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一章
死亡。
子彈穿過胸口。
血染紅了倫敦公園路四季酒店的總統套房。
門啪嗒一聲被闔上，一張『請勿打擾』的告示牌被掛在了門口。
人走遠了，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三天后
血色早已凝結。
屍體開始出現腐敗性膨脹現象。
倏兀間，房間裡的空氣驟然降低，浴室邊還在滴水的龍頭凝結上了一層冰霜。緊閉著的門窗邊，窗簾輕微地飄動著。
緊接著，血泊中的人似動了一下。
***
一周後，倫敦，貝克街221B
這是221B的一個平凡清晨，華生從臥室裡打著哈欠出來，他那個合租的室友昨天又不知道發什麼瘋，淩晨開始拉小提琴，從貝多芬到孟德爾松，現在是E小調，哦，我的天！當華生聽到六首曲子的時候，他終於忍無可忍拿出了哈德森太太提供的友情棉花塞進了耳朵，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誰知道夏洛克竟然開槍了。對著牆壁，在半夜！
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華生很生氣，他打算今晚住到珍妮特家去。
也許，現在就該走！
華生打算給自己的租客留下一個充滿憤怒的背影以示抗議時，卻發現夏洛克已經坐在沙發上——是那張他喜歡的單人沙發。他坐著，竟然還換了一身西裝！
看來，有事發生。
果然，當華生快要走到門口時，就被夏洛克叫住了。
「他是我的助手。」華生聽到他如此介紹道。
華生對上夏洛克的眼睛，頓住腳步，放下已經拿在手裡的大衣，轉身走到桌邊，改拿起了他的本子和筆，開始例行的記錄。
對面的女人並沒有看他。
她就坐在那裡，以手撐顎，神情淡然，一點都沒有以往前來諮詢的人那樣的焦急和窘迫。
她慵懶地半倚在沙發上。
直面這位女士時，華生才感覺到了壓力，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勢，讓人呼吸一窒。可剛才他出房門走到客廳時，卻沒有察覺到半分（準確的說，如果不是今天夏洛克的狀態異常，要知道前幾天他還因為無聊而陷入抓狂狀態）他壓根沒有意識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對於一個上過戰場擁有著絕對警惕性的人來說，這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
而且這位女士，並不是那種沒有存在感的人。
金色的長髮耀眼而明亮，貼身而華麗的繁複長裙，即使他不看懂上面線條勾勒出來的圖案，也覺得那十分的昂貴。
她看上去非常美麗。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但待那雙漆黑的眸子轉過來時，華生卻錯開視線，刹時低下了頭。
『撲通，撲通……』
心臟劇烈跳動著。
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慌亂。
華生握住筆的手緊了緊，整個人繃緊了身體。
「我接受你的委託。」夏洛克的目光從華生身上一閃而過，接著，他對著面前的女人道：「能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嗎？我想你應該想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鋒芒在背的危險感褪去，華生莫名松了口氣。
原來是客戶！
等等，夏洛克竟然問請求説明的人主動要電話？
打算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客戶。
他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
華生詫異地看了夏洛克好幾眼。
「不用了。」女人站了起來，拒絕了夏洛克難得一見的主動。
「我會知道的。」
足有十釐米高的鞋跟踩在地上，卻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純手工製作的裙子-最昂貴的高級定制-至少超過40000英鎊-修剪整齊的指甲-從事室內工作×（夏洛克的視線落到那消失在門口的鞋上，很快把上一個想法推翻。）
他的手指在手機上飛快按著，接著便搜索到了想要的東西：
鞋子上鑲嵌的，罕見的緬甸紅寶石-一共464顆-464-具有紀念意義的數位，生日？-錯！-某種密碼組合？-比爾密碼？-錯！-特殊喜好？信仰？驅邪-不，不對。
想法不斷被推翻，但夏洛克卻沒有任何的挫敗感。
他的這位元客戶非常耐人尋味。
富裕，危險，未知。
「相當有趣！」夏洛克噙著笑，整個人感覺都活了過來。
「終於有事情做了！」
***
那位女士並沒有來多久。
華生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才剛坐下。
而從坐下到離開，華生只聽到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所以委託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夏洛克下一步會做這什麼，但無疑，這一次是最讓他感覺怪異的。從雇主開始，一切就非常的神秘。
她只留下了一張卡片。
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介紹，甚至，她都沒有陳述任何的要求。但夏洛克卻接了下來，而且比往常更加興奮。
華生有些莫名。但他相信夏洛克。
可等到跟著夏洛克來到一家豪華酒店的套房時，他的表情則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也許他不該來的。
酒店沒有報案，也沒有任何的失蹤記錄。這家倫敦公園路四季酒店的安保人員的身手比蘇格蘭場的探員還要優秀，保全設施工作嚴密得堪比英國博物館。
在這樣一個地方，出現犯罪的機率相當低，所以，他們到底要找什麼？
難道，那位女士想要拜託夏洛克找到她丈夫的出軌證據？或者是消滅她自己的？不，夏洛克不會接那樣無聊的委託。
而且少於7分的案子，他壓根不會出門。
拿著門卡來到最頂樓的夏洛克打開了房門。
華生跟了進去。
低調奢華的套間，乾淨明亮，沙發上擺放著酒店今天剛乾洗好的衣物，餐桌上甚至有一瓶放在半滿冰塊桶中的香檳。
跟著夏洛克在客廳中走了一圈後，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唯一不妥的，會不會是跟著一起來的他？
也許，那位女士只是想單獨約見夏洛克。
他早該想到的，對方可是什麼都沒說，就遞給了夏洛克一張房卡啊！
這意味著什麼……
難怪之前她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華生跟著走到了裡面的房間，但在門口，他的腳步卻再也邁不開了：「呃，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夏洛克掃了他一眼，篤定道:「你的約會在晚上。」
又被看穿了！
夏洛克沒有理會華生的懊惱，他進入了房間。
華生：「我們到底在找什麼？」
夏洛克：「犯罪現場。」
華生認命地跟了進去，說實話，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個房間曾經發生過命案。再說，即使發生過，線索也肯定全部被清理乾淨了。畢竟，這裡是一家酒店！
但夏洛克似乎非常執著。
他的視線轉動，精確地審視著這個房間的每一個細節。
準備好的浴袍，沒有其它衣物-打算洗澡-她一定認識兇手-陌生人不可能在正打算洗澡的時候去開門-關係很親近，一個情人，也許？-中央空調系統正常-房間溫度過冷，特別是這間-角落中的水珠，溫度曾低於零下，還沒有可靠資料。
夏洛克將此處的疑惑打上了重點的標記，放到了記憶宮殿的某個檔案中。
「約翰，搭把手。」
夏洛克將床墊整個翻了起來。
「子彈？怎麼可能！」華生看到了嵌入床墊中的彈頭。
38口徑、9毫米子彈-乾淨俐落，手法專業-職業殺手。
一個職業殺手的情人？
被替換掉的床單-用來裹那具消失的屍體-床墊凹陷的弧度-屍體至少躺過三天。
華生：「我們也許該先通知蘇格蘭場。」
「那群蠢貨什麼也找不到。」夏洛克嘲諷道。
「你看出了什麼，夏洛克？」
「受害人是女性，二十歲左右，約莫90磅重，身體很瘦。」他開口說道，聲音低沉，平直，專注：「床墊上形成的壓痕，5.6英寸左右的身高，從凹陷程度上看，屍體在上面躺了三天左右。」
華生心裡一沉，已經能夠聯想到曾經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不幸的事情。
可，不對啊。
「這不可能，這是一家高檔酒店，即使是一般的酒店，每天中午十二點也有會客房服務準時替換床單清理房間。如果一個客人真的死了三天，不會這麼久都沒有人發現。」
華生還沒來得及再問，就看到夏洛克再次回到了客廳。
夏洛克的視線在乾洗的衣物和香檳上略過，接著，他拿起了座機，呼叫了客房服務。
他的聲音偏高，語氣有些尖銳：「我預約的按摩師怎麼還沒來！對！我住在1201，對！我當然是奧蘿拉·伊芙琳的朋友，不然你以為我是誰！我們今晚要開party！需要專業按摩師！什麼？她竟然預約了水療和電影？幾點？淩晨？好的，我想是我搞錯了。謝謝！」
華生滿臉問號：「奧蘿拉·伊芙琳是誰？」
夏洛克將手裡的房卡扔給了他。
「原來是今天早上那位女士。」
「是這張卡真正的持有人。」夏洛克道：「也是死在這個房間的女人。」
「what？！」華生驚訝：「怎麼可能，如果剛才我沒有聽錯，那位奧蘿拉·伊芙琳叫了客房服務，甚至今天還有別的預約。但照你剛才的說法，她已經死了至少三天了，難道在三天前她就預約好了之後的事？這也說不通啊。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沒有任何人發現？」
「首先，在安保嚴密的總統套房殺人，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酒店沒有察覺到異常。這個房間每天都有客房服務，兇手不是在酒店上班，就是黑了服務系統。當然我更傾向於後者。」夏洛克的聲音平緩，但語速卻非常的快：
「其次，臉和胸部正貼著床鋪，沒有人會用這種姿勢睡覺。彈道的痕跡表明，她背對著兇手，他們很熟悉，也許是情人。他把她按在床鋪中，一槍斃命，處決式搶刑。沒有掙扎，手腳俐落，沒有回收子彈，他很自信，即使員警找到子彈也捉不到他。他是職業殺手。」
「最後，你的整個問題都是錯的！屍體在床上躺了至少三天，不代表她是在三天前死的，她的屍體不見了，有人帶走了她的屍體，三天后才想要彌補，掩蓋蹤跡？不，那樣他們會一起將子彈帶走，屍體很重要，為什麼？」
「兩批人。」行刑者自信，手腳乾淨，第三天出現的掩蓋者卻有所忌憚。
最關鍵的——是那具屍體！
夏洛克的嘴角微勾，整個眼睛都亮了。
奧蘿拉·伊芙琳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夏洛克將手機扔給了華生。
「現在，你可以報警了。」
黑色的風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度，夏洛克找到了新的線索，華生才通知完雷斯垂德探員，抬頭，眼前就只剩下一個行色匆匆的背影。
他立刻跟了過去。
而此刻，在兩個人身後還跟著一道看不見的陰影。
死神Lon正盡職地向著女神報告：
[11:10 AM]
他們離開了酒店。
[11:52AM]
他們到了伊芙琳宅邸。
……
☆、1.2心狠手辣的情人
二章
甜膩的香味充斥在身旁，落地窗前撒下點點細碎的陽光。一雙纖細潔白的手拿起了酒杯，薄唇微張，輕輕地抿了一口。
「想清楚了嗎？」女人交疊著雙腿，一首撐頷，神情有些漫不經心。
空曠的低音有種奇異的性感，可在別人的耳朵裡卻成了催命的音符。
跪在她腳邊的黑影顫了顫，哆嗦道：「是，是的。」
「那麼你到底想喊什麼冤？」
「沒，沒……我沒冤，沒有……」
玻璃杯重重擺到了桌子上，在空寂的屋子裡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黑影壓低了頭顱，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是，她是有怨氣。
想要報復殺了她的人，可……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死前的怨念會引來這樣一位可怕的人物……
「你身上的怨氣之濃已經讓你的靈體化成了實質性的形體。」素潔的手指捏住了死靈，在一陣淒慘的尖叫聲中，女人道：「一個繼承了亡靈之力的女巫，被凡人殺死在酒店裡。死後靈魂徘徊不得輪回，想要復仇，卻根本不記得死前發生的事。連仇人都不知道，就妄想復仇，現在還敢欺瞞於我，呵，可真是出息。」
與女人的直接接觸讓女巫的靈體痛得打滾，靈體像是被萬把尖刀穿刺般，她整個人痛得不可抑制。
「大人！饒，饒了我……」
原本纏繞在靈體周圍的黑色濃霧漸漸散去，實質化的靈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閉嘴！感受它！」
呵斥的聲音讓靈體愕然止住了哀嚎，來自於靈魂本能的臣服讓她下意識地順從了女人的意志。
已經死去的女巫繃緊了身體，在女人的手上如同一條僵硬的鹹魚。
冷靜下來後，感官變得十分敏感。
她的靈體穿過了空間，她看見了那個酒店……看見了自己死前的模樣。
『砰』地一聲。
她倒在了床上。
濃稠的血跡染紅了半邊的床單。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她看見了臨死那一刻，自己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哀傷。
順著冒煙的槍頭看過去，她看見了殺死自己的人。
莫里森。
不，不會的。
他是她的哥哥啊！他為什麼……為什麼！
她想要撲過去，卻發現自己穿透了他的身體。
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離開，看著孤零零的自己死不瞑目。
而如果說剛才發生的事讓她痛苦，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則讓她肝膽俱裂。
過來很久，有人走了進來。
抬走了她的屍體，處理掉了染血的床單。
他們裹著她，將她帶到了一片荒涼的空地。
她的屍體被綁在了木柱上。
油，火柴。
焚燒。
灼熱的火光在她的皮膚上點燃。
不消片刻，美人變成了一堆焦屍。
痛。
真的好痛。
那種疼痛好像灼燒著她的靈魂，她疼到痙攣，蜷縮。
怨恨隨之而來。
不！
莫里森！為什麼！
不！！！
她放棄了所有的一切，被趕出了家族。想要的，不過是自由的生活。
可到頭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仇恨蒙蔽了理智，靈體再次暴動起來。
「我要復仇，我要殺死他！我要用我的靈魂詛咒他！只要他死！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已經完全透明的靈魂再次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暗色，周圍的怨氣如同濃霧般纏繞在了她的身邊。
這個死靈女巫的資質還不錯。
女人再次拿起酒杯。
紅酒的醇香在她的味蕾回蕩。
***
夏洛克和華生到達了伊芙琳宅邸。
死神Lon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但進入這個老舊的別墅時，他明顯感覺到了異常。
魔力？
是守護魔法！
死神Lon有些猶豫。
這裡明顯已經不屬於他的領地範圍。
魔法世界的事情全部歸死神Ra管轄。
如果他要插手，不僅得知會Ra，還得寫報告和向地獄王請示。
可這樣一來，死亡女神來地球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
他分分鐘鐘會被女神燒成灰的！
嚶！
Lon抓狂。
管不了這麼多了，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伊芙琳宅邸前有一個綠蔭遮蔽的庭院，從外面的柵欄的縫隙中，可以間或看到裡面的情況，樹蔭叢中盛開著不符合時節的各色花朵，十分漂亮。但來往的行人卻沒有朝裡面看一眼。就連那些帶著項圈的狗也沒有朝裡面吠一聲。
「奇怪，那座宅邸應該就在附近，怎麼沒有？」華生徑直走了過去。
夏洛克拉住華生，如一只嗅犬般巡視著周邊的環境。他在那棟被華生漏掉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有趣。」
別墅的週邊有些老舊，但從那一院子的花和門前乾淨的草坪上能夠看出，有人精心打理。
敲響了門鈴後，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過來開了門。
「你們是誰？」
身體傾斜的弧度-戒備-磨痕，戒指，佩戴至少十年-女主人？-年輕-奧蘿拉的姐姐？也許-待確定。
「你好，我們是奧蘿拉的朋友。」夏洛克邊說，邊注意到了女人是表情，僵硬，攥緊了手-擔心奧羅拉-眼神微動，嘴角下滑-抵觸情緒-長期不和-奧羅拉的母親。
「有些關於她的事情，我想您應該想知道的，我們能進去說嗎？」
伊芙琳夫人側開身子，帶著兩個人走了進去。
一進入屋子，夏洛克就察覺到了問題。
寬闊的客廳-狹窄的窗臺-與裝修不符的壁爐-新近油漆過，很重視-牆壁重新粉刷過-這房子在某一階段被棄置，任憑其變為廢墟。
一股奇怪的味道-油漆？不，是從牆後面傳來的-牆壁後是空的。
得想辦法進去-引開老婦人的注意。
「約翰！」夏洛克皺了皺眉頭，捂住了肚子。
「你怎麼了？胃疼？」看到突然臉色蒼白的夏洛克，華生嚇了一跳，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夏洛克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很難想像他像個正常人一樣會有身體不適的場景。
「幫我拖住她。」夏洛克低聲在華生耳邊說完，就祈求地望向了伊芙琳夫人：「女士，我想要去一下洗手間？」
伊芙琳夫人蹙眉，她神色不耐地指了指樓上。
「別亂跑！」
夏洛克沖一般奔上了樓梯。
伊芙琳夫人看向留下的華生，臉色不善道：「你們說知道奧蘿拉的事，我才讓你們進來的，現在，在我耐心告罄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呃……」其實他自己也是懵逼的，沒有劇本要求隨性發揮拖延時間的華生心裡有點苦。
在華生跟隨著伊芙琳夫人回到了客廳之後，夏洛克又重新下了樓。
他試探地觸摸著走廊盡頭的那堵空牆。
沒有任何觸發的開關，不可能！
這後面一定有什麼！
如果沒有開關，他們又是怎麼進去的？
「你在做什麼！」突兀間，一個人消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夏洛克的背後。
他轉頭，就看見了一個男人。
三十左右-手臂肌肉健碩-手上有因持槍而留下的繭子-軍人？不，腳步很輕-訓練後的本能-殺手。
夏洛克繼續扶著牆，道：「太好了，能幫個忙嗎？這裡實在太暗了，我找不到我的隱形眼鏡！」
男人眯著眼，不為所動：「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是安德森，奧蘿拉?伊芙琳的朋友。你是？」
「莫里森·伊芙琳。」
身體的動作、輕蔑的語氣-憎惡家族-拒絕敘述與奧蘿拉的直接關係-積怨已久。
「幾天前我們約好見面的，但她卻沒有出現，我很擔心，她的朋友們都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我把她所有會去的地方都找過一遍了，也沒有找到她，所以便來這裡碰碰運氣。」
「她和你說過這裡？」
「是的。」
「是嗎？」莫里森的聲音有些微妙。
夏洛克後退一步，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
手臂的動作-背後有槍。
「你撒謊！」
客廳裡。
伊芙琳夫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但良好的教養讓她克制住了情緒的發作：
「奧蘿拉在哪裡？」
「我也不清楚，說實話，我們也正在找她。」
「她失蹤了？」
「……員警正在調查。」
「死了？」
華生因為伊芙琳夫人的敏銳頓了一下，但也就是這刹那，讓伊芙琳夫人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捂住了劇烈跳動著的胸口，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但很快，她說服自己控制住了恐懼的情緒，她冷笑一聲，眼中帶著探究道：「那你們怎麼會想到來這裡找她？或者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也不知道夏洛克怎麼找到了這裡。赫斯拉特大街152號和153號之間，怎麼會憑空多了一棟別墅？這個問題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華生頓了一下，只能道：「她曾經提到過。」
「哦？她跟你們提到過這裡？」
伊芙琳夫人的眼神陰鷙，原本的疏離演變成了殺意。
華生敏感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他蹙眉，就對上了一張冷酷嚴肅的臉：「你撒謊！究竟是誰派你們過來的？！」
「麻瓜，膽敢欺騙我，你會為此付出代價！」魔杖前藍色的光束才剛迸發，頓時四周彌漫起了一陣黑色的霧氣。
戴著兜帽的死神Lon現身，將阿瓦達索命吸收。
伊芙琳夫人昏死過去，華生也陷入了可怕的幻覺。
原本敞亮的客廳變得漆黑一片，四周升起了一片濃霧，就像是常年籠罩著倫敦的那一片陰霾。
冷。
好冷。
華生抱緊自己。
隱隱約約間，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偌大的兜帽，蒼白的下顎。
Lon好不容易將兩個人類帶出巫師的領地，緊接著就碰到了他最不願見到的人。
「你違反了條例，巫師的事歸我管，你踏入了我的管轄區！」死神Ra握著巨大的鐮刀，臉色陰沉。
「嘿，兄弟。大家都是同事，用不著這麼斤斤計較吧？」Lon笑呵呵道：「這兩個人類還沒到死期，既然碰到了，我就順手將他們帶出來了。」
「死神救人？」你他媽逗我！Ra的臉色更加黑了：「我會將這件事告知地獄王，你自己看著辦吧！」
Ra迅速消失，那嫌棄的模樣就像是跟他多呆一分鐘就會死一樣。
Lon的心有點累。
好歹他職介比Ra高。為什麼他總是這麼不尊重他呢？！
長著一張娃娃臉沒有威懾力又不是他的錯！
Ra每次看到他都是這幅嫌棄的模樣！
Lon有些心塞。
將兩個人類拎起來，接著像麻袋一樣將人掛在後面。就這樣將他們拖回了221B。
***
晚上，221B
在沙發上醒過來的華生痛苦地□□了一下。
好痛。
渾身都痛。
怎麼感覺身體好像被碾過一樣。
華生剛想下沙發，就感覺自己腳上踩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夏洛克？！」
被夏洛克怒目而視的華生悻悻地收回了腿，不承認自己內心有那麼一瞬間的暗爽。
「咳……我們怎麼回來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夏洛克擦了擦臉上的腳印，怒瞪了華生一眼。
接著，臉色陰鬱道：「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神奇動物在哪裡。
好喜歡裡面那種喜歡金幣的萌萌噠小動物。男主將雅各帶到自己的箱子裡，最後還和他表白。我看完真的覺得女主角好多餘，是我的錯覺嗎？
小劇場：
（一）
Lon盯著那個男人。感歎他的神奇。
他是一個人類，卻對死亡擁有著無比敏銳的嗅覺。
「你很吵！」
「嘿，我沒說話！」華生覺得自己好無辜。
「不是你。」夏洛克的視線落到了房間的某個角落。
一道淩厲地視線射過來，Lon縮了一下。等到那個長臉人類繼續專注在手上的事情時，他才松了口氣。
不對，我為什麼要害怕個人類？
他又看不見我！
再說了。
他只是個人類！
蹲在角落的死神Lon走了過去，蹭到夏洛克的身邊。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注視著他。
蒼白的骨節從袍子裡伸出，還不斷在人面前晃了晃。
看不見我。
的確看不見我！
正在取證的華生冷不丁抖了一下：「這個套房的中央空調開得是不是太低了，有點冷。」
夏洛克：（頭都沒抬）「不是空調的問題。」
下一章：反派鬼混聯盟團團長出場
☆、1.3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三章
來到地球度假的第八天。
今天依舊風平浪靜。
這種生活真的不錯。雖然亡魂和怨靈能夠增加她的力量。但在外度假，她還是比較享受這種慵懶的休閒時光。
比如：今天的餐點，甜甜圈搭配紅酒，甜膩和醇香直到現在還在唇齒間，這種感覺真的相當不錯。
難怪永恆那個傢伙經常庇護地球的人類。
恐怕他也經常偷偷溜過來！
死亡女神黛斯腹誹著自家的兄弟，懶洋洋地看著外面的陽光。
與空寂安靜的聖殿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太陽、生命、喧囂、擁擠、以及……美味的甜品和美酒。
沒有堆成山的公務要處理，也不需要聆聽信徒的禱告和祈求。
這種日子，真舒服啊！
飯後的活動，做些什麼好呢？
黛斯終於從那張柔軟的沙發上起身。
她的視線中倒映出一圈斑駁糾纏的怨念。
怨念在聚集。
一般來說，在知道了自己死亡的真相後，怨氣會逐漸消散。
但這個亡靈女巫卻恰恰相反。
這個女巫的死亡並沒有那麼簡單。
而恰巧。
她在她的回憶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這個女巫的身份有點意思。
死亡女神嘴角一勾，原本無實體的骨架變成了膚白貌美的軀體。
奧蘿拉?伊芙琳。
這將會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在地球上使用的名字。
***
頂著奧羅拉的臉，黛斯來到了克洛特街105號。
果不其然，在昏暗喧囂的酒吧中，她看見了那張在亡靈女巫的記憶中反復出現過的臉。
狹小，渾濁，到處充滿著骯髒的罪惡。
她低調華貴的穿著與這裡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隻迷路的羔羊落入了饑餓的狼群。
周圍人的目光貪婪而又淫|邪，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想要靠近，但在對上那女人漆黑的眼眸時，又渾身一顫。
那是種來自靈魂的顫抖。
即使是喝的酩酊大醉已經連自己是誰都渾然記不清的混混也絲毫不敢多靠近一步。
她周圍五米內成了禁區，沒有人敢越過那股不知名升起的顫慄感。
饒是身經百戰，閱人無數的酒保也難得有些戰戰兢兢的。
他遞給了她一杯紅酒，就再不敢走過去了。
修長的指尖輕觸著玻璃酒杯，清香在鼻尖飄散。
黛斯的心情稍微變得好了些。
壓力驟降，周圍的人兀然松了口氣。那種好像有把刀時刻懸浮在頭頂的緊張和危機感漸漸褪去。
酒吧裡再次喧鬧起來，重金屬聲在整個酒吧回蕩，刺痛著耳膜，酒杯的碰撞、人群的哄亂，以及在看不見的角落中發生的種種……刹那間，一切恢復了原態，仿佛剛才一瞬間的寂靜只是錯覺一般。
「你來了？怎麼不進去找我？」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邊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黛斯一會兒，嘴角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走到吧台，他敲了敲桌子。
「兩杯白蘭地。」
男人將酒杯遞給了她。他輕輕地和她碰了碰杯，昏暗糜|爛的燈光下襯得那琥珀色的液體有種別樣的絢麗。
晶瑩光燦、莊重而不嬌豔。
她輕輕抿了一口，接著那雙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
口感柔和，香味純正。
果香十分濃烈。
與紅酒不同。
這是另外一種滋味。
「非常美味。」黛斯的臉上漾起了一抹笑容。
微挑的眼角，妖冶而又危險。
僅僅靠近，就讓他心跳劇烈。
這種似乎靠近了死亡的危險感令他很陌生。
卻也十分的動人。
一頭長而飄逸的金髮隨意地披在肩上，她的身材依舊纖細修長，精緻的臉蛋、細膩的皮膚，一如過去。但莫里亞蒂很確定，她，不是她。
一模一樣的人，卻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一個，驕縱，任性，美麗的玩物。
另一個，強大，危險，致命的妖物。
他很確定莫里森已經殺了她。別說莫里森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就算是親哥哥，他也得做。
這是他的命令，在這裡，沒有人敢違背！
丟失的導彈計畫也已拿回，人被捆在荒地焚燒殆盡。
可早已死亡的人今天卻以另外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有趣！
難道，這就是巫師的魅力？
死而復生的奇跡？
堂而皇之的出現。
試探？挑釁？
莫里亞蒂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同樣露出了微笑。
是什麼都無所謂。
既然還沒死。
那麼，就再殺一次。
「換個地方？」莫里亞蒂笑著邀請道。
黛斯放下已經空了酒杯，矜持地點了點頭。
「好。」
***
黛斯坐上了車，很快他們離開了市區。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白天被黑夜替代，郊區的霧氣更重，更濃，一切似乎都圍在一片濃稠而又昏暗的帷幕中。
她的視線並不受白天和黑夜的阻隔。
即使沒有半點路燈，她也能夠清晰地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荒涼的空地，還有那根突兀矗立著燒焦的柱子。
「請。」莫里亞蒂打開了車門，做出了邀請的手勢。他看上去溫柔而又紳士，一如在亡靈女巫記憶中那般。
成熟穩重、性感風趣。
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富有魅力的情人。
可惜。
看著遞到面前的手，黛斯微笑。她伸手，指尖微微搭在了他的掌心。
悄無聲息地在男人靈魂上打了標記的黛斯從車上走了下來。
莫里亞蒂注意到了她的笑容。
即使死過一次，還眷戀著他的溫柔。
多麼愚蠢。
「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
莫里亞蒂看向她，墨色的瞳孔閃爍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惡意。
「那麼，你知道那些是什麼嗎？」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堆漆黑的焦炭。
她望著那堆隱約人形的焦炭，眼中無悲無喜。就像是在看別的什麼東西一樣。
莫里亞蒂有些不開心。
所以，他開口道：「你可以走近看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那雙眼睛望著她，滿是憐憫。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奧蘿拉，那是你啊。」
頂著奧蘿拉臉的黛斯在那具燒焦的屍體前頓住腳步，她抬頭，靜靜地望向他。
就在此時，一根漆黑的槍管對準了她的額頭。
男人離她很近，近到只隔一臂的距離。
「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也不想知道你的目的，重生？想要替死去的奧蘿拉復仇？或是想要那個導彈計畫？只要你有本事，我可以給你。可惜……」莫里亞蒂嗤笑一聲。
扳動手|槍，一顆冰冷的子彈冷不丁打入了眉心。
噗嗤一聲，暗紅的血漿噴濺而出，跟番茄醬似的沾染在了焦炭之上。
天旋地轉間，一切都變了。
劇烈的疼痛一閃而逝，緊接著，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和知覺。
等到再次醒來，他看到了一張佈滿了鮮血的臉。
眉心被開了個大洞，『他』睜著眼睛，似乎不相信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
莫里亞蒂嚇得後退了兩步。
那張死不瞑目的臉與他的一模一樣。
一樣的西裝、一樣的手錶，甚至連眼角的弧度都那樣的熟悉……
這具屍體是他？
那他又是誰？
莫里亞蒂望向自己。
卻發現他的手呈現出半透明的姿態。
低頭，他怎麼都看不到自己的腳。
他兀然睜大了眼睛。
在倫敦建造了大半個犯罪帝國的吉姆?莫里亞蒂第一次這樣失態。
比起之前得知英國有一群難以掌控的巫師和一位帶領著這群巫師的瘋子時更加煩躁和心慌。
他，死了？
怎麼會？
他的靈體咆哮著。
但很快，一股巨大的壓力就排山倒海而來。
森冷的感覺從腳底心一直躥到了脊樑骨。
死了還會有感覺？
莫里亞蒂蹙眉。
接著，膝蓋就不自覺地軟了下去。
他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
抗拒著那股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威壓。
他艱難地抬起了頭。
緊接著，他看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
奧蘿拉?伊芙琳的身體周圍彌漫著一股黑色的氣息，那耀眼的金髮、白皙的肌膚、迷人的軀幹統統消失了。
只剩下一具白骨。
黑色的兜帽擋住了她的臉。
但那冷厲的氣息，和來自靈魂的戰慄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
那，不是人。
☆、1.4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四章
黛斯回到了暫住的酒店，叫了一瓶白蘭地後，又將自己窩進了那張柔軟的沙發裡。
莫里亞蒂跟在她身後，想要拿起面前的酒杯，卻發現自己的手再次穿了過去。
「……」他暴躁的拉了拉領帶，做個新鬼魂非常糟糕，他正在適應階段。
這瓶白蘭地與在酒吧中的不同。它的顏色很淡，接近於透明的色澤。
黛斯聞了一下，一種優雅細緻的葡萄果香沁入鼻尖。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輕輕抿一口，濃郁的陳釀木香在舌尖泛開。
莫里亞蒂感覺那股懾人的壓力稍褪去了些。
緊接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慢慢凝聚出了實體。
「一起喝一杯？」
黛斯將酒杯遞到他的面前。
這一次，他握住了酒杯。
堅硬、冰冷的酒杯，醇厚、濃烈的酒香。
莫里亞蒂低頭，眼中的銳利一閃而逝。
他品了一口，沒有像之前那樣一飲而盡。
「你，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黛斯微微笑了一下。
她撐著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
聰明、冷靜、遊刃有餘。
一張紳士的人皮下藏著一隻瘋狂的野獸。
兇狠、暴虐、肆無忌憚。
性感。
黛斯紅唇微張，再次喝了一口酒。
「你還沒資格知道。」
莫里亞蒂很熟悉那種眼神。他湊了過去，扯開的領帶下，露出了致命的喉結。
他俯身，一手搭在了沙發上。
黛斯看著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明明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但莫里亞蒂卻感覺到了彼此的交纏。
「那麼，要怎麼樣，我才有資格知道？」低沉的聲音，危險而又誘惑。
黛斯看得相當清楚。
那雙淡色的眼眸中流動著的城府和算計。
雖然有種別樣的魅力，但她不喜歡這樣的床伴。
她伸手，推開了他。
酒杯穿過身體掉在了地上，身體再次變透明的莫里亞蒂有些憋屈。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房間裡就多了一個人。
黑霧纏繞的輪廓下，是一張熟悉的臉。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又是一個亡靈。
「吉姆？！」亡靈女巫兀然睜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莫里亞蒂。
「為什麼！你怎麼也死了？」
莫里亞蒂看向了窩在沙發裡，自顧自品著酒的女人，半響道：「……一個意外。」
「意外？！」亡靈女巫不信，她的聲音尖銳：「不，不是意外！」
她抓著莫里亞蒂的手臂，神色激動：「是他！是莫里森！是的，一定是他。他為了報復我！所以才會暗殺你，我知道的，他從小就嫉妒我，嫉妒我的天賦，我的一切！他不僅謀殺了我，現在……他竟然，還對你動了手！」
亡靈女巫抱住了他，一邊哭，一邊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莫里亞蒂臉色很難看。
他的靈體越來越淡。
亡靈女巫發現了，她以為莫里亞蒂知道了真相，沒了執念，所以要消失了。
一瞬間，她哭得更傷心了。
黛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睛，無視了莫里亞蒂的求救，繼續享受著杯中之物。
「放開我，奧蘿拉！」莫里亞蒂的聲音變得微弱起來，他的靈魂之光在亡靈女巫的接觸中漸漸變淡：「放開我！」
危險。
可怕的殺意。
奧蘿拉背後一涼，冷不丁嚇得鬆開了手。
莫里亞蒂眼神陰狠，他不知道剛才那種似乎要消失的虛弱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很明顯，他變化的起因是奧蘿拉！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死了都不給消停！
想到奧蘿拉的前身是巫師的莫里亞蒂心裡更加不平衡了。
與其留在這裡對著這兩個明顯有問題的女人，還不如出去找點樂子。
莫里亞蒂離開了。
一句話都沒說。
奧蘿拉很傷心。
她的情人因她而死，現在不想看到她也是正常的。
可……
她的心卻很痛。
亡靈女巫身邊的怨氣越來越重。
佞氣也逐漸加劇。
她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增加。
黛斯看完了晚間小劇場，放下酒杯。
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算了。既然忘記了，那大概也不是很重要。
黛斯掀開被子，鑽進了那張柔軟的床鋪。
真舒服。
***
貝克街，221B
死神Lon一如既往地蹲在了客廳的角落裡。
他抱著夏洛克放在櫃子上的那顆骷髏頭，整個人開始碎碎念。
「為什麼Ra總是針對我！哈！警告處分，我工作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被處罰勞動服務！讓我去克裡斯的墓地打掃半年，太過分了！我是誰！我可是Lon！掌管著整個倫敦區的死神！為什麼我要去那種鄉下地方，處理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亡靈！」
「你也覺得這不公平對吧！」Lon舉起骷髏頭，蹭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憤懣：「太過分了！我要上訴！這又不是我故意的，我當然知道那是違法的，可我只是在聽從女神的吩咐，在那兩個人類完成委託前，他們不能死啊……」
想到女神，Lon瞬間萎了。
對了，死亡女神不讓他說出去。
她是來地球度假的，嫌麻煩。要是讓第二個死神知道這件事，他會變成灰。
在勞動服務和灰飛煙滅之間，Lon妥協了。
被迫去鄉下進行勞動改造！
Lon那張圓嘟嘟的臉蛋一下子垮了下去。
他抱著骷髏頭，悲傷得不能自已。
夏洛克從房間裡出來，就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被打斷了。
一種很煩躁的情緒油然而生。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的好夥伴——那個被他放在櫃子上的白色頭骨被動過了。
華生對此的意見則是：「太緊張導致的錯覺。」畢竟從昨天開始，夏洛克就覺得有人在監視他們。
「傻人有傻福，真羡慕你的無知。」夏洛克例行的嘲諷完後，十指交疊，撐著下顎，視線飛快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淩亂的餐桌-他的實驗器材-褶皺的大衣-沙發上的痕跡-約翰昨天睡過。
……
沒有任何侵入的痕跡。
但他總覺得不對勁。
「蘇格蘭場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華生的話打斷了夏洛克的思緒。
「他們找到奧蘿拉的屍體了。」夏洛克收回視線，肯定道。
「是的。」華生將手機遞給了夏洛克：「雷斯垂德探長髮來的簡訊，要去嗎？」
奧蘿拉的屍體找到了，在薩洛美公園旁的荒地裡。
她的屍體被燒焦了，被綁在了行刑柱上，像是某種宗教儀式。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名被害者出現，男性，一槍斃命，正中眉心。
你來嗎？
L.S
夏洛克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裡。
他拿起大衣：
「走！」
華生：「去薩洛美公園？」
夏洛克：「不，是赫斯拉特大街。」
☆、1.5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五章
再一次來到赫斯拉特大街後華生就感覺到了奇怪。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有哪裡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在等到伊芙琳夫人來開門時更加明顯了。
她看見他們時的表情與第一次有著天壤之別。
緊張、畏縮，恐懼……
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請，請進……」
顫抖的聲線，竭力控制住的畏懼。
就連他都開始詫異這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夏洛克對此似乎毫不在意。
他走了進去，什麼都沒有說。
這太不正常了。
難道夏洛克早就料到了？所以今天才會再一次來到這裡？
華生跟了進去。
伊芙琳夫人準備了茶和點心，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對面的兩個人從進來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
昨天，她以為這兩個人是麻瓜。用了阿瓦達索命咒。
但之後她卻昏迷了。
天知道再次醒來後的她是多麼的恐懼。
能夠躲避阿瓦達索命咒的麻瓜？
不，不可能，這兩個絕對不是普通人。
也許他們是巫師，也許是有特殊能力的麻瓜。所以她昨天才會被擊昏。
一想到過去曾經發生的事，那些她竭力掩蓋的事。
她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們找到她了！
是黑魔王！
他派人找到她了！
巨大的恐慌籠罩住了伊芙琳夫人的全身。
當初她愛上羅伊斯·伊芙琳而背叛Lord的時候，她就該知道自己的結局。
她捂住劇烈跳動著的心臟，好半響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是Lord讓你們過來的？」
夏洛克挑眉：「你該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是的，我知道。」伊芙琳夫人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我願意接受懲罰，但請求您，饒過奧蘿拉，她是無辜的。」
「我想不出理由讓Lord饒恕一個叛徒的女兒。」夏洛克的聲音平緩，透露出一絲的危險。
又開始了。
夏洛克的日常套話。
這次飾演的好像還不是好人。
這入木三分的演技……
華生在旁緘默不語，又默默喝了口茶。
「她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伊芙琳夫人緊張道：「我知道的，我能感覺出來，雖然她是一個混血，但她的天賦不在其他人之下。她有布萊克的血統，她是一個斯萊特林！」
『布萊克』『斯萊特林』
夏洛克將這兩個詞打了重點標記，放入了思維宮殿中。
「依舊只是個混血。」夏洛克嘴角下壓，神情蔑視而又譏諷。
「不！不止如此，她擁有著可怕的的天賦，饒是鄧布利多都會畏懼的可怕的魔力！只要Lord願意饒恕她，她會加入食死徒！誓死效忠偉大的黑魔王！」
可怕。
這是什麼狂熱的宗教信徒。
一直繃緊著臉怕露餡的華生嘴角不自然抽搐了一下。
夏洛克沒有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據我所知，奧蘿拉·伊芙琳已經死了。」
「不可能。」伊芙琳夫人斬釘截鐵道。
昨天她在聽說員警在找奧蘿拉的時候就猜測這一切可能都是黑魔王的陰謀。
而如果真的是黑魔王下達的指令，那麼那些抓走奧蘿拉的人就更不可能會輕易殺死她。
將她這個叛徒一起抓住，接著在食死徒面前公開行刑。這才更符合那一位的作風。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夏洛克的表情有些冷酷：「她死了，一槍斃命，子彈穿過了胸口。」
「子彈？！」
伊芙琳夫人的心咯噔了一下。接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驟變。
「不，這不會是真的。莫里森——」
「是我。」一直隱藏在密室裡的莫里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伊芙琳夫人的面前，他將槍口對準了伊芙琳夫人。看著她冷靜的嘴臉被打破，那張豔麗的臉上閃過驚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後，莫里森笑了：
「隔了這麼多年，那個小賤人終於死了。」
「為什麼？！」伊芙琳夫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奧蘿拉早在11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她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會讓莫里森想要殺害自己的女兒：「她是你妹妹啊！」
「我沒有妹妹。」莫里森眼神陰鷙：「我早就知道，從七歲那年，她讓家裡的東西全部懸浮起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異常。她是一個噁心、骯髒的女巫。一個繼承了你血統的怪胎。」
「所以我不但殺了她，還焚燒了她！」
伊芙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莫里森笑道：「事實上，下達這一切指令的人不是我。」
「奧蘿拉·伊芙琳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她死有餘辜。」
莫里森享受這女人的憤怒和絕望，他壓根不在意那兩個多出來的人，他的聲音中帶著瘋狂和殘忍：
「你，愛琳娜·布萊克，邪惡的女巫！用可怕的巫術逼死了我的母親，奧蘿拉，那個骯髒的小賤人，她搶走了我唯一的父親。你們奪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我曾經非常害怕你的手段，畏懼你的報復，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一個指導者，他教會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如何對抗你。奧蘿拉，哦，那個愚蠢的女人，當她還沉迷在愛情的甜蜜時，已經踏入了死亡的深淵。這一次，她徹底的死了，她被綁在行刑柱上，被焚燒！真可惜沒有讓你看到那個場景，真是美極了！」
伊芙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將魔杖對準了他：「鑽心剜骨！」
被魔咒打中的莫里森痛得直冒冷汗，手一松，槍掉落到了地上。
一直觀望著的夏洛克注意到什麼。
「有人來了！」夏洛克蹙眉。他拉住華生，正想離開，路就被堵住了。
好幾個腳步聲兀然響起，接著他們就被一群穿著黑漆漆袍子的人包圍了。
「愛琳娜·布萊克！這次，你逃不掉了！」尖銳的聲音，瘋狂的笑。
為首的女人眼神在四周逡巡，她注意到了華生和夏洛克，女人表情陰鷙，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兩個噁心的麻瓜！殺了他們！」
黑魔王手下的第一瘋子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居然不認識這兩個人。
這意味著什麼……
「你們不是Lord的手下！」
愛琳娜·布萊克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這兩個麻瓜知道了太多的事，她不能讓他們活著。
愛琳娜·布萊克舉起了魔杖。
同時，貝拉特裡克斯身後的幾個食死徒也舉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幾道藍色的魔光同時迸發，而就在那光束打到兩人身上之時，又迅速消失了。
以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為首的幾個巫師驚駭。
而就在他們怔住的那一秒，兩人的身影接著消失了。
「兩個能夠抵抗索命咒的麻瓜！」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臉色扭曲，問向了身邊的女人：「他們到底是誰！」
愛琳娜·布萊克的神情恐懼，她這一次清醒得見證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
沒想到出來一趟還能圍觀到這種事情的莫里亞蒂心情莫名變好了。
瞧瞧，他看到了什麼？
他的宿敵，夏洛克·福爾摩斯竟然捲入了女巫的案子裡。
眼看著夏洛克就要命歸西天，要變成新鬼魂來和他作伴。
正當莫里亞蒂有些小激動，想著該用何種姿態迎接這位新朋友，順便嘲諷一下他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就在死亡的魔咒打中夏洛克身體的前一刻，一個穿著斗篷，持著鐮刀的人出現了。
他憑空出現後，替夏洛克他們擋住了襲擊，並且還將他們從屋子裡安全地帶走了！
莫里亞蒂跟了過去。
等看到那個疑似死神裝扮的人來到221B，看到他將夏洛克搬到床上，還貼心地蓋上了被子後，他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黑色的落地長袍、巨大的兜帽、恐怖的鐮刀、沒有實體卻讓他畏懼的氣息。
以他的推測，這應該就是死神。
但，死神會做這種事？
莫里亞蒂的三觀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Lon沒有在意這個新鬼魂的無禮，如果是以前被這種挑釁的目光冒犯，他一定會用自己的鐮刀將他砍成好幾份。讓他知道什麼是尊敬和畏懼。
但這個大膽而無知的新鬼魂上有著死亡女神直接的烙印。
他不敢動。
於是，他只能無視。
老老實實地將兩個人類再次帶回家的Lon心好累。
他上一次的勞動服務還沒做，才隔一天，他就再次違法。
這次的性質比上次惡劣。
如果說上次是因為侵犯領土，那麼這一次，他不但明知故犯，還阻止了巫師集會，減少了殺戮。
這對於死神來說，可是重罪啊！
他已經能夠想到不久後悲催的自己。
這次一定會被Ra告上死亡法庭。
嚶！
作者有話要說：
滿心期待的莫叔不開心。
莫里亞蒂：哼，區別對待，我有小情緒了。
下一章預告：性感的夏洛克
☆、1.6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六章
夏洛克睜開了眼睛，繼而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鋪天蓋地而來的好奇心快要將他淹沒。
單單一晚上的時間，許多從未見過的新鮮事就這樣突兀地冒出來了。
夏洛克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魔法』『巫術』『阿瓦達索命』……許多陌生的詞彙從腦海中掠過，最後定格在了『Lord』這個字眼上。
超自然的事件。
一個全新的世界向他打開了大門。
巫師？魔法？不可解釋的科學。
有太多的事物等著他去認識、理解、接受、承認。
這突然之間出現的事情對於夏洛克來說，就像是一張全新的地圖。
有趣！
不知道麥考夫知不知道他的大英帝國裡隱藏著一批巫師。
華生再次醒來，捂著發痛的脖子走到客廳後，就看到了異常興奮的夏洛克。
與夏洛克美妙的心情不同，華生覺得不舒服極了。
任何人在知道了酒店槍擊案的兇手那複雜曲折的身世背景以及圍觀了他後母那個瘋狂的邪教巫師團後，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更別提，他再一次經歷了從那個見鬼的房子裡昏迷，醒過來又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裡這種詭異的事情。
「也許，我該去教堂，接受一下神父的洗禮。」
華生剛喃喃自語完，就聽到一旁的夏洛克道：
「不，你得留下，很快就會有客人上門。」
華生看了看時間，還早，天才剛濛濛亮，他記得今天沒有預約諮詢的人：「這個時間點？」
「是的。」夏洛克篤定道：「委託的案件已經解決，那位女士曾經說過，她會知道。所以，她今天一定會來。」
「前天那位上門委託卻什麼都沒說的女士？」華生頓住了腳步。
不可否認，雖然整件事非常的怪。
但他的確被吊起了好奇心。
「你已經解開了這個案子？」華生問道。
「當然，明擺著私仇洩憤，沒什麼好查的。莫里森·伊芙琳不是已經在你面前承認了整件事。」
「可他還提到了有人指使。」
「已經死了。」
「什麼？」
夏洛克看了眼正盯著他，臉上顯得非常迷茫的華生。
「幕後主使——那具男性屍體，高智商反社會人格，不受金錢所驅使，只是為了擺脫無聊感，看到了再次出現在面前的情人，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於是將她帶到了被處決的荒地，想要欣賞背叛者的絕望，開槍，最後卻殺了自己。」
「高智商反社會人格？」
華生對夏洛克的描述感到了奇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那具尚未被證實身份的屍體那麼熟悉？」
「你見過的，在泳池的時候。」夏洛克將手機扔給了華生。
華生看到了雷斯垂德探長髮來的郵件——死者的照片。
「莫里亞蒂？！」
「他，竟然……死了？！」華生驚訝：「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洛克？」
夏洛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門口。
「這個問題，這位女士可以回答。」
才走到門口，就被兩道視線盯住。
黛斯走了進去，她聽到了夏洛克的話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悠哉地坐到了之前那張軟皮沙發上。身後跟著的那一團由黑色霧氣凝結的人形卻再次暴動起來。
「不可能！吉姆不可能殺我。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我不信！」亡靈女巫的靈魂沖到了卷髮的諮詢偵探面前。
她咆哮著。
怨氣凝結，像是一條條毒蛇般想要鑽進面前男人充滿陽氣的身體。
黛斯一手撐頷，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
她眼神一冷，那些凝聚成實體的毒蛇就像是碰到了天敵般，驟然蜷縮。再次縮回了亡靈女巫的身體中。
夏洛克才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寒意，還沒來得及探究，就對上了那漆黑的眼眸。
黛斯笑了一下，慢條斯理道：「聽說我的委託已經有了結果，我想知道答案。」
夏洛克注意到了她的用詞。
聽說-果然有人在跟蹤監視他們。
但，他已經留意了所有的細節，並沒有發現任何被監視的痕跡。
怎麼做到的？
越來越多的謎團滾了出來。
夏洛克走了過去，那雙如同貓科動物般敏銳的藍綠色眸子注視著她。
「在莫里亞蒂死前，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篤定的語氣，自負的審視。
「是的。」黛斯撐著頭，對上了那雙迷人的眼睛。
知道了答案-再次登門-確認結果-還有人想完整地瞭解整個事情的經過-她身後，空無一人-監聽器？-單薄的衣服、舒展的肢體，自信-沒有監聽設備-沒有錄音-想瞭解事情經過的人就在這個房間裡。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女巫？」夏洛克問了一個全然不相關的問題。
黛斯注意到了他在屋子裡探查的視線，她微微一笑：「為什麼問我？」
「整件事只有唯一一點解釋不通。」他注視著她，慢條斯理中帶著探究和興味：「你。」
「我？」
夏洛克靠近了她，伸手撫摸上了那纖細的手腕。
「是的，你。」他的聲音繾綣，有著難得的溫柔。
在一旁看著的華生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走，還是該留下來看完全程。
「我在伊芙琳宅邸見過你的照片，你是奧蘿拉·伊芙琳。整件事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委託者就是已經死亡的被害者。」夏洛克盯著她，目光灼灼：
「死而復生。你是個巫師？」
黛斯沒有在意他扣住自己脈搏的舉動，她反握住了他的手。
「不是。」
沉穩的心跳-平穩的呼吸-嘴角的弧度自然-沒有說謊。
夏洛克鬆開了她的手。
