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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戀與製作人)當你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作者:師纓【完結】短篇。

《(戀與製作人)當你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作者:師纓【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6431個瀏覽者
文案:

論悠然成為戀語大學生一個普通大學生,四個野男人的出場方式?

【魔改。時間線、邏輯已經徹底混亂,大家看個熱鬧就好。】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愛情戰爭 遊戲網遊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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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撩撩的出場方式

  你很喜歡春末夏初的時候。

  因為這個季節你最喜歡的藍楹花盛放了。枝椏間壓著簇簇藍到發紫的花朵,此時吹來悄悄的風,特別舒適。全身心都被治癒著一樣。

  你站在樹下拍照,不時有路人經過。

  紫色的輕霧落在柏油馬路上,前方彷如曲徑通幽一般,滿地的花兒,讓人不忍心踏足。

  你欣喜地穿梭在遊人中間,拍下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將藍楹花美麗而又哀婉的那一瞬間定格在畫面裡。

  「真是美麗呢。」背後有人驚歎著說。

  你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見男人就站在你不遠處,風度翩翩,從骨子裡浸透著股書香氣,此刻正笑容清淺地望向你。

  你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曾經在那裡遇見過一般?只是此刻……

  你這時有點懵。

  他笑著說:「你拍得很美。」

  你拿著單反,朝他說了一聲「謝謝」。

  本以為這樣就完了。

  沒想到他乾脆就繞到你身旁,目光注視著螢幕上的藍楹花,「很漂亮的花。只是花開後轉瞬即逝,總是讓人覺得有種哀傷的意味呢。」

  你驚訝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無論什麼花,只要開放過後,都是要凋謝的吧。能夠像這樣盡情地觀賞,也不算辜負了花兒啊。」

  他聽完你的話,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層霧氣,迷茫著什麼,很快,那層迷霧又像是被他藏起來一樣。「你說的話很有哲理。的確是這樣沒錯。小姐你現在拍下的照片也已經將這美麗的一幕留下來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耳際的髮絲。

  「如果可以,可以拜託小姐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嗎?」

  你遲鈍了一下,「啊」了一聲。就見對方蹙眉,「如果不方便,就不必麻煩了。」

  你一口咬定,「沒,我非常方便的。」

  他輕輕笑了一聲。「那……加個微信?」

  你立即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掏出了手機,他掃了你的微信後,看著那個掛著表情包「你今天減肥了嗎」的微信頭像時,唇邊的笑意似有若無。

  你微微尷尬。十分後悔出門時沒看黃曆,好不容易豔.遇上個帥哥,不會被這個頭像給嚇跑了吧。

  事實上,當那個ID許墨的微信號闖入你的眼簾時,你的記憶有什麼東西浮出了水面,只是很快又沉溺在他的頭像上。

  白大褂,襯衣黑褲,簡直就是制服誘惑。

  你好奇地問:「許墨?你這是你的真名?」

  他點點頭,「沒錯。」

  「那許先生……你和戀語大學……?」你看著頭像上的背景,然後看向他。

  他說:「我目前在戀語大學任教,怎麼?你知道嗎?」

  你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好不容易遇見個帥哥,居然是老師,有沒有搞錯,但是還是露出甜美的微笑。

  「那個許教授……?久仰大名,我是新聞系的新生?」

  他聞言,興趣頗濃地瞧著你。「嗯,看來你對我沒什麼印象呢。」

  你汗,乾笑著道:「許教授……」

  其實許墨的大名你還是有聽過的,畢竟許教授的粉絲團在戀語大學還是很強大的。不過,宅得要死的你還是第一次見到每次都是話題中心的知名天才科學家許墨。

  你們之間的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除了走來走去的遊客。

  那一刻安靜得像戲劇開幕前,緊張極了。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人。悠然同學。」許墨盯著你,笑著說出這句話。「不要忘記把那張照片發給我。」

  你都不記得你是怎樣點頭答應的了。

  看著許墨走遠的背影,藍楹花樹襯托著,他。妖嬈的紫霧繚亂人眼,你慢慢地覺得他和藍楹花的氣質那樣相近,那種妖魅的,詭豔而又神秘的。

  他突然回頭,朝你笑了一下。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像是繚繞了一團千年的黑霧,複雜而深邃。


☆、白飛飛的出場方式

  繁重的課業很快使你把這次相遇忘得乾乾淨淨。

  有天你和搭檔蹺課去拍課題,午後的街巷,採訪著有著古老歷史的城門,雕花的石基,一個老人緩緩地講述著光陰的故事。

  就在此時,一隻奶貓喵喵地叫。

  你和同伴還沒看過去,就見老人焦急地叫喚著,「蜜蜜,蜜蜜……你怎麼跑到那上面去了。」

  黑色的小奶貓趴在瓦片上,可憐兮兮的,腳趾不停地顫動著。「喵喵。」

  你和同伴見了,也是一陣心憂。「爺爺,您別擔心,我們這就去把它帶下來。」

  老人不太放心地說:「你們兩個小姑娘,能行嗎?」

  你見狀,拍拍胸,信心滿滿地說:「放心吧,沒問題的。」

  老人擔心他的貓兒,只好道:「那你要小心。」

  事不宜遲。

  你和同伴搬來了梯子,你給自己加了把勁,慢慢地登上了梯子,地面離你越來越遠,黑色的屋簷瓦邊小奶貓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你,輕輕地「喵」了一聲。

  你笑著對著小黑貓說:「別害怕,我這就帶你下來。」

  你的手裡小黑貓越來越近。下面站著的同伴和老人期待地瞧著。

  可是……下一秒,也許是那一下照過來的太陽眩花了眼,你一個沒站穩,就往後倒。

  「啊∼」你以為你死定了。

  風的聲音順過耳邊,安謐地,仿佛海洋般溫柔的氣息,雖然有風吹過,可是樹葉靜靜地停在半空,依然還是飄落時候的姿態。

  時間在某一刻將你拋棄了。

  整個世界停止在那一秒,你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你抱住了,回頭看,對上一雙淩厲的眼睛,這個人很熟悉。

  是的,你認識他。

  只是這一刻你腦子好像一瓶漿糊,你喃出那個名字。

  「白起……學長?」

  那一刻他的眼睛倏然亮了,像兩顆琉璃珠浸泡在水裡,溫柔的神態一閃而過,像是六月的雨。

  你不敢相信,居然會在曾經的校霸王白起學長臉上看見如此溫柔的臉色。

  你揉揉眼睛,卻發現另外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你們居然在風裡,如同一枚銀杏葉一般漂泊在風裡。

  這一切恍如夢境。

  白起皺皺眉頭,對你說:「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落地以後,四周像是從黑白照片過渡到彩色照片,你的同伴捂著嘴,看了一眼安全站在地上的你,驚訝極了,「太好了,悠然,你沒事就好。」

  同伴緊張地抱住了你。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眼睛卻盯著輕而易舉地躍上黑瓦的白起,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奶貓,低垂的眼簾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柔,你仿佛覺得記憶出現了錯亂,還是這幾年白起學長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哎,什麼時候多出來個這麼帥的帥哥啊。」同伴花癡地瞧著白起幾步躍下屋簷,「誒,他身上穿著是警服嗎?」

  你搖搖頭,覺得是保安服的可能性更大。

  白起將小黑貓遞給老人,低頭和他說了一句話。

  老人欣慰地瞧了他一眼,看向你。「小姑娘今兒多誇了你的男朋友,不然蜜蜜就下不來了。」

  你:「……」怎麼男朋友,別亂點鴛鴦譜啊。老娘我還是母胎單身來著。

  你的同伴也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你。

  你急著辯解,「那個,這個是我高中時候的學長,白起學長,你們別誤會啊。」

  白起哼了一聲,「是這樣,沒錯。」

  同伴心碎地瞧了一眼你,又瞧了一眼白起。「是嗎?丫頭片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老人一邊逗著貓一邊笑著說:「小姑娘啊,要珍惜眼前人。」

