明天放學後和我去個地方吧, 呃、不止是一個地方、這些天多陪陪我吧。」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彼得要把所有可能有作用的辦法都試一遍。
「好吧。」看著男孩語無論倫次的模樣，簡妮有點擔心地問道，「不休息嗎？」
「我回自己房間。」彼得吞吞口水呼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她，「晚安抱抱。」
愣了兩秒，簡妮抬起手回抱他：「晚安。」不是晚安吻而是晚安抱抱嗎？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簡妮心中升起一點疑惑。
……
早餐桌上的斯塔克一家。
除了簡妮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尤其是托比：「托比，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沒休息好嗎？」
「奧斯本先生病倒了，昨天和詹姆斯去了醫院，我陪他呆到了淩晨。」揉了揉太陽穴，青年歎了口氣，「情況不太好就是了……安德魯，你有從戴恩那裡聽到些什麼嗎？」
安德魯點點頭：「他是有提到過一次，但你也知道，戴恩和他爸爸的關係不算好。」
托尼和彼得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試探道：「諾曼·奧斯本？」這個突然出現的製藥業巨頭必然是托比和安德魯那個時空的關鍵人物，在這種時候突然病倒？也許幻境的部分已經脫離了控制在往既定的路線發展……
「是的。」托比看了一下手機，「今天大概還要去醫院，詹姆斯就沒從醫院出來過。」他看了看安德魯欲言又止。
安德魯立刻會意：「可以的話，我會說服戴恩的。」
簡妮：「嗯，我們是不是也該去探望一下？」她覺得情理之中斯塔克家都要去探望一下的，但也要看奧斯本先生的病情如何。
「不用了，基本上是完全靜養中，我主要是擔心詹姆斯……」托比看看時間，「我得先走了，晚上見。」
「晚上見。」
……
早餐結束，托尼提起車鑰匙：「走吧，孩子們，今天我送你們上學。」
簡妮好奇：「爸爸，你不上班嗎？」
她這聲爸爸出口，托尼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適應了一會兒，他抿著嘴似笑非笑：「不上，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放假，除了必須處理的事其餘時間我都在家工作。」簡妮不脫離危險，他哪裡能安心工作。托尼不得不承認親子日常是挺美好的，但這溫馨相處若要用簡妮的命來交換那是一點兒都划不來的，這世界對他不算公平，他已經不能再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去，你們兩先上車，我和彼、我和湯姆有幾句話要說。」托尼擺手示意安德魯和簡妮上車。
「斯塔克先生？」彼得詢問托尼。
「別露餡，叫爸爸。」小小地逗了他一下，托尼接著說，「今天我去給你辦降級手續，你還是轉回簡妮的年級。我懷疑諾曼的病倒代表安德魯、托比所處宇宙的大事件發生，總之情況也許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我需要你更加努力和小心。」
「我明白了。」彼得點頭。
托尼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如果有幫助的話，有一點要告訴你——簡妮知道你是蜘蛛俠，所以以蜘蛛俠的身份喚起她的記憶也……」
「嗯？！她怎麼會知道？！」尤其在斯塔克先生不然自己告訴簡妮的情況下，彼得自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作為洩露蜘蛛俠身份的罪魁禍首，托尼移開眼神：「她就是知道了嘛，你偽裝得那麼爛！」
「……」
……
彼得被轉回低年級印證了簡妮「他學習壓力很大」的猜想，他持續的悶悶不樂狀態被簡妮想當然地認為是降級的失落，於是對胞兄格外體貼、溫柔地幫他適應新環境的同時，簡妮理所當然把同桌的座位留給了他。
「別不開心了，放學我們去玩啊。」簡妮問他。
一直以來努力把擔心藏好，但還是被看出來的彼得經她這一問題提醒，立刻點點頭打起精神：「好……」不能讓她為自己擔心。
話音未落，一隻拳頭砸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悄無聲息只伴著一陣風突然出現的男孩沒有驚動班級裡的其他人，皮特羅：「我外套呢？」查理斯告訴皮特羅簡妮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因此這個問題他問得是彼得。
按照彼得以往的做法，在知道自己誤會了別人後，他是會滿懷歉意地道歉的，但即便皮特羅沒什麼別的心思，和簡妮約會過還試圖公主抱她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彼得冷笑：「扔了。」
忍住！皮特羅努力在心裡重複，教授說不要和他打！他最終沒忍住：「放學後小樹林見！」他要為他的外套報仇雪恨。
「呵呵。」你猜他去不去。
皮特羅把他的回應當做默認，看見一臉好奇的女孩，撓了撓頭想起教授的話，接觸禁止沒必要了……
「還有什麼事嗎？」皮特羅和彼得怎麼攪到一起的，簡妮有點好奇但覺得沒必要去問。
看了看自己沒帶手套的手掌，皮特羅緩慢而鄭重地把手伸到了簡妮面前：「重新認識一遍，我叫皮特羅·姜戈·馬克……」這一次是真正作為朋友看待而不帶別的目的了。
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簡妮還是配合地準備握住他的手：「簡妮·斯塔克，很高興、再次認識你。」
她還沒碰到皮特羅的手，已經被彼得阻止了：「走開，不要動手動腳的。」可以的話不要出現在她五十公尺以內，彼得明明白白地用眼神這樣告訴皮特羅。
「彼得，這樣不禮貌。」簡妮看著對皮特羅敵意明顯的彼得，小聲地告訴他，但彼得只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揣進了自己外套的兜裡。
皮特羅簡直有點抓狂了，利用一丁點的速度優勢他飛快地握住簡妮的另一隻手不講究地搖了兩下鬆開，面對彼得的怒目而視，皮特羅做了個鬼臉跑開了：「略略略。」
要不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別的地方，有那麼幾秒彼得是真的考慮放學後去小樹林裡和他打一架了。
放學後的計畫暫時是這樣——帶她去達摩爾先生的三明治店擼墨菲，去經常去的霜淇淋店，電影院、滑冰場、許願池、遊樂園……只要時間來得及能去幾個地方就去幾個地方，今天去不完就明天，明天去不完就後天……總之彼得認可了查理斯的辦法，儘量帶她去一些熟悉的地方。
那麼在學校這段時間呢？彼得有點想念MJ和內德了，哪怕是閃電在，一起嘴炮懟他多有意思。
上午第一節課是物理，彼得像是想到了什麼：「我來幫忙做筆記吧，要是聽不懂，我就單獨給你補課。」理科是她的弱點，彼得給自己的機靈點了個贊。
「嗯？」默默翻課本的女孩從書的夾縫裡掏出一張滿分物理試卷，「啊，我其實比較擅長理科，像歷史那種需要死記硬背的反而很討厭。」
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相反的相反的相反的……被滿分試卷無情洗禮的彼得在腦海中刷起彈幕，他發現自己對幻境中的「簡妮」不是完全的瞭解……過去三個月的記憶在他想起真正的自己後幾乎模糊了全部細節，只留下一種近似概念的感覺，大概這算是一種為了防止再度被幻境迷惑的自我防禦機制。
這種震撼在接下來的體育課上又重新光顧了彼得——看著雖然不算是體育強手，但接球扣殺都算有模有樣的簡妮，彼得在場邊一邊是驚訝一邊是想到她現實中因為外傷後遺症而有點笨拙的心疼。
一隻籃球帶著勁風襲向他的腦袋，抬手攔下球托住，彼得看向做著鬼臉的皮特羅：「無聊。」他把球重新丟回去，不打算搭理皮特羅。
很快球被更大力地砸過來，皮特羅看樣子像是鐵了心要將挑釁進行到底，彼得拍拍褲管站起來：「一對一，先進五球的人贏，輸了的話你以後見到簡妮都給我繞路走。」
「你輸的話……」皮特羅一時想不起來該怎麼享受勝利的果實，頓了兩秒，他指著彼得，「我要扔掉你的十件外套。」
彼得終於領會到斯塔克先生那種「不想跟傻子說話」的白眼表情精髓，忍住把白眼翻上天的衝動他沉默著點了點頭，不緊不慢運球走到皮特羅面前：「類似的比賽我以前和別人也試過。」
「結果呢？」皮特羅不以為意。
「當然是我贏了。」彼得把球拋上空，兩人同時跳起身搶球，兩隻手相繼按上籃球的那一刻，彼得微笑，「你的速度應該不可以暴露吧。」
趁著皮特羅愣了一下的空，彼得帶著球下落直接後跳仰投——一個跨越半場的三分球，對彼得來說這是小意思，他甚至試過把一瓶礦泉水跨越一整個足球場踢進垃圾箱裡。
「一比零了。」
皮特羅握拳：「啊啊，不公平！」他都沒想到自己不能用速度誒！
「所以呢？」彼得才不管公平不公平呢？他要這傢伙離簡妮遠一點，「怕了嗎？」
太容易被挑釁到的皮特羅：「哼，我正常速度也可以打爆你。」
第119章 她的童養夫彼得
五分鐘後。
彼得掂著球：「四比零了, 還有最後一球。」
皮特羅鼓著臉頰生悶氣, 不用速度他和彼得的戰況自然是一邊倒, 皮特羅可以自如地控制速度——快或者更快, 但那都是對於超音速來說，如何把速度控制在別人看不出異樣的快這種程度他實在是做不到。眼看著快彼得靈活地運球閃過自己的防禦, 皮特羅急了, 可是即便這邊是體育館裡最偏僻的一個球場，還是有零零散散的學生經過, 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多餘人的視線落在這裡。
眼看著彼得已經起跳，皮特羅扯起嗓子嚎了一嗓子：「外面下雪啦！」
眼見所有人都信以為真看向外面, 彼得人還在半空，手已經空了——球不見了。
反應過來皮特羅耍了什麼小手段的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也不過扳回一球罷了。下一瞬間彼得及時反應過來, 這一點點時間對皮特羅來說灌五個藍綽綽有餘，這些思考都發生在短短一瞬間，蜘蛛感應迅速運作, 又是那種說不清原理的直覺, 彼得轉手抓住了同樣還沒落地的皮特羅——他應該感謝自己之前動作夠快已經跳在半空中了，因為即使皮特羅的動作再快, 重力和時間不會因為這點而對他不同，跳起來搶球的皮特羅起碼從空中落下地所用的時間不會比彼得短太多……
被死死抓住的皮特羅心中哀嚎一聲，這傢伙真的好難纏！垂死掙扎一樣，他把球狠狠甩出去, 起碼扳回一球好了……
很可惜的是皮特羅的準頭不是一般的差, 再加上他被彼得拽著更是無法好好瞄準, 這一球幾乎是橫飛出去的，高速甩出的球沖著一個女生的後腦勺飛了過去——彼得瞪大眼，會讓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想也知道那個倒楣鬼是誰了。
推了皮特羅一把，彼得喊出：「救她！」
可惜簡妮倒下，皮特羅甚至在彼得跑過去之後才趕到，看著暈倒的簡妮，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足無措地解釋道：「剛剛用不了速度……」這該死的不穩定，每次能力失效都帶來好大麻煩。
彼得已經沒心思去和皮特羅追責了，躺在地板上的簡妮雙目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叫著簡妮的名字但她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胸口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試探性地把手放到她的頸側——他沒摸到脈搏。
「不會的不可能。」彼得愣愣重複著這兩句話，六神無主地開始給她做心肺復蘇，「打電話，叫救護車！」他已經急得吼出來了。
先是胸外按壓，彼得手忙腳亂地重複急救課上學到的技巧，抬起她的下頜打開呼吸道人工呼吸，然後繼續重複這個過程……
第二遍胸外按壓結束時，簡妮睜開眼悶哼一聲：「肋骨、肋骨要被壓折了……」
她還沒從胸口的壓痛中回過神來，已經被彼得緊緊抱在了懷裡，緊挨著自己的臉頰似乎有點濕意，簡妮愣愣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回抱住他：「別擔心啦，我就是暈了一小下而已，說不定連腦震盪都不會有呢，這就叫頭鐵？」
「你剛剛休克了。」彼得抱著她，乍從緊張的境況中解放出來讓他後怕地整個人都在顫抖，「別這樣嚇我了……」
休克？有這麼嚴重嗎？簡妮微微皺眉。
有拿著手機的同學緊張兮兮的：「還要叫救護車嗎？」
簡妮擺擺手：「不要了不要了。」
彼得鬆開她嚴肅地搖搖頭：「要叫，要去檢查一下。」
「別大驚小怪啦，我確定你肯定是情急之下搞錯了。」簡妮拉著他的手按到自己頸側，「你看，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不是嗎？」
看樣子彼得的話比較有用，那個同學乖乖繼續撥號。
彼得突然制止：「不用打了。」
「真的？」
「真的。」彼得垂下眼睛，突然又抱緊了簡妮，只不過這次的姿勢比較怪，他垂著腦袋貼上她的頸側，表情越來越驚駭——真的沒有……簡妮讓他確信的時候，他的手還是沒摸到她的脈搏，為了嚴謹地確定，他都把耳朵貼上來了，沒有脈搏、沒有心跳，他什麼都沒聽到……
皮特羅蹲下身小聲說：「如果現在需要送醫院的話，我很快的。」他試了一下，速度又恢復了。
這邊發生的動靜終於吸引了體育老師的注意，教練吹著哨子讓聚集的人群散開的時候，彼得已經把簡妮抱起來了。
「有什麼問題嗎？」
周圍的學生七嘴八舌地向老師解釋有人被籃球砸暈了，彼得直接抱著簡妮走了：「沒什麼大礙了，我帶她去醫務室休息一下。」他可不敢讓任何人發現簡妮的異常。
……
醫務室。
分隔床鋪的遮擋簾被拉得嚴嚴實實。
雙手被按在床上的女孩盯著越靠越近的彼得發愣：「你、你你想幹什麼？」簡妮幾乎是被強制性帶到醫務室來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挨了一球一點事都沒有，但彼得就很大驚小怪的樣子。
醫務室裡保健老師並不在，然後一轉眼就是現在這個情況了，男上女下——非常危險。
「給你檢查一下。」因為她的不配合而選擇武力壓制的彼得說著這話的表情完全是正經和嚴肅的，但眼見著他的腦袋都快埋到自己胸口了，簡妮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彼得在幹的事情是完全正常的。
「你檢查什麼？你又不是醫生……不像話，快放開我！」簡妮氣急敗壞地踢了彼得一下，但這下毫無幫助，反而是她的腿也被彼得壓住了。
彼得埋下頭，側著腦袋把耳朵貼到了她的胸口——咚咚咚咚……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正劇烈地掙扎著。
他之前沒摸到脈搏的事絕對不是錯覺，畢竟他那之後又一次確認過了。
彼得若有所思抬起頭，這件事他肯定要彙報給斯塔克先生的，一邊在心裡這樣盤算著他就這樣抬起頭，然後看見了一臉緋紅的女孩正閉著眼睛一臉羞憤欲絕準備承受蹂/躪的表情。
彼得的臉也紅了，他發現自己好像是特別容易在緊張的情況下做出惹人誤會的事的類型，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是立刻鬆開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最好再解釋一下，但看著她嬌豔欲滴的模樣，彼得突然覺得論起接吻的最佳時機——這就是排名前三的情況，地點：床上，人物：互有好感的偽兄妹，情況：她放棄掙扎了……
彼得用兩秒的時間在鬆開她還是親下去之間抉擇了一下，然後他深呼吸慢慢低下頭……
簾子被拉開，一臉內疚的皮特羅出現，身後還跟著保健室醫生。跟著彼得簡妮一起來到保健室發現沒人後，皮特羅立刻直覺地跑出去找醫生幫忙。
今天的意外皮特羅自覺要承擔百分之九十的責任，但奇異的是，比起直接受害者簡妮，他對彼得的愧疚竟然還要更深。那個一向和自己針鋒相對的傢伙竟然會露出那樣子恐懼的表情，皮特羅起碼知道一件事——自己差一點就害他失去重要的人了……查理斯透露過這對偽兄妹其實是戀人的事，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自己老被針對了。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皮特羅瞪大眼睛，看著床上姿勢曖昧的兩人，迅速從臉紅到脖子，自以為理解了什麼的他立刻夠義氣地擋到醫生的面前：「那個、克勞斯醫生，好像是我弄錯了，那個學生已經好了，我們走吧。」說完簡直是強制性地把還沒看到簾子裡情景的克勞斯醫生拉走了，臨走還給彼得擠眉弄眼打手勢——我給你們把風，動作速度點！
……
被皮特羅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的兩人立刻分開，起身的起身整理髮型，退到床邊的退到床邊做出護衛姿勢。
「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嗎？」抓著枕頭擋到胸前的簡妮，把半張臉藏在枕頭後面問他。
「不解釋。」彼得撇嘴搖搖頭。
簡妮鼓著臉頰瞪他：「那道歉……」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被推倒，她不要面子的嗎？
臉上的熱度漸漸消下去的男孩挑起眉毛看著她，越看她越像窩成一團的倉鼠，彼得拽了拽運動服的下擺，提膝爬上床靠近她，直到只隔著枕頭和瞪著眼睛的女孩面對面，彼得搖搖頭聲音在枕頭的阻隔下有點失真：「不道歉。」
枕頭被拉下，他稍微向前移動了一點距離——正中目標。被親個正著的簡妮伸手推他沒推動，反而是自己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從床邊翻倒向地面。
反應速度驚人的男孩選擇撲上去抱住她翻滾，最終成功給她做了墊背。
醫務室外的皮特羅聽著這個動靜，一把捂住了耳朵，臉紅得像是番茄，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清楚男孩到底腦補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內容。
在簡妮開口之間，躺在地上的彼得認真地看著天花板：「我以後都不可能為這種事道歉的，告訴你一件事——我和斯塔克先生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法律上，我是能和你結婚的。」他選擇套用斯塔克先生信口開河的設定，起碼先把擋在兩個人之間的見鬼的「血緣關係」粉碎掉。
伏在他胸口的簡妮撐著他的胸口抬起臉：「你是說真的？」
彼得笑：「真的，而且完全你不用擔心斯塔克先生會不同意，我是你童養夫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
「托比和安德魯知道這事？」簡妮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裡什麼感受，但某個心結的確因為他的話解開了。
「快了。」
……
總之經過一番溝通交流的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醫務室，一眼看到了蹲在角落捂著耳朵嘴裡還念叨著什麼的皮特羅。
簡妮拍了拍皮特羅的肩膀：「皮特羅，你……」
「啊啊啊！」被嚇到的皮特羅瞪著眼睛大叫一聲一蹦三丈高，看清是簡妮和彼得，他盯著彼得結結巴巴，「五分鐘會不會也太快了點？！」他是讓他們速度點，但……
「懶得理你。」雖然現下心情好了很多，但彼得還是不想搭理皮特羅。
簡妮一臉莫名：「什麼太快了點？」
彼得從背後捂著她兩個耳朵：「別理他，去換衣服了。」
在簡妮伸手扒他手掌的同時，彼得不為所動地繼續捂緊然後對皮特羅說：「思、想、齷、齪！肮、髒！」
第120章 翹課組和電燈泡
三個人打打鬧鬧往更衣室走, 主要是彼得和皮特羅在打鬧, 簡妮對「太快了」的問題窮追不捨，她的好奇心要麼就沒有，要麼就一發不可收拾。
彼得無奈, 只好指著皮特羅：「他, 他太快了。」超音速級別的快。
皮特羅漲紅臉：「你才快呢！你……」接收到彼得惡狠狠的追責目光, 皮特羅忍下了這口氣, 誰讓他理虧。
「哦, 原來是這樣啊。」簡妮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她想起皮特羅曾經自我介紹的說法, 「你是快銀嘛，當然快了。」
此快非彼快, 皮特羅有苦說不出：「你不要瞎說啊, 我很持久的……」辯解的話語戛然而止, 皮特羅躲開彼得尖銳的目光——兄弟, 他這就是為自己的名譽辯解一下, 一丁點調戲的意思都沒有啊！
簡妮委屈了，她怎麼瞎說了？她從來不信口開河：「你自己說過的，你做什麼都快，然後叫快銀……」
「我求求你了，你可閉嘴吧。」皮特羅捂臉，再說下去他就沒臉面對「快銀」這個稱號了。
事實證明彼得的幸福完全可以建立在別人的不幸上, 只要這個人叫皮特羅, 看著皮特羅漲成番茄紅的臉, 彼得大張旗鼓地幸災樂禍上了：「我覺得我以後叫你快~~銀比較好。」
「能不能不要把快字拖得那麼長？很怪，你想表達什麼？」有膽在你女朋友面前把這麼猥瑣的吐槽給我光明正大說出來啊！皮特羅怒了。
「不好意思，我應該讀快~~一點才對。」氣死你。
……
自然是兩個男孩換衣服的速度更快，彼得在女更衣室門口插著口袋等人，皮特羅站在不遠處靜立不語，彼得：「你怎麼還在這？」
皮特羅撓頭：「上午最後一節課都開始了，陸陸續續回教室多打擾老師上課，一起回去唄。」
彼得看看手機時間，簡妮從更衣室出來了，彼得牽住她轉頭對皮特羅說：「我們蹺課了，你自己回去吧。」
「我們蹺課？」好學生簡妮對這個決定充滿了質疑。
拉著她走在前面的人回了一下頭，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這只是翹課，如果是逃亡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
簡妮被他溫暖的笑容感染到，她咧開嘴：「是的，我願意。」她是喜歡他的、這份喜歡不觸碰任何的道德底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那就，跑！」作為已經有過一次蹺課經歷的人來說，彼得知道遇上風紀委員的最佳應對方法——跑得快一點。
他加快腳步，雖然速度讓簡妮跟得比較吃力，但彼得只是握緊了她的手不管不顧往前跑，他有一種很任性的想法，如果速度夠快就能讓煩心事都被甩掉，那他其實是很羡慕皮特羅的，即使是這短短的時間也好，他牽著她，除了她什麼也不想。
看著撒歡跑在前面的兩人，皮特羅猶豫了兩秒還是追著跑了出去：「你倆拍電視劇呢？」
他非要在女更衣室外面等著哪能真是為了「不打擾課堂」這麼崇高的理由，皮特羅可是蹺課專業戶。要說真正的原因——他今天惹禍的一球都給簡妮砸休克了，不跟她正式的、鄭重的道一下歉良心上都過不去。但不找個私下道歉的機會，當著把自己往死裡懟的彼得的面，皮特羅可拉不下這個臉，他只承擔百分之九十的錯，剩下的百分之十明明就是彼得……
……
圍牆邊。
「翻出去？」簡妮仰頭看著對她來說高得過分的圍牆。史蒂文生的牆頭怎麼高得這麼誇張，是為了和老高老高的雕花大鐵門配套嗎？這得有三米吧……
不騙人地講，這種高度彼得能直接跳過去。掃了一眼女友孱弱無力的兩條小細腿，彼得助跑一步躍起扒著牆頭自己先上去了，然後把手伸給她。
簡妮跳起來才拉得到他的手：「鬆手鬆手！你不會就打算這樣把我拉上去吧……不行啊，我怕我手給你拉脫臼了。」看見她不加掩飾的吃痛表情，彼得鬆手讓她落回地面。
皮特羅想了想，紮個馬步把手交握放在身前：「你踩我手上，我給你托上去！」
「啊？」她貌似在電視裡看過類似的翻牆法，但對實踐還是稍有猶豫。
皮特羅堅定切爽快地：「你踩，沒事！」
彼得點頭：「踩他。」最好踩他臉上！
「那就謝謝了……」在彼得和皮特羅的配合之下簡妮終於也坐上牆頭，為了感謝皮特羅的「舉手之勞」，簡妮把手伸給他，「我拉你。」
皮特羅看著簡妮細不伶仃的小胳膊，心裡的想法其實是他自己爬比較安全快捷，但還懷有愧疚的他覺得什麼事都該順著妹子，於是訕訕準備拉住她的手。
彼得伸出手格擋：「我來吧，我怕你拉不動。」
簡妮點頭認可他的說法，於是皮特羅打算拒絕了——他自己又不是爬不上去對不對？但彼得態度堅決啊，看著簡妮關心的眼神，皮特羅還是把手交給了彼得。
握著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加大了力量，皮特羅覺得手掌的骨骼在巨力的擠壓下咯吱作響，表情越來越扭曲，短短幾秒，他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彼得捏廢了。
很快三人都坐上牆頭，兩個男孩輕輕鬆松跳下落地，簡妮對著這高度有點發怵。
彼得張開雙臂：「你跳下來，我接住你。」皮特羅背著手在一旁轉悠，這事交給正主比較好，他要是再湊上去瞎起哄沒准哪天就被彼得人道毀滅了。
簡妮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他：「彼得，太高了，我不太敢跳。」她可能是有點怕高的，光是坐在牆頭上晃悠她已經覺得自己兩腿直哆嗦了。
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彼得一下子想起了曾經在體育館外接住她的事，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放心，我會接住你的，相信我。」他一眨不眨地盯緊簡妮的表情變化。
「我相信你……」她閉上眼睛跳下來，果然落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簡妮睜開眼睛看見彼得的關切表情。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彼得問。
簡妮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彼得把她放下，在心裡鼓勵自己別氣餒：「餓嗎？我們去皇后區最棒的三明治店，那裡還有擼貓套餐！」
「那麼好？那走吧！」簡妮聽見貓就興奮。
皮特羅彆彆扭扭跟上：「我也餓了……」他還沒找到道歉的時機呢……
彼得都準備趕人了，簡妮拉著皮特羅的胳膊：「一起去吧，我請你吃午餐。」皮特羅在她沒吃午餐的時候請她吃過糖，禮尚往來，簡妮打算回請他午餐。
「嗯。」皮特羅靦腆回應，敏銳地察覺有兩道紮人的目光傳來，目光的主人除了彼得不做他想，皮特羅躲了一下，抬起手揉鼻子，看見還紅著的手突然有點生氣，於是硬氣了起來，直直瞪回去，「你甩不掉我的！」這個一千瓦電燈泡他當定了嗷！
皇后區21街。
彼得盯著銀行對面的便利店半晌說不出話來，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的，他怎麼就知道原來口口聲聲對自己開的店很滿足的達摩爾先生其實最想做的事不是開店呢，反正情況就這樣了，三明治店不在……
「皇后區最好的三明治？便利店出品？」皮特羅四處張望。
「你個蹭吃蹭喝的這麼多話！」彼得瞪他。
「擼貓套餐？」簡妮的貓咪雷達沒發現附近有可擼的貓。
「大概是我記錯了，要不吃點別的？」
「都可以，反正餓了。」簡妮點頭。
三個人只好隨便找了家餐館，茶餘飯後，簡妮詢問兩位翹課搭檔：「吃過飯了，然後呢？回學校嗎？」
兩個男孩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
簡妮：「我……說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嗎？」
「你真的知道翹課是什麼意思嗎？」皮特羅這樣說，搖頭作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一看就是沒逃過學的。」
「哪有人翹課逃一半還回去的？」這是難得和皮特羅站在了同一陣線的彼得。
「那不然幹嘛啊，上課時間在外面閒逛的未成年人不會被員警攔住嗎？我不想留下這樣的記錄。」
皮特羅撇嘴：「你可看清楚了，我們在皇后區，蹺課的未成年人怎麼了，大街上遇到搶劫的還不一定有人管呢。」他對皇后區的治安實在不敢恭維。
彼得心裡不是滋味了：「誰說沒人管？蜘蛛俠就管這片兒。」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蜘蛛俠X3，皇后區怎麼了？治安一流！
皮特羅翻白眼，小聲嘀咕：「自吹自擂……呸！」
「本來就是這樣，你沒看新聞嗎？前些天蜘蛛俠還阻止了一場銀行搶劫案呢！」當然那個是安德魯的功勞就是了，彼得單純拿出來做一下論證。
「來人啊！捉小偷！」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過的摩托車搶匪驚現。
「厲害了，說什麼有什麼。」皮特羅賤兮兮地用兩隻手比出槍的手勢指向彼得，「上吧！蜘……皮卡丘！」顧慮到簡妮在場他把蜘蛛俠咽下去。
第121章 兄妹戀歌·偽
「我們叫員警吧。」簡妮拿出手機, 這就是她見義勇為的方式——遇見失火就打火警電話, 遇見病人就打急救電話, 至於犯罪事件當然是找員警！
皮特羅還在攛掇彼得去見義勇為。
沒穿戰衣的情況下叫他去追騎著摩托車的劫匪, 這不叫強人所難叫什麼？彼得知道皮特羅什麼意思，他不想給皮特羅好臉色更別說求他了, 但他又實在沒辦法對犯罪事件視而不見, 看著皮特羅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彼得歎氣, 他攬著簡妮的肩膀帶她往反方向走，在簡妮看不見的地方彼得轉頭看皮特羅做出咬牙切齒的「拜託了」的口型。
皮特羅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一陣風過去，又一陣風回來, 簡妮甚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皮特羅搭上她的另一邊肩膀把她的手機抽掉：「不用打啦，已經有人抓到小偷了。」
「嗯？」簡妮愣愣地回頭, 果然不遠處的失主拿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包也是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誰抓的？」
搭著女孩肩膀的手被拽下扔開，皮特羅把手機還給她摸了摸鼻子：「英雄, 英雄抓的。」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對彼得眨了一下眼睛，理所當然收到了嫌棄的表情作為回應。
簡妮倒是很高興：「哇，現在的英雄可真是多……」
可不是，兩個各自懷著秘密的人交換了一個雖然不爽但是默契理解的眼神——她現在旁邊就有倆呢。
……
關於接下來的行程, 皮特羅踴躍提出自己的建議：「去遊戲廳！」
體驗第一次蹺課中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的簡妮剛想表示「都可以啊」的時候, 彼得把她一拉：「好走不送, 我們去電影院了，拜拜！」
皮特羅爾康手：「哎哎，去哪裡好說啊，一起嘛！」他莫名產生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啊。
……
皮特羅這塊牛皮糖終究沒有被甩掉，簡妮很有原則、很有義氣的表示：「課是一起逃的，玩也應該一起玩，到時候被抓了也一起……」
通勤日的電影院人並不多。
金主簡妮掏出亮瞎眼的黑卡：「三張通票。」
選擇電影又是一個難題，皮特羅盯著恐怖電影海報眼神發亮，簡妮看著那陰森森的海報發愁，彼得表示她看什麼他看什麼。
最終還是選擇了恐怖電影，彼得本來打算讓皮特羅去跑腿的，反正超音速級別的跑腿不用白不用，但皮特羅死也不肯去，彼得心想算了反正要買什麼他自己清楚，自己跑一趟省得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決出勝負了。
皮特羅倒不是因為懶得跑腿，他只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彼得去買零食，只剩他和簡妮，無比完美的道歉時機！
目光熾熱地送彼得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皮特羅激動地一把抓住簡妮的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好久了……」想了好幾個小時了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道歉的機會，皮特羅卻語塞了，這樣認認真真和別人道歉的場合他可也是第一次經歷，就說一句「對不起」？這是不是太敷衍了點，一點誠意都沒有，但還能說些什麼？
總之看著簡妮認真傾聽的樣子，他還是結結巴巴開口了：「呃、那個我家裡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一起玩鬧的時候也有啦，但是我從來都是被欺負的那個……」天地可證，他從來不對女孩子動手啊，籃球砸到她那真的是個意外。
「你看，比起她們兩個，你要溫柔得多對不對？」也嬌弱得多，他一球差點沒給她砸出個好歹來……手猶猶豫豫放到她的頭上——好像沒摸到腫起的包。
「所以、所以……」皮特羅的臉越來越紅，他這個道歉夠不夠誠意啊，所以趕緊接受他的道歉吧，「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簡妮瞪大眼睛，她好像知道皮特羅要說什麼了——那張照片的事她可還沒忘呢！所以皮特羅對她的好感來自於兩個兇殘姐妹的對比，覺得她比較溫柔嗎？那是錯覺啊！這是告白嗎？在彼得離開的時候說？不管了，反正她不能接受啊，她喜歡的是彼得……簡妮心如亂麻。
「皮特羅，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簡妮回握住他的手，誠懇道，「你是個好人。」先把卡發了，還能做朋友。
皮特羅會意——很好，她接受我的道歉了！還誇我是個好人！
簡妮繼續：「我很感謝你這份心意，但我不能接受。」
皮特羅QAQ——為什麼不接受他的道歉啊？他知道錯了呀。
簡妮歎氣：「你其實還不瞭解我，我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她不溫柔的。
皮特羅——她其實是個記仇的小心眼？
簡妮：「你不信問彼得，在家裡他要是惹我了我也是拳打腳踢的。」她沒比他的姐姐妹妹好到哪去啊，天下的姐妹都是一樣的，只要有人摜就使勁作。
皮特羅——她還想打回來？
簡妮：「我們當朋友比較好，作為朋友……」
皮特羅迷糊了，這到底是原諒他還是不原諒他？原諒的話，前面這麼多什麼意思，不原諒的話還能當朋友？
「我喜歡你。」她把皮特羅當做朋友喜歡，但只能是朋友的程度，不會再多了，「你懂了嗎？」
幾瓶礦泉水落地，然後是棉花糖和爆米花還有其他零食。
彼得站在轉角：「你剛才說什麼？」他覺得這一刻他和那些想要毀滅世界的boss心意相通了，這扯淡的世界還是毀滅算了——皮特羅有什麼好的，幼稚又混球！
「彼得？」簡妮反應過來，立刻甩掉皮特羅的手，「你聽我解釋，你誤會了……」
「我緩緩先。」彼得倒退了幾步，他誤會了什麼？他誤以為簡妮潛意識裡理想的存在仍然是喜歡彼得·派克的，然後他誤會了——這個她喜歡皮特羅？！他轉身往外面跑，沒辦法思考了，他要去找斯塔克先生，找查理斯、洛基，隨便找誰！他要把那兩塊該死的、惹禍的破石頭砸爛！他要離開這個見鬼的幻境！
「彼得！」簡妮焦急地叫他。
皮特羅也幫腔：「喂，聽她解釋嘛！我也沒懂呢！」
簡妮都快急哭了，最糟糕的巧合，最差的時機——她都沒好意思和彼得說自己喜歡他的事呢！
皮特羅看她想追但又知道追不上的絕望表情，下定決心，一手托著她的腦袋，一手扶著她的腰：「彆扭到脖子。」
「什麼？」下一刻的高速運動解釋了皮特羅的話，然後很快他們停下，皮特羅撲上去拉住彼得。
簡妮還在拍著胸口緩解高速帶來的暈眩感覺，彼得已經和皮特羅扭打在了一起：「滾開！」
「你激動什麼，我也懵著呢！」皮特羅真心實意的不解被彼得當成勝利者的炫耀。
用力揪起他的領子，彼得表情猙獰：「我說了，滾開！」
簡妮直起腰，顧不得追問皮特羅的速度，她對彼得說：「你能不能不要聽話聽一半就急急忙忙下定論……」
「我不想和你說話，起碼不是和這個你。」彼得一邊和皮特羅角力一邊偏過頭去不看她。
簡妮自覺沒辦法在兩個人的肉搏中起到阻止作用，看著表情冷硬的男孩，她深呼吸：「皮特羅，幫我抓緊他。」
論力氣皮特羅絕對和彼得比不了，但皮特羅還是盡全力去做了，為了聽到簡妮的解釋，皮特羅飛快繞到彼得身後抓住他兩隻手，彼得掙開的動作因為簡妮的話停住了——
「我喜歡的是你！」
簡妮捧住他的臉：「當我說喜歡皮特羅的時候，我指得的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當我說喜歡你的時候，我是指這種……」她深呼吸，踮起腳親了過去。
皮特羅瞪大眼立刻鬆開手，然後捂住眼睛：「不該看的別看……」
幾秒之後他猶豫著從指縫中偷看的時候，原本由女孩主動的吻已經換了個主導人。
被壓在牆上已經快被親到窒息的人只能捶著彼得的肩膀讓他停止。
「我以為我被甩了……」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平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簡妮透過彼得的肩膀看到滿臉通紅的皮特羅，本來就紅的臉更是燙地要燒起來：「呼、又沒有在一起，談什麼甩啊。」
她被推著肩膀按在牆上，彼得站直了看她：「現在不算嗎？」
現在算的話那就是她主動告白的了，簡妮搖頭：「不算！」
「怎麼會不算？！」彼得剛回來的安全感又搖搖欲墜了。
「我說不算就不算，有意見嗎？有也沒用。」簡妮拿出女王的心態，挺胸抬頭走在前方，「電影還看不看了？」她對背後兩人勾勾手指。
「看！」皮特羅踴躍響應，被走在後面的彼得記仇地撞了一下。
「看……」有氣無力地拖長聲音，彼得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第122章 皮特羅的惡作劇
有著那樣的前情提要, 這場電影彼得看得可不安生了, 非要從簡妮那裡得到一個算的答案不可，最後還是簡妮惱了，把他一個人驅逐去了後排, 和皮特羅兩人坐在前面安心看電影。
之前說了, 電影院裡人並不多, 大白天選恐怖電影看的更是沒幾個人, 這個廳裡熄燈前就他們三人, 後來可能陸陸續續又來了零星幾個人，但總體上座率實在是低得可憐, 空蕩蕩的放映廳讓恐怖電影的氣氛更加瘮人。
恐怖電影一定要跟那種不害怕的人看才比較有安全感，在此之前, 簡妮以為皮特羅就是「不害怕的人」, 但幾聲和她同款的「一驚一乍」叫聲後, 她就保持不了這種看法了。
「皮特羅, 你也害怕？」因為座位空蕩的原因, 她往皮特羅那邊靠了靠感受點人氣。
「臥槽這個情節太恐怖了。」皮特羅從指縫中看電影，瞥見突然出現的陰森鬼影更是縮了縮，用肢體語言表達他害怕——他以為這是怪物電影來著，沒想到是鬼片啊啊啊啊。
鬼和怪獸可不同了，皮特羅是這麼區分的：怪獸來了，打得過就打, 打不過就跑；但是鬼就不一樣了, 打, 沒有形體怎麼打？跑，雖然鬼沒有腳，但是就算他速度再快也跑不過鬼啊！鬼是陰魂不散的，像那些什麼老房子裡的鬼小孩啊、背後的「好兄弟」啊……話說到這裡，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背後涼涼的。
「我們、我們靠一起看就不害怕了。」皮特羅的無害等級在簡妮心中和MJ、麗茲劃等號，除卻性別乃她的新閨蜜是也，簡妮伸出手，「來，我們一起克服恐懼。」
皮特羅一邊害怕一邊看得目不轉睛——人類這該死的、害死貓的好奇心喲，他今晚回去要做噩夢了！然後漫不經心抓住妹子伸過來的友誼之手，兩個人像兩隻受驚的倉鼠一樣縮在一起，因為風吹草動一驚一乍，互相交換對劇情離譜的猜測。
皮特羅背後的「好兄弟」都快把扶手掰碎了！彼得鼓著臉，大螢幕上的劇情是一點都沒看進去，但作為被驅逐的一員，他怕自己再幹出點什麼就要被簡妮趕出電影院了。
「噫！」簡妮倒吸一口氣，「這麼說來被燒死的其實是……」
「房主自己的小孩……」皮特羅慘白著臉補充，兩個人對視一眼，緊緊靠在了一起——他們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人生觀也搖搖欲墜。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鬼，是人啊……」作為對劇情的總結，彼得終於找到合適的切入話題的時機，他把手插入兩個毛茸茸的腦袋中間，向左向右分別撥開，當然皮特羅的腦袋和簡妮的腦袋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待遇。皮特羅始終堅持從指縫中看電影這一原則，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不為所動，簡妮則是回頭看彼得想做什麼。
分開兩個人之後，彼得一鼓作氣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握住妹子兩胳膊，把她像拔蘿蔔一樣提起來。
簡妮瞪圓眼睛：「你做什麼？！」她懷疑有人要造反，仗著自己力氣大想幹什麼幹什麼？
彼得面無表情：「我來教你看恐怖片不害怕的方法。」
然後「蘿蔔」被安放到一個人肉坐墊上——簡妮坐在彼得腿上：「你……」她說不出話來，她怎麼覺得彼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握著她兩隻手放在她膝蓋上，彼得：「這樣還會害怕嗎？」
「我害怕……你。」因為電影裡換靈魂的情節，簡妮不免發散了一下想像力，懷疑彼得被什麼東西上身了，比如說什麼因為交不到女朋友怨念太多死於電影院的變態……「你會不會突然很想摸我的腿？還是親親抱抱什麼的？」她就這麼好奇的問一下確認一下彼得沒被變態鬼上身……
鼻尖磨蹭著她後頸，本來是有打算做點什麼的人，聽她說完這幾句話，尷尬地抿起嘴唇，隨即惱羞成怒地捏了她的手一下。
手被警告性地捏了一下，簡妮立刻哼哼上了：「疼疼疼。」果然手上的力道又消失了，只是男孩貼著她手背的掌心微微出了點汗，抱著她的姿勢也越來越僵硬。
簡妮動了動肩膀，不適應地扭了扭：「你的頭太重啦……」雖然電影院的冷氣開得很足，但是她開始覺得熱了，反正臉肯定是要燒起來了。
彼得抬起下巴放過她的肩膀，沒說話。
「放我下來啦。」基本已經完全脫離電影營造的恐怖氣氛的少女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在害羞。
「不放。」既然她的拒絕不強硬，那他就強硬點好了，彼得鬆開她的手，換抱住她把她圈在自己懷裡，「你記不記得——算啦，反正以後看電影就用這個專用姿勢……」
回想不久以前他還是個選情侶專用看電影姿勢只敢選靠著肩膀的純情boy，是這個負心的世界把他往調情大師的方向上逼啊——在自以為進階很快，其實心態還處於cherry boy等級的彼得看來，自己已經超水準發揮了。撇去其他因素，單純就這一想法來看，前·真·花花公子托尼要是知道了不得把牙笑掉，他把妹那會兒，哪有一部電影看完人不在床上的情況發生喲，當然彼得要是敢有托尼一半的行動力，這會兒屍體已經涼透了。（托尼：我/未成年/的表妹，誰碰誰死不解釋！）
簡妮是越來越受不了這曖昧的氣氛了，自己心跳的速度敢不敢慢一點？！還有彼得的，明明是他主動的，因為緊靠在一起的姿勢，兩個人的心跳簡直是賽跑一樣一陣快過一陣，她抓狂了：「你放我下來，熱！」當然還是要壓低聲音，生怕引起皮特羅的注意。
「你別動……」掙扎中被磨蹭到重點部位的彼得呼吸亂了——他本來就是很純潔地抱抱的，要是她再蹭下去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反應就不知道是誰的錯了。
「可是……」繼續掙扎中的簡妮一腳踢到皮特羅的椅背。
好半晌才發現自己身邊人沒了的皮特羅回頭——「咦呃……去開個房好啦。」皮特羅露出嫌棄的表情，不要在這裡打擾他看電影嘛。
簡妮七竅生煙中：「唔！」用後腦勺給了彼得一個頭槌，都怪彼得，皮特羅又get了什麼糟糕的資訊。
彼得用力地踢了一腳皮特羅的椅背，聲音有點沙啞：「看你的電影去！」
皮特羅哼了一聲回過頭去，彼得僵硬地鬆開手還簡妮一個自由。終於換了個正常座位的簡妮發現彼得好像進入了記仇狀態——手肘支著膝蓋、彎腰托腮作思考狀不看她，這不是記仇是什麼？
「喂，你不會吧。」她戳戳動作僵硬假裝石像的男孩，「你這是生我的氣？」
「沒有。」人形石像被戳得晃了兩下，不自在地縮了縮被她戳到的肩膀。
「那你幹嘛這個動作，假裝思考者嗎？」
「還不是你害的……」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狀態的彼得坐直身體，「我們去下一個地方把皮特羅甩掉吧。」這個一千瓦大電燈泡老跟著多煩人。
對這個提議有點心動但始終覺得道義上過不去的簡妮猶豫了，皮特羅卻恰好回過頭對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說完我自己回家了。」
計畫甩掉他的行動大概是被抓包了，簡妮尷尬地湊過去，彼得對這種咬耳朵的行為極其不贊同，剛想阻止，但是兩道人影一閃，皮特羅和簡妮瞬間從電影廳裡失去蹤影。
在黑暗中依舊視物良好的彼得搜尋了一圈，他們已經離開了電影放映廳——更正，是皮特羅把他的女朋友綁架走了！
……
轉瞬出現在一家遊戲廳門口的簡妮還沒從高速運動裡緩過來，捂著嘴忍著想吐的感覺，比起第一次的高速經歷，雖然時間上她感受不到多大差別但這次顯然移動的距離更遠了。
皮特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遞過一瓶冰鎮礦泉水：「喝點這個吧，會好一點的。」
冰涼的礦泉水很快壓下了暈眩的感覺，簡妮呼氣：「對了，一直沒問你，關於這個速度……」
皮特羅帶著她往遊戲廳裡走：「哦，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事之一，我是變種人，速度超快的快銀……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才不是做什麼都快！」他以後再也不用這麼有漏洞的評價介紹自己了。
「哦。」對他變種人的身份，簡妮也就是換上了好奇的眼神多看了他兩眼，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這超乎尋常的接受速度沒給皮特羅帶來什麼困惑，反正教授說了她也算半個變種人……簡妮只是單純地覺得是不是變種人，皮特羅都是皮特羅而已，「呃，對了，我們就這樣把彼得留在電影院會不會不太好？呀！」
她終於給皮特羅總是「放蕩不羈」的髮型找到了理由，轉頭看見自己印在娃娃機上的倒影，立刻驚叫了一聲開始整理髮型——放蕩不羈的髮型在皮特羅頭上還是很有格調的，放在她頭上，那就一言難盡了……
第123章 我也喜歡你……
「他要是聰明的話, 能很快找過來的。」遊戲廳也就和電影院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何況皮特羅還很厚道地留下了提示, 「我們兩先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吧。」
「這樣真的好嗎？彼得會擔心的。」簡妮拿出手機想發個短信告知一下情況, 手機螢幕才亮起來她已經看到好幾條來自於彼得的未接來電——在電影院裡開了勿擾模式所以沒聽見，這可是模範行為。她剛想回撥。
「啊啊。」皮特羅抽掉她的手機, 搖搖手指作不贊同狀, 「傻蛋才會擔心呢，我又不是什麼可疑人物。」打開她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皮特羅攬住她的肩膀笑容滿面，「看鏡頭。」
哢嚓一聲, 一張貌似親密的自拍合照出爐，動作迅速地發送出去, 皮特羅把她的手機揣進自己兜：「平安已經報過了，分別的時候再還給你，現在——享受遊戲時光！」
簡妮想起在電影院發出去的好人卡, 再看皮特羅的表現覺得自己可能沒說清楚：「我……」
皮特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也截住了她的話：「你要說的我都知道。」電影院裡聽完她對彼得的解釋，皮特羅再遲鈍也聽明白了——他的道歉不知怎麼地被誤解成表白了, 而且他還被拒絕了……這個惡作劇不僅是針對彼得的，也有針對簡妮的部分。
「我又沒要求更多，陪我一小會兒不行嗎？」皮特羅拿出不小心闖禍時應對家長專用的「弱小、無助」的表情。
女孩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一般點點頭：「好, 你想玩什麼？」
……
電影院外的彼得收到照片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更不湊巧的是, 他能通過手機追尋簡妮下落的事情不小心被斯塔克先生知道後……總之打不通電話的彼得現在只能從照片的背景上找出蛛絲馬跡。
……
因為是上學時間，遊戲廳裡就算有人也想當然是和他們一樣的蹺課學生，畢竟還是很少有成年人喜歡這個場所的。
格鬥遊戲、VR賽車……皮特羅選擇自己喜歡的遊戲的同時，不忘分一把遊戲幣給簡妮讓她挑喜歡的玩，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簡妮印象中自己是從來沒來過遊戲廳的，對遊戲也興趣缺缺沒怎麼瞭解過——沒朋友的阿宅更容易迷上遊戲，她是現充，生活太充實了，沒什麼機會玩遊戲。
在投籃機器上浪費了一大半遊戲幣，簡妮終於認清自己不是這塊料，另尋其他遊戲了。
「靠！」一個黑皮膚的少年捶了兩下面前的機器，一把把配套操作的槍扔下了，「老特麼死在19關，這遊戲怎麼這麼坑！」
過一會兒還是又撿了起來，咬牙切齒：「不通關老子就不姓湯普森！」然後繼續重複死掉，狠瞪著螢幕的過程，直到遊戲幣耗盡。掃了一眼在旁邊看得興致勃勃的女孩，他紅了一下臉，然後像是終於放棄一樣走掉了。
簡妮對這遊戲來了點興趣，如這姓湯普森的少年所說，這遊戲的確有點坑，一共只有20關，但19關幾乎是隨機觸發即死劇情，難的有點不講道理了。
走到遊戲機前，簡妮投下遊戲幣，拿起槍形狀的遊戲手柄，眼神突然變得很認真的少女開始研究遊戲。
……
弗萊舍·尤金·湯普森，人稱「閃電」，皇后區中城科技高中的的學生，蹺課攻克遊戲中。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閃電卡在《黎明曙光》的倒數第二關卡，別談曙光了，閃電至今連黎明的邊都沒摸到一下，死得已經連脾氣都要沒了，本來他今天也就是繼續來碰運氣的，很可惜試幾次死幾次，看著手邊寥寥無幾的遊戲幣，閃電決定一鼓作氣試完走人，不巧邊上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孩，正好奇地看著他，雄性本能作祟，閃電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能過的感覺——然後他一如既往輸了個底掉。
抱怨性地解釋了一下是這遊戲坑不是他的問題，閃電丟下一句「女孩子逃什麼課啊……」溜之大吉了，他決定再去買點遊戲幣，過一會兒繼續來碰運氣。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閃電再來到遊戲機前的時候，遊戲廳裡為數不多的人已經把這裡包圍了：「臥槽，太厲害了！」
「牛批啊，這都行？！」
「我的天，真的有人能過19關！」
「唉，教教我吧，我給學費……」
……
閃電好奇地擠進去，看見了持槍的女孩站在遊戲機面前：「嗯，最後一關打完我告訴你們怎麼過。」然後按下開始，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螢幕上魁梧健碩的士兵形象和嬌小的女孩形成了劇烈的反差，但那神級的操作和沉穩冷靜的神情、閃電奇異地發現軟妹的形象和鐵血的氣質組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種奇異的反差萌。
「過關啦！」周圍的人比女孩還要激動，露出靦腆笑容的女孩開始傳授過關要訣……一時間閃電竟然發現自己聽不進去，全副心思放在了怎麼要到她的電話號碼這一問題上。
終於她的訣竅傳授完畢，圍觀人群紛紛轉向機器一臉躍躍欲試，總算能找到機會和她單獨說話了，閃電上前：「你好……」
他的話被一個銀灰色頭髮的男孩打斷了：「喲，你在這兒呢。」扛著粉色大熊的男孩把大熊遞給她，「我用獎券兌的，一等獎呢，給你。」
已經有了男朋友麼，閃電心碎了，他的初戀就要這麼無疾而終了嗎？呃、也不是初戀，他以前也談過戀愛，他就是覺得這女孩看著特眼熟而已，或許是一見鍾情？！不管什麼情況，這邂逅好像都要結束了。
「謝謝。」女孩抱過大熊，目光路過閃電時，對他釋放出友好的善意。
閃電的熱情又燃燒起來了，名花雖有主，試著松鬆土嘛。
「你好，我的名字是……」他還是要鼓起勇氣嘗試。
「讓一下！」肩膀被撞到，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第四人路過閃電，直撲銀灰色頭髮的男孩，上去就是揪著領子一拳……打在「名花之主」身後的牆壁上，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閃電覺得牆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印，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第四人男孩看上去竟然也異樣的眼熟……閃電還在困惑中，那邊的劇情繼續發展。
眼熟的第四人男孩：「你以後給我離她遠一點！她是我的！斯塔克先生和我有協議。」在喚醒簡妮記憶前，親密的行為可以適當有一點，其他人膽敢亂獻殷勤，格殺勿論！
「彼得，別這樣……」女孩上前勸阻。
臥槽！她到底有幾個男朋友？！閃電看著清純的女孩震驚了，還處於「劇情圈」中心的他此刻也終於被注意到，名為彼得的男孩目光懾人：「你是？」
「路人。」閃電背後一涼，一邊後退一邊道別。他這無疾而終的浪漫邂逅一點也不靠譜啊，溜了溜了。
……
皮特羅被揪著一點也不擔心：「嘿嘿，怎麼找過來的？我給留的線索發現了嗎？」他從彼得口袋裡順出一張過期的遊戲獎券，放到他眼前擺擺。
彼得臉都黑了——他沒發現……他單純是靠著背景娃娃機玻璃上映出的遊戲機畫面一家一家遊戲廳找過來的，你知道這條街上有多少家遊戲廳嗎？！他想揍人！
「你別跟我打岔，以後不准再靠近她！」
皮特羅笑嘻嘻：「憑什麼啊，公平競爭嘛。」他就非要添油加醋，亂逗人。
「不憑什麼，憑這個。」彼得揚起拳頭。
「算咯，不和你玩了，我回家了。」皮特羅飛速閃到簡妮身邊，「籃球的事對不起了，還有——我也喜歡你。」大熊的遮擋下，彼得只看見他似乎是親了簡妮一下，然後迅速消失在原地。
「我要宰了他！」彼得把拳頭捏的劈裡啪啦響。
簡妮愣住了，剛才皮特羅並沒有親到她，只是湊近她說了一句：「幫個忙，幫我氣氣他。」然後就離開了，她還在思索皮特羅那句「我喜歡你」到底是什麼含義，突然想起一件事。
「哎，手機……」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不對，手機怎麼突然又出現在她口袋裡的？一定是皮特羅，簡妮拿出手機，備註名為「快銀皮特羅」的人發送的一條資訊——作為朋友。
所以——不是他也像彼得一樣喜歡她；而是他也喜歡她，作為朋友。
簡妮抱著大熊笑了，她又多了一個有趣的朋友。
彼得盯著她愉悅的笑容表情哀怨：「他親哪兒了？我要消消毒！」
粉色的大熊和他臉對臉貼了一下，簡妮撇撇嘴：「哦，那你使勁消，就往這兒消。」她指指大熊的鼻子，看見他越來越不滿的眼神，「沒親到啦，小心眼兒。」
那就好，彼得松了一口氣，轉眼想起這大熊的來歷，立刻抓著熊按到牆上把這想像成皮特羅揍了兩拳。
「幼不幼稚。」簡妮撲上去從他的拳頭下搶救大熊，突然失去力氣倒在他身上。
「簡妮？」彼得接住她，發現她又是人事不省的狀態。
被搖晃著的簡妮勉強睜開眼睛，幾句話說得費力極了：「抱歉……我突然很困……」像是突然斷電一樣，困得想要一睡不起。
彼得夾著大熊把她背起來：「我們先回家！」他已經不再會為她失去呼吸心跳的狀態慌得手足無措了，但仍是心驚肉跳著。
第124章 沒有童話結局的睡美人
彼得背著簡妮回到家的時候, 托尼正在車庫裡給托比和安德魯準備戰衣, 外觀不做改變儘量還原，但功能自然是增加了更多，聽到彼得的叫聲, 托尼放下手頭的工作應聲出來時, 差點沒被這個情況嚇出心梗。
躺在沙發上的女孩神態安詳, 他上前一探——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托尼已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她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斯塔克先生冷靜。」已經有過一次類似體驗的彼得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我怎麼冷靜？！她……」托尼握著女孩的手, 眼神沉痛，他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打算——把這當做她的最後一個月。
越是在意她的安全越是沒辦法冷靜, 即使對所有人都一副滿懷自信的表現，但只有托尼自己心裡知道有多怕再回到孤身一人的生活狀態, 他還不容易又多了一個家人, 他想要守護、不想再失去……誰能沒料到分別來得這麼蠻不講理、這麼突然？！早上還言笑晏晏的人, 再次出現就是這樣了無生氣的樣子。握拳的手指關節泛白, 托尼咬著拳頭呼吸急促。
「爹地？」被彼得搖醒的簡妮揉著眼睛, 但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我先睡……」她話說到一半又睡著了。
「斯塔克先生，她沒事……起碼暫時是這樣。」彼得拍拍托尼的手臂。
托尼壓下音量，他被這一聲失而復得的「爹地」叫得心都化了，半是激動半是後怕地問彼得情況：「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了？」
彼得也是同樣面露擔憂的表情：「我今天在學校發現的，暈倒的時候她也是這個狀況。」
「你等等。」托尼掏手機, 「我找點技術支援來。」
……
幾分鐘以後, 皮特羅帶著髮型肆意的漢克趕到, 和彼得對視一眼，皮特羅一閃身留下一句「我去接教授」又消失了。
漢克提著醫藥箱：「人在哪裡？」他推推眼鏡顧不得整理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髮型。
托尼退開，把躺在沙發上的簡妮暴露在漢克視線中。
神色一凜，漢克立刻打開醫藥箱開始給簡妮做一些基礎的檢查——體溫、心跳、脈搏……初步結論是由她一開始能語言喚醒的淺層昏迷轉變為深層的了。
「麥考伊老師？呃，我是彼得·派克……」這不是他們在史蒂文生的物理老師嗎？
「是的，我知道你，蜘蛛俠。」手下消毒抽血的動作沒停，漢克點點頭，「重新認識一下，漢克·麥考伊，變種人學院的老師，X戰警的一員。」一部分的血液裝進樣本試管裡，另一部分的混合進一種藍綠色的試劑裡……
「什麼時候能得出檢查結果？」托尼問，「需要我提供實驗室和設備之類的嗎？」
漢克揚起兩支試管：「更詳細的我要回學校實驗室才能繼續研究，但可以現在就給出的結論是——她在產生變化，通常來說不可能突然出現在正常人身上的X基因出現在她身上……」
「所以？」托尼蹙起眉，「我不管她是不是變種人，這種情況危險嗎？如果危險？怎麼幫助她？」
「未知，且危險。」漢克搖搖頭，「她所屬的精神變異體種類本來就稀少至極，缺乏研究資料，若是當做普通人對待，這種情況根本是不可能的。把人轉化為變種人的實驗就連研究出哨兵機器人的崔斯克都沒成功過……抱歉，我盡全力提供幫助，但我能做的恐怕並不多。」
從手提箱裡取出一支淡黃色的針劑，漢克深呼吸：「暫時的話，這個可以提供一點幫助，但這治標不治本。」
「那是什麼？」彼得問。
「X基因抑制劑。」皮特羅偕同查理斯現身，瞭解情況對查理斯來說只是瞬間的事，「通俗的講，簡妮現在的狀況是省電模式，她的身體對過量能量消耗的一種自我防禦機制，可是維持這個幻境對她來說太過勉強了，她開始產生轉變，通過基因變異她也許能用自己的變種能力多撐一會兒，但入不敷出，作為「電池」的她早晚有耗盡的一天……我們都知道，那一天近在眼前。」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老問題上，托尼暴躁起來：「我們已經在試了，讓她想起來、我需要知道的是有沒有其他辦法，更安全更快速的方法！」
查理斯頷首，目光在昏迷中的女孩臉上停留了很久：「再試試吧，情況真的不妙我有保底措施的。漢克，把帶的抑制劑全給他們，一天兩支，皮特羅會幫忙帶更多的，保質期不長真能隨做隨用。」
不掩關心的神色，皮特羅看了看簡妮然後和彼得對上眼光，自覺能提供的幫助也只有跑腿這點，皮特羅對他們點點頭，表示傳遞藥劑這事就交給他了。
……
查理斯三人離開後，彼得若有所思：「我覺得賽維爾先生隱瞞了一些東西。」
托尼甩手：「廢話，那你以為呢？關鍵知道他瞞事情還不夠，想從查理斯那裡挖消息基本是不可能的。」對於查理斯口中的保底措施，托尼不敢有過高的期望。
苦惱一會兒，托尼看彼得一眼，男孩也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憂鬱表情：「我聽安德魯說你和簡妮下午蹺課了，所以，做了些什麼？有進展嗎？」到這個節骨眼了，托尼不可能因為彼得把自己表妹偷帶出去約會而生氣，他更關心簡妮有沒有因此想起什麼來。
「電影院、遊戲廳，進展……這麼多。」他本想說進展為零，但光是想想這個說法都覺得更沮喪了，於是彼得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幾毫米的距離。
托尼盯著他大拇指和食指中間的幾毫米距離盯了兩秒鐘，然後啪嘰一聲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你跟我皮這一下很開心嗎？」
「我有在努力。」彼得摸著被打的地方苦瓜臉，隔了好一會兒他盯著簡妮的睡顏低歎，「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托尼也不忍心再加重他的負擔。
兩個人總算靜下來認認真真討論了一些方法，時間過去一會兒，托尼看看鐘——下午六點了。
拿起漢克留在茶几上的抑制劑，托尼遞給彼得：「晚六點，早六點，一天兩次。」
「你給我幹嘛？」彼得愣愣接過針劑。
「給她注射。」托尼按著太陽穴，「我下不了手。」
「……」彼得垂下眼睛，然後深呼吸蹲下，抓起簡妮的手臂，取下針帽，然後給注射的部位消毒，針尖幾次快要挨到她的皮膚就是抖啊抖的不敢紮進去——有著治標不治本評價的從來就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即使這是現階段唯一能快速起效的方法。
開門聲解救了彼得，安德魯拖著腳步走進來：「你們在幹嘛呢？」
……
五分鐘後。
手法俐落地重新消毒，扎針推注藥液，安德魯拔出針管用止血貼處理簡妮胳膊上的針眼：「所以，睡美人症候群，能治好嗎？」睡美人症候群——托尼想出來的合理說辭，仔細一想，情況竟然相當符合，簡妮現在的情況和睡美人多像，哪怕是在她醒著的時候，她的心智也是留在「夢」裡的。
再則托尼必須得給個說法啊，貿貿然用那些離奇古怪的事情毀掉安德魯的世界觀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被無端捲進幻境已經夠倒楣了——安德魯和托比都是，對此托尼致以深深的歉意。
安德魯倒是聽過這個病，但沒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妹妹會成為「睡美人」中的一員，手掌落在女孩的腦袋上，安德魯歎氣。
彼得擰著眉，他一度都想和盤托出了，但還是在托尼的示意下沒有出聲，托尼搖搖頭：「不知道，我甚至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她，你能不能先裝不知道？」
「當然。」安德魯點點頭，「但是藥？」
「回頭換無針注射器，她睡得很熟基本不會發現。」
「不會發現什麼？」沙發上的人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把安德魯的手從腦袋上拉下來。
「呃……」彼得擋住了她的視線把茶几上剩下的幾支抑制劑收起來。
安德魯：「唔、不會發現我們想偷偷玩遊戲不帶你。」對不起，這是他盯著置物架上的飛機模型唯一能想到的藉口……
簡妮竟然信了，她興奮地坐起身：「什麼遊戲我也想玩？」今天的遊戲廳之行讓她對遊戲燃起了興趣。
「《鬥者聯盟》？」這是安德魯知道的為數不多的遊戲之一，畢竟這款moba遊戲很火爆，就算沒玩過也起碼聽過。
「唉，我胳膊上怎麼有個針眼。」曲起手臂時的異樣感覺讓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注意力立刻轉移。
「你低血糖暈倒了，醫生抽血檢查的。」彼得連忙做出解釋。
「哦，這樣啊。」好就好在她是特別容易相信別人話的類型，轉瞬找回自己的關注點，簡妮拉著安德魯的胳膊搖晃，「玩遊戲玩遊戲！」
「哎呀，你不要玩了，休息去嘛。」安德魯沒玩過啊，生怕自己立馬露餡。
「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困，睡不著啊……」簡妮使出撒嬌大法，「安德魯~~~」
彼得一屁股擠開安德魯：「我陪你玩。」
「好的，湯姆加入了。」簡妮掰手指，「可是五個人組隊比較好玩誒。」
「玩，都玩，找不到五個人就打電話問托比什麼時候回來嘛。」托尼想起幾次和簡妮打遊戲的經歷覺得這似乎會起到點作用，拍拍安德魯的肩膀眼神施壓——你妹妹都生病了！這個小要求你都不滿足？
安德魯點頭：「我去給托比打電話。」
第125章 家庭遊戲之夜
於是等待托比回來的時間中, 幾個人想了想決定玩「你畫我猜」消磨時間。
簡妮和托尼一組, 兩兄弟一組。
托尼和彼得負責畫, 簡妮和安德魯負責猜。
托尼和彼得「抽選」出題目, 競賽正式開始——
托尼畫了個火柴人，然後是表達想法的小圈圈大圈圈, 大圈圈裡又畫了一個火柴人。
簡妮猜：「呃, 一個人想著另一個人，啊, 想念！」
托尼擺手。
簡妮繼續猜：「情侶？」
托尼只好在兩個火柴人中間畫了個兩條線。
簡妮覺得這下肯定對了：「自戀！」
托尼仰頭捂臉，重重地在兩個火柴人身上點了幾下, 又重重地重複了一下等號。然後一個火柴人畫了個笑臉表情，一個火柴人畫了個哭臉表情。
簡妮：「啊、呃, 哦哦哦哦哦……自/慰！」
在場的三個男士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一分鐘時間結束，托尼公佈答案：「精神分裂啊。你是怎麼扯到那啥上去的？！我畫的東西很健康、很和諧好不好！」
簡妮摸著頭：「你看他一開始很不高興，想著女朋友那什麼完了以後就高興了, 多合理的解釋……」
托尼聲音都拔高了：「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 我劃的這個等號你沒看見嗎？」
簡妮張大嘴滿臉通紅：「那是等號啊，我以為是表達誰想著誰的箭頭呢……你畫的根本就不像嘛, 安德魯、湯姆你們說呢？」她也就是太急了，什麼詞能說不能說的都往外飛。
彼得是早就猜出真正答案的，畢竟托尼的用意他能明白——托尼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她真正世界裡的不幸遭遇。
至於安德魯他本來也看得迷迷糊糊的，隱約也有想到精神分裂這麼個答案, 但被簡妮幾個答案帶得越跑越偏……
而且問題是經簡妮那麼一解釋, 托尼畫的那個火柴人的笑容越看越猥瑣, 竟然真的讓人腦補出那什麼之後的事後臉……兩個青春期男孩瑟瑟發抖抱緊對方：「對不起，我們不想參與關於那什麼的話題。」
……
輪到彼得和安德魯的作答時間了。
彼得畫一個小人，胸前一個蜘蛛圖案，手中射出蛛網。
是簡妮一定猜「胸口紋蜘蛛的流氓拿鞭子」，但安德魯就立刻會意：「蜘蛛俠！」
彼得點頭肯定繼續畫出另一個小人，這次胸口前畫了兩個半圓，還添了一個馬尾辮、烈焰紅唇。
安德魯：「女人，36D，美女！」
彼得繼續點頭，然後讓蜘蛛俠和女人手牽手。
安德魯：「英雄救美！」
時間才過30秒而已，彼得鼓掌：「滿分！」
妮尼隊VS彼得們 0:1
再次輪到父女組合。
托尼不氣餒，畫一個火柴人，補兩道曲線當長頭髮。
簡妮有樣學樣：「女人，長頭髮！女鬼！」
托尼擺手，這才畫了個火柴人而已，這妞的思緒又滿天飛了，他再畫一個小一點的火柴人，抱著腿，臉上有眼淚往下流。
彼得沉默了，他都不去看白板了，這個答案是「家暴」……
簡妮：「母子，伽椰子和俊介！咒怨！」這恐怖片就算沒看過也人盡皆知啊。
托尼只好往小火柴人頭上添兩個羊角辮表示是女孩，大火柴人手裡拿一把水果刀。
安德魯看得表情錯愕，為什麼自家老爸畫的東西都那麼黑暗啊……
簡妮越說越遲疑：「母女……扔小孩……她要殺她？」這根本不合理，她搖搖頭，怎麼可以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小孩還要對她壞呢，她蹙眉繼續想合理解釋，「保護她？有壞人？犧牲……」
時間到了，托尼垂下手沒公佈答案，看著她困惑苦惱的表情，拳頭捏緊又鬆開的男人拿起板擦把白板上的東西擦了個一乾二淨：「繼續下一題……」是他有點激進了。
接下來就是不帶任何其他含義的單純遊戲環節了。
托比到家，計分板上妮尼隊VS彼得們的比分定格在2:10
托尼搖晃著自己的假閨女真表妹，表情鬱悶：「默契，默契呢？！」
12題對10題的兩兄弟花式對拳，用行動告訴他們：默契，是這樣的。
五人小隊的最後一個成員到齊，托尼早就讓Friday去收購五個滿級帳號了：「我們練幾把，然後去打晉級賽？」
安德魯早就在電話裡提到過簡妮病情的事情，托比收拾掉臉上疲憊的表情，換上溫暖的笑意：「嗯。」走過來摸摸簡妮的腦袋。
《鬥者聯盟》是近期人氣極速攀升的一個moba遊戲，和以往任何一種類似的遊戲比起來不算特別創新，只不過遊戲製作還算精良，戰鬥力計算方式更加精密合理，加之遊戲公司的運營和宣傳都比較用心因此脫穎而出，遊戲公司希望創造出一種獨特的遊戲生態環境——出品公司宣傳稱《鬥者聯盟》即將成立正規的職業聯盟，但官方預留出一支隊伍的位置給在綜合戰鬥力榜上排名靠前的草根玩家……所以希望進軍電競圈的人大概會把這遊戲當做一個不錯的起點。
但是綜合戰鬥力這些是對那些玩遊戲達到一定場次的人才有的概念，斯塔克一家基本只是試水嘗鮮，對電競圈沒什麼企圖。會瞭解到這些，也不過是簡妮在等待遊戲載入的間隙上官網看了一會兒而已。
在斯塔克家缺啥都不會缺電子設備的，五個人找好位置，藍牙滑鼠鍵盤人手一副，顯示器家裡隨便找塊牆或者玻璃桌面基本就是了。很快五個人都登錄遊戲。
組隊頻道。
【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鐵打的ADC輸出位誰搶咬誰。
【長子托比】：哦。
【次子安德魯】：沒人和你搶，可以的話我想打野。
【三男湯姆】：隨便啦，你們選剩下來我再……
簡妮：「大家都在一起，有必要用組隊頻道交流嗎？」她抬頭環視和自己一起坐在沙發上的彼得和安德魯，托比坐在不遠處的桌子邊聽到她的問題轉頭給她一個尷尬的笑容，托尼一個人霸佔了一個沙發，正背對簡妮幾人，聽完卻沒有回應。
組隊頻道。
【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氣氛啊，在這裡講比較有感覺嘛。
【爸爸的小公舉】：哦……好吧，這ID是怎麼回事……
【長子托比】：……(￢_￢)
【次子安德魯】：表示拿到手時帳號名就已經是這樣_(:_」∠)_
【三男湯姆】：就是這樣沒錯 (*ω< )
【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有意見嗎？凸=皿=凸
【長子托比】：沒有(￢_￢)
【次子安德魯】：不敢有_(:_」∠)_
【三男湯姆】：……沒
【爸爸的小公舉】：……沒 1
……
大家長的威嚴下，有關ID的話題很快被揭過，遊戲熱熱鬧鬧開始了。簡妮同樣選了輸出位不過是法師職業，安德魯依言選了打野游走的刺客位元，托比決定看看情況決定選個戰士抗壓，留給彼得的選擇只有輔助了。
為了讓簡妮回想起曾經被浪到飛起的ADC支配的恐懼，托尼忠實地重現了「我負責全圖浪，你們負責四打五」的準則，只是苦了定位奶媽的輔助彼得——
彼得使勁追自家左翻右翻走位風騷的ADC：「張嘴喝奶啊！讓我奶你一口！」
風騷的ADC猝。
彼得：「對不起我這34A的小奶實在奶你不起。」
安德魯和簡妮默默把視線投向某處，彼得捂胸：「看什麼？！」
安德魯：「你的下胸圍一定不止34……」他的關注點很有問題啊，彼得無語。
簡妮把一口老血含在嘴裡——是誰洩露了她的胸圍？她還在發育呢！她還會長的！她最近胸口老疼一定是在長胸！
風騷的ADC出門了，風騷的ADC越塔強行送人頭了，風騷的ADC又死了。
彼得：「發育啊，別出去浪了！」
風騷的ADC再次出門了，成功追到敵方基地，賣掉奶媽九死一生。
被賤賣的彼得：「？？？」
托尼：「算了輔助的命不值錢，死就死了，我可是值錢的ADC，千金之體來著，當然要保護我了！」
彼得：「……」
托尼狂按信號鍵：「保護我方ADC！保護我方ADC！」
安德魯打野刺客瘋狂帶節奏：「保護我方法師！」ADC基本上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托比戰士抗壓：「我一個人單機好久了！算了……保護我方法師！」
彼得想從托尼身邊離開去中路又不敢（人在下路心在中）：「保護我方法師！」
當你家ADC滿場亂竄劃水，拯救世界只能靠法師了，戰況白熱化，敵方五人圍剿基地，大膽出去斷線的刺客在這關鍵時期不幸率先陣亡，托比的戰士為後排抗傷害付出了全部的生命，第二個倒下。
在奶媽的全力保駕護航下，兩個脆皮C位瘋狂輸出聯手拿下五殺，一口氣逆轉戰局。
VICTORY！
安德魯轉頭在簡妮額頭上親了一下：「幹得漂亮。」也許排行第二的他在妹妹心裡不如托比那樣最可靠，也不像湯姆那樣是她最親近的，但他作為家人對她的愛不會比兄長和弟弟少。
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沙發後面的托比，扶著女孩子的頭也是輕輕在額上印下一吻：「幹得漂亮。」他是三個彼得中最溫柔的一個，也是最不擅長表達的一個，但他對家人的愛永遠不需要語言來表達。
彼得剛想有樣學樣，托尼攤手：「喂，我也有功勞的好吧！」
安德魯撅起嘴：「mua……」作勢湊過去。
宇宙級直男托尼·斯塔克開啟滿階閃躲技能：「走開！」他剛剛要是能有這麼靈活戰績至於那麼難看嗎……
一直含笑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女孩慢慢合起了眼睛，倒向沙發背。幾人的笑鬧停止，彼得打橫抱起她：「我帶她去休息。」
托比想幫忙被托尼拉住：「讓他去就好。」沒有呼吸和心跳這個讓安德魯和托比發現就不是睡美人症候群能解釋過去的了，而且，讓彼得和她單獨相處一下也不錯。
……
動作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彼得的眼神像是對待無價的珍寶一樣認真。
他要在第二天早晨六點給簡妮注射第二支抑制劑，調好六點的鬧鐘，彼得爬上床躺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等待睡意來臨。
躺在臂彎的女孩睡顏恬靜，彼得想起剛剛那個沒有得逞的吻。
「別離開我，快醒來……」仿佛祈禱般的語句在輕輕的一吻中消散。
第126章 Punch like a girl
對於彼得來說, 這一夜過得極不安穩, 他輾轉反側直到天色泛白才睡著，連續做了很多個短卻能連成一串的夢。
他曾經夢見過的那個成年版的簡妮，這次他看見了她更多的方面——有著相似的臉卻擁有幾乎完全不同的性格和人生軌跡, 比起上次那個短暫的片段, 這次彼得仿佛以幽靈視角流覽了她的人生走馬燈。
青少年時期的沉默、孤僻和真實的簡妮有幾分相似, 卻又不儘然相同, 彼得認識的簡妮雖然在社交方面也很薄弱, 但她總是懷揣著希望去嘗試的，而這個簡妮根本就是自己從心底拒絕和外界接觸, 半透明狀的男孩看著那個長相方面總算和自己認識的簡妮差不多的少女被周圍的人推搡、咒駡，即使格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處於夢境, 彼得還是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他聽到過的最惡毒的話——「援/交/女」、「蕩/婦」、「白眼狼」、「喪門星」……
默默承受著這些的人只是一天比一天變得更沉默, 她的舞鞋裡被撒進釘子、課本被撕碎、午餐盤被甩進帶血的衛生棉條……這個氣派豪華的學校裡正發生著最惡毒殘忍的欺淩, 她不是完全的孤立無援, 塞巴斯蒂安總是會出面盡可能地阻止這些，但她的生活還是糟糕極了。
為什麼不是我？彼得雖然慶倖有人在幫她，但還是有一點難過自己不是那個人。塞巴斯蒂安不能總在她身邊，提前一年畢業考上大學的他終於還是讓她落到了無人可求助的境地……
這樣的回憶還要持續多久？！彼得的忍耐差不多到極限的時候，她的也到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瘦弱女孩和一個一米八出頭的健碩男孩打起來的場景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被稱作艾倫的男孩不是所有欺負她的人中最過分的一個, 卻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在他那句輕蔑意味的「喂, 你一夜多少錢？」之後, 沉默寡言的女孩抄起了男孩櫃子邊的棒球棍狠狠揮了過去……
她的攻擊兇猛又決絕，很快那股不打死人不甘休的氣勢逼得男孩不得不放棄不揍女人的原則認真還手，就算這個「簡妮」看上去比彼得所認識的那個高了一點，但是女生和男生打架的下場……這段回憶的最後，帶給彼得印象最深的不是她鼻青臉腫、嘴角帶血的淒慘模樣，而是那雙寫滿煞氣的眼睛……
很快，女孩剪掉長髮放棄芭蕾舞轉而投向了搏擊課程，她勤奮又刻苦，在訓練館被打倒的次數遠超其他人，卻永遠是立刻爬起來告訴對面的人「再來」……她漸漸成為了誰也不敢招惹的狠角色，彼得都在擔心她會不會矯枉過正變成「惡霸」一類的存在，但好在她只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繼續自己的生活，她考上和塞巴斯蒂安一樣的學校，看著並肩而立無比默契的兩人，彼得覺得心裡有點酸澀。
然後時間跳進了一大段，彼得的下一個夢直接到了她工作的場景，看著西裝革履的塞巴斯蒂安，彼得已經放棄猜測在這個夢境裡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強勢登場了……
她的工作具體是什麼很值得考究，白天作為社會精英活動，貌似是從事律政方面的職業，夜晚則做一些看上去有點危險的事。雇傭兵、秘密特工之類？幽靈狀態的彼得蹲在她摩托車的後座上，思考該怎麼描述她的工作性質——槍械隨身、暗中行動、極高的受傷頻率、來錢很快……總之一定不合法就是了。
最可氣的是，就連這不正當合法的地下工作，塞巴斯蒂安也陰魂不散！好在他們看上去並沒有發展成情侶，偶爾他們閒聊。塞巴斯蒂安問起她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錢，看上去很是敷衍的人隨口答道：「為了買下複聯，包養蜘蛛俠。」彼得激動了，蜘蛛俠就在這邊！不要998，九塊八他都不要，他可以直接跟她回家的！
說笑只是說笑，彼得還是為她的安全而擔憂，雖然大多時候她都能化險為夷，但夜路走多了免不了有受傷的時候，彼得眼睜睜地看著她某次疑似任務失敗從酒店的高樓墜下，不過好在她只是落到了下一層的陽臺……這次的角度比較奇怪，彼得只能遠遠地看著，因此並不知道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又是一段時間的跳過，她換了個工作地方——神盾局？！那些場景開始明顯地加快，她的生活裡開始頻繁出現一個男人，所有的人和事中彼得唯獨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樣子，相處模式是很明顯的戀愛關係，吵架的次數出乎意料的多，但總是會很快和好，最重要的是——她看上去很幸福，這些遺漏頗多的場景是所有夢境中最明朗的一個……
罷了，而且只要她能幸福的話……就算不是他帶來的，彼得也只能懷著祝福的心態。
夢還沒有完，上一刻還帶著些粉色氣氛的相處日常直接跳到了R級片現場——體育館還是什麼其他場館，不管之前是什麼地方，現在這裡只能被稱作煉獄……扭曲的鋼筋四射飛濺、來勢洶洶的龍捲風、爆炸、尖叫、鮮血……一切都只詮釋了四個字「趕盡殺絕」，本來就人口密度極其集中的地方很快變成一片生靈塗炭……
彼得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由自主為這幅場景感到膽寒——為什麼沒有人來幫他們？！他幾乎不忍看著這恐怖的場景，直到一切漸漸平息……他在煉獄的中心看到「簡妮」被扭斷脖子扔到一旁，看上去是這一切罪魁禍首的男人收回手看向了他的方向，目光似乎交匯到一起，一股深深的寒意攫住了彼得心靈，死亡的氣息伴隨那眼神傳達給他……
……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鬧鐘的聲音把彼得從夢境中解脫出來，他飛快坐起身按掉鬧鐘，發現自己出了一頭一背的汗，幾乎浸透了身上的T恤：「冷靜點，那只是個夢……」聲音猶帶著顫抖，彼得捂住了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潛意識裡卻自己都在反駁自己，只是個夢？夢做到這種程度，彼得已經覺得實在不是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理由就能解釋這些的了——他那麼清醒地思考著，那是「夢裡人」能做到的事？而且他哪裡腦洞過這麼離奇的設定？！何況那恐怖的屠殺場景，彼得連血腥的電影都沒看過幾部？是多心理變態的人才能「想像」出那樣的場景？
不是夢的話……如果這些都是平行宇宙的事怎麼辦？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和最近所有的事聯繫到一起卻也不是那麼難以相信。他為什麼會看到這些？意義何在？怎麼阻止那恐怖的事？
……
根本不是靠思考就能得出答案的問題，彼得覺得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比較好。
他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針劑，捶了幾下牆面讓手不再顫抖，然後一鼓作氣給簡妮注射進抑制劑。
做完這些後，彼得摸了摸頸後黏膩的冷汗，又看了看床上毫無醒轉跡象的女孩，決定先去洗個澡把自己收拾的清爽些。今天是週六——沒有必要強行叫醒她，等抑制劑起效就好。
圖方便，外加私心裡不敢讓她離開自己太遠，彼得直接用了簡妮房間裡的浴室，洗完直接圍一條浴巾回自己房間換衣服也不是不行，反正簡妮估計還要一會兒才醒，這樣想著的彼得俐落地走進浴室開始脫衣服……
……
「唔……」床上的女孩翻了個身滾到了原本彼得睡的位置，悶哼了一聲，捂著胸口的簡妮慢悠悠坐起身——她的胸口好悶，心臟跳動的轟鳴聲貫穿耳膜，這是她的心跳？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現在幾點了？
模糊的視線聚焦了一會兒總算看清鬧鐘上的字，已經6:15了，算上洗澡換衣服吃早飯的時間，這差不多是她正常上學起床的時間了，迷迷糊糊的簡妮完全沒注意到今天是星期六。
撐著床鋪的手隱約在床單上摸到潮乎乎的一片，簡妮皺著臉——她昨天怎麼連睡衣都沒換就睡了？室內恒溫系統出問題了嗎？她睡一夜出這麼多汗？
雖然身上並沒有很黏膩的感覺，但她還是例行慣例準備洗個澡再換衣服，揉著眼睛走進浴室，東倒西晃的女孩對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充耳不聞，畢竟她耳鳴還挺嚴重的，至於彼得則是關了花灑才注意到浴室裡多了一個人。
把浴簾掀開一點偷偷觀察情況，還沒觀察超過一秒，彼得立刻鬆開浴簾縮回腦袋——背對著浴缸的女孩正在脫內衣……他用人品保證，除了裸背他其他什麼都沒看到！
第127章 黑化的彼得？
簡妮怎麼會醒這麼快？！事到如今彼得已經完全顧不上去研究抑制劑的起效機制了, 至於其他——她怎麼可以不弄清楚就隨便闖進來、水聲聽不到嗎, 水汽也看不到嗎……這是人家的浴室啊, 論起來彼得才是那個不請自來的傢伙, 總之千錯萬錯算他錯，而且比起推脫責任思考一下怎麼解決這個情況才比較好吧——
解決方案之一：
「hey, 別脫了, 我在用浴室呢。」
絕對會引起尖叫然後被打死。
解決方案之二：
「事先說一下，我只是來借浴室的, 你不要叫哦。」
肯定還是會叫的吧，然後一樣被打死。
思考, 彼得，不讓她尖叫的方法一定有的。四處搜尋著能夠到的蔽體物, 彼得的眼睛落到了浴簾上……
已經脫光的簡妮這時候注意到一點不對勁，兩隻手指拎起了洗衣籃裡的一片布料——格紋平角內褲？她很確定自己沒有這麼「別致」的款式，再說這size她用來當沙灘褲嗎？
漸漸清晰的視線落到浴簾上方的一片氤氳的水汽上。
立馬抓起浴袍把自己裹起來, 簡妮走到浴缸前：「三秒之內滾出來, 不然你死定了！」本來還半醒半夢的簡妮瞬間恢復清醒——她昨天的告白是不是給了彼得錯覺，認為他們已經可以攜手跨越某些底限偷吃一下禁果什麼的？不然請解釋一下, 為什麼大清早他非跑到她這裡來洗澡……在她進門開始脫衣服還不出聲提示，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被看光了，簡妮非常想揍人。
「我數到三：一、二……」
……
用不著他想辦法了，她發現了, 不過還算冷靜, 沒有尖叫的意圖。
彼得出聲：「呃、你穿好衣服了吧？」
簡妮的臉漲成紅色：「是的。」會這樣問起碼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不管看到多少, 他一定已經看到自己脫衣服了。
「我想解釋一下……」彼得的語氣很弱氣，畢竟他還光著呢，生理上的「不設防」狀態給心理帶來一種缺乏安全的虛弱感，「我是……」
「出來說話。」簡妮咬牙，努力把語氣變得平淡。
「我、我還沒穿衣服呢。」難道真的只能把浴簾扯下來了嗎？
浴簾被掀開一條小縫，簡妮遞了一件新浴袍進去——順帶提一下，她浴袍全是粉色的。
接過粉色的浴袍，彼得愣了一下，雖然沒刻意追求什麼，但是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又把曾經做過的事複製了一遍：借用她的浴室，穿她的浴袍……
「可以出來了嗎？」
「呃，我其實是自己的浴室壞了，然後斯塔克先生讓我來用你的。」彼得一邊穿浴袍一邊說，心裡卻在暗暗呐喊——快想起來，曾經她的浴室壞掉也是用著類似的理由來借用他的浴室的。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理由。」簡妮的聲調平直聽不出語氣，「你知道我們家的臥室每個都自帶衛浴吧，那麼多你可以借的，你來借我的？」
「……最近嘛。」他們的房間是相鄰的，彼得希望這個理由說的過去。
簡妮已經認定他是在死鴨子嘴硬，心裡想得是肯定要和彼得認真談一談感情問題。
「你先出來。」簡妮抱著手臂。
做了半天心理準備，彼得終於豁出去了，意料之中的不合身、意料之中的像個異裝癖。小心地掀開浴簾跨出浴缸，他果斷開口了：「順帶，我還用你的吹風機吹了一下內褲……要不要賠你一個新的。」彼得乾脆拿起她曾經的劇本和自己的混搭，「我現在真空哦，要坐我的大腿嗎？」媽蛋，他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怎麼辦。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簡妮的臉黑了：「滾出來，我們得談談了。」
……
「其實，我先回去換回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更好？」彼得坐在簡妮的床上縮手縮腳，頭都抬不起來，上帝啊，他是真的想念作為簡妮·洛維奇的她。
簡妮盯著他裸露的胸口看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盯的部位不太對勁她把目光移回彼得臉上——他的胸肌可真眼熟，見了鬼了，她會有這種想法……
歸根究底，簡妮其實就想表達一個意思，她還沒準備用自己喜歡上了無血緣哥哥這個消息把老爸氣出心臟病來，而且她自己也需要考慮一下今後該如何自處以及怎麼和彼得相處：「彼得，我想要和你說的話濃縮成一句話就是——是的，我喜歡你，女孩對男孩的那種喜歡，但是我們沒有交往，我們還需要以現在的身份相處……如果你不想被我討厭，這種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了。」
低著頭的男孩沒有回應，簡妮有點洩氣，本來的一點惱火頃刻間全都消散無蹤。
「你快去換衣服吧，遲到就不好了。」她對彼得水火不浸刀槍不入的態度有點無力。
「今天不上學。」彼得抬起頭，眼神不復剛才的不自在——當人所能承受的東西到達一個臨界點，崩潰只是瞬間的事。有這麼一瞬間彼得都要放棄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嘗試到底有沒有必要，如果這些嘗試都是白費力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循規蹈矩、而不是按自己的方式來，他對上簡妮略微詫異的目光，「我沒有想過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起碼剛剛是那樣。」
在他的目光下下意識退了一步的簡妮小心翼翼點點頭，她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被咬上喉嚨的錯覺……
「我知道了，你可以去換衣服了。」是不是有一個理論是，越是可能被猛獸襲擊的時候越是要大著膽子不能移開目光。
她就這樣小心翼翼盯著彼得，試圖用目光安撫。
但那種感覺只是越來越強烈了，直到她看見彼得眯了一下眼睛：「我是說剛剛——現在我想了。」手腕被抓住，來不及反應的短暫時間，簡妮被拖過去，捂住嘴巴——最後姿勢定格：兩隻手腕被鉗制住按在小腹前，她坐在彼得的腿上（被迫），嘴巴被他用另一隻手捂住。
他的呼吸很平穩，銳利的視線即使不用對視也能知道是落在她臉上。
「唔……」他要做什麼？簡妮絕對不會覺得彼得有獸性大發的可能，但他的心理狀態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彼得在她耳邊說：「安靜，現在，聽我講。」
似乎她不作出回應，單方面的對話就無法繼續下去，兩個人就要一直停頓在這麼……尷尬的姿勢，簡妮深呼吸點點頭。
「很好。」彼得繼續說，「我也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你根本反抗不了，就像這樣……所以，永遠別再用那種懷疑的態度對我。」他微微用了一點力氣，不至於讓她痛，但被握住的手腕的確是動都動不了。
他語氣冷靜，也沒有亂摸哪裡，話聽到這裡，簡妮完全明白他是理智的了，這句話翻譯翻譯就是他因為她的不信任鬧小脾氣了唄……做出種種令人誤會的事，還不准人誤會和不信任，這不是霸王條款嗎？簡妮翻了個白眼，心裡吐槽著——就拿現在這個情況來說，不誤會他誤會誰？想是這麼想，她還是點點頭。
「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認真聽好——我的名字是彼得·派克，不是什麼湯姆·彼得·派克，我住在皇后區，從出生就住在皇后區，現在兼職蜘蛛俠；而你，你的真名是簡妮·洛……」
「彼得，你在裡面嗎？」托尼的敲門聲打斷了彼得的敘述。
如果簡妮不是被壓坐在彼得腿上，她這時候應該能看到男孩的瞳孔很明顯地驟然縮了一下、條件反射害死人，多來幾次彼得絕對會留下終身陰影，幾秒後，彼得：「呃，是的！」
「我去一趟威徹斯特，你在家陪簡妮就好，對了她醒了嗎？」似乎是有點趕，托尼的語速很快。
簡妮用鼻音呼救：「唔唔！」
彼得暫時把她連嘴帶鼻子全捂住了：「還沒。」
「哦，那我先走了。」托尼還真的說完就離開了，死裡逃生的彼得心裡大呼九死一生。
……
暗自慶倖自己成功跟死神擦肩而過，彼得直到簡妮都開始翻白眼的（這回不是氣的）才注意到自己差點把她悶死了，立刻鬆開手。
緩過氣來的簡妮：「呼、你剛剛說什麼，你是蜘蛛俠？接下來還有呢？」
彼得停住了，斯塔克先生的突然串場雖然差點嚇得他失禁（沒有！別瞎說！）但也成功阻止了他的破罐破摔，明知道她的情況容不得僥倖他還差點犯下大錯，彼得抿起嘴，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想告訴你我是蜘蛛俠。」
「好，我知道了。」她打算用這種平淡態度把這事揭過，「我以後不會再不信任你了……你的浴室真的壞了嗎？」
彼得的表情凝固了一秒：「你剛剛還說要信任我的。」
他的表情就很難讓人信任啊，簡妮突然沖出門：「最後一次！」
速度與速度的較量——到底是她直接沖到他房間浴室的速度更快，還是彼得扒著窗戶爬過去弄壞浴室的速度更快？
幾分鐘以後。
簡妮回到自己房間乖乖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為什麼這麼喘？」
彼得：「你的不信任……讓我心寒！心力交瘁！」他說得恰有其事，然後繼續喘。
簡妮繼續道歉：「……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
晨跑路過斯塔克宅，目睹彼得穿著不合身粉色浴袍從這邊翻到那邊，再從那邊翻回這邊的妖嬈身姿的塞巴斯蒂安三觀崩壞中——隔壁一家一天天的都搞什麼么蛾子呢……大清早他得罪誰了就要看到這麼辣眼睛的一幕？
第128章 她的「超能力」
道完歉把彼得從自己房間趕走後, 簡妮洗完澡換了衣服, 時間還算早，樓下的早餐桌上還沒人。
她給自己泡了碗穀物脆片，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晨間新聞——
「歡迎收看WHIH新聞前線, 我是克裡斯汀·艾弗哈特——本期是新聞前線特輯《週末特別報導》, 我們為您帶來新晉超級英雄蜘蛛俠的爆料……」
蜘蛛俠……彼得？簡妮調大電視音量, 聽得專心致志。
「隨著蜘蛛俠的被拍次數增多, 經過照片對比可以發現蜘蛛俠有常用的三種形態——目前還不好定論這是否是一個人的三套衣服還是出現了能力相似的模仿者, 亦或是其他情況……」
「但慶倖的是，無論是哪一種, 蜘蛛俠都是皇后區的守護者、NYC的義務員警，下面是本月的……」
簡妮咬著麥片勺子：「絕對是三個不同的人吧, 是要有多離奇的情況才會換個衣服連體形都變了。」
身後有響動, 簡妮倚在沙發背上仰頭看過去：「彼得, 你是哪一個？」
顛倒的視線中她看見頭髮亂糟糟的安德魯一臉驚訝混合著措手不及的表情——這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彼得……
簡妮剛想找個藉口把這問題糊弄過去。
安德魯悶悶地開口了：「……中間那個。」隨便什麼理由好了, 誤會也罷, 一直把自己的身份藏得嚴嚴實實的安德魯覺得就這樣說出來也不錯。
指著照片裡那個更為瘦長的「蜘蛛俠」，簡妮有點愣住了：「呃、你是指，你是這個……蜘蛛俠？」
「是。」輕鬆翻著沙發背落到她身邊，安德魯點點頭，「而且我懷疑湯姆是另一個……」
「仔細想想，你這算打小報告吧。」簡妮以為的那個彼得從樓梯上走下來, 挑高眉, 「你不用懷疑了, 是的，我是最帥的那個蜘蛛俠。」
「呵。」安德魯冷笑，轉頭看簡妮，「簡妮，你來評價一下，就外形而言誰最炫酷？」
彼得坐到簡妮的另一邊，實施眼神壓迫：「你覺得呢？」
就體形來看，其實簡妮更喜歡高個——但眼下這情況她要是敢說安德魯更帥，彼得怕不是立刻要和安德魯掐起來。
她指著三個中唯一不知道身份的蜘蛛俠：「這個最帥。」行了，問題解決。
托比摸著下巴慢悠悠走過來：「英雄所見略同。」
彼得眼神裡的「竟然這麼不要臉」有點明顯，安德魯從他的態度中得出點猛料——剩下那個「蜘蛛俠」是托比？！
立刻拉著彼得要問個明白，彼得覺得共用一下資訊並不過分，默默對安德魯使個眼色肯定他的疑惑。
……
和週末們就可以隨便安排自己時間的學生党不同，托比要陪忙得焦頭爛額的竹馬詹姆斯加班辛勤工作，早餐前的新聞事件後，四兄妹間氣氛迥異，直到托比打了個招呼匆匆離家，剩下三人才重新活躍起來。
「所以三個蜘蛛俠全在我們家？」安德魯揪著彼得的領子。
「三個？」簡妮可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
扯下安德魯的手，彼得努努嘴：「對啦對啦，我們三個「彼得」都是蜘蛛俠啊。」
「你什麼時候知道托比是的？」要說他和湯姆之間互相發現點蛛絲馬跡不算什麼，畢竟一直住在一個屋簷下作息又相近，但托比搬回家才多久？安德魯心中疑雲頓生。
「斯塔……老爸告訴我的。」反正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地方全推給斯塔克先生就行了。
「為什麼？你們怎麼就變成蜘蛛俠了？」簡妮震驚，這家裡就她一個普通人嗎？
「長話短說就是——變異蜘蛛咬的，安德魯你？」彼得把問題回答完再推給安德魯。
「……也是變異蜘蛛。」
「那蜘蛛還有嗎？我也想被咬。」簡妮瞪圓眼睛。
「那個就……啊，突然想起來和格溫有約，我走啦。」不是誰被變異蜘蛛咬了都能變成蜘蛛俠的……可是又不忍心對她說不，安德魯使出約會脫身術。
……
「小氣鬼啦！」簡妮對著安德魯飛快躥出門的背影喊道——他敢不敢整理下髮型帶點東西再出門？
「就是，小氣！」仗著安德魯不在，彼得使勁損他。
「彼得？你還有那種蜘蛛嗎？」簡妮把希翼的目光投向彼得。
「突然想起來……」他的藉口說到一半，看見簡妮換上了了超級嫌棄的表情，立刻改口，「有！」
「哪裡？」簡妮開心了，「話說變異蜘蛛咬人不會特別疼吧？」一般疼她能接受，很疼就忍一忍咬牙接受……特別疼的話可能就要考慮一下了。
「不疼，疼你咬我。來，你先閉上眼睛。」彼得繞到她身後，捂著她的眼睛。
「不要和我裝神弄鬼哦，要是被我發現你是在糊弄我，我可就生氣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完全沒有必要騙人嘛。簡妮乖乖配合，但還是出言提醒彼得。
「絕對會讓你擁有超能力的。」彼得湊近簡妮的耳邊，說得極為認真——確切地來說，他想讓她擁有的超能力，她早就已經有了。
提問：被變異蜘蛛咬過會變成蜘蛛俠，被蜘蛛俠咬過會變成什麼？
柔軟的嘴唇貼到女孩頸後，一貫怕癢的人立刻縮了一下脖子，被彼得環著她的另一隻手阻止這退縮的動作。
照著自己曾經被咬過的地方，彼得輕咬了她一口然後扶著她的臉轉過來，捂著她眼睛的手也放下還她光明——兩目對視，彼得吻上了她：「你現在有超能力了……」
簡妮漲紅臉——這裡有人耍無賴，這叫什麼見鬼的超能力？百分百被吃豆腐？
「超級喜歡我。」親完後沒有立刻鬆開她，而是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歪著頭用額頭蹭她的臉頰。
「這種超能力不需要謝謝，給我一些實用的。」捂著臉退出他的懷抱，簡妮凶巴巴地瞪他，「騙子！」
「那就……能輕而易舉打倒蜘蛛俠的能力？是不是很厲害？」彼得開啟影帝模式——她推他一下，他腳步虛浮連連後退作不敵狀；她瞪他，他就捂著胸口慘叫：「別瞪別瞪，你的目光刺痛了我啊啊啊啊啊……」手舞足蹈地演繹起心臟病發現場，戲精附體的彼得最後旋轉倒進不遠處的沙發。
簡妮轉身就走，被拉著手腕扯到他懷裡。
伸出兩根手指在他胸口掐了一把，簡妮皮笑肉不笑：「彼得，總這樣就沒意思了，被撩到算我輸。」
「撩不到就撩不到了，那你想要什麼超能力嘛。」他揚起眉毛，焦糖色的眼睛熠熠生輝，亮晶晶的瞳仁是兩個小小的她，「你有我，就不需要任何超能力——我就是你的超能力。」
「……算我輸吧。」她搖搖頭認輸，這認輸輕易到彼得覺得不真實，但少女的嘴角卻又的確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簡妮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彼得真的不是那種特別善於語言表達的人，他永遠也不會想到那些浪漫的橋段，也不會用精心修飾的詞句表達自己的心情——和業餘愛好是文藝愛情片的簡妮比起來，少女的浪漫情懷這種東西一輩子也別指望他能理解。他真實過了頭，真實地溫暖著、真實地生動著活躍在她的身邊發光發熱，他不是閃爍的星星，不是高冷的月亮，更不是光明耀目的太陽，他是照進她生活的一縷陽光，真實可貴，溫暖地讓人想哭。
若有一個人讓你願意為之與任何困難的境況做鬥爭——他就是簡妮的這個人。
「那贏家可以有獎勵嗎……」彼得的聲音在她的眼神壓迫下越來越小，「當我沒說。」
「所以，我的超能力？」撐著他胸口的少女稍稍拉開距離認真打量著身下的男孩，「蜘蛛俠是麼。來吧，具體給我講講，我的「超能力」有哪些超能力？」
「我怎麼覺得你是因為超能力才喜歡我的。」他的眼神帶上懷疑，不一會還是以電視導購的水準解說道，「力大無比身輕如燕，路見不平見義勇為，外可拯救世界，內則居家暖床。」
她收回關於他不善表達的評價——相處多了就能發現，他的抖機靈出場頻率還算高。
「該怎麼說呢……大概是的吧。」簡妮坐起身，「啊，確定了就是的，沒有超能力誰喜歡你啊。」
「這回是真的傷心了。」彼得背過身面朝沙發靠背，留給她一個蕭瑟的背影。
誰會不清楚這是個玩笑呢？彼得知道她不過是剛剛知道他是蜘蛛俠，簡妮知道他是在假裝傷心，但兩個人都挺願意配合對方的。
「傻瓜，告訴你一個秘密。」簡妮彎下腰湊近彼得的腦袋，從耳邊滑落的頭髮垂下一縷落在他額頭，「是不是蜘蛛俠，你都是我的紐約好鄰居；有沒有超能力，我都喜歡彼得·派克……」這話好像很熟悉，她是不是曾經……
彼得伸手握住她的發梢，女孩耐心地彎著腰等他的回應。短暫的沉默後，視線天旋地轉，她已經換了個方位被他壓倒在沙發上，彼得深呼吸：「你這樣遲早有一天是要被推倒的！」
「請問我現在不算是被推倒嗎？」
彼得翻下沙發站起身，低聲嘀咕：「……太小看男生口中的推倒了。」18歲18歲，她的18歲生日還有多久到？彼得默默盤算中。
第129章 週末（上）
大好的週末時光, 比起宅在家裡, 簡妮當然是想約朋友一起玩, 可是麗茲有舞蹈課, 蜜雪兒有社會實踐，這個週末簡妮只有……彼得。
「週末沒人玩, 好無聊。」追了一集新出的劇, 簡妮趴在沙發上無聊地哼哼。
完全沒看過前面的集數，被複雜的人物關係繞暈頭腦但看得津津有味的彼得從劇情中抽身：「什麼沒的玩！玩我、呸呸呸, 我是說我陪你玩！」他是不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內心的渴望……
「蜘蛛俠，週末不去行俠仗義？」她差點對「玩他」的建議動心, 結果他是口誤……切。
「沒托比也有安德魯，我歇幾天怎麼了。」撐著下巴看她, 彼得笑，「這個週末，只當你的蜘蛛俠。」
簡妮伸手揉亂他的卷髮：「彼得, 比起你陪我玩, 我好像更喜歡玩你這個建議……」
下意識把目光落在自己兩腿之間，彼得捧住自己快被驚掉的下巴：「你……」
「我們來玩過家家吧！」
特麼的老子反手就是一個蛛網爆彈你信不信……忍不住在心裡日了狗, 彼得苦笑，這大喘氣真的很氣人了：「你三歲嗎？還過家家！」
「不是那種家庭生活的過家家，是造型改造！我們來玩反串吧！」
「反串？」
簡妮想起前些日子在綜藝上看到的橋段：「交換衣櫃！女裝大佬！」
「不要。」為什麼對他的女裝造型這麼有野心？！彼得果斷拒絕，果然沒能阻止梅姨給她看他小時候的女裝照片是個失誤。
「……我打電話問問皮特羅有沒有空出來玩好了。」簡妮轉了轉眼珠, 掏手機假裝撥號。
「嗯∼」皺著臉掙扎了兩秒, 彼得認慫, 「行了行了，做什麼行，別找別人嘛。」還沒成為男女朋友之前就已經為她戴過蝴蝶結、塗過粉色指甲油了……沒想到成為情侶之後，不但親密度升了級，女裝大佬經驗值也蹭蹭蹭往上漲。互換身體那段時間更是連生理期和小裙子都體驗過了——但那時候用的是她的身體嘛。
彼得無奈了，就仗著他喜歡她使勁皮是嘛，再皮、再皮小心他……算了、再皮他也不敢推倒她……
……
「只要在你衣櫃裡挑一身換上就行了吧？」這個規則還是很寬鬆的，彼得準備找點漏子——她其實不是經常穿裙子，總能找到oversize的中性衣服的。
「是啊。」簡妮上下打量他，「隨便你咯，不過事先說一下我沒有寬鬆到能塞下你的褲子。」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不穿裙子的女裝play有什麼意思嘛。
「……你很過分唉。」
有一種有恃無恐大概叫做「因為知道自己被愛著吧」，簡妮為他打開自己的衣櫃，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扒著門框拋過去一個飛吻：「十分鐘以後見，要給我驚喜哦。」
……
簡妮在彼得的衣櫃前玩得十分愉快，隨便拿一件就算不合身也是時下流行的boyfriend風了，想到彼得在她的衣櫃前可能有的糾結的態度，她就忍不住直樂——其實不會穿的吧，畢竟這個要求算是過分了，而且比起真的要他扮女裝，她享受的是他寵著她的那種感覺。
作逼，她給自己這樣一個評價，然後對著鏡子做鬼臉。
……
真的要穿啊？
彼得撚著輕飄飄的布料猶豫——這一穿他的男子氣概可是要元氣大傷的。
提了一件寬鬆的衛衣出來套上，彼得開始研究能穿的下裝，她的腰圍感人，就算彼得在男生中算瘦的，光是比劃一下就知道穿不了了。
他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還真考慮穿啊，別了吧。
視線落到衣櫃中層的抽屜，他隨手拉開，面對一抽屜各種粉嫩顏色的輕薄布料狂咳不止：「咳咳咳咳。」原來她的內衣放在這種地方啊……
立刻反手關上抽屜，他只是不小心拉開的，不能搞得自己跟個變態一樣啊！
坐在她床上打發時間，彼得靜靜等十分鐘過去，但是好奇的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向抽屜——就懷著純潔的眼光觀察一下？了不起相互看嘛，誰也被占誰便宜。
……
「彼得，你好了嗎？」簡妮敲門。
「呃、啊。」猛地關上抽屜，彼得支支吾吾應聲，「好了。」心裡卻在滴血——他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優柔寡斷啊，要麼就幹乾脆脆看了好了，搞得現在明明還什麼都沒做卻落到被抓包的尷尬……
簡妮進門，看見彼得只是換了一件她的寬鬆帽衫，眨眨眼睛做不滿狀：「一點都不驚喜哦，小裙子呢。」他好像真的基本不對她生氣，簡妮突然有一點點好奇起他生氣的樣子——話說早上那個算嗎？有一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要被咬了……看著渾身透著「我很好欺負」意味的彼得，簡妮撇撇嘴，果然還是不算吧。
「我一般說到都會做到的。」彼得揉著鼻子，「你還記不記得曾經答應過我的第三個條件？」他用靈魂所屬權換來的三個條件啊，果然關鍵時候起到了比「防止霸王硬上弓」更有效的作用。
「什麼三個條件？哪有，什麼時候？」簡妮戳他，「哇，你不穿就不穿嘛，還找這種藉口，我怎麼不記得有三個條件。」
「有。」彼得拉住她兩隻手晃悠，「騙你是小狗，我現在用了，第三個條件就是——別找皮特羅。」
「為什麼不是不穿裙子？」反正她也沒真指望他穿啦，但還是好奇他為什麼把第三個條件用在皮特羅身上。
「裙子是不可能穿的，一輩子也不可能。」他就差沒指天發誓，表情極為莊重，「但你不能因為我滿足不了你看女裝大佬的心願就去找其他人嘛，皮特羅尤其不行。」
「你不要瞎扯了，我都開始腦補皮特羅女裝了。」她見鬼的心願是「想看女裝大佬」哦，她就是欺負欺負他嘛！簡妮忍笑。
「不准腦補他！」捏著她的兩隻手，彼得瞪大眼，「我雖然不穿，但你可以腦補我。眼睛裡，心裡，腦袋裡都只准是我。」
「穿什麼？」簡妮問。
「啊？」彼得反應不過來，「什麼穿什麼？」
「腦補這個建議我接受了，腦補你穿什麼？你看我都讓你自己選的，超級民主吧。」
「隨便啦，怎麼厲害怎麼來？」
「露背裝、漁網襪、兔耳朵和兔尾巴。」簡妮真的開始想像彼得的兔女郎裝扮——她想像力不豐富，可是應該會很可愛吧。
「你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彼得想像著面前的女孩這樣裝扮——好像會很誘人的樣子……所以誰來解釋一下，為什麼軟妹會有這麼完美的直男品味？
「醒醒，別想了，你快流口水了。」彼得搖晃她。
下意識摸摸嘴角，簡妮回過神：「哪裡有口水啊胡扯，我明明也沒想什麼啊。不跟你扯了，不穿是不是？那我把你衣服拿走了啊，這件我還挺喜歡的。」
「哦。」他什麼意見都沒有，「都給你，你想要就都給你。」
交換衣櫃的遊戲以彼得的衛衣-1，簡妮的衣櫃內容物+1為結果結束了。
午餐還是慣例的外賣解決，兩個人繼續討論下午幹什麼。
彼得掏出一張小紙條：「其實，我還有幾個建議！」
不管有沒有用，彼得還是要繼續嘗試做一些可能會讓她覺得熟悉的事。
「好啊，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沒事幹。」簡妮大方點頭應允。
……
威徹斯特，X學院，查理斯的辦公室。
「這就是你所謂的保底措施？」托尼捏緊拳頭，「我不會讓你們這樣做的，在我知道那些以後。」
「放輕鬆。」王小希拍怕他的肩膀，「這裡和那個宇宙不同，我們不會讓她失控的。」
查理斯揉著額頭：「保底的意思就是——當她在地獄邊緣徘徊時，你得選一個，死還是覺醒？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情況不是我們來決定的。」
「抱歉，是我理解錯了嗎？這是威脅？」他一大清早趕來這裡為了弄清那個所謂的「保底措施」，然後好不容易從查理斯那裡打聽出另一個宇宙的事。
身為變種人的簡妮·崔斯特——這是一個多悲慘的傢伙，她的故事寫出來足以打敗一百個芳汀：出生就被丟到孤兒院，被一個以為是好人的戀童癖人渣領養，她十五歲那天那個人渣告訴她，她很快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了，一夜之間慈祥和藹的養父變成面目可憎的惡魔……她遭遇這樣的變故覺醒了變種人格弄死了那個傢伙，但人生卻變得每況愈下，她被仇恨奪取靈魂，終其短暫的一生都很少對他人產生過信任，她本來是有可能被拯救的，她遇到了那個人……但命運終於徹底奪走了她的所有……一個絕望的靈魂決心用毀滅報復這個世界，而她連報復都做不到最好……
這個悲催的姑娘是另一個宇宙的他的家人啊，托尼咬緊牙：「不！」這一切的源頭不僅僅是那個天殺的人渣，是她的變種人格。
第130章 周日（中）
洛基翹著腿, 他始終游離在這場會談之外，卻總在關鍵時刻插嘴，至於插話的下場是氣氛變得更好還是更壞——那可不是在他關心的範圍內。
「怎麼會有人拒絕力量呢？」這語氣仿佛是在說「我覺得你已經傻透頂了」。
「閉嘴。」王小希瞪向他。
洛基摸摸鼻子繼續看手中《安娜·卡列尼娜》。
「我可以向你保證, 她不會被查莉所脅迫, 她可以完完全全掌握自己的力量。」王小希儘量給托尼做好必須選擇時的心理準備，「她和崔斯特不同，這裡, 她沒那麼……脆弱, 不是嗎？」脆弱是因為被狠狠傷害過。
「你怎麼保證那些麻煩就僅僅是人格的關係，如果那些東西是力量附帶的呢？你在拿她冒險！她要是真的過得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了——她活在夢裡！對於普通人來說簡單、普通的像空氣一樣的日常是她拿命換來的！」托尼低吼道, 「你覺得她是聰明到能掌握那些不可思議的力量的人嗎？她不是, 她用潛意識作出了一個傷害自己的決定, 這樣的人適合去參加你那個見鬼的、保護世界的計畫？！」
他受夠了這個人永遠是一副自己在為所有人考慮的模樣，那些從其他平行宇宙的自己分享來的記憶片段中也是——他才剛剛學會怎麼把信任交托給其他人，然後她就那樣不告而別。她永遠表現得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可留下的都是爛攤子。
「不要說的好像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可以失敗一次, 我可以失敗無數次——經不起失敗的是你們！」只要多明尼克不找到她的主宇宙，這些嘗試在她被終結之前，她可以做無數次，但是每一個失敗都是無數人的唯一一次, 因此她才慎重憂慮, 把越來越重的負擔肩負著前行, 「接受這個吧, 你不是救世主，沒有人是，在更重要的決定面前每個人都得放棄些什麼。」
「就像你放棄了我一樣……」托尼舒展開表情，「那個並非「主宇宙」的我。」在擁有同樣的記憶後，托尼很難說服自己經歷那些的不是他，那麼多個托尼·斯塔克，但是一樣的——他該學會習慣這些了，有些人到來……然後離開。
看著年輕女人的表情慢慢變得沉痛壓抑，他由心底泛上一絲報復的快感，這些天埋在心底的鬱悶一湧而出，托尼呼了口氣，語調也跟著變得輕鬆起來：「那我猜，我們有結論了——那個見鬼的保底計畫和這個也許快被毀掉的操蛋世界……見鬼去吧。」
目送托尼離開的背影，王小希沉默了很久：「那不叫放棄……」她要是能說出口，就不用面對那樣的質疑了。
洛基剛想嘲笑兩句，手一抖書落在地上：「喂，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腦袋裡像是有什麼在隱隱約約地痛。
王小希微微搖頭：「怎麼了？」
查理斯的聲音聽上去像是要吐了，他皺著眉抬起蒼白的臉：「我從剛剛就想說了，有……重量級人物來了，不知道具體身份，但預感不詳……」說完這話的男人捂著腦袋倒在了桌面上。
「查理斯！」
……
「我不太明白我們這是在幹什麼？」腳邊放著一個紙箱，簡妮抱著手臂，「你確定你要我幫你搬？」不知道彼得在搞什麼鬼，但什麼時候體力活輪到她來做了？
「你幫我搬嘛，你說了下午玩什麼聽我的。」彼得這是使大招了——他要重現初次見面的場景。
「還是不太能理解？那種劇本嗎——我給你做苦力，然後你沒錢給我，只能以身相許的那種？原來你也想玩過家家？」
不不不，你說的那種不叫過家家那叫成人角色扮演遊戲，根本一股子A/V劇本既視感嘛，彼得在心裡糾正她。但表面上：「才不是！總之你就搬嘛。」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死沉死沉的。」簡妮打開看了一眼，「你要這麼多啞鈴幹什麼？」
彼得就是隨便找了些重的東西：「鍛煉不行嗎？就叫你給我搬上樓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你都不滿足我。」
「你這個「小小的」心願50磅重呢……」大大小小幾組啞鈴加起來比她一半的體重還重，「你知道我才九十幾磅吧。」簡妮咬手指。
「加油！你可以做到的，相信自己。」她絕對做不到，做不到就對了。做不到彼得就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你怎麼這樣，你自己手斷了嗎？我懷疑你就是想為難我小叮噹。」
「手沒斷腳斷了，快搬快搬。」彼得拉住她的兩隻手放在紙箱上，「Ready？Go！」
「我真搬不動。」簡妮撒手，「這樣吧，我一個一個給你分次拿上去行不行？」
「不行，就要一起搬。」能不能按照他的劇本來嘛。
「小叮噹不幹了！小叮噹生氣了！」簡妮自以為已經脾氣很好了，可是他這麼無理取鬧，她也是會生氣的。
派克導演的劇本才講解了一半，女主角已經撂挑子了。
「哎，別呀。小叮噹不生氣哦，我給你買銅鑼燒好不好，搬嘛搬嘛，求你了。」彼得拿出百分百的誠意懇求。