卻被她再次拉住。
已經不能用簡單的聰明二字來定義這個人類。
自負。
孤傲。
比起莫里亞蒂的瘋狂，他多了一份克制的矜持。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性感。
還是個處子。
真是相當誘人。
黛斯的眼神柔和下來，被那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的夏洛克止住了話。
她湊近他，炙熱的紅唇貼近他的耳尖。
「不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所謂的巫師。」
作者有話要說：
別討論Death的貞、操觀謝謝。O(∩_∩)O
關係整理：
伊芙琳家族：
1， 奧蘿拉：被害者，亡靈女巫，混血巫師，沒有學過魔法，11歲逃離家族，後成為莫里亞蒂的情人，因為一念之差偷了導彈計畫而被殺死。
2， 莫里森：兇手，奧蘿拉同父異母的哥哥，麻瓜，職業殺手，莫里亞蒂的手下。
3， 愛琳娜·伊芙琳，原名：愛琳娜·布萊克。
巫師，斯萊特林，食死徒。後愛上伊芙琳家主，背叛黑魔王，被追殺。
☆、1.7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七章
滿懷憤懣的亡靈女巫沒有跟他們一起走，她在聽到『莫里亞蒂是主謀者』後，就離開了。她要和他親自對峙，搞清楚一切的事實。
這一次，黛斯並沒有插手。
事實上，亡靈女巫只是在重複著過去的錯誤而已。
即使死了一次，她依舊鬥不過莫里亞蒂。
這是智力上的區別。
天生永遠無法跨越的橫溝。
她不但弄不死莫里亞蒂，很可能會再次被他當成棋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黛斯並不會提醒她。
亡靈女巫走後，夏洛克和華生便跟著黛斯走了。
他們來到了國王十字站。
位於倫敦市中心的國王十字站是大型鐵路終點站，每天的人群都川流不息。
華生跟著那位至今他還不知道姓名的女士來到了繁忙的9號和10號月臺前。
許多形色匆匆的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但黛斯並沒有帶他們去任何一個月臺，而是將他們帶到了中間。對著一面牆，華生納悶道：「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我徹底亂了。」
很快有幾個推著行李的人來到了這裡，他們跌跌撞撞，像是很著急。
「都怪你，哈利！要來不及了！」
「快走吧，羅恩小弟。」雙胞胎推了還在憤憤不平的羅恩一下，偏棕紅色頭髮的少年猛地跌進了牆壁中，接著消失了。
「嘿，你們也是去9又3/4月臺？快走吧，霍格華茲特快要開走了！」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後，很快也推著行李沖了進去。
華生看著穿牆而去的幾人，目瞪口呆。
夏洛克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摸了一下牆壁，正想要試驗一下的時候，就被黛斯拉住了。
翹起的卷毛有些蓬亂，他看著她，那雙一向聰穎的蔚藍眸子裡難得閃過了片刻的迷惘。
真是個過分可愛的傢伙。
「你確定要進去？」黛斯望著他：「不需要我多餘的提醒，我想你聰明的大腦應該早已經告訴你即將會面臨的危險。」
「是的。」夏洛克道：「我並不畏懼，這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不畏懼危險，還是死亡？」
「兩者都不。」
聞言，黛斯笑了一下。她伸出了手。
「我帶你進去。」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繼而握住了那纖細白皙的手掌。
溫暖，柔軟。
像是真實的人體的溫度-還有待進一步確認。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研究的黛斯伸出了另一隻手，拉住了還正在重建三觀的華生。
三人穿過了月臺的牆壁。
華生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再次睜眼後，抬頭，就看到了一塊月臺指示牌：
『9又3/4月臺，霍格華茲特快。』
一輛鮮紅的蒸汽機車正停在那裡，白色的蒸汽在四周蒸騰，那古老的列車看上去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
絡繹不絕的人群，時而還有幾個穿著黑色的長袍、尖頂禮帽，典型巫師打扮的人出現。
他們像是走進了一個錯亂的時空。又像是在參加一個隱秘的巫師集會。
華生驚歎著這一切。
而夏洛克就像是一個看到了糖果的孩童。
這些即將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的未可知的事情讓他充滿了幹勁。
魔法只是未知的科學。
他會看破一切的秘密。
而就在此時，月臺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
原本有條不紊等待上車的人群驚慌起來。
「食，食死徒！」
一群穿著黑色巫師袍子的人沖了出來，他們手上拿著一根細小的棍子。蔑視的眼神、猙獰的殺意，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為首的女人他們很熟悉——是那個曾經在伊芙琳宅邸想要將他們置之死地的人。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笑著，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瘋狂：
「抓到你們了！」
***
『吱嘎……』
莊園的鐵門被打開，大概是太久不曾打開過的原因，推開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那聲音嘶啞，像重病之人喉嚨中垂死的喘息。
貝拉瘋狂的腦子裡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她今天多少有些戰戰兢兢的，不是因為莊園上還盤旋著的那幾隻令她噩夢橫生的攝魂怪，而是因為現在在她身後的女人。
如果昨天發生在伊芙琳宅邸的事情只是巧合，那今天她發射的魔咒再次失效則讓她心緒震顫。
一股莫名的恐慌席捲全身。
比起那兩個Lord下令一定要抓住的擁有神奇能力的麻瓜，她更加忌憚今天他們身邊的這個女人。
她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恐懼。
那種仿佛從靈魂中湧現的恐懼感讓她變得神經質起來。
她甚至感覺到那群在阿斯卡班瘋狂折磨過她的攝魂怪也在恐懼著那個女人。
巨大的兜帽掩蓋住了他們虛無的身體，但貝拉能夠感覺到，它們在後退，在逃竄。
跟在貝拉身後的食死徒各個莫名。
這個出了名的瘋子今天更不對勁了。
沒有咆哮、辱駡、侮辱和詛咒，也沒有使用任何攻擊性折磨的魔法手段。
她甚至阻止了他們使用『昏昏倒地』，還不讓人將這三個人綁起來。
跟在貝拉身後的食死徒憤憤不平，但他們的嗆聲消失在貝拉濃烈的殺意中。
走過長廊，他們來到了會議廳前。
諾大的會議廳門窗緊閉，陽光被簾子徹底地擋了外面。
推開那扇沉重的門，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廳內只有幾盞燭臺-枝形燭臺，與伊芙琳宅邸相同-地面，羊毛地毯-這座宅邸的擁有人富有-被稱為Lord的男人的手下之一，被脅迫。
夏洛克一邊走，一邊分析著。
而黛斯，則注意到了別的東西。
一縷陰冷幽暗的死氣浮現，屋子裡一片靜寂。
被幾十個食死徒精英圍繞著的高高在上的蛇形王座之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這些人低垂著頭，屏息等待，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存在。
但，黛斯看的人並不是他。
而是在這個男人身後的那道陰影。
——巨大的黑色鐮刀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陰影，投射到了男人身後的牆壁上。
一個戴著兜帽的死神正懸浮在蒼白男人的身後，他高高在上，仿佛上帝般欣賞著這即將發生的戲碼。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反派鬼混團喜添新人
謝謝麋鹿君的霸王票，麼麼噠(* ￣3)(ε￣ *)
☆、1.8心狠手辣的情人
第八章
看見死神的同時，黛斯終於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事。
對了，那個被她派到夏洛克身邊的死神Lon去哪了？
就在黛斯疑惑的時候，死神Ra若有所感。
他的視線從伏地魔身上離開，落到了底下的食死徒身上。
那些罪惡的靈魂中殺戮正在發酵，一場巫師間的血腥廝殺即將展開。
Ra等待著收割亡魂的瞬間。
他的目光落到了人群中，沒有發現異樣後，又很快收了回來。
伏地魔是個很勤快的巫師。
勘稱亡靈界的勞模劊子手。
每次他一出來，都是一場靈魂的豐收季。
Ra很喜歡他。
即使他將自己的靈魂切成了七片，犯下了欺騙死神逃離死亡的重罪，他也饒恕了他。
***
「Lord，您忠實的僕人找到了那兩個麻瓜罪人。」貝拉開口道。
王座之上的伏地魔睜開了眼睛，一雙暗紅色的眸子盯住了面前的兩個男人，他眼神厭惡，像是看到了髒東西一樣：「噁心的泥巴種！」
黑魔王的視線一撇，很快注意到了在他們身邊那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是誰？」
貝拉躊躇道：「似乎是跟這兩個麻瓜一起的。」
「似乎？」黑魔王猩紅的眼睛飛快地閃過一道暗光，他嘶啞的聲音有些壓抑的危險：「你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貝拉。」
往常得到黑魔王的注意和關心，貝拉會欣喜若狂。但此時，她卻心煩意亂。
「告訴我，她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my lord。」
黑魔王放過了顫抖著跪在一邊的手下，轉而走下臺階，靠近了那個陌生的女人。
凹陷的五官-憤怒，自卑，多疑-自我折磨，目的？-加快的腳步-握住魔杖的力度-暴躁，易怒，一個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瘋子-他想要折磨奧蘿拉，為了得到什麼？
他想起了他和約翰曾經兩次離奇逃脫魔咒的經歷-阿瓦達索命？夏洛克的腦海中突兀出現了這個咒語，接著許多關鍵字接連串了起來。
死咒-畏懼死亡-追尋永生。
夏洛克瞬間看穿了男人的目的，他踏出一步，擋在了黛斯的面前。
黑魔王笑了，他的魔杖對準了夏洛克的胸口：
「你很在乎她。「黑魔王很清楚軟硬並施的道理：「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逃脫死亡的魔咒的？也許，我會考慮放過她。」
夏洛克冷靜道：「你確定要讓我在這裡說？」
黑魔王陰冷的視線在周圍逡巡，的確，這裡的人太多了。
「你們下去。」
食死徒們退了出去，包括原本跪在地上的貝拉。
門闔上了後，一條巨大的蛇從王座後爬了出來，劇毒的牙齒大開，正對向夏洛克。
黑魔王慢條斯理地撫摸著那條巨蛇：「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出手打暈他-那條蛇距離太近-花紋-霸王蟒？-十二英尺，雌性，劇毒，可能死亡。
搶走魔咒（算上外面人的反應速度，沖進來的時間。）-問題：那條蛇？
……
夏洛克慢吞吞地湊到了男人的邊上，腦海中閃過無數的計畫，最終的結果，唯一的可行性只有——
他將目光落到了黛斯身上。
「快說！」嘶啞的聲音、暴躁的殺意。
「其實，我們擁有一個保護者，他神秘，強大，能夠無視所有的攻擊，他能夠隱形，他無處不在，也許，他現在就在我們的身邊，看著我們。」
太扯了。
饒是華生，在聽到了夏洛克的描述後嘴角都不自然抽搐了一下。
黑魔王勾起了一抹冷笑：「你撒謊！」
「我的耐心已經告罄，看來，你更喜歡一些強硬的手段！」黑魔王舉起了魔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惡意：「鑽心剜骨！」
魔光並沒有出現在夏洛克的身上，黑魔王反而將魔杖對準了黛斯。
比起肉體上的傷害，他更喜歡精神上的摧殘。麻瓜在乎的女人，傷害她，讓這個古怪的麻瓜體會什麼是無能為力的脆弱——玩弄人心，利用恐懼得到敬畏和忠心已經成了黑魔王慣用的手段。
而就在黑魔王想要欣賞那個膽敢欺瞞他的狡猾的麻瓜痛哭流涕和悔恨的表情時，驀然間，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他勾起的冷笑就僵在了臉上。
刺骨的疼席捲全身，骨骼好像被一陣陣擊碎。
他咬住牙關，但最後還是在那如同針刺般密集的痛苦中呻、吟出聲。
屈辱感籠罩，黑魔王原本還強忍住的理智在瞬間奔潰。
「該死的泥巴種，噁心的麻瓜！膽敢戲弄偉大的黑魔王！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猩紅的眼球幾乎充斥了整個眼眶，他怒瞪著那個好整以暇看著他的女人。下一刻，他舉起了魔杖。
夏洛克下意識地沖了過去，想要搶掉他的魔杖，可惜，藍色的光芒已經從魔杖前迸發。
「阿瓦達索命——」
華生也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推開那個似乎一無所知的女士，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發生，還沒來得及反應，魔咒正中身體，有人倒了下去。
天旋地轉間，伏地魔再次睜眼。
他的理智已經恢復了些，但是，緊接著，他就察覺到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四周很冷，特別的冷。
那種讓人無法控制的寒意滲入身體，讓他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房間依舊昏暗。
但比之前，更多了一道陰影。
牆壁上，一道巨大的鐮刀橫亙其上。那彎刀的形狀讓人不寒而慄。
黑魔王抬頭，就看到了他的王座。
一個戴著兜帽，持著鐮刀的黑影正靜靜地矗立在那裡。
他的周圍，有一層看不清的霧氣包圍著。
「死，死神！」黑魔王不敢置信：「不，我已經逃離死亡了！不，不會的！」
「逃離死亡？」另一道疑惑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黑魔王轉頭，就對上了一張美麗的臉。
——是剛才那個被他施了阿瓦達索命咒的女人！
她也死了？
不！她沒死！
他太熟悉那種沒有實體的靈魂狀態了，這個女人是活的。
為什麼？
為什麼死的人反而是他！
黑魔王表情猙獰，他想要撲過去，殺死這個令他莫名心顫的女人。
可惜，在她的面前，他根本動彈不得。
隨著她的靠近，他的靈魂在哀嚎。
力量流失間，他看到了自己的屍體。
——『他』倒在了地上，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
王座之上，巨大的兜帽擋住了死神Ra的臉，原本冷酷的神色早就已經僵硬。
一直看好戲的Ra在注意到鑽心剜骨對那個女人無效時，心裡就莫名咯噔了一下。他破天荒感到了心悸。
Ra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即使是面對地獄王的震怒，即使是地獄維度之間因為領土主權發生戰爭，他都能夠保持冷靜的態度。
可，這一次，他卻意外地產生了畏懼。
等到阿瓦達索命咒（對靈魂產生效果的咒語）擊中女人的身體時，他兀地睜大了眼睛，背脊繃直，身體僵硬，整個人就像被打樁機釘在了原地。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他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那一絲洩露出來的氣息。
——那是死神的本源力量。
即使是地獄王、魔王、惡魔領主都不可能會擁有那麼純粹的力量。
死神Ra顫抖起來，神情恐懼。
那是他的造物主，他真正的主人。
Death，來了地球！
原本Ra應該是激動的。
即使是多元宇宙，能夠見到她的人都寥寥無幾。
在有生之年，能夠面見死亡女神，能夠成為她的侍從，使者，這是莫大的榮耀。
可，他都做了什麼。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縱容巫師攻擊了她！
——更甚者，那是一個企圖背離死亡的巫師！
雙重背叛。
重罪。
Ra心如死灰。
他幾乎已經能夠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可怕的懲罰。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刻，自己能夠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鬼混聯盟：
1， 莫里亞蒂：新鬼魂，技能：無，智力：MAX
2， 伏地魔，湯姆?裡德爾：飄蕩了很久終於合七為一的鬼魂，技能：靈魂切片，智力：忽高忽低
恭喜反派團再添新丁~！鼓掌
下一章，去美國了！
下章預告：撩一撩奇異博士（一）
☆、2.1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九章
Lon發現自己果然被Ra告上了死亡法庭。
接到強迫傳訊的Lon無法，只能暫時離開貝克街，去了地獄維度。
經歷了一場審判，得到了高額賠償的帳單和更多的勞動服務後，Lon回到了221B。
但幾乎剛到屋子，他就發現，兩個目標人物失蹤了。
馬上調用全倫敦的亡靈，Lon最後還是找到了他們。
——在死亡女神的家裡。
Lon心驚膽戰。
自己擅離職守違背指令的事被發現了！
他已經能夠想像到女神的怒火。
Lon深呼吸了一下。最後還是進去了。
一進房間，他就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老對頭——死神Ra。
他匍匐在地上，那把從不離身的巨大鐮刀被他收了起來，英俊的臉上劃過蒼白的色澤。難得的，能夠看到這個高傲的男人低下他的頭顱。
有人陪著受罰，Lon心裡好受了一點。
他剛跪下去，想要承認錯誤，緊接著就發現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Ra會出現在這裡啊！！！！！
這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女神來地球的事了？！！！
被第二個死神知道=灰飛煙滅！
Lon瞬間五體投地，整個人顫抖起來。
嚶！
可惡的Ra！
果然和他不對盤！
Ra奇怪地看向了Lon：「你怎麼來了？」
「你又怎麼會來？！」Lon狠狠瞪著他。
「為什麼不告訴我死亡女神來了地球！你之前闖入我的領地是不是就是在替女神辦事？」
對於Ra的審訊，Lon更生氣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害死我了！」
「你！無理取鬧！」Ra閉嘴，不再理會發神經的Lon。
離他們不遠處，黛斯正喝著紅酒，纖細的手指摩擦著雜誌的書頁，像是有些出神。
變成靈體後一直從瑪律福莊園跟出來的伏地魔看得心驚，他不知是在詫異為何世界上會有兩個死神的存在，還是在驚疑這兩個死神對那個女人莫名尊敬的態度。
不一會，擺脫了亡靈女巫糾纏的莫里亞蒂也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
兩個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死神。
他們兩手、兩膝和頭一起著地，整個人奇怪的趴伏在了地上。像是在搞什麼宗教儀式。
而在他們不遠處，還多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二十幾歲，一身奇怪的黑色長袍，漆黑的頭髮，銳利的眼神。
沒有那兩個奇怪的死神身上那股遠遠就能另他不適且畏懼的氣息。
他是個巫師。
莫里亞蒂敏銳地直覺告訴他，他討厭這個新來的鬼魂。
「你是誰？」莫里亞蒂走了過去。
黑魔王倨傲地挑眉，沒有理會他的詢問。
莫里亞蒂沒有錯過男人眼神的輕蔑和厭惡。
果然很討厭。
沒有再試圖搭理他，莫里亞蒂轉走到了黛斯的邊上。他注意到了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舉動，隨即挑眉，將目光落到了那本雜誌上。
「1811年，滴金酒莊貴腐甜白葡萄酒。」莫里亞蒂的視線從雜誌上收回，他用著如同歌劇般優雅的嗓音緩緩道：「最珍貴罕見的甜白葡萄酒，蘇玳中的勞斯萊斯，曾受到美國總統湯瑪斯傑弗遜和俄國沙皇的高度讚賞。在《世界最珍貴的100種絕世美酒》中排名第一，全世界最超凡的稀世珍釀，市價45000萬美元左右，現在位於美國克裡斯托酒窖，將于一周後開拍。」
莫里亞蒂的敘述比雜誌上的介紹更加詳盡，黛斯從書中抬起頭，看向了他。
「有興趣？」莫里亞蒂的嘴角有著曖昧的弧度：「我可以幫你。」
黛斯挑眉，看向他：「你想要什麼？」
「一個小小的幫助，對於你而言輕而易舉。」莫里亞蒂湊近她，低聲道：「讓我復活。」
男人琥珀色的眼睛流轉著淡淡的光，黛斯注視著他，接著輕笑一聲：「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會需要你幫忙的錯覺？」
「噗！」一旁觀望著的黑魔王不負責任的笑了。
被推開的莫里亞蒂捋了捋衣服。
冷哼一聲，離開了屋子。
他並沒有走遠，反而面色平淡地靠在在了門邊。
關於今後，他還有著一個長遠的計畫。
屋子裡的女人擁有的權利比他想像中的更大。
從奧蘿拉的口中，他已經得到了一些佐證。
而今天的試探（她並沒有否認他的提案）讓他初步瞭解了她的實力。
死亡並不是終點。
他的業務會發展的更大。
——鬼魂犯罪顧問？靈異犯罪諮詢專家？
還不錯。
而就在莫里亞蒂考慮今後到底選擇哪一個作為名號的時候，一個死神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他熟練地背著兩個昏迷的人，很快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看著夏洛克受罪心裡微妙有些小開心的莫里亞蒂又偷偷跟了上去。
熟門熟路地將人送到221B後，死神Lon並沒有如之前那般找個角落蹲守。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點東西放在了卷髮男人床頭，接著，身影就消失了。
莫里亞蒂耐不住好奇心，走過去看了一眼。
緊接著，他整張臉都黑了。
一隻手機，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
那個女人看上夏洛克?福爾摩斯了？
嘖。
***
兩天后，倫敦國際機場，飛往美國的航班，頭等艙。
「滾開，噁心的泥巴種。離我遠點。」
「閉嘴，如果你那張討人厭的嘴再發出一點聲音，我不介意把你的舌頭□□，做我的鞋油！」
「呵，你在恐嚇我？一個麻瓜？」
「要試試嗎？」莫里亞蒂露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黑魔王冷哼一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道別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請保持安靜好嗎？」靠窗的男人有些不耐煩。說實話，他身邊這兩個男人已經吵了一路了，盡是那些無聊的廢話（互相威脅）。
「你能看見我？」黑魔王眯著眼，想要看出這個麻瓜的特殊之處，沒有魔力波動，一個啞炮？
比起黑魔王，莫里亞蒂則表現出了驚訝的情緒。
「夏洛克?福爾摩斯？」不。他不是。
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但感覺完全不同。
充滿血絲的眼眶，新冒出的鬍鬚，最近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被打擊。梳理起的髮絲，嘴角微朝下的弧度，性格刻薄冷漠。
莫里亞蒂注意到了他掩藏在衣兜裡的雙手。
很重視，手受傷？
鋼琴家？醫生？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史蒂芬?斯特蘭奇起身，不再理會身邊坐著的那兩個人。找到了乘務員後，他提出了要求。
頭等艙的座位不緊張，乘務員很快幫他調換了座位。
但才剛坐下，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總感覺這邊特別的冷。
他低頭調整了座位前的空調，緊接著，似乎就看到了兩道矗立著的陰影。
史蒂芬揉了揉眼睛，那模糊的黑影又瞬間消失了。
看來這段時間太疲憊了，竟然都產生幻覺了。
史蒂芬靠坐在了椅子上，嘴角不自覺露出了一抹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莫叔：
那個女人看上夏洛克?福爾摩斯了？
嘖。
他是我的。
☆、2.2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章
「紅酒，要來一杯嗎？」一個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史蒂芬微微轉頭，正對上一張漂亮得過分的臉。
金色長髮的女人拿著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精緻的面容，素雅的裝扮，低調而大氣。她輕勾著酒杯，那雙美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嬌俏卻不失優雅。
難得賞心悅目的美人。
這樣的主動邀請，很少有人能夠拒絕。史蒂芬原本就心煩意亂，他的確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以此來度過在這飛機上漫長的幾個小時。
史蒂芬冷硬的嘴角稍稍平復，他矜持地點頭：
「謝謝。」
女人揚起淡淡的笑，而就在史蒂芬剛想接過酒杯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身體兀地僵住了。
那雙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還沒碰到杯子，便想縮回去。
黛斯不會給他逃脫的機會。
在史蒂芬尚未反應過來前，她便捉住了那雙企圖再次藏起來的手。
因為這個動作，她不僅放下了另一隻手中端著的酒杯，還傾身，將大半個身子都轉向了他。
兩人靠得很近，那雙白皙的手貼近了他的心臟處。
但她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事實上，她只是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勾住了他。
那雙劍鋒般的冷厲的眉宇輕跳了一下。
但史蒂芬卻沒有立刻就將手抽出來，而是放任著那圓潤飽滿的指尖一點點爬了上去。
她的手很暖，輕柔地貼合在他的手背上。緊隨著觸碰而來的是一股從手心開始蔓延的燥熱。
史蒂芬斂目，淡淡地看著她。
那雙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像是無盡的深淵，誘人靠近。在這樣一個並不敞亮且私人的空間裡，他們兩人的距離有些過於親密了。
史蒂芬意識到了什麼，可就在他想要退開些的時候，黛斯驟然間鬆開了她的手。
眼看著酒杯就要落地，史蒂夫原本緊貼著酒杯壁的指尖微微用力，彎曲的手指握住了酒杯。等史蒂夫回神後，才意識到剛剛的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
「我……我的手……」
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迷茫。
——他竟然握住了它，平穩有力，甚至沒有一絲的顫抖。
史蒂芬有些不可置信。不久前的那場車禍讓他的雙手粉碎性骨折，他從柏林到倫敦，又回到美國，就是為了尋找能夠治好他雙手的方法。不管多貴或是還在實驗性的治療，他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但多次的手術並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縫合和切割的痕跡讓這雙原本乾淨纖細的手變得猙獰而又恐怖，這輩子，如果沒有奇跡，他的雙手別說重新拾起手術刀，他連像正常人一樣刮鬍子可能都做不到了。
可，現在。
他的五指不再像是一個怪胎一樣交錯扭曲，他握住酒杯，將它平穩地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黛斯像是沒有看見他驚愕的神情，她微笑著，輕輕和他碰了碰杯：
「cheers。」
些許低沉的音調，像是有一半含在了唇齒間。
女人抿了一口，眼角流出一抹瀲灩的笑意。
史蒂芬望著她，眉心一跳，突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他似乎有了勇氣，他拿起了整個紅酒瓶，傾斜著將其倒出，流利而又沉穩，那紅色的液體滾滾流入杯中，甚至沒有灑出一滴。
「怎麼可能！」
史蒂芬望著自己突然變得靈活起來的十指，整個人又驚又喜。
他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那雙眼睛裡一瞬間流露出了太多的情緒。複雜、絕望、悲痛和喜悅交織著。
黛斯坐在他的邊上，靜靜地望著他。
這個男人身上的潛力之大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情緒的波動引起的魔力變換讓她有些沉迷。
那股在他血液和靈魂之中流動著的澎湃的力量——仿佛是一盤撒著可哥粉的甜點，精緻、誘人。
黛斯狼狽地吞咽了一口紅酒，醇香在味蕾中漸漸泛開，饑餓感隨之而來。
美味的靈魂。
她力量的來源。
不行。
現在還太早。
他還沒有成熟。
黛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本能，那捏住玻璃杯的手不自覺中帶上了一點力氣，『嘭』地一聲，杯子憑空兀地炸裂開來。
史蒂芬回神，他下意識地伸手將女人攬入懷中，用他的身軀擋住了迸濺開來的玻璃的碎渣。
無數細小的碎片在空中分裂開來，就在它們快要觸摸上死亡女神的瞬間，死神Lon和Ra出手了。
玻璃片只是個連渣滓都不算的小問題，真正的麻煩，是那個突然坐到了死亡女神邊上的男人！他一定另有所圖，看他靈魂中那股澎湃的快要湧出來的魔力就知道了。
要解決他！
死神Lon和Ra難得想法一致了，他們目光兇狠，而就在他們想要用鐮刀收割了這個膽大妄為、想要靠手段親近死亡女神的人類時，兀然間，一切像是被按了停止鍵，他們的動作被靜止了。
黛斯回抱住史蒂芬，就在死亡的鐮刀快要吻上他脖頸的刹那，她捏住了它。
那把彎月形的恐怖的鐮刀在瞬間化為泡影。
Lon和Ra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的武器，下一秒，他們就感覺到了自己在倒退。
兩個人噌地一下被打飛出去，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但事實上，這還不是最讓他們傷心的事，等到終於緩住，從地上爬起來，兩人抬頭，就看到了目眥盡裂的一幕。
他們的女神，正在和那個人類，接吻！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黑魔王和莫里亞蒂終於停止了他們的小互動（嘲諷和威脅）。
黑魔王看向了被打飛出去的兩個死神，神情莫名。
而莫里亞蒂則盯住了那張和夏洛克過分神似的臉。
真不知道那個處子動|情起來是什麼模樣。
遠在倫敦貝克街的某人狠狠打了個噴嚏。
***
史蒂芬有些燥熱，不知是兩人的呼吸交纏，還是那杯該死的紅酒搗得鬼。熱氣從下腹猛地躥了上來，他不適地扯了扯領口。
黛斯的目光從那薄唇上移開，等視線捕捉到那滾動著的致命的喉結時，她的情緒開始不穩起來。
她低頭，叼住了她的食物。
撲面而來的氣息讓史蒂夫瞬間產生了暈眩感，唇齒之間一股香醇甘甜的氣息散發開來。
那是紅酒的味道。
但細細品味下，還能察覺出那一股夾雜其中的凜冽而濃郁的氣味。繾綣，卻又霸道。
她越發的深入，一寸寸侵佔著他所有的感官。
激烈，而又令人著迷。
不可否認，他被誘|惑了。
原本想要淺嘗即止的史蒂夫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在她想要退開時，再次抿住了那帶著玫瑰色澤般的紅唇。
這是一個極具佔有欲的吻，帶著渴望和迷失。
一個渴望撫平心中的傷痛和躁動。
而另一個，則迷失在那股強烈的欲|望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VI-惘途地雷x2，抱住，飛撲
謝謝麋鹿寶寶地雷x3 今晚，等我。（*＾3＾）
謝謝倪鳩鳩地雷，來我懷裡。
我鄭重聲明：
1，我不是在寫鬼故事。/(ㄒoㄒ)/~~
2，不要考據。含虛假設定謝謝~
3，別把死亡女神和死侍附帶掛鉤，死亡女神只是死侍漫畫中的其中一個愛人，死侍還有別的真愛和老婆。O(∩_∩)O謝謝
今日小知識：反派鬼混聯盟別名：儲備糧
☆、2.3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一章
「抱歉。」他有些急促的氣息呼在耳邊。
「我也很抱歉。」黛斯鬆開了攬住他脖頸的雙手。
兩人坐回了原位。
「你叫什麼？」尚帶著點沙啞的聲音一點點侵襲著她的耳廓。
她笑了一下，而後柔聲道：「奧蘿拉?伊芙琳。」
「史蒂芬?斯特蘭奇。」史蒂芬介紹了自己。
「史蒂芬……」黛斯低聲喊了一聲，那清冽的聲音中含著一絲輕顫的尾音，像是纏繞在舌尖上。
「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
「你下飛機後，打算去哪裡？」
「布魯克林。」雖然他的手突然變靈活了很多，但他還是需要一個全面的檢查：「你呢？」
「上東區。」
「不同路。」史蒂芬沉吟了一下。
「真可惜。」黛斯再次舉起了酒杯：「不過，希望在不久後，能夠再次遇見你。」
史蒂芬抬手，和她輕碰了一下。
香醇的酒香沁入鼻尖，史蒂芬看著那一圈泛著柔和光澤的液體，眼神有些迷離。
細膩、可口，強力中帶著協調的圓潤感。勾著味蕾，讓人回味無窮。就像面前這個女人。
和她在一起很輕鬆。沒有煩惱、憂慮，刹那間，那些深埋在他腦海中折磨著他的事情就像是過眼雲煙般消失了。
這種感覺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他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客艙內的燈光被調暗了些許，周圍靜悄悄的，有人已經進入了睡眠。他轉過頭去，看向她。
金色的長髮隨意地搭在了肩膀上，她似乎並沒有睡著，反而有節奏地輕晃著酒杯，指尖一下下輕點著沙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史蒂芬收回了視線，沒有再看下去。
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黛斯和史蒂芬分開，兩人沒有留下聯繫方式。
這不過是一場豔遇。
熟練的調情手段，在那初見時的優雅下，掩蓋的，只是玩世不恭的散漫。
——她並不缺少情人。
史蒂芬很清楚這一點。
不可否認，在飛機上的這段時間，她的陪伴讓他原本死寂的心中燃起了一絲的漣漪。
如果是以往別的時候，他會自信而矜傲的向她展開追求。
但現在，他有了太多需要煩心的事情。已經沒有空餘的地方可以留給悸動的情緒。
他想，他很快就會忘記她。
可惜，事與願違。黛斯和他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吃到嘴裡的獵物，不可能再吐出來。
那雙黑眼睛饒有興味地望向了那個有些頹然，卻難掩淩厲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機場大廳：
「Ra，跟著他。」
沒了死神鐮刀的Ra一句話都沒說，乖乖地跟了過去。
***
美國，曼哈頓，上東區，第五大道和公園大道附近。
一棟氣派不凡的宅邸前，圓形的拱窗、轉角的石砌、茂密成陰的樹木……
太陽已經西斜，晚風帶上了涼意，吹在巴基的臉上，他抽動了鼻子。空氣中間或傳來清爽乾淨的草木與一絲若有似無鐵銹的腥味。
朦朧的暮色從公園大道的噴泉邊一直延伸到綠蔭如蓋的庭院裡，隨著夜色而來的薄霧慢慢籠罩了一切。
又在實驗室裡度過了一晚上的托尼似乎剛從短暫的夢境中醒過來，扔掉了手裡還握著的小扳手，他打了個哈欠，走到了客廳。
「賈維斯，我的甜甜圈呢？」
「最後一個在您昨天搗鼓那對雙極結晶體管失敗著火時被吃了，Sir。」
「Oh，shit！「托尼想到昨天試驗失敗的事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別提醒我那麼糟糕的事，賈維斯！」
看來還得再多試驗幾次。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儘快解決燃率的問題。
發明創造對於托尼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享受這個過程。
但是當你知道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喜歡破壞的惡棍——而這些惡棍總喜歡偷了你的發明捲土重來，給人們添些小麻煩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到底該有多頭痛。
「我需要更多的甜甜圈，賈維斯！」
面對這個總是容易發脾氣的混蛋創造者，賈維斯的態度平和：「您不應該再攝取過量的糖分，最近一次的身體報告顯示，您的體脂超標，您缺乏適當的運動，也許您該出去走走，Sir。」
「不！我覺得自己很好！」托尼拿著平板電腦，接著將自己整個人摔進了沙發裡：「給我沖杯咖啡。」
賈維斯：「抱歉，Sir，我恐怕無法做到。」
「你在生氣我上次沒有給你及時維護？我跟你解釋過，我不是故意的……」
「我承認我還在生氣，但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停止為您服務。」賈維斯充滿金屬質感的做著簡單的解釋：「沒有實體的我無法控制那袋一磅重的咖啡豆自己跑到廚房那台咖啡機裡，也許，您願意自己動手？我可以為您設施時間，Sir。」
托尼刷著平板電腦的手頓了一下：「你是在向我抱怨嗎賈維斯？因為沒有給你弄一個類人形或是金屬的實體？」
「不，先生，我永遠不會向你抱怨。」賈維斯一板一眼道：「就像我只會說，每個人類都有至少5天的年假，而我已經整整784天沒有休過假一樣。」
「你就是在抱怨，賈維斯！」
「您說的都對。」
被自家人工智慧嫌棄加吐槽的CEO史總悶悶不樂地出去了。沒辦法，接連幾天通宵讓他消耗光了家裡所有的甜食和酒的庫存，他現在已經餓的頭暈眼花。
宅邸的大門剛闔上，一個身影便嗖地一下閃了進去。
黛斯從飛機場一路出來，剛來到要住的地方，就在門口遇到了一個腳步虛浮的男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Lon老實地跟在了女神的後面，黑魔王根本不會把多餘的注意力分給麻瓜。倒是莫里亞蒂向他投去了一撇。
托尼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去。
但是什麼都沒看見。
於是，滿心都在想甜甜圈的史總就這樣與以後會讓復仇者聯盟大為頭疼的反派鬼魂犯罪顧問擦肩而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好喜歡托尼的大眼睛。
快撩我~！
下一章預告：委屈的巴基
☆、2.4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二章
莫里亞蒂正慢條斯理地打量著新居。
曼哈頓的上東區寸土寸金，地理位置在第五大道和公園大道附近，富豪集中區。
罪惡的繁衍地。
他幾乎可以聞到，在這片光鮮美麗的風景背後，那些掩藏著的致命的殺機。
也許，是時候玩個遊戲了。
***
黛斯進門後，就去了地下室的酒窖。
她來美國之所以會選擇住在這裡，就是因為這棟房子地下室的藏酒。
這棟房子的擁有人克萊蒂?森特已經死了，她聆聽過她死前的怨念。原本並不感興趣，但有意思的是，這個克萊蒂生前是個美酒品鑒專家，藏酒之多讓她心動。
打開酒窖大門，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酒，她眼睛不禁亮了起來。
她幾乎可以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一種悠長而又香醇的氣息。
黛斯心情大好，正打算開一瓶解饞的時候，驀地視線一淩。
那雙原本蕩漾著微光的黑眸結上了一層冰霜，揚起的嘴角泛起了冷硬的弧度。
有人擅自闖入了她的領地。
在這個酒窖更地下的某個方位。
她的視線穿過牆壁地磚，深入地底。
被挖空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地下二百米左右，金屬、設備、飛機、武器……像是一座地下堡壘，又像是一座巨大的儲藏室。
黛斯不關心是什麼人在這片土地下挖了這麼大一座橫空了大半個斯萊特花園的地下堡壘，她在意的，是這些藏酒。
巴基剛潛入斯塔克舊宅的地下實驗基地 ，打開了那道繁瑣複雜的密碼鎖後，剛伸出腳要踏進去，下一刻，就發現自己面前的場景完全變了。
地下實驗基地那道厚重的鐵門變成了綠蔭如蓋的小路。
眨眼之間，他又回到了公園大道附近。
巴基蹙眉，他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他不能違背下達給他的指令，所以選擇了再次潛入。
再次進入斯塔克舊宅的地下實驗基地門口，他按下了剛才的指令密碼。
而下一秒，他再次站在了那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邊。
「？？？」金屬制的面罩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卻掩蓋不了那雙空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迷茫。
巴基歪了歪頭，有點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就在他打算第三次潛入時，他聽到了什麼。
——遠處傳來了發動機排氣管的的聲音，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巴基撤銷了覆蓋主屋的密碼指令，消除了侵入痕跡，下一秒，利索地隱入了黑暗中。
悄無聲息。
托尼回來了，他下了車。
打開了後備箱，將那些甜膩而又軟乎乎的小東西從車上搬了下來。
——那是從第五大道的甜品店帶回的勝利品，他幾乎掏空了半個店鋪的庫存。
按照托尼的話來說，酒精加焦慮症。這足夠可以殺了他。
他現在正在嘗試一種乾淨健康且徹底的代替法——甜食。
每次到了發明瓶頸期，對甜食的需求量增大時，他都會來斯塔克祖宅。畢竟，這裡沒有那個貪吃的伽馬臉，也沒有那個總是喜歡和他對著幹的鷹眼。
哦，還有那個什麼都要的老古董。
終於沒人管他了。
哈。
除了賈維斯——
對了，賈維斯呢？
托尼正在疑惑著為什麼自家的人工AI這次難得學會了體貼，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來吐槽他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你好像有很多東西需要拿，要幫忙嗎？」
托尼轉頭，就看見了一張過分豔麗的臉。
金髮、黑眸。
一身旗袍將凹凸有致的曲線展現了出來。
「謝謝，親愛的。」
他挑眉一笑：「你真貼心。」
***
黛斯將那些可愛的小東西抱進了屋子裡。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將它們含入口中時，那柔軟的口感和甜蜜的味道。
那撒在外層的糖霜、那富有曲線的巧克力花紋。
黛斯眯起了眼，臉上浮起了些許的紅暈。
慵懶的姿態，雙目含情。
很難想像有人吃甜甜圈時，也能夠展露出這樣的風情。
真是別具一格的勾引。
拿著香檳的托尼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邊上：「味道怎麼樣？」
「不錯。」
黛斯慢條斯理地抿著指尖的糖霜，像是在回味之前的感覺。
托尼注意到那被蜜糖裹住的嘴唇，眼神不自覺變深了。
「喝一杯？」
托尼沒有克制和矜持，事實上，他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那玩意。
他抓住了她的手，將酒杯放入她的手中。
兩人對視一眼，黛斯輕笑著接過了杯子，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爽滑的口感，夾雜著杏仁的香氣。接近於葡萄酒的味道，但細細品味後，又呈現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沖淡了味蕾中的甜膩，但卻留下了一種恬淡而清新的感覺。
黛斯放鬆了身體，閉上眼睛享受著感覺的衝擊。
看著懶洋洋閉著眼睛似醉了的女人，托尼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意。他喝光了杯中的酒，接著隨意地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要去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嗎？」
黛斯半斂著眼眸：「你是在邀請我？」
「當然。」托尼的手慢慢撫上了那纖細的腰肢。
黛斯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湊到了他的耳邊：
「你喝醉了？」
「不，親愛的，我很清醒。」托尼壓低了聲音，言辭挑逗：「不用擔心，就算我醉了也相當勇猛。我在那方面確實不賴，也許，你可以親自驗證一下？」
黛斯笑了，與剛才優雅淡然的笑意不同，這個笑，更輕鬆。而那種輕鬆中又含著饜足的聲音就像是一根羽毛，一下又一下，輕撓著人心。
托尼盯著她，喉結滾動，兀然間，一股熱氣從那似殘留著香氣的耳根一直躥到了下腹。
他沒有遲疑，順從了自己的本能，吻上了那張誘人的紅唇。
黛斯接受了。
而就在那舔咬廝磨，唇齒交纏中。
托尼忽然感到腰間一緊。
天旋地轉間，兩人的位置交換了。
他被按在了沙發上，那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那張被抿得有些豔麗的嘴唇開闔著，托尼似乎聽到她說了一句：
「你打算投入我的懷抱？」
這種問題，一向是他問別人的。難得被別人問，還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看來，還是只強勢的小野貓。
托尼眨了眨那雙棕色的大眼睛，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只要答應就可以了：
「當然，親愛的——」
女人狠狠地吻了上來，托尼猝不及防，只感到下一瞬自己的腦子裡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聲。
與之前那個試探的吻不同。
——這個吻像是血腥的廝殺。
強勢地一步步侵入，打算佔領他的全部。
托尼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
他想要推開，卻發現自己無法抗拒。
極度的危險，卻又讓人迷戀。
他覺得自己步入了陷阱。
但，甘之如飴。
下一秒。
托尼攬住了她，手兀然收緊。
接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重寫，兩個老司機的相遇，感覺怎麼樣？233。
下章偽預告：被關起來的女神？
與BAU的初遇？
會不會有瑞德小天使呢？
你們猜。
哈哈哈哈
☆、2.5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當托尼從自己家的沙發上醒過來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他赤條條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周圍一片狼藉。
但饒是怎麼努力地回憶，他都記不起來，在那個激烈交纏的吻後，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現在，不僅是他邀請的物件失蹤了，就連他囤回來打算宅家裡吃的那些甜點都不翼而飛。
也許，是被吃了？
從桌上、地上的碎渣和那黏在沙發上的糖霜上，他不確定地推測道。
托尼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走到了洗漱室。
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隨意地拍在了臉上。
恩？
沒有鬍子。
還有些滑。
等等，這種奇怪的觸感是怎麼回事？！
等到抬頭看向鏡子後，托尼著實被嚇了一跳。
鏡子裡的人有著一張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輪廓。沒有熬夜後的眼圈和疲憊而糟糕的臉色。就連那經歷歲月後成熟而富有男人味的膚色都消失了。
托尼試著動了動嘴角。
濃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棕色的眼眸下，是一張壞壞的笑臉。
托尼受到了驚嚇。
What the hell？！！
鏡子裡這個小蜜糖是誰？
***
Lon暗地裡觀察著隔壁家的那個凡人，看到他已沒心思再來勾搭女神後，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你做的不錯！」Lon拍了拍伏地魔的肩膀，稱讚道。
黑魔王矜傲地點頭：「現在，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當然。」Lon利用死亡之力，替這個變成了靈魂的巫師凝聚魔力。
他原本看這個巫師很不順眼。但現在，他發現了好處。
出了英國的領土，因為地獄法的限制，他不能再擅自勾取那些生靈的命格。
但這個剛死的巫師卻可以搞破壞。
利用人類現世中小小的魔法，將膽敢勾引女神的大膽人類統統嚇走。
真是個好主意。
Lon笑了。
但他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
剛回到屋子裡，他就感覺到了大批生靈的靠近。
一群人竟然闖了進來，還將死亡女神帶走了！
心驚膽戰的Lon一路跟了過去，接著，就來到了怨靈的集中地。
——警局。
清晨的曼哈頓警局依舊忙碌異常，到處充斥著各種電話和劈裡啪啦的打字聲。
瑞德正在這個時候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了辦公室。
他剛走到了那間為他們小組獨立開辦的辦公室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身體就冷不丁抖了一下：
「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冷？」
而另一位組內的成員艾米莉則行色匆匆，她路過辦公室，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兀地頓住了腳步：「瑞德，你來得正好。碎屍案的不明嫌犯被拘留了，現在正在審訊室，霍奇需要你。」
「好的，我馬上過去。」瑞德正了正臉色。
曼哈頓的碎屍案是從七年前開始的，三年前兇手突然停止了犯案並且銷聲匿跡了。所有的被害者均死亡，因為沒有新的證據出現，這個案子最後被迫停止。
而三年後，曼哈頓警局接到了線報，並且在荒郊找到了一具新的屍體。
——克萊蒂?森特，美酒品鑒專家。
住在上東區，有一棟莊園豪宅。這棟位於第五大道和公園大道邊黃金地段的豪宅市價超過三千萬美元。
克萊蒂?森特擁有著雄厚的家底，處於上流社會，自己有藏酒，不會去酒吧等高危地段。
這樣有一定社會聯繫且有著固定社交圈子的人被連環殺手盯上的可能性相當低。
所以當時警方並沒有將七年前那樁連環碎屍案與這次的聯繫上。
直到法醫的報告出來。
死者體內的器官全部被拿走了。
這並不是模仿犯罪。當瑞德看到現場拍攝的那些照片時，就下達了這樣的判斷。
從曼哈頓警局求助到BAU接受調查，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個小時。
而就在昨晚，他們根據犯罪手法、動機、留下的線索以及調查過去多起案件歷史後得出的總結，側寫出了不明嫌犯的大致特徵。
今天早上，他們逮捕了目標。
而且，意外的是，拘捕的地點，竟然就在克萊蒂名下的那座莊園裡。
瑞德走到了審訊室，BAU的主管霍奇已經站在了那裡。
這個嚴肅的男人蹙眉，神情中帶著凝重。他看向瑞德：「這不是個普通的案子，我需要你去審訊，在五分鐘內，已經有四位律師找到了JJ（部門對外聯絡官），兩個刑事律師想要保釋她。你最多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我要知道關於她的資訊，任何的，即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會盡力。」
瑞德拿著資料走了進去，還沒坐下，就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一直躥升上來。
他握住了筆，想要甩開那種讓人煩躁的感覺。
黛斯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好，我是斯潘塞?瑞德，FBI，現在請配合調查。」瑞德很快冷靜下來，進入了審訊的狀態。
他坐到了她的對面，沒有像平常一樣躲避人的視線，而是專注地看向了她。
瑞德注意到了她放鬆的肢體。
自信，冷靜。有著極強的自我意識。
這與他們測寫的不明嫌犯具有偏執型人格障礙這一點不符。
——敏感多疑，在這種封閉的空間中，會產生強烈的攻擊性，才是不明嫌犯應該呈現的狀態。
也許，她仍在偽裝。
腦中思考的很多，但在現實中不過才過了幾秒。
瑞德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
她略微褶皺的領口和裙擺開叉處不顯眼的的線頭。
這件衣服明擺著不是低檔貨。
瑞德很快得出了結論：
她昨晚和什麼人在一起，並且和對方有激烈的肢體接觸。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兇手，也許昨晚，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
「告訴我，你昨天晚上的所有行蹤，以及所有同你有過接觸的人。」
黛斯一手撐頷略微思索了一下，排除掉那些亡靈後，她道：「嚴格來講，昨天晚上的話，我只同一個人接觸過。」
「是誰？！」
黛斯看著一下子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的男孩，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乾淨得猶如是棉花糖般的可愛靈魂與他現在努力做出來的嚴肅呈現出了截然不同樣態。
「托尼·斯塔克。」她如實回答道。
「……」
聞言，瑞德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那雙淡棕色的眼睛睜大，蒼白瘦削的男孩原本冷靜的思路被打亂。
一個逃逸了七年，總共犯下29起碎屍案的不明嫌犯，昨晚竟然和斯塔克企業的CEO，前軍火商，如今美國人盡皆知的超級英雄鋼鐵俠在一起？
審訊室外，聽到了談話的主管霍奇立刻通知了其他警員。
而就在曼哈頓警署聯繫斯塔克企業，小辣椒佩珀在得知了托尼昨晚和一個連環殺手在一起的消息而努力控制情緒的時候，黛斯剛發出去的簡訊也收到了回復。
可能有些偏差，但我很確定，兇手藏身的地點是上東區公園大道附近。
SH
很快，震動聲再次響起，黛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被魔力覆蓋隱藏了的手機螢幕：
我需要更多的現場資料。
SH
華生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夏洛克又窩在了那張沙發裡。地上散落著各種器皿、道具、紙張……以及你所能想像到的一切，衣服，襪子……又髒又亂，幾乎沒有一個可以讓他下腳的地方。
「夏洛克！」華生整整了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充滿氣憤：「你就不能整理一下房間嗎？！這簡直就是個大型的垃圾場！」
「事實上，我正在做事。」
「哦，拜託！你只是躺在那裡無所事事，我有眼睛，可以看得見！」
對於華生的怒氣，夏洛克有了回應。
他翻了個身。而後繼續流覽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
碎屍案，時隔三年後捲土重來的連環殺手。
有趣。
夏洛克勾了勾嘴角，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打著字。
而被他背對著的那個人，看著那頭卷毛，直翻了個白眼。接著，歎了口氣，無奈地收拾起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部分重寫，閱覽後感覺怎麼樣？抱歉因為覺得寫的不滿意而重寫，耽誤寶寶們閱讀了。
我直接把夏洛克寫出來了(☉﹏☉)截至到重寫為止這個時間點答對的有幾率Get紅包哦~
猜猜下章出來解圍的是誰？猜對有機會掉落紅包哦~！
1，夏洛克
2，托尼
3，莫里亞蒂請來的人
4，死神請來的人
5，黑魔王請來的人
6，其它
☆、2.6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四章
之後的審訊並沒有讓瑞德得到更多的資訊。原本霍奇說給的三十分鐘時間被大幅度縮短，在瑞德進入審訊室後不久，又先後來了兩個律師。