  你:「……」

  白起低頭捂著下巴笑了,那樣陽光俊朗的笑容,讓你有片刻的失神。

  經過如此一段小插曲,採訪還算順利地結束了。同伴不想當閃光燈,一結束很快就找了藉口溜了,只剩下你和白起兩人。

  你把錄音筆收入包裡。「白起學長,你今天經過這裡嗎?」

  白起嗯了一聲,伸手去接你的包。

  你愣了一下。結果聽他說,「不輕的分量,我幫你題吧。」

  你猶豫的時候,包已經到了白起的手裡。「今天我負責巡邏這邊。」

  這算是回答?你驚訝了一下,反問:「學長現在是警官了?」

  白起挑挑眉,「怎麼,很吃驚嗎?」

  你笑著說:「是有一點。」不良學長逆襲成為正義警長,說不驚訝有點虛偽。

  「只是一點嗎?」白起說:「剛才你是不是以為我做了保安了?」

  你覺得有點尷尬,還好白起很快放過了你,你們說起了曾經的母校,氣氛還算融洽。

  不知不覺,你們走到了戀語大學門口。

  白起看了一眼校門,「你在這裡上學?」

  你點點頭。「學長現在應該快畢業了吧。」

  「很早以前就在警局上班了。」白起說,眼睛裡帶著某種溫柔的光芒,堅定的信念,和從前那個愛打架對什麼丟不屑一顧的學長很不一樣呢。

  但是某些方面,好像又一點都沒有變過。

  你突然這樣想著。

  到了告別的時候,你接過白起遞給你的包。

  「嗯,進去吧。」他說。

  你突然之間有些不舍,「好的,學長。」

  走了十步,忍不住回頭,看見白起就站在原地望著你。

  當你回頭看向他的時候,他朝你微笑了,爽朗乾淨,猶如溫暖的太陽一般讓人戀戀不捨。


☆、李懟懟的出場方式

  一周後,你所在的新聞系舉辦了名為「尋找最美瞬間」的攝影活動,只是一切順利,就差啟動資金,你作為攝影社的骨幹不可避免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社長給了你一份資料,拜託你去拉投資。

  你:「……」人幹事!!!

  而且資料給你的還是國內金融業界有名的華銳。你用一種腦子進水的眼神盯著社長,社長嘿嘿地笑道:「悠然,華銳集團總裁一直以來都有贊助咱們學校的哦,而且你不是和李澤言青梅竹馬嗎?由你出馬,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你無奈,「社長,什麼青梅竹馬啊,我可高攀不上。我家就一個小公司,機緣巧合下和華銳扯上關係而已。」

  社長十指合握,用亮晶晶的眼神望著你。「悠然,我也知道啊,可是我都在教授面前誇下海口,這次的攝會贊助沒問題的。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只好跳江自取滅亡了……」

  「別啊。」你不忍心一直崇拜的社長混成那樣,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我、我答應你……但是不一定成功,社長你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我這裡還有些零用錢,積小成多——」

  社長打斷你,「悠然同學,振奮一點。你都沒有去嘗試,怎麼知道就一定會失敗。好了,這錢我手下,乾巴爹,不要讓我失望啊!」

  你在風中淩亂。

  想哭,哭不出來。

  次日一大早,你掛著一雙熊貓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

  華銳的logo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比起一年前,你感覺領域更大了。

  你走了進去,只覺得氣氛倏然嚴肅起來,來往西裝革履的男士、靚麗的職場女性好像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前臺微笑著問候你。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嗎?」

  你忐忑地卡詞了,「沒,沒有,不,有的。」

  前臺小姐姐仍然微笑著。「是嗎?」

  你拿出資料遞給她,「那個,我是戀語大學新聞系大二的學生,我需要一筆贊助……」

  前檯面帶微笑極有風度地聽你把卡得像狗啃過的介紹詞說完,「那個……不好意思,小姐,沒有提前預約的話,總裁是不會隨意和人見面的,不如您先填一張預約表,有消息了我再通知您如何?」

  你感激不盡地瞧著她,「那麻煩您了。」

  就在前臺拿給你預約表填時,內線電話打斷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前臺看了一眼短號,有些驚訝,面帶春風地接了電話,聲音略帶嬌嗲。「總裁。您有什麼事嗎?是?是……好的,我知道了。」

  你看著前臺的臉色變來變去像調色盤一樣,很快她掛了電話,面色古怪地盯著你。「您就是悠然小姐……?」

  你驚奇,「是啊。」

  前臺喃了什麼,對你說:「總裁說悠然小姐現在就可以上三十二樓的總裁辦公室和他見面。」

  你懵懂,啊了一聲,跟著前臺走到電梯門口,迷迷糊糊地跟著前臺上了三十二樓。到了掛著總裁辦公室銀牌的門口,前臺服務到位地替你敲了敲門。然後功成身退。

  「進來。」熟悉的聲音,你的腦海裡頓時浮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你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抬眼就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椅子裡,面前擺放著幾份文件合同,他垂目看著文件,游離的光線給那長長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輝,此刻他神情沉著而認真。

  你不免有些想要退縮的心情。

  曾經是青梅竹馬沒錯,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對方好像也並沒有想要敘舊的心情。

  「你這是要守株待兔?」他驀然抬起眼簾,說。

  你沒聽懂。

  樣子傻傻的。

  「你難道要一直這樣傻傻站著?」依舊的嘲諷語氣,不懟人仿佛就要死。

  你有點拘束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怎麼想起到這裡來了?」他口吻淡淡地問。

  你無時無刻不繃緊了防線,聞言,立即道:「那個,其實我是過來拉贊助的。」

  李澤言略感驚訝,點點頭示意你繼續說下去。於是你一股腦地把拉贊助這事的來龍去脈地說了出來。

  「那計畫書帶來了嗎?」他問。

  你欣喜地拿出計畫書遞給他。他抬眼瞧了你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傻。」

  你:「……」罵人也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吧。

  李澤言見你氣憤地鼓臉,掃了一眼計畫書繼續道:「你是白癡嗎?這樣漏洞百出的計畫書也拿來給我看。」

  你剛想反駁這不是你寫的,可是……沒有好好研究計畫書,就拿了過來,是你的錯沒錯。你垂頭喪氣,「真的有這麼差勁?」

  「看來你自己也有所領悟。」李澤言說。「不僅沒有條理,還缺乏創意,我實在想不出我為什麼要贊助這樣的活動。」

  你臉頰紅了一大片,聲音也支吾起來。「這個……那個……」

  「好久不見,悠然,再見只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嗎?」低沉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誘惑。

  你看見他眼瞳裡不加掩飾的失望,心跳地好像漏了一拍。

  「李澤言!!!」

  他笑了,唇瓣愉悅地輕輕抿起,壓低了嗓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明明在陽光下,卻像個從地獄逃出的惡魔一般惡劣。

  突然之間,你覺得他這句話別有深意。就在你思考的時候,這個男人又恢復成為了那個深沉內斂的華銳總裁。

  「能夠想到找上門來,你的勇氣可嘉。這份贊助你也不是不可以得到。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松了一口氣,問:「你有什麼要求?」

  李澤言說:「你以前做的布丁還不錯。」

  你秒懂,「那改天我做一份送過來?」

  李澤言讚賞地瞧著你,嗯了一聲。

  他終於在計畫書上簽上瀟灑的大名,你暗中擦了一把汗,心道總算是大獲成功。


☆、周萌萌的出場方式

  一切都準備就緒。「尋找最美瞬間」的攝影活動拉開序幕,恰好逢著校園祭的時候,你作為主持人之一登上了舞臺讀了開幕詞,場下人山人海,這場有特別獎金並且形式新穎的活動受到了大家一致的歡迎。

  你坐在後臺打開筆記型電腦,看著戀語大學官博君對這次攝影活動的轉發。

  發現熱度居然還不小。

  很多同學留下了熱評。

  忽然,你看見最熱門的評論,瞳孔不由緊縮起來。

  「很別致的活動。在你的心裡,最美的瞬間是哪一刻?」

  你再三地確認了微博的官方認證。許墨,著名腦科學研究專家,戀語大學生命科學系教授,最年輕的博士導師。

  他的微博頁面很乾淨,轉載的都是國內外知名醫科學事例,下面的評論倒是一片喧嘩,流量快比得上一個二三流的明星了。

  你和許墨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除了那次在藍楹花下相遇,對了,你忽然想起一件事,打開微信,就是這個時候,許墨給你發來一條資訊。