簡妮仿佛能看到隱形的狗耳朵在少年頭上豎起，他無意識的撒嬌完全讓人招架不住，怎麼會有這種讓人完全沒辦法對他持續生氣的人啊？！明明他就是在做故意為難她的事啊！簡妮無奈極了，咬牙化無奈為力氣——她搬、她搬還不行嗎？！
「我教你怎麼搬……」彼得還要繼續指導，被她帶著惱意的眼神打斷，及時在她第二輪爆發前收聲，「哦。」
想像一下一個缺乏鍛煉、四體不勤的弱雞強行搬起明顯超出自己力氣重量的東西，簡妮好不容易抱起箱子——也許是她太誇張了，但她真的覺得兩條手臂和肩關節的連接處好像正在錯位，至於被箱子底邊壓著的手指已經基本沒有知覺了，她覺得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艱難無比，仿佛萬鈞之重，重到她抬起的腳步都是搖搖晃晃抖啊抖的。
彼得在後面看得很心急——快摔了、沒摔。又要摔了、又沒摔……
她就這樣一步三搖地完成了一半的路程！彼得看得目瞪口呆——導演，有人不按劇本來！呃、好吧，導演是他……
這場完了就完了，他要是敢說「再來一遍」估計女主角要殺人了，彼得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是——伸出手指輕輕一戳。
勉力維持的平衡被一股外力戳破，簡妮晃了兩下，腳下一滑從樓梯上後仰倒下去，手中的紙箱落地傾倒，幾個啞鈴從盒子裡滾出來一路砰砰嗙嗙滾回樓梯下。
她安全地落進彼得的懷抱，彼得如釋重負：「怎麼樣？是不是很熟悉很有安全感？」
「你剛剛……是不是戳我了？」
「……有嗎？」
「我覺得你這裡有毛病。」簡妮指指腦袋，「把我放沙發上，暫時不想和你說話。」
……
「你真生氣了？」彼得蹲在沙發邊和她說話。
簡妮盯著電視機，財經新聞的主持人正在播報最新匯率，而她看得目不轉睛：「不生氣。」
「那你不高興？」彼得繼續追問。
「沒有不高興。」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累。」外加手臂肌肉好像拉傷了，簡妮沉著臉，「不想說話。」她到底圖什麼啊？陪彼得瘋瘋癲癲地瞎鬧。
彼得掏出手機求助萬能的搜尋引擎——物件說不生氣也沒有不高興但就是不理我，該怎麼辦？
類似的搜索記錄跳出來一大堆，彼得選了一個差不多的點進去，答案令人心驚肉跳——網友二公主：呵，你涼了。
還好下面還有其他看上去要樂觀一點的答案——網友喵喵錘：當然是趕緊哄他啊，還有得救的，相信我！（彼得：他……？）
彼得匆匆掃視完大部分答案，然後收起手機拿出備忘小紙條看了一眼：「我們來K歌吧！」
「沒有力氣，唱不動。」簡妮還是沒什麼表情，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那我唱給你聽。」調出電視機的點唱模式，彼得從走調歌神的歌單裡一首一首點下來——
「u a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u never konw dear，how much i love u……」
他剛唱第一段簡妮就笑了：「走調了，這首歌唱這麼嗨幹嘛？」明明是抒情歌好不好。
他不理，繼續用誇張的亢奮聲調唱，簡妮由淺笑轉為捂臉笑：「竟然很帶感哈哈哈哈哈。」也許他意外地有唱歌的天賦呢，比習慣性走調的她要好很多了。
一首《you are my sunshine》成功融化了氣氛，彼得再接再厲——「下麵一首《shut up and dance》獻給我的真命天女……」彼得把手伸給她，被她拍開，他只好聳聳肩拿著話筒等前奏過去。
第131章 周日（下）
前奏過去, 彼得開始唱。
「……just keep ur eyes on me……」他的演繹實在有夠生動, 配合著歌詞還要晃到她面前, 用兩根手指指指她的眼睛再指指自己, 簡妮配合地用視線跟隨著他看他繼續耍寶，邊唱邊跳的人在沙發周圍晃了幾圈, 最後再次試著伸出手, 「……this women is my destiny，she said oooooh shut up and dance with me……（這個姑娘是我的真命天女, 她說，別說話, 和我跳舞！）」
不錯的歌詞，不是嗎？
簡妮笑著把手放到他手掌上, 被他拉起來，他搖晃著腦袋繼續唱：「shut up and dance!」
兩個都沒什麼跳舞經驗的人開始原地尬舞，但氣氛竟然頗為歡快, 被氣氛感染地漸漸精神起來的簡妮甚至配合地在他把麥克風遞到自己嘴邊時配合地接著唱, 「we were bound to get together，bound to get toghter……（我們是天生一對, 註定要在一起）」
結尾是兩個人的合唱：「……shut up and dance with me!」一個節奏沒對上，一個聲調起高有點走調，兩個都不算優秀的唱腔匯在一起竟然搭配出了意外和諧的歌聲。
簡妮的一隻手被彼得舉起來，順著他的指引, 簡妮拉著他的手轉圈, 最後一句結束, 她轉圈圈剛剛好轉進他懷裡，背景音樂漸漸淡去，在彼得的人生圖冊中這貌似又是一個值得佔據一席之地的時刻——完美的身高差、完美的距離，微微低下頭就能親到她；完美的時機、完美的氣氛，她在等他吻她呢……
需要開場詞嗎，慢慢低頭靠近她之前，彼得有點恍惚地想著：「我應該……」一邊說一邊親上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i should probably leave right（我應該立刻離開或許）」下一首歌的前奏部分短得欠揍，第一句歌詞和彼得的開場白組成了一個該死的巧合，看著抿著嘴憋笑的女孩，彼得覺得這個完美的時機算是泡了湯了。
他一邊在心裡大呼倒楣一邊轉過臉去看歌單，他決定開始討厭這首歌了——《mistakes》……可不是嘛，大錯特錯！
簡妮跟著他的視線去研究歌單：「這些歌都很活潑誒，我怎麼不記得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因為某人我才開始喜歡的，活潑點有什麼不好，多正能量。」暗搓搓秀恩愛中，無差別秀，就算是物件也要秀她一臉。
某人是誰？一邊在心裡和「某人」到底是男是女這個細節斤斤計較，簡妮撇嘴：「缺什麼愛什麼，像我這種正能量到不行的人偏偏喜歡一些喪喪的東西呢！那個傢伙本人指不定喪得很呢！」她不認識這個某人，她要說ta壞話！彼得的品味只有她有權影響！
彼得聽了卻是一愣，她的歪理似是而非，但結合事實來看卻准得紮心。受這個想法影響，他現在變成了沒什麼精神的人……
簡妮還以為他在為那個某人鳴不平，小心翼翼試探道：「不唱了嗎？」
「歇一會兒。」
「你點的歌還有好幾首呢……」簡妮觀察著突然之間變得有點低落的彼得，然後決定換她來振奮他。她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一首歌，接著輕聲跟著伴奏唱起來。
這首不熟悉的歌被她唱成了車禍現場，斷句吐息糟得一塌糊塗、原唱歌手和作詞作曲了聽了會打死她的那種糟糕。到了副歌，情況有所好轉，只可惜是法語，彼得聽不懂——「Ne Me Quitte Pas，Mon Chere.Ne Me Quitte Pas……」副歌結束，歌聲和伴奏被簡妮一起切掉。
「Ne Me Quitte Pas，Mon Chere.這句是什麼意思？」她的目光擺明寫著快問我，彼得貼心配合。
女孩眨眨淺綠色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親愛的，不要離開我……」是那句歌詞的意思，亦是她想對他說的話。
彼得舔舔嘴唇剛想說些什麼……
「Hey girl i’m waiting on ya，i’m waiting on ya，come on and……」應景至極，今天的歌單都很有靈性啊，簡妮這樣想著聳聳肩沒有等待他的回應，直接傾身靠過去，嘴唇貼上他的……
按著女孩的後腦勺吻回去的時候，彼得心裡只有一句話——BGM幹得漂亮！
……
事情好像進行地還算不錯，彼得回憶備忘便條上的內容：「我給你塗指甲油吧？」
她才剛剛確認過他的取向，這會兒又因為這個問題小小動搖了一下：「你再說一遍？」
已經很習慣隨機應變應對別人懷疑的彼得：「我是在想，你的手這麼好看，不塗指甲油很浪費。」他拉住女孩的兩隻手，「你看，多好看對不對？塗點指甲油就更好看了。」
「你對這些是不是……好奇？」
選擇回答好奇的話也許還能順便解鎖「給蜘蛛俠塗指甲油」的回憶劇情？彼得點點頭決定嘗試一下：「有一點，我總在想塗指甲油是什麼感覺……」這種感覺早就知道了，並不十分好，請不要當真好嗎，這只是為瞭解鎖回憶劇情OK？
她是不是無意間為他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簡妮想起曾經看過的電影《丹麥女孩》：「彼得，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穿裙子了。」她雖然不想和彼得做兄妹，但不想和彼得成為「姐妹」啊。
「那很好啊。」
「彼得，你這個好奇嚇到我了。」回來吧，彼得，走進那道大門就沒辦法做情侶了要做姐妹了！
「為什麼？」彼得相信對保養品、化妝品有好奇的直男絕對不是只有他一人。
「我就是懷疑，你體內是不是還封印著一個全新的你而已。」她的質問很含蓄。
彼得還是聽懂了：「滾滾滾，宇宙第一直男不解釋。」還需要他怎麼證明——推倒又不可以！
雖然被他的回答安撫了，但簡妮並不滿意：「……你凶我！你叫我滾？」
驚現送命題！彼得心裡警鈴大作，立刻敞開懷抱拍胸口：「往這裡滾。」
「噗。」簡妮笑出聲——就說他很會抖機靈了。
恭喜玩家彼得·派克成功活過這一關。
……
很快沙發前的茶几上出現了幾瓶指甲油，按照彼得選的顏色，彼得給簡妮塗好塗好十根手指的指甲。等待晾乾的間隙，兩個人相對無言。
簡妮舉起手揮著，試圖通過加速空氣流通的方式加快指甲油幹的速度，看著她舉起的雙手。
彼得合掌，然後分開，拍過去：「你拍一，我拍一。」這無意識做出來打發無聊的動作倒是提醒了他，「簡妮是個懶baby？」
簡妮回答得很下意識：「你拍二，我拍二，彼得是個大傻帽……」
然後被他用十指交握的方式分別握住兩隻手：「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她還在想那種熟悉感是哪來的呢，「這是我們以前玩過的……」
彼得深呼吸：「沒什麼……」他太容易激動了。
簡妮重新活躍有點凝固的氣氛：「玩遊戲，快問快答，錯了懲罰，對了獎勵！第一題，我最喜歡的點心？」
「嗯……黃油曲奇。」
「錯了，明明就是霜淇淋，我又沒說是烤的甜點中最喜歡那種。」簡妮示意他鬆開自己的手，然後捏住他的鼻子，「一分鐘不准喘氣。」她臨時能想到的懲罰並不多。
彼得被捏住鼻子乖乖閉氣，一分鐘很快過去，他除了深呼吸兩下，連臉都沒紅。
「第二個問題。」簡妮舉起手展示指甲上的色彩，「我塗的指甲油什麼顏色的？不准只說粉色，要更具體一點。」
「豆沙粉。」他挑的他會不知道？
「……你真的是直男嗎？錯，這是深豆沙粉，深字很重要哦。」她硬要強詞奪理。
彼得歎氣，準備繼續接受懲罰，簡妮想了好一會兒：「想不出什麼懲罰誒，算你答對好了。」說完捧住彼得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下次沒這麼好運了，我要上網查懲罰遊戲了。」
「咳咳、手下留情。」
「我的生日？送分題送分題。」這還不夠手下留情嗎？
不但是她的生日也是兩人的交往紀念日，彼得毫無懸念答對。
「第二個獎勵。」簡妮靠過來，輕輕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最後一關答對就終極大獎！」
彼得深呼吸，他準備好了——接吻這件事永遠不嫌多嘛！他情不自禁放慢呼吸。
簡妮把眼睛一捂：「我眼睛的顏色？還是要說得很具體！快說！」
竟然還有簡述題，簡直就是小學生數學隨堂測驗中出現微積分那種級別的過分，他抿了抿嘴：「綠色、嗯，像是湖面、閃閃發亮，星星落在湖裡……」他的表達能力還是弱項，只不過萬能的答案還是存在的，彼得說著說著不再卡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眼睛時耳邊有鐘聲響起。」只不過那時候他沒意識到那是什麼含義。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彼得拉開簡妮捂著眼睛的手——終極大獎就不勞煩她配送，他自己來領就好了。
第132章 見到你真好
他的答案笨拙地很撩人, 在彼得湊上來時, 簡妮乖乖閉上眼睛。
「等等！」彼得離自己的終極大獎只剩兩釐米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一臉正色,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要說。」
「我能不能先領完獎再說。」彼得好想先突破這兩釐米的距離親了再說。
簡妮退開一點距離, 基本上她的眼神可以翻譯成「你試試」, 彼得鬆開她捂住嘴：「你說。」
「你憑什麼親我啊？」簡妮和他黏糊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就算是電影院裡……那都算得上是她告白了, 她暗示過「那不算交往」後，彼得竟然也沒什麼表示, 簡妮越想越氣他的遲鈍。
「啊？」彼得完全領會不了她過山車一樣起伏曲折的心路歷程，只單純地想著眼前的情況回答問題, 「因為我答對問題了啊……」
她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摸著後腦勺一臉迷茫的男孩：「哼, 誰說你答對了？你明明答非所問！世界上最美的顏色是啥顏色啊？國際色號卡上可沒這號顏色。」
「唔……給點提示行不行？」雖然心裡想的是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表現的, 但彼得還是態度很誠懇的要求提示。
「什麼樣的人可以名正言順接吻？」簡妮按下羞恥心, 露骨地提示他。
「你仿佛是在逗我。」彼得一巴掌拍上額頭, 視線落到她手上，「指甲油幹了嗎？」
「不准轉移話題。」快點告白！她都這樣提示了！
「我可沒打算轉移話題，是準備進入正題才對。」見她不回答，彼得乾脆抓起她的手確認，「很好，已經幹了。」
「所以呢？」簡妮皺起眉, 對他的不溫不火感到不滿。
「所以我來回答你——什麼樣的人可以名正言順接吻……」
彼得握住她的兩隻手腕舉高, 這下簡妮看上去像是在做投降的姿勢了：「這是在做什麼？」
「做名正言順的事。」彼得推著她的兩隻手往後按, 直到她保持不了平衡被推倒在沙發上，「男女朋友可以名正言順接吻，你是我女朋友，反對無效，現在閉嘴。」雖然她實際上早就是他女朋友了，但既然在意這個問題，再告白一次也無所謂了。
按著她手腕的男孩俯身撐在在上方，說完就低頭親了下來。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強勢，她的反對被壓進喉嚨裡……
……
「強盜嗎你。」簡妮縮縮脖子，都不好意思正眼看彼得了。
「隨你怎麼說了，我們現在……交往了，有意見嗎？」把再次一詞吞下肚子，彼得用下巴蹭蹭她的臉頰，「有意見就親到你沒意見哦。」
「……」好想說有意見腫麼辦。
……
車庫那邊有了動靜，沙發上的兩個人立刻分開：「有人回來了。」
簡妮捂著臉：「哦。」
「這個時間、是誰？」彼得琢磨。
「反正不是安德魯。」簡妮排除一個選項——安德魯又沒開車出去。
「也許是托比吧……」彼得還在猜測中，不過這下是用心豎起耳朵聽的。
「彼得！」簡妮搖他的胳膊。
「噓，我在聽聲音分辨……」
「彼得！」簡妮指著身上的衣服，「把衣服換了！」
「是斯塔克先生！」彼得從細微的聲音聽出點分別來臉色都變了——通常托比沒這麼快從車庫到大門口，他總是習慣檢查一下四周再走……「走走走，換衣服去！」他雖然選了一件中性也合身的衣服，但托尼不可能認不出來這件是簡妮的，至於簡妮一身他的衣服，更是怎麼看都有問題，為了不讓護妹狂魔的想像力發揮地無邊無際趕緊換了才是正經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個人路過樓梯，差點踩到四散在樓梯下的啞鈴滑倒，還是緊趕慢趕趁托尼打開門之前回到了樓上，各自逃竄進自己房間換衣服。
「有人嗎？」托尼揮手把客廳的電視關了，「電視開著，人呢？」
看到樓梯周圍的啞鈴，他更是困惑了，彼得很快從樓上一蹦一跳下來：「斯塔克先生，你回來了。呃、啞鈴我拿出來鍛煉身體的，我馬上收起來。」
托尼對啞鈴的話題不置可否：「簡妮呢？」
「在房間裡，簡妮！」彼得揚聲叫道，可是無人應答，敲門確認後，他推門再退出來，「她又睡著了。」
托尼愣了一會兒，表情是彼得看不懂的掙扎苦惱：「弄醒她……彼得，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彼得動作迅速給她注射了剩下的最後一支抑制劑下樓來找托尼：「斯塔克先生，抑制劑用完了。」
「我知道了。」托尼遞給彼得一張便條紙，上面摘抄了一個地址，詳細到街道門牌號，「去這個地方。」
「什麼意思？」彼得有點不解，「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去這個地方，敲門，然後你就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了。」托尼按著太陽穴，「現在就去。」
「可是斯塔克先生……」彼得還想追問。
托尼打斷他：「去就是了，彼得，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了大概。」
……
很快彼得按照托尼給的地址來到一處民宅，開門的女人推了推眼鏡，笑道：「你好，我是梅·派克，你找……你是本的學生是不是？本！有客人找！」她覺得面前這個少年眼熟得過分。
「呃、呃，梅姨梅、我是說派克太太你好，我是彼得……彼得·洛維奇，對，彼得·洛維奇。」彼得結結巴巴地說，恢復記憶後他有想過去梅姨班上找她，但斯塔克先生以情況未明的理由阻止了他，起初彼得是沒被這個理由說服的，但後來發生了那麼多離奇的事，彼得總算相信了斯塔克先生的謹慎是合理的，但是現在——斯塔克先生讓他來找梅姨，而且梅姨喊的是「本」？
「叫我梅姨也行。」梅對他有點自來熟的稱呼並不反感反而還很親切，「你先進來吧，進來喝杯茶，我可以叫你彼得嗎？」
「當然。」算起來也有好久沒見了，彼得盯著梅姨的臉，一時之間捨不得移開眼睛。
梅姨給他端了杯熱飲，招呼他坐在沙發上然後走進裡屋：「你等著，我去叫他，不知道他又在書房裡幹什麼，動作這麼慢。」
彼得帶著不可置信混合著期待的心情猜測著他究竟會見到誰——
「我怎麼不記得學生中有姓洛維奇的……」還穿著家居服的男人被老婆推搡著出來，面上帶著一片無奈的笑意，「來了來了，不要推了。」
彼得手一抖，一杯熱茶一半澆在腿上一半伴隨著破裂的被子浸透了地毯：「本叔？」真的是本叔！就算已經許久沒見這張臉，就算心裡清楚不可能再見到他了，彼得還是因為眼前出現的人而震驚地打翻了茶杯，鼻子有點泛酸，他覺得自己眼眶紅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能再見到本叔？
「你沒燙到吧。」派克夫婦都上前關心，本的心裡也充滿疑惑，他明明沒見過這個男孩卻覺得仿佛認識了他好久，「彼得？你是叫彼得對吧。」
「呃、對。」彼得甚至無暇顧及梅姨的噓寒問暖了，直直盯著本，「我……」快找個合理的理由，他這樣催促著自己，就算是夢也好，這一刻多延長一會兒多好，但越是著急越是慌張，根本沒辦法想到合適的藉口。
本卻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不好開口的事嗎？沒關係，快到晚飯時間了，留下來邊吃晚飯邊談吧。」眼眶紅紅的男孩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但一直強忍著的樣子讓本的心裡變得柔軟起來，如果他能提供什麼幫助的話，一定會盡力幫助這孩子的。
他永遠是這種老好人的代表，彼得還記得本叔還在世的時候，雖然是在學生品質不怎麼高的社區大學任教，但班級裡有哪個學生遇到困難，本叔永遠他們心中是最值得信賴的老師——他不是那種事業型的男人，就是好而已，人好到不可思議……
彼得的為人處事絕大多數學習自本，是他告訴彼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是他用寬闊的肩膀扛起了彼得整個童年對沒有父母陪伴的不安和在意……彼得還記得小時候被同學嘲笑過沒有父母的事，他第一次和同學打架了，被老師叫去面談後，本叔把他領回了家。不管本叔怎麼問，彼得都不肯告訴他和同學打架的原因——他想自己那時候還是倔強的，他知道梅姨和本叔對他有多好，所以那種情況才更說不出口。
但神奇的是，本叔就那樣明白了，他沒有對彼得說打架有哪裡哪裡不好，他對彼得說「哭吧」。然後在彼得咬著牙回答他「男子漢不可以流眼淚」的時候搖搖頭告訴他「男子漢不可以為無關緊要的事流眼淚，因為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哭吧」，那是彼得印象中自己哭得最慘的一次……本叔去世的那段時間，他反而沒真真正正哭過，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明白起自己的責任——要像本叔一樣做一個能讓梅姨依靠的男人。
不能再想了，他真的快哭出來了。彼得吸吸鼻子：「謝謝……」他把下半句話和哽咽一起咽進喉嚨裡——
看見你真好，我想你了，本叔。
第133章 活著還是逝去，未來還是過去
熟悉的肉丸意面、熟悉的有點重口。
彼得喝了一大口湯緩解鹹味, 趁著梅姨去端奶油燉菜和培根卷的功夫, 坐在他對面的本叔做了一個打趣的表情：「太鹹了是吧, 我老以為我們家買鹽不要錢。」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肉丸意面。」彼得點頭, 對這出奇熟悉的一幕表示懷念。
以前也是這樣，本叔和彼得一個負責吐槽, 另一個負責商業吹捧和安撫梅姨, 但天地良心，彼得發誓這次是真心實意地誇獎——斯塔克家不缺錢, 但家常菜是吃不到的，除非偶爾托比撈袖子下一趟廚房, 可惜他在家時間段比較少。其他人就別提了，安德魯習慣性在廚房「控制不好力氣」、彼得自己做菜和做化學實驗一樣如臨大敵般嚴謹, 放調料就差沒精確到零點幾克，然後做出來的菜基本也是化學武器，簡妮是滴水不占的公主人設（托尼給的）, 至於托尼, 他只會扔一大堆外賣單給你告訴你隨便哪家五星飯店，想吃什麼點什麼根本不差錢……
彼得的誇獎正巧被梅姨聽到, 立刻又是得到了梅姨的各種夾菜關照：「多吃點這個，還有這個，青春期的孩子多吃點好，長得壯……」
「嗯。」彼得照單全收, 看本叔和梅姨親昵的眼神交流, 心裡頓生一股不舍——一旦幻境結束……就像斯塔克先生所說一樣, 這可能是唯一一次機會了，他甚至開始埋怨斯塔克先生不早點把這個機會給他了，起碼這段相處還能更長一點。
這想法提示了彼得一點，為什麼恰好是現在？這唯一一次機會不僅指得是幻境的事件、是時限？他突然有點領會到這一層含義，雖然還沒弄清楚斯塔克先生的具體想法，但他差不多明白馬上要發生什麼了。多回想一點細節，他這樣告訴自己：一定有哪裡是能提示更多的。
彼得這攢眉苦思的神情被本注意到，本立刻說：「彼得，如果可以的話，把你的苦惱講給我聽，我和梅……」男人看了一眼妻子，在她眼裡看到贊同，「我們會盡全力幫你的。」
彼得下意識搖搖頭——他能和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就已經慶倖不已了，真說到麻煩卻是他們沒辦法提供幫助的。
本抿了下嘴欲言又止，多少次他和侄子談一些不那麼容易開口的問題都是用這個表情當做開場。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妥協了：「我沒有父母……」就把目前的處境換一種形式講出來尋求本叔的建議也不錯。
他這話一出來，握著本叔手的梅姨立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彼得立刻補充：「呃，倒不是這個問題，我被叔叔嬸嬸帶大——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家人。」
夫婦倆的眉頭都舒展開，本叔追問：「那是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一些原因，我最近不能看到他們。」彼得垂下眼睛，很快又看回去和他們的目光對上，「我暫時寄居在一戶人家，一直以來，怎麼說呢……養父吧，他都不太同意我去看叔叔嬸嬸，可是最近他突然就鬆口了，我有點搞不清楚那是為什麼。」也許這種模模糊糊的說辭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但彼得還是想多和本叔他們說說話。
「不讓去看嗎？」本皺起眉，對這個細節心生不滿。
「我確定他這樣做是為我好，所以才更疑惑他態度的轉變。」彼得立刻給托尼開脫——斯塔克先生不可能做對自己有害的事，彼得可以擔保這一點，「他是個很好的人，他還領養了另一個女孩……跟我比起來她雖然有父母，但還不如沒有……簡妮！」
彼得愣了幾秒，最後驚呼一聲，立刻變得坐立不安起來，他這樣輕而易舉就被支開了——簡妮的父母、彼得好像找到了突破點，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斯塔克先生打算那樣做！
兩條有相似點卻背向而馳的線索短暫有了交匯點——如果本叔在這個幻境裡還「活著」，那麼簡妮的媽媽呢？萬一她也活著、萬一她還是按照簡妮對她最糟糕的印象活著……斯塔克先生打算帶簡妮去看她？！只是這種想法就讓他覺得自己的血管都快凝結了！
彼得繃緊了脊背，神色痛苦心情糾結。
「簡妮？那個女孩的名字？」本試圖用這個話題緩解少年顯而易見的不安。
「是的。」彼得欲言又止，「我好像、我得……」艱難的抉擇來得猝不及防——他必須得在簡妮和本叔之間選一個，如果離開去確認簡妮的情況，真的就再也見不到本叔了，活生生的他；如果留在這裡貪圖短暫的回憶，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見到的簡妮是什麼樣。
活著的比逝去的更重要，守護未來比回憶過去更明智。他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麼，只是身在局中的人真的很難用這樣理智的態度去面對抉擇，那是本叔啊，他的本叔、梅姨的本叔……
「彼得，我很抱歉，我沒辦法給你更多的建議了。」本善於觀察，但他不會讀心術，他不知道這個男孩究竟遇到了什麼困難，但彼得看上去真的很苦惱，所以本也不忍追究具體，「但我知道，你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不是嗎？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已經選了。而我相信你，你做了正確的選擇。」
拳頭握緊又鬆開，彼得覺得自己大概弄清楚了多年以前的本叔是如何猜出那個理由的——他不需要猜出來，他全心全意地信賴著自己的侄子並且願意提供自己的支持和愛護，對於深愛著孩子的家長來說唯一需要的「讀心術」是：理解……
彼得站起身，他知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謝謝你，我得走了。」
「不用說謝謝，我很高興認識你。」本站起身送他。
「本叔……」已然有了寬闊肩膀的男孩抬起頭，微微吞下不舍，「我能叫你本叔嗎？」
「聽起來不錯，可以啊。」本微笑。
「最後——我能抱你一下嗎？本叔。」
「當然。」本張開雙臂，短暫的擁抱後他拍拍男孩的肩膀，「去吧，彼得。」
「再見，本叔。」
彼得永遠不會忘記屬於家人之間的美好回憶，但是他得奔赴他的未來去了。
……
美國精神康復中心，地下停車場。
托尼敲打著方向盤，副駕駛上的女孩還在歪著頭睡著——不知道她還要睡多久抑制劑才能起效。
真相近在眼前，他應該更堅決果斷才對，可是他緊張地手都在抖，鑰匙還沒拔下來，幾次他都快要一踩油門回去了……
查理斯他們誰也沒有把事情說得一五一十，但托尼不是傻子，通過那個時空門回到過去再回來後，被篡改的現實沒覆蓋掉在幻境中已經度過的記憶——應該死去而未死去的父母，那之後，順水推舟調查各人情況的時候又發現了死而復生的本·派克，再然後就是，莉莉絲·洛維奇。
在這裡的存在延續了他們死去前的形象——只不過這次莉莉絲換了個地方瘋，有專業的醫護人員看她瘋，沒有人要去承受她的遷怒了……
托尼想到這邊又滋生了一點退意，他要做的事情好比是把簡妮再推進一次火海。查理斯給她的第二人格造了個「心靈枷鎖」什麼的不知原理的東西，按照他的說法是還能困住查莉一段時間，但是不建議他們這樣一直拖著。
在這種情況下拿莉莉絲刺激簡妮真的好嗎？托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個主意是不是帶著一點置氣的心思下的，他現在的心情就好比是看著牙牙學步的孩子摔倒了賴在地上耍賴不起來，帶著點心疼卻又沒辦法去扶，看她用這種觸及不到根本的方式原地踏步、不肯前進又恨鐵不成鋼。
但他得做點什麼啊，托尼一萬個不同意簡妮覺醒成為變種人，就像他說得那樣，如果拯救世界需要一個遍體鱗傷的孩子拿未來的一切去賭，這種世界要拯救幹嘛？他曾經為了這個世界不止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他做過錯誤的決定、也做過正確的，迷茫過、也堅決過，但托尼從來沒忘記自己做這些一切的出發點——他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托尼至今沒辦法清楚說出自己和史蒂夫的不同點，但他似乎開始理解到有些時候聽從自己的心比聽從理智更重要。
托尼轉頭看了一眼簡妮熟睡的臉，再俗套不過的比喻是她睡著的樣子像個天使，她確實像。托尼握住她的手貼在額頭：「簡妮，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真的……」
他下了最終決定，還是暫且不要把話說成十分——他必須在時限之前讓她醒來，但若這個方式過於慘烈，那就再換別的，時間不多，但還算有一點。
托尼拉開車門，鎖好車，設定好安全模式，然後向電梯走過去，撥通一個電話：「是，我來探視莉莉絲·洛維奇……暫時，一個人。」
第134章 無限寶石和守護神
彼得趕回家, 果然斯塔克先生和簡妮都不在家, 電話也是想當然的打不通，這幾乎印證了他的猜測。彼得想不到能到哪裡去找他們，又不想因為不確切的推理浪費時間, 思來想去打了個電話給查理斯（早在之前就交換過電話號碼了）。
電話是皮特羅接的, 還沒等彼得那邊開口, 皮特羅就以超快的語速說道：「我們這邊出事了, 教授和洛基……」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的原因, 那邊雜音特別重，起初彼得還能聽清楚一些詞語, 漸漸地就只剩類似風聲的雜音了。
「賽維爾先生他們怎麼了？」
「排斥反應……#¥%…&*）……」
「皮特羅，說慢一點, 我聽不清楚。」彼得握著手機, 「喂？你還在嗎？」
……
幾次這樣確認都得不到清楚的回應後, 彼得終於放棄打電話這個想法了, 他覺得自己還是立刻去一趟威徹斯特搞清楚情況比較好。目光落到門邊鑰匙架上的幾串鑰匙, 彼得考慮是不是用一點直接快捷的方式趕過去——開車過去是最快啦，畢竟斯塔克先生的每輛車都配備自動駕駛和全球導航，就算不會開車也……
門鈴響了，彼得打開門，戴著護目鏡的皮特羅收起手機一臉嚴肅：「抱歉啦，有些時候我是慢不下來的。」
「你？」彼得還沒反應過來。
「我來接你去X學院。」皮特羅身影一晃, 很快來到彼得身邊, 他像公車上的售票員一樣老練、不帶感情地解說, 「小心扭到脖子，閉上眼睛比較好，1、2、3，出發。」
「等……」繼簡妮之後，彼得成為斯塔克家第二個被快銀特快虐翻的人——考慮到這次的運送對象並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妹，即使算是長途，皮特羅也一點沒收斂速度。
……
很快，兩人出現在X學院，同樣是以高速穿過重重防護門最後來到一個球型的房間，整個房間只有門到球體中間的平臺上有著一條通道，查理斯等人都聚集在平臺上，托尼也在。
「喂，你需要吐一下嗎？」皮特羅遞了個垃圾袋給他。
從高速中脫離出來彼得緩了一下，環視周圍的情況——「斯塔克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長話短說。」托尼按著太陽穴臉色很差，「我把簡妮弄丟了……」
「什麼？！」彼得叫出聲。
「噓。」漢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們正在找。」
大家都是一臉正色，彼得只好按下焦慮的心情：「賽維爾先生這是在？」他不太看得懂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備，尤其是查理斯頭上戴的連接著很多導線的頭盔，總之閉著眼睛的查理斯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托尼精神恍惚：「等結果出來再回答你。」幾個小時之前，他帶簡妮去精神康復中心找莉莉絲，為了不讓刺激等級太大，托尼自己先去看了莉莉絲的情況，可他才離開沒多久，座駕的安全系統頃刻被攻破——再到他折返回停車場，那裡只留下被毀掉的車一輛，無論是車自帶的監控還是停車場的監控都沒留下任何痕跡……簡妮不見了。
很快查理斯摘下頭盔，抹了一把汗：「給他結果。」漢克從操作臺敲了幾下，最後對照螢幕抄了幾個座標下來遞給彼得。
「現在總得給我個解釋了吧，簡妮呢？！」彼得立刻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托尼停車場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告訴了彼得。
「你怎麼可以做這麼魯莽的決定！不管是帶簡妮去見她媽媽，還是把她留在車裡……」彼得的責問在看到托尼的表情後沒辦法繼續了——他不比彼得好過。
「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王小希的敘述更簡潔，「來了個麻煩傢伙，我是真的沒想到他來得比滅霸還快——靈球半身，毀滅之神多明尼克……」
不管聽不聽得懂，彼得還是把她說的全記下來了——嚴格來說，連同曾經造成大事件的宇宙魔方在內一共有七顆無限寶石，自我寶石除外的寶石持有力量被分為寶石本身和守護神在內的兩半：心靈寶石對應命運，操縱心靈；時間寶石對應厄運，調控縱向時間；宇宙魔方（空間寶石）對應維度，掌握橫向維度；乙太粒子（現實寶石）對應物主，構造物質；靈球（力量寶石）對應毀滅，物理增幅；靈魂寶石對應生者，賦予生命。
自我寶石以守護神形式存在沒有半身，簡而言之就是集齊六顆無限寶石的人接管多元宇宙。自我寶石的存在形式恰好是半人半神，反人類傾向比較小，而和自我寶石爭奪多元宇宙的就是守護靈球的毀滅之神多明尼克——極度厭惡人類。
「我就是自我寶石。」這是王小希的結案陳詞。
……
「那個叫多明尼克的傢伙很強？不管他強不強，他帶走了簡妮，我們應該打倒他！」彼得耐著心聽完了這些東西但想到安全狀況不明的女友又暴躁了，「你們「神」之間的事情能不能別扯到別人？！」
「如果可以，當然應該由我來解決。」王小希頓了幾秒，「但是，目前能和他打照面的人並不多……」她甚至不能用正面杠上這種說辭。
「在我的宇宙，變種人不稱為變種人——而是被稱為天賦者，那些能力既是天賦，也是禮物。由基因鏈決定是正常人還是天賦者……」
漢克解釋：「就是X基因。」
「差不多那個意思，X基因的由來就是無限寶石——所以大致上所有的天賦、我是說變種能力都能分為對應的六系：空間系、時間系、力量系、區別為死物還是活物的兩種構造系，心靈或者說是精神系……」王小希搖搖頭，「目前已知多明尼克壓制所有物理系，由於他幹掉了命運，所以精神系的也不能和他對上，而其他幾系能力很少出現能正面應敵的強大變種人。我是萬能石，每個寶石的能力都能用一點，但都不強，多明尼克是增強石，所以不管強不強，基本上變種人最好都繞著他走，尤其是力量系和精神系。」
「情況就是這樣——X戰警這邊，無人可用。」查理斯搖搖頭，目光中滿是抱歉。
「那我？」彼得看看托尼，「我不是變種人，我可以。」
「你是可以。」蜘蛛俠的能力來源於基因變異——和X基因是兩個概念。
托尼突然爆發了：「他只是個青少年！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起碼我得……」
「為了躲避他我已經換了好幾個宇宙，你身上帶著我的印記，如果他順著你這條線索找到我，好極了，這個宇宙立刻完蛋。」王小希拉住托尼的袖子，「你可以繼續遠端操控盔甲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你不能離開這個庇護所。」
「那你呢！」托尼雖然被她的理由說服，「你要一直躲在這裡？你知道你現在的性質是什麼嗎？定時炸彈。」
「幻境一旦解除，我立刻帶著所有不屬於本宇宙的東西離開這裡。提前說了吧——再見，托尼。」離開必然是悄無聲息的，她對之前的不告而別都心懷歉意。
「……包括那個混世魔王？」托尼愣了一下，他已經不知道對她的離開是喜是悲。
「在滅霸來到地球、多明尼克拿回靈球之前，不會有什麼大事件的。我一直都在尋求真正的解決辦法。」
「別的話題之後再談吧，我覺得我該出發了。」彼得研究漢克給他的幾個座標。
「別說傻話，我們得給你來些保護措施。」王小希盯著大門的方向。
「比如？」彼得問道，「斯塔克先生的盔甲還不夠嗎？」
「你是真的不知道「複製一切物理能力」有多可怕，即使他現在是低谷時期，你還是不夠看的。第一點：一切行動的目的都是帶回簡妮，絕對不要有正面作戰的打算；第二點：我們給你找了幾個幫手……」
合併起來上面有一個X的大門向兩邊打開——門外是兩個蜘蛛俠和兩個穿著黑綠相間盔甲站在飛行器上的人，以及……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彼得第一個叫出他的名字，一臉困惑。
塞巴斯蒂安舉手揮了一下，有氣無力地說：「我只是個幫忙解釋情況的，精神系能力幫不上忙不解釋……」
查理斯給出解釋：「因為同是精神系能力，所以我們兩個溝通比較方便，花了點功夫讓他們幾個人搞清楚情況了。」他指指兩個蜘蛛俠和兩個小綠魔，「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好像劇透了。」
站在飛行器上的兩個人褪下面罩，詹姆斯、或者該叫他哈利·奧斯本抱著手臂：「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別誤會，我會來答應幫忙和你沒什麼關係，簡妮作為一個鄰家妹妹比你作為一個死黨討喜得多！」
由塞巴斯蒂安傳遞的資訊並不完善——但哈利還是知道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以後會和他的女朋友搞在一起，還是間接害死自己父親的人。見鬼的未來！他對瑪麗·簡一點興趣都沒有！
彼得（托比）歎氣：「哈利，我們能不談這個嗎？我覺得這些很荒謬！」既然平行宇宙有那麼多，何必非給自己的未來下定論，某個宇宙發生過的事未必會在他們身上重現，彼得不覺得自己會對哈利做出這樣的事，非要在瑪麗和他中間選一個，他可能——選哈利吧……
注意到另一個哈利的眼神，他撇開臉：「叫我詹姆斯吧，暫時區分。」他該死地捨不得這個身份！
另一個哈利（戴恩）和彼得（安德魯）之間的氣氛就好很多，戴恩沖竹馬揚揚下巴：「如果我知道你的血不能解決問題，我才不會生那麼大的氣呢，你就不能好好解釋嗎？」他未來會生重病的消息並不好，但他也知道遷怒於彼得是無用的。
安德魯：「我們還有時間，我一定會幫你找出治療方法的。」天知道他們怎麼就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決裂了，安德魯可是很想幫他的。
「嗯。」戴恩點點頭，「話說回來，綠魔盔甲還挺有意思的。」
「別衝動，保護自己優先。」安德魯叮囑他一聲，沖彼得揮揮手，「湯姆……暫時還是這樣叫你吧，叫彼得太怪了，感覺像是在叫自己，我們來幫你了，走吧，把咱們的妹妹帶回家。」他和托比對了一下拳，眼神堅定——暫時的妹妹也是妹妹，雖然突然間顛覆一切的感受並不好受，但他們不會否認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的感情。
「第一遍也是最後一遍。」彼得握拳，「簡妮是我女朋友。」
第135章 毀滅——從幻境開始
簡妮做了一個夢, 夢裡斯塔克先生成為了她的爸爸, 她還有三個叫做彼得的哥哥, 男友彼得是其一, 撇去這一點來看，這個夢的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她用看電影的方式回顧了這些回憶, 卻在最後一個片段醒來——
一個陌生的男孩敲著她的車窗, 她有點好奇的想打開車窗，但Friday的聲音卻提示安全模式下不能隨意開窗。簡妮剛想說抱歉, 下一刻車窗連帶著車門被卸下了，她心裡生出點警戒, 但男孩卻沒有做出什麼危險行為，只是說了些什麼。
「不行哦, 沉醉在這種溫室裡的你怎麼能變成我理想中的……」笑容陽光，語氣也溫柔的男孩說出來的話卻怎麼都叫人背後發涼，「我可是很殘酷的, 不能達到我的要求的話就只能殺掉再找下一個了。」他曾經這樣做過, 再做一次也不會猶豫。
紫色的光芒從男孩指尖升起，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在她心中升起, 簡妮僵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離她越來越近，指尖按到她的額頭，一股貫穿全身的劇痛襲來, 她甚至來不出發出尖叫, 已經在劇痛中暈厥了, 腦海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我為你而來，終結這個宇宙……」
……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床上——皇后區公寓的那個床。
簡妮爬起身，真正清醒過來，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她不知道那個男孩是誰，但他好像用一種神奇的方式把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用上帝視角告訴了她——那些都是幻境，這裡才是……真實？簡妮盯著自己的手然後曲了曲手指尋求實感，是這樣沒錯，這個不怎麼完美的現狀，才是她的真正生活。
她悵然若失，卻也知道，這才是正軌。
……
彼得在自己的房間醒來，備註：那個不存在全息投影設備、kingsize大床等一系列豪華設施的、普通的、自己的、令人懷念的房間。
梅姨在外面敲門告訴他已經留了餐費要出去上班了，彼得應了一聲，終於完全放下心來，他從幻境回到現實了……從身體到心靈完全落實這個確定後，彼得沖出門外給了困惑的梅姨一個大大的擁抱：「想死你了。」那些煩人的事情都結束了——無論如何，日常萬歲！
梅姨一頭霧水：「每天都見想什麼……就去上個班又不是出國。」話雖如此還是摸過錢包給侄子口袋裡塞了一張大鈔，這孩子是缺零花錢了嗎？
注意到梅姨小動作的彼得一頭黑線：「我不是……」他不是撒嬌在要零花錢啦，都多大人啦！
梅姨擺擺手：「暑假就不要整天悶家裡，帶女朋友出去玩啦，去找簡妮去。這個是約會經費，我出門啦。」
約會經費？好像不錯的樣子，彼得揉揉鼻子目送梅姨出門。
梅·派克，普通上班的一天，剛走出家門迎來了今天的第二個擁抱，隔壁的未來侄媳沖過來緊緊抱住她：「梅姨，想死你了！」梅拍拍小姑娘的背疑惑更甚，這是什麼？情侶默契、還是年輕人的新招呼方式？她已經跟不上時代了。考慮是不是給簡妮也塞張約會經費的時候，梅想到了簡妮的土豪表哥，這個想法還是罷了。
「呃，我也想你，來找彼得是嗎？去吧，梅姨要上班了。」揉亂小姑娘的頭髮，梅打完招呼去上班，被依依不捨的目光送到電梯門口。
送完梅姨，簡妮直接打開了派克家的大門，從門口一直找到彼得房間，雖然和上一次見面也沒隔多久，但回到真實世界還是恍如隔世、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衣櫃邊換衣服。
「彼得……」並非名義上、更非實際上兄妹的男友，她的男友彼得·派克，「我們回來了。」
「簡妮，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有點慌亂地把才套上身的T恤拉下來，彼得在衣櫃裡找著長褲……他褲子還沒套上呢！
簡妮已經飛撲過去起跳，抱住他的脖子圈著他的腰，準備用考拉姿勢佔領熟悉的懷抱。
在躲開繼續穿褲子還是接住她之間，彼得選擇了後者，然後軟香溫玉在懷，皺著臉的男孩表情舒緩下來：「我也想你……」想念名正言順作為戀人的她。
「嗯嗯！」簡妮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抱著他一個勁地點頭。過一會兒她終於能想起來可以做什麼了——捧著彼得的臉親了幾大口，有在臉頰上的、也有輕輕落在嘴唇上的、是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的喜歡和依賴的吻。
不再糾結褲子問題的男孩抿起嘴藏不住笑意：「……在幹嘛啊？」
「看不出來嗎？！」簡妮分出一隻手捏他的臉頰，「在親你啊！」
「那不用兄妹的方式，試試情侶的方式。」他當然知道簡妮不可能還當著他是哥哥一樣親過來，但是還是調侃了她清水一樣的吻技——蜻蜓點水，吻技根本不存在的。
他被咬了一口，下唇微微的酥麻和女孩瞪著的眼睛表明這不是個錯覺。
她本來就是經不起調侃的薄臉皮，彼得笑容擴大，向前移動半步把她壓在了衣櫃上。
「我來教你情侶的接吻方式……」
女孩一向薄弱的危機意識終於發揮了一點作用，訕訕地準備從他身上跳下地的動作被彼得所阻止，一手撈著她的腿一手扶著她的腰，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身體，彼得吻上她。
他結束一階段的吻，看氣喘吁吁的女孩眼睛濕潤、嘴唇紅豔的模樣竟然帶上一點超越年齡的嫵媚——明明是怎麼也學不會在舌吻中換氣的笨蛋……不過這一次他有的是時間教她，不學會個八分別想從他這裡過關。
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是全然不同的結實，隔著薄薄的T恤，他的體溫傳遞過來。本來是主動掛在他身上，現在卻因為他的阻止而被迫保持著這姿勢的簡妮微張著嘴喘氣，眼角臉頰掛上明顯的溫度——她終於也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心知肚明的這一天。
果然簡妮稍稍平復呼吸，抱著她的人立刻又親下來。
「唔……」軟綿綿的拳頭捶上他的背，她起碼學會在接吻間隙見縫插針擠出自己的抗議了，「別壓我，喘不過氣……唔唔……」
彼得抱著她從衣櫃邊轉移到床上，壓住她亂蹬的腿，男孩的呼吸也亂掉了節奏：「別鬧，就親親不做別的。」
簡妮鼓起臉頰：「耍流氓……」她明明就只是想親他兩口（在臉上）莫名其妙進化成了被推倒的狀況。
水潤的淺綠色眼睛讓她的嗔怒越來越撩撥人心。
「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耍、流、氓。」彼得露出牙齒張嘴咬上她白嫩的脖子，牙齒輕輕挨上然後換成了舌尖舔過，在她激靈一下想縮起來時，最終的吮吻落下。
滿意地看著自己種在她脖子上的「草莓」，彼得舔舔嘴唇意猶未盡：「還敢說我耍流氓嗎？」
她好像get到了這種新的調情方式，眼珠一轉，嘴一撇：「你本來就是啊……」
果然得到他挑眉的滿意表情，彼得默認她同意自己再接再厲，拉下她的衣領，這次的草莓落在纖細的鎖骨上。
……
氣氛越來越焦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點火，起碼彼得的冷靜自持告訴他再不停下來他可能要做一點更過分的事了。
他支起手臂打算起身到此為止，被簡妮攬著脖子壓回來：「再教教我接吻的方式……」這種類似勾引的撒嬌由她做來根本讓人拒絕不了。
身下的女孩目光迷離，氣質惑人，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零零散散分佈著曖昧的紅痕，怎麼看都是一副剛被蹂/躪過的模樣，無意識舔過唇瓣的粉嫩舌尖挑撥著他脆弱的冷靜，而她水光朦朧的眼睛還在說著她可以承受更多。
氣息粗重起來，彼得繃緊臉，身體的某一處應景地產生了一點變化：「你可能沒注意到一件事……」
頓了幾秒他繼續說：「我沒穿褲子。」
簡妮愣了一下，目光移向他的平角褲：「呃……你的格紋平角褲很可愛，怎麼，讓你先換個褲子再來？」接吻和褲子有很大關係嗎？
他眨眨眼睛深呼吸：「如果我再親下去，我可能連平角褲也不想穿了……」
簡妮鬆開他的脖子：「……再見。」
「欸……」被這麼爽快地放開，彼得又不樂意了，「那再親兩次好了。」他重新壓過來。
「你走開啦！」漲紅臉的簡妮推著他，「臭流氓！」每次都提前搶跑！
「不臭啊，你聞一聞，我每天都洗澡的。」反駁了臭這一點，彼得對流氓一詞愉快接受。
「不要不要不要……」
……
「簡妮……」門被推開，托尼站在門口還保持著推開門的姿勢。
第136章 番外：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蟲綠
（一）潛規則：托比蟲X蘭蘭綠
「MJ你、你這是在告白？」彼得看著瑪麗·簡, 表情有點呆滯, 一直以來兩個人的關係中，彼得都是比較被動的那一個——根據那段不可思議的異世界旅程中得到的資訊，她似乎會經歷會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哈利在一起, 然後分手和他相互吸引、不不不, 他一直是被吸引的那一個, 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這段未來發生了偏移。證據就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
「彼得, 我喜歡你,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瑪麗·簡站在他的公寓門口，一向落落大方的女人, 現在的表情是陷入戀愛中人應有的扭捏，「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嗎？」
他的大腦真的短時間內難以弄清楚這情況, 但一貫的禮貌和溫柔的性格還是讓彼得退開一步：「呃, 請進, 這裡不是特別整齊……」
瑪麗·簡的表情帶上點雀躍——她覺得自己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隔著比自己矮半頭的女人, 彼得對上一雙眼睛——哈利·奧斯本的眼睛, 他很少用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自己的好朋友，但配合著嘴角下沉的表情，這分明就是不高興極了。
非要彼得去評論自己最好的朋友，其實他未必能給出公允的評價。哈利·奧斯本作為奧斯本製藥的太子爺可以說是惡評如潮，傲慢又戾氣，但彼得很少見到他那樣的一面, 他就是凶了點而且並不願意去掩飾自己的心情罷了, 其實人不壞。
「哈利？」彼得喊著他的名字。
「我只是打算來說兩句話, 但你好像忙得很，所以我也不打擾了。」一身整齊高定西服的貴公子倚著牆打開了煙盒，雖然說著不打擾，但是腳並沒有動作，點著煙以後慢慢抬起眼睛看向了彼得身側的女人，「好久不見，瑪麗什麼來著？」他對這個女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彼得·派克暗戀的鄰居，嘖，什麼眼光……
瑪麗·簡在這樣的眼神下，背後泛上一股涼意，怎麼看都是花花公子獵豔時的神色，但是眼神卻是極其強烈的驅逐：「瑪、瑪麗·簡，我的名字……」
彼得勾起嘴角——好吧，脾氣很好的哈利·奧斯本好像是他的專利，而且也並非每時每刻都能得到這種待遇。
「好吧哈利，有什麼事進來談。」彼得讓出地方邀他進門。
「一起啊。」擦著瑪麗·簡走進去的時候，哈利這樣低聲說。
「我猜你們大概有什麼重要的事，我、我還是先走比較好。」直覺告訴瑪麗·簡，她要是真的回答好，估計會被滅口，為什麼有一種入侵別人領地的感覺？
瑪麗·簡匆匆告辭，彼得目送她離開並未挽留——事情比他想像地更容易解決。
「所以，什麼事？」彼得快速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檔，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牛奶？沒有咖啡嗎？」隨手把只燃了一小截的香煙按滅彈進垃圾桶，哈利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杯子，用指尖把杯子推開了，一臉的嫌棄。
「明天要早起，咖啡還是留到早上比較好……」彼得輕歎一聲，「到底什麼事？」讓他非要挑這個時機來。
「放輕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哈利移開眼睛，語速很快，「既然我父親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也沒被綠，我猜沒必要為不一定發生的事和你僵持——就是這樣。」
「哈利……」彼得喝了一口熱牛奶，「很高興聽見你這樣說，但是，說真心話，這不是我想聽見的。」
語氣突然激動起來，哈利簡直像是要拍桌而起了，但他並沒有，只是坐在原地，因為情緒整個人都繃緊起來：「你想聽到的？你想聽到什麼？！」他低三下四跑來講和卻看見彼得和疑似會綠自己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忍著氣把那些話說完，他還敢說「這些不是他想聽的話」，他他媽的想聽什麼——奧斯本的太子爺懷疑自己是給竹馬太好的臉色了，不過他對「低三下四」這個詞好像有點誤解。
「冷靜。」彼得撐著椅子的扶手，低下頭靠近他，「我不是什麼號角日報的記者、你也沒和我曾經暗戀的女生談戀愛——我的意思是，這一切本來就和那些不同的，我根本就沒打算和MJ在一起……」
哈利盯著青年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冷靜下來，他剛剛是不是說了「曾經」？
「我不是很明白。」哈利抱著手臂，依然是一臉冷淡。
「我想要你明白的是——無論如何，我不會以傷害你為目的去做什麼。」彼得突然有點吞吞吐吐，慢慢站直身體，不過還是看著哈利的眼睛，「你在我心裡大概就排在一個女人後面……」如果不是經歷那段異世界之旅，彼得真不清楚自己還要多久才能弄清楚這一點。
第一反應是生氣，然後哈利想明白了：「梅姨？」
「梅姨。」彼得肯定。
見鬼的他怎麼會這麼沒出息，哈利抖著手端起牛奶喝了兩大口：「呵，又不是什麼窮記者，換個公寓吧，這裡老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人來訪。」
「我還以為現在算是清楚了。」作為告白還是太含蓄了嗎……彼得問，「換哪裡？」
「清楚個屁，換個離上班地方近、還附帶每天專車接送的地方。」
「具體哪裡？」
「我家。」
「嘿，哈利，突然想起來，我說了這麼多，可是你說的還是不合格啊，你真的是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原因在生氣嗎？」彼得要的從來就不是和好。
「……」什麼玩意兒？他哈利·奧斯本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為什麼有句話就是很難說出口呢——不管了，豁出去了，「去你媽的，我愛你。」
確切來說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沒有任何回應之前，哈利只是一直在做一個膽小鬼而已，他強烈懷疑平行宇宙的自己會和瑪麗·簡交往完全是為了不讓她和彼得在一起……
「我這……」椅子上的人眼神擺明就是說錯話就弄死你，彼得笑了，「我也愛你，題外話——我這算是被潛規則了嗎？」他們可是在一個公司上班的上下屬關係，兼最好的朋友。
「胡扯，明明是我被潛規則，蜘蛛俠潛的。」他果然不喜歡牛奶的味道，哈利放下空杯子。
「那就這樣說定了。」彼得俯身吻上他，「你嘗起來很棒。」
哈利·奧斯本決定從今天開始開始愛上牛奶！
「我是應該現在走還是？」這大概是他用過的最小心謹慎的態度了。
「你說呢？」彼得開始脫衣服。
……
（二）「反派」歸來：涵涵綠暗戀向
「歡迎轉學生——哈利·奧斯本。」
從平行世界回來後，忙活沒幾天，彼得就遇到了最難受的事——開學了，回想這一個暑假他在幹什麼：在另一個世界當蜘蛛俠、照顧弟弟妹妹、上學……這特麼的是暑假？！紐約好鄰居想掀桌子。
然後開學前幾天，繼續當皇后區的守護者，忙得日夜顛倒、睡眠稀缺，沒時間和女朋友約會。
講臺上老師的聲音把彼得從昏昏睡意中拉扯出來，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他驚訝地抬起頭，哈利正彎著嘴角盯著這邊，見他抬頭送上一個挑眉：「……哈利·奧斯本，就這樣。」
「啊。」彼得把小小的疑惑吞下去，還是立刻做出口型回應——「歡迎回來。」
……
「不是一直國外讀寄宿學校的嗎？」課後的閒談，彼得這樣問。
「再過幾年都要得病死了，除非老東西把我綁著踹回去，否則我不可能繼續把生命浪費在……呵，寄宿學校。」灰藍色的眼睛裡漫過一片涼意，很快哈利的話被彼得打斷。
「所以，逆轉細胞增生症？時間還有，你別放棄治療啊，不然我可是會跟著殉情的。」彼得做出誇張的表情轉移他的注意力——蹙著眉的少年看上去蒼白的過分，眉梢眼角是抹不去的厭世。
「哼。」用鼻腔發出輕哼，哈利笑了，表情總算化開了一點，「殉情，你女朋友不會吃醋嗎？」
「格溫才不會呢。」彼得嘟囔完這一句用手肘推推他，「放學後要不要去我家吃飯，主要是看看梅姨，她可喜歡你了。」哈利和彼得從小學時候認識，那時候總是被欺負的彼得在學校都靠哈利罩。
「好啊。」他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就那樣看著彼得。
「怎麼了？」彼得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擔心。
「如果、我是說假如，這病沒得治，我就剩三年左右可以活了，你覺得我該用著三年幹什麼？」
額頭上浮起一個深深的「川」字，把臉皺成老頭臉的彼得搖搖頭，滿是不贊許：「別用這種消極的態度看待問題，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一起找。」
把「我們」一詞含在嘴裡回味了一番，哈利流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答非所問，但是好很多了——我特麼就怕你說想幹什麼幹什麼，搞得我跟真沒救了一樣。」他還是想多活幾年的，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有感覺總比沒感覺好。
……
放學路上，彼得給格溫回完短信：「哎，哈利，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
「女朋友？為什麼？」難道這小子是覺得自己沒人介紹就找不到女朋友嗎？哈利不禁這樣想。
因為戀愛會讓你覺得人生很美好啊，彼得想起格溫就情不自禁笑容滿面：「這樣以後我們可以搞個雙重約會什麼的。」
「還是別，我都這樣了，去禍害別人幹什麼。」一是對自己的前景並不好看好，其次哈利覺得——自己暫時大概還出不來吧，從那種長久的思念和克制裡……
「別這樣說啦！我要生氣了，你一定可以好的，給我保持一個好心態啊！」
哈利無奈：「好吧好吧，不過我想要格溫給我介紹。」
雖然本來就是打算讓格溫把女性朋友介紹給哈利，但彼得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你的眼光就一般般，她的眼光——超級棒。」哈利盯著遲鈍的竹馬，「就是這樣。」
「過分了！我的眼光怎麼了……」
兩道瘦長的人影因為推搡追逐的動作在地面上短暫地交匯又分開。
（三）戀愛中的段子手們：大量崩壞不要深究謝謝mua
某天在網上刷推的彼得看見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彼得：「簡妮，我問你一個很變態的問題：假如我和斯塔克先生靈魂互換了，必須要和你啪啪啪才能換回來，你是選有著斯塔克先生靈魂的我的身體，還是有著我靈魂的斯塔克先生的身體？」
簡妮：「……你也知道這問題很變態。就不能你和斯塔克先生啪啪啪一下？」
彼得：「別鬧！我就是好奇，你快選嘛。」
簡妮：「神經病。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彼得：「嗯。」
簡妮：「你們就那樣一輩子換著吧，我以後就當自己有兩個表哥，皮特羅成為我的新男友。完美。」氣死你，讓你問這鬼問題！
彼得：「……」撈袖子往外走。
簡妮：「你去哪？」
彼得：「我去把皮特羅打死以絕後患。」
（在家裡打電動的皮特羅：哈啾！誰在想我？）
簡妮拉住他：「那現在換我來問你這個問題：假如我和梅姨靈魂互換了，必須要和你啪啪啪才能換回來，你是選有著梅姨靈魂的我的身體，還是有著我靈魂的梅姨的身體？」
彼得（驚恐臉）：「……」
簡妮：「為什麼用看見變態的眼神看著我？明明是你自己提出的問題吧。」
彼得（更加驚恐，搖頭退後抱緊自己）：「……我可以是變態，但你必須一直是小可愛，把我的小可愛還回來！」
簡妮：「你別選了，你去死吧。」
彼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嚶嚶嚶。」
簡妮：「你這是人說的話嗎？小心我一拳一個嚶嚶怪。」
第137章 今日份的秀恩愛依舊得到了報應
床上親熱中的小情侶一對, 門口臉色鐵青的大家長一隻, 情況就是如此簡潔明瞭又萬分危險。
一時間這小小空間中的所有事物都像是靜止了——
還摟著簡妮的彼得這下不是只有一個地方硬了, 他全身都僵硬了！靈魂像是隨時要離體而去, 彼得的表情都變成了世界名畫《呐喊》：斯塔克先生聽他解釋啊！雖然情況看起來像是一發不可收拾了，但他絕對不會跨過底線的, 相信他！他真的是打算再親兩口就完, 哪怕是沖一整天冷水澡他都不會違法的！拜託，相信他啊！！！
但是對著一雙殺氣四溢的眼睛, 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和男友愉快地「玩鬧」被女兒控老爹抓包在床怎麼辦？急！在床等！簡妮看著不久前還被自己稱作「爹地」的表哥托尼也是差不多快靈魂出竅了。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慘的情況嗎？彼得，做出點反應啊, 你這表情分明坐實了犯罪未遂啊……簡妮伸手推開已經僵成石像的男友，訥訥起身整理衣服。
他們兩個再震驚也不會比托尼更震驚, 從幻境裡脫離，托尼醒來第一件事是來確認簡妮的情況——該說還好他來得及時嗎？要是推開門不是「蓄勢待發」的情況而是「事後場景」，托尼覺得他和蜘蛛俠中今天必然會死一個, 根據戰鬥力、毀屍滅跡能力等綜合指標, NYC失去蜘蛛俠的可能性更高……
「斯塔克先生，我們就是在鬧著玩的。」用空調被把彼得蓋好, 簡妮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床上。咦，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對，為什麼一臉驚恐抓著薄被的彼得表現地更像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良家大閨女……
「鬧著玩啊。」托尼招手，「簡妮, 你過來。」
簡妮謹慎地慢慢走到他身邊, 有種課堂發呆被老師提問的心虛感。
托尼手腕上的手錶解鎖瞬間變形成手部盔甲裝備完畢, 然後他抬掌發射掌心炮。
「斯塔克先生！」簡妮嚇得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抱著他的手臂阻止他接下來的追擊。
彼得敏捷地提著被子飛身躲開，很顯然要是他不躲開，四分五裂的床就是他的下場。
不過就算簡妮不阻止，托尼也沒有繼續攻擊的動作了——警告什麼的，點到為止就好了。
解除手部裝備，托尼脫下西裝外套給簡妮披上，對著彼得皮笑肉不笑：「小子，我沒有在開玩笑，你敢讓她在成年之前脫離純潔的狀態我就敢讓你脫離活著的狀態。希望你理解得夠清楚。」別以為幻境的事他立了大功就可以無法無天！
「……明白。」彼得看著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的床的「遺骸」，憋出兩個字。
「把褲子穿上，我們待會兒好好談一談。」
是該談一談了，彼得移開眼睛——斯塔克先生怎麼有的他家鑰匙這事好歹給個解釋嘛，真的一點隱私權都沒有了……
……
彼得家的客廳。
「斯塔克先生。」簡妮深呼吸，端正坐好，「其實是我主動的，彼得他只是……」
「我不關心這個，我只關心你的小男朋友有沒有足夠的自製力和責任感。我知道這會讓我看上去像個討人厭的家長，我承認這遜斃了。但是，簡妮——這叫保護，事實是，我不可能把你當做一個和我完全平等的成年人來對待……」托尼敲敲茶几的桌面，「這點彼得也是一樣。」
托尼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用這種嚴肅態度說教的一天，別提他根本沒想過當父母這件事了，就是當，他也覺得自己是那種能和孩子玩到一起的「熊家長」。但事實證明，他好像不是。他成為了那種過分擔心的家長，擔心這兩個孩子像他青少年時期那樣，衝動又自以為是，現在拿出來看看，他覺得自己青少年那會兒是挺蠢的，雖然兩孩子的性格和他差別挺大，但是擔心這種情緒本身就不必是完全理智的。
毫無疑問，托尼覺得彼得是個好小夥，聰明、善良、正義、有責任心，如果自己有彼得這樣一個兒子一定是非常驕傲了，但換個角度又不同了，彼得不是他兒子，彼得在和他當女兒看的表妹談戀愛——行了，那些優點和他無關了，他現在只用負責吹毛求疵……
「你一點也不討人厭，謝謝你，斯塔克先生。」要說關心，這就是了，簡妮很少被用這種態度管制過，羅森根本不在乎她的一切……她想到生父心情些許低落起來，但看著托尼又覺得好了很多，斯塔克先生和彼得好像是命運補償給她的道歉禮，她收下這兩個寶物，還有什麼事放不開？簡妮點點頭，「一切都會好起來，謝謝你們在我身邊。」
「去做個檢查嗎？有沒有哪裡感覺不對勁的？」托尼岔開話題。
簡妮的臉紅了，她低頭看著地面恨不得找條縫躲進去：「我們真的沒幹什麼……」
托尼捂臉：「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指這個……回到現實世界起碼、類似於倒個時差之類，我想知道這方面對你有沒有影響。」
完全想歪了的簡妮立刻回神：「沒有沒有，不需要的。」丟人丟大發了，她腦子裡整天都想什麼呢。
「好吧。」托尼也並不強求，目光放空，微微歎氣。
「emmmmm，斯塔克先生你還好嗎？」察覺到他隱約的心情低落，簡妮試探著問道。
「不怎麼好。」托尼苦笑，「麻煩多的是，方法都沒有。」
「一切都會好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除了萬金油句式，簡妮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也許她是時候想想自己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了。
彼得從房間裡出來，默默走到客廳沙發坐到簡妮身邊。
托尼：「你……」他才說了一個字，彼得像屁股著火一樣彈開，跳到沙發的另一頭。
「呃，你做什麼呢？彼得？」簡妮問。
彼得小心翼翼觀察托尼，發現他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條件反射了。」他現在看見斯塔克先生就慌，下意識離自己女朋友恨不得八丈遠。
「別擔心，我收拾你不挑這一時半會兒的。」托尼露出「和藹」的微笑，「彼得，想加入複聯嗎？」
「正式加入？」彼得咽了一口口水，他想啊，他怎麼可能不想，但他怎麼就那麼慌呢，「我覺得我還是再「預備」一段時間比較好，我還沒準備好……」
「不知道該誇你謙虛還是說你想多了。」托尼連升級版鋼鐵蜘蛛衣的設計圖都畫好了，「那行吧，這事再拖拖。」等新戰衣做好了再正式讓他加入好了。
「好的。」彼得老實乖巧地回答。
「其實，我這次來還是有其他事要談的——還剩沒幾天開學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暑假前曾經提過的家庭旅行托尼還記著。
「不是還剩一個多月呢嗎？怎麼就沒幾天了。」簡妮擼袖子——可惜沒帶手錶。
「是這樣的，幻境裡的時間流逝和現實不對等……你自己看。」彼得把櫃子上擺的電子日曆拿給她看——標注著開學的日子就在幾天後。對比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並且做好心裡準備的彼得，簡妮的表情就很淒涼了。
「我的暑假……」簡妮扶著腦袋搖搖欲墜，「就這麼沒了？」
托尼揉揉她的腦袋：「沒關係還有時間，你想去哪裡和我說。」只要膽子大，天天是暑假。
「不是有沒有時間玩的問題啊，假期的實踐報告……我一份都沒有寫啊，而且還有學術大賽的準備……好歹也是個替補呢。」她怎麼這麼苦命，「我哪也不想去，斯塔克先生，我要去補作業了。」簡妮決心立刻投入補作業大業中，匆匆打完招呼就要退場。
「帶我一個！」彼得剛要跟上，被托尼留下。
「我們再談一會兒啊，我有好些問題要問你呢。」托尼德具體問問他們是怎麼解決幻境的事的。
……
「這麼簡單？」托尼不可置信——那天他把所有能遠端遙控的盔甲都派出去了，但盔甲剛調動，一切已經結束了，彼得說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這答案在托尼聽來就像是帶一個美女回家，褲子都脫了但什麼都不做一樣不可思議……好吧，這不是一個恰當的比喻，但心情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麼發生的平淡結局反而讓人覺得極度不安。
「就是這麼簡單。」彼得點頭肯定，「要我說，這些事情被潔西嘉說得都太玄乎了，那個毀滅之神還是什麼玩意兒的傢伙存不存在根本沒人知道嘛，她自己就神神叨叨的，沒做過什麼好事……」
「我不覺得她會在這種問題上撒謊。但是，你不用為這種問題擔心也好。」拍拍彼得的肩膀，托尼心中其實想的不外乎還是那個問題——把太多的責任交給青少年來承擔，那麼他這個成年人也太不稱職了，「接下來我們談談你的戀愛問題就好。」青少年不用為拯救世界這種問題煩惱，為戀愛問題煩惱就夠了。
「欸？」他都不和梅姨談這話題，和斯塔克先生談？！
第138章 補作業陣線聯盟
托尼離開, 然後彼得去找簡妮。
和她說的不一樣, 彼得沒見到焦急補作業狀態的苦逼學生党一隻，反而看見一個攤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
「喂，不補作業嗎？」拎著書包擠到她旁邊, 彼得咬手指。
「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簡妮說這話的態度在彼得看來是放棄掙扎了, 「你們又談了些什麼？」
「他要我做了一個承諾。」承諾內容當然是確保他們在未成年之前絕對不可以偷吃禁果……話說明白就太尷尬了, 彼得挑挑眉確認她能從語氣瞭解他想傳達的內容後, 彼得重新把話題移回當前的重中之重, 「不要放棄治療，現在趕, 在開學之前還是能趕上的。」
「我才沒有放棄治療呢。」簡妮揚起手機，「我已經通知所有需要補作業的朋友們下午在我家碰面了, 人多力量大, 互相幫助一下也比較好嘛。」
彼得粗略掃視了一下對話記錄, 大致內容就是——
麗茲、蜜雪兒、內德三臉懵逼地表示自己的暑假明明過得很充實, 但具體做了什麼只有模模糊糊地印象完全沒有實感, 至於作業這種東西壓根沒想起來，堪比靈異事件。
塞巴斯蒂安說他有別的事情，忙忘了。
彼得和簡妮對他的「事情」心知肚明，包括其他幾位元朋友們的情況也都表示理解和心中暗暗抱歉……
「因為是在那個世界度過暑假的原因？」彼得乾笑。
「是的。」簡妮移開眼睛，「覺得好對不起他們。」
彼得拍拍她的肩膀寬慰：「沒事，好朋友就要有難同當, 有作業一起補。」
……
下午一點多, 收到通知的補作業聯盟成員一個一個到齊。
「到齊了。」
內德趕到的時候, 簡妮已經把客廳佈置成了圓桌會議的樣子。
廚房的桌子兩側有支架撐開會變成一個圓桌，這張桌子被從廚房裡搬到客廳裡，所有人圍著這張桌子有序地圍成了一圈，剛走進門的內德正對著所有人嚴肅的目光。
「搞得這麼有儀式感幹什麼？」內德猶豫著拉開椅子坐下，徹底把圓桌的空缺填補好。
簡妮揚手，每個人面前的圓桌桌面都變成了玻璃屏顯——斯塔克先生對她公寓的改造可是很全面的，圓桌上方更是浮現了全息投影的花體字「第一屆開學應對緊急策略會議」。
一掃開學近在眼前的憂慮，技術宅內德樂了：「可以可以666，我就喜歡這種很科幻的感覺。」
「喜歡就好。」簡妮發了張列印的A4紙和一支圓珠筆給他，「來，這是我們統計出的所有人的任務，分工合作效率更高。」
「剛誇過科技感，結果立刻變樸實了嗎？」內德盯著A4紙上的手寫體眨眨眼睛，「我們的報告不是交電子稿和列印件嗎？」
「這只是個目錄。」彼得拎起一張同款A4紙，「很容易嘛，我覺得今天就能搞定了。」
「書單和幾何都得自己來，開學要考，但是讀書筆記我可以幫你們寫。」蜜雪兒摸著點點頭，「瞎扯幾篇讀後感對我來說很輕鬆的。」
「理科分給彼得和內德，我可以直接抄嗎？做肯定來不及的……」簡妮心虛，「我會在考前複習的真的，社會實踐報告我幫你們寫。」
內德：「你不怕不及格就行，我無所謂。你問彼得吧，就算要補考也是他給你補習。」
「彼得~~」簡妮瞪圓眼睛發射懇求光波。
「要不我幹什麼來了？當然可以啊。」彼得笑，「不過你們高年級的兩位？是要提前準備申請大學的AP課程的吧，這個我們幫不了的。」再升一級，彼得也要開始做準備了，打算申請名校的話提前兩年準備都是正常的。
塞巴斯蒂安對著面前的筆記本敲敲打打：「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們幫，我就是來蹭個氣氛。」
麗茲也不是很緊張：「我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雖然不知道今天暑假時間都混哪兒去了，但是能把作業交了就行。申請大學不成問題，還有冬令營呢。」
「哇，這樣一想，你們離畢業不遠了哎。」簡妮若有所思，「這樣一想，我覺得自己離大學生活也不遠了呢。」她垮下肩膀——別說名校申請了，就目前這暑假作業全靠抄的狀態，她懷疑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
「還有兩年多呢。」彼得揉她的頭，把她好端端的髮型揉成雞窩頭，「先補作業！」
……
不得不說，一起補作業效率就是高，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互相問一下也明白了，反正在簡妮看來她一個人要拖到深夜的作業量，還沒到晚飯時間已經搞定了七七八八，當然這也就是今天的任務量而已，一直到開學前，每天都要保持這個工作量的。
晚餐自然是徵集各人意見訂了外賣，等外賣的間隙，該休息的休息，該奮鬥的繼續奮鬥。
彼得就是屬於繼續奮鬥的類型，簡妮則是掏出手機逛油管刷視頻。偶爾看到好笑的想給彼得看，看他在認真做題只好又忍住，忍不住非要分享給誰的時候，就拉著已經忙活完了的麗茲分她一隻耳機兩個人一起樂。
蜜雪兒有時也會湊過來看兩眼，不過大多數情況她都是皺著眉頭在考慮怎麼用不同的風格寫出同一本書的讀後感。
那邊的偷懶二人組已經換了個地方到沙發上繼續看有趣的短視頻。
日本綜藝有個節目講人在打電話的時候給什麼都會接，路人的實驗中，試驗品種依次是話筒、霜淇淋、給男生遞女性內衣、還有寵物狗……
「莫名其妙地好笑，不知道是不是演的誒，真的連這個都會接嗎？好奇怪。」簡妮一邊笑一邊吐槽。
麗茲也笑：「試試麼，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的話。」
簡妮猶豫：「又沒有人在打電話……」
圓桌上站起來兩個人，蜜雪兒、彼得：「我爸/梅姨給我打電話。」然後一個去了廚房門口，一個去了簡妮的臥室開始講電話。
麗茲：「是你歐還是我歐？」
簡妮目瞪口呆：「你歐吧，我一直都是運氣超差的類型……雖然說晚飯時間彼得接到梅姨電話很正常，但還是覺得有種天註定的感覺。」於是兩個人討論了幾句開始進行了實驗——
社會行為學作死實驗：人在打電話的時候給什麼都會接。
實驗物件：蜜雪兒
實驗物品：一盆仙人球（等級一）
實驗過程：
蜜雪兒在廚房門口講電話。
「是的，我在朋友家補作……玩呢，啊晚飯不回去吃。」
「行，知道。」
簡妮遞了一盆仙人球過去，蜜雪兒看她一眼很自然地端過去繼續講電話：「門禁時間之前會到家的。」
「噗。」麗茲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低頭在實驗記錄冊上寫寫畫畫。
實驗物件：彼得
實驗物品：小裙子（等級二）
實驗過程：
「嗯，我知道了。」彼得的電話在簡妮的房間進行，自然是這個時間接到，多半是梅姨沒時間回來，讓他自己解決晚餐的電話。
「對我和朋友們在一起，在簡妮家。」
簡妮從衣櫃裡拎出一件小裙子，雙手遞給彼得，彼得一邊講著電話，看了她一眼：「暑假不是快結束了嘛，就和他們聚一聚，對內德也在……沒有沒有，作業真的做好了。」接過裙子表情懵懂。
簡妮鞠躬，功成身退。
彼得發愣：「梅姨……我剛剛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有沒有可能女生都喜歡女裝大佬？」
實驗物件：蜜雪兒
實驗物品：寵物貓湯姆（等級三）
實驗過程：
作死二人組轉戰廚房門口，蜜雪兒電話還沒講完，但是仙人球已經放下了：「哦，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也不能整天跟著啊，你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好了……」
簡妮把貓抱起來遞過去，蜜雪兒：「他早上說要去找亞曆克斯，你給他們家打電話也行。」一邊說一邊順手把貓接過來，捧著貓頭夾在手臂和腰之間。
「嗯。」看上去是暫時沒有發現不對勁的樣子。
麗茲和簡妮的實驗漸漸吸引了塞巴斯蒂安的注意：「你們幹什麼呢？」簡略地給他解釋了一下，那邊蜜雪兒的電話已經結束了，抱著湯姆走過來：「剛才就想問你們了？幹什麼給我仙人球和它。」她舉起湯姆，捏著小貓拳做招手姿勢。
作業告一段落的內德也一起湊過來，於是又是簡略的解釋，最後麗茲總結陳詞：「好像真的是人在打電話的時候別人遞什麼都會接。」
蜜雪兒回憶了一下自己打電話的過程表示當局者迷：「你們再給我演示演示唄。」
「看看彼得的電話結束沒？」麗茲勾勾手，一群人跟著走到簡妮房間門口。
還好彼得的電話還在繼續，只是多了幾個人在門口虎視眈眈的聽壁角，彼得用表情表示——你們想幹什麼？
實驗物件：彼得
實驗物品：待定（等級四）
第139章 逆推模式開啟
實驗過程：
「找不到什麼難度高的東西遞。」簡妮小聲和眾人說。
「嗯, 我想想。」蜜雪兒做考慮狀，「裙子？」
「試過了。」簡妮指指被彼得放在她床上的裙子，「他接了, 他真的接了。」
「……」
還是麗茲先想到了主意, 她對塞巴斯蒂安指了指簡妮。
塞巴斯蒂安覺得這主意不錯，簡妮雙手交叉護胸：「你們想幹什麼？」
「試試。」蜜雪兒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片刻後塞巴斯蒂安彎腰把簡妮公主抱起來，餘光察覺狀況的彼得瞪過來, 塞巴斯蒂安走近, 把懷裡的人遞過去，彼得露出「這樣才對嘛」的表情, 一隻手抱住了簡妮, 力氣大就是好, 一隻手也輕輕鬆松。
坐在彼得臂彎抱著他腦袋的簡妮低著頭笑到肚子疼：「噗哈哈哈，我的天，真的什麼都接哈哈哈哈哈哈。」
「呃、梅姨，我覺得我先掛個電話比較好，簡妮好像傻了。」還處於摸不清狀況狀態的彼得抱著女友, 決定先掛電話。
這句話說完，被他抱著的人伸手拽了兩下他的卷髮：「你才傻了呢。」
總算掛了電話，可以換兩隻手抱著簡妮的彼得看著一堆人笑得東倒西歪：「你們都聚過來幹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嗎？」
「莫名其妙的好笑。」蜜雪兒評價。
內德捂嘴：「魔性。」不管好不好笑，反正這個氣氛就很逗人笑。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有點意思。」
麗茲：「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經拍下來了, 需要的call我。」然後是一眾人的熱烈響應, 就連塞巴斯蒂安都默默表示可以發他一份。
簡妮繼續揪彼得頭髮：「喂喂, 可以放我下來了。」這個姿勢稍微保持久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是真的羞恥。
彼得轉頭看向朋友們：「朋友們，介意給我們倆一個單獨的空間嗎？」
「開撩了開撩了。」老司機麗茲帶領眾人退出，臨走不忘關上門，鼓掌比出兩個贊。
……
她的房間於是只剩下兩個人。
「還不放我下來？」簡妮咳嗽兩聲。
「先解釋清楚發生了什麼，我再考慮放不放。」彼得抬頭仰視她。
「哇，我不解釋難道你就不放了？」簡妮擰他的兩頰，「我這樣坐著和小孩子一樣，怪不好意思的，你快放下。」
「不放，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彼得撇嘴，「或者你想比拼一下耐心，順便說一句，我抱著你真的不費什麼力，而且我的臉皮不像你那樣薄，叫我抱著你出去晃一圈我也沒什麼的。」說著還做出要往外走的樣子。
「別別別。」簡妮妥協，「就是一個小實驗——說是人在接電話的時候別人遞什麼東西都會接，我和麗茲有點好奇所以……」
「哦，你拿我做實驗，過分了。」彼得故意拉長臉做出不高興的表情，「我要你補償我心靈損失費。」
「你想要什麼？」答案無非就是咳咳嗯……簡妮的臉部溫度慢慢攀升——情侶就該整天膩歪在一起嗎？熱戀期要持續多久來著？
「你看著給。」彼得閉上眼睛，就差嘴沒嘟起來了，提示地很是明顯。
簡妮深呼吸捧著彼得的臉慢慢低頭，好像除了電影院裡皮特羅在場那一次，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獻吻。
溫熱的氣息慢慢靠近，不用睜眼睛彼得就知道她快親到自己了，五感敏銳的他甚至能說出簡妮洗髮水的味道，他本該好好享受這個由簡妮主動的吻，但嘴唇相貼不過一秒——他腦袋裡出現了啥玩意？！
斯塔克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臉，彼得想起他和托尼那個慘無人道的「戀愛研討會」，他被逼著發誓不會逾越界限，這點也就算了，托尼巨細靡遺地給他講述了哪些哪些是不可以的擦邊球行為……
地獄般的十來分鐘——他講了十幾分鐘！！！十！幾！分！鐘！彼得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所有稀奇古怪的粉紅情況全被托尼排除在了「可以的範圍之外」……
類似於「別用你的那個器官接觸到她的任何部位不然告你強/暴哦」、「每年都會有好多人莫名其妙從皇后區失蹤呢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屍體」……好恐怖啊，護崽的斯塔克先生真的好恐怖啊，為什麼自己不是他的崽啊、談個戀愛這麼危險的嗎？
最後他還要加上一句：「孩子，不是我瞧不起你的自製力，我也當過青少年，我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整天都在想什麼。可以理解，但是不會允許。」
不不不，彼得確定的一點是他的十幾歲和托尼的十幾歲完全無法比擬，他在牽個小手還會臉紅的時候，托尼已經熟練地掌握了不知道多少種姿勢（彼得猜的）。
上述這番思想掙扎看似用時良久，其實不過是短短一瞬之中彼得腦海中做出的反應。
你可以想像一下他作為一個身心發育健康的青少年是經歷了怎樣的摧殘才會在和女朋友親熱的時候想起偽岳父的死亡微笑。
……
簡妮才剛剛親到彼得，下一刻她被放到床上，沒有什麼再被推倒的戲碼接著了，彼得表情異常嚴肅地鬆開簡妮，後退一步鞠躬：「這樣就夠了，謝謝！」轉身就走，他覺得自己最好去寫幾道題冷靜一下，暫時留下陰影可以接受，就怕是終身制的。
簡妮捂嘴，心情複雜，她能說她剛想試著伸舌頭的那種吻嗎？說好要教她吻技，留她一人對空氣——男人，呵。
……
補作業的計畫扔在繼續，對於眾人來說，緊鑼密鼓的補作業時光沒什麼不同，但是簡妮就明顯察覺到一點變化。
彼得在躲著她，或者說是儘量避開和她獨處的時候，偶爾兩個人獨處他也是正襟危坐，基本恢復了戀愛之前的相處模式，搞得簡妮都忍不住問了他幾次：「我們是在談戀愛吧？」
只有這時候他才會笑容燦爛：「是。」雖然不能時時親熱，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同時被喜歡真的是太幸福了，他連看著她都會覺得特別開心。
「你這幾天怪怪的，為什麼大家離開後你不多留一會兒？」所以簡妮才會覺得他是在避開自己嘛。
雖然的確有不信任自己的自製力刻意避開的嫌疑，但彼得還是決定把斯塔克先生加諸于他的所有壓力獨自承擔：「沒有，我不是……」他做了一個口型「蜘蛛俠」，然後繼續撓頭吞吞吐吐，「實習還是要繼續的。」
「好吧。」她好想說怎麼可以完全不陪她呢？但又怕自己過於無理取鬧，只好用眼神表示她想要約會，彼得眨眨眼睛並沒有理解她的眼神，繼續傻笑。
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吧，簡妮扭開頭不理他。於是彼得發現女朋友突然進入了心情不好的環節，他算算日期，覺得好像也不是沒道理：「需要熱水和止疼藥嗎？」
「走開！」這一天的補作業計畫後，簡妮親自把他送出門外，「實習快樂。」她用一種送男朋友去見小三的心情送他去做蜘蛛俠——整個皇后區是第三者啊，太強大了，根本比不過。
……
玩鬧般的補作業計畫，實踐了幾天，果然如預期那樣——完成的差不多了，但要說品質……
開學日期沒有給簡妮有品質地完成所有作業的能力，開學日期只是給了她把一堆馬馬虎虎的東西交上去的勇氣。
終於開學前一天，補作業聯盟的成員宣佈所有工作完結，大家一起舉杯慶祝，彼得還特意擠到幾天來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簡妮身邊：「你是不是喝熱的比較好？」
她不是生理期啊，簡妮氣得想吐血：「不需要，走開！」彼得乖乖拿著杯子走到角落。
聚會臨近結束。
「喂，你們怎麼突然吵架了？」內德借拿被子的動作偷偷問彼得，簡妮少女這幾天都很暴躁啊。
「沒有。」彼得認真地搖頭，「她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他對生理期的推測堅信無疑。
「哦……」內德覺得不像，不過別人家情侶之間的事情，他就不好管太多了，只好暗搓搓提示，「那也得上去關心關心啊。」
「我有的。」他把止疼藥放在她的床頭櫃上一伸手就能拿到！
然後繼續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帶著可愛多濾鏡觀察心不在焉的簡妮——
她的頭髮有一點小卷，摸起來手感好得像綢緞，眼睛圓圓亮亮裡面還有小星星，睫毛長長的，漿果般紅潤的嘴唇柔軟又帶著甜甜的香氣，連托腮的樣子都那麼可愛……
蜜雪兒推了推簡妮，恰逢她看過來和彼得的視線對上，醋了幾天也沒被哄到的簡妮決定自愈，於是還給彼得一個他專屬的微笑。周圍的一切在彼得眼中黯淡起來，只有她閃閃動人仿佛被光環籠罩。
「她好可愛不是嗎？」彼得也笑，笑是對簡妮笑的，話是對內德說的。
內德看得無語極了：「……你們真的有問題，好幾天不放閃了，還有兄弟，那是你女朋友，大大方方親熱就好了，搞這種暗戀凝視是鬧哪樣啊？」
聚會結束，送走朋友們，簡妮和彼得走在最後：「彼得，明天就要開學了，我覺得時間還有，我們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搞個室內約會什麼的……」麗茲說過戀愛中的男生情商會下線的，她只好不生悶氣，明著說出來了。
「你還是早點休息吧，那個結束了嗎？」
「……走開！」門板險些拍到彼得臉上。
門外的彼得默默得出答案——看來還沒有。
第140章 夜巡約會
時間未到深夜, 但夜幕掩蓋下的城市早早開始了夜場生活, 皇后區的夜晚還是一樣的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彼得穿著自己的戰衣在高樓大廈間晃悠，期間心不在焉地制止了一起小規模的械鬥，他少見地話都懶得說, 直接一人一張蛛網封印完畢, 然後飛身離開, 腦子裡想得是怎麼哄自己從內到外散發著暴躁氣息的女友。
該怎麼做呢？幾個飛躍, 彼得停到了某棟大樓的樓頂, 被目之所及的景色吸引了注意。
這夜間的千萬盞燈湮沒在華燈閃閃的城市霓虹中，但他總知道有那麼一盞或者兩盞是為他而留的, 突然就那樣不可抑制地雀躍起來——他決心守護的城市是這麼的美麗。
彼得從小就不算是個被世界慣壞的孩子，他保留了善良、正義和勇氣, 卻不是個天真的孩子, 他並非全然未直面過這個世界的惡意。小時候因為家庭問題被欺淩過、現在因為又身份問題也見識過很多社會的黑暗面, 不管怎麼說皇后區犯罪率略高是個實實在在的事實, 但就像那些醃臢的小巷子無法掩蓋皇后區整體的美麗迷人一樣, 那些「微不足道」的犯罪事件也沒辦法影響彼得對這個世界的熱愛。
要是能把自己看見的世界分享給她就好了、要是能把喜歡的心情原原本本一分不少地傳遞過去就好了、要是她現在就在他身邊就好了……然後彼得就可以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她，這個世界因為她變得又可愛了一點，他想把同樣的心情傳染給簡妮——想讓她的世界因為自己而變得更美好一點。
……
敲開那扇窗前，彼得猶豫了幾秒——會不會事先發個短信而不是這樣不期而至比較好？燈光表明房間的主人並沒有「早點休息」，但這個事實恰好迎合了彼得現在想做的事。
還是鼓起勇氣敲開了窗，然後窗簾被拉開, 看上去心理已經有了預期的人看見他的身影還是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太好了, 起碼簡妮是笑著的, 彼得松了口氣。
「嘿，晚上好。」攀在窗沿的彼得摸了摸腦袋，「呃、會不會把頭套拿掉比較好？」
「不用，這樣也挺好的。」簡妮打開窗戶，「進來嗎？」
出乎她預料的是彼得搖了搖頭：「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去哪裡？」簡妮問得有點遲疑，但手已經伸給了他。
彼得沒拉，而是告訴她：「去看星星……換厚一點的衣服，別穿裙子。」蜘蛛俠專列對裙子可不友好，她的裙底風光他都不能看，別人就更不可以了。
「emmmmm……」簡妮打開衣櫃然後轉身盯著彼得。
「嗯？」突然意識到她是要換衣服，蜘蛛俠灰溜溜地幫她拉好窗簾攀著牆等在窗外。
……
比起第一次被彼得「運送」，這一次起碼是被摟著而不是被扛著，簡妮緊緊抱住彼得：「我們去哪兒？」因為風聲呼嘯的原因，簡妮不得不扯著嗓子喊，不得不說這和她想像的「浪漫」有點差距。
彼得一邊前進一邊一邊回喊：「抱緊，還有、不用喊，我聽力很好！」
簡妮沒轉過彎來，繼續喊：「那你喊什麼？！」
「我怕你聽不見！」彼得的考慮還是很有道理的。
簡妮想了想：「哦！」然後換回小聲，抱緊他脖子的手臂更加用力地收緊，貼近他的耳朵，「知道了。」
……
很快到達目的地，彼得把簡妮放下。
頭髮被夜風吹得亂糟糟的女孩看著他面罩上兩個瞪得圓溜溜的「眼睛」笑得彎下腰：「噗哈哈哈，我覺得我們好傻。」
彼得拽下頭套，把自己的頭髮也弄得亂糟糟，笑得傻兮兮：「有嗎？」
「有啊，傻乎乎的。」簡妮整理整理頭髮，把外套裹緊，「我還以為去郊外看呢，城市光污染這麼嚴重，基本看不到星星吧。」
「這裡就可以看到。」這是彼得經常落腳的一個高處，偶爾還在這裡試過樓與樓之間的高空走鋼絲，他按著簡妮的肩膀把她轉了個方向。
簡妮還在仰著頭找星星，彼得按了一下她的腦袋把她的視角移向下方。簡妮盯著面前的景色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會意：「霓虹燈……呃，這個星星很沒有誠意唉。」
她被從背後抱住，彼得的臉從她肩膀上方湊近：「那這個呢？」彼得指著自己的眼睛——那裡映著星星點點的閃爍燈光，還有模模糊糊的她……
「敷衍。」簡妮沒出息地被很糊弄的「星星」撩到腿軟，「不過，你的眼睛真好看……」
「你的眼睛更好看。」
抱著她的手臂收緊，只是彼得的吻還是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兩個人坐在樓頂看了很久的風景，期間簡妮瞭解到原來彼得戰衣手部是可以拆卸下來的——彼得脫下手套給她暖手的時候發現這點。
東扯西扯了很久簡妮才扯到重點：「彼得，不吻我嗎？」被握住的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這樣問著的女孩表情有點……哀怨？
百分百的索吻暗示，自己的節制模式看上去頗有成效，彼得側身過去輕輕吻住她，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轉瞬即逝，他正要直起腰結束，後腦勺被按住，柔軟的舌頭擠進了相貼的兩片唇瓣之間……彼得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舌頭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不受控制了。
嗷，真是沒出息，覺得自己什麼場面都見過了的蜘蛛俠在心底哀嚎，不過就是被親一下……為什麼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他到底是有多饑渴？來，一二三，木頭人定住不許動！彼得僵住身體動也不敢動，只在她離開時試探性地觸了觸她的舌尖。
他的毫無回應讓簡妮羞恥心炸裂，這個標準意義上的舌吻結束得虎頭蛇尾，她緊張地手心都沁出了一點汗，最後只是低下頭歎氣：「笨蛋，這才是我要的……」
還是沒什麼回應，簡妮默默打算把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沒抽出來，她醞釀了一下情緒抬起頭還沒看清楚彼得的表情已經被捧住臉熱烈地親吻了。
亂糟糟的呼吸、唇舌之間的緊緊交纏的氣勢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吞下去，這樣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把簡妮親懵了——她大睜著眼睛，想說些什麼是不可能的了，倉促之間按在他胸口的掌心傳來劇烈快速的心跳。她能看到彼得垂著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很快她閉上眼睛盡力配合。
「彼得、唔……」中途有給她留喘氣的時間，但這時間只夠她喘兩口氣和擠出幾個零碎的詞語，緊接著又是被掐著下巴吻到幾乎窒息。
很快簡妮被迫換了個姿勢，把她推倒在天臺的男孩俯身下來啃了很久終於結束了一系列混亂的吻，緊接著一巴掌按在她腦袋旁邊的地面上，昏暗中看不清表情的人只有一雙眼睛隱隱地反射著燈光亮得驚人，語氣是羞愧夾雜著隱忍：「好不容易才忍著的、這樣根本不行……」
簡妮揮去一點點潔癖所帶來的不適——就不能換個地方推倒嗎？幾乎就是在地面上嘛……「讓我起來。」她摸了摸紅腫的唇瓣囁嚅道，「為什麼不行？因為斯塔克先生嗎？不可能連接吻都不可以的吧。」
把臉埋在雙掌間的少年搖了搖頭：「因為我……因為我、不是只想接吻。」不開始就算了、一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了，接吻之後就是觸碰，觸碰之後就是更多，他想著她的臉自我安慰、有時候做夢也在和她不可描述、欲望像滾雪球一樣累積起來，越來越難被束縛在籠子裡……這次能停下來？下次呢？彼得不敢對這種事打包票啊，他做過很多次把今天的作業推到明天去做這樣類似的事，因為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就這一次不礙事。但這種僥倖可不能放到簡妮身上，他的承諾、他的珍惜都是不允許被破壞的。
「不止接吻然後呢？」
彼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她是不知道答案才問的，那她的單純簡直就到了惹人埋怨的地步，如果她是知道的情況下問的……那她也太壞了。
兩根手指慢慢爬到他的肩膀上，簡妮戳了戳他，一臉正色：「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些天你不和我親熱的理由是怕——管不住下半身？」她沒有單純到聽不出彼得的意思啦。
他用沉默默認，抬起臉觀察她的表情，沒有看出什麼不悅的情緒。
「我不太瞭解青春期男孩的發洩機制啦，你一周幾次來著？」她也是強忍著害羞才說出來的，不要用那種表情看她啊！簡妮有點抓狂，但表情還是鎮定的。
彼得瞪圓了眼睛：「……」為什麼突然就開始了這麼大尺度的對話？！
「總之，其實不是特別難控制吧……因為這種理由疏遠我真的是太沒出息了！」簡妮說著語氣突然激動起來。
「沒、沒出息？」
「有困難就要克服、不熟練就練到熟練！對男生來說用手一樣解決嘛！」
她是在鼓勵他練習那什麼……還是練習如何點到即止的親熱？彼得的大腦龜速運轉中，糾結地把自己繞暈了……
「補課！」簡妮咳嗽兩聲，「關於點到為止的親熱，我們要多多練習，下課、放學後到我房間來。」
如果彼得沒理解錯的話、不，他應該不會理解錯的——他好像要迎來很多甜蜜的折磨了……
第五卷：誰的未來，與他同行？
第141章 她說：脫！
彼得還沒來得及問更多「補課」的事, 遠處隱約有警笛轟鳴, 彼得立刻站起身觀察情況：「好像需要我的説明……」他自然應該去幫忙的, 但是又不能把簡妮一個人放在這裡, 一時之間無比糾結。
「帶我去地面。」簡妮指指下方，「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家的。」
「不行, 不能讓你一個人！我把你帶到最近的警局……」彼得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夜路回家, 算算時間，把她帶到警局再回來, 動作快一點應該來得及，他的打算被打斷。
「搞笑呢, 去什麼警局啊，小心被告妨礙公務。去吧, 彼得，他們需要你，我打車回家, 很安全的。」簡妮把腕上的手錶翻成托尼同款的手部盔甲比了一個射擊的姿勢, 「再加上還有這個，美少女變身！」
「……好, 記得小心。」情況緊急，她也的確不是會逞強的類型，彼得點點頭，立刻帶上頭套抱住她落地, 「到家後給我電話。」
……
很快, 幫忙追擊搶匪的彼得接到了簡妮的報平安電話：「彼得, 我到家了，你那邊還好嗎？」
「唔唔唔——」以不可思議的姿勢在半空中擰轉身體，彼得躲開了從匪徒手中頗具科技感的武器中發射出來的紫色光束，「這不科學的顏色和威力……什麼鬼啊？！」從傷害範圍和爆炸方式看：不是子彈類、更不是鐳射，磁軌性質的……新型武器嗎？幾個搶劫ATM的小角色為什麼手裡會有這種傷害程度的武器？
「彼得，你還好嗎？你需要幫助嗎？」簡妮的聲音充滿擔憂。
「沒有沒有，好得很。」一邊追趕著疾馳中的麵包車一邊還要注意躲開攻擊，彼得的情況和「好得很」截然相反，但他可不想讓簡妮驚動斯塔克先生——她的幫助來源絕對是斯塔克先生……
「真的嗎？」她明明就聽到很多爆炸的聲音。
「真的真的，我……啊嗚！」分心和他通話的彼得沒注意到自己前進的方向，甩開警車的麵包車正式來到郊外——蛛絲出手卻什麼東西也沒黏到，彼得因此摔到了地上，「等等！」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只來得及向麵包車逃走的方向甩去一個蛛網彈。
「彼得，你還好嗎？我幫你叫……」
「別別別，真的沒事，我已經好了……」註定是追不上了，彼得歎氣，「我馬上就回去了，什麼事也沒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路邊草叢一個零部件吸引了他的注意——似乎是從麵包車上被炸下來的，那個蛛網彈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在狹小的空間中爆開……emmmmm，看來他做了正確的決定。
彼得撿起那個零件，發現繁雜的線路中間鑲了一顆發亮的紫色石頭——瞬間讓他聯想起無限寶石，但是跟無限寶石比起來，這傷害根本不夠看，因此可以排除。
「電池之類的嗎？」彼得嘟囔著，收起東西往回走，也許可以和斯塔克先生溝通一下。
……
很快，彼得回到公寓，因為是深夜再加上急著趕回來的原因，彼得沒換下戰衣直接背著書包爬上來的——簡妮的燈還亮著。
「hi，我回來了。」算是當面報個平安吧，彼得同手同腳爬進她房間，她好像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正握著手機坐在床沿表情凝重。
「過來。」他要是再過一會兒還沒回來，簡妮都要去聯繫托尼了，「有受傷嗎？」
彼得慢慢走近她：「沒有。」腦子裡卻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課程是不是從今天就開始了？
伸手把他的頭套脫下來，簡妮湊近他吸了吸鼻子：「真的沒有？」
「沒有。」因為她的靠近，彼得更是心猿意馬起來。她的洗髮水和沐浴露味道好聞地要命……
「把衣服脫了。」簡妮挑眉。
「啊……」一上來就這麼香豔的嗎？就直接脫衣服了？彼得萬分糾結——這種感覺就類似與明知道會害怕還要去看鬼故事，明知道油炸食品對健康不好還是忍不住口腹之欲要去吃一樣。他覺得自己忍起來一定很辛苦，可是就是想再靠近一點點。
簡妮看他立在原地沒什麼動作，抬頭一看這人已經紅著臉不知道在發呆神遊到哪個國度去了，於是輕輕推了他一把：「我是要給你上藥……你都想哪兒去了？！」
「啊，我沒受傷。」摔出來的青腫一夜就褪了，從胡思亂想中回神的彼得視線遊移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簡妮輕輕碰了他的手臂一下，彼得立刻倒吸冷氣：「嘶……」
他手臂上有一處明顯的深色痕跡，簡妮歎氣：「你都流血了，沒感覺嗎？」
「啊、一定是太急著趕回來了，都沒注意到。」渾身摔得酸痛，她不碰這一下，彼得是真沒注意到這個傷口。
「脫吧。」簡妮轉身去找醫藥箱。
他的戰衣想拖延脫的時間都不能，易穿易脫實在是方便得過分，彼得做好心理建議然後脫掉，十分忐忑地站在原地。
提著醫藥箱回頭的簡妮：「……哇哦。」滿分十分，她給他打9.9分，不是第一次見到，但還是……哇哦。不知不覺她的耳根也有點發燙。
彼得漲紅臉：「咳咳。」他是絕對說不出「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這種話的。
手臂上的傷口幸而並不深，簡妮松了口氣。
「就處理一下破皮的傷口吧，你要不要先去洗一下澡，上完藥再碰水就沒什麼意義了。」簡妮把他的書包遞給他，「正好也有衣服換。」
「洗、澡？還是不了吧。」
簡妮眯起眼睛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推：「去洗一下，也不知道在哪裡摔的，要愛乾淨。」
「我自己回家洗，我愛乾淨的，每天都洗澡。」彼得給自己鳴不平。
「可是我要給你上藥啊。」
「這點傷真的睡一覺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其實上藥什麼的真的沒必要。
「脫都脫了，還婆婆媽媽的，快去！」
彼得開始回憶自己脫衣服的理由……emmmmm他被說服了——要麼他真的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那麼聽話叫脫就脫。
……
很快洗了個戰鬥澡的彼得換上自己的T恤、褲子從浴室裡走出來。
簡妮一點用棉球消毒他的傷口，一邊和他閒聊：「對了，你的床已經換過了嗎？」斯塔克先生把彼得的床炸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賠。
「斯塔克先生後來送了一張上下鋪的床過來——要自己組裝的那種……我裝了好幾天，還差一點裝好。」他懷疑斯塔克先生根本就是存心刁難——那個床比樂高近4000片的死星模型還難裝。
消毒完，塗上消炎藥最後用醫療繃帶松松紮好，簡妮點點頭：「這樣大概就可以了吧。對了，那你這幾天都睡在哪裡？」
「沙發上啊。」
簡妮揉揉他毛茸茸的卷髮，露出看見流浪貓的表情：「啊，受傷還要睡沙發，好可憐哦。」
「唔，還好啦。」
「今晚睡這裡吧，我的床給你睡。」簡妮拍拍他坐著的鬆軟床鋪。
「不不不！」彼得拼命搖頭，「過分了，不能這樣。」這不是存心刁難他的自製力嗎。
「我去睡沙發，明早早點叫醒你讓你回自己家。」簡妮把枕頭抽出一隻抱在懷裡，然後用下巴示意他，「快睡。」
「真的不了。」雖然和他想像的同床共枕有點區別，但這樣彼得會更不好意思的，他才捨不得她去睡沙發。
簡妮抱著枕頭坐回床沿：「會提前喊醒你的，放心睡。」
「才不是這個問題，我不想讓你睡沙發……」
「那你是要我和你一起睡咯？」簡妮好笑地說。
「喂！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好啦。讓你睡你就睡，心疼你受傷了嘛，是不是還要我講睡前故事才肯睡啊？」
終於還是拗不過她被塞進被窩裹得嚴嚴實實，彼得躺在柔軟溫暖的床裡卻僵硬地手和腳都擺不好——她的床、她的枕頭、她的被子……都好好聞啊。
簡妮拿走枕頭和鬧鐘臨走之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
「嗯，晚安。」
簡妮關上燈，被淡淡的紫色亮光吸引注意又重新打開，從他戰衣的口袋掏出一塊發亮的石頭：「這是什麼？」
「啊，撿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也還沒弄清楚。
「好看是好看，不過有亮的東西影響睡眠，我給你拿出去了啊。」
「你覺得好看？」大概是男女品味的差別，彼得只覺得那是一塊發亮的電池之類的東西。
「好看，所有亮晶晶的東西都好看。」
她連品味都這麼可愛……彼得把臉埋進枕頭裡：「送給你！」他會繼續去追查那些傢伙的，等查到再找證據就行了，難得她說喜歡……彼得輕輕鬆松把證據送出去。
「嗯……那就謝謝了。」她也不知道這塊石頭除了好看還有什麼用，但是收到他的禮物還是忍不住開心，即使是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撿的東西。
「晚安。」簡妮重新說一遍晚安，關上燈走出臥室。
第142章 開學日
彼得也給自己訂了鬧鐘, 夜半時分, 他爬起來把睡在客廳沙發的簡妮抱回她的床上，然後自己睡在沙發上翻來覆去了又過了好久才睡著。
然後清早被第二個鬧鐘叫醒後，則是抱著衣服像偷情過後的心虛人一樣踮著腳尖回家。
簡妮醒來只以為他是早上醒來把她抱過來的, 然後在檯燈上看見他留的便條——謝謝, 我睡得很好。還有, 開學快樂, 別遲到。
「開學哪快樂了？」她這樣說, 但還是微笑。
起床洗漱、穿戴整齊，收拾好所有東西的簡妮叼著一片麵包背著書包去隔壁找彼得。
……
梅姨對新開學的一對小情侶表示祝福, 然後稍稍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惑：「彼得，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呃、那個, 因為很期待開學！」他能說自己昨天是在隔壁過夜的嗎？顯然不能。
在梅姨的熱情要求下簡單地吃了點早餐的兩個人踏上了去學校的征途, 一路上簡妮都在調戲彼得, 多次詢問諸如「唉, 我的床是不是很舒服？」或者「有沒有做好夢？」之類的問題。
起先彼得還會很認真地回答：「嗯。」
然後在她壞笑著問他想不想多睡幾次的時候, 彼得才明白她純屬是在語言調戲了，於是只能假裝移開目光戴上耳機不說話。看她那個小得意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彼得在心裡發誓——遲早有一天連她帶床一起睡了。但這種念頭也就只是一閃而過而已，那一天在他看來還早得很呢……
「不要不理我嘛。」簡妮晃悠著他的手臂，「你都睡過我的床了，就是我的人了！是不是？快說是不是？」順著她的力道彼得搖擺地像一顆蕩漾水波裡的海草。
「聽歌。」彼得把耳機分她一隻, 「噓。」
……
早高峰時期, 人流增多, 地鐵車廂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彼得用手臂為面前的人隔開一點小空間，仔細地把她圍在自己罩著的空間內。
簡妮聽著歌對彼得的無所反應有點小鬱悶：「你都不好逗了。」
她這樣說完沒一會兒，沒戴耳機的那只耳朵被彼得湊近，他誇張地發出氣音，就算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想像出男孩的表情一定是元氣滿滿、寵溺還帶著點無奈的那種：「是是是。」是你的是你的，全世界都是你的。
「嘿嘿。」簡妮把腦袋抵在他肩膀上，笑得像只偷到魚的貓。
彼得把另一隻耳機塞進她耳朵：「不過——聽了我的歌，你也是我的人了。」她不用聽到也沒有關係，這種霸王條款他做起來沒她那麼理直氣壯。
……
中城科技高中。
彼得沒想到新學期的第一個挑戰不是來源於老師，而是來源於同校校友的暴擊——
看來不是每對情侶都能在暑假期間朝夕相處，像他和簡妮那樣都朝夕相處成兄妹的那種就更稀有了，簡直就是萬中無一……
他的儲物櫃上擋著一對親得難分難舍的情侶，完全開不了櫃門。彼得試著試探性地示意他們挪開一點點距離、又或者是輕輕把櫃門拉開一個小縫，對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情侶們完全不起作用。拜託，就算是真的很想表達思念之情，這才剛開學，機會多的是，有必要一大早就這樣嗎？
儲物櫃在邊緣倖免于難的簡妮看到這個場景無奈地對自家男友表示同情：「沒多少東西，就放在我這裡吧。」她決定對可憐兮兮的彼得伸出援手。
彼得把要放進儲物櫃的東西放進簡妮的儲物櫃，看向那邊那對親熱中的鴛鴦投以很無奈的眼神，秀恩愛可以，打擾到別人就不好了嘛。
一邊是微妙的嫌棄，另一邊又忍不住有點羡慕，他和簡妮已經發展到能很自如地進行二壘的程度了，但是公開場合親熱……呃，有過嗎？不求親得這麼擾民，但是能不能也給別人放點閃呢？
簡妮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很明顯自以為理解了什麼：「嘿，還記得我說過要給你進行特訓嗎？」
「什麼？」彼得還在遐想他和女友的未來關係，並沒有聽清簡妮說了什麼。
簡妮把他拉到儲物櫃旁邊的空隙處，借著儲物櫃和男友的身體遮擋了大部分視線，環住彼得的脖子，她踮起腳尖：「雖然沒有那種程度，但是這樣的我可以接受……」
氣息微微交融，她閉著眼睛在彼得唇上印下輕輕一吻，彼得瞬間紅了的耳尖讓她的羞澀褪去一些，簡妮覺得小兔子一樣可愛的男友也不錯，惡作劇般在他耳邊低語：「這樣就受不了了，那以後的特訓你、完、蛋、了、呀！」
「倒也還好啦。」雖然耳朵紅了，但是想什麼就來什麼這點還是讓彼得心情值急速上升的，他對這種程度適應良好。
「你有沒有覺得比起昨晚，現在更像是在偷情？」簡妮悄悄踮起腳越過他的肩膀四處偵查，「是不是很有感覺？」她自覺代入諜戰片氛圍，想像是為了避開敵人的耳目而假裝親熱。
很有感覺。
她實在是太會戳人了，本來覺得正常親熱沒什麼大不了的彼得因為她的偷情論，瞬間心跳炸膛，他都有點喘不過氣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情況變得很奇怪呢……」人就是賤的，越是不應該的事情越是能撩撥起欲望。
「好啊，那下回我們換個地方偷。」她哈哈大笑，準備推開彼得。
懷裡偎她的體溫、呼吸間全是她的甜美氣息、視線裡是她略帶使壞的笑容，彼得的腦袋被她的一吻塞得滿滿，感到她即將離開自己的懷抱，他心裡一動：「淘氣鬼。」
他握住簡妮的手腕輕輕一扯把她拉回懷裡，捧著她的臉彼得想也不想低頭吻了上去，本想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在感覺到她不安的小小抗拒後情不自禁的加深了，她就是只紙老虎，從來只有嘴上浪浪，實戰都是被碾壓的……
簡妮敢保證，這個吻比那對擾民的鴛鴦投入的多。她推著彼得的肩膀，心裡叫著「過了過了」，但越吻越具侵略性的彼得只是默默把她的手壓回去，連帶著把她整個人推到牆上。
不知道多久這個吻才結束，彼得帶著抑制不了的笑容看著雙手捂臉的女友，從她指縫間露出來的肌膚和遮不住的耳朵全是漲紅的粉色。
「不是偷，是錢色交易。」他手撐牆壁，努力做出表情冷酷的樣子，「還記得我那「廉價出售」的靈魂嗎？地主每天都要收租！」
「地主你妹。」她的哼哼溢出喉嚨。
怎麼能只讓她一個人使壞呢，彼得拉著她的手臂往外拽：「走了，去教室了，快上課了哦。」
「唔、我不要……」帶著這幅表情和紅腫的嘴唇誰都會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吧，簡妮慢慢捂住臉往下蹲，「不去了，我要翹課。」她的小可愛男友彼得學壞啦。
「開學第一天翹課，堅決不允許。你不去我就抱你過去了。」
「你太壞了……」簡妮把臉埋到彼得背後的衛衣帽子裡，誓死不肯以一張紅臉面對世俗的眼光，「就這樣去，帶路。」她戳彼得的腰。
滿教室的人看著他倆一前一後像連體人一樣挪進教室，彼得·派克牌人形面具還貼心地把女友運送到座位上——就是同桌，方便至極。黏在背後那個則是一回到座位就把臉埋進手臂，活脫脫一身小媳婦氣質。
自從這兩人成為班對，秀恩愛已經成了日常呢，發狗糧就發狗糧，還要發那種純純的狗糧，看得班級裡多少自稱老司機的同學老臉一紅，真過分！班級裡的極大部分男同學向彼得投去鄙視的目光，不用想，肯定是他先使得壞，萌妹子簡妮才不會主動親熱呢！
「看他那個春風得意的樣子手竟然好癢。」老母雞護崽心態的蜜雪兒摸下巴喃喃自語。
「和好了，真好。」內德感慨。
閃電撇嘴，一天不當嘴強王者他心裡難受：「一個暑假不見，你還是個loser，軟蛋派克。」
一直埋在桌面的簡妮突然像是偵測到什麼一樣直起身，然後抱著彼得的手臂轉頭凶巴巴地瞪閃電：「你才是loser呢！」以後只有她能口頭調戲彼得，其他人，不許！
「噗。」彼得也轉頭用無辜的眼神刺激閃電——我被說兩句無所謂啦，但是她不同意唉。
閃電：「……」總覺得好像、好像在什麼重要的地方上輸掉了。承受了心靈暴擊的單身狗閃電無精打采地想。
……
同一時間，史蒂文生開學日。
「全班的人都到齊了？」站在講臺上的男生穿著史蒂文生的校服，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顆，領帶打得齊齊整整一絲不苟，他長得很好看，微微笑起來的樣子放到硬照裡都不用p一下就可以拿去當雜誌封面
，分明是那種陽光男孩的長相，氣質卻是安靜的古典類型，兩種看似矛盾的風格在他身上融合地無比和諧。
「呃，是的。」明明是老師，在轉學生面前卻像是面對校長一樣畏畏縮縮的班主任推著眼鏡回答，「你可以自我介紹……」
「唔，好像來錯地方了。」男孩微微蹙起眉頭，伸手扯散了領帶，轉身向門外走。
「這位同學，請不要擅自離開，你要去哪裡？」
「去確認一件事情。」
第143章 學術大賽（一）
史蒂文生, 辦公樓走廊。
海倫·萊頓拿著一小摞表格和身邊的男生邊走邊談：「各個學校的參賽名單早在暑假末就基本確認完畢了, 現在提交的是最終的人選——正式隊員和替補都是, 還好我沒把表格交給主任, 誰會想到會有像你這樣臨時空降兵插進替補裡，艾倫你真是個幸運的混蛋。」
「幸運也是一種實力咯。」艾倫·波耶爾, 史蒂文生校棒球隊的王牌投手。
「你的不及格成績都是靠幸運？」海倫搖搖頭嗤笑道。