其中一個是全美最貴的律師，曾兩度上庭，替一個人殺人犯擺脫了刑法，無罪釋放。而另一個，則是在業內出了名的銀舌頭——只為罪犯打官司，不管是黑幫、還是連環殺人犯，他都有興趣替他們脫罪。
是個典型的高智商反社會人格。
當這兩個人一同出現在曼哈頓警察局時，霍奇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而接下來，他接到了數個不可思議的電話，其中包括：英國情報部門，美國國土安全局，美國國防部……其中還包括一個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立刻釋放從上東區斯萊特花園逮捕的女子。
霍奇從和他們的談話中，得到了一個訊息。
這些打電話過來的部門的上級並不清楚那位被逮捕的女人的資訊，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只是重複著說立刻釋放她。
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很顯然，他們背後有一個不能露面的人在操控一切。
至於這個人是誰，霍奇暫時無從得知。
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女人的背後掩藏的勢力，不是他們BAU能夠撼動和抗衡的。
霍奇釋放了她。
但這個令他們頭痛的女人還沒離開曼哈頓警局，突然，四周就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哄鬧聲。許多人湧進了警局，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霍奇早就讓JJ疏散了記者，而這些人也不是記者，竟然都是路上的平民。
跟著一起出去的瑞德猛地一下差點被推到地上，他好不容易穩住身體站起來，就在人群的縫隙中看見了那個鮮豔奪目的身影。
——金紅色的盔甲，流暢的鋼鐵線條。
「托尼?斯塔克？」瑞德驚呼了一聲，原本在辦公室裡忙得團團轉的警員因為這突兀地一聲，各自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接著竟然放下了手上的事，也跑了出去。
辦公室的人一哄而散。
瑞德剛走到門口，就再次聽到了人群的驚呼聲，他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在半空中加速離開的身影。
而在那道金紅色的鋼鐵的懷中，還多了一個人。
正是今天被逮捕的不明嫌犯！
***
黛斯享受了一路暢快的飛行，等再次下地時，就又回到了斯萊特花園。
抱著她的這具鋼鐵戰衣從另一個入口，將她直接帶到了那個她曾經見過的、打通了半個斯萊特花園的地下堡壘中。
黛斯看到了在陳列櫃中，那些一排排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戰甲。
「有品位的衣帽間。「黛斯由衷讚美道：「你的衣服很漂亮。」
「謝謝，不過在你讚歎我之前，不如，我們先來談點別的。」托尼放開了懷裡的女人，聲音帶上了些焦躁道：「你是個女巫？」
「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問這個問題？」黛斯想到了曾這麼問過的夏洛克，難得有些納悶了。
「你真的是女巫？！」托尼的聲音重了些。
黛斯搖了搖頭：「不是。」
「啊哈？」托尼的聲音中充滿了不信任，他摘下了面具，道：「那你怎麼解釋在我和你睡了一晚後身體發生的變化！」
「哇哦。「看到了那張十七八歲年輕英俊的小白臉，黛斯挑眉：「親愛的，真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能這麼嫩。」
托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而就在那雙充滿怒氣的棕色眸子快要瞪出來前，黛斯解釋道：「很顯然，這並不是出自我之手。」
「我不管是誰做的，這件事肯定和你有關係。你必須解決！」天知道，他今天的電話都快被小辣椒打爆了，而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消息的鷹眼也湊了個熱鬧，不停向賈維斯詢問他昨晚和一個連環殺手共度春宵的經歷。
而且最可怕的是，今天美國隊長竟然臨時發了通知，要求必須到復仇者聯盟開會！否則就讓浩克來找他。
God！他幾乎可以想像到浩克手撕他家祖宅的畫面。
他不能頂著這張臉出現在復仇者大廈，肯定會被那幫傢伙嘲笑。
但他也不能讓浩克把他家當做玩具砸。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女人馬上解決自己的問題。
托尼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是個什麼連環殺手，在她離開後，他就讓賈維斯在全球範圍內調查了她的資料。
奧蘿拉?伊芙琳，早在十多天前，就被人謀殺了。屍體出現在郊外，被人綁住，活活燒死。這種幾乎殘忍的公開刑行曾一度在十八世紀的新奧爾良流行。
——這是女巫的處刑。
當然，這並不能讓托尼一改自己的科學至上的觀念，相信真的有巫師和法術之類的東西存在，直到——賈維斯拿出了她的DNA對比。
死而復生！
天知道當賈維斯將奧蘿拉生前和死後的照片一起弄出來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一想到昨晚自己可能和一具燒焦的乾屍做了愛，他的胃裡就開始不住地翻滾，上湧。
謝天謝地，他沒有接吻之後的記憶。
否則，他一定會殺了自己。
越想臉色越難看的托尼不打算再糾纏下去：「我現在給你機會，馬上把我身上這該死的障眼法弄掉！」
「這並不是出自我之手。我不想再重複說第三次。」
托尼的臉繃直了起來，那雙如同琥珀般美麗的蜜桃色眸子裡閃過一絲銳利：「你要知道，我不僅是超級英雄，億萬富翁，同時，我還是個發明家。不要太高估我的耐心，事實上，我正在忍住將你切開來徹底研究的衝動。」
「try it。」黛斯鼓勵道。
「……what？」這下輪到托尼驚訝了。
「你很想看看，你如何將我切開來徹底的研究。」黛斯半倚靠在操作臺上，微笑這看著他。
我他媽真是日了狗了。
碰到了個會巫術的瘋子！
托尼臉色一沉，正當他打算做些什麼重新撬開她那張討人厭的嘴的時候，突然賈維斯的警報響了起來：
「Sir，掃描到一顆衛星導彈進入了地球大氣層，正以加快速度朝曼哈頓飛過來，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警告：目標確認為威脅，必須清除。」
賈維斯將觀測到的立體圖投影到了托尼的面前。
「立刻聯繫復仇者大廈，通知Cap！」托尼的話音一落，賈維斯的警告聲再次響起：
「警告：通訊頻道被截斷，無法聯繫到其他人；警告：導彈三分鐘後將抵達曼哈頓上空。足夠炸毀整個曼哈頓以及邊境城市。」
這麼大的手筆，還黑了他的系統。
這絕對是他們的老熟人幹的！
托尼想了想至今還未被抓捕進監獄的幾個人，能夠這麼喪心病狂想毀了一座城市的，也只有那個老不死的九頭蛇領頭紅骷髏了。
一想到美國隊長的死敵，復仇者聯盟的重點通緝對象死灰復燃重新出現後就想炸了整座城市的舉動，托尼的臉瞬間就黑了。
他沒有再管身邊的女人，立刻出發準備截住導彈。
被留在原地的黛斯臉也沉了下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像是有一團濃墨在翻滾。
一座城市的毀滅會導致多少亡靈的產生？
這顆導彈會毀了她的假期！
***
在美國某個飛機場設計著一場藝術式謀殺的死神Aic倏兀間抖了一下，他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而就在下一秒，他捕捉到了一股龐大而可怕的氣息。
——是……地獄王？還是某個維度空間的惡魔領主來到了地球？
澎湃著的死亡氣息讓他猛不丁呼吸一窒，冷汗簌簌地流了下來。
不，不，不！
死神Aic推翻了之前的猜想。
——這是本源之力。
——是Death！
本來還打算在登機前給那個被他欽定為一周目男主角的高中生艾利克一點小小的提示，但到了這個時候，Aic已經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這出他謀劃了很久的劇上了。
我的媽呀！
死亡女神來了地球，來了美國。
而且，還勃然大怒了。
Aic嗖地一下，沖向了曼哈頓。
作者有話要說：
幫過忙的我都算了，1,2,4,5，都算對了。隨即選取了20位寶寶發了紅包，敬請期待下一次【劇情有獎競猜活動】麼麼噠
死神aic參考死神來了電影系列，一個喜歡寫劇本，有著藝術導演夢想的死神
下章預告：
鬼魂團又舔新丁。
我妮和女神掰了，下一個撩的漢是誰呢？
☆、2.7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五章
Aic眨眼間就到達了曼哈頓的斯萊特花園。
等真的看到了死亡女神後，他嚇得抖成了篩糠，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匍匐在了她的腳下。
「你是美國區的死神？」
「是……是的。」
「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解決曼哈頓上空的導彈問題。」
「……是。」
「如果曼哈頓毀滅，你就跟著它一起消失。」
「……是。」
Aic欲哭無淚，只能憋屈著接受主人的命令。他的餘光看到了跪在身邊的倫敦區死神Lon，注意到了他憋笑的舉動。
可惡！這個該死的娃娃臉竟然在看他的笑話！
活該！讓你囂張！
Lon一想到Aic會消失，整個人開心得都想蹦起來。
這時，黛斯目光輕斂，望向了另外一個死神：「至於你，給我調查出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正暗自嘲笑著Aic的Lon頓了一下，緊接著繃緊了身體，垂頭作恭敬狀：「yes my master！」
「調查出來後，要給予怎樣的懲罰？」
「不是懲罰，而是獎勵。」黛斯已經從暴怒中冷靜了下來：「我很欣賞這樣的人，我賜予他回歸死亡懷抱的殊榮。」
「yes my master！」
接受了命令後，Aic和Lon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Aic離開了曼哈頓，事實上，他並沒有能力可以阻止導彈的降落，可他知道，誰有這個能力阻止。在美國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
艾瑞克正在兄弟會總部開會，這一期的主題，無非又是如何警惕那些變種人叛徒（X戰警）和打壓人類的新新勢力復仇者聯盟。
快銀和緋紅女巫旺達都在其中，他們兩個是今天的主角。
身為兄弟會頭目（恐|怖組織頭目）、時代的領導者、革命家（世界級恐怖分子）的艾瑞克一直為這一對子女頭痛。
一個加入了變種人的反對派勢力——X戰警，另一個，更好了，竟然一聲不吭，就去了復仇者聯盟！而且還在前不久的行動中破壞了他們好幾個基地。
那又是一大筆錢啊！
艾瑞克很心塞，他甚至懷疑這一雙兒女是不是過來討債的。
比如像現在，在這個嚴肅的會議上，他的兒子和他的女兒正當著他的面在竊竊私語！艾瑞克繃緊著面容，正想開口教訓兩句的時候，突然，旺達出聲了。
她一改和快銀聊天時的愜意，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刹時佈滿了驚恐的神色。
艾瑞克一向相信旺達敏銳的知覺，他立馬警惕道：「有敵人入侵？」
「不，不！……」緋紅女巫旺達攥緊了雙手，瞳孔劇烈收縮。
一邊的快銀很是擔心，在他的印象中，旺達很少會在公眾面前表現出這樣脆弱的一面，他的姐姐很害怕，有什麼東西正在威脅著她。
快銀握住了旺達的手，安撫道：「冷靜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一股很可怕的氣息……我感覺……我，我不能呼吸了……」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因為驟然睜大而不自覺流出了眼淚，旺達捂住發疼的心口，一股令她驚懼莫名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艾瑞克蹙眉，那張經歷了歲月變遷卻依舊英俊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的凝重。
身為潛在omaga級的變種人，他都不確定旺達的上限到底在哪裡。
她的混沌魔法幾乎可以做到扭曲現實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和閱歷讓她無法完全控制她的力量，她幾乎可以讓任何人顫抖在她的腳下。
而如今，她卻非常恐懼。
艾瑞克從未在自己的女兒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她像是看到了比世界末日更加恐怖的畫面。
「你還好嗎？看著我，旺達！」艾瑞克捧住了旺達的腦袋，讓她不能避開自己的視線：「深呼吸，集中注意力，你行的！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旺達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可她的本能卻畏懼在這股強大的氣息下。等到混沌魔法的紅光慢慢籠罩住她的全身，她那顆劇烈跳動著的心臟才逐漸平復下來。
旺達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畫面，她的視線定格在那張嚴肅的臉上。男人抿起的嘴唇和下顎的線條永遠讓他看上去有種別樣的冷漠。但如今，旺達確實看到了那雙近在咫尺的眼中流露出的擔憂。
「我害怕，爸爸。」旺達哭了，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在這一刻沒有了以往的偏見和怨恨，她無助地投入了那個她一向抗拒親近的父親的懷抱裡。
艾瑞克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會議被迫中止，魔形女帶著兄弟會的一眾成員暫時離開了會議廳。
那股懾人的壓力突兀間消失無蹤，旺達的混沌魔力也平復了下來。接著，她紅著臉從那個寬闊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小姑娘的眼神有些猶疑，顯然才意識到剛才自己一個激動之下到底做了一件怎樣丟臉的事。
艾瑞克並沒有在意她的那些小舉動，他表情凝重道：「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突然覺得很害怕……」旺達冷靜下來後，才緩緩道：「那是一股很可怕的氣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你快要接近到死亡的那一刻，很冷，很恐怖，但你卻無法抗拒……」
回想起來的旺達又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你現在還能感覺到這股氣息在哪裡嗎？」
「不。」旺達搖了搖頭道：「就在剛剛，它又消失了……」
艾瑞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又出現了一股未知的力量。
到底這個新出現的勢力是敵是友？他必須在他的老朋友查理斯得知之前，找到她/他。
艾瑞克打算重新召開會議，商討下一步的計畫。
而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黑影投射到了白色的牆壁上。
寬敞的屋子裡一下子冷了起來。
艾瑞克站了起來，將旺達擋在了身後。
而一直待在房間裡的快銀也瞬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Oh，我親愛的朋友。你們不需要如此防備我，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死神Aic在這三個變種人面前顯露出真身。
黑色的兜帽，背後巨大的鐮刀。
以及那在兜帽下蒼白的骷髏頭。
艾瑞克眼神一凜，下一刻，旺達手上的那只金屬戒指就穿過了來人的身體。
那枚比子|彈更快更兇猛的戒指像是穿透了一層薄霧。
Aic依舊站在原地，分毫未損。
他微笑了一下：「我想，試探已經結束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關於你想要消除人類的宏圖偉業我一直相當看好，發動戰爭那可是我的最愛，但很可惜，我們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畢竟這不是一個敘舊的好時候。」Aic飄到了萬磁王的身邊，以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冰冷的姿態道：「現在，我需要你動用你的力量，給我立刻停止那顆即將在曼哈頓墜毀的導彈！」
艾瑞克挑眉，接著冷笑一聲：「我拒絕。」
Aic撫摸了一下面前男人的臉，在萬磁王動怒的眼神下，他微笑道：「親愛的，我想你也許搞錯了。我並不是來和你協商的。」
「do it！」Aic湊到了萬磁王的邊上，在他耳邊輕聲道：「否則，在接下去的一分鐘裡，我會讓所有的變種人投入死神的懷抱。」
「他說的是真的。」旺達對上了父親嚴肅的眼神，她握緊拳頭，最後臉色凝重道：
「他，是死神！」
***
托尼沿著軌跡追到了導彈，但它的動力超過了盔甲可承受的範圍，他逆轉不了它的運行軌跡，只能硬扛住它暫時延緩它的前行速度。
眼看著它就要到達曼哈頓上空，賈維斯還不停在耳邊發出能源不足的警告，托尼正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有人淩空出現在了不遠處。
啊哈，那個不著調的北歐神難得有用了一次。
「索爾，快過來幫忙！」
托尼的呼喚還沒結束，賈維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Sir，他不是——」
話還沒聽清楚，托尼整個人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打飛了出去。
「真礙眼！」
萬磁王冷漠地拉下嘴角，任憑那個紅色的金屬塊從半空中加速掉落下去。
他漫不經心地抬手，那顆讓托尼和死神Aic忌憚的導彈便停止了下墜的趨勢，它穩穩地停在了半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咳嗽、發燒，頭痛嚶~我需要夏洛克的親親?(°?‵?′??)
這張好像托尼更委屈一點。哈哈哈哈
織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09 16:12:13 謝謝織嘉寶寶的霸王票，寶寶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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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嚶嚶醬」,灌溉營養液+52016-12-02 03:06:35
謝謝寶寶們的營養液，開心O(∩_∩)O~~抱住麼麼噠(* ￣3)(ε￣ *)
☆、2.8反派同居那些事
第十六章
死神Aic也出現在半空中：
「你還在等什麼？快找個無人的地方炸毀它！」
導彈懸在空中，像是沿著一道看不見的軌跡平穩的浮動著。
聽到了死神的命令，艾瑞克只是抬起一邊的眉毛，他微微勾起了嘴角：「我拒絕。」
「say it again！」隨著死神的咆哮聲，Aic背後那把巨大的鐮刀向外延伸數倍。鋸刃被一層漆黑的濃霧包裹著，在這片晴空下閃爍著恐怖的光芒。
艾瑞克很冷靜，他用著幾乎輕蔑的口氣說道：「除非你同意我的條件，否則，我拒絕。」
「我原本很看好你的天賦，但很可惜，你是在找死。」死神Aic漆黑空洞的眼眶中流露出了殺機。
「well！有曼哈頓六十多萬人類和我一同死去，這是我的榮幸。」艾瑞克手掌一翻，導彈又調轉了方向，重新開始下墜。
艾瑞克幾乎遊刃有餘地望向了死神，沒有錯過他刹那間驚恐的神情。
「停下來！你這個瘋子！」Aic惡狠狠地盯著這個人類，他克制住想要勾走他靈魂狠狠鞭撻的衝動，咬著牙道：「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一個交易。」
「你想要我奪取普通人類的性命。」Aic很肯定道。
「的確如此。不過我希望加上一個具體的數字。」艾瑞克用著冷酷的聲音道：「100萬。」
「不可能！」Aic雖然是掌管美國區的死神，但他也不能無緣無故擅自奪取這麼多人的性命。
艾瑞克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暗光。
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到的資訊。這個死神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有能耐。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可能。
這說明，有人控制著他的行為。
這個地位在死神之上的人，會不會就是旺達感應到的那股可怕的氣息？
前後兩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太過接近，艾瑞克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聯繫：
「那麼，談判破裂。你可以取了我的性命，但恐怕，我無法再控制這顆導彈的隕落。」
「我可以允諾你，替你完成一件在我職權範圍內的事。」Aic咬牙切齒道：「這是我退讓的底線，你也不要太過分，人類！」
「再追加一點。在我替你解決了麻煩後，你承諾，不找我和其他變種人的麻煩。」
「……可以。」這個狡猾的人類！Aic忍怒道：「現在，快給我解決它！」
「好。」這一次，艾瑞克相當利索地答應了。
導彈完全離開了曼哈頓上空，Aic看著離去的萬磁王，眼中流露了一抹厲色。
Fuck！
被這個人類耍了！
Aic很生氣，他打算在回報了死亡女神後，就立刻取了這個男人的性命。
承諾什麼的，呵。相信死神的承諾才是最愚蠢的！
Aic回到斯萊特花園，還沒進門，就聽到了Lon的聲音：
「我真的沒想到，Aic竟然墮落到和人類做交易。一個死神，竟然被人類威脅，您沒看到他搖尾乞憐的樣子，真是太可悲了，我回想起來都覺得心酸……」
Aic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女神的震怒。
該死的Lon！竟然這麼無恥地打小報告！
「事情解決了？」黛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她窩在那張真皮的沙發座裡，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的。曼哈頓上空的導彈已經清除了。」
「我給你的時限是兩分鐘。」黛斯垂眸看著他。
Aic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看不清深淺的眸子，整個人嚇得哆嗦了一下：「萬分抱歉，這是我的過錯，請您責罰。」
「那個和你做了交易的人類，是誰？」
「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一個可以控制地球磁場的變種人。」
「我聽說了他和你的交易，謀殺100萬普通人類？」
「是……是的！」Aic憤恨道：「他是個精神變態，擁有頑固地種族歧視，一直視變種人以外的人類為毒瘤，妄圖清楚人類，建立一個只有變種人的世界！他是個禍害，我猜測，也許這次曼哈頓的恐怖事件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也許不久之後這樣的事還會再次發生。我由衷希望避免這樣的悲劇，請您允許我賜予他死亡的眷顧。」
「不，暫時我還想看看他能走得多遠。」黛斯的話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很欣賞他的野心，很有幹勁，也很有勇氣。是個有趣的人物。死神中也該注入點新鮮的血液了，他死亡後，讓他加入死神後備役。我相信他會是個很出色的死亡代理人。」
「my master，我非常期待這位萬磁王的加入，相信不久後，他會成為死神團的一大助力。我想在這裡替這位未來的同事懇求您的眷顧，希望能夠劃分一塊適合的領土。」Lon奸笑著看了Aic一眼，接著道：「美國區總區死神只有Aic一位，而最近這段時間，美國的死亡率又膨脹式上升，我建議，不如就讓這位萬磁王一起幫忙打理美國區。這樣也可以減少Aic的負擔。」
黛斯點了點頭：
「可以。」
***
萬磁王覺得最近很背。
出門搗毀人類的飛機時不小心被人發現，被X戰警追了好幾條街。甩開那些難纏的傢伙後，他一個不開心，順手拆了幾棟公共建築，竟然又被X戰警發現了。
他不是個能忍的人，面對著X戰警的警告和武力威脅，他冷笑一聲，直接用路邊的金屬杆將這幾個人團團捆住。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煩人的蒼蠅回到了兄弟會的總部，他還沒進門，天臺就有重物砸了下來。
『砰』地一聲，木桶炸裂，水濺了他一身。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進了衛生間打算洗個澡換身衣服的時候，突然，淋浴間的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四處噴灑。艾瑞克注意到了那受潮的插座，以及插座上不知何時被人拔掉了的、已經完全浸在水中的剃鬚刀。
他感覺到了水中的電流。
以及如芒在背的危險感。
有人在針對他。
先是X戰警的追捕讓他逐漸喪失冷靜，之後巧合的襲擊讓他心生疑慮，從而焦躁不安，無法集中注意力，最後，讓他一個不注意的意外中喪生？
呵，拙劣的手段。
艾瑞克全程無事的洗完了澡，接著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他打開了衣帽間，換了身得體的西裝，剛想要打領帶的時候，『唰』地一聲，有什麼從身後飛射過來。
艾瑞克利索地側身，避開了那根直|射過來的木錐。
——那是他從埃及帶回來的想要送給旺達的禮物。
可惜，現在已經完全紮進了那塊玻璃中。
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倒印出了艾瑞克冷硬的臉龐。
他拔出了那根木錐，臉色沉得像是能滴出墨來。
他得罪過很多人。但敢真的出手對付他的人卻沒幾個。所以，答案相當明顯。
死神？
他覺得如果那位真的想取他的性命，還不至於幹這種無聊的事。
能夠陰險地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那位閑著沒事幹，整天以找人麻煩為樂的紅骷髏以外，也再沒別人了。
而且，他有足夠的動機這麼做。
艾瑞克知道這次曼哈頓上空的導彈襲擊出自誰之手。
他破壞了導彈，同時，也相當於打了那人的臉。
艾瑞克並不懼怕這位九頭蛇的領頭。
事實上，他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九頭蛇做事瘋狂、為了他們那些稱霸世界的腦殘夢想，還曾經捉到很多變種人進行實驗。
他之前沒有吭聲，並不代表他不打算追究。
這一次，紅骷髏太過囂張。
這種變相的威脅等於公開的挑釁。
想要他的命？
呵，他還沒這個本事。
萬磁王出現在了九頭蛇的基地，那道最新式的裝甲門在他眼中猶如孩童的玩具，他不費吹灰之力將它打爛，接著，他走了進去。
裝載在地下的攻擊裝置在還沒來得開炮前，就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萬磁王幾乎閒庭漫步地走了進去。
「在弄壞了我的導彈後，還敢單槍匹馬地闖入我的基地。」紅骷髏眯著眼，望著那個走進來的男人：「我佩服你的勇氣。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是我之前提出過的合作才讓你現在這樣有恃無恐？可惜，現在我找到了一個更有天賦的策劃者。你，沒用了。」紅骷髏將手中的某個推進器對準了萬磁王，他的臉上露出了惡意的微笑：「這是托尼·斯塔克最新研發的反磁場裝置，還沒來得及實驗，現在在你身上試用剛剛好。」
萬磁王發現自己果然無法控制那對著自己的藍色武器。紅骷髏囂張地笑了一聲，接著，就按下了武器裝置。
而下一秒，萬磁王便看到了一個倒地的身影。
他蹲下，發現紅骷髏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
「嘖，這種智商也能當頭領。」萬磁王十分嫌棄。
但在離開前，他還是帶走了那個反磁場裝置。
當然，他不是懼怕有人研究出來了可以反抗他的武器。事實上，他從來不認為托尼·斯塔克，那個渾身被包裹在鐵罐裡的可憐的小子有朝一日能夠有對抗他的力量。
他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於是，口不對心的萬磁王離開了九頭蛇基地。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個新鮮而又無助的鬼魂正飄蕩著。
紅骷髏再次睜眼，就發現自己有哪裡不對勁。
渾身使不上力氣不說，四周都變成了黑白色。
而且，周圍特別的冷。
而就在這時，有什麼聲音傳了出來：
「fuck you！Lon，你怎麼敢在我的管轄區內殺人！我一定要告到你破產！」
「嘿，夥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你這是污蔑，我要請律師！告你誹謗！」
「你他媽的都這麼明目張膽地襲擊萬磁王了，你當我眼瞎？要不是我及時趕過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弄死他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想要殺死我們未來的同僚呢？就算我想讓你儘快滾蛋，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你要相信我，Aic。」
「Fuck you！」Aic不想再理那個該死的娃娃臉，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Lon則笑嘻嘻地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好心情地勾著新鬼魂，打算去面見死亡女神。
雖然沒給萬磁王弄個意外死亡，卻誤打誤撞搞定了女神的囑託。
今天這一天，簡直是太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進入第三階段~
3.1那些被拋棄的情人哈哈哈~
猜猜都有誰？
☆、3.1貓鼠遊戲
第十七章
紅骷髏模模糊糊地被牽著走了一路。等看到了斯塔克祖宅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有點蒙逼。
原來這一切都是托尼·斯塔克搞得鬼！
就因為他命令冬兵去偷了他研究出來的某個小玩意？所以他才會慘遭暗算？
一定是這樣的！
紅骷髏將之前(因為沒搞對那管反磁場裝置的槍口而可能射死了自己)的猜測推翻，這一定是托尼·斯塔克的詭計，更有甚者，是那位和他敵對了七十多年的老對手——美國隊長的陰謀。
他們故意讓冬兵偷了那把該死的武器。
那一定是一把專門對付他而做的武器！
但，他們是怎麼知道他的計畫的？難道九頭蛇中有內應？還是冬兵……
就在紅骷髏的被害妄想症和陰謀論達到高|潮的時候，那個拽著他讓他反抗不得的男人突然間調轉了方向，從斯塔克住宅轉到了旁邊的那棟宅邸中。
紅骷髏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什麼，後面猛地一股壓力襲來，他猝不及防撲倒在了地上。
「是他？」黛斯正在和剛剛回來的莫里亞蒂品酒，見死神Lon抓了個新鬼魂過來，就大致猜測到了什麼。
「是的。他是約翰·施密特，綽號紅骷髏，地球組織之一九頭蛇的領導人。出生在德國一個小村莊，從小飽受貧苦折磨，從而精神變態，有個至今為止還沒實現的夢想：毀滅世界……」
黛斯挑眉，接著讚賞道：「有想法。」
一直窩在角落裡寫著劇本悶悶不樂的Aic注意到了女神的表情，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勾，白色的骷髏下洩露出了邪惡的氣息。
他沖到死亡女神座下，恭敬道：「您的青睞是他天大的福分。」
「我……」紅骷髏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Aic按住頭，整個人磕到了地上。
明明是魂體，卻碰到了實物。
『砰』的一聲重響，紅骷髏被撞地兩眼昏花。
Aic抓住時機繼續道：「看他的造型（嵌入整張臉的紅色骷髏頭面罩），我就知道他是個有天賦的孩子。我實在不願意埋沒這樣的人才！在此，我深切地懇求您，賜予他一個機會，讓他來向您證明自己的能力！」
「哦？」黛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紅酒，接著微笑道：「那麼，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倫敦罪案頻發，死神公事繁瑣，而Lon要侍奉您，不能趕回去處理。」
Aic痛心疾首地拍了拍Lon的背，Lon一把拍開，但Aic卻難得沒有撲上去和他幹架，而是無比懇切地對著死亡女神道：「我認為，現在就有一個絕好的辦法，由他跟著Lon學習，幫忙一起打理倫敦區事務。這簡直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黛斯輕笑一聲，放下酒杯：「好。」
聞言，Aic笑得更開心了。
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紅骷髏則再次被人按了下去。
這一次，更狠。
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靈魂的震顫。
Lon咬牙切齒地看著Aic，手更用力了。
這個梁子，結定了！
他打算，儘快弄死萬磁王。以方便他日後篡位！
等著瞧！
***
托尼回到了祖宅，天知道他從天而降正中垃圾桶後的感想是什麼。
他鍾愛的流暢的金屬線條表面彌漫著一股爛飯菜的酸臭味，即使自帶隔離系統，托尼還是感覺整個人快要發黴了！
他沖回了家，摘下頭盔、脫下戰甲，正想奔進浴室的時候，突然，賈維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Sir，有人來了——」
「誰？oh shit！」托尼想起來復仇者聯盟要召開緊急會議，他捂著腦袋呻|吟道：「跟Cap說，我有事，晚點再過去。」
「事實上，會議已經在您昏迷的時候結束了，Sir。」
「what？昏迷？」托尼在暈暈乎乎中想起來，自己被擊中後，好像是失去過一段時間的意識，難怪身上的味道這麼重！「well，不管來的是誰，讓他去樓上的會議室等我，我現在！要洗澡！立刻！馬上！」
「我想，他恐怕不會坐電梯到樓上去，Sir，而且——」
賈維斯的聲音才剛落下，托尼就感覺到了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力。
「——他就在你面前。」
「廢話！我現在也看見了！」被人倒吊著的感覺相當不好，托尼這個視線正好看到了一雙粗大的伽馬腿。「嘿，浩克，快放我下來！」
浩克對托尼的憤怒熟視無睹，像是拎小雞一樣，將他提在了手心，正打算往外走。
托尼已經能夠想到會做出這件事的，一定是那幫傢伙。隊長讓浩克來抓他，這說明事情的確緊急。但再怎麼緊急，也急不過他現在。
死也不能讓那群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
「賈維斯，最高指令，給我開啟反浩克裝甲！」
「您確定要在這個商業區開戰？」
「no，no，no！聰明人不用武力解決問題，我用腦——只是啟用反浩克裝甲的側翼，開啟地下防禦模式，限制住浩克的行動。」
「如您所願，Sir。」
賈維斯遵照指令，出動裝甲。
下一刻，側翼形成巨大的護盾，將浩克整個人包圍住。
接著，地底的防禦模式開啟，原本平坦的客廳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Fuck！賈維斯，我還在裡面呢！」
金屬罩垂直掉落了下去。
「我可以關閉防禦模式，Sir。」
「NO！」托尼幾乎可以想像到現在正捶得他的新玩具鐺鐺響的浩克在出去後，會對他可愛的收藏和房子做些什麼。
他的新實驗還沒搞定！對萬磁王的仇還沒報！這一定不行！
「我可以呼叫美國隊長來救您，Sir。」賈維斯友好地提出了建議。
「NO！NO!不許聯絡任何一個復仇者聯盟的人，更不許通知小辣椒和羅迪！」托尼快抓狂了，和浩克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讓他是倍感煎熬：「oh！Shit！就不能讓我有個私人空間安安靜靜地想點事情嗎！」
「對於打擾您我感到很抱歉。」賈維斯那金屬質的嗓音道了聲：「那麼，請允許我告退。晚安Sir，做個好夢。」
「……」
我做了什麼？
托尼一臉懵逼：「我不是指你啊老賈！給我回來啊，喂——」
「……」
***
黛斯在酒窖完整地看到了整個演出，原本是打算回房間睡覺的。但想了想，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畢竟，她很難容忍任何想要逃脫死亡的生靈。
永恆，是她最厭惡的事。
而那個快打破金屬罩沖出地下室的綠色大傢伙，就是這其中一類。
怪異的能力，接近於不老不死。
黛斯還是穿過了地下的牆壁，進入了金屬屏障中。
周圍有著看不見的衝擊波，似乎能夠削弱這個大傢伙的力量。
但顯然虛弱的他越來越憤怒，而憤怒則大幅度提升了他的實力。
在拳頭擊碎金屬罩壁的刹那，黛斯出手了。
憤怒的浩克的重拳讓整個地下堡壘都開始震顫，而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一股令人難受的氣息。但難得的，浩克沒有喪失理智地沖過去，將一切砸碎。
往往野獸的直覺，才是最敏銳的。
黛斯注意到了綠色大傢伙警惕的舉動，但她並沒有讓他掙脫。
緊接著從金屬屏障中出來的托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赤|裸著身體的班納博士。
托尼不禁為保住了自己的玩具們松了口氣。
但還沒走出門口，他就感覺到了什麼，轉頭，他就看到了靠在牆壁上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動作太大，吵得我睡不著。」
「……」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奇怪，托尼沒有接話，而是冷淡地撇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如你所見，走進來的。」
「這個地下室的設計者是我父親，你以為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來的？」托尼譏諷地看了她一眼：「還說自己不是巫師。」
「我還真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畢竟，我應該不是第一個？」
「他可不一樣。」托尼以為她說的是浩克。
「what ever。」
黛斯打了個哈欠，無所謂道：「既然這裡已經沒事了，那麼，晚安。」
「等等——」托尼喊住了打算離開的黛斯：「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現在？」
「不，再此之前我還有件不得不做的事。你先去樓上等我。」
「這算是邀請？」
托尼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NO！」
黛斯輕笑一聲，沒說話，直接上了樓。
***
托尼赤|裸著站在了浴室裡，熱水在身上噴灑著。洗了好幾遍，終於覺得皮膚上不再有那股酸臭味和令人難以忍受的伽馬氣的時候，他才伸手，拿了塊浴巾。
綿軟的毛巾蓋在臉上，低著頭，擦拭著頭髮的托尼剛想走出去，就被人猛地推到了身後的瓷磚上。
「Fuck！今天一天怎麼盡是些……唔——」
話一截被迫吞了回去。
托尼被按在了牆上，另一雙嘴唇與他相抵，柔軟的舌迫入他的口內。
後背還有著火辣辣地疼痛感，但托尼卻似乎感覺不到了。事實上，他所有的感官都被唇齒間激烈的碰撞沖淡了。
他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讓她更加貼近他。
激烈的動作讓浴巾從額前掉落，他的視線終於不再受到阻擋。
四周的熱氣蒸騰，兩個人靠得極近，彼此間的呼吸交纏著。
她的頭髮被打濕了，金髮貼在耳後，露出了那纖細而誘人的脖頸。
這個女巫！
真是該死的性感！
托尼的手附上了她的領口，正打算將那件礙眼的衣服撕開的時候，黛斯握住了他的手。
那雙柔軟得似乎浸潤在水中的眸子正認真地注視著他。
「No！」
紅唇輕觸，又再次分離。
托尼再想抓住她的時候，就發現面前的女人早已消失。
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頭上。
「Fuck！」
托尼·斯塔克第一次約|炮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
騷妮欲|求|不|滿，已卒
233，猜猜下一章撩誰~
留言呢留言呢！~潛水的寶寶快出來讓我看看你們~！
VI-惘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10 22:05:03
VI-惘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11 15:22:25謝謝愛妃的霸王票，今晚來我床上
南瓜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11 16:06:34哈哈，親親(づ￣3￣)づ╭
麋鹿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11 16:37:16喲呼~快來我懷裡躺平~！
☆、3.2貓鼠遊戲
托尼的心情很不好，這種不明朗的心情一直延續到班納博士的清醒。
與浩克的粗魯和暴躁不同，在托尼的印象中，布魯斯班納一直是個冷靜而克制的傢伙。但今天，卻很不同。
托尼揉著亂糟糟的頭髮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又哭又笑，還不時用手摸著自己的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你身體裡的那個大傢伙，我幾乎以為你是被撞傻了！」托尼泡了杯咖啡，隨意地坐到了一側。
「事實上，我也懷疑自己傻了。」
「well。那真是恭喜了！」托尼挑眉，抿了口咖啡，繼續道：「反正復仇者聯盟裡只需要一個天才，而你現在，只需要知道怎麼開砸就可以了。」
對於托尼的揶揄，班納只是說了一聲：「浩克消失了……」
「what？」托尼對上了班納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我感覺不到他了，一直以來，我都可以感覺到在我身體裡那股不受控制的憤怒，那股力量，但現在……我感覺很輕鬆……」班納的眼中帶著自己都不確定的意味：「他，消失了。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托尼隨手將熱咖啡潑到了班納的身上。
「嘿，你在做什麼！」班納被熱咖啡燙得跳了起來，他有些生氣：「我現在是在和你講正事！能不能放下你那副令人討厭的玩世不恭的態度！」
沒變綠！
「這是真的？！這太糟糕了！我們竟然失去了一個強勁的力量型先鋒。」托尼的語氣中終於帶上了急迫：「賈維斯，馬上通知復仇者聯盟集合！」
***
復仇者聯盟大廈今天也很熱鬧
當托尼抱著孱弱的博士從天而降的時候，就發現客廳裡有一個不速之客。
洛基坐在沙發上，用著充滿侵略性地目光看向四周。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鷹眼的箭已經搭在了弓上隨時準備出擊，美國隊長和黑寡婦各自站在一邊警惕著，而他來自阿斯加德的兄長——雷神索爾，則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
「洛基！」屬於雷神的低沉聲線在憤怒中在客廳中擴散開來，「這次你又想做什麼？！」
洛基譏諷地看著衝動易怒像是頭無腦的蠢獅子一般的索爾：「老實說，我這次什麼都沒幹。」
「這話就連美國隊長都不相信。」托尼將掌心的電弧脈衝炮對準了洛基：「你來這裡一定有什麼目的，不會又想再進攻一次紐約吧？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上次被浩克吊打的場面？不過，忘記了也沒關係，我這裡有錄影，賈維斯——」
「閉嘴！」
洛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他壓住了嘴角下滑的弧度。
他冷靜了下來，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很快從一旁的班納博士劃過，接著，他神情倨傲，帶著冷酷和嘲笑地意味道：「如果他現在還能做得到的話。」
托尼眸色加深。
洛基知道些什麼。
還是說，這只是這位邪神的謊言？
「抓住他，我會撬開他的嘴。」娜塔莎腕間的寡婦刺對準了洛基，她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露出一個笑容：「再一次。」
話音一落，咻地一聲，利刃破開了空氣。
洛基歪頭，抓住了耳側的利箭
托尼、索爾和娜塔莎同時看向一旁的鷹眼。
「抱歉，我以為已經開始了。」鷹眼無辜道：「難道你們還沒說完？」
「的確已經開始了。」托尼胸甲上的粒子炮對準了客廳中央的男人：「先抓住他！」
「真可惜。」洛基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本來還想提醒你們的，不過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等等——」索爾蹙眉，止住了托尼的攻擊：「你想說什麼，弟弟！」
「祝你們好運。」
洛基咧開了一個笑，接著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
黛斯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她從那張軟乎乎的床鋪上離開，隨意地披了件衣服就走下了樓。
空氣中傳來了食物的香味。黛斯剛走到餐廳，就有人將餐盤端到了她常坐的位子邊。
「好香。這是什麼？」
「約克郡布丁。」
黛斯拿起呈咖啡杯形狀的軟麵包，輕咬了一口。
略微有點鹹。但卻相當鬆軟。
黛斯又咬了一口，接著看向了站在身邊的男人：「你已經能夠使用魔力了？」
「是的。」伏地魔穿著一件居家的休閒服，與當初第一次時的瘋狂截然不同。此時的他看上去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有著一頭略卷的黑髮，英俊的五官，溫和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你的靈魂修復了。」這一次，黛斯用得是肯定句。
伏地魔看著她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的舉動，有些捉摸不透她現在的心情。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是的。」
「我欣賞有天賦的人，不過，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你現在凝結實體的時間還不能超過一天。」
「是的，但我不知道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裡。」
黛斯放下紙巾，微微笑了一下，而後建議道：「你只是需要練習，也許，你該多出去走走。就像莫里亞蒂那樣。」
伏地魔頷首，他好像懂了什麼。
黛斯幾乎愉悅地給自己倒了杯酒，目視著他的離去。
伏地魔是個有野心的巫師，黑魔王的稱號並不是空穴來風。在靈魂融合後，他懂得了謙虛、蟄伏和忍耐。
這很好，但還沒好到足以抵消他企圖逃離死亡的舉動。
但黛斯不會這麼快就收割他們。
她的儲備糧正在給她製造更多的儲備糧。
這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
而就在這個時候，更好的事情出現了。
有人敲響了大門。
黛斯感覺到了一股不同的氣息。
她打開了門，正對上一張英俊的臉。
尾梢打著卷梳到腦後，露出他瘦削立體的五官。
——一個冰霜巨人的後代。
還難得的擁有著心靈寶石。
洛基順著班納身上的氣息一路找到了這裡，等看到那個開門的女人後，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他的眼神懶散而優美，透亮的綠色的眸子蘊含著細碎的溫柔。
黛斯回望他，如同黑曜石般的雙眸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一層別樣的柔和。
「Miss，我是Baker & Quinn事務所的律師，關於之前曼哈頓警局碎屍案的案子，我有些事情想您談談。」
「好。」
黛斯打開，將他迎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快出場了~！
寶寶們有木有希望想要出場的人物？
☆、3.3貓鼠遊戲
第十八章
洛基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那雙綠色眼眸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四周。
乾淨寬敞的客廳、素白的牆壁，單調簡潔的裝修，一眼望去，除了沙發什麼都沒有。
這與她一身華麗繁複的裝束格格不入。
黛斯端起了那杯還未喝完的酒，又窩進了沙發裡。
她抬頭看向洛基：「請隨意。」
洛基坐到了她的對面，接著從公文袋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曼哈頓警署在今天早上正式請求了逮捕令，這棟屋子的主人克萊蒂森特被殺害，與七年前那樁案子的手法如出一轍，這是曼哈頓市民長久以來的噩夢，在記者報導過後，已經一度引起恐慌。警局上層非常重視，目前，你是本案唯一的嫌疑人，伊芙琳小姐。」
洛基的語調優雅而緩慢，甚至在提到『曼哈頓市民的噩夢』時，他的語調加重，帶著幾乎愉悅的語氣。
「我恐怕你現在已深陷麻煩。你可以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也許，我可以幫到你。」洛基如是道。
黛斯一手支著頭，垂眸看著他。
「誰讓你來的？」
「沒人。」
「所以，你只是個好心人？」
「不。」洛基略顯蒼白的膚色與尖削的下巴讓他看起來有種一份陰柔的美。那雙如同貓瞳般冰冷的眸子裡閃爍著惡意的光：「準確的來說，我只是對替犯罪辯護感興趣。罪惡滔天的犯人在捍衛民眾權利的公正公開的審判下無罪釋放，這是件相當美妙的事。」
純粹的惡。
優雅、高傲、狡猾。
還真是個難得會動腦子的冰霜巨人。
黛斯抿了口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事實上，我用不著你幫忙。」
「也許，你還不瞭解這件事的嚴重性，伊芙琳小姐。在克萊蒂森特死亡的四十八個小時後，你突然出現在了她名下的房子裡，財產侵佔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可以替你辦財產轉移，讓你堂而皇之地成為它的主人。但……」洛基停頓了一下，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黛斯的身上：
「現在存在一個問題：你的身份。」洛基盯著她，他咧開嘴角，一字一句道：」在英國，你已經正式被宣佈為死亡，理論上，你現在是一個沒有任何理由存在的活人。」
「這，又怎麼樣呢？」
注意到黛斯不為所動的表情，洛基勾起了嘴角。
這個女人有恃無恐，這代表著什麼？
——她背後隱藏的勢力也許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龐大。
不過，也不排除僅僅是這個女人的盲目自大在作祟。
洛基還在觀察。
事實上，他來到地球已經頗有時日。
而就在某天，他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澎湃的魔力，但又區別于阿斯加德的任何一種魔法體系。
他試探地想要接觸它，但就在雙方的魔力碰撞的瞬間，他的靈體幾乎要從身體裡被牽扯出來——那是接近死亡的力量。
幸虧，它又如出現般在瞬間消失，否則，他會被拉進去，拉進深淵的澡澤中無法掙脫。
他意識到了什麼。
之後的日子，他沒有返回阿斯加德。而是一直在留意那股力量，暗地裡追查它的蹤跡。
而直到昨天，他再次感應到了它的波動。
這次，他沒有莽撞到直接同它連接。
而是大概地感知了一下它出現的方位。
等意識到它出現在紐約曼哈頓的時候，洛基的心情非常愉快。
那裡，正是他那個愚蠢的哥哥一直出沒的地方，也是他那幫低賤的人類朋友所在的地方。
洛基去了復仇者大廈，和他們愉快地打了招呼。
更巧的是，他看到了班納，捕捉到了他身上還未完全散去的那股完全黑暗的魔力。
順著魔紋的波動，他最後來到了上東區的斯萊特花園。
雖然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但在這個屋子裡，他捕捉到了很多在空氣中殘留下來還未完全褪去的魔紋。
這說明，有人曾在這裡頻繁使用過魔力。
這個女人也許只是一個前哨，真正的掌權者另有其人。
洛基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找到她/他。
剛出門打算聯繫在美國舊部的伏地魔狠狠打了個噴嚏。
「看來，你有恃無恐。」洛基褪下了偽裝的態度，毫不在乎地鬆開了手裡的檔，任由它散落到地上。
「即使是最後的調查會暴露你的真實身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造成麻煩或是無法挽救的結局，你也無所謂？」
「你的話真讓我迷惑。你到底想說些什麼？不請自來的律師先生。」
「一個交易。」洛基篤定道：「我知道你們在策劃什麼，而我，可以在幫助你們。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
聽到這裡，黛斯忍不住笑了：「那你告訴我，我們在策劃什麼？」
「死亡。」
洛基注意到了在他話音落下後女人的動作，原本輕慢的神情刹那消失不見，漆黑的眼中飛快蒙上了一層暗影。
她放下了酒杯，輕點著扶手的動作戛然而止。
「你想要加入？」黛斯抬頭望向他。
「是的。」洛基以為自己抓住了她的痛腳，臉上甚至帶上了些得意而矜傲的笑：「不過具體的事情，我想和能夠做主的人做進一步詳談。」
「不用了。」黛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彎腰湊到洛基的跟前。纖細的食指微挑，勾起了他的下顎。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可以看見雙方眼中赤、裸裸暴露出來的惡意。
在洛基警惕的眼神中，黛斯貼了過去。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場面，但洛基卻無端感覺到了心慌。
「我同意了。」死亡的陰影如同是一片驟然升起的濃霧，而就在它快要完全包裹住洛基靈魂的刹那，門鈴響了。
黛斯轉頭，穿透牆壁，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看來，今天不是個好時候。你該走了。」
黛斯起身，洛基綠寶石般漂亮的眸子裡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他狼狽地深吸了幾口氣，接著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金色的光芒亮起來的瞬間，他的手上多了一把權杖。
洛基的心靈寶石對準了她的胸口：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黛斯抓住了那顆閃爍著光芒的寶石，下一秒，侵入她思想的力量被扭轉，蠻狠地沖進了洛基的身體。
黑色的濃霧將他層層包裹，他睜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靈魂被硬生生拖出了身體的場景。
『哐當』一聲，權杖落地。
接著，洛基看到了自己倒地不起的身影。
「……」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莫里亞蒂輕笑出聲，他挑了挑眉：
「恭喜，你求死的過程真的相當精彩。」
***
夏洛克有些不耐煩，三分鐘後，他再次按響了門鈴。
這一次，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很高興見到你，夏洛克福爾摩斯。」黛斯順著望過去，看到了一旁的華生：「還有你，約翰華生。」
「我也是，伊芙琳小姐。」華生有些拘束道。
「請進。」黛斯側身，讓他們進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夏洛克敏銳道。
「Nothing。」
夏洛克的視線停留在客廳。
地攤上的痕跡-沙發上的褶皺，兩處-茶几移動的痕跡，重物撞擊-有人才來過。
「你有別的訪客？」
「是的。不過，他已經走了。」
移開的視線。
她在說謊。
夏洛克坐了下來，盯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你準備好了嗎？
哈哈哈
洛基和莫叔的CP也萌萌噠。
看到有留言蝙蝠俠的，老爺肯定，是要下手的啊~！！！！！！哈哈哈哈
謝謝莫九閣的地雷！快來抱抱~！
☆、3.4貓鼠遊戲
第二十章
莫里亞蒂原本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剛聯絡上的美國舊部被復仇者聯盟捉進了穹頂監獄，放棄了好幾條暗線才搭上的合作剛談成，那個團夥的最高領導人就直接死了。