  「還沒有正式祝賀過你,這次的活動舉辦得非常成功,悠然同學,祝賀你。」

  你愣了一下,打下一行字發過去。

  「謝謝許教授。」

  想了想,「我只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能獲得這樣的成功,離不開大家在背後的默默支持。」

  「你太謙虛了。」

  「不過只有這樣的你,才是悠然。」

  他留下一句高深莫測的話。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誇獎我嗎?」你迷惘地看著手機。

  「當然可以。」

  你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個,許教授,上次拍的藍楹花我都整理好了,需要現在發給你嗎?」

  你忐忑地等待著他回答。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

  「嗯。」

  「麻煩你了,悠然。」

  你看見這句話,心裡莫名地欣喜起來,你有點不懂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你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把整理好的圖片發給了許墨。

  那邊接收了圖片。

  你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你看了一眼,是微博有人評論你。

  你才想起你手機上登錄了自己的微博。

  你下意識地進去了。

  看到這樣一條評論。「什麼叫慘不忍睹,這些毫無美感的照片簡直完美地概括了這四個字。不過,能夠這麼大膽地放開自己並不優秀的一面讓人評論,也算是勇氣可嘉。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種程度。」

  評論的是你不久之前發的藍楹花圖片,沒有修圖,直接放上微博的花圖略有些草率,不過也還不錯啊。

  居然會惹到這樣毒舌的人。

  看了前半段想拍死這個,可是看了後半段又哭笑不得。

  評論的微博是個小號,自帶一串亂碼數字,連頭像都是最原始的灰色頭像。沒有微博,就只轉發了你這條微博。

  你驀然覺得這段話有些熟。你認識的一個人好像也是這個能把人活生生地氣死,不過他才不會做出背地裡評論這種幼稚的事。

  你甩開聯想,退出微博,才發現許墨已經給你發了好幾條微信。

  「很開心。」

  「正是因為有你這樣優秀的記錄者,我才能看到這樣濃豔秀麗的藍楹花。」

  「悠然,謝謝。」

  「嗯,不在了嗎?」

  看,你這就是差距。你一邊吐槽著評論君的不識貨,一邊快速回復他。「在的。」

  「許教授你這樣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喜歡就好。」

  「總覺得你叫我許教授,我一下變得好老。」

  「不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叫你了。其實許……老師你是我見過最年輕的教授了。我好多學姐學妹都是你的迷妹呢。」

  「呵呵,那你是嗎?」

  你的臉一下紅了。很快那邊又發了一條微信,「逗你的。」

  「嗯,我這邊有點事,下次聊……」

  「好的。」

  關了微信,你拿著手機,輕鬆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臉,有些熱,是溫度太高了嗎?還是別的原因,一時之間,你不敢細想。

  「尋找最美瞬間」的攝影活動舉辦得非常成功,你在微博後臺和郵箱裡收到了非常多的參賽作品,社長召集全體社員開了一場有關甄選參賽作品的回憶,你不出意料地被推舉為最終決定的評委之一。

  你不由苦笑。

  知道接下來的一周你都必須苦戰了。

  回公寓的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你從包裡拿出了雨傘,撐開雨傘的時候,看見公交站牌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亮眼的紅色外套搭上牛仔褲,戴著一雙快要遮住臉龐的大大墨鏡,此刻有些苦惱的樣子。

  你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那個……」

  他看過來,被你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我……我不是周棋洛。」

  你:「……」自報家門了啊。難怪你覺得他那樣眼熟,原來正是最近很火的天王巨星——周棋洛。

  你撲騰地笑了一聲。

  他手忙腳亂地取下墨鏡,看著你,也笑了。「那個……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他的語氣有點委屈,還越來越低。

  你頓時聯想到一個可憐兮兮的哭臉,母性大發地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下雨了,你要不要一起躲雨,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周棋洛笑得暖暖的,「謝謝。」

  他接過你的雨傘,撐起雨傘,小小的傘下世界裡,你們能夠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近近的距離,有點旖旎,雨絲飄飄,你忍不住說:「你要去什麼地方,要不要我送你。」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夜晚閃爍的星星。「太好了。」

  「你人真好。感激不盡。」他認真地說。

  你抿著嘴唇笑了。

  你們來到最近的電玩城。

  你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發現你們居然來到這裡。你轉身看向周棋洛,他一臉新奇地看著眼前的電玩城,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很久以前就想到這裡來玩了。可是一直都好忙,計畫只能擱淺了。」他無奈地比劃著。「不過今天,可以玩個盡興啦。」

  「你要一起來嗎?」

  「我嗎?」

  「是的。」他朝你笑了一下,暖暖的笑容,就像是天使一樣。


☆、不分場合的出場方式

  看他玩得那樣開心,也被感染了。

  於是,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猛敲地鼠的女孩長相清秀,氣質清純,可是一雙眼睛卻閃現著兇殘的光芒,臉龐還帶著些紅潤的光澤,而她旁邊的男孩子卻停了下了手上超控,好奇地側頭看向她。

  男孩子以一種驚奇的目光凝視著她。看著螢幕上的地鼠被砸中的數量不斷增加時,他笑了。然後悄悄地起身離開了,穿梭過四周沉醉在遊戲中的人群,走向了自動販賣機。

  當你終於成功過了這一關,不由輕鬆一口氣時,抬頭覺得少了些什麼。很快,你回味過來,和你一起來遊戲城的大明星周棋洛不見了。

  真是奇怪。離開了嗎?心裡有點失落,可是突然聽到一道清澈清朗的少年音,「我回來了。」

  你下意識的抬頭,你的不遠處,周棋洛走了過來,他舉起手向你招呼,金色的髮絲綿軟而純淨,他那自然而然湧上臉龐的笑容平易近人,就像是被天使吻過一般的絢爛笑顏。

  你那一刻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自出道以來就這樣受歡迎。因為沒人會討厭一輪小太陽的。

  但是此刻,你留意到他向你揮手時,手裡的汽水,懷抱裡抱著的零食。

  「你去哪兒了啊。」你沒有發覺自己聲音裡無法隱藏的擔憂,但是周棋洛聽出來了。

  「我去買些吃的回來。你喜歡喝橘子汽水嗎?」他朝你揚了手裡的汽水,「還有薯片。」

  他坐在你旁邊,傻傻的把一樣樣的東西拿給你看。

  還自帶解說詞。

  「超級英雄集卡?」你拿著一張卡片看了一下,覺得還挺有趣的。

  周棋洛嗯嗯兩聲,「你也知道這個?」

  「小時候超級喜歡集卡的,我以前為了集滿魔法小櫻的卡每天都準時到一家便利店裡買麵包吃,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瘋狂。」

  聽到你這樣說,周棋洛有些猶豫地看著你拿在指尖的超級英雄卡片了,欲言又止。

  你注意到這點以後,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是不會和你搶這張卡片的。」

  周棋洛摸摸腦袋,笑得有些抱歉。「那個,謝謝。」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明明就差一張卡就成功了,可是無論如何都抽不到,那真是太悲催了。」你說。

  周棋洛忍不住向你抱怨道:「的確是很悲催。我有張奧丁的英雄卡好幾個月了,就是沒有抽到。」

  「是嗎?」你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包薯片。看見裡面一張熟悉的英雄卡,拿了出來,愣了一下,看見卡片右下角上用中英文寫了兩遍的名字。

  眾神之王:奧丁。

  「是奧丁啊。」你眨巴眨巴眼睛,把卡片遞給周棋洛。

  周棋洛一瞬間好似從光陰裡消失了一樣,難以置信地瞧著你:「真的是奧丁。」

  聲音清亮得有些奇怪,有人好奇地瞧了過來,周棋洛捂住自己的嘴,湊近你:「你是我的幸運女神嗎?」

  你怪不好意思的,「巧合,純屬巧合。」

  周棋洛笑著牽住了你的手,「不,我應該說,你是我的專屬——薯片小姐。」

  那一雙清澈而純粹的眼睛裡此刻正帶著認真的笑意,就像落入湖裡的星星。

  這片簡單的星空,觸手可及的星辰。就這樣出現在你的眼前。

  你喝了一口橘子汽水,自己和自己說,淡定,淡定,可不能把愛豆嚇跑。

  一天你偶然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漫步,此時正是初夏時節。怒放淩霄的鳳凰花一片紅豔豔地沖入了眼簾,舉目望去,在一片青森之中璀璨。