「那也沒辦法, 天才只能擅長一件事情。我的績點不夠，老師又捨不得讓我這個王牌投手有留級的風險, 所以才讓我跟著你們的書呆子隊參加點比賽什麼的……反正我也就湊個數，最好不要用到替補。」艾倫·波耶爾抱著手臂, 說話的表情懶懶散散的。
「用得到才怪！」女孩瞪了他一眼。
轉角，海倫和一個疾步的身影撞上, 表格飛了一地。
「喂，你沒長眼睛……」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海倫抬頭和一雙居高臨下的眼睛對上立刻沒了聲音——對方的眼神簡直就沒把她當人來看，僅僅這一個眼神已經讓她遍體生寒。
伸手接住一張飄飄悠悠落下的表格, 男生的表情變了一下, 那股壓迫力暫態轉移，海倫不禁松了一口氣。
男生小聲喟歎：「竟然是在那個學校啊。」
被艾倫拉著爬起來的海倫從他手中奪過那張表格, 語氣卻不敢再強硬了：「還給我，你是誰啊？」她粗略地瞄了一眼，發現是皇后區晉級全國大賽的另一支隊伍——中城科技高中。
「我要參加這個學術大賽。」時間很充足，他也不必非得表現得迫不及待, 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以為想參加就參加啊……」艾倫嘟囔了一句, 除非是像他這種有後臺的人。
「我說, 我要參加。」微微揚起一個笑容，海倫接觸到男生雙目中的寒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以防需要名字的情況——我叫多明尼克。」
不滿足他的要求會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詭異的念頭，海倫訥訥問道：「多明尼克什麼？」起碼給個全名吧。
「你不需要知道。」
……
開學第一天的課程還是比較輕鬆的，放學後自然又是分頭行動，簡妮要參加學術大賽的最後幾次練習，彼得則是繼續秘密的「實習」——日常蜘蛛俠任務。
他還在苦思怎麼追查那批怪異武器的來源，但是斯塔克先生那邊忙得很，基本聯繫不到本人，偶爾哈皮接到電話也是敷衍極了，彼得不太願意利用簡妮的關係和托尼取得聯繫，只好加大了巡查的力度，他相信幕後那夥人一定不止賣出這一批武器，遲早他們還要再露出馬腳。
很快彼得的耐心得到了回報，郊外有武器實驗——那大張旗鼓的藍色能量爆破真是讓苦心追尋蛛絲馬跡的蜘蛛俠哭笑不得，這夥人也太明目張膽了，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這樣囂張的底氣。
紐約好鄰居的機動能力在郊外場景被削弱了不止一級，對方奇奇怪怪、殺傷力很足的武器又有好多，彼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又一次逃脫，不過收穫還是有的——他成功地把追蹤器發射到了那夥囂張實驗武器的傢伙的車上。
……
學術大賽近在眼前，簡妮覺得她似乎還沒做好充足的準備，不過托記憶力不錯的福，幾次測試之後，麗茲把她「提拔」成了第一替補，至於本來的第一替補——閃電則是面無表情地瞪著她，心情顯然糟糕極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學術大賽的最後一次練習悄然來臨。
放學後彼得依舊是習慣性往校外跑——那夥人的位置還在移動中，不過他好歹可以去他們短暫駐留過的地方尋找一下線索，簡妮拉住他：「一天不去不行嗎？這可是最後一次練習了，你要是再不來，哈林頓老師會生氣的。」
「會……嗎？」彼得拖長聲音尋找逃跑路徑，「我是真的必須去，我都不確定學術大賽我能不能去，乖，你幫我想個理由，哈林頓老師不會生氣的，我把名額讓給你，走了啊……」彼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匆匆逃竄離開。
「喂！」簡妮只能對著他的背影譴責，追是完全不可能追上了的，「彼得！你真不去了？！」
「不~去~了！」
……
簡妮在最後一次練習中將這個情況如實告知，麗茲壓抑著怒火，露出一個死亡微笑：「很好，這麼多次讓他自由行動摜的，真的敢給我放鴿子！他死定了！死定了！」
簡妮開始後悔沒給彼得找個更好的藉口了：「麗茲，淡定，看在我的面子上，請饒他一命！」
「那就打個半死好了。」麗茲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呵呵……」簡妮乾笑。
麗茲歎氣，拍拍閃電的肩膀：「既然正選成員的位置空出來一個……」
閃電的眼睛蹭地亮起：「我上去？！」
「你就回到第一替補的位置。」麗茲宣佈，「簡妮成為正選！鼓掌！」
「真的讓我上？」並非是閃電的目光看得她發虛，簡妮是信不過自己的實力。
「不服？」麗茲問得是閃電，閃電雖然沒有回答，但表情自然是說明了一切，隨手拿起桌邊的一本美國國家地理學會出品的百科全書，「簡妮，第七十四頁的十二行背一下……」
簡妮依言照做，麗茲把內容展示給閃電：「現在服了嗎？」
閃電目瞪口呆：「蒙、蒙的！那你背一下第二百四十二頁的第一行！」
……
半小時後，閃電趴在桌子上假裝死人：「行了，我服了，鐵服！」
簡妮偷偷問麗茲：「我們這樣欺負閃電真的好嗎？」她並沒有那麼厲害，作為目標明確的替補，麗茲一開始給她佈置的任務就只有地理方面的知識而已，就那本百科全書其實她只看了一半左右……好在閃電沒翻到比較靠後的地方。
「有什麼不好的，你肯定比閃電有用，對自己有點信心嘛。」麗茲抱了一下她，在她腦袋上也親了一下，「這麼個有用的小腦瓜，還乖，比彼得那個混蛋不知道好多少！」
於是學術大賽的人選就這麼拍案定下。
……
因為是最後一次練習，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順路的人結伴走到地鐵站，然後是各回各家，簡妮給彼得打了個電話，但他好像開了勿擾模式，於是只好回家繼續啃書。
簡妮死也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看見那個人——生父羅森·洛維奇。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他是那麼的陌生，以至於看見那個人的側面都沒第一時間認出來，算起來距離上次見面又隔了好久了，不過這並不是感到陌生的主要原因，他們相處的機會太少了，簡妮在報紙雜誌電視上看見他的次數都比本人多。
「才放學嗎？」看樣子等了一段時間的人，一邊說一邊看表，努力表現得從容不迫，卻還是從細節透出來不耐煩。
接收到這個信號的簡妮並沒有多生氣，只是從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你來做什麼？」她甚至都不用表現得多誠惶誠恐，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目光接觸不甚自然的男人愣了一會兒。
簡妮歎氣：「進來坐吧。」
……
「你把自己照顧地很好。」羅森坐了好一會兒，用儘量謹慎的態度評價她的獨居公寓。
「是。」既然他不打算直入正題，簡妮也不會費心思去打開話題。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她的自理能力半年之前還是巨嬰等級，吃住都有管家、女僕照料，諷刺的是，她現在自己照顧自己，的確活得比以前更開心了。
似乎能持續到天荒地久的沉默在室內流淌開，在羅森的視線第三次微不可察地落向手錶時，簡妮開口打破了沉默：「如果你急著離開，現在就可以走了。」
「不是……」羅森深呼吸，他對女兒是有愧疚的，但這愧疚打不敗心魔，他只要看到這種肖似亡妻的臉就會條件反射性地不知道，她過得很好——這點讓羅森覺得欣慰，但比起以前畏畏縮縮的她這樣子氣勢淩人的女孩看上去和莉莉絲更像了，也許她們骨子裡都是一種人：強勢自我……這個聯想讓羅森更不知自在了，幾乎想立刻離開這個空間。
「我有東西要給你。」羅森覺得快點把來意道明，「我很抱歉你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莉莉絲不是個好母親，我也不是個好父親……托尼向我要走了你的撫養權，這是我能為你做出的最好的事了——我給你我名下股權的百分之三十，不動產若干，成年之前由托尼代為管理，不出意外，你滿十八歲的那天會立刻躋身三十歲以下富豪榜。簡妮，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第144章 學術大賽（二）
托尼一度對羅森氣得要命, 譴責、咒駡……他把最沒風度的樣子全奉送給羅森了, 要是這世界上每個人可以有不犯法除掉一個人的額度，托尼的額度百分之九十是要給他的。
得到撫養權以後托尼的態度倒是軟化了，羅森還記得他那句：「莉莉絲已經沒有機會成為一個好母親了, 但你還有機會做一個好父親。」這也是最無奈的一點, 托尼沒辦法去找一個死人算帳, 所以才把氣全撒在羅森這個「幫兇」身上。
羅森低頭, 把複雜的思緒藏進眼底, 托尼預估失誤——他註定做不到，就當他是個不負責任的懦夫好了。
羅森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卑劣——他想把人生的這一頁翻過去, 他可以盡全力彌補簡妮，但他不會再去回顧那些灰暗的記憶。簡妮屬於那些記憶, 並且永遠像一面鏡子一樣直白得提醒他有關他是個多糟糕的人……
花了很久理解這些, 簡妮抖著手把所有檔塞進檔袋裡, 她從喉嚨裡抖出一個問題：「……不再是父女？」
你不必叫、差不多是這樣、隨便你……羅森在這些答案中左右為難, 最後他說：「是。」
把檔封好放到茶几上, 羅森看見她抖得停不下來的手一時心情複雜，他以為簡妮比其他是更願意叫別人爸爸的，比如說托尼。
他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我發誓，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盡全力……」
「我收下這些。」簡妮握緊拳頭，「你可以走了。」
「如果你……」
「滾！別讓我說第二遍！」簡妮怒氣衝衝地指著門, 「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她以為自己是可以保持鎮靜的, 但還是為他的態度而感到不可遏制的憤怒, 他以為他是誰，除了給她提供了一半的DNA他什麼時候對她負過責，他憑什麼以為他有權再次……拋棄她？
……
根據追蹤器傳回的訊號，路線圖先後經過布魯克林的某個倉庫、然後又是斯塔滕島的另一個廢棄工廠，這些天彼得也去親自看過，可惜那些地方看上去都只是暫時據點，因為除了一些做武器試驗留下的痕跡，其他的他什麼也沒發現，在囂張地兜售新型武器的同時，這夥人處理暫時據點卻異常謹慎，不得不說這一點異狀還是讓彼得起了疑，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也許老大是個謹慎的傢伙，手底下的小嘍囉卻很狂妄，又或者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座標的位置還在移動……
已經沒辦法追下去了，眼看著標示壞人座標的小蜘蛛圖示在三維地圖上漸漸遠去，先是離開澤西，再是接近馬里蘭州……
彼得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今夜取得什麼突破了，更有甚者，這個案子他也許沒辦法追蹤下去了——他不可能拋下學業跑到外地去追一夥犯罪團夥。
不能讓這群危險的武器再流通出去了，可是憑他的能力能做的好像就到這了，紐約好鄰居在是蜘蛛俠之前，還是一個學生，也是梅姨的侄子，他不可能找到能說服梅姨的藉口，彼得很糾結……
等等、不可能嗎？手機提示音響起——麗茲給他發了很多火藥味很重的短信，彼得看著這些短信靈光一閃，學術大賽在華盛頓特區舉行……和目標地近得很，找個機會從落腳的酒店溜出去，一個夜間完全夠他來回了。
決定了，他要去參加學術大賽！
彼得打算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簡妮，他打電話，隔了一會兒電話被接通了：「簡妮，告訴你一件事——我可以去參加學術大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華盛頓！暑假裡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如約做到一起去旅行、我在想這是個好消息，比賽完之後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去……」解決了難題讓他的心情空前之好，一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
「嗯，那很好。」簡妮的聲線很平穩，她輕輕打斷了彼得，「真的很好……可是很遺憾，我去不了了，幫我和麗茲說聲抱歉。」
「呃、為什麼？」彼得的好心情立刻沒那麼好了，他很困惑又有點擔心，「嘿，我可以當替補的……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斯塔克先生曾經向她簡述過蜘蛛俠的能力——有效應對緊急情況的蜘蛛感應是其一，但這種情況似乎不屬於「緊急情況」，簡妮對他光是猜就能猜出來感覺很不可思議，「……我生病了。」
對她的擔心立刻換成了另一種，彼得一邊換戰衣一邊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腦袋之間：「嚴重嗎？什麼情況？是要我帶你去看醫生還是照顧你就行的程度？我也可以幫你叫醫生來的對吧？」私人醫生這種職業彼得尚沒有接觸過，不過斯塔克先生那麼壕，有十個八個都不稀罕，他合理地這樣推測。
「不嚴重……就是出不了門而已。」生病也就是簡妮扯出來的一個藉口罷了，她的心情糟糕極了，提不起精神來做任何事。
「你等著，我馬上到！」
二十四孝好男友彼得·派克正在趕到的路上。
……
她就不能扯個其他什麼的藉口嗎？簡妮捏著半管牙膏，腸子都要悔青了，萬能的搜尋引擎告訴她很多快速假裝發燒的辦法——被很多人印證過、快捷、有效的一條是吃牙膏……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彼得就來了，這會兒倒是要感謝這個餿主意把她的注意力全從掃興、令人沮喪的事情上轉移開了。
簡妮一咬牙，擠了很多牙膏混合著薄荷糖咬碎吞下：「嘔……」這「清涼」的體驗充分印證了為了請到病假，人的忍耐力是潛力無限的。
幾分鐘過去後，體溫並沒有顯著變化，簡妮希望是劑量不夠重而不是她傻乎乎地用了一個可能沒用的方法折磨自己的胃，那也太慘了，她吞吞口水：「再吃一口，一大口。」她乾脆含住牙膏管口往自己嘴裡擠了很多。
雖然平時刷牙覺得牙膏的味道很不錯，可是換成食物要把它吃下去，簡妮覺得喉頭一陣又一陣的噁心感泛上來，她好像擠得太多了，含了一嘴的牙膏根本吞不下去，她爬到床邊準備吐掉一部分……
「簡妮？沒有特殊情況我進來了。」彼得在敲她的臥室門——特殊情況當然是指她正在換衣服之類……
含著牙膏不好回答，下一刻彼得推門而入，簡妮只來得及躺倒把被子拉到頭頂。
「嘿。」床鋪因為他坐過來的重量陷下去一點，「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含著一嘴牙膏的人把被子拉到鼻子處露出一雙眼睛搖頭——她咽不下牙膏當然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搖頭可不算是回答……」彼得發現了枕頭邊放著的電子體溫計，他拿起來打開開關，「測過體溫了嗎？再測一次？」
簡妮點點頭又搖搖頭。
彼得發現點不對勁：「你幹嘛不說話？」他伸手去扯她的被子，嚇得簡妮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下嚥牙膏。
鼓起的臉頰被彼得看見，他腦中一根弦噌地拉緊，飛快聯想到什麼不妙的情況，見她做出吞咽的動作更是立刻捏住她的臉頰：「不准咽，吐出來！你吃了什麼？！」
簡妮在心中哀嚎，見她不配合還是在努力咽下，彼得只好用了點力氣把她抱起來從背後抱住握拳頂在她胃部使勁擠——蜘蛛俠示範的標準海姆立克急救法幾乎能讓人把隔夜飯吐出來。
一灘混合著白色泡沫的白色粘稠液體被吐在床邊，彼得一隻手拎住她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我帶你去洗胃……」
用一個比喻來形容剛才的經歷大概就是牙膏管被無情擠空吧，簡妮轉身握住了彼得的手，眼淚汪汪（被擠的）、虛弱地說：「只是牙膏而已，不要叫救護車……」
看著嘴角掛著白色可疑液體的女孩，彼得遲疑地收起手機，用手指擦了一下她的嘴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你吃牙膏幹什麼？」
……
彼得按著太陽穴，掛著不忍直視的表情：「虧你是要去參加全美學術大賽的人，這種壓根找不出原理的無稽之談你也信？」
「……」簡妮咬著牛奶吸管眼淚我汪汪——她現在喝什麼都是一股清涼的薄荷味，之前吃掉的那些以及沒即使吐掉掙扎中咽下去的牙膏在胃部作亂，她相信現在的她一開口准也是一嘴牙膏味。
「嗯哼，沒話？」彼得雙手抱臂，「那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也行——為什麼要裝病？」
「我不想去比賽了。」放下牛奶盒，她重新藏進被子裡。
第145章 蜘蛛「家暴」
彼得的問題只得到一個毫無說明的、籠統的回答。這很反常, 他瞭解簡妮不是會無緣無故爽約的人：「為什麼不想去比賽？你都和麗茲約好了。」
「緊張……賽前綜合征。」簡妮瞎編了一個理由。
「那你就替補, 有我在你就不用上場。」彼得見招拆招, 非得把她的理由挖掘得再深一點, 深到謊言無所遁形。
「反正都不上場，那我去幹什麼？我想在家休息。」因為悶在被子裡, 簡妮的聲音悶悶的。
「只要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彼得把她的被子拉開露出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也沒發生。」誰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家醜就更不願意了——對於所謂家醜的「醜」到底在於她還是羅森萬分困惑, 也許在羅森心裡是她，至於她自己心裡, 不管能不能義正言辭地指責羅森，其實在深層她的想法也認為自己是不該存在的那個吧。
「那你去定了, 我幫你收拾要帶的東西。」彼得拎著她的書包，打開衣櫃往書包裡塞東西，「睡衣帶哪一件？這個眼罩要的吧？內衣……」
「我都說不去了！不准開那個抽屜！」簡妮抄起一個枕頭砸向彼得的背。
在枕頭落地之前彼得把手伸到背後接住枕頭, 然後轉身直勾勾地看著她：「你有什麼事是不可以讓我知道的？」
「就是有, 你快點回家，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簡妮一骨碌躺回去, 翻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彼得置什麼氣，也許是在遷怒？
簡妮不知道她的回答只是讓彼得成功得到了「果然有什麼事發生」的資訊。
「你知道這有多過分嗎？如果你看到我狀態差到一塌糊塗，你會什麼問題都不問就自己回家嗎？」彼得從衣櫃走回床邊, 「我不是要你做到毫無保留, 但最起碼你應該告訴我遇到了哪方面的困難,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過一點。」
「你不要管我直接回家，順帶幫我向麗茲請假，我就好很多了。」
如果同樣的問題落到彼得身上，他說得對，簡妮也是不可能直接走掉的，但情況令人難堪且絕望——「……我知道我很過分，但是最好的做法就是你讓我一個人休息幾天，別問好嗎？等我調節好了……」
她的被子被猛地揭開，彼得的表情罕見的陰霾遍佈：「上次我讓你一個人調節的下場是你差點把自己搞死。」那該死的幻境差點害死她，不過情況似乎有點類似，這倒是給了彼得一個合理的猜測……
「承認吧，簡妮。你不是那種適合一個人窩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的類型，你是那種別人得把你抱在懷裡哄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替你擦掉的類型——沒那麼堅強、很沒用，遇到難過的事情除了像流浪貓一樣張牙舞爪假裝強悍，但其實誰都能看出來……」彼得丟開被子，「你沒那麼堅強，你也不必堅強，以前沒有人會安慰你，但是現在有了——我在這裡，我一直在。」
「不要在你還不瞭解情況的時候胡亂推測，我才不想哭呢，事實上我生氣的不得了！我想揍人！」換正常情況下，簡妮一定會為他的話感動，但是這會兒她還醞釀著情緒堅決不允許自己感到難過呢！只好以生氣的情緒面對他。
「是嗎？想揍人？」彼得蹲在床邊，「我讓你揍。」
「你就不能回家嗎？真以為我打不疼你？！」她想揍的人哪是他啊。
「跟你爸爸有關嗎？」彼得說出自己的猜測。
簡妮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細微的表情變動把她出賣了個徹底，似乎是知道彼得已經得出了答案，她惱怒極了：「你……」
「在你面前有三個選擇——一、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二、揍我一頓消消氣然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第三個不推薦選擇，前兩個你選一下吧。」
「你煩死了，我不要告訴你！」就算是把彼得惹惱了兩個人吵一架，簡妮也不願意說。
但是彼得並沒有被她的態度激怒：「選一還是二？」
「選你個大頭鬼啦！不選不選！」
「最後一次機會。」彼得微笑著搖搖頭，「第三個選項真的很可怕哦，快選吧。」
「死也不選，你趕緊走！」簡妮指著臥室門。
彼得站起身坐到床邊，像是惋惜一樣長歎一聲：「唉，看樣子那就是三了，我是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讓你不選了的，可是你非要……好吧，事實上第三個選項是——我揍你一頓，然後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不說就揍到說。
簡妮懷疑自己聽錯了——彼得要……揍她？請問他買好人身保險、意外安全險了嗎？魔王化的鋼鐵俠可是很恐怖的。
「你在開玩笑嗎？」簡妮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呆滯。
把兩隻袖子撈起來，彼得微笑：「你馬上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了。」他往後坐了坐，確保大腿有足夠的空間，然後拉著簡妮的手腕一扯。
一個動作過後，簡妮趴在了他腿上。
她就差在沒有蜘蛛感應啊——事到臨頭心裡才警鈴大作：「喂！我警告你做事三思而後行……啊！」
一個巴掌落在她屁股上，熱氣從胸口一直貫穿到頭頂，她沉默在胸口多年的小火山立刻爆發了：「你、你！你竟然……」
「是啊。」彼得的語氣波瀾不起，「打你屁股了怎麼的？你說不說？」
「你瘋了，你怎麼敢？！」他那一下肯定是留情的，不然以蜘蛛俠的臂力能把她拍成兩截——但蜘蛛俠的「手下留情」依然威力十足，起碼她的臀部麻掉了，自尊心也碎成了兩半。
「不說是嗎？」彼得深呼吸，又是一下，這次碎成兩半的自尊心直接碎成渣。
「嗚呃、你放開我！我要和你拼命！」簡妮劇烈掙扎起來，可惜被死死按住腰背，只有腿和肩膀以上能動，不管她怎麼掙扎，彼得就是不動如鐘。
「死心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斯塔克先生治安印度出差呢。」昨夜追蹤中的一次意外還是斯塔克先生遠端遙控盔甲來搭救他。
「……Friday！Friday！唔、唔唔……」臥室和衛生間是沒被改造過的地方，但是只要聲音傳到客廳……斯塔克先生不在本地又如何，遠端操控盔甲該錘死誰就錘死誰。
彼得飛快捂住她的嘴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忘了Friday在這裡有客端伺服器了。
確認她無法發出能驚動Friday的聲音，彼得低下頭小聲：「你是準備弄死我嗎？」
他打她屁股起碼是知道輕重的，斯塔克先生錘他那能下輕手嗎？不往死裡錘都不可能！
顯然他差點就被簡妮害死了，看見她忿忿的眼神又是無奈：「你別把這個弄得像犯罪場景啊。」
「哼哼、哼哼哼哼……」如果她能喊得更清楚一點，彼得大概就能聽清楚她喊的是——「犯罪、就是犯罪！」
「我也不想的，那你到底說不說嘛。」彼得試探地鬆開兩根手指。
「唔！Fri……」
彼得趕緊又捂住她的嘴：「我就打了兩下……你不說我就湊個整，再來幾下了。」
「唔唔唔……」簡妮掙扎地臉都紅了，彼得的手揚起再次準備落下……
他的手輕輕落在簡妮的頭上：「不哭了哦，早點告訴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指縫間接觸到一點濕意——她哭了……
彼得鬆開手，小聲抽泣的女孩轉變為大聲的嚎啕：「你滾、嗯……」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行行行，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立刻滾。」
「他、他不要我了嗚嗚嗚嗚嗚……」
「什麼？」彼得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是立刻轉變話題，「呃、你有我，還有斯塔克先生，你不需要他。」他把趴在腿上的女孩扶正，讓她靠進自己懷裡。
「我不需要！」一邊抹著眼睛，簡妮惡狠狠地拉著彼得的領子重複道，「我不需要，所以應該是我不要他！」
彼得拍著她的背安撫：「對對對，不需要。」
……
他就一直順著她孩童般置氣的話往下說，真正瞭解發生了什麼，彼得反而不清楚自己能做什麼了，但他看見她哭還是松了一口氣，發洩完就好了。
模模糊糊糾纏了很久，她好像把力氣用得差不多了總算消停了下來。
「那，明天我來接你好嗎？我們一起去學術大賽，說定了哦。」
狀態混亂的簡妮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塞進被窩裹得嚴嚴實實、又是怎麼答應了彼得的。
反正第二天腫著一雙金魚眼的她被彼得以「你不過去就扛你過去」的氣勢拉到了學術競賽小組的碰頭地點。
至於背包還是彼得幫忙收拾的……除了換洗的衣物他完全沒給她帶別的東西。或者說直男要是知道該給她帶哪些瓶瓶罐罐的才比較不可思議。
反正情況就是這麼簡略，閃電還要嗆彼得呢：「你說不來就不來，現在以為只要說一句你來了就可以得到一句歡迎回來嗎？」
從車上下來的哈林頓老師：「歡迎回來，彼得！簡妮重回第一替補，閃電第二！」
閃電：「……」反正他就是個替補啦！
簡妮捂著眼睛站在彼得身側：「我無所謂。」
麗茲摩擦拳頭：「歡、迎、回、來。」
第146章 學術大賽（三）
前去華盛頓的路途中。
雖然對彼得的態度很差, 但麗茲到底還是作為隊長表示了對彼得回歸的歡迎, 一行人在車上進行隨機的問答抽選。
汽車才駛出NYC沒多久，哈皮那邊因為行蹤問題打來電話——早在彼得被斯塔克先生搭救那一次，彼得已經知道自己的戰衣上裝了追蹤器, 斯塔克先生也是當時就警告了彼得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這次能去華盛頓則是徹底打著學術競賽的名義, 想到這裡彼得不得不擔心一下怎麼搞定戰衣上的追蹤器了, 他找出追蹤器拆掉倒不難, 難的是在拆除追蹤器的情況下還能使用戰衣——要麼得有十分厲害的駭客技能；要麼要取得A級以上的許可權, 兩者取其一。
也就是說要麼得把身份秘密透露給內德取得幫助，但這一點還存疑——一則, 內德的技術是否能攻破斯塔克出品的戰衣系統還是不確定的事；再則，把蜘蛛俠的身份透露給內德可能會給好友帶來危險。
保守的方法就是另一個了, 彼得的目光落在一上車就搶了靠窗座位埋頭休息的簡妮身上。她的許可權絕對在彼得之上, 之前是A, 斯塔克先生應該提升過她的許可權, 讓她幫忙解鎖輔助輪協議就很穩妥了。（彼得真是沒力氣去吐槽所謂的輔助輪協議——他是毛孩嗎？輔助輪？虧斯塔克先生想的起來！）
彼得掛掉哈皮的電話, 坐回簡妮身邊，時間還有很多，彼得不可能大白天活動，肯定是深夜偷偷溜出去，所以到了酒店再和她提這件事也不晚。
把她倚著前座椅背的頭扶到自己肩膀上：「昨晚睡得不好嗎？」
帶著點小脾氣的人掙扎了幾下，最後被強硬地按到他懷裡, 聽到彼得這個問題也只是哼了一聲。
「算了, 你繼續睡吧。」靠著他睡就行。
……
練習告一段落, 前座的蜜雪兒找到機會回頭：「我記得你們不是前不久才和好……」怎麼今天氛圍又這麼怪？如果她沒看錯，妹子遮遮擋擋的眼睛是不是腫了？
蜜雪兒的問題被彼得的噓聲打斷。
「噓。」發出噓聲的人正把手舉在半空中，蜜雪兒觀察了一下陰影落下的位置，心情難辨——這是人工眼罩的意思？看來她推測的一些情況是錯的，就從這種酸臭味四射的秀恩愛行為看來，應該不是吵架吧……
「呃。」配合地降低音量，蜜雪兒幫他把車窗的遮光簾拉起來，「有個東西叫遮光簾你懂嗎？」
彼得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眼，騰出一隻手把遮光簾拉回去：「她想曬太陽。」
「眼罩懂？你沒有我可以借你。」蜜雪兒一臉嫌棄的表情。
「眼罩勒著不舒服……」好吧，他只是一時沒想起來。
簡妮裝睡裝不下去了，飛快睜開眼睛從書包裡取出眼罩帶上，抱著手臂坐正把頭靠在自己的靠背上，肢體語言就透露出一個資訊——別靠近她，她要一個人靜靜。
蜜雪兒實在理不清情況，和彼得交換眼神：「……喂，你瞪我是哪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彼得噘著嘴，目光小心翼翼落到簡妮身上，無限委屈。
……
傍晚，一行人來到學校預定的酒店登記入住，連同哈林頓老師在內一共十一人，男七女四。
哈林頓老師獨佔一間，學生兩兩分組占五間，本來彼得是肯定要和內德分一組的，但想到自己晚上的活動，彼得只好藉口晚上向塞巴斯蒂安請教一些問題和他分到一組，內德當然是表示理解，只不過最後和閃電分到一組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微妙的幽怨眼神。女生這邊，蜜雪兒和簡妮，麗茲和剩下來的另一個女生，分組分得很快。
安頓好行李的各人在酒店的大堂集合準備一起用餐，簡妮藉口要休息沒去躲在房間冰敷眼睛，彼得偷偷拎上藏著戰衣的書包去簡妮的房間找她。
和蜜雪兒借房卡的過程異常順利，除了接受一下對方的揶揄眼神，其他幾乎是心有靈犀的意會，不過彼得確定蜜雪兒腦補的內容和他的目的一定不同。
……
「hi。」
簡妮以為是蜜雪兒折返來取東西，但聽聲音就知道是彼得了，立刻丟開敷眼睛的冰袋，條件反射裹上被子翻了幾圈。
「還在生氣嗎？」
「你猜。」她從來對這種刻意刁難物件的對話嗤之以鼻，會用這種問題問彼得證明是氣壞了的。
「我可以猜你沒生氣嗎？」彼得可憐兮兮地戳著被子團。
「不可以。」簡妮露出臉對他怒目而視，「在那樣對我以後，你還有臉來見我？！」
「讓你打回來？」彼得眨眨眼睛使用技能——奶狗的凝視。
「斯塔克先生代替我打行嗎？！」簡妮眼神犀利，彼得立刻敗下陣來。
「我錯了，我真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為情趣以外的目的打你屁股了……」彼得插科打諢力求她能只顧著害羞忘了生氣。
「你你你、你不要臉！」還情趣？情趣他大爺，粉碎少女的自尊心也算是情趣嗎？混亂中簡妮的理解出了點偏差，但就算理解正確她估計還是要生氣的。
「不要臉，要你……」他不請自來地坐上她的床，隔著被子把她抱起來蹭啊蹭，「要你不生氣。」
「臭不要臉……」被他勒得呼吸困難的簡妮擠出這樣一句。
「你香就行了，親一個，不要再生氣了哈。」彼得鬆開她帶進正題，「對了，我有事來的。」
「就生就生，氣死你。」生氣狀態的簡妮可是很難搞的。
「生氣歸生氣，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忙啊。」彼得歎氣，「我今晚必須出去一趟，等回來向你負荊請罪，任你抽打。」
「你要出去？出去幹什麼？」簡妮關心起這點，「明天早上就是學術大賽，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不能換時間嗎？」
「不能，明天就回程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不是，明天比賽完，哈林頓老師要帶我們去華盛頓紀念碑，可能要呆到晚上才走了，不能那時候去嗎？」簡妮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幾個小時可不夠……反正我保證我能及時趕回來，絕對不耽誤比賽的事。」彼得舉起手，「所以我需要你的説明。」
「幫你打掩護？那是塞巴斯蒂安才能做的事……」簡妮一驚，「你不會想和MJ換房間吧？！就算我能和你一個房間，你讓MJ和塞巴斯蒂安怎麼辦？」
彼得臉一紅：「你想哪兒去了，不是，我是想讓你幫我解鎖戰衣的高級許可權，而且我要把戰衣上的追蹤器去掉，你幫我收著追蹤器，行程上哈皮就不會看出不妥了。」
「為什麼要瞞著哈皮？」簡妮想了一會兒，「哦，斯塔克先生不讓你去對不對？你到底要去幹什麼？！你還沒回答我呢！」
「還記得前一陣看星星那天我帶著傷回來嗎？紐約出現了一批兜售危險武器的犯罪分子，我一直追蹤他們的形跡到這附近……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必須得阻止他們。」
這聽上去就很危險，簡妮拒絕：「不行，既然斯塔克先生不允許，那麼我不能幫你。」
「他不信任我，你也不信任我嗎？」彼得有點氣悶，「拜託，簡妮，我必須向斯塔克先生證明我自己，他根本就不肯相信我！」
「我覺得他不是不相信你，彼得，斯塔克先生是想保護你。他是和我一樣不希望你捲入危險才對。」
「我是蜘蛛俠，我為了保護皇后區和那些我想保護的人才成為蜘蛛俠——那些傢伙、他們造的武器已經流通開了，21街那個銀行網點被搶劫了、就是達摩爾先生的三明治店對面的那個。不會熟練使用那些新型武器的傢伙搶銀行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店炸毀了……要不是我當時就在那附近，達摩爾先生和墨菲可能都已經死了……」彼得握緊拳頭，「我不能讓他們再繼續下去了！」
「我就知道超級英雄的女朋友不是那麼好當的……」簡妮想起因為不堪壓力和斯塔克先生分手的佩普，心裡湧上一股無奈，「我可以幫你，但你記住，一定要安全回來！」
……
戰役的追蹤器和許可權問題搞定後，蜜雪兒回來了：「hi，麗茲讓我們休息一會兒，等哈林頓老師查過房以後偷偷去酒店的泳池玩，如果你沒帶泳衣，我們去附近買一個，所以趕緊起來別賴床了！」蜜雪兒把一條巧克力扔給簡妮。
「嗯……我正準備和彼得去找點東西吃。」簡妮點點頭，「吃完回來找你去逛泳衣店。」
兩個人去酒店的餐飲部吃了點東西解決晚餐，然後一個回房間和塞巴斯蒂安對口供，另一個去找閨蜜買泳衣。
……
如麗茲所言，哈林頓老師查完房以後，學生們偷偷溜出來去泳池玩，麗茲領著其他「地下黨」經過背著書包的彼得時：「塞巴斯蒂安沒告訴你我們的計畫嗎？還不去換泳衣？」
簡妮推開門和MJ拉著手走出來：「我讓他出去幫我買特產了，還不快去！」她經過彼得時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嘿嘿……」麗茲揶揄地笑著，「妻管嚴啊，那行，我們先去玩了，你要是來得及記得加入我們啊。」
彼得被這一偷襲弄得哭笑不得，他特意在簡妮門口等著也就是想臨走之前得個幸運之吻什麼的，誰知道等來了這樣的報復。
「手感不錯！」簡妮背在身後的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點贊。
第147章 學術大賽（完）
夜晚酒店的游泳池幾乎沒什麼人在用, 除了他們這些安分不了的學生, 說是來玩, 其實簡妮一直擔心著彼得, 玩也玩得不盡興，大部分時間只是坐在泳池邊發呆而已, 惹得兩個閨蜜嘲笑她看不見彼得就魂不附體。
這一晚上對簡妮來說並不好受, 泳池聚會以後回到房間，她第一時間給彼得打電話想要獲得他的情況, 起先只是沒人接，後來乾脆是沒有信號打都打不通……她一夜握著手機, 迷迷糊糊掙扎到天亮才小睡了一個多小時，被蜜雪兒叫起來帶著去學術競賽會場登記入場的時候, 她整個人魂都是沒的。
好在看見塞巴斯蒂安，簡妮立刻清醒過來：「彼得回來了嗎？」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我說他不舒服稍後趕來，但貌似來不及了。」
負責帶隊員去登記的哈林頓老師和麗茲臉色差極了——離登記參賽成員最終截止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
簡妮立刻接著打電話——依舊沒信號。
時間又過去一會兒……
然後她被麗茲扯到大賽負責登記錄入的工作人員面前：「中城科技高中最後一位參賽成員——簡妮·洛維奇。」彼得徹底錯過了這次比賽！
……
數個小時之前。
追蹤著犯罪分子來到一個加油站的彼得的經歷也是很離奇——目睹了那夥犯罪分子想要搶劫一個大貨車拖著的集裝箱, 彼得自然是立刻阻止, 那次把他扔進湖裡的、背著機械大翅膀的傢伙又來了。
本來彼得覺得自己和他打不會落下風，可他一不小心著了道, 在集裝箱裡自己把自己撞成腦震盪，然後人事不省直到剛剛……
本來以為自己來到了壞人最終老巢的彼得出來一看，事情卻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他從戰衣系統的姐姐那裡得知（解鎖高級許可權的戰衣徹底升級成了類似于鋼鐵俠鋼盔那種自帶AI助手的, 彼得本來想給系統起名叫女友名字的昵稱珍妮, 又覺得太不好意思最後起了凱倫……）此地為損害控制部門的儲存庫——東海岸最安全的設施。
感情這根本不是犯罪分子的老巢, 他們只是計畫著想從貨物運送到這裡的途中打劫一下而已，理清這點的彼得哭笑不得。
「我該怎麼出去？」彼得看看時間，現在回去，在天亮前趕回去綽綽有餘。
……
臨時頂替上場的緊張混合著對彼得的擔心，簡妮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平均每分鐘要看三次表，蜜雪兒終於忍不住了，拉起她：「我帶她出去買點冷飲順便散散步，你們要喝什麼？」
蜜雪兒拉著簡妮一邊走一邊說：「你不可能光是緊張就這樣？和彼得有關？他到底去哪裡了？」絕對不是身體不舒服那麼簡單，蜜雪兒的直覺一向准的厲害。
「我……」簡妮忙著想怎麼和蜜雪兒解釋——又不能告訴她彼得是蜘蛛俠。一時分心，撞到了迎面走來的女生，對方手中的果汁灑了一身。
「對不起。」她還沒爬起來先忙著道歉。
「你……」聲音中滿含怒氣的人只持續了一個音節的凶巴巴語氣，在看見撞到自己的人後，海倫·萊頓的怒氣立刻不翼而飛，轉換成了若有所思的狀態，「你沒事吧？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妹子長得好眼熟啊，海倫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親切感。
被蜜雪兒拉起來的簡妮繼續道歉三連：「對不起，我沒事，衣服的乾洗費我來……」看見受害者的臉，她的話戛然而止——她記性還沒差到會忘記自己在幻境中強吻了海倫一次……之前恍惚狀態她甚至都沒注意到競爭對手學校的參賽名單……
海倫看著沾滿果汁的白襯衫臉色有點糟糕，她擺擺手想告訴妹子不用她賠了，不過腦筋一轉：「你的名字還有電話，回頭聯繫你。」這種忍不住去接近、瞭解一個人的心情是什麼？
「不用了，我現在就把錢給你。」簡妮漲紅臉，雖然知道對方不會記得那件事，但是作為強吻者的她心裡可是很彆扭的。
被拒絕的海倫心情並不好，但還是努力保持好態度——妹子那扭扭捏捏的態度、佈滿紅暈的小臉蛋和抓著同伴袖子的小手……海倫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嚇人啊，只覺得是自己一開始的態度嚇到簡妮了：「我不知道乾洗費是多少，你最好把電話號碼給我。」
敏銳地察覺到簡妮並不想留電話，蜜雪兒挺身而出：「不會少給你的，非纏著別人要電話是怎麼回事？」
「我既不想多收錢也不想少收。」海倫鐵了心非要到妹子的電話不可，「電話給我，謝謝。」
「不給，你是來找麻煩的吧。」蜜雪兒和她杠上了。
簡妮於是掏出便條給海倫寫名字和電話：「算了，MJ……是我弄髒了她的衣服。」她不是那種能心安理得看著別人為自己勞心勞力（吵架也算）而無動於衷的類型，趕緊出言制止兩個強勢女生之間的戰火升級。
「簡妮……洛維奇？」海倫接過便條默念，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名字後面應該有個更如雷貫耳的姓氏，「你是不是中城科技高中的？」仔細想想似乎在名單上看過，也許這是熟悉感的來源？
「是的，確定好費用請及時聯繫我，真的很對不起。」這次的對不起是為幻境裡的事所說。
「海倫·萊頓，史蒂文生高中部二年級，順帶一提是我這次史蒂文生參賽隊伍的隊長。」海倫還想多聊一會兒，從後面走過來一個男生催促她:「快點，弗蘭克老師點名了。」
海倫不便多逗留只好和同伴匆匆離開，不忘留下一句：「喂，一定等我聯繫！」
蜜雪兒沉思：「我怎麼覺得她不像是要找麻煩，更像是搭訕……」狐疑的目光在紅著臉的簡妮身上打轉。
「你想多了，多半是、很有原則之類。」簡妮盯著自己沾到一點果汁的下擺趕緊轉移話題，「要是她找不到衣服換只能穿著那個上場，那我真是太對不起她了。」被蜜雪兒那樣說她心裡更慌了，難道是幻境的副作用還沒完全消散嗎？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狀態吧……」這個小插曲過後，簡妮狀態回升，蜜雪兒也就不去追問她擺明很難回答的問題了——該讓她知道的時候，簡妮會說的，她信任著自己的朋友。
……
學術大賽就這樣展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學子們組成的隊伍在一輪又一輪的比賽中接連被淘汰。
很快總決賽在兩個學校中展開。
「看來無論是結果如何，我們可以提前得出結論——冠軍和亞軍的桂冠都將由紐約的學子摘得，讓我們歡迎來自曼哈頓的老牌名校史蒂文生來自皇后區的新晉黑馬中城科技中學！」比賽主持人這樣宣佈。
走上比賽席的時候，海倫對簡妮眨了眨眼睛，簡妮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回應這位競爭隊伍的對手之一比較好，於是揮揮手，笑容尷尬——還好海倫有換衣服，不然簡妮不但要尷尬還要內疚了。
兩個學校的比分一直不上不下地僵持著，臨近最後，中城隊伍總算拉開一題的優勢，但期間因為緊張簡妮答錯了一個自己明明知道正確答案的問題，好不容易得到的優勢頃刻間失去，簡妮緊張地手都在抖，蜜雪兒在桌子下握了握她的手，暗示她放輕鬆。
簡妮不停地在心裡祈禱接下來不要在問到地理相關的問題了，似乎是回應她的期待，真的沒有地理相關的問題出現了，但兩隊的比分不上不下地追趕著，輪到史蒂文生獲得一點點小優勢，很快終極問題到來——哪個學校答對這題就將取得最終的勝利，而這題是……地理相關。
面對著朋友們期待的眼神，簡妮搶在海倫之前按下了答題鈴——她其實完全思考不了了，甚至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問題是不是確切的。
她呆滯地報出了答案，卻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過程像慢鏡頭一樣推進著，主持人最終宣佈：「回答正確！中城科技高中獲勝！」
額上沁出的汗水在日光燈照射下有種熱氣蒸騰的錯覺，簡妮一翻白眼差點沒暈倒，被蜜雪兒拉進懷裡擁抱：「幹得漂亮！」隊友們紛紛誇讚。
準備了許久的學術大賽終於取得好成績，眾人如釋重負的同時從心裡湧起驕傲和自豪——他們是冠軍！
冠軍獎盃到手後，第一替補閃電義不容辭的抱著獎盃擠進了合照的C位——冠軍當然有他一份了！他還要靠著這個和他老爸要獎勵呢！
獲得第二名的自然是史蒂文生，有風度地為第一名隊伍獻上掌聲，那邊學校整體的合照氛圍都很淡定；第三名的是來自LA的學校，不過第一名第二名離場後，第三名才遲遲來領獎，看樣子對這個成績是不怎麼滿意的。
第148章 華盛頓紀念碑·上
一堆學生還聚在哈林頓老師身邊嘰嘰喳喳講得氣氛火熱好不熱鬧, 注意到那個走過來的身影, 簡妮猶豫著是不是要假裝沒看見，最終還是頷首打招呼。
「喂，恭喜你了。」海倫走過來搭話, 「你怎麼回去？要不要搭我的車？」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男生, 一個凶巴巴的大塊頭, 另一個外表帥氣陽光, 但是盯著她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史蒂文生的學生們來是租了大巴一起來的, 不過回去就很隨意了，海倫家裡派了司機來接她。
「不用了, 呃，謝謝你。我們坐學校的大巴回去。」對於海倫異樣的熱情, 簡妮有點不知所措, 難道冥冥之中她覺察到彼得的氣息想要從自己這邊下手接近？畢竟幻境中差點被撬牆角, 簡妮越來越警覺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猜想都浮上腦海。
「別那麼緊張, 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我就是覺得你挺合眼緣的，想交個朋友而已。」海倫懷疑是背後的艾倫和多明尼克太怪胎了，害她連帶被妹子劃分到怪人區域。
「但是我並不是要立刻回去，大家還商量著要去哪裡玩呢。」實際上，簡妮是不打算跟著一起去華盛頓紀念碑的, 她比較願意回酒店等彼得回來。
「你們去哪裡？反正不急著回去, 我也想知道這裡有哪裡值得去一下……」
簡妮對這樣的牛皮糖沒轍,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華盛頓紀念碑。」
於是簡妮無奈地看著海倫上前交涉，很快結果出來了——中城科技高中的隊伍加入三名外來成員，哈林頓老師對有風度的亞軍隊成員還是很有好感且友好的。
無奈地跟著大部隊往大巴上走的時候，簡妮聽到路過身邊的男孩側頭輕聲說：「又見面了。」
簡妮頓住腳步——什麼時候見過嗎？她和這個人？腦海中有什麼模模糊糊地閃過但總是看不周全……
……
數個小時之前，損控中心儲存庫。
「我已經試遍了各種方法，難道真的只能等開門？」彼得垂頭喪氣，他能趕上比賽的可能是不大了。
「經掃描，我們不具備暴力破壞這個時間鎖的能力，只能把所有可能的密碼組合一遍一遍試過來……」
「聽上去就挺糟糕的。」彼得搖搖頭，跳進集裝箱，「我還是找找這裡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吧。」
他清點「戰利品」：「沒什麼用、挺酷的但還是用不上……誒，這個和我撿到的發光石頭好像……」
「這是爆炸性齊塔瑞能量核。」凱倫經過掃描得出如上結論——紐約大戰時，齊塔瑞部隊的武器大部分被托尼研究過，因此資料庫裡包含這一資訊。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送給簡妮一塊炸彈？！」彼得扔掉發光的紫色石頭，表情震驚，「完了完了，我得趕緊告訴她！」他幫簡妮收拾行李的時候，還該死地把這塊破石頭扔進了她的背包裡好讓她睹物思人——他都做了什麼？！
手機仍然是接收不到信號，彼得都快急瘋了。
「能量核的存在形式比較穩定，只有經過輻射才會讓它進入易爆狀態。」凱倫的補充也沒讓彼得安心。
「不不不、比賽結束後他們說好要去華盛頓紀念碑！那裡要過安檢的！如果她也去了……」彼得不敢想像後果，他抓起背包從集裝箱裡沖出去，「我必須出去！」
即使是蠢方法也必須開始試了，時間寶貴，浪費不起！
……
時間跳回若干個小時後，華盛頓紀念碑下。
哈林頓老師帶著學生站在入口處：「嘿，你們兩，來都來了，不跟著一起上去玩玩嗎？」所有學生加上史蒂文生三人組都來了，但是其他人都已經排在佇列中等待了，蜜雪兒和簡妮卻站在隊伍外，很顯然，哈林頓老師口中的「你們兩」指的就是這對閨蜜。
亞軍得主史蒂文生也來了三個學生——海倫·萊頓，艾倫·波耶爾和一個叫多明尼克的男孩，站在不遠處排隊的三人都把視線投了過來。
「我更願意站在外面抗議，而不是感受奴隸建造的東西的內部氛圍。」蜜雪兒搖頭拒絕。
「我跟MJ呆一起。」簡妮緊跟其後，哈林頓老師看樣子是不打算勸說了。
蜜雪兒指著多明尼克對簡妮說：「嘿，你跟著哈林頓老師去玩玩唄，我覺得史蒂文生那個帥哥對你有意思，他老看著你，要不要試著接觸一下？」
簡妮語塞：「呃，我有男朋友的。」雖然這個男朋友放了她一夜鴿子，害她一整夜都在擔驚受怕根本沒睡著，但男朋友就是男朋友，戀愛關係是神聖的！其次……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等麗茲見到彼得，你就沒有了。」蜜雪兒預言彼得會被暴怒的麗茲揍到死，「之前放我們鴿子就算了，人都跟著來了，竟然在學術大賽當天跑出去浪！他真該慶倖我們贏了，否則等待他的是比死還慘的一百種酷刑——包括被我們扒光衣服吊在華盛頓紀念碑上。」
「噗……」雖然還在為行蹤不明的彼得感到擔心，但聯想到彼得被扒光衣服吊在紀念碑上的場景讓簡妮倍有出氣的感覺——誰讓他之前無情地摧殘了她的自尊心，光是想到彼得這麼丟臉的場景就讓簡妮想笑，「總之，在彼得還活著、我們還交往的當下，我還是和別的男生少一些過分接觸比較好。」
「一起遊覽華盛頓紀念碑就叫過分接觸了？」蜜雪兒把她推進佇列中——詳細來講是閃電的前面，塞巴斯蒂安的後面。
被插隊的閃電瞪了她們一眼，被迫插隊的簡妮摸摸鼻子準備退出隊伍，因為身上的制服很顯然和隊伍前後的學生們是一起的，被插隊的遊客們看見這個靦腆的小姑娘像是被捉弄一樣不好意思的神色並沒有表示不滿，反而是對她說：「沒關係的，和同學一起的就不用再分開排了……」
「謝謝。」簡妮禮貌地對他們道謝。
塞巴斯蒂安直接把她和自己調了個位置：「讓你和麗茲站一起好了。」
「Oh don’t you dare look back，Just keep your eyes on me.I said your holding back……」手機鈴聲響起，簡妮看見來電人立刻接起電話。
「彼得！」因為擔心，她的音量並沒有控制地很好，「你怎麼還不回來？！」她是知道彼得的大致目的地的，所以沒問他到底在哪兒。
「簡妮，還記得那個我給你……」他以出人意料的耐心一一嘗試密碼組合——直到時間到也沒試出來，但是無暇顧及那些白費的心力，彼得立刻從儲存庫溜出來趕回這裡，一路上他打了很多個電話，簡妮的電話始終是關機狀態，想來是比賽結束忘了及時開機，直到不久前，彼得才好不容易打通這個救命電話。
後面的話簡妮沒聽到，因為麗茲已經暴怒地抽走了她的手機：「彼得·派克！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
彼得一邊前進一邊語無倫次：「麗茲麗茲麗茲，一萬個對不起，但你能不能把電話給簡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麗茲繼續指責：「彼得！你到底有沒有在好好地反思，你這是誠信問題，你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
隔著老遠的距離他已經能看見華盛頓紀念碑，彼得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懇求麗茲：「行吧，你不給她也行，你別讓她進紀念碑！或者什麼東西也不要帶……」
不知不覺隊伍中的學生們已經行進到了安檢處，工作人員對麗茲說：「你好，請配合把所有東西放到傳送帶上。」
不知道麗茲和彼得在電話裡講了什麼，只能猜到彼得被麗茲好一頓訓的簡妮配合地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了傳送帶上。
「等你回來，有你好看的！」麗茲實在是太生氣了，彼得的話她壓根全沒聽進耳朵裡去，只是自顧自地對他好一頓訓，留下最後一句威脅麗茲掛斷電話，攬著簡妮往裡面走，「簡妮，我跟你說，等他回來後，你得給他一點臉色看、替補上那個不負責任的傢伙的空缺全是你的功勞……」
「該死！」被麗茲掛了電話的彼得揚手把書包扔到樹上用蛛絲固定住，快一點，他必須再快一點！
……
算上史蒂文生三人組，這一列次的電梯算是被學術大賽的前兩名團隊給承包了，電梯裡除了導遊小姐剩下的就是一個老師和三三兩兩結對的學生了。
一直忙著和麗茲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懲罰彼得方法的簡妮沒注意到，身後背著的書包裡藍色的光芒穿透尼龍布料散發開……
……
一聲爆炸的巨響，紀念碑內部的玻璃被震碎了很多，紀念碑外部靠近頂端的地方很多碎磚崩裂。
等在紀念碑下的遊人們紛紛議論：「你看見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好像是爆炸了……」
坐在臺階上看書的蜜雪兒站起身，撥打老師同學的電話：「該死，他們在裡面！」
正好跑到紀念碑下的彼得看見爆炸咬咬牙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凱倫，告訴我情況！」
第149章 華盛頓紀念碑·中
電梯內部。
爆炸帶來了一陣強烈的晃動, 簡妮沒站穩繩子晃了幾下, 兩隻手同時伸過來扶住他, 塞巴斯蒂安看向另外一個伸出手的人——貌似是叫多明尼克, 史蒂文生參賽隊伍的一員，雖然是坐在正選席上, 但是整場比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簡直讓人懷疑是為了表示政治正確而被選來參加比賽的特殊人員（殘障人員）。
塞巴斯蒂安先一步扶穩了簡妮，他的目光戒備下, 多明尼克收回手，對比電梯裡其他人的驚慌失措, 他的神態輕鬆極了：「你請。」
「怎麼回事？」電梯裡的人紛紛詢問。
塞巴斯蒂安把簡妮的背包扯下來用腳踢到身後的角落裡，不是所有人都能發現爆炸的能量是從她的書包裡擴散出來的, 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叫多明尼克的人一定注意到了。
「你書包裡有什麼？」塞巴斯蒂安湊近簡妮小聲問。
是那塊發亮的石頭，簡妮的臉色慘白一片——這場爆炸是因她而起的……
「喂，看天花板！」閃電出了一頭的冷汗, 「我們要掉下去了！」
天花板上是不規則的切割痕, 也許是爆炸的影響，那些切痕上帶著金屬被加熱後的熔化痕跡……
電梯內的工作人員雖然也有點慌張, 但還是保持很高的專業素養安慰所有人：「請大家保持鎮定，我們的安全系統還沒失效，只要等待救援人員的來臨……」
「不，他們來不及的。」多明尼克揚起唇角, 「幾分鐘後, 這裡的人都會死。」他的心情看起來是那麼好, 配合著他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先生，請你不要散佈不實言論！」工作人員立刻制止，不過多明尼克也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已。
他的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帶來了巨大的反應，海倫和艾倫盯著這個陌生的校友，目光驚疑不定。
中城中學的幾位臉色各異，閃電氣急敗壞：「你是什麼東西？！有你這麼詛咒別人的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向看起來自信強勢的麗茲這會兒臉色並不好，塞巴斯蒂安把她和簡妮都扶穩：「保持鎮定。」無論安全系統是否有效，保持鎮定才是等待救援最明智的態度。
哈林頓老師和塞巴斯蒂安是一個態度，擦著額頭的汗安慰所有學生：「我們聽工作人員的指揮……」
「Friday，你在嗎？」簡妮啟動手錶的通訊功能，「能給我一個大致情況嗎？」她的聲音淹沒在閃電的吵吵嚷嚷中。
「為您服務，J小姐。」Friday的聲音響起，「接收到來自蜘蛛俠的無人機訊號——電梯的安全系統已經接近完全失效，電梯內部的人員時刻面臨致命威脅……蜘蛛俠正在接近中。」
「保持信號，把我們的座標發送給他……」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害怕和內疚都有，如果不是她，這些人都不用經歷這些危險的，簡妮只希望不要有人出事。
多明尼克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女孩的表情——就連他都沒想到，機會甚至都不用他主動去創造就送到了眼前，這裡的人都快被她害死了，她會怎麼做呢？
……
幾番爭執後，閃電和工作人員達成的協定是，他們順著電梯頂部被切開的空間爬出去。
到達的救援人員打開了最近樓層的電梯安全門，按照次序，所有人準備往外爬，閃電準備撈袖子上去的時候，名叫艾倫的男孩出聲了：「讓女生先上去。」看樣子心思格外粗獷、平時對女生爆粗也不甚在意的棒球隊王牌在生死關頭倒是顯示了驚人的氣量。
閃電漲紅臉掙扎了好一陣子還是依言退下。
離這邊最近的是簡妮，塞巴斯蒂安推著她讓她先去，格外固執地佔據著角落，簡妮搖搖頭：「我最後……」
「別婆婆媽媽的，你是在耽誤所有人的時間。」艾倫瞪了她一眼。
「我說了，我最後。」簡妮不為所動，「抓緊時間。」
麗茲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抓緊她的手對電梯內的另一個女生海倫說：「你先上！」
「……」海倫有點說不出話，生死關頭，像簡妮和麗茲那種謙讓她自問做不出來，她看了看牽著手的兩個女生，皺緊眉頭在艾倫的托舉下往上爬。
電梯的每一下晃動都在眾人心中重重敲打著，有了多明尼克塑造的恐怖氣氛在前，他們總是忍不住懷疑下一次晃動，電梯就會從這上百米的高空中墜落……
簡妮輕輕推了一把麗茲，然後接著是麗茲在眾人的幫助下爬了出去。
「好漢，現在輪到你了。」艾倫把手遞給她。
「我最後。」她所說的最後是指在所有人之後，如果這個電梯裡只有一個人出情況，這個人應該是罪魁禍首的她——是她把爆炸物帶進來的。
「逞什麼強！」艾倫對她的選擇不可置信，明明都快嚇哭了……個人英雄主義情節作祟？
塞巴斯蒂安沒有任何遲疑：「其他人快點。」簡妮的想法塞巴斯蒂安起碼能領會八分——她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如果她堅持要承擔最大的風險，那麼讓所有人都安全無恙就是最好的方法。
到底是時間緊迫，艾倫沒再說話，閃電迫不及待準備爬上去，他剛抓住電梯上緣，電梯劇烈地晃了一下……
「警告：意外動作導致情況加劇惡化，如若持續發生重心偏移，根據計算電梯的安全系統將在125秒後發生致命失效。」Friday的聲音從她悄悄戴好的藍牙耳機中傳來——她怕壞消息加劇眾人的恐慌，但是即使一直祈禱著，壞消息還是來了。
「閃電，停下！先別動！相信我！」簡妮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靜還是慌張了，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像離體了一樣，心裡害怕極了，可是皮囊努力呈獻給眾人一個鎮定可信的模樣，「保持靜止狀態，還能撐五分多鐘，但是能量內核移動時間會大大減少……」她把Friday的計算結果轉述出來。算算電梯裡的人數，兩分多種絕對是傷亡大於一的情況——她竭盡全力去阻止這種情況發生，儘量拖延時間，等彼得來，他就快到了，他一定會到的……他一定有辦法，不得不把希望全寄託在他身上了。
「你說什麼瘋話……」閃電有所遲疑，「你今天腦子沒帶出門嗎？」
「拜託，我不會害你。相信我，求你。」簡妮向閃電伸出顫巍巍的手。
閃電認真看了她一眼，她不是危險中表現得最鎮定的人，這個電梯裡能真正算得上鎮定的人不多——除了那個史蒂文生的瘋子，塞巴斯蒂安算一個，那個叫艾倫的大高個雖然很有氣量，但也是能看出慌張的。簡妮就更不可能是了，她臉色蒼白得像是隨時會暈厥過去，但是眼神卻堅毅果敢毫不閃躲。
他慢慢往下爬回原地拉住了她的手：「我他媽覺得你在拿老子的命開玩笑……」雖然還是信了她，但嘴上閃電是不可能什麼也不說的，閃電能說自己都嚇得腿軟了麼。
「謝謝……」
閃電的退讓很有說服力，塞巴斯蒂安為了安撫氣氛對眾人解釋：「她擁有斯塔克集團的偵查資源支持，如果她這樣說，那一定是對的。」
「救援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簡妮不自覺地握緊手掌把閃電的手掐得很痛。
緊張的氣氛每一秒都在加劇，多明尼克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久違的恐懼和死亡的氣息……她的表現不算賞心悅目，但是起碼是九十分程度的有趣。
每一分鐘都像一輩子那樣漫長，眾人的想法各異，但心情都是一樣的——死亡倒計時中，誰都不會覺得輕鬆。
……
在電梯內眾人經歷著重重考驗的同時，想法設法前來營救的彼得也是闖過了重重阻礙，好在他終於擊破防彈玻璃進入紀念碑內——看來蜘蛛俠的名氣比他想像得要小，即使聲明自己是來救人的，特區員警還是盡職地在直升機上展開狙擊……總之，冒著被狙擊、無降落傘的風險彼得終於進來了。
麗茲正在焦急地踱步中：「他們為什麼還不上來？！」她身邊幾個獲救的學生都是面無血色的樣子——他們的同學和老師還沒脫離危險。
海倫是第一個發現蜘蛛俠的，本來一直是保持沉默的她這會兒立刻上前拉住自己之前並不十分看好的鄰家英雄：「我的朋友在裡面，請救救他們。」
飛快找到正確位置，彼得擠開救援人員探出腦袋。
隔著不算近的距離他看到簡妮——
蛛絲出手，他跳進電梯的井道裡找好地方落腳，把手伸進電梯裡對簡妮說：「把手給我！」彼得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公平，但生死關頭他偏心了……一直以來他的身份隱藏得太好，找上門的麻煩從來沒累及親密的人，所以他很少有面臨難以抉擇的情況——在所有等待獲救的人中，他最先看到瑟瑟發抖的她。
第150章 華盛頓紀念碑·下
彼得想起斯塔克先生曾經給他的問卷中的一個經典的道德難題——火車駛來, 行進的鐵軌上綁著五個人, 你身邊有一個扳手可以改變火車的軌道讓其駛到另一個綁著一個人的軌道，你會怎麼選？
當時的彼得選擇的答案看似是和斯塔克先生一樣，他會扳動扳手改變火車的前進軌道然後拼了命地去救另一個人！
斯塔克先生告訴他, 如果是隊長來做這道題, 他會選擇不改變火車軌道, 然後以同樣拼命的氣勢去救那五個人。
這個理論有很多種爭論, 把更多人的安危置於少部分人的安危之上是彼得的直覺選擇, 是托尼的理智選擇；但把每一個人的安危置於同等的地位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正義、是他的信念，他從來就不會把這視作是選擇題。
做出選擇後的彼得一度為斯塔克先生的解析困擾不已, 但斯塔克先生很快給了他最好的安慰——最初這個問題被設置出來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做出「拼命去救要被壓到的人」這個追加選項的,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被設計出來就是為了來刁難答題者的道德標準。
但彼得他們作為答題者最得天獨厚的一點是——他們是超級英雄, 普通人救不了的人, 他們有很多種方法去救, 讓一輛火車停下很難嗎？就算難, 也要有相信自己有能做到的能力。
彼得現在最想問的問題是：如果被單獨綁在軌道上的那個是簡妮，斯塔克先生怎麼選。
反正彼得知道自己的選擇了，隊長的選擇代表著正義的絕對公平，彼得的選擇代表了他的私心——他可以為救那五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但前提是她安然無恙。
……
「把手給我！」彼得說。
「先救別人。」簡妮沒有把手遞過去，她輕輕把閃電推上前, 「拜託了, 先救其他人, 爆炸、是我……拜託了……」他能看出她最後沒有發出聲音的音節是他的名字。
這個扳道好像不是由他來控制的，短短幾秒間，彼得經歷了比死更恐懼的想像，他伸出去的手最後顫抖著遞給了閃電：「動作快一點！」他咬著牙催促。
一直習慣面對危險的男孩真正體會到因為死亡帶來的恐懼——他也許就要失去她。拜託了，別讓她出事，彼得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重複。
一個、兩個……電梯裡的人被相繼拉出，電梯的每一下晃動都讓彼得煎熬萬分。
「為什麼簡妮還不上來？」麗茲焦急地詢問著每一個被拉上來的人。
……
很快電梯裡只剩下簡妮和多明尼克。
好整以暇地伸出手臂被彼得拉上去，眼看著彼得重新跳回井道，站在安全門門口的多明尼克揮開了工作人員攙扶的手，手指按上太陽穴——讓他為這場感人的鬧劇獻上最精彩的結局吧。紫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電梯纜繩突然斷裂……
「不！！！」
時間仿佛靜止，這一瞬間並不夠簡妮弄明白急速的墜落會帶來什麼影響，但彼得已經鬆開蛛絲跟著躍了下去——
兩根蛛絲同時出手，一根向鋼筋另一個向她的方向疾速追趕……
塞巴斯蒂安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神色痛苦，這種痛苦在他能力覺醒後時有出現——多半是接收到從平行世界來的記憶。
在看清那些從平行世界傳遞過來的記憶資訊後他抱著腦袋表情掙扎，幻境中遇到的蜘蛛俠之一在類似的墜落中失去了戀人；而同樣撕心裂肺的陰陽相隔不是沒發生在他們身上過……拜託，命運別這麼殘忍……
……
可以，來得及，蛛絲穿過空氣黏住了她的手，彼得松了一口氣，另一端的蛛絲正牢牢固定在鋼筋一端，韌性十足的蛛絲拉長再縮短最後固定。
「我抓住你了。（i got you.）」握著細細蛛絲的男孩覺得自己把全宇宙擁在懷裡。
她遲鈍得夠幸運，還沒反應得過來害怕已經被他安全接到，腰被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簡妮抬手抱住了彼得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她低聲說著：「是的，你抓住我了。（yes，you got me.）」
「我差點以為、要失去你了。」
「你哭了嗎？」簡妮揉了揉眼角，從彼得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哽咽。
「沒有……」
她卷起彼得面罩的下半部分，湊過去吻住了他：「不，你有……」她和死神再次擦肩而過，遇到彼得、喜歡上彼得實在是太好了，「我愛你，彼得。」
這個吻淺嘗輒止，但卻是目前所經歷的吻中讓彼得意識最混亂的一次：「你、你剛剛說你愛我？」
「是的，彼得。」簡妮抱住他，眼角慢慢落下幾顆淚珠，她的聲音很平靜，「你不需要立刻回應我……」
「我愛你。」他的回應比想像中的還要快。
「為什麼不是「也」？」喜悅之余，簡妮問了點其他問題轉移劫後餘生的不安。
「我正在假裝是我先說的。」隔著面罩彼得用額頭輕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我們不上去嗎？」在這裡停滯時間太久絕對會被懷疑的，簡妮抬頭，隔著老遠只看見一堆人堵在電梯安全門旁朝下面張望。
「要不要被蜘蛛俠綁架一回？」彼得考慮要不要偷偷帶她從別的出口溜出去慶祝一下死裡逃生。
「什麼綁架啊、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作為被綁架經歷豐富的人，簡妮表示拒絕。
……
「礙眼的傢伙。」多明尼克眯起眼睛向下方看去。
「這位同學，請你退到安全距離……」工作人員的話沒說完，穿著制服的男孩已經縱身躍了下去。
上方的尖叫引起簡妮的注意，她隨意地抬頭一看，被上方的場景嚇得尖叫起來：「彼得，小心！」
那個高速移動的殘影瞬間讓她想起了皮特羅的能力，但又不完全相似，他的所到之處，留下的建築結構的各種扭曲——一看就是巨力所致。
彼得抱著懷裡的簡妮躲開，在蛛絲的粘附裡下躲過刺來的鋼筋，下一刻懷裡的人被抓住，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停在他們正前方半空中的人正是多明尼克：「放手比較好，不然她會被我撕成兩半。」
「你到底是誰？！」這一下試探中彼得已經清楚對方的力氣不會比自己小，但是又不能就這樣放開簡妮，一時無法做出抉擇。
彼得瞪大眼睛，對發生在眼前的下一幕理解無能——對方的回應粗暴至極，單手折斷了簡妮的小臂。
多明尼克拎著已經痛暈過去的人的手臂笑問彼得：「還不松嗎？」仿佛他只要再多用一點點力氣就能把她已經反向彎曲的手臂硬生生扯下來，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了，慢慢鬆開了手——沒有勝算的，就像諺語故事裡那兩個爭奪孩子的母親，親生的那個總是無法下狠手的。
……
簡妮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她立刻坐起身，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完好無損，就在她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學術大賽根本還沒進行的時候，臥室門被打開了，端著一盤烤土司的男孩從門外走進來。
「想吃點嗎？」多明尼克毫無誠意地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誰？」簡妮把手臂縮到身後，手腕上空蕩蕩的，手錶不見了，接著她在床頭櫃發現被捏成一團的手錶殘骸。
多明尼克不緊不慢走到床邊拽了把椅子坐下，然後從容地歪倒在椅子上開始吃吐司：「你的未婚夫。」
「……我都沒見過你幾次！更別提認識你了！」這個案件是不是能定性成跟蹤狂告白不成變綁架？！她難道有吸引奇奇怪怪的人綁架她的體質？簡妮的眼神裡帶上鬱悶。「我只知道你叫、多明尼克之類的，你姓什麼我都不知道！」
「就只有多明尼克而已，而且你比你自己想像中的更瞭解我。」多明尼克放下盤子湊過來掐住她的下巴，「這就是證明。」
簡妮以為他要親上來，立刻後退了一下，但沒退得開，好在他只是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額頭上一陣燒灼樣的劇痛，簡妮呻/吟出聲：「啊……你、你在幹什麼？」
她的臉被轉了個方向看向梳粧檯，鏡子裡映著的她額頭上一簇顏色不純的淡紫色的印記，沒等她問出口，多明尼克已經鬆開她主動給了解釋：「我的烙印——你的靈魂已經歸我所有，就算是殘缺的、被動過手腳的，也是我的。」
劇痛褪去，很快印記也跟著褪去，簡妮使勁在額頭上擦：「我的靈魂屬於我自己，神經病……」殘缺你妹！
「也不是沒有更有趣的地方。」多明尼克重新坐回沙發，「沒有覺醒的你反而有反抗我的勇氣呢。」
「反抗？」簡妮陰沉著臉，除了那一巴掌她可沒看出來自己有哪裡反抗到他，難道她在心裡紮他小人被看出來了？
多明尼克哼笑兩聲沒有回應，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把越來越緊張的簡妮從沉默中解脫出來。
「告訴你一些事實好了。」他歪歪地坐在簡妮的懶人沙發上身姿越來越放鬆，「再過不久，這個宇宙最強大的人之一就要來征服地球了。」
對上簡妮質疑的眼神，他似乎是苦惱了一下，然後繼續不急不緩地說：「不過也就是這個宇宙而已，即使給薩諾斯宇宙魔方，他也做不到跨越維度，自稱為神和神還是有區別的……」
這單方面的敘述根本不像是他想告訴別人一件事，看上去根本就是他想說而已，前車之鑒，簡妮已經不會提出自己根本不想知道這個問題了，只是默默聽著，然後不斷在心裡把「瘋子」、「妄想狂」、「反社會」、「恐怖分子」這些標籤慢慢全貼給他。
第151章 和平協定
「荒唐, 怎麼可能沒有人站出來反抗呢？！他們有復仇者聯盟、還有X戰警！」簡妮自己也分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多明尼克進入了一種接近「聊起來」的狀況，大概是多明尼克描述的那些平行宇宙的事情太讓她難以接受，於是不由自主出口辯駁, 漸漸就變成了這種仿佛和他在吵架一樣的場面, 但看起來和聽起來更像吵架的，始終也只是她一個人罷了。
「因為某個傢伙的搗亂，這些宇宙基本都不完整呢, 反正在我經歷的這些宇宙中, 同時存在X戰警和復仇者聯盟的宇宙算是稀有至極了。」多明尼克聳聳肩，「就最後的結果來看, 變種人的反抗比所謂的復仇者們要有力那麼一點點呢……結果仍然是失敗就是了。」注意他的說辭, 他沒只說X戰警, 而是用變種人指代全體——就數量來說，變種人這個群體即便不能全部集結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只不過在絕對的強大面前還是要臣服就是了。
來源於無限寶石的力量……和魔法才能打敗魔法是一個原理，如果說變種人起碼還能有對抗的資本、所謂的復仇者們根本就是連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有沒有靈球他碾碎他們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同時存在X戰警和復仇者聯盟的宇宙呢？他們沒有合作嗎？！」簡妮冷眼相對。
「一萬隻螞蟻合起來就能踩死大象了嗎？」他微微抬起下巴向女孩的方向遞過去一個睥睨萬物的眼神，「變種人也好，普通人也好，人類這個物種從來就沒有真正團結在一起做過一件事, 從來沒有。」
「你不知道而已。」雖然簡妮自己也不能打包票說在面對全球級別災難的時候, 全人類會像電影裡那樣團結一致奮起放抗, 但還是不能在敵人面前露怯。
「說到變種人。」結果多明尼克根本就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依舊自顧自地直抒胸臆，「力量就是一切——變種人，比人類更接近那一點，越是值得看上眼的傢伙越是要清楚這一點。你可以變成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甚至更多，為什麼在抗拒那股力量？」斯通斯的靈魂碎片在她體內，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在意志的幫助下成為比肩無限寶石守護神的存在。
「說話。」簡妮眼睛都沒眨一下，眼看著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的人嗖一下坐到她身邊掐住了她的下巴，那種表面上融洽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我不是變種人，我也不想當變種人！」試著把牢牢鉗制住下巴的手扯下來，可惜力量上根本不能抗衡，簡妮只能恨恨地瞪著他。
「變異，且驕傲。（mutant，and proud）」轉臉看向她，多明尼克眯起眼睛，「你知道嗎？變種人革命後，這個口號很是流行，起碼我遇到過的不願意認清事實的傢伙都是這愚蠢教義的擁護者。我想指出的一點是，他們是比人類好一點，但本質上的不自量力卻因為那一點點的力量變本加厲……」
「我不知道。」簡妮深呼吸放慢聲音努力掩飾語氣中的驚慌，「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一點是，你不會好過的——蜘蛛……」
「蜘蛛俠？那個因為X基因以外原因變異的，人類？」多明尼克搖搖頭，露出一個憐憫意味濃重的笑容，「你瞧，沒覺醒的你甚至無法分清如此顯眼的強弱區別——我殺過他一次，並且我不介意為了你再殺一次……」
冷靜，他就是個變種瘋子而已，雖然努力這樣說服自己，但他似真非假的話還是讓簡妮動搖了：「你說什麼？！」
「給你講個故事，我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四千個人的命換一個超級英雄的命……」他口中的超級英雄充滿諷刺意味，「對於每個參與其中的人其實需要考慮的只有一個問題而已——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蜘蛛俠的，四千多人，一個都沒有。」
簡妮瞪大眼睛——他說蜘蛛俠？彼得……
「不、準確來說，有一個人選了蜘蛛俠，為了她所謂的愛情她願意為他放棄自己的生命……」他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這笑聲一下子讓簡妮的心提到嗓子眼，「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最最有意思的地方，除了她其他人全死了。她是你，另一個宇宙的你。」他笑夠了就用一種很冷靜的語氣告訴她，那個把蜘蛛俠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是她……還有一點多明尼克沒說出來，如果她覺得那四千多人是死於他手也很有意思。
「閉嘴！」她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和力量，扯開了多明尼克的手撲過去扯住了他的領子，「你給我離他遠一點，你敢動他，我殺了你！」仿佛是不受控制一樣，她自己都驚訝於能用這種惡狠狠的語氣威脅被人——但簡妮的確清楚瞭解一點，她把彼得看得就是這麼重要。他是勇氣，他是救贖……他是她的光芒和希望。
「生氣了？讓我看看生氣的你能做什麼。」面上的笑意加深，多明尼克配合地被拎住領子低下頭靠近她，「我說，我殺了蜘蛛俠，如果你不能給出我要的反應，我就再殺他一次。這個宇宙的你被崔斯特要幸運多了，你有朋友，還有家人，我想知道把那些從你身邊奪走會讓你露出怎樣有趣的表情……」
不受控制的憤怒在內心不斷滋生——簡妮並不明白，多明尼克的其中一個能力就是放大那些負面的情緒。一隻手悄悄爬上床頭櫃，她抓住花瓶底座的檯燈沒有猶豫敲了下來。
檯燈在他頭上鮮血淋漓的爆開，那溫熱的血液喚醒了她的理智，簡妮鬆開手後退：「我做了什麼……」
「嘿，別退開。」因為鮮血的緣故不得不眯著眼睛的人依舊不改笑意，「我早就說你膽子很大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讓我流血的。」多明尼克用袖子擦掉一部分血跡，額頭上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他只用了癒合能力，防禦相關的一點也沒有。
「離我遠一點！」即使再遲鈍簡妮也能看出只要和他距離太近就沒辦法控制情緒的事情了，「你這個瘋子！神經病！」
「你對我做的事情足夠讓你死十次了。」多明尼克轉而掐住她的脖子皺眉，那手掌意外地動作柔和沒有帶來額外的壓迫力，「很麻煩啊，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死了。」他似乎是真情實意在為她的安全擔憂，很快他鬆開她，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做個交易……無論如何這個交易會給你們爭取到不少時間的。」一把銳利的刀慢慢出現在他掌中。
……
托尼的盔甲和彼得不分先後得趕到了簡妮的公寓——她看上去很好，除了神色恍惚、精神不佳，手臂上看不出明顯的骨折跡象。
「簡妮，發生了什麼？」彼得沖上去抱住她，看見她用紗布粗糙纏繞起來的左手才知道「看上去很好」的結論言之過早，「這是？」他解開紗布在她手心看見銳器刺入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斯塔克先生，靈球是什麼？薩諾斯是誰？」簡妮不答反問，目光中無限苦惱。
「力量寶石、滅霸……」托尼的聲音從遠端操控的盔甲中傳出，「誰告訴你這些的？」
彼得直到聽到力量寶石才恍然大悟：「多明尼克、多明尼克！那傢伙人呢？！」他是多粗心才會把這個關鍵點漏掉！彼得一邊打開醫藥箱重新為她處理傷口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我好像做了一個不得了的交易，我不知道我是做對了、還是只是把我們的處境變得更糟了。」簡妮按著額頭，「他走了，離開了這個宇宙，他說不久他還會回來的……」
另一具盔甲從她的臥室走出來，簡妮被抱起來：「在去醫院的路上，再給我詳細解釋一下吧。無論如何，不是你的錯。」
這次的聲音似乎和信號傳遞的電子音略有不同，簡妮在盔甲的手臂中抬起頭：「斯塔克先生？」
盔甲的面罩打開，托尼點點頭，一臉掩不住的疲倦但還是向她傳遞了一個令人十足有安全感的笑容：「是我，從我知道你把彼得戰衣的許可權解鎖就已經在往回趕了。」說到這裡，托尼瞪了一下彼得——他都說不上到底要怪這小子好還是感謝他惹出的麻煩把托尼緊急召回。
「你們去醫院，我……」他倒也能勉強趕上斯塔克先生的速度，只是鋼鐵俠和蜘蛛俠一起出行會不會太聲勢浩大、惹人注目了一點？
「你在這等。」托尼抱著簡妮往外走——實際上他並沒有選擇盔甲運送這個方式，雖然是夏天，但他可不希望簡妮吹風著涼加重病情了。他帶著簡妮走到樓下車旁的時候，換了一身滑稽的T恤和沙灘褲的彼得還是及時趕到了：「我、我一起去！」上氣不接下去的彼得幫托尼打開車門，目光誠懇。
「就穿這樣？」托尼挑眉。
「時間緊迫嘛……」何況他還要徒手從七樓爬下來……
「對了，哈林頓老師他們？」簡妮突然想起自己失蹤的事會不會讓同學老師們擔心。
「我已經告訴他們你被我接走了。」托尼把她放進車裡，「現在最重要的是妥善處理你的傷口。」
第152章 協定內容
「我是真的不明白他要什麼？」簡妮的表情苦惱極了。在來醫院的路上, 她已經把和多明尼克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托尼，不過還是省去了多明尼克的那個「實驗」，她希望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那個協議奇怪地過分, 瘋瘋癲癲的男孩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刀的時候簡妮是真的以為自己要被分屍或者是其他什麼的了，但下一刻那把刀被塞進她的手裡。
多明尼克用一種勸誘的語氣指著自己的胸膛對她說：「如你所見，我完全沒用防禦能力，往這裡紮下去, 起碼這個宇宙的我該沉寂一段時間的——你敢紮我就放過你。」她至今還記得多明尼克眼神中那種近乎狂熱的期待。
被迫握著尖刀的手在多明尼克手掌的力量控制下慢慢把刀尖對準了他的胸膛，分不清誰的力量, 刀在兩人的手指顫抖著越來越接近他的胸口：「鬆開我！」她的掙扎越來越無力。
在那刀尖由於猛力突刺向前的時候, 簡妮只記得自己伸出另一隻手墊了過去, 這就是她掌心那道穿透傷的由來。
劇痛中,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餘光裡是多明尼克張揚的笑意：「你從來就不會讓我失望哈哈哈哈哈……」
那把刀被拔走, 多明尼克只留下一句話就消失了：「協議成立：我不插手薩諾斯的征服之戰, 你們勝利我就離開；你們輸，我就來帶走你——作為我的新娘。」
……
「這世界上三種人的邏輯不要去分析——瘋子、喪心病狂的瘋子和……神。」托尼皺眉，「最後一種瘋起來最可怕。」
穿著T恤和沙灘褲坐在私人診療室裡的彼得一臉木然：「你——他想要你。」起碼從他這個角度聽來，多明尼克的目的很明顯了。這堆勞什子無限寶石守護神什麼的就沒帶來過什麼好事，征服地球、還想征服別人女朋友……趕緊都去死！
簡妮沉默，托尼用「已經沒救了」的表情和表妹交換眼神：「一個言談之間對宇宙霸主表露不過如此態度的人、你別把他當你這樣眼裡只有女朋友的戀愛白癡。」
「我才不是……嗯唔！」簡妮用沒受傷的手捂住了彼得的嘴。
「宇宙霸主？那個叫滅霸的人這麼厲害？」簡妮睜大眼睛。
「起碼潔西嘉是這麼說的。在已知時間段的不少個平行宇宙，這傢伙毀滅的高等科技、高等文明的星球不計其數——我不覺得地球比起那些星球有太大的優勢……況且地球也不是沒被毀滅過……」托尼歎氣, 然後再歎氣, 最後提起精神, 「我們還有些時間, 別太擔心。說到底，不該由你們承擔這些……」
彼得輕輕扯下了簡妮的手，說出口的話和堅定的女聲重合在一起：「我們是一起的！」異口同聲的兩個人對視一眼，無限默契。
「好孩子。」托尼拍了怕簡妮的頭——他為她所持的立場和心意感動不已，然後凶巴巴的目光落在了彼得臉上，「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許可權的事！怎麼？對我的輔助輪協議不滿嗎？！」
「啊啊……斯塔克先生。」彼得使勁撓頭，「先追究主要問題嘛。」
「主要你個頭！」托尼完全不買帳，「你可以解鎖戰衣全功能，但是我讓你停手調查武器販子的事，明白了嗎？」
「但是、但是……」彼得還想據理力爭，卻完全拿不出那種在簡妮面前的篤定。
「有人會管這回事的，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抓抓小偷、巡邏街道、扶老奶奶過馬路，那些才是你該做的。」
彼得不做聲了——斯塔克先生給他的戰衣設置了秒殺模式，然後讓他穿著這戰衣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口不對心的到底是誰啊。
「向我保證！」托尼的語氣嚴厲起來。
眼看氣氛在彼得的沉默中越來越一觸即發，簡妮不得不出面當和事佬：「他不會再去管那件事了，我替他保證。」
托尼翻白眼，小聲嘀咕：「……你會把這小子慣壞的。」
簡妮不做聲，眼神勸退。
托尼妥協了：「那你最好把他管得牢一點，因為我是認真的，如果被我發現彼得再去插手這件事，戰衣立刻沒收！沒得商量！」
簡妮用眼神示意彼得給出態度，只是彼得意外倔強地不肯配合，只好還是自己點點頭：「明白。」
……
處理好簡妮手上的傷口，兩人就被托尼送回了家。他讓兩人不要為以後的事情擔心，留下一隻新手錶就匆匆離開——想必他一定得召集復仇者做出應對策略吧。
「所以，接下來？」彼得聳聳肩。
「不如你回家換個衣服如何？」簡妮盯著他的沙灘褲，「正好我也要洗個澡之類的。」她可被嚇出不少冷汗。
「你的手不能碰水！」關於品味捉急的沙灘褲，彼得被醫院裡重重考驗的目光已經看得沒感覺了。
簡妮聳聳肩膀：「只是一隻手而已，要不然你幫我洗……」
「不不不。」彼得滿臉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是說，洗頭。」簡妮眯著眼睛，揣測他的心路歷程，「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洗頭，咳咳咳，可以的，沒問題。」彼得睜大眼睛拼命點頭。
……
鑒於她不能脫了衣服躺在浴缸裡讓彼得給她洗頭，浴缸的邊緣和椅子的高度也很不配合，最後只能半蹲在浴缸前保持累死人的姿勢頂多撐著浴缸的邊減輕一點壓力：「早知道自己洗了，好累。」
「不行，你會碰到水的。」彼得拿著花灑，「我會動作很快的，放心。」
「突然想念皮特羅，我覺得他一分鐘不到就能幫我搞定了……」發根被報復性地拉了一下，「啊啊啊，你做什麼？！」
「你可以私下裡想一想，但是當我的面不准想。」彼得調整水溫，打濕她的頭髮。
簡妮無語，最後騰出手向後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有意思沒有？」嚴格追究起來，皮特羅是幾十年前出生的人誒……
反正又不疼，彼得憋著氣：「就是不准啦！」
「讓我站起來一下。」拿了塊毛巾包住濕漉漉的頭髮，簡妮直起腰轉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彼得，「行了，繼續洗。」
「唔。」彼得鬱悶地繼續幫她洗頭，然後漸漸發現姿勢有點不對，「我是不是站到旁邊比較好……站在正後方有點……」讓人浮想聯翩。
「快點洗完就行了，我的脖子要斷了……」
「好吧。」彼得咳嗽兩聲，繼續投入洗頭小弟的大業，只是臉可疑地越變越紅。
……
洗完頭以後，彼得就自覺把浴室讓給她一個人，自己在臥室外面一個人找點事做。
沒過一會兒，簡妮放在外面的手機響了，彼得看一眼，敲敲浴室的門：「有電話，未知號碼。」
還在浴缸邊用一隻手和衣服奮鬥的簡妮：「多半是廣告電話，你接看看，要是有什麼很重要的，回頭我再打回去。」
於是彼得放心接起來，他還沒向電話那頭的人說明情況，那邊呼吸很亂的人先開口了：「喂……是我。」是個女聲，有點耳熟，但彼得不覺得是自己認識的人。
他打算說明情況，未知女聲再次打斷他：「先別說話，我、我打這個電話很不容易的，你先聽我講。」
兩難困境——擺明是要說給簡妮聽的話，他聽了好不好？這個人到底要說什麼？
心中一絲微妙的感覺浮起，彼得看了看緊閉的浴室大門，用氣音發出一聲：「嗯。」單音節絕對不會被聽出來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得到這邊的應許，那邊的人似乎松了口氣，語氣也不復之前的緊張：「是我，海倫·萊頓，史蒂文生那個——今天被你撞到還有……救了的人。」
臥槽！海倫·萊頓，彼得霎時間短暫地陷入了混亂狀態——他們早就從幻境裡脫離出來了沒錯吧……孽緣孽緣！因為錯失學術大賽決賽而不甚瞭解此間緣由的彼得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被纏上了，然後後知後覺回憶起在華盛頓紀念碑被海倫請求過救人的事。
她到底要說什麼，彼得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下文，好在那邊沒讓他等太久：「我知道這樣說很怪、我們只見過這一次，在此之前全無交集……」有的有的，彼得在心裡哀嚎，你倆親過的！
「感覺也很奇怪，我覺得我好像已經認識了你好久——你真的很厲害、你看上去是那麼地柔弱，但是又是那樣的勇敢……」
「我好像……」
不不不，別說出口，彼得越聽越奇怪，那種親眼看見自己女朋友親吻別的女孩的感覺又來了，似乎有點不同，但大體上頭上都有點什麼落下來的感覺……
「喜歡上了你。」海倫激動地聲音都在抖，「嗯、我覺得我們起碼可以先由朋友做起，拜託，別拒絕我……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兒。」
第153章 自找的冷戰
「喜歡上了你……」海倫的聲音在彼得的腦海裡無限重播, 作為一個對百合沒有特殊喜好的直男, 彼得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挑戰——是的, 愛情不分性別, 彼得尊重所有正能量的感情，但是如果愛情的物件是他的女朋友……管你是男是女呢！遠一點！遠到地球那頭去！
「我現在能說話了嗎？」彼得清清嗓子用本音說話。
電話那頭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很快海倫恢復一貫的居高臨下語氣：「你是誰？！你撿到了她的手機？我……」她克制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告白被別的男生聽去的尷尬, 努力用一種女王式的語氣營造出壓迫性的氛圍。
彼得作為曾經和海倫接觸過一段時間的「老同學」壓根不吃這一套，直接打斷了海倫：「我叫彼得·派克, 簡妮的男朋友。她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所以是我接的。」他把男朋友和洗澡兩詞咬得格外重。
「洗、澡……」海倫結巴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那裡？」
彼得很認真地繼續誤導：「你猜。」
電話那頭的人嘟囔了幾句，吐字混亂到耳力優秀如彼得也只能分辨出其中有幾個「貶義詞」而已, 然後海倫似乎是整頓了一會兒心情，接著信誓旦旦道：「你不可能贏我的，我們走著瞧。」
「哦？」彼得撇撇嘴, 「走著瞧就走著瞧, 順帶轉告一句，可不是誰都能成為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夠多了，真的，不少你一個。」
沒再給海倫反駁的機會，彼得掛斷電話, 把來電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然後刪除通話記錄。
……
簡妮穿著浴袍單手擦著頭髮出來時, 彼得正捏著她的手機坐在沙發上目光怪異地盯著她……不過照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只要簡妮不是看見他光著身子跳八字舞，什麼樣的彼得她都能接受。
不久之前那個沙發上坐著一個更危險、更奇怪的人，簡妮想起多明尼克就忍不住皺起眉：「嘿，彼得，你介不介意回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這張沙發扔了？」
「這張？」彼得皺眉，「為什麼？」
「討厭的傢伙坐過了……」簡妮不假思索說出口才看見彼得怪怪的表情，連忙改口，「不是說你，是多明尼克！」
「哦。」彼得皺著眉頭起身換坐到她床邊。
簡妮想了想，坐到他旁邊：「你怎麼怪怪的？發生了什麼嗎？」
「……我親了一個男孩。」彼得掙扎良久說出來的話讓自己的頭腦都陷入一片空白——他一定是被刺激得不輕才會這麼胡言亂語。但是已經出口的話迴旋餘地就很小了，何況他的確想知道相似的情況落到簡妮頭上她會怎麼處理。
簡妮揉揉耳朵，表情誇張：「你說什麼？！是內德嗎？還是類似於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情況？你昨天夜裡和今天早上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只要彼得不是彎的，什麼情況都好商量。
「為什麼是內德？」他和內德的正常友情有哪裡可以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嗎？彼得搖頭，「也不是真心話大冒險，就是嘴巴碰嘴巴親了一下……呃，他對我告白了……」
「你是被強吻的嗎？你是蜘蛛俠誒，你搞什麼？！」簡妮急了，頭髮也不擦了，抓著彼得的手臂搖晃，「那個他是誰啊？！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那些都不重要。」彼得捏著鼻樑把這個話題調整向自己想要得知的方向，「重要的是——現在怎麼辦？你……對我？」
「怎麼不重要了？那傢伙是誰？！」簡妮扯著頭髮形似崩潰，「很重要！他偷襲你的對吧？！」剷除情敵怎麼看都是當務之急，簡妮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和彼得是同步的——自己怎麼就淪落到了要和同性搶男/女朋友的地步。
「嚴格上來說，我主動的……」心結在此——幻境裡是自家女朋友先動的嘴，彼得糾結再三根本不知道是要怪海倫不經撩，還是要怪簡妮瞎幾把亂撩。
「你主動的……」簡妮的表情難看起來，「出於喜歡？」
「當然不是了。」簡妮肯定是喜歡自己的，彼得一口咬定這點——仔細一想，她去親海倫還能理解成吃醋呢！「大概是想試試能不能把情敵變成追求者吧……」
信息量太大，簡妮理解了一會兒：「彼得，你太奇怪了！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怎麼可以！」
「事已至此——你想要懲罰我嗎？」彼得覺得自己的小心機有點陰暗了——其實他現在表現得和一個被搶了零食的小屁孩沒什麼兩樣，一心只想得到補償，來自於她的。
「我覺得我有一段時間都不想看見你了。」簡妮指著門口，臉色陰沉，「出去，把沙發帶上。」光是他主動的這一點已經很讓人生氣了，彼得這毫無悔過的過分態度更是讓人忍不住火冒三丈。
所以她的處理方式是——冷戰？由此得出彼得也應該亮出真相然後和她冷戰的結論？這和他內心的需求背道而馳啊，彼得覺得自己玩脫了：「簡妮，我其實……」並沒有親漢子啊，從小到大論和無血緣的人親吻——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
「你覺得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還是在玩弄那個人的？」簡妮垂下眼睛，「彼得，我不敢相信你會這樣做，你甚至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海倫·萊頓。」彼得淡淡吐出這個名字。
「海倫·萊頓怎麼了？你是打算拿那個意外類比你這個事件？」這壓根已經是強詞奪理、狡辯了，簡妮覺得自己的怒氣在進一步升高。
「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事件」……簡妮，我編的——從頭到尾我說的都是你和海倫。」
「你覺得我親海倫是為了把情敵變成追求者？她怎麼就變成我的追求者了？」
彼得擺擺手機：「我剛剛接到的那通電話，海倫的告白電話。」
海倫的告白電話……向她？簡妮因為這件事而有點震驚，但此刻任何其他事情都不能模糊掉她的重點：「我現在更想知道——你怎麼看那個吻。我，為了把海倫從情敵變成追求者？這就是你對我的想法？無論我和海倫是什麼情況，你覺得我是在糟踐她的感情？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簡妮，那不是重點！」彼得按著太陽穴壓低幾乎快喊出來的聲音，「你不明白嗎？她喜歡你！那種喜歡！」
「我不值得喜歡還是怎麼的？」他才是不明白的那一個——誰喜歡她都好，簡妮·洛維奇喜歡的人只有一個，但現在這個人正在以奇怪的、過分的方式懷疑她的喜歡，簡妮歎氣，「彼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仔細思考一下我們的關係。」彼得對她似乎缺乏信賴，同樣的類比她就不會覺得彼得有劈腿的可能。
「你向我提分手？為了……海倫？」彼得張大嘴巴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是分手？簡妮擺擺手：「就像分居一樣……這個狀態我們是沒辦法好好談的，分開幾天思考一下比較好。」
「怎麼就沒辦法好好談了？我不要分開。」
「根本就是你在無理取鬧，我跟你講不清的！起碼暫時是這樣！」上帝啊，就在不久之前她可是對彼得說了「愛」，除了斯塔克先生以外唯一一個、不是出於親情目的的——「愛」，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讓他對她持有該有的信任？
「幾天？」她的決然態度讓彼得妥協，只能寄希望於天數不要太多。彼得知道自己是在蠻不講理——但他克制不住，他越來越覺得失去簡妮是隨時可能發生、而他無法阻止的事情，就像多明尼克輕而易舉從他面前帶走她……未來還有可能再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天？兩天？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
簡妮給他打開門：「到你想明白為止。」
彼得盯著門沒動作：「我已經想明白了——你和海倫完全不可能有什麼，我很抱歉我這麼小心眼。」
「從來就不是我和海倫。」簡妮和他目光交匯，「你，彼得，所有的一切就只關於你和我而已。」
彼得握住她的手腕：「你要我說什麼？對不起……」
「天呐，彼得，我們兩個之間你才是高材生，答案我已經擺在你面前了，你就是看不見是嗎？」
答案是什麼——是他的惶恐和不自信，彼得做最後掙扎：「我很抱歉？我再也不這樣了……」
「錯。」門在他面前合上，簡妮倚著門輕聲歎氣，「彼得，我由內到外屬於你，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她從黑名單裡移出海倫回撥了過去……
垂頭喪氣離開的彼得自然聽不到她的這段獨白，一心覺得自己搞砸了一切的男孩捶了枕頭幾拳然後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把事情演變成如此境地？！他真是個蠢貨！
第154章 蜘蛛熱、情敵和STK
「我自己一個人去上學了。」
大清早收到這條消息的彼得差點沒沮喪地把腦袋埋進麥片碗裡——因為昨天那場意義不明的小小爭執, 他一夜沒睡好, 翻來覆去把自己在床上烙了個無數遍，就是想不出那該死的、正確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他的確問了愚蠢的問題，做了愚蠢的推測, 但難道正確的應對不是道歉？
「彼得, 你看上去不太好。」昨天華盛頓紀念碑的事電視上都報導了, 梅發誓在看見那個標題為「中城科技高中數名參賽學生被困紀念碑內」的新聞時, 她的心臟都被嚇停了幾秒。好在托尼及時打來電話告訴梅：彼得不在電梯上, 情況及時得到解除，兩個孩子都沒事, 還親自把兩個孩子接回家。想到這裡，梅對托尼的好感直線上升——作為家長和朋友來說, 托尼是無可指摘的體貼和負責, 「對了, 簡妮呢？我擔保昨天的事一定嚇壞她了, 叫她一起來吃早餐啊。」
彼得一腦袋砸上桌面對梅姨無意間怒戳痛腳的行為表示很紮心：「她已經走了……」
「你們不是都一起上學的嗎？」什麼情況？梅對自家早餐桌上固定多出的第三人習慣得不得了, 簡妮突然不來，梅姨嗅到異常情況的味道。
越問越紮心，彼得匆匆抓上一片吐司拎著書包開溜：「我先走了！」
……
學校走廊的電視裡正在播放校園新聞——學術大賽出征隊伍的鬼門關之旅自然是重頭戲，最後兩個主持人用乾巴巴的聲音總結：「總之，蜘蛛俠，謝謝你。接下來, 蜘蛛俠熱橫掃校園, 你又會選擇做什麼樣的事來發揮你的蜘蛛精神呢……」
可以預見的是,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蜘蛛俠都會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通俗來講就是，蜘蛛俠火了。
這要是放在昨天之前，彼得也許會小小的得意一下，但看著明明就坐在自己旁邊卻對他視若無睹（並沒有，只是和對其他人一個態度而已）的簡妮，彼得實在是一點得意的心情都沒有。
「hi，早上好。」他小心翼翼打招呼。
「嗯，早上好。」還好簡妮回應了，要不然彼得覺得自己肯定要沮喪到炸裂。
這一個上午對彼得來說過得是十分煎熬，相比他簡妮就淡定得多，她就抱著手機，時不時露出一點笑意很快又憋回去。彼得試探性把目光移過去的時候得到了簡妮的咳嗽警告，於是又乖乖收回目光以及好奇心。
彼得想再說些什麼又怕說錯話，只好努力憋住，理科筆記記得比平時認真了十倍，然後在下課的時候遞給簡妮——
「筆記。」
「謝謝。」簡妮接過筆記塞進書包裡，托男友是個理科高材生的福，她的理科筆記要多敷衍隨性有多敷衍隨性。
彼得表情變換了好多次，欲言又止再三，最後拉拉她的手臂：「你看一下嘛。」
簡妮聳聳肩膀，把注意力重新投入手機：「我回去看。」
彼得終於忍不住了：「你在和誰聊天？」不是蜜雪兒、麗茲、塞巴斯蒂安、內德……他早就確認過一圈了，甚至連閃電都觀察了一下！她的交際圈小到一目了然！
「新朋友。」
不會是海倫吧？！
彼得覺得自己的心靈防線被打擊的搖搖欲墜：「難道是……」
簡妮眨眨眼睛，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快地敲下一行文字發送：「你剛剛問了什麼嗎？」
「沒有！」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彼得暫時不想知道答案。
……
午餐時間。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去食堂吧。」簡妮留下這樣一句話，和朋友們瀟灑分別。
「好的。」除了彼得之外的人都沒什麼反應。
彼得目送簡妮離開的背影：「你們都不問一下情況嗎？」什麼時候他們的朋友能很自如地看待他和簡妮冷戰這一點了。
內德翻白眼：「我們已經學會不去太關心你們兩的……虐狗日常了。」不管發生什麼，反正最後還是要狗糧塞一嘴的，曾經有過類似擔憂的內德經過前車之鑒表示不想插手情侶吵架。
蜜雪兒攤手：「誰想關心你啊，警告你一下——缺席決賽的事致使你丫現在還處於眾叛親離的狀態呢，我只想說簡妮幹得漂亮！」
趁沒走進食堂，彼得遠遠看見麗茲殺氣滿滿的身影：「我覺得我還是追出去看看情況比較好！」順便瞭解一下簡妮的「新朋友」是男是女、年齡多大、家住哪裡……最重要的一點是——是不是潛在情敵？！
老實說，把斯塔克先生為了確保簡妮安全賦予的追蹤許可權用來STK彼得心裡還是有點虛的，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的直覺告訴他，簡妮要見的人絕對是他不想見的那一位。
……
中城科技高中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史蒂文生的校服在這裡顯得格外突出，端坐在視窗的女孩捧著書硬生生在普通的家庭餐館拗出了貴族在城堡裡享用下午茶的氛圍，只有仔細觀察才能知道她並非表面上這麼淡定，時不時瞥向門口的目光和不斷敲打膝蓋的手指都在透露她的緊張。
海倫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人立刻站了起來：「……下午好，簡妮。」
簡妮走到她的那張桌子在海倫拉開的椅子上坐下：「謝謝，你好，海倫。」
「我不確定你喜歡什麼，我們要不要換一個餐廳？這裡好像沒什麼能吃的。」海倫翻著菜單，「我記得世貿中心那邊開了一家新的日料店，你想不想……」
「這裡就可以了，我的午休時間並不多。」簡妮接過功能表，「一份A套餐，你要什麼？」
「一樣。」海倫的視線跟著女孩的發梢微微晃動，最後定格在她揚起的湖綠色眼睛上。
「好的，兩份A套餐。」
……
等待上餐的時間內，海倫一直是沉默地盯著簡妮。
「海倫，是你要見我的，你沒什麼要說的嗎？」她在電話和短信裡都把態度表明得很明確了。
「信不信都好，我一開始是只打算從朋友做起的……」是那個亂接電話的傢伙態度更囂張，海倫才被激起了脾氣，她本來就是那種霸王類型，越是被挑戰越是來勁。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簡妮微笑，「但也只能是朋友了。」
「那傢伙……有什麼特別的嗎？」海倫早在那通電話後就把名叫彼得·派克的男孩一切能瞭解到的資料都瞭解了一下，家庭普通、長相普通、頭腦似乎不錯，但海倫自認不會被比下去，除了性別……「嘛，我不是說要你立刻離開他，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僅僅當你是朋友，你得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他的所有都很特別、獨一無二。我很感謝你的感情，但是抱歉，海倫，我們之間除了朋友不可能有別的可能。我愛彼得，我不可能離開他。」
「是因為性別嗎？」
「不是……你是指我對他、還是對你？」
「都是。」
「也許彼得是個女孩我也會愛上他、她。」簡妮掩住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海倫，至於你——我只能說我先遇到了彼得，然後之後的所有人都在範圍外了。」
「你還這麼年輕，一生也不可能只愛一個人。」海倫能接受自己被拒絕了的事實，但莫名抵抗「初戀」（她沒交過男朋友，喜歡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女孩）和一個在自己看來不怎麼樣的傢伙一副要白頭到老的篤定。
「除了家人朋友以外，出於愛情的目的我只會愛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彼得，他烙在我的靈魂裡，終其一生不會有其他人可以代替。他是我的英雄，他是我的命運。」這話肉麻的很，但簡妮的目的是扼殺海倫的所有希望，在她的三觀裡，這是正確的事，「海倫，我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體會到和我一樣的感情，但那個物件別是我。」
「別這麼肯定嘛，一生還長得很。」
「海倫，我就是能肯定，我是個死心眼。」另一個宇宙的她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從內心裡，簡妮知道多明尼克說的事情是真的。
「……希望你是對的吧。」海倫長歎一聲，「我能最後提一個要求嗎？」
……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偷偷摸摸從學校一直跟到餐館的蜘蛛俠表示好奇地撓心撓肺——他的聽力還沒好到隔著好幾米的距離能聽清楚兩個女孩的輕聲細語，他只能偶爾分辨出談話裡的一兩個單詞：「彼得」她們談到他了、「朋友」誰和誰是朋友？！他是正牌男友！「離開」？離開誰？
彼得把自己藏在功能表後面，表情變幻莫測把可憐的服務生嚇得快報警了——救命啊員警叔叔，這裡好像出現了一個精神不太穩定的跟蹤狂！
真的是海倫·萊頓啊！什麼樣的新朋友能交什麼樣的不能交，簡妮心裡真的一點那什麼數都沒有！彼得真希望戰衣在身邊，這樣他就能放出小蛛（戰衣自帶的迷你無人機）去弄明白海倫到底和簡妮講了些什麼……他看著兩個人和平談話的氛圍，越腦補越不妙，忍耐值在逐漸清空，直到海倫站起身慢慢俯身過去把她那該死的嘴唇往簡妮臉上印……
彼得拍案而起（他沒拍桌子）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滑步過去，把簡妮撈起來藏在身後：「到此為止！」
「彼得？」簡妮睜大眼睛，「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在這裡還得了？！彼得覺得先撇下內亂（他單方面被冷落）一致對外比較好：「萊頓小姐，我得帶我女朋友離開了。」
海倫一翻白眼，既然告別之吻被打斷，那看來留下來保持朋友關係膈應這傢伙挺好的：「簡妮，再聯繫，我也得離開了。」
第155章 和好X野食現場X撞破
目送海倫優雅離開的背影, 簡妮被彼得抓著手（沒受傷的那只）拖出餐館。
被動地跟著他離開餐館步入校門，簡妮輕輕皺眉：「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出現在那裡的理由了嗎？你跟蹤我？」
「在這個問題之前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和海倫單獨見面？！」就是因為他的確跟蹤了這個問題才更不能回答了，他故意用流露在表面層次的憤怒轉移話題。
「就像我說過的那樣。」簡妮抿抿嘴, 「她是我的新朋友。」
「……如果我和一個對我有好感的人交朋友，你什麼感覺？」
「是男是女？」簡妮對他喜歡用強迫性換位元思考的對話方式感到不解，但還是決定配合——重點難道不是他倆都不是踩得了兩條船的人麼？
「不要關心無關緊要的問題。」彼得按住她的肩膀，就勢把她推到推到牆上, 「什麼感覺？回答我。」
「問題是你會那樣做嗎？和喜歡你的人交朋友？」簡妮在腦海裡的小本本記錄備忘事件——觀察彼得的交友圈、在蜘蛛俠的粉絲站刷版……他有沒有什麼狂熱的女粉，想睡他的那種？除了她以外。
「我不會！百分之百遠離。」彼得一口咬定, 「看見沒有, 這才是正確做法呢！你不要再和海倫·萊頓聯繫了。」
「也不是不行。」簡妮戳戳他的胸口, 對彼得糾纏不休的「女小三」話題徹底失去耐心, 「如果你能在兩分鐘之內把我要的答案說出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是說, 任何條件。」她已經抬起手腕看表，示意時間開始。
「呃……」彼得的大腦飛速運轉，很可惜高材生一秒鐘能解決代數難題的大腦對戀愛入門題一竅不通——對不起不是答案、再也不這樣做了也不是答案，答案還能是什麼，「我愛你？」據說這是萬能答案。
「有一點點接近了，嗯姆、半分鐘你就想出這答案？」簡妮借捏捏鼻子的動作試探了一下臉頰的溫度——還好，應該不至於被看出明顯的臉紅。好像華盛頓紀念碑的事是一個鑰匙, 以後他們就得習慣把「愛」字掛嘴上？
「我愛你……」彼得抓抓自己的卷髮, 按著她肩膀的另一隻手移到簡妮頸後, 目光轉變為看見捕獲目標時的專注。
「這和上一個答案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她漸漸學會辨別空氣裡的躁動因數。
「語氣問題、你認真感覺一下。」彼得湊近她, 焦糖色的眼睛裡意味不明的焦躁密佈，卻顯得誠懇至極，「我愛你。還不正確嗎？」
簡妮微微側頭避開他越來越近的臉：「如果是這個思路——那你離正確答案越來越遠了。」用術語來說是什麼？主謂顛倒？他但凡只要想到把主謂語調換一下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簡妮就要算他的答案正確了。
「我愛你！」簡妮把手腕抬高到能不低頭看到的位置，剛想提示他時間不多了的時候，被彼得用手掌聯手錶帶手腕握住，他一本正經蓋住時間不讓看，語氣倒是如她希望的那樣篤定了起來。
他這已經是耍賴狀態了。
簡妮失笑：「賴皮鬼，我可是很嚴格的，答案……」
她的剩下半句話被男孩湊過來的溫熱嘴唇壓回喉嚨裡，揉捏著後頸的手以虎口托住後腦，她推了彼得兩把，隔著薄薄的T恤手臂推拒的力道隨著覆蓋上前的軀體被全盤消化，他的吻技進步神速——反正同等的練習條件下，簡妮還是不得其所地被動類型，他卻已經能很熟練地一點一點用舌尖把她攪得頭腦混亂了。
她的肺活量在彼得面前徹底被打擊成戰五渣水準，簡妮覺得自己要麼被壓進牆裡要麼被壓進彼得身體裡、在她覺得肺裡的最後一點空氣也染上彼得的味道被壓縮擠淨之時，彼得終於口下留情，舔舔嘴唇鬆開她。
柔軟潮濕、似乎能化為棉花糖的甜膩男聲在她耳邊響起：「我是個笨蛋、大白癡。我愛你，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這個……不行麼？」
簡妮深呼吸，幾乎忍不住要撲進他懷裡咬住他耳朵告訴他「行行行」，最後還是收住笑意：「你確實是個笨蛋、大白癡。不過我還是愛你……喬治，再想想，這是提示，你一定能想到的。」
「我投降，我繼續想——想到你覺得滿意為止。但是，在我想到之前，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了？」明明是主攻手，彼得濕漉漉還帶著明顯委屈情緒的暖棕色眼睛讓他看上去才是被壓著親了半天的人。
「duh……我沒生氣啊。」簡妮靠著牆壁，發軟的雙腿慢慢恢復知覺。
「騙人，你昨天把我掃地出門了！」要是情況允許，彼得絕對會用誇張十倍的方式演繹自己昨天的沮喪。
「好吧好吧，我承認當時有一點點氣，不過今早就好了。」
「那為什麼不一起上學？」他變成那個會因為細節斤斤計較的人。
簡妮語塞，她是因為生氣才那樣做的：「給你個單獨的思考空間……」因為她是被親完之後才徹底不氣的啊。
「並不需要。」彼得長臂一縮把她牢牢抱在懷裡蹭，「要是生氣了，你可以打我罵我踢我……但是不准不理我。」
「黏人鬼。」簡妮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原則可談了——說好的分居呢？呸、他們也沒住一起啊……「行了，放開我吧。」
「再一會兒，一整個上午我都不怎麼敢和你講話。」
「我生氣真的有那麼可怕？」
「也不是可怕，就是——怕你更生氣？我覺得我說什麼都是錯……」
簡妮聳聳肩膀：「也不是啊，有一句話總不會說錯的。」
「我愛你？」
「嘻嘻。」簡妮覺得自己的矜持已經張了翅膀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萬能句果然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也不會出錯，彼得手撐牆壁努力擺出校霸調戲校花的架勢：「喂，偶愛膩~」
「夠了夠了哈哈哈哈哈，這口音太可愛了……」
「愛你愛你愛你喲~」他的缺點之一就是得意忘形的時候自控力下降得明顯。
「沒那麼有意思了。」簡妮呼氣搖搖頭。
旁邊一扇門打開，校醫克勞斯整理領子出場，他旁邊是笑成花的護士小姐羅琳娜：「才怪，很有意思！」