天知道當莫里亞蒂在屋子裡看到那個被死神帶過來的新鬼魂時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個愚蠢的合作者把自己的計畫全部搞砸了，而且最糟糕的是，他覺得自己被盯上了。——那個該死的娃娃臉死神這段時間不再像個老母雞一樣盯著他的小雞仔巫師，而是時不時總盯著他看。
就像剛才，他才出門，就感覺到了一股富有壓迫力的視線。
莫里亞蒂只能打消了原定計劃，重新回到了屋子。
但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麼有趣的一幕。
他糟糕的心情在這出鬧劇後得到了平復。
這個新來的『同伴』（莫里亞蒂很肯定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同類的氣息）的身份有待商榷，特別是他死前最後表演的一出。
又是一個巫師？
莫里亞蒂還不肯定。
「well，歡迎你的加入，這位不知名先生。」
洛基下垂的眼瞼遮住了那對洌灩的綠寶石，他神色冷然，危險地視線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低賤的亡靈，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講話！」
莫里亞蒂嘴角咧開的弧度加深了。
以前也有很多人曾經輕視過他，不過，他們為此付出了不能承受的昂貴的代價。而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很快也會面臨這樣的結局，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些事必須弄清楚。
「如果你的愚蠢和衝動還沒有徹底佔據你的腦子，那我猜想，你大概看得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不知名的……亡靈先生。」
莫里亞蒂拉長了語調，用著挑釁的話語說道：「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什麼歡迎儀式，不過你加入的方法一定會成為經典，在今後的迎新會上廣為流傳。畢竟一個巫師沒用對法術，反而誤殺了自己這種事，不是任何時候都會發生的，不是嗎？」
「呵，你稱呼我為巫師？」洛基眼角燃燒著被激怒的火焰：「無知的螻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挑釁的物件到底是誰！」
不是巫師。
看來，他的身份的確很值得推敲。
莫里亞蒂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在洛基輕蔑而憤怒的眼神中，挑眉道：「Well，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你也配？」
「你不敢？」
莫里亞蒂盯著他，雙方視線隔空交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相當古怪，幾乎像是將要點燃的火。
「非常愚蠢的結論。」洛基冷笑一聲，接著道：「想和我賭，只怕你賭不起。」
「有趣。」莫里亞蒂平順的眉宇挑高，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個興味的笑：「你認為我有什麼是賭不起的？」
一個相當高傲自大的傢伙。
即使沒有心靈寶石，洛基也可以看清楚這個男人心底的邪惡和殘忍。
這種人，很瘋狂。幾乎沒有在乎的東西。
但，也有例外。
洛基很清楚這樣的人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正如，他瞭解自己一般。
「我要你。」洛基盯著他，接著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如果你輸了，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拋棄你那可憐的自尊，發誓永遠臣服在我的腳下。做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奴隸！」
莫里亞蒂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像是有著一團烏雲在翻滾。
洛基為他的憤怒感到愉悅。
而就在他品嘗著這狼狽的面容時，莫里亞蒂開口了：「好。」
莫里亞蒂壓下嘴角，那如大提琴般美妙而有質感的嗓音帶著冷漠：「取悅那位女士，並得到一個承諾，這是我的賭約。而至於賭注，我不需要你的自尊，也不需要你的頭顱，我只要你的身體。」
在洛基危險的視線中，莫里亞蒂一字一句道：「我要扒丨了你皮，做成鞋子。永遠被我踩在腳下！」
洛基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找死！」一直沒有開口的紅骷髏飄了過來，臉上帶著譏諷道：「愚蠢！淺薄！試圖想要掌握無法控制的力量！與其敵對，還不如聯起手來，只要……」
「可悲的宣言。」從外面回來的伏地魔打斷了紅骷髏的話。
他很清楚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他知道這個男人的野心。即使死了，還想要佔據領導地位：
「我不會屈居於任何人之下，我勸你們還是儘早收起那些愚蠢的念頭！」
伏地魔的視線從一旁的莫里亞蒂身上略過，顯然，他話中的警告不單單僅針對紅骷髏一個人。
輕笑聲從洛基的喉嚨中溢出。
不擇手段的野心。
這三個人，一個像是蓄勢待發的毒蛇、一個像是綴絲結網的蜘蛛，而另一個，則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鬣狗，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獵物。
「不如這樣，賭約不變，賭注，就稍微變動一下好了。」
話音一落，三道視線對準了洛基。
他彎了彎嘴角，眼中閃爍著和期待而惡意的光芒：「贏了，任你們處置，但輸了，你們三個就要聽從我的吩咐，永遠匍匐在我的腳下！」
「所以，這是領導權的爭奪？」伏地魔黑色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利光，他頷首：「那麼，我同意。」
莫里亞蒂看向了紅骷髏。
被一而再再而三看輕和無視的紅骷髏不可能在這種爭鋒相對中退縮，即使他知道這是衝動而不理智的行為，但他還是答應了：「可以！當然，如果你們不遵守諾言，我會讓你們後悔今天的決定！」
洛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莫里亞蒂的身上。
「很久沒有這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莫里亞蒂走到吧台前，給自己倒了杯酒，他舉杯：「我非常期待。」
***
客廳裡，黛斯，華生，夏洛克正坐在沙發上進行著談話。
「你們今天來，只是一次簡單的拜訪？」
黛斯的問話讓華生有些尷尬。
「不。」夏洛克道：「我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是為了我的案子？」
「當然不。」夏洛克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嘀咕道： 「我以為你比他們都要聰明一點，看來，這個推論是錯誤的。」
黛斯笑了一下：「親愛的，有時候太自負並不是一件好事。」
「親愛的？你在和我調情？」
夏洛克看向她，黛斯斂目，那雙黑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眼神中帶著繾綣而柔和的光。
「是的。「黛斯笑道。
夏洛克的眼睛豁然睜開了，如一只豎著耳朵的貓直直地盯著她。
黛斯傾身靠了過去，在華生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輕輕勾住了他的肩膀。
「是因為莫里亞蒂你才過來的，你在擔心我？」
「你猜對了一半。」夏洛克不自在地撇開了頭。
「所以，你只是因為擔心我。」黛斯笑著得出了結論。
「NO！……」夏洛克否認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被一雙手蒙住了。
緊接著，一個帶著酒香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
華生因呆滯而錯過了吧臺上那瓶半懸浮起來的酒，而夏洛克，則錯失了一次知道真相的機會。
黛斯輕抿著那張略帶冷硬的薄唇。
她的視線卻透過華生，落到了廚房的餐桌邊。
這四個儲備糧真的相當吵！
黛斯身上爆發出一股懾人的寒氣。
而下一秒，剛端起酒杯想慶祝一下的莫里亞蒂四人就被趕出了屋子。
望著空無一物的某個荒郊。
拿著杯子的莫里亞蒂：「……」
感受到魔力波動卻來不及做什麼的洛基和伏地魔：「……」
以及莫名其妙的紅骷髏：「……」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洛基和莫里亞蒂那一段，我總覺得自己寫的好基……
是我的錯覺嗎？
233，下一章，騷尼出場還是史傳奇出場呢~！
☆、3.5貓鼠遊戲
第二十一章
輕柔的吻，一觸即分。
黛斯稍稍退開，就對上了一雙非常漂亮的眸子。
祖母綠的色澤在陽光下透著斑斕的光，像是一片透亮的珊瑚海。
夏洛克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甚至有幾秒的斷片。這對於他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抽煙、嗑藥，但卻出現了一種奇異而特殊的感覺。
像是不斷有血液躥升至頭顱最後慢慢在腦中化成一片暮靄。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但不是因為她的手遮擋住了他的視線，而是像有什麼無實體的透明質的物體蒙了上去。
而等到唇分離的刹那，那一片朦朧便唰地一下散開了。
他看清楚了眼前的畫面，頭腦也在一瞬間冷靜得可怕。
超脫科學的範疇-值得探究。
夏洛克在記憶宮殿中給眼前這個女人打了一個大大的重點符號。
「再來一次？」
在一旁圍觀了整個過程並聽到了夏洛克聲音的華生睜大了眼睛。
有那麼一會，客廳裡陷入了可怕的安靜，幾乎連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華生在兩人之間來回瞅了瞅，意識到現在自己再待下去非常不合時宜。但仔細想了想，他又覺得如果現在離開，以後他會非常後悔。
於是，在離開和繼續看下去中，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黛斯第一次有些詫異。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裡的興奮不言而喻。
但這不像是衝動而為或是陷入情│欲之中的表情。他的神情認真，更像是在探索，在得知真相前的反復試驗，並樂此不疲。
這種純粹而矛盾的魅力讓黛斯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她很難抗拒。
夏洛克用一個輕柔的力度將她拉向了自己，黛斯自然而又順從地貼近了他。
兩個滾燙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他卻幾乎聽不到她心跳的聲音。
夏洛克的手順著那琳瓏有致的線條一直下滑，黛斯傾下身，再次將唇貼了上去。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
夏洛克抓住了她。
在他的指尖貼上她脈搏的瞬間，他同時探了進去。這是一個熱情而濕潤的吻，黛斯享受著他無禮而生澀的試探。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相當旖旎，空氣中都像是充滿了一種甜膩的氣味。
而就在華生的手掏入口袋，準備將手機拿出來拍兩張照片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直到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穿著鋼鐵戰衣從牆壁那頭走進來的托尼看到了客廳的場景，突然整個臉都黑了。
那個昨晚才拒絕過他的女人，今天正以一種溫順的姿態躺在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裡。
「我有些事要和你談，馬上！」擴音中的聲音不像托尼平時般富有磁性，而是帶上了點金屬制的冰冷的感覺。
「既然你有事，那麼，下次再見吧。」
夏洛克非常體貼地給不請自來的客人和主人留下了充分的空間。
等走到門外後，華生終於有些忍不住道：「真的沒關係嗎？那個鋼鐵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好對付。而伊芙琳，我們都知道她的身份，這樣放著她一個人真的好嗎？畢竟你們才剛有更一步的發展，我認為這個時候你也許該……」
夏洛克打斷了華生的話，他將淺色的眸子轉了過去:「你在說什麼？」
「oh，拜託，夏洛克，我們彼此都知道你對她的想法。」華生道：「如果你不是擔心她，你根本不必要為了一封來自莫里亞蒂的虛假簡訊就來到美國。」
「那封簡訊是真的。以及，你確實不知道我對她的想法。」
華生道：「 雷斯垂德那邊的屍體你已經去看過，也是你親自判定了莫里亞蒂的死亡，而那封簡訊的時間是在那之後發的。這顯而易見是有人借著莫里亞蒂的名義在行事！而且，即使我不如你聰明（這一點我承認），但我不認為我的判斷是錯誤的！「華生看著他，嚴肅道：「恕我直言，難道你不承認她對你的吸引力？」
「這一點我不否認。但你的想法是錯的！」
「事實上，你就是在否認。」華生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倔強的孩子。
「別傻了，約翰。」夏洛克挑挑眉毛：「如果你有觀察，就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們談論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夏洛克忍著不耐煩，用一種快速地語調冷靜地開始陳述道：「她的體溫很高，但每分鐘脈搏的跳動次數卻不超過40。即使在荷爾蒙加速分泌、腎上腺素升高時，她的脈搏都保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這是模仿式的舉動，可以讓自己更好的隱藏在人群中。」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洛克？」
「我曾經拜託過麥考夫，他給我看過一些巫師的檔案。沒有一種情況與奧蘿拉的相同，從上世紀至今，巫師這個群體被發現開始，從未有過死而復生的現象。所以，她不是巫師。」
夏洛克用那雙平時用來打量犯罪現場的敏銳的眼睛看著這棟豪華的莊園，許多資訊從四面八方湧入他的大腦：
「不過光憑這些流露出的那些蛛絲馬跡，我並不能瞭解全部的事實。所以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華生好像明白了什麼：「等等，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和她那麼親密的行為，就只是為了驗證你的猜想？」
華生驚訝後，帶著不贊同的表情道：「你這樣太失禮了，夏洛克！」
夏洛克立了立風衣的領子，沒有再浪費時間搭話，而是轉身向某個地方走去。
他敢肯定莫里亞蒂在美國。
他要找到他！
***
紐約、某個荒郊。
莫里亞蒂狠狠打了個噴嚏，洛基斜睨著看了他一眼，滿是譏諷。
兩人之間的氛圍又開始緊張起來。
而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伏地魔感覺到了異常：
「這裡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洛基臉上依舊帶著漫不經心，但如果你熟悉他，就能發現他緊繃的神經和警惕著的動作。
「早在一開始，我們就被監視了。」
伏地魔蹙眉，他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失。
「這裡有結界。」他很肯定道。
洛基的視線穿透黑暗，變成新鬼魂的他還在適應階段。但現在，他已經稍稍能夠控制自己魔力的走向。
伏地魔注意到了那個眼高於頂的男人的動作，他學習著並同樣將魔力也凝聚在了那一處。
兩道攻擊齊出。
下一刻，黑暗被金光照亮。
洛基看到了一道紅色的披風和一個模糊的身影。
「索爾？「不，他的蠢哥哥可沒有這麼精湛的魔力控制。
精緻繁複的斗篷，嚴肅薄涼的眼神和那張刻板而冷硬的面容。
雖然有著相似的模樣，但氣場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莫里亞蒂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他嘴角微勾，像是想起了些什麼：
「斯蒂芬斯特蘭奇。」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騷尼和史傳奇一起出來了哈哈哈哈~！
下一章撩誰？
選擇障礙中~！
☆、3.6貓鼠遊戲
第二十二章
「是你們。」史蒂芬並沒有放下警惕，他的視線在莫里亞蒂和伏地魔身上移開，接著又定格在了後面的洛基身上。
非常醒目的不同——那灰色的靈體上有一層雪白的光覆蓋著，如冰隙中的白雪般，但仔細一眼，又有些像是薄霧中的冰霜。
「你的靈體狀態相當奇特。」史蒂芬一眼就看穿了洛基的不同：「你不是地球人。」
洛基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我當然和這些低賤的中庭人不同。」
「中庭……」史蒂芬咀嚼著這兩個字，幾乎在下一刻，他就猜到了什麼：「你來自其他國度。」
「是的。一個更偉大的地方，是你這樣的螻蟻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
得到了證實後，史蒂芬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一個擅自跨越了維度的偷渡者！現在，立刻離開我的地球！」
聞言，洛基的臉刹時就黑了下來。很難想像有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還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
他偏過頭，那雙冷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殺意。
「螻蟻……」漆黑的光在洛基的下顎形成了一片陰影，溫和的聲線褪去，他壓低著聲音，用著殘忍的語調道：「侮辱我的人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在洛基的魔法施展的瞬間，史蒂芬動了。他做了一個手勢，幾乎是同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在他兩指間閃爍，以他為中心，一個魔力強大的的能量軸出現了。
那閃爍著的光束像是灼熱的熔岩，洛基感受到了一股難耐的焦灼。
旁邊的三個鬼魂非常無故地受到了牽連。
在這樣的攻擊下，莫里亞蒂的靈魂幾近透明。
一旁隱身著的Ra蹙眉，冷酷的臉龐掛上了一絲陰鬱的愁容。
那四個鬼魂的靈體上有著死亡女神直接的烙印，屬於女神的儲備能量可不能在還未被使用前就被打得魂飛魄散。
但，他也不能直接出現。
史蒂芬·斯特蘭奇天賦之高，能力之強到了讓他都汗顏的地步。他擁有著超乎想像的強大力量，難怪在飛機上，死亡女神會對他格外青睞。
現在，史蒂芬已經跟著地球的至尊法師古一開始學習魔法的運用，特別是他脖子上還帶著古老的神器阿戈摩托之眼。
即使相隔甚遠，他都能夠感覺到那個神器對自己的覬覦和窺伺。
Ra不想現身，這會導致一系列的麻煩。
但他不得不現身。
都怪那個可惡的阿斯加德邪神！
黑色的濃霧瞬間揚起，路邊的燈光發出了『呲呲』的聲響。
閃爍著的金色魔紋逐漸變淡，砰地一聲，路燈瞬間炸裂開來，濃霧籠罩住了整片空地。
莫里亞蒂的靈體終於再次穩定下來，連同著身邊的紅骷髏和伏地魔都松了口氣。
洛基眯著眼，他意識到了什麼。
冰冷的霧氣中夾雜著死亡的氣息。
這種令人厭惡的感覺，他在海姆冥界曾經感受過。
有死神在附近。
洛基意識到的瞬間，史蒂芬也察覺到了什麼。
那垂掛在身前的阿戈摩托之眼突然睜開了眼睛，蘊含無盡法力的耀眼射線讓史蒂芬看透了迷霧下的偽裝。破除幻象後，他追蹤到了黑暗的魔法氣息。
「滾出來！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
Ra無法躲過阿戈摩托之眼的照射，隱身狀態被打破。
黑色的斗篷覆蓋住了他大半的軀體，兜帽下顯示出了一張俊美冷淡的面容。
「死神？！」
史蒂芬透過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看到了他的實態。
蒼白的骷髏，漆黑的瞳孔，毫無任何生氣的魔力波動。
這和他曾在卡瑪泰姬的藏書室的古籍的記載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除了，這個死神沒有那把標誌性的鐮刀之外。
被看穿的Ra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冷靜。
「是的。」死神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空曠的凝滯感，Ra飄了過去，以一種肅然的神情道：「退下，人類的法師。這是死亡的領域，這四個亡靈即將被帶入地獄進行審判。你無權干涉！」
阿戈摩托之眼懶洋洋地撇了他一眼。
Ra冷不丁顫抖了一下。
「我可以不追究他們侵入聖殿的事，但——」史蒂芬看向Ra，神情冷硬道：「那位擅自跨越了維度的偷渡者必須離開 地球！」
「地獄會進行合理的判決。」Ra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說完，Ra收回死亡之力。黑色的濃霧回攏，包裹住了四個鬼魂的靈體，而就在Ra打算帶著他們離開的時候，史蒂芬突然出聲道：
「我希望你這次能夠徹底離開。」
「？」Ra轉頭，眼神中帶著疑惑的警惕。
「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從我掌握魔法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你的存在。」史蒂芬的眼神冷凝，語氣中帶著強硬道：「跟蹤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不管這是你的本意，還是惡魔對你下達的指令，但如果下次你再在黑暗中偷窺我，我會採取必要的措施。」
「……！」
Ra驟然瞪大了眼睛。
史蒂芬並沒有再理會他們。
他轉身，紅色的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眨眼間，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莫里亞蒂、伏地魔、洛基和紅骷髏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臉色突然沉下來的死神。
總覺得……
哪裡有些不對勁。
***
斯萊特莊園，客廳。
托尼摘下了面罩：「他就是你昨晚拒絕我的理由？啊哈，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小白臉一個。」
「這就是你即使一分鐘都不能等待必須撞破了牆壁來和我說的事？」黛斯看向他。
「當然不是。」托尼撇開視線，冷哼了一聲道：「我需要你解釋一下班納身上出現的問題，他現在身上的伽馬射線指數趨近於0！」
「so？」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幹的好事，昨天在地下室，只有我們三個在場，而你的身份，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我和你說最後一次，第一，我不是巫師。第二，你很煩。」
第一次被女人嫌煩的托尼·億萬富翁·花花公子·魅力先生·斯塔克先生有一瞬間的懵逼：「what？！」
黛斯望向他，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不見。
她並沒有回答托尼的話，而是提到了過去的事：
「既然你之前曾答應了要投入我的懷抱，那麼，現在是遵守諾言的時候了，斯塔克先生。」
話音一落，四周陷入了可怕的黑暗中。
托尼感覺到了一股懾人的寒氣從腳底心一直蔓延上來，冷霜從茶几上蔓延，順著瓷磚一直凝結到了那金紅相間的戰甲上。
托尼僵住了，他感覺到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撕扯。而就在托尼的靈魂被拉出身體的瞬間，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黛斯卻突然消失了。
死亡之力被阻隔，托尼眼前一黑，瞬間昏死過去。
***
漆黑的月色下，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引擎的聲音轟鳴，那燃燒著的紅光在空地中突兀而顯眼。
黛斯望了過去，一個白色的骷髏頭憑空焚燒著，怒焰在它的頭頂形成火束，懾人的炎火在空洞的瞳孔中燃起。
——那是她的惡靈騎士。
——但為何他會無故呼喚她？
很快，黛斯就知道了原因。
猩紅的光束從天而降，一個俐落地刹車，躲過了熱視線襲擊的惡靈騎士在下一秒騰空被打飛出去。
倒梳地一絲不苟的頭髮讓他剛硬的輪廓顯得更加分明，紅色披風下，那優美的線條描繪出了一幅魁梧而充滿力量的身軀。
男人淩空出現，俯視著惡靈騎士。
「我不允許你在我的城市裡作惡！」
黛斯笑了。
強悍，卻又柔軟。
這種矛盾的感覺仿佛是刀鋒上滑落的雪花。
危險中透著一種動人的美麗。
相當誘|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我要轉戰DC了！留言呢~！留言呢~！
DC的反派鬼魂儲備糧團隊也得準備起來了啊~！哈哈哈哈
讀者「稻惠」,灌溉營養液+32016-12-18 18:28:47
讀者「VI-惘途」,灌溉營養液+202016-12-15 14:33:20
讀者「大?喵」,灌溉營養液+102016-12-12 23:03:47
讀者「莫憶」,灌溉營養液+12016-12-10 23:44:10
讀者「蘇蘇蘇蘇」,灌溉營養液+102016-12-10 22:23:48
謝謝寶寶們的栽培~！麼麼噠~！
☆、3.7貓鼠遊戲
第二十三章
那個燃燒著火焰的骷髏在黑夜中奔跑，猙獰的面目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
克拉克從三天前開始就一直追蹤著他。
但無論是遭受如何的創傷，那個黑夜中的惡靈都會很快恢復。
即使是幾乎能熔化和蒸發任何物質的熱視線，在他身上發生的效用都相當微弱。
克拉克和惡靈騎士一時之間進入了膠著的狀態。
兩人隔空對視，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惡靈騎士從地上站了起來，拽下的鎖鏈上紅光蔓延，地獄之火在驟然間爆發。鎖鏈在地獄火的魔化下變形成鐮刀，迅猛、可怖，蘊含著殺意的鐮刀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向克拉克撲去。
但可惜，它的速度還不夠快。
地獄之火撲空的下一刻，克拉克展開了進攻。
細碎的石塊在巨大的牽引力下慢慢震顫，懸浮到了空中。而就在克拉克鎖定目標，那蘊含著強力的重擊就要落到惡靈騎士身上的時候，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救救我……」虛弱的呻│吟聲從不遠處傳來。
克拉克的攻擊驟停，惡靈騎士抓住了這個機會，鎖鏈變化成利刀，他側手想要將它刺入面前男人的身體。但倏兀間，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火焰像是被寒冰澆熄，惡靈騎士意識到了什麼。
克拉克在攻擊和救人中選擇了後者。
他沒有再看向惡靈騎士，也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同尋常。
刹那間，他離開了戰場，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荒涼而陰冷的倉庫中，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女躺在了地上。
她的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流了一地。他的X光視力清楚地看到了她身上的傷口，除了腹部，她的大腿、手臂、腰背……幾乎全身上下都有被利器割傷的痕跡。
是誰！在他的城市裡做下了這等惡行！
這簡直太糟糕了！
克拉克抱住了她，熱視線開始縫合她的傷口。
女孩瘦弱的手指緊緊抓住了他，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那雙浸潤在淚光中的黑眸看著他，眼中有著祈求：「救我……」
「我會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相信我。」
克拉克握住了她的手，纖細的腕骨脆弱到不可思議。他甚至不敢用任何的力氣，生怕將她弄碎。
女孩半斂著眸子，虛弱地喘息著。
她低垂著頭顱，就這樣乖巧地躺在了他的懷中。
腹部的傷口逐漸癒合，克拉克輕輕抱起她，接著俯衝至大都會。
抱著她到了醫院的克拉克不可避免地又被圍觀了，許多聞訊而來的記者包圍了醫院大廳。就連那些醫生都時不時分心抬頭看他兩眼。
克拉克無奈，他決定暫時先離開，等換了衣服，再以另外一個身份來這裡探望這個可憐的女孩。
可他剛將女孩放到病床上，還沒徹底放手，就感覺到衣服上傳來了一個輕微的拉力。
那個陷入昏迷的女孩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眸子裡刹那閃過驚恐：「不要走！」
四目相對間，克拉克聽到了自己心軟的聲音。
在一眾醫生和護士驚訝的視線中，他留了下來。
***
等到第二天的陽光照進病房時，黛斯睜開了眼。如果不是因為身邊還有一個人，她幾乎忍不住要舒服地伸個懶腰。
可惜，她現在是病人。
她轉頭，便望進了一雙如天空般澄澈的蔚藍色眼眸裡。
驚喜在她的臉上泛開：「你還在？」
「恩。身體好些了嗎？」克拉克溫柔地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她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現在還很虛弱，好好休息。」克拉克叮囑了一聲後，便打算離開了。昨天他翹掉了正義聯盟的會議，布魯斯對他已經很不爽了。今天如果再不去，他很難想像後果。
「你要走了嗎？」她的表情很是不舍。
「是的。」
「那我還能見到你嗎？」
「會。」
得到了肯定的回復後，她笑了，那被擦乾淨的臉蛋上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她的嘴角彎起，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
「那麼，這是約定？你會遵守的，對嗎？」
克拉克愣了一下，接著，也微微笑了一下。
「是的，我會遵守。」
***
正義聯盟大廈。
克拉克回到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但今天與往常不同，每次都會遲到的閃電俠今天竟然在會議沒開始前，就坐在了位子上，而且布魯斯沒有擺弄他的那台電腦，處理那些永遠都解決不完的雜事。
「這麼快就回來了？」神奇女俠戴安娜走了過來。
還沒等克拉克回答，那邊的閃電俠巴里就跳了過來，搭上了他的肩膀，並笑得一臉曖昧道：「昨晚過的怎麼樣？」
「大都會的英雄救下神秘女子，並在醫院相陪一夜。哇哦，真是個勁爆的消息，打著救人泡妞，太不正經了！」綠燈俠哈爾拿著報紙從外面走進來：「這個大都會英雄是誰？巴里，是你嗎？」
「嘿！我是那種人嘛！」巴里翻個了白眼，接著，用手指了指身邊臉色有些僵硬的超人。
「不會吧？！」哈爾驚訝了，不過想想，昨晚缺席會議的除了海王，就真的只有超人了。
「兄弟！這可真是！」哈爾也躥了過去，摟住了超人另一邊的肩膀，他湊過去，一臉興奮道：「那個神秘女子長得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漂亮？一定是這樣，不然一向不喜歡滯留在公眾場所被圍觀的你怎麼可能會在醫院逗留那麼久！」
「停止你們那些無畏的猜測，她只是受傷了，僅此而已。」
克拉克拉開了巴里和哈爾，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巴里和哈爾對視一笑。
這話就連一旁沉默不語的鋼骨都有些懷疑。
戴安娜揶揄道：「上次我受傷，也沒見你留下來陪我一晚上啊？」
「戴安娜……」
對上克拉克求饒的眼神，戴安娜捂嘴輕笑，沒有再說下去。
「既然人都到了，那麼，會議開始吧。」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容置喙。
蝙蝠俠發話了，巴里和哈爾只得乖乖坐到了位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預告：壁咚
誰的壁咚？哈哈哈猜猜看？猜對有驚喜哦~！
特別鳴謝：
日本大隊的黥焚之有事跪下說地雷X1親！！(づ￣3￣)づ！
空sola的手榴彈X1抱住！~蹭~！！O(∩_∩)O
☆、4.1英雄救美
克拉克離開後，醫院裡。
一個弱小而蒼白的鬼魂漂浮在床邊，她的神情猙獰，鋪天蓋地而來的怨恨在她的靈體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黛斯從她的靈魂中，看到了所有的記憶。
包括她死亡的全部過程。
——在夜幕張開的巨網下，她奔跑著，劇烈的呼吸、灼燒的肺部，她驚懼而又倉皇。荒涼的郊外，寒風刮過她的臉盤，在黑夜中，有一個朦朧不清的黑影在她身後追逐。她聽到了一個邪惡的笑聲，勾起了她所有的噩夢。
一開始，只是痛。
後來，便成了怨。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註定了我的命運如此悲慘？
我不甘！
我不甘！！
咆哮、暴動，純白的靈魂蒙上了暗影。
當喉管被割裂的瞬間，她看到了猩紅的血雨。
血紅色彌漫整個眼眶，她在無聲中死去的瞬間，怨念達到了頂點。
黛斯招手，愛葛莎受到牽引，靈體飄入了她的懷中。
「我回應了你的呼喚，現在，你可以向我索求一個承諾。」
愛葛莎倚靠在她的膝蓋上，混亂而暴動的魂體逐漸平息，死亡前的痛苦和哀嚎仿佛在一瞬間被抹平。記憶中那些紛至遝來的悲傷、煩惱和那些纏繞在心頭的瑣事紛紛褪去。這一刻，她好像投入了母親的懷抱。
但那似乎又有所不同。
並不是安心眷戀的感覺，而是很平靜——像是靈魂得到了徹底的安息。
愛葛莎很喜歡這種感覺，但她的確還有放不下的事情。
不是報仇，而是報恩。
一個資助了她離開孤兒院讀大學的老人。
原本她打算在畢業後找份工作，再好好地償還他的恩情。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我希望阿爾佛雷德先生能夠幸福。」愛葛莎抬頭看向她。
「你不想報仇？」
「想，瘋狂地想。但——」愛葛莎苦笑了一聲，接著搖了搖頭，道：「對於已經死去的人來說，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
非常聰明的女孩。
黛斯輕笑一聲，給予了承諾：「你會得到更好的。」
「我已經得到了更好的。」愛葛莎也笑了：「您多給了我一次選擇的機會，不是嗎？」
死亡女神輕撫著她的髮絲，並沒有說話。女孩孱弱的靈體變得愈發透明，最終消散在了空氣中。
四個鬼魂跟著Ra來到醫院，窗牆而過的瞬間，就看到了一片耀眼而聖潔的光。
刺目的光線沒有太陽般灼熱，反而很溫暖。
莫里亞蒂道：「剛才那是什麼？」
Ra：「死亡的垂憐。」
伏地魔眼神一動，道：「是誰復活了？」
Ra的視線從他的身上一閃而過，接著嘴角勾起，冷笑一聲：「不。是得到了安息。」
Ra並沒有理會這句話在這四個鬼魂心中引起的驚濤駭浪，他飄了過去，匍匐在了死亡女神的腳下：
他低下了驕傲的頭顱，虔誠而又卑微道：「我沒有完成您的囑託，請您降罪。」
「他發現你了？」
「是的。」
「從什麼時候？」
「大約一周前。」
「無礙。」
得到死亡女神的寬恕Ra抬頭，正好看到了女神微笑的瞬間。
「他開始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天賦了，這很好。至於你——」黛斯低頭，手指勾起了Ra的下顎。
「我有新的安排。」
Ra那張英俊的臉上閃過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既驚恐，又彷徨，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
***
一周後，大都會市中心，克哈斯頓商業中心。
一家裝修精緻的咖啡店，玻璃窗前正坐著一個纖細的身影。黑色的長髮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頰，讓人看得不是很分明。下午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慵懶著撐著頭，一手則撥動著盤子裡精緻的蛋糕。
清淡的薄荷甜味從舌尖上散開，她眯了眯眼睛，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細碎的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簡直像極了一隻貓咪。
愜意而又優雅，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感覺。
他好像也有些餓了。
要了一份同樣的食物後，他抿了一小口，接著英俊的眉宇間就升起了些許的褶皺。
太甜，沒有阿福做的美味。
他放下了勺子，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
而就在他打算去正義聯盟大廈開會的時候，突然，嘭地一聲，地面劇烈震顫起來。
咖啡店窗沿斷裂，擱在窗沿邊那些開得燦爛的花朵搖搖欲墜。
他撲了過去，一把將坐在窗沿邊的人拉開。
『乒鈴乓啷……』
數個花盆因震顫而墜落，發出了清晰的響聲。
「你沒事吧？」他感覺到了懷中人的顫抖。
「沒事……」她抬頭，有些驚惶未定。
而就在他鬆開她的刹那，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再次響起。玻璃和門窗被炸彈的震波搗碎，周圍爆發出了一陣恐慌的尖叫聲。
他再次拉住了她。
這一次，他靠了過去，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擋住。
空氣中有熟悉的硝煙的味道在流動，但很快，又被另一種氣味覆蓋。薄荷的清香和一股淡淡的果香，那像是揉粹著美酒的芬芳緩緩流入他的鼻腔。
他低頭，就正對上一雙閃爍著微光的眸子。
裡面有著驚慌和無助。
翩長的睫毛顫抖著扇動了兩下，這次，他看清楚了那張臉。
與她周身的氣質不同，她的臉出奇的稚嫩。就像是剛出校園的學生一般青澀。
爆炸還在繼續，而在那種令人恐慌的震顫中，她將雙手緊緊覆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十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因為過分用力，他甚至看到了上面暴露出來的青筋。
他沒法就這樣扯開她的手。
黛斯感覺到了他內心的變化。
他伸手將她的頭壓進了那結實的胸腔中。
背後是角落的牆壁，她放鬆了自己，讓他的氣息完全包裹住她。
這種霸道而又強勢的入侵，她相當喜歡。
黛斯伸手環住他肩膀的瞬間，將自己整個人靠了上去。
她的嘴唇不小心輕觸到了他的耳側。
他僵硬了一下。
黛斯感覺到了他後頸部脈搏的跳動。
近在咫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啟新系列和新故事線劇情。
奧蘿拉-亡靈女巫線暫時冷卻。
現在進入DC。
一大波儲備糧來襲。敬請期待。哈哈哈
☆、4.2英雄救美
第二十五章
「找個地方躲好。」男人將她藏到了吧台後，便打算離開。
她抓住了他的手，著急道：「你要出去？外面很亂，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我需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你留在這裡。」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堅定，他鬆開了她的手，起身離去。
她跟了過去，接著便對上了男人不贊同的眼神
「在你離開前，至少告訴我，你是誰？」
看向那張稚嫩卻認真的臉，他的眸色漸深。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地柔和：
「布魯斯韋恩。」
***
這是一個美好的下午，克拉克寫完了稿子剛從星球日報大廈出來。
下午三點鐘正義聯盟有一個緊急會議，算了算時間，還很充裕。他打算在去之前，先繞道去附近的克哈斯頓商業中心買些東西。
剛走到路口，還沒拐進克哈斯頓，他就聞到了果醬和麵包的香味，蜂蜜、巧克力、蜜糖、牛油……這讓他的胃部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他拐了進去，接著買了一大袋子的東西出來。
貝果麵包還打折，這簡直不能更棒了！
也許，該把這家店介紹給巴里，畢竟他平常的熱量消耗很高，這樣，他每次來大都會開會就不會總想著去他家蹭東西吃了。
好主意！
克拉克越想心情越好，而就在這時，他的腳步一頓。
兀然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地下水管道中迴響，那富有節奏的滴答聲好似催命符。
是炸彈！
而就在克拉克意識到即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時候，突然，地面震顫，地表裂開了無數道縫隙。
地下管道爆炸，從地表的縫隙中，水花噴濺，強烈的震波撕裂了路上的車輛，相距甚近的幾輛車發生連環爆炸。一時間，硝煙彌漫，整個世界都好似沉浸在一片濃稠而陰鬱的霧色之中。
漫天的灰塵遮蔽住了燦爛的日頭。
即使沒有超級嗅覺，他也幾乎可以聞到一股腥風血雨的味道。
有人在打大都會的主意！
克拉克盡可能地把心裡的煩躁感給按捺了下去，接著，人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大都市的市中心遭受到了更加猛烈的襲擊，爆炸從四面八方傳來，樓層和窗戶炸裂、入目就能看到鋼筋混凝土和玻璃碎片狼藉的場面。
克拉克聽到了許多雜亂而急促的心跳聲，那是人們陷入了恐慌。
火光在樓宇中驟然閃現，轟鳴聲之後又蔓延起了大片的黑煙。
克拉克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趕到了正義聯盟大廈。
閃電、綠燈、鋼骨、戴安娜，除了待在亞特蘭蒂斯處理事物的海皇，幾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如果發生大規模暴動，在救援後，必須第一時間集合。這是蝙蝠俠自己定下的規矩。
但現在——
「蝙蝠俠！！」超人聽見自己生氣的聲音，「蝙蝠俠人呢！」
閃電俠疑惑地看著他：「我以為他和你在一起。」
「不，我沒見到過他！」
「你們別看我，我可不知道。」哈爾一邊說，一邊嘀咕道：「誰會知道這個暗夜騎士到底在想什麼，也許他有什麼計畫，或者是知道誰策劃了這一出，自己單槍匹馬找上去門了，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不會。」超人很肯定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蝙蝠俠不會什麼都不說就擅自行動，也許他被什麼事情絆住了，也許正如你所說，他有計劃。」
「我同意你的想法。」戴安娜道：「但我們現在不該再等下去了，必須分開行動將事情解決。我和巴里救人，鋼骨和哈爾去找剩餘的炸彈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至於你，我想你已經有了主意。」
超人點頭：「我去找蝙蝠俠。」
坍塌的樓層，歪倒在路邊的焦黑的公車、尖叫、痛苦的呻│吟以及死亡最後一秒前猙獰的怨恨。
Aic剛從兄弟會趕過來，就看到了這樣混亂的場面。
該死的小丑！
竟然弄出來這麼多事！害得他不得不抽身過來！
必須儘快解決這些亡靈，不然那個可惡的死神Lon肯定會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去謀殺萬磁王！
不行！這絕對不行！
整個美國區都是他的地盤，誰也別想取代他！
Aic憤怒而又忙碌地處理著亡靈，但爆炸聲還在不斷響起。
死神鐮刀上轉眼間又分裂出無數的細絲，這代表著相當糟糕的事情——又有大量的亡靈產生了！
也許，他該先弄死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正當Aic在繼續收割亡靈還是先去幹掉小丑中徘徊不定的時候，他突然抬頭。
半空中，閃過一個飛速離開的身影。
一個人類。
一個擁有死亡女神靈魂烙印的人類？
實在太過好奇的Aic扔掉了手上的工作，跟了過去。
超人很快感覺到了不對勁，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多，一股若有似無的迷霧如獵鷹的利爪般籠罩在他的身後。
他感覺到了一股相當討厭的氣息。
看不見的敵人？
魔法？！
超人硬挺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一想到自己在魔法上吃過的那麼多次虧就讓他的心緒無法保持平靜，他加快了速度。
Aic想也沒想，繼續緊跟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Aic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邪惡氣息在空中浮動，有人在使用魔法！
Aic沖到了超人的面前，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泛著綠色的魔光在濃霧中顯現，完全沒有抗魔能力的超人並不打算正面迎戰，而就在他以更快的速度俯衝離開之際，一道更亮的魔光出現。
魔光正中超人的胸口，他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消化了上一道魔光的Aic目睹了這一幕，他驟然沖進了超人的身體中，但即使吸收了一部分的魔力，還是無法將已經進入身體的魔紋完全隔絕。
超人知道自己中招了，他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自己垂直著掉落下去。
而就在他快要砸到地面上時，他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抬頭，他對上了一張驚愕的臉。
Aic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的人類，魔力扭曲了他的身體，在他身上落下了不可扭轉的投影。
天哪！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可是Death標記的人啊！
「我慘了！」
Aic欲哭無淚，正打算拎著超人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體頓了一下。
又是一股靈魂標記。
而且處於極度虛弱中。
他要不要救……
Aic猶豫再三，還是轉頭走了回去。
***
夜晚，黛斯悠閒地窩在沙發裡，喝著從斯萊特花園搬過來的美酒，整個人慵懶而又愜意。
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換了一身衣服的Ra以人類的面目走過去開門。
他現在是死亡女神名義上的監護人，這個稱呼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榮耀。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同地獄死神團的人分享這個消息，讓地獄王也敬畏他的存在。
但，不行……
他要忍住。
當Ra開門看到Aic的時候，他笑了。
一向冷硬的死神勾起了嘴角，Ra正在想如何才能不著痕跡的讓這個目中無人的美國區死神知道他現在尊貴的身份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Ra的視線在Aic懷中抱著的東西上略過。
「Aic？」Ra盯著這個美國區的死神，俊美的臉上難得閃過了一絲莫名：「你……」
「這是我送給你的！」Aic露出了和善的笑，接著伸手就想把懷裡的東西扔給Ra。
Ra的視線從他手上和肩膀上的兩隻動物上看到了他們的本質。
「被詛咒的人類？」
「女神的烙印……？！！」
一瞬間，Ra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用了。我可承擔不起這樣的厚禮，也許，你敬獻給女神更加妥當，她現在正在客廳。」
Ra側身，讓他走了進去。
黛斯聽到了動靜，接著抬頭就看到了Aic。
但她注意的不是消失了好幾天的死神，而是現在在他肩膀上的蝙蝠和他手裡抱著的那只……哈士奇？
「咳……」
黛斯冷不丁嗆了一口，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馬上進入，關於反派們如何不正確飼養超人和蝙蝠俠的日常生活指南
不要問作者的腦洞。
不要問如何開撩。
Aic：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Death：what the hell？！
托尼：好像有比我更慘的出現了。
謝謝日本大隊的黥焚之有事跪下說的地雷~！(づ￣3￣)づ
☆、4.3英雄救美
第二十六章
小丑今天的心情很好。
這次和萊克斯盧瑟那個禿頭的合作非常愉快。
他們找到了一個很有潛力的女巫，利用爆炸分散了正義聯盟的注意後，他們找到了各自的目標。
「已經搞定了。」女巫向他們傳來了資訊，小丑和盧瑟分別打算去接受戰利品。
克哈斯頓商業中心的馬路邊，穿著誇張衣服的小丑呼喊著，那聲音油膩又深情：
「別害臊啦，小蝙蝠，快出來。」
小丑非常開心，但很快，這種難得喜悅的情緒就被怒火替代。
他翻遍了整條街，都沒找到蝙蝠俠的蹤跡。
「該死的禿頭！肯定是他搶了我的蝙蝠！」
而正當小丑怒氣衝衝地打算去找盧瑟算帳的時候，盧瑟也大為光火。
他搜遍了以超人落地直徑千米範圍內的所有地方，但都沒有找到人。
「該死的小丑！一定是他搶了我的超人！可惡！」
兩個反派打算找對方算帳，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心心念念的兩個主人公正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棟別墅裡。
***
當布魯斯發現自己的視線變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嘈雜而刺眼時，就已經敏銳地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生命力似乎在轉瞬間流逝。
眼前逐漸變得模糊而又黑暗，但周遭嘈雜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他幾乎捕捉到了破空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撕裂了空氣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抬頭，想要看清楚，但他只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影子。
接著，那個漆黑而又朦朧的身影接近了他。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
猛烈又忽然。
他被什麼東西抓了起來，輕而易舉的控制了他所有的反抗。
冷。
一股徹骨的寒氣從接觸的地方傳入身體。緊接著，那股縈繞在他周身無法控制的虛弱感慢慢減退了。
他突然間有了力氣。
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整個人止不住地傾斜。
身體負荷太重，他找不到重心。
但就在他要掉下去的時候，他勾住了什麼東西。
「嗷……！」
超人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的疼痛，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蝙蝠豆丁大的小眼睛正對上一雙藍色眸子，有點蠢，又有點熟悉。
「克拉克？」布魯斯試探地喊了一聲。
「……」聽到一隻吊在他頸部，利爪幾乎陷入他的皮膚中的蝙蝠發出了布魯斯聲音的時候，克拉克的臉瞬間就崩了。
「布，布魯斯？我還沒睡醒吧……」
那雙藍眼睛兀地豎了起來，幾乎同時，他的耳朵抖了抖，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
布魯斯蹙眉，接著默默扭開了臉。
好蠢。
即使現在他們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困境，但他似乎好像也不是很想跟他搭上關係。
總覺得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難。
布魯斯停下了扇動的翅膀，遮住了腦袋以下的部分，那雙漆黑的小眼睛轉看向了抱著超人的男人。
——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輪廓偏像俄國人，雖然有著正常的面容，但他幾乎完全捕捉不到男人的腳步聲。
即使布魯斯湊得再近，他也聽不到男人的心跳聲。
「布魯斯？」克拉克用爪子撓了撓脖子上的小蝙蝠。
小蝙蝠勾住他脖頸的爪子鬆開，接著在他的頭上摁了摁。
「別礙事！」
這種令人莫名火大的語氣，真的是他！
得到回應的超人一瞬間有些呆滯，緊接著，他擔憂地問道：「你中了魔法嗎？」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
利爪再次勾入，在他順滑的皮毛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傷痕。
「嗷！痛！……」克拉克叫了一聲，接著，他背後的毛全部豎了起來。他的喉嚨中發出一陣模糊的喉音，眼睛上吊，看上去有些兇狠：
「布魯斯！你幹了什麼！」
「你還沒察覺到自己的處境？」
克拉克其實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但他並不想承認，他的聽覺和視覺變得相當奇怪，雖然依舊敏感，但與以前截然不同。
他的鼻子裡不斷湧入各種香氣，他的腦子裡被各種混亂而被放大的聲音取代。
克拉克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手掌。
「……這，這是什麼？」
克拉克拒絕接受現實。
他扭頭，那雙藍色的大眼睛直盯盯地望向了小蝙蝠，似乎想要尋求安慰。
布魯斯再次撇開了視線。
Aic沒有再放任他們交流，他拎起小蝙蝠將他放到了肩膀上，隔絕了兩人的對話。
帶著他們走了一路，直到Ra出來開門，布魯斯和克拉克之間可怕的沉寂才被打斷。
布魯斯的視線已經逐漸清晰，他看到了一棟不怎麼起眼的別墅。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出來開了門，在這個男人身上，布魯斯同樣察覺到了違和感。
兩個人沉默著對視了一會，接著那個西裝男將視線落到了他們的身上。布魯斯警惕了起來，就連克拉克也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那股如同穿刺般冷厲的視線褪去後，那個男人竟笑了一下，將他們迎了進去。
他知道些什麼！
布魯斯瞬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小蝙蝠勾著Aic的肩膀，沉默而冷靜地觀察著四周。
等走過客廳，他看到了一個窩在沙發上的背影。
饒是怎麼努力，布魯斯都看不清她的臉。
她的周身有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圍繞，就像是一團沒有具體形態的濃霧。
克拉克同樣感覺了。
那個坐在沙發裡的人的氣息與之前在大都會上空時感受到的非常相似。
邪惡，冰冷。
讓人不寒而慄。
黛斯注意到靈魂印記的瞬間，就落下了死亡的屏障。現實世界被隔離開來，在布魯斯和克拉克面前，出現了一個虛無的死亡維度。
Aic重新恢復了死神的樣態，匍匐到了死亡女神的面前。
「黑魔法？」黛斯注意到了那兩人四肢百骸間遊走的魔力，以及他們身上加速流逝的生命力。
「恐怕是的。」Aic點頭。
「有辦法解除嗎？」黛斯看向Aic和跟在後面穿過屏障走進來的Ra。
「沒辦法。我只能用死亡之力隔絕一部分魔紋的侵入，但如果再輸入更多，他們兩個的靈魂會被亡靈之力拉出體外。」
Aic回答後，Ra附和著點了點頭。
黛斯眯著眼，視線在那綠色的魔紋上流轉：「這種魔力，似曾相識。」
「你們有見過嗎？」
Aic：「美國區並沒有運用這種魔法體系的巫師。」
Ra：「英國區也不曾見過。」
「所以一個陌生且擁有強大魔法的巫師進入了轄區，你們卻無從得知？」黛斯放下酒杯，聲音不冷不淡道：「那我留你們何用？」
「……」瞬間，Aic和Ra汗如雨下。
「請息怒。」Aic恭敬而顫抖道：「我知道誰能解決這個問題。」
黛斯抬頭看向他。