  你正在心裡感慨著,「好美啊。」

  卻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許墨。許墨很快也察覺到你了,朝你笑了一笑。

  「許教授。」你略微有些吃驚地,走向他。

  「悠然?」許墨瞧著你,斯文地說:「今天週末沒有和同學一起出去嗎?」

  你搖搖頭,說:「沒有,我最近正在做一個課題論文,有點煩悶,所以才到這裡走一走。」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應道出的話,卻在看見許墨的那一瞬間產生一種強烈的傾述欲望,話說出口以後,最近這段時日煩躁的情緒也好像被冰水浸泡了一樣,瞬間減輕了。

  許墨有些吃驚你居然會和他說這些事實,不過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更像是高興,眼角梢輕輕飛起,斯文的頷著的下巴,「是因為哪一個步驟還沒有想好嗎?」

  他直視著你,說:「事物的繁雜,往往是人們將它們複雜化,從簡單的層次看,逐次抽絲剝繭,往往會發現,複雜不過是徒有其表的偽裝。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的。」

  那一刻福至心靈,你好像想到了什麼,震驚地望向眼前這個男人。

  「看來,你得到啟發了。」許墨唇角微掀。

  「謝謝你,許教授。」你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

  「不客氣。」許墨望了頭頂的太陽,說:「嗯,要不要到Blue enchantress喝杯咖啡,我請客。」

  就在你想出言婉拒時,許墨好像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輕淡淡的開口。「不許拒接哦。就當是上次藍楹花照片的謝禮,悠然同學。」最後四個字,叫得尤為輕快,纏綿,你的耳朵滾燙起來,告訴自己許墨這種舉動並不是為了撩自己,這完全就是一種錯覺,他應該不想欠學生的人情,所以才邀請她到咖啡店喝咖啡。

  「那好吧。」你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許墨身後,慢慢走到了Blue enchantress。

  這家咖啡店就在戀語大學的隔壁,走的是法式浪漫路線,不僅有各種好喝的咖啡,精緻的糕點也受到了學生們的追捧。由於價格並不親民,平日來到店裡最多的反而是一些教授和社會人士。

  許墨和你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服務員小姐姐看見許墨時,又看了一下你,有點吃驚,很快好像知道了什麼秘密一樣,笑得有點八卦。

  你接過菜單,有點鬱悶。

  「這家店的甜品很不錯的。悠然,可以看看。」

  你看著花花綠綠的功能表,慫了,「那個許教授,有什麼推薦的嗎?我都不知道該選什麼了。」

  「Blue encantress的招牌甜點是一款英式伯爵慕斯,Earl伯爵茶香融合淡淡的佛手柑清香,清新的香草和水果的甜氣曼妙地彙聚在小巧的蛋糕裡,口感很輕盈,還有芒果、草莓、香蕉、櫻桃四種口味。法式甜品裡很著名的馬卡龍也推薦你嘗一下,這家店裡的馬卡龍還不錯,很正宗。另外一款檸檬綠茶霜淇淋,酸酸甜甜的口味,一般來這裡的女孩子都會點。」

  你偷懶地按了許墨推薦的菜單點了,還點了一杯充滿花果香的荔枝玫瑰茶。

  吃一口馬卡龍,再喝一口荔枝玫瑰茶,簡直是要哭了。你瞬間覺得前二十年的人生是白活了,這口感簡直好到爆炸,出乎意料的一點也不膩。

  精緻小巧的馬卡龍也能一口一個。

  許墨看你吃的開心,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聽著仿佛從遠處傳過來的悠揚的風琴伴奏。「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呢。果然也是特別幸運的一天。」

  正吃著霜淇淋的你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抬頭,卻見他輕輕笑了。「臉上有東西。」你還沒有反應這句話什麼意思,許墨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你的下巴,一抹,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沾著淡淡的奶油。

  「現在好了。」你僵硬地看著他收回手指。

  他溫柔的容顏,很難讓人生氣。更可況丟臉的你。你突然想起校園論壇上對許墨的評價。

  完美的大眾情人。

  不知為什麼失落起來。

  拒絕了許墨送你回去的請求,你獨自一人走回了你在外租有的公寓。還沒來得及喝打開空調,包裡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了。

  你拿出來一看,是白起打過來的電話。

  不過,白起學長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究竟有什麼事呢?

  你接了電話。


☆、還是洛洛小天使

  「悠然,你現在趕緊躲好。」急促的一句話,聲音裡還帶著焦急。

  你有些震驚吧。仿佛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白起……學長?」

  淩冽的風聲裡,拳腳搏鬥的聲音讓你緊吸了一口氣,那邊電話很快掛了。你拿著手機,皺起眉頭,有些擔憂,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為什麼白起學長要讓你躲好。

  「哢嚓——」

  玻璃碎掉的聲音有些刺耳地響起,你被嚇得看向客廳的窗戶,卻見整扇破碎的玻璃窗上爬著一個黑衣人,分不清男女,但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深不見底,整個人像是從黑暗裡爬出來的蜘蛛,他的目光盯著你,就像一匹餓狼想把你活吞了。

  意識到危險的你想要逃離。

  後退。

  可是該逃往哪裡呢。

  你眼尖地發現,陽臺邊還藏匿著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想起了電視劇裡陰森森的分屍案件,難道自己會成為裡面的主角?你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

  黑衣人快要跳進客廳裡來了,你拿著一邊的玻璃花瓶往他身上砸,傻眼了,因為玻璃花瓶被拋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就碎了,絲毫沒有傷到他。你害怕極了,開始拿到什麼東西就往黑衣人身上扔。

  黑衣人:「……」

  黑衣人開始朝你走來,你拿著一把水果刀,身體抵著鐵門,看著黑衣人走來,心裡絕望極了,你甚至閉上了眼睛,可是下一秒,你聽到什麼東西劇烈被撞到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眼前是白起的臉,帶著關切的神情,濃眉不爽地皺在一起,他拉著你,順腳又把旁邊的黑衣人給踢開,力氣很大,黑衣人被踢到了窗外。

  「白起……」你話還沒說完。白起就拉著你開門往外跑,「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總之,這裡不安全。你跟我走。」

  你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黑衣人是什麼情況,但是你知道白起學長絕對是在保護你,跟著他走不會有錯。不知不覺,他帶你下了樓,樓下停著一輛摩托車,他把頭盔遞給你,上車扭頭說了一句話,「悠然趕緊上來。」眼神還是凜冽著的,四處張望著,好像在預防著會突然出現的東西,那副樣子絕對是帥爆了好嘛,你都看愣了,可是一想到現在還是先保住小命更重要。

  你無奈地把大腿靠近白起學長,有些羞澀地。手還是不知所措地垂著。

  白起卻沒有這麼多心情留意你敏感的少女心。「抱緊我。」

  你啊了一聲,摩托車就如風馳過,風似刀子打在你的肌膚上,你的手緊緊地摟住了白起勁瘦的腰身,身體也因為這過快的速度而親密無間地貼著他的後背。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白起的臉後得像個大蘋果。

  白起把摩托車停在戀語大學的門口,然後說:「悠然。」

  下了車以後,你不小心瞅到了白起紅熏熏的俊臉,心裡因為是被太陽曬的。

  你這時候心裡的好奇心已經達到了最高峰,逮著他就問:「白起學長,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哪些黑衣人會到我住的單身公寓啊?」你一臉後怕,要不是白起學長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到這裡,你真摯地朝白起表達謝意。「學長,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可就慘了。」