簡妮瞪大眼睛觀察了一下環境——這裡明明是不怎麼有人會來的工具間走廊，為什麼……
羅琳娜伸出纖細的手指擦掉已經糊了的口紅對兩隻「驚弓之鳥」比劃一個「噓」的手勢：「互相保密？」
彼得眼見地捕捉到護士小姐的頸側幾處明顯的吻痕，把還不明所以的女友撈回懷裡：「成交。」然後疾步離開「案發現場」——可不止他們一對兒把這裡當成適合幹些什麼的好地方……
……
直到快回到教室，簡妮才回味過來：「克勞斯醫生和羅琳娜小姐……他們有一腿？」
「用正在交往會不會好一點？我們學校又不禁止教職工之間的戀情。」
簡妮回憶起幾分鐘之前的蛛絲馬跡：「他們在工具間裡……那個？！」
「不然你覺得保密是為什麼？」彼得覺得她有些時候是真的遲鈍到過分了。
「大八卦！」簡妮看見抬手打招呼的蜜雪兒急匆匆撲過去想分享新八卦，被彼得一把撈回來。
「說好的保密的呢？你不會忘記我們也暴露了一些蠢兮兮的小秘密吧。」彼得的臉皮受到衝擊。
「大部分是你啦，我覺得我還是正常的。」
「喂！」
「不說就是了。」熱愛八卦可是女性生物的天性，彼得這是在扼殺天性！鄙視他這種行為！
……
對於兩人上午冷戰下午放閃的行為，內德表示自己不去做和事佬簡直太有先見之明了。
下午的課程很快過去，放學時，蜜雪兒拉住簡妮：「返校節舞會的準備已經開始了，麗茲讓我們去幫忙，喂，彼得，要讓麗茲消氣這是個好機會。」
彼得表情掙扎，他當然希望和朋友之間保持良好氛圍，但是武器販子團夥的事他正好又找到了一些其他線索還打算放學後就去確認一下的。
簡妮也幫腔：「喂，實習推遲一點時間也不礙事的吧。」然後壓低聲音，「除非……斯塔克先生不讓你管的事你還在管？！」
「不是，我有其他事。」彼得左右為難，想到華盛頓紀念碑上的爆炸又下定決心，「最近有一件事很急。」
「我可是給你打過包票的，彼得，不該管的別管。」至於什麼是不該管的，簡妮表示對托尼的判斷力百分兩百信任。
忍住反駁的欲望，彼得拿起書包開溜：「幫我向麗茲說聲抱歉，改天會請她吃小熊軟糖賠罪的！」
蜜雪兒搖頭：「沒救了沒救了，小熊軟糖不是你喜歡的零食嗎？」
簡妮梗著脖子：「誰說的，麗茲也喜歡！」
第156章 游輪之戰X安慰X舞會將至
返校節的準備工作竟然意外的複雜煩人, 接到宣傳欄任務的簡妮來來回回把各個教學樓爬了幾遍才把那厚厚一疊海報貼完, 她一回家就痛痛快快地泡了個熱水澡緩解肌肉酸痛，才剛換上家居服，門鈴響了。
她打開門, 門外站著彼得——穿著不會超過二十美元的「我是紐約之旅倖存者」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HelloKitty睡褲, 腳踩一雙人字拖。頭髮有點亂, 最要緊的是……眼睛紅通通的。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算不穿著戰衣去爬她的窗戶, 起碼穿著自己的常服回來吧, 簡妮把他拉進門。
「斯塔克先生沒收了、我的戰衣，書包也丟了。」說著這話的人眼角泛紅, 久違地有一種屬於這種年齡特有的奶氣和委屈，「我以為只要我夠努力, 就能、就能……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說得對, 我根本就不配擁有那套戰衣。」
「彼得。」她這下都不用去責問他是不是又去追查斯塔克先生禁止他追查的事了, 簡妮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抱住他, 「沒事的，沒事的。」
「我差點害死了那些人，我還耽誤了FBI的調查工作……斯塔克先生一定對我失望極了。」
他的敘述基本讓簡妮更迷糊了，又不忍心急著追問：「我知道你很努力了，彼得。」
「努力對我來說沒用。」彼得揉揉眼睛，「我總是搞砸一切——華盛頓紀念碑的事也是……」
「那不是你的錯呀。」簡妮拍拍他的肩膀, 又捧住他的臉, 「嘿, 看著我，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別揪著不放OK？我現在好好的。」
「不，那是——我原先以為自己或許能當好大家的英雄，只是做你一個人的有點失格，可他就當著我的面把你帶走，而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當不了你的英雄……我不配，我搞砸每件事。」他以為得到點線索就能順水推舟找到抓住那夥人，可是事實證明，他非但不能辦成事，還是個攪亂其他人計畫的、自大的小屁孩，斯塔克先生說的對，他不配擁有那件戰衣，沒了那個他什麼也不是……就只是個蠢蛋。
「所以放學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簡妮覺得不弄清楚這事，實在找不到彼得沮喪的源頭——他看上去對自己完全失去信心了，「彼得，你也許還沒那麼強大，但你確實是個英雄，你保護著皇后區、關心小人物，幫過好多人，很多人會舉雙手雙腳同意我的說法的。」
「沒用的。」彼得捂住頭，把腦袋沉到兩個手肘之間，「我明明是想替大家解決隱患減少傷亡，可卻變成那個帶來更糟後果的傢伙——我差點害死一船人……」他不藏不掖把自己的魯莽全盤托出，語氣中的顫抖越來越明顯。
無論擁有多強大的能力、遇到過多少次棘手的問題，現年不滿16的彼得·派克摔的跟頭還是太少了，現在的蜘蛛俠還略顯稚嫩，他經歷的最大的事件是「復仇者內戰」，幾乎沒有直面過重大傷亡事件，更遑論是間接由自己引起的公共安全事件。年輕的蜘蛛俠還不具有托尼·斯塔克乃至其他復仇者們那種對所有帶來的後果一力承擔的堅強意志——哪怕是托尼，奧創事件的後遺症還不是糾纏了他好久？
……
「我相信情況一定不像你說得那麼糟，斯塔克先生不是那個意思。」簡妮把他的腦袋抱在胸前，輕輕用手指梳理他微微亂掉的卷髮，「那個戰衣不屬於你屬於誰呢？他總不是做出來自己穿的，等他覺得你學到了該學的教訓，他會還給你的。」她是個自私的護短鬼，多驚心動魄的情況也要說得儘量輕描淡寫，生怕懷裡這顆脆弱的「蜘蛛心」上再多幾條裂縫——彼得把自己已經折磨地夠慘了。
彼得揪住她家居服背後的布料，聲音從她面前的衣服裡模模糊糊傳出來：「不是戰衣的問題，是我……」越是被溫柔地對待越是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樣的待遇，彼得覺得自己埋在毛茸茸家居服布料裡的眼角潮濕了。
「彼得，沒有人會怪你的。那些賣危險武器的傢伙才是罪魁禍首——是他們選在遊輪上交易、是他們讓危險的武器流通在地下市場、是他們的武器切割了遊輪。壞的，是他們！不是你！」她把懷裡的腦袋抬起來，撥開他黏在額頭上的額發，認真地對著他濕漉漉的眼睛說。
一直努力壓抑的後怕和委屈終於一股腦爆發出來，彼得擦著不斷滲出來的眼淚：「抱歉，我不想當個哭唧唧的小屁孩、可是我……」
簡妮貢獻袖子把他的臉擦成大花臉，又抱住繼續耐心拍著背安撫：「沒事，這沒什麼，在我懷裡，你可以當個愛哭鬼的。互惠互利啦，反正你也經常借懷抱給我。」
「嗚嗚、別說話了。」悶悶的抱怨夾雜了顫抖的腔調，彼得把她抱得越來越緊，「我、我在努力停下來呢……」
「你聞上去像垃圾，但我還是想吻你。」簡妮早就想吐槽這一點了，最後還是評價出來了，這次換她托著彼得的後腦調整姿勢慢慢親下去，「你的腦袋還挺重……」臉頰上都是濕漉漉的霧氣——可憐的蜘蛛俠、可憐可愛的彼得·派克……
他接收了一個飽含愛戀意味的溫柔至極的吻，心中被刻上的幾道傷口被吻中蘊含的溫暖慢慢撫平。
……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完全平靜下來的彼得：「我要怎麼帶著這一身回去見梅姨？這個月已經換三個書包了、啊啊，麻煩的事好多！」
簡妮當著他的面撥了個電話給梅姨：「梅姨，是我，簡妮。因為要和彼得完成返校節舞會的策劃書，他今晚能不能就留在我這邊？對，讓他睡我客廳沙發，不會熬得特別晚的，嗯嗯，謝謝梅姨，梅姨再見。」
彼得用力眨眨眼睛，一頭紮進她懷裡，力道沒控制好直接把她撲倒在沙發上：「小叮噹！」
「不是小叮噹，是小仙女！」她今晚下訂單，明天早上就有人把新書包送到公寓門口——不能買太貴的，彼得肯定不收，簡妮心裡默默盤算。他要是今晚不方便回去拿衣服，她連新衣服都給他準備好，只不過梅姨還沒下班，回去拿套衣服不至於特別難。
……
彼得洗完澡裹著毯子暫時蝸居簡妮的客廳沙發，簡妮把速食意面從廚房端到客廳：「簡單吃點？」
「嗯。」彼得吸吸鼻子，對不久之前的愛哭鬼行為羞恥萬分，晚餐在靜默的氣氛裡慢慢進行。
簡妮挑著被自己撥到一邊的豌豆若有所思，過來一會兒把豌豆全撥進彼得盤子裡：「彼得，我決定了——如果說之前我不同意你去參和這回事……我現在改主意了！蜘蛛俠，去抓住他們！壞人就該呆在大牢裡互相禍害。」
對他的偏食行為，彼得不做評價，默默把自己也不太喜歡的豌豆解決掉，聽到她的話越發覺得豌豆難以下嚥，把乾巴巴的豆子全咽下去，他的聲音也變得乾巴巴的：「我不確定……我會搞糟FBI的行動的。」他還能再參和這回事嗎？彼得怕自己越管越糟。
「不確定什麼！FBI能抓住早就抓住了，復仇者們又在準備應對滅霸，他們不管，你再不管，誰把NYC居民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簡妮把他半濕的頭髮一鼓作氣揉成鳥巢，「管！我想辦法把你的戰衣弄回來！就當是將功贖罪也要抓住那個翅膀男！」
彼得猶豫了，他覺得簡妮的提議好貼心，可是一時半會兒又實在沒辦法把失敗的陰影從心裡掃除。
簡妮看出他的猶豫：「再過幾天就是返校節舞會了，不急，我們一邊準備舞會一邊商議「捉鳥計畫」！」
「舞會啊。」哦，對了，舞會就在三天后了。彼得覺得自己的大腦還沒完全成功恢復高速運轉，舞會帶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壁花時刻。
簡妮看他還是一臉恍恍惚惚，對他伸出手：「你是不是忘了邀請我當你的舞會女伴？」
彼得看看穿著便宜紀念衫的自己（洗完澡乾脆拿這個當睡衣了），又看看家居服被蹭得亂糟糟的簡妮：「你要當我的舞伴這難道不是默認事項嗎？」
「你到底邀請不邀請。」
「簡妮·洛維奇小姐，請問你願意當我，彼得·派克的返校節舞會舞伴嗎？」
「我可要好好考慮一下……」
他用puppy eyes發射撒嬌光波。
「好啦好啦。」簡妮含笑答應，托著腮看頭髮亂糟糟的男孩把頭髮撓得更亂一臉靦腆笑意。
……
差不多到了該說晚安的時刻，簡妮站在臥室門口對彼得勾勾手指：「如果你有自信的話，其實可以和我一起睡哦。」
「唔。」本來裹著毯子倒在沙發上的人掙扎了足足兩秒，接著兩下跳到她跟前，「我蓋毯子睡在床腳就行了。」彼得·派克——為了一點福利能屈能伸的男子漢！
「床腳是湯姆的地盤。」簡妮眯起眼睛，「小蜘蛛，來我懷裡睡吧！」
第157章 蛛式華爾滋
「時間好像還早, 要不你先睡吧，你今天一定累壞了。」簡妮打開書包，「我把今天的理科筆記整理一下再睡。」
等等, 理科筆記！彼得飛快劫走筆記：「我幫你抄。」為了求原諒，他的理科筆記裡夾了好多肉麻的內容呢！反正都已經和好了，這種毫無節操的求和手段還是扔進黑歷史從此再也不翻開的好。
「不用，你休息去。」簡妮問他要筆記, 「給我。」
「我給你抄啦，早睡早起身體好。」彼得把筆記本藏在身後, 表情嚴肅, 動作卻很扭捏。
簡妮靈光突現, 想起白天的蛛絲馬跡：「筆記本裡寫了些什麼對不對？！」
「當然寫了些什麼, 公式啊、例題啊……」彼得眨眨眼睛, 耳尖有點泛紅。
「廢話少說, 給我。」彼得壓根撒不了謊，簡妮撲過去搶筆記本。
「有人給你無償抄筆記你還不要。」他仗著手長腿長的優勢高高舉起筆記本，然後把撲過來的人按住腦袋按在懷裡。
被按住頭連跳都跳不起來，簡妮揮開他的手，踮起腳飛快地親了他一下，然後起跳從他手中奪走筆記本——別問她靈感從哪兒來的，你看過《糊塗偵探》嗎？
不過彼得願意束手就擒的理由可不是這蜻蜓點水的一吻……好吧, 也有這一吻的理由, 但更多的是, 他知道自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投降：「你看就看吧, 別笑我就行。」他鼓起臉頰，稍圓的下垂眼眯起來，有點在生悶氣的樣子。
自然是在生自己的悶氣，他就是個被戀愛變成白癡的典範啊，彼得心想。
簡妮期待地翻開筆記本，和想像中的畫面不太一樣——也對，他又不是蜜雪兒那種畫畫有一手的類型，所以除了偶爾在頁腳看見潦草的她的名字以外，大體上這是一份不怎麼特別的理科筆記。
亮點到底在哪裡？簡妮仔細又翻了翻，還是沒能一眼找出來，想問彼得要提示，看他已經捂住臉從指縫裡偷看她的表現，又不好意思對他公開處刑，只能再認真看一遍。
一行一行以謄抄的標準看下去，簡妮終於看出亮點了：「噗哈哈哈，竟然真的是公式和例題，呼哧！」她捂住嘴，但笑聲還是誇張地從指縫裡漏出來——
正常的公式和例題裡穿插了幾個比較特別的存在：
Bitter Janine + slience = sad sad Peter（不開心的簡妮+不理人=我好傷心）
Angry Mr.Stark + compunctious Peter = please forgive me（生氣的斯塔克先生+後悔的彼得=請原諒我吧）
……
例題：截止到目前（XX月XX日11:17am）你已經生氣了14個小時又37分鐘，怎麼才能原諒我。
選項……
……
「哈哈哈哈哈……」
彼得撲上去捂住她的嘴：「說了不可以笑我的！」
簡妮用眼神回應她沒答應過，兩個人黏在一起推推搡搡半天，最終就演變成了她趴在彼得背上使勁撓他的頭：「跳舞跳舞！女裝跳舞！」
「我的大小姐，你饒了我吧，都已經和好了，不要再整這套了。」彼得一臉生無可戀——他怎麼就覺得答應穿女裝給她跳舞她就會不生氣了呢？還傻乎乎地寫進選項裡……「其他三個你隨便選，我給你抄一學期的筆記、送你我的蛛網發射器、帶你飛高高……」
「就要女裝跳舞！」
「商量一下，女裝不要了，跳舞可以。」彼得給自己想脫身之計，「你忘了，返校節舞會就快到了——你到時候怎麼進舞池？」
「這玩意不是自願的嗎？我以為過去當壁花就行了。」簡妮從他背後滑下地，「跳舞，我不會啊……」
「沒有舞伴的人才會當壁花呢！明明帶了舞伴但是不進舞池會被整的。」中城科技高中生存指南之一——不要太孤僻、特立獨行，被迫孤僻和特立獨行也不行。
「返校節舞會每年都有，你去年的舞伴是誰？」陳年老醋瞭解一下。
「別問這個。」彼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肩膀都垮下來了。
簡妮的老醋罎子被丟到一旁，她揪住彼得的衣領很嚴肅很認真：「不管是哪個女孩，你不至於用這個表情吧，對她太不尊重了……」
彼得用一個名字封住了她的嘴：「愛麗絲·格林，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拖到最後一天才找舞伴，我其實是不準備去的……反正後來去了也是被當做惡作劇物件。」那時候還沒變成蜘蛛俠的他是個標準的「nerd」，可想而知，愛麗絲找他純粹是湊數，所以那個晚上作為被女伴拋開的壁花，彼得清楚地記得自己在臭烘烘的雜物櫃裡呆的近半個小時……
「天呐，我的小可憐。」簡妮驚呼，「決定了，今年的舞會我們一定要大放光彩，我們報名舞會皇后和舞會國王的比賽吧！」她其實對出風頭這件事是下意識傾向於回避的，但有什麼是比大出風頭更能洗刷恥辱記憶的呢？愛麗絲這樣張揚的個性，早在幾天前就在給自己和閃電拉票了，簡妮想到彼得可憐兮兮的被當成惡作劇對象，更是非得把她打壓下去給彼得出一口氣不可。
「我的最初目的只是為了把女裝跳舞的選項修改成我教你跳一點……」彼得把手搭上她的腰，「舞會國王？我沒什麼興趣，至於舞會皇后——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閃耀的舞會皇后。」
「這樣說真是可愛，但是如果你能在我盛裝打扮後這樣說，而不是在我穿著亂糟糟的家居服的時候說，我想我會更感動的。」簡妮配合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沒吃過豬肉起碼見過豬跑，她知道華爾滋的起手姿勢，「你有把握教會我嗎？」
彼得沉默，過一會兒把她的右手從肩膀上拽下來用手掌托住，左手從手臂上拿到肩膀上：「這個姿勢才是正確的……應該能吧，頂多到時候我把你提起來到處轉嘛。」他的信心輕而易舉被摧殘了，簡妮的肢體協調水準用災難級別來形容毫不為過。
簡妮一腳跺在他的腳背上：「是不是想穿女裝了？」
「我教我教！」他直接使出乾坤大挪移，把她抱到客廳空曠的地面，「來來來第一節課，努力別把我的腳踩爛。」
簡妮踢掉拖鞋，撇嘴：「我光腳還不行嗎？哪有那麼誇張？」
「你到時候難道穿平底鞋去。」彼得也把拖鞋甩到一旁，試探性地輕輕踩了她一下。
「禮服當然要配小高跟了，我這麼……嬌小……」她才不承認自己是霍比特人呢！「你踩我幹什麼？」
「讓你踩回來，說真的，你踩在我腳背上練習試試，這樣可能學得比較快。」彼得小心翼翼移開腳的同時轉移話題——這就叫「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既然你這麼說……」簡妮聳聳肩，不客氣地踩上去，「我重嗎？」
「輕得和九十磅的羽毛一樣。」他說完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喂！欺負我理科不好嗎？九十磅的羽毛就不是九十磅啦？」
「你九百磅我都抬得起來，走起！」彼得已經抬起腳開始演示舞步。
她把重心交給彼得擺佈，被握住的腰肢覺得男孩掌心的熱度直直穿過家居服烙在皮膚上，在五臟六腑帶來一陣悸動。
「如果我把你教好了，能得到點獎勵的對吧？」彼得舔舔嘴唇靠近她耳語。
純屬偷換概念，明明是為了交換不穿女裝的條件才教她跳舞的，簡妮沒揭穿他的小心機：「看你教的好不好，好的話……」
「好的話怎樣？」
「讓你看我裙子下面的內容……」
「噗！」彼得好像快吐血了，又或者是誰在他臉上打翻了顏料罐，「你說什麼？」他才不會覺得很期待、很興奮呢！
「我衣櫃的裙子下面擺的都是——鞋子耶！」
「壞人！」
她好像越來越習慣開一點帶顏色的笑話了……簡妮反思自己的崩壞人設。
……
災難級別的肢體協調水準可不是吹的，舞步教學慘烈無比。踩腳教學也被事實證明是個蠢斃了的方法——受害者如此表示。
什麼？你以為蜘蛛俠是受害者？！
某名感覺自己當了近一個小時提線木偶的少女表示強烈抗議——提線木偶有多努力你知道嗎？提現木偶被甩來甩去有多難過你試過嗎？提線木偶的小胳膊小腿都快被甩斷了你關心過嗎？提線木偶……
她這輩子再也不看木偶劇了……雖然她本來也不看，不過原先不看的理由是木偶恐懼症，今後不看的理由是同情。
「你穿女裝吧，我不要你教了。」簡妮軟趴趴躺到沙發上，「學會跳舞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只要不穿女裝什麼都可以的彼得：「又半途而廢？你不是還想當舞會皇后的嗎？」
「誰想當了？我想讓你當國王而已。」簡妮並沒有發現自己是一個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人，當然也不排除是她學跳舞學得太累了的原因。
「你不和我跳舞我只能當壁花，還國王？」彼得用激將法。
第158章 夜襲三部曲：擦槍不能走火
還要練？很想裝死了。
「唔唔……」簡妮發出掙扎的哼哼, 在彼得看來, 活像落進陷阱的小、小豬佩奇，「還有時間呢，哎呀好累好累, 想睡覺！」眼睛一閉, 大有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的架勢。
彼得輕輕哼笑一聲, 慢慢俯下身把她抱起來：「走啦佩奇, 回窩睡。」
「喬治, 晚安。」她甜甜一笑，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我可以叫你佩奇, 但你最好不要叫我喬治。」彼得低下頭用腦袋蹭她，「我這輩子也不想被當成你哥哥或者弟弟。」
彼得把她送進被窩, 溫柔地送上晚安吻：「好好休息, 能在夢裡練練華爾滋的方步就更好了。」
「喂, 你真去睡沙發？」簡妮拉住他的褲子。
「睡一張床不好。」彼得皺皺臉試圖把褲子從她手裡搶救出來, 起初他是真的欣然準備接受蓋被子純聊天這個建議的, 但是她沒大沒小的顏色笑話讓彼得認清了自己的水準——普通青春期男生水準，他對自己女朋友裙子底下的內容還是好奇的……因此更要注意保持距離。
「特訓，不准走。」簡妮死死抓住他的HelloKitty褲子不撒手，為什麼看著他離開背影的場景似曾相識叫她委屈地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彼得看見她泛著水光的眼睛驚呆了，立刻蹲下來在床邊佔據一個蘿蔔坑表明不會輕易離開：「怎、怎麼了？」生理期嗎？情緒波動略大啊。
「你上輩子肯定拋棄過我。」她揉揉眼睛，鬆開手, 「你走吧, 負心漢。」
彼得苦思冥想覺得可能的解釋就是那次離奇的穿越時空了：「六歲的事情, 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你提這個幹什麼？一個人、誰也沒有……」
「因為我在……我以為你記得。」
「你在哪？」簡妮迷糊了。
彼得搖搖頭，撐著床沿輕巧越過她躺到床的另一邊：「……我在這裡。」那不算是完美的回憶，不記得就算了，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用因為「非得不可」的理由離開她了。
「你說的話好奇怪，到底什麼意思？」被撩撥起的好奇心可是沒那麼容易沉寂下去的。
彼得把她用被子裹成蠶蛹，按住蠶蛹：「快點睡覺，我關燈了。」然後一氣呵成拉燈。
「你不蓋被子會冷的。」
「不冷。」不毫無節操地滾進她的被窩裡是彼得最後的倔強。
「儲物櫃裡有被子，再抱一條出來蓋上！」蠶蛹蠕動著撞了撞他，「快點！蜘蛛俠就不會感冒嗎？！」
「哦。」彼得從善如流地接受建議，取出一條被子把自己和蠶蛹蓋好。
簡妮從被子團裡伸出手臂把他的那層被子從自己的被子上揭開：「蓋兩層會熱的。」
「唔……我在假裝我們其實睡一個被窩。」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啊哈哈哈，讓你睡一個都不要，假裝睡一個就很開心？」
簡妮悄悄從被子裡探出手找到他的，輕輕碰兩下。
「你要是能體會我的苦衷就好了。」握住她的手腕，彼得用大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
「苦衷……」簡妮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衝動？」
「沒聽清，你說什麼？」單方面握住的姿勢改為十指相扣，彼得輕輕捏了捏她軟軟的手，「明明能很輕鬆摸到骨頭，但是你的手好軟，好神奇！」
就這個也值得用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語氣說出來。簡妮無語，收緊手指捏了回去：「我是問——性衝動……是什麼感覺？」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電影片段裡的、船戲。dirty talk、喘息、互相亂摸、赤/裸的身體……遊戲宅女曾經對此一頭霧水，談了戀愛後倒是稍微明白了那種忍不住去觸摸對方的感覺，「雙方都很享受的對吧，做……」
「閉嘴！不准講話！呸呸呸！警告：越界話題！」瞎幾把亂撩的小混蛋，罵不得，打又不捨得，彼得鬆開她的手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再讓她問下去還得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誘惑他打擦邊球？斯塔克先生會把他宰了的，真的……明天就是事業末日也不頂用。
簡妮不依不饒地追過去繼續握住他的手，彼得背過身把手藏在胸前，她就半個身子從自己的被窩裡爬出來，抱著他的腰穿過他的手臂去找目標：「不給問就不問，我要牽手手！牽手牽手。」
「不給牽。」相比之下稍顯短的細白胳膊穿過腋窩亂揮，彼得憋笑腦補成小豬蹄亂揮，縮著胳膊就是不給她牽自己的手，「不准你老問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我好奇嘛。」簡妮錘打他的胸口，「手手！」再不給牽生氣了。
她的左手上還打著繃帶呢，彼得還是投降了：「牽牽牽。」接著握住她的手卡在自己腰上，然後就變成了簡妮從背後抱著他的姿勢，臉貼在他背後。
這種睡姿沒持續超過兩分鐘，簡妮就變心了，她抽出手背過身自己團成一團睡：「臉貼著你的背我都呼吸不暢了，算啦分開睡。」連背後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比不上柔軟的枕頭。
彼得一骨碌轉身滾到她翻身騰出的一點地方，差點沒把她撞到床下：「那我抱你。」
「隨便你吧，別勒著我就行。」
彼得於是調整姿勢，抱著女孩的腰把她拉進自己懷裡：「這樣可以嗎？」
腰下面膈一條手臂，上面還搭一條，簡妮搖頭，把他的其中一條手臂塞到腦袋下當枕頭：「這樣好一點。」
「哦。」黑暗把彼得原本就靈敏的嗅覺進一步放大了，他克制地呼吸，努力讓自己不那麼像變態，「說真的，你可真好聞。」練習跳舞的時候就想說了，體溫升高的她簡直就是一塊大號香膏，好聞又不膩的那種，女生連出汗都是香的嗎——要知道，男更衣室裡的氣味可是夠糟心的。
「你用了我的洗髮水、我的沐浴露，你和我聞起來是一樣的。」
「不一樣……就是有一種你原本的味道混在裡面，特別好聞。」
簡妮有點不自在了，練華爾滋的時候她出了點汗，只有一點點所以沒有再去洗一遍澡——可能是汗？她後悔偷懶不去再洗一遍了，默默離他再遠一點：「保養品醃出來的？你不要過來了。」他要是覺得她天生異香，是行走的空氣清新劑……也沒什麼不好，小仙女還不能有點特長咋的。只不過以後要加倍努力地做保養工作，力爭每時每刻都保持香噴噴。
「噗哈哈哈，到底要塗多少才能起到「醃漬」的作用啊！為什麼不讓靠？怎麼了？」
「熱，會出汗。」出汗就不好聞了，交往好幾個月了，她現在才想起來把偶像包袱撿起來。
「那就只握手……」
握手還得轉過身去和他面對面，簡妮轉身，把兩隻手遞給他，彼得雙手握住突然福至心靈，揚起大大的笑容：「好孩子。」（哄狗的語氣）和狗狗握手的姿勢……
是踢他咬他頭捶他還是……簡妮思考了足足半分鐘，最後往他跟前靠了靠，半個身子擠進他懷裡：「考不考慮摸摸手以外的地方？」
彼得嚇得立刻鬆開她的手：「對不起不敢了。」他覺得自己被嚴肅警告了——敢把女朋友當狗對待就要有接受懲罰的覺悟，他下回一定記得說話之前先過腦子的。
在彼得秒慫之前簡妮是打算嚇嚇他的，但是看見他老實地像個鵪鶉一樣又覺得自己想要的不是這個，她伸出腳去蹭蹭他的小腿：「……你有腿毛……」好在也只是稍微有一點，簡妮不喜歡毛腿。
「你沒有嗎？」彼得嘟囔，吞吞口水伸長手順著挨著自己小腿的小巧腳丫向上摸——光滑纖細的小腿……柔軟嬌弱的四肢，她又軟又滑簡直就像大號麻薯！「你竟然沒有腿毛！」
「我體毛本來就不重，稍微做一下處理就好啦。要不要幫你脫毛？」
「我是你男友不是你姐妹……」線上求助：你女朋友整天想看你的女裝還想給你做皮膚護理，接來下繼續發展會不會演變成手把手一起做美甲的局面？
「我漸漸覺得我們的相處方式趨近于姐妹而不是情侶了，你以前還推倒過我的、最近就，嗯，你知道的。就那麼害怕斯塔克先生嗎？」簡妮壓低聲音，「據說絕大部分女性都有一點——喜歡強制play，當然不建議有犯法和暴力因素，我是指要的是那種氣氛和感覺……」她是不好意思直說被彼得推倒的時候心跳加速和期待是共存的，那也未免太不矜持了，不過事實的確是……
「關於我能對你做什麼，你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不要展露一點點對禁區的期待，因為他根本對自己的破壞力沒有完全的統禦力，彼得歎氣，「你就真的只覺得我是害怕斯塔克先生？這就是全部了？其他的你都沒想過？」
「想過什麼？」
第159章 夜襲三部曲：感動不敢動
「想過什麼？」她的確沒細想過, 但彼得也不是那種心思難辨的深沉類型, 倒不如說其實他是不太藏得住事的類型——簡妮都要驚訝他把蜘蛛俠的秘密藏了那麼久了, 當然還是被她發現了就是。
「斯塔克先生只占十成理由中的三成, 剩下的七成是——你，如果我是個壞人, 你已經完蛋了。Friday、斯塔克先生給你的手錶、公寓的安保系統……這些都不管用, 我是蜘蛛俠，而且我已經在不驚動斯塔克先生的前提下混到你床上了, 我稍微掰掰手指頭就能想到十來種讓你發不出一點聲音的方法。」彼得按著她的肩膀，努力在一片昏暗中通過表情以外的方式, 把自己的嚴肅認真傳遞給她，「我能輕而易舉推倒你對你做些什麼, 卻因為為你好的原因在苦苦忍耐——如果你稍微有點良心的話，首先，停止語言上的調戲, 其次, 過來讓我親一下。」
「容我指出你的幾處錯誤。第一、你是我的男友，所以你才能毫髮無損地出現在這裡, 你以為本小姐的床是誰都能來體驗一把的嗎？第二、你自己也說了，你是蜘蛛俠，蜘蛛俠要是變成採花大盜那還得了，早就被斯塔克先生代表複聯制裁了；第三、我暫時就說三點好了, 也許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了……彼得·派克, 你是彼得·派克, 如果我沒有看錯、我幾乎也沒看錯過——叫你傷害別人很難的，更別提是我了。」把手放到他的喉結上，簡妮捏了捏他的脖子，「我對你挺瞭解的，不是嗎？」
「……竟然騙不了你。」彼得是不會考慮裝模作樣嚇嚇她這個做法的，前車之鑒——她已經把他摸得很透了，就是不管用而已。
「就算是這樣還是可以親一下的。」簡妮湊過去在他臉上誇張地「啵」了一下。
「也可以接受。」彼得傻笑，「呵呵呵呵呵呵。」也許他可以走那種坐懷不亂路線，坐等她主動主動再主動呢？
「提問——我會對束手無策的蜘蛛俠做些什麼？」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我束手無策？」彼得挑起眉毛，「你確定？」
「我要你投降，你不投降嗎？」她越來越有恃寵而驕的底氣了。
「……投降。」
「good boy∼」她可是很小心眼的，簡妮把狗狗待遇還回去，「都怪你我的睡意飛光光了，來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蜘蛛感應的應用範圍還是太小了，彼得埋怨自己的能力不夠細緻，話說和女朋友的相處也要用到蜘蛛感應，他到底是怎麼混到了這麼慘的地步。
「推倒蜘蛛俠。」簡妮坐起身。
彼得屏住呼吸：「你、你想幹什麼？」
簡妮把他的被子揭開，遭到彼得的「抵死」反抗——說抵死實在是太看得起她的力氣了，他只要稍微用點力氣她根本也拽不動。
「彼得，乖，鬆手。」她繼續扯被子，「你覺得睡我的床就不需要給租金了嗎？」
「不睡了還不行嗎？我本來是打算睡沙發的。」話這樣說他還是乖乖鬆手被揭掉被子。
「不行哦。」沒錯，她這屬於強買強賣，根本就是吃准了彼得會買帳，「我能摸摸你的肌肉嗎？我其實也好想練一點肌肉呢。」隔著T恤簡妮的手按在他腹肌上。
「你就這樣就特別好。」彼得任她動手動腳，「抱起來可舒服了。」但沒想到情況愈演愈烈——
柔軟的小手從他T恤下擺探進去，彼得隔著衣服牢牢按住：「不要這樣摸、比較好。」
「嗯？」
「把我摸出什麼好歹來，你又不給解決……」他繼續支支吾吾，「我真擔心你哪天被推倒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彼得，我就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我們現在玩的可是推倒蜘蛛俠的遊戲。」
「還不准蜘蛛俠反抗嗎？」他瞪大眼睛，痛斥不平等條約。
「我細胳膊細腿的萬一在你反抗過程中被弄傷就不好了。」簡妮抬腿跨坐在他小腹上。
「喂喂喂！玩火嗎？！」他差點沒彈起來！
「噓。」簡妮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我不會做什麼壞事的，記住——和你比起來我就像玻璃製品一樣一碰就碎，你敢動嗎？」她誇大兩人的體質差距。
「感動……」為她承諾的不做壞事這點。彼得大字一癱，假裝自己是高位截癱病人，胸部以下全沒知覺——見鬼的沒知覺，這是地攤貨品質的hello kitty睡褲又不是他高科技戰衣的隔熱材質，雖然兩件衣服都是斯塔克先生掏的腰包……她的體溫就隔著這薄薄的布料緊貼著他，彼得覺得自己被加熱了，恨不得從頭到腳蒸騰出熱氣散熱降溫……
救死扶傷的親民英雄紐約好鄰居——蜘蛛俠彼得·派克的剋星新鮮出爐。看似小白兔餡其實是狐狸餡的女性生物，簡妮·洛維奇。她的壓制蜘蛛俠等級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不斷升級：證據很簡單，生死極限目測臂力爆發以噸計算的蜘蛛俠竟然掙不開渾身上下沒二兩肌肉的弱女子。
她就那麼輕飄飄地按住了自己，為什麼自己就掙脫不開呢？明明隨手一擺就能掙開她，可是自己怎麼就做不到呢？彼得搖搖頭，不行不行他的力氣那麼大，簡妮又是那麼地笨手笨腳，萬一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如她所言傷到她的。所以、大概、只能、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了吧。
「很好，遊戲開始。」簡妮滿意地宣佈。
「我以為遊戲已經結束了。「推倒蜘蛛俠」、你看你已經推倒他了，還一屁股壓得他動都動不了。」彼得用自嘲的語氣調侃目前的情況，竭力把注意力從小腹及小腹以下移開，他是截癱病人、沒錯就是這樣……咦，好像變成另一種更帶感的play了，他的思想越來越烏漆嘛黑了怎麼破？
「天真的小彼得……現在宣佈遊戲規則：我想摸哪裡摸哪裡，但——你可以碰我相同的部位。」她的手滑到彼得的頸後，「成交嗎？」
彼得捂住臉一瞬間明白了「不會做壞事」的另一層含義——感情她真的是來發福利的！他拼命用斯塔克先生的怒容冷靜頭腦，卻還是不能阻止熱血往臉上和不能描述的地方湧，「截癱病人」被她一句話治好了，彼得鬆開手改為抓住床單：「真的，你想摸哪裡隨便摸好了，我不用的……」
「公平交易。」她也臉紅心跳著呢，但還是借由黑暗掩飾了小小的驚慌和緊張，「彼得，觸碰我。」渴望著他的觸碰和體溫，為他的克制和隱忍而感動卻也想看見他小小的失控。
多麼具有蠱惑力的氣氛，彼得慢慢伸出手勾住她的後頸，根據她展露的使力意圖，彼得也輕輕用力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鼻尖貼鼻尖、接著是嘴唇貼嘴唇，仿佛除了手臂和唇舌哪兒也動不了，彼得借助相較她而言高超的吻技找回主場優勢……
靈巧的舌頭纏住她的，他用舌尖一點一點舔過她的牙齒，似乎是不滿她的遲鈍和缺乏回應，簡妮被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是對方的舌頭加倍用力地絞纏上來耐心地□□安撫……又是那種整個人都要被吞下去的錯覺，簡妮嗚咽兩聲咬了回去示意終止時刻。
彼得閉上眼睛，平復心情然後再睜開，只是眼底的兩簇火苗再也不能徹底熄滅——小惡魔彼得一巴掌把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天使彼得拍飛了「再忍就忍出毛病了！」
「唔唔……」簡妮鬆開手，抹了一把麻掉的嘴唇撐著他的肩膀直起腰氣喘吁吁地說，「下一項。」
與躁熱氣氛截然不同的微涼手指輕輕觸著他的手背，黑暗中的低喘格外勾動人的想像力，彼得學著她的動作，慢慢用指尖按上她的另一隻手的手背，臥槽臥槽，這觸感會讓他忍不住去想像接著去觸碰她其他部位的感覺的！
像描摹著什麼一樣，簡妮的指尖沿著他緊致的肌肉線條上滑，握住他的手臂、揉按他的手臂肌肉：「我喜歡你的手臂，很有安全感，不僅是因為力氣大，還因為——手臂的主人有蜘蛛俠的別名。」溫熱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另一隻手臂，輕輕收緊又放鬆，掙扎的心理過程忠實地被動作表露無疑，簡妮的笑容慢慢擴大……可以這樣說的話，她的蜘蛛俠、上鉤了。
掌中的纖細手臂總算不是像手指那樣低溫，彼得握著簡妮的手臂捏按能輕輕鬆松在薄薄的脂肪層下感受到骨頭，這麼瘦弱的手臂卻也能給他帶來安心感，因為遊輪上的事情被抱住被安慰的時候，這條細細的手臂抱著他像抱著整個宇宙那樣認真：「我也喜歡你的手臂，軟軟的、捏起來很舒服……」最要緊的是能認真地抱住他。
第160章 夜襲三部曲：束手就擒
前菜好像上夠了, 來點重頭戲吧。
簡妮順著彼得的手臂把手指移向他的鎖骨, 試探性地做出向下摸過去的動作果然得到他的驚呼。於是憋著笑把手移回他的鎖骨，她帶著點挑釁小聲問：「害怕？」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可愛？！吃可愛長大的嗎？很好很好，她是第一個敢非禮蜘蛛俠並且成功得手的人, 驗證完畢。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怕吧。」怕她玩過火徹底把他點燃, 彼得沒有去碰她的鎖骨。
他越是這麼好欺負的樣子她就變得越奇怪啊。簡妮收回手, 卷起了他的T恤露出腹部, 身下的人因此變得更為緊繃，每一塊肌肉都僵硬起來, 分跨在他腰側的兩隻膝蓋接收著這訊號也不自覺地夾緊了他的腰。
「我們來數數蜘蛛俠有幾塊腹肌好了……一、二……」就當她是在玩火好了，彼得再怎麼燒起來也不會燙到她的, 她想光明正大地觸碰他, 而不是在自己的夢裡、想像裡。
她簡直就是撒旦派來折磨他的小惡魔, 柔軟的指腹把他繃緊的肌肉變得像鐵那樣硬, 她還故意把動作放慢放慢再放慢, 像是壞心眼地要感受他的不知所措和笨拙忍耐。
「三、四……」她的確是刻意把「處刑」時間拉長再拉長的，彼得的反應也的確讓簡妮覺得好笑又開心，「喂，你可真是、唔，別把我床單扣壞了。」她關於床單的擔心也的確不是無的放矢，彼得靈敏的聽力幾乎能聽到布質纖維在自己手指的揉搓下一點一點崩裂的聲音——就像牽著他理智的那根神經一樣。
簡妮實在是找不出形容詞了, 只好用實際行動表達一下——把他的手從床單上拽下來, 放到自己的膝蓋上, 然後沿著大腿面向上直到睡衣下擺。
「呃嗯、唔。」彼得張大嘴像被抓離水面的魚，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很蠢之後，即使知道她看不見還是立刻換了個表情，「真的，真的不要了……」觸到的細滑肌膚簡直是燙手的，熱度一直糾纏著他，沿著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攀爬纏繞進他的身體裡面——要不然怎麼解釋他的聲音像火燒過一樣的沙啞。
「伸進去。」簡妮把主動權交給他，自己的手則是回到了他身上，只有上帝知道她現在有多想吻他。
繼小白兔進化成狐狸之後，現在又是童話裡捕獲水手的海妖，顫抖的聲線明明是那麼的不堅定卻有著塞壬般毋庸置疑的誘惑力，空氣中粘稠的像是要滴出水來的氣氛對彼得的焦渴毫無緩解作用，反而變本加厲地讓他喉頭發緊。黑暗阻隔了彼此的視線，只有偶爾的點點光亮在她眸中一晃而過……她的氣味、她的體溫化作纏綿的音符流淌在空氣裡，而他就是那個明明知道萬劫不復還是要義無反顧被捕獲的傻瓜水手……
顫抖的手握了又松，最後掀開下擺順著少女纖細的腰線探進睡衣裡。
比起感官上想像出來的灼熱，他的手是真的燙，簡妮下意識收緊腰腹。按在彼得腹部的手也隨之向上滑：「這次我可不是在開玩笑了。」繼腰部以下的感知被喚醒，現在是胸部神經靈敏度max……
他到底還能變多燙？彼得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融化了，他聽見自己用一種被她形容過的含著棉花糖的「奶音」從鼻腔裡發出哼哼：「嗯……你、你饒了我吧。」奶狗！他真的是奶狗，被稍微愛撫一下就舉起雙手雙腳投降，那巴不得攤平任調戲的沒出息勁比奶狗還要嚴重！
互補理論，又名「欺軟怕硬原則」——當你的物件越來越「受」弱，那你就會不由自主變成更「攻」的那個……
「你認真想一想再回答我？」指尖一路滑到他胸口又戳又按，簡妮覺得自己簡直快被□□女王上身了，「我做的是壞事嗎？」明知故問的典範。
是啊，可壞了。被一巴掌拍飛的小天使彼得掙扎著搖搖晃晃爬回來在耳邊嘶吼「你冷靜點！」、小惡魔彼得又是一個迴旋踢三百六十度踢翻「摸摸又不會少塊肉！會少嗎？！會嗎？！」不會的，對吧……
「不……」試問還有誰能像她這樣把蜘蛛俠逼得束手無策連連放棄掙扎？
也不知道他這聲「不」到底是在叫她住手還是在回答她的問題，簡妮姑且把這視為後一種情況：「那很好，同樣的部位你會找嗎？」她擰了一把蜘蛛俠的胸口，暗示直白到幾乎變成明示。
「嗚、我不會。」她的腰好細……細到他幾乎能用兩隻手攏住，光是這種程度已經讓小天使彼得光榮殉職了，再繼續還得了。彼得扣緊她的腰部就是不肯再移動一下，「真的夠了……」他真的經不起撩撥啊，頭腦和身體完全是兩個反應——頭腦在說聽夠了夠了快停下，身體卻在默默做好準備隨時反撲……不行的，不能再繼續了……
「那就這樣。」簡妮把他的手從腰側拽下來，「鬆手。」
「我不……」彼得哼哼，她要做什麼他心裡清楚地很。
「這個機會真的不多。」簡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威脅，「那我去摸其他我沒有的地方了！」
「采草大盜！」彼得「悲憤」地鬆開手任她擺佈。
「算了不摸拉倒。」簡妮作勢鬆手，又被他反手握住，如果開著燈她大概就能看到彼得掙扎混合著期待的表情，「哼，假正經。」
這他反駁不了——簡妮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什麼叫「拉倒」？！他都矜持到現在了！彼得皺著臉在心裡埋怨她的壞心眼，就不能配合他演完整出「我是被迫的！」的戲碼嗎？日後東窗事發他被斯塔克先生胖揍的時候也能拿出點理據來啊……
彼得的內心獨白被簡妮接下來的動作打斷——實實在在的、沒隔著衣服的……觸碰……
好軟……他的手好像失去知覺了，動都不敢動一下，更別提把評價訴諸於口了。手掌能感受到攏著的兩團的形狀，若有似無的軟嫩輕啄著掌心……
臥槽，他真的不敢動一下啊……亂捏的話絕對會被當成色鬼的不是嗎？！她在呼吸啊，胸腔的擴張和急促的心跳直白地傳遞過來，彼得覺得自己好像碰著什麼惹人憐愛的小動物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動她。
「可、可以捏的……」簡妮早就放開他的手改為捂住臉了，「雖然很小……」越來越細的聲音極其符合彼得關於「小動物」的想像。
交疊的兩條長腿磨蹭了一下，壓在腹部的重量似有萬鈞，反正彼得覺得他被封印在床單上一下都動不了，緊接著兩道熱流從鼻腔裡湧出：「我好像……」彼得用鼻塞的聲音說。
「好像什麼？」女孩的聲音細若蚊蚋，軟綿綿的身體也像是快融化在他掌心一樣——她的禦姐力正式用完耗盡，進入完全軟妹狀態。天知道她為什麼會鬼迷心竅主動對他又親又摸還送上門勾引他……喜歡到一點臉都不要了……
「沒什麼，流鼻血了而已。」
「啊？！」簡妮從他身上滾下來拉開燈——兩道鮮紅的血跡從彼得鼻子下一路流經臉頰流至頸後。從床頭櫃的濕巾盒抽出濕巾給他擦鼻子，簡妮按著太陽穴，「彼得，你……」
猶自在回味柔軟觸感的彼得：「啊？嗯……」完全就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樣子了。
簡妮只好一手包辦止血流程，把他拖進洗手間，冷水拍後腦勺：「額頭降溫還是後腦勺來著？算了、都降一下……」然後又拍額頭……手忙腳亂又是沖水又是塞紙巾終於止住了他的鼻血。
「回神了！」重新把他帶回房間，簡妮拍了拍他的背。
「嗯……」彼得坐在床邊往枕頭上一歪。
沒了黑暗做掩飾，她紅撲撲的臉和軟糯的氣場一覽無遺，面對著神遊天外的彼得，簡妮伸手去關燈——該睡了，一切秘密留給黑夜。
她的手被握住，燈沒關上。回過神來的彼得就著坐在床邊的姿勢把她拉進了懷裡：「結束了？」關於狐狸和海妖的判斷他收回，本質上簡妮·洛維奇還是個欺軟怕硬的小慫包，燈一開就知道害羞了……
「對，結束了。」她被牢牢鎖在彼得懷裡，縮了縮肩膀。
小動物、還真是小動物，就是因為「小」才喜歡虛張聲勢，現在是他的主場了？
「早睡早起身體棒……」簡妮還在企圖扭轉劣勢，「彼得，該鬆手了哦。」
「我要是不呢？」他的反應後發制人——沒理由讓她占盡便宜都不允許他收點利息的……彼得用原話堵死她的嘴，「我不會做什麼壞事的，輪到你向我投降一次好不好。」
事實證明——他奶狗狼狗模式切換自如，簡妮仰面朝天，兩條手腕被交疊著按到頭頂，按著她的人俯身看過來，眼神極具穿透力：「強制play？喜歡？」在她那句細聲細氣的「好」字出口以後，她就被立刻撲倒了。
可不可以毫無節操的說「喜歡」？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喜歡了。」彼得灼熱的呼吸越來越接近，最後漸漸遠去，他鬆開簡妮翻身坐起來，「開個玩笑，不管怎麼被調戲，我都會忍住的！」在進一步親密接觸後他的忍耐力反而出師了，彼得摸了摸發熱的鼻子。
少年坐在床沿，清秀的面孔上是熟悉的靦腆笑容，眼神堅定又迷人。
……
「彼得，你等我。」簡妮握緊他的手貼在臉上，漲紅了臉，「我其實已經選定你了——但種種限制……我們兩個都不是會撒謊的人，斯塔克先生、還有他的看法對你對我都很重要，我不想讓他因為我的緣故對你不高興，你自己也知道要是提前突破限制以後相處反而會各種不自在……十八歲、十八歲一到我會馬不停蹄地把你撲倒！」
「我知道。」狼狗模式解除，「奶狗」彼得靠過來親昵地蹭蹭她：「我知道你會說到做到的，你是對的……比起禁果我還是更喜歡合法的甜美果實。」她對他的瞭解果然十分透徹。
「你不是唯一一個在忍耐的人，我也……」彼得關於「推倒遊戲」的最終印象是低著頭的女孩細白的手指扣在他的手臂上，連露出的脖子都透出一截粉意。
然後就是他和香噴噴「抱枕」平安又甜蜜的一夜。
第161章 鐵式華爾滋
返校節舞會近在眼前, 學校裡整個氣氛都不同了, 舞會皇后和舞會國王競選人的各種宣傳, 就連愛麗絲看見她都好好打了招呼, 企圖用同班同學的友情牌得到她這一票。
簡妮想了想彼得曾經遭受的惡作劇，揚起了自己的舞會入場券（同時也是舞會國王和舞會皇后的投票劵）, 她挽著彼得對愛麗絲說：「格林, 看見我這張票了嗎？」
愛麗絲熱切的眼神仿佛是看著的不是一張投票券而是象徵「舞會皇后」的後冠：「嗯！」
簡妮收起票塞進口袋：「丟掉都不給你！」麗茲好像也參加了這次競選，當然是投給麗茲了！她對自己的舞技完全失望了, 參賽的事自己是不會去考慮了，但是讓愛麗絲不痛快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彼得自然不會看不出她的用意, 笑一笑攬住她的肩膀走了，他自己是不會對這些舊事糾纏不休的, 但有個人願意為你出氣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
午休的時候，三個女孩的話題全是圍繞返校節舞會的，當然更感興趣的是麗茲和簡妮, 蜜雪兒肯參與這個話題多半是看在她們兩個的面子上。
麗茲的舞伴果不其然是塞巴斯蒂安, 畢竟競選海報上的冷臉帥哥已經暴露了這一事實，蜜雪兒在她們兩的追問下才透露自己的舞伴是校橄欖球隊的線衛安德森·吉爾, 簡妮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捂嘴發出尖叫：「哇，橄欖球隊的都是校園紅人誒！」
一貫酷酷的女孩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能稱之為羞赧的表情：「在圖書館遇見的、恰好想借同一本書認識的。」
簡妮和麗茲一擊掌，通通換上八卦專用臉：「再說一點再說一點！」
蜜雪兒皺眉露出點忍俊不禁的笑意，對兩人的八卦臉表示包容：「個子很高, 體育很好, 喜歡天體物理學……」
麗茲一邊姨母笑, 一邊戳塞巴斯蒂安：「戀愛的季節啊，為什麼我的舞伴是這個臭臉怪啊。」
「臭臉怪」按著太陽穴冷冷瞥過來：「如果不是邀請我的女生太多太煩了，我才不會用陪你競選舞會國王和皇后作為條件讓你當我的舞伴呢。」
六人組的四個人都自產自銷了，蜜雪兒的舞伴也揭曉了，簡妮轉向內德：「對了，內德你的舞伴是？」
同班女生戴安娜路過揭曉謎底：「是我哦。」
內德漲紅了連和她打招呼：「嘿……」
「戴安娜~」簡妮熱情邀請，「那你跟我們一起坐嘛，我們討論一下舞會的準備事項！」
戴安娜欣然同意，四個女孩約定放學後一起去逛服裝店挑選「戰袍」，還一起合照留念。
……
對於放學後在校門口看見哈皮，簡妮很是激動：「哈皮，你怎麼會來？難道斯塔克先生也……」
哈皮攤攤手微笑：「這倒沒有，老闆還有其他事要忙不能親自過來，不過他對你的事情還是很關心的，他讓我來接你和你的朋友去挑禮服，當然……他付款。」他為幾個女孩拉開車門。
「不過，斯塔克先生是怎麼知道的？」最近要他煩心的事太多了，簡妮都沒想用這些事去煩他。
哈皮把手機給她，簡妮才知道自己發的推暴露了：午休的時候她和舞會女生組拍了一張自拍，背景是三個無辜入鏡的男孩，配文則是——「放學後去挑返校節舞會的禮服啦~（s/mile）期待舞會。」
在他為世界安全而頭疼的時候，她在為這些無聊的小事而高興，簡妮有點內疚，哈皮像是看穿了一樣：「他沒有給你點贊是不想影響你的心情，他說希望你玩得開心。」
簡妮心想是時候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表哥，看看他最近的情況了，可以的話，能把彼得的戰衣要回來就更好了。
麗茲和蜜雪兒倒是不難理解托尼的壕氣作風——這種做法就和爸爸去討好女兒的同學以期女兒在學校能被照顧的原理是一樣的。兩個人決定之後讓簡妮把感謝親口帶到、並且按照托尼預期的那樣對她加倍照顧以後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鋼鐵俠的好意。戴安娜就有點過意不去了：「我也去好嗎？」
簡妮把她推進車裡：「我會幫你謝謝他的，斯塔克先生可喜歡小孩子了！」
哈皮對於她這種把自家大老闆形容地有點可疑的說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對戴安娜點頭，指指簡妮講了個笑話調節氣氛：「算是這樣吧，別穿得比她好看就行。」
「哈哈哈。」幾個女孩笑成一團坐進車裡。
……
禮服的選定花了很長時間，有定制款也有現成的，考慮到舞會時間很近了，幾人不約而同選了現成的。
打算把選好的禮服換下來時，哈皮阻止了簡妮，還吩咐造型師給她上妝整理髮型：「聽我的，有需要。」哈皮的解釋很粗略，但簡妮還是照做了。
哈皮叫了車把其他三個女孩分別送回家，輪到簡妮的時候卻把她帶到了州北——復仇者聯盟就快完工建成的新基地。
「老闆想見你，等他開完會。」哈皮把她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裡，「我的話還有其他工作，先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哈皮。」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
「不止是這些……謝謝你一直陪著斯塔克先生。」
哈皮對簡妮監護權轉移的事情相當瞭解：「你也同樣，作為陪伴著托尼的人，我們以後還有得相處呢，所以別那麼客氣了。」
「嗯。」簡妮愉悅應答，「你說得對！」
……
等待托尼的期間，簡妮對他辦公室裡的部分擺件產生好奇，少部分地方還沒完工，但鋼鐵俠的辦公室已經設備齊全了，用防彈玻璃嵌在牆壁內的盔甲是那種隨時待機的樣子。
發了幾個沒什麼重要內涵的短信告知彼得自己的下落，簡妮對托尼臨時工作臺上還沒完全完工的鋼盔的一部分產生好奇——是某件盔甲的手臂部分，貌似在做什麼新的改動……這個配色意外地眼熟，紅和藍……
簡妮好奇地摸了摸，背後傳來托尼的聲音：「好看嗎？」立刻縮回手。
托尼倒是不甚在意地給她解釋：「那是最近在打造的一套新戰衣。」給彼得打造的全新鋼鐵蜘蛛俠戰衣。
「哦。」簡妮乖巧地站到一邊，不去亂動他的工作成果。
托尼倒不在意她對自己的作品產生好奇，不過她不碰也好，畢竟還沒完全改進完成，安全性尚不能完全保證。
他微笑著用欣賞的眼光打量穿著白色禮服裙的女孩子：「你看上去美極了。」和上一次看她穿禮服是天差地別（很大程度是風格差異）——這個年紀的孩子成長起來太快了，托尼在內心感慨，雖然實際上相處並不是「看著她從小長到大」，但意思有了……「你為什麼不參加舞會皇后的競選？你肯定能贏的。」自己家孩子永遠是最好的，家長心態不外乎如此。
「因為我不會跳舞。」簡妮吐吐舌頭，「我想，沒人願意把票投給一個不會跳舞的舞會皇后吧。」
「我可以教你。」托尼打個響指，音樂響起，接著他對她伸出手，「你敢相信嗎？我沒正正經經參加過一次返校節舞會。」
「騙人！」簡妮把手遞給他驚呼，對他教授跳舞的提議欣然接受——這就是斯塔克先生要她打扮好過來的原因嗎？
「拜託，我十五歲進MIT，兩年畢業、第一名！」托尼撇撇嘴，「我的時間進度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簡妮皺眉：「我要是再早點知道，就邀請您當我的舞伴了！」很遺憾，在斯塔克先生面前，彼得也得往後站一點，她能和彼得一起參加舞會的機會多得是，和斯塔克先生就難得了。
托尼幫她擺好華爾滋起手姿勢：「我去？那像什麼話？一堆毛孩子裡混個我、又不是畢業典禮什麼的……」畢業典禮這個詞成功讓他傷感了——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見到她的畢業典禮，再往後的、婚禮還是其他什麼人生大事，也許都去不了了，也許他能陪她的就到這兒了，滅霸的確是前所未有的重量級挑戰……「你很會挑衣服。」白色的禮服，他要是願意發揮想像力完全可以據此想像她穿上婚紗變成新嫁娘的模樣，托尼歎氣咽下語氣中的苦澀。作為家人他話何嘗不想長長久久地陪伴她。
「哦，這個。」簡妮提提裙擺，「是您掏腰包買的，所以謝謝您，斯塔克先生，還有我的朋友們，她們也讓我轉達謝意。」
「小事一樁，你喜歡就好了。」托尼的舞蹈教學有點漫不經心，但配合她笨拙的舞步竟然意外和諧，起碼沒出現什麼踩腳事故，簡妮漸漸樂在其中，一點一點追逐他的腳步。
……
她越來越熟悉這步伐的規律，舞步翩躚，她的白色裙擺在空氣中鋪展開，一曲畢，托尼鬆開女孩的腰，握住她的手彎腰行吻手禮：「我的公主，你會跳舞了。並且——會不會跳舞都不影響你的完美。」
簡妮看著他微笑擴大：「並不是為了增大您的壓力，但對我來說——斯塔克先生，您無所不能。」
他沒那麼厲害，真的，托尼心想。
但為她，他願意去嘗試一切、戰勝一切：「我的榮幸。」唯一讓托尼覺得遺憾的是，公主的騎士一職也許他不能勝任太久了，不過幸好的是，她有了新的騎士。
第162章 騎士駕到
「您也會出席我的畢業典禮上的對吧？」簡妮突然想起他對舞會之後的補充。
「……當然。」托尼給出這個答案, 並不違心，他只是——不能確定。
他遲疑了，一點點不安在簡妮心裡升起：「還有我的婚禮？」
「親愛的, 我都會到的。」托尼耐心回應，「不過你不會考慮早婚的對吧，別急著吊死在一棵樹上嘛……」嫁女兒的老爹心如刀絞就是這個意思？他不是覺得彼得不好，但是誰讓他要和自己的小天使約會……
簡妮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更多的情緒, 她捉住托尼的手臂：「……那很危險是不是？滅霸？無限寶石引起的戰爭？不久的未來。」
「kid，復仇者聯盟的每一個任務都有危險, 但我一次又一次地平安無事……」她對情緒轉變的察覺太敏感了, 托尼試圖安撫緊張的女孩。
「但沒有一次你是帶著這樣這種不確信的心情去的。」他也許打算以死相搏！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他的態度和作為簡直就像是在提前訣別, 巨大的恐懼抓住了她的心, 簡妮抓住他的手臂揚起臉看他, 「斯塔克先生, 不……」
別去、別讓自己陷入危險、別帶著這種消極的想法去面對……簡妮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危險也不能退縮，即使知道自己有喪命的可能也要一往無前替他人承受這份風險，這就是他們被稱為「英雄」的緣故，她的阻止是自私、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止是所有被保護的人之一，她還是「英雄」的家人。
「別離開我、拜託……」所有想說的話只能融合進這一句，她沒有斯塔克先生不行的啊。
托尼愣怔住，眸中一抹淡淡的無奈被她捕捉, 簡妮的眼睛飛快的紅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流星雨一樣滾落下來——就像紐約大戰他扛著核彈毫不猶豫沖向蟲洞一樣, 這個口口聲聲以理智衡量正義的男人行為上是這樣做的：再有同樣的事情, 他依舊會擋在所有人面前。
托尼把她擁進懷裡，懷裡瘦弱的姑娘揪著他的衣襟哭得越來越厲害，他拿不出堅定的反駁，她就越發傷心得像被拋棄的小獸。
她哭得全身發抖，托尼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拍撫安慰：「不是的、沒那麼危險，我發誓！我會盡一切可能回到你身邊。」
「發誓不管用！」簡妮忍住哭腔，努力把一句話說得連貫不那麼斷斷續續，「你帶上我！」
「我帶上你什麼？」托尼把她的頭按進懷裡，用下巴在她腦袋上蹭了一下，「別害怕，我是說真的，沒那麼危險，至少不是無法戰勝。」他怎麼老讓小朋友為他擔心？
「我不管，你帶上我！」他去哪裡她去哪裡！斯塔克先生是她的家人，他在哪裡哪裡就是她的家。
「傻姑娘，我帶你去哪兒啊？你倒是給個目的地。」托尼把她拉出懷抱，抽出手帕把她擦成一張大花臉，「我還能把你別褲腰帶上？你不上學啦？」
「我就住這兒了！」簡妮死揪住他不鬆手——她多害怕那個滅霸什麼的傢伙一不注意就來了，帶走她心愛的家人……
「我又不住這裡。」托尼無奈了，太聰明的和太笨的都不好哄，簡妮……簡妮哪種也不是，她是最可愛的那種。最後他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一串指令，「你可以用我給你的手錶24h追蹤我了，這樣可以嗎？」
簡妮考慮很久，還是覺得不好，但如斯塔克先生所說的那樣24h全天候跟著他又不切實際：「你每天都要給我報備，三次！」這就是她考慮好久得出的一個暫時的方法。
他把監護權弄來是給自己弄來了個女兒小棉襖還是管家小老婆？托尼的憂慮心情被她的胡攪蠻纏一攪而空，他甚至笑出聲（要知道得知滅霸的事情之後他有好久沒笑過了，更別說笑出聲），繼精美的妝容被蹂/躪，托尼把毒手伸向簡妮的髮型：「哈哈哈哈哈……Jesus Christ，你要我報備？！好，行行行。」報備就報備吧，不然小哭包是不會同意乖乖回家的，他對憋著兩泡淚水的圓圓斑比眼睛妥協。
「再玩兒會還是送你回家？」托尼抬起手錶看時間，乖寶寶的入睡時間最好早一點。
「再和你待一會兒。」簡妮撅起嘴，瞪著他已然換上了「監視模式」，一幅生怕他去做傻事的樣子。
托尼環視四周攬住她的肩膀往外走：「這裡沒什麼好玩的，送你回家。」算算時間他要的東西應該準備好了，借彼得的手送出去算是便宜那小子了。
……
回程的車上，托尼被她專注的目光盯得哭笑不得：「24h定位也給了，報備也同意了，還看？」屬性果然是黏死人的奶狗吧。
「哼。」簡妮哼哼一聲，行為上依舊故我。
「好吧，愛盯就盯著吧。」托尼對她沒脾氣，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舞會就在大後天？」
「嗯。」簡妮回應，然後糾結地問他，「不可以帶兩位舞伴去嗎？」放彼得鴿子就太過分了，但是她好希望斯塔克先生能去。
「今晚就是屬於我們兩個的舞會，連舞會後送你回家的環節我都承包了。」托尼輕輕鬆松用語言化解她的糾結，「到時候我會派造型師上門的、還有車、你的同學要一起接嗎？反正是加長車……」
「嗯，我問問。」落在車窗上的滴答雨聲模糊了外界的景色，簡妮有點恍惚，「下雨了。」
托尼想起她不喜歡下雨天：「要把遮擋簾升起來嗎？」
「不用了。」因為他在開車，簡妮不覺得去握住他的手符合安全駕駛原則，只是目光愈發依戀，「我已經不再反感下雨天了、不，嚴格來說我只是不去在乎那些事了而已，因為有斯塔克先生在我身邊。」
托尼分過去一個眼神，最後抿抿嘴快速在她頭上揉了兩下：「我為你驕傲。」
……
跑車很快停在她的公寓樓下，簡妮有點捨不得離開，那糟糕的推測讓她有種他隨時會離開的恐慌：「到家記得發信息給我。」
「第一次報備？」托尼點點頭。
簡妮深呼吸，解開安全帶沒有打開車門而是撲進托尼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斯塔克先生……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我也愛你。」
似乎是時間分別了，簡妮認真地看著他，捂了捂發紅的臉頰開始卷裙子，托尼一看外面的地面心知肚明——外面下著雨，她不想弄髒他送的裙子。
托尼打開車門，走到副駕駛那邊打開門把西裝外套給她披上，然後把她抱起來：「這才是騎士應該有的做法。」
「謝謝。」簡妮單純為還能多相處一點時間而感到高興。
托尼抱著輕飄飄的小姑娘往公寓裡走：「還記得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嗎？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當時我沒認真回答，如果你現在再問我一遍，我的答案是——不會，我會很高興。」
簡妮努力回想，曾經她被斯塔克先生帶著去參加宴會，因為崴了腳而被他送上樓，那是她第一次被公主抱，第一次體會到「父親角色」帶來的安全感，那時她懷著小小的期待問他：「斯塔克先生，如果我說您像爸爸，您會生氣嗎？」
時隔很久她得到一個一秒鐘讓她變成愛哭鬼的答案——
「不會，我會很高興。」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是沒用極了的哭腔，壓抑了很久剛準備說話……
「簡妮、斯塔克先生？」因為被沒收戰衣的事情，下樓扔垃圾的彼得第一眼看見托尼還有點不自在，很快注意力被他懷裡的簡妮吸引，「你是不是受傷了？」
「有我在，絕對不會讓她有受傷的可能。」遊輪事件後的教訓時間，托尼毫不留情地用華盛頓紀念碑的事情打擊了彼得，此刻再提起來，自然是讓少年的表情又黯淡了一點。
「也不是什麼，裙擺太長了怕拖到地上弄髒而已。」簡妮緩和氣氛。
彼得提著垃圾袋欲伸手又不知道怎麼處理垃圾糾結無限。
托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主動把懷裡抱著的人送向他的懷抱：「帶她回去吧。」還順手把彼得手裡的垃圾袋提了，最後拍拍他的肩背。
彼得簡直傻住了，他以為自己只能很挫地目送他們的背影，然後黯然地去扔自己的垃圾，沒想到斯塔克先生竟然這麼體貼。
「那我走了。」托尼向兩個孩子道別。
「晚安，斯塔克先生。」/「晚、晚安。」
「晚安。」托尼微笑著點點頭。
簡妮抱著彼得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目送托尼提著垃圾袋離開的身影：「我覺得好擔心……」
「擔心什麼？」彼得抱著她往電梯走。
「我其實可以自己走。」室內的地面還是乾淨的，簡妮避而不答。
會忽略特定語句的不只是她，彼得沒有讓她下來的意思。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簡妮問他，「沒什麼事發生嗎？還是因為下雨了？」
彼得尷尬地咳嗽兩聲：「咳、咳咳，我沒去做義警，戰衣不是被沒收了嗎……」
啊……他的戰衣。她完全忘了和斯塔克先生提彼得戰衣的事情了！
「明天和我去一趟複聯新基地！」
「我不去……」斯塔克先生要是覺得他配擁有自己就會還給他的，如果他沒有，只能說明彼得還不配。
「你不去也得去。」簡妮一眼看穿他的彆扭，「我保證只要你認一下錯，斯塔克先生立刻就還給你了，別用配不配什麼的當理由，他都在給你造新戰衣了！」現在想想，辦公室裡那個半成品可不就是經典的「蜘蛛俠」配色嘛！
「新戰衣？」彼得瞪大眼睛，「真的嗎？！」
「所以，明天和我去。」
「……好。」
第163章 熊孩子們的辦公室事件
托尼如約一天給她報備三次——
情況如下, 早上八點第一次：
「早上好親愛的, 第一次報備。」托尼第一次做這種事, 意外地興致勃勃。
「斯塔克先生早上好, 您也起這麼早？我以為您可以想睡到什麼時候睡到什麼時候的。」簡妮是在出地鐵站的時候接到電話的，下意識挽住彼得的手臂, 把方向的選擇全權託付給他。
「甜心, 大人是要「工作」的，等你長大了……呃、你要是不想工作也可以, 我養你一輩子。」托尼腹誹，不想結婚也是同理。
「那是其他的大人嘛……自從佩普小姐離開您後, 您倒是越來越醉心於工作了。」斯塔克先生是不能和普通大人混為一談的！簡妮堅持這樣認為。
「咳嗯、大清早就往我膝蓋上紮刀子是不是不太好？我們能不談這個嗎……你現在在哪裡？好像有點吵。」
「啊，抱歉啦, 因為是在地鐵站打的電話。」因為邊走路邊打電話，彼得還不得不牽著她給她注意路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forgod’ssake！我忘了你上下學都沒人接送！哈皮……」他當初為什麼要同意讓簡妮一個人住外面？！還是小蟲子的隔壁，要不是改造過她的公寓, 發生點什麼攔都攔不住。
簡妮趕緊打斷：「不不不, 不必麻煩哈皮的，這個不是問題, 我和彼得一起上下學很方便。」
「好吧。報備完成？」
一想到給自己報備的人是斯塔克先生，（備註：前著名花花公子、穩定交往過的物件——一人、大概）……自己果然是得到了女兒待遇啊，簡妮捂著發紅的臉頰：「嗯，您掛電話吧。」
她的靦腆大概是隔著電話傳遞到了托尼那邊, 托尼勾起唇角為自己的決定高興：「和你說話真的很開心, 合格的紳士不讓女士聽忙音, 所以……」他對簡妮很上心不錯，但個性使然，細數過去那段時間，平均下來三天一個電話都不到。基本上托尼只習慣在工作需要時打電話，他和佩普交往那會兒，也沒用電話膩歪過（他們之間電話也大多是工作，畢竟佩普接管了斯塔克工業）——原來煲電話粥的樂趣在此，一大清早有人互道早安，夜晚也可以互道晚安。
「那一起掛？」她細心地提議，同樣不想留托尼面對忙音。
……
簡妮和托尼同時切斷通話，被她挽著的彼得掛著複雜的表情。
「為什麼這個表情？」簡妮眨眨眼睛看他。
「有那麼一瞬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定位而已。」彼得歎氣，接著用刻意矯揉造作的聲音模仿道，「你先掛、討厭啦不要你先掛、你先、你先你先嘛……」明明掛他電話的時候就乾脆極了，哇，他在吃哪門子的幹醋啊！客觀上來說，好像斯塔克先生對他戀情的阻礙比不知道哪邊冒出來的追求者都要大，要吃他的醋也吃得。
簡妮一腳踹斷他的模仿秀：「你好噁心啊，周圍人都在看了！」
「我，噁心？！」彼得鼓起臉頰，「我要不是站在這裡，別人都要懷疑電話那邊那個才是你男朋友了。」
剛才的評價只是針對他的模仿秀，簡妮一聽他這個說辭，撲上去錘他：「你腦子裡的東西好噁心啊，你以前也這樣……」想當初她還被彼得懷疑過和斯塔克先生有不正當錢色交易過呢！
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把翻舊賬的機會送到她面前了，彼得手臂一張把她圈在懷裡：「行了行了，回去打，公共場所呢。」然後強制摟著肩膀進校門。
老實說彼得被揍了反而開心起來，簡妮要是不反駁這個想法噁心，他怕是真的要腦補無極限，懷疑自己今後的戀愛生涯中都要夾個「第三者」了。老岳父心態的斯塔克先生還可以接受，妹控還是不要了。
午餐後第二次報備，這次是視頻通話——
托尼晃晃手指打招呼：「又是我，你在幹什麼呢？」早中晚各一次的報備已經被移進了他的日程表自動進行，所以時間到定時撥打而已。
「我剛吃過午餐，斯塔克先生吃了嗎？要注意定時吃飯。」簡妮一邊接電話一邊用威脅的眼神注視彼得，大意就是你敢瞎想試試？
彼得聳聳肩，對內德調侃自己：「那個是大的，我是小的。」斯塔克先生在他之前，他得接受這個。
托尼正忙著完善鋼鐵蜘蛛衣的設計，其實還沒吃，但他回答：「已經吃過了。」
簡妮想起晚上要帶彼得去「做檢討」順便領回戰衣：「斯塔克先生晚上也在州北的新基地嗎？」
「要過來嗎？這幾天我都在。」托尼爽快應答。
「嗯嗯，晚上的報備就當面好了。」計畫通。
……
紐約時間5:40p.m，州北復仇者聯盟新基地。
臨時開完一個短會，托尼看看時間猜測簡妮已經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Friday，給我辦公室內的影像。」托尼一邊向辦公室前進一邊確認辦公室內的情況。
「boss，辦公室監控被頂級許可權遮罩了，是否解除？」
頂級許可權，除了他以外就是簡妮，為什麼？她在辦公室裡搞什麼驚喜派對之類的嗎？又不是他生日……但除此之外托尼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算了，不用了。」萬一真的是驚喜派對他可不想破壞。
托尼很快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口，進去之前在門口考慮了一會兒等一下要怎麼假裝驚喜，剛準備開門又怕裡面的「驚喜」還沒準備好：「Friday，先把監控的聲音資訊即時傳輸過來。」
藍牙耳機裡傳來彼得的聲音，他喘著氣：「……那就再試一次，準備好了嗎？」
準備？果然是在準備驚喜派對吧，他把猜測肯定八分。
「你可要小心點，我不想讓斯塔克先生發現……」
他會假裝沒發現的，放心。托尼在心裡默默回答，看樣子他還需要再等一會兒。
「那我開始了？」
「上帝啊，我實在是太蠢了，我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我就是個笨蛋……」簡妮的聲音好像帶點哭腔，「你輕點……」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雖然聲音是由藍牙耳機傳輸過來的，但托尼情不自禁趴到了門板上。
「一部分責任在我、忍著點，就疼一下，長痛不如短痛。」這是小混球彼得的聲音。
什麼樣的驚喜派對會讓人疼？托尼的表情變了。
「啊！」女孩子的尖叫從藍牙耳機傳出來刺痛了托尼的耳膜，「停下，嗯、彼得，我受不了了……」
「正常來說會這樣嗎？就算是第一次也……我就說太早了。」
「我就知道我做了蠢事，尺寸不合適！嗚嗚嗚，是你的尺寸……你別動、疼！」
「好好好，我不動了。」彼得歎氣，聲音隱忍，「但是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吧，你還是……抱歉，忍一下。」
「疼疼疼，你弄疼我了，拜託了停下、別拿出來了就放著……」
「再一下下就好，別動！」
……
托尼聽得臉色鐵青，但願事實別想他想像的一樣糟糕——他的辦公室裡正發生了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第一次」……見鬼！這根本不符邏輯！在他的辦公室？！他們是瘋了嗎？可是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恕他想像力貧乏，短時間內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當他穿戴好盔甲一腳踹飛辦公室的門宣佈：「小兔崽子給我滾出來！準備把牢底坐穿吧！」的時候，托尼才發現，更好的解釋，其實是有的——
比如一向乖巧的表妹偶然一次變成了偷玩未完成品的調皮鬼、卻不小心把整條手臂卡在了盔甲半成品裡還弄傷了自己。
「尺寸不合」（為彼得·派克量身定做的戰衣零件）、「第一次」（她的確沒裝備過盔甲）、「疼」（手臂卡住了）、「太早了」（戰衣還沒完全成型）……所有情況都得到了解釋。
簡妮眼淚汪汪：「後坐力、我肩膀好像脫臼了。為什麼彼得要坐牢？」
拿著螺絲刀企圖拆卸盔甲的彼得：「……嗯？」
托尼一言不發上來接手螺絲刀卸下幾個零件把簡妮的手臂解救出來「動力傳輸還沒完全完成，所以——我該早點告訴你這對你來說有點危險的。」這誤會的責任他也擔一部分，「……你說一部分責任在你什麼意思？」這誤會真是尷尬大發了，托尼轉移話題，問彼得。
「簡妮慫恿我去試穿我沒同意，所以她才……」彼得照顧簡妮的面子沒把話說得完全明白。
「Friday，呼叫醫療小組。」托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熊孩子們就不能少整出一點誤會嗎？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一起一落啊！
第164章 一次性父女關係
醫療小組以很快的速度趕到。
簡妮脫臼的手臂被迅速處理妥當, 醫療小組的醫生離開前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眼淚汪汪的小姑娘：「這幾天不要拿重物, 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什麼問題了。」懷疑的眼神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小夥子，又移向扶著額頭表情奇怪的鋼鐵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辦公室裡的奇怪氣氛實在是太明顯了，醫生只能忍著好奇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離開。
「嗯……謝謝你、再見。」簡妮禮貌地向醫生道謝告別。然後就開始絞盡腦汁思考讓自己不那麼尷尬的說辭……沒有, 她最好找個地縫鑽進去。
彼得握著她的手, 主動開口打破尷尬的沉默：「所以坐牢到底是什麼含義？」他想起托尼破門而入時叫得那一句, 「就算我沒及時把簡妮的手臂弄出來, 為此坐牢是不是……」太過了？與此同時高材生的大腦飛快運作——斯塔克先生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監控被遮罩掉了, 就算能恢復監控，要是看清楚完整畫面不至於會產生誤解還要他坐牢, 難道是、聽牆角？他和簡妮的對話有什麼不妥嗎……
彼得回憶了一遍，然後臉越來越紅, 嘴巴也慢慢張大, 表情震驚混合著不可思議：「您、您不會覺得我們是在這裡那什麼吧？！」那真是個瘋狂至極的糟糕想法！
「……好了行了, 我知道是我反應過激了。」托尼已經低下頭看手機轉移注意力, 他其實才是那個尷尬到不行的人好嘛！腦洞太大害死人。
「你們說什麼呢？我們在這裡那什麼？」每一個句子都能聽懂, 放在當下的情景裡卻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簡妮皺眉思索。
「斯塔克先生，不是我想說什麼，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彼得嘟囔，他可是親口答應過斯塔克先生絕對不會在成年之前碰簡妮的，他的承諾就那麼不值錢嗎？！
「把你的戰衣……」托尼本想用戰衣堵住彼得的嘴, 但他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目光從手機螢幕移到彼得臉上, 「彼得·派克，前天晚上你在哪裡？在我沒收往你的戰衣之後。」當他用全名叫一個人，那表示他是百分百嚴肅、或許還帶點生氣的意思。
彼得倒吸一口冷氣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在哪裡？他當然在簡妮那裡……
簡妮顧不得去追問之前的問題了，連忙補充說明：「他之後爬窗戶回家的……」斯塔克先生怎麼好端端想起來查勤的？他明明之前都不會的。她哪知道托尼為了緩解尷尬假裝找東西看，把Friday客端伺服器的回饋資訊隨意翻了一下就翻出問題來了？！
彼得已經捂住了腦袋，任何解釋都是沒用的，找好逃跑路徑才是真。
「然後清早再爬回來和你一起吃早餐？」托尼怒極反笑，Friday的回饋說明了一切，夜晚進入簡妮的臥室，早晨出來——說睡衣寶寶在床邊地毯上睡了一夜托尼絕不相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根本撒不了謊。
「真的什麼也沒發生……」簡妮已經準備隨時飛撲過去擋在彼得面前，哇，她這會兒覺得自己和彼得是一對苦命的野鴛鴦了……為什麼是「野」鴛鴦？她和彼得哪個也不算是托尼純家養的啊。
「好，我給他一個機會。」托尼動了動手指，卸在一旁的盔甲同步動了動，「彼得，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什麼都沒發生嗎？」
彼得吞吞口水：「什麼越界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唔，我們對越界行為的定義顯然不同——在我看來，你留在她那裡過夜就是越界。下面這個問題將決定你的命運，你碰她哪兒了？或者你讓她碰你哪兒了？」
彼得覺得他頭腦裡的內容全都黏黏糊糊地攪在了一起，他頓了要有半分鐘才組織好語言慢慢抬起頭直視托尼：「……好吧，我不能說我什麼都沒做，但是作為情侶來說絕對不是過分的行為啊！」彼得決定為自己的戀愛權益挺身而出。
「呵，你很有種。」托尼揚起一個笑容，看得彼得背後發涼，「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在情侶一詞前加個首碼——未成年。」監護人不發威，他當自己大舅子啊！
彼得的勇氣在托尼的注視下搖搖欲墜。
簡妮扶著額頭：「斯塔克先生，彼得做得夠好了，他很禮貌、很節制，沒做過什麼失禮的事——我知道你是喜歡彼得的，別對他這麼嚴格了。」
沉默了很久，托尼才用帶點傷感的語氣說：「我知道了、現在的我看上去一定很像個討厭鬼對吧？簡妮，你很乖，你和青少年時期的我完全不同，根本不用擔心你的叛逆期，但是……算了，也許我的所作所為是挺讓人反感的。」托尼坐到辦公桌後，支著手肘揉太陽穴，「行了，你們走吧，我就只是個煩人的監護人而已，我以後不會管那麼多了。」
簡妮思考了一會兒：「彼得，你能讓我和斯塔克先生單獨談談嗎？」
彼得點點頭，走出辦公室，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
斯塔克先生看上去很傷心，起碼在簡妮看來、在她聽來是這樣的，雖然她也沒覺得自己說了過分的話，但她一定有哪裡做的不好才叫斯塔克先生露出了這麼消沉的表情，她醞釀了許久，走到托尼身邊，猶豫著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斯塔克先生，您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個監護人……」
「絕對不是那樣。」簡妮重複一遍加重語氣中的肯定，「您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托尼掩飾在手臂一側的表情變成了滿意——他就知道裝傷心比態度強硬有用一萬倍！他對彼得越凶，只會讓簡妮更去維護彼得；反而他表現得被傷到一樣，她就會把他放在第一位！一百分！
托尼把演技貫徹到底，不為所動地聽簡妮繼續講。
簡妮只覺得托尼傷心壞了，不願意理她了，只能把心裡想的東西亂糟糟一股腦兒往外傾倒：「怎麼能說只是監護人呢、你看，我從小幾乎就是在沒有父親的環境裡成長的，到現在是真的沒了……以後也不可能再和他重建那種關係了，他不需要我，我也不再需要他，在我的生命中——父親是不存在的。」
托尼聽了心裡有點難過，他自己和霍華德的父子關係算不得模範，但終究在霍華德去世很久之後和解了，所以他才更明白父親對一個人的重要性。有那麼個理論是什麼？
「不，和男孩不同，女孩兒一輩子都需要爸爸，哪怕交了男朋友，爸爸就是那個拿槍追在男朋友後面的那個人；哪怕結了婚，爸爸是那個牽著她把她交到最適合的男人手裡的人；萬一她過得不好，爸爸還得負責把她搶回家當公主一樣供起來……我說的對嗎？如果你需要的話，羅……」他能給簡妮提供很多東西，但也有提供不了的，比如說——父親，托尼是有試過讓羅森負起責任來……但結果很不好。
「別說他的名字。」簡妮垂下眼睛，「我不需要他，我需要你。如果彼得劈腿您幫我揍他；如果我和他結婚，您帶著我走紅毯——就差一個名義不是嗎？我事實上是把您看作……papa……」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誰也沒分得清她最後那個稱呼是和前面的句子連在一起的、還是就是那麼順從心意滑出口了。
托尼腦子轉不過來，高興還是其他什麼的玩意兒的複雜情感塞滿了他的思緒：「你剛才是不是叫我嗯嗯那什麼、來著……」他甚至不敢把那兩個字複述出口，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很想穿越回15年前，告訴22歲的自己趕緊生一個女兒來養養。
托尼知道自己實際上是以養女兒的心態養簡妮的，但上帝作證，他只渴求那份親情還沒佔有欲強烈到要霸佔那個名頭……即便是這樣，他真的很他媽的……高興……
「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那就是一個句子……輩分我分得挺清的、我在說什麼？我是個傻子、我……」簡妮也不敢相信自己就那麼叫出口了，好丟臉，她想扒拉出個地縫鑽進去，斯塔克先生一定覺得自己是缺父愛缺瘋了，好吧她是缺，但也不能就這麼暴露出來，徹底讓自己成為一個可憐蟲吧。
托尼打斷她的胡言亂語，他做了個鬼臉緩解她的尷尬：「沒事，我完全理解。我倒不是說想當父母什麼的，帶孩子蠢死了。我們不是那種拘泥於關係的人對吧？我們是家人、有血緣的親人、和爸爸也差不多。別覺得丟臉，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算你不小心叫出口，我不會當真的。我們之間這種……不止兄妹，起碼是叔叔和侄女……養父和養女也行、叫，放心大膽叫別在別人面前叫就行、會看起來怪怪的不是嗎？」明明是為了打斷她的胡言亂語，但是不知不覺也變成胡言亂語的托尼內心在掐自己的脖子——快閉嘴吧！簡直就像恨不得高呼「好想當你爸爸啊！」，還能再丟人點嗎？
「停停停……我真的沒有，我為什麼要叫爸爸，就算我們相差22歲、我們相處模式和父女也很像、你給我的感覺比我爸爸還要爸爸……但我們又不是真的父女，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我不缺愛，真的。」簡妮都快抓狂了，她覺得自己蠢爆了，哪有人會追著別人叫爸爸的，越解釋越像是在說「您要是能當我爸爸就好了」。
「說真的，我已經把你寫進我的遺囑裡了。」托尼歎氣，「做兄妹也挺好的對吧，如果我有個女兒的話，我會希望她像你一樣可愛。」
簡妮沉默幾秒：「你寫遺囑？！」小老婆模式的責問。
托尼立刻想到她最近一直在擔心的事，立刻安撫：「有錢人的遺囑本來就很早立好不斷修改的，不要多想。」
「……最好是那樣。」簡妮小聲嘟囔，對托尼的擔心又加重幾分。
第165章 拒絕三連：戰衣不要
不做點什麼保證, 簡妮一定會繼續為他擔心, 托尼於是肯定道：「你真的不需要為我擔心, 我能保證的是, 我會盡一切可能解決所有事情，麻煩還是危險都一樣、安安全全的。」托尼抱了她一下, 因為是坐著的原因, 簡妮回抱的時候就把他的腦袋抱在了懷裡，托尼很快鬆開她,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不適合小鳥依人的造型……總之, 你得到我的承諾了，畢竟我也不想缺席你的畢業典禮、以後的生日、還有, 也許可能、結婚典禮？你不會跟我說法定結婚年齡一到你就想去登記吧？別搞得就跟全世界就彼得一個男孩子似的，我也不是說他不好，只不過——戀愛就像一盒巧克力,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男朋友是什麼口味的、我特麼在說什麼……」
簡妮哭笑不得：「斯塔克先生, 可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重點是, 你的保證我收到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至於結婚，那對我來說還遠得很，不過在那一天我真的希望帶我走紅毯的人是你, 你願意嗎？」至於換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也不可能的。她也許想得太過單純, 但還會有比彼得更好的人嗎？對她來說，沒有比彼得更適合的人了。
簡妮頓了兩秒：「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像求婚？呃、你懂我的意思對吧……」
「甜心，我很榮幸。」托尼長呼一口氣，「如果那一天到來我一定會十分高興能陪你走過紅毯。」
他想了想不放心地繼續補充道：「說真的別太早考慮結婚，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有這麼年輕別急著在一棵樹上吊死……還不知道他這支潛力股到底能不能升值呢，你跟他玩玩就好啦，我去用支票簿甩他的臉。」
「噗哈哈哈，彼得才不會收支票呢，而且感情這種事哪有玩玩的？我和彼得是在很認真的交往。」看見托尼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大有馬上就棒打鴛鴦的準備，簡妮趕緊安撫，「不過你說的對，我們還太年輕，這會兒只談戀愛，不談未來。」
「好孩子。」托尼掃了一眼鐘，「時間差不多了，你把彼得叫進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分開談話這麼嚴肅？」簡妮看他，「你不會真的要用支票簿甩他的臉吧。」
「你可以旁聽。」托尼索性把通知彼得的任務交給Friday，「Friday，叫他進來。」
……
對於他們談話的內容，彼得當然是十分好奇的，但頂著托尼比訓導主任還要嚴肅的目光他是問不出口的，只能從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簡妮的臉很紅，時不時地偷看斯塔克先生；至於斯塔克先生，目光在看著他的百般挑剔和看著簡妮的柔情似水裡靈活切換。形象一點來形容，彼得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麼表白場景……見鬼，他為什麼會覺得還好他們兩有血緣關係要不然自己妥妥沒戲了？！對自己要有信心！他和簡妮，情比金堅！
「彼得，我綜合考慮了各種情況，結論如下——你可以把你的戰衣拿回去，但禿鷲的事就用不著你去追查了，別給FBI的人還有我添麻煩，你懂了嗎？」他把一個15歲的男孩當做複聯預備軍，即使內戰中蜘蛛俠的實力已經擺在眾人面前了，但娜塔莎他們還是覺得托尼瘋了，托尼沒說出口的部分是——他很信任彼得，所以才希望他在正式加入複聯前少惹出點麻煩。托尼當然知道彼得的本意和出發點都是好的，但面對有規模有組織、且有一定實力的敵人，他還做不到天衣無縫的處理，具體請參見遊輪事件。
彼得看了看簡妮，她很高興地點頭示意彼得先答應下來，就像他們之前商量的那樣，簡妮支持他去追查禿鷲，但對於取回戰衣和之後行為的矛盾她選擇了對斯塔克先生說「善意的謊言」，這可不可以看作她是更支持自己的、起碼在這個事件上。彼得覺得很高興，但看著托尼的眼睛，他堅定地搖了搖頭：「戰衣我不要了，禿鷲我必須抓。」即使沒了那戰衣，他依然是蜘蛛俠，如果他不能證明這點，他就不配穿上那身制服。
「你再說一遍？」托尼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簡妮張大嘴，拼命用眼神示意彼得改口，但彼得只是搖搖頭，又重複了一遍：「如果抓禿鷲和戰衣只能選一個，我選前者。」
簡妮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氣氛降到冰點，托尼的表情變換了好幾秒，最後他僵硬地扯起一個笑容：「很好、很好，有骨氣，你這種斯普林斯汀工人階級英雄的氣概我還蠻喜歡的……那就這樣吧，你很有種，蜘蛛俠……」
「斯塔克先生，彼得只是……」簡妮想說些什麼，但被托尼揮手打斷。
「我想我很瞭解他的意思，好吧，他要怎麼做隨他了，但我可不會把戰衣送給盡給別人添亂的人。」托尼沉下臉，「Friday，叫哈皮準備車送他們回去。」
彼得走上前牽住簡妮的手準備退場，簡妮連連回頭確認托尼的表情：「斯塔克先生你生氣了嗎？」
「不是對你。」托尼肯定一半——他現在對彼得很生氣，「再見，還有，晚安。」
……
回去的車上。
「彼得，你為什麼要那麼說？！我們是來拿戰衣的！」簡妮對彼得怒目而視，「你可要把斯塔克先生氣死了，我猜沒幾個人對他說過不呢。」
「我不想陰奉陽違嘛，是你要我一定要去抓禿鷲的，難道你要我說謊？」彼得作出無辜的表情。
好吧，善意的謊言終究也脫不開謊言二字，簡妮歎氣：「算了，該怎麼辦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又沒辦法幫上忙。」
「我覺得你還是能幫上忙的。」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行為讓她夾在他和斯塔克先生之間很難辦，彼得攬住她往自己懷里拉了拉，「超級英雄需要被安撫的，你做得非常好。」
「安撫？昨晚那種？」簡妮沒推開他，但表情變得有點不好意思。
彼得蹭蹭她：「不是，次次都是那種程度我會貧血的、親親抱抱就好了~」
「想得美。」簡妮小聲，注意力總算從戰衣上移開，開始轉換其他話題，「對了，彼得，我今天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
「我知道，你把手卡在盔甲裡的時候我在場。」
「不是這個！你把這個給我忘掉！忘掉！」簡妮捶他，「是別的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我和斯塔克先生兩個人在辦公室裡談話的時候我腦子一迷糊管她叫了爸爸……」
「呃、不用感到丟臉的，我也是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被梅姨和本叔撫養，那時候我也有過一不小心就叫了爸爸、媽媽的經歷呢。」彼得安慰簡妮，「重要的不是關係，是感情，我對梅姨他們的感情還是小時候那樣的，我知道我們永遠是親人，這就夠了。」
「這不會讓我看上去像個笨蛋嗎？斯塔克先生一定會覺得我很蠢的對吧？他只是沒說出來、不好意思打擊我。」簡妮皺起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我就是一不小心，就叫了……斯塔克先生說了些關於女孩子需要父親的話，我突然就很想他能那樣對我，出席我的婚禮，牽我走紅毯把我交給對的人……」
彼得心跳加速：「婚、婚禮嗎？我們……」他的臉慢慢變紅了。
「結個屁啊，重點是前半句好嗎？」簡妮瞪他，「你怎麼聽話只聽一半！」
「放心啦，不會有問題的，我看他巴不得呢。」彼得被婚禮兩個字炸得頭腦發昏，已經開始腦補簡妮換上婚紗的樣子，「很適合你……」她好適合純淨的白色、她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
「什麼很適合我？」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彼得笑得有點……癡漢？她和斯塔克先生的假父女話題有好笑的地方嗎？
「嗯……沒什麼。」他是想得有點多了，彼得強制結束妄想。
……
哈皮把他們送回家就走了，在幾步之隔的門口，簡妮和彼得告別：「彼得，返校節舞會的衣服你有準備好嗎？我可是早早準備好了。」
彼得沖她拋個搞笑意味更多的媚眼：「放心，妥妥的。」
「拭目以待。」簡妮微笑，「晚安，還有……」
「還有什麼？」彼得也笑，「你也晚安。」
「雖然氣壞了斯塔克先生，但你拒絕戰衣的樣子帥炸了，超級有男子漢氣概。」這麼叛徒的想法要是被斯塔克先生知道才更氣人呢，但簡妮只是私下裡和彼得說。
「真的？」彼得藏不住直白的笑意。
「真的。」
「我可以吻你嗎？」
「唔……不可以。」
「為什麼？」彼得睜大眼睛，他只是禮貌地問一下而已，本來都準備親上去了，誰知道被拒絕了。
簡妮義正言辭，比了個美少女變身的姿勢：「代表斯塔克先生懲罰你！」然後慢慢退進門內，慢慢拉上門。
彼得眼疾手快撐住門，再飛快打開把她拉出來抵在門上親下去：「那我也代表男子漢氣概強吻你！」
……
「男子漢可不對弱女子動手。」簡妮捂著發熱的臉頰小聲嘟囔。
「我動手了嗎？我不是動的嘴嘛。」
「我真該咬死你的。」
「你儘管咬。」彼得撈袖子，最後幾乎是被簡妮踹回自己家。
第166章 舞會和御用香水
迷你番外：托尼的加班之夜
目送簡妮被彼得接走後, 托尼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 吩咐Friday再次修改了自己的遺囑的部分內容後，心裡總是有點什麼空落落的，猶豫了很久給佩普打了個電話：「佩普佩普佩普, 我遇到點麻煩, 我對我的表妹生出了兄妹以外的感情……」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穩定情緒, 半晌托尼聽到前女友冷冰似刀的聲音：「我報警了。」
「WHAT THE F**K！我不是指那個方面啊！你當我什麼？禽獸還是變態啊？！」托尼捶桌子, 語無倫次地解釋, 「簡、簡妮今天脫口叫了我爸爸，我當時第一反應竟然是很高興很感動什麼的……我為什麼要高興啊？！而且我有點後悔二十來歲的時候沒生一兩個女兒什麼的, 你說我現在去找找，會不會有驚喜——女兒大禮包什麼的？我們有血緣關係, 如果我有個女兒, 就是簡妮那樣的對不對。」
「恭喜你中了爸爸病毒, 趕緊給自己兩巴掌, 還有救。」佩普冷漠道, 「開玩笑的，你沒救了。你這麼晚打電話就是跟我鬧這個？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桌子上堆的檔能塞滿一個籃球場。」有關托尼的護崽行為，佩普從哈皮那裡聽了不少於五十個版本，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早就進化成了「操碎心的老父親」？遲鈍！
「羅森把妹子肚子搞大的時候，我還在幸災樂禍來著，小孩子就是只會哭鬧的造屎惡魔, 恭喜你, 你的人生完了, 往後十年二十年你都得跟在孩子後面擦屁股……誰會料到十幾年後他成了人生贏家？不對，他才不是人生贏家呢！他就是個臭傻逼！瞎子！簡妮也不是小惡魔，她是天使！」托尼捶心捶肺，「不公平，人生贏家托尼·斯塔克沒閨女，沒小棉襖，這公平嗎？！我想要個女兒，可以給papa烤小餅乾，在檔上塗鴉、還絕對不會談戀愛的那種。」
最後一條劃重點，他現在瞭解能從女兒口中聽到「長大以後要嫁給爸爸」是多大一種讚美了。據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照這個理論看來簡妮起碼是他上輩子的初戀嘛。
「聽起來，你真的中毒頗深。」佩普歎氣，有沒有人能來管管，超級英雄發爸爸癡沒救了啊。
「還不算晚，我也應該生一個，要女兒，兒子沒意思，要搭夥嗎？我沒什麼其他好物件。」
「托尼。」佩普深呼吸，「吃點藥好嗎？沒有就讓精神病醫生給你開點。Bye。」隨即掛斷電話。
托尼還徑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還是順其自然吧。」他距離老到生不了孩子還早得很呢，但正如他和佩普說的理由，沒什麼合適的人選。托尼反正沒經歷過那種「就是她了」的真愛，未來如果能出現那樣的人，一起孕育自己的孩子也不錯，但那都是未知數，他真的覺得簡妮是上天送給他的驚喜禮物——在他該有孩子而沒有的年紀，她填補了托尼家人方面的空缺，從她出現起，他不再孤單。
……
舞會如約而至。
托尼預約的造型師還要一會兒才能到，簡妮就抽了個空去隔壁看彼得的情況。
「甜心，你不換衣服嗎？」梅姨給她開的門，對她的常服打扮感到吃驚。
簡妮擺擺手：「不是，我還有時間，待會兒換，彼得呢？」
「這樣啊。」梅姨把她拉進門，「我和彼得在弄領帶、溫莎結真的好難，我太久沒練都打不起來了……」
坐在客廳旁的彼得正對著電腦螢幕擺弄領帶：「你怎麼來了？」他低下頭瞪著皺巴巴的領帶結，表情看上去有點窘迫，他還沒試過這種西裝革履的正經造型呢。
「我有專人幫忙更衣所以可以晚一點。」簡妮走過去，接手他的領帶，「讓我試試？」
「你還有這個技能？看來我對你還不是完全瞭解啊。」彼得配合地鬆開領帶，兩隻空閒下來的手猶豫了一會兒放在了她的腰上。
簡妮開始擺弄他的領帶，輕輕瞥了他一眼：「你對我不瞭解的地方還多著呢，所以才更要——好、好、了、解。」領帶在指間纏繞成型，最後她拉著彼得的領帶湊近自己，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你今天看上去真帥，還有一件事……看起來，我好像也不會系領帶。」她鬆開手。
彼得去摸自己的領子才發現領帶被她打成了一個死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算了，看在你誇我帥的份上。」把這個結解開可要費不少勁，好在他還是解開了。
簡妮轉身認真研究網頁上的溫莎結教程：「再讓我試一次，相信我，我可以的。」
「要試多少次都行。」坐在椅子上的男孩看著托腮研究教程的女孩，眼神溫柔至極。
「誰要給你一直系領帶啊，你得自己來。」簡妮表示自己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才不想每次都給他系呢。
「我們走著瞧。」在他開始穿西服之前，他還有好幾年努力把兩人個之間的關係進化到每次都幫打領帶（同居）的地步。
「我需要給你們一點空間嗎？」梅姨拿著胸花從房間裡走出來遞給簡妮，「給你，彼得挑的梔子花說配你的裙子，而且綠色的綢帶也很襯你眼睛的顏色，他的品味還是不錯的對吧？」
「梅姨……」彼得搶先接過胸花，「我打算自己給她的。」
「哇哦，發現一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簡妮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誰給不都一樣。」
「不一樣。」彼得把胸花藏到身後，「等出發的時候再給你。」
「嘖嘖嘖。」簡妮只好不追究胸花的事，繼續嘗試給他系領帶，再次嘗試後總算成功了，「就這樣吧。」雖然不算標準，但好歹有了形狀。
彼得看著有點歪的領結，歪歪頭：「起碼這樣看還是挺正的，很好，我喜歡。」
簡妮摸了摸他的臉：「真會說話，好了，我也到時間去準備了，一個小時後見。」
……
曾有一面之緣的造型師緹米帶著助理上門服務，不過他們沒有讓簡妮穿上之前的白色禮服裙而是重新給她帶了一條墨藍色的裙子和配套的鞋子告知是斯塔克先生送的。
「好漂亮。」簡妮摸著綴著點點碎鑽的下擺，整條裙子因此而重了很多，「這是水晶對吧？」不過就算是水晶，會不會也太隆重了一點，這鞋子也太閃亮了吧……她簡直懷疑斯塔克先生是不是借了什麼電影道具過來，灰姑娘什麼之類的。
緹米想起雇主的吩咐，點點頭：「水晶沒錯。」有錢人真不容易，送個禮物還要貶低價值裝低調。
「我已經有一條了，為什麼要再換一條？」
緹米推著她進房間：「斯塔克先生不想你為你的男伴穿著白色……」原話是「那個小崽子」，緹米貼心地換了個更禮貌的說辭。
「奇怪。」簡妮想了想墨藍色配白色的胸花也不難看，於是乖乖配合。
很快，服飾、髮型和妝容全部搞定。
「一切完成。」造型師緹米開始收拾工具，「請問還滿意嗎？」
「滿意，十分感謝。」簡妮送他和其他工作人員到門口。
「那就好。」緹米笑眯眯地，突然從身後拿出一瓶香水使勁噴，「抱歉，這是斯塔克先生吩咐的，今夜就帶著這香味吧。」
「哈啾哈啾、咳咳……停停停。」簡妮被香水熏得連打幾個噴嚏，小心翼翼用不會弄花妝容的姿勢擦掉眼淚，「為什麼？」
緹米乾笑退場：「你會明白的。」
……
很快簡妮的門被敲響，她一開門彼得單膝跪地舉著胸花：「我……哈啾、你噴的香水會不會有點重？」他本來準備好的開場白被濃烈的香氣打斷。
簡妮接過胸花表情有點鬱悶：「你等等，我去風裡站一會兒把味道吹散……才不是我想噴的。」被單膝跪地遞上胸花的驚喜瞬間被彼得的噴嚏驅散了九成。
「吹風？」彼得擺擺手，「你會生病的，你等等。」彼得退後兩步遠遠地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哇，你換裙子了，這個看上去可真的……太美了。」他瞪大眼睛，毫不吝惜讚美，「你看上去像公主。」
「還好。」她的心情立刻又好起來，「還差皇冠啦，話說斯塔克先生以前送過我一個——不過戴過去就有點太過了、都怪你不陪我參加舞會國王和皇后的競選、那樣至少我有可能能戴上皇后桂冠的。」
彼得把手裡提著的禮品袋藏到身後，他收到這個小盒子的時候，盒子上只有一張小紙條——「舞會結束送給她。」署名是托尼·斯塔克。
他現在能猜出裡面是什麼了，不管她參不參加競選，她都會得到一頂皇冠——且絕對不會遜色于舞會皇后的水晶頭冠，斯塔克先生會送低價貨？彼得不相信。
「你背後藏著什麼？」簡妮對禮品袋產生興趣。
「還不到時候，會給你的放心。」彼得可不想做破壞驚喜的掃興傢伙，為了轉移話題，他重新把香水的困惑提上檯面，「這聞上去不像女士香水，到底發生了什麼？」
「緹米說我會明白的，對了，緹米是造型師。」簡妮皺眉，「我怎麼會明白？這有點太刺鼻了，我都覺得鼻子不太好使了。」她本來就屬於嗅覺靈敏的類型，被這濃烈的香味刺激導致根本分辨不出具體的味道。
還隔著幾步距離的彼得稍微用心地聞了一下，表情立刻變了：「……我好像明白了——這是斯塔克先生習慣用的男香，作為親熱預防手段、還真的有點管用呢。」彼得揉著太陽穴，斯塔克先生真的太狠了。
簡妮捂住嘴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有創造力的想法，行了我要去吹風了別攔著我。」
「真的不用，我可以習慣這味道的。」她是那種所謂的戰五渣體質，彼得可不希望她拿健康開玩笑。
簡妮拿著滑鼠墊給自己扇風企圖儘早散掉氣味：「你習慣這個幹什麼？再說了我可不希望隔著十米就被聞到，我會成為舞會上的災難的。」
「別談這個了，我相信這香水的留香能力沒那麼誇張，到時間和其他幾人集合了。」彼得把手臂伸給她，「我有這個榮幸嗎？」
簡妮挽住他的手臂：「當然。」
第167章 拒絕三連：舞會不去
兩個人並肩而行, 過來一會兒簡妮發現不對勁：「彼得, 你是不是在屏住呼吸？」死亡問答, 不允許她去吹風散味道但是暗搓搓的憋氣就很過分了！
死亡問答！同一時間鮮紅的大字跳進彼得的腦海——他是不希望簡妮因為吹風而生病, 但是一旦知道她身上的香水來自斯塔克先生就覺得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僵硬地轉過臉：「不不不……你只是美得我無法呼吸而已。」
「……」恭喜玩家彼得·派克化險為夷, 簡妮轉開臉, 「笨蛋！」
按照次序，兩人先後和蜜雪兒及其男伴安德森、內德戴安娜匯合, 家在郊區的麗茲和塞巴斯蒂安是最後一組。
女孩子們對閨蜜的裝扮交換稱讚，當然一路上簡妮的香水災難被調侃過幾次了, 不過態度都是十分友好的。
很快，六人隊伍浩浩蕩蕩敲開了麗茲家的門, 麗茲的父親來開的門：「哇，這陣容可真豪華，晚上好, 很高興認識你們, 麗茲和我說過你們，我是麗茲的爸爸艾德里安·圖姆斯。」麗茲的父親看上去是個溫和友好的中年男人, 等幾個孩子七嘴八舌介紹過自己後，他把眾人迎進屋子裡，「進來等吧，塞巴斯蒂安已經到了, 麗茲也馬上就好了。」
彼得的表情卻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簡妮甚至能感覺到挽著的胳膊僵硬然後微微顫抖起來：「彼得, 有什麼問題嗎？」
彼得摸了一把汗：「你等我一下。」他走向等在客廳的塞巴斯蒂安低聲和他耳語幾句。
塞巴斯蒂安詫異地看了一眼圖姆斯先生，最後站起來走向他，正好麗茲穿著紅裙子下來：「哇，你們已經到了，我的天呐，你們看上去都好美！」然後紮進女孩子堆交流裝扮意見。
「甜心，你也很美。」艾德里安·圖姆斯對女兒豎起大拇指，問塞巴斯蒂安，「你說呢？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深呼吸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脫下了右手的手套：「是的，她很美。圖姆斯先生，我向您保證，今晚不會有越界行為、沒有酒精飲料、沒有親熱……我們握個手？」他好幫彼得確定一下圖姆斯先生到底只是聲音很像所謂的禿鷲，還是……他就是禿鷲。
艾德里安只是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塞巴斯蒂安，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我當然相信你會說到做到的。」
「還是要感謝你願意讓麗茲陪我去參加舞會。」塞巴斯蒂安抓住圖姆斯的手搖了搖，整個人都像沒站穩一樣晃了一下，「……我想我們該走了。」
匆匆告別圖姆斯先生，塞巴斯蒂安鬆開麗茲挪到彼得身邊：「很糟糕——他就是。」
彼得咬牙：「我就知道我不會聽錯的！Jesus Christ！我該怎麼辦？我朋友的爸爸是個超級罪犯！也許把資訊提供給FBI？」
塞巴斯蒂安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我覺得有些事情FBI來不及管，複聯的搬家計畫你聽過沒有？」
「當然，新基地我還去過幾回呢。」
「今晚最後一批物資起運，禿鷲的最後一票。」塞巴斯蒂安得到的資訊很多，「我可以把他的集合地告訴你，追蹤行蹤大概夠了，但你要儘快決定，他會換地方的。」
「……今晚？」彼得愣住了，他的視線落在提著裙擺在同伴面前轉悠的簡妮身上——這本該是個完美的舞會之夜，撇去她身上的香水味。
塞巴斯蒂安灰藍的眸子裡透出了然：「兄弟，你已經比我幸運得多了，我可是要考慮怎麼把這消息告訴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呢。而且你大可以把這消息透露給鋼鐵俠，讓他自己解決。」
彼得掙扎了一會兒：「我再考慮一下。」
……
加長車駛向學校，一路上彼得都在給托尼打電話，他到底是被拉進黑名單了還是怎麼的——十多個電話一個沒打通，只能嘗試給哈皮打，哈皮更過分，接起來沒說兩句話就喊著「忙忙忙」掛了。彼得只能發短信告之今晚的運輸物資被盯上了……沒有回應。
他的坐立不安被簡妮察覺到，很快，學校到了，簡妮刻意落在最後面：「彼得，怎麼回事？自從去了麗茲家以後你就變得好奇怪。」
彼得的目光落到挽著塞巴斯蒂安手臂的麗茲背影上，簡妮張口結舌：「你別告訴我，你現在突然告訴我你其實還是喜歡麗茲……」她會黑化的，真的。
「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是！」彼得停下了腳步，「聽著，簡妮，我知道禿鷲是誰了——那個我一直追查的翅膀男、私武集團的老大，就是麗茲的父親圖姆斯先生！」
「什麼？！」自己好閨蜜的爸爸是個超級罪犯，這個事實實在讓簡妮心裡不好受，「我現在寧願你想說的事是你還喜歡麗茲了。」可憐的麗茲，她爸爸一定會被抓起來的……
「禿鷲今晚要去襲擊斯塔克先生運輸物資的飛機，我想要陪你參加舞會的，真的、但是我……」他聯繫不上斯塔克先生、或許內心裡他為此感到……他其實是想親自去阻止的——天呐，他太自私了，彼得因為這樣的想法而羞愧。
簡妮深呼吸扯散了他的領帶：「舊制服藏在儲物櫃下麵？」
彼得反應不及：「什麼？」
簡妮把和手錶配套的通訊器塞進他耳朵裡：「你真該慶倖我把這玩意塞進手包裡了，去吧，和我保持聯繫，我會盡一切可能提供後備支援。」
「可是、舞會……」她準備了那麼久，她明明很期待的，還高興地告訴他已經從斯塔克先生那裡學會了華爾滋……
簡妮笑了：「我們以後要一起參加的舞會還多著呢，絕對不止這一回。就像我們說好的那樣，你要親手抓住禿鷲為遊輪上發生的事將功贖罪——你再不去我要踹你去了。」
「上帝啊……我愛你。」她就是個天使！
「愛我還是愛上帝，說清楚。」
彼得抱住她親了下去：「幸運之吻來一個，你說呢？」
他離開前把禮品袋留給她了：「最好等我回來一起拆。」她的「加冕儀式」他可不能缺席了。
「你先去拿東西，我幫你搞定交通工具。」簡妮揮手送別舞會當夜把自己一個人留在舞會現場的男伴兼男友。
……
「你從哪兒來的車？」彼得跳上跑車之前問了一句。
「你會開車對吧，總之注意安全。」簡妮沒有告之車的來源——她穿著禮服裙跑到路中央攔下了閃電和愛麗絲的車，以一句霸氣「回頭賠你一輛新的」就就「借」到了車，閃電差點沒被她嚇死，愛麗絲也一臉驚魂未定，還以為她的碰瓷手段又升級了。
……
根據塞巴斯蒂安告之的地點，彼得趕到禿鷲臨時落腳點時把毫無準備的禿鷲嚇了一跳，毫無技術含量的幾句交流後，禿鷲竟然也看穿了他的身份：「你的聲音顯然比我更有特色，我竟然不知道蜘蛛俠竟然就是我女兒的同學……小夥子，我勸你回去別管閒事，看在你救過麗茲的份上，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要知道蜘蛛俠這段時間以來給圖姆斯的「生意」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很抱歉，不可能，就算你收手，我也不可能不和你追究之前的事，你得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覺得你是更能理解我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甚至能讓你分一杯羹，就這最後一次——得到點好處然後永遠收手。」圖姆斯甚至考慮拉蜘蛛俠入夥，「這個世界不公平！斯塔克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傢伙、我們辛辛苦苦工作又能得到點什麼？在他後面撿漏，混點殘羹剩飯？我不想……」
「閉嘴。」彼得對他的歪理表示拒絕，「他在乎，紐約大戰的時候他拿自己的命救了無數「辛辛苦苦工作」的傢伙，好吧，辛苦工作與否他都救了——你只能混點殘羹剩飯的原因是你就是這樣的人，野心有餘，能力不足，如果像你這樣的傢伙通過邪門歪道、毀掉別人的生活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這才叫不公平呢！」
彼得毫不掩飾的輕視激怒了圖姆斯，雖然本身他讓蜘蛛俠入夥的說辭也只是在拖延時間，可是現在他改變想法了：「如果你非得來管閒事的話，小心你女朋友的命。」圖姆斯冷笑，「她的小細脖子看上去很好折斷對不對？別為了當英雄把自己身邊的人搭進去，那不值得的。」
「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彼得也生氣了。
「是嗎？與此同時我的手下正在舞會上找她呢。」圖姆斯只是在唬彼得，但關心則亂的彼得確實因為他的話慌了手腳。
通訊器裡傳來的聲音安撫了彼得：「很明顯他是在騙你嘛，我很好，除了看著別人成雙入對心裡很難受，我幹嘛不跟著你一起去呢，留守兒童可慘了。」與此同時簡妮正在舞池旁形單影隻地接受別人的複雜目光，「彼得，前面那段話說得真棒，我該給你錄下來放給斯塔克先生聽的……」
「好了好了。」彼得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攪亂決戰氣氛，確認她安全無事後，他心裡就好過多了，「辦完正事補償你。」
第168章 決戰禿鷲
被忽視的禿鷲啟動了飛行器, 一時不察, 彼得被倒塌下來的房梁壓在底下，禿鷲就這樣擺脫了他……
「該死，真卑鄙！」彼得被壓在廢墟下面動彈不得,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氣得罵了一句。
「彼得, 你那邊怎麼了？」建築物崩塌的聲音, 簡妮通過通訊器也聽到了, 「你受傷了嗎？」
壓在身上的東西不知道有幾噸，也虧是他, 普通人在這樣的重壓下早就死掉了，彼得悶哼一聲試圖起身被壓得死死完全動不了：「我沒事……」
「你聽上來不像沒事？嚴重嗎？我趕過去還是通知斯塔克先生？」簡妮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斯塔克先生就是因為之前去拿戰衣的時候彼得已經把態度表明得很明確了, 但若是這項任務危險到會讓他受傷, 簡妮覺得還是要讓斯塔克先生親自出面了。
「不用擔心, 我沒事。」彼得鼓足勁又試了一次, 同樣以失敗告終, 「唔……」
「彼得。」簡妮沉思了一會兒，「我去找你。」
「你別……」彼得話還沒說完，通訊已經被切斷了。彼得砸了一下地面，情況總是不受控制，萬一把她扯進危險了怎麼辦？！
……
中城科技高中返校節舞會會場。
「不敢相信彼得這個放女朋友鴿子的傢伙竟然還能找到女朋友……」閃電嘟囔一句，向角落裡的簡妮走去, 「嘿, 要不要跳一支舞, 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被放鴿子太可憐了，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格林不這麼想。」愛麗絲的眼神可瘮人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簡妮最終做出的決定是——斯塔克先生作為最終保險手段，在那之前她試試用別的方式給彼得提供説明。
簡妮盤算了一下，盯著愛麗絲的鞋子看了一會兒：「我們的鞋碼差不多。」她脫下鞋子，「交換？」大概是在意閃電的身高，愛麗絲穿的是平跟鞋，簡妮現在正需要一雙平跟鞋。
……
「她是不是因為被放鴿子的事瘋了？」盯著簡妮提著裙擺沖出去的身影，愛麗絲感慨——反正換鞋子的事情肯定是只賺不虧。
閃電擰著眉毛沒說話。
……
跑出舞會場地的簡妮聯繫上了Friday。
「Friday，我能不能借用斯塔克先生的盔甲之類的，那些盔甲大多是可以遠端遙控的吧，類似於我在這裡操控盔甲給彼得提供點幫助什麼的。」簡妮心想這和玩VR遊戲差不多，她應該能hold住。
「您的手部武器設備來自於Mark39，根據斯塔克先生的遺囑改動以及許可權劃分，包括D類情況在內的大多緊急時刻您有權調用Mark39，不過鑒於您並沒有植入紅外遙控收發器和頭部設備，您無法遠端遙控盔甲。」
「那怎麼用？」首先感慨斯塔克先生的周到安排，簡妮繼續問。
「盔甲有自動的武裝戰鬥程式確保您的安全，或者你可以親自穿戴盔甲，Mark39經過改裝，穿戴者身高區間設定為160到185。」是簡妮和托尼都能穿的身高區間。
「怎麼召喚盔甲？」她很想擺個美少女變身姿勢滿足一下自己的中二幻想，不過鑒於彼得現在急需幫助，簡妮的問題正經很多。
「請調用手部設備的緊急程式。」
「調用緊急程式。」
「緊急程式啟動，請回答許可權問題，斯塔克先生的中間名。」
「愛德華。」幾乎是對她不設限制嘛，她怎麼可能回答不出來？
「回答正確，請選擇啟動Mark39的自動防衛程式或穿戴，備註，自動防衛程式僅在監測到有意圖危害您生命安全的敵人的情況下使用。」
「穿戴。」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一套戰衣從天而降。
簡妮驚呼：「這麼快！」盔甲從哪飛來的？這連一分鐘都沒用到吧？
「在您的手部設備被啟動後，Mark39已經啟動來到不遠處，為可能的戰鬥做好準備。」事實上，這種保衛程式的設定是固定的，哪怕是她為了不怎麼重要的原因啟用手部設備。托尼可以說是為她準備了一個專屬的私人護衛，還是「隱形」的那種。
「做斯塔克先生的家人真的太有安全感了。」簡妮誠心為托尼的細心而感動。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很高興聽見你這樣說，簡妮小寶貝。」
簡妮瞪大眼睛看著盔甲：「你、你、斯塔克先生，你在裡面？」
「我當然不在裡面，你不會覺得我特意編寫了這套巨細靡遺的保鏢程式和指令卻忘記保留自己的知情權吧？緊急程式啟動的同時我就收到消息了。雖然你有許可權，但我可是最高許可權，只要我不同意，你還是用不了Mark39。」
「斯塔克先生……只有這一次，拜託了。彼得可是為了你的事情在努力，哈皮跟你說了嗎？禿鷲要搶劫你的飛機的事。」
「我不需要這種落後的情報。我本來是想要給那小子一個周到的發揮場合的，不過你執意要插手還是算了吧，Friday，給她Mark39的使用權限。」
「yes，boss.」
戰衣打開，果然裡面空無一人，簡妮走進戰衣還不忘追問：「什麼周到的發揮場所？您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我是不是該讓您來解決這事？」
「kid，你已經失去機會了，我不會把每件事都給你做的那麼周到，那小蟲子就更別想了。你可以試著去給我惹些麻煩了，記住接下來的所有事，當這件事完結後，我希望看見署名為「簡妮·洛維奇」的兩千字檢討書。好好記住當一個英雄的體驗，我擔保你不會喜歡的。」托尼只想傳遞給她一個資訊——當個快樂的小女孩，別當英雄。在情況安全、可控的情況下，用事實傳達給她就更好了。