Aic：「至尊法師古一，他是地球上法力最強大的魔法師。」
遠遠聽到了對話的伏地魔和洛基冷哼一聲。
洛基昂頭，略顯蒼白的膚色和削尖的下巴讓他看起來有種別樣的矜傲。
他控制著身體，穿透屏障走了過來。
「地球上最強大的魔法師。」洛基嘴角閃過一絲譏諷：「不必驚動那位所謂的『至尊法師』，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黛斯對上那雙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
一位自命不凡而心有不甘的狡猾的『神』，不可能會不含任何目的做出這樣『善意』而貼心的舉動。
黛斯並不打算如他所願。
而正當她打算乾脆俐落地拒絕他的時候，伏地魔也走了過來。
他溫和而謙卑道：「也許，我可以幫這個忙。」
洛基斜睨著這個英國的黑魔王，眼神一瞬間變得很冷。
伏地魔並不在乎洛基周身控制不住蔓延開來的殺氣。
那張已經恢復到巔峰時期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他對著黛斯道：「非常感謝您之前對我的教誨，這一次，我希望能夠替您分擔憂慮。」
黛斯的視線從洛基的臉上略過，她笑了一下，接著道：「既然你們都這麼上心，我也不想浪費這一份心意。」
「不如這樣，我許諾，你們當中任何為他們解除魔法的，都可以向我索求一個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
克拉克和布魯斯是被魔力扭轉，並不是真正的變成了那種動物，所以該動物的習性和特點並不會全部體現。比如：蝙蝠是盲的，利用回聲定位來辨別方向這一點。所以請勿考據。
☆、第二十七章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莫里亞蒂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魂體的變化。
有時候，甚至能夠幻化出實體。
莫里亞蒂打算尋找新的刺激，可惜，美國的鬼魂真的不多。偶爾被他看見兩個，還是那種一心被怨恨驅使從而留在人間，但卻在時間的推移中逐漸忘卻了過往的自己，變成了沒有記憶和思想的幽靈。
這種東西的存在簡直讓他倒盡胃口。
而其他的，不管是偶爾能夠看見的惡魔，還是那三個時不時出現的死神，他都暫時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所以，莫里亞蒂只能憋屈地與人類結盟。
他原本打算重新在這個無趣的世界里弄出些大動靜。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太過殘酷。
和他一拍即合的紅骷髏在實施他們計畫的第一步時，就不幸地變成了亡靈。
鬼魂的生活實在太過無聊。
終於在莫里亞蒂更瘋狂殘忍的念頭出現之前，他腦海中閃現過了一個人。
——夏洛克。
隨即，莫里亞蒂非常開心地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而又真摯，致他最親愛的敵人，夏洛克。
而這封信到達貝克街的第二天，夏洛克便如他所願，來到了美國。
莫里亞蒂十分享受夏洛克追逐他的過程。
可惜，他不能親自品嘗和他正面對峙的刺激感。
就如今天一樣。
夏洛克幾乎已經找到了他的蹤跡，可惜，最後卻因線索和結論產生矛盾而停止了步伐。
莫里亞蒂想要出場，想要以一種戲劇化地方式證實這個諮詢偵探不科學的猜想。
打破他的世界觀，再將他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只要想想，莫里亞蒂就覺得相當愉快。
可惜，他化不成實體，這種變化並不由他控制。所以，莫里亞蒂只能漂浮在夏洛克的身邊，眼睜睜看著那一頭黑色的卷毛就這樣離開自己的視線。
該死！
他一定要儘快解決自己身體的問題！
莫里亞蒂已經習慣了掌控一切，現在這種被迫而無奈的感覺讓他怒火叢生。
只有弱者才會甘心屈居於人下！
莫里亞蒂飛快地飄了回去，他打算再次嘗試，和那個聰明狡猾的女人做一個交易。
而等到莫里亞蒂到了新的暫居地時，他整個魂體都愣住了。
繽紛的色彩將這棟不起眼的屋子團團圍住。
綠色、藍色、間或夾著著橙色的光芒從透明的玻璃窗中閃現而出。
灰色的薄霧夾帶著白色的寒潮，籠罩在門窗和屋頂的上沿。
如果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他幾乎以為自己走進了某本兒童讀物的魔法書中。
「這是怎麼回事？」穿牆而過的莫里亞蒂看著忙亂的幾人，眼中全是疑惑。
aic如同一隻護食的鷹鷲，神情淩厲而殘忍，他盯著莫里亞蒂，殺意浮動：「滾出去，這裡沒你的事！」
聞言，洛基嘴角一勾，冷笑道：「你好像沒有資格可以做這樣的決定，畢竟，那位之前說的很清楚，這次的活動包含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他也有參與的權利，不是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拉他進來，畢竟你們之間有個領導權的賭約，你想要一次性一起解決？！呵！做夢！」aic幻化出鐮刀，接著就往洛基的身上砍過去：「雖然之前你在紐約幹的那件事助我贏得了地獄的獎章，我一度很欣賞你，你在美國我給了你很多便利，但這一次可不同，任何想要和我搶奪承諾的，都得死！」
「你說什麼？！」原本正在嘗試新辦法的ra倏兀轉頭：「原來上次那件事，是你做的！」ra原本有機會可以獲得獎章的。伏地魔出獄後，整個英國魔法界就陷入了動盪中，多次的大戰讓他收割了許多罪惡的亡靈。
ra幾乎可以將獎章收歸囊下，可惜，半路aic殺了出來。
美國區平白無故那一年平白無故多出了一批齊塔瑞亡魂！
這是ra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難怪一開始他就看這個冰霜巨人相當不順眼。
也許，那個dr.strange說的對，得讓他滾出地球！
洛基挑眉，「是又如何？」
ra身上出現一片黑氣，死亡之力倏地一下，如利劍般破空而去。
但它沒有碰到洛基，就被aic的鐮刀擋住了。
「就算要殺，也是我殺，這裡是美國，你無權在我的領地上處置我的亡靈！」
ra聞言，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是嗎？原來一直以來是我搞錯了。我以為他的歸屬權只屬於death。」
「……」aic意識到自己被拖入了ra的語言陷阱。
他閉上了嘴，接著握緊鐮刀向他沖了過去。
兩個死神打了起來，場面相當精彩。
而他們爭論的中心人洛基只是理了理被魔力打亂的衣領，接著轉移陣地，慢條斯理地走到了另一邊。
待在一旁的莫里亞蒂從這幾個人的對話中得到了很多的資訊。
他們現在正在做一件取悅那位女士的事，從那兩個死神難得外露的情緒中，莫里亞蒂推斷，很有可能做成這件事的人可以得到好處。
比如那個死神剛才提到的『承諾』
莫里亞蒂看著那位自稱是『神』的鬼魂飄浮到了黑魔王的身邊。
而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有一隻蝙蝠。
它沒有倒掛在屋頂，也沒有躲避在陰暗處。
它扇了扇翅膀，卻只是狼狽地向前撲倒。
用爪勾順著磚壁艱難地站起來後，它第一時間又警惕地朝周圍看了看。
這樣擬人化的舉動，即使不用細心觀察，莫里亞蒂也能猜測出真相。
而在蝙蝠不遠處，還有一條坐著的狗。
它屁股著地，雙腿盤坐，那吊起的藍色眼瞳和豎起的耳朵讓他看起來很嚴肅。但繃緊著身體、使勁閉著嘴似乎不想讓口水流出來的舉動卻讓它看上去蠢極了。
他只看了幾秒，就收回了視線。
這是一個好機會。
如果關鍵點是魔法，他很有自信。
比起那兩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他知道有一個更加厲害的人。
莫里亞蒂離開了屋子，飄向了紐約聖殿。
洛基走到伏地魔身邊，提出了建議：「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伏地魔：「給我一個你不會背叛的理由？」
「我並不打算給你我的信任，又何來背叛之說？」洛基臉上又掛上了那種自己看穿了一切，而別人都是傻子的微笑：「你應該猜到了那個小個子打算去哪裡，這個賭局裡還包含著另外一位死神和九頭蛇的頭領，相信不久後他們也會回來，在我們聯手將這件事解決前，我們只剩下少得可憐的時間。你是打算繼續無用的嘗試還是浪費時間思考我的背叛？」
伏地魔和他對視，僵持了幾秒後，他點頭答應了。
「可以。反正我在乎的只是那個承諾。」
洛基笑了。
***
阿斯加德的魔法系統和地球的迥然不同。
而被施展在布魯斯和克拉克身上的魔法又與這兩者有著細微的分別。
伏地魔嘗試了逆轉阿尼馬格斯的咒語，但無用。他們身上的咒語由多重魔法構成，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變形咒和死咒的魔力加成。
死神aic雖然已經用死亡之力將一部分的魔紋阻隔，緩解了他們虛弱的狀態，但卻不能改變魔紋在他們身體中的流轉的事實。
洛基幾乎嘗試了所有已知的魔法，甚至動用了曾經被流放時學過的禁咒，都無法逆轉他們的形態。
本就複雜的魔法在這樣多重魔法體系的作用下變得更加混亂而可怕。
布魯斯和克拉克幾乎在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當奇異博士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光景。
「停下！」
奇異博士阻止了他們繼續的動作。
洛基和伏地魔對視一眼，在奇異博士轉身去看昏倒的兩人時，他們出手了。
洛基和伏地魔早在最後一次試驗無法成功時，就放棄了繼續的想法。既然自己無法做到，他們也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他們合作，等的就是現在。
藍色和綠色的魔光相繼迸發，而就在索命咒和死咒快要相繼落入奇異博士胸口時，ra沖了出來。
魔紋被死神吸收的瞬間，奇異博士也出手了。
金色的魔光從他的指尖散開，一條燃燒著火焰的繩索延伸出去。
而就在那道附加了強大魔力的繩索將要打到兩人身上之際，aic動了。
漆黑的鐮刀瞬間擴展延伸，擋在了兩個亡靈面前。
一時間，畫面定格。
五人目光相對，都沒有說話。
三個靈魂上有女神烙印的人類，兩個死神。
無聲魔法、死神鐮刀、魔力實體化後的武器……
這種對峙的場面，讓剛從外面回來的lon有了不大好的猜想：
「你們，是在爭寵？」
洛基嗤笑一聲：「愚蠢！」
伏地魔：「……」洛基拉仇恨太厲害，我還是先走吧。
奇異博士：「……」又來一個死神！他幫哪邊的？
aic：「……」糟糕，這兩個英國的死神肯定會結盟，他先砍哪個？
ra：「……」忽悠這個娃娃臉對付所有人，最好能把先把那個討厭的冰霜巨人弄死。
☆、第二十八章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就鎖定到了洛基的身上。
灰色的霧氣自他身邊散開，他打算給這個膽敢侮辱他智商的鬼魂一點教訓。
ra注意到了lon的舉動，他嘴角微微勾起，難得沉默地飄到了lon的邊上。
詫異地看了一眼和他並肩而立的ra，還沒開口，那邊的aic就眯起了眼睛。
果然，這兩個英國區的死神聯盟了！
「不要臉！」aic握著鐮刀，神情鄙夷道：「不過就算你們兩個一起上，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這下子動了真怒：「好啊，試試看！」
三個死神對峙著，伏地魔悄悄淡化了魂體，穿牆溜了。
奇異博士則退後一步，離開了戰圈。
他將地上兩個被施咒而失去知覺的人帶走了。
洛基跟了上去。
這兩個人生命流逝的速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
奇異博士沒有將他們帶的太遠，他們身上有許多魔力在流竄，他幾乎已經不能再施展任何的咒語。
想要逆轉他們身上的魔法，唯有使用阿戈摩托之眼。
他原本想要建立一個小的空間屏障，使用時間魔法並不是一件小事，他必須在一個封閉而隔絕的環境中施咒，才可以保證將後續影響壓到最小。
但幸運的是，他感應到在這棟屋子的二樓，就有一個被獨立隔開的維度空間。
這個空間的魔法作用力幾乎將現實世界完全隔絕了。
奇異博士帶著他們穿過了屏障。
接著打開了阿戈摩托之眼。
站在一旁觀看了全過程的洛基在奇異博士咒術施展成功的瞬間打開了空間裂縫。
但將人扔進去刹那，他自己也被奇異博士身上調皮的披風抓住了。
裂縫闔上後，兩人一同被吸了進去。
而地上，則留下了兩個赤|裸|裸的身影。
***
在維度空間被觸碰的瞬間，黛斯就已經醒了過來。
但她沒有插手。
直到史蒂芬·斯特蘭奇和洛基雙雙掉入空間裂縫中，她才睜開了眼睛。
布魯斯和克拉克身上被施下的魔法已經在時間的回溯中被逆轉，但因為這個維度空間是隔絕現實世界的，所以時間的流速在這裡變得非常緩慢。
他們得好一會才能恢復原狀。
黛斯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
接著又縮進了被子裡。
***
早晨。
陽光透過雲層，溫暖耀眼的光芒傾瀉，在那層疊疊的樹葉過濾出斑駁的色澤。風從落地窗吹了進來，淡淡的光暈在被子上輕曳。
黛斯正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她在軟綿綿的枕墊中蹭了蹭，接著伸了個懶腰，正想起身的時候，她摸到了什麼——
好硬……
黛斯低頭，就看到了一張俊挺的臉龐。
陽光在他的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
男人冷峻的側臉上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頎長挺拔的身體，寬闊有力的脊背。
黛斯的視線從他結實的線條一路下滑。
錯落而陳舊的傷痕一直延伸到腰身那性感流暢的肌肉線條上。
黛斯非常驚豔。
這個男人靈魂中有一種讓她幾乎側目的力量。
堅韌的意志力，一直從思維蔓延至他的身軀。
她可忍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尤其在一大早這樣饑餓的時候。
她俯身，順著他脊背上的線條吻了下去。
幾乎同時，這具溫熱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男人倏兀睜開眼睛，攥住她手腕的同時，翻身覆上。
黛斯的手臂被扭轉著壓在身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另一隻手按住了她頸側跳動的脈搏。
「是你？！」
布魯斯並沒有放開手，他的眼底還帶著探究：
「你怎麼會在這裡？！」
布魯斯離她很近，放低的呼吸撲在她臉頰上。
黛斯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懾人的魄力。
沒有特殊的能力，也沒有讓人期待的潛力。
但他卻非常獨特。
這讓她蠢|蠢欲動起來。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倒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布魯斯對上了她的眸子，明媚澄澈，帶著一種透亮的光澤，在陽光下顯得非常的美麗。
他順著她的目光下滑，注意到了此刻的自己。他正□□地躺在了這位女士的床邊。
「抱歉。」
布魯斯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尷尬狀況。
他鬆開了手，正想扯過一旁的被單遮掩，儘快離開這裡的時候，他突然被拉住了。
頰邊一涼，黛斯湊了過去，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兩人面對著面，鼻尖相貼。
布魯斯蹙眉，但他沒有立刻扯開她。
從她脈搏平穩的跳動速度和綿軟無力的四肢上看，這個女孩不僅不會武，而且沒有警惕和防備他。
但……這不符合常理。
她太過鎮定了。
這不該是一個單身女子在面對陌生男人時的反應。
而且，他還不是衣冠整齊地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裡。
布魯斯在觀察。
黛斯卻並不在意，她捧著他的臉頰，神情柔和而又旖旎。
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人周身。
黛斯試探著向前，在那張薄削冷硬的唇上輕輕貼了一下。
布魯斯依舊注視著她，神情似乎並沒有什麼波動。
見他沒有拒絕，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布魯斯捕捉到了她心情的變化。
而幾乎在她再次湊過來的瞬間，他後退，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你不喜歡我嗎」她問道。
布魯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在咖啡店的初遇，他對她的確抱有好感。
而現在，在還沒瞭解全部的事情之前，在還沒有確定她到底是否牽扯其中之前，他無法給出答案。
而且他很難向她解釋自己這樣唐突的出現，以及剛才不抗拒的試探。
「我很抱歉我無法解釋的這一切……」布魯斯轉開視線，接著問道：「如果可以，現在可否先借我一身衣服？」
「我這裡沒有男人的衣服。」她說完，又湊了過去：「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難道不是你自己走進來的嗎？難道有誰綁|架了你？」
布魯斯覺得自己腦仁生疼，眼瞧著她又靠近了自己，他擰眉，側開身體，拒絕了她的靠近。
「別鬧了。」
「我沒鬧。」她的雙手撫上他：「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在咖啡店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一直在看著我，是不是？」
她抿嘴一笑，嘴角有酒窩泛開，帶著青澀乾淨的氣息，但她*的動作卻十分嫺熟。
布魯斯再次將警惕地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難道你不害怕？」他問道。
「如果是你，我不害怕。」
「不。」布魯斯的眉宇中帶上了點質問的意味：「我是在問，我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你的床上，你難道不感到害怕？」
「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赤|身裸|體出現在你的床上，你的第一反應難道不該是擔心自己？」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神。
「你是在擔心我？我很開心。」她的臉上依舊是那種無知的笑意。
布魯斯不為所動，他表情冷冽道：「回答我的問題！」
「不。」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
瞳孔沒有放大，鎮定的眼神，毫無挑剔的表情。
她說的是實話。
即使是這樣，布魯斯對她還是保留懷疑的態度。
黛斯：「你不相信我的話？」
「我相信。」
「不，你仍在懷疑。」黛斯笑了：「真是個冷淡的男人，不過，這樣好像更有魅力了。」
她將自己貼了過去。
這一次，布魯斯沒有後退。
她的發稍柔軟，滑過他的胸膛。細碎的髮絲就像是貓咪的爪，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撓動。
而就在這時，他聞到了一股醇厚而熟悉的香氣，正如在咖啡館時的一樣。
黛斯將手輕輕滑過他的肩膀，在她更大膽的舉動出現之前，布魯斯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對視，她望進了那雙冷冽眸子最深處的柔軟。
她微微彎起嘴角，接著，放縱地吻了上去。
黛斯的舌尖劃過他的唇角，她緩慢而又富有節湊地舔|舐著，就像在品嘗一道精緻的甜品。
她環抱住他的脖頸，整個身體柔若無骨地掛在他身上，和他的胸膛緊緊相貼。
無聲的誘惑僅僅維持了數秒，布魯斯不再沉默隱忍。他一把箍住她的腰，力道仿佛鐵鉗一般，接著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他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開始入侵。
克拉克捂著頭從地上醒來，接著抬頭就看到了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
「……」
黛斯的視線透過布魯斯，看到了床下的人。
她的動作驟然一僵。
該死！
大早上被美色沖昏了腦袋，忘記床下面還有一個人了！
☆、第二十九章
紅骷髏的一天在例行觀察完美國隊長後結束，他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大都會的新居所。
但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先不說客廳裡正扭成一團分不清彼此的那些灰色的濃霧，就說其它那三個討厭的傢伙。自從打賭後，他們幾乎想盡一切辦法賴在那位女士的身邊。
但今天，他們卻全部不在。
就連那個最會裝乖的黑魔王也沒有一大早穿上那件可笑的圍裙蹲在廚房做飯。
戰略天才紅骷髏腦海中充滿了無數的陰謀論。
他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可疑的氣息。
那三個陰險的傢伙也許背著他在搞事情，或者說，他們知道了什麼好事，卻唯獨瞞著他。
很多不好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閃現，紅骷髏的臉色越來越差。
但他沒有直接去問那三個死神，畢竟現在他們已經打得難捨難分。
與其毫無根據地猜測，不如直截了當地詢問最有權威的人。
在這棟屋子裡，有一個人的話是最可信的。
因為她不屑說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已經用不著在用謊言來偽裝真相。
連死神都拜倒、匍匐在她的腳下，這種力量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紅骷髏敬畏。
他去了二樓的禁區，穿過了那道隔絕了現實的死亡屏障。
但才剛進去他就停了下來，接著整個人僵住了。
床上一個，床下一個。
這位女士看起來現在很忙，他也許待會再過來比較好。
紅骷髏如來時般，默默離開。
甚至善解人意地帶上了門。
***
一道輕微的響聲傳入耳廓，布魯斯的動作驟然停止。
而他轉頭，就正好對上了目瞪口呆望著他們的克拉克。
克拉克：「……」
布魯斯：「……」
布魯斯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恐怕他們現在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之前那個該死的魔法。
他們中招後，又莫名出現一個沒有心跳的男人，他將他們帶到了大都會中心市區一棟不起眼的別墅裡。
之後他就只剩下了斷斷續續的記憶，昏倒之後再次醒來，就出現在了這個房間。
果然，疑點還是集中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也許，她身上那種矛盾的感覺正因為此。
她，是個巫師？
幸虧黛斯聽不到布魯斯的心聲，否則，她一定會非常暴躁。
來到地球後的半個月時間中，已經不止有三個和她接觸的人類懷疑她是個巫師。
眼下，黛斯處在這種尷尬地狀態中，她漫不經心的神情終於有所收斂。
現在，她既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引起無謂的麻煩，又不想好不容易有興趣的點心就這麼被嚇跑。
所以，想了想，她決定將禍水東引，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別人身上。
『給你們三十秒，將這附近最邪惡的人類帶過來！不許殺死！』
於是，同一時間，在客廳裡，打得難分難舍的三團黑霧頓時散開。」
聽到了death直接召喚的死神倏地飛了出去，如三道飛射出的弩|箭。
***
小丑去了萊克斯大廈沒有找到盧瑟，而盧瑟去了小丑蹲過點的幾家銀行，也沒有發現小丑。
於是，美好錯過的兩人在回程的路上遭遇到了同樣離奇的事情。
一團分裂的薄霧像是驟然撕開了空間，倏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緊接著，兩人就像是被包圍，那種感覺仿佛是墮入了冰窖般寒冷刺入脊骨，等到再次睜眼時，他們便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盧瑟捂著凍得發脹的頭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了一旁的小丑。從小丑那張猙獰的臉上，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剛才被暗算的事從何而來。
「你算計我？也許我太低估你了，從你野心勃勃策劃了這一切，並擄走了我的超人開始，我就該知道，你是個徹底的瘋子！毫無誠信可言！你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們的合作到底為止！」
「嘿，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小丑捋了捋那頭粘膩的頭髮，道：「別跟那些人一樣滿口仁義道德，你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你不過就是個和我一樣的怪胎。」
盧瑟對上那張到了現在還嘻笑著的臉，怒意無處發洩：「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了！」
一牆之隔外的克拉克清晰地聽到了他們全部的對話。
「是萊克斯·盧瑟。」
布魯斯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他警惕而敏銳地視線從黛斯身上離開。
隨便圍了條浴巾後的布魯斯湊到了門板前，他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小丑。」
布魯斯和克拉克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已有了想法。
他們兩人現在都沒有偽裝，不能出去主動暴露目標。
但，為何大都會和哥譚的超級罪犯會出現在這棟屋子裡？
而且他們正在因為超人爭吵。
布魯斯立刻發覺了重點。
盧瑟在為超人的失蹤而指責小丑。
從他們的對話中，他已經可以斷定這次的事情是由他們一手策劃，但……後面的走向卻沒有受到他們的控制。
他們計畫中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出了差錯——那個詭異得沒有心跳的男人。
所以，他和克拉克被帶到這棟屋子是偶然？解除魔法出現在這個房間裡是偶然？還是，此刻出現在屋外的小丑和盧瑟是偶然？
不。
布魯斯低頭，眼瞼的陰影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銳利。
小丑和盧瑟策劃了這起陰謀是真的，但在這背後，還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這一切。這股夾雜在這起事件中的力量神秘莫測，既平凡到讓人無法注意，又強大到可以力挽狂瀾。
這個大隱隱於市的人。
很有可能是……
布魯斯抬頭，看向了床上。
黑色的長髮披散下來，蓬鬆而淩亂，那墨色的髮絲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顯出了自然的弧度。
她並不是很美，卻讓人一眼移不開視線。
光潔圓潤的肩頸，精緻的鎖骨，線條流暢的手臂，以及在他視線外、記憶中筆直修長的大腿。
恰好的比例，勻稱的分佈。
是一個有著獨特魅力的女人。
但她此刻，望著他們的神情卻困惑而莫名。
這與她之前平穩的心跳不符。
***
在ra拿著兩身衣服出現後，布魯斯和克拉克就離開了。
黛斯有些拿捏不定這兩個人類最後離開時的眼神。
那個擁有著強大體魄的氪星人也許沒有什麼複雜的心思，但她可以肯定，懷疑的種子已經深埋在那位神情波瀾不驚的布魯斯·韋恩的心底。
但一個人類，在單體宇宙中還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她現在憂慮的，是另一件事。
——出現在這兩個人類身上那股讓她覺得莫名熟悉的魔力波動。
一般而言。
她會熟悉的魔力都來自死亡之力的贈與。
從死亡之力延伸，她創造的造物有很多。
死神和惡魔是其中數量最多的兩個種族。接著，就是閻王、冥王、地獄王、地獄魔王和惡魔領主級別。
在這個單體宇宙裡，幾乎沒有強大的惡魔勢力的侵佔，也沒有大規模的死亡戰爭的爆發。
這裡和平而有序，連死神的數量都是整個單體宇宙系列中最少的。
就連永恆【神明】和無限【神明】那兩個傢伙在這裡的力量投影也達到最弱，幾乎很少有人類知曉他們的存在，更別提崇敬和信仰。
正因為如此，黛斯選擇了這個地球作為她度假的地點。
但……
事情的發展卻有些背離她的預期，也許，已經有強大的惡魔在登錄了這個地球。
如果是這樣，她幾乎可以預料到，在不久之後，這顆星球會爆發出大量的亡靈，最後走向湮滅。
而這意味著，她又得花大量的時間在多元宇宙無數的星球中尋找一個符合她心意的地方。
黛斯臉色發青。
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毀了她的假期！
所以，她開始在她浩瀚而混亂的記憶中尋找那一股力量的來源。
賽托拉克？不，他是深紅宇宙的主人，最近好像正在籌畫綁架行星吞噬者。
墨菲斯托？他最近的興趣愛好是宇宙旅遊，順便搜集各種靈魂將他們關在他的額外維度裡逗弄。應該不會有空來地球。
難道是那個調皮的噩夢？如果是他，她倒是可以原諒，畢竟噩夢曾經囚禁過永恆，這讓她一度非常寵愛他。但她感應到他現在正在夢之維度裡。
黛斯撐著頭，眉宇輕蹙。
惡魔領主ish？不，那個長相奇怪的傢伙應該和多瑪姆一起躲在黑暗空間——
等等……
多瑪姆……
黛斯眼神一淩，一時沒有控制住的死亡的氣息外露，瞬間，整個房間凝滿冰霜。
「是他。」
☆、第30章
和小丑不歡而散後，盧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離開那棟詭異的房子時，他感覺到了一股窺伺著的目光。
雖然有心想要調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的本能告訴他，還是儘快離開這棟房子為妙。
於是，盧瑟沒有再逗留。
而回到了萊克斯大廈後，他陷入了沉思。
怎麼想都覺得事情發生地太過巧合。超人的失蹤也許就和那棟房子的擁有者有關。
盧瑟開始派人著手調查那棟屋子的擁有者。
很明顯，這件事背後還有第三股力量在推動。他並沒有興趣知道那些攪局的人是誰，最重要的，是他接下去要做的事。瓦解正義聯盟並不難，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將超人弄到手。
是時候採取第二步的計畫了。
他聯繫了替他們施咒的女巫。
盧瑟的臉色陰沉，神情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立刻給我找到那兩個被施咒的人！」
「他們身上的咒術消失了，被一種強大的時間魔法逆轉，我現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女巫的臉色陰沉：「你以前可沒提過正義聯盟中有這樣的人存在！」
「我的確不知道。」盧瑟神情冷硬道。
女巫：「我們當初說好的，事成之後，你會給我一支超級戰隊。但現在，你似乎並沒有履行你的承諾。」
盧瑟冷笑一聲：「超級戰隊需要有超人的血清，我必須在徹底地研究過他的特殊之後，才可以打造出一支完美的超級軍隊。但現在，超人失蹤了！」
女巫：「這是你的無能，與我無關。我已經完成了交易，替你控制了他的力量，甚至扭曲改變了他的形態，讓他無法做到任何的反抗。是你自己的手下弄丟了他，這與我無關！」
「如果我得不到超人，你也同樣別想得到一支超級戰隊替你入侵地球！」
被戳中痛處的女巫神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的確，她還沒有能耐打開黑暗空間的通道讓黑暗主君多瑪姆降臨地球，所以，她必須借助別的力量。
萊克斯·盧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而且，他有野心。
這讓他們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
女巫：「那麼，不如說說，你現在又有什麼主意？」
「我的確已經有了一個計畫，但這一次，我要保證結果！你必須親自上陣！」
「可以。」女巫點頭，接著道：「但我現在找不到他的蹤跡。而且他們那邊似乎擁有一個非常強大而隱秘的魔法師的幫助，即使我施咒，也不敢保證能將他擒獲。」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傷害超人，有比魔法更加直接的東西。」盧瑟笑了：「而且，如果他真的已經恢復了能力，那麼，要找到他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只需要一句話，他就會自己來找你。」
***
這廂盧瑟剛制定好計畫，那廂蝙蝠俠和超人就回到了正義聯盟大廈。
閃電俠巴里買了外賣剛打算進去就看到了他們，他沖了過去，著急道：「你們消失了一整天，都去哪裡了？！你們知不知道情況都亂套了。大都會、哥譚、星城、中城……都陸續遭到襲擊，鋼骨已經分析完那些炸彈的成分，這種炸彈在黑市的交易所司空見慣，根本追查不到來源。」
「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克拉克道。
巴里一驚：「誰？！」
「萊克斯·盧瑟。」克拉克看了一眼身邊的蝙蝠俠，接著道：「還有小丑，應該是他們兩個聯合的行動，炸彈是□□，估計目標是我和蝙蝠俠。」
巴里點頭：「鋼骨也這麼說，這次爆炸牽涉的地域範圍很大，幾乎把我們的行動全部分散開了。」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一直沒有開口的蝙蝠俠打斷了兩人的話，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嚴肅：「馬上召集其他人開會。」
「好！這件事交給我！」巴里飛快離開了原地。
而正當克拉克要走進正義聯盟大廈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救救我……』痛苦地呻|吟聲傳入了超人的耳朵，他腳步一頓。
「有事？」蝙蝠俠轉頭看向停下腳步的超人。
「嗯。」克拉克蹙眉，道：「我去去就回。」
***
「救命……誰來救救我……好疼……超人……救我……」
斷斷續續地求救聲傳入了克拉克的耳廓，他循著聲音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
路燈下，有一輛漆黑的轎車。
而在那輛燈光閃爍的轎車前，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
白色的毛衣浸潤在血水中，濃稠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克拉克停在了她的身邊，蹲下身，將她抱入懷中。
「你還好嗎？撐住，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臉部被刮傷，一道巨大的傷口從鼻尖一直延伸到頸項，血肉模糊了她的臉。
鼻翼一張一翕，她痛苦而又孱弱地動了動嘴唇，發出的聲音如同幼貓般無力。
那脆弱到幾乎快要死亡的樣子讓克拉克的同情和憐憫達到最高，而同時，他的戒心消失了。
克拉克將女孩打橫抱起，剛飛至半空，兀地，一個冰涼地東西刺入了他的胸腔。
一股劇烈的疼痛倏兀而來，胸腔好似被萬把利刀穿刺著。
絞痛蔓延至全身，一波又一波……
克拉克低頭，手摸上胸口，一股濕潤滑膩地感覺從指腹間散開。
氪石打造的子彈射入了他的胸腔，牢牢地刻在他的心臟處，鮮血淋漓。
一瞬間，克拉克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從半空中墜落。
「對不起。我……」女孩的聲音充滿了自責，她的眼眶滿溢著淚水。
克拉克抱著她的手臂緊縮，但他依舊懷抱著女孩，在下落時將自己的整個背部當做墊子。
『砰』地一聲，他狠狠地砸在了那輛汽車上。
一直躲在暗處觀望的盧瑟走了過去，他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笑意。
「你還是改不掉你那高高在上的可悲的憐憫之心。英雄，被自己保護的人背叛，被所救的人刺傷，這種感覺怎麼樣？痛嗎？」
「放過她……」克拉克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
盧瑟感覺到了一種奇異地愉悅感，他盯著那張慘白的臉，語調低昂而溫柔道：
「我當然會放過她，只要你願意配合我。」
克拉克沉默而無力地閉上了眼。
女巫在他昏迷的刹那解開了偽裝，她和盧瑟對視一眼，正打算將勝利品帶回去好好研究的時候，突然，周圍蒙上了一片濃霧。
女巫感覺到了異常。
而就在她警惕著的下一秒，周圍路燈上的燈管在瞬間炸裂。
漆黑的小路上，只剩下了車前那兩道燈光。
車燈穿透了那層層包圍上來的白色濃霧，碎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反射出了一絲冷銳的亮光。
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憑空出現了。
『哢擦哢擦』地響聲在平地中響起。
盧瑟轉頭，就看到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那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在燈光的照射中，他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黑色的長髮下是一張出奇稚嫩的臉。
一個學生？
不！
不會這麼簡單！
「你是誰？！——」盧瑟嚴肅而冷厲地發問還沒結束，他整個人就橫空飛了起來。
『哐當』一聲。
他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路燈上，身體撞彎了柱子，整個人滾落在地不知生死。
「礙手礙腳。」黛斯收回手，接著，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的女巫身上。
「你找死！」
恢復原態的女巫神情猙獰，她抬手將死咒發射到了面前突然出現的女人身上。
黛斯嘴角微勾，黑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冷光。
而同一時間，那周遭渾濁的霧氣如同活了過來，紛紛湧入女巫的身體。
下一秒，女巫就感覺到了莫大的疼痛。
靈魂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
她在無盡的痛苦中嚎叫，哀求。
她嗅到恐怖的氣息，那是死亡的降臨。
女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撕開，靈體被粗暴地從身體裡扯了出來。
接著，她並沒有消失。
而是被一直看不見的手又扯了過去。
黛斯望著她，神情中帶著殘忍：
「還沒有人，敢和我搶看上的獵物。」
女巫因恐懼而睜大了眼睛，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黛斯卻因為她的顫抖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欣賞你的膽魄。」
☆、第31章
盧瑟醒來後，就發現哪裡有點不對勁。
他感覺不到被撞擊後的疼痛感，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白的倒影。他感覺不到冷熱、也觸碰不了物體……好像突然之間他被隔離在了一個憑空出現的世界中。
這種感覺讓他產生了懷疑。
而就在這時，他低頭，隨即看到了一張自己非常熟悉的面孔。
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麼現在的他又算是什麼？
等看到女巫的身體被撕裂，一股灰色呈半透明狀的靈魂從她的身體裡被扯出來的時候，盧瑟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們被一個可怕的人物盯上了。
而這個人，就是剛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個女人。
擁有著強大魔力的女巫在那個女人手裡就像是一隻脆弱而幼小的雞崽，不但毫無反抗之力，而且，還十分害怕。
在他面前眼高於頂的女巫顫抖著，即使相隔甚遠，盧瑟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那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感同樣讓他不寒而慄。
也許，這個地球上除了氪星人，還有更可怕的外星種族的存在。
盧瑟眼神淩厲，他盯著那個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和探究。
***
黛斯在懲治了女巫一番後，就打開空間通道，送她去了黑暗維度。
多瑪姆一直想要吞噬更多的星球，得到更多可以奴役的僕人和力量來鞏固他的統治。黛斯並不會干涉那些領主和惡魔們的想法和舉動，她給予他們足夠多的自由，但，一旦踩到了她的底線，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正在想辦法解決如何打開黑暗維度通向地球大門的多瑪姆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波動。
空間裂縫打開的瞬間，他捕捉到了什麼。
火光在他的瞳孔照耀，在看到變成了亡靈的女巫出現在他的面前後，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為什麼這個僕人身上有那麼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多瑪姆將她扯了過來，尖銳的利爪剛碰到亡靈，他就被灼燒了。
墨藍色的光芒在指尖跳躍，接著，一層沒有實體的霧氣層層凝結，在一瞬間將他團團包裹。
***
超人倏兀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刹那，他看見了白色的牆壁和天藍色的窗簾。
風從落地窗緩緩吹了進來，克拉克坐了起來，觀望周圍：一間不大的臥房，淡色的基調，他轉頭，就看到了床頭櫃前放著的名片。
這裡，是一家酒店。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記得剛才好像盧瑟偷襲了他……
反應過來的克拉克立刻摸了摸胸口，光滑一片，沒有傷口和血跡，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他做的一個夢。
難道，這又是盧瑟的另一個詭計？
克拉克蹙眉，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他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正在警惕地時候，那人打開了門。
四目相對，克拉克猶疑了一下，接著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路邊昏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就只能將你帶到這裡了。」
「謝謝你。」克拉克掀開被子，正想走下床，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昏眩感。
黛斯急忙走過去，扶住了他。
「你沒事吧？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休息吧。」
隨著她的靠近，克拉克的無力感更加嚴重了。
「你……你的手裡拿著什麼？」
黛斯攤開手：「你說的是這個嗎？」
閃爍著綠色光芒的氪石讓克拉克差點昏厥，但黛斯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似的，將氪石拿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是在你身邊發現的，看起來很貴重，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你的，先一起帶回來了。」
黛斯生怕他看不清楚，甚至將東西湊到了他的眼前：「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拿，拿開……」克拉克虛弱道。
「你說什麼？」黛斯側身，將耳朵湊了過去。
「拿開……它……」
黛斯這次聽清楚了他的話，將石頭拿開，放到了床邊的櫃子上。
「……」注意到她動作的克拉克相當無奈。
「這樣行嗎？」黛斯相當誠懇地望著克拉克。
而就在克拉克正待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她開口道：
「我等了你好久了。」
他低頭，就對上了一雙黯淡的眸子，裡面滿滿都是失落。
「你說過要來醫院看我，但直到我出院，我都沒有再見到你。」女孩黑色的眸子有些濕潤，那張嬌俏的臉蛋上浮現出了難過的情緒：「你不想見到我嗎？」
「不，我……並沒有這意思——」
「那就是你想見到我了？」女孩睜大著眼睛，臉上刹那明媚起來。
她盯著他，纖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瞼下形成了一片陰影。克拉克注意到了她的手，輕微地顫抖，似乎有些緊張。
「我，很想你……」話說完後，一股紅暈很快爬滿了她的臉頰。
克拉克下意識地乾咳一聲，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女孩的手悄悄動了動，鑽進被窩，握住了他的。
纖細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地刮了一下，那種瘙癢地感覺讓克拉克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的耳根有些紅。
黛斯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隨即噗嗤一聲笑開了。
克拉克垂眸，接著，就對上了那雙似新月般美麗的眸子。可愛的酒窩在她的臉頰出現，這明明該是稚嫩而嬌俏的神態，但她卻愣是演繹出了風情萬千。
克拉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面前的女孩。
明明是一張單純而明淨的臉，但她周身卻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獨特的氣質。
「你之前是因為有事所以才不能來看我，對嗎？」女孩主動轉移了話題。
「是的……但我的確失約在前，這是我的過失。」克拉克誠懇道。
「你覺得很抱歉？」
克拉克點頭。
女孩的眼珠轉了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狡黠：「那，不如這樣吧，就算你欠我一次怎麼樣？下次，如果和我再有約定，你一定不要再失約了，好不好？」
「好。」
聞言，她笑了。
接著忽地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不如就現在約定吧？」
黛斯的身體前傾，接著停留在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她放慢了呼吸，讓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了他的頸項。呼吸交纏，她揚起嘴角，讓他足以能夠看見她最完美的一面。
克拉克被那雙如黑耀般漂亮的眸子吸引，而就在他直直看著她的瞬間，她的雙手纏上了他的脖頸。
氪石還在附近，他的力量此時被大幅度削弱，不可能迅速反應。
所以，黛斯很輕鬆地捕捉到了她的獵物。
克拉克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就感覺到唇上一熱。
這是一個如羽毛般的輕觸，飛快分離後，她就低頭將自己整個人埋到了他的懷中。
「只是很簡單的約定，今晚，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她的幾縷髮絲垂落在他的胸口，一下下，似乎在撩動他的心房。
克拉克的喉間動了動，理智告訴他懷中的人還小，對他只是崇拜之情，可他卻又無法抗拒她帶來的這種誘惑。
那雙微涼的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撫動，讓他的身上兀然出現了一層薄汗。
「你很熱？」
「不是……」
「可你流汗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沒有……」
「你衣服濕了，我替你再換一件吧。」
「不用——！」克拉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脫光的，慌神的片刻後，他看著那個女孩又湊了過來。
她的身子幾乎沒有重量，柔軟得就像一團棉絮。
但他卻沒有辦法反抗她。
也許，是因為那顆該死的氪石，也許，是因為他被誘|惑了。
黛斯將他按倒在了床上，甩掉了手裡勾著的那件衣服後，她笑著俯身湊了過去。
這個獵物的身體非常強大，但他卻過於正直善良。
這樣的寶貝，最容易遭到別人的覬|覦。
黛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本並不打算太早下手，可惜，今晚的事情讓她非常的生氣。
☆、第三十二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一）
清晨，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時，克拉克從一片迷糊中醒來。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剛掀開被子，接著他就被自己身邊正貼著一雙溫熱的手臂嚇了一跳。
他順著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纖細的線條——那是一個赤|裸的背影，克拉克立刻移開了視線。
等等……一定是哪裡有些不對！
他想起，昨天好像她為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接著……發生了什麼來著？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出現了斷片，他到底是為什麼會留在這裡？
克拉克迷茫地動了動身子，想要悄悄下床。
「唔……」輕微地呻|吟聲響起，克拉克的背脊驟然僵硬。
床上的人動了動，白皙的手隨意地伸出，攬住了他的腰。
「去哪裡呀？」聲音中還帶著軟儒的沙啞，克拉克聽得眉心直跳。
雖然他已經和露易絲分手一段時間了，但他從未想過下一段感情的發生會來得如此突然。這次發展的整個過程實在太快，他直到現在都還是懵的。
***
克拉克換了身衣服，他沒敢去正義聯盟大廈，選擇先去了《星球日報》上班。
露易絲從總編室出來，就看到了眉頭緊蹙的克拉克。
她走了過去：
「怎麼了？上次那篇訪問布魯斯韋恩的報導沒有做好？」
克拉克垂直頭，聲音有些喪氣：「不，已經做好了。」
「這次那位韋恩先生竟然沒有為難你？」
怎麼可能。
就算是同伴，那個傢伙的嘴巴還是一樣的刻薄毒辣！
穿上了一身西裝就裝得人模狗樣，但那副軟硬不吃的樣子還是一樣讓人討厭！
克拉克想都沒想道：「我都習慣了。」
「什麼？」怎麼感覺克拉克好像和那位哥譚的大富翁很熟的樣子？露易絲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克拉克意識到自己沒有將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告知露易絲。畢竟他們的分手還是在正義聯盟成立之前。
露易絲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小動作，她感覺應該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然克拉克不會表現出這樣混亂的狀態，他甚至連領帶都沒系好。
雖然他淩亂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年輕，原本那沉穩持重的樣子稍稍減退，今天的他更像是以往在農場的那個大男孩。
露易絲沒有走開，坐到了他的邊上：「你很煩惱，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想到昨晚的事，克拉克的手就捂上了額頭。
「我遇見了……一個朋友。」
「是一個女人吧？」露易絲敏銳道。
「呃……」克拉克卡殼了一下。
露易絲笑道：「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小小的，明明很脆弱，但我總感覺她很強大，笑起來很可愛，有兩個酒窩，但有時候又很迷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克拉克注意到了露易絲的表情，他接著補充道：「但這並不是愛慕，我可以肯定。」
露易絲挑眉，道：「那是什麼令你如此煩惱？因為你不喜歡她，而她纏著你？」
「不是。」克拉克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
露易絲忍不住輕笑出聲，克拉克在這方面一向笨拙而遲鈍。這次也不例外。
「坐在這裡煩惱是沒有用的，不如你再約她一次，好好聊聊，然後也許你會找到真正令你困惑的原因。」
露易絲說完了她的建議後，就離開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克拉克終於彆扭地離開了《星球日報》。
不是因為打算實施露易絲的建議，而是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他已經收到了幾十通電話留言和無數條短信，其中來自蝙蝠俠的未接電話就有三通！
在星球日報大廈的樓下看到閃電俠巴里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好了。
「你……」巴里望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昨晚去哪了？不會是去做美容了吧？」
克拉克搖頭，神色有些莫名道：「沒有啊。」
「可你的狀態看上去實在太好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年輕了？雖然你看上去一直都是那副樣子，但今天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同，好像有種恢復了青春的感覺……對，就是更年輕了，你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啊？「巴里顫巍巍地提出建議道：「我覺得……沖
你這幅樣子，待會蝙蝠俠就不會留情。要不然……在去的路上，讓我先揍你一頓吧？」
「……」
克拉克蹙眉：「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但仔細回想，好像今天早上的狀態的確有些不一樣。他的聽力好像變得更加敏銳清晰，渾身上下似乎有股使不完的力氣似的，難道——
是萊克斯盧瑟在他身上搞了什麼鬼？！
克拉克的心猛地一顫，緊接著想到了被他一直遺忘的那件大事——對！萊克斯盧瑟！他怎麼忘記了！
「我昨天出去救人，接著被盧瑟伏擊，醒來後……就已經這樣了。難道有——」
「萊克斯盧瑟？！」巴里沒未等他說完，就兀然睜大了眼睛：「原來，他是你殺的？」
「什麼？我沒有。」克拉克驚訝地辯駁道。
「可他已經死了。」巴里道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昨晚，案發地點在中心城附近，我接到了通知。經過法醫驗證後，確定了他的身份，是萊克斯盧瑟。」
整個人都不大對的克拉克被巴里帶到了正義聯盟大廈。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長桌前的幾個人。
布魯斯依舊坐在首座，他深邃的眸子定格在了克拉克的臉上。
低沉中帶著些危險：「關於萊克斯盧瑟的死亡，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克拉克走了過去，他皺眉深思，道：「我至今都不相信盧瑟已經死亡的消息，他一直是我們最大的對手之一，有足夠的智慧和計謀可以在危險中應對，我不相信他這突如其來的死亡。」
克拉克將昨晚碰到了盧瑟並中了他陷阱的事情一道說了，當然，中後段的部分省略了黛斯的存在。
但事實上，他的確不知道是黛斯救了他。
「我也不相信。」布魯斯道：「萊克斯盧瑟曾在布萊尼亞克檢測出擁有『九級智慧』，而且他通曉天文、地理、資訊技術、人工智慧、生化科學方面的絕大部分知識，不排除他偽造了一具屍體的可能性，盧瑟在美國擁有著強大的經濟和整治基礎，與警局的人聯手偽造自己的死亡記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是一個出色的策略大師。」
戴安娜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言外之意：「所以，你認為他是詐死？這是一種欺騙性的戰術？」