  白起表情有些不自然,「沒什麼。最近那邊不太安全,你還是住在學校裡吧,有什麼事就打我的電話。」

  他似乎不願意說那些黑衣人的事。

  你也沒有再問。只是心裡有了個疙瘩。

  在那之後,奇異得波平浪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只是每天晚上白起都會打個電話問好,慢慢地,習慣了那一通準時的電話,你心裡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夏天很快來到,許墨約你去動物園玩,他作為你的教授,用約這個字眼似乎不太合適,起碼在你的心裡,許墨這是把你作為他的助手一起去動物園參觀吧。

  時逢週末,太陽底下,遊人如織,你站在芭蕉樹下,隔著鐵絲網看大象跳舞,回頭發現許墨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露出了乾淨清秀的笑顏,心裡有些錯愕,似乎沒有想到許教授也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呢。

  「怎麼了?」許墨問。

  你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沒什麼。」

  你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就在你的不遠處,這樣的大熱天他卻戴著黑色的鴨舌帽,一張臉被一副碩大的墨鏡遮了大半,穿著紅色蜘蛛俠T恤,下身是低腰牛仔褲和白色球鞋,手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正往鐵網邊擠去,可是又被旁邊的大媽給擠了出來。看起來有點滑稽。你有點好笑。又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是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就是覺得有點眼熟。對了,許教授,你能不能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你突然想上廁所,不好意思地和許墨說。

  「去吧。要是不記得了路,記得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許墨說。

  你微囧,說:「不會啦,放心好了,這麼小的地方,我不會迷路的。」

  半個小時後,繞了仿佛一圈動物園的你發現。

  迷路了。

  不過幸好已經從洗手間出來。

  可是還是想哭。

  許教授究竟在哪裡啊?

  就在你想要打電話給許墨的時候,背後一個人撞了上來,低著頭按手機的你,沒拿穩手機,手機就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對不起。」熟悉的聲音,活力無限的少年音讓你想起了周棋洛,他撿起手機給你,露出一雙熟悉的藍眸,好像蒼穹碧海一般的眼睛,還在帶著歉意的時候看見你,瞬間呆住了,轉變為驚喜,藍色的眼眸歡快極了。

  「薯片小姐!!!」


☆、這不是修羅場

  你眼前一亮,「周……」意識到四面人們打量過來的目光,你悻悻地咬住了字眼,嘴角浮出溫柔的笑顏,「洛洛。」眼裡透著好奇。

  周棋洛和你走得很近,「薯片小姐,往這邊走。」他帶你往一邊的花苑走去,那邊人跡罕至,倒還是豔陽天,周棋洛低聲對你說,「今天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玩的,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遇見薯片小姐。」充滿了活力的少年音,高昂,他那雙清澈如愛琴海的雙眸仿佛被燦爛千陽照耀著,乾淨得沒有一絲陰影,只有坦誠。

  「真遇見你真是太好了。」他突然這麼說。

  聽得你臉都紅了。

  「薯片小姐,這裡的獅子特別的可愛,剛才我靠近看它的時候,他還朝我吼了一下。還有還有……你渴不渴啊,薯片小姐我請你喝可樂。」附近有一個自動販賣機,周棋洛跑了過去,眼睛黏在貼有蝙蝠俠標紙的可樂瓶上。

  你湊過去,他立馬轉頭眼巴巴地看著你。

  你不由想起了小時候養的一隻狗狗,每次它碰上喜歡的東西都是用這種眼神瞧著你的。「那就買這個吧,我還挺喜歡蝙蝠俠的。」

  周棋洛臉激動地發紅,扔下了硬幣。

  瓶身汩汩地冒著水珠,清涼的霧氣繚繞,拿在手裡冰涼涼的,喝一口,入喉,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你倆坐在花樹下的長椅品嘗著可樂。

  「洛洛今天怎麼有空來動物園玩啊。」大明星的工作安排一般都緊張的,而且周棋洛還是天王巨星,估計檔期得排到明年去了。

  周棋洛眯起眼睛苦笑,「那個……其實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什麼!!!」你激動地加大了聲音。這時旁邊還是有休息的人走過的,周棋洛不好意思地朝你笑笑,語氣輕飄飄的,「薯片小姐,我可是正正一個月沒有放過假了。今天好不容易的機會,所以……」

  你無奈:「可找不到你人,你經紀人該哭了。」

  周棋洛認真地說:「不會的。他很堅強的。」

  「好吧。那……」你剛想邀請他和一起玩,眼睛卻看到仿佛噩夢般的背影,記憶從最深處浮出,因為就在另一條籬笆牆邊憑空冒出幾個黑影人,就像日本的忍者,他們已經發現了你,朝你這邊過來,就是不久之前你和白起遇見的那一幫黑衣人,他們詭異,像魅影,撕咬著獵物。

  你刹那間腿軟了,眼睛裡只見惶恐的神情。周棋洛發現你的異常,握住了你的手,關心地問:「怎麼了?」

  溫暖的觸感傳達到心間,你的心裡充滿了力量,你拉起周棋洛,說了一句「有人跟蹤我們」,就匆匆地跑著。

  周棋洛起初還愧疚地以為是狗仔或者是自己狂熱的粉絲,很快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你們倆躲在綠色的籬笆裡,看著黑影人從你們頭頂前走過,他們全身武裝,只露出一雙黝黑的眼睛,冷酷,無情。你握緊了周棋洛的手,心緊張地跳著,仿佛要躍出胸膛,手下的力度抓疼了周棋洛,周棋洛沒有逸出一點聲音,直到黑衣人遠去,你呼了一口氣,才發現周棋洛手上被掐出的紅印,你特別愧疚地張嘴,卻被周棋洛豎在嘴邊的手指制止了,抬頭一看,嚇出一頭冷汗,原本走過的黑衣人有掉頭走過來了,還經過你們所在的地方。

  就在這裡,黑衣人小心地用目光搜尋著。你已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就在低頭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你被周棋洛拉著跑,風走過臉頰,腳下的灰塵揚起,黑衣人在背後虎視眈眈。

  就在那一瞬,周棋洛轉頭對上黑衣人的目光。黑衣人有些驚訝地望著周棋洛,就好像看見難以置信的事實,就在他發愣的那一秒,周棋洛朝你遞了一個眼神,他一腳踢向黑衣人的眼睛,拉著你往一邊的山坡上跑,旁邊很多岩石,拉著鐵絲網,你糊裡糊塗地被周棋洛拉到一個山洞了,裡面長著小草,以前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棲息之地,不過現在已經廢棄了。

  山洞外生著藤蘿,密密麻麻的一串綠色掛了下來,你和周棋洛兩人勉強地蹲在裡面,沒有風,你們的呼吸交錯,你聞到了周棋洛身上好聞的氣息,周棋洛看著你,又馬上錯開眼睛,臉頰有點紅,「薯片小姐……我去看看他走了沒有。」

  你啊了一聲,就見周棋洛蹲著往洞邊移動,手指隔開綠色的藤葉往外面看,看了一會兒,松了一口氣,你好奇地湊過去才想看看,沒想到這時候,周棋洛轉了過來,你的嘴唇堪堪碰到了他堅硬的下巴,疼得你逸出碎聲,眼冒淚花。

  周棋洛傻眼地,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薯片小姐,很疼嗎……對不起……」

  你騰出時間,說:「我沒什麼,真的。」周棋洛懷疑的目光下又補充了兩個字。

  山洞實在太窄了,為避免這種情況的再發生,你提議道:「我們出去吧。反正他也不在了。」

  周棋洛先走出去望望風,然後才喊你出來。

  你走出來,看見天邊的妖嬈雲霞,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你好像把許墨忘了,手忙腳亂地捧出手機,才發現因為那時被周棋洛不小心撞倒在地上的手機早已經啟動保護機制自動關機了,所以說,這一段時間……

  你重啟開機後,不出意料地發現了許墨打來的一串電話,微信也由最開始禮貌詢問「悠然,你在哪裡?」轉為語氣有些焦然的「是不是迷路了,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你有一種要炸裂的危機,在周棋洛懵懂如小鹿的眼神下火速打了電話給許墨。