說完托尼就掐斷了通信，無論簡妮怎麼召喚他他都不肯再出聲，無奈的簡妮只好穿戴好調整過後的盔甲：「Friday，帶我去彼得那裡。」
……
極限就是用來突破的，彼得用禿鷲的威脅激勵自己，甚至考慮了一下簡妮因此會受到傷害的可能，綠巨人變身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能體會個八分——奇跡出現，之前死都抬不起來的重負……說輕得像羽毛就太誇張了，但確實抬起來了。
脫離動彈不得的窘境後，彼得一邊向運輸點趕去攔截禿鷲一邊聯繫簡妮：「簡妮，你在哪兒？」
「我就快到了，等我！」
「我已經好了，真的用不著你來。」他趕到的時機恰恰好，彼得發射蛛絲連上禿鷲的飛行器……「沒時間談話了，你別來！」
……
用一句話概括當前的情況：彼得正掛在飛機外面對付他朋友的爸爸，與此同時他的女朋友正在趕來戰場的路上（方式未知）、同校的其他學生在享受浪漫的舞會氛圍——就是個「普通」的返校節舞會嘛！好極了（咬牙）！
在你的敵人能飛、而自己只能貼著飛行中的飛機忍受著來自風的巨大阻力作戰的前提下，彼得可是進行了一番苦戰。
兩人的打鬥中，飛機一邊的渦輪被毀，整架飛機墜向下方……
……
簡妮的飛行體驗並不美妙，雖然盔甲的智慧系統足以讓初學者也能像模像樣得使用——但她貌似是對這種高速飛行有點怵的，總之過程略微艱辛，等她在「the cyclone」過山車軌道上找到鼻青臉腫的彼得時——他已經把一切都解決了。
操控著盔甲歪歪扭扭落在他身旁。
彼得摸了一把鼻血，歎氣，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來人是她而非斯塔科先生：「禿鷲我抓到了，東西也沒少……但是飛機、還有飛機墜落造成的財物損害……」他如果能轉頭認真看看來人，大概就能意識到「鋼鐵俠」比平時矮上不少。
簡妮清清嗓子：「我很確定你拯救的物品價值遠超毀壞的。」
「簡妮？」
簡妮從盔甲裡走出來，從背後抱住他：「是的，不是鋼鐵俠，是鋼鐵女孩。（yes， not the IRON MAN，is the IRON GIRL.）」
「好極了。」彼得握住她的手，「我可不確定能在斯塔克先生面前再來一次彙報戰績了。」畢竟不算是大獲全勝，好在飛機的墜毀沒造成人員傷亡，就連禿鷲本人也被彼得盡力救下來了。
「你的臉腫得好厲害，我覺得斯塔克先生看著這個就能理解了。」簡妮輕輕摸著他臉上的傷口，「走吧，回家上藥。」
彼得歎氣：「再歇一會兒好不好，我太累了。」完全可以用精疲力竭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況，骨頭都是散的。
簡妮取出一個小盒子：「對了，說好要一起拆的。」
在彼得阻擋之前她飛快拆了盒子：「嗯，皇冠好極了。」然後戴在了彼得頭上，最後穿回盔甲單膝下跪，「彼得公主，騎士簡妮為你服務。」
「嗯？！」這套路不太對，彼得目瞪口呆，然後被穿著盔甲的簡妮公主抱起來，「回家給你點「特殊服務」……」
第169章 替補舞會
關於「特殊服務」, 彼得尚未做出什麼反應, 有人在他之前做了——
「孩子們, 你們當我是死的嗎？」托尼的聲音響起來時, 簡妮差點沒把抱著的彼得扔下去——上帝啊，他們可還飛著呢！
和敵人一番惡鬥也就皮肉傷的蜘蛛俠差點死于女友手中……人生真是造化弄人。彼得一邊感慨, 一邊吞下尖叫抱緊她, 自己完善了這個起初極度不願意配合的公主抱姿勢，蜘蛛俠不會飛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差點完成一次自由落體的彼得聽到托尼的聲音第一次覺得那麼親切……
「特殊服務？」托尼的聲音是那麼陰森, 「我倒是可以給他來個特殊服務。」分筋錯骨、吊起來錘、化學閹割……好像又混了點什麼奇怪的東西進去，不要在意。
簡妮漲紅臉, 咬牙對托尼不合時宜的切入時機覺得又羞又窘：「我是指上藥……我就是比較喜歡言語調戲彼得而已。」否則還能有什麼特殊服務、
「……心累。」托尼深呼吸調整情緒，「先別回家了, 來一趟新基地。」
「現在嗎？」簡妮覺得托尼多半是要對彼得糖果和鞭子共用了，一方面彼得的確阻止了禿鷲、但另一方面——作為托尼曾經透露出口的「考驗」……彼得交上的答卷也實在算不上完美，那些善後事項還是很麻煩的。糖果她願意給彼得, 但鞭子……能不能起碼等他養完傷？心裡這樣考慮著, 簡妮打算推脫一下，先帶彼得回家。
可是托尼並不這樣想：「是的, 現在。」他話音剛落，盔甲的飛行軌跡立刻變了——目的地不言而明。
「我猜我們沒有選擇餘地了。」簡妮小聲對彼得說。
「隨便啦。」整個私武器集團的事情、包括物資運輸這一事件隨著禿鷲的被捕全部落幕，但彼得的心裡並不好過——他不太願意去想像麗茲知道這回事後的感受，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
……
很快, 他們降落在複聯新基地主建築群的樓頂——之所以會選擇降落在樓頂, 是因為托尼在樓頂弄了點什麼。
閃亮的LED蠟燭圈出了一塊空間, 燭光晚餐的一些列配置，托尼正翹著腿坐在與樓頂極其不搭的靠背椅上切著牛排。
簡妮放下彼得：「斯塔克先生，這是？」
「他搞砸了你的舞會初體驗……我給你一個新的。」托尼把切好的牛排塞進嘴巴，「順帶我正好沒吃晚餐。」他抹抹嘴巴，理著西服領帶站起身走過來。
簡妮從盔甲裡走出，皺皺鼻子環視四周：「作為舞會，是不是有點太冷清了。」
「你想要我多叫點人也可以。」托尼攤手，「拜託我可是努力在給你們營造浪漫氛圍了……我不記得皇冠是給你的。」
彼得張大嘴，手忙腳亂把皇冠從頭上扯下來遞給簡妮：「你的。」
托尼從他手中攔截下皇冠，對彼得聳聳肩：「我給過你機會的，不過看樣子還是得我親自來了，低頭，小公主。」
「哦，這是斯塔克先生你準備的。」簡妮配合著低頭讓托尼一本正經地用加冕儀式的嚴肅表情雙手為她帶上皇冠。
彼得連忙解釋：「是的，之前忘了說了。」
托尼白他一眼：「辦事一點也不牢靠，別管他了，簡妮，來跳舞吧。」
彼得舔舔嘴唇沒話說，自覺往邊上挪。
簡妮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是給「我們」營造浪漫氛圍。」
托尼撇撇嘴，打了個響指召喚音樂假裝沒聽見她的問題，隔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我不能看著你穿得這麼好看和他跳舞……他連西裝都不穿！鮮花插在那什麼上？」
簡妮移開眼神，對托尼給彼得的評價憋笑。
托尼眨眨眼睛：「得了，過會兒把天臺讓給你們。」
「那就謝謝了。」
……
托尼如約讓出天臺，畢竟他也不願意在簡妮的腦海裡留下「返校節舞會被家長全部佔用」的印象。
「我跳得有點樣子了，對吧？」簡妮把手伸給彼得，「願意賞臉跳一支舞嗎？」
彼得猶豫著把手遞給她，自嘲道：「你看我這身打扮……斯塔克先生的形容雖然刻薄、但還算貼切呢。」今天發生的事情從各個角度來看都很讓人沮喪。
「你聽到了？」
「嗯。」耳力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沒關係，在我心裡你最帥。」簡妮送上糖衣炮彈，牽著彼得滑進「舞池」。
「我這副尊榮你也能說出帥這個評價，我想確定一下，你是真心的？」那一定是真愛了。
「……大家心裡明白就好。」簡妮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我開著濾鏡呢。」
「……那你也沒我看到的這麼美？」誰還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咋滴？
「mua~」簡妮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你的嘴巴這麼甜親起來一定超棒。」
「那就試一下？」彼得的心情從低落中回升一點。
「wow……」托尼再次使出百萬瓦電燈泡奧義。
彼得松開懷裡的簡妮，蹲下身使勁用下巴捶膝蓋——他真的很想給托尼表演一下原地爆炸，想來想去還是忍了。
「我好像來錯了時機，這不能怪我。」托尼說得毫無悔意，「我只是來給你送這個而已。」他把裝著彼得戰衣的紙袋扔給他。
「你們要繼續？」托尼分明想表達的意思是「敢繼續試試」。
彼得把臉埋進戰衣紙袋裡：「不了。」
「話說，是時間結束了哦。」托尼暗示，「我去給你們安排車，呆會兒下來吧。」說完就離開了。
……
簡妮拍拍彼得的肩膀：「沒必要那麼沮喪吧，回家再親一樣的。」彼得一晚上的心情低落她不是沒察覺到，不過她始終覺得那是因為彼得間接把麗茲的爸爸送進了監獄裡，「麗茲那邊，我們一起陪著她，她會好的。」拿她自己當例子，有沒有羅森不是一樣過，雖然這個例子不夠公平，但她會努力把自己的關心傳達給麗茲的。
彼得深呼吸，說出了一晚上憋在肚子裡難以啟齒的話：「簡妮，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一直逃避去思考的問題還是冒出頭：她當蜘蛛俠的女朋友就要承擔額外的風險，彼得不敢想像如果禿鷲更早一點弄清楚他的身份，簡妮會遇到什麼危險！斯塔克先生說的都對，他實在弱得很（彼得的過度解讀），他需要一段時間來考慮未來——他要怎麼做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變得更強。
簡妮愣住了：「分開，哪種分開？」這話題跳轉得太快了。
「暫時不要見面的那種分開……」彼得只要一看著她的臉就沒辦法做出分開的決定、沒辦法不從她的角度思考問題，而他需要用更全面的眼光看待未來。難就難在他不知道自己要考慮多久，彼得心裡跳出幾個選項——三天？肯定不夠，三天能想出來個毛線！一周？如果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笨呢？十天？是不是太低估自己了？再長的時間就不需要考慮了……他會被思念之情逼瘋的。
「這算是分手？」她差點問不下去了，「為什麼？」
「不不不！絕對不是分手！」彼得立刻反駁，「幾天而已，我只是想考慮一下未來——我不能把你帶到危險之中、斯塔克先生讓我加入複聯……未來我會帶來更多風險的，我不想你……」他把紙袋裡的紙條拿給她看——斯塔克先生把新聞發佈會召開的時間、地點全都交代在上面了。
簡妮隨手撥開紙條，臉上的表情隨著彼得的回答一點一點變得嚴肅，長久以來累積的怨念一次性爆發——作為被拋棄慣了的人來說，她真是受夠了別人用各種理由為她「考慮」的情況：「你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你準備一個人去思考你和我的未來？」
「呃……」她說得好像沒什麼不對，彼得被這直白的邏輯拷問得啞口無言，「可是，我只是不想……」不想讓她為這些事情頭疼啊，就連斯塔克先生都想把她從這些麻煩事裡剝出去，彼得又怎麼能反其道而行。
「我覺得我理解得夠清楚了。」起初的不安心情轉變成憤怒，簡妮轉身，「你正在做和我父親一樣的事情，你發現了嗎？」
「我怎麼會和他一樣，我不是要丟下你。簡妮！」彼得看著她走進盔甲裡，他想和簡妮好好談一談，但是對方好像不想繼續談下去了。
「我是指另一點……忽視我！」簡妮握緊拳頭低吼出聲，面罩落下，隔絕了她木然的眼神，「Friday，帶我回家。」他要不見面是嗎？那就不見面。
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簡妮已經太習慣把自己和彼得捆綁在一起：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以至立刻產生了被孤立的感覺——她始終是個普通人，超級英雄彼得·派克的未來也許是她無法觸及、更無法融入的世界。她連後援都不夠資格給他做！
第170章 嶽婿聯盟
彼得看著盔甲遠去的影子, 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盔甲飛出去的軌跡托尼也看到了, 一邊聯繫簡妮一邊趕回天臺：「呃，我不是說了要送你們回去、為什麼自己穿著盔甲走了？」
「斯塔克先生，我回去收拾一點東西。我能和你住一段時間嗎？」住在隔壁哪有不見面的說法。
「報備不夠, 所以你要實地考察？」托尼沒往其他地方想。
「……我最近不想看到彼得。」反正他也不想見面！簡妮越說越難過, 「還有, 學校那邊我也想請假。」
「嗯？！呃……想住多久住多久！」要是以為托尼·斯塔克是那種會因為孩子無故請假缺課而上心的家長, 那就大錯特錯了。
……
「boy, 你又做了什麼？」托尼心情很好地問，和愁雲慘澹的彼得完全是兩個畫風——他也不想幸災樂禍的, 但是岳父戰線天生和女婿不和也沒有辦法呢。
彼得猶豫著是不是要回答，最後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困惑：「斯塔克先生……我可能要被甩了……」
彼得把前因後果和自己的想法通通告訴托尼：「斯塔克先生, 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托尼的重點放在禿鷲曾經的威脅上：「他敢拿簡妮的命來威脅？」錘死, 必須錘死。
「把那個話題放一邊！」彼得攤手, 「我算是救了他一命, 而且曾經救過他女兒, 他要算個人，今後都不敢再做壞事了！所以回到正題，我有哪裡做錯了？」
「和她談戀愛。」托尼冷漠臉，「住在她隔壁，對她有非分之想……」越說越向私人恩怨的方向發展，彼得懷疑讓托尼說下去, 怕是要連彼得「活在這個世界上, 呼吸簡妮呼吸過的空氣」都要說出來了。
「……我問的是在簡妮看來我哪裡錯了, 不是在你看來。」彼得完全能感受到托尼滿滿的惡意了，「拜託，斯塔克先生，你這會兒就別繼續和我抬杠了，我請求你作為個過來人開導開導我，求你了，嗯？」
托尼自己都忍不住想吐槽了，哪怕最大的槽點是他自己——讓他開導？作為「過來人」？他過來的是不是太過了，畢竟他和佩普可分得可徹底了，如果彼得要的是這方面的開導……emmmmm，托尼準備拿出所有本事了……
開玩笑而已，他好歹是個成熟男人，沒這麼缺德幼稚。但要托尼來開導貌似也不那麼容易，一番深思熟慮後，托尼開口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鑽戒：「我帶著這個已經好幾年了……」托尼曾經以為自己是會把這個交到佩普手中的，但這個機會永遠失去了，而他接受現狀。
「你希望我向簡妮求婚？」彼得閱讀氣氛的能力有待提高。
「放屁，不是。」托尼瞪他，要娶他的小天使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不可能輕易讓任何人得手，「這是我以前給佩普準備的。關於我和佩普分手的幾個事實——我不斷陷入麻煩和危險中，她沒離開我；因為我的緣故，她陷入危險中，她依然沒離開我；我把所有事情一人承擔，所有煩惱藏在心裡，包括PTSD的事情……她離開我了。然後我再也沒有機會給她這個了……」
彼得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提出問題：「你在怪我像你一樣把女朋友從這些事情中推開？那你要我怎麼做？！斯塔克先生、我不能讓簡妮和風險作伴！你也是這樣告訴我的！你以前還不准我告訴她蜘蛛俠的身份呢！」
「那就分手。」托尼被彼得吼了兩句，也只是眉頭動了動，冷靜地不可思議，「你就是風險。事實上，我們都得認清這點——成為超級英雄這件事本身，就是風險、對你和對你周圍的人都是。」
「我……」彼得愣住了，他沒想到托尼的建議這麼果決，有點惶恐又有點不安，「可是簡妮不會的……她不會因為這個離開我的。」
「佩普也不會。佩普離開我的原因不是危險，是因為她覺得無法理解我的世界。」托尼歎氣，「你看你又做不到離開她，又不願意把所以事情開誠佈公和她一起分擔，那我除了勸分還能怎麼辦？你們還年輕，沒愛到要死要活的……事實上長大以後更不會了。」分吧分吧分吧，明明是來開解的人不知不覺遵從內心變成勸分小隊隊長。
「我不考慮這一點！」一聽到托尼要勸分，彼得更生氣了。他那麼喜歡簡妮，甚至是愛她……根本不願意考慮這種可能。
托尼攤手：「小夥子你還是沒認清一件事——你女朋友和我前女友不同，就拿今晚這件事來說，佩普絕對不會同意我把一個本來不用自己解決的事情扛在自己身上、但簡妮就會和你說不用陪她參加人生第一次的返校節舞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哇，她真是個天使……也許有點天真，但沒什麼不好，她的一切都很好。」托尼想也能猜到自己小表妹有多善解人意。
「你不用再強調人生第一次了，我已經很內疚了……」彼得幾乎被打擊得快跪下了，惆悵地說，「是的，她真好，她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女孩。」
「你知道我一直是怎麼看她的嗎？」托尼總是毫無預兆地轉變話題。
「怎樣？」彼得已經是毫無主見盲從話題的狀態了——他現在只想找一面牆拼命撞頭，這沒屁用什麼東西也想不明白的腦袋要它有何用啊？！
「她和我們所謂的「英雄」之間就差一支變異血清、或者一套鋼鐵盔甲——內在的話，我確信她已經是了。事實上，若是內戰再次換個場景發生，她是羅傑斯那隊的。」未來的她會成為一個英雄的，不需要強健的體魄，只要有一顆願意幫助他人的心，這個世界上平凡的英雄們佔據大多數，簡妮會成為那樣的存在，托尼如此堅信著。
「不可能，你在……」簡妮怎麼可能選擇斯塔克先生的對立面？！
「是的，是因為我，她才表現出如此的傾向性，因為在她心中保護我比任何理念都重要。但如果撇去我的影響，她會選羅傑斯。」托尼點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表情絲毫不因為得出的結論而有所糾結，反而因為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柔軟起來，托尼的聲音有點不穩，「她不像看上去這麼柔弱、沒有主見……事實上她有主見過了頭，太長的時間沒有人管她、她必須自己面對一切——彼得，我可以這樣說，不管是先天就這樣還是後天被逼迫養成的習慣，她是個死腦筋，如果你和她分手了，不管她有多愛你，她是不會回頭的。」
脾氣好、好說話這些特色和有主見都不衝突，或者說恰恰是因為簡妮選擇成為這樣一個人，對朋友、親人包容起來才能做得這麼徹底。托尼徹底放棄了勸分想法，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傷心。換個角度看，性格中有相似之處卻也有不同地方的彼得其實和她很互補——她外表柔弱內心強硬，彼得卻是稍微相反的類型，除非涉及原則問題其餘時候都是很柔和的個性……
托尼繼續說：「她雖然看起來做不到什麼，但實際上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援你，如果可能的話、也保護周圍的人。人們都說當被這個世界善待就會不由自主回饋同樣的待遇——但她就是那種少見的，被苛待慣了依舊保持溫柔的人……我不明白你在怕什麼。蜘蛛俠和鋼鐵俠加起來都保護不了她？其實我一個人就能保護好她了，你要是只能給我拖後腿的話，複聯可能不適合你這種小渣渣呢……」
「啊啊！！！」彼得突然尖叫一聲。
「嚇死我了，你幹什麼！」托尼瞪他。
「你你你你你！」彼得上手指托尼，「你是公開身份的鋼鐵俠、她的身份也沒那麼密不透風，要說風險你早就帶給她了！」他怎麼這麼傻？！
托尼一巴掌拍開彼得無禮的手指：「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給她配鋼鐵保鏢？」原以為這小子腦子是好使的……嘖嘖嘖，高估了。
彼得抓著頭髮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個傻子！我要去找她！」他特麼地還在考慮自己會給簡妮帶來危險，難道他不在她就沒危險了嗎？明明不是啊，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她！
彼得扒下自製制服換上托尼換給他的：「我現在就要去找她！」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彼得要立刻去找簡妮。
事實上他比自己想像地聰明多了，或者說多虧斯塔克先生的幫助，彼得已經完全想清楚了。他錯在沒有把未來的規劃權分給她，無論是好的那部分還是壞的那部分，他們理應一起承擔，因為——簡妮就是他未來最最要的一部分。
「行動力滿分。」托尼撇撇嘴，把鑽戒扔給她，「也許不合她的小細手指，但女孩收到亮晶晶的東西都會開心的——別會錯意，這只是個哄她開心的小禮物，膽敢求婚打斷你的腿，八次。」蜘蛛不是八條腿麼。
彼得扔回去，笑容燦爛：「不用。」戒指的話，他有家傳的。
第171章 婆家陣線攻略完成
托尼隨手把戒指送出去不乏抱了「向前看吧」的心思, 倒是沒料到彼得連這個小忙都不幫竟然拒絕, 眯起眼睛：「喂, 很少有人拒絕我你知道嗎？」
彼得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了, 這裡建築群稀少不好趕路，斯塔克先生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托尼冷哼一聲：「不能。」
「算了。」彼得從樓頂一躍而下, 跑也要跑回去！「我先走了, 斯塔克先生，等我好消息。」
「等你個屁的好消息。」敢拒絕他就不要怕被報復——托尼壞心眼地沒有告訴彼得等他趕回去, 簡妮大概已經在自己那兒了，經他推測彼得今晚是很難見到她了的, 哼哼。
……
彼得可等不了了，真的就是一路連跑帶跳趕回去了, 好在進入市區後趕路方式就輕鬆多了——歷時一個小時又三十七分，彼得成功到達第一站——梅姨晚班還沒下，彼得就大張旗鼓穿著戰衣到她房間翻梳粧檯, 畢竟時間緊迫, 和好要趁早，晚一秒都有風險。
「我爸我媽的訂婚戒指……」情緒高昂、激動興奮地像要去領諾貝爾獎一樣的男孩一邊翻一邊念叨, 在父母給彼得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物件中，梅姨保管的最好的就是這個，小時候當彼得總是追問父母的事時，其他的方面梅姨和本叔都說得含糊其辭, 唯獨他們之間的愛情梅姨信誓旦旦——彼得·派克是派克夫婦愛情的結晶, 梅姨無比肯定地這樣告訴彼得。
而派克夫婦的戒指是愛情的證明……翻遍了幾乎整個梳粧檯, 彼得終於找到那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首飾盒了，舉著那枚相比斯塔克先生那個「鴿子蛋」要低調一百倍不止的樸素戒指，彼得激動得握緊雙拳揚了一下，然後扯下頭套親了一下戒指：「就是這個，太好了！」
興奮過度的他並沒有發覺背後輕輕的開門聲，梅姨提著棒球棍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口：「WHAT THE F——」她看見的事情比家裡進小偷還有恐怖一萬倍——她的侄子彼得·派克是蜘蛛俠！！！就是那個皇后區的新晉英雄蜘蛛俠！！！飛簷走壁、抓小偷、阻止銀行搶劫案那個蜘蛛俠！！！
「啊啊！」驚慌失措的彼得失手把戒指丟出去然後又像耍雜技一樣在空中抓了一下接住了，「梅姨你聽我解釋……這、這是cosplay你知道嗎？我和內德要去漫展什麼的……」瞞了這麼久還是露出了馬腳，彼得捂住臉根本不忍心見證這個蹩腳的謊言是怎麼被梅姨拆穿的。
彼得從手指縫間偷看梅姨的表情，果然從小到大沒打過他（交換身體期間簡妮幫他挨的那一巴掌不算）的梅姨握緊了棒球棍一臉想揍人的樣子：「你覺得我是傻子嗎？！彼得·派克，你……」梅姨已經是幾乎在吼了——蜘蛛俠？！這小子翅膀是真的硬了，這麼危險的事情！該死的臭小子！他是想要他可憐的嬸嬸被嚇出心臟病嗎？！
「梅姨、別，我可以解釋……」彼得生怕梅姨氣出什麼毛病，但其實要他解釋……他也真的做不到啊！電光火石間彼得計上心頭，「梅姨，我有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
「你、說！」梅姨掄起棒球棍砸了一下門框，與此同時在心裡拼命向自己灌輸這一想法——自己家孩子，又不能打死，還能咋辦？湊活過唄！
彼得把說服梅姨的道具——戒指舉起來：「我要跟簡妮結婚。」
梅姨摸了摸耳朵：「你再說一遍？」其實她在做夢，她未成年的侄子就是個普通的小宅男而已，怎麼會是蜘蛛俠？！怎麼可能提出要和同樣未成年的女朋友結婚？！
「我把她肚子搞大了、三個月。」彼得吞吞口水對彌天大謊心有不安，試探著看梅姨的表情，觀察效果。
梅姨提著的棒球棍掉到了地上：「三個月？我記得你們交往也才不過不到半年……」
「宮外孕，她做手術的時候大出血摘除了子宮，所以我必須娶她對她負責。」彼得覺得好像有點效果，你看這會兒梅姨還在乎他是蜘蛛俠的事嗎？
梅姨深呼吸身體晃了兩下，最後蹲下撿起球棒高高舉起沖過來：「我要代替她父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你這個該死的渣渣……」
彼得接住球棒：「騙你的，冷靜，梅姨，我們坐下談。」其實關於謊言中手術的部分很蹩腳，梅姨只要稍微冷靜下來想想就能看出破綻了，不過他這會兒看上去是真被氣糊塗了，完全沒發現不對勁。
「……你覺得你拿這種事情騙我就不該打了嗎？！」梅快氣炸了，「鬼知道你說得真的假的！你瞞了我多少事情？！我還敢相信你嗎？！」
彼得鬆開手擺出任她打的姿態：「這件事確實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覺得斯塔克先生還會讓我活著嗎？」
梅姨是真的氣壞了，扔了球棒最後狠狠給了彼得一巴掌，還要半信半疑問道：「簡妮真的沒懷孕？」
彼得摸摸發燙的臉頰：「真沒有，我和她都還是處呢……咳咳咳。」
發洩過後氣已經消了一大半的梅脫力一樣坐在床上：「我還誇你是乖孩子從來不讓我操心、報應！都是報應！」梅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咬牙切齒地說，「在這等著我呢！」
彼得抓住她的手：「沒消氣的話再打我幾下。梅姨，我說那樣的話是為了告訴你——我是蜘蛛俠不是什麼糟糕的事，雖然瞞著你是我不對……但你看，我不是蜘蛛俠但是弄大了女朋友的肚子，和我是蜘蛛俠但沒偷吃禁果，你選哪個？後一個好很多對不對？」
梅姨在侄子臉頰上用力擰了一把，語氣惱火：「我特麼就不能選你既不是蜘蛛俠又沒做壞事的那種情況？彼得·派克，別逼我發火，蜘蛛俠的事你絕對絕對不准再做了！你給我離那些犯罪分子、危險情況遠一點……」
「梅姨，你可以想怎麼打我怎麼打我，但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
……
彼得順著窗沿爬進了隔壁的簡妮房間——沒人。
彼得打開燈癱在她床上，起初關於「戒指和好」的興奮勁經過梅姨發現他蜘蛛俠身份事件後消退了不少，他拒絕了梅姨要他停止做蜘蛛俠的事……那幾乎是近年來最沉重的一次談話了。
無論彼得怎麼請求梅姨，怎麼推心置腹告訴她他必須這樣做的理由不可，梅姨就是不鬆口甚至以斷絕關係來威脅彼得，直到彼得把本叔那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準則亮出來，梅姨有所動容——這個世界上要論最瞭解本·派克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若說彼得對本叔的瞭解是十之一二，梅對本的理解是彼得的十倍、百倍，她敢說自己對本的理解比本自己還要透徹。
彼得是對的，梅從心裡知道，要是本還活著，他會繼續用這樣的理念教育彼得的。作為家長，他對彼得的愛和擔憂不會比梅少，但他天生就是偏向奉獻式的人物……梅最終也沒完全給出支持，但從她的淚光和動容中，彼得知道自己暫且是過了她那一關。
離開之間彼得是這樣和梅姨說的：「梅姨，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為此要付出什麼代價。當個英雄不容易，要任何人陪我承擔這些都不太容易……我待會兒要去找簡妮——如果她願意陪我承擔這些，你也考慮一下好嗎？我保證在自己能做到的範圍內會做到最好，我愛你。」
……
彼得抱著簡妮的枕頭裹著她的被子滾了幾圈，然後覺得一掃頹然爬起身振作。
衣櫃裡的衣服少了一些，洗漱用具也收拾起來了……種種跡象表明主人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Friday盡職地不肯透露主人的行蹤，彼得只能打電話給托尼：「斯塔克先生，簡妮在你那邊是嗎？」
托尼對簡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拜託，我她不肯接我的電話，你讓她快點回家好嗎？」彼得懇求，「要不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去找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道歉要當面和她說。」
托尼想了一會兒覺得彼得的語氣很誠懇，就把手機遞給簡妮，但小姑娘把手往懷裡一揣假裝「無爪獸」就是不肯接。
托尼只能把手機放回耳邊：「我的地址……」
「不告訴他！」簡妮吼了一句，叫聲穿透話筒落到彼得耳中。
「抱歉，愛莫能助。」托尼這樣說。
彼得也加大聲音希望簡妮能聽見：「簡妮！我……」
托尼耳朵差點沒被震聾了，面無表情地掛掉了電話揉著耳朵對簡妮說：「晾他幾天。」
第172章 未來式求婚
斯塔克先生住哪裡？他那麼多房產！彼得皺著臉捶了一下床……
好吧, 已知簡妮曾經在斯塔克先生那兒留宿過一次, 斯塔克先生那麼多房產總有住得相對較多的一處……他其實並沒有別的選擇——不過說到這個……同樣沒有太多選擇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一個。彼得眼睛一亮，從窗戶躥了出去。
……
半個小時後，彼得掛在了托尼別墅二樓一個臥室的窗外。相鄰的兩個臥室, 一個亮著燈一個熄了燈……關於彼得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哈皮曾經透露的地址他瞄過一眼, 還好記性不錯, 記下來了。
斯塔克先生和簡妮誰像是會熬夜的那個？短暫的一陣思考後, 彼得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燈熄了的那個房間的窗戶：「hi, 簡妮，是你嗎？」
幾秒之後, 房間內的燈被打開了，托尼瞪著眼睛拉開窗戶和倒吊著的蜘蛛俠四目相對, 最後冷哼一聲：「……隔壁。」
彼得手腳並用向隔壁爬還不忘禮貌道謝：「謝謝, 嗯、斯塔克先生, 晚安。」
「晚安。」托尼慣性地回了一句晚安才覺得有點不妥——這搞得他好像很歡迎這小子留下來一樣, 明明只是好心讓他去和好, 「道完歉就走，敢在這裡過夜我真的會打死你的！」托尼把腦袋伸出窗外對著彼得的背影喊。
他的別墅把復仇者和預備成員劃進安全名單的決定好像有點太倉促了——凱普萊特非凡不阻止羅密歐還要給他指明女兒茱麗葉的房間，岳父做到這個份上真是絕了……等等、他沒承認彼得是他女婿啊！哪裡不對？要說更確切的關係，他是茱麗葉的表哥提伯爾（那個死於羅密歐劍下倒楣蛋）……造反了造反了，托尼的想像力無邊無際地發散。
彼得可不知道托尼的思考回路之複雜，被指明方向後, 熟練地開窗進房間落地再關窗。
「我以為你不想見面。」他轉身之前, 聽見簡妮冷漠的開場白, 分明還是帶著怨怒的語氣。
轉身這個動作變得如此艱難，彼得以慢動作扯下頭套，一路上想好的說辭完全失效，堵在喉嚨口就是說不出來。
簡妮看著他動作僵硬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她希望彼得來找她這件事代表著和好，但又不敢過高期望。
一個人收拾行李到來到托尼這裡的路上，簡妮自己也想了很多。唯一一點可以確認的是，在這段戀愛關係裡她沒什麼主動權，要她來選絕對不會做轉身離開的那個人。沒有骨氣是沒有骨氣，簡妮就是這樣天真地視彼得為她的命中註定；但若是被拋下，簡妮也不會真的沒有尊嚴到要去挽留。
她有什麼資格去當蜘蛛俠的女朋友？不能和他並肩作戰就算了，無論從哪點看來都找不出可以與之匹敵的優點。學生時期姑且可以把這些差異放到未來去考慮，但隨著年紀增大，這些考量遲早要被放到檯面上。最糟糕的是，彼得已經開始考慮這些問題了——而她的意見不在他的考慮之內。這才是簡妮覺得委屈的原因，就連在他這邊她都是不被接納的那一方嗎？明明彼得和斯塔克先生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和彼得的交往方式也完全不同于佩普小姐和斯塔克先生的，為什麼她還是遇到了和佩普小姐一樣的問題……
簡妮被彼得遲遲不肯轉身的行為弄得心煩意亂，惱火地扔了一個枕頭過去：「你是來展示自己的翹臀的嗎？！」
因為她的話，彼得心理上產生了一種臀部被粘稠視線膠著的錯覺，彆扭地捂著屁股轉身，果然入目是女孩一張努力壓抑怒容卻仍是冰霜遍佈的冷臉，彼得沐浴在幾乎可具象化的冰冷氛圍下更是開不了道歉的好頭了，只能乾巴巴地先說出主幹：「……對、對不起。」為他不成熟地考慮下做出的一切決定以及自私的考慮角度。
「你要和我分手？」簡妮從最壞的情況猜測起。
她怎麼老把這麼危險的詞掛嘴邊！彼得狂搖頭：「絕對不要！」
無形之中松了一口氣，簡妮抱著手臂擺出高姿態：「那你來幹什麼？」
什麼叫「那他來幹什麼？」這話說得就好像他要是不是來分手的就不該來一樣，彼得委委屈屈走近她。
簡妮大喝一聲：「停下！就站那，別動，別過來。」
彼得收回腳：「為什麼呀？」
「需要理由嗎？我生氣行不行？」簡妮把被吵醒、自動自覺往彼得方向爬的小叛徒湯姆抱回懷裡，「你這個小東西！眼裡一點都沒有我！」明明她才是供它吃喝的金主——湯姆喜歡托尼、喜歡彼得多過於喜歡她！摘了蛋蛋的公貓都更喜歡男生嗎？！
「行，你說什麼都行。」彼得把從口袋裡摸出來的戒指捏在手裡，一下子覺得自己充滿了勇氣，「我是來給你一樣東西的。」
試探性向前走了兩步，沒被再次叫停，於是彼得就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把戒指單膝下跪遞過去：「嘿，我想問一下——未來的某一天，你可以嫁給我嗎？」
猝不及防被求婚簡妮著實吃了一驚，不過那個「未來的某一天」是怎麼回事？求婚還可以用未來式的嗎？她甚至還沒想好怎麼當超級英雄的女朋友，結果現在就得考慮怎麼當超級英雄的未婚妻、甚至是老婆了嗎？彼得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簡妮越來越覺得自己搞不明白他的腦回路了：「不可以，快滾。」
彼得瞬間掛上苦瓜臉：「……別生氣了，我錯了，對不起。」
「這跟你錯不錯沒關係，你以為你自己是在幹什麼？！」簡妮瞪著戒指，在她抱怨彼得不願意把她列為未來計畫之一的時候，簡妮是真沒想到彼得會用求婚來回應，「如果你覺得我會欣喜若狂地接受那你就錯了——我們才交往多久？我們才認識多久？」最瘋狂的是她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好。
「和認識多久沒關係，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我，完全的。一個眼神就能確定什麼的太扯了，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不是嗎？」彼得再次執著地遞上戒指，「這不是求婚，這是未來式求婚——我要向你證明如果有一個人能做到從一而終確定自己的心意，我就是這個人。我會當一輩子的蜘蛛俠，也會一輩子保持對你的呵護……」
「我生氣只是因為你不和我一起考慮以後的事而已，不是為了逼迫你給出承諾之類的。」簡妮沒有接過戒指，「我還是覺得這事不靠譜。」趕緊住嘴吧，她就快被這不靠譜的想法說服了。
彼得鼓起勇氣再次問道：「我是鐵了心要把這個送出去的，就算不答應求婚——可以答應我讓我纏你纏到你給出肯定回答嗎？」
「你承認你是傻子就可以。」執著的傻瓜。
「我是傻子！」彼得大吼了一句，「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對全紐約人民這麼說、一邊巡視一邊說……」
「噗、快過來吧你這個傻子。」簡妮把湯姆放到旁邊，對他張開手臂。
彼得看看戒指又看看她，然後傾身過去抱住了她。
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各懷心事，簡妮環著彼得脖子的手臂被他伸手摸到，然後指間套上了什麼，她眯著眼睛沒有反抗，但是很快給了反應——把彼得的手拉到自己腰後疊到一起：「抱緊。」
彼得依言照做，簡妮鬆開他把手伸到背後摸索兩下然後「哢噠」一聲，什麼東西扣住了彼得兩隻手腕：「呃、什麼？」她哪來的手銬？她要做啥？
「交換條件。」簡妮把戴著戒指的手指在他面前擺擺，然後拍拍他的手，「鬆開，讓我出來。」
兩隻手腕被銬在一起的彼得並沒有放鬆手臂：「不放。」雖然情況有變，但能膩歪一會就儘量多膩歪一會兒吧。
「不放我叫斯塔克先生過來了。」簡妮話音未落，彼得立刻雙臂成圓從她身上脫出來。
「為什麼把我銬起來？」
「懲罰遊戲。」簡妮摸著下巴打量——手銬是她在斯塔克先生準備的客房床頭櫃裡發現的，至於是用來做什麼的，往不往汙的方面想她都管不著……因為好奇就拿出來沒想到能派上用場，「求婚的事像□□一樣把道歉的事攪亂了，你其實只說了對不起對吧？這麼敷衍的道歉難道不該懲罰嗎？」
彼得吞吞口水，其實他可以立刻補上很正式的道歉和遲來的解釋的，但他覺得被「懲罰」應該也不錯，只不過……
「你等一下。」彼得把床尾的湯姆抱起來，轉身出門敲隔壁的門。
頭髮亂翹的托尼打開門起床氣上頭：「走就走，沒必要非吵醒我打招呼……」迎面被塞來一隻貓。
彼得塞完貓：「今天湯姆跟你睡，會走的會走的，晚安。」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會超過10秒。
托尼抱著貓驚疑不定——彼得的手銬是怎麼回事？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把貓塞過來就和把孩子支開做羞羞的事一個概念？這就是當祖父的感覺嗎……托尼和懷裡喵喵叫的貓咪大眼瞪小眼。
第173章 懲罰遊戲
「喂, 你給我站住！」托尼頓了幾秒還是追出去了，推開隔壁房間的門——
彼得仰面朝天倒在地面上看樣子失去了意識，簡妮正彎著腰拉著彼得的手往床的方向拖, 托尼和因為做著「體力活」而臉色微紅的女孩打了個照面：「你……」被丟在一旁的麻醉針發射器起碼說明了她是怎麼做到的，托尼慢慢後退，覺得自己還是離開比較好，孩子長大了真的管都管不住, 同時他沒忘記遮住（未成年貓）湯姆的眼睛。
簡妮鬆開手，彼得的後腦勺「咣當」一聲砸在地板上, 她連連擺手：「雖然看上去好像有點那什麼……但還是希望您不要誤會、嘿, 斯塔克先生, 多次偷襲蜘蛛俠得手這點寫進簡歷裡能增加我被神盾局錄取的可能嗎？」在考慮未來的前進方向時, 進神盾局工作是她的目標之一, 她把這個意向委婉地提了一下, 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托尼這次就很堅定地表達了不贊同，儘管他們只是很簡略地把這個話題幾句話帶過，但托尼的意思還是表達的很清晰的。
「你給他戴手銬、迷暈他就是為了證明你有這個資質？」托尼很明確地告訴過簡妮她不是神盾局需要的人才——無論未來能成長到什麼地步，特工她是別想了，身體素質就已經讓她被排除了；至於技術性人員，不得不說這些都是要看天賦的，像彼得這種十來歲就能用一些廢棄零件給自己造出蛛網發射器的傢伙才比較適合這一方面的發展, 如果彼得·派克不是蜘蛛俠, 繼續深造、假以時日他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發明家、科學家……
托尼不可能讓簡妮去做那種「後勤人員」, 反正在他看來, 神盾局除了幾個主要的職能部門，其餘人員都可以看作是雜務工，跑腿小妹性質的工作就更不可能同意讓簡妮去做了，托尼希望他的表妹有個更宏大的世界，而不是只為了彼得去選擇自己未來的生活方式，說實在的，再晚一點考慮比較好……但鑒於某個未知到來的宇宙級boss，托尼想簡妮開始考慮這些也不是完全不行，起碼這會兒他能幫她把把關。
「這倒也不是。」簡妮指指床上的露背裝、皮褲和漁網襪，「我打算拍點照片什麼的，blackmail用途，他要是敢劈腿我就全天下到處發……」她是不是太陰暗了？或者說這只是個藉口，其實她就是想看女裝大佬……真糟糕的愛好，但是彼得會原諒她的，誰讓他的道歉一點都不走心！
「糟糕的愛好。」托尼努努嘴，發表了和簡妮內心同樣的評價，「那你該抓緊時間了，這點劑量的麻醉劑或許能讓普通人暈上好一會兒，但蜘蛛俠的話，十分鐘最多了。」
簡妮想讓托尼幫忙搭把手把拖到床上去，想了想還是不好意思開口，本身做這種事被家長發現就已經夠尷尬了，也虧得斯塔克先生是開明類型（不不不，他只是無視了彼得的人權而已）才沒做出什麼大反應。
總之維持著尷尬的表情，簡妮看了看地上的彼得：「開玩笑，還是算了吧，我乾脆把他弄醒……」
「沒事，其實也沒那麼糟糕。」托尼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用下巴指了指彼得，「結束以後挑一張不那麼「傷大雅」的照片發給我，我有用，別讓他知道，作為交換——你的職業生涯規劃，我作為顧問全權負責。」
「斯塔克先生你想要彼得的女裝照？」簡妮不確定這筆交易能不能做，彼得這麼可愛的男孩子，果然男女通殺？越想越離譜了，可是根本停不下來，好帶感啊……
「甜心，我不想歪你也別想歪好嘛！長久考慮而已，這叫下馬威。」托尼的含糊其辭意有所指，「不會做什麼壞事的，對我的人品和眼光都給點信任？我誒，我看上去是會故意使壞的傢伙嗎？」
他不像，他就是。
「……成交。」23歲的簡妮要是知道這張照片的用途一定會……選一張更勁爆一點的！為了等訂婚幾年的男友提出結婚邀請，她真是狂躁症都要等出來了，斯塔克先生的下馬威真是一點都不狠！不過這是後話了。
23歲的彼得·派克不會想知道那張讓他被好一番調侃的女裝照片僅僅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交易就出現在他的婚禮上了……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
托尼在交易成立後就大大方方地退場把空間還給了簡妮和暈著的彼得，臨走還調侃似的留下一句「別搞出人命。」搞得她好像準備把彼得宰了一樣……簡妮完全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就只是以為托尼意在提醒她別鬧得太過分（ps.大人的世界裡，「搞出人命」不但可以代指少一條人命，多一條的情況也同樣適用：D）。
把彼得拖到床邊幾乎花掉了簡妮所有的力氣（她試過給彼得更好的待遇：讓他躺在床上，但是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只能委屈他靠著床坐在地上了），看著瘦瘦的一個男孩子竟然沉得和豬一樣，完全不像她——看上去輕，實際上也輕。好吧，考慮到彼得一身結實的肌肉，而她的肌肉率水得可憐，這種差別也不是不能接受。
要給彼得換衣服還得先脫，脫衣服還要取下手銬，簡妮開手銬的時候煩地差點要放棄了。可惜的是，在托尼提出交易以前說放棄就放棄是可以的，但交易達成之後無論如何她也得交出一張。簡妮抓狂地解開彼得一隻手的手銬，然後一巴掌拍上他胸口的蜘蛛按鈕解鎖戰衣。
戰衣脫到彼得腰間，第二次試圖半途而廢的簡妮開了個小差，她從梳妝包裡取出一支口紅把彼得塗成了血盆大口，被成果逗得哈哈大笑然後繼續投身換衣大業：「值得！為了這個烈焰紅唇，再累也值得！哈哈哈哈哈……」彼得的紅妝造型像是給她打了雞血，簡妮一鼓作氣把彼得的戰衣扒掉了。
露背裝不是她的，是簡妮在這邊的衣櫃裡找到的，至於斯塔克先生的客房衣櫃為什麼會放著這樣的衣服，大家都不要想得太深好嗎？
和露背小背心配套的短短的皮褲，簡妮隔著彼得的平角內褲比劃會不會露出平角內褲的邊，皮褲很短，這樣一比劃果然有露出來的風險，簡妮心想把他的褲腰往上提提應該就可以了，於是伸出手貼著他腰側把手指插進去一點準備往上提……
「嗚啊！這、這會不會太快了！」手被彼得突然拽住的時候簡妮被嚇得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彼得則是滿臉通紅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腰側不讓動——不怪他想歪，你要是被迷暈，一醒來什麼也沒穿，女朋友還在扒你褲衩，你能不誤會嗎？彼得瞪著眼睛，鼻子發熱，「你想的話也不是、不是不是，真的不行！」他得堅定！動搖的意志在想到一牆之隔的托尼立刻堅定了。
「快！」怎麼不快？簡妮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斯塔克先生說的十分鐘根本還沒到嘛！這麻醉劑失效也太快了！
彼得好像誤解了她這聲快，自顧自地把她的手按得更緊：「你不要這樣嘛，懲罰也不能這樣啊……」
「很好，你還記得懲罰的事。」簡妮翻了個白眼，被嚇到的後遺症是她的心跳還沒從失調中緩過來，「鬆手。」
彼得不敢不松，只是鬆開以後飛快按住自己的褲腰，一副生怕簡妮撲上來的樣子——他敢保證，簡妮要是真的撲上來，他的理智堅持不了一分鐘，所以還是守好褲腰帶也守好底限。
簡妮扶著額頭撇撇嘴，把露背裝、皮褲和漁網襪扔給他：「懲罰遊戲——穿上這個給我來段鋼管舞。」
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穿？懲罰遊戲難道不是指……」不是指帶著手銬做點什麼類似於「我摸你你不准摸我」的遊戲嗎？
簡妮舉起手，慢動作把因為稍大所以套在食指上的戒指往下捋：「還給你。」
「套回去套回去。」彼得擦了一把汗，「我穿，立刻穿。」
簡妮給他指衛生間方向：「要去那裡穿嗎？雖然沒什麼差別。」
女裝一劫在劫難逃，彼得深呼吸：「不用了，一支舞搞定，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一筆勾銷，有問題嗎？」
「沒問題。」簡妮爽快答應，然後開始翻錢包。
等她把所有能找到的紙鈔整理出來的時候，暫且拋卻羞恥心的彼得已經飛快換好了全套裝備——怎麼說呢？他的女裝和專業的女裝戶相比絕對不是能稱上好看級別的，就算他的身形在男孩中是較纖細的類型，但暴露出來的肩背、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實在缺少女性的柔和美，再加上那個他至今沒發覺的不倫不類的「烈焰紅唇」，也就是情人濾鏡的加持下，簡妮能給出「誘人」這一評價了，還不敢說是百分百不違心的。
第174章 手銬的特殊用法
「你想要什麼音樂？」簡妮上前兩步。
穿女裝對彼得來說還是太委屈了, 他低著頭稍顯局促興致顯然不如簡妮高：「隨便。」
簡妮舔了舔嘴唇站到他正前方, 捧住了彼得的臉：「嘿，你要是真的做不來，算了吧, 一筆勾銷的事一樣算數, 我不想讓你太勉強。」反正照片她也得手了, 要是會讓彼得不開心的話那證明玩過了。
彼得摸了摸她的手背, 抬起頭垂下眼睛看她, 粗粗的眉毛皺了起來，在那兩道眉毛之下的金棕色眼睛還算有精神, 他穩住呼吸：「一個問題——事到如今，是懲罰的成分更多還是情侶之間的趣味更多？」
回答他的問題好像不過分, 簡妮抿起嘴笑得含蓄, 但是眼神卻帶上甜膩糖漿般曖昧的意味, 她抓起彼得的手在他的指關節上輕輕咬了一下：「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哪一天？」指關節上的輕咬簡直像是貓在心裡撓, 彼得動了動手指蹭了一下簡妮的嘴角。
「當我為你這樣做的那一天。」但願她的熱辣造型不是彼得這個辣法, 辣眼睛少一點，性感多一點。
彼得深呼吸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一掃之前的頹靡不振，元氣滿滿地說：「值得！」
簡妮退到床邊坐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現在的我可以跳得更歡樂一點。」她最好說到做到，有一天他也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
音樂就真的按照彼得說的那樣隨機了一首。
「《umbrella》啊, 挺好的, 適合熱舞。」簡妮點點頭, 「就這首怎麼樣？」
彼得舒展四肢做熱身活動：「可以，我不確定原版怎麼跳，自由發揮了啊。」看他一本正經的熱身運動配上一身打扮和妝容怎麼看怎麼有反差效果，簡妮的笑容就沒消停過，她好歹忍住沒笑出聲。
「自由發揮的水準決定了你的小費。」簡妮揮揮手中一遝鈔票，「好好表現。」
彼得撇撇嘴對鈔票不屑一顧：「我想要的小費可不是那個。」
簡妮注意到他一隻手的手腕上還掛著手銬：「哦，對了，幫你把手銬解下來吧。」
前奏結束，歌聲響起，彼得扭了一下腰進入熱舞狀態：「不用。」成為蜘蛛俠後他的運動能力幾乎進化成了頂級水準，不只是力氣更大、速度更快，很多高難度的動作看一遍就能完美地複製出來，不過鑒於他腦中關於「鋼管舞」的存貨實在是找不出多少，能跳成什麼樣可就看天意了。
幾個動作就能看出水準，簡妮看穿著露背裝的男孩挺胯抬腿跳得一點也不敷衍，驚訝得張大了嘴。相信她，她絕對沒有想到彼得竟然能跳得這麼「專業」，要知道在非舞臺的情況下能跳得這麼有氣勢是很難的，何況彼得還頂著她畫的不合格「夜店妝」。
男孩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力量感，毫不忸怩落落大方，除卻轉身以外全程鎖定她身影的眼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和張力。他獨舞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有點缺乏互動，隨著歌曲進行，彼得轉到她面前，兩隻手臂撐著簡妮兩側的床沿俯下身幾乎快親到她，挑了一下眉毛配合副歌作口型「under my umbrella」。
簡妮吞了吞口水，稍微轉了一下臉不好意思直視他，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她把所有的鈔票全貢獻出去了，掖在彼得的褲腰帶上：「彼得，你可真是個寶啊……」不就是錢和膝蓋嗎？全給他！還有什麼是他做不來的嗎？蜘蛛俠真的全能啊！
彼得動作不停，自然地在舞姿的掩飾下把鈔票拿出來丟到她身後——他早就說了小費要別的了。兩隻手指撚住她的衣領，彼得把她提站起身：「這位小姐，你點的鋼管舞差一根鋼管呢。」
「那……哦……」彼得的兩隻手輕輕順著她的肩膀滑下去，整個人也在她正前方蹲下去。簡妮明白過來，現在的她充當的正是那根「鋼管」，她這不自在的僵硬勁說是鋼管也不過分了。
蹲下/身的彼得快速地握了她的腳腕一下，然後立刻俐落得轉了個方向背對著她水蛇一樣扭動著站起身，貼面熱舞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簡妮只能繼續假裝鋼管，什麼回應也給不了。
彼得不在乎，「鋼管」不主動，他就主動。拉著「鋼管」的兩隻手按上自己的胸膛，彼得把手臂搭在簡妮的肩膀上，就著半摟著她的動作繼續扭。很好，「鋼管」的臉紅了，彼得再接再厲，拉著她的兩隻手從背後伸到胸前，貼著胸口往下滑，滑到腹肌，再滑到……
被按著的手在就要進入他褲腰帶之前掙扎起來，彼得輕笑一聲，鬆開她的手。他隔著若有似無的距離把「鋼管」調戲了個夠，音樂終於接近尾聲。一腳踩進簡妮兩腳中間稍微用力一撇，簡妮被技術性放倒，彼得勾著她的腰傾身過去，時間算的剛剛好，定格動作和音樂合得堪稱完美，彼得眨眨眼睛：「打幾分？」
「一百分！」簡妮抱著他的脖子，「要不是騰不出手我會給你鼓掌的，好了快放開我，這樣子脖子怪累的。」
「不要，小費時間到。」彼得作勢要親下來。
簡妮立刻歪頭表示拒絕：「起碼把嘴擦擦。」
彼得疑惑地摸了一把嘴唇，看見手指上的一抹豔麗的正紅色立刻明白了——他竟然帶著這個可笑的大紅唇這麼認真地跳了一支舞？！罪魁禍首必須付出代價！
彼得把她往床上一扔，在簡妮連滾帶爬躲開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撲過來壓住，並且順勢把手腕上空著的手銬的另一半扣上她的手腕。
「你要做什麼？！」血盆大口湊過來。
彼得勾起唇角：「把口紅還給你。」
起初還是有著把口紅抹回去的意思，唇齒廝磨間就漸漸變了味道，還是彼得秉持習慣做著主導對象，不過這次他對簡妮的不擅長回應就不那麼滿意了，她表現出一點閃躲的意味他就更兇猛地糾纏過去，甚至不輕不重地咬了她幾口。
被咬得有點委屈的簡妮幾次試圖掙開都被鎮壓回去，彼得掐了她的腰一把以示警告，在簡妮想咬回去的時候還扣住了她的下巴。在這樣糾纏不休、氣勢洶洶的吻下，簡妮總算學會了如何在嘗長時間的接吻中學會換氣而不至於被憋死。
再笨都是能教的，彼得大受鼓舞，繼續用實際行動教她學會其他的，她試探性地回應他而不是一味閃躲，他就回應得更溫柔一點；她因為害羞而掙扎，他就武力鎮壓繼續要求回應。徹底貫徹要把對方從裡到外染上自己的味道，黏黏糊糊的吻中，隱約溢出的呻/吟又被蓋下去。
反正彼得心滿意足地起身時，口紅已經幾乎被分著進了兩個人的肚子……
簡妮一邊擦著嘴巴確定沒有殘留的口紅暈染開一邊大喘氣——老實說就算還剩這些口紅暈開也幾乎看不清了，她的臉已經紅成番茄了。
「作為小費來說，馬馬虎虎吧。」彼得抬著手腕通過手銬的牽拉把她拉回自己身下，「再補一點其他的？」她這宇宙第一弱雞體質真是糟心，換同等水準的物件，彼得覺得自己能親一天。
簡妮違心地篡改評價：「……你跳得沒那麼好啦，我還嫌給多了呢。」再來一遍她就真的要被憋死了。
「是你說一百分的。」彼得追責，把她捂著臉的另一隻手扒拉下來，「難道你在糊弄我？那你得接受懲罰遊戲了。」
懲罰遊戲？跳舞她絕對做不來，簡妮洩氣：「補什麼？」
「補什麼……」彼得也沒完全想好，眼神四處轉悠，最後落到自己的小背心上，「同樣的造型，我想看你嘗試一下。」
「這個衣服怕是有一點點大……」哇哇哇，感覺玩過火了，簡妮推辭，「以後的，以後穿類似的給你看。」
「不要，誰知道以後是多久以後呢？就現在。」彼得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快快解開手銬，衣服換起來。」
簡妮從睡衣口袋摸出鑰匙，伸長胳膊悄悄扔到床底下：「啊，鑰匙好像被我弄丟了。」
「什麼材質的。」彼得嘟囔著開始研究手銬，「普通的材質我應該能扯斷……」護住簡妮的手腕，他試了幾下。
「看來不是普通的材質呢。」彼得瞪她，「你把鑰匙弄哪兒去了？！你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簡妮裝無辜，「算了，明早管斯塔克先生要備用鑰匙，雖然不能給你穿這個，但是我們可以一起睡覺覺哦，這個可以當替補選項嗎？」
她一定是故意的！彼得對於不會說謊的簡妮在說謊時的表情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坐起身開始脫褲子和漁網襪：「沒得商量，帶著手銬也能換！」
「……服了你了。」簡妮揉著太陽穴。
第175章 乾柴烈火
「彼得……」他飛快脫掉皮褲、漁網襪, 掙扎著用從下麵脫掉背心的樣子太搞笑了，簡妮都忍不住想告訴他其實可以找到鑰匙的，只是到底還是抗拒這個不怎麼符合自己審美的裝扮, 試圖用撒嬌糊弄過去，「我不想穿這個嘛。」
她的撒嬌起作用了，彼得拿著脫下來的衣服很是掙扎，最後很不高興地扔開了, 抱著手臂生悶氣：「你都不願意哄哄我的。」
彼得抱著手臂的動作連帶著簡妮不得不半跪著靠在他旁邊，以幾近趴在他胸口的姿勢維持平衡, 一起被手銬銬著的手更是塞在他的手臂和胸肌之間：「你要不要去穿件衣服？」反正就是不提自己換衣服的事。
「不要。」他除了蜘蛛俠戰衣還有什麼衣服好換, 因為她的推脫, 彼得覺得自己不夠受重視, 心情自然有點憋屈地鬧起了小脾氣。氣氛的轉變實在太過自然, 就連簡妮也忘了不久之前她才是那個生氣的人, 這會兒看著生悶氣的彼得覺得又好笑又有點內疚。
「你轉過去。」簡妮戳戳彼得，「背對我。」
彼得瞪大眼睛——簡妮處理男友小脾氣的方法就是不看他的臉？！真過分！他更生氣了，氣哼哼地轉過身，不夠細心的動作扯著簡妮，讓她一下子撲在了他背上。
簡妮沒有因為他粗魯的動作生氣，就著一手被拷著的姿勢半跪在彼得身後，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背, 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彼得……」
彼得正要沒好氣地問她要幹什麼的時候, 耳尖被親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被親耳朵, 因為那輕而軟的觸感立刻反應劇烈地抖了一下：「不要……」不爭氣地脫口而出的奶音讓他鄙視了自己好一會兒。
「原來耳朵是弱點嗎？」簡妮變本加厲用沒被拷住的手從後面箍住彼得的脖子，得意的宣佈發現了蜘蛛俠的弱點後——她不止親吻，甚至用牙齒輕輕咬著，用舌頭舔過他的耳垂、耳廓然後是頸側，「這個作為賠禮不好嗎？」
曖昧的水聲在他耳邊不斷作響，耳朵確實被證明是弱點，彼得抓緊了床單，臉上的溫度幾秒之間上升了好多：「唔、夠了夠了……」又癢又熱的感覺簡直要穿過耳朵傳到什麼不得了的地方去了，彼得繃緊了身體，整個人因為這種甜蜜的折磨都有點恍惚起來。
「不夠喲，我覺得還不夠。」簡妮沒以為能得到這麼好的效果的，對此驚喜不已，彼得的反應更是鼓勵了她——難怪彼得的吻總是那麼氣勢洶洶，看對方因為自己而手忙腳亂的樣子真是惡劣到忍不住叫人上癮，她惡意地貼緊彼得然後蹭了幾下，然後繼續對著他敏感的耳朵吹氣，「我沒穿內衣哦。」
剛才只是若有似無有點感覺，這下彼得確定了，蹭著自己後背的柔軟果然是……「可以了。」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彼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是多麼渴望，他要著火了，又忍不住埋怨自己總是這麼不長記性引火焚身。
「不可以。」鮮少佔據上風的人得勢不饒人，像小孩子得到喜歡的糖果一樣在他臉頰頸側胡亂地親吻，手也情不自禁地撫摸著他的身體，從結實的窄腰、線條分明的胸肌再到寬闊的肩背，遲鈍的少女因為對方越來越緊繃的反應逕自得意，並沒有嗅到空氣中越來越危險的氛圍。
「哈哈哈哈哈——」簡妮的笑聲戛然而止，在她被彼得從背後扒下來撲倒後。
「你真是不知死活……」漲紅臉的人咬著牙瞪她，水潤的金棕色眼睛看起來毫無殺傷力，但緊緊抵在她兩條大腿之間的膝蓋威脅性地向上頂了頂，就算臉看上去再怎麼沒有殺傷力也好——俯在她身上的男孩是不折不扣的捕獵者，只要他想，她就會被吃得一點也不剩，這點是確定的。
「救命啊，斯塔克先生，我被家暴……」簡妮玩笑一樣的求小聲救被彼得伸手捂住。
「誰說要打你了？！」彼得沒好氣地說，突然頓住了，表情變得更不可思議起來——他的掌心被舔了一下，根據女孩惡作劇得逞後眯起來的水綠色眼睛推測，她是故意的！
心中突然燃起熾熱的火焰，小小的生氣夾雜一點，更多的是借此宣洩出來的情/欲之火——不是都說女孩子比較早熟嗎？為什麼她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死到臨頭還要給他再添一把火，仗著那個成年之約為所欲為調戲他是嗎？彼得心裡的邪火熊熊燃，心想只要下定決心守住底線，稍微過分的事情做一點卻並不過火對不對……
彼得低下頭把她對自己耳朵做過的事一點一點還回去，捂著她嘴的手也移向別處、隔著薄薄的睡裙布料反復揉捏、撫摸……甚至曖昧地在她平坦柔軟的小腹流連……看她像被揉著肚皮的小貓一樣睜著媚意十足的綠眼睛哼哼，他挺了挺腰把自己急需撫慰的部位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
「嗯……」簡妮輕輕地推了他的手一把，但力道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欲拒還迎的調情。彼得愈發受到鼓舞，隔著睡衣輕輕咬在她胸口，聽她甜蜜地像蘸了蜜糖一樣的嬌吟，動作越來越急切起來。
他從簡妮的眼睛又一遍一點一點親下去，模模糊糊極為霸道地宣佈到：「你的眼睛、嘴巴、鎖骨、胸脯……都是我的……不可以讓其他人碰……」
「你、你也是。」簡妮扣著他的肩膀，眼睛泛紅呼吸急促。
因為另一隻手腕被束縛的原因、總覺得有點不夠盡興，彼得抬手抓住了床欄，簡妮也順從地跟隨著他抬起手，半張開的懷抱簡直就像是在表達任君採擷一樣，如同磁鐵的兩極相遇，交融在一起的心跳聲訴說著彼此的渴求。
她的睡裙被撩到腰間，屬於男孩的粗糙火熱的手掌探進睡裙裡肆意地撫弄，簡妮的聲音被他急切掃蕩的唇舌弄得支離破碎，好半天才在他舔吻鎖骨的間隙發出完整的聲音：「彼得……要不，我們、做吧？」
時間、地點、約定，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暫時拋之腦後，其實更想要打破界限和他肆無忌憚地交換所有的人是她啊。彼得那麼好，簡妮覺得幾乎是帶著一種想把他鎖住的卑劣心態提出這樣的要求。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一樣，剛才還興致勃勃探索她身體的男孩一下子抬起頭，眼睛裡的情緒複雜起來：「鑰匙……鑰匙在哪裡？」彼得像是忍耐著極大的痛苦一樣說著。
雖然察覺情況有異，但簡妮還是乖乖把鑰匙的位置告知，彼得翻身下床，艱難地用一隻手被拷著的姿勢夠到了鑰匙，解開之後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床上，快步走向了浴室。
簡妮躺在床上捂住了眼睛，瞬間覺得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樣受辱，她整理好睡衣，聽著浴室裡響起的水聲煩躁地把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好了，情況很顯然，她又一次投懷送抱被拒絕了。
她保持著又羞又氣的心情在被窩裡藏了不知道多久，浴室裡的人終於出來了，床鋪的邊緣微微下沉，是彼得坐到了床上，簡妮忍住沒發出聲音，只在他沉默良久後醞釀出的「我走了」後努力壓抑住哽咽回了一個「嗯」。
聽著聲音判斷彼得穿回了戰衣，打開窗戶離開。
簡妮終於忍不住哭出聲，然後被子被立刻掀開了，彼得一臉的「果不其然」，她把被子扯回來，這下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扯掉更是氣都能氣哭了。
「這個你也哭，我才想哭吧！」彼得坐回床邊，握緊拳頭，「有一瞬間我都在想——死就死先做了再說……明明約定過的！」要是簡妮肯回頭看看他就知道彼得一臉鬱卒的樣子比她要慘一千倍了。
「真的、你要是想我能成功活到18歲，這種話千萬別說了，再晚一分鐘找到鑰匙你已經被我辦了……」彼得看她縮成小小一團的背影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腰。
「喂，理我嘛。」戳不管用，彼得就把她整個人拖過來抱在腿上，「快理我。」
彼得的解釋聽完她心裡就好多了，但又拉不下臉面立刻回溫，也不說理他也不完全彆扭著，雙腿分開坐在他大腿上把臉埋在他懷裡，隔了好半天才哼哼一聲「嗯。」
彼得就保持著心裡被貓撓的感覺又把她抱在懷裡哄了好長時間才真正離開——回去又洗了個冷水澡，但效果不顯著，還是做了一堆醬醬釀釀的夢……
夢裡他的女孩像花一樣綻放在他身下，彼得在纏綿悱惻的夢境裡流連許久，醒來的時候對著床板（托尼賠了一張上下鋪的床）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如果平行宇宙真的存在的話，拜託不要讓每個宇宙的我都憋得這麼慘……」
第176章 朋友們的日常
那晚的分別後, 簡妮還是有好幾天沒去上學, 除了有一點介意和彼得的那尷尬的情況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斯塔克先生把麗茲父親的現階段的情況大略地告訴了她——FBI將艾德里安·圖姆斯逮捕後暫時關押，不久後的庭審將會正式決定對他的處置,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艾德里安要為他以前犯下的一些錯誤付出代價。
簡妮有點多愁善感地想麗茲面對這個情況會有多難過, 同時這個發生在親密朋友身上的家庭變故不免讓她為自己和托尼作為家人相處的不穩定的未來而憂心忡忡, 這樣沉寂了幾天之後, 她從彼得那邊知道了麗茲要搬家和轉學的事，覺得自己不能因為害怕去面對這些東西而逃避, 立刻收拾書包上學了。
就像彼得在學校裡沒辦法對麗茲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一樣，簡妮看著麗茲和眾人一一擁抱告別的場景, 也是完全說不出什麼話來, 直到麗茲發現她, 主動向她走過來。
「麗茲……對不起。」簡妮本來就不是堅強的類型, 看見麗茲一副哭過的樣子, 自己的眼睛立刻跟著濕潤了，一路上醞釀好的話也沒辦法完完整整說出來，「嗯唔、不走不可以嗎？」麗茲是她珍貴的朋友之一，因為這種原因造成的別離就像是在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一樣，她還想過要在麗茲的畢業禮上好好送她一份大禮的……
「我和媽媽決定搬離皇后區，這樣就不會在爸爸庭審期間受到打擾。」麗茲站到她面前, 看著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樣子的女孩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聽說了爸爸他被逮捕是和斯塔克……有點關係, 但那怎麼會是你的、別人的錯呢？錯的是他自己，你當了我這麼久的朋友覺得我是那種會遷怒的人嗎？」她佯裝生氣，抬起簡妮的臉，不細緻地給她擦了一下眼睛。
「也不是、不是只有那個原因——我明明知道……最近你要面對這麼困難的處境，可是，我都沒在你身邊……我很抱歉，我是個不合格的朋友。」簡妮深呼吸，努力忍住眼淚，「別走好嗎？我們可以一起面對這些的。」
「下午就要離開了，抱一個吧。」麗茲的聲音顫抖起來，慢慢抱住她，「我都做好心理準備的，也告訴過自己不過只是換了個地方、別把我弄得哭出來啊，害我妝都花了！」搬家這種事情到底是要家長決定的，圖姆斯夫人心意已決，即使麗茲心裡極為不舍也必須考慮母親的決意。
「我還可以去參加你的畢業禮嗎？」簡妮帶著哭腔從麗茲懷裡出來，「謝謝、謝謝你當我的朋友……」
「傻瓜，別語無倫次了。搞得我和要搬到南極去一樣，你當然可以來參加我的畢業禮！」麗茲揉了她的腦袋幾把，「新地址我給MJ他們了，有空隨時來找我玩，經常聯繫。」
「嗯。」
她們這邊依依惜別的氣氛差不多醞釀到極致以後，蜜雪兒為首的一行人也圍過來，塞巴斯蒂安遞了條手帕給麗茲，彼得手忙腳亂找紙手帕，最後扯起袖子給簡妮擦了下臉，蜜雪兒都看不下去了，扔了一包紙巾過來，順帶拍了拍簡妮的背。
「搬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麗茲和其他人的告別在半途的時候被簡妮的到來打斷，蜜雪兒這會兒才找到機會問出更實際的問題了。
塞巴斯蒂安替麗茲回答了：「應該沒什麼能幫忙的了，圖姆斯夫人從早晨就已經讓搬家公司整理了。」事實上，麗茲上學還是搭了塞巴斯蒂安的順風車，青梅竹馬要搬家還是有點讓人感傷的，不過體現在塞巴斯蒂安這邊就只是他送了一條手帕而已，眾人中甚至只有他沒和麗茲抱一個。
內德歎氣：「這就走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哪裡留下一點回憶之類的。」他在小團體中和彼得關係最好，最初知道麗茲是因為是好朋友暗戀的物件，因為簡妮和麗茲熟悉起來以後，關係也沒有發展到非常親密，但大體上來講，麗茲仍然是他在中城科技高中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一直習慣了存在的事物就會給人以無關緊要的印象，直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會覺得心裡像少了點什麼，此時內德心裡就是這樣的。
麗茲搖頭：「不讓你們到家裡送就是不想把離別弄得那麼……總之，不用了，我得回去了，再見了，朋友們我會想你們的。」
彼得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塞巴斯蒂安：「你不是真的一點表現都沒有吧？」
塞巴斯蒂安冷淡地掃他一眼，最終還是禁不住眾人的矚目，叫住了麗茲：「大學見。」他和麗茲的第一志願都是哈佛大學，兩個人對彼此未來的目標都有所瞭解。
麗茲挑眉看他，面露訝異最後還是了然地撇撇嘴：「我可沒你那麼有把握，但是我會努力的。」
最終還是掀過了離別這一頁。
……
沒有誰的心情是好的，簡妮幾次三番盯著手機的樣子被蜜雪兒看見，她就鼓勵簡妮給麗茲發幾條短信試試，簡妮大驚：「她這會兒也許還沒到家呢？」
「無所謂了，反正她知道你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妖精。」蜜雪兒拍拍她的頭，「我本來是很酷的，被你弄得一點也不淡定了——別那麼消沉，我只說一次哦……你還有我呢。」蜜雪兒抬頭望天假裝最後一句溫柔的話不是出自她口。
「MJ~」簡妮被治癒了，撲進她的懷裡，「請一輩子當我的好朋友！」生活總要繼續，但願麗茲到了新地方，他們這些屬於她過去的好的部分被留下、糟糕的東西走開，麗茲能繼續開開心心的！
「好說，維持友情總比愛情容易。」蜜雪兒意有所指地看看彼得。
彼得把女朋友收回懷裡，面對蜜雪兒的不屑眼神想了好半天：「……呸。」
他一時半會兒竟然沒什麼別的更有力的論據反駁！！!但仔細一想，反正這種東西口說無憑最終都要時間來驗證。
然後對簡妮私下教育：「我也是你的朋友之一啊，這種時候第一要來我這裡。」
「得了吧，你以後也別指望我主動了，哼。」簡妮哼了一聲，「我才不想那種情況再發生呢，一次都不行。」無論什麼原因，女孩子主動的情況下被拒絕都是超級讓人尷尬、生氣的一件事啊！
「這都幾天過去了，還記著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原因嘛。」彼得嘟嘴，「拜託，別記仇嘛。」
「我能記一年你信嗎？」簡妮推開他的臉，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他不信，因為彼得印象中的女朋友是個心軟得要死的小天使，不涉及底限的事情再生氣她也能控制住脾氣本能般地為別人考慮，但這個別人是他或者斯塔克先生的時候，情緒轉變需要的時間更是會大大加快。不過他識相地沒把自己的結論說出口，畢竟那聽上去太像挑釁了不是嗎？萬一簡妮把這個當挑戰書，或者理解成了「什麼，你覺得我的記性這麼差嗎？」而真的認認真真記上一年，要哭的怕還是彼得。
「我信。」妻管嚴就是這麼煉成的，彼得把她抱在懷裡，捏著她細細軟軟的手指打發時間，突然有了嚴肅的重大發現，「戒指呢？」
「扔了。」簡妮抽回手。
彼得腦子一空：「那是我媽媽的遺物……」
簡妮瞪他一眼從領口抽出被掛在鏈子上的戒指：「你覺得我瘋了嗎？我怎麼可能扔掉。」
彼得松了一口氣，幫她把掛著戒指的鏈子塞回衣服裡：「我不是怕斯塔克先生看著不爽扔了的那種情況嗎？」
「斯塔克先生才不會做這麼糟踐人心意的事情！」簡妮又怒了，為維護監護人的操行評價做奮鬥，「你把他想得也太恐怖了，他其實很喜歡你的，快點在心裡向他道歉，這是一種污蔑。」
「好吧，我道歉。」彼得摸摸鼻子，「你今天好像有點太情緒化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難怪，生理期快到……」
簡妮對他竟然在記錄她的生理期這件事極為驚訝，但很快阻止他說下去：「你給我閉嘴，你注意這個幹什麼？！快給我忘了！」她槍手機準備刪東西。
「忘了？」彼得把手機藏在背後，「我要是忘了，誰給你帶止疼藥？你自己又粗心大意，我才不信你能記住呢。」
她沒辦法很自信地說自己能記住，只好在羞澀的打鬧中讓這事不了了之了。
……
放學後，哈皮開車來接她，彼得就順口一問她要什麼時候回家，簡妮一下子頓住了，受麗茲離開的事情影響，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訴彼得，這會兒被問出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說法。
哈皮看出了她的為難，為他們打開車門：「這些問題之後再提拔，老闆讓我把你也一起接過去，彼得，上回的事情我還沒正式向你道歉，還有……道歉——對不起，同時感謝你為保住我的工作做的努力，謝謝。」
第177章 複聯新人和斯塔克接班人
「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駛向複聯新基地的車程中, 彼得盯著看手機的簡妮, 「不會是什麼糟糕的事吧？」他的眼神中帶上一點懷疑。
簡妮擠擠眼睛：「有, 是不是糟糕的事情看情況, 對了梅姨那邊怎麼樣？」關於梅姨無意撞破彼得蜘蛛俠身份的事，彼得早就如實相告了。
「不能說完全接受了, 但好歹是不反對的。」彼得撓撓頭, 「她一直不肯和我詳細談這件事，這讓我覺得她其實是在以逃避的態度面對這一切。」
「會逃避才是正常的吧。」簡妮表示理解, 「……找個時間我會和梅姨談談這個問題的，你先考慮眼前的事吧——斯塔克先生不是給過你時間地點嗎？」簡妮提示他關於此行的目的。
「呃、啊！」彼得一拍腦袋, 湊過去看了一下她的手機，「發佈會是今天！」
「是啊, 你考慮好了嗎？」這幾天的聯繫中，彼得也和簡妮談過這個話題，他本人加入複聯的意向很是強烈, 但考慮到梅姨和其他事情倒是搖擺不定了起來, 簡妮自己的問題還在煩惱，能給他的建議就只是——彼得, 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老實說……還沒有。」彼得揪著自己的頭髮，「啊啊啊啊，三天根本就不夠考慮，給三年還差不多！」
「三年？」簡妮皺眉, 「還有十分鐘左右我們就到了, 你再想想吧。」
「十分鐘……」彼得開始看著手錶掐秒, 「去、不去、去、不去……啊啊啊啊啊，完全決定不了。」
「那就看著斯塔克先生的眼睛再決定吧。」斯塔克先生其實也給了她一個問題，看著糾結的彼得，其實簡妮完全能感同身受，她給彼得的提議其實也是給自己的——她實在沒有信心給斯塔克先生一個肯定的答覆，那麼今天見面的時候，當著他的面再決定吧。
……
托尼和佩普在等他們，托尼和簡妮打過招呼後，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彼得身上——他沒要求簡妮立刻給出答覆，一直對未來規劃太過執著的人是她自己，托尼不過是給出了自己設定的相對較安全、合理的計畫。
「雖然不怎麼完美，但我給你70分，boy，你合格了！」托尼拍拍彼得的肩膀，「這門後大約有五十個記者，等你準備好了，就換上這件戰衣，我會向他們宣佈蜘蛛俠成為復仇者聯盟的最新成員。」他身後的展示著一件嶄新的戰衣，短短時間內，托尼已經把彼得的新戰衣搞定了。
「呃……」彼得的眼睛沒辦法從戰衣上離開了，這使得考慮過的決定更難說出口了。
托尼沒考慮過被拒絕的可能，直接轉頭問哈皮：「你準備好他的房間了嗎？就在幻視隔壁？」他還給彼得準備了另一個驚喜……
彼得眼巴巴看著新戰衣，那真的太他媽的酷了，可是他不能太過急進，他已經學到了教訓，而且他總覺得自己在考驗中的表現太不盡如人意了，他要穩住，保持平常心！也許這又是另一個考驗？越想越合理，讓一個高中生加入複聯未免太瘋狂了。
「謝謝你，斯塔克先生，但我想還是不用了吧？」沒錯，彼得的決定是——拒絕加入複聯。
簡妮微微睜大眼睛露出托尼同款的訝異表情，她其實猜彼得會答應的，但看樣子她猜錯了。
「……不用了？當真？什麼叫不用了？」托尼問。
「我覺得我還是得多腳踏實地，從小事做起。」彼得握緊簡妮的手，「還是先從紐約好鄰居做起吧。總得有人去照顧小人物，對吧？」想必這樣的回答應該能讓他通過考驗了，那麼加入複聯的事以後再談應該會容易一點。
托尼取下墨鏡，把兩個人牽著的手分開，把簡妮拉到自己身邊：「你在拒絕我？你好好看看那套戰衣，看著我的眼睛，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
彼得看看戰衣又看看簡妮，艱難地開口：「不。」
托尼撇撇嘴一臉的不爽：「不要拉倒，讓哈皮送你回家吧。」
「簡妮不跟我一起走嗎？」彼得問道。
「我很抱歉，彼得。」簡妮從托尼身邊探出腦袋，「之前沒能回答你的問題，其實、我搬到這邊了，那邊的公寓我會留著，但是……」
「是的，鄰居生涯終結。」托尼都氣笑了，「我竟然把她的房間安排在你對面！哈皮，送客！」這就是他的另一個驚喜。
「你去車裡等吧，我們這邊還需要點時間。」哈皮領命，囑咐彼得。
「什麼？」彼得飛快接受著這些新消息，「我覺得……」
「你覺得個屁。」托尼摟著簡妮的肩膀，「我很抱歉，本來是希望不給你壓力的，但如果可以的話，現在能給出答案就最好了，我的提議你想過了嗎？」
簡妮看著彼得，有點左右為難，但很快她握住托尼的手：「是的，我想好了，斯塔克先生，我願意。我也許做不到最好，但我會一直一直努力的，我會用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去盡力做到最好。」彼得暫時不加入複聯也許不是個壞主意，如果她的天賦不夠，那麼比他更早一步踏上起跑線是個不錯的方法。
彼得完全不瞭解他們的對話：「願意什麼？」
沒人理他，托尼是被氣著了，簡妮是因為剛剛做過重大決定心情太過緊張。托尼攬著簡妮往前走：「這個新聞發佈會看來得改改主題了，不過早辦晚辦都得辦，我要向外界宣佈你是我選中的接班人，等你成年後我會把斯塔克工業旗下的基金事業一點一點交給你來發展，如果你能做得好，未來你也許可以坐上斯塔克最高的位子。同時，接受這個位子，你就得對複聯財務部門的未來做好負責的準備。」
簡妮感慨：「這聽起來更難了，斯塔克先生，如果我做不好，為了大家的未來不用顧慮其他的，找更好的人替代我就是了……」
「沒有更好的了，我認識的「下一代」中，沒有比你更有潛力、更值得信任的了。」托尼說到下一代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彼得，然後繼續鼓勵簡妮，「你得相信你自己，我是真的看好你，你對世界有一種天生的責任感，如果你不接受這些，這是一種對天賦的浪費，我總堅信你是能幹大事的人。簡妮，把目光放長遠些，向總統或者諾貝爾和平獎的方向努力，我們能做到——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越說越覺得只是因為我們的關係你才給我走的後門，你說得太過了……」簡妮的本來就不多的信心和決心被托尼的言過其實「捧殺」了。
「不不不，咱們暫時不看其他的，專業技能可以學、能力可以培養，最重要的是你的內在決定了你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在可以預計的未來中，復仇者聯盟都會繼續盡最大努力守護所有人。而我，選擇你來……守護我們。」托尼揉揉她的腦袋，「你還有很長時間去成長，去告訴別人——我沒有看錯人。」
托尼一直明白簡妮有一種天生的、獨特英雄氣質，她關愛弱小、關心這個世界。並且這種氣質有著目前所有復仇者包括他自己都沒有的獨特光芒——她並非一個英雄，她是擁有英雄氣質的普通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若說未來二十年內能出現英雄中的「平民代言者」和普通人角度的「英雄溝通者」，這個人除了簡妮，托尼不做他想。除了她本身的內在優勢以外，憑藉一個條件她已經把很多競爭者踹下臺去了——她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家人、蜘蛛俠彼得·派克的女朋友，還有誰守護複聯會比她更真心？
眼看著他們就要打開那扇門，彼得急了：「那不是個考驗嗎？門後真有記者？」
托尼努嘴嘲諷：「你說是就是，你通過考驗了，回家吧。很遺憾你和簡妮不能繼續當鄰居了，但是，呵，你還是紐約人民的好鄰居啊。」他把好鄰居幾字咬得尤其重，生怕這個少年沒有受到打擊。
「搬家的事情……」簡妮看著彼得就忍不住心軟，「要不再考慮一下吧，其實住在皇后區也挺好的。」兩頭跑或許太浪費時間了，但她也不想離彼得太遠。
「甜心，宣佈了那些事之後，你的生活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不能再任由你住在咳咳皇后區（此處省略嫌棄的表情若干），你以後得住這裡，和復仇者住、和我住，安全至上。」
牆頭草簡妮被這個理由說服了：「有點壓力呢，我是不是得忙起來了。」
「那必須，忙得可能沒時間談戀愛呢。」純屬說笑，托尼沒打算立刻給她壓力，慢慢來，她會成長得更健康也更強大。
彼得苦瓜臉：「我我我後悔了，我覺得我準備好加入複聯了！」簡妮要搬家的事情好像板上釘釘了，那他豈不是要和女友異地戀？習慣了鄰居戀愛方式的彼得覺得自己的糖袋子被打翻了、無情的、徹底的。
托尼翻白眼：「都跟你說剛剛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開玩笑，沒有人在拒絕過托尼·斯塔克後還能舒舒服服過日子的，打鴛鴦這一棒子他敲定了。
簡妮滿心沉浸在對未來的規劃中暫時沒辦法找出兩全之策，只好用眼神對彼得表示抱歉。
「別這樣對我啊。」彼得哀嚎，「我錯了，我可以先從實習生做起。」
佩普打開門，從門的那邊走出來：「動作快一點，你們還沒商量好嗎？」
彼得看見房內一大批記者：「哦，老天我看來真的想太多了。」
托尼把簡妮往佩普身邊推了推：「我們改主題，把簡妮那個提案提前。」
佩普微笑：「你可真是個天生的搪塞家，不過，我看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帶著簡妮走向門內，簡妮轉身扔給彼得一個東西，眨眨眼對他做出「穿上那個」的口型。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斯塔克先生就是逗著彼得玩而已，否則她這種偷技還能得手那才叫不可思議呢。
隨後的記者發佈會上，托尼如前言宣佈簡妮·洛維奇成為斯塔克接班人，成年後開始接管斯塔克的部分事業，而亂入的身著鋼鐵蜘蛛衣的蜘蛛俠則回應了記者「說好的複聯新成員呢？」的困惑。
不過托尼則重重強調了蜘蛛俠得從複聯的實習生做起，並且直至成為正式成員前不得住在復仇者的基地。
蜘蛛俠留給鏡頭一個大大的苦瓜臉。
第178章 永遠相愛吧
「所以, 是這樣了。」彼得換下了新戰衣,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和簡妮等在托尼的辦公室，「我是新復仇者、你是未來的CEO……總覺得抱到了什麼了不起的大腿。」
「CFO更接近。」簡妮揉著腦袋，「本來想比你早一點開始努力的, 這下子得更努力才能不被甩下了。」
「很奇怪, 需要去努力追趕的那個人不是我嗎？」彼得歪頭。
「蜘蛛俠和一個普通高中女生……在普通人水準裡我甚至都不是聰明的那撥。」
「換個角度想想如何, 超級富二代和皇后區的窮小子, 抱歉, 我不想說得這麼俗的，但是斯塔克先生給我壓力很大……」彼得拿出家庭背景只是想說明她才不是什麼普通高中女生, 藉以提升她的信心，但說完以後自己都覺得這個角度有點玷污感情的嫌疑, 「不, 我們天生一對剛剛好。你是什麼家庭出生都改變不了我喜歡你這一點, 要不要試著破產一下？我抓壞蛋養你啊, 哈皮說我會有實習生資助的……」他的話嘮屬性發作起來很是厲害。
簡妮趕緊打斷他：「好了, 明白了。好像這話我說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大概再說一次也不是什麼壞事——是不是蜘蛛俠，你都是我的紐約好鄰居；有沒有超能力，我都喜歡彼得·派克，這話的保質期是永遠。」她握住項鍊上的戒指，笑得眼角彎彎, 「好啊, 你養我吧。」
彼得牽住她的手親了一下：「那說定了。」簡妮·洛維奇的飼養、撫養、包養……哪種說法都很奇怪, 反正養她的權利歸他了！
「彼得·派克養我，我養蜘蛛俠，很公平。」她的目標可是新時代女強人，就算是浪漫意義上的口頭契約也得絕對公平，簡妮握拳，「加油！」
彼得掏出蛛網發射器看了一下：「蜘蛛俠是我沒錯。」簡妮說要養蜘蛛俠的語氣實在太像是養男小三了，他忍不住產生一種隱隱的擔憂，當然這擔憂在幾年之後成真的方式也很讓人無語。
「是你沒錯。」簡妮也跟著幫他確認一遍。
「斯塔克先生他們去哪兒了？怎麼就把我們扔這裡。」
「手續挺複雜的，我可能要簽很多東西。」
「啊，說到這個，搬家的事是已經決定了對嗎？我在這裡的房間還有門嗎？」他自己覺得是不太可能了，但抱緊女朋友大腿還有點可能。
「我的房間就是你的房間。」斯塔克先生實在是因為彼得的拒絕太生氣了，實習生距離轉正還有一段時間。
「這算是邀請嗎？」
「不算，在成年之前都不會有邀請了。」
「……哦。」
……
他們的談話終止於托尼出現。
「實習生沒有資格進我的辦公室，出去。」托尼打了個響指趕客，「簡妮，過來把這些檔簽了。」
「別對他這麼冷淡嘛。」簡妮牽著托尼的袖子搖晃，「好嗎？斯塔克先生。」
托尼沒脾氣了：「你說什麼都好。」
一系列檔簽署完畢，托尼拿著植入器在簡妮和彼得的手腕上分別植入了驗證晶片：「自由出入的憑證、門卡、等級許可權……別去超出自己許可權的地方，順帶說一下，簡妮是最高許可權，小蟲子你、D級，這意味著你要是未遞交申請的情況下進出她的居住地——boom，開玩笑的不會爆炸，只不過會有警報而已。」
「D級會不會太低了？」簡妮小聲問托尼，她記得哈皮的許可權等級是A-。
「是A，不過他的許可權的確不夠進入你房間就是。」托尼沒刻薄到真的給彼得最低許可權，D級許可權在這裡就是最低的了。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彼得每週都得來接受「英雄課程」，關於這些課程，簡妮只看了一眼就很同情地拍拍彼得的肩膀做出保證：「我會給你上藥的。」在分門別類、目的明確的課程中格鬥課程排得格外多，光是看著五花八門的各種技巧訓練就知道彼得一定會有一段艱難的日子。
彼得倒是格外有信心：「我一定會做得很好的。」
「是的，你會。」托尼的表情意味深長，別人他不敢說，教導近身鎖技的娜塔莎他可是打過招呼要給「新人」幾分顏色看看的。
托尼擺明有貓膩的表情只有簡妮看見了：「努力活著吧，彼得。」
「嗯？」彼得不明所以。
至於簡妮，搬到新基地以後，上學都有專人接送是肯定的，放學後的時間，托尼也給她安排了老師——簡妮確定自己的目標的哈佛商學院，距離SAT考試還有兩年，所以這兩年的時間，她最主要的任務是把普通水準的成績拔高到優秀級別，托尼對此樂見其成，不過稍有怨念她沒選擇他的母校MIT（理綜學校實在不適合簡妮）；至於職業方面的技能培養，這類課程托尼認為現在開始太早了，但是在簡妮強烈要求下，他不得不拜託佩普讓她在斯塔克工業進行每週的見習，至於能學到什麼看她自己了。
安排好一切後，簡妮提出送彼得回家，順便和梅姨談談心，最主要的是——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對梅姨來說又是彼得的一宗罪，簡妮得幫自己的男朋友去給家長贖罪去了。
在距離兩人皇后區的公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簡妮帶著彼得下車了。
這一段距離兩個人可以邊走邊談。
「你還記得交換身體的時候，你在這裡救了潔西嘉嗎？用著我的身體。」彼得指著重建過的圍牆，「那一瞬間，我很認真地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會超級超級難過……」
「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切實際，是的，那是我人生中最接近「英雄」的一刻了，而對於你們來說卻是日常。」
「別岔開話題，我還沒完呢。重點是，簡妮，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如果你不在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其他人這樣的話。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麼掃興的話……」彼得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別讓我有做出這個選擇的餘地——只要你在，我就只有你一個，這是承諾。」
「的確超級掃興。」簡妮哭笑不得，「是我就會這樣說——彼得，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不會有其他人了……你就不能更浪漫一點嗎？」
「不能確定的話我不想說，但你在我就確定。」彼得固執己見，努力把他希望她注意自己安全這個觀念植入腦海。
簡妮和波茲小姐商議見習事宜的時候，托尼和彼得來了個簡短的會談——那場新聞發佈會正式讓簡妮和鋼鐵俠掛鉤，她為了未來能前進到和他們並肩作戰的位置，放棄了曾經夢寐以求的普通生活，危險還是挑戰都會比以前多很多，托尼希望彼得能補充他為簡妮構築出的安全區的死角，他雖然有自信能面面俱到，卻不願意因為自己也許會有的疏忽而讓她有受傷的可能。
「那我就只好努力活得比你長，不給其他女人機會了。啊啊啊，可惡！你應該讓我感動的，而不是讓我揪心你有選擇其他人的可能。」
「那種可能是建立在你發生不幸的基礎上，而我完全不希望那種基礎出現……再說了，你就不覺得你的說法太過不切實際了嗎？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真的一輩子守寡？」彼得鼓起臉頰，表情嚴肅，說真的，他覺得自己是很愛她了，那種情況出現更願意她展開嶄新的生活，而不是把自己困在過去。
「哼，「很切實際」先生，我的回答可能會讓你覺得很負擔，這份感情可能也很沉重，但是——是的，如果你發生什麼不幸，我就是黑寡婦二代，終身不再嫁。嚇到你了嗎？！」簡妮越說越覺得鬱悶，「你去死啦，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最後一天（章）了，你還跟我搞切實際這一套是要氣死我嗎？！」
「真的嗎？」彼得的疑惑很直白的擺在臉上，「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礎上——她是缺愛、缺乏安全感、偏執的那個，而彼得……他很好，他是完美的，簡妮垂下肩膀有點沮喪：「你當我說的是假的吧……」發生了那麼多糟糕的事情後她能保持現在的心態，完全是因為斯塔克先生和彼得——因為他們兩個，她沒考慮過憎恨世界這個選項。
彼得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簡妮太不會撒謊了，即使她立下了時間才能驗證的承諾，但彼得知道她承諾的心情是認真的。他捂了下眼睛：「我開始瞭解到一點浪漫的真諦了，我很高興，我也愛你。」
「我才沒說愛你呢……」簡妮還在沮喪中，忍不住彆扭起來，過了一會兒沒得到彼得的回應才感到一點異常，「你哭了嗎？！」她沉重、偏執的感情把彼得嚇哭了？
彼得深呼吸拉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我發誓。」
「方向更奇怪了！」簡妮叫道，「你嚇到我了。」
「那我換個說法——只有你，我愛你。」讓那些切實際見鬼去吧，他們會白頭偕老的。
「……完全的puppy love，我們真幼稚。」簡妮轉開臉掩飾害羞。
「我認真的，快說你愛我。」彼得握著她的手不松。
「快鬆手，有人在看我們。」沒有見過年輕小情侶的肉麻告白現場嗎？簡妮因為路人的注目而更加不好意思。
「快說你愛我。」彼得不在乎這些，要知道他可是有著穿著自製制服在NYC自由穿梭的經歷。
「你鬆手我就說。」
「敢騙我可是會被制裁的。」彼得半信半疑鬆開手。
簡妮拉住他的袖子往前跑：「我們永遠相愛吧。」
……
彼得不知道簡妮用什麼方法說服了梅姨，但事實就是這樣——簡妮的說服下，梅姨以彼得·派克監護人的身份為他完成了進入複聯之前最後的一份檔的簽署。
日常仍在繼續，愛情也許只是點綴在彼得·派克精彩人生中的亮點之一，但作為他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之一，簡妮·洛維奇和他一起努力實現著那個承諾——相愛吧，直到永遠。
————作為the end的TBC.————
第179章 番外：23號議案·一
一室寂靜, 只有接電話的人面對眾人的注目時不時發出一點聲音。
「主席, 國/務院的文書下來了——23號議案最終審理由國家公訴法庭裁決, 就在這個月底。」薩拉放下電話, 神色消沉。
簡妮捏了一下鼻樑，這是她有點緊張時的小動作, 不過除此以外她掩蓋的非常好。要臨危不懼, 想想斯塔克先生會怎麼做，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最後露出一個微笑，以令人折服的從容不迫環視一圈：「看上去我們有場硬仗要打, 通知法務部門召開緊急會議，讓我們和國家作對吧——我們推翻這個議案。」
……
簡妮在眾人面前的表現很是自信但私底下就不是那麼淡定了, 塞巴斯蒂安提前給過她警告，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她立刻給塞巴斯蒂安去了電話：「被你說中了，為什麼克勞德要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這是他任期的第一年, 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針對復仇者……」
「你要是知道羅斯給克勞德的當選鋪了多久的路、剷除了多少障礙就清楚他這麼做的理由了, 只能說羅斯將軍雖然人不在那個位子了，但和複聯作對的意志永遠流傳著。」塞巴斯蒂安開了個玩笑, 隨後恢復正經語氣，「也不止是克勞德，現任司法部長康奈爾·沃力也出了不少力——他們前期造勢做的很好，現在普通群眾中通過23號議案的呼聲很高。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志願者宣傳, 當然是出於本意還是收了好處……這點我們可不知道, 重要的是, 普通人很容易被煽動，我們處於劣勢，很糟糕的劣勢。」從塞巴斯蒂安的辦公室望出去，街對面就有一個給通過23號議案請願的簽名點。
23號議案：要求所有超英實名登記接受管制的議案。這個由現任國務卿邁克爾·克勞德一手促成促成、現任司法部長康奈爾·沃力代表政府提出的國家公訴23號議案不日即將開庭。
「我現在開始考慮你說的從其他方面擊潰他們的可能了？塞巴斯蒂安，可以請你去弄死他們嗎？」簡妮按著額頭，心情沉重，但還是打起精神開了個玩笑。
「好的，我現在就去幹掉罪魁禍首。」塞巴斯蒂安順著她說，「我隨後就到……」
「你別過來。」簡妮打斷他，「在私底下給我幫助就好，算起來沃力是你的頂頭上司了，我不想你受到牽連。」畢業於哈佛法學院的塞巴斯蒂安一畢業就選擇成為檢察官，現在紐約檢察院工作。
「我都有點後悔成為檢察官進入司法機構了。」
「這是你的起點而已。」兩人從高中認識，進入同一所大學，塞巴斯蒂安很多想法簡妮都搞不懂——不過她永遠能堅信的一點是，無論什麼時候她有困難，塞巴斯蒂安都會作為朋友支援著她。從她開始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伊始，塞巴斯蒂安比起其他人更符合她的榜樣，他目標專一行動明確，永遠給人以安心感，這些都是簡妮一直努力學習的，而塞巴斯蒂安的目標她也比其他人更明白，「我等你爬到最頂點，那個時候再來毫無顧忌地偏袒我、罩著我吧……喬斯林會為你驕傲的。」她一直知道他的目標包含私心。
這幾年對塞巴斯蒂安來說絕對不算輕鬆，他進入哈佛法學院的第一個學期，參議員父親喬斯林·克拉靈頓在一場槍擊案中身亡，且判定為一起簡單的尋仇案，刺殺者當場自殺，即便塞巴斯蒂安有著刺探記憶的能力，在無法對死者起效的前提下，他至今也依舊沒找到那個深藏在幕後的兇手。於是塞巴斯蒂安放棄律師的理想，轉而順著那一點蛛絲馬跡不斷攀爬。
他垂下眼睛，笑容輕鬆：「那麼，努力吧，女戰士。期待你勝利的消息，需要我給你推薦好的律師嗎？」
「不用了，我們的律師團很強大，而且別小看我啊，好歹我也是持有正經律師執照的合格律師。」簡妮在商學院只呆了一年然後毅然決然退學、重新參加考試進入法學院就讀成為了低塞巴斯蒂安兩屆的學妹，事實證明她的決定並沒有錯，就像現在她的工作比起財務方面的管理，以領導者的姿態和政府交涉的情況更多，而關於健全超級英雄權益的法案，近年來斯塔克工業也以私人名義推動了不少。「一朝回到解放前，要成立這個法案，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過了，彼得不會想聽到這個。」塞巴斯蒂安指出這一點。
「好吧，那麼我得去為這些做準備了。」
「嗯。」
電話兩邊的人各懷心事，心意卻是相通的——為了給過去的事情找到答案也好、為了守護心愛之人的未來也好……前進吧，別回頭。
……
所有人像上了發條一樣進入連軸轉的工作狀態，神盾局內部如此，斯塔克工業這邊同樣——因為複聯、因為簡妮的緣故，這兩個部分在外界看來是同一邊的。神盾局現任局長希爾的指示下，複聯匿名英雄之首的蜘蛛俠暫停一切外勤活動，暫時銷聲匿跡。
蜘蛛俠暫停工作，但普通人彼得·派克不行，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表現如常，他照常在號角日報工作、照常在神盾局的生物技術部門擔任顧問，照常在下班後照顧心情緊張的妻子。
書房裡的簡妮剛剛和托尼進行過短暫的交流——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另一個「地方」的托尼不能及時趕回來，不過他的建議到了：
「未來的大家也好得很呢，別太擔心，你可以做到的。」
好吧，斯塔克先生因為「女朋友」的原因，在守護者聯盟找了份兼職，帶著自我寶石在其他時間段或是其他平行宇宙瞎晃悠這件事暫時還是沒公開的秘密，簡妮看著他輕鬆的笑容有點氣悶：「在那個不可以劇透的規則下，沒有什麼是可以確定的……也許我們對「好得很」的定義不同。」
「哇，小公主這是想爸爸了嗎？」托尼乾脆用激將法，「好的，等爸爸回去把所有討厭鬼都炸掉……」
「停止稱呼我為小公主，而且您也不是我爸爸，總之我會自己搞定的。」是因為看待事物的層次更高的原因嗎，簡妮把這些麻煩捧到托尼面前總有一種「天呐，救救我，這個樂高模型我拼不起來」的無力感，「斯塔克先生你最近的狀態也太好了吧，時空旅行還有美容功效？」
「誰知道呢。」托尼換下玩世不恭的表情，認真地盯著她，「你可以的，我知道你能做到。你一直是最棒的……爸爸愛你。」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不正經起來，雖然情同父女沒錯，但他們只有在互相開玩笑的時候才會父女相稱。
簡妮已經無力去反駁爸爸這個稱呼了：「我也愛您……斯塔克先生。」
……
時針指向II，彼得實在忍不了了，推開書房門打斷簡妮的工作狀態——她竟然把會開到了家裡！
「我們付錢給公關部門就是讓他們幹這個的！聯繫手頭所有的媒體資源。」外界的氣氛實在太糟糕，鋪天蓋地的負面消息壓都壓不下去，就算是一向脾氣很好的簡妮在這個壓力下都忍不住有種想掀桌子的衝動了。
「是的，無論明天的結果是好是話，舉行的新聞發佈會我都會親自出席，在那之前對外就按會議上討論出來的態度宣佈，多餘的一句也不要說。」
看見彼得進來，她短暫地把注意力移給他：「什麼事？」
彼得深呼吸：「兩個小時前我記得某人答應過我要去休息的。」他端過來的「愛夫夜宵」她動都沒動！
簡妮看了下時間：「馬上。」看了看彼得的表情又小心翼翼補充道，「再半小時……哦，十分鐘就好了。」
彼得換了個方向，確保自己入鏡：「我覺得該怎麼做大家都很清楚了，是不是？」
視訊會議中的眾人看著那個一貫溫和的男人換上壓迫力十足的眼神紛紛回應——「是的」、「當然」、「沒問題」……
「很好。」彼得切斷視頻，轉頭看簡妮，「現在，去休息。」
「可是……」一群鵪鶉一樣的下屬，簡妮吐槽了一下輕易妥協的團隊。
「我對最壞的後果有所覺悟，所以別那麼為難自己。」希爾讓彼得不要和簡妮談這件事，因為很顯然，她給自己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作為持有正經律師執照的待業律師，她堅持親自站上法庭，開庭日近在眼前，這些天彼得都得靠強制才能讓她每天睡超過四個小時。
「彼得，明天就開庭了……」簡妮不死心地拿起檔繼續研究。
「即使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你也得去休息。立刻、馬上。」抽掉她手中的檔，彼得抱著手臂用眼神脅迫。
她還打算找點理由說服他，然後下一秒身體一輕已經騰空而起，抱著她的彼得言簡意賅：「去刷牙洗臉，沒有別的，給我照做。」
好吧，開庭前夜簡妮「享受」了幼稚園級別的緊迫盯梢，被迫洗漱完畢在丈夫的懷抱裡合上眼睛。
「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假裝睡著，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彼得把她塞進懷裡，「噓，睡著的人是不能說話的。」
「可是……」
「我不想讓你軟著腿去上班，不過你要是再講個沒完……我就不得不考慮用特殊方式耗盡你體力讓你睡著的方法了，我也節制了一段時間了，為你自己著想，睡覺好嗎？」他深呼吸一口氣說完這些，懷裡的人果然聽話地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彼得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拽了一下，半夢半醒的聲音響起：「我愛你。」
「我也是。」他突然如釋重負。
神盾局的身份隔絕策略很是嚴謹，為了把「彼得·派克」和「蜘蛛俠」儘量分開，很多時候彼得·派克不能以和她並肩戰鬥的夥伴的身份出現，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不合理，不能而已。而作為工作夥伴的「蜘蛛俠」也不能和她有任何超出限制的接觸，很久很久之前彼得從沒有想過自己的雙重身份會在和她的相處上帶來麻煩，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卻從來不喜歡。23號議案剛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就這樣公開身份也不錯……他總是沒辦法和她對著幹，但這一切都值得，只要她愛他。
第180章 番外：23號議案·二
「動議駁回。」
「反對無效。」
「休庭。」
沒有什麼比節節敗退這個形容更恰當, 對於每一個認真嚴謹的人來說，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都是真理, 但不同的是, 這次對手的準備比他們的要多更多。
簡妮閉上眼睛, 腦袋裡無數次重播著慘烈的失敗。
「主席……」薩拉叫醒她，「警衛在門口，來抗議的人有很多, 我們最好快點離開。」
「嗯。」簡妮扯出一個笑容, 「我們還沒輸, 只要沒輸就不能放棄。」像是在安慰薩拉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薩拉對她蒼白的臉色表示擔心，三天后的重新開庭, 逆轉的希望實在不大。
……
最高法院門口的陣仗的確驚人, 簡妮拉著薩在警衛的護衛下快速接近車子，她的心情調整得很快，從法院出來就已經在安排記者招待會的事情了。
意外陡生, 一個沒有瓶蓋的瓶子突破防衛線向她們砸過來。
薩拉愣住了——那不知道裝著什麼液體的瓶子就那樣突破重圍沖著她的臉砸過來……
她被拉了一把，一隻纖細的手臂把瓶子打開, 隨即少部分的液體潑到了把她拉開的人臉上，薩拉尖叫出聲：「主席！叫醫生！快點……」部分液體沾到了她的袖子，該死的！那絕對不是水！
帶著明顯刺激氣味的氣體讓簡妮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很快鎮定下來：「……只是卸妝水, 薩拉, 冷靜。」想必是出自恐嚇意味但又不希望被過重處罰下做出的決定, 她頭腦一熱幫忙擋下後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已經被警衛控制住的襲擊者罵罵咧咧地尖叫著：「你這個魔鬼！你袒護他們！我兒子死了！」
她應該在警衛的護送下立刻離開才對, 但剛剛在吃了大敗仗的簡妮心裡隱隱生出一股力量，即便是在手腳還忍不住微微顫抖的當下，她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襲擊者面前。
許多人在看她的好戲，那些不帶意向、惡意滿滿的鏡頭單純追逐熱點定格在她花了妝的臉上，薩拉緊緊跟在她身後，一時之間能找到的最有用的東西是一張卸妝濕巾。
簡妮接過濕巾一點一點拭去殘妝，和因為褪去妝容而稍顯黯淡憔悴的面容相比，純粹的綠眸因為堅定的信念一點一點閃亮起來：「我不會去問你的兒子死于哪場意外，也不會試圖糾正你錯誤的三觀——事實就是，要恨就來恨我好了……」
「絕不後退、絕不放棄，我簡妮·派克活著一天，就不會對此低頭。」她承認逆轉結果的可能不大，但她會一直為此奮鬥，每一天、每一刻！「我希望所有人中明事理的比愚蠢的少一點，但如果你們覺得我錯了——那也無所謂，我不會因為你們的態度而放棄。」
這些天公關部門對外放出的態度一直是模棱兩可的，在準備和國家對峙的情況下他們也給出了願意接受後果的表態，人人心知肚明他們是不願接受的，但表面上的工作仍然是迎合了大眾的需要。
簡妮的話一放出來，所有媒體像炸鍋一樣沸騰起來，剛剛還有所收斂的鏡頭這會兒像瘋了一樣紮過來，問題更是蜂擁而至。
她快被閃光燈閃瞎眼了，在警衛護送下被推進車內的途中簡妮還是挑了個最簡單的問題回答：「你問為什麼？從我還是個15歲的高中生起，我就見過他們中的一些人因為那些意外而噩夢纏身的樣子了，他們為了保護他人已經做了足夠的犧牲和努力，夠了。人人都有權利為保護家人而戰，我也是，我愛他們。」
她雖然希望自己看上去像個女戰神，但頂著一張胡亂卸妝的素淨面孔，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意味相較於她希望的威懾意味更濃烈一點，簡妮微笑：「要開戰是嗎？那就開戰。」
……
那場烏龍襲擊完全被鏡頭記錄下來，彼得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捏碎了手裡的一個鏡頭——在不知道瓶子裡裝的是什麼的情況下，她去給別人擋！
隨後的發言更是！什麼叫「要恨就來恨她」？！她永遠也不知道在基數眾多的人類中蠢到極致的有多少——彼得就在出任務的途中遇到過寧願不要自己性命也要尋仇的類型。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一任復仇者們十多年前的行動！這話放出去，不知道多少喪心病狂的傢伙要以終結她的性命為手段迫使她「低頭」了。
彼得扔掉破碎的鏡頭，一拳捶爛了辦公桌。
這聲響引來了助理，彼得提上外套表情肅殺：「我要去一趟斯塔克工業，把這個收拾了。」
……
彼得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裡面的場景後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他懷著滿腔的怒火來到這裡連一個眼神都不用就被安撫了。
簡妮睡著了，維持著手支下巴看著卷宗材料的姿勢就這樣坐著睡著了。這些天她為了這件事有多忙碌緊繃彼得看在眼裡，他不想給她這樣大的負擔的，一開始就把自己打算接受最壞結果的決心告訴她了，但簡妮的態度倒是意外堅決——
「彼得，不……我現在成為了這樣的人、我選擇的工作、我一直的前進目標，通通都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你們由我來保護。」這是她的原話……
彼得按了下太陽穴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當然他覺得換在沙發上睡比直接坐著睡要好很多，於是輕手輕腳把她抱起來。
她的精神緊繃這，再輕的動作也驚醒她了。簡妮睜大眼睛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彼得才放鬆下來：「做夢都夢到有人往我臉上潑硫酸……嚇死我了。」
彼得因為憐惜而按下去的怒火再次被引爆，他把妻子扔到沙發上整個人覆了上去，燃燒著濃濃怒意的眸子意圖燒穿她的淡定：「你知道你做了多不必要的蠢事嗎？！引火焚身！你快把我氣死了！」
簡妮伸出手指對準他：「彼得·派克，收回你的話，我一點也不蠢。」
「你跟我扣字眼有什麼用？！」彼得一口咬上她的手指，直到她吃痛地尖叫一聲才鬆開，「我沒告訴你的真相之一——半年前那場把我送進ICU的近距離爆炸，一個在索科維亞失去妻子的丈夫為了表達自己的無理取鬧式憤怒，不相關的我成為了那個倒楣蛋！」
「天，難怪斯塔克先生不告訴我你是怎麼受傷的，別讓我想起那件事，我的心都要碎了……」她在加護病房守了他半個月，多虧蜘蛛俠體質驚人且那場爆炸多少避開了一點，否則她就真要當寡婦了。
彼得一巴掌拍上她腦袋旁邊的沙發：「所以你知道你做了多傻的事嗎？！那些瘋子不會在乎對錯是非，他們會把你當成靶子！你知道如果你出事我會怎麼做嗎？」
「嗯？」
「任何不好的事發生在你身上，我就在身上綁上炸/彈沖進國/務院把邁克爾·克勞德那傻逼炸死！」
簡妮沉默了一會兒算是承認彼得口中的「她做了蠢事」，畢竟今後發生襲擊事件的可能的確要多上許多了，好一會兒後她抬手撫上彼得的臉頰：「別，我希望很切實際先生知道這世界上可以愛的女人還有很多，別再和炸/彈扯上聯繫了。」即便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還是讓簡妮心驚肉跳，她上高中那會兒會因為彼得的再娶論跳腳不已，成為真正的夫妻後反而各種開導他在她身故之後再娶是很正常的——原諒她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只要對方幸福就好了。
「沒有。」彼得咬牙，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對我來說，就只有你一個。」
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不是一夕就能做到的事，簡妮既感動又擔憂：「算了，我們談談其他的事吧，先從我身上起來，待會兒薩拉可能會過來……」
「說到薩拉，你知道她一直對蜘蛛俠有不正常幻想嗎？」彼得想起曾經無意間看到的事。
「什麼？」簡妮驚呆了，然後回想各種細節——蜘蛛俠出現的時候薩拉總是會兩眼放光，難道薩拉喜歡蜘蛛俠？
「不是那種幻想。」彼得皺眉，「我曾經發現的關於你和蜘蛛俠婚外情猜想的論壇，那傢伙是裡面的資深潛水專家……她好像還在業餘寫了一些……小說。」
彼得才不會承認自己回去就好奇地看完了那篇小說呢！關於一系列「偷情」的猜想薩拉寫得浪漫又「花式繁多」，搞得彼得都想穿上戰衣試試其中幾種……咳咳、打住！總而言之作為消遣來說或許是不錯的東西——要是她沒有把彼得·派克設定為掩蓋男女主戀情的擋箭牌的話！想到這裡彼得又產生了拍爛桌子的衝動！他和老婆是真愛！他老婆的偷情對象還是他！你們這些愚蠢的渣渣！
「婚外情噗哈哈哈哈哈，好吧也不能說是假的，我和蜘蛛俠的確兩情相悅。」因為遵守保密條例，簡妮口中的「蜘蛛俠」並沒有發出聲音。
「你想氣死我嗎？」
「彼得快醒醒，你就是蜘蛛俠。」後半句她收住聲音用口型說的。
「你決心推翻議案，目的正是為了把這個事實盡可能埋葬，所以不行，我當蜘蛛俠的時候你才准愛他，在彼得·派克的面前，絕對不允許這麼說。」
簡妮咬了下嘴唇：「我還是給你預約個心理諮詢吧，我覺得你好像有點身份認知障礙或許再加上精分……」
「我們繼續維持每個月穿著戰衣做兩次的傳統，我的身份認知就很明確。」他們是一起違抗「身份隔離條例」的共犯——每個月兩次。
「行了，我該繼續工作了。」簡妮眼看著他的視線沾上一點其他的意味。
「偶爾放鬆一下工作效率會更高。」其實彼得更想做的不是這個，他歎氣把臉埋進她頸窩，「我最後再提一次，如果你依然不同意我也會當沒說過的——我們放棄吧，公開身份，接受管制。」
「彼得，我愛你，所以不行。公開身份也許只有你一個人受到影響，但接受管制的是復仇者聯盟全體，我愛你們，所以絕對不行。」
他抬起頭神色無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因為是你啊……」
好一會兒他找回語言：「約法三章，斯塔克先生安排的鋼鐵保鏢不離開十步遠；未來的所有公開出席，我在你身邊；還有……」
「都好。」簡妮微笑，「只要能讓你放心，現在讓我繼續回去工作吧。」
「對了，薩拉什麼時候過來來著？」彼得眨眨眼睛，「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第181章 番外：23號議案·三
記者招待會即將開始。
薩拉來到簡妮辦公室門外推門, 沒推動, 只好在門外叫了一聲：「主席, 你在裡面嗎？記者招待會開始了……」卸妝水襲擊事件後, 簡妮就一直在辦公室裡休息。
裡面沒有回音，薩拉剛準備再試著推一下門, 有什麼悶響隔著門傳來。
「唔, 我在。」女人輕柔的聲音傳來。
薩拉松了口氣，她溫柔美麗的主席大人還在就好, 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好像覺得主席大人的聲音不對勁：「主席, 你還好嗎？」
「嗯、還好……」
薩拉這下確定了不對勁的猜想，她覺得主席在哭。
「真的嗎？那招待會？」薩拉很擔心, 擔心極了。她唯一的猜想是，因為壓力過大而在辦公室裡偷偷崩潰的主席不想讓別人擔心所以勉強自己堅強——主席大人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不到，其實說起來比薩拉還要小上幾歲, 因為一貫的有擔當作風給人以安全感才讓人總是忘記她的年齡。
「再給我、20, 嗚……40分鐘！」又是隔著門的悶響，好像有誰撞在了門板上, 「拜託了、不要管我……」
薩拉憂心忡忡地點頭，意識到簡妮看不見才答了一句：「好的，我去通知招待會延期一個小時。」多給她一點時間吧。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內，彼得正把衣衫半褪的簡妮按著門板上親吻：「你竟然覺得我只有20分鐘？！」熾熱的呼吸纏繞著她的, 他用把她整個人按進身體裡的力氣把她推在門板上。
「你知道我沒有心情做這個吧。」因為失敗的沮喪、因為外界的質疑而燃燒起來的鬥志——她不想因為情/欲而讓這些付之一炬, 卻沒有辦法拒絕執著、認真要求的彼得, 「為什麼？」他做所有事都有理由，簡妮這樣相信著。
「聽說做/愛能放鬆心情……」真相和這個相去不遠——只有這一刻也好，只看著他，只感受著他，忘掉所有的煩惱。他想表達的東西只用言語表達不出萬分之一，所以彼得托起她的腰，身體力行地去表達了。
「你真是……」簡妮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最後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
不知道彼得的「心情放鬆法」是不是真的起到了作用，一個小時後的記者招待會她容光煥發，以強勢到不能再強勢的氣勢對外界表達了己方的態度，這場記者招待會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那些負面的言論轉而被其他壓下去，請願活動也不想之前那樣熱門，但戰鬥仍在繼續。
……
公開裁決敗訴，23號議案被遞向國會下屬專項成立的委員會進行最後投票。