布魯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調查到，萊克斯盧瑟在大都會擁有一家高科技研究集團，他自己研究了一套帶有氪石的動力外骨骼裝置。他昨天設計捉到了你，估計就是為了試驗這套裝置的可行性。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他已經成功地將氪星打入了你的胸腔，那在你昏迷後，他為何會突然死亡？」
布魯斯的眸子漸深，他意識到整件事的矛盾。
最大的嫌疑人其實非常明顯。不是最開始引誘克拉克前去救援的人，就是之後出現救走他的人。
前者，一定是盧瑟的同謀，就是不知道後期兩人是因為利益衝突產生了糾葛還是因為別的威脅。而後者，絕對一直在窺伺著克拉克，不然不可能再他遇險的當口巧合的出現。
不管是哪個，都值得懷疑。
得抓回來問問！
布魯斯這邊不動聲色的制定好了計畫，那邊卻冷靜道：「那顆氪石是如何從你的胸腔裡出來的？你的身體刀槍不入，普通的手術根本無法切割你的皮膚，萊克斯盧瑟的死因問題重重。現在，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需要解決，就是你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清楚……」克拉克避開了視線。
布魯斯望著他，眼神犀利。
「這件事我會調查，現在先分配任務。」
「鋼骨你去調查萊克斯盧瑟死亡的真相，我要警局所有的記錄以及屍體dna比對，閃電和綠燈你們兩個去調查傷害超人的氪石在哪裡以及它的來源，我要知道萊克斯集團到底還有沒有藏著其它的氪石！」
任務分配完後，其他人離開。
「那，我呢？」克拉克問道。
聞言，布魯斯沒有說話，而是勾起了嘴角。
一旁的戴安娜在這時開口道：「我想和你談談。」
布魯斯起身離開，會議室的大門闔上的瞬間，克拉克就感覺到了危機。
寒風從側臉襲來，他出手，接住了迎面而來的拳頭。
「你在做什麼？戴安娜？」
對上那雙疑惑的眼睛，神奇女俠戴安娜露出了一個爽快地微笑：「揍你！」
說完，又是一道飛快而帶著巨大威力的拳風襲來。
克拉克再三擋住，直到被一個不留神被打飛出去：「你是認真的？」
「當然。」戴安娜看著砸進牆柱中的超人，戰意凜然道：「我知道你有所隱瞞，既然不說實話，那麼，就揍到你說！」
「……」克拉克原本還有些升起來的怒氣瞬間蔫了。
戴安娜看出了克拉克有心避讓，但她依舊沒有留手，狠狠揍了他一頓後，便開始依計形事。
冷不丁被套上真言套索的克拉克懵逼了。
說好的只是揍我一頓呢！
「現在，來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什麼。」戴安娜對著克拉克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
***
地面震顫了十分鐘後，歸於平靜。
下一秒，布魯斯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的猜測是對的，那個女人叫做愛葛莎，現在在中心城科爾斯特酒店。」
布魯斯眯起眼睛，一股凝滯而壓迫的氣息在空氣中翻湧。
☆、第三十三章
得到了消息後，布魯斯開了通訊器：「阿福，幫我找一個人。」
「好的，老爺。」看到了布魯斯傳來的訊息後，阿福愣了一下。
愛葛莎——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看到過……
這邊，掛斷了電話的布魯斯猛踩油門，蝙蝠車刹那沖了出去。
開到中心城的時候，已經臨近日落，車燈照出了面前的景象。
在通往科爾斯特酒店的路中間直挺挺地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斗篷渾身漆黑的男人突兀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武器，巨大的兜帽擋住了他的臉。
看到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卻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這明顯是有備而來！
布魯斯下意識地想要踩急踩刹車，扭轉方向盤，但來不及了——
蝙蝠車側滑出去，巨大的衝力使得輪胎與地面發出一聲激烈地『嘎吱』聲。但等到他下車時，卻發現路面上空無一物。原本應該被撞出去的人正站在他不遠處，且毫髮無損。
咬牙切齒，一步步走了過去。
和aic與ra的那場慘烈的打鬥結束後，他就偷偷上了樓，想要找女神告狀。
但他非常不幸地目睹了女神與這個人類的糾纏。
該死的人類，定力這麼差，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拜倒在女神腳下了！
現在，還特意打探了消息，想要來圍堵死亡女神！他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許之前被施法變成那種模樣也是他們一早設好的圈套！
想要用這種辦法爭寵！下作！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lon一邊偷偷後悔，一邊又嫉恨這兩個可以同女神親近的人類。早上，他才讓伏地魔在那個該死的氪星人類身上動了些手腳。誰知道到了晚上，這個陰魂不散的蝙蝠俠又來了！
看來，他得給這些超級英雄們找點事做。
不能讓他們成天在死亡女神面前晃悠！
美國是aic的地盤，lon不能實際性地對他們做些什麼，但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家裡那些儲備糧不就是現成的人選嗎？
生前都是名聲響亮的大反派，死了還不消停，現在給他們點好處，讓他們都化成實體，多出去製造點亂子，一來可以給aic添亂，二來，可以瞬間隔離那些超級英雄和女神的接觸，簡直不能太棒！
想著想著，lon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旁魂體狀的伏地魔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沒腹誹什麼，就被死神lon拉了過去。
伏地魔看懂了死神的表情，在蝙蝠俠身上打下了一道魔法。
藍色的幽光眨眼間消失，布魯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蝙蝠標已經握在掌心，但沒有將死亡的飛鏢投射到敵人身上，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變化。
突然間，他的身體裡好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熱氣在四肢百骸間流竄。
他肌肉緊繃，好像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
「祝你好運。」
沒有在乎這個人類懾人的目光，他笑著說完後，瞬間化成薄霧消失在了原地。
布魯斯的飛鏢落空，那雙蔚藍色的眸子烏雲翻滾。
他沒有再停留，利索地重新上了車，再一次疾馳到了科爾斯特酒店。
借用身份資訊，他很快得到了愛葛莎的房間號。但進去後，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布魯斯心中疑惑，但他打算暫時先回到蝙蝠洞。脫掉了蝙蝠裝後，布魯斯開始將一個個加密資料調出來。
很快，他找到了十四個愛葛莎。
其中不符合年紀的有五個，排除後還剩下九個人。
而其中，有一位因為意外襲擊在不久前住院，而那家醫院，正是之前超人被報導英雄救美後滯留了一晚上的那家。
布魯斯已經鎖定了目標，黑入醫院的系統調出了監控，看到了那個被超人抱在懷中的女人的真實面容。
「……！」果然是她！
布魯斯對那張臉印象深刻。
——稚嫩的臉，但周身的氣質卻與青澀截然不同。
在她身上出現了非常矛盾的現象，就仿佛是有人撕開了那張皮，將一個睿智而理性的靈魂塞了進去。
布魯斯將愛葛莎的資料加密。
他今天打算通宵，將這個愛葛莎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一邊，找到她變化的原因。
而隨著他的深入調查，他發現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愛葛莎是個孤兒，五歲入孤兒院後，一直收到韋恩集團福利會的接濟。
而韋恩集團的這個福利會，一直由阿福出面打理。
也許阿福會知道更多的事情。
布魯斯關掉了電腦，起身上樓。
電梯剛開，一股甜膩的香氣就鑽進了他的鼻腔。
這個時間點，阿福不應該在廚房做甜品。要做，也應該是在做那些難吃的營養劑。難道，有客人在？
布魯斯走了過去。
聽到了腳步聲的阿福抬頭，接著，整個人怔住了：「老……少爺？你……」
阿福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仿佛看見了多年前那個倔強而可憐的孩子。
布魯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接著，跑進了廁所。
在鏡子裡，他看到了一張毫無皺紋的年輕的臉。
英挺的劍眉，蘊藏著銳利的藍眸，鏡子中的人眼角沒有任何褶皺的細紋，那上挑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不羈和灑脫。
這種年輕而青春的氣息……
布魯斯搭在洗漱台的手緊握，隱隱因怒火而爆出了青筋。
他意識到自己在衝動。
變化的不止是他的樣貌，他的內在——思維和理智正在逐漸被削弱，那些沉澱在歲月中的穩重和智慧正在被莽撞和急躁取代。
繼變成蝙蝠的二十四個小時後，蝙蝠俠又體驗了一把變成少年。
「siht！」
布魯斯一拳打碎了鏡子，血跡沿著手背一直滴落，碎了一地的玻璃片在燈光下反射出了一種刺眼的光芒。
當鋼鐵俠來到哥譚找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隨意地坐到了沙發上的托尼抬頭，就對上一張年輕地過分的臉。
whatthehell？！為什麼這只老蝙蝠年輕的時候竟然長成這副模樣？！典型的花花公子標配啊！哥譚寶貝的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當然，跟他還是不能比的。
托尼挑眉道：「你今天看起來，有我一半帥氣了。」
超級英雄鋼鐵俠、億萬富翁、作死成性的托尼·史塔克，在好不容易勸說自己放下自尊心來找人形google蝙蝠俠想辦法解決自己身上魔法的時候，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他竟然和自己一樣，變年輕了！
這意味著什麼？
他不但找到了組織，還終於可以看別人笑話了！
托尼很開心。
於是，他打算脫下面罩，好好和蝙蝠俠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是嗎？」布魯斯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著那個堂而皇之破壞了安全系統，接著又打碎了他們家門板出現在自己客廳的混蛋，想也沒想，一拳轟了過去。
於是，剛脫下了盔甲的托尼被揍了。
☆、第34章
阿福端著烤好的小甜餅走了出來。
坐在餐桌邊的黛斯鼻尖微動，甜膩的香氣縈繞，讓她食指大動。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少爺恐怕還要一會才能出來。」阿福剛才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了托尼斯塔克，那位斯塔克先生一向樂忠於和自家少爺作對。以往少爺都不會回應他的挑釁，但今天卻似乎格外不同。
阿福想著剛才少爺的面容——那麼年輕，憤怒，那種充滿朝氣的神情讓他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黛斯一邊輕咬著小甜餅，一邊問道。
「少爺今天格外活潑，感覺又回到了許多年前。」
「你一定很懷念過去的他。」
阿福拿下眼睛，擦了擦，語氣中充滿了感歎：「是的。」
以前的布魯斯少爺身邊還有女伴，現在，加入了正義聯盟後，幾乎把所有的時間放到了打擊罪犯上。
以前，他的肩膀上只有哥譚，現在，不止哥譚，就連中城、星城乃至超人管的大都會出事都會來找布魯斯少爺！
這讓阿福操碎了心！
黛斯放下了手中的甜餅，視線撇到了角落。
看來那傢伙的惡作劇也不全然是壞事。
抱著腿蹲在角落的lon如蒙大赦，看到死亡女神擺手後，他立刻識相地滾了。
***
「嘿，別打臉！」托尼氣急敗壞地聲音從客廳那頭傳來。
「*！你還真打！賈維斯！——」
「對，快躲進鐵管裡去叫媽媽吧！」另一道低沉且充滿嘲弄的聲音響起。
接著，又傳來了一陣金屬拼接的聲音。
「用電磁脈衝，你認真的？！」托尼臉色一黑。
「當然，我以為在你第五次黑入正義聯盟系統和第六次破壞了韋恩莊園的保全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韋恩少爺眯起眼睛，黑夜的氣息從他骨子裡滲透出來，森然而淩厲。
托尼：「……」
「如果不想死，現在給我滾出去！」布魯斯握著電磁脈衝，臉色不善道。
「不！我今天還就待定了！」
十分鐘後，托尼癱軟在了地上。
這個電磁脈衝的設計明顯出自那個控制狂蝙蝠俠之手，不至於讓他胸口的反應堆完全失靈，但也隔絕了他使用盔甲的能量。
天才科學家vs體能大師。
在接下來的這場單挑中，勝負幾乎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布魯斯的怒氣終於得到了消散，他的視線在斯塔克那張年輕的臉上一閃而過。
其實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
這麼多年，這位斯塔克先生明著暗著給他找茬。要不是因為那些小麻煩還不至於讓他丟下一大堆事離開哥譚去曼哈頓，他早就揍他了！
當然，除了這些，布魯斯還顧忌，要是他用自己的身份抽了鋼鐵俠，可能還會引發正義聯盟與複聯之間的外交問題。
但，今天托尼斯塔克自己湊上來，這就怪不了他了。
布魯斯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年輕的緣故，他的體能消耗很大，不一會就餓了，他再次走到了廚房，但這次，他在廚房前的那張長桌前，卻詫異地看見了一個女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原本放鬆的身體一下子繃緊，布魯斯那雙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
「又見面了，布魯斯韋恩。」黛斯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但對方的臉色與她截然不同。
陰沉著臉色的布魯斯意識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阿福。
「是我請她過來的，你們不是有些事需要聊聊嗎？」阿福朝著布魯斯眨了眨眼睛，接著笑道：「我去廚房再拿些甜點過來。」
布魯斯瞭解阿福。
所以也知道阿福的用意，果然，身為韋恩福利基金的主席，阿福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
愛葛莎是他們項目中資助的孩子之一。
阿福在調查到了資料後，去找了她，並將她帶到這裡。
從阿福的舉動中，布魯斯看得出來，他很重視她。不然阿福不會把她帶到家中，並給她機會讓她解釋。
阿福信任這個女人。
而他，信任阿福。
所以，布魯斯拉開了椅子，坐到了她的對面。
「愛葛莎墨菲是你的真名？
黛斯撐著頭，聲音中帶著曖昧的輕笑：「你猜？」
布魯斯並未被她挑釁的態度而激怒，他審視著她，繼續道：「第一次是在咖啡館，第二次是在你的床上，第三次，就到了我的家。但從我們第一次相見到現在，還未超過48個小時，這真的是非常巧合，不是嗎？」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偶然。」黛斯笑道：「我們的相遇是必然的結果。」
「所以，你承認了？」在這背後推動了一切的人，果然是她！
面對著那雙銳利的視線，黛斯站了起來，指尖輕柔地滑過桌面，她一步步走了過去。
最後，在距離他不足一步時，又戛然而止。
「是的。我承認，你對我的吸引。」她的眼神柔軟，仿佛一汪清泉，又如被籠罩在薄霧中的皎月。
魅惑。
動人。
布魯斯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在和我*？」他嘴角微勾，斜飛的眉宇間多了一絲輕佻。
布魯斯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接著，讓她整個人坐在了他的身上。
另一手捏著她的下顎，與他狂放和輕浮地動作不同，他的神色冷冽，那雙漂亮得如同海洋般清澈的眸子裡醞釀著風暴。
黛斯喜歡這種危險的感覺。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全然放鬆了身體，坐入了他的懷中。
「告訴我，你昨晚在哪裡？」
黛斯湊到了他的耳邊，紅唇微張：「科爾斯特酒店。」
布魯斯的手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滑動：「是嗎？一整晚都在？」
她的視線在他的頸項前遊弋，滾動的喉結被遮擋在白襯衫之下，真是礙眼極了。
黛斯一把撕開了他的衣服，接著，舔|咬上了他的頸項。
感受著溫熱跳動著的脈搏，她低語道：
「不。」
布魯斯揉弄著她腰肢的手豁然收緊，藍色的眸子凝視，不放過她一分一毫的表情。
「昨晚，是你救了超人？告訴我在什麼地方？！」
黛斯抬頭，對上他。
「你是在審問我？」
「是。」
四目相對間，火花碰撞。
一瞬間，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我拒絕回答。」黛斯白皙的手指在他英俊的臉頰上輕撫：「聽阿福說，你非常聰明，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去查？」
黛斯笑著起身，正打算離開時，她再次被布魯斯一把抓住。
「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前，你別想離開！」
布魯斯對上那雙黑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不許！」
「強迫女孩子的舉動實在是太沒品了。」斜靠在門邊的托尼出聲打斷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也許，你願意去別的地方坐坐？」
☆、第三十五章
被戴安娜套出話的超人很鬱悶，想都不用想，這一定又是布魯斯的主意。那個控制狂連巴里每次開會遲到的十分鐘去哪條街買了吃的都會調查得清清楚楚，更別提他昨晚的無故缺席。
雖然在今天的會議上，他因為有所顧慮的確沒有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但布魯斯不顧他意願直接讓戴安娜逼迫他不得不說真話的行為實在太過傷人。
而且，他肯定，布魯斯已經去了中心城的科爾斯特酒店。
克拉克很快也去了那裡，但還是晚到了一步，那位小姐已經被布魯斯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帶走了。
克拉克轉道，去了哥譚，他打算去找布魯斯好好聊聊。
但等到了韋恩莊園後，克拉克就懵逼了。
從那扇被打破的大門，他清楚地看見了裡面的情景。
那位初見時孱弱而可憐的女孩，一改青澀稚嫩，整個人像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臉還是那張臉，但她舉手投足間的那種漫不經心，無端讓人感覺到了致命地吸引。
——像是暗夜中隱藏在荊棘下的玫瑰，美麗有餘，卻隱隱含著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危險。
克拉克蹙眉，想到今早她那副讓人憐愛的姿態，他整個人有些發懵。
理智上，他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幾次出現都非常詭異，他應該懷疑她。但感情上……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她躺在他懷中奄奄一息的模樣太過於清晰，那樣的脆弱和痛苦，那種仿佛輕輕一動就能壓彎她最後一根稻草的絕望感深沉到令人窒息。
他不想去相信，在經歷了那樣殘忍的對待後重獲餘生的女孩會是一個心思詭譎的可怕人物。
***
托尼還靠在門邊凹造型，黛斯已經若有所感。
她的視線穿透牆壁和黑夜，看到了離這棟房子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又來了一個。
黛斯預感到了麻煩。
她收回視線，接著抽回了手。
「敘舊就到這裡吧，韋恩先生。如你所見，現在，我有了別的約會。」
布魯斯冷靜地看著她走向托尼·斯塔克，在那個總是喜歡和他作對的混蛋搭上她的肩膀時，他開口了：「想走？是因為超人來了？」
話音一落，克拉克從那扇漏風的門飛了進來。
看到了超人的托尼：「……」
「你們正義山最近流行整容？」
布魯斯斜睨了他一眼：「我們有事要談，你先滾吧。」
「怎麼滾？你先示範個我看看？」托尼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兩人視線相對，布魯斯扭頭，懶得搭理他。
克拉克和布魯斯同時將目光同時落到了黛斯的身上。
「我和超人的變化，是因為你。」布魯斯眯著眼睛，眉頭不經意地蹙起：「你是個女巫？」
這一幕，還真是似曾相識。黛斯揉了揉額頭，又開始重複那句在地球上說過最多的話：「我不是女巫。」
布魯斯凝視著她：「你是變種人？！」
黛斯：「不是。」
布魯斯並不相信她的話，「那你怎麼解釋，在我們身上出現的變化？你顯然很清楚我們的身份，處心積慮地出現在我們的身邊，想要各個擊破，你是小丑的人，還是萊克斯·盧瑟的？」
「……都不是。」
超人：「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黛斯原本舒展的眉宇已經在這場對峙和逼問中逐漸消失，她的表情越來越冷。道：「如果你再問下去，我不保證能控制住我自己的脾氣。」
人類真的是好麻煩。
看對眼，就來一場美妙的邂逅，做一場美夢不好嗎？非要追根究底。
既然已經被懷疑，黛斯也不打算再繼續偽裝。
空氣猛地一窒，下一刻，離得最近的托尼就感覺到腳底心有股熟悉的戰慄感升起。
這種感覺……和他隔壁消失了的那個女巫非常相似！
他手臂一伸，戰甲淩空飛來。
而就在克拉克和布魯斯警惕著的時候，托尼突然將掌心的能量炮對準了面前的女人：「你和奧羅拉·伊芙琳是什麼關係？」
原本曖昧調笑的表情轉為了嚴肅的冷漠。
布魯斯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著兩個人。他在評估，也在等待。
如果複聯的鋼鐵俠願意替他們測試這個女人深淺，他何樂而不為。
黛斯的眸子微沉，如同波瀾不興的黑海，吸噬周遭的一切。
若有似無地霧氣在餐廳的角落中升起，布魯斯敏感地意識到了周圍的變化。
在這短暫的安靜中，他的耳廓間突然響起了一陣嗡嗡聲。一股強大而懾人的氣場正在形成，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變化，明明周圍什麼都沒有，但他卻無端地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背部和腿部上似乎有一股強大的推力，他幾乎忍不住就要匍匐在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克拉克擋在了他的面前。
布魯斯看到了他艱難地舉動，那如同鋼鐵般堅硬而不屈的肢體正在微微顫抖。但他努力將脊背挺得筆直，即使小腿的肌肉已經在緊繃之下痙攣。
緊張的氣氛，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甜點已經做好了，你們想要品嘗一下嗎？」阿福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驟然響起。
黛斯突然回想起了曾經對愛葛莎的承諾，讓阿爾佛雷德幸福——至少在這個老人死前，他重視到超過生命的存在不能在他眼前死去。
下一秒，空氣中余溫回升。
布魯斯如釋重負，克拉克踉蹌一下，手撐在了身後的桌子上，而托尼，他胸口的反應堆再次亮了起來。
她收回了死亡之力，接著走到了阿福的邊上：「這是什麼？」
「布朗尼，搭配英式紅茶，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阿福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黛斯輕輕嗅了一下，在三個超級英雄的凝視中，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當然。」
***
半夜三更，剛拿到工資請哈爾吃完夜宵打算回家的巴裡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就看到螢幕上出現了一條郵件連結。
「今晚沒事發生啊！難道又要開緊急作戰會議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啊！」點進去進入了加密頻道的巴里喊了一聲，接著，很多莫名其妙的聲音出現了。
「緊急作戰會議？我沒收到通知啊？還有，你是哪位？聲音略陌生，是鷹眼嗎？」一個略微活潑的聲音響起。
「！！小蜘蛛，我在這裡！」鷹眼語氣十分不善道：「賈維斯，在嗎，我的醃黃瓜和爆米花什麼時候到！那個該死的伽馬臉又把冰箱清空了！」
「大晚上開了個加密頻道到底是來幹嘛的？我還在執行任務！托尼呢！！操！還是單方面強行連線！」
「羅迪？你不是在做潛入任務嗎？」史蒂夫蹙眉道。
「cap！！！托尼呢！快讓他把這個該死的通訊頻道關掉！我接受不到上級的指令了！！oh！*！」
一陣劇烈的轟炸聲響起，接著羅迪強制下線。
閃電俠巴里：「……」
鷹眼巴頓：「……」
蜘蛛俠彼得：「……」
「賈維斯！托尼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史蒂夫加重了聲音，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額……你是美國隊長嗎？」巴里小心翼翼道。
「是的，你是？」史蒂夫意識到這個複聯的加密頻道中竟然還有別人。
「巴里？！是你嗎？等等，剛才說話的是美國隊長？！我還以為這是那只黑漆漆的老蝙蝠弄的呢，美國隊長，難道我們被復仇者聯盟邀請了嗎？」哈爾歡脫的聲音出現。
「閉嘴，哈爾！」被無辜爆出來名字的閃電俠捂臉。
「蝙蝠俠？你們是正義聯盟的人？」鷹眼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
「額……是的，我是閃電俠……」
「我是綠燈俠，哈，你們肯定聽說過我，畢竟整個宇宙磁區都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哈爾得意洋洋地聲音響起。
「哦，我聽說你，你速度很快，但肯定沒有皮特羅快。」旺達清脆的聲音插|了進來。
「皮特羅？！」原本聽到妹子好聽的聲音還正浮想聯翩的哈爾啪地一下被澆了一頭冷水：「這個世界上，巴里的速度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什麼時候約出來比一下。」
「……」巴里抓狂道：「雖然這是事實，但為什麼你能替我約戰啊？！」
「很好！比就比，什麼時候！」旺達冷傲道。
「……等等——」
巴里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人打斷了。
「不如現在？」一個爽朗的女聲道。
「戴安娜？為什麼你也……」巴里鬱悶了。有沒有人聽到他說話啊！
「好啊好啊好啊！我現在正好在皇后區。」小蜘蛛道。
「閃電俠在中心城特爾克餐廳路口！」哈爾道。
「好，十分鐘後特爾克餐廳路口見，我現在打電話給皮特羅。」旺達爽快道。
「好像很有意思，正好餓了，cap，你去看嗎？cap……？」鷹眼道。
「什麼事？」一直沒聯繫到托尼的史蒂芬重新打開了通訊頻道的聲音。
「正義聯盟和x戰警約戰。就在今晚，地點在中心城，我打算去看看。」
「托尼聯繫我們一定有重要的事，我認為現在做這種事情非常不適合。」史蒂夫嚴肅道。
「但是這次的加密頻道是在正義聯盟之中公開的，也許托尼是想和他們來一次公開自由的外交？」鷹眼猜測道。
「……」史蒂夫覺得很有道理，畢竟正義聯盟的兩大巨頭蝙蝠俠和超人到現在也沒出聲制止，那應該就是雙方默認？「那麼，一起去吧，順便叫上索爾。」
等到陪那個恐怖的女人吃完那頓讓人胃疼的甜點後，布魯斯和托尼上線。
結果，喊了半天，加密頻道裡空無一人。
☆、第36章
在莫名其妙被死亡之力削了一頓後，多瑪姆終於想明白了。
這個被他賜予了黑暗魔力的僕役來自單體緯度的地球，她在那裡潛伏和刺探，替他尋找打開空間通道的辦法，以方便黑暗世界的戰士登陸，佔領整個星球的計畫得以實施。
而現在，這個僕役被剝奪了肉|體，靈魂也受到死亡之力的灼燒。
這個愚蠢而低等的人類得罪了偉大的death！
不管她犯下了何等滔天的大罪，一旦引起死亡女神的怒火，那將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多瑪姆打算去地球請罪，懇請death的饒恕。
他順著女巫來時尚未完全關閉的空間通道，前往了地球。
***
做x戰警任務碰到自家老爸是目標的皮特羅果斷在中途閃了，剛跑到一半，他就接到了旺達的電話。
「約戰？正義聯盟的閃電俠？好！我馬上去！」
咻地一下，快銀的身影再次消失。
等到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約定的中心城特爾克餐廳路口。
此時已接近淩晨，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晚風吹過，他就看見了一個非常顯眼的抖動著的大紅色披風。
金色的頭髮，一身鎧甲，以及拿著錘子的標配……
快銀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來人：「你是，雷神索爾？！」
「正是！吾來觀戰。」索爾爽朗道。
站在雷神索爾邊上的那個拿著盾牌的，是美國隊長。
「cap！你也來了！」快銀有些激動道。
「我來為你打氣，士兵！」
史蒂夫的話讓快銀更加躍躍欲試。
他注意到了後面角落裡背著箭筒的鷹眼，也和他打了招呼。
「嘿，你好！我也是來為你加油的！」
快銀轉頭，正對上一個吊在電線杆上的蛛網大眼睛。
「……」快銀嚇了一跳。
看到他避開的樣子，小蜘蛛彼得有點受傷的從電線杆上滑了下來。
「來了！」旺達突然開口。
話音一落，一道晴天霹靂，風馳電掣間，原本空無一物的對街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而就在眾人睜眼眨眼間，那個紅色的身影倏地又出現在了快銀的身邊。
「出場還自帶雷電效果，兄弟，這是你閃電俠命名的由來？」快銀一把摟住了巴里的肩膀，戲謔道。
「……」巴里默默扒開了他的手。
綠燈俠哈爾和神奇女俠戴安娜先後到達，場面一時之間熱鬧了起來。
「既然主角都到了，那就開始吧。」哈爾不嫌事大，非常自信地對著快銀道：「雖然一定是我兄弟巴里獲勝，但還是希望你好運。」
一旁的旺達炸毛了，她冷笑一聲：「既然這麼有自信，不如賭一把？」
這麼好聽的聲音，應該就是之前在頻道裡說話的那個女孩子了。
近距離一看，還真是漂亮啊。
哈爾湊了過去，挑眉道：「好啊，你要怎麼賭。」
「如果皮特羅贏了，你們正義聯盟就必須向全世界宣佈，閃電俠不如快銀。」旺達嘴角一勾，道：「怎麼樣，敢賭嗎？」
「好啊！如果你輸……唔——」
哈爾還沒說完，就被巴里捂住了嘴。
「等等！」巴里著急道：「你要死啊！你怎麼敢以正義聯盟打賭啊，不管是輸是贏，蝙蝠俠回來了都會折磨死你的！笨蛋！」
原本掙扎著的哈爾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想了一下那只臭蝙蝠的手段，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到了戴安娜身上。
戴安娜輕笑一聲，接著道：「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切磋，如果牽扯到了聯盟之上，會有些不妥。」
史蒂夫也同意戴安娜的話，他對旺達勸說道：「這是一場嚴肅的比賽，而不是爭氣鬥狠。」
「好吧。」旺達一向很聽cap的話，但她那雙漂亮眼睛中的怒氣未消，她不能忍受別人在她面前如此輕視皮特羅。所以她將目光對向了那個討人厭的綠燈俠：「既然都來了，不如我們也比一場？」
哈爾有些猶豫，讓他對一個女孩子出手是不是有點……
旺達卻完全不知道他的顧慮，她眨動著那雙狡黠的眸子，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笑：「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啊哈！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小蜘蛛彼得優哉遊哉地又吊到了電線杆上，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
他在高速移動。
月光從雲層之中穿透，他在雲端漫步，積雪的銀色山脈在他腳下閃光，眨眼，他又在海面上飛奔，涼風和雨水從他臉頰邊拂過，接著，是滿眼飛舞的沙粒和漫天飛舞的雪花，穿過了整個地球，再次回到中心城的快銀本該興奮，但他卻感覺到了一種無端的壓力，這種沉重感仿佛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
他抬起頭向更遠處望去，在黑夜中，似乎有一抹耀眼的光芒，仿佛近在咫尺。
旺達的混沌魔力完全壓制住了綠燈俠哈爾的進攻，吊著打了一會，心情舒暢的旺達正打算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她的身子忽然僵住了。
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魔力。
邪惡、凶戾，強烈的不詳如洶湧的浪潮般湧了上來。
哈爾的綠燈戒指變成了巨大的錘子向那股混沌魔力攻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面前那個看似漂亮，下手卻非常兇猛的女孩子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那股原本非常強悍的魔力一瞬間全部收攏了回去，他的錘子正面沖到了她的身上。
旺達被打飛出去，哈爾著急地變換出了一張軟床想要接住她。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蹲在燈柱上的蜘蛛俠彼得射出蛛網，牢牢地籠住了旺達。
鷹眼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旺達的魔力有多強他是不知道，但這孩子的脾氣他還是相當清楚的。倔強，看似柔弱，實則下手非常猛。
而且，經過了cap一段時間的教導和訓練，旺達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在戰鬥中毫無經驗的菜鳥。
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被對手打敗——她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
「旺達，你還好嗎？」鷹眼走了過去。
史蒂夫和索爾也一同向前，就連對方陣營的戴安娜和打鬥中的哈爾也一同圍了過去。
「我……我……」旺達捂住心口，身體微微顫抖：「我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魔力……非常邪惡，恐怖……他正在接近這裡……」
史蒂夫蹙眉，道：「能感覺到他在哪裡嗎？」
「如果你指的是那個又大又詭異，頭上還冒著火焰的傢伙，我想我知道他在哪裡。」快銀沖了回來，著急道：「我和閃電俠在路上遇到那個東西了，他正在追蹤，讓我先回來通知你們。」
「來不及了！」旺達的視線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許多模糊的影子。
一個被打開的空間通道，無數的惡魔正蓄勢待發。
白色的骷髏，紅色的火焰，一個巨大而可怖的惡魔。他是他們的頭領。
「好多惡魔從其他維度過來了，有一個被打開的空間通道，在距離這附近不遠，一條路燈都被炸裂的小路上……」
史蒂夫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打開了內部的通訊頻道：「中心城有大事件發生，復仇者聯盟，集結！」
「嘿，中心城是我們的地盤，你們復仇者聯盟無權干涉！」哈爾道。
「我們只是想解決問題。士兵！」史蒂芬嚴肅道。
「這真是太棒了，我很早之前就看過你們戰鬥的視頻，很高興這次能與你們並肩作戰。」戴安娜笑道：「歡迎你們的加入。」
兩人握手。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暫時性戰略合作正式成立。
***
多瑪姆為了盡顯誠意，帶著黑暗維度大部分的高階惡魔降臨地球。
但從那個連接了兩個世界的通道口，他卻只感受到了零星的魔力。這些已經沒有任何力量的魔紋無法讓他追蹤到死亡女神的所在處。
這讓他焦急萬分。
而就在多瑪姆暴躁不安的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那是一個人類。
一個速度非常快的人類。
他在他的周圍不斷跑著，超級速度產生的氣流讓周圍產生了巨大的震動，地面碎裂，周圍的樹木被連根拔起，但在這快接近音速的作用下，面前那個燃燒著火焰的巨大怪物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
多瑪姆抬手，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出現了巴里的面前。
魔法的火焰從四面八方圍裹過來，巴里竟無處可逃！
「你竟然敢攻擊我？「多瑪姆火焰的眼睛中噴濺出邪惡的力量，他捏住巴里，將他提到了面前：「幸運的人類！你的速度正是我需要的東西，馬上替我找到她，偉大的君主，death！」
魔力瞬間入侵了巴里的思維。
等到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快速閃動的人影。
「巴里？」哈爾上前兩步，就被一旁的鋼骨拉住了。
「他不是閃電俠，他的全身被一種無法探測到的能量覆蓋。」
閃電俠的瞳孔無端閃爍著火紅的光，在這漆黑的月色下，顯得無比的詭譎。而在他身後，是一個暗色的光暈，在那個仿佛撕裂了空氣，破開了兩個世界的光暈中，無數猩紅色的惡魔正走出來。
***
布魯斯和托尼難得和諧地目標一致。
一定要查出來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在知道了克拉克和那個女人有過一晚後，布魯斯就決定讓他留下來看住這個女人。托尼很明智地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拖出。
如果讓布魯斯知道，這個女人有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叫奧蘿拉伊芙琳的身份，並且和他也有過糾葛的話，那個沒有人性的黑夜騎士一定會用各種手段把他也留下。
☆、第37章
布魯斯開著蝙蝠車，從哥譚來到了中心城。
托尼也已經從賈維斯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打算去中心城尋找美國隊長他們。
一切都是在深夜中發生的，中心城的夜晚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無數黑暗維度的惡魔正在跨越通道，懷著虔誠之心，登陸地球，打算膜拜他們的造物主——death。但這一切，在經歷了最近一系列突發的詭異事件的超級英雄面前，無疑又是一件值得深思和揣度的陰謀。
炫酷的跑車在黑夜中飛馳，尾翼像是蝙蝠一樣伸展，在它上空，一個紅金相間的鎧甲正以同等的速度飛行。而在兩人面前，那幾乎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卻突兀蒙上了一層霧氣。
森然、寒冷。
同時穿透了霧氣駛入小路的布魯斯和托尼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那種滲入骨髓的寒冷讓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嚴肅和冷酷的表情。
霧氣仿佛隨風而來，縈繞在了街道上。那一排排閃爍著的霓虹燈和順著河面的城市暖燈竟然在一瞬間驟滅。
、aic和ra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等穿過了河邊，進入了那條小路後，兩人才停了下來。
托尼看到了被多瑪姆控制的閃電俠，嚇了一跳：「whatthehell！你們正義聯盟的成員都要畫那麼辣眼睛的妝？」
布魯斯難得沒有開口回懟他。
巴里原本英俊白淨的面容上被浮現出了咒印，原本溫柔清澈的瞳孔也變成了兩簇閃爍著火焰的光。他的行動依舊迅速，躲過了戴安娜的真言套索、鷹眼的射擊、隊長的盾和哈爾的魔法……
原本正在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圍剿中的閃電俠突然抬頭，他感知到了主人想要的東西。
閃電俠抬頭，目光定格不遠處剛來的兩人身上。
——一股濃郁的黑色氣息在他們周身環繞，那是還未完全退去的死亡之力。
「捉住他們！」毫無感情波動的冷漠聲音響起後，那些源源不斷從傳送圈中出來的惡魔行動了。
「警告！警告！敵襲！未知種族！未知能量！請小心——」賈維斯的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托尼被打飛出去。
「——身後。」
「*！賈維斯，你就不能早點說嗎？」托尼抱怨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居然朝我開炮！賈維斯，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話音一落，手臂的微型導彈齊發。
那足以可以炸毀最新式坦克的微型導彈在那些黑漆漆的紅眼巨怪上炸裂，爆炸產生的氣流和巨大的煙塵讓近戰的美國隊長和戴安娜後退了幾步。
片刻後，硝煙散去，地面只留下了炸裂的痕跡。
隊長和戴安娜對視一眼，以他們在戰場上的直覺來看，那些東西遠遠沒這麼容易解決。兩人眼中同時閃過凝重。
「wow，這些傢伙還沒有九頭蛇的小嘍囉厲害呢！」托尼懸浮在半空，嘲笑道。
而就在這時，鷹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小心身後！」
下一秒，無數道火焰的光線憑空出現，將半空中的托尼團團包圍。
「我靠！賈維斯，開啟防禦系統！」
賈維斯緊急啟動了防禦系統，綠燈俠哈爾也用綠燈戒指變換出了類似電梯式樣的保護屏障，裹住了被正面圍攻的鋼鐵俠。
『嘭……』地一聲巨響後，綠燈的保護障破裂。
「sir，盔甲受損，能量降低至30%，防禦即將失效，倒計時，3,2——」
賈維斯的警告還未完全結束，那些消失的惡魔就再次出現了。
身形巨大的惡魔伸手，就將半空之中的鐵罐捏在了手裡。
「索爾！快下來幫忙！」鷹眼朝著不斷引動雷電的索爾呼救。
「可惡的巨怪！邪惡的生靈，放開吾之友人！」索爾沖了下來，提著錘子沖進了包圍圈中：「接受來自阿斯加德的神之子的懲罰吧！滾回你們原來的地方！這個地球由我守護！」
惡魔在雷神之錘的重擊下受傷、死亡，但頃刻間，破碎的身體又重新組合，猩紅的眼睛中釋放出更加耀眼和強烈的魔法火焰。
「……這樣下去不行，他們竟然能在瞬間恢復！不僅打不死，還在源源不斷從那扇門裡出來！怎麼辦？」快銀有些精疲力盡。
「好像有一股力量直接聯通著那些惡魔的身體，他們能夠不斷汲取它，所以無法被消滅，即使被打成了碎片，也能瞬間恢復……」旺達急促地喘息著，混沌魔力的大量消耗讓她的體力有些吃不消。
快銀抱著旺達，躲過了一次襲擊，接著，退回到了戰圈外：「我們不能再這樣盲目地打下去了，必須拿出解決的方法！」
「我同意你的看法！」一直觀察著形式的蝙蝠俠道：「繼續打下去只是在消耗我們的體力，這是無意義的。我們必須兵分三路，第一，涉及空間維度和魔法的東西必須找專家——找到奇異博士，他也許會知道這場襲擊的答案，第二，想辦法先關閉通道，第三，拖住這些東西，等奇異博士的到來！」
快銀舉手道：「我去找那位什麼奇異博士，不過，他在哪？」
蝙蝠俠搖頭，拒絕道：「你不行！」
「為什麼？！」快銀道：「我可是這裡最快的人了！」
蝙蝠俠還沒說話，一旁的美國隊長便開口了：「我同意蝙蝠俠的意見，你的確不能去。你是我們之中速度最快的人，也是唯一跟的上閃電俠的人。」
蝙蝠俠挑眉，復仇者聯盟裡的確還有聰明人。
「你們要我跟著那個明顯被洗腦了的閃電俠？」快銀驚訝道：「為什麼，難道現在不是找那位可以解決我們困境的奇異博士最重要嗎？」
「不。」蝙蝠俠的視線穿過被惡魔包裹在中心的閃電俠，冷靜道：「如果他們想要我們的命，或者想要把我們變成閃電俠一樣，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但直到現在，這些東西也沒有太大的動靜，除了之前有個蠢蛋自己出手找死而惹到了對方發怒之外，他們並沒有對我們產生直接衝突。所以，我猜測，閃電俠的存在對他們很重要，他們需要他。所以，你必須跟著閃電俠，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
「……等等！你說的蠢蛋，是誰？！」托尼眯著眼，將手掌心的炮彈對準了蝙蝠俠。
蝙蝠俠沒有理會托尼的挑釁，轉頭對著蜘蛛俠道：「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奇異博士的狀況，這個任務交給你。」
蜘蛛俠愣了一下，點頭道了一聲好後，奇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認識奇異博士？等等，你怎麼會認識奇異博士？！」
「他可是出了名的控制狂，別說是奇異博士，就連你是誰，一天上多少次廁所，他那蝙蝠洞的資料庫都有備案。」托尼挑眉道。
「……那我上周在酒吧喝醉，送我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啊？」綠燈俠哈爾突然跳出來，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托尼：「……」
蜘蛛俠：「……」
鷹眼：「……」
美國隊長：「……」
戴安娜和鋼骨捂臉。
「凱倫·佩吉，以及——」蝙蝠俠：「她是夜魔俠的女朋友。」
哈爾：「……」
索爾覺得很神奇，於是也問了一句：「那你知道簡現在在哪裡嗎？」
「北極考察。」
「那吾弟洛基呢？」
蝙蝠俠抬頭，對上索爾非常真誠的眼神。
看來復仇者聯盟裡也有一兩個哈爾這樣的角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心裡就平衡了。
「他兩個星期前最後一次出現在復仇者聯盟後就消失了。」
「……你果然一直在監視復仇者聯盟！」托尼蹙眉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又入侵了我的系統！」
蝙蝠俠冷笑一聲：「在你這個月第三次黑了我的安全系統之前。」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剩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呃……那我去找奇異博士了，找到就讓他過來，再見各位。」小蜘蛛彼得果斷閃人。
「啊……閃電俠溜了，我去追他！」快銀接著閃人。
「不好！那群怪物往西邊跑了，我去控制一下。」索爾和鷹眼跑人。
「那我們截東邊的路。」戴安娜帶著哈爾走了。
美國隊長也默默領著小姑娘旺達，想辦法控制通道的繼續擴張。
一時間，原地就剩下了托尼和蝙蝠俠。
蝙蝠俠扭頭，根本不打算理這個囂張自負的傢伙。突然之間，他有了一個大膽的聯想，他打算回哥譚看看。
蝙蝠俠坐上了戰車，又沖了回去。
***
哥譚，韋恩莊園，吃完甜品一本滿足打算睡覺的黛斯倏兀睜眼。
離她十米開外坐在沙發上正糾結和鬱悶著的克拉克捕捉到了她的動向，轉頭，就看到了她的背影。
「你打算去哪裡？」克拉克立即起身，阻止了她的去路。
「替你們解決一個小麻煩。」
克拉克盯著她，從她的臉上，他看出任何的異樣。
布魯斯說得對，也許這個女人的確是個厲害的說謊大師。克拉克打算聽從布魯斯離開時的建議，拒絕她的任何提議/誘惑，採取死盯戰術。
「不需要，如果有事情發生，我們自會解決。」
黛斯挑眉，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既然你這麼確定，那麼，好吧。」
她倒退兩步，走回床邊，掀開被子，又躺了進去。
「晚安。祝你們今晚，有個好夢。」
☆、第三十八章
從新的僕役那裡感受到了死亡女神氣息的多瑪姆迅速撕裂空間，來到了哥譚。
夜晚的哥譚混亂而又糜丨爛，到處充滿著罪惡和邪惡的氣息。路上的酒鬼、小巷中的混混、以及那些無惡不作的反派們正在黑夜中狂歡或正計畫著另一出陰謀。
而就在這時，一個龐大而詭異的傢伙出現了。
巨大的身體，燃燒著的火焰的頭顱，漆黑的身體表面猶如岩石，粗粒而猙獰。在淩晨時分、犯罪率頻發的這個時間段，那些蠢蠢欲動伸出的罪惡的爪牙被面前突兀出現的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
不幸出現在多瑪姆面前的那些人都成了惡魔的晚餐，而剩下那些原本還悠哉著在路邊觀望著的人頓時如驚弓之鳥，嚇得連滾帶爬得跑了。
布魯斯從小路疾馳而來，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被濃霧常年籠罩的罪惡之城——哥譚，今天竟然安靜無比。街頭巷尾，就連那些『老鼠們』無比鍾愛，喜歡將自己隱藏的角落裡，都是前所未有的乾淨。
布魯斯從那拖曳了一地燒焦的痕跡中察覺到了什麼。
沿著柏油路的那股痕跡一路開過去，布魯斯的臉色越發沉重。
——這個方向的盡頭，是他的莊園。
果然……
那個如同傳聞中惡魔般的人物想要尋找的對象是她。
那個女人和他的關係是什麼？
僕從？合作者？亦或是……主人？
布魯斯的心隨著猜測越來越沉。
他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悸動，饒是心性和理智強大如他，都沒有逃過那個女人的魅力。更別提那個一頭熱，整個栽進去的傻超人了。
而且，那位復仇者聯盟的托尼·斯塔克看上去與她的關係也不一般。
難道她也是一個魅惑女巫？
布魯斯在調查復仇者聯盟的檔案時，曾經看到過一份資料。
——有一位來自艾斯卡神族的魅惑女巫阿莫拉，因為長期不擇手段地追求雷神索爾而被托尼·斯塔克列入了反派觀察和打擊名單中。
阿莫拉用她的魔法和性感作為工具，把她永恆的生命用於追求權力和歡愉。她的能力主要（但不僅僅）在於迷惑和控制人的精神。
這個名為愛葛莎的女人和魅惑女巫阿莫拉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也許，她們正是同一個人的化身。
布魯斯如是猜想到：假設他們都是一夥的，那麼，目的就不單單是勾引這麼簡單。
這個愛葛莎的魔女已經迷惑了兩個聯盟間的主要成員，為的是控制地球三大主要聯盟，削弱超級英雄們的實力，以為那個惡魔佔領地球做準備。
想通了所有過程的布魯斯神情冷然，他加快了速度，一路飛奔，從瀑布的入口進入蝙蝠洞。
沒有換衣服，他直接從地底的通道前往了韋恩莊園。
他一路警惕和防備，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不管是一樓的大廳，還是二樓的房間，都沒有任何的打鬥聲傳出。
走廊的暖燈照亮了地面，他看了眼已經熟睡的阿福，接著打開了走廊最裡側的那扇大門。
「你怎麼回來了？！」克拉克在布魯斯回到蝙蝠洞時，就感知到了。
「有些事我必須親眼確認。」布魯斯走到了床邊。
那床天藍色的羽絨被下，躺著一個修長纖細的身影。她側躺在床邊，黑色的秀髮隨意地散落在枕頭上，還有一縷順著身體垂落在一旁。
熟睡中的女孩與醒時的截然不同，沒有那種動人心魄的魅力，也沒有被直視時的那種壓迫。
她乖巧地將自己陷入了被窩裡，連呼吸都幾不可聞。
布魯斯的視線從她的面容上略過，接著轉頭，問向一旁的超人：「她維持這樣的姿勢多久了？」
超人：「兩個小時。」
「有哪裡不對勁。」布魯斯推了推被窩中依舊熟睡的人，對方毫無反應。
「她的呼吸頻率雖然低於正常人，但她的心跳速度是正常的。」超人道。
「必須弄醒她，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求證。」布魯斯蹙眉，他拉開了被子，在克拉克不認同的表情中，按上了她腹部的穴道。
沒有疼痛的驚呼，她依舊閉著眼眸，一動不動。
布魯斯試探了她的呼吸，並無異常，接著，他再次下手，對準了她足間的穴位。
可惜，這位精通人體各項穴位的格鬥大師依舊沒有喚醒沉睡的艾斯卡神族女巫。
克拉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側身走近，接過了布魯斯手中的女孩，x視線穿透她的身體，看到了她的內臟：「她的身體很健康，我認為她的昏迷不醒來源於更內部的原因，比如，魔法或精神之類？」
布魯斯點頭，難得認同了一回克拉克的智商：「中心城出現了大量的惡魔，就在她曾經救過你的那條路上。」
克拉克蹙眉，道：「現在情況如何？」
「暫時無礙，那些惡魔沒有表現出有殺意的攻擊性，戴安娜和復仇者聯盟的人在那邊穩定情況。但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總之，必須得儘早將那些東西趕回去。」
「那你回來的原因？」
「我追蹤到了那個領頭的惡魔，他來到了哥譚，並且足跡顯示，他的行跡方向的終點是韋恩莊園。而現在，這個強大到可以瞬間掣肘你，我和鋼鐵俠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陷入了奇怪的昏迷。」布魯斯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這個女人可能是關鍵。」
克拉克點頭，他瞬間理解了：「在你走後不久，她曾經打算離開，說是替我們解決麻煩，原來如此！那些惡魔們正在找她，看來，他們是敵對關係！也許，我們可以勸服她，讓她站在我們這邊。」
「……」布魯斯有一瞬間的沉默，接著嫌棄道：「你從哪裡得出這種結論的？」
克拉克對上布魯斯鄙夷的視線，繃直著臉嚴肅道：「這是我的直覺。」
這個氪星人真的是傻白甜。
看來蝙蝠洞的資料可以再次更新了。
布魯斯懶得向總是將事情往好的方向思考的超人解釋，他直接道：「……這裡太靠近市區，先帶著這個女人離開，去港口，那邊已經荒棄，即使開戰也不會傷到平民。」
***
在睡夢中感覺到一股熟悉波動靠近的黛斯一早就醒了過來。
在她化成透明的魂體消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前，她想到自己曾經的承諾。
考慮到阿爾弗雷德對愛葛莎的憐惜，她還是保存了她的屍體，將她的生命體征處於暫時的靜止中，留在了韋恩莊園。
多瑪姆感覺到了空氣中的變化，在結成霜體的冰晶出現的刹那，他停止了繼續向前的步伐。
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虔誠而敬畏地趴伏在地，準備迎接他偉大的君主的降臨。
無實體的白霧無端讓地面凍上了一層冰霜，多瑪姆頭顱上熊熊燃燒的魔法火焰也在頃刻間熄滅。
他感覺到了力量的流失和一股冰冷入骨的死亡之力的侵襲。
黑暗維度的領主哆嗦著將頭顱埋地更低了。
黛斯在一片白霧中凝結成實體。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眸中輟上了點點的怒火。
「誰讓你踏入我的休憩之地！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
明明是淡然的不加情緒的聲音，但多瑪姆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恫嚇。
他顫抖著：「這是我的愚昧，我只是想來地球向您請罪，請您饒恕我的魯莽。我的君主！」
黛斯不為所動，她斂眸看著他，神情冷淡：「帶著那群惡魔，給我立刻滾出地球！」
「是！」
「還有，通知所有維度和多元宇宙的領主，任何生靈死物都不得不經允許擅自闖入這裡！違者，將得到我的怒火！」
「是！」
死亡女神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松了口氣的多瑪姆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空洞的頭顱終於再次星星點點地燃起了火焰。
而正在他打算從原來登錄的地方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奇異博士已經從空間裂縫中回來，一回到地球，他就發現了多瑪姆的存在。
「多瑪姆！滾出我的地球！」
魔法的光暈變成了一把利刃出現在奇異博士的手中。
「我的宿敵，奇異！」多瑪姆邪惡的笑了，而正當他習慣性地打算給予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回擊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就僵住了。
死亡之力悄無聲息地出現，如同繩索，將他團團捆住。
總覺得今天的黑暗領主有些怪異。
奇異博士沒有想太多，還是趁機一劍刺穿了多瑪姆的胸口。
緊接著，又接連祭出幾道最厲害的光明魔法。
被吊打的多瑪姆欲哭無淚，他終於知道死亡女神最後離開時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她並沒有原諒他的無禮。
她不打算親自處置他，並不代表，她不處置他。
看來，他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
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多瑪姆被呼喚而來的惡魔重新帶回了黑暗維度。
他躺在王座之上，高級惡魔們正在惴惴不安地跪在他的禦下。