  秒接。

  你覺得更為不妙。

  許墨的聲音有些疲倦,低沉而沙啞,就是不見責難。「悠然,你現在在哪裡?」

  你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小心翼翼地措辭。「那個……許教授,這裡挺多山洞的,哦,我看見牌子了,浣熊洞這邊,不過這裡好像是廢棄的。」

  許墨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你在那裡等著我,我馬上就過來。」

  「好。那我等著你。謝謝啊,許教授。」

  「嗯。」

  你掛了電話後,看著周棋洛,開始苦惱起來,剛才應該說下身邊還有一個人的。周棋洛見你皺著眉,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問:「是你朋友要過來嗎?要是不方便的話……」

  你馬上打斷了周棋洛的話,笑著說:「沒事。他人很好的。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餐唄。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洛洛。」

  周棋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頸,「沒什麼。」

  你們沒等多久,就見許墨走了過來,文雅的臉龐在見到周棋洛的那一刻微有些複雜的神情,只不過他掩飾得非常好,很快,那雙眼睛溫柔如湖水地注視著你,帶著關心的語氣。「悠然。」一聲稱呼,叫出百感交集的感覺,卻不讓人肉麻,他似乎現在才看見了周棋洛一樣地笑著問:「這位是……」

  你插到他們前邊說:「我的朋友。」

  許墨點了一下頭,注意力又放在你的身上,微微翹著的眉梢,好似在問不久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向周棋洛遞了一個眼色,不讓他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用最平常的聲音回答許墨:「沒什麼,就是玩瘋了,沒留意到包裡的手機,對不起許教授,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你一副知錯認錯的神情,讓許墨有些好笑。「只是這樣啊。但是悠然同學,你該怎麼彌補我這擔驚受怕的幾小時呢。」

  你得承認,他風輕雲淡地說出這幾句話時,你的心跳得好快。

  你苦惱地呀了一聲,說:「那我今天請你們吃晚餐就當是賠罪了行不行。」

  周棋洛笑嘻嘻地說:「那就謝謝薯片小姐了。」

  許墨談了一口氣說:「卻之不恭。」

  怎麼看起來,嘴角的那點微笑都說不出的腹黑。你在心裡暗暗地想。


☆、甜蜜還是羞澀?

  這一頓飯吃得你坐立不安。明明一起吃飯的是周棋洛這樣的小天使,還有許墨這樣斯文儒雅的教授,可是他們倆坐在你的身邊,原本安逸平靜的空氣卻好像有什麼病毒分子跑了進來,氣氛像一杯杯攪拌了的磨鐵咖啡,笑臉消失了。

  你像失去了水的魚被蒸熟了。

  怎麼說呢。

  修羅場。

  那一刻,確確實實是這三個字從你腦海裡鑽了出來。

  你搖搖頭,把這樣的想法耍出腦袋。

  一個月前,你還只是戀語大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可是眼下的你,不僅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追殺了兩次,還發現高中時期的白起學長是個警長,而他居然還有超能力,能夠控制風……

  「那麼,悠然再見!!!」周棋洛依依不捨地向你告別,那張笑臉在夕陽的金輝餘光裡充滿了感染力,你不舍地朝他揮揮手,迫使自己回到眼前的事實。

  「再見。洛洛。」

  你輕聲說。

  「悠然,在想什麼?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學校吧。」許墨的身影倒映在地上,清涼的晚風吹著他的紫色襯衫,溫柔的雙眸像溪水一般映著你疲倦的樣子。

  你不好意思地說:「那也太麻煩許教授了。」

  許墨說:「今天是我約你出來的,作為一個紳士,送你回去是義不容辭的。」

  你心裡漣漪微動,「那麻煩許教授了。」

  許墨今天是開車來的,他的車裡有一股淡淡的晚玉蘭香氣,淺淺芬芬的,有點提神醒腦,你靠著柔軟的後墊,覺得疲倦減少了許多。

  他專心致志地開車,在後座的你開始有些無聊起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覺得都是麻煩。怎麼這麼多麻煩找上門來呢。明明你也不是什麼有錢人的女兒,也沒有進化出什麼異能,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抓你,怎麼想怎麼費解,最後你放棄了。

  也許是因為今天是週末吧,戀語市的主幹道堵住了,你成功地遇見了一次堵車。略微有些煩躁。許墨好像通過後視鏡發現了,摸著方向盤,聲音帶笑,「堵車了。不過看上去,最多半個小時。」

  你哀怨地道:「居然要半個小時啊。」

  許墨說:「只要有悠然你陪著,堵半個小時車也沒什麼。」

  你心跳得好快,甚至有些害怕地說:「許教授,這個時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語氣有點像是在撒嬌。

  「嗯。」

  這什麼意思。

  他回頭看了你一眼,薄唇輕彎,玉笑珠香,在魅夜裡,有一種不可忽視的豔麗,譬如勾人吃魂的妖精。

  你克制心緒,說:「那個……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抬頭看向車頂。

  在車與車之間艱難移動,許墨輕輕地答了一句:「看得出來。」

  由於這句話,你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吐出了一部分,「許教授,和我們一起吃飯的男孩是周棋洛,你認識他嗎?」

  「周棋洛?你是在追星?」

  你略微有些失望,「不是……是,沒什麼……」低下了眸子,也許這些事還是藏在心裡更好。

  「嗯。好了,我們可以過了。」

  前方已經疏通,車輛慢慢運行。大約四十多分鐘,戀語大學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許墨升開車窗,朝門衛說:「韋叔,我送學生回來。」

  雖然許墨在戀語大學任教,但本職工作還是科學範圍的一些實驗,作為一個科學家的時間更長,一周大概有一兩節課,自然也並不住在學校裡,不過由於他的教授身份,很快便被放行。

  許墨把車開到他固定的停車位置,然後對你說:「悠然,我送你過去吧。」

  你其實是想拒絕的。可是嘴卻冒出一句:「好啊。」真想給自己抽一耳光。這是鬼迷心竅了吧。

  許墨很高,應該一米八幾,你的室友曾經八卦過給你聽,不過你都忘了。不過這樣的身高,在你身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雖然夜晚的學校到處都是亮閃閃的路燈,你們倆的影子倒垂在地面上,不時有學生走過,和許墨打招呼,許墨自然也是臉上帶著微笑,親和地回應,雖然還不到三十,可是他給你的感覺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穩重,就像你見過的那些學長學姐的導師一般。

  經過女生宿舍有一片小竹林,還種著幾株桃花,一到春天,竹葉青翠,桃花粉醉,飄飄灑灑,就像夢境。不過夜晚的竹林,在路燈的照耀下,竹竿隨風搖舞,翠葉紛紛下垂,碰撞在一起,湊出一道奇異的聲音。

  你吹著輕快的風,心情也是飄逸的。

  女生宿舍已經近在眼前,你突然止步了。想起一件事。那麼受歡迎的許墨許教授,要是有人看到他送你回女生宿舍,可能會擠上明天學校論壇的首頁,所以你有些猶豫不決……

  許墨看你反應,似乎明白了。「這裡的竹葉長得可真好呢。悠然,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吧。」

  你有些不舍,「嗯。那……許教授,再見?許教授?」

  因為許教授突然把手放在你的肩上,眼神溫柔得仿佛滴出水來,你的心跳得像開往地獄的車,你甚至閉上了眼,而額頭突然被印過清涼的吻,你睜開眼,懵懂地看著許墨,而許墨輕笑,眼神裡好似藏著什麼情緒,最終他放開了放在你肩上的手,和你說:「晚安。做個好夢。」

  他目送你離開。

  你是知道。你感覺得到他守護的目光,不過一直到離開那條路,進了女生宿舍,你也沒有回頭一眼。

  因為,你害怕,只要回頭,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心情了。


☆、來自短小君的召喚

  你的心跳得飛快。

  頸邊已經蒙上薄薄的汗意,在走上樓梯的那一瞬,涼風入懷,你心頭的醉意和忐忑跳動的心,告訴你,你一點也不平靜……

  「別想了。」你這樣告誡自己。

  似乎沒什麼用。

  總之,你走上四樓,微微喘息,心頭火熱的,浮出許墨溫柔笑著的一雙眼眸,不得歎息,真是中毒了。

  忽然,你手機鈴聲響了。看著近在眼前的宿舍門,你掏出手機,一看是白起的手機號碼,想起最近他給你打的電話似乎有點頻繁,但還是接了電話,往一邊的陽臺通道走去,「學長……」輕輕的喘息聲,呵出溫暖的聲線,仿佛正在做什麼劇烈運動一樣,「……悠然。」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發聲。可是,聲音有些弱化和銳化,還是刻意地忍著什麼假裝用一貫的聲音向你問候。