裁決結果下達的那一天晚上，簡妮把自己藏在衛生間哭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過去後她會帶上堅強重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但一個小時的計時器才過了五分鐘不到，衛生間的門被踹開，彼得卸下擔心的表情，看著哭成花臉貓的她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你想不開……只是哭的話，我們約定過只可以在我懷裡哭的吧。」
於是她在他懷裡度過剩下五十五分鐘可以被允許脆弱、當個愛哭鬼的時間。
「我不要放棄」、「去炸他家」、「還有可能贏的」、「威脅每一個有資格投票的傢伙……」她蠻不講理地提出很多作用僅僅為宣洩的提議，然後在計時器結束後一抹眼淚恢復幹練的形象。
彼得托腮看她補妝：「我其實有點享受這一個小時。」他不用考慮著去拯救世界，只拯救她就好了；她也不去煩惱其他的事，唯一想要依靠的人是他。
「嗯？！」她手一抖口紅畫出邊界，用眼神拷問他的出格言論——她傷心得死去活來，他竟然敢享受。
「抱歉，你聽錯了。」
……
數日之後的最終結果。
「參議院投票結果出來了——議案駁回。」薩拉扔掉了電話，和上司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們贏了。」她維持了好幾年的女強人形象即將崩壞，稍微一眨眼就要落下淚水。
塞巴斯蒂安把手帕遞給她：「你贏了。」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只有她抓住絕境裡的一絲光芒堅持奮戰到底……她一敗塗地，然後命運隨手把勝利送到她手中，這是她一個人的勝仗。
「不。」簡妮堅持那個說法，「我們贏了。」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動容不已，薩拉尖叫：「慶功派對，不醉不歸！」
在這方面神盾局的特工們素質奇高、互相通知、準備用物，半個小時不到，會議室裡就被整理成了一個暫時的派對屋。
薩拉作為忠實的下屬盡職地把擴音器遞到簡妮面前：「……我買單，你們瘋！」原諒她缺乏成為焦點的經驗。
希爾打開門走進來，讓氣氛立刻降至冰點——局長大人的威嚴下實在不敢放肆。
不過希爾也只是聳聳肩膀：「慶功宴不叫我像話嗎？反正有人買單，我也不介意你們放肆一點。」於是又是一陣歡呼。
「幹得漂亮。」希爾的目光落在塞巴斯蒂安身上，接收到對方一個一閃即逝的暗號，她的手最終落在簡妮的肩膀上，「托尼是對的，你是個英雄。」
「謝謝，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簡妮的話有點局促，論在神盾局的職位她是不折不扣的「下屬」，相比佩普作為上司對她的和善，神盾局的這位上司實在是太嚴苛，被痛批的經歷太多了，此刻受到誇獎只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她的心情。
希爾見狀打了個招呼走開了：「我看還是你們朋友之間聊吧。」
……
「別問我為什麼過來？慶功宴上還講究這些我會不高興的，再說也我也不必非像臥底一樣……」塞巴斯蒂安張開雙手，「給老友一個擁抱。」
「當然。」簡妮也張開手迎上擁抱，然後被攬住腰收回懷裡——不過不是塞巴斯蒂安的懷裡。
「我來了。」是彼得的聲音，不過卻是蜘蛛俠的裝扮，慶功宴他怎麼可能不來？
「快鬆開手，我可是已婚人士。」歸根結底蜘蛛俠還得隱藏身份，簡妮拍打他的手臂。
彼得沒鬆手，反而放開聲音招呼眾人：「hi，大家注意下這裡。」
「為了來之不易的勝利，我提議留個紀念——那個人，是叫薩拉對嗎？幫忙拍張照片！」
薩拉看著抱著自家主席大人的蜘蛛俠兩眼放光，然後想起了什麼一樣，漲紅了臉：「我覺得這樣不好，派克先生會不高興的。」
彼得呼吸一滯：「不管啦，我愛你，如果和彼得離婚了，記得嫁給我~」他用這樣不正經的語氣說出來反而沒多少人會當真，反正蜘蛛俠的設定中還有一條是話嘮。
無視簡妮的拒絕，他抱住她的腰親下去：「勝利之吻。」
這張照片最後還是拍下來了，無視女主角擋在嘴唇前的手掌，看上去還是頗有一點浪漫氣息的。
不過作為結果，簡妮直起身來搭住蜘蛛俠的肩膀：「抱歉了，蜘蛛俠，彼得會不高興的，所以……」
她提膝撞過去，蜘蛛俠配合地倒在了地上蜷著身子哼哼：「值了。」
薩拉特別抱歉地盯著地上的蜘蛛俠：「對不去，我開始粉原配了……」
……
慶功派對的蜘蛛俠「求愛被拒」事件過去後，彼得來到塞巴斯蒂安佔領的角落裡。
「怎麼做到的？」彼得壓低聲音，不可能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打了勝仗，彼得希望簡妮贏，卻也知道這樣的轉折太過蹊蹺，直覺告訴他，是塞巴斯蒂安動了手腳。
「我把沃力的把柄送到她手裡、對我來說這樣做很輕鬆，可是她不願意用這樣的手段取勝……所以壞事只能由我來做了。」塞巴斯蒂安舉起酒杯，「敬正義。」
「不合理，如果你曾經試圖這樣做過，簡妮不可能不懷疑，她雖然當局者迷，但不是個傻子。」
塞巴斯蒂安放下酒杯：「她不個傻子，但你是，我當然沒把沃力的把柄送給她了，但別的「我」那樣做過啊，既然知道被拒絕的下場，我也就省去這個過程，讓勝利來得更輕易點了。」
「……」彼得沉默，然後問出一直纏繞在心底的一個問題，「有沒有一個平行宇宙，我從未出現，然後你和簡妮……」
「是這樣的，無限的平行宇宙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彼得聽不下去了：「閉嘴，你在肖想的可是我的老婆，你沒可能了，死心吧！」
塞巴斯蒂安嗤笑一聲：「我記得「身份隔離條例」是不允許你穿著這身制服承認夫妻關係的、無論何時何地，我想我得和希爾局長聊聊了。」
「閉嘴，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彼得火冒三丈——是的，蜘蛛俠在外界的設定就是這樣：年齡未知的青年男子、話嘮、未婚……
「設立這個條例時我給了希爾不少參考。」在彼得快要用眼神刺穿他之前，塞巴斯蒂安做了個好人，「在我所知的宇宙中，你們一直是一對。」
「要麼出櫃，要麼去找女朋友吧，我對你不太放心。」彼得隔著面罩翻了個白眼，「有關勝利的真相，我覺得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就好了，我不想任何人用這個奪走屬於她的勝利。」
「不管我有沒有這樣做，她的勝利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在那個拒絕了塞巴斯蒂安提議的平行宇宙，歷時良久，簡妮還是取得了勝利——但為此付出的犧牲有點多。塞巴斯蒂安看著彼得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這種程度的事情，對我來說連需要背負的程度都算不上。互相守護的關係嗎……好像也不錯。」也許等父親的事情解決後，塞巴斯蒂安也可以試著去找找那樣的存在了。
第182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1
part.1
彼得拿著紙條核對了一下地址, 確認無誤後按響了門鈴——這是他作為家庭教師和學生見的第一面, 他希望能給學生一個好的印象。
通常來說彼得並不需要通過兼職賺些生活費，畢竟他的大部分課餘時間都用來當蜘蛛俠了，而斯塔克先生從不虧待復仇者……
但家教這回事是內德的朋友托內德找的合適人選, 很顯然, 內德覺得相比自己, 學習時間少了很多但總是能在考核時拿到優秀成績的彼得才是更合適的人選, SAT考試還有三個月不到, 內德朋友的學渣妹妹目標大學是——哈佛。
起初彼得是拒絕的，但架不住死黨的再三懇求, 彼得還是點頭了，所以他現在站在這裡。
門被打開, 彼得對上房主的眼睛愣了一下：「……hi。」他沒找到合適的語言, 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她很漂亮, 如果他見過這張臉絕對不會忘記的, 可是他腦袋裡的東西攪成了一團漿糊, 所有的雜念遠去，背景都模糊起來，一時之間只有她在這個空間裡存在清晰。
「hi……所以你是彼得？我的家教老師……我是簡妮，簡妮·克拉靈頓，你知道我的吧？塞巴斯蒂安的妹妹。」簡妮伸出手，對方並沒有回應, 好像看著她在發呆。
簡妮有點不好意思了, 憑良心來說, 她長得不錯，從小到大追求者也不少，但要說美到把對方驚呆的地步……絕對不至於。
他認認真真地發呆，於是簡妮也大大方方地把「派克老師」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是不是太年輕了點？！白白淨淨的臉，學生氣的打扮，資深宅男的氣質……高中生？對她這種超齡考生來說，有個比自己還小的老師真的很傷自尊心，希望塞巴斯蒂安沒有透露她的年齡……
她的手在空氣中尷尬地停頓了三秒，準備收回時被回過神來的彼得慌慌張張地握住：「對不起，我在想事情……當然了，我是塞巴斯蒂安的朋友，彼得·派克。」見鬼的朋友，他連塞巴斯蒂安的面都沒見過、不過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從今天起塞巴斯蒂安是他的朋友了！
「好極了。」她的手已經被握了五秒之久，如果對方看上去不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奶狗她一定會給他一點好果子吃，就算腿斷了也能踢得他嗷嗷叫，簡妮的手在他手心動了一下，於是對方又立刻慌慌張張把她鬆開，「進來吧，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
她一瘸一拐的走姿太過顯眼，彼得跟在身後不免把視線落在了她看上去行動不便的左腳。
「你的腳怎麼了？」彼得想都沒想就問出口，然後出口道歉，「對不起，是不是很冒犯的問題……」
簡妮一邊給他準備果汁一邊回答：「小問題，我摔了一跤。最近一直在複健，恢復好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只不過再也不能站上舞臺了而已。
彼得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葡萄汁還是橙汁？」她在兩種果汁間搖擺不定，「你是哪個高中的？」
「葡萄汁吧。」彼得思索著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斟酌後如實回答，「中城科技高中……」他絕對沒有撒謊，雖然也沒有告訴她中城科技高中學生的身份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是MIT電子資訊工程的大四學生……真齷蹉，彼得對高中生學生一見鍾情而感到羞恥，不出意外的話她還沒成年呢！
「高三？」她的家教老師真的是個高中生啊！簡妮把葡萄汁遞給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失落。
「今年畢業……」如果是剛才那個問題只是回答得不那麼全面、這個已經是在刻意誤導了——他的確今年畢業、大學畢業而已。承認吧彼得·派克，你完了。「你上學是正常年齡？」有沒有可能她上學比較晚，其實已經成年了？！17、18，就差那一歲不是嗎？
「正常年齡上學。」簡妮盯著彼得，面無表情——她經常被說長得比高中生還嫩，在不打算透露年齡的情況下，被問出這個問題……怎麼？難道她很顯老？！好吧，既然問這個問題的人是貨真價實的高中生。
彼得掩下失落：「哦，我帶了些筆記和講義來，不如我們先瞭解一下你的水準吧。」
……
part.2
「斯塔克先生，我周日下午的時間希望能固定空出來，如果不是什麼一定要我去處理的情況、我希望……」彼得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解釋，「總之，我找了份兼職。」
「缺錢？」電話那頭的托尼皺起了眉，「你家出現了什麼情況？梅？」這一周彼得都有點魂不附體，托尼後悔自己沒更早問出口，大部分情況他都是等彼得先開口的。
「和那些無關，也不是錢的事，是因為……」彼得說不出口會接受那份家教的理由是他來勢洶洶的單相思——自上禮拜日認識簡妮，並且和她交換了電話號碼以後，這一周他每天都克制地只給她發一條資訊。彼得覺得先從朋友做起很好，但以謊言作為認識的開頭並不妙，他幾次試著通過短信解釋，但始終沒有那麼做，也許當面講會更有誠意，趁誤會沒擴大之前……「總之沒什麼大事，我認識了一個女孩……」
托尼徹底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談戀愛了：「周日的事，OK.她叫什麼名字？」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他在彼得這個年紀可以說是閱盡千帆，但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戀愛運差到爆炸。通常來說神秘英雄身份作為泡妞利器無往而不利，但因為需要對蜘蛛俠保密的原因，至今彼得沒有把任何一個約會物件發展成女朋友，「需要幫助儘管開口，盡情釋放自己吧，推倒她來一場熱辣的……」
把簡妮的名字透露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斯塔克先生非把她人肉個徹底不可，對高中生有非分之想這事在你自己還是個高中生時可以原諒，但稍微年長那麼一點——犯罪。彼得聽著托尼越講越往不妙的方向發展立刻制止了他：「不，我們還沒到那種程度，總之周日下午、謝謝。」他總算搞定了補課時間的事。
結束和托尼的通話後，彼得給簡妮發了條短信——「所以，我在想，補課的時間就固定在周日下午了，好嗎？如果好的話那就明天見。」
很快，他收到回信——「好：）」
她的態度好像並不熱絡，彼得把簡簡單單的回信看了十遍左右，最後告訴自己——現在的高中生就流行這種酷酷的話不多的態度，你看她還加了個笑臉呢！
……
某間咖啡廳內。
海倫盯著閨蜜的臉：「有什麼好事嗎？」
簡妮回完資訊，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視線：「都挺好的。」
「摔斷腿葬送天才芭蕾舞演員生涯……這種狀況能叫好？」因為認識的時間夠長，所以海倫敢對她說這種類似往傷口上撒鹽的話，有時候海倫真的討厭她這種對什麼都蠻不在乎的模樣，她甚至希望這雙漂亮的綠眼睛裡盛滿淚水向她求助，然後她可以把她抱在懷裡對她說我愛你……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近乎於洩憤，愧疚之下立刻轉變態度，「告訴我，那天到底是什麼消息讓你心不在焉到從舞臺上摔下來？」
簡妮沉默了一會兒：「我得到一些不確切的消息——托尼·斯塔克可能是我爸爸，別問我再多的了，我連我媽媽是誰都不知道……」
「holy shit!怎麼會？！」
「斯塔克給那家孤兒院捐了很多錢，他在去向冊上看到我的照片——我覺得他很快就會來找我了，然後我大概能當面問問他那句「一模一樣」的什麼含義了。」她現在想想這個話題其實並不是很高興。
海倫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只好換了個話題：「最近在做什麼？」
她重新雀躍起來，起碼表面上是這樣，從孤兒院裡出來的孩子都知道表現成什麼樣最討人喜歡：「塞巴斯蒂安沒和你說嗎？我準備重新考大學了——那可真糟糕，我接受紐約皇家芭蕾舞團的邀請入團的時候可沒想到退休年齡這麼年輕……然而另一個方面來講，21都嫌老，你想想就算我今年考上了，天呐我比同一屆的學生大好多。」她用誇張的語調說，「也不知道算羞辱還是什麼的，塞巴斯蒂安給我找的家教老師是個高中生。」
「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家教老師……」
「那個就不用了，最好的家教老師肯定很貴，我的儲蓄還有一點，但總得省著點不是。而且彼得挺聰明的，他能把會的東西教會我一半我大概就能搞定SAT了。」
「彼得？是個男生？」海倫皺起眉，「你剛剛再和他發短信？」
「嗯。」簡妮想起這一周每天都能收到的尬聊短信就忍不住掛上笑容，「他挺可愛的。」可愛到讓她忍不住感慨，他要是再大那麼幾歲就好了，那麼他的喜歡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接受了。
海倫眯起眼睛，神色奇怪。
簡妮推了她一把：「為什麼用這個表情看我，我可不會對未成年人有想法。我只是覺得他像弟弟一樣可愛而已。」
海倫摸著下巴：「他也許會會錯意呢？」
「……管家婆。」簡妮歎氣然後投降，「好，我就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
「……隨便。」海倫更希望簡妮說她有女朋友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的性別和你的暗戀對象性取向對不上……
第183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2
Part.3
「12:00可以被稱作下午了嗎？」簡妮打開門看見彼得有點吃驚, 她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簡單吃個飯, 誰知道一開門就撞上彼得。
「是的……你聽上去感冒了？」彼得收回準備按門鈴的手撓了撓頭, 「正好在附近辦事、就順便、來了……我帶了點吃的來, 你吃過了嗎？中餐可以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彼得就問過她是不是一個人住，因為這個小小的單身公寓裡完全沒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跡, 至於一起吃午餐這個點子來自他的實驗課搭檔路易士·周, 一位來自C國的帥氣留學生，自然周也順便給彼得推薦了自己認為的超贊中餐館。
「一點點, 昨天吹了太多風，呃……」簡妮猶豫了一下, 她其實由於長久保持的飲食習慣，對高油高鹽的食物一直敬而遠之, 但一想到今後和那個舞臺基本絕緣了，再加上彼得露出的期待眼神，她點點頭, 「好啊, 一起吃。」嘗試新東西總是讓人興奮的。
………
「嘶……好辣……」簡妮不小心咬到宮保雞丁裡的尖椒，「我從10歲以後就沒吃過這麼重口的東西了、好痛但是要命的好吃。」
「為什麼？你不做飯, 一個人住難道不會吃很多外賣嗎？」
「保持身材……我的食譜很簡單、蔬菜水果雞胸肉……」她現在說出這種理由覺得好憋屈啊。
「你都快瘦成紙片人了，你應該多吃點。」彼得把油燜大蝦推給她，「這家中餐館是我的一個留學生同學推薦的，他說特別正宗。」
炒飯才動了幾小口, 但被辣得眼淚汪汪的簡妮已經完全感受不到饑飽了, 勉強自己把每一樣菜都嘗了一點：「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吃的比倉鼠都少。」彼得也放下筷子, 把幸運餅乾遞給她，「這是我最喜歡的環節。」
「哇，傳說中的幸運餅乾。」簡妮掰開餅乾，念出裡面的字條——「別被眼前的假像所迷惑，好事還在後頭……這是什麼意思？」
比如說你面前有個假裝高中生的無恥青年，完全把假像一詞對號入座的彼得支支吾吾地解釋道：「也許是指你的SAT考試會有好結果吧、來看看我的——下定決心，年齡不是障礙……」他知道這個句諺語在表達的意思是「出名要趁早」，但就是忍不住要把這個當作鼓勵，命運都在讓他追求她啊啊啊……
吃晚飯閒聊了一會兒他們正式進入補課環節，彼得作為老師講課的時候還是很專心的，直到幫她把這一星期內的作業全都批改完畢，把錯題拎出來單獨講解的時候他才發現簡妮的臉色很糟糕。
彼得看她臉色蒼白，下意識把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上試探溫度：「你是不是不舒服？」
「還好……」簡妮捂住嘴，「等、等等，對不起……」她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跑進了衛生間，她把彼得關在衛生間門外然後對著馬桶大吐特吐，直到把胃裡稀薄的內容物吐了個精光。
「你還好嗎？」彼得擰下了她的門把手，「食物中毒？」可是明明他也吃了一樣的東西，不過他的體質不能和正常人相提並論……
「不、不是食物的原因……嘔……」她努力忍住想吐的感覺回答彼得的問題，雖然已經幾乎吐不出什麼東西了，但酸水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上冒，「感冒還有、太久沒吃得這麼……」
彼得心中極為懊悔：「抱歉，我應該根據你的習慣帶食物的。我送你去醫院。」他把簡妮抱起來，遭到她的抵抗。
「不必，我房間裡有反胃酸片。」簡妮掙扎著要下地，「我還要刷個牙……」現在的高中生流行動不動把人公主抱？她長這麼大只在返校節舞會因為崴了腳被塞巴斯蒂安抱過一次……那一次的氣氛可比現在的好很多，但奇怪的是這會兒她的心跳反而比那時候失控得多。
「啊，抱歉。」彼得立刻放下她，但還是擔心的站在她身後，生怕她暈倒的樣子，畢竟她看上去蒼白極了。
……
吃了反胃酸片的簡妮被安頓在床上：「呃，其實我覺得好多了，我們應該繼續補課。」彼得看上去是很好說話的人，但做起事來卻是不容置疑的類型。
彼得把她按回床上，蓋好被子：「沒關係，今天下午不收補課費。」
「不是補課費的原因，是時間……」離SAT還剩不到三個月了！
「我批改你所有的作業，寫出解法，你可以自學……」彼得本來想說可以幫她補上的，但他也只有週六日有空回紐約而已，「下週六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週六也可以補上。」希望能在斯塔克先生那裡請到假吧。
「週六的話，我有事。」簡妮爬起身，「不行，不能休息，我的時間已經夠緊張了。」
「可是你看上去很憔悴……」彼得妥協，「要不你睡兩個小時吧，兩個小時後我叫醒你，我今天可以晚點走。」
他們最終達成一致，彼得坐在床邊安靜的批改作業，他本來是要在客廳改的，但簡妮拉住了他：「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怪——我生病的時候不想一個人。」
她因為很早開始學習芭蕾舞的原因，體質很好，極少生病，印象中少數幾次的生病即便是對一起長大的塞巴斯蒂安也沒有這樣撒嬌過。借著被子的掩蓋，簡妮偷偷看了彼得一眼，要怪就怪他全身都透露著溫柔的氣息好了，原來她對這種類型沒有抵抗力……該死的第一次動心的異性竟然是個高中生！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輕輕靠近她給她蓋好了被子……那真是無比香甜的一覺。
那天下午彼得最終沒有按照約定在兩個小時後叫醒她，簡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為她批改完所有作業的男孩留下了下周的作業和一張紙條——「抱歉沒按照約定叫醒你，下次會帶禮物來賠罪的。」
簡妮伸了個懶腰，最後決定用短信表達自己的感謝：「下周還是一起吃飯吧，謝謝你，彼得。」
因為那推遲的兩個小時而錯過最後一班火車的彼得：「謝禮的話我早就收過了。」他對偷親睡覺的家教學生一事並不感到光榮，但也只是親了臉頰和頭髮而已。
……
Part.4
簡妮對這個邀約並不驚訝，週六結束複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一輛車停在她面前：「斯塔克先生想見你。」西裝革履的保鏢說話天然有一種威懾力。
然後她坐進車裡，被一路送到聞名遐邇的復仇者基地，更準確地說是托尼·斯塔克的辦公室。
「簡妮·克拉靈頓？」托尼早就等在那裡了，「坐。」
簡妮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坐到他對面，托尼盯著她的腳表情惋惜：「你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她是個公認的天才。
「不是，我還能跳，只是跳得不好了而已。」簡妮晃悠了一下腳，「我對你找我來問什麼心知肚明，為什麼我們不簡化一下這個過程，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她看上去是個樂觀的孩子，雖然時間緊迫，托尼所掌握的資料不是那麼巨細靡遺，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想問什麼？」
「你是我爸爸嗎？我媽媽是誰？她在哪裡？」簡妮飛快拋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三個問題——她對托尼感情複雜，她渴望親情，渴望地都快瘋了，所以才會因為那個消息失足摔下舞臺，但如果托尼·斯塔克真是是她爸爸……
她要怎麼面對他？他有錢到可以養幾百幾千個孤兒院裡的孩子，卻把自己的女兒扔進孤兒院？！也許他並不知道她的存在，畢竟鋼鐵俠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多得數都數不清……簡妮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在托尼給出答案前她已經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希望面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爸爸。
「對不起，我不是。」托尼摸著鬍子，「你的DNA樣本我拿去比對過了……」
「所以一切只是個誤會……」
她失落的樣子看上去像個迷途小羊羔，托尼心裡一軟。
當初管這回事其實已經很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事了，也許是去向冊裡的小女孩太過乖巧可愛，眼神裡的憂鬱濃到長大後的照片裡也沒散開打動了他……他才會不辭勞苦攬下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苦差。
托尼飛快補充道：「確切來說，你是我的表妹——你真正的父親是我外婆的妹妹的兒子，所以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他就是不願意管羅森那傻逼叫表叔啊！
「表妹？」簡妮拿出手機，「等一下，希望這不是那麼不禮貌……」
幾分鐘後她從穀歌上瞭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還是有歷史遺留問題：「我媽媽？」羅森的妻子太年輕了，作為她媽媽來說。
托尼把她生父生母那一攤爛攤子簡要地敘述一遍。
「她葬在哪裡？」簡妮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掃掃墓見見那個長相很像的母親了。
托尼思考了一下：「如果你想去，明天下午怎麼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上午行不行？下午我有重要的事。」一個把她扔進孤兒院的女人和幾面之緣的家庭教師……簡妮覺得還是彼得很重要一點，畢竟每次見到彼得都會是開心而不是難過。
「好的，明天上午去接你。」
談話的最後簡妮對托尼表示了一下自己不希望羅森知道這回事的願望：「他有了妻子孩子，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習慣了簡單的生活方式，現在挺好的。」
「你應該得到一些補償。」托尼看著她其實更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心懷怨恨，「這一切你都不要？」
「我不希望他進入我的生活，但是如果是得知這段真相對我來說有什麼好的地方的話——我們能做朋友嗎？斯塔克先生。」
「孩子，我們是親人。」托尼眨眨眼睛，見她並沒有領回，立刻補充到，「當然，我們可以當朋友。」
「謝謝你，斯塔克先生。」誤把托尼當成爸爸的烏龍後，簡妮重新找到一點值得高興的事。
第184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3
Part.5
掃完墓後托尼親自開車把簡妮送回家, 美名其曰瞭解一下她的生活水準……
行車途中他們閒聊著：「一個問題, 希望不會太冒犯——你的正式名不是簡妮·克拉靈頓，而是簡妮·崔斯特，崔斯特有什麼特別含義嗎？」更深層的問題是, 克拉靈頓一家沒有讓她改名是出自她的意願還是別的、她過去十多年過得怎麼樣？
怎麼會不冒犯, 會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她的資料一定被調查過了, 只不過對於她來說, 這「冒犯」背後蘊含的「關心」足以抵消再多十倍的冒犯：「我們那邊大部分小孩子都可以自己給自己起名字、不過被領養的話大部分就改了, 只有沒被領養的孩子會保留自己給自己起的姓。《霧都孤兒》是我起名那天看到的書，唔, 我想保留著這個姓、喬斯林他們沒有意見，所以我就通過這個方式記住自己是誰了……」
她的回答略有點結巴, 似乎在敘述過程中被不好的回憶再次襲擊了——就算看上去再灑脫, 對於被拋棄的事實果然還是難過的, 她執著于「孤兒」這個標籤, 不知道是成長的過程中吃了多少苦頭才會養成現在這麼謹小慎微的個性……
托尼於是轉移話題, 努力聊一些其他的事情，不久她的公寓到了。
托尼用表情顯而易見地表達了「不合格」的含義。
地段偏遠、治安一般、自帶的停車場擁擠不堪——他的千萬級豪車完全找不到停車的地方。
「我不開車……」前兩個確實不好反駁，簡妮小聲說，「在紐約能找到適宜價位的租住公寓可不容易。」克拉靈頓一家對她很好，但離親人還差了那麼一點，十幾年的相處比起當親人一樣接納她, 倒不如說更像是資助, 簡妮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包括塞巴斯蒂安在內，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被置之不理，這樣就足夠了，但還是從十八以後就開始自己養活自己了。
「你沒車？租的房子？」托尼用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眼神看她。
「沒那麼糟糕，這可是曼哈頓，生活成本高一點可以理解——我喜歡公共交通勝過自己開車、買房是三十歲之後開始考慮的事……」
托尼盯著導航以上的小紅點研究：「仔細一看是勉強算在曼哈頓……你怎麼不去皇后區找房子呢。」完全是忍不住的吐槽了。
「如果我在皇后區找房子，喬斯林是絕對不會同意我搬出來住的，要不要上去看看。」簡妮努力讚美自己的小窩，「外觀不怎麼樣，但是裡面我收拾得很好。」
「不了，甜心。」托尼下午還有事情要處理，他看看手錶，傾身過去幫她打開車門，「下次有機會再去。」
他被抱住了。
簡妮手足無措地迎著托尼傾身的姿勢擁抱了一下——她以為托尼是在抱她的。
這讓托尼不期然想到曾經有過同樣誤會的彼得，嘴角扭動了兩下憋住笑，托尼輕輕把車門合上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車門哢噠的聲音讓簡妮恍然大悟這是個誤會，不過看托尼一副準備將錯就錯的樣子，她漲紅了臉自己拉開車門打算下車。
托尼都快趴到方向盤上了，他在兜裡摸索兩下然後拉住簡妮正式張開懷抱：「找不到停車的地方就不下車抱了。」
簡妮猶豫著。
托尼聳聳肩膀：「來吧寶貝兒，我主動要抱的女士可不多。」
於是一個正式卻又不太正式的擁抱完成，托尼悄悄把什麼放進簡妮的口袋然後揮手告別：「我的號碼你有了，保持聯繫，我覺得我們可以偶爾一起出來吃個飯？」
「好的，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就好。」
簡妮盯著他看了兩下，搖搖頭：「不，斯塔克先生更好。」
托尼也沒意見，反正他聽慣了。
他們揮別，托尼很耐心地看著簡妮的背影消失才驅車離開。
……
part.6
彼得按響門鈴，等待開門之前整理衣服——來之前他換了一套衣服，只在週六日能看見他的梅姨狠狠吐槽了一下他的穿衣風格和高中一模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不過彼得對此評價的滿意程度大大震驚了梅姨……一模一樣多好，假裝起高中生毫無壓力。
簡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開門：「拜託，把那個收回去，我真的不需要。」用手勢示意彼得進門自己找地方坐，她在和托尼講電話，回去以後她在外套的口袋裡發現一張信用卡，本來還在懷疑乾洗店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但受到托尼的短信才知道，那張信用卡來自于他，美名其曰「資助」，但從托尼隨隨便便讓她「給自己刷一套好一點的房子」起，簡妮就明白卡裡的錢一定是自己意想不到的多。
「留著用嘛，又不多。」托尼敲打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回她，「我是想直接送房子給你，但又怕你不喜歡，你自己選最合適了。」
「斯……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什麼。」考慮到彼得在場，簡妮沒叫出「斯塔克先生」，這個姓氏實在是太有名氣了，「我不是因為這些才承認這段關係的。」她需要親情大過於錢，簡妮有想過有一天找到的親生父母是個窮光蛋會怎麼樣，她覺得自己不會放著他們不管，但不會因為供養他們而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很窘迫——她萬萬沒想到，不管是生父還是表哥，個頂個的有錢。在他們面前，存款在大部分同齡人面前足以耀武揚威的簡妮連個窮光蛋都不是、是窮鬼。
不願意讓羅森知道她的存在有一部分也是出於這個角度的考量，她就這樣突然出現誰都會覺得是和錢有關的。
「我知道。」托尼當然明白她不是很看重錢，如果簡妮想要錢，她不會不去和羅森相認，托尼想到這點甚至有點高興——她不願意認羅森，卻認他這個素無瓜葛的表哥，這能說明什麼？他人品好啊，「所以這和補償什麼的都無關，是我作為家人給你的禮物，我喜歡你，我想讓你花我的錢。」
彼得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帶點怨氣打電話的女孩突然露出了嬌羞混雜著嗔怪的笑容：「……我也喜歡你，但是我還是不想花你的錢。」
臥槽！電話那頭是誰啊？！是男是女？！彼得心一沉。
簡妮根本止不住自己傻乎乎的笑容，被這樣對待她也是第一次啊——她的心被見面不過兩次的「表哥」（指真人，她在電視報紙雜誌上看過他可多次了）攻陷了，難怪托尼·斯塔克從來沒在女人身上吃過敗仗，這也太會撩了吧。
「天呐，你也太固執了。」托尼覺得她能在金錢攻勢下守住底線真的不容易。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因為錢。」簡妮收住笑容，「我很高興，但是你收回去吧。」
「送回去還收回來就不叫「禮物」了。」托尼使出殺手鐧，「貨已送出概不退還，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剪掉燒掉隨便你、反正別還給我。」然後掛斷電話。
簡妮對著忙音歎氣——她捨不得對自己收到的來自家人的第一份禮物粗暴處理，好好收起來不用就是了。
她下定決心後，把信用卡放進錢包最內層，放下電話後看見彼得一張憂鬱的臉：「電話那頭的……是你的交往對象？」從單方面的電話內容彼得能推斷出那個人很有錢、簡妮很喜歡那個人……
簡妮因為男朋友這個形容把臉都皺起來了，斯塔克先生是很好，但他們要是有點什麼那叫□□，她剛想出口反駁，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答應海倫的事，上周因為生病完全壓根沒記得告訴彼得。內心對托尼賠罪「拿您做擋箭牌真的很不好意思，再幫我一次吧。」的同時她毅然決然點頭：「是的……」
「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彼得輕聲歎氣。
「什麼？」
「我們剛遇見的時候你是單身對吧……他比你大嗎？」
既然讓托尼來假扮她「不存在」的對象，簡妮覺得謊話和真話摻雜在一起說：「嗯，我也不過剛認識他沒多久，他是比我大一些。」大上一倍再多一歲這樣。
原來他根本就不在乎交往對象的年齡這回事，彼得覺得造化弄人莫過於此：「我想我不能當你的家庭教師了。」又一次因為無關緊要的細節錯失，彼得鬱悶地快死了，他失戀了。
簡妮愣住了，她本來是想通過這個方式讓他們的「師生」關係重新正常化、以有主之花的身份提醒自己別老去打彼得的主意，可她完全沒想到彼得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她有交往物件這件事對他打擊這麼深？換句話說就是他有那麼喜歡她？她幾乎有種衝動把事實說出口了，但看見他的帆布書包還是把真相咽回肚子裡，她實在沒臉裝高中生去和他談戀愛啊：「等等，我去寫支票。」月結的工資，她打算論滿一個月給。
簡妮拿著信封從房間出來時，彼得已經不在了。
第185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4
part.7
「彼得, 為什麼你還在家裡？你不該坐車回學校嗎？」
「到週三之前都沒課……」見梅姨一幅懷疑的表情，彼得只好搬出自己的擋箭牌, 「斯塔克先生有事要我做，我再過幾天回學校。」到週三之前有可能點名的只有格雷森先生的課, 彼得進入MIT是全系第三的成績附帶斯塔克工業的實習經歷和托尼親自寫的推薦信……格雷森簡直就是把他當寶一樣供著了，逃一兩次他的課不是什麼大問題。
靠著這樣的安排，彼得才能不讓蜘蛛俠「消失」在皇后區, 充其量只是減少活動時間, 當初為什麼沒選離皇后區更近的哥倫比亞大學呢……哦，對了，斯塔克先生強烈推薦他選MIT……
「好吧。」梅姨半信半疑，「不過你為什麼看起來心情這麼低落」
「我被甩了……」彼得悶悶地扔出一句話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讓我一個人待著, 我很困了。」事實上他比被甩了更慘，他壓根就沒告白過。
手機響了一下，彼得抬眼看到寄件者是簡妮就把手機甩開了——其實回學校治癒情傷不是更好？他不明白自己還留在紐約幹嘛？！皇后區守衛者？半晌彼得想起這個理由, 忍著去看手機的衝動，爬起來套上戰衣從窗戶溜出去了。
……
週一。
「塞巴斯蒂安, 你能聯繫你的朋友把這個轉交給彼得嗎？他連薪酬都沒拿就走了……」簡妮把信封遞給對面的塞巴斯蒂安。
彼得不回她的資訊，也不接她的電話，看樣子是要乾乾淨淨退出了。他這麼乾淨俐落的離開反而讓簡妮悔青了腸子，要是沒說那種謊就好了，起碼還能當朋友。她也不知道執著於薪酬的事到底是原則使然更多還是單純私心裡想在見他一面——如果是後者那糟糕透了不是嗎？所以能不見面就……
「我朋友不太方便。」塞巴斯蒂安直接寫出彼得的地址——別問他地址是怎麼來的，你要是有和平行宇宙的自己共用記憶的外掛, 這些東西都是小意思，比如讓托尼看見簡妮的照片，塞巴斯蒂安也不會說出來那是他有意促成的……內德透露彼得週三晚上才會回學校，在此之前應該能在這裡找到他。「你自己去給他吧。」
簡妮在聽到塞巴斯蒂安這樣說後心裡竟然松了一口氣——啊、果然糟糕透了，她在心裡感慨。她果然對一個高中生……
她接過地址：「我知道了。」
……
下午。
來自簡妮的未接來電又多了幾個，彼得窩在被子裡開始翻看她的消息記錄，昨天他一直在外面晃悠到淩晨才回家。
「請把薪酬拿上，我不想做壓榨童工的人。」
他到最後都沒向她坦白年齡的事。
……
「或者留個銀行帳號，我把錢轉給你？」
……然後又是數條表達著一樣含義的資訊。
不是錢的問題啊，彼得在心裡哀嚎。
他看見一條最新消息，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去你學校找你了。」
……
穿幫了！雖然彼得已經決定結束這段單相思，但他可不想這時候還留下一個「裝高中生」的黑歷史，他手忙腳亂地回資訊：「別去學校找我，我請假了。」
那邊的簡妮收到回信心情變好了一點：「那也沒事，你家在哪？或許我可以去問你的朋友……」直接告訴彼得她有他家的位址搞得她像一個STK一樣，所以最開始簡妮是沒打算直接去他家找他的。
再去見個最後一面吧，彼得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說，於是他回：「在21街等我，馬上到。」
她現在人就在中城科技高中門口，步行至21街也就十分鐘的事：「好。」
……
他們的見面有點尷尬，彼得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肯把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句「久等了」之後就不肯再主動開口了。
簡妮只好主動打招呼，把裝著錢的信封在他面前揚一揚：「你直接收下這個我離開，還是找個地方坐一坐？為什麼請假？你生病了嗎？」
「沒有，倒是你說話還帶著鼻音。」彼得覺得自己好歹二十歲出頭的人了，因為被甩對未成年人擺臉色實在不好，看見她不動聲色把重心轉移到好的那條腿上又忍不住心疼，「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他們就近找了家咖啡館。
因為久站有點腳麻的簡妮直接被彼得攬著肩膀扶進了咖啡館：「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知道你有男朋友……」
簡妮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扶著他的手臂把重量分給他。
彼得堅持不肯收下酬勞，畢竟他真正上課的時間少得很，專業態度也有待考據。簡妮則是堅持要把酬勞給他：「你的那些筆記資料很有用，哦，對了，有幾本還在我那兒，我複印完了還給你？」
「你留著吧。」多虧他高中時的筆記保存地很好才沒有被看出什麼來。
「哦，那你快把錢收下吧。」
「我說了不要了，都沒上幾次課。」
他被簡妮固執的態度弄得實在沒有辦法了，指著咖啡店對面的電影院：「那你請我看電影吧，抵補課費。」
………
他們選了一部時間最近的電影，是一部愛情片。老得牙酸的主題——關於欺騙、關於原諒。
忽明忽暗的電影院裡，簡妮轉過臉的時候正對上看著她的彼得，一個問題衝動地問出口：「……彼得你真的沒有成年？」
彼得心裡突然覺得這就是最後了，他們走出電影院然後不再見面，至少不要以一個騙子的形象留在她的記憶裡吧：「嗯，沒有。」
她輕聲歎氣，忽然覺得自己該去找一個年齡相當的男朋友了：「我知道了。」
電影結束，他們在影院門口分別：「我送你？」彼得掙扎著想把分別的時光拉長一點。
「我男朋友會來接我，你先走吧。」簡妮說了最後一個謊然後看著彼得一步一步離開。
……彼得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簡妮從包裡拿出位址然後打車去了他住的公寓——用看電影抵薪酬這回事她可沒答應，該給的必須要給，她打算把信封投進彼得的信箱然後回家做幾套試卷冷靜一下。
……
皇后區某酒吧。
「喲，彼得·派克，借酒消愁？」彼得開始覺得約閃電出來是個糟糕的主意了——留在紐約的老同學中，唯一一個還算熟的就只有閃電了，另外彼得至今沒弄清自己的酒量是多少（距離他合法飲酒也不過只有幾個月，他21歲生日派對斯塔克先生自己喝得高興，完全忘記要把壽星灌醉這件事了），萬一喝吐了起碼閃電會看在老同學情面上把他安頓一下……大概。
畢竟回家和去基地都不是好主意，梅姨和斯塔克先生會對他混合雙打的。
「閉嘴，喝酒。」彼得把酒保甩過來的兩個杯子接住，推了一杯給閃電，「失戀這回事你不陌生吧。」
「嘖……」閃電似瞪非瞪看了他一眼，最後接過杯子。
十分鐘以後。
「我錯了、我希望琳達回來，怎麼樣都行、嘔……」閃電抱著彼得的胳膊號啕大哭，涕泗橫流地追悔不久前結束的戀情，「我什麼都願意做……」
彼得面無表情地灌下第六杯酒，他也錯了，他就不該選閃電出來一起借酒消愁，而且他的酒量出人意料地好，除了面頰有點發燙，他一點沒覺得意識有哪裡不清晰，想要忘記的臉越來越清楚地出現在腦海。閃電這樣丟人地酒後吐真情反而讓他羡慕不已……
他的惆悵被一個電話打斷，看都沒看就接起來：「你好、這裡彼得·派克……」
「hi，彼得是我，很抱歉還給你打這個電話……我把信封放到你家的信箱裡了……不對，重要的不是這個、我覺得我好像被跟蹤了……」皇后區的夜晚露出爪牙，她送完信封心情惆悵東逛西逛結果就越走越偏了，因為腿腳不便的原因她好像被盯上了，直到確認身後的確有人尾隨簡妮終於忍不住打電話求救，她能想到的人實在不多，緊張地手腳都在發抖的時候想起了彼得，「或者這裡最近的警局在哪裡？」她不確定彼得願不願意來啊……
「你在哪裡？往人多的地方走……馬上到，別掛電話。」彼得直接借助戰衣的系統，「凱倫，追蹤這個號碼。」把還要粘過來的閃電一巴掌推開，彼得已經急匆匆往外跑。
……
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簡妮一邊按照彼得的指示往前走一邊和他說話試圖放鬆心情，作為一個幾乎沒遭遇過犯罪事件的普通女孩這會兒除了為自己遇到這種事情覺得倒楣大概只剩害怕了。
「我以為你男朋友去接你了？！」新戰衣的穿戴和攜帶比以前的更方便，在酒吧後巷匆匆穿戴好，彼得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她附近。
「我很抱歉我說謊了，我沒有男朋友……」簡妮走到死巷子，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她有點絕望了，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交出所有財物，別反抗，「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句話，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歡你……」還有她其實21了，她被粗暴的力道推倒，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到地上。
第186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5
part.8
彼得聽見那頭的響動, 恨不得自己能飛過去, 事實上他也的確差不多是「飛」過去的——死巷子裡蜘蛛俠神兵天降，發洩一樣把正打算實施犯罪的流氓用幾十道蛛網釘在了牆上。
「你沒事吧？！」彼得沖過去，把衣衫不整的簡妮從地上抱起來, 他來得算及時, 她應該沒受到什麼實際損害。
「我還好……」這就是皇后區的守護神？絕望中看見一縷光不過如此, 她似乎有點嚇傻了, 淚眼迷蒙、瑟瑟發抖、襯衫上的扣子全都崩飛了, 彼得一時找不到外套給她蓋、只能用蛛絲先粘起來了，簡妮愣愣地看著他動作, 「是我的錯覺還是——你是……」彼得說會來找她，可她等到的是蜘蛛俠, 身形、聲音和他像極了的蜘蛛俠……
「等等。」彼得放下她讓她靠牆站著, 把牆上的傢伙撕下來打暈扔進垃圾桶裡, 最後褪下面罩, 「是我, 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可是……」簡妮心裡有一萬個問題想問，最後指指垃圾桶，「這個？」
「管他去死！」彼得爆了句粗，抱住她離開前還是耐心解釋了，「我會通知員警的。」
……
彼得把簡妮帶回了自己家, 梅姨還沒回來, 彼得讓她用自己的浴室簡單洗了個澡然後在梅姨的衣櫃裡掃了一眼、最後從自己的衣櫃裡拿了件T恤給她……梅姨沒有合適的衣服給她換, 他說沒有就沒有！
「你現在可以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了。」簡妮洗漱完畢，彼得遞了杯熱飲給她。
「如果你是蜘蛛俠……」簡妮盤算著，「那你豈不是十歲左右就開始當蜘蛛俠了。」蜘蛛俠好幾年前就開始在皇后區活動了，這樣一算，怎麼都讓人匪夷所思。
「呃……」彼得頓了兩秒，「不如你先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騙我有男朋友的事、還有喜歡我是什麼意思？」
簡妮被熱可哥嗆了一下，剛剛洗過澡本來就泛紅的臉頰因此更紅了：「我、我有那樣說嗎？」她對高中生表白了……神呐，趕緊把這段記憶從彼得腦中拿走吧。
「你有。」彼得按了下什麼，然後——「我沒有男朋友，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句話，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歡你……」斯塔克出品的戰衣永遠是這麼面面俱到。
「唔……錄音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簡妮捂住眼睛，鼓起的臉頰寫滿對彼得的控訴。
「我知道，所以我也就留下來自己欣賞一下。」他不久前才把一個打算對她出手的混蛋打包扔進垃圾桶，現在卻打算自己去做個混蛋，「既然是喜歡的話、我們交往吧。」
彼得湊過去，覺得之前下肚的六杯酒的酒勁現在有點上來了，他頭腦發漲，因為再次重溫她的告白而心跳加速。慢慢傾身過去吻住簡妮，生怕嚇跑了她，最後擁著她的肩膀一點一點把她放倒在床上，吮著她的舌尖，手指溫柔地穿過她半幹的長髮……
簡妮想挪開的手被彼得牢牢按住：「暫時別看我，我怕我忍不住。」他匆匆說完又接著吻過去。
因為缺氧而微微張開的紅潤嘴唇、寬鬆領口露出的纖細鎖骨，就算沒看到他也能想像此刻她的眼睛有多迷人……她另一隻空著的手顫抖著扶住他的腰，於是彼得像被鼓勵一樣越來越專心地投入這個吻。
直到她接近窒息，彼得才鬆開她，暖洋洋的焦糖色眼睛緊緊盯住她，連靈魂都一起凝視般的專注。
簡妮抿了下嘴唇：「你喝酒了？而且……這是違法的……」他喝酒！她不想成為那種因為和未成年人交往而上報紙甚至進監獄的人啊，就算更有可能「酒後亂性」的人是他。
「我會等的，很快就合法了。」她的生日就在下個月，彼得在她公寓看過生日會的照片，他俯下/身又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那就先預約交往？」她生日那天彼得決定全盤托出，包括他的真實年齡這件事。
「什麼意思？」
「下個月的生日過後，正式交往吧。」
彼得的生日也是在下個月？簡妮被親得暈乎乎地沒多餘的精力思考：「唔，好。」
……
差點被劫財劫色的事確實把她嚇壞了，簡妮沒拒絕彼得讓她在他房間呆一夜的建議，也許暫時留在他身邊才能讓她忘掉那種絕望的無助和恐懼。
在彼得一起擠上單人床的時候她才恍然發覺自己的決定太輕率了：「你不應該去睡沙發嗎？還有你父母？」為什麼邀請女孩子留宿是睡一張床啊！
「我和梅姨一起住，明天在她上班之前我再送你回家。」
「那我去睡沙發……」她縮到床尾，緊張地盯著暴跌。
「沙發在客廳，梅姨下班回來無論是看見我睡在沙發上還是你睡在沙發上都會察覺有情況的，或者你想讓我幹坐著坐一夜？」彼得拍拍自己騰出來的一半床鋪。
「那我還是回家……」
「別折騰了，我也挺累的。」彼得指指床頭櫃上的手機，「你洗澡的時候我把你的手機修好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他還順便放了個追蹤器進去。
「雖然是預交往狀態，但我們才認識不到一……」
「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他飛快截斷她的話。她嫌快？彼得還嫌慢呢！
……
「有點擠。」簡妮把自己縮在彼得和牆中間，對著牆說。
彼得睡在她旁邊：「抱歉啦，單人床。」她要是願意往他懷裡縮縮就不算特別擠了。
「你好熱。」後背挨著他的部分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火熱溫度，而且……是她的錯覺嗎，簡妮覺得彼得一直在聞她、像獵豹聞著到嘴的肉……
彼得伸出手順著她的手臂找到纖細的手掌握住：「是你太冷了……怕嗎？」他永遠也沒辦法忘記他找到簡妮時她的狼狽模樣，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分不清是他在抖還是她。
頓了好一會兒，簡妮轉身面向他，把臉埋進他的懷裡：「有你在……就不怕。」可恥可恥、竟然要從高中生身上找安全感，真是白活好幾年！
「那我會一直在的。」彼得順勢把她攬進自己懷裡，用下巴輕輕抵住她的頭頂，以自己和牆壁為她營造出一個完全可以安心的小角落，換他真的是高中生那會絕對不會有這麼主動的膽子，雖然現在還披著高中生的殼子，但這幾年真沒白活！
……
托尼說的偶爾一起吃個飯竟然不是客套話，簡妮把這尊大佛請進自己的小廟的時候，甚至沒想好到底該讓他吃什麼——五星級酒店吃一頓要多少錢？他們接受外送嗎？
托尼像變魔術一樣從背後拎出一堆食物：「商業街新開的素食店，你吃的很清淡對吧？還帶了點甜甜圈，我最喜歡的那家店買的，嘗嘗。」他就知道在給別人帶食物前先「視/奸」一遍對方的社交網上傳記錄。
「……謝謝，你吃什麼？」她不能讓托尼跟著她一起啃沙拉當個草食動物吧。
「芝士漢堡。」大富豪的飲食習慣一點也不嬌貴，部分愛好甚至親民得很，「我買了兩個、你要嗎？」
「不用了。」
兩個人將就著分完托尼帶來的食物，托尼不掩好奇地四處打量著她的公寓，她原本對小窩溫馨氛圍的自信在他的眼神下慢慢消失殆盡：「這裡……很差嗎？」
「也不是。」托尼收回眼神，「就是……有點小。」
「我一個人住也不用那麼大。」
一個人、托尼劃出重點：「啊，所以你都21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通過她的社交網站其實不難知道這點，托尼就是來親自確認一下。
男朋友……簡妮想起昨天預定的那個未成年男友……想到彼得，她掩住嘴不自在地答道：「不算有吧。對了，蜘蛛俠，他和你一起工作對吧？他多大了……」下個月就有了。
有戲，托尼開心了，他思來想去很久——簡妮不肯用他的錢，也不想沾他的光、被他照顧，她是個獨立的好孩子，但偏偏她越是從他這邊企求的少，托尼就越覺得不能不照顧她，他思來想去很久把主意打到了彼得身上，不誇張地講托尼把彼得當兒子一樣養……如果能把小表妹和彼得湊一對……這難道不是最佳的讓簡妮融入他生活圈的方法？人品、頭腦、長相彼得都過關，托尼越想越覺得他們般配。
他露出長輩專屬的笑容：「你是蜘蛛俠的粉絲？很抱歉他的資訊不能外露……不過我可以介紹他給你認識。」
未成年童工當然不能輕易外泄資訊了，簡妮合理地想歪了。
「粉絲？也不算吧。」簡妮思索著怎麼形容她和蜘蛛俠的關係，「但是昨天遇到搶劫事件的確被蜘蛛俠救了……」
「搶劫事件？」托尼瞪大眼睛，「說真的，你趕緊搬家吧，我就知道這裡……」他們已經見過了，英雄救美做得好啊！托尼在心裡給彼得點了個贊。
「不是這裡，是在皇后區。」
「你去皇后區幹什麼？」
「我最近在準備SAT，家教老師住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幾乎每一句話都和彼得有關。
「算了。」托尼覺得搬家這事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說動的，「總之，我知道你下個月生日，我來給你過好嗎？你把你的朋友請來，放心，不會鋪張，就是個小派對，我也有朋友想介紹你認識。」到時候就說有事把彼得帶過去就是了。
第187章 學生版史密斯夫婦·6
part.9
簡妮和彼得以准情侶狀態一起「補習」, 不過有時候的補習場所是電影院、有時候是遊樂場……一周之中能見到面的最多也只有四天……
她依舊努力追趕學習進度, 但因為和彼得的相處時間壓縮, 致使她自己的社交時間大大減少。
互有好奇的地方——簡妮不能去他的高中找他、不過她也沒臉皮厚到真的在一堆高中生中和他走在一起；偶然一次在他錢包裡發現去麻塞諸塞的車票……他說和網友在那裡見面？彼得有一次週末給她補習的時候撞上塞巴斯蒂安來訪, 他被簡妮塞進衣櫃裡，表面上再正常不過的補習關係瞬間變得不正常了, 理由竟然是塞巴斯蒂安像有超能力一樣總是能看穿她, 所以不能不能一起在他面前出現……至於不在社交網上互關這種細節……（兩個人都特別「真誠」地說：我沒有、我也沒有……）
種種不正常的情況都沒在提前進入「熱戀期」的兩人心中留下懸念——反正他/她生日的時候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
彼得萬萬沒想到斯塔克先生會在他的生日會坦白計畫中成為一道大坎：「什麼叫我必須去？到底是什麼事？能不能改天？那天我真的有事……」
托尼搖頭：「能改期的話就不會非要你去了，你有什麼事？會死人嗎？不會的話就推了。」
彼得糾結萬分：「我知道了, 12點之前盡力結束。」
「順利、咳咳、不順利的話你一夜都不能回來呢。」托尼拍拍他的肩膀。
……
彼得於是打電話告訴簡妮她的生日他去不了，簡妮反而松了一口氣：「沒事, 你生日叫上我就行了。」
他下一個生日要等到明年呢！彼得把這理解成她的善解人意：「……嗯，不過生日禮物我會送的。」
「嗯。」簡妮愉快地掛斷電話, 開始一個一個電話邀請朋友們。
……
簡妮的生日派對是在托尼的別墅裡舉行，不過讓她慶倖的是托尼的確沒邀請多少自己的客人，更像是只出借了自己的地方為她慶祝生日, 她之前還在擔心萬一整個復仇者聯盟的人都來了該怎麼辦, 現在想想她真是想太多了。
托尼轉了一圈就成功地讓海倫他們接受簡妮是他的表妹這件事。只要存著討人喜歡的心，他的社交技能簡直是點到滿的。
簡妮悄悄湊到托尼身邊：「斯塔克先生, 你不是說有你一個客人？」
托尼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快了。」他特意以安排任務的形式讓彼得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算算時間，過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好吧。」簡妮思考著托尼唯一會介紹給她的人是誰——這個人對斯塔克先生來說應該很重要，難道是表嫂？可是斯塔克先生好像是單身啊, 她想來想去想不到合理解釋, 最後也就決定不想了。
……
人群中活躍的海倫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更重要的環節：「祝酒吧, 然後拆禮物！」
簡妮用眼神請示托尼，他點點頭先向她舉起酒杯：「祝你未來的每一天都比現在更快樂。」
他的禮物是房子的模型，簡妮盯著模型微笑，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真是個值得奮鬥的理想居所，希望我在三十五歲之前能住上這樣的好房子。」這房子簡直是滿足少女心的現代化「城堡」，玫瑰園、花園裡的秋千……如果斯塔克先生不是她的表哥，如果她沒遇見彼得，她絕對會想嫁給他的。
托尼笑而不語，依照模型建起來的房子的鑰匙正在模型裡面，只是需要時間讓她接收罷了。
然後是海倫：「永遠美麗，永遠健康，我的……最好的朋友。」公主殿下，她從第一次見面就決定永遠當簡妮的好朋友，但這決定只是隨著時光的流逝越來越難以維持罷了，她其實準備了兩份禮物，情況好的話，她就送出第二份禮物，要麼結束朋友關係當情侶，要麼……結束朋友關係。
海倫的禮物是一條項鍊，簡妮拆開後立刻驚喜地告訴海倫她很喜歡，海倫想為她帶上的時候被塞巴斯蒂安拉住了。
其他人一一獻上祝福和禮物，最後是塞巴斯蒂安，他竟然沒帶禮物，用純良的表情說：「相信我，我已經送過你最好的禮物了。」
簡妮以為指得是被克拉靈頓一家撫養長大的事，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深以為然。
「敬合法飲酒。」塞巴斯蒂安舉杯給出了自己簡單的像是敷衍的祝酒詞。
「敬合法飲酒。」她也笑，稍稍抿了一點，「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酒精……」
「別掃興！」海倫慫恿她喝，「你是壽星，起碼幹了這杯。」
……
彼得的任務進程。
下午五點到托尼給的位址——然後被告知需要換上西裝，他遵照指示換上西裝打扮得衣冠楚楚，然後被塞進車裡送到托尼的一處住宅，懷裡還被塞上一捧花。
疑神疑鬼的彼得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迎來了職業生涯的巨大挑戰——斯塔克先生是不是要潛規則他？！光是想想冷汗都下來了。
好在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彼得帶著花走進去發現斯塔克先生正在辦派對，並不是成人風格的派對，倒是溫馨的像個……生日派對。
托尼第一個發現了走進門的彼得：「來得正好，快過來，給你介紹一個……」
彼得把視線轉過去，愣了一下然後蹭蹭蹭箭步走過去，劈手奪下壽星的杯子：「你怎麼可以喝酒？！」他都顧不上問為什麼簡妮在這裡，對她手裡花花綠綠的「飲料」很有意見。
「彼、彼得？」換上西裝的彼得看上去成熟了好多，總算褪去一點少年氣，沾上點青年的樣子，簡妮第一時間竟然沒認出來，「為什麼你在這裡？」還穿成這樣。
「你們認識？」托尼歪頭/彼得也想起來問簡妮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彼得是我的……家教老師。」簡妮斟酌答案，「斯塔克先生是我的表哥。」
「老師？」托尼看向彼得，發現他的表情耐人尋味——這小子之前的兼職？和梅問過的「失戀事件」聯想起來，托尼覺得自己已經拼湊出了答案：已經被甩了，沒希望了，亮出蜘蛛俠身份也許還有點希望。
「表哥？」簡妮明明知道他的蜘蛛俠身份，可是這件事一點都沒有和他透露……
「是的，所以斯塔克先生幫我辦了生日派對慶祝我的生日。」年齡秘密大概要提早揭開了。
塞巴斯蒂安端起杯子自言自語：「今晚最精彩的部分！」
彼得像「主辦方」托尼追責：「你讓她喝酒？！」
「高興嘛，喝一點怎麼了？」托尼也不贊同女孩子多喝酒，但21歲生日不喝酒很無趣嘛。
「高興？」彼得對托尼發脾氣了，「她才……」
「啊啊啊啊啊。」簡妮尖叫著打斷了他，拉住他的胳膊，「彼得，我們找個地方談一下。」要是被他曝出她假裝未成年人的事，她就不要活了。
「好吧。」彼得應允，正好他也能坦白一下自己的秘密。
托尼倒是沒預料到這個發展，給他們指了個房間：「那邊。」
……
「我很抱歉沒把斯塔克先生的事告訴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知道你是蜘蛛俠後又覺得不好說出口，還有……」
「那件事怎麼都好了，我比較在意你喝酒的事。」彼得皺眉，「斯塔克先生玩得開，你也不能跟著他胡鬧嘛。」
「彼得，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這個生日過完後，我21了。」她都不敢抬頭看彼得的表情。
彼得足足有五秒鐘沒有反應，簡妮盯著鞋尖心情沉重，然後她的肩膀被彼得抓住：「真的嗎？你21，不是18？！」天上掉餡餅就是這個感覺嗎？
「是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們就分手、呃、應該說是取消預約交往的事……」
「不不不，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向前跨一大步！我想跟你說的也是這個——我今年也21歲，我生日比你還早幾個月呢。」彼得期待她露出驚喜的表情，反正他得知真相後的心情簡直就是狂喜，但他等到的表情是困惑不解的。
簡妮在思考，如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彼得坦白說他是21歲，那她大概也會毫無芥蒂自己超齡考生的事實坦白相待的……可是她完全不能理解彼得謊報年齡的事——她覺得21去考SAT算是丟臉，但彼得有什麼好介意自己年齡的地方？！她順著這樣的思路理了一遍後心情簡直是生氣了。
「怎麼了？21歲成年情侶不好嗎？」彼得小心翼翼地問。
「好什麼……」她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好在我們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交往啊。」彼得還沒意識到簡妮的「好什麼」不是問句。
交往這回事還是再考慮一下，簡妮皺眉：「你太奇怪了，為什麼要對年齡撒謊呢？！」
「呃、你不也是……」彼得說得沒什麼底氣，簡妮關於年齡是沒說過什麼確切的話，倒是他堅定地承認過自己的「未成年人身份」。
「你知道我因為這個煩惱了多久嗎？氣死我了！」
「我們到底是要在這裡吵一整夜，還是做點其他更有意思的」彼得委屈巴巴地眨眼睛，「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春宵苦短。」
她被氣笑了：「彼得，沒什麼春宵，你回家吧，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
糟糕，彼得心一沉，試探著把花遞給她：「送你花花也不行？」
「不行。」
第188章 學生情侶版史密斯夫婦·完
The end
生日會匆匆結束, 簡妮收完所有禮物, 勉強自己笑著向托尼告辭：「我有點累了，能早點回去休息嗎？」
托尼看她真的一臉倦色，心裡雖然急著搞清事實但也不勉強她, 很快放行。囑託塞巴斯蒂安順路送簡妮回家, 托尼替她向客人們一一道別, 最後拉住想跟著追出去的彼得：「坦白從寬, 抗拒打殘。」
彼得盯著被塞巴斯蒂安扶著的纖細身影, 望眼欲穿，但還是被托尼鎮住了, 老老實實留下來交代一切給托尼講清楚前因後果。
……
果不其然被托尼訓成傻子：「蠢貨，你腦回路怎麼長的？！你撒這種謊幹什麼？！」蛛不教鐵之過……是他沒給這孩子點亮泡妞技能。
彼得也崩潰了, 他本來預想坦白過後能有個甜蜜之夜的, 誰會知道甜蜜沒有也就算了, 還要被斯塔克先生嚴厲批評。表情別提有多悲催了：「我有什麼辦法？我以為她是高中生……我想多接近她一點嘛……」越說越委屈, 「那如果是您的話, 喜歡上小很多的女孩子怎麼辦？」
「首先，我不會對不合法物件產生什麼特別興趣；其次，當你對自己魅力有足夠信心的時候，謊言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托尼揉按眉心，「你就是個傻子。說說吧，你打算怎麼道歉。」
彼得認真思考：「我原本有給簡妮準備生日禮物。」
「是什麼？」
彼得展示貼身帶著的禮物, 托尼想了想覺得還不錯, 但還不夠。托住彼得的臉：「相信我就別動, 我再幫你最後一把，搞不定就別說是我把你招進複聯的了。」然後一拳揮過去。
……
塞巴斯蒂安把簡妮送回家，沒急著離開，他陪她坐了會兒。
盯著明顯有些悶悶不樂的簡妮，他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其實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的。」
簡妮接過照片，那是她和塞巴斯蒂安的合照，是高一的時候和陪塞巴斯蒂安參加學術競賽時拍的照片，她只是作為觀眾陪著去了，那是在入口處的合影，她一時陷入回憶裡，好一會兒才發現亮點——照片的角落是穿著土黃色西裝外套的男孩，無意中被一起拍進了照片，因為角度的問題，看上去幾乎像是在認真凝視著她的側臉。
那個男孩是彼得，嚴格來說是高中生樣子的彼得，和現在看上去差別並不大，只是更孩子氣了點。
簡妮驚訝地睜大了眼：「你知道……我和彼得的事？」
塞巴斯蒂安微笑：「是的，我知道你的所有事。」在能力覺醒之前是這樣，覺醒之後就更是了……他曾經覺得照顧簡妮一輩子的人會是他，但更合適的人出現了。
青年握緊拳頭湊近她，帶著一點清涼醉意的氣息微微拂過她，最後那個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他讓他們錯過了這麼久——命運也許更早之前就想讓他們交織在一起，學術競賽結束後的當天、因為他身體不舒服，簡妮沒去華盛頓紀念碑……
「永遠幸福，我愛你。」塞巴斯蒂安鬆開她，站直身體又恢復了一貫的矜貴疏離，眼神卻柔和無限，「作為家人。」
「我也愛你，我的家人。」簡妮捏著照片心情複雜，原來她和彼得這麼早就遇到過、然後錯過。
塞巴斯蒂安留下一句「別把時間都浪費在生氣上」就走了。
簡妮收好照片，一邊梳理著心情一邊收拾東西去浴室泡澡。
她還沒擦乾身體被臥室裡的響動驚擾，立刻披上浴袍拿上防狼噴霧出了浴室檢查——
剛出浴室還沒看清臥室內的情況就被按著肩膀壓在牆上親吻，她嚇了一跳看清是彼得後更劇烈地掙扎起來。
彼得戀戀不捨地結束這個被抗拒的吻，鬆開她的第一時間開口抱歉：「我很抱歉，情不自禁吻了你……當然，主要是年齡的事。」
防狼噴霧還落在腳邊，簡妮踢了一腳，本來欲出口的指責在看到彼得臉頰上的淤青時換成了詢問：「這個是怎麼回事……」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碰了下他的臉頰。
按照托尼的吩咐，彼得皺著眉深吸一口冷氣裝作很痛的樣子開口解釋：「嘶……這是斯塔克先生打的，他說替你教訓我。」斯塔克先生給了他她公寓的鑰匙，還附贈了苦肉計一則……該不會裝得有點過了吧，他看簡妮半晌沒有動作，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補救。
「……怎麼能打人呢？」簡妮歎了口氣，「我找藥膏來給你擦。」塞巴斯蒂安說得對，把時間花在生氣上就是一種浪費，她的氣早就消了大半了，雖然乍看見他還是忍不住要皺眉。
「不用，你原諒我就行了，我是真的很抱歉，我腦回路比較奇怪，以為有高中生的身份才能更好地接近你……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彼得抱緊她，找到她的手指在指間套上了什麼，「生日快樂，我愛你。」
簡妮抬起手指看見中指上套了一枚小小的鑽戒，目瞪口呆：「你真的太……」
彼得打斷她，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本來是想說預約訂婚的，但把預約去掉也不錯。我很瘋狂，我知道……我為你而瘋狂。」
簡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地響起：「我可能需要思考一下。」他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年齡的事也是、戒指的事也是。
「好的，當然，沒問題。」彼得欣然應允，不到一分鐘後，用臉頰蹭著她的頭髮，「考慮好了嗎？」
「啊？」簡妮驚呆了，難道不該給個三天五天的嗎？她很喜歡彼得沒錯，但就這樣匆忙決定實在是太魯莽了——他們甚至還不完全瞭解對方，「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沒辦法決定。」
「拜託了∼」彼得開始使用胡攪蠻纏策略，「跟著心行動，你知道你愛我，別浪費時間，我們用剩下的一輩子互相瞭解……」他覺得已經錯過她太久，每一分鐘的猶豫都是浪費時間。
「別浪費時間」打動了簡妮，她做了二十來年謹慎、不貪心的人，終於忍不住為他衝動、貪心一回：「……好。」
彼得的喋喋不休被打斷，反應過來後是更加興奮得說個不停：「你說好？太好了，你答應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你不覺得我們是命中註定嗎？我覺得我上輩子就認識你了……」
雖然嘮嘮叨叨的樣子也很可愛，但真的吵死了，簡妮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親上去：「快點閉嘴。」
「閉嘴嗎……」吻都封不住他的嘴，彼得含著她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說，「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更該張嘴嗎……」然後捏著她的下巴，把舌頭頂進去。
「所以、所以……我們訂婚了？」黏黏糊糊的熱吻後，簡妮氣喘吁吁地向他確認，這算是她二十多年來做的最瘋狂的決定了。
彼得聳聳肩：「當然。」輕鬆地肯定了她的問題，彼得低下頭熱切地吻上她的頸側，扣著她腰的手不安分地探進浴袍裡。
「喂、你……」簡妮的話被他的吻封住，整個人被他擠在牆壁上托著腰抱起來。
「別拒絕，慶祝時分。」濕熱的吻漸漸轉移到胸前，她的浴袍被扒開一半，栗色的腦袋埋在她胸口啃咬鎖骨。
「等等，我們不是今天就要做吧？」簡妮推著他的腦袋，捏著浴袍拉起岌岌可危的防線。
灼熱的呼吸撲在她頸側，彼得可憐兮兮地抬起臉：「難道、不嗎……你不試用一下就不怕不喜歡嗎？」
「試用什麼？」
「我。」他靠上前，肌肉結實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襯衫和柔軟的浴袍緊貼著她的。
大腿根被什麼磨蹭著，簡妮轉開臉突然覺得空氣稀薄地難以呼吸：「我、我還沒準備好……」
「你有一晚上時間來準備。」彼得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扣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滑落在肩頭的浴袍，「你裡面沒穿對吧？比我方便多了、我會慢慢來的。」
……
此處省略一千字
……
「早、中午好。」彼得托著腮看她，「餓嗎？想吃什麼？」
簡妮動了一下，腰像被汽車碾過一樣：「現在幾點了？」
「還有一刻鐘十二點。」他笑得像個白癡，低頭準備親她，被閃開，「親一下嘛。」
「我還沒刷牙。」她準備坐起身，又忍不住哼了一聲，「腰好疼……」
「我給你揉揉。」彼得歡欣鼓舞地貼過來。
「走開走開，你在揉哪裡？！」對半殘疾人士都色心不死簡直就是禽獸。
「忘了問你試用評價了。」
不管看上去有多老實，在床上都是禽獸，哪怕是哭著要他停下來都裝聾作啞……她想起自己像扶風弱柳一樣被迫不斷承受著更多，表情糟糕起來：「一星！」
「這麼槽糕嗎？是技巧的問題？持久不可以彌補嗎……一時間一個說法，昨天明明說好舒服的。」彼得又開啟話嘮模式，「不行不行，一定要再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絕對會練到你滿意為止……」
「別啊、你重死了。」簡妮欲哭無淚，「五星，五星還不行嗎？」
「對不起，你的打分已經失去信用，我還是自己確認一下得分好了。」他翻身覆上她，緊貼上她背部裸/露的大片皮膚，重新撩起一片情潮。
……
第189章 正文宇宙番外
戀愛的場合
（一）新手司機翻車實錄
復仇者聯盟基地, 彼得每週有四天要過來接受訓練, 週末可以留在這裡休息, 雖然和女友不至於真的到了「異地戀」的程度, 但相比以前見面時間要少一點是肯定的——時值暑假，就連學校裡的見面機會都沒了。
「住在這的感覺好嗎？」彼得一見面就向簡妮張開雙臂。
簡妮扔下書包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慌張地跑過來撲進他懷裡, 表情又可憐又委屈：「不好不好、我笨死了！」
「怎麼了？」彼得揉揉她的頭詢問詳情。
簡妮哭喪著臉：「我不是在斯塔克工業實習嗎？然後偶爾也在神盾局這邊的外務部門跑跑腿——完全搞砸了、我應付不來啦……希爾特工一定覺得我是只豬、她的眼神就是那個意思。」
「說清楚點, 到底怎麼了？」彼得認真地聽，但是從她混亂的描述中完全猜不出事情的始末。
「我把神盾局的資料交到那邊去了——一直到佩普小姐在會議上拿出來才發現, 我都不知道我洩露出去多少……佩普小姐一直跟我說沒關係，可是希爾特工的表情好恐怖, 拜託我跑腿的安德森被降級了，他原來是四級特工, 現在是不能出外勤的三級了！都是我害的！」
「安德森·杜羅夫？」彼得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你別擔心了，既然波茲小姐說沒事, 一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遜斃了。」簡妮陷入自怨自艾的狀態, 「我已經很努力在學了，但總是覺得自己的能力一點都應付不來, 我現在都不敢在希爾特工面前出現了。」相比對別人強勢對她卻比較溫和的佩普，希爾的態度就直白多了，對簡妮也是不假辭色，該訓就訓, 一點都不會看在她是高中生的份上留情。
「今天的綜合能力檢測正好是希爾特工當我的考官, 我會幫你問清楚這件事的, 你別太擔心了。」彼得安慰她，緊接著感慨時間緊張，「每次我們見面都匆匆忙忙的，你要上課我也要上課……我都一周沒有好好抱過你了。」
簡妮把頭埋進他懷裡：「嗯嗯，我也是，你還有幾分鐘上課來著？」
「我看看……還有點時間，十分鐘左右。」即便結結實實抱十分鐘意味著他要用玩命的勁趕到一公里外的訓練場，彼得暗下決心——值了。
沮喪的心情因為他的氣息和溫度被安撫，簡妮轉轉眼珠子：「告訴你一件事……」她的吐息像輕柔的蝴蝶翅膀一樣拂過彼得的下巴，彼得開始想反正這裡人煙稀少，只是抱抱其他什麼也不做會不會太虧了，要知道十步以外就是她的房間！他不是有什麼烏七八糟的想法啦，起碼親……
「彼得？」簡妮戳他的腰。
「嗯？」彼得回神，發現自己竟然在想入非非中可恥地走神了，完全沒聽到她的下半句話。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了沒？這是秘密不要告訴別人。」簡妮拽住他的衣領。
「抱歉，再重複一遍。」她靠得太近了，彼得完全沒心思聽她講話，對著真人腦補比對著照片睹物思人好多了。
簡妮掐上彼得的腮幫子：「不要！都說是秘密了。」緊接著捶打他，「為什麼不認真聽我說話。」
「因為……」彼得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拿著她的撒嬌拳放到唇邊吻了一下，「我在想這個、還有這個……」
話音伴著少年認真的語氣落在簡妮唇角，他有預謀地帶著她退了幾步，直到接近她房間的門。
簡妮睜大眼睛，彼得長長的睫毛近在眼前，她閉上眼睛乖巧地接受男友的吻，把之前的小小生氣忘了個一乾二淨。
扣著她的腰身把她抱得更緊，彼得的手順著下擺滑進她的衣服裡面。
「唔……我怕癢、別碰腰……」簡妮突然推著彼得的胸膛掙扎起來。
「我們只有十分鐘不到了。」彼得的另一隻手撐上門，「開個門。」剩下的部分在房間裡進行比較好。
「你先把手拿出來。」簡妮推了他一下，在門板和他之間掙扎起來，「腰真的會癢……」
「……別亂動，拜託。」
被撓癢癢？的事讓簡妮有意唱起反調來，更是故意在彼得懷裡扭動掙扎起來，直到彼得把她的肩膀抓得緊緊的，用帶著點沙啞的聲音說：「求你……」
她就算想動也動不了了啊，彼得的手勁真大，雖然他小心控制著不至於弄傷她，可是簡妮此刻的感覺就像是被娃娃機抓臂夾住的娃娃，肩膀完全動不了，腿也被他用膝蓋抵著，全身上下能動的時候手和脖子。
手機震動了一下，簡妮掏出手機：「我能看一下手機嗎？」別告訴她搞砸任務的事已經傳到斯塔克先生耳朵裡去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彼得窘迫地對抗生理反應，畢竟他是正常發育的、血氣方剛的青少年，而且剛剛和女朋友親熱過……簡妮沒有意識到他的不正常是因為遮蓋生理反應這回事，彼得還是很慶倖的，可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這麼躁動，真不公平！她剛剛被自己吻過，現在還被抱著，竟然一臉淡定地看手機？！抱著小小的報復心態，彼得低頭湊近她的耳朵吹氣。
「咿呀！都跟你說我很怕癢啦！」簡氏頭錘猝不及防造訪彼得的腦門，彼得被錘地眼前金星亂冒鬆開了簡妮閉著眼睛扶牆，簡妮則蹲身捂著腦門含淚碎碎念，「頭、頭要碎了，都怪你！」她在用額頭撞完彼得硬邦邦的腦袋後，後仰的過程中後腦又撞上的門板，現在眼前一片金星亂晃。
彼得也含淚：「是，是，都怪我。」他就想進房間多親熱一會兒，結果被用頭捶了，還要給女朋友揉腦袋，「疼不疼？還好嗎？」畢竟他身體素質過人，她只是個弱雞。
「疼……」
結果進了房間也只能給她揉腦袋而已，彼得學到了一個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十分鐘一晃而過，彼得放空眼神歎氣告別：「那……那我走了？」不走難道等她留？她要留了他敢留嗎？
「笨！」簡妮把他踢出門外，「秘密是，斯塔克先生出差去了，今晚到我房間來！」
（所以說小蜘蛛這種小可愛硬要裝老司機調戲女朋友的下場是可怕的……）
……
「一分26秒，非常好。」最後一項測試做完，希爾在記錄冊上寫下評分，「今天狀態這麼好？」她的本意不是閒聊，但還是忍不住問一下，因為彼得今天的狀態簡直好過頭了。
彼得想到今晚能「秘密留宿」，就忍不住掛上傻兮兮的笑容：「……我充了電過來的。」
完全無法和現在的年輕人交流，希爾搖搖頭：「好了，測試結束。」
「等等，希爾小姐……我想要打聽一下安德森·杜羅夫的事？我聽說他被降級了，和簡妮……」
希爾蹙眉：「和她無關，杜羅夫把自己的任務交給別人，完全是他的責任。」
彼得松了口氣：「那麼，沒有造成很糟糕的後果吧？」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希爾瞥他一眼，「還有事？」
「沒有了，再見！」
（二）梅姨家的傻侄子
梅下班回家看見彼得在客廳對著電腦傻笑，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螢幕上是微笑著招手的簡妮。
對於深受自己喜愛的未來侄媳婦，梅立刻上前打了招呼：「hi，簡妮，好久不見~」
彼得掛著莫名其妙的表情回頭：「梅姨，你在幹什麼？」
「看見你們在視訊，我打個招呼而已啊。」梅開始察覺到一點怪異的地方——簡妮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地介紹著身後的擺飾。
彼得按了下鍵盤，視頻退出全屏：「我只是在看簡妮錄的視頻而已。」
梅看著彼得繼續帶著傻笑托腮，皺眉：「你為什麼不跟她視訊？」
彼得撓頭：「其實剛剛結束……總覺得沒看夠。」
梅歎氣，她好想打電話請托尼把自己家的傻侄子收了，一美元都不用，帶走吧帶走吧，兒大不中留。
（三）生氣的場合
「一個月就這麼一天！我們空閒的時間能湊到一起！」簡妮伸出手推開想要解釋的彼得。
「我很抱歉，我……」
「我理解，蜘蛛俠嗎？遇上什麼突發情況要去處理是很正常的，但是——」簡妮冷下臉，「你連打個電話通知我的時間都沒有嗎？我等了你三個小時！擔心得都快死了！不接我的電話？你是怎麼想的？！」
「我錯了，對不起……」彼得拉住她。
甩開了他的手，簡妮壓抑著怒火：「從我面前消失，我要氣……」她抬起手腕看表，「六個小時左右！」
六個小時，這一日假期徹底完結。
彼得做最後的努力：「一句話，我解釋一下——這次是變種人事件，我沒辦法和你聯繫，這個樣子根本不能讓你看到……」他也崩潰了，「你真的沒看發覺我有哪裡不同嗎？」
簡妮把目光移回他臉上：「是我的錯覺？你怎麼變得……漂亮了一點？」
彼得不再壓低聲音：「認真聽我的聲音。」
「解釋完了沒有？！」門口走進一個戴著墨鏡的棕發女人，前凸後翹，看上去脾氣十分糟糕，在簡妮的目光落過來以後不自覺地抱住了胸轉身，「詹姆斯說最多三天就能恢復的，你瞞不住的，趕緊說出來。」
「斯塔克先生和我……」彼得哀嚎，竟然發出了類似女孩子的更尖細的聲音，「我們被變性啦……」
第190章 情侶變閨蜜·上
「Jesus Christ！彼得, 你變成……女孩子了？！」簡妮驚疑不定地看著穿著寬鬆衛衣, 帽子還扣在頭上的彼得，再一轉臉看把墨鏡脫下來的女人——標準的卡姿蘭大眼睛、呸呸呸、斯塔克先生的焦糖色眼睛，男士西服在她身上略顯寬大, 不過更是襯得她英姿颯爽, 「斯、斯塔克先生？」
托尼的眉毛抽了抽, 心中默念：忍住, 這是親的, 要罵罵彼得！
他、她一手手叉腰，另一手的食指戳到彼得後腦勺上：「我都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了！趕時間？！趕出毛病了吧？！」這起事件的本質就是貝塔級變種人格爾利斯·博艾覺醒能力暴走, 本來安撫一下把人接回來看管幾天就完了的事，都怨彼得趕著要回來約會粗手大腳驚動了對方, 於是參與這場抓捕行動的人都……現在變種人小傢伙被暫時收容了, 局裡的變種人專家詹姆斯對此沒有什麼辦法, 讓他們耐心等效果消失。
「我現在相信你有嘗試不遲到了。」簡妮安撫托尼, 「所以, 我剛剛有聽到——這個、這個效果是持續三天對嗎？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中招？」
托尼剛準備開口，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並肩走進來的兩個男人一個有著棕紅色的短髮，身高適中相貌迷人、另一個黑髮男人看上去有點古板冷漠，但在高瘦的身材加持下也顯得十足英俊。簡妮認真認了一會兒瞪大了眼睛：「娜、娜塔莎小姐？！希爾特工……」
娜塔莎抓了一把梳到後面的短髮，對她笑了笑：「這幾天內, 叫我納塔爾。」
希爾也有樣學樣地拿出假名：「希爾特。」
托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沒必要吧, 還得搞假身份這一套？一共也就幾天……」
「親愛的托莉, 所以你是不在意外界的人知道鋼鐵俠沒有小JJ這件事嗎？」「納塔爾」一句話堵住托尼的嘴，「還有，罪魁禍首的派特裡娜小朋友你是打算把自己裹在衛衣裡整整三天？」說著伸手去拽彼得的帽子，被彼得死死按住。
「不行嗎？我這個樣子又不能出任務，躲三天不就行了！」彼得死不撒手，「別叫我派特裡娜，我可不承認這個名字！」
希爾冷笑一聲：「不用出任務？你想得美。」
「喂！不能讓外界知道鋼鐵俠沒有……難道蜘蛛俠就可以沒有那什麼了嗎？！」在托尼的死光射線下，彼得識趣地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詞。
「我的盔甲可以掩蓋身材，小蟲子的怎麼搞？」托尼說了句公道話。
「她負責和格爾利斯溝通，看看他能不能早點控制一下這該死的變種能力，能讓我們早點恢復就最好了。」
「別用「她」！」彼得咬牙。
事情就這麼定了，中招的四人組各有任務，彼得和托尼打死不肯換上女裝，娜塔莎把簡妮拉到一旁：「我相信託尼關於讓自己過得舒適一點不會有困難，但是小蜘蛛……」娜塔莎難得也有語塞的情況。
簡妮盯著她現在的臉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真的，娜塔莎小姐作為女性性感美豔不可方物也就算了，她當男人竟然也這麼迷人……身為黑寡婦的頭號迷妹，簡妮表示把持不住：「什麼意思？」
「我和希爾都把衣服換成了便於活動的男裝。」娜塔莎指了指下/身，話中內涵不言而喻，「托尼和彼得一時還沒辦法接受「托莉」和「派特裡娜」的身份，你沒注意到他們沒換衣服嗎？經驗之談——女特工需要好內衣，胸大不大都要。」
「哦哦。」簡妮了然，「包在我身上，我會解決的。對了，娜、納塔爾先生……」
娜塔莎挑眉：「不錯，還有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簡妮有點難以啟齒，「你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完全不能留下影像資料？」
「還要繼續出任務就不可能完全保密。」娜塔莎盯著小迷妹的熱切眼神突然明白，「手機給我。」
「嗯？」簡妮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娜塔莎接過手機拋給希爾，然後把簡妮抱了起來：「我們也合照過很多次，不過這次是特別款待了。希爾特，幫忙拍一下。」
被「性轉」偶像公主抱，簡妮幸福地快暈過去了。
這張照片並不完美，希爾按下快門的時候，彼得沖了過來，於是照片最後呈現的效果並不完美——看上去像兩個妹子在為「納塔爾」爭風吃醋……
希爾把手機還回去：「我盡力了。」
……
簡妮的房間。
彼得抱著胸坐在床上，簡妮因為照片的事抱怨他：「你看看你，今天一天都沒做讓我開心的事。」
「哼。」彼得怒目，「當著我的面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你這件事就讓我開心了？」
「那可是娜塔莎~」簡妮又忍不住掛上迷妹專用笑容，看見被毀掉的照片又忍不住對他生氣，「喂，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女生，我就會原諒你放我三個小時鴿子的事了！」
彼得捂住耳朵背過身：「沒有、我不是！」
簡妮從背後偷襲成功拽下他的帽子，不知道性轉的變種能力是什麼原理，就像娜塔莎的頭髮變成了清爽的短髮一樣，彼得的頭髮變長了一點：「你是不是自己剪過了？」簡妮記得托尼的齊肩長髮……彼得的頭髮參差不齊一看就是隨意剪的。
「啊啊啊啊。」彼得尖叫，急忙把帽子戴回去捂住腦袋，「你幹什麼呀？！」睜得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本來就帶著無辜氣質的下垂眼看上去委屈極了。
「又不是沒當過女孩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說的是曾經互換身體的經歷，簡妮打開抽屜找自己修剪發尾的剪刀，不以為意地說，「我擔保我要是被那個格爾利斯變成男生就會比你淡定很多。」
「不一樣啦，你多了點什麼而已，我可是……」彼得鼓起臉頰眉毛皺得都快打結了，「我一點都不想想像你變成男孩子的樣子！」
簡妮找到剪刀：「我幫你把頭髮理回原來的長度，話說到少了什麼……其實，相對的來講，你也多了些什麼吧。」她挑挑眉毛，壞笑著看向他的胸前。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彼得把手臂抱在胸前，因為擠壓到的兩團……心情更差了。
簡妮在他面前把剪刀哢嚓哢嚓擺著：「派特裡娜，我們來當三天的好閨蜜吧，剪完頭髮我們還要一起去買胸衣的，你想不想進女更衣室啊？」
彼得臉色鐵青：「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跟你去的。還有，再叫我派特裡娜跟你翻臉了！」
「你喜歡放飛自我我也不反對啊，不過起碼貼個乳貼嘛……」簡妮想到娜塔莎的叮囑又覺得不妥，「真的，你多大？像我這樣的A不穿內衣下樓梯都會……不舒服，你別逞強嘛。」她本來想說有感覺，可是又怕彼得把這個「有感覺」誤會到什麼其他地方。
他胸前多了點什麼也有幾個小時了，自然不會不知道簡妮口中的「不舒服」是什麼感覺，彼得咬牙發誓：「我彼得·派克就算死，難受死！不可能穿胸衣的！」
「再說吧。」任他再逞強，每天例行的訓練又逃不掉，簡妮不怕他不配合，「說真的，你的尺寸到底多大？」他的衛衣本來就是寬鬆的，手臂再一擋，根本看不出來具體身材。
「7英寸別問了！」彼得瞪她。
「你要死啊講黃段子！」簡妮把眼睛瞪得更大瞪回去，靠著少見的發飆氣場拉下他的帽子開始修剪，「頭低下來，正對垃圾桶上方！」
「我真的……」彼得不說話了，「反正以後總會知道的……」
……
曼哈頓21世紀百貨。
「你喜歡哪種？全罩杯？四分之三罩杯？半罩杯？」簡妮完全承擔了導購小姐的職責，「哦哦哦，這個蕾絲好看！」
「……高強度支撐運動內衣。」彼得遠離花哨的內衣區，拔腳走向運動套裝區——別問他為什麼這麼快自打臉！你試試真空上陣做各種類似空翻的動作試試啊！再說了希爾又不同意他缺席訓練……
他極不自在地走到貨架前拎下一件就走：「去結帳了。」
簡妮攔住他，看看尺碼：「這個肯定緊。」
「緊一點不好嗎？」彼得一想起自己試著空翻時的感覺就忍不住選一件緊到胸前失去知覺的……
「如果你想喘不過氣的話。」運動內衣的挑選的確沒那麼麻煩，但下胸圍和胸圍還是要大概瞭解一下的，簡妮把手中那件明顯過小的掛回貨架，伸手穿過彼得兩腋抱了他一下，「哇，你有C了，肯定有。」竟然比她大那麼多！
突然被抱住的彼得反應過來後像扔□□一樣把她從懷裡撕下來推開：「……你！」。
「別生氣啊。」簡妮重新選了一件，「去試一下吧，這件應該可以。」
「不試了，直接去付錢。」彼得恨不得長翅膀飛出這個是非之地。
「要是不合適還是要再來買的，再說了我也準備挑幾件呢。」簡妮把他往更衣室的方向推，「快點，不要彆扭了，男子漢大……算了，你現在也不是。」
第191章 情侶變閨蜜
21世紀百貨, 女裝內衣區更衣室。
店員小姐擔心地看向最裡面的更衣室：「小姐, 您的朋友進去很久了……請問是需要什麼説明嗎？」
簡妮從款式繁多的內衣中克制住購物欲集中起注意力：「哦, 我進去看一下她好了。」她順手拿了一件很喜歡的內衣, 彼得試完衣服以後，她正好用一下更衣室。
簡妮敲敲更衣室的門：「彼、派特裡娜？你好了嗎？」門被打開一條縫, 簡妮被抓進去抵在門上。
「我做不到。」彼得抓住她的肩膀, 目光空洞，「我一想到要看到和摸到除你以外的人的胸就生理性不適, 更別說我根本接受不了我自己變成這樣了。」命運在開他的玩笑，蜘蛛俠變成女孩子了！還是大胸！他交完女朋友以後改口味了, 他喜歡瘦的，胸部不大不小就可以, 不、小一點也能接受，只要手感好……
簡妮哭笑不得：「如果這是告白的話……謝謝？」
「你謝什麼啊！」彼得把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額頭抵著門板, 聲音中滿是生無可戀, 「都這樣了，還訓練什麼？！私奔吧, 等我變回來我們再回去，我們來一出《末路狂花》。」
「你這是默認要和我搞百合嗎？別異想天開了，能去哪兒？你敢帶著我夜不歸宿，斯塔克先生就敢把你撕了, 他現在是鋼鐵女俠了, 蠻不講理的特徵只會增強, 戰鬥力大概也會……乖乖把內衣換上吧。」簡妮想了想，「不就是摸胸、呸呸、穿內衣嗎？我幫你穿！」
「你在開玩笑，我自己都不敢摸，能讓你摸！」她對C罩杯的企圖暴露無遺！可惡，彼得咬牙切齒，「我是男孩子的時候可沒見你對讓我寬衣解帶這麼熱情！你肯定喜歡妹子……你對納塔爾也是！憑什麼羅曼諾夫特工什麼性別都能勾引你！」
簡妮眨眨眼睛，盯著他的胸前：「彼得，這沒什麼，女孩子之間互相摸個胸很正常的……我對娜塔莎小姐是純欣賞，她美到讓人不敢有邪念。」
「你把我和你之間叫做「女孩子之間」這點就已經大大不正常了。」彼得突然睜大眼睛，從她的話中提取出關鍵資訊，「等等，你和誰互摸過？」他不是唯一入侵過「聖域」的人？！彼得心中響起警報，斯塔克先生有語雲，這個世界上純直女少得很，絕大多數女性都會被同性吸引（ps.當這個同性是黑寡婦娜塔莎的時候……絕大多數男性都出局了。）
「MJ、麗茲、戴安娜……」
「連戴安娜都……嗯？！」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你背叛我！我都沒讓別人摸過我的肌肉！」
「背叛個鬼啦，我也不是故意要摸的啊……」關係好的女孩子互相摸一下並不是奇怪的事，但論個性簡妮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幾次更衣室玩鬧的「互摸」她都是先被摸的那個，簡妮撇嘴，「是她們先的啦，不摸回來很吃虧誒！」
海倫事件後，彼得看誰都像潛在情敵：「過分！我都只摸過一次……她們三個一人一次加起來都三次了。」
好吧，這下絕對不能告訴彼得她們三個加起來可不止三次。簡妮搖搖頭：「好了，你不要囉嗦了，快脫上衣！」
「我沒同意啊。」彼得把胸一抱，臉色特別難看，「不穿！」
「拜託……萬一我們一出百貨商店就遇到搶劫事件，你連自己的胸都保護不好，怎麼保護我？」
「槽點太多了……哪來那麼多搶劫事件？！就算有，我保護自己的胸幹什麼？你放心就算我這個樣子，保護你已經足夠了。」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就是想摸C罩杯的胸！
「屁話，你這個樣子連我都打不過。」簡妮雖然對自己的戰鬥力認識很清楚，但這話也不是瞎吹的——彼得就這樣抱著胸扭扭捏捏，打得過誰還不好說呢！「看我撓癢癢大法。」簡妮伸出手向他的兩側腰間偷襲。
彼得誤以為她準備直接襲胸，慌張地避兩手推出去力圖保持距離：「住手啊！」
……
彼得很難說清楚自己是不是潛意識這樣做的，你說他是故意的，他前科一向良好是被推倒都不敢有心思胡搞瞎搞的正人君子一個，說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推出去的雙手怎麼就不偏不倚按到她胸前呢？沒准她和其他女孩子瞎搞互摸的事的確刺激到他了，於是潛意識下，彼得就這樣給自己討回公道了？
「還不把手拿開？」被結結實實襲胸吃了豆腐的簡妮撇嘴，「女流氓，你要是男的就該吃巴掌了。」
「我、我我……對不起！」彼得閃電一樣縮回手，下意識想捂住嘴掩飾自己尷尬的表情，但掌心挨到嘴唇才想起來這雙手剛剛摸過哪裡，又是手忙腳亂地放下手攥著衣角面紅耳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我信你。」簡妮摸了摸發紅的耳朵，背過身去揉了揉胸口，小聲嘟囔著，「本來就不大，現在都要變成負罩杯了。」
彼得的耳力還是和以前的一樣好，自然聽到了她小聲的抱怨，恨不得把手剁下來謝罪：「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給你揉揉？呸呸呸、對不起！」
簡妮轉過身鼓起臉頰：「不是不讓你……咳咳、碰……你別那麼用力嘛，會痛的。」
彼得格外靦腆地咬著嘴唇，臉紅得像番茄：「我知道了，下次輕輕……」
「別下次了，我要摸回來，快脫衣服！」簡妮撈袖子，「咱們趕緊把內衣這回事解決了。」
「別、真的，我脫不了。」
簡妮頭疼地呻/吟一聲：「天呐，彼得，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姨媽巾我給你換過、衣服我也給你換過……你到底要怎樣啦，我和你一起脫？公平交易行不行？買完了趕緊回家嘛。」
「可是……」彼得在考慮一起脫的建議，覺得鼻子發熱。
簡妮出殺手鐧了：「身體變成了妹子不算什麼，要是心態上也變成了婆婆媽媽的類型就太慘了，乾脆點，像個男人。」她爽快地脫下上衣，「再不出去，店員小姐會以為我們在這裡幹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的。」
「像個男人」？就算身體變成了妹子，他可是純爺們。彼得掃了坦坦蕩蕩只穿著內衣的簡妮，一狠心抓住衣擺拉了起來……
「等等……」他衣服提到胸口才反應過來——簡妮好歹還穿著內衣呢！他裡面什麼也沒有啊。
簡妮瞪大眼睛捂住鼻子：「好圓、好厲害……」就算性轉，「派特裡娜」也很顯然不是那種乾瘦類型的女孩子，人魚線和馬甲線沒有離開他，原本線條清晰的腹肌變得含蓄了一點，但是正是力量和柔美的完美結合比例。
「閉嘴，我不想聽評價！」彼得把衣服拉好，「差點上你的當了，你出去我自己換了。」他已經決定「當個男人」了。
「彼得，哇哦……我好羡慕你的身材……我考慮得把健身計畫提回日程了。」她在自己胳膊上和肚子上比劃，「我也要肌肉！」
因為她的動作，彼得不免又把目光落回她裸/露的皮膚上：「別把我當目標啊！我喜歡你的畫風，用動物來形容是小倉鼠。」
「很小嘛。」簡妮加重小的讀音，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得反駁，「我是說你整個人都很小小的，很可愛——你想健身我不會反對啦，改善一□□質是有必要的，你太容易生病了。」
說到這裡，彼得給她披上外套：「趕緊把衣服穿起來，真擔心你又要感冒，每次都得拖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痊癒。至於你的身材問題，你什麼樣我都喜歡，但是要練成我那樣，訓練量你肯定吃不消……」
「反正我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雞一隻啦。」簡妮嘟嘴，「我練到下輩子都不會像娜塔莎小姐那樣厲害。」
「你可是推倒過蜘蛛俠的弱雞！」彼得肯定她的實力，「行了，你趕緊出去吧，換好咱們就回去了。」
「我還想試這個呢。」簡妮提起一件內衣，「好看嗎？你給我參考一下。你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彼得漲紅臉：「我去用另一個更衣室！」
……
歷經波折，「閨蜜」二人各自買到了合適尺寸的內衣。
彼得·派克，恢復真正性別的倒計時——還有兩天又十四個小時。
……
托莉·斯塔克的小劇場。
「你好，請問你是？」
托尼萬萬沒想到會在家裡看見前女友：「佩普，你來這裡幹什麼？」
佩普看著她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沒往其他想，只以為托尼換了個新女伴：「娜塔莎說托尼出了點事，讓我來看一下。」
托尼咬牙切齒，很好，娜塔莎這是把性轉這鍋以他管教小蜘蛛不力的理由扣他頭上了，托尼不自在地撇開臉：「他不在，你還是先走吧。」
「呃，好吧，記得通知托尼我來過。」佩普猶豫著離開，忍不住幾次回頭——這個女人真的好眼熟，她身上穿的是不是托尼的衣服？「喂，你的衣服……」
「是衣服先動的手，別問了，你快走吧。」托尼瞪大眼睛。
佩普反應過來了：「托尼……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論在前女友面前的一百種丟臉方法——by 托尼·斯塔克
論在被現女友誇讚胸大的苦澀心情——by 彼得·派克
第192章 危險的百合線
內衣事件解決後, 兩人打道回府，令彼得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的是, 安德森通知他訓練取消了。
好吧, 不訓練就不訓練, 彼得準備回房間考慮一下明天該用什麼態度去見真正的罪魁禍首格爾利斯，畢竟格爾利斯現在歸他負責。
簡妮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時間也不早了，你不回去休息嗎？」
簡妮眨眨眼睛：「多難得的機會啊, 我們不一起睡嗎？」
「……不要。」彼得立刻拒絕了, 「等我變回來以後倒是歡迎。」
「那不行, 斯塔克先生肯定不准。你現在這麼安全，這幾天可以一起睡的。」簡妮一直跟到他房間門口——他們兩個到房間隔的很遠, 一個在這頭, 一個在那頭，毫無疑問又是托尼的手筆。
彼得困惑：「安全？」他什麼時候危險過嗎？
簡妮瞪圓小鹿眼：「你知道的、就是沒有作案工具什麼的。」
彼得臉色鐵青地把門摔在她面前——作案工具？他作過案嗎？！
……
還是妥協了，簡妮敲第三遍門, 然後成功獲得在蜘蛛俠房間的留宿權。
不過就算這樣，彼得還是沒打算理她, 作案工具一說可把他氣壞了。
簡妮坐到床上，他就退到書桌；簡妮挪到書桌旁，他就回到床上，就是不理她。
時間慢慢流逝, 就寢時間一點一點接近, 趴在他床上看視頻的簡妮拍拍床：「派特裡娜, 快點洗洗來睡覺了。」
「你回自己房間洗。」彼得站到床上, 從壁櫥的頂櫃裡找東西。
然後，他被襲擊了。
襲擊者一邊高喊著「枕頭大戰！」一邊抓起軟枕撲過去從背後瘋狂攻擊彼得。
一個空翻落在地上，彼得下意識捂住胸口，意想中、防備著的……感覺並沒有出現……新換上的運動內衣起著應起的作用，彼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哇、這可真是有安全感……」真可悲他竟然淪落到了要靠運動內衣來得到安全感的地步。
「蜘蛛女俠棒呆呆！」簡妮尖叫，「空翻帥炸了！來戰！」
彼得抬頭看舉著枕頭仿佛舉著武器一樣的簡妮：「你今天怎麼這麼……活躍？」他其實很想用瘋這個形容，想了想還是沒敢。
「你要不要玩嘛。」簡妮扔了個枕頭給他，「閨蜜之夜怎麼可以沒有枕頭大戰。」
彼得撈住枕頭，一本正經地沖她搖了搖手指：「抱歉，閨蜜這個詞我可不認同，不過枕頭大戰可以有，誰先認輸要接受懲罰。接招！」他要一振夫綱，叫她知道亂調戲男朋友的下場。
「好啊。」簡妮更是玩興大發，五指張開做虛握動作，笑得嘚瑟，「我要埋胸！」
彼得高高挑起眉毛斜扯起嘴角一笑，他倒要看看今天誰能埋到胸……不過即便他已經剪了短髮——以他現在眉清目秀的棕瞳「少女」look做起這個表情來還是有著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不要以為他有腹肌還是大胸就覺得他現在是禦姐路線啊！本來就軟的聲線女性化以後更奶了、下垂眼和圓潤的下頜曲線……派特裡娜是奶萌小姐姐的畫風啊！
簡妮就是被他這幅人畜無害的外表暫時蒙蔽心智的人——不過區區兩分鐘，她被猛烈的枕頭攻勢打得節節敗退、不斷割地讓據、從床尾被抽到床頭。
慶倖的是，軟枕頭抽人一點也不疼彼得挑的地方也盡是不怕被拍的地方，只不過明明他手裡就一個枕頭，但是硬生生給了簡妮自己被枕頭炮彈包圍的錯覺。
她樂瘋了，笑得像個傻子，肚子疼都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我要還手、讓我還手………哈哈哈嗝……別抽了……」雖然完全下風還不了手很沒面子，但是枕頭大戰真的好有趣。
彼得也漸漸從一面倒占盡優勢的枕頭大戰中找到點趣味——從他變成女孩子已經有了十幾個小時，這會兒他才真正解開心結願意接受自己還得再當幾天女孩子的事實了。也許這就是簡妮今天性情大變格外瘋瘋癲癲的目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説明彼得轉移注意力。
彼得想到這裡，情不自禁掛上溫柔的笑容，手下的枕頭攻勢也漸漸弱下來，給簡妮露出一些反擊的空當。
抱著枕頭的簡妮蜷著身體趴在床頭，彼得的攻勢減輕後她抓住機會，猛得爬起身沖彼得撲過去——枕頭大戰是贏不了了，她還是直接奔著目的去吧。
接受了「簡妮是在轉移他注意力」這個想法的彼得目睹她沖自己撲過來，心情格外柔軟，於是毫無防備地張開雙臂迎接她入懷，直到胸前被一雙柔軟的小手緊緊按住，而手的主人更是一副要把腦袋一起埋過來的樣子……
□□級別的衝擊，彼得表情扭曲地掄起枕頭把女流氓抽到了……地上……他也不知道下意識的反擊竟然效果這麼驚人，身嬌體軟的妹子吧唧一聲拍在地上，半晌都沒有動作。
彼得嚇壞了，立刻跳到她身邊：「對不起對不起，我手重了，你還好嗎？」
簡妮臉頰貼著地面，發出委屈的哼哼聲：「不好……」
「哪摔著了？我們去醫療科……」
「沒埋到大胸……」
彼得握拳看了看不遠處的枕頭，有種撿起來再抽她一遍的衝動，轉移注意力什麼的完全是他想多了吧！她根本就是對他有不正常企圖啊！
臉朝下趴著的女孩滾到了他旁邊，腦袋自覺枕上了他的大腿，撞紅了的鼻子讓彼得聯想到魯道夫，簡妮眨眨眼睛，突然換回了安靜畫風：「不必擔心的，就算你變不回來，我可以改變性向的、或者請格爾利斯幫我免費變性，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我變成男生會不會有可觀的尺寸……等量代換嘛，我的胸那麼小……」
「噓。」再說下去他那點感動就消失殆盡了，彼得閉上眼睛歎氣，「就一次。」然後把她撈起來按到胸口。
「唔……」簡妮揮了揮胳膊，大約三十秒後她滿臉紅暈地抬起頭。
「別說話。」彼得制止她發表評價的行為，握住她肩膀，自己把臉埋進她的胸口，「交換。」
他抬起臉後看見簡妮一臉抱歉的表情：「埋大胸的感覺非常好，對不起彼得，我沒能讓你體驗到。」
「閉嘴，我喜歡小的。」小有小的好，呼吸很通暢，而且她香噴噴的，彼得心想做人要知足，知足的彼得少年沒有想到九年後隨著兒子愛德華·派克的降生，二次發育的老婆簡妮·派克終於還是讓他埋上了大胸。
不過那是後話了，現階段自己有著一對大胸的「派特裡娜」心裡想的是偶爾走走百合線其實也不錯。
那個夜晚，百合花盛開……
（彼得：不是、沒有！別胡說！）
好吧她們雖然同床共枕但只是度過了一個平安無事的夜晚
……
「哇唔，我以為格爾利斯是女生的。」簡妮看到格爾利斯本人後吃了一驚，看上去瘦瘦高高的男孩，長相很是普通，就和在校園、大街上看到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會這樣想？」彼得問。
「你看他把你和斯塔克先生變成女性就挺正常的、和你們本人差別不十分大，但是娜塔莎小姐的男性版本，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級別的大帥比！希爾特工的也是，一定是超受女人歡迎的類型。」簡妮托著下巴回憶納塔爾的迷人風度，「我當然會猜測格爾利斯是女生了。」
「我不覺得他能控制好這個能力，這些都是跟本人的特徵有關的……你的意思就我和斯塔克先生的女性版本一般般？」彼得覺得她百合之心越來越放肆了。
「沒有沒有，我特別喜歡。」
「越解釋越怪。」
……
雖然暴走的變種能力給他人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格爾利斯並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面對兩位各有特色的妙齡女孩，格爾利斯的態度好極了，作為藝術大學的美術系學生，被請來做客的這一天半他都很配合地在房間裡寫寫畫畫，不走動也不鬧騰。
簡妮很輕易地問出了他變種能力覺醒的情況和原因——第一次看見裸/體模特……男模被他變成了女模、女模自然變成了大【嗶】萌妹……
「青春期刺激是變種能力覺醒的常見原因。」簡妮忍笑，她為了未來的工作準備，雜七雜八上了很多課，對變種人稍有瞭解，「你沒交過女朋友吧？」要不然也不會因為看見女性裸/體……
「嘿嘿，沒有。」格爾利斯撓撓頭，偷偷看了一眼頭髮剪得很短的棕發女孩，雖然是可愛類型的長相，但脾氣好像很壞……真是反差萌啊。
第193章 性轉番外·完
「不介意我多問些問題吧？」簡單的自我介紹後, 簡妮和彼得落座在格爾利斯對面。
格爾利斯·博艾, 紐約藝術大學美術系大一新生, 在第一次人體寫生課上變種能力覺醒……把寫生模特們換了個性別……
單身時長參考年齡。
格爾利斯一直搞不懂的一點是——他為什麼找不到女朋友？！關於自己平平無奇的顏值和條件格爾利斯是有所自覺的, 但這不能解釋為什麼他找不到女朋友，顏值不夠才華來湊, 他是長相普通又不是醜, 再說了，好歹畫畫也是一門撩妹的手藝, 他性格又開朗，為什麼遇見的妹子總是對他愛答不理……也許這和他喜歡「酷妹」的癖好分不開？他喜歡的不理他, 理他的他不喜歡……
格爾利斯沒想到自己變種能力覺醒被請進神盾局做客後反而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桃花運!他的負責人是兩個妹子！兩個！
雖然兩個臉嫩的妹子看上去不過高中生年紀，但格爾利斯對此毫不懷疑——金髮綠眼睛的軟妹說話好溫柔∼棕發那個好有個性！頭髮理得短短的、表情拽得二萬八千、仿佛具現化的冰凍目光、大胸……正中萌點！
別說是簡單問問一些情況了, 他們完全可以進一步發展發展交個朋友嘛！
「嗯嗯，你們問吧，我會好好回答的！」
彼得一想到面前這個就是害自己和女朋友成為閨蜜的罪魁禍首, 整個人都不好了, 橫眉怒目是最佳解釋，甚至該問的問題都是簡妮幫他問的, 他光是要控制自己不揍人就很難了。
格爾利斯一邊回答著簡妮的問題一邊在畫簿上落筆，問題問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的速寫也寫完了——寥寥幾筆勾勒出極具特色的側臉和眼睛，畫的是派特裡娜……也就是女生版的彼得, 右下角則是作者的簽名和一行小字「能給我你的電話嗎？」
他把這幅畫遞給彼得, 笑容燦爛：「送給你。」
彼得眉毛一抽一抽, 接過畫簿猶豫著要不要撕個稀爛，在猶豫中順手翻了幾頁。
好傢伙，你猜他翻翻畫簿還看見了啥——穿著暴露蜘蛛俠戰衣、大胸細腰臀部豐滿標準漫畫畫風的女版蜘蛛俠，女版蜘蛛俠也就算了，關鍵這個女版蜘蛛俠為什麼在和女版鋼鐵俠不可告人！申請打死這傢伙！現在！立刻！馬上！
簡妮也看到了：「哇嗚。」表情尷尬。
格爾利斯並不知曉自己在作死的邊緣試探、竟然格外自豪地炫耀：「當時鋼鐵俠和蜘蛛俠一起被我變成了女……」超辣的。
彼得一巴掌把桌子拍出了裂痕……簡妮拍拍他的手臂：「讓我來。」
「鋼鐵俠是我表哥、蜘蛛俠是我好朋友，你給他們帶來了麻煩，雖然不是你主觀上造成的，但為此自豪就不對了。」她這循循善誘的樣子像極了幼稚園老師。
但確實有效，格爾利斯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又偷偷看彼得，「派特裡娜是嗎？那幅畫送給你了，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彼得翻了一個大白眼，簡妮代他收下了那幅畫：「謝謝你的畫，我替她收下了。至於做朋友？不行，我是派特裡娜的女朋友，也是個超級大醋缸，你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就是和我作對，和我作對就是和托尼·斯塔克作對，也順便是和蜘蛛俠作對啦，畢竟我們關係，非、常、好∼」狐假虎威的滋味真好。
一直以來冷著臉的棕發女孩沒繃出露出個燦爛甜蜜、炫花人眼的笑容：「就是這樣。」
格爾利斯目瞪口呆，原來他一見鍾情的妹子是個蕾絲邊，還有個可愛又壕的女朋友，輸了輸了。
「我很抱歉，祝福你們。」格爾利斯晃晃腦袋，把失落拋開，真誠地祝福。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簡妮想起彼得還要恢復男兒身，於是又囑咐，「別說出去哦，是秘密。」
還沒出櫃嗎？格爾利斯了然點點頭。
滿心的氣惱被她的宣言打散地一乾二淨，彼得甚至都不想去和格爾利斯計較了：「就這樣吧，等確定你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了，我們會給你更合理的安排的。」
「好的。」格爾利斯微笑，「要幸福哦。」真好呢，雖然喜歡的妹子已經有了物件這種事不管發生多少回都很悲催，但已經習慣了母胎solo的格爾利斯拿起一本新畫簿——幻想的世界裡妹子無窮多，努力成為大觸！現實中也要有妹子！
「用你說。」彼得攬住「出櫃」女友的肩膀瀟灑轉身。
有關變種人覺醒的研究實在沒詳細到一定程度，不過簡妮推測新的、平緩的情緒刺激（失戀）對掌握變種能力是有益的——理由是當晚在她作死地邀請派特裡娜一起洗澡時，本來一臉羞惱的「女孩」慢慢在她面前改變了輪廓，五官開始恢復她熟悉的模樣，身形也逐漸舒展開變得更壯實了一點……
「WTH！是這樣變的嗎？！」簡妮對性轉過程震驚不已。
彼得脫掉了上衣順便扯爛了滿懷恥辱回憶的運動內衣扔掉，他現在不需要這玩意兒了：「好啊，一起洗。說話不算話就等著被我打屁股吧。」
「唉嘿嘿，開玩笑的嘛。」簡妮乾笑著退後，生硬地轉移話題，「彼得，我真高興你回來了！」
「是啊、為了慶祝，一起洗澡吧。」彼得冷笑著接近她，「我會管好我的「作案工具」的。」
簡妮自以為不動聲色的挪到了門邊，其實只是彼得沒和她認真，她飛快地閃身出門：「你來追我啊，追到了我就……喊救命！」說完拉上門溜之大吉。
「傻瓜。」彼得搖搖頭，並沒有追出去而是自己進浴室洗漱了。不要小瞧蜘蛛俠的捕獵能力啊，能讓她輕而易舉逃出去不過是他還沒有收網罷了。
他在心裡盤算什麼時候能真正用上作案工具，突然在衣物架上看見了她留下來的睡衣，盯著刻意賣萌的兔耳朵睡衣看了好一會兒，彼得眨眨眼睛——雖然不能提前下嘴，但是嘗嘗味道不犯法吧。
……
蜘蛛夜襲手冊。
淩晨兩點，彼得去還睡衣。
進入她房間輕而易舉，簡單地一點挑戰都沒有。彼得在想用方式叫醒她會讓氣氛變好一點，曖昧，加一點點緊張氣氛。雖然他沒打算做什麼過分的事——
「在夢到我嗎？」大半夜出現在她床上多刺激……
「抓到你了。」以為逃出生天但其實黃雀在後的危險style？
……
考慮再三彼得決定用「抓到你了」，他戳了戳睡得正香的簡妮，對方只是挪了一下繼續沉沉睡著。
「睡眠品質不錯啊。」彼得捏住她的鼻子。
缺氧讓熟睡中的人張開了嘴巴，然而完全沒有醒轉跡象……這都叫不醒，彼得只能出絕招了——揭開被子，隔著睡衣輕輕在她腰間畫圈。
「唔、別……」有動靜了，簡妮按住腰間作亂的手，迷迷糊糊說，「娜塔莎不要……」
……
白天從彼得房間逃回來後，簡妮遇上了換回女兒身的娜塔莎，確認過托尼已經恢復後，娜塔莎來確認彼得的情況，簡妮就順便告訴她彼得已經恢復。
任務解決的娜塔莎照常去訓練場，沒什麼事的簡妮就跟著一起去了。見她在場邊看得兩眼發亮，娜塔莎提出要教她兩手……
她最後只學會了踢襠和插眼，對她這種戰五渣級別的娜塔莎真的教不了什麼，不過就這樣也夠簡妮高興的了——偶像給你貼身指導唉！
娜塔莎聽說了簡妮的健身計畫竟然準備抽出時間幫她規劃，受寵若驚的簡妮一邊激動得不行一邊又生怕耽誤她的時間，娜塔莎於是跟她說是在拿她當關係好的小朋友關照……朋友！小朋友！簡妮十分肯定當時她差點脫口對娜塔莎說出偶像我愛你!