他們並非懼怕黑暗領主的怒火，而是因為束縛在黑暗領主身上的那股強烈的死亡之力。
——他們的造物主，death正在懲罰黑暗領主。
奇異博士的劍依舊插在多瑪姆的胸口，那把光明之劍讓他的魔力無法補充。
而束縛在他周圍的黑暗之力，正從他被穿刺的胸口一點點鑽進去。
他無法動彈、無法反抗。
只能清醒著接受這痛苦的懲罰。
☆、第39章
這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傍晚的時候，竟然飄起了飛雪。夏洛克裹起風衣領子，擋住了少有的涼風，繼續低頭轉進了一個小巷。
他正在追蹤一件事，一個人，又或者準確地說，是一個幽靈。
他在美國已經滯留了一段時間了，為的就是追蹤莫里亞蒂的那封簡訊。
可直到現在，也一無所獲。
那只蜘蛛隱匿了自己的行跡。這種躲藏的行為模式不像莫里亞蒂一貫的風格。而且，他感覺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很近……
這種隨時隨地、又無時不刻被監視著的感覺很棒。這讓他的大腦一直處在高速的運轉中。
他需要解開這個謎團。
在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他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頭髮，讓它顯得更加淩亂，緊接著，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個暗門前。
他敲了兩下。
門被打開了。
他正對上一雙警惕而敏銳地灰藍色眸子。
「你是誰？！」
深灰色的毛衣-寬鬆-褶皺-後腰、小腿有攻擊性武器-特工？雇傭兵？殺手？
夏洛克的視線下移，注意到了他手部的繭子。
持槍，善使冷兵器——一個正試圖隱匿自己的間諜。
「我是愛克林·森達。」注意到對方不為所動的樣子，夏洛克繼續道：「也許你沒聽說過我，但你一定曾聽說過他，吉姆·莫里亞蒂。」
巴基對上男人的眼睛，他知道掩藏在對方認真面目下的試探。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這個6英高的瘦個子在瞬間死去。但他並沒有出手。
他還拿不定主意。
自他在九頭蛇的基地醒來後，他就遺忘了很多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大約記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部分快到捕捉不到的回憶。
九頭蛇的領頭人紅骷髏也在他失去記憶的那一天死去，而留在基地現場的他成為了唯一的嫌疑人，他收到了九頭蛇的攻擊。
依靠著本能逃出來後，巴基選擇了隱匿，但他並沒有走太遠，一來，他想要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二來，他想理清楚現在的狀況。
九頭蛇現在陷入了內部的爭權中，派來尋找和刺殺他的特工與日俱減，但他沒想到，正在這樣的時候，再次出現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這個男人明顯不是特工。即使裝得再像，他也明顯不認識他。
所以，他是碰巧敲開了他門的傻子？還是真的在找那位所謂的吉姆·莫里亞蒂？
「我不認識，你找錯人了……」巴基沒有再想下去，他說完就闔上了門。
夏洛克迅速伸手，卡住了門縫。
他表現得焦急而又暴躁：「嘿！雷利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可付了一大筆錢！你不能就這麼把我拒之門外！小子！雷利可是和我擔保，說你知道那個混蛋在哪裡的！」
巴基眼神一淩，夏洛克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那只被金屬強化過的手臂驟然用力，趴在門板上的夏洛克下一秒整個被扯了進去。
短暫的靜默後，突然響起一片槍響。
「砰！砰！砰！！！……」紅色的鐳射在黑夜中閃現的瞬間，隔間的門板應聲落地，門被嘭地踹開。
被他拉進房的夏洛克靈敏地躲在了牆壁的死角，他的視線看到了鑲嵌在牆壁中的彈頭。
某種新型子|彈-威力巨大-有爆破效果。
「你得罪了誰？」貼在牆壁邊的夏洛克問道。
「九頭蛇。」巴基冷冷道。
「……」原本還打算想辦法沖出去的夏洛克僵了一秒，緊接著眉心一跳。
他曾經看到麥考夫對九頭蛇的資料記錄。
這是個規模巨大的全球性恐|怖組織，以奪取世界統治權為目標，他們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古埃，在北美這邊的實力大部分是二戰時納|粹勢力的殘留。
這是一群做事沒有理智的瘋子。
最新消息，他們的領頭人不久前莫名死亡，懷疑是內部人員所為……
夏洛克猛地抬頭看向反抗中的巴基。
先進的電子臂，超人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夏洛克瞬間明白了所有。
他立刻冷靜了下來：「這裡有沒有別的出口？」
「沒有。」巴基一邊回答，一邊非常利索地用手中的狙擊|槍接連射殺三個特工。
「單純的回擊是沒有用的，他們的目的是殺人，一開始佯攻攻擊，把你困在公寓，很快，他們會動用重火力。想要突破重圍，靠你那些簡單的回擊是沒有用的。」夏洛克的記憶宮殿中出現了曼哈頓郊區附近的所有可移動路線。
他在思考一個避開死亡的方法。
巴基無動於衷，又朝窗外扔了兩個手榴彈。
『嘭，嘭……』轟鳴聲不絕於耳。
夏洛克的思緒被打斷。
而他還沒開口，緊接著，就注意到了巴基的舉動。
那個強壯得像是個健美教練一般的前九頭蛇特工掀開了整個的床板。
看到了六管炮彈的夏洛克：「……」
巴基帶上了護目鏡，沒有猶豫地按下了開啟的按鈕。
一陣炫目的白光閃現，夏洛克瞬間暈厥。借著炮彈的攻擊，巴基趁機打開了地下室的通道。在離開前，他沒有忘記將那個昏迷的瘦高個一起從地下室拖了出去。
***
剛從哥譚出來的黛斯看到了這一幕。
她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那位曾經在斯萊特花園出現過的男人。
他背著夏洛克，穿梭在地下水道中。在他們面前不遠處，有許多伏擊的人馬正等待著甕中捉鼈。
黛斯心情不是很好，於是，她在視而不見和美救英雄中小小地抉擇了一下，最後，她還是做出了決定。
聽天由命。
如是想著的她隨意地飄了下去，待在了某個地點。
***
夏洛克在一片模糊中醒了過來，劇烈的顛簸幾乎要讓他吐出來。
他的鼻腔中滿是下水道的臭氣，他忍不住呻|吟一聲。
聽到聲音的巴基隨手就將背上的大麻袋扔了出去。
夏洛克摔到了地上，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巴基。
「你在做什麼！」他質問道。
巴基依舊用那副冷淡的神情道：「擺脫負重。」
夏洛克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手機上：「這是特爾克112街的下水道？」
看清楚了地形的夏洛克蹙眉，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夏洛克將視線落到了面前的三岔口，臉色凝重：「這後面三條路上都有追兵。」
「哪條路能夠最有效地避開死亡？」夏洛克的大腦急速運轉起來。
人的行為沒有隨即一說，一定有什麼漏洞可以讓他們擺脫現在的困境。冷靜，冷靜下來！
數學概率-心理洞察-九頭蛇一貫的行為模式——
該死，他不瞭解九頭蛇某個特定人物的行為模式，無法分析削減未知變數在任務的下達中產生的作用。
等等。
現在有三條路，在這看似無窮的隨機生成的可能性中，有一種精簡到最少的步兵方式——
巴基從身後掏了把槍，扔給了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思索的某人。
「走吧。」
「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思考？！」夏洛克煩躁地抓了抓頭。
「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等你，那麼隨便你。」巴基選擇了中間的那條路，一直走了過去。
「……」夏洛克撿起地上的槍，還是跟了上去。
『滴滴答答……』的水流聲不時響起，整個地下水道除了腳步和呼吸聲，其它幾不可聞。
一直注意著面前男人的夏洛克突然停下了腳步。
巴基也停了下來，他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緊繃的肌肉，隨時出擊的狀態。
夏洛克從那位被追殺的前特工身上瞭解到了前方有埋伏的事實。
他放緩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槍。巴基朝他示意，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便同時沖了出去。
沒有預料之中的槍擊場面的出現，通道的拐角處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月光從縫隙中射|入，照射著影影綽綽的水流。
巴基並沒有從通道出去，而是繼續走了過去，在陰影籠罩的牆角處，他感覺到了一股氣息。
——危險，戰慄，卻又帶著莫名的熟悉。
雖然巴基沒有了記憶，但他的肌肉記憶和本能還在。
這種下意識讓人產生畏懼的恐怖的感覺，似曾相識……
夏洛克也走了過去，他並沒有察覺到危險。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溫的變化。
他的手輕輕拂過牆壁。
濕冷-冰霜？
靈魂狀態的黛斯靠在牆壁上，感受著這個掌心帶著炙熱溫度的男人的輕撫。
她微微笑了。
伸手握住了他修長的指尖。
『咚，咚，咚……』
夏洛克的胸腔劇烈的跳動著，全身的血液好像湧入了同一個點。他的耳中轟鳴，眼前似乎有一片混沌的霧氣散開。
他努力控制著那股強制脫離意識的情緒的亂流，將視線集中到自己的手上。
張開的五指間隱隱傳來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種詭異的情況——
他曾經在那個女巫身上感受過。
黛斯的手插|入了他的五指間，正輕輕挑弄的時候，突然，被攥緊了。
夏洛克眼神微眯，嘴角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抓住你了。」
☆、第40章
巴基眨了眨眼睛，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的怪異舉動極其不解。
這裡不是個久留之地，他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先離開這裡！」
巴基單手握著槍，神情警惕。
夏洛克維持著那個攥住東西的姿勢，那雙銳利的眸子一眨不眨。
他正在思考。
可惜，巴基不懂他，也沒時間理解他。
所以，在那奇怪的男人依舊毫無動作地待在那塊牆壁面前的時候，巴基動手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一擊，正中頸部，快要搜索到答案的大腦猶如電腦般出現了一片黑屏。
巴基拖著被強行關機的夏洛克，從窨井蓋爬了上去。
地面上並沒有多少行人，視線範圍內也不見九頭蛇的蹤跡。
巴基靈敏地拖著人閃進了巷子的陰影中，接著，消失了。
當夏洛克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後腦勺強烈的刺痛，以及腹部模糊的脹痛感。
空氣中有一股陳舊的油木的味道，屋內不遠處擺放著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讓他的視線受到了阻隔。
夏洛克嘗試著轉了一下頭。
「嘶……」強烈的刺痛讓他暫時作罷。
這種下手的方式和後作用讓他頭痛欲裂，根本無法集中思考。
「*！」
夏洛克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巴基走了過來，扔了個冰袋給他。
夏洛克接住，按到了腦袋後。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巴基坐到了一旁，他平靜地看著夏洛克：「你是誰？！」
「愛克林·森達。」
「撒謊。」
這次，巴基換了種方式。
夏洛克聽到了保險栓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他的額前出現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手|槍。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
「你追蹤我的目的。」
「吉姆·莫里亞蒂。」
沒有說謊。
巴基放下槍，並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你走吧。」
夏洛克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看了看手錶，快要天亮了。
一個被追殺的九頭蛇前戰士，他覺得面前男人的身份遠不止於此。而且，他的舉動——雖然在逃亡過程中展現出了敏銳地主觀意識和有條不紊的行動模式，但從他的留意中，他判斷，這個男人現在處於混亂之中。
殺害了九頭蛇領頭的另有其人。
儘管這個偶然碰到的案子呈現出了相當有趣的線索，但夏洛克還是決定先跟蹤莫里亞蒂那條線。
他離開了屋子。
這裡好像處於某個荒郊。
漆黑的林子裡，間或閃過一絲亮光。
夏洛克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循著走了過去。
那光一閃即逝，緊接著又亮了。夏洛克滿心好奇，不聲不響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黑夜的樹林難辨方向，那亮光沒有再閃過，但最後，夏洛克還是找到了那個地方。
他在幾顆碩大的榕樹後，看見了一條柵欄。
眺望過去，從稀疏的月光中，他看到了一個荒棄的墳墓。
***
黛斯跟了他們一路，在夏洛克離開的時候，她就幻化出了人形。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沒有物理的具體形態，只要她想，她可以幻化成任何一個人。
而這個墓地給了她莫大的便利。
黛斯轉了一圈，在一個新墳邊停駐了腳步。
雷娜塔·坎貝爾長眠於此。
她看到了碑文上的字，同樣，也感受了殘留在墓碑上的怨念和力量。
黛斯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墓碑。
地底下的人的靈魂刹那從她的屍體中被牽引出來。
屍體的靈魂在她的腳下顫抖。
變種人。
黛斯看到了她的記憶，同時也發現了她所有的能力。
有意思。
她微微一笑，開始引導亡靈的皈依：「離開吧，我的孩子，從現在開始，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雷娜塔被黛斯呼喚來的死神帶走。
荒涼而冷寂的墓地邊，寂靜無比。
而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那頭走了過來。
黛斯聞聲，改變了形態。
調整了呼吸和心跳後，黛斯倒在了地上。
等到被死靈之火引來的夏洛克走近，他就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人。
而在她的面前，是一塊墓碑。
半夜三更有人躺在了荒墓前，有這等好事？
今天這一天真是非常有趣！
夏洛克都快高興死了。
茶色的髮絲，順滑-大衣、裙擺，整齊-皮鞋，無泥土，乾淨得一塵不染-有呼吸，頸部、頭部無防衛傷-體溫，不低-才被放到這裡不久。
在這裡被襲擊？
證據前後矛盾。
被襲擊後再被帶到了這裡？
不。
所有的證據顯示——這個女人更像是憑空出現。
如同一個誘人的陷阱，等待著獵物……。
——獵物！
夏洛克想到了什麼。
陷阱、引誘、獵物……
以此展開的的諸多美妙的設想從夏洛克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目標——是他？！
真是激動人心。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待著下一幕的降臨。
夏洛克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等了10秒，沒有任何異常。
他帶著人離開了那塊墓地，從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一路上，他放慢了步伐。但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
十分鐘後，門被敲響。
巴基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小心警惕地走到門邊。
剛打開，就看到了一張緊繃著的臉。
「你怎麼又回回來了！」巴基相當不開心，更別提，這次，他還帶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人：「她是誰？」
「不知道。」夏洛克走了進去，將人扔到了沙發上。
緊接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巴基：「……」
「滾出去！」
夏洛克罔若未聞，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這個女人一定和莫里亞蒂有關係，這是遊戲開始的標誌。他能夠嗅到這股味道。
他摸了摸她的手骨，湊過去細看。
35歲左右。保養得宜，那張毫無褶皺的臉光滑得如同是20歲的小姑娘。
巴基的金屬手臂開始蠢蠢欲動，他走了過去。
夏洛克將女人翻了過來，開始脫她的外套。
詭異的熟悉感。
他的耳廓又產生了嗡嗡地響聲，心跳也開始加快。
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現象——
似曾相識。
夏洛克捏著她的臉，仔細地觀察著昏迷的女人。
他從來不相信偶然，太多的偶然其結果一定是必然。
那個女巫奧蘿拉·伊芙琳在英國結案後就突然銷聲匿跡，莫里亞蒂的資訊一出，她亦同時現身。兩人之間有一種別人看不出的關聯。
情婦？搭檔？
如果是這樣。那麼莫里亞蒂的死亡就可以解釋了。
在女巫的幫助下策劃了一場不怎麼華麗的演出，用死亡欺騙了所有人。
遁逃到美國。
其目的——
夏洛克腦海中許多線索串聯了起來。
九頭蛇被殺的領頭。
爭權，擴張……
莫里亞蒂！
夏洛克的視線再次回落到了女人臉上。
現在，他需要關鍵性的證據來佐證他的猜想——
夏洛克低頭，就在他的唇快要碰上女人的瞬間，他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拉了開來。
他抬頭，就看見了沉著臉的巴基：
「要做那種事，滾出我的房子再做！」
夏洛克：「你不想知道自己遺忘的記憶？」
「……你說什麼！」巴基盯著他。
「童子軍，二戰老兵。善白刃戰，武術，曾經被迫加入九頭蛇。機械電子手臂、超出常人的反應速度和力氣，被進行了人體改造，不排除被洗腦的可能性。」
「……你到底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見那張冷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迷茫的表情，夏洛克繼續道：「被追殺，隱匿蹤跡卻不離開，我可以肯定你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記憶，你現在，想要找回它。」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了一會後，巴基還是松了口：「是的。我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而我又是什麼人。」
夏洛克挑眉：「我可以替你找到答案。」
巴基感覺到了對面男人的自信，不知為何，他相信他說的話。可，正因為這位福爾摩斯先生表現出來的這份自信，讓巴基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觸碰她。」
巴基為這樣的條件感到奇怪。
「就這麼簡單？」
夏洛克點頭：「這不簡單。」
巴基思忖了兩秒後，答應了。
他走了過去，伸手觸碰那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女人。
「停，用另外一隻手。」
巴基用了沒有被改造過的右手。
厚厚的老繭接觸到了細嫩的皮膚，巴基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什麼感覺？」
「溫熱，活的。」
「我指的不是她，而是你。」夏洛克道：「你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沒有。」
「撒謊。再試第二次！」
夏洛克拉著巴基的手放到了女人的臉上。
二十秒後，巴基終於忍不住抽開了手。
「看來你有感覺了。」夏洛克篤定道。
巴基搖了搖頭：「沒有。」
「這不可能。」夏洛克低眉思忖。
「她到底是誰？我要有什麼感覺？」巴基也逐漸帶上了懷疑。
「我還不確定她是誰，但她與你被追殺的事拖不了關係。」夏洛克道：「你有沒有認真去感受？觸碰她的時候，有沒有心跳加速和耳鳴的感覺？」
「……」巴基對上夏洛克祖母綠的眼睛。
這哪裡是個聰明人？簡直就是個智障。
看他講得這麼認真，我居然真的信了。
「我又不喜歡她，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被耍的巴基有些憤怒。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出這麼可笑的結論，我並不喜歡她。」
夏洛克煩躁地解釋道：「我懷疑她和你一樣被改造過。」又或者，她就是奧蘿拉·伊芙琳。
他剛才已經摸過她的臉，沒有任何痕跡。
巫師的魔法？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巴基和夏洛克陷入了沉默。
一個在到底該信他的話，還是應該堅定地將他趕出去中猶豫。而另一個，則是想自己親身試驗成功的可能性。
之前和奧蘿拉接吻時的感覺，他在思維宮殿中有備份。
☆、第四十一章
此時的屋裡，正坐著四個男人。
一張復古的雕花書桌前，燃著星星點點的燭火。
坐在首座的男人把弄著手裡的國王象棋，微長的黑色卷髮下，一張蒼白英俊的面容上滿是漫不經心地諷刺。修長筆直的腿隨意地搭在了桌台的邊緣，這樣的舉動冒犯到了坐在對面的人。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忍不住再弄死你一次。」莫里亞蒂抬起下顎，神情冷然。
洛基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可以試試。」
真想撕破他這樣討厭的嘴臉。
「我會的，你該期待我即將送給你的驚喜。」莫里亞蒂的臉上劃過一絲殘忍。
洛基並不將這種螻蟻的威脅看在眼中。他抬起頭，高傲地揚起下巴道：「我已經說出了我的提議，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紅骷髏坐在書桌兩側的另一邊，他對這位阿斯加德的邪神的提議很感興趣。
「我認為可行。」
坐在他對面的伏地魔則冷笑一聲。
洛基注意到了這位在中庭中還算有天賦的巫師的表情：「你似乎有別的高見？不妨說說如何。」
靈魂合一，已經恢復了巔峰時期的伏地魔不再是那個瘋狂而暴躁的黑魔王。在這個時期，他懂得藏拙和屈服，也想要得到強者的青睞。
比如說，死神。
又比如說，讓死神們都屈膝的那位女士。
「我沒什麼興趣。」伏地魔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參與。」
「你膽怯了？」洛基注視著他。
這位邪神的銀舌頭，他在這麼久的相處中不止一次見到過。
能夠輕而易舉地挑起任何人的火氣，也可以輕描淡寫地讓別人掉入他的陷阱。
伏地魔並不打算和他正面懟。所以，他矜傲而優雅地點了點頭，承認了：「是的。」
「呵。」莫里亞蒂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個能夠在英國魔法界掀起一場橫跨整個歐洲魔法戰爭的黑魔王怎麼可能是個懦弱的軟蛋。
他無非是明哲保身罷了。
莫里亞蒂並沒有開口說話，事實上，洛基憤怒的表情已經大大得愉悅了他。
「目光短淺！」任何謊言在他面前都是無效的。洛基看穿了這個人類隱藏的心思：「你只看到自己悲慘而失敗的過去，那些記憶在你的腦海中一遍遍重複，你每天都在總結失敗的原因，但可笑的是，當真正的機會來臨時，你卻輕易地讓它離開！」
伏地魔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這個男人的眼睛似乎蘊含著天然的真言咒，一對上，便會被徹底看穿。
「徹底的死亡和苟且偷生。當這兩者置於我面前時，我的選擇只會是那一個。」
伏地魔的話讓旁邊的紅骷髏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你認為我們毫無勝算？」洛基冷冷地甩來一句嘲諷。
「是的。」伏地魔的聲音冷靜，帶著一種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地抗拒：「人，無法對抗神靈。而你，就連人都不是。」
一直沒有開口的莫里亞蒂在這時出聲了：「我很贊同你對這位阿斯加德的鬼魂的確切描述，但，我並不贊同你最初的論點。人是否能對抗神，在沒有親自實踐之前，沒有人可以得出確定的結論。」
這個世界，既然已經有了超能力的英雄、反派，外星人，別的國度的神，鬼魂……超脫常理的事情接踵而至，過去的那些禁錮思維的道理、論斷、定律……已經全部不適用了。
通通見鬼去吧！
莫里亞蒂瘋狂道：「這個計畫，我加入。我非常期待混亂，無秩序的世界出現的那一刻。」
伏地魔冷笑一聲：「別太天真了。你本就是個可悲的麻瓜，所以無法感覺到根植在我們靈魂中的烙印。即使已經脫離了那副沉重的軀體的束縛，你依舊不是自由的。」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解決。」洛基嘴角微購，幽藍色的光從瞳孔閃出，宛如一頭邪惡的凶獸：「在九大國度之中，有一個死亡之國——海姆冥界，瓦爾哈拉。我會前往尋找死亡的統治者海拉。所有的死靈都在她的管轄之內，她對靈魂的掌控無比嫺熟，很快，我們就可以擺脫現在這種糟糕而可笑的境況。」
「那麼，現在協定達成？」
這次，伏地魔沒有再出口反駁洛基。
事實上，他的確想要擺脫這如同牲口般的烙印，每次，他想做一些出格而危險的事情時，他的本能總會告誡他停手。
這種烙印，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刀。時刻讓他戰戰兢兢卻又憤怒無力。
而且，他也想擺脫那兩個不合還總是喜歡讓他夾在中間的白癡死神。
洛基看出了伏地魔的心動。
莫里亞蒂沒有意見，這種瘋狂的計畫正好讓他擺脫無聊的局面。而紅骷髏，這位九頭蛇的領頭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只有一個目標，統治世界。
這與他們這次制定的計畫不謀而合。
死亡之神的降臨帶走地球上三分之二的生命，剩下的三分之一由他們挑選。
統治、忠誠、進化……
這都不是洛基的目標。
以前，他瘋狂地想要得到奧丁的認可、芙麗嘉的愛。
後來，他又想證明自己的優秀，舉起奧丁之槍，雷神之錘，打敗眾神寵愛的索爾。
可惜，代價是慘痛的。
他被放逐，被驅趕，被漠視。
而現在，在他一向看不起的這個中庭裡，他看到了一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這讓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比起征服約頓海姆，他現在更想要得到她的臣服。
只要擁有了這種力量，他便不需要再借助奇瑞塔軍隊，不需要和那個貪婪而吝嗇的控制者羅南合作，以及，那位在泰坦上的永恆一族的巨人的威脅。
見三人都沒意見，洛基撣了撣手，四張暫時性的合作協定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麼，約定成立。」
洛基收回了自己的那份後，用魔力打開空間隧道。
一團白光驟然出現。
他走了進去。
***
海姆冥界，瓦爾哈拉
極北的寒冷黑暗之地。即使是阿斯加德的神也需要走上九天九夜的崎嶇道路，方能到達。
死亡之國是被諸神奧丁詛咒的國度，這裡悲哀而又荒涼。由無數的白骨堆砌而成。
洛基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他來到了海拉住的宮殿。
海拉仰躺王座上。
「邪神洛基？」海拉注意到了那一張浮動的白色臉孔，是在黑暗中很容易被發現的鬼魂：「鬼魂？哈……你死了？這可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向你問候，瓦爾哈拉的女王。「洛基用九大國度之禮致敬，接著，他緩緩到：」海拉，我來和你談比交易。」
「沒興趣。」海拉慵懶地躺在王座上。
洛基並不在意她的拒絕。事實上，他正好知道這位死亡之君的渴望：「你曾和我說起過你的夢想，希望能看到賦予海姆冥界魅力的偉大奇觀。」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如果我帶來了這樣的奇觀呢？」洛基引誘道。
海拉終於將視線重新挪回到了他的身上：「說清楚，洛基。」
「在地球上，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死亡的力量……」
「什麼？！」海拉冷笑一聲：「這世上不可能有比我更加強大的死亡之力。我知道你，洛基，邪神，你那出了名的銀舌頭蠱惑了多少女神。可這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不信。」
洛基挑眉：「我帶來了佐證。」
「是嗎，在哪裡？」
「我的靈魂中。」洛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那位非常肆無忌憚，在一個阿斯加德的戰士的靈魂上標記了一個烙印。」
「好大的膽子！阿斯加德的戰士的亡靈都是我的所有物！」海拉終於被挑起了怒火。
接著，她釋放死亡之觸，果然在洛基的靈魂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黑暗的死亡的氣息。
她沒有再探入。
那一半肉色，一半藍色的身體漂浮了起來，她的臉上露出嚴肅而恐怖的神情。
「帶我去見她/他！」
「當然可以。」
海拉相當瞭解洛基，這個人不會做善事。一切的行動背後都必有所圖：「你所求的是什麼？」
洛基並沒有掩飾，他直言道：「一些幫助。」
「什麼幫助？」
「幫我殺了那個人。」
海拉理所應當道：「這用不著你說，我自會帶走這個冒犯了我的人。」
「那麼……」洛基笑了一下，道：「換成替我解開靈魂的烙印，如何？」
「可以。」海拉答應的爽快，做起來卻留了一手：「在這一切結束之後。」
***
夏洛克湊近，正想驗證自己的猜測的時候。突然，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兩人距離極近。
他看到了那雙黑色的眸子中閃過的殺意。
烈火從心底一直湧了出來。
海拉竟然登陸了地球！
而且，她感覺到了那條裂縫中不斷湧現出來的死靈。
他們的身上有復活之力。
海拉帶著一股亡靈大軍來到了她待的地球！
繼多瑪姆之後，她的另一個從屬企圖在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死亡！
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黛斯沒有了玩遊戲的興致。
刹那間，她離開了那具身體。
夏洛克的頭擋住了女人的臉，所以巴基並沒有注意到她曾經張開眼睛的一幕。
他只看到，在那個福爾摩斯接近了那個昏迷的女人後，她忽然癟了下去。
胸腔凹陷，小腿變得蒼白而乾枯。
竟像一具死屍。
巴基走近兩步。
慘白的皮膚、空洞的眼眶、呈不規則扭曲的頸項和消失的呼吸……
這就是一具屍體！
那個男人不可能在一瞬間做那麼多，而且，這個女人明顯已經死了很久。
所以……
夏洛克抬頭，就又對上了巴基的槍。
「你，是個妖怪？」
夏洛克：「……」
☆、第四十二章
海拉誕生在北方寒冷的尤騰海姆，奧丁將她打入了尼弗爾海姆，使其掌管海姆冥界，至此，海拉成為了死亡之君。
不管是阿斯加德的戰士，還是九界中其餘的亡靈，死亡後，他們的靈魂歸屬於海拉。
與地球的地獄王、死神以及宇宙中的惡魔不同。
成為了死亡女王的海拉雖然屬於death的從屬，卻不是她的造物。
海拉使用的死亡之觸的黑暗魔法來源於尤騰海姆，並不是死亡之力的本源的分支，所以，她沒有像多瑪姆一樣，第一時間就認出了death的氣息。
她只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並沒有讓她感覺到靈魂上的顫抖，而是令高傲的死亡女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
海拉前往地球，打算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出現的人物，順便，也打發下數百年待在宮殿中的煩悶和無聊。
於是，為了給自己找點樂子。也為了給那個已經變成亡靈的邪神洛基一點小小的甜頭，海拉帶著海姆冥界的死亡戰士，登錄了地球。
***
剛在中城打完了一場硬戰的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正想各回各家的時候，突然，奇異博士出現了。
托尼從半空之中落下，對這位被蝙蝠俠看好的可以挽救整場戰鬥的救世主相當好奇：「你就是dr.strange？你是負責哪科的r？」
奇異博士還沒有回話，一旁一起回來的蜘蛛俠便立刻回答道：「神經外科！」
「啊哈？一個神經外科的醫生就是你們那位黑夜騎士的依仗？他認為我們這些人都比不上一個神經外科醫生？！」托尼語氣中有些火大。
「事實上，在對付從別的維度的生物這點上，我們的經驗的確沒有這位dr.strange豐富。」美國隊長道。
「你知道他？」
「當然，神盾局的檔案中有記載。只要你願意離開電腦，多花一點時間在那些紙質的檔案上，你就會知道他是誰，而不至於讓自己顯得那麼無知。」
美國隊長的話嚴重刺激到了托尼。
「，一個上世紀的老冰棒居然說我無知？！」托尼轉頭對向鷹眼克林頓：
「你告訴他們，在這麼忙碌的時候還去瞭解一個默默無名的神經外科醫生是一件多麼無聊的事。」
「我知道他啊。」鷹眼無辜道：「地球上最厲害的魔法師之一，至尊法師古一的弟子。擁有頂尖的魔法，超自然世界最棒的諮詢者和幫助者！」
托尼：「……」
隊長沒有再理丟臉的托尼，他走上前和奇異博士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史蒂夫羅傑斯，很高興今天能夠見到你本人，以及非常感謝你在這次行動中給予我們的幫助。」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奇異博士臉上嚴肅的沒有褪去，反而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出現在了地球上。但我始終捕捉不到它的痕跡，直到這一次——」
奇異博士的敘述讓原本松了一口氣的小蜘蛛和哈爾等人的身體又再次繃緊了起來。
「多瑪姆——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次從空間裂縫中出現的頭顱冒著火焰的惡魔，他是黑暗維度的君主。」奇異博士解釋道：「也許你們不清楚他的實力，他非常的強大，強大到坐擁著整個黑暗界，在黑暗維度他是無敵的，即使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離開了黑暗維度後的多瑪姆雖然被削弱了一部分的能力，但卻不至於那麼弱小。」
「在哥譚，我找到並封印了他。但我發現，他非常虛弱，身體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了無法動彈。於是我分散一部分的魔力探查原因，結果，我發現，束縛多瑪姆的那股力量正是很久之前我在地球上感知到的那股邪惡的力量。」
奇異博士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我們必須趁此機會，找到並消滅它，否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等等，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很久之前感知到的那股力量輕而易舉地制止了那位黑暗君主多瑪姆？但，它這不是幫了你嗎？」蜘蛛俠彼得插話道：「那它就不是邪惡的。」
「不管它的目的如何，它是邪惡和恐怖的化身。」奇異博士道。
「關於這點，我支持蜘蛛俠的論點，這世界上的力量沒有正義和邪惡之分，區別在於使用它們的目的。它如果幫忙出手制止了多瑪姆，那麼我相信，它也許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具有惡意。」一向老好人的美國隊長道。
「不。這是你們不瞭解它！」旺達突然出聲。
幾人將目光轉向了她。
「我知道那股力量。我曾經也在瞬間感知過……那是種非常可怕的氣息……」旺達抱住自己，她忍住回憶中帶來的那股戰慄，道：「那股力量，那種強大到可以藐視一切，無視自然，規則，讓任何人、生物都戰慄和恐懼的感覺，就像是死亡降臨……不……也許，它正是死亡的本身。」
「這麼邪乎？」托尼挑眉：「我可不信這些，魔法只是尚未發現的科學而已。」
但說完，托尼又開心心虛。
畢竟，他的確多次碰到了非常邪乎的事情——都怪那個該死的女巫！
而就在托尼分神的時候，美國隊長的神情卻異常嚴肅。
他瞭解過這位奇異博士，也非常瞭解旺達。他們這兩位在魔法上的造詣和天賦都無與倫比，如果說，能讓他們同時忌憚並恐懼，那麼這股力量必定非常恐怖。
「那麼，我們該如何找到它？」
美國隊長開口後，正義聯盟的戴安娜也說話了：「這事算我們一份。我總有種預感，非常不好的事即將到來——」
「……嘿！戴安娜，你不要嚇我！」哈爾跳到一邊大叫道：「你可是亞馬遜的女王，你的預言一向很准啊！」
「鋼骨，通知蝙蝠俠和超人……」
戴安娜的話來沒說完，突然，漆黑的夜空之中出現了一片白晝。
夜幕像是被什麼東西撕開了。
緊接著，無數白骨從天上掉了下來……
「來不及了！」奇異博士驟然離開原地。
戴安娜和美國隊長對視一眼：
「準備迎戰！」
『砰』地一聲，哈爾被從天而降的白骨打了正著，他捂著額前的大包，眼淚汪汪：「痛！」這時候巴里在就好了！
而遠在哥譚的巴里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捂著發痛的腦袋和酸軟的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
「唔……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韋恩莊園？
剛接到緊急通訊打算趕往曼哈頓的超人一出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臉呆滯的閃電俠：「巴里，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也不知道。」
布魯斯緊隨其後，看到了巴里。
被附身的巴里在替那位來自其他世界的惡魔尋找什麼東西，而在惡魔離開後，巴里卻一無所知地出現在了韋恩莊園的庭院中。
一切，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布魯斯看了看二樓亮著的燈。
阿福正看著愛葛莎墨菲。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陷入腦死亡狀態，但他可以肯定，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與她脫不開聯繫。
「先去曼哈頓，支援復仇者聯盟。」
「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布魯斯不是一向很警惕復仇者聯盟那群人，聽說上次鋼鐵俠去哥譚談合作，還被他趕出去了。「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那位阿斯加德的邪神回來了，還帶著一隊亡靈大軍。」超人解釋道。
「那位雷神索爾的弟弟？不是說失蹤很久了嗎？不是吧？他們兄弟倆又鬧彆扭？我還記得上次大戰紐約的事情。住在他們隔壁真是太慘了！」
這邊的巴里還在吐槽，那邊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人已經趕到了裂縫的發源地——曼哈頓復仇者聯盟大廈。
密密麻麻的骷髏佔據了曼哈頓的大街，黑寡婦、鷹眼和正義聯盟的綠燈俠哈爾前往疏散人群，其它人兩兩一組分四個方向掃清敵人。
而索爾正是在這個時候看見洛基的。
雷神之錘打倒了一大批脆皮的亡靈戰士，而就在那些亡靈戰士的中心，有一個矗立的身影。
「洛基？！你竟然在中庭？你怎麼會……？我找了你好久her！」
「我不是你的弟弟！」看著那張傻笑的臉，洛基愉快的心情驟變。
索爾並沒有在意洛基的彆扭，他將弟弟身邊的骷髏戰士掃光，接著走了過去。他沉重地看著他，聲音沙啞道：「我，我前段時間讓海姆達爾尋找過你，他說，九界之中都找不到你的蹤跡，我們以為你已經……死了。幸好你沒事！」
索爾撲上去，想給許久未見的弟弟一個擁抱，可惜，還未觸碰到，就被洛基的魔杖頂住了。
「你哀悼了嗎？」洛基冷冷地甩來一句嘲諷。
「我們都哀悼了。我，母親，還有父親。」索爾誠摯地說。
「那我真是萬分榮幸，不過他不是我父親。」洛基冷酷道：「而且，比起阿斯加德，我，和你所謂的父親，你更在意這些地球的螻蟻，不是嗎？」
索爾意識到了什麼：「這些是你做的？」
「當然。」洛基愉悅道。
索爾勃然不怒：「為什麼！洛基？！他們只是一些無辜而善良的人類，你有怒火就沖著我來！放過他們！」
「不！」洛基嘴角微勾，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看著你們這些鼠輩狼狽的身影，真是非常地愉快。很快，這個地球都將是我的所有物，你的那些朋友會永遠在海姆冥界同你作伴！」
絞清了一部分骷髏的復仇者聯盟迅速至中心集合。
托尼一眼就看到了正和索爾對峙的人：
「洛基，你做了什麼？！」
「一個禮物！我為你們帶來了一張邀請帖。來自海姆冥界旅行的單程票。」
托尼蹙眉：「海姆冥界？」
「阿斯加德戰士在戰鬥中隕落後去的地方，並不再回來。」索爾解釋道。
「我以為海姆冥界裡應該都是勇猛的戰士，但在我看來，他們就像是死頭了的脆骨。哈，又一個。」鷹眼非常輕鬆地將從左邊襲擊過來的骷髏打成了粉末。
「別輕易下結論！洛基的表情不對。」美國隊長注意到了洛基的遊刃有餘。
但他帶來的亡靈大軍至少有三分之一已經化成了地上的齏粉，他卻鎮定自若，即使已經被復仇者包圍，他也沒有半分緊張的樣子。
「你們的那位大個子野獸呢？被號稱地球最強的人，為何在這樣的時候卻沒有出現？」洛基一邊挑釁著索爾，一邊對復仇者聯盟下套。
「你指浩克？」隊長盯著他，道：「浩克的身體，是你搞的鬼？」
「當然不。愚蠢的中庭人，看來直到現在，你們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真可憐。」
托尼將電弧脈衝炮對準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麼？洛基！」
「真正的敵人一直在你們的身邊，而你們卻在警惕我。」洛基忍不住笑了：「何其愚蠢。」
「投降吧，洛基，你的亡靈戰士已經敗了！」美國隊長嚴肅地看著他。
「是嗎？」洛基挑眉。
下一秒，所有還在作戰的亡靈戰士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靜止了動作。緊接著，似被風化般成了砂礫。
連同地上那些已經碎成了齏粉的一起，融合，組成。
一支亡靈大軍在刹那間變換成了一個高數十米的巨人，它一手持劍，一手持盾。
巨大的亡靈在洛基的指揮下，開始對復仇者聯盟攻擊。
首當其衝的，便是鋼鐵俠托尼。
那巨大而尖銳的劍直刺向了金紅相見的盔甲，劍刃上的魔力可以穿透任何鋼鐵之物。
但托尼卻躲都沒躲，他甚至擺了個騷包的pose：
「看你的了，dr.strange」
奇異博士從天而降，接住了巨刃的同時，打開了空間維度的通道，將死靈關在了某個維度空間之中。
「不得不說，洛基，你的攻擊真是棒極了。我甚至什麼都沒感覺到，就已經結束了。」托尼聳肩道：「也許，你可以再來一次。」
對於托尼的挑釁，洛基並沒有如之前一樣表現出憤怒的情緒，他只是輕聲兒優雅地說了一聲：「好啊。」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海拉看了眼奇異博士，接著打了響指。
原本被關閉的空間通道再次出現，被囚禁的巨大亡靈從通道中走了出來。
奇異博士對上了她的目光。
綠色的瞳孔，恐怖的面容。
這個女人——有股讓人不詳的感覺。
「死亡女王，海拉？」索爾認出了面前的人：「你就是洛基的依仗？停止你瘋狂的行為，馬上！」
「我很少能有樂子，洛基給我帶來了新的樂趣，放心，我不會在地球上逗留太長時間的，只要我找到了那位膽敢擅自奪取九界亡靈並藐視我存在的卑鄙的人類。他/她正躲在地球，當然，只要你們肯交出他/她，我也就不必這樣大動干戈。」
☆、第四十三章黛斯
「擅自奪取九界亡靈？」索爾蹙眉：「不可能，所有戰士死後都會前往海姆冥界，沒有人能夠悖逆眾神奧丁定下的規則。」
「這可不儘然。」海拉慢條斯理道：「你不就是個例外？奧丁之子，註定要繼承和掌管阿斯加德的王卻一直滯留在中庭。你拋棄了自己的使命，忤逆奧丁，你可一直都是先驅。」
「……你！保護中庭亦是我的使命！死亡女王海拉，我不允許你在中庭降下厄運！」索爾咆哮道。
「如果我非要這麼做呢？」海拉看著他，眼中也升起了怒火。
一旁的洛基勾起了嘴角，他知道，在將事情弄得更糟糕這一點上，他的哥哥一向無師自通。
海拉已經無需要他的煽風點火。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索爾舉起雷神之錘，電光在空中交匯，他打算與海拉開戰。
海拉抬起手臂的刹那空中同時出現了多個緯度通道。
奇異博士頓時視線一淩：「不好，她在召喚更多的亡靈大軍！必須馬上制止她！」
一旁的美國隊長走上前，抵擋住了索爾即將進攻的步伐。
「讓我先和她談談，如果打起來，可能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必須為民眾考慮。」
索爾放下舉起的錘子，同意了隊長的要求。
「我是史蒂夫·羅傑斯，我想和你談談。」隊長望向了漂浮在空中的死亡女王。
海拉的目光穿過了史蒂夫的身體：「有趣的人類，以地球的壽命，你不該是如今的模樣，你竟然企圖逃脫時間和死亡。」
「這是個意外。」史蒂夫沒有再多談，他轉移話題道：「關於你之前所言，你來地球上是想要找到那位奪取九界亡靈的人類，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合作，找到她/他，無需要動用你的士兵，這會對曼哈頓的平民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傷害。」
「你這是在求饒？」
史蒂夫臉色一正：「我是在尋求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合作。」
海拉笑了，她任性地拒絕道：「不！」
索爾顯然對這個掌管冥界的死亡女王相當不滿，他怒氣衝衝道：「難道你真的已經與洛基聯手？！」
一直充當背景安靜的洛基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很高興在你澎湃的英雄主義燃燒光所有的理智之前，明白了一件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
海拉：「他還不配。」
「……」洛基臉好疼。
「與一個邪惡而卑劣的生物溝通是浪費時間的策略。」亞馬遜的女王戴安娜舉起了手中的劍：「竟然敢在這裡這麼囂張，打到她哭！」
「……」被神奇女俠霸道宣言鎮住的美國隊長深感贊同。
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在多瑪姆事件後，於同一天罕見地再次達成了合作。
海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原本我還打算聆聽你們卑微的祈求，但很可惜，我現在已經沒有足夠得耐心再等下去。不管是奧丁之子的狂傲，還是身為地球人卻膽敢背離死亡追求永生的舉動，都讓我的理智分崩離析！而現在，你們竟然敢公然反抗我，既然如此，我下令：」
「現在，我的子民，進攻！殺光他們，我要帶著他們的靈魂回到海姆冥界，讓他們成為王座之下最卑微的東西，永遠為了取悅我的存在而活！」
成千上萬的骷髏從撕開的緯度裂縫中降落，他們從四面八方湧入，破壞。即使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合作，也無法完全地阻止這些會在被打碎後不斷重塑形態的死亡大軍。饒是有法力高強的奇異博士的協助，蝙蝠俠、閃電俠和超人先後趕到也沒有辦法改變困境，局面陷入了膠著的狀態。
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通訊頻道：
美國隊長：「士兵，頂住！索爾，去西南邊，有一批亡靈戰士快要到達另外一條主街了！」
「索爾可沒時間回答你，他打那只大怪正在興頭上。」托尼的聲音兀然變得暴躁起來：「嘿！滾開！那只是我的……你不要進入我的射程區！」
鷹眼已經射光了箭筒的箭只，看著源源不斷還在出現的骷髏，他有些心塞：「如果這個時候，浩克能在就好了。」
「必須召喚更多的超級英雄前來幫助。」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出現。
「哇哦，我有個認識的朋友就在曼哈頓附近。」又用蛛絲網了一圈骷髏兵的小蜘蛛歡快道：「他很厲害，連模仿大師都模仿不了他的動作！我想他會願意過來幫忙的！」
和閃電俠一邊打怪還一邊較量的快銀多嘴插了一句道：「我可以找我的隊伍來幫忙！」
***
黛斯很早就出現在了曼哈頓的復仇者大廈。
但她並沒有立刻現身。
今晚接連發生的事情很明顯不是一個巧合。
她需要知道這一切背後的主使者和策劃者是誰。
黛斯化身為一個普通的婦人，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等到洛基、以及那群亡靈大軍出現的時候，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一身黑色長袍的海拉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她行去無影，即使被捕捉了痕跡，她的死亡之觸（即她的手所碰到之處，所有的能力會瞬間被抵消）對所有的超級英雄來說，是一個致命且無敵的招式。
在快銀中場退出又拉風地帶著x教授查理斯·賽維爾出現後，局面發生了一些細小的改變。
原本已經被正聯和複聯包圍的海拉被查理斯看穿了能力，所有人唰地一下，倒退出海拉的包圍圈十米開外。
原本被圍困的局面在瞬間被逆轉。
海拉遊刃有餘地看著他們。
查理斯嚴肅地望著那個被骷髏大軍保護在中間的人：「她是個難纏的人物，我還沒有發現她的弱點。」
奇異博士緊接著道：「任何物理和魔法攻擊都對她無效，被她觸碰的瞬間，能力會被她吸收，而且，那股黑暗的魔力在侵入人體後，會造成一切惡劣的影響，如瞬間染上疾病或是變得虛弱——她被賦予了死亡的代號，她意志和能力都是死亡的化身，對於生物來說，我們與她之間有一條無法忤逆和跨越的橫溝。」
查理斯：「如果無法抗衡她的能力，那麼，就從意志下手。我可以嘗試控制扭轉她的思想。一旦我控制了她，你打開空間裂縫，先將她隔離，剩下的亡靈大軍便不再是問題。」
「這的確是個辦法。」奇異博士贊同道。
「她的自我意志非常強，這件事恐怕我一個人無法做到。」查理斯蹙眉，補充道。
奇異博士：「我可以短時間增幅你的心靈感應能力。」
查理斯搖頭：「不，這沒有用，我的意念無法突破那層死亡的屏障。必須讓她虛弱，我才可以放手一搏！」
突破死亡的屏障……奇異博士想到了什麼：「我也許有辦法了。」
正看著想要謀殺萬磁王的lon和保護萬磁王不被殺的aic兩死神再次打起來場面的ra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召喚。
「人類召喚死神？」還是在aic的地盤上？
這年頭的怪事，還真多！
反正看夠了那兩個蠢貨的鬥毆，去看看有什麼新鮮事發生也好。
於是，ra不再反抗召喚之力。黑色的身體化成了濃霧，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看著在得知了自己能力後迅速往四處分散開來的這些人類，海拉挑眉。
還算聰明。不過，照樣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海拉漫不經心地朝著某個方向走了過去，就像是在貓在逗弄老鼠般悠哉。
難得出海姆冥界出來玩一趟，這次的收穫還不少。
地球上的戰士不遜色于阿斯加德，有些甚至更加強大。
很快，海拉找到了她的第一個目標——
美國隊長一邊指揮著戰場，一邊在x教授的警告下遠離了死亡女王。
又打倒了一批亡靈後，美國隊長發現了什麼——在復仇者聯盟大廈樓下的那家咖啡廳門口，有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
她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被死亡女王再次釋放出來的持著劍的巨大亡靈正在曼哈頓的街道上肆意地破壞，即使索爾和托尼一度拖住了它，卻還是沒有徹底封鎖它的行動。
它就像是個不受控的炸彈，它揮舞著那把劍，巨刃劃過鋼筋水泥土，就像是切開一塊豆腐般輕鬆乾脆。
咖啡廳的屋簷被整個切割了下來，整個店面在瞬間坍圮。
「危險！」
注意到了這一幕的美國隊長沖了過去，抱住老婦人的同時，用盾牌擋住了從天而降的石塊。
「您還好嗎？」
「沒事。」
海拉漂浮過來，將整出鬧劇看在了眼中：「wow！英雄救美？不過，這也是你最後一次能夠出手了，膽大包天的人類！」
海拉說完後，無聲無形地靠近了美國隊長。
而就在她那雙彌漫著黑暗魔力的手快要觸摸到他強壯的身體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ra憑空出現，但他沒有理會召喚他而來的奇異博士。
這位英俊的魔法區死神失態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個坍圮的角落。
他看到了什麼？
海姆冥界的那個死女人竟然敢對death出手？！！！
ra憤怒了。
死亡之力在瞬間凝聚，濃霧凝結之處，所有的骷髏停止了動作，他們身上被延續的生命力在瞬間被吸食。
海拉兀然收手，轉頭，正對上一個具現出實體的男人。
她盯著他，審視中帶著淩厲：「我還以為是誰！就是你？區區一個轄區的死神，竟然敢肆意地奪取原本屬於我的亡靈？！」
隨著骷髏的消亡，所有人停下了動作。
距離ra最近的奇異博士和x教授同時對視一眼，兩人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已經實體化的ra不在乎人類警惕和疑惑的目光，他一步步走了過去，每一步，都伴隨著骷髏的粉碎。
「你！膽敢這樣對待你的君主！你！罪無可恕！」ra原本就冰冷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怖，幽光在他的瞳孔中蔓延。
「呵，真是惡人先告狀！」魔力在海拉的手指間再次凝聚：「只有弱小的死神才會以編造謊言和污蔑他人來尋求存在感！你竟然敢動我的東西，我就會讓你嘗到可怕的後果！小死神！」
「是嗎？」ra走到了她的面前，冷酷地看著她。絲毫沒有在面對強大的上位者時的害怕和面臨徹底死亡時的恐懼。
滿是骨灰的地面逐漸凝結上了一層冰霜。
海拉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還有同夥？！」海拉有些警惕道：「你，你的死亡之力不可能這麼強大……究竟是誰？！」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海拉突然抖了一下。
她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侵入了體內。
血水順著眼瞼流下，淌進了脖頸之中。
一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和疼痛突然蔓延至全身。
海拉睜大了眼睛，她的視線定格在了某一處——
被美國隊長護住的老婦人對上了一雙淌著血水的眸子。
那裡面有著驚恐和害怕的求饒。
黛斯看著她。
『是誰給了你俯視我的勇氣？』話音傳入了海拉的靈魂中。
她撲通一下，從半空之中墜落。
她匍匐在地，身體顫抖地如同篩子。
是death！
竟然是death！死亡女神降臨了地球！她早該想到的，那強大到可以無視一切的死亡之力……
「我祈求您的饒恕！我並不知道您在這裡。請您寬恕我的無知！」
黛斯看著不遠處匍匐在地的海拉，她動了動唇瓣，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不…不…我錯了！我請求您的饒恕！不！停下…求您！」
蜷著身抖得直哆嗦的海拉感覺到了一股鑽心剜骨地疼痛。靈魂仿佛被撕裂又重組，又被扯入了滾燙的岩漿。
蔓延了一地的冰霜凍住了她的身體。
而就在奇異博士和x教授警惕的下一秒，那位來自海姆冥界的死亡女王的身體裂開，一片片、一粒粒，成了碎渣。
旺達抱著自己，抖了起來。
她再次感應到了那股邪惡的力量。
混沌魔力包裹住了她的身體，她的視線一瞥，和一雙漆黑的眼眸四目相對。
黛斯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她離開原地的瞬間，所有的骷髏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第四十四章
當看到對峙著的骷髏大軍在瞬間變成了齏粉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懵的。