  這個不妙的想法出現在腦海時,嚇了你一大跳,你握緊手機,關心地問:「白起學長,你……怎麼了?」

  那麼停頓了一會兒,仿佛有風晃過,他猛烈地咳了一下,你的心繃得緊緊的,馬上白起輕輕笑出聲來,「我能有什麼事,別想太多了。」如果聲線裡沒有摻雜著顫抖的語氣,就更加風輕雲淡了。

  「白起學長……」

  「聽到你的聲音,我放心了。晚安。」

  風凜然響,仿佛是在天臺,往下視。

  你說:「晚安。」

  你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心裡某個地方癢癢的,撓得你翻來覆去,終於你忍不住回撥了白起的電話,空洞的白音一串響起,沒人接。這時候你終於想起為什麼你覺得很不對勁了,白起說話給你一種在強撐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受傷了。

  你內心在那短短的時間為白起策劃出無數個原因,最終你想起了今天再次出現的黑衣人,會不會……會不會……就是……

  你下了床,你的室友奇怪地問你:「怎麼了?」而你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眼,走出了宿舍,一直重撥白起的電話,你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光線暗暗的,可你全心全意的不斷重拔電話,終於,有人接了電話,而你的手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了,接電話的是一個清脆的女聲,「你是悠然吧。」

  你有些猝不及防,馬上答:「是,我是,請問……」

  「那個悠然,白師兄被襲擊了,剛才已經送到醫院了。你不要擔心,他沒什麼事。」

  你怎麼可能不擔心。「那他現在在什麼醫院?」

  那邊猶豫了一下,「xx醫院。」

  掛了電話,你走出了校門,現在還不是門禁的時候,然後打車去了醫院,坐上車看著外面的霓虹,你的心情越加焦急。「那個,師傅可以快一點嗎?我有急事。」

  師傅說:「不行啊,快了會出事的。小姑娘別著急嗎,一般半個小時就可以到的。」

  你差點落淚。師傅擔心地問:「小姑娘,怎麼了啊,怎麼哭了啊。」

  你忍住淚水,說:「我學長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放心,肯定是小事的。你也別難過。很快就到了。」師傅安慰著我。


☆、和白飛飛的甜蜜過去

  你匆匆從車裡下來,後面的師傅說:「小姑娘,車費啊!」

  你連忙道歉,然後掃款付費,短短幾秒鐘。而你都搞不懂自己在做些什麼,腦海裡只有白起。到了醫院的門口,你敲了自己頭一下,真是傻不拉幾的,連白起學長住哪個病房都不知道就亂跑過來了,你打開手機,正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發現是白起的手機號碼給你發了一條短信。「悠然,師兄住的病房是435。」

  應該是那個女警長發給你的。你正感激得想要流淚。

  這時,白起打來電話了。

  你顫抖著手指,一邊抹去眼角讓你不舒服的液體,身影有點沙啞的。「那個……」

  「我沒事。」是白起的聲音。你們倆的聲音同時響起。

  白起的聲線是很朗朗動聽的,譬如樹葉在陽光下搖動的聲音,可是此時他的聲音有點幹幹的,弱弱的,仍然不失美好。

  可是……一想起,當時心裡的噩耗,眼淚又模糊了眼簾。「白起學長——」

  白起微微擔心的聲音,「怎麼了,悠然,是哪裡不舒服嗎?你……哭了……?」驚訝裡,帶著一抹對於自己的追責,「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曉莉說嚴重了。」

  好像又怕呢不相信,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沒什麼。」

  「騙子。」你好討厭被騙。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醫院人來人往,門庭若市,醫生和患者交談的聲音把背景音擠滿了。

  「悠然,你現在在哪裡——」白起擔心地問。

  你向電梯口走去,「我已經到了醫院。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白起……學長。她說,你受傷了。」

  白起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變輕,好似愧疚:「悠然……」

  「等我。我馬上就到。」說完,你不願意聽到他任何的答覆。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梯往上升,裡面人並不少,看著你手撫著臉頰,一副要哭的樣子。

  在人群裡,像是海一樣深邃,你變成了一條沉默的魚。魚兒游到過去,魚尾一躍,躍到高高的天空。

  那天的天空是晴朗的藍色,太陽像煎雞蛋掛在天畔。一片黃色的銀杏葉飛啊飛落在女孩的身邊。

  真是美好的秋天啊。籃球場上年輕的男孩激烈地釋放青春的活力,火紅色的籃球躍到半空。女孩子經過,看到了桀驁的學長。

  耳畔的鑽石耳釘在眼光下璀璨地發光。

  秋風掀起了女孩子的裙角,她手按著黑髮。學長看向他。

  乖乖女和不良學長……本該是殊途,卻因為偶然的事件一直被守護著。

  對,你就是那個幸運的乖乖女。

  學生時代,真的好怕,覺得他傲慢,暴脾氣,可怕,不良。卻忽略了很多,細緻的溫柔。

  好過年過去了。再次遇見,彼此的身份已經很大的不同的,可是白起學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就像是你的專屬守護神。

  當初,不辭而別……而就在終於遇見。

  你推開房門,視線停留在坐在床上白起,額頭上帶著白色的紗布,血跡染著白紗,一片刺目的紅,他穿色白色和淺藍色間隔的條紋病服,也許是聽到你推開門的聲音,抬眸看過來,看到你的時候,如星朗目的既有錯愕也有微笑,「悠然。」

  「白起學長。」你不加掩飾的目光從頭到尾把白起打量了個遍,白起掩飾地咳了一下,臉上又不自然的神情,「別站著,過來做啊。」

  好像是羞澀了。

  你好像也感覺到了。稍微的,稍微的,心裡有些……砰砰砰嘭,跳得好快。你坐在床邊的椅子,說:「學長,還好嗎?」

  你的目光漣漣的,好像有淚光閃爍著,闔合之間的時間變短。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白起伸出手摸摸你的腦袋,說:「別擔心。很快就好了。這不算什麼,我之前比這還嚴重的時候,也過去了。不要緊的。悠然,不要為我哭。」

  眼淚落在他的手裡,滾燙的。你抬頭,使勁微笑出來,最終也只是淚中帶笑,「可是我……」做不到。

  白起歎了一口氣,「是韓野太誇張了。我真沒事,可以不住院的。」

  「老大,不帶這樣的吧。」是韓野抱怨的聲音。韓野從門口走進來。看見你時,「悠然!!!」

  你回頭看著有點2B氣質的年輕男子,腦海裡好像浮出了一張熟悉臉,你帶著濃濃的困惑:「韓野嗎?」

  「是我啊,是我。悠然。」拿著食品袋的韓野湊到你面前笑嘻嘻的說。「好久沒見了呢。哎,悠然,你現在還在讀大學的吧。」

  你點點頭。當初因為父親去世奔潰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重讀高三,再考上戀語大學的時候,昔日的同學們都已經快畢業了。好在你當初讀書的早,功課也很厲害,16歲的時候就已經在讀高三了。所以現在讀大學倒也一點不大,正正好。

  「悠然,當初你突然轉校,老大到你家去了好多次的。以為再也遇不到你的。沒想到,現在大家又都在戀語市重逢。悠然,老大可是個很好的男人哦。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韓野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要和你說。但是白起突然咳了一聲,他馬上乖乖地把袋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說:「老大,你的晚餐,多多少少吃一點吧。悠然,你一定要幫我盯著老大啊。不然,他又不吃了。哼哼,我剛才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那我先走了,那麼慢慢聊啊。」