晚上回來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娜塔莎在訓練場上訓練，不是白天那種小打小鬧的訓練，夢裡的簡妮可厲害了竟然能和娜塔莎打得不分上下，到最後娜塔莎為了取勝竟然撓她癢癢……
然後她屁股上一疼就醒了：「誰？！誰打我！」她發現自己趴在一個人腿上！是誰敢在複聯基地放肆！
罪魁禍首很快身份暴露，彼得陰森森地說：「都夢見誰了呀？」
「彼得，你來幹什麼？現在幾點了？快放開我。」
彼得深呼吸：「除非你先告訴我你夢見什麼了。」好極了，日防夜防偶像難防，她要是敢彎彼得掰也要掰回來。
「……沒什麼。」總覺得說出夢到自己變成了和娜塔莎一樣厲害的人簡直太不要臉了，簡妮動了動腿，「換個姿勢嘛，腦充血了都。」
彼得抱著她滾到床上：「不准喜歡其他人。」
「大半夜你跑過來就為了說這個？」簡妮嘖嘖稱奇，「其實你只是身體變回來了吧，內在比我還妹子呢。」
「……」他突然很想作案。
「抱歉。」見他不說話，簡妮妥協，「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其他人？斯塔克先生、MJ他們、娜塔莎……我都很喜歡嘛，但是我最喜歡你了！最最最最最喜歡！」她說到娜塔莎的名字時腰被狠狠勒了一下，然後被彼得整個人圈進懷裡。
「要說話算數。」彼得親親她的耳朵，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也最最最最最喜歡你。」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別在她耳邊吹氣啊，簡妮縮了下脖子——怕癢這件事真要命！
「嗯，你睡衣落在我那裡了，我來還睡衣。」他提著兔子睡衣的兩耳朵。
「淩晨兩點多？我隨便套件T恤就可以當睡衣了。」
「順便幫你換上。」福利時間到。
「從你進來到現在大概多長時間了？」
「大概十分鐘，怎麼了？」
簡妮憋笑：「你覺得你為什麼能進我房間？」
「你把許可權給我了啊。」彼得心裡隱隱有不祥預感。
「你不會覺得斯塔克先生任由我提升你的許可權但不做任何改變吧？」簡妮轉頭親了一下彼得，「快逃吧彼得、斯塔克先生很快就來沒收你的作案工具了。」
「這玩笑不好笑。」他汗毛豎起來了，彼得瞪眼睛，「你在開玩笑對吧？」
簡妮只說了一個詞：「快跑。」
……
第二天。
希爾：「就昨晚你們倆整個基地內瘋跑一事，請給出簡報。」
掛著一夜沒睡黑眼圈的彼得：「……鍛煉身體。」斯塔克先生真夠狠的，攆著他追到天亮。
遠端遙控盔甲雖然也熬了夜但神清氣爽的托尼：「手癢想揍人而已。」
……
n年後的番外劇場——畫手圈的大大「百合一生推」是黑粉頭頭
關於蜘蛛俠插足、蟲妮JQ的各種扒皮貼，各路粉絲看得津津有味，認為是純友情反駁的有、認為是真愛贊同的也有……
反出軌論的一大堆粉絲中有一名主席黑粉頭格外活躍，持有理論也非常引人注目——該名黑粉堅定認為簡妮·派克和蜘蛛俠是清白的，因為她根本就是個蕾絲邊！
雖然屢屢被原配党用秀恩愛狗糧打臉，依舊每天狂刷「彼得·派克是同夫！」、「簡妮·派克人面獸心拋棄糟糠女友滾出複聯！」、「蜘蛛俠不要上當！」……
沒事閑著習慣潛水逛論壇的彼得：這人誰？！煩死了！我們是真愛啊！同你大腦殼子夫啊！xi
第194章 嚴肅的惡作劇
「彼得, 回來！」金紅盔甲在天際劃過一道曲線, 托尼一邊加速趕向現場，一邊在通訊頻道向彼得喊道，「這太冒險了, 回來！」
「來不及了, 我必須去。」
「我以長官的名義命令你——行動中止, 回來！」那邊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托尼咒了一聲加快了速度。
……
托尼趕到現場的時候, 情況已經被控制住了，威脅到整個城市安全的武器被層層蛛絲包裹, 暫時失去威脅性，雖然還需要進一步的處理——但蜘蛛俠已經做得很好了。
用隔離匣回收了反物質核爆裝置, 托尼臉色鐵青地走向倚著廢墟的彼得。
「我做到了。」沒有傷亡、這是彼得能奢求的最好的結果了, 該保護的人都被保護了, 「沒有人受傷。」
「除了某只蛛形綱動物——你流了目測200ML以上的血……」面盔打開, 托尼把難看的表情展示給彼得。
「不必擔心的……」傷到的動脈已經被處理過了, 對普通人來說極其不妙的失血量對彼得來說很快就能恢復，就像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一樣，彼得心想自己起碼能得到一點誇獎。
但托尼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用十足縝密的處理方式處理了彼得留在現場的血跡，托尼冷笑：「大約200ML的DNA資料，你對保密條例的理解亟待加強。」他現在氣壞了, 要不是看在彼得受傷的份上, 托尼早就上手收拾他了。
跟在身後的MARK26暫時充當了醫療號把彼得帶回了複聯, 彼得滿心想著自己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了不起任務，倒也無暇追究托尼的態度。
傷口被專業的醫療人員處理完畢，彼得也等來了自己的「嘉獎」——
「三個月的外勤禁止？！」彼得不可置信地叫出聲，「斯塔克先生？！我、我幾乎完美地完成了任務！武器被回收了不是嗎？如果是受傷的事，不到兩天我就能痊癒……」
「你也完美地違背了我的命令。」托尼抱著手臂冷冷地重複了對彼得的處置，「三個月的外勤禁止，就是這樣。」
「只是因為違抗命令的事？這有點不講理了吧。」彼得還在解釋，「當時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且我知道我可以做到，那是損失最小的做法——我是對的，沒有人受傷。」
「那不能成為你違抗命令的理由。」托尼握緊了拳頭，彼得根本就不知道今天這事違抗命令還只是其次，萬一彼得出了什麼意外，他怎麼把這個消息告訴簡妮？！「很明顯沒有人受傷這個描述是不正確的。」他的目光落在彼得身上的繃帶。
「斯塔克先生您難道當初不是自己扛著導彈飛向蟲洞的嗎？！我們都認為把犧牲控制在更小的範圍是理智之選……」他受傷總比普通任何一個人受傷的好。
托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彼得，理智不是我去那樣做的唯一理由——那個時候我誰都沒有。你和我不一樣，你一直都不是一個人。」換現在來，托尼不敢保證自己不猶豫，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托尼·斯塔克永遠有人在等他回家，那個人要等的不僅僅是他，也有彼得，所以托尼不能看彼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起碼不是這種可以避免冒險的情況下。
托尼甚至有點想問問彼得——在他去以身犯險前他有沒有想過簡妮。
但最終托尼還是沒有那樣問出口，他不打算太早把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變得像責任一樣嚴肅。
「可是我不會……」彼得漸漸失去爭辯的想法。
……
醫療科的紅燈亮起，托尼示意彼得和他為醫務人員讓出通道，但看見擔架上的人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簡妮怎麼了？」幾乎是異口同聲出口的問題，也幾乎同時被急救室的門隔開，他們只得到一個急匆匆的回答——
「還不清楚，她暈倒了。」
……
兩人在急救室前等了很久。
簡妮被轉移到病房，托尼立刻向醫生瞭解情況，彼得則是跟進病房。
病床上的女孩還在沉睡著，彼得坐在病床邊握著她的手眉頭緊鎖，很快托尼出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示意彼得出來談話。
「斯塔克先生，簡妮到底怎麼了？」彼得迫不及待問出口。
托尼沒說話，目光幽幽落向病房方向，彼得皺起眉頭：「到底怎麼了？只是小毛病對不對。」
「不是，彼得，不是小毛病，她的這裡長了個不好的東西。」托尼指著腦袋，氣息微微不穩，眼眶也微紅起來，「我很抱歉，彼得，如果我知道她只有這點時間，我不會這樣對你們的……去向她告別吧。」
這樣說著的男人握著拳頭抵在鼻子下，因為壓抑的情緒嘴角微微抖動，最後抹了一下眼睛背過身去，肩膀都在抖：「去吧，彼得。」
彼得腦中一片空白：「不可能的、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斯塔克先生，你告訴我啊。」
托尼沒回頭，壓抑著情緒低吼了一句：「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唔……這是假的……」他已經告訴過彼得這是假的了哦，聽不懂別怪他。
托尼忍得肩膀發抖，講真的，他該拿個奧斯卡的——不過實際上，情況也不小，什麼樣的貧血會嚴重到導致急性休克？要不是醫生拍著胸脯表示體檢結果一切安好，簡妮只需要好好休息和調理身體，托尼也不會想用這種陰損的「懲罰」方式去嚇彼得。
……
彼得跌跌撞撞走進病房的時候，醫生正拿著病例離開，彼得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落到病例上。
簡妮已經醒了，她靠著枕頭坐在床上，看上去格外蒼白羸弱，慘白臉色的襯托下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有點紅，看見彼得進來簡妮勉強笑了一下：「我好像對消毒水的氣味有點過敏……」連打幾個噴嚏了……
彼得只以為她還在隱瞞病情，因為她的溫柔產生了一種很想哭的感覺。
她需要你，變得堅強點。彼得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也生硬地笑起來，走到病床邊坐下。
「我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今天的外勤任務怎麼樣？」
「不怎麼樣。」從知道簡妮病情那刻起，彼得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武器沒有成功回收嗎？」簡妮看他心情低落，「沒事的，我相信你……」
「和任務、和我、和其他一切都無關。」彼得握住她的手，「我已經知道了，是你的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忙著學習那些我不會的東西，課程對我來說有點負擔——眼前一黑，醒啦我就在這裡了。但是沒關係的……」
「這不叫沒關係。」彼得咬緊牙，「別跟我說沒關係……」
簡妮被他的態度弄得有點怪，心想彼得口中「不怎麼樣」的任務一定出了大亂子。
「你聽我講，只不過是……」她想就任務問題開導一下彼得。
短短幾分鐘，彼得想了很多問題，簡妮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他這個消息，也許她會讓他忘記她……問題就是，彼得做不到啊。
「不，你聽我講。」彼得這會兒絕對聽不得簡妮讓他忘記她去找新生活的話，「我不能，我沒有你不行、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了誰，但我不會開心的，沒有你我過不好。」他語無倫次，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聲音慢慢顫抖起來。
他們又沒有分手，怎麼就沒有她了？難道這次失敗的任務嚴重到，斯塔克先生要把彼得流放到南極？簡妮開始胡思亂想。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個才得到幾個月超能力的屌絲而已……我小打小鬧的當著蜘蛛俠，心裡想著要去保護些什麼、但——直到我遇見你，我才真正明白了想要去保護些什麼的心情。不是斯塔克先生的戰衣、不是我捉到的數不清的偷車賊，是你，簡妮……」彼得握住她的手背放到唇邊親吻，溫熱的液體落到她手背，含淚的棕色下垂眼直視著她，「你、你讓我變成真正的蜘蛛俠。」
「彼得，那真的很……」簡妮都快被感動哭了，事實上眼睛已經紅了，她在努力忍眼淚，之前想說的話被彼得的告白打斷，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幾句話中，「彼得，你不是什麼屌絲，你是最好的。還有、就算沒有我，你還是會變成蜘蛛俠的，那就是你，勇敢、善良、堅定……」她瞭解的那個人從來不僅僅是蜘蛛俠，作為彼得·派克本身他也是個足夠優秀的人，任何人擁有那樣的超能力都不一定能當好蜘蛛俠，但彼得——他做得好極了，他還會變得更好！
什麼叫沒有她他還是會變成蜘蛛俠？彼得的解讀是她真的快死了，她在讓他提前為她離開做準備。
「我想要有你，我想要和你一起上大學、我想要和你住在一起、我想要和你結婚、我想要每天早上和你說早安、每天夜裡對你說晚安……我想要和你一起生兒育女、一起撫養他們長大、老了以後一起退休，每天早晨散步、每天晚上一起看電視……」他一定流了近幾年來最多的眼淚，彼得從來沒有想過那麼遠的未來，但此刻那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幻想日常就這樣一路向前延伸，他知道自己想像那樣過一生——蜘蛛俠想做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但彼得·派克只想和她白頭偕老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生，一起過，「我想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一起看日出、日落，有太多的東西我們還沒有一起去看……」也可能沒機會一起做了，他漸漸連表情都痛得扭曲起來。
「所有的這些，沒有你就不是「我們」，就只是……「我」而已、我不想這樣，我想要「我們一起」做這些所有的事情。」彼得緊緊抱住她，整個人都在哽咽著發抖。
「彼得，別哭。」簡妮心裡一沉，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她從斯塔克先生那裡聽來的「貧血」只是個藉口，看樣子她沒有多長時間了，而彼得不知道她被「保密」了……很難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她以為自己就只是簡單貧血結果卻是絕症。但比起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她竟然無法第一時間去為自己擔心，「彼得，我要你好好聽我講，接下來幾點很重要……」她得考慮一下怎麼讓彼得接受沒有她世界依舊正常運轉，他可以傷心，但一定要學會走出去。
「我不要。」彼得受不了這個訣別氛圍，「我和你講這些是為了讓你為我鼓起勇氣戰勝所有人……病魔、命運——你不會離開我的！我不需要什麼訣別……」
「彼得，我不是在和你訣別，直到那一刻到來，我不會提前說再見的。」如果可以永遠不說再見多好，簡妮被緊緊擁抱到呼吸困難的地步，彼得還是有注意控制力氣的，但緊抓不放的心情表現得呼之欲出，她暫時放棄了說服彼得，問清楚自己還剩多少時間再做打算吧，簡妮這樣想著，然後靠著他的肩膀，「我愛你。」
「我也愛你。」
……
托尼回來驗收情況，看見抱頭痛哭的兩人很不能理解。
「傻姑娘你哭什麼？」托尼瞪大眼，「我難道沒讓醫生告訴你就只是貧血而已？」
「誰會告訴絕症患者她得絕症了？」簡妮揉著眼睛。
「比如說彼得這傻子啊。」托尼搖頭，「我以為你懂我的意思……」
彼得抹抹眼睛抬起頭：「等等，斯塔克先生你不是說簡妮這裡長了個不好的東西？！你說過你不會拿這個開完笑的？！」只是貧血？！
簡妮聽懂了，橫眉怒視托尼：「斯塔克先生！就算我懂你的意思也不會裝病嚇彼得的！」
「不好的東西——你。」托尼撇撇嘴，「還有注意回憶，那是個問句，事實上……是的，我會拿這個問題開玩笑。」
彼得顧不得為被耍的事情生氣，差點喜極而泣：「太好了，你沒事。」
簡妮一點都不好：「斯塔克先生，你太過分了，在你向彼得道歉以前，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這是她第一次和托尼生氣！無論如何這個玩笑太過分了！
托尼沒有道歉，那天的氣氛很糟糕，即使彼得完全不在意地打著圓場，但他做的事情並不討好——簡妮不肯妥協，托尼對他的圓場並不感激。
那之後的幾天，這對情同父女的表兄妹都在冷戰，幾乎沒怎麼發過脾氣的簡妮頭一次這麼固執，托尼則是乾脆以加班為名幾天都不來基地。
彼得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搞得這麼大，幾次和簡妮談到這個問題都沒有得到解決：「彼得你不明白，斯塔克先生做的事情太惡劣了，難道你都不在意那種心情嗎？他讓我們兩在絕望裡走了一遭……」
彼得突然理解了托尼非但不顯示愧疚反而理直氣壯繼續生他的氣的理由：「簡妮，我不會說斯塔克先生是完全正確的，他做的方式確實有點……但他做的不是壞事，我太遲鈍了，我竟然這才看出來他的用意。」
彼得把幾天前任務的情況和簡妮講了一下：「我猜那時候斯塔克先生想說但沒說出來的話就是這個——以為要失去你讓我痛苦地心都要碎了，他只是不想讓你有體會那種滋味的可能……」
他們是一樣的，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簡妮也會痛不欲生，而那種情況他們甚至都無法告別，他如果因為這種原因丟下她一個人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體驗到那種感覺的，我永遠不要和你說再見……所以我以後都會乖乖注意安全的。」彼得立下承諾，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能去和斯塔克先生和好了嗎？」
「……你這個笨蛋，你竟然……氣死我了！」簡妮這才明白托尼被冤枉狠了，「我當然要去和斯塔克先生和好了！都是你的錯！我要生你的氣！」遲鈍不說，而且他竟然敢一個人去解決危險程度S級的武器，沖著這點他被氣上十天八天都是該的！簡妮狠狠瞪他一眼轉身離開。
「呃……」彼得目送簡妮跑開。
……
後話是某對表兄妹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了，但和好的「關鍵」——蜘蛛俠三天沒和女朋友說上話，還要接受「長官」托尼·斯塔克刁難一樣的各種跑腿命令……
但怎麼說呢，情侶之間的和好比表兄妹的和好要更容易一點！
第195章 10+AU：變種情人（一）
洛維奇酒店總統套房。
床上的男人端著酒杯醉眼迷離：「小甜心, 到這裡來。」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纖瘦的金髮女孩, 面無表情俯視著窗外的夜景。聽到男人的呼喚, 她轉過身臉上已然帶上嬌俏的笑意：「我不喜歡你叫我小甜心~」
杜威·韋恩斯眯著渾濁的眼睛在冷白的燈光下仔細打量了一眼今天的主菜——金髮的女孩五官精緻約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紀, ，巴掌大的小臉、肌膚雪白毫無瑕疵、更出眾的有一雙剔透至極的淺綠色的眼睛, 她看上去可口極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杜威的眼睛帶上情//欲：「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麼？」他向女孩招手。
裸足點地，用輕巧優雅的姿勢慢慢走向床榻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涼意：「不如, 爹地的小天使怎麼樣？」她慢慢脫掉上衣，內衣包裹下的胸部並不豐滿但正是杜威喜歡的微微發育的感覺, 金髮拂過雪白纖細頸項的視覺刺激讓杜威的興奮度節節攀升。
「爹地的小天使，哈, 你真是很明白如何讓人興奮起來呢。」餘光撇過床頭櫃上的針管，杜威輕笑，看來這次用不著呢, 以往有些小點心們不太願意配合的時候他總要借助點藥物的, 「告訴我，你要什麼, 像你這樣的尤物我怎麼從來不記得看過？」能知曉他行程，在宴會後成功截下他的車子，杜威以為女孩是自己公司新簽下的童星——一個聰明的，知道投他所好的小傢伙。
「我要的東西我自己會拿的。」纖細的手指伸向杜威浴袍腰間的結, 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下唇, 女孩看上去有點迫不及待, 「你只要考慮怎麼應付我就行了。」
獵物總是源源不斷的，但是這麼可口又主動的真不多見。
「電影、唱片合約，我甚至可以讓你成為最年輕的影后……只要你把我服侍好了，你想要什麼都行……」粗喘著把女孩拉坐到大床上，杜威的手伸向女孩的胸口。
「真的嗎？即使是你的命也行嗎？」從身後抽出一柄鋒利匕首的女孩，一手按著杜威的胸膛，一手拿著匕首在他胸口比劃。
「你要幹嘛？！」大驚失色的男人驚叫道，「保安！」他試圖掙扎掀開女孩，可那看似瘦弱的身軀紋絲不動，輕飄飄按著他胸口的手像巨石一樣難以撼動。
「閉嘴。」垂著眼睛的女孩微笑，「別叫，我會生氣的，而我生氣的時候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匕首在男人大腿處狠狠紮下，血噴了出來，濺了她一身，少部分血跡甚至濺到了她臉上，血色襯著雪白的皮膚妖異至極。
「啊啊啊啊啊……呃、你到底要什麼？別殺我，你要什麼都行。」
「那很難辦呢，因為我只想要你死啊。」做著天真爛漫的模樣，女孩高高舉起匕首。
一道漆黑的身影自窗戶敏捷地躍進房內，杜威戰戰兢兢地偏頭去看，穿著一身黑色皮衣、戴著覆蓋下半臉面罩的女子舉著槍正對著跪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停下，別逼我開槍。」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一絲得救的慶倖還是浮現在他腦海，這樣想法沒有佔據他太長時間，因為下一刻，正對著他心臟舉起的匕首迅速落下插//進他的胸膛。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瞬，他看見冷笑著的金髮女孩偏頭躲開了子彈……
黑衣女子撲過來抓住金髮女孩的手，咬著牙嘶吼道：「我跟你說過別再這樣做了！」
「你用不著和我說的，如果你真的不想我這樣做的話……呵，不可能的，你想。」雖然比黑衣女子矮一點也更瘦一點，但兩人的角力明顯是金髮女孩更輕鬆。
「我不想！我再說最後一次，下一次我會親手殺了你。」
「就憑你？區區傀儡。」女孩張開手掌，黑色的能量從指間溢出，「你以為查理斯能關住我多久？你最後的指望沒了，除卻這假像以外，你甚至是個連真正站到我面前都不敢的膽小鬼。」
「我是傀儡？你又好到哪裡去……你這樣想而已。」黑衣女子冷笑，「加上琴如何？」
金髮女孩冷笑：「我親愛的小簡妮，別說讓我生氣的話，你知道我的脾氣是最爛的了。」一腳踹在女子膝蓋上，金髮女孩把她按倒在床上，揪著她的頭髮逼迫她的臉轉向對著身側那張臃腫油膩、已經失去生氣的噁心面孔，女孩的語氣陰森起來：「就算知道我死不掉，你也不該對我開槍的。為什麼你要裝得這麼……聖母，你已經讓我覺得噁心了，你不是比誰都討厭戀童癖嗎？你不想他們死嗎？他們該死啊，看看這張臉，你倒是給我說啊！」
忍住噁心的感覺，簡妮閉上眼睛：「他們是該死，但輪不到你來裁決！」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這樣做嗎？那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金色的長髮慢慢變深，直至顏色定格在和身下人同樣的金棕色，女孩的語氣充滿懷念，「我又不會連累你，下一次別來阻礙我，不然即使是你，我也……」她拍拍女人的臉。
找准機會掙開女孩的鉗制，簡妮翻身而起胳膊勒住女孩的頸項，藏在衣袖裡的特製藥劑穩穩紮進女孩的脖子，這藥劑起初是為了治癒教授的脊柱，但副作用是會對變種能力有影響，漢克幾次改進後，把致副作用成分提取出來製成了短效克制變種能力的藥劑，為了縮小影響，這藥劑目前只在小範圍流通，如果她不是教授的學生，絕對拿不到這藥。
「你真的、讓我生氣了……」女孩斷斷續續地說，伸手在床頭櫃上一通摸索，拿起針管紮進了勒住自己的手臂。
「嘶……」不知道紮進手臂的針管有什麼作用，簡妮癱坐在地，懷裡的女孩不再掙扎靜靜躺在她懷裡，簡妮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這樣、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失去意識後還有多久才消失，在那之前……
顫抖的手扼住女孩脆弱的脖頸，幾次猶豫都沒狠下心收緊，在女孩化作霧氣消失後，簡妮撿起面罩跌跌撞撞翻出窗戶打算原路返回——從皮特羅那邊借來的能力讓她能輕鬆在垂直平面上奔跑，但情況並不如意，不知名藥劑發揮效用，她的著陸失敗，在摔下去之前把自己送進了最近的陽臺。
……
淩晨兩點十二分，洛維奇酒店1102房門口，棕發青年一邊掏出房卡開門一邊打電話留言：「梅姨，是彼得，我剛回到紐約，今天時間有點晚先住酒店，明天回家。」
彼得收好手機，推開房門，蜘蛛感應判斷出的一瞬間的殺氣讓他立刻進入警戒狀態，條件反射性出手制住躲在門後的人——落空。
要麼是他因為長途的飛行和連軸轉的工作行程累得看花了眼，要麼是對方一瞬間出現在了他身後、更正——瞬間出現或者是以短到像是瞬間的極快速度。
變種人、比他稍矮一些的女性變種人。
心中做出這個判斷的同時，彼得的頸動脈上抵上了一把匕首，先發制人的入侵者拿著什麼抵在他的後心，估計是一把槍，彼得這樣想，然後配合地舉起手示意投降。
「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也沒動啊……」
「閉嘴！」
並不像是早有預謀的刺客，她焦躁過頭了，被呵斥的彼得不打算如她所願閉上嘴。
碰到個正常的青年大概就栽在她手裡了，但是不巧，彼得·派克的另一重身份是——蜘蛛俠。
皇后區的守護者、紐約好鄰居、超級英雄、復仇者聯盟最年輕的成員……蜘蛛俠身上的標籤很多，共同點是實力強悍，不會輕易栽跟頭。
冷靜地和她搭著話，彼得心裡一點都不慌，他要是隨隨便便就折在普通人手裡的話，那蜘蛛俠可以換人當了。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什麼目的？幹嘛非挑我出差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連續一周每天只睡不到三個小時、說實話真的累死……」他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
青年的聲音讓簡妮晃了一下神……攢眉不由自主分心去回憶記憶中那個聲音，很快她強制拉回已經飄忽的注意力：「別出聲！不然要你的命！到房間裡面去！」
彼得在殺手小姐的劫持下乖乖走進臥室。
先前一瞬間感受到的殺氣消弭無蹤，彼得起碼可以確定這個實力未名的變種人目的不是要他的命，對他的隱藏身份也不甚瞭解。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打個商量，我現在真的很想睡覺……」他看見柔軟的床了，真是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彼得忍住又一個哈欠，心裡有點埋怨殺手小姐撞上門的時機有夠不湊巧。
第196章 10+AU：變種情人（二）
「吵死了, 閉嘴！」有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這個聒噪的傢伙和「他」的聲音很像, 他也配？！想起某個名字，她短暫地出了一會兒神。
她從樓上的犯罪現場摔到這邊昏迷了短短一段時間，醒來就發現有人正準備進門, 不怎麼靈光的變種能力運用和身體情況不容許簡妮用別的方式逃離, 只能暫時先劫持一下這個倒楣的傢伙了。幾乎是輕易地制住了來人, 簡妮心裡稍微放鬆了一點, 以她現在的狀態, 能不發生肉搏就制住對方實在令人慶倖。
她和查莉不一樣，那些借來的變種能力她本來就用得並不得心應手, 近年來本體狀況每況愈下更是越來越被削弱，一次也只能用一種, 她不知道查莉紮在她手臂上的針管裡裝了什麼藥, 但漸漸從身體裡面湧出的奇異感覺讓她有點明白了, 那個用慣了色/誘術的骯髒傢伙能有什麼好東西！她恨恨地在心裡咒了幾句。
注意力還在不斷渙散, 漸漸到了已經不是可以光靠意志就能恢復清醒的級別了……冷靜, 是心理作用，她試圖催眠自己，但沒有成功，腿腳發軟，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都焦渴至極，視線裡晃悠著的棕色短髮和屬於另外一個人的皮膚仿佛散發著勾人的熱度吸引她靠近。
「喂、等等, 我老管你叫喂不太禮貌吧, 請問該怎麼稱呼？殺手小姐？」彼得還在喋喋不休, 「你要什麼？錢？我沒多少……」
藥的作用在持續加重，簡妮的耳膜轟鳴，漸漸聽不清青年絮絮叨叨的囉嗦，腿抖得快要站不住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騰了，她的反應好強烈……理智在負隅頑抗，欲望卻漸漸壓過了其他——眼前聒噪得煩人的青年看上去真他媽的美味！
彼得一邊不停地向入侵者灌輸正確的價值觀，一邊發覺情況有些超出預計了，殺手小姐的喘息聲在加重，從剛開始一直壓在他脖子邊緣的刀已經發揮不了幾分脅迫的作用了，因為主人的姿態——她收起了槍，大部分的重量被交托給彼得的後背，滾燙、柔軟還帶著不知名香氣的女性身體隔著薄薄兩層衣服緊緊貼在他後背，他想回頭察看情況，匕首落地，滾燙的嘴唇貼上他的後頸。
「搞什麼？！」被意外偷襲的蜘蛛俠驚地差點跳起來，好在該做的事沒忘——手腕推拉，把背後的人一個反轉摔到床上，用難以反抗但是不會弄斷她手的力度壓住她的手，彼得把殺手小姐按在床上，「你是誰？你要做什麼？」神盾局的特工課程彼得也上了不少，在不自亂陣腳的情況下多套出對方的消息而不是暴露自己的資訊。
到現在他才看清她的臉，精緻美麗的五官和清純的臉孔，她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稍微換個妝容和打扮去假裝高中生也不過分、一雙湖綠色的眼睛水光朦朧。
怎麼她一臉緋紅泫然欲泣的表情襯地彼得反而像個加害者起來了，彼得心裡嘀咕，誰知道對方還有更過分的，帶著哭腔的軟軟鼻音哪還有之前壓低了聲音威脅著要他命的冷硬殺手的半分風範：「嗯……你這樣壓住我，還問我要幹什麼？」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粉嫩的唇瓣被咬住，她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彼得什麼時候見過這等殺傷性武器，此刻一回神，自己壓著她男上女下再加上她又是這麼委屈的表情，差點懷疑自己才是違法亂紀的色中惡鬼，不自在地鬆開手退開，彼得仍是保持著警惕的狀態：「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後頸被吻過的地方像是烙印一樣火辣辣的，提示他這並非自己的想像，只是這入侵者要的是他的命還是貞操比較難說。
意識模糊的簡妮看他和看一塊草莓蛋糕沒什麼兩樣，勉強聽清楚他的問題一抹臉爬起身：「代號湯姆貓，至於要幹什麼？大概是吃掉你吧。」女殺手用最後的力氣向獵物撲過去，她是捕獵者，她要把自己看上的獵物一舉撲殺，聲勢浩大撲過去的身影帶著凜然的氣勢。
落空。
蜘蛛俠輕巧退開一步，女殺手吧唧一聲落空摔在地上。
這種程度的閃避對他來說比俄羅斯方塊還要簡單，但是怎麼處理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女人，對彼得·心軟·派克來說是個世界級難題。
「嚶嚶嚶，疼……」鼻子撞在地板上了，不止如此，她全身凸起的骨頭都被地板狠狠地虐了一下。
憑良心來說，殺手小姐長得非常不錯，雖然不是直男最喜歡的性感長相，但是清純度爆高，是哭起來梨花帶雨非常讓人有負罪感的類型，意外是彼得偏好的類型……不過此刻的彼得可無暇去思考換一個更普通的場景他會不會動心的問題了，因為現在的他被她哭得頭都大了，小心翼翼去扶她：「你到底想幹嘛啊？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房間，現在又一臉全是我的錯的樣子，明明是你先動手動腳的。」好歹是五星級酒店，安保這麼差的嗎？！投訴！必須投訴！
「嗚嗚嗚嗚嗚，你滾。」鼻子紅紅，眼睛也紅紅的殺手小姐額頭也紅紅的——在地板上嗑的。
藥物作用下，簡妮的冷靜已經出走了，單純的生理欲望驅使下，求歡被拒的她和吃不到蛋糕的小孩是一樣的，既委屈又生氣，被拒絕當然令人生氣了！
「別哭了，我先扶你起來？」女人的眼淚真是威力驚人的武器，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幾次呢！
「別碰我！」簡妮把自己抱緊，她現在真的好難受……她拱起後背抱住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抵抗越來越明顯的惱人的生理反應！時刻處在喪失全部理智的邊緣，偏偏「解藥」還毫不自覺地在她面前晃悠調戲她的忍耐力。
她的臉色和神態終於讓慢半拍的彼得察覺有異：「你生病了？」
「病、你、大、爺……嗚……」咬著牙擠出的幾個字尾音還帶著討饒一樣的軟化，丟人又可恥，簡妮忍耐著再度撲上去的衝動，藥物作用讓她的審美暫時妥協的，（不過說實話這個倒楣蛋白白淨淨長得並不差），但羞恥心還是在的。
「先躺下吧，我給你找點藥。」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彼得確信她一定是發高燒了，她的額頭很燙。至於怎麼處理她……神盾局有變種人部門，做個登記和排查確認監察等級，實在不行交給X戰警那邊也是一樣。
「嗯……」和她的體溫比起來略帶冰涼的手貼上她的額頭，帶給她一陣短暫的清涼，簡妮想讓他把手拿開，話到嘴邊卻變成一聲欲拒還迎的呻/吟，發出了這麼丟人的聲音 ，她把下唇咬得快出血了。
見她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彼得當機立斷把她抱回床上：「你等等，我去找冰袋和藥。」彼得已經顧不上去追問她的身份了，抱在懷裡的女子已經半閉上眼睛看上去要昏厥過去的樣子，在確保自己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救人一命是彼得想也不想就做出的選擇，即便這個人身份未知、目的不明。
把人在安置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床上，彼得幫她蓋好被子，正準備去找冰袋，衣領被拉住，閉著眼睛的女子嘴唇微張好像說著什麼，彼得順勢湊上耳朵：「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是要告訴他藥放在哪裡還是讓他叫救護車？
「我說……」微弱的氣音在耳邊響起，彼得情不自禁屏息去聽她的下半句話，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聲音太小，另一方面——她聞起來可真香……彼得分著心，下一刻那氣若遊絲的聲音惡狠狠起來，「你死定了！」脖子上一陣銳痛，什麼東西紮進了他的脖子，瞪著眼睛倒下去之前，他看見那雙純淨度極高的綠色眼睛裡閃過計謀得逞的狡黠。
從脊柱浮起的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倒向床鋪的彼得大驚，短短幾秒，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她到底要幹什麼？！一絲懊惱浮上彼得心頭，他還是太天真了，在這裡著了她的道，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麼……他已經往最壞的方向思考了——再見了，紐約人民，你們的好鄰居即將命喪於此……他連遺書都沒寫啊。
被倒下來的青年壓住，已經是在勉力支撐的簡妮一時之間也沒能坐起身，幾秒之後，她喘著粗氣把彼得掀翻爬起身：「閉上眼睛，不然我就把它們挖出來！」要怎麼做？接下來？無經歷人士開始在頭腦演算進行步驟。
纖細的手指哆哆嗦嗦伸向青年的襯衫紐扣，彼得的眼睛越瞪越大：「你想幹什麼？」
抿著嘴的女人表情越發兇狠，只是白皙臉頰上的紅暈讓這兇狠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襯衫被不耐煩地扯開，緊跟著是褲腰帶被罪惡之手扯開：「幹你！」脫下來的皮衣外套蓋在他臉上，彼得的腦袋停止運轉……
第198章 10+AU：變種情人（四）
九年前, 威徹斯特，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教授, 我想我還是不加入X戰警了, 我只想當個普通人。」金棕色頭髮的女孩抬起一雙湖綠色的眼睛, 她叫簡妮·克拉靈頓, 一年半前覺醒了難以控制的變種能力，被她稱為教授的人是查理斯·賽維爾，這個學院的校長兼變種人團體X戰警的領袖，也被稱為X教授。
在簡妮的變種能力覺醒沒多久後，查理斯就找到了她, 並且開始著手教導她控制自己的能力。
擁有心電感應和精神控制的教授還有其他很多變種人學生, 鳳凰女琴·葛蕾是和簡妮同級別的omega級別變種人, 不久前琴預知到全球性災難級別的敵人來襲, 因此X戰警在緊急招募新成員, 就連簡妮這樣變種能力還控制得不是很好的類型也相應受召，教授的老朋友萬磁王艾瑞克那邊也在溝通，只不過合作的意願並不強烈。
教授曾經說過簡妮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能力的原因之一是她抗拒這個能力，她不否認這一點, 因為她覺醒能力的遭遇真的糟糕透了，雖然這個能力強大到用好了能逆天……更糟糕的是她免疫很多侵入性變種能力, 所以擁有篡改記憶相關能力的教授和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塞巴斯蒂安沒辦法幫她抹去那一段記憶。
查理斯的目光落到了辦公室牆上掛著的一幅照片上，照片裡的女人有著一雙同色的眼睛, 微微歎了口氣,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點點頭：「簡妮, 我尊重你的選擇，任何時候你需要我的説明，這裡的大門都向你敞開……查莉最近還好嗎？」
「她還好，不像之前那麼歇斯底里了。」簡妮點點頭，「總之，我先告辭了。」
「嗯。」查理斯微笑。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女孩回過頭一臉欲言又止，查理斯了然：「我盡力不讓那樣的事發生。」這就是查理斯作為領袖被人們擁護的原因，他知道什麼時候能去讀別人的想法，也知道該怎麼回應。
簡妮沒說出口的話是如果事態真的那麼嚴重，她也願意貢獻自己的能力。但她一直疏於練習，再加上已經很忘恩負義地拒絕了教授代表X戰警發出的邀請，這種類似自抬身價的話幾乎不好意思說出口。
「還有……」她又是話只說了一半，表情糾結。
查理斯點點頭：「我也會轉告艾瑞克你不想攪合進他的兄弟會的意願，去吧，他不會再去找你了。」挖牆腳慣犯艾瑞克·蘭謝爾總是對他的學生動腦筋，真是個讓人頭疼的老朋友，查理斯·賽維爾默默頭疼。
「謝謝你，教授……再見。」簡妮前腳剛出門，後腳就差點被琴撞到，「小心！」她及時張出結界隔開自己和琴，在她的能力未被搞清楚之前，在學院裡接觸過很多變種人，導致她現在能借用很多人的能力——她的能力最顯著的一點就是能夠複製接觸過的變種人的能力。不過幸運的是不怎麼喜歡和別人接觸的琴從來沒被碰到過，等到簡妮的能力被搞清楚後，教授更是建議兩人不要接觸，本身簡妮自己的能力就已經很難控制了，加上琴的更是棘手。
差點撞到她的紅發女孩正是琴，詫異地看了簡妮一眼，琴皺眉：「你拒絕了？！」
把張開結界的手收到背後，簡妮移開眼睛：「嗯。」她和琴的關係一直算是不溫不火，但幾次她需要幫忙的琴都出手了，簡妮心想自己拒絕加入X戰警這事某種意義上算是放棄了和琴成為更好朋友的可能，琴也不是很喜歡自己過於強大的能力，但她一直在努力地學會控制它，對簡妮這種不知上進的逃避態度想來是不喜歡的。
「算了，我還有事要去找教授，無關者趕緊離開吧。」琴果然沒好氣地說，「你剛剛沒碰到我吧？」
「……沒有。」藏在身後的指尖微微發熱，簡妮的眉毛越擰越緊，她其實不確定有沒有碰到，但為了不引起麻煩最好還是說沒有吧。
……
拯救世界這種事情說說就行了，不要每天想，這不，一想就容易成真。
巨大的圓形飛船出現在天邊時，彼得正趴在校車上小憩，蜘蛛感應從來沒給過這麼強烈的回饋——他汗毛全立起來了！
事態果然十分嚴重，給好基友內德·里茲打了個手勢，立刻得到了對方的掩護配合，畢竟對於知道他身份的內德來說，成為蜘蛛俠背後的「man in chair」是內德一直以來的目標。
彼得套上戰衣頭套從車上溜走，很快蜘蛛俠和復仇者聯盟匯合。
……
琴的能力複製來得轟轟烈烈，坐在車裡的簡妮渾身巨顫、咬緊牙關忍耐加倍襲來的痛楚，複製的能力越是強大，越是需要忍受痛苦，塞巴斯蒂安把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怎麼回事？！簡妮！我不能看你的記憶，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讀取記憶這種概念模糊的能力是否免疫取決於能力者的等級，塞巴斯蒂安的beta級顯然不能對她起效，但教授和琴就能做到。
「讓我、等一會……沒事的……」雖然在努力忍耐，但她的表情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擔心。
塞巴斯蒂安略一思索對司機說：「回威徹斯特！」
「別回去！」簡妮抓緊了他的手，被汗水沾濕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狼狽極了，「別、回、去！」她咬緊牙一字一頓地重複道，直到塞巴斯蒂安無奈地招呼司機重新調頭。
痛苦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等到她終於消停下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克拉靈頓家曼哈頓郊區的一處別墅……
「回家吧。」塞巴斯蒂安打開車門，把她抱下車，「爸爸問起來就說你在搏擊訓練裡被人揍了。」
腦袋軟趴趴靠在塞巴斯蒂安胸口的簡妮嘟囔道：「喬斯林不是不在家嗎？」
塞巴斯蒂安低頭用下巴撞了一下她的頭頂：「叫爸爸啊。」
「難道管你叫？」
以養女的身份相處了近一年，她對年長男人的恐懼仍舊未消除，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過是在用玩笑掩蓋，塞巴斯蒂安捏緊指關節。
「叫哥哥。」要不是手騰不出來，塞巴斯蒂安肯定是要捶她的。
簡單的梳洗後，她終於躺到了自己粉色的公主床上，塞巴斯蒂安敲門後端著一杯牛奶走進房間：「雖然只是下午三點，但是喝了牛奶好好睡吧。「
簡妮沒拒絕她不怎麼喜歡的牛奶，一飲而盡後額頭被他輕輕地探了一下：「睡吧，好孩子。」
「塞巴斯蒂安爸爸！」
「你就是欠揍。」塞巴斯蒂安把被子扯起來蓋到她臉上，「晚上叫你起來吃晚飯。」
簡妮把被子拉下來露出臉：「爸爸再見。」
「……」塞巴斯蒂安的腳步在門口頓了一下，「傻妹妹，睡吧。」
簡妮抱緊q版的蜘蛛俠玩偶，慢慢在溫暖舒適的床鋪上合上眼睛，今天也讓她在夢裡看見蜘蛛俠吧！
……
集齊六顆無限寶石打兩個響指就能毀滅宇宙？彼得對目前的情況一知半解，也來不及得到更多解釋了，事態實在緊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大規模疏散人群、保護已擁有的幾顆無限寶石、對敵策略……
彼得被分到的是疏散人群的任務，幾個任務中相對最安全的，不久後出現在圓形飛船上的彼得隨著高度的變化開始出現缺氧症狀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出師未捷身先死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頭腦中不受控制地閃現出很多回憶的畫面，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把自己短短的一生看了個遍，包括很多印象微弱到幾乎快忘記的事情，空氣稀薄到無法呼吸的程度，彼得慢慢向後倒去——梅姨，別為他這個傻侄子傷心了；斯塔克先生，很抱歉他連簡單的任務都出這樣的岔子……他好像曾經給過一個女孩承諾，但他的名字，她一次都沒有叫出來過……
……
粉色的公主床上，簡妮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她跳下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天邊異象——她的夢果然是預知夢！琴的變種能力最先體現在她這邊的是不受控制的預知能力。
閃爍的空間門，數種能力中這是最快到達的方法。斑斕的空間門在簡妮面前打開，她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難以界定她到底是增強了這個能力還是削弱了它，能力的原主人閃爍開啟空間門的距離被增加，但相對的准度也差了很多——簡妮降落在一堆復仇者中間，穿著她的蜘蛛俠睡衣……
「你是誰？」復仇者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光著腳的女孩從空間門裡跳出來——X戰警那邊得到消息也一起行動了，但這個新出現的變種人小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邊的……可笑的卡通圖案睡衣？難道她才覺醒能力意外降臨這裡？
第199章 10+AU：變種情人（五）
托尼心中得出上述結論, 暗歎到時機太不湊巧, 現下哪有時間去安頓她？！找人送到X戰警那邊好了, 反正查理斯·賽維爾專業帶娃。
把睡帽拉下來遮住臉, 簡妮不問反答：「蜘蛛俠在哪兒？」她的預知夢中蜘蛛俠有危險。
托尼啟動盔甲：「我正要去救睡衣寶寶……」事分輕重緩急，彼得的命比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傢伙的身份更重要。
簡妮順著他飛走的方向抬頭望去：「放著我來。」
空間門比托尼先到達, 簡妮托住往下倒的紅藍身影, 帶著蜘蛛俠穿過另一道空間門。
兩人落地，反向運用小淘氣的能力, 簡妮把自己的能量分給昏迷不醒的蜘蛛俠——複製琴的能力也不完全是壞事，她現在切換能力得心應手很多, 也或者是情況緊急自然而然。
她選擇的降落地點離復仇者們有段距離，就算是鋼鐵俠要趕過來也要點時間。
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了, 簡妮猶豫著把手放在了蜘蛛俠的面罩上，她有很多種辦法去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一直以來她都告訴自己別去這麼做, 眼前似乎是個大好機會, 光明正大且無可非議，救命之恩已報, 接下來正式認識一下？
還是不要了，她曲起手指，夢一旦做得太美就容易破碎，說她是自私得怕偶像幻滅也好, 她不敢去知道蜘蛛俠的真實身份
「我需要你……蜘蛛俠。」簡妮小聲地說了一句, 手指隔著纖維質地的戰衣滑過他的臉頰。在那之後她遇見了很多困難, 每當覺得自己爬不起來的時候她總會在心裡默念他的名字然後告訴自己可以做到，只是從來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反倒是這時候她情不自禁說出像求救一樣的話。
「唔……」蜘蛛俠呻吟一聲，她立刻縮回手，空間門開啟，簡妮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邁開步子。
復仇者接二連三趕到：「你到底是誰？」鋼鐵俠作出預備攻擊的姿勢。
「X戰警火玫瑰。」她隨便瞎想了一個名號，最後看了一眼半醒不醒的蜘蛛俠跳進空間門。
……
幾個月後，無限戰爭全面落幕，在變種人和復仇者聯盟的配合下，傷亡無限減少，戰後重建工作逐步展開，X戰警和復仇者聯盟正式建立合作關係。
「火玫瑰？」漢克推推眼鏡，「我記得漢弗雷養了幾隻，不過你們找的真的是蜘蛛？」
「怎麼可能。」托尼搖搖頭，撇了一眼隔著面罩都蓋不住急迫表情的彼得，「就和你的「野獸」一樣，是代號，我們要找的是一個這麼高的女孩，能開空間門……她自己說她是X戰警的。」長相托尼也沒怎麼看清，至於蜘蛛俠睡衣這點，說出「可能是蜘蛛俠粉絲」這個線索可不得讓小蟲子尾巴翹到天上？托尼否決了這個形容。
「火玫瑰？空間門？」漢克想了又想，能開空間門的他只知道沒幾個人，不過沒幾個符合身高條件，要說另一個人倒是也能，但很遺憾簡妮不在範圍內——她已經正式拒絕了X戰警的邀約，「抱歉，這裡真的沒有火玫瑰，每一個學生的能力資訊我們都會保密的，也許你們只是遇到了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好心人……」
托尼對彼得露出了「我只能幫你到這兒」的表情，彼得只好自己開口：「拜託，我不想做什麼，只是想當面道謝而已、她也許沒說真名？這麼高大概、金色長髮、聲音很好聽……」彼得比劃出一個高度，但鑒於他當時躺著，比劃出的高度並不確定，在自己的額頭到下巴間比劃了好幾處。
腦海中傳來查理斯的聲音——「告訴他們，我們這裡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漢克立刻照做：「我們這邊沒有這麼高又這麼高的人。」在自己的下巴和胸口處比劃兩下，漢克無情拒絕，「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招待你們了。」教授的吩咐，理由都不必追問，先照做再說。
……
「真的不想去認識他嗎？」查理斯遞了一杯茶給簡妮。
「沒有必要。」簡妮悶悶不樂地接過茶杯。
查理斯挑眉不做評價，他一向尊重學生的選擇，即便是口是心非的。
「雖然我參與了很多、但我還是不想加入X戰警……」除了教授沒人知道她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裡忙前忙後做了很多事，畢竟對於擁有多種能力的她來說，瞞過大多數人的眼睛不是件難事。
「我知道。」查理斯微笑。
「我先走了。」那杯茶她沒動過，匆匆道別。
……
托尼和彼得在學院的大門口被叫住，漢克氣喘吁吁跑過來：「喂，等一等！」
兩人應聲停下，直到高個的男人跑到他們面前：「我還有話、要、要說……」
「不急，你慢慢來。」托尼擺擺手，對他大口喘氣的樣子看不下去了。
漢克平復呼吸：「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找的火玫瑰是誰，不過我覺得你欠她一個人情！」
這是對彼得說的，彼得觀察了他好久最後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
「你追過來就為了說這事？」托尼咂舌，X戰警這邊是不是太閑了，他們復仇者可是忙得團團轉呢，托尼一點也不為自己忙裡偷閒帶小蟲子找夢中情人外加偷懶這件事感到不好意思。
「就這事！」漢克一扭頭又跑開了。
「真是個怪人！」托尼搖搖頭帶著彼得坐上自己的座駕。
彼得沉默不語，盯著遠去的背影思索，最後托著腮點點頭：「是啊。」他沒有告訴托尼的一點是——剛才那個人並不是漢克，首先漢克的體力不可能那麼差，其次……他的感覺是這樣告訴他的，救命恩人他見到了，但並不是直接的方式，應該是她吧……
這個人情什麼時候能還上呢？隱瞞了小秘密的彼得暗自期待著，他所不知的是，未來的八九年他都沒能還上這個人情。
……找了個角落解除魔形女能力的簡妮靠著柱子喘氣——關於人情的說法才沒有錯呢！雖然她給教授的說法是和蜘蛛俠的救命恩情兩兩抵消，但除此之外這幾個月內她不知道幫了蜘蛛俠多少回！念力移動幫他擋了很多飛行物攻擊、精神控制幫他疏散人群……她覺醒能力後這幾個月是變種能力用最頻繁的時期，每天都精疲力盡感覺自己被掏空……沒有她的話，那個馬大哈一定會受很多傷！
有很多個默默守護著他背後的瞬間她想著，如果成為變種人的意義是去保護什麼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思考的結果總是黯然的——沒有這份她討厭的能力，她什麼也不是。
背後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臂抱住了她，擁有一張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相似面孔的女孩微笑著在她耳邊呢喃：「你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一切，我來保護你。」
簡妮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嚇了一跳：「查莉！別老不聲不響跑出來，會嚇到我。」她暗自嘟噥，也不知道這個能力是從誰那裡借來的，像是分身能力，可是又不受她控制，看見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誰都會被嚇到吧。
「嘻嘻。」被稱作查莉的女孩笑容詭魅——所有的能力中，唯獨這個不是「借」來的，簡妮一天不搞清楚這一點，就要被她握在掌中一天。
…………
（正時間線10+）
神盾局法律部門。
「各位，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注意一下這裡。」希爾合掌拍了幾下，所有人依言停下手頭事務看了過來。畢竟局長的面子沒有人敢不給，其次，站在局長身後的一男一女實在是足夠引人注目。
塞巴斯蒂安抱著手臂站在希爾身後，不動聲色地用眼神警告簡妮端正態度，他的威脅起了效果，不情不願的人最終還是妥協——神盾局的情報任務為什麼能找到他們，大學畢業後塞巴斯蒂安利用自己的能力明面上籌辦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實際上暗地裡進行情報販賣的工作，以個人的才能建立起一張包羅萬象的情報網絡並成立名為紅襟羅賓的情報組織，名為組織，實際上骨幹成員也就他和簡妮兩個能力極其適合情報工作的變種人。
他和神盾局的協定還有更深層次的交易，他要借助神盾局的一切資源找到能除掉查莉的方法，無限戰爭之後，變種人團體和復仇者聯盟以及自稱護衛者們的三方勢力分管著六顆無限寶石，塞巴斯蒂安要借用的正是復仇者聯盟分管的三顆寶石之一的靈魂寶石。至於借用的條件……他掌握的情報應該價值足夠了——比滅霸威脅性更高的那傢伙還有多久會露面呢？
第200章 10+AU：變種情人（六）
希爾的介紹仍在繼續。
「認識一下, 神盾局法律部門新的外包團隊——克拉靈頓律師事務所的兩位高級合夥人，這位是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 這位是簡妮·崔斯特, 我們原有的法律部門將和克拉靈頓律師事務所進行為期一年的合作。」
亞麻金短髮的男人穿著修身的TF三件套越發顯得身材挺拔。英俊養眼的面容, 灰藍色的眼睛怎麼看都帶著受歡迎男人特有的神采——自信和建立於此基礎的溫柔淡漠, 在眾人的矚目中他點點頭噙著一個淡淡的笑容開口：「我是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希望接下來的一年合作愉快。」將左手隨意插進兜裡，他右手一翻輕輕對身側的高挑女性做了一個優雅隨意的「請」的動作。這一動作輕易秒殺了在座絕大部分女職員的心，用最準確精煉的形容來說，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是絕對社交金字塔上層人物。
「簡妮·崔斯特, 同樣希望接下來的一年能與眾位合作愉快。」女子微微頷首露出一個親切溫柔的笑容。塞巴斯蒂安對她的古板妝容和眼睛不做評價, 人來了就好——
金棕色的長髮被盤成一絲不苟的髮髻, 厚重的黑框眼鏡遮蓋下一雙漂亮的眼睛頓時不顯眼了起來, 規規整整的西服套裝, 裙長過膝，老氣到不能再老氣。
即便如此不難看出仍是美人一個，不過對比起身邊那位光芒萬丈的存在難免會有那麼一絲黯淡。身材倒是非常好，纖瘦細長, 該有的地方卻都有，或許是不擅長社交的類型, 但很容易給人以認真負責的工作印象。
「那麼，就這樣。」希爾示意職員們繼續投入工作, 對兩人示意, 「有關合作的細節去我的辦公室繼續談, 還有人要介紹給你們。」
……
等在希爾辦公室裡的青年回過頭，一臉無精打采的表情在看到希爾背後的一男一女後立刻轉變成了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這是哪種運氣？！想找的人自己撞上門？雖然換了個造型，但他絕對不會認錯！
「你們認識？」希爾見狀問道。
簡妮暗暗掐了自己兩把，表情端正絲毫不見慌亂，甚至裝出了應有的疑惑態度：「我們……見過嗎？」咬死不承認就對了，反正他又拿不出證據來。
「沒見過？！」彼得氣急敗壞地摸了一下肩膀，可惜那裡的咬痕已經完全褪掉了，「酒店……酒店！」
「對不起，請問您是？」簡妮繼續裝糊塗，在塞巴斯蒂安審視的目光下依舊從容不迫，「我記性不是很好，我是不是無意冒犯過您？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很抱歉……」
她對他做過的事何止冒犯？！彼得覺得當著希爾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的面是沒辦法好好和她攤開談了的，只好暫時咽下一肚子的抱怨，問希爾：「局長，這兩位是？」
希爾略一思索：「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
從始至終表情冷靜地好像戴了張面具的女子微微笑著點頭：「很幽默，我的名字是簡妮·崔斯特，克拉靈頓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接手了神盾局外包的部分法律事務，很高興見到你，Mr……」
「派克，我的名字是彼得·派克，神盾局生物技術部門主管。」蜘蛛俠那是隱藏身份，明面上彼得從大學畢業後進入神盾局，在技術部門任職，暗地裡作為復仇者的一員活動，彼得看著簡妮紋絲不動的表情有點洩氣，她怎麼可以表現得這麼風輕雲淡，在……那樣對他以後，沮喪歸沮喪，在上司的審視目光下，彼得還是握住了簡妮伸過來的手搖了兩下，「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派克先生。」
氣氛好像越來越詭異了，塞巴斯蒂安伸出手：「我這裡也……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
彼得準備握上，簡妮卻表情一變打開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對特殊情況一點好奇也沒流露的人自然是有其原因——塞巴斯蒂安，beta級變種人，變種能力是精神系的記憶共用，也能篡改記憶，能力觸發條件是身體接觸。
「這是什麼意思？」彼得的臉色越發難看。
「……不准碰他！」簡妮支支吾吾扔出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塞巴斯蒂安略一思索，了然。彼得則是心情更差了——
希爾咳嗽兩聲打斷有點詭異的氣氛：「好了，明面上的介紹到此為止。」希爾掏出遙控器，辦公室的百葉窗落下阻隔了外界的視線，「重新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情報組的新成員。」
「那法律部？」彼得蹙眉表示疑惑。
「我們的律師事務所大有人在，換個更明確的說法則是，我們兩個負責協助情報組完成一項特殊任務，而法律部門的一部分事務由我們的下屬負責。」
簡妮推推眼鏡，面無表情進行補充：「是的，兩份酬勞，一毛都不能少。」克拉靈頓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他低頭微微掩飾這個笑容，送向簡妮的眼神卻沒有被彼得看漏。
希爾點頭：「放心，錢少不了你們的。我們來談談特殊任務——彼得·派克是蜘蛛俠。」
「什麼？！」他的身份是能隨隨便便往外說的嗎？何況是她……彼得差點吐血，被希爾的冷靜表情鎮住。
二人均是露出了有點訝異的表情，不過彼得敏銳地在簡妮的臉上尋找到了一絲崩壞的跡象，掙扎和慌亂在極力用冷靜掩蓋的表情下仍是露出了蛛絲馬跡，彼得莫名覺得有點被安撫，看來她也不是毫無觸動啊，自己的身份到底還是給她帶來一定壓力了吧……
塞巴斯蒂安拍了拍她的手背，以極輕的聲音問她：「見過了？」
「多管閒事！」她明知道來神盾局工作很有可能見到蜘蛛俠還是來了，也許她心裡對於接近蜘蛛俠還是有所期待的，但誰知道一上來就是蜘蛛俠的真實身份，更過分的是，蜘蛛俠是……被她當做解藥的倒楣蛋一隻……她把蜘蛛俠給睡了啊！還是強睡沒給錢的那種！
「你真的是……蜘蛛俠？」雖然竭力平復心情，但簡妮的聲音裡還是帶上了一絲明顯的顫抖。
彼得斟酌了一會兒，得到希爾的示意後：「如假包換。」甩出腕間的便攜蛛絲發射器，彼得炫耀性地射出蛛絲，並無攻擊性，只是指示一樣目標是她的手腕，他並沒意識到自己這行為和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幼稚。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剛確認完蜘蛛俠身份的簡妮臉上，在等她接話嗎？
簡妮頭腦一片空白，最後再混亂的思緒中找出幾句乾巴巴的話：「黑市裡關於蜘蛛俠的身份情報最高價格已經叫到了900多萬。這還只是情報，你還真的很值錢啊……」表面上如此鎮定地轉移著話題的她心裡在瘋狂地尖叫——真的是蜘蛛俠？！他？！他他他他他是蜘蛛俠？！那個、蜘蛛俠？！
不管怎麼驚訝後悔，已經發生的事是無可挽回了。簡妮盯著彼得的臉，一時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悲是喜，只是看著這張臉，越看越覺得不能把那個重重銘刻在心裡的身影和他的樣子分隔開了——蜘蛛俠就該是這樣的，他就是蜘蛛俠……這個觀念輕而易舉被她接受。
最糟糕的正式認識場面，沒有之一。簡妮苦笑，形象破滅地就是這麼猝不及防，絕對會被討厭的。
「提醒一下，在剛剛簽訂的合約中，保密占一條。」
「當然。」已經破罐破摔的簡妮，垂下眼補上一句，「沒有這一條的話，我很高興能把這900多萬塞進口袋的。」
感情她看自己的複雜眼神來自於看一大筆已經註定塞不到自己口袋的錢的痛心，彼得的表情龜裂了，他意有所指，咬牙暗示，希望她起碼有點愧疚還是其他什麼感覺：「有關初次見面，我認為那是不正確的說法！」
「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面，派克先生。」蜘蛛俠什麼的就讓他隨風去吧，她現在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氣氛陷入凝滯，塞巴斯蒂安不介意坐下來喝杯茶靜觀其變，但希爾已經很不耐煩了：「我想我們先談工作的事比較好。」
「那方面你和我談就好了，由我來給她分配任務。」塞巴斯蒂安擺明要給氣氛尷尬的人留出談話的空間。
希爾接受他的建議：「彼得這邊也是同理，那麼沒你們倆的事了……彼得，你帶崔斯特小姐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
甫一走出辦公室，彼得已經忍不住了，重重一掌拍在牆壁上身側的人攔下，彼得湊近她：「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你到底是誰啊？！那樣對我以後竟然還這樣光明正大出現在我面前。」
簡妮瞥了他一眼，默默轉換方向準備繞路走，她還沒走出一步，另一隻手掌按到她另一側的牆壁上，彼得兩隻撐在牆上的手臂把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你覺得我會輕易讓你脫身嗎？」
抿著嘴的青年就這樣以極其冒犯的距離挨著她，簡妮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環，心想要是沒這東西早就把他甩開了，思考片刻她抬起臉直視彼得：「派克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真的認錯人了。」做戲就要做到底。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記得嗎？」近在咫尺的湖綠色眼睛毫無波瀾，和昨夜迷離勾人的模樣極其反差，彼得鬼使神差低下頭含住她說出無情的話的唇瓣，「殺手小姐……」
他在做什麼？！簡妮瞪大眼睛——毫無疑問，要麼是她瘋了，要麼是蜘蛛俠瘋了？他吻她？該怎麼反應？！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彼得已經彎著腰倒在了地上，氣若遊絲地哼哼了一聲：「多……大……仇？」
簡妮驚訝地捂住嘴：「啊？我有踢你那裡嗎？」她下意識的反擊不會把蜘蛛俠踢壞了吧。
第201章 10+AU:變種情人（七）
「你非要踢那裡是不是？！」彼得都快氣炸了, 作為一個禮貌的紳士, 亂親人是他不好他承認, 即便對方是無節操破廉恥的魔女……挨一下打他認了, 只是一定要下這麼重的腳嗎？心虛一詞這女人會不會寫啊！
「……活該。」雖然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可是她好想笑……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酥麻的觸感, 簡妮移開眼睛不去看氣得炸毛的彼得, 「別再騷擾我了，我真的不認識你。」
「我騷擾你？！」顛倒黑白啊！彼得對著她這幅油鹽不進的無恥作態覺得心累, 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把真話搖出來，想起自己剛挨的一下又忍住了。
「我是持有有效證件的正經律師, 最擅長的訴訟是性騷擾方面的，如果再有下一次……」反倒是簡妮主動伸出手在他嘴角抹了一下, 她抿抿嘴，「就告到你傾家蕩產，這是證據。」亮出拇指上沾到的一點口紅。
「要告也是我告你吧……」彼得有氣無力, 他的對手太強大了, 無恥的程度遠超他的想像，「我又不是要你賠什麼, 你承認一下會死啊。」
「承認什麼？」他好意思說出來麼？
他不好意思，所以彼得看著她昂首挺胸留給他一個嘲諷的背影離開了。
「喂！我還要帶你去參觀……」
「不用了。」簡妮擺擺手。
……
心情沮喪得像打了敗仗的彼得在辦公室門口發了會兒呆，塞巴斯蒂安出來了，送塞巴斯蒂安到門口的希爾看見他：「我不是讓你帶新同事參觀？」
「馬上去。」彼得仿佛找到了新目標, 朝簡妮離開的方向邁出腳步。
「等等。」希爾叫住他, 「從今天開始, 你和崔斯特一起行動，她是你的新搭檔。」雖然不知道塞巴斯蒂安為什麼提出這個要求，但物有所值就對了。
「搭檔？」彼得覺得有點奇怪，「我從來也沒……你讓她當我搭檔，她能幹什麼？」欺負他？他問完以後想起她是個變種人，但也沒急著補充。
「下午會有一個特工等級的評定，到時候我們看看她能幹什麼。」希爾這邊也沒有太多資訊，但知道不會太弱。
作為被放倒過的彼得起碼是心裡有點底的，但希爾的態度只是讓他更迷糊了：「她萬一很弱呢？」彼得試探上司的想法。
希爾挑眉：「那你就多照顧一點。」然後俐落地關上門退場。
「……我以為雇傭他們是來做情報方面的工作的。」他這幾個問題耽誤下來哪還找得到女魔頭人影，彼得乾脆多問點問題了。
「情報方面我一個人就夠了，說是搭檔，其實是交換條件——你給她當保鏢，她最近遇到點麻煩事，我又分身乏術沒精力顧及她。」塞巴斯蒂安微笑，搭檔、保鏢都可以，只要他們在一起，他遞過去一張名片，「簡妮的私人號碼我寫在背面了。」塞巴斯蒂安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彼得接過名片開始猜測塞巴斯蒂安和簡妮的關係：「……那就這樣？」
青年點點頭，表情傳達的含義大概是「不然還要怎麼樣」，彼得得到這個回應準備離開時，塞巴斯蒂安在他身後低低咳嗽了一聲：「天臺。」
他詫異地回頭表情不解，塞巴斯蒂安只是指了指天臺的方向：「不是要帶她參觀？」
彼得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你和她到底是？」
「你去問她吧。」塞巴斯蒂安擺擺手先離開了。
……
天臺上。
「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塞巴斯蒂安，你這樣自作主張我很生氣。」簡妮靠著欄杆給塞巴斯蒂安打電話，「不管你想幹什麼，別把我扯進來。」
「你可以選擇不被扯進來——如果你不想要密碼的話。」塞巴斯蒂安滿意得得到她語塞的回應，「抱歉，看來是我說了算呢。」
「你要我聽話也行，你幫個忙，把手環弄下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先說一句，如果你是要對派克的記憶做手腳，可不行呢，我對他的記憶下過禁制了。」換以前她也許能突破禁制，但現在的她一定做不到
「你知道了對不對？都讓你不准碰他了！算你狠……」簡妮咬牙，「等等，我有另一個電話。」她切進另一通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
「你債主。」天臺的門被打開，倚在入口處青年掛斷電話沖她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燦爛笑容。
電話自動切回塞巴斯蒂安的頻道，簡妮聽到他一如既往平靜到讓人火大的聲音：「算算時間，他到了？」
「你給我等著。」簡妮撂下狠話掛斷電話，把注意力轉移到走過來的彼得身上，「怎麼又是你？！」
「我們還沒談清楚呢，再說了我還要帶你參觀這裡順便當你下午測試的考官。」
特工等級測試她略有耳聞，但考官是蜘蛛俠則是完全沒想到：「哼。」
彼得被她哼得有點心虛，因為考官這差事是他和原本的負責人安德森特意要來的，但他覺得不能慫：「害怕了？」
「考得多差我都無所謂。」簡妮不為所動。
這人刀槍不入啊，彼得拿她沒轍：「你知不知道接下裡的一整年時間裡，我們是形影不離的搭檔你沒辦法逃避的，我們早點把話談開，你給我個說法，我們……」用什麼詞比較好？兩清？彼得發現自己不想和她兩清，「總之，說法我肯定要。」
「搭檔……」塞巴斯蒂安這招真的狠，簡妮稍微鬆口，「你想要什麼說法？」
彼得被她突然的退步驚呆了，顧不得確認她這算不算承認，支支吾吾道：「我、我清清白白一個大好青年，不能就這樣和你不清不楚的……比如說，你可以對我負一下責什麼的……」
「我冷靜一下。」真名彼得·派克的蜘蛛俠，她所瞭解的不多，幾面之緣、收集的新聞報導和採訪視頻……稀薄的印象只能做出簡單至極的定義——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除此以外個性方面的瞭解並沒有。
只不過是一次意外事故，因為面子和自尊心的問題對她窮追不捨簡妮可以理解，但他這一副好像喜歡她的樣子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很好的事情，只是她無福消受罷了，命運就像在開玩笑，她做夢都想靠近他的那幾年永遠提不起勇氣，到她什麼都不想要了的時候，他偏偏一無所知迎上來。
「你喜歡我？」她已經多久沒露出這麼脆弱的姿態了，眼眶發熱，一肚子呼之欲出的委屈。
彼得漲紅臉:「……怎、怎麼可能？！」他這種少男懷春的心態要是被她知道還不被嘲笑死。
「也是呢。」簡妮後退一步，手撐欄杆跳出去，雙手展開坐振臂姿勢，「我先走一步。」
彼得瞪大眼睛，飛快跟著跳出欄杆，蛛絲出手——
「你有病吧？！」很快他抱著她的腰把她帶回欄杆內摔到地上，「就讓你給我負個責，你要去死？！」他是有多惹人嫌？！
磕到手肘的簡妮從哪個地上爬起來，表情難看，剛才心情太糟糕了她一瞬間忘了自己是沒辦法使用能力的狀態，丟人死了，本來是想耍帥退場的，結果還要他來救。
她被彼得的譴責目光看得像受淩遲之刑，但還是找到了應對之道：「我是變種人。」
「變種人就可以隨便跳樓……」彼得在怒火驅使下繼續嚷嚷，然後頓住了……如果變種能力允許的話，想跳樓也不是不行……所以，他是又出糗了麼，「你不是精神系的嗎？！」難道是雙系？彼得想著套個話也好。
「就說你認錯人了，我是物理系，所以不久前那下你應該感激我放水了。」想套話？當她傻麼。
彼得記起她狠心的一腳，氣得磨牙：「物理系，那很好，下午的測試我要好好討教一下了。」
「下午見。」
……
她和塞巴斯蒂安只需要接受體術方面的測試，體能之後是格鬥等級鑒定……站到她對面的竟然真的是彼得。
早早結束了自己測試的塞巴斯蒂安評定等級是四級，特工中的普遍水準，不過像他這樣有專業技能傍身的特殊人才，這個等級已經是很好的了。
簡妮從小開始學舞蹈，十五歲以後才放棄芭蕾業餘訓練開始練習各種格鬥技，她算是勤奮了，但天資有限，而且依賴變種能力的實戰經驗更多，塞巴斯蒂安絲毫沒有把密碼給她的意思，她估計自己能拿到四級的評定就算很不錯了，更有可能是三級，畢竟她體能測試的成績也就是C等。
測試開始，彼得站到她對面小聲挑釁：「來吧，變種人，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簡妮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管變種人一口一個「變種人」其實是件很冒犯的事，大部分變種人……」
「呃……」好青年彼得詞窮了，他印象中變種人不是什麼貶義詞，因為討厭變種人的人永遠有更難聽的叫法，但仔細一想明明知道她的名字還管她叫變種人是不太好，立刻道歉，「抱歉……」
她的攻勢驟然開始，在彼得還把心思留在道歉上的時候，光明正大的「偷襲」開始了……
第202章 10+AU:變種情人（八）
熟睡的簡妮動了一下, 坐在床邊的彼得立刻心虛地從她臉上移開眼睛，注意到她並沒有真正醒來, 彼得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還腫著的臉頰輕輕歎了口氣：「對不起……」
不久前的特工等級評定, 簡妮以偷襲出手, 沒管住自己條件反射的彼得緊張之下一個直拳放倒了她, 那一拳正中臉，該慶倖彼得從開始就沒打算認真對她出力，否則她漂亮的臉蛋非得被打毀容不可，只是臉頰還是可憐兮兮地腫了起來無聲地控訴他的「暴行」。彼得懇求希爾給個重考的機會並把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要求給她換個正常實力的考官, 但希爾的評價是——「不能正確估量自己和對手的差距, 貿然出手, 偷襲反被放倒……2級。」僅僅比清潔人員高一級的實習生等級許可權……
心懷愧疚的彼得本想立刻送暈倒的簡妮去醫療科, 但塞巴斯蒂安直接把簡妮的地址給了彼得請他代替自己送簡妮回家, 彼得自然不會拒絕，但想起塞巴斯蒂安送他們離開的表情怎麼都覺得不對勁——按理說他和簡妮關係那麼好，不小心弄傷簡妮的是他，為什麼塞巴斯蒂安會把「你真可憐」的表情送給他？
不知道她還有多久才醒, 彼得正式地觀察起她的臥室，這是地處曼哈頓中心區的一棟高級公寓, 價格不菲，住客多是年輕的社會精英——不算蜘蛛俠的福利和獎金, 按彼得「神盾局生物部門技術顧問」的收入肯定買不起這裡。
公寓裡的裝潢風格簡潔異常, 完全沒有照片一類的擺飾, 單調得不像是一個單身女人的住處，就連臥室也都是以灰白色調為主，從送她回來到現在彼得就沒離開過床前，此刻把注意力分散到她的公寓後，對周圍一切透露她生活細節的物件都燃起好奇心，只是這樣物件太少了，環視一圈後彼得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衣櫃上——簡妮現在身上穿的是測定時發的統一制服，但她以新同事的身份剛出場時那一身老氣的裝束彼得可沒忘記，他才不相信她平常就那麼穿呢，也太不符合氣質了，哪有女人不愛美的？他不是說她那樣穿不好看啦，但明明可以更好看……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確定她沒有突然醒來的可能，彼得抿抿嘴起身走向她的衣櫃，作為一個裡裡外外被她瞭解了個遍的人，他瞭解瞭解她並不過分吧？
輕輕拉開衣櫃門，彼得掃視了一眼衣櫃內的內容，目瞪口呆。
事實證明彼得對她的確瞭解不足——放眼望去，衣櫃內只有三類衣服，一模一樣的西服套裝擺了整整齊齊一列，往大了算也只能算兩種，區別就是裙裝和褲裝，然後是一列黑色的運動服，最誇張的是擺在邊上的七件一模一樣的睡衣……所有的衣服都是一個款式一個顏色，一天換一件倒是都有得剩，她沒有私服的嗎？和朋友出去玩穿什麼？西服還是運動服？她難道沒有朋友？就算每天都換衣服，一模一樣的衣服的話就不怕被別人誤會成沒換衣服？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瞎穿麼，連睡衣都懶得挑！令人髮指的審美！
他在角落發現一張成衣店的商品目錄，伸手去拿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哪裡，衣櫃的暗門彈開……
……
「醒醒。」迷迷糊糊的簡妮聽到有人在叫她，她最近睡眠嚴重不足，借這次暈倒的機會倒是睡了個夠，臉頰被輕輕拍了拍，那人繼續說，「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被子被揭開的一瞬間，她從枕頭下摸出一把MS200迅速跳起身把來人掀倒，□□上膛指向彼得的腦袋，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地流暢無比，毫無反抗的彼得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被她用膝蓋壓著胸口瞄了一眼指著自己腦門的槍他幽幽道：「絕版槍啊。」自斯塔克集團關閉軍火部門後，這種槍就已經停產了，特供子彈也是越用越少，私人防身也就罷了，幾乎不會有職業需求的人會繼續用這種槍了。
「是你。」簡妮眯起眼睛沒有移開槍，「你怎麼會在我家……」她想起測試時發生的事，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暗自埋怨塞巴斯蒂安的多此一舉，她收回搶從彼得身上跳下來。
手腕被拉了一把，她重心不穩倒進彼得懷裡，立刻抬起頭怒視他：「你想幹什麼？」
「給你看個好東西。」彼得拎起一件衣服在她眼前晃悠，「眼熟嗎？」罪證確鑿，也多虧喜歡同一款衣服多備幾份的習慣——不管這是不是她那天穿的那件，但一模一樣的款式是騙不了人的。
下意識看向衣櫃，果然衣櫃的暗門被打開了，一系列裝備暴露無遺。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了。」簡妮從他身上爬起來，絲毫不見動容，「我的衣服我為什麼不眼熟？」
彼得坐起身抱著手臂斜睨她：「但問題是——我也眼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還敢說那個人不是你？」
簡妮盯著一臉得意表情的青年看了幾秒，最後努努嘴：「是我，怎麼了？」
「既然你肯承認，那就……」那就什麼呢？彼得一時語塞，再看她平靜的表情硬生生從她的態度裡讀出嘲弄，「那就……」
「哼。」簡妮哼笑一聲，「要抓我去坐牢嗎？蜘蛛俠被一拳就能放倒的弱女子強X了呢，你有證據嗎？需要我給你推薦幾個擅長打這類官司的同事嗎？不過就我看來，這官司誰也打不贏啊……」
「你也太無恥了！」彼得欲哭無淚，他要的真相得到了，但罪魁禍首有恃無恐，公道得不到不說，要她負個責她跳樓，要她懺悔她反嘲一波，只能說明這世道無恥的人更無敵。
「天真。」她輕描淡寫的描述成為了壓垮彼得自尊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比無恥是吧，彼得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回了床上壓倒：「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
她一瞬間驚慌的神色讓彼得下意識松了手，他本來就是只打算嚇嚇她的，但真嚇到她自己心裡又五味雜陳，過意不去是有的，其次是對她的第一反應是害怕有點難受，明明是稱得上膽大包天的人，對他這樣信不過？
「你贏了……」彼得鬆開她，他沒看到自己鬆開她背過身時簡妮露出的出神表情和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簡妮撇開臉，沒爬起身而是抓住了垂頭喪氣的彼得的手臂，她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當然贏了，你的以牙還牙弱得可憐——我可以無罪逃脫，但你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從停車場到公寓大廳、電梯、樓道甚至是我的臥室，這些監控你有辦法抹掉嗎？你帶套了嗎？留下的DNA怎麼處理？」
「DNA個鬼啦，我又沒真打算對你……」
他的話被打斷了，簡妮從床頭櫃取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我把臥室的攝像頭關了，你在這裡留下的其他影像資料我也可以幫忙抹掉。」
「什麼意思？我光明正大為什麼要……呃！」彼得目瞪口呆地回過頭，「你什麼意思？！」一定是他想得太美了！她不可能是那個意思的！
「不是很憋屈嗎？就這樣讓紐約人民的好鄰居留下心理陰影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她的手慢慢滑上青年結實的肩背，「還給你啊，在你覺得還夠了之前，多少次都可以。」
「你說的還是……」彼得還是不太敢相信，「你該不會又準備用其他方式整我吧。」
「不要算了。」簡妮鬆開手，又立刻被抓住手腕。
動作很利索的彼得說起話來倒是支支吾吾：「我沒說不要啊……你有那個嗎？」
「哪個？」
「避、避孕……」
簡妮皺眉：「你這麼大人了，錢包裡連個套都不帶？」
彼得強撐著氣勢：「今、今天沒帶而已！」他帶那個幹什麼？！反正這麼多年都沒機會用上！
一時寂靜無聲，彼得握著她的手腕沒放：「你沒有嗎？」
「……沒有。」簡妮擺擺手，「今天就算了吧。」
誰知道今天算了以後還有沒有，彼得鬆開她奔向窗戶：「你等我幾分鐘。」
「這裡是七樓！走正路！」蜘蛛俠就必須不走尋常路嗎？他這麼不謹慎還能把身份隱瞞至今真是個奇跡。
「可是、可是……」
「我不會反悔的。」簡妮拍拍床，「我就在這裡等你，哪兒也不去，OK？」
「好吧。」彼得躥出她的臥室。
青年的身影剛消失一小會兒，簡妮走到衣櫃前關上了暗門，心裡隱隱有點不安，她重新打開暗門，只是這次把暗門裡隱藏著的第二道門也打開了，衣櫃後面是一整個被藏起來的房間，她朝裡面看了一眼表情大變，立刻打了個電話給塞巴斯蒂安：「快把今天的密碼給我！她不見了！」
第203章 10+AU：變種情人（九）
又被耍了, 彼得對著空蕩蕩的臥室歎氣。他是真的信了的, 覺得
她起碼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誰知道又是被耍了一次。彼得都快憋屈死了, 決心下次見她要用能拿出的最冷漠的態度——他繼續較勁才是輸呢！那不就等於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有多在乎了？！他才不在乎呢！
幾乎有點想把她家拆了報復的惡作劇念頭，但最終決定表現得要淡定的彼得沒有這樣做, 而是帶著一肚子憤懣獨自離開了。
他回到複聯基地自己的住處, 洗了澡躺在床上發呆，控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假想下一次見到簡妮要用怎樣冷漠的態度才能表明自己「酷」的態度, 完全沒意識到這想法比高中生鬥氣更幼稚、死要面子的嫌疑比幼稚園等級更甚。
「好丟人啊！」彼得在床上打第十四個滾時，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那個把他耍得團團轉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床邊，他察覺到房間裡多出一個人的氣息時, 第一反應是緊張狀態，見到是簡妮又立刻放鬆下來，反應過來她並不是應該被過分信任的人又打起精神應對, 心情起伏之大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你來幹什麼？」對於他能無聲無息潛入他的房間, 彼得不覺得有多離奇，只覺得是她形態不明、還沒暴露的變種能力。
目光沉沉盯著他的人慢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 樣子像是在發呆，彼得在她的目光指引下才注意到她形容狼狽像是經歷了一番惡戰，不爭氣地立刻關心道：「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簡妮搖搖頭，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來找你……還債。」要不是他耳力好, 差點沒聽到她最後一個詞。
「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 你有哪裡受傷嗎？」彼得靠近她, 沒發現她身上有明顯傷口，但注意到她精神恍惚臉色蒼白，就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彼得的手被她握住貼到了自己臉頰上，簡妮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抱我。」
彼得皺起眉，對她的狀態有點擔心，但還是依言慢慢伸出手臂把她圈在了懷裡，想問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收緊手臂側頭親了一下她的頭髮。
懷裡的人揪緊他胸口的衣服，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你怎麼會覺得我要的是這種抱……」明明都說了是來還債的。
「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原諒我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抱」你，我可不喜歡把情況變得像犯罪。」她這樣一說彼得就立刻知道自己純潔地誤解了，但還是嘴硬地給出解釋，只是倒也不完全是狡辯，他現在更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是因為嫌我髒嗎？」她抬起臉，表情奇怪，竭力忍耐著什麼的樣子。
彼得鬆開她掃視一眼，打趣道：「是有點，去洗個澡吧，等你收拾完我們好好談一談。」談談今晚發生了什麼，談談他們今後的關係。
之前無論怎麼消沉都沒太大表情的人竟然一下子紅了眼睛，彼得愣愣地盯著她飛速躥下的眼淚：「我開玩笑的……」
她已經後退一步，霧化消失在原地。
……
十年前，皇后區。
深夜，彼得結束了今天的巡視，準備找個就近的小巷子換掉戰衣，繼他被變異蜘蛛咬獲得超能力後，成為蜘蛛俠也有幾個月了，但更多時候他的巡視都像是小打小鬧，捉捉偷車賊、扶老奶奶過馬路……拜託他難道看上去就那麼好說話的樣子嗎？今天甚至有個人讓他去幫忙跑腿……事後想起來都覺得心情複雜的是，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彼得竟然真的幫那個扭傷了腳的外賣小哥送了那份外賣，蜘蛛俠特快派送——收穫是五美元的小費。
一邊盤點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一邊換下自製的戰衣，彼得才拉下衛衣的拉鍊，驀然聽到不遠處細弱的求救聲，立刻重新穿好戰衣，蛛絲出手敏捷地跳上牆頭向著求救聲的方向快速前進。
……
制服了那個意圖實施強X的犯罪者，彼得對怎麼處理受害者大為頭疼。約莫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衣襟大開、頭髮蓬亂、臉頰也是慘兮兮地紅腫著……
「喂，你沒事吧？」彼得小心翼翼地問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驚弓之鳥一樣的女孩睜著一雙淚眼迷蒙的眼睛看著他，整個人都在抖個不停，細瘦的手臂把自己緊緊抱著——嚇傻了的人的狀態。
自己應該來得算及時吧，彼得一腳踩在被蛛絲緊緊捆著的傢伙身上，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他的下身——很好，腰帶鬆開了但褲子還穿得好好的。
冷風中女孩瑟瑟發抖的樣子越發顯得可憐起來，彼得撓撓頭，視線並不敢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停留：「那個，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蜘蛛俠！這片歸我管。」彼得一邊自我介紹安撫她，一邊扒下了罪犯的外套遞給她，「先穿上吧。」見她不接，彼得抖開外套準備給她披上，但被躲開了。
他終於聽到她的聲音，因為哭腔有點變調，但她努力咬字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拒絕：「噁心、我不要，好髒……」
「可是你的衣服都破了……」身為一個在學校甚至不敢和自己女神搭話的小透明，一個女孩子在他面前這麼衣衫不整，他會害羞的啊！
「那我也不要！」她拍開彼得的手。
彼得提著那件外套手足無措，他身上自製戰衣衛衣和頭套是連著的，沒辦法脫給她啊，突然靈光一閃：「你在這裡等我幾分鐘。」
把罪犯扔到最近的警察局門口，然後彼得回了一趟換衣服的小巷子，他把自己的書包拎過來，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外套：「這個給你。」
嘴唇都已經被凍紫了的女孩並沒有拒絕，背過身去穿上他的外套緊緊裹住自己，見她終於「著裝規範」，彼得撇撇嘴把收繳上的那件皮夾克塞進自己書包裡——他不能穿著戰衣回去啊！撇去主人的下作，這件無辜的皮夾克其實還是很有型的，值得有一個更好的主人，比如他。
「好了，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今日收穫可以加上一條：阻止了一起邪惡的犯罪事件，拯救了一位少女的人生。簡直大圓滿，彼得心想好人做到底，比起送她去警察局，她應該更想回家……
「我沒有家。」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件功德要圓滿竟然有點難，受害者一點也不配合。
「怎麼會呢？你又不是流浪漢。」從她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配飾衣著就知道，她絕對不是無家可歸者，離家出走的可能性更大，彼得訥訥道，「別鬧了，快告訴我你家在哪？我好送你回去。」
她乾脆抱著小腿把頭埋進膝蓋縮成一個球，嘟囔道：「都跟你說沒有了，孤兒知道嗎？」
難道是父母出了意外突然變成孤兒打擊太大才離家出走的？彼得瞪大眼睛，對自己有可能戳到她傷口的言辭內疚不已：「對不起，我不知道……但你總有住的地方吧？我送你回那裡。」他鍥而不捨地把手伸給她，等她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女孩終於搭上手被他拉著站起身，鬆開握著的那只纖細手掌，彼得不自在地垂著手心想待會兒送她回去該用什麼方式，蜘蛛俠特快列車搭過流浪貓、流浪狗，可還沒搭過女孩兒。
「你家應該不住這裡吧，你到這裡幹什麼來了？」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要是她住得近，也許彼得能直接送她走回去，「我、我怎麼稱呼你？」
漫無目的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走出去一小段路的女孩回過神：「你要帶我去哪裡？我不去警察局……」
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純粹瞎走的彼得撓撓頭將計就計：「你又不告訴我你住哪裡、又不說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這裡，那我不送你去警察局去哪裡？」
「……凱蒂，離家出走。」女孩的目光落到櫥窗上貼著的卡通海報上。
「那你住哪裡？」彼得見有效繼續追問。
又變成悶葫蘆的女孩把他外套上的帽子扣到頭上，然後用一個噴嚏回答了他的問題。
……
「喂、凱蒂，你到底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啊？」他手裡端著兩杯熱飲，遞了一杯給坐在噴泉邊上的女孩，這是彼得貢獻出自己收到的五美元小費從街邊的飲料販賣機裡買的兩杯熱飲，「喝點熱的應該能暖和點。」
「抽煙。」
「你抽煙？」他看人的眼光有待提高，竟然沒看出她是太妹這一掛的，彼得不由得把臉轉到她面前去仔細觀察她的臉，到現在為止他還沒看清自己救下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呢。
他被推了一把，女孩又急又氣的說：「我沒有！你和菲爾先生一樣都不肯相信我！」
「菲爾先生是？」
「我的養父。」這個年紀學芭蕾的女孩大多要對抗學業和食欲的多重壓力，和她一起學舞蹈的好多女孩子學會了抽煙，她雖然沒有拒絕朋友遞過來的煙，但試過以後覺得很不喜歡，沒想到身上帶著的煙味被養父聞到，被狠狠罵了一頓……覺得很委屈的她就跑出來，遊蕩到了深夜的皇后區，然後遇到他，「我討厭煙的味道……我明明沒有……」說著已經哽咽起來。
彼得點點頭：「好啦，我信你，我能分辨出別人有沒有說謊的。」他放下熱飲雙手隔著帽子捧住她的臉，和一雙慌張的綠色眼睛對上，「我覺得你不會說謊。」
「你別看我！我現在又髒又醜……」「凱蒂」推開他，把自己整個人縮回他的外套裡。
「你可真瘦。」彼得轉開頭按照她的要求不看她，小心翼翼把衛衣的拉鍊拉開一點露出嘴唇和下巴，迅速解決了一杯熱飲——老老實實把視線轉移開的男孩並不知道小口啜飲著熱飲的女孩正仔細地盯著他，直到他重新拉上拉鍊才挪開眼睛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跳芭蕾的人當然不能胖了。」
第204章 10+AU：變種情人（十）
……
夜幕中的皇后區繚亂又神秘, 除了零星的人影，彼得他們走著的街區已經幾乎不見什麼人氣了。
「喂, 你又不肯讓我送你回家, 又不去警察局……」彼得壓根沒辦法狠心把她一個人拋在風險這麼大的地帶, 硬是拖著一個小尾巴東逛西逛逛到了淩晨一點多, 「大小姐，飲料也喝完了，我還給你抓了這個！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我總不能帶你回家吧？」彼得指指她懷裡踹著的hello Kitty布偶——花掉身上最後幾個鋼鏰的蜘蛛俠也沒能在娃娃機裡抓出一個玩偶，最後不得不利用力氣大的優勢搬起娃娃機給她抖了一個下來。
「回家？你家在哪裡啊？皇后區？」她懷疑自己是陷入了一種名為一見鍾情的感覺裡，跟在少年後面走了不知道多久, 甚至到早已經習慣了高強度舞蹈訓練的雙腿都有麻木的感覺, 或許冷的因素也有一點, 但她完全不想去在乎這些, 只覺得那杯甜膩至極平時根本不會喜歡的熱飲威力猶存, 此刻也依然在她胸口燃著一把小火。
化名「凱蒂」的簡妮自己都覺得這形容肉麻過頭了，但在絕望中神兵天降的少年于她而言意義不下於救世主，他說自己是皇后區的守護神，雖然穿著品味很差的紅藍花衛衣, 頭套的設計也糟糕至極……但好歹還算順眼啦，而且, 守護神誒，多帥。
簡妮把帽子拉得更嚴實了一點, 她現在這麼狼狽, 真是糟糕, 要知道她平時可是很注意儀錶的，在學校也有很多追求者呢，不過同年紀的男生都是猴子，想到這裡她伸手戳戳彼得的後背：「喂喂，你多大啊，住哪裡？家裡幾口人？有沒有……女朋友？我就是問問而已，不要多想哦，追我的人可是很多的，你品味這麼差一定沒有吧？！」
「品味差、沒有女朋友」結結實實在彼得膝蓋射了兩箭。「當……當然不能告訴你啦！你管我住哪裡有沒有女朋友啊，你還是快點告訴我你家地址我好趕緊把你送回去。」到底是時間拖得久了，一方面擔心梅姨會不會發現他遲遲不歸、一方面被她奇怪的態度弄得心煩，彼得耐不住急性子有點暴躁地說，他第二天還有西語考試啊啊啊！已經「品味差、沒有女朋友」了，要是連成績好這個優點都沒了……他就去跳樓！
「我沒有家啊，要不去你家好了。」
「我求求你別鬧了……」彼得有氣無力，「你說你要什麼，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願意讓我送你回家。」
「真的？」
「真的。」只要能把這尊大佛搬回廟裡，彼得什麼都願意做。
簡妮沖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彼得半信半疑靠過去：「你要幹什麼？」
女孩慢慢捏住他面罩上的拉鍊，彼得僵住了：「喂喂喂，這個要求過分了啊。」怎麼說他都要身份保密的啊。
「你要說話算話。」簡妮感受著動作越來越僵硬的他最後在拉鍊落下前閉上了眼睛，踮起腳尖憑藉感覺親了過去，然後閉著眼睛拉回拉鍊，「謝謝你救了我，我的要求是——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把你認出來，所以你也要……認出我。」
隔著頭套彼得摸了摸猶能感受到那個輕吻熱度的臉頰，覺得整個人在頭套下開始熱氣蒸騰：「那、那那你就好好讓我看你一眼啊。」繼扶老奶奶過馬路得到的西班牙油條作為回報後，這是蜘蛛俠無償做好人好事得到的最暖的報答——一個香噴噴的吻。「不要隨便偷襲別人啊，一個女孩子……」英雄救美必備要素的香吻竟然落在臉頰上，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不要！」簡妮眨眨眼睛，「我可以不通過臉認出你，你也要。順帶一提，名字也是假的。」
「哇，我救了你，你竟然騙我！」彼得嘟起嘴。
「送我回家吧。」簡妮報出好友的地址，「不過你要怎麼送啊？走過去很遠的。」
「小騙子，你恐高嗎？」
「嗯？」
……
「啊啊啊啊啊，慢一點啊，我怕高啊！！！」比坐過山車嚇人多了，簡妮緊緊抱住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別吵了，耳朵要被你震聾了！」彼得緩下速度，被她耍了的氣在她給力的反應下早就消了。
「你欺負人！皇后區這麼危險，連守護神都是個愛惡作劇的混蛋……我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彼得清清嗓子，竭力為自己的「轄區」說好話：「好了好了，不耍你了，我們快到了。有關皇后區也不是那樣恐怖的，已經好很多了——反正，要是你再遇到危險的話，就叫我的名字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來救你的！」他拍拍胸口豪邁地立下承諾，成為蜘蛛俠以來，今晚的事最讓彼得體會到幫助別人的自豪和快樂，關愛弱小的確有助於英雄人格的建立，起碼彼得此時此刻覺得自己是她的全世界，錯覺也好，這種感覺還蠻好的，他胸中熱血沸騰，覺得自己絕非三分鐘熱度，而是認認真真要繼續為皇后區、為像小騙子這樣需要幫助的人把蜘蛛俠當下去！
簡妮思考了一會兒，欣然應允：「嗯好，我信你！你叫什麼名字？」
「……蜘蛛俠，我一開始就說了啊。」
她還以為能把他真名詐出來的，不過得到這樣的回答也只是將計就計：「嗯，我記住了，蜘蛛俠。」
彼得有點洩氣：「油管上有好多我的視頻的……」他就這麼沒名氣嘛！
她指路的那棟別墅近在眼前，彼得把她放到附近，示意盯著她走進去，分別在即，簡妮想把身上的外套脫給他又覺得不舍，在彼得疑惑的目光中她把手上的一串手鏈捋下來塞給他：「交換。再見，蜘蛛俠。」要再見哦。
「再見。」彼得盯著手中的手鏈皺眉頭，「這個還是還給你吧。」
女孩蹦蹦跳跳向別墅走去：「拜拜！」
彼得目送她敲開別墅的門才轉身離開。
……
……
是她失約在前，莫名其妙的出現和流淚，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彼得煩躁地把自己摔回床上，卻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穿戴好，想起她對他身份保密莫名執著的態度，沒有穿戰衣而是從車庫裡開了車向她的公寓駛去。
車停在公寓下，彼得從車窗望出去，她公寓的燈還亮著，掙扎良久還是上了樓，用塞巴斯蒂安給的密碼打開了她公寓的大門。
整個公寓靜悄悄的，彼得小聲呼喚著簡妮的名字打開了她臥室的門，臥室內的燈亮著，但是沒有人。
「奇怪……」彼得轉身想去自己沒去過的其他房間搜索，身後微微響動——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彼得朝聲源望過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看光的是我又不是你，為什麼叫得想被強X了一樣？」
「你你你、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彼得捂住眼睛和鼻子。
「我在我自己的家愛穿什麼穿什麼，愛不穿就不穿，關你屁事。」她赤著足一步一步靠近。
就算眼睛看不到也能通過聲音和氣味知道她的靠近，彼得乾笑：「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隨意闖進來……」他被揪著領帶甩到了床上，捂著眼睛的手滑下一截，但眼睛只敢盯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肩部以上。
「別動嘴，動別的地方。」魔女的吐息頃刻間突破他的防線和他的親密結合，彼得本來就不健全的防線在她燃情的視線中轟然倒塌。
……
「神盾局見。」彼得捏著床頭的便條默讀，從床下撈起褲子掏出手機給新搭檔和昨夜的「親密伴侶」去了個電話：「喂，你要不要每次都醒這麼早？」是他體力太差？滑天下之大稽！算算時間他至此時也不過才睡了四個小時——她什麼時候醒的？就不會困嗎？
在神盾局法律部門茶水間一邊攝入咖/啡/因一邊打盹的某人接到電話揉了揉幾乎睜不開的眼睛，聲音卻聽上去清醒至極：「哼，說什麼傻話呢，這種程度不是小意思嗎？」忍住，不能打哈欠。簡妮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順帶一提，昨天是特殊情況，以後別在我那邊過夜。」
「我又不是你的應召男伴。」彼得嘟囔著，「這麼無情……小氣鬼。」
「別遲到。」簡妮匆匆掛了電話，眯起眼睛打了個酣暢淋漓的哈欠。
「昨晚背著我去哪裡偷情了？」塞巴斯蒂安突然從背後出現拍了拍她的肩膀。
「滾滾滾。」簡妮對他比了兩個中指，然後端著一整壺的咖啡回了自己剛被分配到的辦公室——跟塞巴斯蒂安那個豪華辦公室比起來，雖然也是外援中的組長級別，但她只分配到了一個偏得不能再偏的、靠近工具間的辦公室，該死的兩級許可權！
「喂，起碼給我留一杯啊。」塞巴斯蒂安伸手挽留。
背對著他的人空出一隻手給了他一個中指。
第205章 10+AU:變種情人（十一）
撇去私下裡搭檔的身份, 兩人平日的工作部門並不在一處，是以彼得午休時間才得空去了法律部門, 正趕上簡妮出門。
「午安，你去哪裡？吃午飯？」彼得匆匆攔截住簡妮,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一起吃吧。」
「談什麼？」
他元氣滿滿地笑開：「談戀愛。」彼得覺得雖然他們的約會進程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但是按照三次約會上床的通例，抵一抵他們起碼算約會過好幾次了，確定個關係不算誇張，反正這時代合則聚、不合則散, 一個賽一個的灑脫。
簡妮頓住腳步，推了推眼鏡看他：「我們乾脆結婚好了？」她其實是安靜的長相，因為造型的加持，每一句話都帶著認真的氣質。
彼得乾笑, 這個就太誇張了：「我們只不過……」
他的話被簡妮的嗤笑打斷：「你也知道我們是要用「只不過」來形容的關係，要是每個上過床的人都要談戀愛那不是忙死了。」連自己招惹到的是誰都不清楚就要一頭栽進去，□□年沒見，他在男女關係上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算起來還是她做的孽。目光陰沉沉定焦在他尷尬起來的笑容上, 簡妮看不出情緒的目光讓氣氛更加凝固起來。
「我以為你、你是想發展穩定關係的。」明明是對等的年紀, 她卻有種年長者的居高臨下, 彼得皺著眉嘀咕, 「難道不是嗎？」
「是啊, 穩定的p友關係, 合則聚不合則散。」
「p友……」他想把Facebook的情感狀態從「單身」變成「戀愛」，但是p友再怎麼樣都只會被分進「複雜」，彼得苦笑，「你不像是活得這麼隨意的人。」他想說她看上去是不會輕慢感情的類型，但覺得下這種結論太過直覺性和武斷，話未出口就改了個說辭。
「我就是哦。」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她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是夜夜纏身的心魔夢魘、是懸在頭頂的生殺之劫……是多餘的、軟弱的、不被需要的部分。
她始終認為應該獨善其身，自己為自己解決麻煩，塞巴斯蒂安也好，蜘蛛俠也好，完全不應該被這些陰暗面所沾染。
彼得·派克意外被她攪進渾水裡，頭腦清醒下來後她就下定決心必須主動把他從一堆麻煩裡摘出去：「我覺得我們可以兩清了。這是為你好，我……一團糟。」
「你指什麼？」彼得因為她p友的絕情形容心裡有點難受，但聽到她最後一句又覺得問題不是出在她對他完全無感這點。
「所有事。」簡妮不再繼續和他僵持，繞開他離開，「……動感情，不對而已。」彼得·派克或許是個萬能答案，但她卻是個錯誤的問題。
「你是不是遇到了些麻煩？」他直覺是這樣。
了不起的敏銳，老好人級別的多管閒事。簡妮沒辦法對這種純然的善意冷嘲熱諷，她低下頭：「謝謝，我自己解決就好。」
……
那天氣氛詭異的談話之後，蜘蛛俠竟然難得的一連幾天都沒接到任務，沒有任務就意味著沒有必要和「搭檔」接觸，彼得這幾天一直都在苦惱該用什麼方式和她相處——他對p友關係敬謝不敏，談戀愛的想法則是被她擺明拒絕的態度堵死。所有指向友好相處的方式都被她打了個叉，公事公辦？似乎只有這一個態度好用了，但他心裡又怎麼都不是滋味。
技術部門的工作不算忙碌，偶爾工作閒暇時間他也會去幫幫別人，路過情報科時，情報科的四級特工安德森拜託彼得幫忙去移交一份資料。
自九年前，變種人法案正式通過後，X戰警已經成為了被認證的職能組織，嚴格來說是分在CIA下，神盾局的變種人部門與之相比更像個架子，大多只處理變種人相關的C類事件，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新註冊變種人身份登記和小型犯罪事件，其餘事件一律移交X戰警。
六級許可權的資料，彼得是完全有資格查看的，資料封袋上的日期和分類讓彼得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出於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直覺他打開了資料袋。
那份資料彼得匆匆看完後按照手續移交給了相關負責人，心裡推翻了無數的推理，他終於沒忍住在下班後去找了幾天沒見的人。
他要找的人還沒離開辦公樓，彼得從監控得知她去了天臺。直到彼得打開天臺門才看見還有一個塞巴斯蒂安在，不知道兩人在天臺上待了多久，地上淩亂地落著很多隻燃了一小半的香煙，彼得和正要離開的塞巴斯蒂安擦肩而過，一臉倦色的青年身上沾了點煙草的氣味，但並不重。
「彼得，你……」塞巴斯蒂安抿抿嘴，欲言又止，「沒事了。」
彼得並沒有為塞巴斯蒂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熟稔態度猶豫半分，塞巴斯蒂安離開後，他深吸一口氣走到簡妮身後：「我們遇到的那天晚上，再往前推一點時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A級密封檔案——疑似變種人作案，因死者身份特殊，媒體新聞全面封鎖，就連相關部門也是等正式手續批下才介入調查程式。
「……我不知道。」簡妮把香煙頭在欄杆上狠狠碾滅，動作相當暴躁，神情卻在沉寂中越來越落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威·韋恩斯，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有幾個人對他沒印象——韋恩斯影娛的執行總裁。」指間的香煙燃了一小半，她盯著忽明忽暗的小亮點出神地想著什麼，嘴上回答得滴水不漏，心裡卻越來越慌亂起來。沒阻止成功而已，她不知道這種情況自己算不算被迫從犯，還是更多的是被那傢伙的恣意妄為連累，但即使這些都不算，總有一件事她是脫不開干係的。
「有人死了，是不是你殺的？情報販子兼職殺手？！」那個夜晚他明明沒在她身上聞到血腥氣，圖示的犯罪現場一片狼藉，還是有可能是巧合的……就算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
「……」她很想說不是，但是簡簡單單一個詞怎麼都說不出口。多慘，她像個負債累累的賭徒，拆了東牆補西牆，勉力維持的體面還是要被他不留情地擊潰。
「你說話啊！」彼得扯了她一下，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知道你不會撒謊，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再去調查。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簡妮盯著地上零星的煙頭，恍惚中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回到了那個皇后區的夜晚：「哎，你猜我喜不喜歡香煙？」
「你不要岔開話題，那是一條人命！」
「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簡妮執著異常。
彼得深呼吸：「喜歡。」這些煙頭都是證據！他壓著火氣給出答案，但心裡的想法卻是截然相反的——看她一臉直白的厭世表情，哪一點不像是在自虐了？
「……不喜歡。」她把剩下的煙連同煙盒都捏成皺巴巴一團，罕見地露出了稚氣的抱怨表情，「我明明、不喜歡的。」
「不喜歡還抽？你給自己找罪受啊……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彼得從她手中搶走皺巴巴的煙盒用力攥成一團拋投進垃圾桶，心情焦慮。
「不是。」就算多少次告訴自己不能繼續依賴他給的溫度，還是因為一點點的細節潰不成軍，她確定不了的問題由他給了確定的信心，「不是我，你去查，拿我的DNA比對也好，用什麼方法都行……不是我。」
「不是就不是……」彼得低聲說，在兜裡摸了兩把一無所獲，最後還是扯著袖子給她擦了一下臉，「哭什麼……」
……
她難得情緒失控得多哭了一會兒，彼得看得都有點難受，但該談的話還是要談，等她稍微平靜了一點，彼得繼續追問：「我相信你，但你有事情沒告訴我——雖然不是你做的，但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這不關你的事，有人會管。」
太危險了，就算是對蜘蛛俠而言，也太危險了。
「你果然認識。」彼得從她的反應裡得出答案，「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會去調查的，倒不如你告訴我你覺得可以讓我知道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到的。」簡妮一點也不擔心這點，再次拒絕透露資訊。
天臺上起了一陣風，簡妮還沒什麼反應的時候，彼得已經很誇張地跳起身把她往後推了推，他不是神經過敏而是在她之前感知到了危險，空氣中扭曲的一點漸漸擴大。
似曾相識的空間門讓兩個人都是神情一凜，眨眼間彼得裝備好戰衣，簡妮也屏氣凝神，用密碼解開了手環。
從漸漸擴大的空間門中走出一個高中生年紀的女孩，彼得看到她的臉就愣住了，仿佛魔術一般，幾步路的距離，她的整個相貌都在變化最終定型成了和簡妮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我找到新身體了，那個破破爛爛的你自己留著用吧。」
第206章 10+AU：變種情人（十二）
「你的雙胞胎姐妹？」彼得看看來人又看看簡妮, 面罩下的表情驚疑不定，「她、她她會變、但是沒變之前也很像你……」
「有趣的形容。」查莉微笑, 目光鎖定紅藍戰衣的蜘蛛俠意味深長, 「差不多吧, 除了我更強以外。」
彼得貧乏的形容讓簡妮皺起了眉, 暗暗做好戰鬥準備，她深呼吸：「你找到身體了是什麼意思？」前幾天還因此找了她麻煩，是什麼解決了她的問題。
「很高興你這樣問了。」雙眸詭異地發出橙色的光，查莉張開的手掌上方漂浮著一顆石頭……
「靈魂寶石？！」彼得驚叫出聲，自從滅霸差點集齊六顆無限寶石毀掉半個宇宙後, 由無限寶石的幾個守護神出面逆轉了結局——據他們說半個宇宙已經被毀滅過一次了, 包括復仇者也死傷過半, 但重啟宇宙後歷史改寫, 彼得對自己死過一次的事毫無印象……在他的印象中他可沒被飛船帶上外太空去……
總之滅霸的事情完結後, 六顆無限寶石的情況如下：紐約聖殿繼續守護時間寶石、X戰警接手心靈寶石、復仇者們看管空間寶石和靈魂寶石、剩下兩顆則歸守護神組織帶到其他的宇宙，也就是說同一時間段內絕無在同一個宇宙內再集齊六顆無限寶石的可能，但任何一顆無限寶石落到壞人手中的下場都是難以預料的！
何況還有一種理論中的情況存在——空間寶石被奪，因空間寶石之力而可以穿梭維度的人在其他宇宙中找到了本宇宙對應的力量寶石和現實寶石……可能性很小, 但不得不防範……若對方也是守護神中的一員，那麼這個很小的可能性要被放大很多了。
紅色警報傳回總部, 整個神盾局上下震動，彼得也接收到兩顆無限寶石失竊的回復, 被緊急召集。
召集……失竊寶石之一就在他眼前呢。
和紅色警報一起發回去的是求援信號, 彼得的打算是在支援到來之前無論如何要纏住查莉, 或是想辦法鎖定她的行蹤為奪回寶石做準備。
蛛絲發射器隱秘地啟動，手臂卻抬不起來，簡妮上前一步擋住他欲動的手臂輕輕對他搖了搖頭——查莉比她要厲害得多，就算他是蜘蛛俠，如果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打起來，勝負難分。
雖然暫時因為簡妮的阻止放棄突襲、但彼得必須把無限寶石的利害之處告訴簡妮：「不能讓她走，她拿著靈魂寶石，那是……」
「那是什麼我很清楚。」關於無限寶石能做什麼她也很清楚——由X戰警保管的心靈寶石被X教授用來穩定她和琴的心靈圍欄，琴的情況控制良好，幾乎能完美壓制黑鳳凰，她這邊卻出現了副作用。如果查莉通過靈魂寶石穩態存在不再需要她的精神融合，那這副作用是真正的致死危機了……
「都認識啊。」查莉笑得像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只要你承認你錯了，我就和你一起用。」查莉心智不健全，難以界定是天性本惡還是後天形成的任性，討厭的人就殺掉、完全沒有是非概念、濫用力量、固執己見……唯獨對她算是多次容忍和偶爾潛意識的討好了，大概她們本源上的聯繫在發揮作用，嘴上嚷嚷著要殺了她，但查莉沒有一次真正下過殺手。
「從始至終，你才是那個錯誤的存在，你應該消失。」靈魂寶石被查莉拿到，簡妮才是最生氣的人——這下她連同歸於盡都做不到了。
「你這個蠢東西！明明是我救了你！當初就該讓那個男人把你……」查莉氣急敗壞地收起靈魂寶石開始口不擇言。
「閉嘴！」簡妮竭力避免的正面對抗竟然是由她開啟的。
……
威徹斯特，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有人嗎？！來幫幫忙！」彼得抱著懷中的簡妮破窗而入，「有人受傷了！」
「帶我去地下一樓的實驗室，麥考伊教授在那邊……」一手捂著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簡妮給彼得指明方向，在他們到達學院不遠處她已經使用心電感應通知過這邊了。
果然電梯門打開，琴和推著平車的漢克出現：「把她放到這上。」
彼得照做，然後看見那個紅發的女醫生怒氣衝衝地抓著簡妮的手質問：「你怎麼敢一句需要幫助就不請自來……」
「嘿嘿嘿，她是病人！」X戰警和復仇者聯盟合作並不多，彼得也就只眼熟一個漢克，而且是更眼熟他的正常形態而非變身形態，對於看似來者不善的琴立刻阻止了，要不是空間不允許，他是想擋在平車前隔開琴和簡妮的。
「琴，我很抱歉。」
「你怎麼敢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我告訴過你要小心她的！」琴瞪了彼得一眼，轉頭問漢克，「羅根不在，我們還有哪些癒合能力很強的學生叫過來幫一下忙……」
「我不想用那種方式，幫我處理下傷口就好……」簡妮捂著傷口面色蒼白。
「癒合能力強嗎？我可以！」雖然不知道她們說的那種方式是什麼方式，但彼得還是積極回應了，畢竟簡妮會受傷還是因為他的原因。
漢克點點頭安撫簡妮：「你必須那樣做，這傷口不是縫一縫就能處理好的，有些惡性的精神力在干擾它的癒合，就算你切換癒合能力強的變種能力也不行，你要用小淘氣的。」
「切換……變種能力還可以像晶片一樣切換嗎？」彼得好奇地問道，「不管用什麼方法，儘管來吧，我癒合能力超強的。」
「你也就這點用了……」看上去屬於溫和類型，實際上非黑鳳凰形態脾氣也確實很好的琴對彼得的態度有點太過奇怪的尖銳了。
「琴！」漢克和簡妮同時出聲阻止了她。
琴冷淡地掃了彼得一眼，推開實驗室的門：「都進來。」
他們沒有準備手術器材而是圍在手術臺前對病患循循善誘：「那是可以的，他同意的，不是什麼壞事……」
「我真的不想用。」小淘氣因為自己的能力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感到很糟糕，她複製出來的能力雖然沒小淘氣那麼強烈也完全可控，但那又如何，她是個恐怖的怪物。
「愚蠢！」琴有點看不下去她的固執了，「你根本不是在意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他是別人，你一定……」
「請不要再說了！」簡妮激動地打斷了琴，像是因為扯到了傷口也像是出於面對琴做不到那麼理直氣壯，她的聲音軟化下來，「琴，不是任何其人的原因，是我自己……」
「冥頑不靈，好極了。」琴脫下白大褂，轉身離開，「我不管她了，隨她去死！」
琴的離開讓氣氛凝固了一小會兒，雖然覺得矛盾是因自己而起的，但彼得還是一頭霧水，沒工夫去在乎那些，眼看著她的白襯衫到下擺都被蔓延開的血色侵襲，彼得站到手術臺前握住了簡妮的手：「我不知道是什麼方法，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用，但是，拜託了——用吧，救救你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事……」
「簡妮。」手術室迎來了另一位訪客。
漢克道出來人身份，並向其解釋情況：「X教授，簡妮受傷了，因為……」
查理斯點點頭，驅動輪椅靠近：「我都知道了，當務之急是處理簡妮的傷口。」他一般不隨意運用讀心能力刺探別人的秘密，但緊急情況和照顧令人擔心的學生除外，查理斯一瞬間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我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你——你和查莉的差距在於，你不能從心底認可這份能力，我不會要求你立刻改變，但是至少此刻，不要那麼固執了。」查理斯把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上，既是為了安撫也是為了放鬆她，「你知道你能控制好，所以，沒事的。」
……
彼得總算弄清楚了簡妮不願意使用的「那個能力」是什麼——吸取他人生命力聽上去是有點邪惡……但他接受度還好，畢竟她又不會用這能力做壞事，如果受傷了能用這個能力像無傷大雅的人接點生命力（比如向他）那還是很實用的嘛。
傷口癒合到一定程度後簡妮就不願意繼續了，彼得雖然告訴她自己還能承受更多但她仍然不鬆口，於是漢克只能把她送進監護室休息，而多多少少因為出借生命力而有點不適的彼得確認她在監護室休息以後，就自己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自我恢復了。
他在湖邊看到了琴的背影，對著平靜的湖面出神地發著呆，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彼得還是上前搭話了：「嘿，琴？我是不是得罪過你？」要不她為什麼那麼討厭他，彼得覺得這個判斷他是不會錯的。
第207章 10+AU：變種情人（十三）
彼得的突然出聲好像嚇到了琴, 湖面一瞬間的猛烈震盪昭示了引起這一切的人內心的劇烈情感，琴深呼吸控制湖面平靜下來：「只是討厭說話不算數的人罷了……」
琴和簡妮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複雜到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們是教授最特殊的兩個學生，相似又截然不同, 相似的處境本該讓她們關係良好, 但截然相反的個性又讓她們無法成為無所不談的好友。
她是願意去幫助簡妮的, 即使那傻姑娘因為自己的固執把一切弄得更複雜了, 琴想, 必要的時候她還是會毫不介懷地伸出援手的, 畢竟她們是那樣的相似、也畢竟簡妮是少數能和她互相理解的人。
不像是朋友，但好像又比朋友更……貼近。
簡妮成為查理斯學生的那會兒, 琴正是能力最不穩定的時刻, 糟糕的能力控制水準讓她無意中刺探了簡妮心中最沉痛的秘密也知曉了其心底最柔軟的回憶——通過記憶或是通過夢境。
琴想也許不能和簡妮好好當朋友這個原因也是因素之一, 若是經常帶著同情的眼神去看另一個人……尤其對方還是那麼敏感的個性。
彼得·派克、蜘蛛俠、最年輕的超級英雄、紐約人民的好鄰居，不是完美的超級英雄，這點可以原諒, 但太早成為超級英雄到底讓他可能做錯事的機會比別人要更多一些, 也許是無心的，但對已經因此受到傷害的人來說……於事無補。
若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簡妮會在那個時候那樣的絕望嗎？任何人都能清楚那個少年隨口許下的諾言是耍帥成分更重的，只有她要去傻乎乎地相信！她把他當成信仰、救世主和光？！而十幾歲的蜘蛛俠不過是個自大的傢伙！
理智上琴知道再怎麼怪也怪不到彼得身上, 但她竟然因為一個不是朋友的人而忍不住要去遷怒他！也許琴才是那個最不誠實的人, 不是朋友……她只是這樣認為而已。
「我們見過？」彼得不知道琴這話從何說起。
「還好沒見過！」琴想起舊事還是忍不住心潮翻湧, 「誰見到你誰倒楣。」
「太荒唐了, 既然沒見過，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我想你這樣有點太不禮貌了。」彼得皺眉。
琴定定地看了他兩眼，衝動性地對著他的腦袋伸出手，目光中的怒火越來越重最後忍耐一樣地縮回手掌：「我真是瘋了，竟然想讓你知道真相……你是最不配知道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彼得覺得琴的態度一定事出有因，越發想問個清楚，但琴只是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走掉了，「到底是什麼真相我不配知道……」
這個問題被他重複了一遍——不久後在剛醒來的簡妮面前：「……所以，琴的話是什麼意思？」
「琴……」簡妮好像能理解琴的感受，她成為教授的「編外學生」時正是人生中最痛苦最尖銳的階段，雖然明白琴不是故意要知道她的秘密，但因為自己的敏感和自尊心，直到如今兩個人都不能坦然相對——青少年時期的她實在有點固執有點蠢。也許如今也是一樣，被彼得問起黑歷史的簡妮苦笑，「如果琴說不能告訴你，那就不能告訴你……也不是什麼大事啊。」也許只有在這個人面前，簡妮才有自信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不關自己什麼事。
「可是這也是和我有關的事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拜託你就告訴我吧。」彼得覺得這一傷一愈間，他和簡妮的關係應該拉進不止一步才對，好奇自己的事完全是個藉口，對簡妮的從前想要瞭解更多是更重要的。
「我也拜託你，我才剛醒，讓我多休息一會兒如何？」簡妮回避了他的好奇眼神。
「哦，對了。」彼得想起關心她的恢復狀況，「恢復的怎麼樣了？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他下意識俯身把額頭貼上她的，「好像沒發燒……」
「天才……」體溫因為他的過分靠近反而有上升趨勢的簡妮閉著眼睛推開了他，「監護儀上有體溫啊。」
「抱歉，嘿嘿。」彼得坐回椅子上，抿著嘴笑了笑，「梅姨說這個方法其實更准。」
「不知道。」她沒給別人這樣測過體溫，在此之前也沒被這樣測過體溫，雖然有曾經發燒被塞巴斯蒂安照顧的回憶，但依稀只記得從那時候起，塞巴斯蒂安就已經初現特工徵兆，拿著體溫槍在她額頭上測體溫時的表情比起很擔心更像「拿命來」……
「我還是忍不了。」彼得憋了不到一分鐘又舊事重提，「長話短說，你告訴我琴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好不好？我快要好奇炸了——如果她因為那件事討厭我的話，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端著茶杯的簡妮一杯子水全灑在被子上：「誰？！誰喜歡你了？！難道我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態度是喜歡？！你腦子沒問題吧？要不要讓漢克給你看看？！」
「你啊。」彼得立刻回答，一秒的猶豫都不帶，「本來受傷的會是我，是你擋到了我面前……拜託，誰會為討厭的人那樣做啊，你就是口是心非而已。」他胳膊肘撐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她，目光坦誠地讓人心驚。
「我……我準備開溜的時候，溜錯了方向，你愛信不信！」簡妮把濕被子拉到頭上，立刻躺回床上背對著彼得。
「我不信。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隔著被子他的聲音越來越近，簡妮的被子被拉下，臉被他扶著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你討厭我，我就信。」彼得笑得眯起眼睛，感受到貼著手心的臉頰溫度上升，難得覺得自己佔據了上風。
「我……」簡妮才說了一個字，被他飛快截斷話頭。
「我喜歡你。」彼得語速飛快，「雖然你脾氣有點糟糕，性格還很不坦誠，踢人非常疼……但是我就是喜歡你了。」也許他有點受虐狂的潛質也說不定，但她其實是非常好的人。
「我、我不……我不喜……」她對奶狗眼神毫無抵抗力，要是早被彼得知道這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只是現在也暴露地差不多了——他說喜歡啊！簡妮推開他，重新把自己藏回被子裡，揪著被角把一瞬間溢出眼眶的眼淚擦掉，努力讓聲音聽上去毫無異常，「好吧，我承認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你，只有一點點而已。」
「太好了！」彼得傻乎乎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振臂歡呼的姿勢，「那我們談戀愛嗎？」。
「……好啊。」被子裡的聲音越來越悶，簡妮首次接下蜘蛛俠的直球，「不過我想先定下個期限——三個月。」
「還要來試用期這套啊。」彼得小聲抱怨。
「不是試用期，是時間期限。」那具身體最多只能撐三個月了，三個月後她會死，「三個月後，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
「你和局裡簽的是一年的合約誒！」另一方面彼得想有工作規劃真不錯，像他直到退休前估計都只能有蜘蛛俠這一個主要崗位了，彼得開始發散思維，「是去哪裡？現在交通很發達，異地戀也說不準……」
「喂，你不要管我這麼多，談戀愛又不是必須交代所有隱私，我對你的那一點點喜歡只夠維持三個月。」從她的角度是至死方休——她沒這個意思，只是自己也知道三個月不會讓她對蜘蛛俠的喜歡消散，倒是很有可能讓她對彼得·派克更著迷。
「為什麼你好多地方都這麼神秘？！」最難受的是，她的神秘彼得也樂在其中，新獲得一段戀情的彼得隔著被子戳了戳自己目前保質期三個月的女朋友，「那你給我形容一下那個地方，我猜猜行不行？」與此同時，彼得的打算是利用她的口是心非把三個月的保質期盡可能延長。
「首先，很遠，很遠很遠……」遠到生命盡頭才能換一張單程票，她清清嗓子，給出絕對敷衍的形容，「沒了。」
「等於沒講。」彼得瞪眼睛，「太沒有誠意了。」
「我又沒去過，大概很冷吧。」
「南極、北極、喜馬拉雅山……」
「沒有人會在喜馬拉雅山上工作。」
……
簡妮要在學院裡多留幾天觀察，彼得約定好第二天再來看她才離開。
夜裡，以巡視病房為理由的琴在簡妮這邊晃了一圈：「睡了？」
「沒有。」簡妮準備用意念打開靠近房門的頂燈開關，在她還沒成功之前，琴自己伸手打開了。
「我要是你就不會繼續使用能力了，任何能力。」琴慢慢走到她床邊，「介意我坐下和你談一會兒？」
第208章 10+AU變種情人：誤會
「請坐。」隔了好一會兒簡妮都沒等到琴的開口, 只好自己打開話題，「你和彼得談了些什麼嗎……總之那不是他的錯, 你不該遷怒他的。」
「遷怒的是你才對！你知道我很容易受別人的情緒震盪影響。」尤其看那種伴隨著變種能力覺醒的強烈情緒, 多年以前和那些真相一起進入琴腦海裡的還有簡妮的情緒, 在近乎親身體驗了一遍她的絕望、憤怒之後, 要琴如何置身事外？！「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準備再次陷進去找罪受？！」
「是啊，是我最開始遷怒他的，可是，琴。」簡妮猶豫著伸出手拍了拍琴攥緊的拳頭, 「那都過去了——那個時候我就是愚蠢地誰都恨而已, 我是個青少年, 一個自以為被世界辜負的半大孩子……我一直是知道的, 從來, 從來就不是他的錯。」
「你哭了？」琴詫異地盯著簡妮的臉，「你從來沒哭過……起碼在別人面前。」
「我沒你想像地那麼鐵血——我哭過很多回，你知道那件事之後我自己偷哭了三天，每天都要偷偷拿冰塊敷眼睛, 塞巴斯蒂安總是裝作不知道。」簡妮扯過面巾紙擦了擦眼淚，「這麼多年來, 我第一次在人前哭出來是在彼得面前……隔了這麼久，我好不容易又開始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只剩這麼一點時間, 我想和他在一起, 留下點不錯的回憶，從容赴死。」她眨眨眼睛忍住眼淚，對琴比劃出一點點的手勢。
「你覺得我和教授會看著你自取滅亡？！」琴發現自己太容易被她氣到了，「沒有我和教授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琴留下一句話，推開門走了，隔兩秒又開門關上燈走開，「晚安！」
也許是知情者身份的原因，有時候琴是不是男友力比彼得還要強？簡妮回了一句晚安默默想。
當天更晚些時候，變種人學院。
查理斯摘下腦波儀搖搖頭：「我找不到查莉，一定是她用無限寶石的能力遮罩了自己的腦波。」如果是Omega級別的變種人和那個幫手，查理斯也不能怪神盾局看管不力了，當前能做的就是確保X戰警這邊的心靈寶石保存完好。
「我們該怎麼辦？」琴蹙起眉，「教授，我們得幫她……」
「當然，但我也不希望你給自己太大壓力，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查理斯臉上掛著寬慰的笑意，思緒卻慢慢移到了別處，「我已經通知她了，但願她比自己的死對頭到得快。」查理斯經歷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即使是以他這個見多識廣的變種人角度來看也足夠離奇，人無完人，他也做過叫自己後悔的事情，但是讓自己的學生犧牲，這種事情、這種想法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了。
「她？」琴不解。
查理斯苦笑：「一個老朋友而已。」
見他不欲多語，琴也不再追問。
……
彼得·派克是犬系男友，絕對的犬系男友。
在學院觀察了又兩天后，簡妮成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準確來說她還需要再靜養一段時間，但是每天定時定點出現在X學院的彼得實在有夠執著地執行「照顧她」這個任務，為了顧慮別人目光，她不得不提早「出院」。
無論是琴挑釁一樣的冷嘲熱諷還是漢克官方的「派克先生，我們X戰警也是需要隱私的、不不不，我並沒有說你懷著什麼不好的目的來……喂，拜託！她可以自己上廁所！」都不能阻止彼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關懷，不誇張的講門口掃地的大爺都知道學院裡有一對敵對組織（誤，好歹是曾經盟友）的苦命鴛鴦每日都要經歷被男友被掃地出門、女友含淚相送的悲憫劇情，由此充分可見變種人也愛聽八卦，而且傳遞八卦的準確度比普通人更差。
總之，簡妮回到了神盾局的工作崗位上。
短短幾天的「蜘蛛特快愛心便當」養刁了她習慣速食的胃，簡妮不得不承認午餐時間看著食堂的沙拉，她是有點懷念彼得自稱親手做的便當，隨著她回到工作崗位，愛心便當應該沒了……不過想想只有三個月的戀情公之於眾太過麻煩，她也沒那麼介懷了。
簡妮自以為和彼得很有默契的想法在下一分鐘被打破，正當她在甜點區的凍優酪乳和草莓布丁搖擺不定時，有人從後面接近，要不是聞到那個人身上清爽的洗衣皂味道她想自己的手肘已經和他的胃親密接觸了——彼得從後面靠近，攬住了她的腰。
法務部門嘴碎的惹人煩男同事已經吹起了口哨，簡妮一邊用冰山視線掃過去，一邊聲線平穩地對彼得講：「做什麼？」威爾肖，如果你讀懂了我的視線就趕緊給我閉嘴，否則這杯凍優酪乳十秒鐘後會扣在你頭上——簡妮的眼神如此傳達。
分不清是挑釁還是關心更多，對她恐嚇同事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彼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語氣不滿：「就吃沙拉？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肉，我帶了梅……咳、我自己親手做的烤千層面和奶油燉菜，在微波爐裡加熱。」
「法務部之花被生物技術的宅男撬走了……」威爾肖如是調侃。
簡妮的凍優酪乳蠢蠢欲動，不過計畫在實現前就破產了——彼得·讀不懂氣氛·派克抽走了她的凍優酪乳：「凍優酪乳！你痛經就不要吃冷的了，給我吧。」然後牽著死死瞪住一干看好戲群眾的簡妮走向自己的桌子。
……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死黨——內德·里茲，神盾局資訊安全部門五級主管。」把簡妮安頓在自己習慣的角落，彼得走向微波爐，「等我，你們先認識一下。」
長相氣質無一不透露著技術宅身份的敦厚青年目送友人離開的身份，笑容尷尬。
他到底想幹什麼？簡妮歎氣，伸手：「簡妮·崔斯特，目前和彼得……」
「你們不會是在交往吧？！」理應屬於親厚性格的內德反應有點失禮，不但打斷了簡妮的話，而且表情是屬於質問掛的。
簡妮不答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在耍他。」內德捏著拳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你不簡單，你讓他魂不附體了好一陣子……那些都罷了、你不解釋一下你和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的關係嗎？克拉靈頓小姐！」
早在這幾天彼得狀態從之前的幽怨一改如今的傻氣沖天，內德就發現不對了。他最早聽到「簡妮·崔斯特」這個名字也是從彼得口中，不管是抱怨她態度冷淡還是性格惡劣，這個名字都快讓內德耳朵聽出繭子來了；再到中途彼得轉變為「我老是想著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內德開始覺得自己的老夥計要陷入一段戀愛了，雖然物件性格堪憂……
但這個名字內德不僅僅只從彼得口中聽過，資訊部門的八卦交流方式十分畫風清奇——「法務部門來了對金童玉女，男的尤其帥（來自女同事的評價），不做資訊登記根本不知道他們都姓克拉靈頓誒，女的那個為什麼要用假名？」，於是幾種版本開始流通：包括隱婚夫妻和兄妹……內德根本就驗證過了！
「塞巴斯蒂安·克拉靈頓是獨生子！你們結婚了！」眼看著彼得走進，內德按捺下怒火，「我不會讓你繼續耍他的！」
又一個被友情衝昏頭腦的傢伙，簡妮輕笑，情侶關係曝光的惱火消弭無蹤：「我和賽巴斯在一起好多年了，對於我和其他男性享有這種關係，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簡單驗證一下婚姻狀況或是領養狀況就可以解決的誤會……
「你們談什麼呢？」彼得拎著飯盒走過來，沖著內德揚了揚，「派克家招牌料理。」防止被內德拆穿這料理出自梅姨之手而不是他的小狡猾。
簡妮主動握住了彼得的手，拉到自己這邊親昵地貼著臉頰，笑容燦爛：「沒什麼，在聊你。」
內德笑得有點不自然，只是點點頭，目光擔憂地看著自己「被小三」的好友。
這反應可一點也不有趣，簡妮笑意擴大：「嘿，彼得，今天下班後……幫我修個電腦吧。」
「啊？修電腦？這個我也可以啦，不過內德的話……」彼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要，就要你修。」
「哦，你辦公室那台嗎？」二十四孝男友本質初初顯露。
簡妮捂住嘴忍笑極力說得認真：「我臥室那台。」
「你臥室不是沒電腦……」他的手心被撓了撓，總算聽明白言下之意的彼得瞪大眼睛，「咳咳咳，我知道了，下班就去！」內心震驚，臥槽，內德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感情突飛猛進啊，果然好兄弟！
「不用帶工具哦，我知道你的尺寸。」
這種暗示就過頭了，彼得抿嘴看向表情尷尬的內德——抱歉，這碗狗糧他不是故意塞的。
不由自主開始考慮到底應該用什麼姿勢「修電腦」的彼得並沒有注意到，死黨的表情中憤怒比尷尬更多。
簡妮歪歪頭故意對內德吐舌頭，然後變本加厲地拿起勺子喂彼得：「啊，張嘴，我喂你。」
惡作劇就是要選這種你說什麼他都相信的物件才有趣。
第209章 10+AU變種情人：大敵當前
她在內德面前的表演多是假的, 但約定的電腦是真的修了一宿，簡妮準備把彼得趕回去踐行「不准過夜」原則的話第三次因為他的小狗眼堵在嗓子眼, 最後換成了一句委婉到不能再委婉的——「以後, 不要把牙刷、護膚品這些都帶來……」想表達的意思是「不要在我這裡過夜」。
彼得點點頭, 眼睛眨得非常誠懇：「我知道了, 晚安。」晚安吻送上。
簡妮糾結地被他攬進懷裡，掙扎地聽著他的心跳入睡。
第二天發現她想表達的和彼得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都留了下來，還理直氣壯地和她講「下次再帶幾套換洗衣物來，還有睡衣！我今天還得穿昨天穿過的，中午肯定都不好意思找內德一起吃飯了、還是我們一起吃吧, 但是今天沒有便當只能去食堂……」
快閉嘴, 一腦子嗡嗡嗡的簡妮按著太陽穴, 發現手邊並沒有可以堵住話嘮的麵包後, 只好仰起頭親了他一下：「好了, 快回家回家換衣服吧。」
甜蜜蜜收穫早安吻的彼得笑得傻兮兮：「不換了，辦公室裡有一套，一起上班啊，我開（你的）車送你！」
……
這才幾天他們就這麼快速地進入了熱戀期……
簡妮盯著辦公室桌面上彼得送來的仙人球發呆, 再這樣下去，三個月後可不妙, 這和她的想像事與願違，她以為可望不可即的東西體驗過就會沒那麼難以割捨, 但事實上她已經在為未來的別離開始感到不舍了, 也許她做了個魯莽的決定。
「我有打擾到你睹物思人嗎？」塞巴斯蒂安敲敲門, 倚在門口看她對著仙人球發呆。
「你最近總是看不到人影，在忙什麼？」
「忙著拯救世界。」塞巴斯蒂安不客氣地走進來坐到她辦公桌面前的沙發上，「戀愛順利？」
簡妮白他一眼，在電腦上隨便開了份文檔敲敲打打假裝忙碌回避話題：「幫我扣一杯凍優酪乳到威爾肖頭上。」那個大嘴巴！
「沒必要瞞著我吧。」他可是丘比特一號，塞巴斯蒂安看她不自在地倒扣下和仙人球一起送過來的粉色新聞男主角照片，笑容掛上嘴角，前傾身體揉了揉她的頭，「你高興就好。」
塞巴斯蒂安對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從來都不感興趣，但如果那個世界包括她的話，再怎麼樣困難他都會義無反顧的。
「你不是只來說這個的吧？」簡妮挑起眉。
「海倫·萊頓和艾倫·波耶爾要結婚了，我收到了這個，也有你一份。」塞巴斯蒂安從懷裡掏出一份請柬放到她桌上，「鑒於你已經有了男伴，我想我該重新找個女伴了……」他觀察簡妮的表情，果然發覺她目光冷了下來，等他把話題扯到女伴才略有好轉。
「瑪格麗特·安妮。」兩個人異口同聲——威爾肖的夢中情人要和別人去參加婚禮了，氣死他。
塞巴斯蒂安真的很會哄她，簡妮把請柬扔進包裡：「行了，我知道了，下個月是吧？就算是這種人的這種、婚禮，我也會去的。」鋼鐵直男和蕾絲邊的形婚、她高中時的兩大頭號敵人……他們還真敢邀請她，這種操作很叫人服氣。
……
一方糾結，兩方歡喜的戀愛就這樣不溫不火地持續了半個多月，偶爾修修電腦，在她的眼神加各種暗示下，彼得到底沒有真的在她的公寓辟出個人領域，偶爾留在那邊過夜都要可憐兮兮地穿著T恤短褲當睡衣，穿完還要第二天帶走，留一根牙刷都要小心翼翼看她臉色。
不能光明正大半同居，他只好更賣力地修電腦。基本做不到心有靈犀的新手情侶只有這方面的相性非常契合。
修電腦太多是會膩的，某天彼得下班的時間推遲——作為蜘蛛俠他要去參加復仇者會議，於是簡妮歡快地告知他她臥室的電腦很多天都不用再修了就離開了，留下那邊心情灰暗的蜘蛛俠一臉鬱悶地谷歌女友對我若即若離……
簡妮雖然做不到立刻翻臉，但儘量和彼得保持距離做一對靈肉分離的情侶她舉得自己還是可以嘗試的。
車裡重新噴一遍清新劑——清爽陽光的味道會讓她聯想到彼得，所以要換成甜一點、粉一點的……該死，那傢伙可甜可帥、竟然好像也很適合粉色！這個傻兮兮的鋼鐵俠鑰匙環是誰的……好吧，她知道是誰的了、為什麼她滿腦子都是他？！
轉換視野看窗外的時候好巧不巧看到一個小孩舉著蜘蛛俠氣球路過，她在車裡鬱悶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小孩手裡的氣球像被無形的手捏了一把一樣變形，直到臨界炸裂才回復原型。熱戀症狀是會傳染的，她連一個氣球都下不了狠手！
簡妮明明該想辦法把彼得留在她公寓裡那點生活用品還回去才對，但等她醒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百貨大樓的男士睡衣專櫃：「藍色的那套、哦不、粉的吧，這個碼可以。」
「小姐，這一款睡衣我們有情侶款的，女款的也很好看。」導購員小姐認真推薦。
她已經有很多睡衣了……
「好吧，女款的也來一件。」
無藥可救。
承認自己無藥可救的簡妮半個小時內搞定了拖鞋、牙刷、牙刷杯……
買都買了，她也順便給自己換了新的……同款的……非要說那是情侶款，她也沒辦法啊！
剃須膏、剃鬚刀要買嗎？彼得·派克長鬍子了嗎？她好像沒看過他有胡茬的樣子，但是從生物結構上來講不長是不可能的……從來都更習慣網上購物的人第一次在專櫃前認認真真挑選剃鬚刀的款式。
……
「為什麼必須是她？」橙色的寶石在掌心漂浮，查莉的視線定在身側男人的側臉上，「我不行嗎？我比她更強……也更勇敢。」那個軟弱的傢伙不願意醒來，所以她們都只能活在夢裡。
夢就是夢，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都是虛無的，查莉已經不能擁有一個獨立的身份了，再不需要不確定來讓自己更加彷徨，所以她率先破碎夢境成為獨立的個體——這一切都是面前的男人所賜予的恩惠，也許以人稱呼他是一種污蔑，名為多明尼克的毀滅之神將是比滅霸更恐怖、霸道的存在。
「你知道什麼叫做痛苦嗎？」名為痛苦的情緒是看不見、摸不著、旁人也感覺不到的東西，多明尼克低頭仰視著整座城市，在得到查莉緩慢的搖頭否決後，他笑了，眸中紫氣彌漫，「痛苦是生物共有的感覺，但只有人類會誇大這種感覺，被擊潰或是擊潰它、選擇分享或是緊緊埋藏；對於人類來說從痛苦中獲得的力量若是能展示出來，那會是很可觀的場面呢。」
查莉脫口而出：「簡妮·崔斯特只是個懦夫而已，那傢伙才不會……」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即使在查莉決心完全劃清界限後，依舊要被比下去！
「噓。」多明尼克面帶微笑，眼神中不容反駁的殺意卻一瞬間讓查莉僵住了身體，「不明白痛苦的人的勇敢，不過是愚者之勇。按照我說的做就對了、我不需要不聽話的狗。」
「……我知道了。」
「那麼，考試開始，讓更多的混亂登場吧。」
……
把買的所有東西扔進車後座，簡妮準備發個資訊調戲一下彼得的時候收到了神盾局的調度通知——「萊辛頓第二大道高架鐵B級公共安全事故，不明性狀的襲擊者，請附近特工儘快前往現場支援，總部支援已在路上。」
配圖是電車上空的機器人、形狀奇怪的各種機器人，似曾相識。來不及多回憶，簡妮立刻回復收到。她這邊正是那列電車的方向，應該會是最快到達現場的人，亦或是「現場」最快會到達她這邊。
果然，趕到最近軌道的簡妮看到了襲擊者，那種形狀奇怪的機器人並不多，看上去殺傷力並不顯著，更像是在騷擾，但對電車上的乘客威懾力很大，人群的驚恐情緒幾乎滿溢在空氣裡。
「該死，電車為什麼不停下？！」讀心感應確認了答案——整輛電車完全失控了，遠程控制列車操控面板無效。
幾乎是在她這樣做過嘗試後的一瞬間，那些機器人的戰鬥力全部翻了個倍。列車軌道損毀，情況有點奇怪，似乎這些機器人並不是以個體為單位行動而是目的一致要整輛列車脫軌造成更大的損害——要麼是它們在單一意志的指揮下行動，要麼是更複雜的情況……
沒時間思考種種不合理的地方了，疾馳的列車脫出軌道，一路向前衝撞，就在列車整個翻倒向軌道邊之時，整個車身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以揪心的半懸掛狀態繼續向前推進。用念力阻礙下落過程的簡妮表情扭曲起來，她用念力抬起過最重的東西是公車，還是在幾年前身體情況比較好的情況下……
第210章 變種情人：他的感謝
一瞬間超額的回饋讓她有從幾百米高空砸進水面的感覺, 簡妮的想像中，自己的大腦已經整個被擠壓進真空裡, 疼得像是隨時要爆炸了。
不行, 這樣撐不了十秒, 需要更合適的能力, 以求生本能做出的精准判斷這樣告訴她。
在大腦缺氧的痛苦情況下，還要選擇合適的能力並不容易。
萬幸的是教授關於「變種能力的合理使用」講座把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萬磁王搬體育場、毀金門大橋的事蹟當成了生動的反面教材，那堂課令簡妮記憶深刻，也慶倖因為多次被艾瑞克招攬過，她把萬磁王的能力也複製下來了。
回憶著少數幾次使用磁場控制能力的經歷, 她在念力支撐不住前的最後一秒成功切換了能力。
能力切換的一瞬間車身整個往下墜了一截, 脫離軌道的一部分晃晃悠悠。
關注磁場而不是列車本身……被汗水模糊的視線難以確認列車是不是在減速, 簡妮就差沒催眠自己「我是萬磁王, 要當個場面人」了。
總算, 列車有減速的徵兆，雖然車身因為前後段的狀態在慣性影響下變形很嚴重，但慢慢停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把翻倒的部分翻回去就行了，痛苦的勉力支撐下, 簡妮覺得自己的反應開始變得遲鈍起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相當難的一件事，搖搖欲墜的狀態每一秒都伴隨著人群遞增、失控的驚恐情緒, 尖叫哀嚎化作尖銳的針刺進反射神經，她根本分不清內臟仿佛被重力擠壓的感覺是前傷未愈還是過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 外界的一切慢慢模糊, 視線裡自己抬起的雙手顫抖得越來越明顯——直至標識著極限的那根弦嘣得扯斷。
不可以現在倒下的, 她視線中的一切都是慢鏡頭——列車失去控制下墜，膝蓋重重砸在地上，做不到了、真的不行了……
「這裡交給我。」紅藍相間的身影從她身邊疾速掠過，跟著一起趕到的高空飛行器中分離發射出幾十個單個推進裝置，快速定位固定在列車下緣，開啟推進裝置的動力，蜘蛛俠蛛絲輔助掌握方向，簡妮跪坐在地上，勉強最後幫了一下忙……列車終於安全落回高架橋。
在處理列車時她無暇關注的機器人，這時候也像是突然注意到了干擾者，紛紛發動進攻，火焰、寒冰、速度、空間門……這些機器人竟然像是具有變種能力一般，而且每個都是多系能力！
「哨兵……」一個隻在少部分變種人間流傳的歷史出現在簡妮腦海中——這是教授講過的其他版本歷史中出現過的哨兵機器人！以魔形女的血液為關鍵、專門獵殺變種人而製造出來的哨兵！簡妮瞪大眼睛，卻驚奇地發現，眼前的哨兵機器人——攻擊的目標全是普通人，而且也不似史崔克製造出的完全版本的哨兵那樣強悍。
彼得飛快地處理掉一個又一個不斷襲擊平民的哨兵，只是在保護目標眾多的情況下即使是他也有點捉襟見肘。
「後面！」簡妮提示了一下，然後操縱鋼筋紮穿了彼得沒攔住的一個哨兵。
彼得匆匆掃了一眼她的方向，面罩下擔心的表情更甚，數十個迷你蛛型探測器從他戰衣上脫離飛出，一個攀附到簡妮的手臂上，其他紛紛四散飛開盡可能大範圍地探測情況，彼得在自己的戰衣控制介面接受了被稱作「小蛛一號」探測器回饋的信號——「心率過快、血壓過低，我已經呼叫支援了，這裡交給我，你坐救生艙回去。」他的聲音從簡妮手臂上的一號探測器兼通訊器裡傳出，防止有需要緊急處理的情況，他們出動了很多救生艙。
這是通訊器？簡妮盯著手臂上的小機器蜘蛛，因為耳鳴下意識貼近手臂回復：「沒關係，我還可以幫忙……」這個不完全哨兵沒有反磁場設備，她在這裡幫忙會好很多。
彼得似乎在艱難抉擇——他沒辦法保證在沒有簡妮幫忙的情況下保護好所有人……但她的情況很糟糕：「你的耳朵在流血，不要逞強。」
簡妮摸了一下耳際，果然觸手處一道鮮紅：「只是小意思。」
那邊彼得沒說話了，只是動作越來越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失去那樣的重壓後，痛苦的反應反而更明顯起來，簡妮每一下操縱磁場對付哨兵都會覺得耳膜要炸裂一般轟鳴，沿著耳朵流出的血在下巴上彙聚成一簇沾濕了整個衣領。
到他們聯手清理完所有的哨兵後，她的其中一隻耳朵已經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彼得落到她身邊，即使看不到表情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擔心：「後續處理交給我，快點回去救治。」
簡妮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彼得直接把她扛進了緊急救生艙：「沒得商量。」
她其實幾乎沒聽見彼得在說什麼，但猜也能猜出來，於是扒著艙門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
彼得把她的手從艙門上扒下來，想了想把腦袋探進艙門裡，因為艙內相對安靜的環境，他的這句話她聽得格外清楚——「乖，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現在不能親你，你先回去。」
百分之八十透明的救生艙內簡妮看到有些圍觀的人在舉著手機拍攝，一瞬間幾十部手機變成了廢鐵塊，彼得看著那些飛到一起的廢鐵塊哭笑不得：「不僅是因為這個啦……」蜘蛛俠作為「神秘」的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會接受大眾檢驗，而他不能公然讓她和自己蜘蛛俠的身份扯上同伴以外的關係。
其實她弄壞這些手機的初衷更多是因為厭惡那些人看好戲一樣的態度而已，別人在拼死拼活……但既然他誤會了……
「你在想什麼呢？我可是場面人。」一瞬間擴散開的結界包圍了不知道具體多大，但絕對很大的範圍，此範圍內還能活動的僅兩人，簡妮微笑，「快點，只有十秒。」
十秒，只有這十秒完全屬於他們，不被承認但是絕對存在、像她一樣的十秒。
彼得浪費了一秒在發呆上，然後會意，面罩褪到脖子處，躋身艙內站到她面前低下頭，此過程花去兩秒，五秒的親吻，再兩秒的恢復原狀——除此兩人，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短暫的吻。
「去吧。」彼得定定看著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簡妮，她外貌狼狽、神情疲倦，唯獨一雙眼睛明亮得像是要燃燒起來，她動了動嘴唇無聲地說了什麼。
因為有一瞬間把她聯想成了送丈夫出門的妻子而感到不好意思的彼得離開前沒有再好意思和那雙眼睛對視，因此錯過了那句沒有發出聲音的「我愛你」，他只是留下一句欲言又止的：「……等我。」
救生艙離開，彼得投身進入剩下的處理工作，不斷地救出被困在車裡的人的同時，腦子裡卻一直想著剛剛離開的人——到底，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
再次見面的時候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後，彼得加快了腳步，沖過來把被塞巴斯蒂安扶著的簡妮緊緊抱在懷裡：「謝謝，謝謝你。」
「嗯？」簡妮問了一句，「沒什麼，應該做的……為什麼？」對見義勇為的「英勇市民」來說，來自蜘蛛俠的感謝是不是太鄭重了。
彼得鬆開她，長長舒了口氣：「謝謝你——我嬸嬸在那輛車上，她通常不坐那班車、但是今天……總之謝謝你，我不敢相信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救了她的命！還有好多人的！」彼得有點語無倫次。
「她沒事對嗎？那太好了。」簡妮微笑。
「是的，她沒事，她要我謝謝你，我自己也想謝謝你的，我愛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語無倫次的狀態還在繼續，彼得重新抱住她，脫口而出，「我愛你……」懷裡的人因為這句話而僵住了。
彼得感受到她的手足無措，一時痛恨起自己嘴上沒個把門的：「不是！別有心理負擔、我愛你，我愛每個人，我只是……」只是一不小心對認識還不到兩個月、交往還不到一個月的人說了「我愛你」，從個性上來說，他簡直就是欠甩的類型！
「好，我知道了……」因為他的那句我愛你簡妮顯得有點呆愣，也不知出神地在想著什麼。
一直沉默的塞巴斯蒂安突然發難，拉著簡妮的手臂把她拉出彼得的懷抱，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寒意陣陣：「……離她遠一點。」
「塞巴斯蒂安？」簡妮因為塞巴斯蒂安意外的暴怒態度而覺得意外，是的，對他來說這種程度的情緒外露算是暴怒了，而就連她都搞不清楚彼得哪裡戳中了他的怒點——也許以為她受傷是為了彼得的緣故？
「我們走。」塞巴斯蒂安不多解釋，拉著她離開。
聞訊趕到的內德看著彼得呆愣的注視兩人離開的背影，再也忍受不了了，上前打算和盤托出。
第211章 番外夾番外：欺詐戀愛
托尼·斯塔克最近很憂鬱, 不僅瘋了一樣到處打聽有沒有讓omega變成alpha的方法，甚至在自己的實驗室瞎搞了一些在佩普看來完全是反人道意圖的實驗, 好在他沒搞出什麼花樣來, 佩普接到哈皮的通知去實驗室看時, 一臉困倦的男人正坐在一堆失敗的資訊素抑制劑中間目光無限苦惱。
她一下子明白了托尼苦惱的原因，作為一位強勢的女性Alpha，佩普和托尼曾經有過一段，不過到底印證了那句老話，兩個alpha在一起太難了，現如今的兩人和平分手以朋友的身份友好相處，讓托尼苦惱的原因自然不是她這個已經分手了好幾年的前女友，而是某個臨近蛻變期的表妹——
簡妮的蛻變期越來越近了。準確的來說、再過不到一周, 她的真正性別就會水落石出。
「佩普，她想當個alpha.」托尼把這個早早就成為孤兒的表妹照顧得太好了，就連佩普都沒想到當初那個打死不願意安定下來的花花公子竟然是如此意外地適合做一位父親。
但他有一點做的不夠好, 在合理向表妹介紹各個性別為世界所需要的特色後, 潛移默化中托尼對她不止一次表示過成為alpha的好處——這也不能怪他，首先成為一個alpha肯定會讓她獲得比其他任何一種性別更多的自由；其次，生活在身邊盡是一些alpha的環境中, 一向喜歡融入環境的簡妮自己也是希望能繼續融入環境的。
「我把這個怪罪於你。」隔著十米遠都能聞到少女身上那甜膩的爆米花氣味資訊素——她毫無疑問會成為一位魅力超絕的omega, 毫無疑問！
佩普以為在這準備蛻變的一個月內，托尼已經成功化解了簡妮的心結, 誰知道他寧願把時間花在這些奇奇怪怪的實驗上也對簡妮閉口不談真正重要的問題。
托尼的臉色更慘白了——他就是有一點不好, 慣孩子, 面對著名義上表妹實際上當作女兒來養的簡妮，只要被那雙水綠色的大眼睛一看，他壓根就說不出不字啊。
「你是不可能成為alpha的。」/「不要繼續抱著成為alpha的願望了」……你看，這每一句都帶不字。
所以他的回答是什麼？在簡妮用充滿希望的聲音問他：「斯塔克先生，我會成為一位優秀的女性alpha的對吧？」時。
托尼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目光中慈愛和糾結混雜，最後摸著她的頭：「當然，你會成為這世界上最棒的性別！」他還是使了個小心機的——只要是她的性別就是最棒的性別，他可是一個宣導性別平等的平權主義者！一個字也沒提alpha對不對！
面對一位元對情況心知肚明的前女友，托尼握緊拳頭：「重點是，佩普，現在該怎麼辦？」
佩普搖頭，目光沉痛，就算是脾氣再好，被騙得團團轉的話……托尼還是等著他的小公主第一次和他冷戰吧。
托尼深呼吸：「我應該去出差，沒錯，去最遠的地方！」等他出差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你就逃避吧。」前女友的嘲諷。
……
科技的不斷發展、各類抑制劑的出現讓蛻變期早就變得沒那麼痛苦，臨近蛻變期的簡妮被托尼安置進了複聯新基地周圍的一棟別墅，別墅裡準備好了所有她可能遇到的東西，嚴禁一切外人出入。
托尼不能陪著她的事實讓簡妮的心情有點低落，但絲毫沒有往其他方向想——斯塔克先生不能來當然是因為工作很忙了！（不不不，真實的原因是他是個alpha，而且他騙了你）
簡妮想要上網查一些關於蛻變期的資料——但一如既往，未成年人無法得到這些資訊。（只是她沒辦法得到而已，托尼指使AI管家隔絕了一切相關資訊，甚至送她去讀的私立女高也是傳統的三性區分的女子高中，他當初根本就不該撒那個謊！）。
「真無聊，不知道佩普小姐說的驚喜是什麼？」簡妮坐在床邊聽著音樂打發時間。
……
「f**kf**kf**k……」彼得連說了好幾句髒話，然後拔掉紮在小腿上的針劑，翻身滾進了這棟看上去格外安靜的別墅內院——當蜘蛛俠是有風險的，你看他因為調查秘密武器販子團夥的事件，直接被追著一路逃到郊外……
不知道這棟別墅有什麼特殊的……那夥人追到這邊就像看見鬼一樣全離開了——關於復仇者聯盟基地搬到州北的消息，這位元新晉的超級英雄略有耳聞，但是並不清楚自己被一路攆到了州北，拜託他也就來過一次，還是被斯塔克先生吩咐司機接過來的，若是他沒有拒絕斯塔克先生加入復仇者聯盟的邀請大概就能更熟悉這裡一點了……向西不到一千米就是尚未完全竣工的複聯新基地，他要是能多跑幾步就能看見了。
「不會吧……」不受意志控制的生理反應讓彼得瞬間知悉紮著自己的針管裡到底裝了什麼藥。滿臉通紅的男孩摩擦了一下兩條交疊在一起的長腿，決定從地上爬起來找個地方解決生理需求，這又不是他第一次發情期——用手弄出來應該就好了吧……彼得不覺得自己能找到其他更好的方式。
別墅的安保系統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阻礙（如果他沒被劃進安全名單只怕這會兒已經被打成篩子了），貼著牆爬進二樓房間的時候，彼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整個房間都是資訊素的味道……壓抑著的、狂放的omega資訊素，若形容他能從其中得到的資訊，只有欲拒還迎一詞了。
怪就怪在他爬進房間的手腳太快了……昏暗中彼得看見有人坐在床邊，很快燈被打開。
像是海風刷過，鋪天蓋地的甜美氣味從女孩身上席捲而來，比那資訊素更直擊心靈的是——她的眼睛。
彼得曾經暗戀過學校的萬人迷學姐，但這種感覺又和他喜歡學姐的時候不一樣，具體是哪兒不一樣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好，此刻他唯一明白的一點是自己的心臟撲騰地比任何時候都厲害……
坐在床頭的女孩睜著一雙湖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我知道你……蜘蛛俠，所以，佩普小姐送給我的禮物——是你？」她想像中蛻變期結束後會像凱旋回歸的英雄一樣接受眾人的鮮花和喝彩，接受任何貴重禮物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沒想到佩普小姐送了個大活人。
那仿佛能勾起靈魂深處渴意的香甜資訊素把彼得的理智一股腦的卷走，他被女孩纖細柔軟的手指、整齊潔白的牙齒、耳邊垂下的一縷髮絲、垂著眼睛看過來的眼神……她身上的每一個小細節都把彼得撩撥得春情蕩漾：「你你你、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舌頭打著卷捋不直，靈魂被重擊……藥物催生的催情期反應僅僅是生理上的、但她——她是他的心靈□□。
所以，彼得心想，這就是一見鍾情了。
「簡妮，我叫簡妮。」簡妮不愛把斯塔克這個姓氏拿出來瞎顯擺，那可能會嚇到他的，畢竟斯塔克先生不喜歡她和危險人物靠得太近，她至今沒認全複聯的所有面孔。
彼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生理課上不是沒學過，alpha的發情比起omega的發情來說更加穩定且並不具備限制性，除非是兩者相遇——但她看上去年輕得不像是到了性成熟期，這濃烈的資訊素多半是因為……
「蛻變期？」omega的蛻變期伴隨著第一次發情期……可她為什麼頭腦那麼清醒——判斷力在生理欲望影響下下降了不止一個百分點的蜘蛛俠華麗麗地無視了床頭櫃上的抑制劑針管。
在托尼給簡妮準備的專業蛻變場所裡，所有能用上的東西都用上了。不過某些該有的東西卻沒有，比如說更完善的安保系統和性別教材——這棟劃分在他私人名義下的獨立建築，任何復仇者都擁有進入許可權，而他好巧不巧的把自己看好的「確認預備役」蜘蛛俠也劃進了安全名單。不久之後，事蹟敗露的蜘蛛俠整整三年沒能踏入過女朋友的居住地一步。當然，這是後話。
……托尼把蛻變期的簡妮全權委託給Friday，但撇去性別教育，保留隱私的情況下Friday能做的並不多——托尼還在做最後掙扎，在她完成蛻變以前，殘忍的事實他真的說不出口。
她的所有為蛻變期準備的教材被托尼無理由沒收，私立女子學校對於發情期的介紹又格外粗略，致使簡妮對這些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她並不知道omega的蛻變期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樣的改變，她只是按部就班入住了托尼為她準備的蛻變期場所並且給自己注射了高級抑制劑。
第212章 欺詐戀愛
在某alpha波濤洶湧來勢洶洶的發情期資訊素侵略下, 她的抑制劑沒抵抗超過一分鐘就失效了。好在只是生理上的, 她的頭腦清醒地很。
「是的, 很快我就能變成一個優秀的alpha了！」
「呃、你說，你是alpha？」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正他的鼻子萬分確定地告訴他端坐在床邊的女孩是一位可口極了的……omega。
「是的。」簡妮信誓旦旦, 「當然！」
依靠著對三種性別的不詳細瞭解, 她隱隱約約從少年對自己的吸引力裡瞧出端倪：「你是……omega？」噢，真可憐。她發自內心對於他竟然不是alpha感到同情。她注意到這個想法隱含著對omega的歧視，立刻在心裡懺悔了一會兒，「不不不，omega也很好, 這種情況還能成為蜘蛛俠實在是太厲害了！」
「啥？我、我是……omega？」大腦在香甜的資訊素洗禮下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 彼得吞吞口水, 「好吧, 隨你怎麼說了。」他掙扎著爬起身, 兩條腿抖個不停，爬上窗臺的動作因此困難了很多。咬著嘴唇看了她好幾眼, 彼得還是狠心把自己往窗戶外推。
「蜘、蜘蛛俠……」簡妮小聲地叫住了他，「你要走？」
他當然要走！不然在這裡等著變身禽獸嗎？！
女孩慢慢垂下腦袋：「我以為我不必一直一個人的……」她的性格就糟糕在這裡，就算是佩普小姐安排的禮物, 她也沒辦法強勢地要求他留下不准走——和認識的絕大多數alpha相比她都太軟弱了一點, 想到這裡, 簡妮鼓起勇氣, 「不准走！」
「呃……」彼得不擅長拒絕別人, 何況這個別人還是他一見鍾情的對象，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像一隻被拋棄的貓咪，彼得一下子心軟了，脫口而出，「好，我不走。」他到底在幹什麼呢？！難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個地方擼一發嗎？！瘋了瘋了……
……
這位解藥小姐，你到底留下我要幹什麼呢？彼得找了個靠牆的沙發坐著，身體僵硬地盯著床上的女孩，心裡這樣問著。
「我能看看你的臉嗎？算了、對不起，這要求太魯莽了……」簡妮眨眨眼睛，目光裡是沉甸甸的期待。
彼得深呼吸扯下面罩：「這就是我——我叫彼得·派克。」她可以看他的臉，他想讓她看自己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彼得覺得相信她是一件很容易、理所應當的事情。
她的笑容更燦爛了：「和我想像的……就算不是一模一樣，也差不多了。」
「你想像過我的樣子？」彼得說不出那種心情，一點點期待混合著對義警身份的自豪，最後呈現出竊喜的樣子。
「是的，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簡妮眨眨眼睛，「我猜你年紀一定不大，你……」
「快十六了，皇后區中城科技高中。」他在幹什麼？沒必要把老底掏得這麼乾淨吧。
「和我差不多大。」注意到彼得微弓著背，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簡妮站起身，「呃……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沒沒！」彼得用抱枕擋住大腿根，第一次對自己的超炫酷戰衣產生不滿——這該死的戰衣不該緊的時候這麼緊！他是個男孩！斯塔克先生應該替他考慮一下特殊情況的……也許在斯塔克先生的認知中，這是應該直接脫的情況？
「沒關係的，超級英雄也是可以受傷的，如果你不嫌棄我手笨的話，我可以給你上藥的。」
「真的不用了……」彼得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心道自己要是把想被「上藥」的地方露出來怕不是要被當成變態。
「好吧。」簡妮準備起身去拿醫藥箱的動作改成了走向門口，「我去給你拿點冷飲，你餓不餓？吃點什麼？」
「不用不用，我不餓。」他差點脫口而出想吃她。
簡妮嘟起嘴慢慢坐回床上，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問出口：「你是不是討厭我？」
恰恰相反才對，彼得瞪大眼睛：「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沒有！」
「你坐得那麼遠，好像隨時要從窗戶逃出去；明明不舒服，但是卻不讓我給你上藥；連飲料也不喝……我又不會吃了你……」
可是我想吃了你啊……彼得哭笑不得：「真的沒有，我保證。」他忍著這種情況在這裡陪她，還要時刻克制自己為她的貞操著想，這種能叫討厭？
「那你就坐過來一點。」因為他的保證簡妮心情好了很多，「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
彼得保持著屁股坐在沙發上、大腿根夾著一個抱枕的高難度姿勢，拖著沙發往床的方向挪了一點，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又挪了一點，幾次之後她終於滿意了，而伸直腿就能碰到她膝蓋的彼得不得不近距離感受她……
她聞起來也太甜了吧！明明不怎麼愛吃甜食的彼得此刻卻不得不不斷地暗暗吞咽著口水。
「所以，你是怎麼成為蜘蛛俠的？」
「嗯、學校的科技旅行被變異蜘蛛咬到。」
「你喜歡當蜘蛛俠嗎？」
「能飛簷走壁還能幫助很多人……嗯，蠻喜歡的。」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他不留神和充滿好奇的綠眼睛對上視線，呼吸都困難起來，「你呢？你有嗎？」
「我念的是私立女高，我有好幾個女朋友。」
「嗯？！」選擇女性alpha或者女性beta做伴侶的女omega也不是沒有。
「開玩笑的，我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嗎？」
「我更喜歡女孩子。」
………………
第一段省略……（微博見）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暈或者是睡過去的了，醒來的時候，彼得慌慌張張地替她蓋好被子移開眼睛：「我買了那個……藥、你吃一下吧。」
「什麼藥？」如果是防止懷小寶寶的藥不是應該omega吃嗎？
彼得想起了她的某些誤解，糾結道：「治腰酸的，我已經吃過我的了，你也該吃一點。」
簡妮懵懂地接過藥丸和水吞下：「你真的吃了嗎？我不想讓你太早懷孕，對你不好……」
別說了！越聽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彼得立刻扣下另一顆藥丸張口吞下：「你看，吃了。」
簡妮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她打了個哈欠躺回床上，「我好累，再睡一會兒……」
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她伸手夠了一下彼得的手臂半睡半醒地嘀咕了一句，「下次再見……」
一聲輕輕的「嗯」後，窗戶被打開和關上的聲音，最後歸於平靜。
……
再見面沒有拖很久，當天晚上彼得帶著一書包的零食再次去了郊區那棟別墅。
他真該慶倖今天是星期六，面對昨夜他的夜不歸宿，梅姨也只是說「下次主動打電話給我，還要我去問內德！」看樣子是死黨內德給他打了掩護，畢竟內德是知道他蜘蛛俠身份的，彼得想了想撥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好兄弟道了聲謝，做完這些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補覺了一個下午，夢裡是昨夜的延續，他醒來後在床上滾了很多圈才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出去當蜘蛛俠。
早上被梅姨檢查書包的時候差點被發現一整盒避孕套的事情，實在讓彼得心有餘悸，他到商店買了一些零食和一盒糖果，成功地用糖果盒子完成了掩人耳目的任務。
到他晃悠到深夜，帶著一書包零食去找簡妮的時候，彼得不幸地忘掉了這件事——
眼睜睜看著女孩打開糖果盒，彼得臉色慘白地看著簡妮取出一個小包裝：「這是什麼？」
「我……」彼得啞然失聲——他怎麼會這麼蠢！他怎麼會忘了糖盒子裡的內容已經被調換了！會被當成色鬼的！會被討厭的……
「這個好像是……」把小小的半透明包裝袋舉高對著燈光觀察，「新品種的軟糖？」她觀察了一會，突然得出答案一樣微微睜大了眼睛、紅著臉看向彼得。
彼得捂住臉：「這個、這個不是用來吃的。」然後飛快收起盒子和剩下的避孕套，轉身就要逃離。
無地自容、他現在只想知道有沒有地縫他找一個鑽一下！就在彼得一隻腳已經踏上窗臺準備跳下去的時候，袖子被一股力道輕輕拉住，他僵著身體聽到女孩輕柔的聲音：「這個、是我想的那個嗎？」
該怎麼回答？他完全不知道啊：「對不起，我不是……」他不是變態！他就是覺得最好準備一下而已！
「你想和我一起用一下？」
她其實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吧？彼得哀嚎一聲跳出了窗外：「對不起！」
簡妮盯著蜘蛛俠落荒而逃的背影發呆：「我，這是被拒絕了？」
……
第213章 欺詐戀愛（完）
她以為自己嚇到了彼得, 短時間內都可能見不到他了, 但又不像, 自那天彼得狼狽的逃離後，她經常能在自己的房間的窗臺邊收到來自他的小禮物——搞笑的漫畫或是各種新奇的零食、花或者是非常直男品味的小飾品（雖然是他用獎學金和攢的零花錢買的高價品, 但是品味很是捉急）。
他都亂送些什麼呢？蜘蛛的報恩？簡妮想起自己以前養的貓會捉老鼠和蛇來報答她的事情, 但又實在搞不清楚彼得的想法, 於是某天窗戶被悄悄打開的時候，她猛地跳到了窗前，嚇得捧著一袋柳丁的蜘蛛俠差點沒從窗臺上直接摔下去。
彼得手忙腳亂穩住身體：「你你你、你怎麼還沒睡？」他都是選她關燈睡覺的時間才來的，上次的事情實在太尷尬了，但他又總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 所以才選擇了這個既像是道歉又像是道謝的方法——實在沒東西送的時候, 拎著袋柳丁他也厚臉皮的過來了, 卻沒想到被抓個正著。
簡妮把窗戶打開, 示意他進來：「零食很好吃, 漫畫很好看，花也不錯……為什麼你總是偷偷來？不想看見我嗎？」
「不是！」彼得連忙出口否認, 蹲在窗臺上沒下去，「我在想我是不是會被討厭……」
「那只是個玩笑，不要覺得有心理壓力。」簡妮心想他是個容易被嚇到的Omega不能操之過急, 於是先定下朋友的界限, 「我們是朋友, 你可以經常來找我玩的。」
朋友啊……彼得暗自嘀咕著這個詞, 甜蜜和苦澀交雜, 好的方面是她沒討厭他，糟糕的方面是他只是朋友誒。
「我知道了。」彼得把柳丁遞給她，有點落寞地從窗臺下跳下，「那我先走啦。」他回去消化一下可能失戀的苦澀。
「真是容易害羞啊。」簡妮托腮看他跑步離開的背影——郊區不像市中心那樣大樓密集，每次都跑著來真的不累嗎？
……
自那之後，彼得倒是能正常地去找她了，只是彼得結束蜘蛛俠巡邏任務來找她的時間多是深夜，青少年特有的敏感和胡思亂想讓彼得不敢每天都出現在她面前。
即使他已經養成了每日把郊區當作回家前的最後一站的習慣，但大多數情況都是猶豫著要不要敲窗猶豫很久，直到她關燈完全錯過機會，最後懊惱地發誓下次一定要鼓起勇氣然後回家……
幾次在一起玩也只是一起看看喜歡的電影，分享一下喜歡的音樂，完全不敢更進一步，即使是這樣的相處也已經讓彼得很開心了，彼得萬萬沒想到促使自己鼓起勇氣上前追求的反而是遠在國外出差的斯塔克先生——
「有對象了？」某天突然聯繫彼得的托尼一開口就是如此勁爆的問題。
斯塔克先生這樣問彼得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一臉陷入戀愛的樣子已經嚴重到了隔著戰衣面罩都能看出來的地步：「啊？」
托尼甩手給彼得發了個連結——ins上某個藥店店員推了一條蜘蛛俠在櫃前付帳的照片配字大意是蜘蛛俠艸粉實證……
艸你妹的粉啊！彼得忍不住在心裡爆了粗口，但凡有任何一點含有貶義和褻瀆的詞彙彼得都不願意讓簡妮沾上，表情立刻義憤填膺起來。
托尼倒是興致勃勃地繼續追問：「初體驗？怎麼樣？」
完全止不住的傻笑狀態，彼得摸著腦袋：「超級棒……」
「熟女？有三十沒有？」
三十……那是他年齡的兩倍吧……彼得皺眉：「才不是、她和我一樣大。」
「哦，那就是談戀愛了。」托尼點頭，一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彼得固然不能和家裡嬌寵的小公主一個等級，但好歹也是自己看著成長的孩子，男孩和女孩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托尼倒是對彼得這方面的進步頗為欣慰。
他們這樣的關係在別人看來是戀愛……托尼簡單的一句話在彼得心裡激起千層浪——就算現在不是，他也要努力變成是！
「是啊，在戀愛！」他回答得歡欣鼓舞。
大概是想到了家裡和彼得同個年齡階層的小公主，托尼嘖了一聲：「這麼早上三壘……男孩就還好，女孩子的話有點……」不過他很快釋然，反正又不是自家孩子，有人敢在簡妮這個年紀就和她醬醬釀釀，托尼非把對方大卸八塊不可，「幹得漂亮！以後機會還多的是，記住避孕套比事後避孕藥好用。」破處年紀絕對比彼得小、在情場廝混時長比彼得目前整個人生都要長的資深情場老手傳授經驗。
彼得點頭：「我知道了。」避孕套他早就買好了、只是不覺得自己能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
因為白天從斯塔克先生那邊收到的鼓勵，今天的彼得再次出現在了別墅外，心想自己控制出現頻率已經很好了的彼得快速攀到了簡妮臥室的窗外，準備敲窗的時候因為室內細碎的□□而僵住了動作。
「嗯……再、再深一點……」是簡妮的聲音，這樣甜美動人的聲音除卻第一次的「標記」外，彼得只有在想像著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和夢的時候才會聽到。
她有了別的……結合物件？彼得實在找不到其他詞彙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根本不合理，半個月之前她還是個分不清alpha和omega的小迷糊！半個多月後她就有了可以結合的其他物件？！除了他以外的？！彼得也就只有那一次碰了她！
聽著房間內隱忍的嬌吟，彼得心裡酸楚萬分，覺得自己大概接受不了這點準備離開的彼得萬萬沒想到下一刻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蜘蛛俠……」
她被騙了？！第一想法是有人假冒他騙色，彼得直接蠻力打開了反鎖的窗戶跳進了房間：「我才是蜘蛛俠……」
「啊啊！」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尖叫，即便看清了闖進來的人是他，簡妮還是尖叫著扯著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緊緊蓋了起來。
……
猶豫著再教育的場合——
關於那個Alpha的謊言，建立起固定的戀愛關係後，彼得一直都猶豫著該怎麼告訴女友——她的ABO性格認知大有問題，似乎都是從三流言情小說裡得出的結論，所以每次談到相關問題的時候，彼得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能糾正一點是一點：
「alpha幫omega解決生理需求是義務。」簡妮這樣義正言辭的說，因為彼得的關係，她連抑制劑都不需要用了。
她要是哪天再遇上發情期指不定會讓別人為她「義務」解決，或者遇到發情期的另一個alpha會因為把對方當成Omega要去「義務」解決……彼得手都在抖，把她抱得死緊：「不是義務！如果在對方不情願的情況下，最高可以被判死刑的！」
簡妮震驚臉：「我、我應該沒有強迫你吧？」死刑？！
「沒有。」彼得捂臉，內心狂扇自己巴掌。
謊言被戳破的場合——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是個Omega。」簡妮把從彼得書包裡偷偷翻出來的生理教科書扔到他面前。
彼得無語，他是想徹底解釋清楚才會把書帶來的，卻不料因為意外情況她瞭解了真相才輪到他解釋：「我……」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簡妮最傷心的一點是——萬一出差回來的斯塔克先生嫌棄她沒有成為一個alpha該怎麼辦？（不，他不敢）
他們不歡而散，準確來說是彼得被她無形地驅逐了，暫時來講，看到任何一個alpha都會讓她傷心。
這大概是真正的失戀了……這次他連路過那邊都不敢，每天都在失魂落魄地想還能怎麼辦。
再次見到竟然是在複聯的新基地——
在斯塔克先生宣佈彼得正式成為復仇者的一員後，彼得看見了她！
她是復仇者聯盟未來的後勤管理人員，當然斯塔克先生還介紹了簡妮的另一重身份——他的表妹兼繼承人！
彼得魂不附體的樣子誰都能看出不對勁了，簡妮倒是對看見他沒什麼驚訝，只是微笑道：「又見面了，我很抱歉對你發火，我們和好吧？」
「嗯。」彼得癡癡呆呆地回應，哪有那麼溫柔的發火，被原諒了的彼得整個忘了前一陣子傷心欲絕、行屍走肉的狀態。
「你們……」托尼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你們見過了？」與此同時眉頭緊皺，表情嚴肅，他出差回來後，竟然沒有因為表妹的Omega身份被責怪，反而是小表妹失落地問他他會不會失望——他怎麼會？！如釋重負的托尼傻到相信她身上多出的另一種資訊素味道是抑制劑的附帶產物！現在聞一聞，面前心情搖曳滿臉蕩漾神情的傻小子身上的味道可不是一模一樣？！
「嗯。」簡妮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他是我的……alpha男友。」她已經好久沒見到蜘蛛俠了，從那次他失魂落魄地離開後，她每天都在等他，想對他說一句抱歉，可是都沒等來他，只好借此機會守株待兔。
彼得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他覺得自己被甩了，忍住不去偷偷去見她，忍得撓心撓肺，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就更不好意思出現了……她剛剛說他是她的？！那可不可以理解成他們公開了！
托尼眼睜睜看著白淨男孩在他面前炸成一顆番茄：「我愛你。」
「我要殺了你！」血邊盔甲的首秀竟然是對自己人使用！！！不不不！！！他收回讓蜘蛛俠加入復仇者的邀請，他要殺了這死蟲子！！！
在場的其他復仇者目睹另一重意義上的修羅場基本是該幹什麼幹什麼：「自己人不要互相殘殺。」
「我賭托尼贏。」
「小蜘蛛挺厲害的，何況還有女友愛的撐腰，我賭一百塊蜘蛛俠。」
……
「斯塔克先生，我要嫁給蜘蛛俠！」簡妮沖著四處亂竄的兩人喊了一句，她沒真打算立刻嫁給彼得，就是根據情形來看，這樣子阻止暴走的托尼更有效率。
托尼飛回來單膝跪地：「你不要嚇我啊，我……」
「你騙了我這麼久。」簡妮淡淡陳述，「佩普小姐說你早就知道了。」
托尼解除裝甲：「都聽你的，只要你不吵著要結婚。」神不知鬼不覺弄死蜘蛛俠的一百種方法……
彼得小心翼翼落到她身邊：「只要得到監護人的同意……」結婚也不是不可能……
「同意你大爺。」這是托尼。
「你白癡嗎？」這是和托尼神同步的簡妮。
…………
公開戀愛後的小段子——
關於她為什麼會搞不清楚AO的疑惑，彼得某天終於問出口了：「AO生來生理結構就是不同的，好歹你也看了些小說，難道……」沒發覺自己少了點什麼？
「我以為我會長出來的嘛！」簡妮看見彼得奇怪的表情惱羞成怒，「快滾！」
第214章 變種情人：解密
「為什麼生氣？」被塞巴斯蒂安帶走的簡妮在他停下後, 總算能問出口了, 然而得到的回答卻出人意料的、答非所問。
「我愛你, 從以前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塞巴斯蒂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緩緩搖頭道, 「作為家人、朋友……任何身份。」
「呃, 賽巴斯, 你弄得我有點迷糊了，這之中有包含異性的那種……愛嗎？」她或許也曾經想過塞巴斯蒂安是不是對她有一點朋友以上的感情，但追問起來的時候對方竟然用出櫃回應了，自那之後簡妮就完全沒有誤會了，熟料他又搞突襲, 意圖朦朧、心思難測。
「指引者, 保護者, 兄長, 愛人。」青年微微蹙眉, 眼神認真、眼睛泛紅，「你想要哪一個, 我就做哪一個？」比起奉獻一說，更接近於贖罪。
簡妮更迷糊了：「等等、愛人？你愛我？男孩對女孩、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睛：「我很想，但我不能。」從他知道自己間接毀掉了她的人生後, 他就再也不能了。
「所以, 你依然是gay？」簡妮驚呼, 一個想法閃現, 「我的個老天爺！你不會是喜歡彼得吧？！你不能！他是我的……」誰也不行, 她的佔有欲來勢洶洶，這會兒突然清楚了彼得在她心裡占的分量。
塞巴斯蒂安咬牙：「你這個笨蛋！我從來就不是gay！」他拿出來搪塞她的藉口她竟然真的深信不疑！她什麼時候有看見他和男性約會過嗎？！
「那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秘密從來沒和你說過，你想聽哪個？糟糕的還是更糟糕的？」這麼多年他都沒勇氣講出口，在彼得那句輕率的「我愛你」後，塞巴斯蒂安終於忍不住——對比其他宇宙的種種，這個簡直是最差的！
「就沒有一點好的嗎？」簡妮歎氣，「也對，好的事情不輕易成為秘密……那就先糟糕的吧。」這點她感觸頗多。
「我的變種能力是超beta級，我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我可以和平行宇宙的自己貢獻記憶……」
「這怎麼算是糟糕？」
塞巴斯蒂安打斷她：「在好多個平行宇宙裡，這會兒，你和彼得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結、結婚？我？」簡妮瞪大眼睛。
「認識、戀愛、結婚、生子……」塞巴斯蒂安頓了一下，「那麼多的你過著普通又幸福的生活，那麼多！那本應該很輕易才對，卻是這個宇宙的你這輩子都可能無法得到的東西。」她的「這輩子」很有可能只剩幾個月了。
「哇哦，這樣聽起來是有點糟糕，我都有點嫉妒我自己了。」簡妮故作輕鬆，「所以呢？變得嫉妒可不會讓我過得更好不是嗎？」
「你只是有權利知道這個而已。」塞巴斯蒂安捏緊拳頭，因為即將說出口的話而喉頭發堵，「你知道你和那些過著普通生活的你有什麼區別嗎？」這就是更糟糕的那個秘密。
簡妮靜待他的回答。
「你遇到了我——在小時候。我喜歡你，第一次見面就喜歡，雖然是六歲小孩子的喜歡……我到現在還記得五歲的你，你一點也不像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那麼開朗活潑。」他罕見地緊張到一字一頓，「我父親在理事會的朋友正好有想領養個孩子的，所以是我……」
「夠了，塞巴斯蒂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她早就過了會因為這件事生氣的階段，但出於某個原因，從來也沒和塞巴斯蒂安談過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他本來要領養別人的！」塞巴斯蒂安失控地吼出聲，「是我害你被一個該死的戀童癖收養……」
樓梯間的門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打開，彼得抓著門把手不知所措地看向這邊，目光呆愣地在簡妮身上留駐。
簡妮按著太陽穴神情痛苦，和幾個小時前用過的時間暫停相似的原理：門關上，彼得退回門後——不知道多大範圍內的時間倒退十秒，唯獨她和塞巴斯蒂安知曉這被抹消的十秒。
即便是透支自己，她也要逆轉剛剛發生的事！
在彼得重新走進樓梯間之間，簡妮瞪向塞巴斯蒂安，語氣帶著強烈的顫抖，有情緒原因也有生理原因：「就像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樣，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就行！你看見他的眼神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他比高中時候的好多人都善良多了，不見惡意的嘲諷……那是憐憫嗎？！她現在大概能瞭解自己一直不和塞巴斯蒂安談這件事仍由他愧疚多年的原因了——因為她比誰都想遺忘這件事！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無暇顧及其他，表情更加蒼白。
「全盛時期的我基本上可以用無所不能來形容，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簡妮腳步虛浮地倒進他胸口，捶了他的肚子一拳，「你要是知道我多少次試圖在你睡著的時候掐死你，就不難明白我的心情了——那不是你的錯，更像是命運和我開的一個玩笑，過去就過去了，我不可能一直生你的氣。」
樓梯間的門被「再次」打開，彼得盯著兩個人略親密的姿態鼓起臉頰：「喂，就算是兄妹也要注意一下吧，本來就不是親生的，還遮遮掩掩！內德都誤會你們是夫妻關係了。」天知道，不久前，內德對他說出那番話是，彼得受到的打擊有多大，冷靜下來後才果斷否決——簡妮也許是任性自我的行事風格，但她不耍這樣的花招！
果然兩個人黑進戶籍科，才在克拉靈頓家的戶籍資料裡弄清領養關係。
上前把簡妮從塞巴斯蒂安那邊拉到自己身邊，彼得噓寒問暖：「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嗯。」簡妮扶著彼得的手臂回頭對塞巴斯蒂安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心電感應他——「塞巴斯蒂安，我永遠愛你，過去的就過去了，但你老是舊事重提的話，在你自己不放過自己之前，我會揍死你的！」她言盡於此，能不能釋懷，看他個人。
「嘿，彼得，其實周日我高中時的老同學結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婚禮？」她必須找點話題才能從彼得不久之前那個眼神裡解脫出來。
「當然去了！不然我怎麼能稱得上是個合格的男朋友呢。」彼得強調正宮身份，「嗯……你和塞巴斯蒂安沒什麼的對吧？」他可能有疑心病，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雖然不久之前他和簡妮也創造了個十秒的秘密，但是該擔心的還是要擔心的……
「他是gay」反正都裝那麼多年了，簡妮冷漠臉。
不遠處仍能聽到他們對話的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輕輕笑出聲，他沒那麼快能原諒自己，但起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彼得整個人放鬆下來：「我有個問題想問——之前那十秒是怎麼做到的？」
簡妮思索了一會：「遮罩所有？修改固定範圍內的某一參數……總之你只要記住那是個不存在的吻就是了。」
「不存在？！你主動親我誒！」彼得嘚瑟。
「派克先生，我懇請你回想一下——是我主動親你嗎？」簡妮微笑。
彼得略一回想，她的確沒主動親他，她只是笑一笑暗示了一下，然後他就……
「咳咳、那你再主動來一個？一人一次多公平。」
「容許我告知你，為了創造那不存在的十秒，我的血壓瞬間爆升到160，你確定要再來一個嗎？」不久之前她又那樣做了一次，現在還覺得腦仁疼呢。
彼得抓住她的肩膀，表情嚴肅：「你永遠不准再濫用這個能力了！我是指在不必要的情況下絕對禁止！」萬一情況緊急，這個能力能救命，那又另當他講了。
他們已經走到停車場附近了，看著自己的車，簡妮摸著下巴思索：「突然想起來，今天給你買了些東西，要不晚上在我那裡過夜吧——我們可以做很多存在的事。」
「很多？」彼得抿著嘴，表情掙扎，「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很快小聲補上一句「過兩天週末能不能也在你那裡？」
簡妮微笑著點點頭。
長久地保存著一個秘密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若是情況不如意簡妮覺得自己可能到死也不會讓彼得瞭解自己到塞巴斯蒂安那種程度。但她突然對於活下去這件事有了渴望，也許她該去一趟教授那裡，把這段戀愛關係的保質期延長一點、再延長一點。
第215章 變種情人：加速未來
「彼得，你今天說的「我愛你」是……」彼得送簡妮回到家, 至於留在這邊過夜需要準備的東西——她白天的購物準備還算充分。看著彼得把粉色的睡衣放在身上比劃、一臉可愛的困擾表情, 這場景簡直太家居了, 簡妮忍不住問出口關於他的那句「我愛你」。
「不不不, 千萬別有心理負擔。」彼得立馬慌了，「你救了梅姨！再說了, 我愛很多事情！我基本上是個對什麼都能說愛的怪胎、芝心披薩、達摩爾三明治、狗……什麼樣的人會對才認識兩個月、交往不到一個月的人說我愛你啊……」
彼得的表情越來越慘澹——他這樣的怪胎就做了啊！他愛上了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而且很可能要把她嚇跑了……
這種回答真夠叫人沮喪的, 簡妮把臉埋進抱枕裡，悶聲悶氣說：「我愛你——要麼我也是個怪胎, 要麼我認識你的時間長到足夠到這份感情很合理……哪一個？」
當你長久地只注視著一個人，要麼會覺得這個人不過如此然後感情淡去；要麼是完全淪陷。
彼得·派克絕對不是不過如此, 他是這個世界的珍寶, 簡妮知道自己是第二種。
「什麼？」他的耳朵出問題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一定是幻覺, 彼得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
「很抱歉，我是個怪胎……我愛你。」長久的注視只會讓她聽起來像個跟蹤狂加變態, 那麼，簡妮覺得自己只好當個怪胎了。
「請和我結婚！」彼得撲到床前，「我知道我聽起來很瘋狂……但是我們是兩個怪胎不是嗎？太相配了！」結婚申請書、蓋章簽字、一輩子的保質期！
簡妮揉著眼角看天：「呃……結婚這個、就有點……你看你連個戒指都沒有。」她很想說好！被暗戀多年的人求婚, 簡直是夢裡才會發生的事情, 但生死未蔔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的當下, 貿然回應對彼得也太不公平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個多糟糕的人。
「你等一下。」彼得豎起一根手指示意，然後背過身去不知道在鼓搗什麼，兩分鐘以後，他舉著一枚輪廓粗糙的蜘蛛圖騰戒指轉回來單膝跪地，「我可以給你換成鑽石的，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實這個更貴，而且這個還帶29項監測功能和星球級導航功能。」
特查拉殿下代表瓦坎達和復仇者聯盟建立長久的合作關係後，他們的裝備很多換成了振金的，就拿他的戰衣來說……起碼某些部分是振金的——比如被他鼓搗成戒指形狀的「小蛛一號」。
「我信。」內心天人交戰的簡妮伸出抖個不停的手——你他媽在做什麼，還不趕緊把手縮回來，你對他來說是個災難！是個錯誤，「彼得，我是個錯誤。」是厄運，是不幸……
「我知道。」她有太多的秘密還沒告訴他，彼得隱約知道在她那邊成為秘密的除了和他的那個吻以外，其他的事情是好事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你讓我想犯錯誤，況且……我想做你的正確答案。」
彼得深呼吸，聲音中帶了點難以察覺的顫抖：「你也許會覺得我太衝動了——我承認我確實有點，我是個幾乎死過一次的人……」
他指得是數年前被幾次篡改的歷史，某一個版本的歷史中他成功地追隨斯塔克先生登上了那艘飛船。
儘管記憶中只留著現存歷史的彼得永遠也不知道若是他上了飛船會發生什麼，但據斯塔克先生說——登上那艘飛船的彼得死了，蜘蛛感應讓他的消失比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痛苦……
未曾知曉真實姓名的那個女孩救了他的命，而彼得絕對不會讓著來之不易的新生有任何一點留下遺憾的可能：「從那之後，我開始相信自己的感覺——如果我不抓緊你，你會消失。」
「蜘蛛感應能感受到這種事？」
「和蜘蛛感應無關，是這裡的感覺。」彼得指著自己的胸口，「這裡告訴我，我們應該相愛、然後在一起。」
抖個不停的手伸到彼得面前，脖子上還包著紗布的簡妮眼神掙扎：「你贏了……還不趕緊給我戴上！」以這個星球上稀缺的Omega級變種人身份發誓——敢阻擋她和這個男人白頭偕老的傢伙通通都要死！
智慧的迷你機械蜘蛛調整形狀扣在了她手指上，彼得坐到床邊和她緊緊相擁：「歡迎來到愛情的葬禮，我們什麼時候正式步入愛情的墳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些不那麼無聊的廢話！
「呃……儘快給你答覆，所以我們暫時，維持訂婚的關係。」確切來說是要等到在簡妮確認自己能找到方法，不英年早逝真正進入墳墓後。
「好的。」彼得突然收緊手臂勒得她一口氣沒喘上來，「你要見見梅姨！」梅姨早就傳達過想要見見救命恩人的想法了，既然他們訂婚了，見家長什麼的更是必須的了！
「OKOK，只要你先鬆開我。」她缺氧。
「永遠不。」雖然這樣說了，但被掐了一把的彼得還是乖乖鬆手了。
……
神盾局。
僅僅只有一晚上的休整時間，第二天早上，蜘蛛俠被緊急召集參加復仇者會議，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向認識的人宣佈訂婚的喜訊——塞巴斯蒂安作為非復仇者也被邀請了，但是簡妮沒有，倒是X戰警對她發出召喚，於是兩人分頭行動。
教授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簡妮直接開了個空間門把自己傳過去了，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從空間門出來的時候，她第一次沒聽到琴對她濫用能力的指責——所有人都注視著她，氣氛複雜。
幾乎是立刻發現了躺在漢克身後試驗臺上的機器人，簡妮抬起手掌對著那邊：「小心……」
琴按下了她的手：「沒什麼可緊張的，找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什麼意思？」
……
一個多小時後。
撇去漢克大段大段的詳細論述實驗結果，最後得出的結論其實很簡單——
「只攻擊人類的……哨兵？」簡妮驚訝地問，「那東西真的是哨兵？可這不合理，那段歷史在這裡已經被修正過了，史崔克沒製造出針對變種人的哨兵、瑞雯的血液樣本？」
「暫且稱呼這版本的哨兵為逆轉哨兵好了，監測X基因的裝置被證實攻擊目標限定於非變種人。」漢克推推眼鏡，「這真是個災難，逆轉哨兵暫時還不完整，但我們推測放出這些東西的人最終目標是放出完全版本的逆轉哨兵——也就是說哨兵的攻擊力、目標轉為普通人。連變種人都應付不來的哨兵，更別說普通人了……幕後主使是要屠殺全人類啊。」
在X戰警們逆轉掉的那版本未來中，哨兵對陣變種人幾乎是完勝，用屠殺來形容並不誇張……
「你說的幾個疑點也是我們想問的，我們去確認過了，這次的逆轉哨兵和原製造者史崔克沒什麼關係，瑞雯的血也沒有外流出去，是誰拿什麼造出了逆轉哨兵？」琴若有所思。
「答案我也許知道。」查理斯的聲音和另一個人的重合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站在門口，身後是彼得，他清了清喉嚨目光在所有人臉上轉了一圈，意味深長地掠過簡妮手上的戒指後，他轉向查理斯：「介意我來解釋嗎？不久前，我們收到了這個。」
兩人步入實驗室，彼得站到了簡妮身邊，然後塞巴斯蒂安向眾人展示了一段視頻——
「你們好，請容許我做一段自我介紹。」視頻裡的青年有一張溫和英俊的臉，但說出來的話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叫多明尼克，靈球、或者用你們更習慣的叫法——力量寶石的守護神，在一段很漫長很漫長的尋找後，我來到了這裡，作為我和「意志」最終決戰的場合，看見地球上有這麼多討厭的生物真的很煩，這讓我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喜歡我送出去的禮物嗎？新哨兵，它還不是那麼完美，但是快了。」
「順帶一提，變種人的X基因來自於高緯度存在的基因鏈，簡單點說就是無限寶石——我和其他幾個討厭鬼賦予了你們口中變種人的「天賦」，所以變種人可以活下來，但是普通人類全得死。」多明尼克對著鏡頭攤開手，藍、紫、橙色的三顆寶石漂浮在掌心，「看，我已經集齊了三顆……你們該慶倖的是我討厭太快結束的遊戲，在我集齊剩下三顆之前，盡情掙扎吧。」
視線轉向一邊，多明尼克撥開了鏡頭：「有人想要說句話。」另一張面孔湊過來。
「我說過我要讓你後悔的。」和簡妮有著同一張面孔的女人對著鏡頭微笑，「你遲早要明白的是——異類總是要被排擠的。你選擇隱藏自己，我選擇讓他們害怕……」
簡妮的手指動了動，在她忍不住去關掉之前，塞巴斯蒂安已經主動結束了視頻：「大致就是這樣，有一個以滅絕人類為目的的可怕傢伙開始行動了。」
第216章 變種情人：真正的她
「再次合作愉快。」塞巴斯蒂安向查理斯伸出手。
查理斯沒有去握他的手：「我想我還需要瞭解更多才能做出決定。」
「有沒有人能具體給我解釋一下, 那個和簡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誰？邪惡雙胞胎？」彼得忍不住皺眉, 「這個視頻不久就會和新哨兵一樣滿天飛——我不希望簡我的未婚妻去背她的黑鍋！」
「未婚妻？」琴的聲音和彼得熟悉的另一個聲音重合起來。
藍色的空間門在眾人面前出現, 托尼和王小希並肩走出來：「彼得, 你訂婚了？和我從來沒見過面的表妹……」
情況隨著人的變多而更複雜起來，彼得對琴點點頭：「作為對你的疑問的回答——是的，我們訂婚了。」然後轉向托尼，「斯塔克先生！我們聯繫了你那麼久, 你的回復也太慢了吧！」
自從鋼鐵俠從復仇者聯盟「名譽」退休以後，托尼·斯塔克也跟著在公眾面前銷聲匿跡, 唯有彼得等人知曉真相, 比起保護地球和平，托尼現在做的事情更……玄乎——混跡無數平行宇宙中維持多元宇宙的秩序。
「拜託，我可是從另一個宇宙趕回來的，我們已經很快了。」托尼橫眉怒視, 「你怎麼每個宇宙都想當我表妹夫？！」
「表妹？」彼得的疑問全寫在臉上。
「從沒見過面的表妹？」簡妮瞪著淡定處之的塞巴斯蒂安，「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我以為你知道了。」
「認親環節先停一停，順便說一句：恭喜了，彼得。」王小希點點頭，「雖然我覺得大家都知道了, 但以防有人不知道的情況——我就是多明尼克口中那個「意志」，獨立存在於六顆無限寶石的另一顆……」
簡妮介面：「自我寶石。」她在X戰警這邊露面也不多，但鑒於心靈寶石基本是托王小希的關係才被劃分給X戰警管轄、間接算是幫了她很多的緣故, 簡妮對這位「X戰警」創始夥伴的大名耳熟能詳——也多虧王小希開掛一樣的變態存在……簡妮突然揮手, 試驗臺上金屬器械全部飛向王小希。
王小希紋絲不動, 那些金屬飛行物在她半米處紛紛落地。
「簡妮！」彼得叫了一聲，「潔西嘉是友軍。」
果然是無限制遮罩六系變種能力啊，簡妮打了個響指，東西紛紛歸位：「聽說過很多次，很想親自見識一次。」
王小稀有樣學樣，一個響指，簡妮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她上方，她伸出兩臂單膝跪地接住短暫漂浮了一會兒然後落下的簡妮，四目相接，簡妮不受控制地說出：「抱歉，我錯了。」
「不，我的能力和你的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王小希揚起一隻手，指間憑空生長出一支百合，從發芽抽枝到結苞綻放皆在短短幾秒內完成，「還有這個。」百合花頸上一束絲帶纏繞成蝴蝶結。
王小希把百合花遞給簡妮：「接受你的道歉，為我在其他宇宙給你帶來的麻煩——我也很抱歉。」
簡妮愣愣接過百合：「你……」
彼得扶額：「斯塔克先生，管管你老婆，她調戲的是我的未婚妻。」
托尼擺擺手：「我已經習慣了。」而且目前處於冷戰期，他實在不敢多說什麼。
王小希斜著眼睛瞥過去：「我們沒結婚。」
「暫時沒結婚。」托尼一定要補上那個暫時。
簡妮從王小希懷裡爬起身：「空間系的瞬移、物理系的漂浮、靈魂系的生長、心靈系的讀心、現實系的構造……你是怎麼做到的？！」
「漏了一個、錯了一個。」王小希讓她手中的百合變回花苞的模樣再重新綻放了一次，「時間系的倒退和加速，物理系的漂浮是我減速時間偽造出來的。」
「還差物理？」查理斯問。
「對，還差物理。」王小希沉吟，「所以我不確定和多明尼克的對抗能不能占到上風，總之你們暫且拖延時間，我暫時沒辦法在這裡停留太久，這次回來也只是為了分享一些情報……」
於是眾人正式進入商討模式。
王小希形象地把多明尼克比作升級版滅霸——「更恐怖的實力和目的，滅霸的動機至少還能揣測一下，但多明尼克就是討厭人類而已。」
「和滅霸集齊無限寶石的目的不同的一點，多明尼克集齊寶石後會這樣。」王小希左右開弓各打了一個響指，看見眾人沒什麼反應，她乾脆一連串打了很多響指……
「親愛的，可以停了，大家知道你什麼意思。」托尼阻止她用響指打野蜂飛舞的拍子。
「那現在該怎麼辦？提前毀掉一顆無限寶石？」彼得提出可行建議。
「哪一顆？」王小希看他。
「X戰警這邊有心靈寶石、時間寶石在紐約聖殿可以找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剩下兩顆力量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多明尼克那邊、現實的話不是也在你們那邊嗎？帶到其他宇宙去了？」彼得一項一項詳細點出。
托尼表情沉重：「壞消息就在這裡，現實寶石很快會到多明尼克手中——我們沒想到他得手了空間寶石……他現在穿梭平行宇宙的效率比我們高得多。」
彼得皺眉：「那就在心靈寶石和時間寶石裡選一個毀掉。」
「史蒂芬不會同意交出時間寶石的，除非我們想失去聖殿勢力的盟友，否則……」
「那就心靈寶石？」彼得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猶豫的。
琴聞言不著痕跡地瞪了彼得一眼——他的未婚妻到現在能活著全虧心靈寶石能量的支撐！
簡妮沉思一會兒：「彼得，我要和教授他們單獨談一談。」
「呃、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這裡這麼多人，唯獨只有他被單獨拎出來？
查理斯知道簡妮的難處，主動解圍：「事實上，是我這邊的問題，能讓我們單獨談談嗎？」
……
彼得還是讓他們單獨談了，事實上被這場談話拒之門外的只有他和塞巴斯蒂安而已。
「哈，你也被趕出來了？」彼得問自己的難兄難弟。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我完全知道他們要談什麼，只是為了讓你覺得好受一點。」
「謝謝，但我完全沒有覺得好過。」彼得忍不住好奇，「就算不讓我知道具體的，能透露一下他們在談哪方面的東西嗎？」
「精神重要還是肉體重要？」塞巴斯蒂安不答反問。
……
另一撥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簡妮深呼吸：「教授，如果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毀掉心靈寶石。」
「聽上去像個好辦法。」托尼點頭，「什麼時候動手？」
「不行。」查理斯果斷拒絕，「沒有心靈寶石簡妮也活不了了。」
「我錯過了什麼嗎？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們的話，簡妮？」托尼轉向自己剛認回來的表妹，「你怎麼了？」
「我不是真正的簡妮。」她直接甩出一個重磅炸/彈.
托尼表情一僵：「我錯過了什麼劇情嗎？親愛的，這個人就是我表妹對不對。」
王小希沉吟：「對也不對。」
「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再拐彎抹角得說話了！」
查理斯調停：「你們別吵了，她就是簡妮……表述上有點問題而已。」
「我不是。」簡妮垂下眼睛，「至少不是完整的。」她張開空間門，連接空間門那端的是個密閉的房間，房間內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床。
「這才是真正的……簡妮·崔斯特。」簡妮慢慢退開，讓床上雙目緊閉的蒼白女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掩蓋的秘密，她不過是具象化出現的人格之一——到底真正的簡妮·崔斯特製造出的人格是否完全代表自身，誰也說不出來，十年前的那件事發生後，簡妮的潛意識製造了第一個人格查莉，可是查莉的法外行兇完全困擾著本體簡妮，而本體簡妮又沒辦法和擁有神奇能力的查莉平分秋色，所以她應運而生，為了限制那個邪惡的人格繼續對目標人物進行獵殺……
只在需要的時候出現——比如阻止查莉的作惡多端，再比如對蜘蛛俠不著痕跡地施以援手。
這分工本來並不賴，可是有一天，本體簡妮突然就陷入了沉睡，她也沒辦法回到本體裡。
教授分析的理由是本體簡妮真正的身體把獨立存在太久的人格當做外來物一樣排斥——而缺少這人格的她又沒辦法保持清醒。
「她不願意醒來，所以我只能一直活在噩夢裡。」簡妮喃喃自語，「我只是一直在假裝知道自己是誰而已……」
第217章 變種情人：回避
「呃, 她出來了, 我會問她的, 等我回電……嘿, 結束了？你們在裡面談了些什麼？」彼得匆匆掛掉梅姨的電話，迎上出門的簡妮。
「……題外話，不如你和我講講你在和誰打電話，別的女人？」簡妮當然不能實話實講, 而是立刻轉移了話題，無論如何, 這個話題她就是不願意現在和彼得講, 哪怕她剛得到了近期最好的一個消息——
向托尼和王小希開誠佈公了自己的真實情況後，兩位元剛剛從平行宇宙歸來的秩序守護者帶來了一個新消息，一直以來查理斯在幫助簡妮的方向有點錯誤：和簡妮屬性更合的並不是心靈寶石，而是靈魂寶石。
簡妮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 查理斯已經恍然大悟：「簡妮、琴……我們犯了一個大錯誤。」
琴代替簡妮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怎麼講？」
「因為你的變種能力和人格有關，所以我從很早以前就把你的能力系分在心靈寶石對應的精神系、再加上心靈寶石對緩解你的病情惡化也起到了一定作用，這讓我再也沒懷疑過其他。」查理斯對簡妮解釋道，「近期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本來就有些奇怪——查莉通過靈魂寶石獲得獨立的事情點醒了我……有沒有可能，你的變種能力其實是靈魂系？呃, 應該說不是可能，就是靈魂系。」
王小希和托尼立刻欣慰地點頭，對查理斯的結論贊許有加。
簡妮皺眉：「靈魂系？教授, 對不上啊, 哪怕是我複製的……」
「不不不。」琴是第二個醒悟過來的人, 立刻打斷她，因為語速過快、情緒激動聽上去有點緊張，「本體是本體，變異人格是變異人格，你和查莉是絕對的精神系，但是製造出這兩個人格的「簡妮·崔斯特」本身、你的本身……」那具孱弱、昏迷不醒的軀體——她口中真正的簡妮·崔斯特。
「人格具象化、也就是賦予人格生命……這特質倒是和靈魂系投得上！」簡妮一語道破，如夢初醒，「這也就是說只要我、只要我得到靈魂寶石，不但可以回去原本的身體，而且可以活下來？」
琴握住她的雙手熱淚盈眶：「是的、我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而且你再不用擔心查莉了，兩者存一，所有人都知道是你。」
……
回憶到此結束，彼得聽到她疑似醋意大發的問題樂了：「是其他女人沒錯啦。咳咳咳，是梅姨，她想要見我們，準確來說是見你，正好我還沒和她說訂婚的事……見家長？你意下如何？反正你的家長斯塔克先生我見了很長時間了……」
「他不是我的家長，我這邊你沒必要見誰，塞巴斯蒂安肯定知道了，你沒看到他那麼表情嗎？」簡妮看到彼得的期待表情，覺得自己已經瞞著他很多事了不能什麼都順著自己來，心有愧疚的她點頭，「好啊，我們去見梅姨。」
彼得興沖沖地給簡妮介紹梅姨的喜好，簡妮一心二用地聽著，心裡想的卻是訂婚的事情扯到家長面前是不是有點太過正式了，沒錯她那份「地獄供職」不再是不得不面對的絕境，但即使找到了正確方法，她就一定能活下來嗎？就算成功了，她還可以活上好幾十年，她要怎麼和彼得揭開自己那些不堪的秘密——用「純白無瑕」這種詞形容彼得有點太雷人了……但和自身相比較，彼得和她，一光一暗，他的確閃亮刺眼到她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和他並肩走在一起……
……
「hi，梅·派克，彼得的嬸嬸，很高興見到你，簡妮，技術上來講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梅熱情地擁抱了一下簡妮，「我欠你一聲正式的道謝——謝謝你救了我，簡妮。」
女性長輩的氣息撲面而開，而在此之前簡妮腦海中有印象的女性長輩不過是孤兒院的院長和她名義上的養母海德薇，前者需要關注的孩子太多了，分到她這邊的不過隻言片語，後者又是那種事業型的美豔型攻擊性長相女星，和和善完全搭不上邊。被梅抱住的時候簡妮是真的愣住了，幾秒之後才遲鈍地回抱：「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她偷偷自己想像一下——也許這就是母親的感覺？
梅拍了拍她的後背鬆開她：「我們點菜吧，邊吃邊談。對了，彼得說你們在交往？」
彼得為兩位女士拉開椅子：「是的，就是這樣，而且就在不久前，我們訂……」
「咳咳。」簡妮下意識用咳嗽打斷他，「彼得，有些事情莊重點談比較好，不如我們先坐下？哦，這裡有嘯鷹的赤霞珠幹紅，你好，這裡來一瓶。」她舉手招呼侍應生。
注意力成功被轉移的彼得：「你喜歡紅酒，哇哦，一瓶紅酒賣三千，真瘋狂。」
「一般般喜歡。帳單歸我，律師事務所的分紅可多了。」她還是個收價超高的地下情報販子，部分重大情報的起拍價是六位數，當個變種人確實是有好處的，「你技術員的工作月薪多少來著？」
「呃、我不是大男子主義，但這個帳單我付定了。」掙得沒未婚妻多，多少有點令人傷心，彼得義正言辭，「首先這是為我嬸嬸向你道謝的請客，其次我也有「兼職」啊，我沒要過補助，但是超級英雄是有獎金之類的補貼的，畢竟要是我把精力集中在技術員的工作上早就拿不少專利了……」他小聲向簡妮解釋。
「讓他付吧。」梅擺擺手，「我們談我們的，我對你太好奇了，彼得和我說你之前的工作是個律師，做個律師的感覺怎麼樣？」
「好吧。」簡妮同意了帳單的事，但是談到之前的工作表情卻有點微妙，「我是個跨系變種人，物理跨精神系，為了防止干擾行為，《變種人管理法》規定精神系變種人不得在未佩戴限制器的情況下為他人做辯護、所以通常我也就做做出庭前的資料準備工作。」梅或許已經知道她是變種人了，但關於她的其他方面實在瞭解的不多。她的登記系別並不屬實，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帶著備受注目的限制器度過了痛苦的青春期。
「是這樣嗎？」彼得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你還從來沒和我說過呢。」
「因為沒必要。」簡妮扶了下額頭，「我依然是個執政律師，只是因為討厭限制器所以基本沒接過出庭的差事而已。普通人中只有變種人反對派願意關注《變種人管理法》，你不知道的這件事我覺得還挺貼心的。」變種人人權改革這些年來都一直岌岌可危，和普通人相比變種人就是太勢單力薄，而且內部都分裂個不停——艾瑞克消停了嗎？沒有，他和教授亦敵亦友，平日裡針鋒相對，但重大時刻也能站到共同陣線性命相托。
「哦，抱歉我問了不好的問題。」梅有點惋惜地看著她，「我覺得你很好，不需要擔心別人的眼光。」作為一個不反對變種人的普通人，梅也是對《變種人管理法》不甚瞭解的一份子，就當是愛屋及烏好了，她覺得侄子的女朋友人很好，甚至不由自主開始心疼起簡妮以前可能遇到過的種種歧視，她也許沒那麼瞭解《變種人管理法》，但日常生活中大部分人對變種人的看法，梅還是有一定程度瞭解的。
「謝謝你。」因為梅的關心是真誠的，所以簡妮也真誠地道謝，要是再早個幾年她身邊出現梅這樣的好人多好。
梅拍拍她的手背微笑著繼續找話題：「其實現在很多人沒那麼在乎這些，重要的是你們兩個之間感覺對，然後在一起。我記得網上有一對變種人和普通人的情侶，支持這對的人可多了……」
簡妮點頭，收回手在桌底玩自己的手指緩解緊張心情——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把訂婚這件事告訴梅姨，她是個普通人，而且是位溫柔的女性，簡妮覺得自己和彼得的這些事……對梅姨來說也稱得上是傷害了，如果她和彼得結果不好的話。
「梅姨，我們可以不繞著這件事談的。」彼得無奈地打斷自己的嬸嬸，她的出發點是很好，但是找話題這件事她的確不怎麼擅長，「說到在一起，我們……嗯！」彼得突然抖了一下，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語氣詞的尾音拖得老長，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大腿，表情奇怪，瞪大眼睛看著簡妮目光無所適從，「你！你……」
「彼得，你怎麼了？」梅還在看菜單呢，被彼得嚇了一跳。
簡妮把剛剛「做了壞事」的手抬起來，拍拍男友的手臂：「好好說話，為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為什麼大驚小怪的？因為正當他打算「莊重」地告訴梅姨自己訂婚的消息時，他的未婚妻直接把手伸到了他大腿內側！
……你在幹什麼？！彼得用目光質問簡妮。
「梅姨，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彼得跟我講了一些你的事情，你也和我講講彼得吧？他在家裡什麼樣？以前交過的女朋友是什麼類型？」簡妮回避彼得的眼神，再次成功閃避「訂婚」話題。
「當然，你也叫我梅姨就行了。」梅姨於是很高興地投入有關彼得的話題。
第218章 變種情人：無
彼得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 隱約發覺簡妮並不想他把訂婚的事告訴梅姨——在此之前並不是這樣的，不久之前那場拒絕他加入的談話，他們到底談了什麼？他仔細觀察簡妮的表情, 注意到他視線的人只是在桌面下再次默默把手放到了他大腿面上, 手指不安分地摩擦著他褲管的布料。
彼得按住她那只不規矩的手，眉頭緊鎖不發一語，好一會兒才決定暫時融入氣氛。
一頓飯總算是氣氛融洽地到了最終環節。
結完賬後, 彼得在女廁所門口截住了補完妝的簡妮：「之前是怎麼回事？」
他說的「之前」指的是和教授等人的私人談話還是回避訂婚話題的事？無論哪一個她都不想談啊, 簡妮乾笑：「親愛的，梅姨在等我們呢。」
「在我等到答案以前, 你是不可能轉移話題的——為什麼不讓我把訂婚的事情告訴梅姨？」把手亂放是她緊張的時候會做的事嗎？彼得握住她打算伸過來按上自己胸膛的兩隻手, 「不是說我不喜歡你碰我, 只是，公共場所，你不能就那樣把手放在我的……那裡。」因為回憶起她的所作所為，彼得還有點臉紅，這場飯局她一點也不安分, 不是碰碰他手臂就是用腳蹭他的腿，一分鐘不和他有點接觸就不消停的樣子。
訂婚的問題比前一個好一點，簡妮歎氣：「彼得，對不起, 只是我還沒準備好, 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那份工作嗎？既然我們訂婚了, 我打算拒絕掉那份工作, 但情況很複雜，不是我單方面能決定的是事，所以我想至少解決了這件事再向梅姨公佈訂婚的事……好嗎？」
「到底是什麼狗屁霸王條款工作啊？你這些事情都不和我談，我也想幫你出點主意啊。」她願意解釋，彼得已經覺得很高興了，但是一想到她那麼多秘密就立刻頭疼，「真的嗎？沒有什麼其他能告訴我的了？我是你未婚夫誒。」
「能告訴你的時候會告訴你的。」簡妮抽回手打了兩個響指，「走了，未婚夫，時間來得及的話送梅姨回家後，我們還可以回我的公寓好好「碰碰」你，不在公共場所就沒關係對吧？」難以置信，他每天穿著那麼「熱辣」的緊身衣接受多少人的視線，她就碰他兩下都不行嗎？雖然她緊張之下的確調情水準大失水準，但那些觸碰就是為了讓彼得分心而已。
彼得挑眉：「邀請？」別把這個想像成補償就好受很多了。
簡妮聳聳肩膀：「你可以拒絕的，你今天很累了不是嗎？」
「完全不累，走吧。」
……
應對逆轉哨兵的一系列工作正式展開，無人機巡視、GSG探測技術、1小時應急制度……神盾局和X戰警兩邊都忙翻天了，各自作為主力之一的彼得和簡妮忙得腳不點地，每天只有下班後的休息時間能見面，碰到緊急情況不巧是在下班後的，往往深夜才能見面。
簡妮把公寓鑰匙備份給了彼得，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幾乎每天都能在家裡看到彼得。
鑒於簡妮的暗室裡藏著她並不想讓彼得看到的東西，當她在自己衣櫃裡發現彼得帶來的幾套衣服後終於忍不住提醒：「彼得，我給你鑰匙當然意味著你可以隨時來……但是，每天？你真的不需要偶爾回自己住的地方看看嗎？」
「抱歉，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不方便？」他歪著頭，眼神無辜，「那我走啦？」說走就走，還要表現得像被掃地出門的奶狗。
「等等！」簡妮想起自己當初買下這棟公寓時的備用措施，「我不覺得太早進入同居模式是好選擇，但如果你不介意住得近一點的話……」她從梳粧檯抽屜找到一條項鍊和一張門卡，取出門卡晶片，項鍊在手中重構包裹住晶片漸漸呈現出一枚戒指的形狀——仔細觀察能看到內環有兩人名字的縮寫，戒面則是簡潔的蜘蛛圖騰，「不知道比起你的訂婚戒指這算不算有誠意。」列車一役後，她操控磁場的能力更上一層了。
彼得接過戒指：「我很喜歡，但是你往裡面放了什麼？」
「我討厭和別人當鄰居，但斜對面的蕾絲邊情侶入住在我之前，所以我一搬進來就把這層樓其他的單間公寓全買下了，我的公寓其實是兩間合併的一間——我現在正式把對面公寓的鑰匙轉增給你，當我的鄰居？」她幫彼得把戒指套上，「畢竟振金很值錢，普通戒指都差點意思是不是？」
「我很樂意當你的鄰居，但是……你的訂婚信物是房子？」彼得哭笑不得，「有點像吃軟飯，我能不能從你這邊買？別對我的經濟狀況這麼沒信心啊，好歹我也算高收入人群了。」
「給別人打工總不如自己當老闆掙得多，要當我的小白臉嗎？姐已經身價過億了。」形形色色的變種能力中總有那麼幾個超適合賺錢。
「唔，難以回答。」
「瞧你，正為無關緊要的事糾結呢。」簡妮戳戳一臉糾結的青年，「我也可以被你包養啊，吃得很少的，很好養。」
彼得這才發覺自己的糾結是無關緊要的，她才不在意這些呢：「你的小白臉彼得·派克已正式上線，我明天就搬過來。」
「今天好像是休息日，為什麼不今天搬？」簡妮突然注意到彼得今天的打扮很與眾不同，「為什麼你穿得這麼正式？」平時多是簡潔著裝，頂多襯衫領帶、再到局裡套件技術人員專用白大褂，今天是全套西服。
彼得繼續打領帶：「哇，你忘了今天你要帶我去參加你高中同學的婚禮？」他記這件事記得比她牢。
簡妮僵了一下，下意識皺起眉：「之前也就算了，最近都要忙死了，我不想去了。」
把打了一半的領帶拆開掛在脖子上，彼得轉身走向她：「拜託你都答應我了！要有契約精神。」
「難道不是我都答應他們……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想去，你根本也不認識他們吧。」
「大聯盟現役王牌投手和紐約市新市長秘書，沒錯，我已經做過資料了，該說不愧是史蒂文生的學生嗎？你的同學都好有名。」
「有名無德。」簡妮冷嘲熱諷，「我可愛的蜘蛛俠，你可是曾經從總統手中接過榮譽勳章的人……不過一場小小的婚禮而已。」
「重點是我和你作為未婚夫妻參加的婚禮！」彼得才不是真的對參加陌生人婚禮執著，他想要的不過是一起做普通情侶會做的事而已。
「好吧，我去換衣服。」簡妮妥協，她轉身進入浴室的動作被彼得撐住浴室門的兩臂打斷，「怎麼？」
「幫我打領帶。」
她注意到彼得拆開的領帶，不以為意地伸手去打：「應該是這樣……呃、不對，應該是這裡從這裡出來再繞一圈……」
彼得挑眉低頭看她的成品：「哇，這也太不心靈手巧了。」軟塌塌一點也不合格的領結趴在他的襯衫領口。
簡妮惱火地伸手去扯散：「我這是第一次給別人打。」
彼得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好好練，以後機會多得是，去換衣服吧。」
「喂，你把那個拆了……」看著彼得不以為意真的讓那個不合格領結一直留著簡妮急了，「那個真的很醜。」
「先留一會兒。」彼得壞笑，「我都不知道你也有手笨的時候。」他沒得意太久，簡妮乘其不備用念力解開了那個糟糕的領結。
她的衣櫃裡常年準備著隨穿隨換的禮服以備不時之需，簡妮沖完澡後讓彼得給她隨便拿一件——然後浴室門打開的縫隙裡他遞過來一件紅色的露背禮服裙。
「這件？」簡妮把裙子遞回去，「我還有更適合攜帶武器的，換那件墨綠色的。」
「攜帶什麼武器啊，我們是去參加婚禮又不是刺殺新人。你也說了，今天是休息日！」
「你是說你不準備帶戰衣咯？」
「這個情況又不同了，隨時可能有突發情況。」
「我就沒有突發情況了？」
「你的突發情況我來解決。」彼得把腦袋探進浴室，下一秒被一隻纖細的手臂按著頭推出來，他只好把一句話留在浴室裡面，「穿吧，一定會美呆了的。」
快，簡妮換好裙子出來：「評價？」
「哇哦。」彼得眼睛都沒眨，「你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之內搞定髮型、妝容和鞋子配飾的，你的浴室裡到底有多少東西？」
「很多很多。」她最近可能有點太濫用各種方便的能力了，但怎麼說呢，情況並沒有之前那麼緊急了，放鬆一點未嘗不可，「婚禮在十一點開始，我們先去哪裡逛一圈？」
第219章 變種情人：完結（一）
「你以前參加過婚禮嗎？」彼得無奈地問，在簡妮瞪走第四個有打招呼意圖的來客後沖對方抱歉地笑了笑，「我們是客人，不是幫忙趕客的人。」他們在外面逛了一圈等到時間差不多後就來到了新婚夫婦舉辦婚禮的酒店，在典禮正式開始前是自由時間，簡妮想找個角落呆著，彼得卻樂於向每個人釋放善意。
簡妮喝光了一整杯香檳：「有什麼所謂？反正又不想和他們敘舊。」前陣子的電車事件讓她小火了一把，這幫以前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的同學現在倒是一副很熟稔的樣子……呸，不找他們算帳都是好事。
敏銳地察覺到她心情低落，彼得拿掉她手中的空杯子換上果汁：「怎麼？你也有什麼校園傷心往事？」
「也？」簡妮抓住重點。
「當我還不是蜘蛛俠的時候，我確實是學校食物鏈的底層來著——書呆子。」彼得對這段往事一笑置之，「我有一次被橄欖球隊的四分衛塞進了儲物櫃裡……因為看不過去他欺負別人、結果變成我被……咳咳。」
「聽上去很像你，很可愛。」
彼得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可愛對男人來說算是好的形容嗎？」他勾住簡妮的腰低下頭湊近她偷了一個吻。
「嗯，有一種說法是當你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帥氣英俊……但只有你愛上他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的一切都很可愛。」
「謝謝，我也愛你。」彼得愉快地接受這個解釋，「所以呢？你學生時期什麼樣子？」
「我打折了學校棒球隊王牌投手的慣用手、把校董女兒的古董級大提琴從頂樓扔了下去，幾乎被開除。如果那時候我做你的同學的話，我可能會罩著你的——我是霸淩惡霸的超級惡霸。」
「什、什麼？！」彼得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挺胸抬頭秀肌肉。」簡妮微笑，拍了彼得的屁股一把，「王牌投手和校董女兒來了。」
彼得向她轉頭的方向看過去——新郎新娘正並肩走過來。
眼看著一對新人越走越近，彼得小聲：「你在騙我對不對？那他們幹嘛還邀請你啊？！」
「有病唄。」彼得擔心的當場翻臉情況沒有出現，簡妮換上得體的笑容，「萊頓、波耶爾，新婚快樂。」
氣氛無論如何都算不得好，彼得甚至看見准新娘紅了眼睛，幾次調整表情才開口：「好久不見……對不起。」
「呵，鱷魚的眼淚。」雖然竭力控制自己在彼得面前不要表現得那麼刻薄，但簡妮完全沒有耐心去掩飾自己的不耐煩，「如果你覺得道個歉就能舒心得繼續自己的生活隨便你，別用這種假惺惺的眼淚來噁心我。」
彼得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鋒芒畢露，對氣氛的惡化有點棘手：「呃，初次見面，我是彼得·派克，祝你們新婚快樂……」
「派克先生，你好。」海倫有點慌亂，視線幾次掃過彼得最後還是落在簡妮身上，「其實特意托克拉靈頓把請帖交給你就是想聚一聚，前一陣子的新聞我看了，你還好嗎？」
「你在和我玩朋友扮演遊戲嗎？」讓曾經背叛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原來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嗎？簡妮冷笑，「哦，你想要點藍色的東西……」
彼得拉了下她的手想要她收斂一下自己的尖銳態度，但新郎官不樂意了：「崔斯特，閉嘴，沒有人想邀請你過來，如果你不想當一個受歡迎的客人，可以現在就滾。」
「先生，我不允許你這樣對她說話。」彼得先不管事端是不是自家女朋友先挑起來的，這種時候還要他坐視不理才是不可能，「我很確定她不是無緣無故這樣的，如果你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客人，我們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早說了，來這邊很沒意思。」因為彼得的出頭，簡妮冷靜了很多，「彼得，我們走吧，沒必要留在不歡迎我們的地方。」
「我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很後悔……簡妮，對不起。」
……
「你現在總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個光明正大瞭解她更多的機會。
「我已經隱瞞了你很多事情，所以這次我會告訴你。」簡妮摸了一下彼得的臉，低頭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嗯……我有一段時間很討厭男性，海倫·萊頓在那段時間成為了我的好朋友，她對我很好。」
「她喜歡你……」彼得總算開始明白自己隱約察覺的那一點點怪異。
「如果喜歡該是那種自私、醜陋的感情，那應該是了。我信任她，我把自己最不堪的秘密告訴了她，可是她把那件事告訴了所有人，為了保護她自己。」
「什麼秘密？」
她沉默以對，彼得有點生氣：「我難道比那種人還不值得信任？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相信我？」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不想告訴我的事？」
「只要你想，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事。」彼得垂下眼睛，「任何事……我以為我們該分享一切的。」
「我也想和你分享一切，彼得，但不是痛苦這種負面情緒。」
「沒有人可惡到只想從一段關係裡獲取好的東西，告訴我，讓我來幫你分擔。」
「這真讓人感動。」她心想破罐破摔算了，明明可以從受害者的角度把自己遭遇的痛苦誇大一千倍說出來博取同情，但不知道為什麼盯著彼得溫暖到令人想落淚的焦糖色眸子，她閉上了眼睛，「我……殺過人……」湖綠色的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覆上了一層薄霧。
彼得頓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追問——或許是必要的、特殊情況？
「我沒有資格瞧不起海倫，情況是很相似的，為了避免自己的痛苦、我殺了那個人。」簡妮盯著某處，似乎因為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而微微戰慄起來，「法律沒有制裁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審判我，但是，你可以。」他每一個細微的表示都將左右她要如何自處。
「是有原因的對吧？」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他傷害了我。」她太過專注回憶裡的每一個細節，反而弄得自己越來越慌亂驚恐，「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沒有來，我怎麼叫你都沒有出現！」
尖叫、哭泣，她懇請那個一直以來當做父親一樣愛重的男人住手，但他只是繼續撕扯她的衣服，用噁心的聲音叫她，親吻她……她驚慌失措地呼喊著救命，但能想到的名字只有一個救過她一次的鄰家英雄，蜘蛛俠沒有厲害到能救每一個人，然後她嗚咽著在絕望中失去了一切。
揮之不去的恐懼和跗骨之蛆般從皮膚深處攀爬出來的噁心，修剪整齊的圓潤指甲硬生生在脖頸上抓出五道血痕，簡妮盯著手指上蹭到的血跡，視野裡的一切漸漸扭曲起來——
痛苦到極致的時候會出現幻覺嗎？
「殺了他。」攀附在她養父背上、擁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女孩對她冷笑，「就像這樣。」
五指成爪，血淋淋的心臟被查莉握在掌心，但那只是幻覺，一如當時以幻象形式出現的第二人格，侵犯著她的人渣還在持續地把痛苦加諸給她……為什麼她還活著？這一切明明已經結束了，而她也在浴缸裡割斷了手腕上的血管……
查莉在催促她：「沒那麼容易，你不殺了他，我就讓你一直困在這段回憶裡。」
連想死都做不到……簡妮已經記不清心裡代表著底限的那根弦是怎樣一點一點被絕望模糊了界限，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躺著血肉模糊的養父，她在一片血泊裡慢慢倒了下去。
……
「簡妮！」彼得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弄傷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碰我！」她尖叫，拼命掙開彼得的手臂，「去死！滾開！」不大的空間內，暴走的變種能力把一切弄得混亂不堪。
「冷靜點，是我……」蜘蛛感應提醒他離開她周遭，可他不能在她這麼需要他的時候離開，彼得只在背後勁風襲來的時候側身閃避了一下，原本會貫穿胸口的鐵器紮進了他肩膀上，「是我。」劇痛讓彼得臉色慘白，彼得忍著痛楚把她抱緊，「是我，沒事了，有我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懷裡的人平靜下來，肩膀上的傷口在她的觸碰下一點一點癒合，彼得松了一口氣，卻覺得臉頰被溫熱的液體打濕，那是她消失前彼得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不、你不在……」
第220章 結局（二）
他擅自打開了潘朵拉魔盒，卻連裡面的東西都沒看清就被逐出了故事。
簡妮不見了。
彼得去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問了所有能想到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或許說，沒有人願意告訴他。
工作量與日俱增，不斷增多增強的哨兵擠壓了彼得大部分的工作時間，他只能把目標鎖定在一定知道緣由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塞巴斯蒂安總是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卻同樣什麼也不說。就在彼得覺得這次可能又要無功而返的時候，青年從口袋裡掏出那枚蜘蛛圖案的訂婚戒指：「她托我還給你。」
彼得沒有去接戒指：「這不公平，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只是因為我問了，我道歉，我……」他想說自己可以不問，但心裡知道自己做不到不弄清楚所有事情。
「告訴我理由，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就讓我出局！我要見她！」
「有什麼意義呢？彼得。」塞巴斯蒂安搖搖頭，「你能接受那樣的她嗎？阻礙她接受你的人正是你自己——代表正義的蜘蛛俠，我想她喜歡的是這樣的你，怨恨的也是這樣的你，就算當初你湊巧在那邊，你會為她殺人嗎？如果解救她的辦法確實只有那一種，你會做嗎？」
「你想要知道，我就讓你知道。」塞巴斯蒂安抬手覆上彼得的額頭，大段大段他曾經從簡妮那裡得到的記憶湧進彼得的腦海。
消化這些記憶花了彼得好一會兒時間，他握緊拳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那是什麼？那是誰？！」從他這個視角看過去就是個戀童癖常年累月地猥褻一個女童，最後在她十幾歲的時候……
「那是簡妮的養父，所有人都覺得菲爾是個合格的養父，他對領養的女兒無微不至，就像對待親生的一樣……至少人前是那樣，他做得很謹慎，如果不是事後在他家裡找到的那些錄影帶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個禽獸。」他給年幼的養女下藥，在她熟睡的時候猥褻她的身體，這些東西還都被他安置在各處的攝像頭拍下來了、每一個以為代表親情的觸碰背後都是骯髒的色欲，每一個溫情的眼神回憶起來全變成赤裸裸的猥褻……塞巴斯蒂安握緊了拳頭，「這種人不該死嗎？」
這就是她覺得自己很髒的原因？
彼得目光渙散，搖搖欲墜，抬手粗暴地抹了一把發紅的眼眶：「塞巴斯蒂安，我不能說謊說我會採取同樣的處理手段，我不會。如果是我，我有能力阻止這些事，可如果她有辦法她就不會遭遇那樣的事了，所以我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去責怪她。」
「我已經來失約了一次，不想再來第二次。」他那個輕浮愚蠢的承諾是不是壓倒她的稻草之一呢？彼得的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嗚咽，「讓我見她，拜託了……」
……
「是你……」琴的態度異常柔和，「好消息是她現在終於回去了，壞消息是——她目前的狀態是我見到的最糟糕的了。」照常吃喝，不吵不鬧，對所有人都態度溫和，卻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而牽動她的線則掌握在名叫彼得·派克的青年手中。
輪椅上的身影瘦削得驚人，絕對不是短短幾天能夠帶來的變化，彼得在她交握著放在腿上的手上看見一道佔據整個手腕內側的疤痕，簡妮抬起手撩了一下頭髮：「我很抱歉，一直在你面前當個騙子，這才是我。」近乎十年依靠生命維持裝置過活，最大程度地補充了必需營養卻還是瘦得脫了相，萎縮的肌肉需要更長時間來恢復，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之所以能坦然地在彼得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模樣不過是因為決定放手。
「嗯。」彼得靠近她，在她微微的瑟縮中輕輕抱住了她，「我知道了，沒關係，這次我真的會說到做到——我會一直陪著你，到你好起來。」
「謝謝，但是、不用了。」簡妮竭力露出平和的表情，卻還是泣不成聲，「摻雜著同情愧疚的，就不叫愛……彼得，我還愛著你，但你永遠不會像我愛你這樣愛我了。」
「等你好了，我們再談這些。」彼得沒辦法在這種時候和她據理力爭，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再離開她了。
「隨便你。」她做的決定沒那麼容易改變。
……
然後就真的上演了癡情男友日日陪伴挽留的劇碼，琴把因為簡妮的固執而造成的這場面稱為「糾結的鬧劇」，對於塞巴斯蒂安對彼得莫名其妙的信心，琴並沒有，但彼得的真誠的確很打動人，以至於她都開始為彼得說好話——好話並沒有什麼用，鬧劇的女主人公一直知道彼得·派克是個多好多好的人，問題就是他太好了，好到她不忍心去拖累。
抑鬱症很難根治，而她的情況比抑鬱症糟糕多了，她寧願暫時讓彼得難受一陣子也不希望彼得一輩子對著鬱鬱寡歡的她慢慢消磨掉所有感情。
這邊的感情線糾結地一塌糊塗，外界的情勢也急轉直下——
多明尼克通過全球直播公佈了神盾局所有隱藏特工的資訊，蜘蛛俠赫然名列其中，同時號召所有反對變種人隔離政策的變種人組建變種人反抗軍。變種人、哨兵、手持無限寶石的大反派，這幾個因素足以將世界局勢攪得天翻地覆。
神盾局的機密資料被扒了個底朝天，那些無處安置的特工家屬只好全聚在了X教授的變種人學校，好在學校裡的學生本來就不多，地方也足夠大，梅姨也被接過來了，她關於彼得和簡妮的情況只知道一個「簡妮得了治不好的病」，彼得無意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秘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支援」他們在一起是不太現實的，她很心疼這個女孩子，但永遠放在首位考慮的只能是彼得。
「如果你們要在一起，我祝福你們。」這是梅的說法，她也是真心的，僅僅是祝福也足夠令人暖心。
「謝謝你的理解。」這是彼得的回答。
「不會發生的。」這是簡妮回答。
……
「你是在自討苦吃。」彼得的耐心好得讓她心酸，「我現在基本上是個廢物了，你每天忙得累死累活還要把精力花在我身上，就不煩嗎？」他堅持得太久了，她會心疼；他放棄得太早了，她又會難受……怎麼都是兩難，倒不如他輕鬆一點。
遲早、他遲早都是要厭倦的，何不讓這個早來得更早一點？
「會煩的。」他就地坐在青草地上，倚著她輪椅的輪子，頭一點一點地，最後枕到了她腿上，「十年、二十年，遲早都會煩的，在煩死之前，多看看你也好……」彼得確實吃不消最近的工作量，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傻瓜。」細長的手指落到彼得的腦袋上，很快另一隻同樣白皙卻飽滿了很多的手也覆上來，「我其實已經能很熟練地這樣做了呢。」簡妮看著另一個自己，「你是好的那個對吧？」
「我是你……你也是個傻瓜。」從她精神中分離出來的簡妮也紅著眼睛，「真的要這樣做嗎？」明明知道答案，還要留戀不舍地演著這場獨角戲，口不對心的根本就是她。
輪椅上的簡妮捂著嘴還是漏出一聲嗚咽，她拼命點頭：「做吧，讓他忘記吧。」
「再見，彼得……」最後的晚安吻了，她俯下身在彼得額頭上印下一吻。
……
彼得·派克，沒有女朋友的年數等於年紀。
也難怪啦，他上高中之前是個挫到爆的科技宅，上了高中後又得擠出所有課餘時間去當義務員警蜘蛛俠，忙著當紐約好鄰居還要兼顧功課，品學兼優，能找到女朋友就有鬼——但是工作也有幾個年頭了，還保持著單身的良好美德是不是有點太悲催了？
是他長相不好看還是性格有問題？彼得首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工作時間不固定這點肯定很招人煩，以前還要顧慮不能暴露自己蜘蛛俠的隱藏身份，不過前一陣子被大反派當著全世界的面扒了馬甲後這個顧慮倒是消失了……
越想越煩，尤其是現在還得寄人籬下住在X戰警的地盤看別人臉色。彼得摸了摸小指上蜘蛛圖案戒指慢慢皺起了眉，他沒事把小蛛一號弄成這麼騷氣的首飾幹什麼？往手指上扣幾十萬美金的戒指這種土豪氣息爆表的事情不是只有斯塔克先生會幹？這麼想著，彼得還是保留了尾指上的戒指。
他胡思亂想的同時，走廊裡穿著白大褂的琴匆匆路過。
第221章 結局（三）
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彼得對X戰警的人員構成早就有了充分的認知，首先，他的好人緣失去效力，X戰警裡十個有八個對他沒什麼好臉色，比如：「hi，琴，忙什麼呢？」
「叫我格蕾，滾。」明明已經封印了雙重人格的「鳳凰女」在他面前永遠是黑鳳凰。
其次，X戰警們的圈子很亂，明明有男友的琴·格蕾很有可能是個蕾絲邊，比如——
被無端擺了臉色的彼得摸著鼻子退散，難得清閒的下午這件事倒也打攪不了他享受假期的好時光，儘管他「度假」的範圍被規定在這個學校內。
琴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湖邊，從另一個瘦高的身影手中，琴接手輪椅，推著輪椅上的年輕女人沿著湖邊散步。
那個瘦高的身影是塞巴斯蒂安，彼得認識，他們勉強算是同事過一陣子，不過輪椅上的年輕女人，彼得只在這個學校見過幾次。
每次見面都會對他笑得很溫柔，可是至今為止彼得沒和她說過一次話，琴把他當病菌一樣隔離，還撩過狠話讓彼得離她遠一點。彼得也有好奇地向別人大談過，但得到的永遠是意味不明的眼神和隻言片語。
簡妮·克拉靈頓，塞巴斯蒂安的妹妹、生了很重的病、每天都會去實驗室做複健，彼得所知道的就這麼多。
琴和塞巴斯蒂安一前一後離開。彼得心裡一動，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沖著湖飛奔而去。
沒有人陪護，雖然輪椅是電動的，但簡妮就那樣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湖面。
她背後傳來淺快的腳步聲還有熟悉到差點讓她哭出來的聲音：「你好、你在看什麼？」
「看湖面。」
彼得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後繼續著交談：「你知道我吧？我叫彼得·派克。」
「嗯，蜘蛛俠。」
「呃……也對，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即使是這種簡單的交談，也忍不住讓彼得開心起來，「湖面上有什麼嗎？」
「蜻蜓。」簡妮想起一個故事，鼓起勇氣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彼得。
「你怎麼哭了？」彼得被她猝不及防的眼淚弄得有點慌亂，「是哪裡不舒服嗎？」
如她所願，她成為了他眼中的陌生人。
「我想……當一隻蜻蜓。」她哭得克制又隱忍。
「為什麼要當蜻蜓？」他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彼得沒有等到那個回答，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
一年後。
顫抖的指尖探上前，那只是看上去比較嚴重的傷口罷了，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催眠一般地不斷重複著，簡妮的手最終落到彼得的胸膛——
毫無動靜，那顆勇敢、善良、全世界最美好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醒過來，彼得，睜開眼睛，你不會有事的……」語調已近乞求，她低下頭把他的頭抱在懷裡，「我求求你醒過來，你說過不會再離開的……」她成為了那個主動離開的人，但她的離開是為了成全而不是……
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等她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彼得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一個簡單的選擇題，是這四千多人死還是他死。彼得會選什麼她不用想也能猜到，但選擇權並不在他手中，是這裡所有的人害死了他。
雖然心靈寶石和她屬性相投的程度是半吊子，但這種程度足夠了，死水一樣目光落到了罪魁禍首的兩人身上。
「靈魂寶石、只要有靈魂寶石，他還能活過來的。」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簡妮抬起頭目光直直鎖定查莉，「把那個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別白費心機了，無限寶石定律之一：任意兩顆寶石的能量相抵消，多明尼克用了力量寶石，他是活不了的。」
簡妮怔怔地看著彼得合上的雙眼，一時覺得眼前發黑，她瞪大眼睛抹掉不斷下落的眼淚後又覺得世界都變紅了。
沒有沒有沒有，他沒有死。
她垂下頭親了一下彼得的額頭，面帶微笑，微微哽咽：「你先睡一會兒，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
「認清現實吧，你輸了。」
「我沒有，你不過是個自主複製的低級精神體，我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殺了你。」殺了她殺了她！耳邊不斷有聒噪的聲音重複，偶爾又是彼得的聲音，他說不要，簡妮低頭看了一眼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的人，「你起來阻止我，我就停下。」傀儡已經失去牽引著，她要向這個奪走他的世界復仇——所有的人都要死。
「你在逗我？」查莉冷笑，「你我之間，我一直是比較強的那個，更別說我現在還有靈魂寶石。」
「你沒有複製過旺達的能力對吧。」
查莉沒回答。
但簡妮卻了然地點點頭：「你沒有，所以你不知道我能做到……」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查莉聽到耳邊有人輕輕說，「這個。」
瞬移到她身後的人一隻手握住了靈魂寶石，紅色的能量從指尖溢出——紅女巫旺達能利用自己的能力達到和無限寶石相同的共振，從而摧毀寶石。
能有多難呢？假使以萬死不辭的決心去做。
「快住手，你在做什麼？！如果沒有靈魂寶石，你也活不了。」查莉努力掙扎，但握緊寶石的人絲毫沒有鬆手的意願，「鬆手！」她尖叫一聲，操縱鋼筋、風刃……所有能用上的攻擊性能力向簡妮攻擊過來。
一次只能操縱一種能力的簡妮躲都沒躲，只是在被鋼筋刺穿的同時捏碎了掌心橙色的寶石：「一個。」被鋼筋刺穿的瘦弱身影搖搖晃晃落在地上，她面無表情地抽出鋼筋，「繼續。」
暴風女、黑鳳凰、萬磁王、快銀、鐳射眼、X教授……她到底用出了多少人的能力？從損耗最大的能力用起，慢慢降級，直到自己損耗了大半精力就開始用精神系能力控制那些人自相殘殺……地獄般的生靈塗炭。
無所謂了，已經沒有人來阻止她了。
「了不起了不起。」男人拍掌大笑，「已經可以同時用多個能力用得這麼好了嗎？」
「最後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轉向他。
「自不量力了哦。」手簡單地伸出，瞬移到他身側的女人已經被扼住脖頸，多明尼克湊近她笑意漸漸擴大直到深入眼底，「看在你為我提供了了不起的樂趣的份上，這裡保住了哦。」他指得是這個宇宙，站在這個因為一人之力變成屠宰場的場館，多明尼克的笑容真誠極了，他是真的得到實打實的樂趣了——收割數以萬計的弱者生命也不如摧毀她一個人的靈魂有趣。
近在眼前的女人滿身戾氣，目光空洞似無靈魂的殺人機器，浴血而過的樣子絕對和美感沒有半點關係，卻讓多明尼克滿意極了，他食指中指併攏，在指尖吻了一下按在她額頭：「做得很好，但還需要再努力。那麼……」他扭斷手下人的脖子，貌似只是這樣是殺不死她的，但是無所謂了。
「下一個宇宙我們再見。」收好他的烙印，他會再次找到她的。
……
紐約大都會體育場，蜘蛛俠遇難。歐米茄級變種人簡妮·崔斯特血洗體育場，四千多人遇難，無一倖免。
混戰開始亦算結束，手持無限寶石的毀滅之神離開地球，哨兵和反抗軍卻沒有，整整用了三年，科學家才發現了完善哨兵機器人的X基因來自于簡妮·崔斯特，被永久收押在神盾局的戰爭犯簡妮·崔斯特成為實驗體直到地球上所有的哨兵清除完畢。
2025年，宇宙魔方被盜，盜竊者簡妮·崔斯特不久後死亡，夥同其盜取宇宙魔方的同夥塞巴斯蒂安接受神盾局監管。
……
「好久不見。」
柔和的女聲，幽幽傳來，像是輕輕飄落的羽毛。
「簡妮？！」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的皺起眉頭，赫然在腦海中聽到她的聲音，同樣以意識作答。
「塞巴斯蒂安，我會有這樣的下場，是咎由自取，如果早點想明白多好……」他意識海中的女聲哽咽起來。
「沒有藉口，無論是不是被催眠的狀況下，我是個惡魔。」
「而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是接近彼得，他是所有我遇到的事情總最好的一件——而我害死了他。」
「所有我愛的事物都會逝去，我早該知道的，但是我一直心懷僥倖，覺得倒楣了那麼久，總該讓我有一次走運的機會。我的心懷僥倖……害死了他，再來一次，我決不允許僥倖這種念頭出現。」
「我錯了，錯得徹底，錯得可笑，我從來就不該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沒有我他會更好。」身處煉獄者如她卻肖想光明，光明驅散過黑暗，最後卻隕於一片無盡的漆黑。
「我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但我知道我還有事情沒有做。」
「只要彼得能回來，我願意做任何事。」
「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把宇宙魔方帶到這裡來。」
「你想做什麼？」塞巴斯蒂安看著那張宛若睡熟的容顏，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輕若微風就能吹散的聲音帶著淒然笑意：「我要給他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全新的、美好的世界，一個沒有她和不幸的世界。
「你打算……」塞巴斯蒂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做你真的會開心嗎？」那樣的假像也值得用命去換嗎？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塞巴斯蒂安以為她僅餘的意識已經暫時耗盡了，佇立良久，他調轉腳步轉身離開。
「……會。」一聲輕歎消散在他身後的空氣裡。
塞巴斯蒂安頓住腳步，回望玻璃柱裡的人，他甚至不願去區分那個似有若無的微笑是否是自己的幻覺，微微低頭咽下喉頭的酸澀，塞巴斯蒂安握緊拳頭：「等我。」
第222章 BE預警：停駐你肩頭
新宇宙D1，紐約曼哈頓，洛維奇酒店。
彼得在新娘準備室外徘徊良久，最後還是決定不管「婚禮前新郎不能見到新娘」的習俗推門而入，他有一種莫名心慌的感覺，他想他必須見一眼自己的新娘才能安心。
「瓦萊麗？」準備室裡靜悄悄的，繞過掛滿禮服的衣架，彼得在梳粧檯前隱約看見一個瘦削的人影。
金棕色的長髮柔順飄逸，背對著他的人正站在婚紗前撫摸頭紗上的蕾絲花束。她身披柔和日光，像一個純潔的天使。
他松了口氣，上前幾步從背後抱住她：「你怎麼還不換上？」
懷裡的身體僵了一下，一個隱約熟悉卻不屬於瓦萊麗的聲音響起：「因為這不是我的婚禮啊。」
彼得趕緊放開她：「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是……」
好一會兒，女子轉過身：「你不需要知道……你不知道是最好的。」
彼得看著她的臉呆住了，為什麼他覺得這張臉這麼熟悉？
「你……」他不去確信能不能追問出答案，只好換了個問題，「你知道瓦萊麗去哪了嗎？你和瓦萊麗是親戚嗎？還是伴娘？」她們長得隱約有幾分相似。
「可能出去透透氣了吧，我想她一定很緊張，畢竟她要嫁給你——全世界第一的好男人。」她笑起來，眼神亮晶晶的，還比起兩個大拇指，「親戚？可能吧，我們長得像嗎？」
彼得遲疑著最終還是點點頭——明明他在她之前先遇到瓦萊麗，但此刻他卻覺得不是她像瓦萊麗，是瓦萊麗像她。
緊接著他詫異地看到一直淺笑著的女人極快地紅了眼睛，淚水轉瞬填滿她的眼睛沿著清瘦的臉蛋滑落。
「為什麼？」彼得被她的淚水攪亂了心神慌了手腳，「我說錯什麼了嗎？別哭。」也許是她的哀傷太有感染力，彼得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猶豫著探上她的臉頰，幫她抹去那斷了線珍珠一樣不斷滑落的淚水，彼得覺得自己的眼眶也熱了起來。
按著他輕撫著自己面頰的手掌，她破涕為笑：「你當然說錯話了，我從小到大最討厭別人說我和瓦萊麗像了……她和我一點都不像。」她一定比我好得多，她會讓你永遠幸福。
留戀地推開他的手掌，簡妮擦乾眼淚提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嘿，別露出這種表情，新郎官在婚禮上是不能哭喪著臉的。」
「你到底是誰？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樣可不好！」她露出小小的不滿表情，「派克先生，你可是要結婚的人，這麼老土的搭訕你不怕我向新娘子告狀嗎？」
彼得滿心都是疑惑——關於她的疑惑，他就是執著於想知道她的名字：「你會嗎？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我沒有名字。」有關她的所有都該消失在他的世界裡，簡妮凝視他，把他的眉眼一筆一筆在心裡描摹了一遍，「放心，我不會的。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希望你們永遠幸福……我在說什麼，你們當然會永遠幸福！」要幸福，彼得，她永遠的愛人，她用所有給他換了一個未來，這個未來沒有她，但這個未來他很好。
普通人彼得，是的，別做英雄，做個幸福的普通人就好。
「謝謝你的祝福，但是人哪有沒有名字的。」彼得皺眉。
這是她最後一點力量了，簡妮可以感到藏在袖子裡的手在慢慢變得透明：「我應該走了，總之，祝你幸福。」她希望留給他一個最美的笑容，可惜淚腺就是不肯配合，真是不爭氣，明明告訴自己看見他一切都好就可以離開了，她還是要忍不住來親自告別。
「為什麼又哭了？」這句話似曾相識，彼得拉住她的肩膀，「別走。」我還沒知道你的名字……
「最後一個故事。」她用眼神企求著他聽完。
「嗯。」
「有個男人的未婚妻得了重病，他祈求上帝讓未婚妻康復。上帝告訴他，若要未婚妻康復，你必須化作蜻蜓三年。他答應了，於是變成蜻蜓。未婚妻果然醒來，卻再也找不到他。三年裡，他時常停在未婚妻的肩頭，默默相伴卻無法言語和表達。三年期限的最後一天，未婚妻嫁給了替她治療的醫生。上帝問他：「你後悔嗎？」蜻蜓回答：「不後悔。」「那麼，明天你就可以變回你自己了。」上帝說。蜻蜓搖頭：「就讓我做一輩子的蜻蜓吧。至少可以偶爾停在她的肩頭。」
她的第一句話出口，彼得就知道她要講哪個故事了，然後他還是聽著她用哽咽的聲音講完了，最後她問：「你愛她是嗎？」
彼得凝視著這張似曾相識的容顏，在她催促一樣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簡妮笑了：「太好了，答應我，永遠被愛。」願她如我視你為唯一。
她終於變成了蜻蜓，短短幾分鐘的蜻蜓。
原諒她不說再見，因為她不想對他撒謊。
沒有再見了。
再也不見。
永別了，彼得。
……
後門被打開，瓦萊麗在幾個伴娘的簇擁下走進新娘準備室：「彼得，你怎麼在這裡？婚禮前我們是不該見面的。」
「呃、我來看看你，對了，瓦萊麗這位是？」彼得想，這下總算能知道她的名字了。
「誰？」瓦萊麗露出困惑的表情。
彼得轉身背後已空無一人，帶著點著急彼得描述起她的樣子：「一個女孩子，長得和你很像，我在想是不是親戚什麼的，這麼高、金棕色的頭髮、綠眼睛……」他越說越急，心裡有個缺口越來越大，源源不斷的情緒一波一波湧進來，扯得那個缺口越來越大……微風透過揚起的紗幔拂面而過，似乎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他唇上，彼得盯著窗外慢慢停了下來，「有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在如此場景中體會瀕臨極限的人精神恍惚。
伴娘團裡的有人取笑：「新郎官向新娘打聽別的女孩子，你不怕瓦萊麗吃醋嗎？」
彼得皺緊眉頭微微愣怔：「這是你所有的伴娘了？」
瓦萊麗無奈地點點頭：「彼得，你表現地怪怪的，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悵然若失的彼得愣愣注視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
瓦萊麗愣了一下：「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嗎？」彼得抬手在眼下摸到一縷濕意，為什麼他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為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彼得慢慢閉上眼睛，那張哀傷的笑顏在腦海中越來越模糊起來，「我想不起來……」他的語氣漸漸趨於絕望。
瓦萊麗只好向伴娘團請求：「我去穿婚紗，你們誰去打聽一下那個女孩。」
婚禮如期進行，婚禮大廳前的標牌上寫著新人的名字——彼得·派克&瓦萊麗·倫納德
……
神盾局。
「塞巴斯蒂安，你可以出去了。」希爾長歎一口氣，「宇宙魔方回來了，在簡妮的……身邊，她死了。監控錄影顯示她臨死前的舉動很奇怪……」不惜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力也要從柱內出去的理由是什麼？她依偎著空氣，就像那裡有個人……猶豫許久，牢房這個詞還是被希爾去掉了，下午五點整，永久監護犯簡妮·崔斯特失去心跳。
仰著頭的塞巴斯蒂安看著希爾的臉，用了很長時間才理解了這個消息，他閉上眼睛表情隱忍，許久睜開眼睛的男人點點頭：「我帶她走。」
「去哪裡？」
「去找她的愛人。」她值得最後的善待。
……
D1
一年後，派克夫婦結婚紀念日一周年恰逢長女出生。
彼得盯著女兒的臉看了很久，一抹淡淡的笑揚起：「叫她簡妮吧，真可惜她的眼睛像我。」
「還記得你在婚禮上非要找一個女孩子嗎？」瓦萊麗·派克翻著婚禮的錄影帶突然來了一句。
「有這回事嗎？」彼得露出疑惑的表情，無論如何他也想不起這回事。
「就是有。」
「別鬧了，簡妮哭了。」
「剛當爸爸就變成女兒控啦？」俏麗的女性調笑道。
彼得直視她的眼睛笑容溫柔：「你有世界上最美麗的一雙眼睛。」
陽光溫柔地撫在搖籃裡的小小女嬰面孔上，彼得攬著妻子的肩膀眼眶微紅：「我幸福得快流淚了……」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非要過得幸福不可，他終於做到了……
……
這個宇宙為你存在。
世界代我愛著你。
第223章 true ending：最佳相遇
HE最佳相遇
「她是壞人嗎？」托尼頭疼，他不想說簡妮是壞人，但她又確實做了不正確的事。
王小希歎氣：「至少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她處於被洗腦狀態，如果你能原諒巴基，你就沒必要對她的事情有心結。」
「這樣就行了嗎？我不想太情緒化——但是彼得，這孩子……」托尼經歷的某個版本的歷史中，以為滅霸引起的無限戰爭，彼得曾經在他懷裡死過一次，那個歷史被覆蓋，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竟然又發生了一遍，「他們都太年輕了，一個躺在這裡，另一個以活死人狀態被永久收押，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他們留著她也不過是為了實驗目的。」
「有一個方法。」王小希把手中的自我寶石放到托尼手心，「我們也許會製造出更多的平行宇宙來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只做一點改變——誰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是好是壞，包括我們的在內，這樣也可以嗎？」
「我知道讓你陪著我一起做出犧牲不好，但是我如果可以做些什麼但不去做的話……」他竟然不知不覺引用了彼得的話，「請你和我一起幫幫他們吧。」
「那提前做好約定，一旦接收到我傳遞的資訊，無論多長時間、多少次，你要等我。」為了給那兩人創造再次相遇的條件，他們也得陪著把時間重走很多遍啊。
「多少次都可以。」
「下次見面的時候開瓶10年的酒吧，我會向仙女下凡一樣降落在你的陽臺的。」王小希揚揚手指，托尼掌心的自我寶石發出耀目的光芒，她微笑，「我愛你，只有你，永遠。」
宇宙重組之際，他也笑，眼神堅定：「我也是。」
……
重啟20年歷史的宇宙C317
「彼得！」睡夢中的人突然驚醒，緊緊抓住了躺在身邊的人。
「怎麼回事？我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彼得睜大眼睛條件反射把妻子攬在懷裡，「簡妮？」
他懷裡的人帶著哭腔：「太好了、你在這裡……我做了個噩夢。」
彼得松了一口氣：「我都差點把戰衣穿起來了，親愛的，什麼夢這麼恐怖？」
簡妮吸吸鼻子抓緊他的睡衣衣襟：「我做了一個很嚇人的夢，我在班上被同學欺負，可是你不在，沒有人幫我……」
「不怕不怕，都25了，早就不上學了。」彼得一邊安撫一邊打趣著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我看你回憶起了被學習支配的恐懼。」
「不是這個原因。」簡妮拼命搖頭，「我還夢到、你死了……」說完就很後悔地拼命做兩隻手指併攏的動作，「不當真不當真，夢都是相反的。」
彼得搖頭：「大概是孕期荷爾蒙吧，你擔心太多了，放心，我發誓一定和你把孩子養大白頭到老。」
「我還是覺得當超級英雄太危險了……」
「睡不著了。」她被那個真實的噩夢嚇住了，就算醒來也心有餘悸。
「嗯，好，那就聊天？」彼得盤算自己能請到多久的陪產假。
「聊什麼？」
「我聽梅姨說，皇后區那邊的老公寓要拆了。」
簡妮惋惜：「要拆了？我們在那裡當了很久的青梅竹馬呢。」
「對啊，我的話是一直住到大學，你是從五歲到十二，再從十五到十八，也在那裡住過十年呢。」彼得回憶以前的事，嘴角掛上微笑，「我還是想不明白，愛琳娜和卡拉阿姨為什麼要帶你住在皇后區，明明她們在曼哈頓有房子，有時候我都在想她們是為了讓我遇到你才會買皇后區的小公寓住。」
彼得五歲那年，隔壁搬來了一對帶著孩子的同性伴侶，那個孩子就是簡妮，於是兩個年齡相當的孩子很快成為了好朋友，但是兩人十二歲那年，愛琳娜和卡拉帶著簡妮搬走了，直到三年後簡妮自己一個人搬回來，彼得記得自己問過她一個人也要回來的理由，她既像是抱歉又像是心疼的樣子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彼得，我聽說了本叔的事，我很抱歉現在才趕回來，希望不算太遲。
在本叔葬禮上都忍著沒哭的男孩在時隔三年沒見、已經成長得亭亭玉立的青梅懷裡泣不成聲。
「我也不知道，媽媽和媽咪說當初收養我也是受人所托，斯塔克先生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把我領回去了，我有試著問過他是不是他的託付——但他說那麼聰明的方法可不是他想出來的。」簡妮相信託尼絕對是一知道她的存在就立刻把他領回去了，但比斯塔克先生還提前了七年知道這件事的人是誰？
「哇，很難聽到斯塔克先生誇獎別人聰明，說到這件事，斯塔克先生真的要單身一輩子嗎？」
「他說他在等一個人，那個人永遠21.」簡妮的表情有點奇怪，「我小時候聽這句話還覺得很浪漫，直到我超過21後……」
另一邊。
托尼坐在別墅陽臺的躺椅上，身旁的矮桌上擺著兩個杯子和一瓶紅酒。
窗臺上輕輕落下一個人：「我來遲了。」
他有一肚子抱怨的話：「13年？你怎麼不等到我八十大壽再來呢？！」
「那不是要喊你爺爺？」王小希撇嘴，「久別重逢就不能讓我享受幾分鐘溫馨嗎？」她主動迎向托尼懷裡，被狠狠敲了一下腦門。
心情五味雜陳的男人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還我青春。」
……
總有一個世界，他未成名，她未嫁
最佳相遇
普通人彼得·派克（總裁蟲），普通人簡妮·諾曼
蹦迪現場，一見鍾情
C523
派克工業的鑽石王老五在蹦迪現場對一個女孩子一見鍾情。
一種奇怪的、浪漫的想法盤踞在他腦海——他單身25年就是為了遇見她。
要好好打招呼，彼得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你是年輕有為的企業家，還有個秘密身份蜘蛛俠，她應該會喜歡你的，千萬不能太激進。
然後他張嘴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她莫名其妙大笑起來，把手遞給他，「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是狂歡之夜嘛，好啊，為什麼不呢？順帶一提，我的名字叫簡妮。」
……
C522
工程師彼得陪約會對象看了一場索然無味的芭蕾舞表演。
發信器提醒他不遠處有一處需要蜘蛛俠去處理的事件，兩分鐘把偷車賊打包處理好，彼得準備回後巷撤下一身蜘蛛俠裝扮回到約會場合——
喝的醉醺醺的女孩子用一個芭蕾動作……跳進了他懷裡。
「我認識你？」彼得忘了換裝，一顆心跳得震天響。
「噓。」她指指後面的芭蕾舞團全球巡演海報，眯著眼睛在一排小字裡找了很久才指出一個名字——簡妮·伯維爾，「那個是我，我要出名了。」
彼得的道德感說服他至少向約會物件解釋一下去向，但他只猶豫了兩秒鐘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告之約會結束和他很抱歉，附加以後不用再見了。
「我送你回家。」就算他道德水準薄弱好了，他一定要追求這個新人芭蕾舞女演員。
…………
C521
「我可以認識你嗎？」甕聲甕氣的聲音。
簡妮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從後面叫住了，她有點不耐煩地應付著著俗套的搭訕：「……不行，除非你是蜘蛛俠……」
她轉過身，然後呆住了，紅藍緊身衣的蜘蛛俠隔著戰衣都是說不出的緊張：「我、我真的是蜘蛛俠誒。」
「那就，認識一下？」她呆呆從書包裡掏出一盒止咳含片，「我，蜘蛛俠迷妹。」
……
……
C520 TRUE ENDING
最佳相遇
這世間相遇方式千萬種，總有一種是最佳答案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我不知道，但是——能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他的初次相遇，她的久別重逢，「我叫簡妮，你能幫我把行李搬上七樓嗎？」
「電梯……」
「壞了。」簡妮用眼神懇求，「拜託，我會報答你的。」不嫌棄的話，她這就以身相許了。
「好吧。」高高興興的做苦力活還是第一次，彼得笑得有點傻，「我叫彼得·派克，你可以叫我蜘蛛、呸呸呸、叫我彼得就好。」
……
「這就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故事。」簡妮抱著五歲的兒子愛德華·派克，「你爸爸他真是男子漢氣質爆表，那麼多東西他全幫我搬上去了。」
「電梯真的恰好壞了嗎？」
「……今天的霜淇淋加倍，不准再問這個問題。」沒有那麼巧合到電梯也在她搬進去那天壞了，但她辦法多的是。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他要在三個月之內和我交往，一年之內愛上我，五年和我同居，七年結婚，十年生小孩……這是驗證了無數次的最佳答案。」
「真的是最佳答案？」
「你這個小鬼今天話怎麼這麼多。」簡妮捂臉，「不是啦不是，真要是十年生，你現在就還沒出生呢！」
「我回家了。」彼得開門走進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他鬆開領帶在一大一小兩人臉上各親了一下。
「媽媽在給我講你們相遇的故事。」
「什麼結論？」
「這個世界上相遇的方式千千萬萬種，總有一種是最佳答案。」她如釋重負，只因為跨越無數種可能重新找到了他。簡妮微笑，「等等就開飯了，我去廚房。」
被扔在客廳的父子兩。
「爸爸，我有一個問題——電梯……」
「噓，我知道。」彼得笑了，「你也覺得不合理對吧？咳咳、以後不要再問了，周日帶你去遊樂園。」事實證明，他完全可以兼任紐約好鄰居、好丈夫和好父親。
十年前，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在蜘蛛俠的眼皮子底下損毀公物，吭哧吭哧弄壞了電梯，然後向走下樓梯的他求助——他從那時候就在想，她一定是對他別有企圖。
廚房裡的人探出半個腦袋疑神疑鬼：「你們在說什麼？」
彼得把長相幾乎完全翻版自己的兒子抱到腿上，兩父子同時搖頭裝無辜：「沒有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