  韓野溜得快得像只兔子。

  你:「……」

  白起不太好意思的,輕輕說:「你別聽他瞎說。我……」

  你臉有點紅,「我知道的。」

  「學長,你多少吃一點吧。」你主動地打開了袋子,裡面是熱粥,還有湯和青菜。

  香味瞬間湧了出來。肉粥的香氣很飽滿,甜潤。熱氣冒了出來,還有玉米排骨的香氣。

  你拿起勺子時,白起大概是以為你要喂他,不太好意思地搶了過來。「我自己來吧。」

  你不大放心:「可以嗎?」目光裡帶著懷疑。

  白起苦笑,「沒事的。我還沒有到那麼沒用的時候。」

  於是,你只好看著他吃了。


☆、該是許撩撩出場的時候了

  白起怎麼催你,你都不肯離開,一副要守夜的架勢,讓他有點頭疼。

  「學長,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擔心我。」你一臉毅然地說。

  白起說:「你明天還有課,怎麼時候離開?」

  「那個都不重要。」你說,此話一出,自己也給愣住了。白起的耳朵紅了一點,他避開你的視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聽話。」

  你委屈地說:「那再等一會。等學長睡著了,我就走。」

  白起沉默了一下,說:「好。」

  他躺在床上,對上你的目光,絲毫沒有避卻,甚至還決定了什麼,越發決定起來。他清亮乾淨的目光看得你害羞起來,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傳來他輕輕的呼吸聲。

  你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已走出門就碰上了韓野。韓野笑呵呵地說:「悠然,嘿嘿……」

  因為他臉上那曖昧的笑容,你有些彆扭,「不許這樣笑。」

  韓野收起笑容,正經地說:「那個……悠然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可不安全。不可以拒絕哦。我可是答應了老大要保護你的。」

  你勉為其難地道:「好吧。」

  大概是太多年沒見了,韓野的廢話變得越來越多了。這一路上有他嘰嘰喳喳的,走在冷清清的醫院裡也不覺得可怕。

  可是就在拐過一條走廊的時候,你發現你和韓野分開了。這種分開甚至是有種科幻性的,因為你看見韓野和你就走在你對面的長廊裡,韓野和那個你有說有笑,明明是朝你所在的方向而來,卻越走越遠,你呼喊著,他們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一樣一直往前走著。你害怕地跑過去,卻發現是鏡子,阻擋了你的腳步,韓野和那個你走在鏡子形成的長廊裡。

  一瞬間,你毛骨悚然。還是說,是你被困在鏡子形成的長廊裡。

  「別害怕。這只是一個夢。」一個溫柔繾綣的聲音仿佛自靈魂深處冒了出來一般,安慰著你。

  你抬頭看見從鏡子的四面八方擠過來黑色的影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是地府的催命令。

  那個聲音說:「閉上眼睛。」

  你害怕得身子顫抖不已,可是這個溫柔的聲音卻有這種魅力使你在這危難的關頭忘記所有,聽從他的話,把眼睛閉上了。

  不知什麼時候你的手被一雙溫暖而修長的大手牽住了。你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聞到了一股淡淡柔和的化學藥劑的味道,這味道使你想起了一個人。

  「傻丫頭。可以睜開眼睛了。」他說。

  你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人正是許墨,他穿著一身白大褂,像是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一樣。

  「許教授?」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鏡子長廊已經消失不見了,你發現了暈倒在牆邊的韓野。許墨看了你的眼睛,就明白了。「他沒事。只是受了一點衝擊,暫時暈了過來。過幾分鐘就會醒來。」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你不知所措。鏡子困境的事,黑衣人的事,還有許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事。

  「許教授,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剛把這句話問出來,眼睛就看到了許墨右手臂上的白袖被劃了很長一條,而且有血跡,受傷了。

  「教授!!!」

  許墨捂住自己的手臂,說:「我沒事。」

  「許教授,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墨淡淡地道:「哦,和宋科室長研究著一個實驗,一直到剛才才忙完,你怎麼會在醫院裡?」

  他輕飄飄地瞥了你一眼。

  你沒有過多去想,不過腦海裡卻一直回蕩著那時許墨從鏡中世界投向你的一眼,包含著很多種的情緒。

  似乎是擔心,以及放下心來。

  一閃即逝,像幽幽的蝴蝶灑下磷粉,蝴蝶卻蹁躚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是過來探望白起……學長的,他因為我……受傷了。」你有些懊惱地說。

  「受傷了。」許墨目光劃過懷疑的神色,然後對你說:「現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他的手臂上,你沒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眸中掛著是怎樣痛惜的神情,可是許墨發現了,他略微不自然,嘴角那抹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眸色不知何時幽深如一潭望不穿的水。

  那麼美麗。你被吸引了。「可是教授你的傷……」雖然這個時間點,是很晚了。

  許墨捂住手臂,若無其事地說:「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倒是悠然……剛才你有沒有被嚇到呢。」

  你有點尷尬。「我還好。那……麻煩許教授了。」

  他聽著你生疏的稱呼,朝你笑道:「我希望你能多麻煩我幾次。」

  是神仙嗎?

  你忍不住在心裡驚歎。

  事實上,許墨最後還是叫了車。

  把你送回了大學。

  你開始又想過去回公寓,還是回大學。不過一想起那天在公寓裡發生的事情,就覺得後怕。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有些遲疑,許墨歎了一口氣,說:「沒事的。你說你是我帶你出去實習了一個晚上。明天我會替你辦一張實習證明。」

  你驚喜不已,「許教授!!!真是太感謝了。」

  許墨看著你,緩緩笑了。「不客氣。」

  「你的手,要儘快包紮。」你露出擔憂的神情。

  許墨說:「我會的。早點回去休息吧。」然後把一個東西遞給你。

  借著路燈一看,是戀語大學的教師資格證明。「許教授——」說實話,你不是不想接。

  「聽話。」他用溫柔的目光瞧著你,像是細細的柔泉水洗滌著內心,你心裡暖暖的。

  「嗯。」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經熟睡了,你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正準備摸黑上床,你的上鋪舍友說話了。

  「回來了,太好了。」是驚喜的聲音。

  你微微感動,「我回來了。」

  她小聲說:「沒事就太好了。大家都很擔心呢。」

  你憋住眼淚,「謝謝大家。」

  她歎息了一聲,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早點休息吧。」

  然後是翻身輕輕的聲音。

  你坐在床上,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就覺得好可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抓你。

  真是想不通啊。

  第二天一大早,你請了假去醫院看望白起。

  韓野說白起今天就想退房的,但是大家都不同意,必須得再住幾天。

  韓野說話的時候,白起愁眉無奈的樣子,讓你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非常贊同大家的決定。「白起學長你的傷還沒有好泥,應該聽大家的再住幾天。」

  白起看著你,也許是不想讓你擔心,便說:「我覺得沒什麼大礙……多住幾天也可以。」

  你露出開心的笑顏。


☆、完結

  後來,你在電話裡把黑衣人前前後後出現的事情告訴了許墨,許墨分析了。

  李澤言也發現了這件事。很不放心你。於是幫你在學校裡請了假。畢竟你們曾經也是未婚夫妻,只是後來彼此覺得荒唐取消了。他時時刻刻看著你,保護你,你覺得他蠻不講理,沖他發脾氣,可是因為他助理的話明白了他的一番苦心,可是你還是決定親自去面對。

  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必須親自解決。

  你做了一個夢。

  夢裡,李澤言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的空間裡,你們再也不能見面了,白起陷入了沉睡中,醫生說他是一個植物人,周棋洛從舞臺中心陷落,醒來,失去了和你的記憶。而許墨,捂著一隻流血的眼睛悲傷地看著你。

  你被這個噩夢嚇醒了。

  在這個以你為主的夢境人生裡。

  白起是重生的。

  許墨是穿越的。

  周棋洛是失憶的。

  李澤言是知道一切而不能說出口的人。

  其實你現在的大學生身份夢境才是夢。只和和他們四人脫離這個夢境,你才能扭轉你們絕望的人生。

  最後,你把他們約到一起,說了你的夢境。說了你的決心。

  夢的鏡子被打碎,你們來到了現世,你和四人攜手並肩明天,哪怕是最黑暗的明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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