但下一刻回過神來後，臉上就不約而同換上了嚴肅地表情。就連一向吊耳郞當脫線的綠燈俠哈爾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在地球上，不，準確的說，也許就在他們附近，有一個比掌管了冥界的死亡女王更加厲害的存在。
他/她至今有無消失、到底在哪裡、又或者是否在醞釀第二次攻擊，在場都沒有任何人感知到。
「讓賈維斯捕捉現場所有能量的去向，追蹤定位！我要立刻知道威脅在哪裡！」蝙蝠俠對著托尼提出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嘿，我可不是你正義聯盟裡聽話的小寵物，你可無權命令我。」托尼一邊捕捉著戰場上的所有的能量殘餘，一邊毫不留情道。
「托尼！這不是在開玩笑！」蝙蝠俠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異常的凝重。
「All rigth！」托尼可受不了這只臭蝙蝠的認真，他投降道：「賈維斯追蹤到了好幾個不能識別的能量，已經分別發到你們的通訊器上了。」
奇異博士：「東邊方向金色的能量塊標記應該是屬於我的魔法攻擊。」
「那個白色的網狀應該是我的蛛網攻擊！」小蜘蛛彼得插嘴道。
「不。」查理斯道：「看軌跡，那應該是屬於我的精神標記向外釋放的能量波動。」
「哈，想要引起注意的方法太遜拉，甜心！話說現在既然英雄大戰亡靈戰士的高清戲碼已經結束了，不如，我們去吃個熱狗？或者墨西哥玉米卷？哥真的好餓！」一個突兀地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
「警惕！士兵！戰鬥還未結束！更加強大的敵人隱藏在暗處！」美國隊長嚴肅道。
「你是，美國隊長？哇哦！big fan！big fan！不，不好了，我有點兒腦溢血了！我竟然與80年代迷人嚴肅又性感的老冰棒並肩作戰！說你性感不是在調戲，我只對妹子感興趣，這一點我必須說明。」
整個頻道裡，都是一個絮絮叨叨的男聲。
蜘蛛俠彼得覺得好丟臉：
「閉嘴，韋德！！」
「小蜘蛛，他就是你帶過來的人？」托尼注意到了兩人緊身服上相同的配色：「你們還穿情侶裝？」
「不！」蜘蛛俠驚叫道：「是他模仿我！還有，我和他沒關係啊！」
「瞎說什麼呢，甜心。今天明明是你主動來找我的！嘿，話說，我今晚能去你那兒過夜不？」死侍撲過去，無視蜘蛛俠的掙扎，扒拉著他道。
蜘蛛俠一臉嫌棄：「NO！絕對不行！」
「什麼叫『絕對不行』？」死侍覺得自己有點受傷：「嘿，我們可是夥伴！」
「不，我們不是夥伴。」
死侍充耳不聞，繼續道：「夥伴該讓夥伴住進他們的蜘蛛洞。」
「蜘蛛洞？」蜘蛛俠覺得有些害臊，雖然他的確很窮，窮到需要打幾份工，但他的家還不至於破到被叫做蜘蛛洞吧？而且，這是在公共頻道啊！彼得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申明：「夥計，我住在一個公寓裡！」
「哦，公寓，我也沒意見——咱是溜達回去還是叫計程車？」
「喂！我還沒同意讓你住呢！」被拉著走的蜘蛛俠射出蛛絲抓住了路邊的燈，掙扎著。
「如果我說我能給你買個蜘蛛洞，你能讓我住一陣子嗎？哥有錢，你懂的。」說完，死侍以手比心，發射了一個愛的攻擊。
站在托尼邊上的鷹眼不僅聽到了全程，還看到了：「他們真的不是Gay？」
托尼撇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我們家小蜘蛛還是很受歡迎的，在某種程度上。」
「Shut up！」低沉沙啞地聲線在通訊頻道中出現，蝙蝠俠的聲音含著怒意：「這個時候還能嬉笑，不得不佩服你們簡單的頭腦和遲鈍的危機意識。」
「哇哦，這經典的聲音，你肯定是隔壁DC的蝙蝠俠！」死侍鬆開蜘蛛俠，沖向了站在另一邊的黑夜騎士：「能給我簽個名嗎？」
蝙蝠俠看著面前撅起的臀部，整張臉都黑了。
「滾！」
一旁的查理斯扶額：「閉嘴，韋德！」
死侍還想說些什麼，但X教授直接用精神控制讓他閉上了嘴。
而就在這時，快銀注意到了旺達的不對勁。
從剛開始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說。
「旺達，你怎麼了？」快銀擔憂道。
旺達抱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驚恐。她低著頭，魔力卻在不間斷地快速運轉。
她顫抖著嘴唇，斷斷續續吐出了幾個字：「那，那裡……」
快銀順著伸手的方向看去：「美國隊長？」
「不！」旺達搖頭，但她不敢抬頭看。
同時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的，還有查理斯。
「這個小姑娘的能力……」非常強大。
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的變種人。
查理斯擔憂的同時，也欣喜著。
這還真是這糟糕的一天中的意外之喜。
「她的魔力非常強大，似乎是來自萬達格山的混沌魔法體系。」一旁的奇異博士解釋道。
查理斯點頭，繼而道：「恐懼在加劇她的力量，在這個孩子身上，我看到了可怕的潛力……」
奇異博士知道他的未盡之言，這樣的魔力一旦不受控制將會造成不可預估的災難。但現在，他不能出手遏制，很明顯，這個小姑娘發現了什麼。而且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曾發覺的東西。
「她的恐懼，也許那正是我們在警惕的東西。」
「深以為然。」查理斯點頭。
兩人順著旺達手指的方向一同望了過去。
坍圮的牆壁、塌陷的道路、被骷髏的齏粉鋪滿的碎裂的地面……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條四通八達的大路。
救護車、警車、神盾局的專用車輛都堵在了那邊，受傷的人們正在被集中救治。
查理斯閉目，集中精神後，他很快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在人群中，那麼多嘈雜的聲音，哭喊、咆哮、悲傷，那麼多複雜而濃烈的情緒——但，只有一個人，他聽不到。
奇異博士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當冷靜下來後，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在戰鬥中，他一直以來忽視的感覺。
熟悉而悸動。
在學習了魔法後，他常常會感覺到窺伺。
並不是那位隱藏在暗處緊隨著他的死神，而是另一股力量——這股力量仿佛紮根在了他的身上，如影隨形。
奇異調查過自己的身體，也曾脫離身體研究過自己的靈魂，但，一無所獲。
而就在這一刻。
他兀地捕捉到了一股不經意洩露出來的魔力。
純粹的黑暗。
比他曾經接觸過的任何一種魔法都要來得更加無形而致命。
——那個一直困擾著他的謎團，也許，會在今天解開。
***
解決完了麻煩的黛斯準備離開，而就在她剛走到四岔路口，準備找到無人的地方消失的時候，突然，幾道目光鎖定到了她的身上。
查理斯和奇異博士對視一眼。
『就是她。』
『就是她。』
『你能控制她嗎？』查理斯直接腦了奇異博士。
奇異很快掌握了心靈感應的技巧，他回答道：『不行。你呢？』
『不行。我根本無法感知她的存在。』查理斯神情中帶著不可思議：『雖然肉眼能夠看到，但，事實上，我覺得，她是無實體的，也許，比起人類，她更像是純粹的能量。』
『不。』奇異博士否定道：『她不是能量的構成體，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查理斯沉吟了一會，還是道：『你打算怎麼辦？有想法嗎？』
『沒有。』奇異博士道：『她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對上那雙與那張年老的臉完全不同的危險的眼睛，查理斯和奇異的身體驟然僵硬。
突然被查理斯懲罰了的死侍順著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如果這個時候，查理斯沒有禁錮死侍的嘴，他也許會得到他們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但可惜，他現在和奇異博士一同被死亡鎖定了。
黛斯並不打算取他們的性命。
奇異博士是她看中的特殊的靈魂，她會在他成長起來之前，盡可能地保護他的成長。
而查理斯?賽維爾，他是個很出色的變種人。不僅可以為地球帶來和平，更可以給地球帶來混亂。在她離開後，他的善念會成為幫她製造混亂和結束和平局面的好幫手。
力量傾瀉的瞬間，查理斯和奇異的動作被封鎖。
即使他們現在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之後也無法找到她的蹤跡。
黛斯收回視線，正打算徹底消失離開的時候，就兀然被人抱住了。
能夠無視她現在周身還彌漫未全部退散的死亡的力量，就這樣無懼無畏地抱住她卻未死的人——
黛斯轉頭，就看到了一張紅色的面具。
死侍摘掉了面具，那張被燒焦的臉上滿是褶皺和傷痕。
『女神？！?』
黛斯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嘴型。
她蹙眉，第一次臉上露出了迷茫和詫異的情緒。
「呃……呃……」死侍有些緊張：「我的摯愛，要命，寶貝，你今天的裝扮真性感！」
「？」
黛斯加大了死亡之力的釋放。
這個男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僵硬而蒼白。
但很快，又恢復了。
這種強大的生命力和自愈能力……
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my love！我感覺到了你的熱情！」被死亡的力量瞬間奪取了半條命的死侍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真的是死亡女神。
在他被那群人抓住，進行試驗瀕臨死亡的許多次，他都在在生與死之間的某個地方看見過她的身影。
那麼遙不可及，那麼美麗。
他至今都記得她那身如同灰霧般的長袍，和那慘白的骨架。
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死侍對準那張紅唇吻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的幾人。
查理斯：「……」他剛才侵入得太用力，徹底讓韋德傻了？
奇異博士：「……」為什麼我會有種詭異的怒火？
蜘蛛俠：「……」辣眼睛，繼那頭女恐龍後，韋德的擇偶標準越來越沒下限了！
鷹眼拍了拍蜘蛛俠彼得的肩膀：「節哀。」
蜘蛛俠：「？」
鷹眼意味深長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蜘蛛俠嚇了一跳，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
托尼同情地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腦袋：「就算是追求者也夠嗆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這個耶誕節給你加個雙倍工資吧。」
「……他不是我的追求者啊！」小蜘蛛彼得快抓狂了，但緊接著，他意識到什麼突然回過神來。
彼得拉住了看熱鬧的托尼：「等等！別的公司耶誕節上班可都給三倍工資！」
托尼斜眼：「瞧你那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
哈爾嘲諷臉：「瞧你那點出息，窮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蜘蛛俠鄙視臉：「你不窮？別說住的地方，連錢都沒有。」
「我是窮。」哈爾驕傲臉：「但我有蝙蝠俠。抱他大腿就行了。」
一天打幾分工的蜘蛛俠鄙夷。
扭頭抱住托尼大腿！
托尼：「叫爸爸！」
下麵，死侍篇開啟
☆、第四十五章
這是一個熱情的濕吻。
一開始，黛斯是有點懵的。但當他的舌尖勾住她，急切地纏上來的時候，黛斯反射性地就回吻了。
然後，越演越烈。
黛斯有些呼吸不穩。
死亡之力的束縛開始鬆動。
不遠處，一直注意著魔力走向的奇異博士動了動手指。
垂掛在他胸前一直懶洋洋的阿戈摩托突然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時間靜止。
就連快銀和閃電俠，都沒有在瞬間逃脫過時間魔法的禁錮。
街邊飄落的樹葉、空中漂浮著的粉塵……一切都維持著上一秒的樣子。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除了——
那一對還在接吻的，和那個依舊站在坍圮的咖啡店前的死神。
Ra和奇異博士四目相接。
警惕，觀察。
Ra瞬間就察覺到了這個曾經的被他監視的男人的心思。
「我勸你不要出手。如果你不想與那個女人有同樣的下場的話。」
奇異博士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威脅而變化：「告訴我，她是誰？！」
「抱歉。我不能透露。」Ra沒有再說話，趁著時間暫停，他帶走了始作俑者之一現在正嚇懵逼的洛基一枚。
死神離開後，奇異博士停止了時間的魔法。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除了，身邊的查理斯。
「怎麼樣？」
對上他詢問的目光，奇異博士搖了搖頭：「時間在他們身上沒有作用。」
查理斯沉默了。
「還有一種辦法可以知道她到底是誰。」
奇異博士的眉心未蹙，那張英挺的臉上流露出冷漠的氣息。
查理斯聽到了他的心聲：
「黑魔法？」
「是的。一種可以借由強大純粹的意志力直接搶奪他人能量的魔法。」奇異博士道：「一個人的形態可以多變，但她的能量形式是單一的。」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查理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這也許會產生不可想像的後果。」
「我知道。」
奇異博士知道X教授的未盡之言。
如果這個老婦人真的是他們猜測著的剛才那位突然出手的強大神秘者，又或是他一直在找的，隱匿在地球上的那位至邪的人物，那麼，他的貿然出手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但——
奇異博士內心有一道聲音在叫囂，如果今天不揭破她的面具，他也許會永遠錯失知曉真相的機會。
搶奪能量的這種魔法諷刺地不需要任何咒語，阿戈摩托之眼再次懶洋洋地睜眼，下一秒，猶如霧氣般無實體的死亡之力開始鑽入奇異博士的身體。
和死侍親得差點擦槍走火的黛斯驟然睜開了眼睛。
她冷不丁推開了他，死侍下一秒又蹭過去黏著她。
黛斯看了他一眼，接著便專心開始同奇異搶奪魔力。
死亡之力是黛斯的本源力量，不會枯竭，永無止境。這也是她為何能創造那麼多死神、惡魔的原因。
被奇異博士搶奪的魔力連她體內一小點的分支都不算，可對於一個活人來說，這已經是巨大而可怕的死亡召喚了。
在那股陰冷的魔力鑽入身體的刹那，奇異博士就已經可以確定，這個老婦人就是一直以來，他忌憚和尋找著的威脅。
可惜。
不管是黛斯回收魔力的舉動，還是奇異博士察覺後試圖搶奪魔法的意願，都沒有死亡來得更快。
黛斯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期待已久的有天賦的法師，當著她的面找死。
她甚至還無能為力。
死神之力湧入奇異身體的瞬間，他的靈魂就被抽離出體外，與往常的靈魂出竅、身體分離出精神體的方式不同。這一次，他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亡者的國度。
奇異睜開眼睛的刹那，四周的燈光、車輛、人群，都在刹那間變成了灰白色。
而同時，他也看見了那具隱匿在老者皮囊下真實的身軀。
黛斯和他對視。
黑色的長袍下，是一具玲瓏有致的身體。
她的臉埋在陰影中，怎麼都看不清。
奇異走了過來，越走近，就越能察覺到一股懾人的壓迫力。
她的周圍圍繞著一層維度的結界，隔開了生與死的現實。難怪時間的魔法在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作用。
當能力到達這種地步，已經不是區區死神可以做到的了。
奇異想起，自己曾在聖殿的古籍中看到過一個傳說。
「你，是死亡之神？」奇異博士盯著她，眼中有著凝重。
黛斯看著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在思索如何能夠最大程度地獲利。
如果現在就真的讓他死去，她也許會失去一個非常強大的儲備糧。
但，死亡之力是不可扭轉的。
他的身體沒辦法再接受生靈。
唯一的辦法，也許就是時間。
黛斯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了滿滿的惡意。
今天一天實在過得太不舒心，既然她不舒心，那麼，就想要別人更加不舒心。
這才是她一貫的作風。
奇異博士倒下的瞬間，查理斯一改往日的溫和，藍眸中帶著銳利，他看向了老婦人：「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事實上，我並不想要他的命，但可惜，他自己找死。」
聞言，所有超級英雄的攻擊都對準了黛斯。
「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我。」黛斯平靜道：「而且，我也不建議你們找死。」
「不試試怎麼知道！」托尼第一個沖了過來。
黛斯挑眉，瞬間在現實中變化形態。
金色的長髮，凹凸有致的身材。
「……」沖到一半的托尼瞬間呆住：「奧，奧羅拉·伊芙琳？！」
托尼早就讓賈維斯啟動埋伏著的戰甲卻沒有因為托尼的驚嚇而停止動作，在他們的粒子炮彈/微型導彈/集束炮……襲向黛斯的瞬間，所有的戰甲淩空炸開了花。
漆黑的夜幕爆發出了耀眼的火光。
像是短暫而又美麗的煙花。
托尼呆住的時候，其他人也動了。克拉克從半空中進攻，超級力量已經讓地面的碎石失重漂浮起來，看見那醞釀的一拳重擊就要打到她的身上，拳頭卻在距離她臉部不到10釐米的時候戛然而止。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愛葛莎？！」
「你……真的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黛斯只是彎著嘴角，神情中依然是散漫的笑意，她勾著髮絲，用他熟悉的目光瞥向他：「你猜？」
如樹袋熊一樣掛住她的死侍察覺到了什麼。
眯著眼睛，總感覺，覬覦自己女神的傢伙太多了！
死侍一隻手摸上後背，好想砍死他們。
托尼看著炸成煙花的馬克系列倒是一點不心疼，他心疼的是自己。這個女人果然會變臉，上完床，讓他莫名其妙變年輕就算了，竟然還換臉去撩布魯斯·韋恩和克拉克·肯特！
這種提了褲子走人的冷酷無情的感覺，讓他總有種自己好像被|嫖了的感覺！
莫名的憋屈！
托尼臉色鐵青。
當然，不止托尼，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的還有第一個身先士卒的奇異博士。
看到那個金髮的美女出現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惡意。
在飛機上的意外邂逅，令人心跳的吻，以及，她的魔法帶給他的巨大慰藉。
——在和古一學習魔法的時候，一度令他回憶和眷戀的人竟然就是他一直在追蹤的邪惡力量！
托尼，克拉克，布魯斯三個人臉上烏雲密佈，魂體狀態的奇異博士的魔力彙聚成了一汪綠色的閃電波動。
黛斯的表情沒變，反而是她邊上的死侍，整個人都像是背在了陰影中。
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裡已經握住了兩把刀。
鷹眼敏銳道：「我怎麼總覺得，這個氣氛不對？」
蜘蛛俠：「我也覺得。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插|不進去。」
閃電俠沖進去想要幫忙，剛進幾人的對峙圈，就一腳被克拉克踢了出去。
快銀扶起了滾到一邊的閃電俠：「兄弟，我覺得這種時候，你還是不要進去攪這趟混水了。」
「可是，奇異博士都被這個女人害了！我不能不做點什麼！」閃電俠巴里捂著肋骨沖著一邊喊道：「超人，你瘋了嗎，做什麼！」
「你們先退後，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蝙蝠俠的話音一落，戴安娜和美國隊長同時蹙眉。
而就在這時，黛斯伸出了手，似乎有先進攻的意思。
緊張得氣氛一觸即發。
就在托尼三人一魂警惕著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淩空飄了起來。
奇異博士眼神一淩。
那是他的阿戈摩托之眼。
黛斯握住了它，死亡之力通過阿戈摩托之眼打開了回溯時光的魔法。
***
韋德悶悶不樂地跟著黛斯回到了住處。
過了一會，聽到了女神洗澡的聲音後，他又開始浮想聯翩。
韋德翹著二郎腿，單手枕著脖頸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
很快，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接著，清香的味道逐漸溢入鼻尖。
心情已經舒展的黛斯穿著一條剛過胯部的蕾絲睡衣走了過去，她隨意地坐到了沙發邊，那頭濕漉漉的濃密黑髮滑落肩胛，瀑布般散落在她光滑的背脊。
「你，是誰？」
未擦乾淨的水珠從髮絲滴落，順著脖頸滑入了胸前。
韋德想都沒想，直接抱住了她，將頭埋了進去。
「韋德·威爾遜，一個性感的雇傭兵，寶貝兒，你真美，我愛你。」韋德乾脆更緊地樓住了她。
黛斯並不介意，說實話，她對這個不但知道她的存在，而且還不畏懼她死亡之力的人類相當好奇。
「你為什麼會認識我？」
「這是命運的呼喚，在那個操|蛋的地下室，我被刨開肚子和快燒成焦炭之前見過你。在一個空曠的空殿，你那迷人和性感的骷髏身材讓我傾倒。」
黛斯的臉有些發紅。
「我想我愛你。」韋德再次告白道。
黛斯微動，低頭，刁住了對方滾動的喉結。
死侍緊緊握住了她的腰，他真是愛死她這種霸道和強勢的**了。
特別是現在，她聞起來真她|媽的太對他胃口了，他說不出這是一股子什麼味道，但這味道撩得他性|致勃發，
兩個人又長長的接了吻，直吻到他舌尖發麻。
黛斯舔了舔嘴角，染了霧氣的黑色眸子透出尚未饜足的光彩。
她的長腿勾著他的腰，那細嫩的腿肚隔著一層布料來回地磨蹭。這姿勢真他媽□□，死侍想到，他喜歡。
***
曼哈頓，復仇者聯盟大廈前。
時間倒退回到了海拉死亡的那一刻。
查理斯和奇異博士都感覺到了異樣，同時向人群中看去，可什麼都沒有發現。
蝙蝠俠正打算和托尼商討兩個聯盟暫時一起抵禦外敵的想法，但還沒說，就愣了一下，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克拉克也從半空中下落，他的視線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三個英雄組織的人就散了。
托尼回到復仇者大廈，在經過他的『玩具室』看到實驗中的馬克系列的時候，總覺得腦海中閃過了煙花炸開的畫面。
回到了皇后區的小蜘蛛彼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半響後才想起來：「對了，韋德呢？」
☆、第四十六章
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韋德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黛斯低頭，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無聲輕張，做著誘人的邀請。
韋德擁著她接吻，黛斯捧住他那張凹凸不平的臉，接過主導權，撬開他的牙齒，吮吸他的舌頭。
「寶貝兒，你好熱情，哥喜歡！」
男人喘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死死熱氣鑽進耳廓。
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熱情，肆意。
性感到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黛斯舔了舔嘴角。
接吻最終變成了撕咬，她從沙發上起身，將死神狠狠壓倒在了床上。
毫不猶豫地將他身上那件紅色的緊身撕開後，她看到了一副在別人眼中猙獰可怖的身軀。
——他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
被燒焦得結痂的身體下，還有著比這傷更嚴重的痕跡。
他的臉只剩下一個輪廓，和那雙星星點點閃爍著玩世不恭的眼睛。
黛斯的手，一寸寸在他的身體上撫摸，像是看到了什麼寶貝似的，輕柔而又憐愛。
韋德知道她並不是在同情他。
在被不知名的組織綁架，用來測試變種人基因。在被阿賈克斯虐待折磨幾近死亡的時候，他那副糟糕狼狽的樣子在聖殿中出現，她都沒有露出憐惜的表情。
他的女神非常殘酷無情。
果然，黛斯在打量完後，就壓了下來。
黛斯按住了他，接著，狠狠地咬了上去。
這樣粗暴的對待讓韋德的呼吸變得更為粗重。
「Fuck！」
當一切結束後，韋德躺在了黛斯的懷中。
「爽翻了！」韋德的手在她滑膩的身體上遊弋：「要再來一次嗎？寶貝？」
黛斯輕笑一聲：「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有。這次我要在上面！」
黛斯低頭，再次給了他一個火辣辣的吻：「除了這個呢？」
略微沙啞的聲音低沉酥麻，讓韋德心思一動：「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女神。」
面對韋德的第三次表白，不可否認，黛斯心動了。
她的眼神溫柔了下來，繾綣的情誼醞釀發酵：」過幾天，你有一個機會，你就可以死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韋德愣了一下：」啥玩意？「
黛斯挑眉：「到時候就知道了。」
***
Lon和Aic纏鬥無果，一回來，就被Ra叫住了。
「什麼事？做什麼這麼嚴肅？！」Lon被Ra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Aic也是，有點發怵。
兩人欲走，不搭理這個一向愛冷臉的死神的時候，Ra突然開口了：
「海姆冥界的死亡代理人海拉的靈魂被鞭撻了。」
Aic腳步一頓，Lon踉蹌一步，險些栽倒。
「what？say it again？！」
兩人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雖然他們都不喜歡海拉（即使他們之前一直互懟看不順眼，但面對外人時還是很團結的。死神是Death的造物，與被奧丁賦予了死亡權利的死亡君主海拉不同。也相當看不順眼，但畢竟人家官階大他們好幾級，能力也是。所以即使海拉有時候會來地球搶奪看中的靈魂，死神這邊也忍了。）
但沒想到，這樣一個行事作風肆意、眼高於頂的死亡代理人竟然會受到這樣的攻擊。
「是誰？哪個高級惡魔去海姆冥界爭地盤了？」Lon捂著小心臟，惶恐道：「不要吧，海姆冥界和地球之間的維度屏障並不穩定，他們之間的爭鬥很有可能會影響地球，死亡女神現在還在地球上啊！」
Aic臉色一下子也沉了下來：「如果打破了空間維度，死亡的氣息從海姆冥界的通道擴散至地球，那將會造成無數人的瞬間死亡。」
Ai想像了一下半個地球人類死亡，緊接著亡靈排排坐在Death耳邊祈禱、請求時的場景。
「……」絕對會死的。
不止他們，估計所有的死神都會被心情煩躁的女神鞭撻。
等等……
Aic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死亡女神除了會讓造物灰飛煙滅之外，也常常會將死神的靈魂抽出，進行鞭撻，懲罰。
Aic抖著身體對上了Ra的眼睛：「不，不是我想的這樣吧？」
Ra殘酷地點了點頭。
「？」迷茫的Lon看向他們：「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去阻止他們兩個打起來啊！心累！等等，不對啊，之前多瑪姆來地球的時候，不是已經帶去了女神的命令，所有維度的惡魔領主和死亡造物都不得登錄地球，那……」
Lon像是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聲音戛然而止。
Ra看著他那副蠢樣子，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是惡意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是死亡女神的懲罰？」Lon欲哭無淚，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陷入了陰影中：「女神的懲罰終於開始了嗎？我要死了嗎？」
「蠢貨！」Aic罵了一句，他雖然恐懼，但比Lon那個單細胞的蠢貨稍冷靜一點，他看向Ra：「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Lon說的沒錯。」曇花一現的微笑散去後，Ra的周身又彌漫起了一股冷冽的氣息，他眼神幽暗，望著這兩個一向看不順眼的同伴道：「海拉入侵了地球，並帶來了一批亡靈大軍，企圖殺死地球三分之二的人類。而這個計畫——」
Lon和Ra緊閉呼吸盯著他。
「——是洛基想出來的。」
Ra話音一落，Lon松了口氣：「幸好，洛基死在美國，靈魂不歸我管轄。」
一旁的Aic與他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他緊繃著身體，要是仔細看，能夠發現他的顫抖：「那……那其實，他也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洛基是阿斯加德的邪神，還是冰霜巨人，不管哪一個身份，都，都不屬於地球好嗎！所以，他也不歸我管，他的鍋，他自己背！」
聞言，Lon冷笑：「那上次你拿了年度最佳優秀獎，還是因為洛基在紐約帶來的那批奇瑞塔大軍，怎麼，評判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提那批靈魂屬於另外一個國度，不屬於你的管轄呢！」
「你！翻舊賬有意思嗎你！」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Ra不緊不慢道：「忘記說了，這個計畫的參與者，除了洛基，還有其他人。」
「誰！」兩人轉過頭，同時問道。
「伏地魔、紅骷髏和莫里亞蒂。」
Lon&Aic：「……」
行了，這下也不用互相推卸責任了。
這次不用想了，大家一起死吧。
兩個死神的心情瞬間陰暗，帶著大廳的燈都暗了好幾度。
「瞧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Ra嘴角勾起了嘲諷之意。
Aic難得沒有出聲懟他，在面對生死大事上，他不在乎尊嚴了，他諂媚道：「聽起來，你似乎已經有了想法？」
「沒有，我無法揣度女神的想法。」
Lon翻了個白眼：「那你裝個屁！」臨死還裝帥！
「但我知道有誰能夠改變女神的想法。」Ra繼續道。
「……」冷不丁一句話出來，Lon和Aic都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Lon一改剛才的嫌棄，特熱情道：「是誰，是誰？」
Ra嘴角一勾，對他露出了個冷笑：「你求我啊。」
***
紐約，時代廣場
黛斯和韋德正在約會。
準確的來說，他們是在為大量的體力消耗補充能量。
「粉飾精裝的紐約越來越讓我不爽了，曾經讓我覺得親切如家，但市長趕走了那些雞鳴狗盜，關掉了燈紅酒綠，清理了一切藏汙納垢，這城市失去了鋒芒！」
「現在唯一讓我覺得安適的就是老鼠戲服和小夥伴們在百老匯唱唱跳跳。」
韋德絮絮叨叨地嘮了一路，黛斯很嫌棄他的囉嗦，在他腰間捏了一把。
韋德非但沒閉嘴，嘮得更起勁了。
摟著女神的韋德心情顯然很不錯，等到他看到在路邊兼職賣熱狗的小蜘蛛彼得時，就更開心了。
韋德興沖沖帶著女神跑了過去。
彼得剛賣完一根熱狗，就看到了沖到面前的韋德。而且，這一次，他懷裡還摟著一位相當美豔的女人。
黑色長髮，精緻的臉蛋，成熟的氣息。
禦姐型的。
這可不是韋德的款啊——他一向喜歡重口味的東西，比如他的前妻，那位原形奇醜無比第一次見面就讓他生理止不住嘔吐的女人。
雖然變身之後是個美人，但彼得心理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這個女人，估計也……
算了，不想了。
「嘿，小蜘蛛，這是我的女神，馬上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
韋德接著對黛斯介紹道：「這是迷人風趣又性感的小蜘蛛，你看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然呆的性格加上甜美的說話腔調。」
「你能好好說說話嗎！……」彼得瞪了他一眼。
「你好像很喜歡他。」黛斯撇了他一眼。
韋德身體都蘇了：「當然。他是我最好的基友，之一！我們是能夠交換左右手的存在，關係可鐵了！」
彼得捂臉：「NO！」
黛斯捏住了他的下顎，聲音危險道：「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他的左右手？恩？」
韋德撅嘴，重重地啵了一下她：「當然是你。我的女神。」
彼得：「喂，我說……」
黛斯笑了，抱著他的頭就親了下去。
兩人在熱狗攤前吻得難分難舍。
彼得終於不再試圖插話，而是低頭繼續擺弄他的熱狗。
這對狗男女簡直太配了。
就是苦了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不更新。特此通知。
周日照常更新，愛你們麼麼噠~！
你們愛的死侍來了~！
☆、第47章
吻著吻著，兩人之間的感情又開始發酵。
韋德急喘粗氣，胳膊緊緊摟住了女神的纖腰，像是要將人嵌進身體裡去。
黛斯捧著他的腦袋，撕咬著他的嘴唇：「換個地方？嗯？」
略帶沙啞和急促的聲音性感撩人，韋德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小蜘蛛的蜘蛛洞就在附近，我們去那裡。」
一直做背景牆的彼得再也忍不住了：「喂，混蛋！那是我家！你想都別想！」
黛斯跳到了他的身上，雙腿一勾，韋德發出了一聲愉悅的悶哼。
腦子裡已經完全被身上的小妖精佔據的韋德抱著人轉身就走，彼得連忙追上去，但想著自己的熱狗攤，又含淚憋了回去！這可都是錢！
他窮！
索性覺得走的方式太慢，黛斯打開了空間通道，直接回了家。
兩人邊走邊脫，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客廳裡三個死神。
他們同時感應到了死亡女神的來臨，正躊躇和擔憂地等待著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的命運的時候，就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Lon耷拉著的腦袋瞬間僵直，那瞪圓的眼睛和呆滯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幅快要昏死過去的模樣。
Ra的表情依舊冷酷，只是他緊握的拳頭和眼中的怒火能夠一窺他此刻的心境。
——他的女神又被低賤的人類迷惑了！
而Aic，則是他們三個人中最不冷靜的那一位。
他是管理美國區的死神，所以對眼前這個渾身充滿著令死神無比厭惡的自愈因數的男人相當熟悉。
韋德·威爾遜。
一個令人厭惡的不死雇傭兵。
他早前被人強迫進行變種人實驗的時候，曾多次瀕臨死亡。Aic曾多次出現打算收割他的靈魂，但每次都淩空一腳，當死神的鐮刀快要勾出他靈魂的瞬間，他身體的自愈因數達到最強。
他多次逃離了死亡。
這讓Aic記恨上了他。
而現在，這個令他厭惡至極的男人竟然勾搭上了他的女神。
Aic簡直忍無可忍。
等到兩人上樓，三個死神炸了。
Aic的骷髏頭因怒火而爆裂，碎掉了一地的牙齒還在蠕動：「氣死我了！那個該死的韋德·威爾遜！我要殺了他！！！啊啊啊！」
Lon很傷心。
嚇跑了一個托尼·斯塔克，又來了布魯斯·韋恩和克拉克·肯特。
好不容易將這三個人都弄跑了，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看上去特別放|蕩的！
地球上的妖豔賤貨真的好多！
Lon好想殺人！
「這事加我一個！」那張娃娃臉繃緊，黝黑的眼神中是一片森冷的情緒。
情感上，Ra第一次這麼想支持這兩個蠢貨的想法。
但理智上，他不能。
「如果你們殺了他，就等著陪葬吧。」Ra冷漠道。
Lon和Aic瞬間洩氣。
他們也知道，這是死亡女神的新寵，不能動。
嚶！可是好不甘心怎麼辦？！
「算了，我還是出去弄死萬磁王，讓自己開心一下吧。」Lon低著頭，喪氣地正打算走，就被鐮刀吊住了脖子。
Aic憤怒地看著他：「你他|媽的非得找茬是不是！你就不能放過萬磁王讓我少操點心嗎！混蛋！」
「不能。」Lon誠實道：「你不開心，會讓我開心一點。」
「……」不用說了，幹！
Aic沖過去，兩死神又打了起來。
等他們發洩完，心情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些的時候，Ra又補了一刀：「你們之前不是想知道誰可以改變死亡女神的想法嗎？」
兩死神氣喘吁吁的轉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Ra抬了抬下巴，慢悠悠道：「樓上那位。如果想嘗試著拯救自己，我想現在，你們該考慮的不是弄死他，而是，如何討好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
話音剛落，兩道哀嚎聲響起。
***
痛快愉悅的喊叫變成鼻尖的低哼，他想喘氣，卻喘不過來。
「寶貝兒，這綁得是不是太緊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條脫水的魚。」
韋德在床上哼哼唧唧。
黛斯不滿意他的呱躁，在他結實挺翹的臀部狠狠抽了一下。
「嗯哼~」又爽又痛的韋德發出了一個性感的尾音。
黛斯被他那副全然放開的露骨的姿勢勾得不要不要的。
她捏著他的下巴，低頭，咬上了他的嘴唇。
韋德撲身而上，一頓亂啃。
一通熱吻後，兩人互相癱軟，各自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的空氣。
身體上的刺激火辣鑽進他的身體裡，而黛斯的努力無疑加劇了這種惡化，韋德覺得每一秒自己都在接近爆炸的邊緣。
「Fuck！Fuck！」
韋德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
這邊的兩人正爽著，那邊，正是一片血雨腥風。
多瑪姆回到黑暗維度後，就立刻將Death的指令傳達了出去。
一直關注著死亡女神動向的幾位追求者在同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宇宙中，遙遠的某顆星系上。
在浮空王座之後，有一個沉思著的背影。
女神，我的女神竟然在地球上！
我親愛的愛人啊，不知道此刻，她是否同樣在思念我。
滅霸獨自坐在神殿裡，靜靜地看著宇宙中的浩瀚無垠，星象運轉……
慢慢的一個人形在不遠處勾勒了出來。
蒼白的軀體，黑色的長袍，她遠遠地漂浮在那裡，聖潔而又美麗，高貴而又不可侵犯。
滅霸幻化出了一束用骷髏做的花束，半跪在那，神情專注。
指控者羅南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幅這樣的畫面。
他歪了歪頭，有點想不明白滅霸的舉動。
一個新型的儀式？
這個泰塔巨人又得到了什麼好東西？
羅南眯著眼睛，沉思他的舉動。
過了很久後，滅霸終於從幻想中回神。意識到有人來了之後，他咳了一聲，接著不著痕跡地散去了幻化的東西。
「你怎麼來了？」滅霸的口氣非常不善。
羅南敏銳地意識到了其中隱含的怒火。
這下他更慎重了，他將滅霸突如其來的怒意歸結於剛才的儀式。
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不然這位一向不喜形於色的泰坦巨人不會輕易地外泄情緒，羅南心底有了思量，他打算回去自己試試。
「我得到了一個消息。」
滅霸重新回到了浮空王座上：「說。」
「監視者看到了宇宙立方的位置。」
滅霸撐著頭，思緒已經飄遠。
也不知道女神此刻的心情是否和他一樣忐忑，她傳來消息，禁止所有的領主、惡魔進入地球，他不屬於這一列，是不是意味著，她想要告訴他，他可以去地球找她，她正在地球上等他？她期待他的到來嗎？他要去嗎？可是，就這麼去嗎？禮物呢？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宇宙立方？」滅霸突然想到了一個完美的禮物。
今天這個泰坦巨人相當不對勁。
羅南審視著他。
滅霸回視，露出了一抹冷笑。
背脊上竄起了一陣涼意，壓迫感漸升。
羅南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沒有再去探究。
「是的，有消息指出，宇宙立方現在正在地球上。」
「地球？」
滅霸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修羅場預告~！
☆、第四十八章掉馬甲（四）
黛斯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韋德還扒拉著被子睡得正香。
夜色已褪去，黎明的曙光從遙遠的盡頭緩緩升起。
間或的晨光從落地窗前照射進來，黛斯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的那件真絲睡衣被獸|性大發的韋德撕成了布條，如今正可憐兮兮地散落在地上。
黛斯輕笑了一聲，換了件長裙，走了下去。
客廳裡，三個死神如臨大敵。
黛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慢條斯理地坐到了沙發上。
「那四個儲備糧呢？」
還帶著尾音的聲線性感撩人，Lon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支支吾吾道：「他，他們就在地下室，被，被我們困住了。」
「是嗎？」黛斯放下酒杯，撐著頭，看著這三個死神：「你們的無能刷新了我的底線，滾過去看看到底他們還在不在！」
被那淩厲的視線一掃，Lon臉上的紅暈消退，圓嘟嘟的娃娃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Ra提前一步穿過地下室，就發現偌大的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
幻化的鎖鏈被撬開，上面還殘留著魔法的氣息。
伏地魔！
他竟然敢反抗了！
Ra的眼中刹那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
三死神灰溜溜地回到了客廳裡，低垂著頭，等待著死亡女神的怒火。
黛斯撐著下顎，不時喝兩口紅酒，眉宇間完全不見憤怒。這種暴風雨前的平靜讓三死神更加心驚膽戰。
「其他人暫時不管，先把洛基帶回來。」
「是。」三死神齊聲道。
黛斯摩擦著酒杯，神情慵懶，等那雙瀲灩的雙眸落到了他們的身上時，三死神身體一僵，瞬間汗如雨下。
「如果這次，你們再將事情搞砸，就去荊棘之殿與海拉作伴吧。」
「……是。」
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
***
復仇者聯盟大廈。
雷神索爾正在踱步，焦急之情溢於言表：「洛基再次消失了，海姆達爾在九界之中找不到他的蹤跡，這種事情前所未有！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前段時間你不是也沒找到他，還搞了個哀悼的晚宴。」托尼掙著頭，腿搭在會議臺上，十分悠哉道：「再說，你那個好弟弟才帶著一批亡靈大軍掃蕩了曼哈頓，你現在還擔心他？」
一旁的鷹眼搭腔道：「我倒是比較擔心碰到他的人。」
「贊同！」
托尼和鷹眼難得一致對外。
「你們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就算要審判，這也是阿斯加德的事。我必須將洛基帶回去！」索爾道。
「嘿，能不提你家那個可愛的弟弟了嗎？」托尼翻了個白眼：「難道我們今天開會的主題不是那個詭異博士提出的邪惡力量？」
「人家叫奇異博士。」鷹眼斜睨了他一眼：「以及，需要我提醒你，是誰昨天求著人家幫忙解除魔法的？」
「我那只是為了用科學驗證猜想。你懂什麼！」
托尼和鷹眼互懟的時候，一道身影憑空出現。
奇異博士踏著金光從空間維度通道走來。
「他的出場沒我的拉風。」托尼挑剔道。
站在一旁的美國隊長入座：「現在人齊了，可以開始了。」
「關於亡靈大軍攻擊曼哈頓的事，我和查理斯研究了很久。可以確定，那晚在我們面前瞬間殺死了海姆冥界的死亡女王的人，就在我們身邊。」奇異博士神情冷硬道：「而且，在那之後，我發現現場有時間魔法殘留的痕跡。我設想，那晚上可能發生過一些意外，也許我們知道了那人的真實身份，或者知道了別的什麼不為人知的真相，以至於有人使用了時間魔法，讓我們的記憶倒退回了最初。」
「不是你做的？」托尼道。
「不。」奇異博士解釋道：「如果是我的使用了時間魔法，我會記得所有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海拉死亡後，還發生過什麼事，但現在我們不記得了？」索爾問。
「是的。」奇異凝滯地點了點頭。
托尼想，難怪自己這兩天總覺得地下室的馬克系列變成了煙花。
之前還以為是看花眼，現在想想，那也許，這是真的？
「對！就是這個！洛基肯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消失的！」索爾憤怒道：「也許有人綁架了他！就在我的面前！為了不讓我追蹤到，所以才用時間魔法抹去痕跡！可惡！」
復仇者聯盟眾：「……」
托尼收回看智障的眼神，轉頭對著奇異博士道：「別介意，在複聯，他只是個專業打手，你知道，他不需要用腦。」
奇異博士點頭，又把話題引到正道：「現在，找到那個隱藏在地球上的邪惡力量迫在眉睫——」
眾人點頭，而正在進一步商量對策的時候，倏地，電梯門開了。
有許可權進入會議室的複聯成員已經全部到齊，還會有誰出現？
難道又是一次入侵？！
「賈維斯？」
「是的，Sir！」
「是誰在電梯裡面？」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門口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洛基狼狽地從裡面走了出來：「我需要你的説明， Brother！」
「洛基？！你怎麼會——」索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又有人從後面走了進來。
「紅骷髏？！」美國隊長驚訝道：「你們兩個，怎麼會搞到一起？」
「還用想嗎。肯定是某個反派聯盟。」鷹眼手中的箭對準了他們，神情沒了之前的輕鬆淡然，此刻的他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令複聯和神盾都異常頭疼的超級罪犯：「你們的想做什麼？！」
「庇護。」紅骷髏道：「我無意與你們作對，我只是想要尋求庇護。」
「……」這還是一向邪惡冷酷的紅骷髏嗎？
這種柔弱和委屈的設定更讓人毛骨悚然啊！
和他抗爭了幾十年的美國隊長第一個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
「出了什麼事？」
「有人在追殺我們。很強大的力量，可怕的對手。」紅骷髏神情恐懼道。
「看上去，不像是假的。」鷹眼蹙眉，他能夠感覺到紅骷髏的驚恐以及前面一言不發的洛基那張譏誚的臉下難得一見的顫抖。
除了索爾，復仇者聯盟的人面面相覷，沒有立刻做出回應。
奇異博士則敏感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變化。
「是死神？」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死神？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那個海拉不是死了嗎？」這還有完沒完了！托尼煩躁道。
「不是海拉，是其它死神。」久未開口的洛基道：「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捕獵者，令人恐懼的，是他們的主人。」
「死神的主人？」索爾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宇宙力量等級學，如果你願意待在教室裡聽完，而不是跑出去打什麼愚蠢的巨怪，就會知道所有死神的主人只有一個！」洛基露出了慣常嘲諷的笑。
「死亡之神。」奇異博士接話道。
而就在話音落地的刹那，他的腦海中多出了一些畫面。
零碎的記憶，爆炸，力量，死亡，復活……
時間魔法消去的記憶在他腦海中混亂的翻騰，而就在這個時候，賈維斯發佈了警告：
「有不明物體進入地球！已進入大氣層，向著曼哈頓飛行而來！」
「將他們先關起來，先解決外面的麻煩。」
托尼的建議得到了一致通過，洛基和紅骷髏被關在了專門為浩克準備的控制室裡。
巨大的飛船正以超快的速度向曼哈頓駛來。
托尼等人前去攔截，那艘猶如堡壘般龐大而豪華的飛船開始向四周掃射。
托尼躲了過去，接著吐槽道：「都直接跳到射鐳射這步了，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賈維斯這些是什麼？」
「Sir，沒有發現任何生命跡象。」賈維斯接著道：「不能和已知的任何外星設備匹配，無論是克洛南、奇塔瑞，還是斯巴泰克斯，這是個新事物。」
托尼挑眉：「初次見面就大打出手？我們怎麼招惹他們了？」
無法攔截，也無法接通對方通訊頻道的托尼暫退到了集合點。
美國隊長問道：「這些敵人什麼來歷？」
托尼聳肩：「天知道哪兒來的無人駕駛飛船。」
當復仇者聯盟正在外面大戰外來飛船的時候，伏地魔依照計畫潛入，接著將兩人從控制室放了出來。
「你說的能夠挽回局面的東西到底在哪裡？」伏地魔神色不耐道。
洛基並不介意他的不善，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在一條船上。
「斯塔克的資料會告訴我們。莫里亞蒂呢？」
「在地下室。」伏地魔剛說完，接著身體就緊繃起來。
洛基注意到了他的神情：
「死神來了？！」
伏地魔點頭。
「走！」
三個鬼魂立刻前往地下室。
莫里亞蒂擁有全球最大的犯罪網路，加上複聯的老對手紅骷髏的幫助，兩人很快黑入了系統。
洛基看著顯示的加密資料，眼中露出一抹勢在必得：
「宇宙立方。」
***
三個死神剛到復仇者聯盟，就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Lon生氣道：「該死！那個狡猾的傢伙！」
「他們四個應該在一起。」Ra敏銳地注意到了什麼：「而且，他們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那正好，一起捉回去！省的浪費時間！」Aic道：「管他們在找什麼，反正別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三死神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
滅霸無視那些煩人的蟲子，找到了合適的登陸點後，正式著陸。
他還沒有找到女神的確切地點，但他並不著急。他的禮物還沒準備好，他需要先找到宇宙立方。
懷著忐忑而激動的心情，滅霸前往了監視者所說的地方。
於是，剛到的洛基&紅骷髏&伏地魔&莫里亞蒂和泰坦巨人撞了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
滅霸想著，本來還沒線索找到女神，現在以來就來四個，真是可喜可賀
看來修羅場要下一章才能寫到~！
☆、第四十九章
洛基緊盯著面前這個擁有浩克體型的男人。
藍色外皮，長著巨型豎紋下巴。
這種長相，絕對不是地球人。
他視線下移，就看到了男人身上的金色肩甲，藍金相間的衣服配合著金色的短筒靴，還有戴在額頭上寶石。
這種裝扮，他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在被奧丁流放，在宇宙流浪的時候，他在某個被毀滅的星球見過一個同樣的身影。
——爆炸，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血光四處飛濺，只一刹那，一顆富有生機的巨大的星球在瞬間被炸裂，在浩瀚的宇宙中，化作齏粉。
恐懼爬上了心臟，饒是已經死亡，在面對男人時，洛基都在一瞬間產生了恐懼和臣服的姿態。
而這種在力量、在強者面前屈服的姿態讓洛基感到難堪，他盡力挺直背脊，讓自己看上去不至於那麼狼狽。
洛基的臉上露出了一向矜傲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充滿嘲弄，而是很恭敬：「您來此，所為何事？」
身邊的三鬼魂都不是傻子。
在洛基的表現後，紛紛收起了打量的目光。但警惕依舊沒有消去，反而氣氛更加凝重了。
以洛基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能讓他變乖巧的，無非兩種情況，一種，就是這小子又遇到了有趣得想要沾染的事故意裝乖降低別人的警惕，另一種，就是強大到讓他無法抵抗，只能乖乖聽話。
而現在的情形，很明顯，是第二種。
伏地魔握住魔杖的手緊了緊。
而一旁的紅骷髏，則眼神躲閃，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
通曉一切未知事物與知識的滅霸看穿了洛基的偽裝（即使他現在已經能夠熟練運用魔力而將自己實體化）
「只剩下靈魂的冰霜巨人。「滅霸神情輕蔑：「你還不配知道，滾開。」
沒有再理會那些弱小的渣滓，滅霸走了過去。
面前，是一座全副武裝的地堡。
洛基他們是靈魂狀態，雖然用魔力具現實體化了身體出來，但那也僅僅是一種障眼法。所以，他們原先的靠近並沒有觸動基地的掃描裝置。
但滅霸的出現不同。
地堡的粒子光束和雷射光束瞬間齊發。
一陣耀眼的白光過去，站在狙擊中心的滅霸絲毫未傷。
「螻蟻。」
滅霸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彎腰，一拳打在了地面上。
瞬間，一陣劇烈而強大的衝擊波產生。
周圍的一切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捏碎，扭曲。那棟全副武裝的堡壘如同碎皮般瞬間碎裂開來。
四鬼魂同樣被這衝擊波打飛出去。
他們遠遠看著輕鬆走進去的滅霸，神情複雜。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伏地魔拍了拍衣服，從地上站起。
剩下三鬼魂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個位於北極的地堡非常嚴密，能夠引來一位強有力的外星來客的覬覦，恐怕也就只有那樣東西了——宇宙立方。
「我認為我們必須儘快撤退！」紅骷髏神情中帶上了些恐懼道：「滅霸是個瘋狂的泰坦，我的部下曾經去到土星最大的衛星，發來過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滅霸能在瞬間毀滅一個星球，他的精神也是近乎無敵的，這使得他對於絕大多數精神攻擊都能產生免疫能力，與此同時他可以聚湧出法力能量波或是通過雙眼雙手釋放出等離子能級別的宇宙能。」
「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旁的莫里亞蒂道。
其它三鬼魂同時看向他。
紅骷髏：「你瘋了！難道你沒有看到剛才的場面？！」
「我沒瘋，事實上，你可以想想，現在我們離開，會被那些死神永久追殺，我不會讓自己成為那種可憐的存在。既然已經做了，就徹底做下去。」莫里亞蒂露出了一個肆意且瘋狂的笑容：「引那些死神對付這位滅霸，趁機拿走宇宙立方，你們覺得，這個建議如何？」
三鬼魂陷入短暫的沉默。
洛基看向莫里亞蒂，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好，一箭雙雕。
但——
一旦失敗，他們將要面臨的威脅就多了一個泰坦。
即使拿了宇宙立方離開地球，他們也不可能逃脫這位泰坦的追捕。
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莫里亞蒂微笑著，眼中的興奮不言而喻。
果然是瘋子。
洛基嘴角微勾：「我同意。」
伏地魔和紅骷髏最終也點了頭。
等到滅霸拿著宇宙立方走出來，就看到了徑直朝著他飛射而來的魔力光束。
他不躲不閃。
這種魔力並不會產生任何的傷害，只是一種障眼法。死神追蹤他們源自於他們靈魂上的烙印，這種烙印之霸道，任由阿斯加德的魔法大師和魔法界的黑魔王都束手無策。但，在研究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已經可以抽取一部分烙印上的魔力。
抽取後，並不能影響烙印的效果，所以洛基和伏地魔曾經一度放棄，但現在，倒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咒術在滅霸身上產生的下一秒，一股死亡之力在他的身上凝聚開來。
陰冷的寒氣從背脊躥起，這種刹那間接近於死亡的感覺讓滅霸驚呆了。
原本握拳想要將兩個偷偷摸摸的鬼魂打到灰飛煙滅的滅霸激動道：「女神，是你嗎？、你是在試探我？」
被那種肉麻的眼神盯住的伏地魔後背發涼，整個人發怵。
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眸，精緻的五官。剛才沒細看，現在一瞧，還真有那麼點像女神的偽裝。
滅霸走了過去，單膝跪地，將手中的宇宙立方交了出去。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好想你。」
一旁的洛基：「……」
伏地魔是懵逼的。
這種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三死神的到來。
Lon蹙眉：「怎麼又來一個外星人！還求婚？搞什麼！」
Aic道：「管他們搞什麼！開幹！」
Ra言簡意賅道：「走！」
Aic握在手中的死神鐮刀瞬間抽長，黑漆漆的濃霧彌漫在刀刃上，尖銳的刀刃就要碰觸到伏地魔靈魂的刹那，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握住了。
滅霸的眼神淩厲，怒火在瞳孔中燃燒：「你竟敢！」
滅霸雙手合十，僅是掌風的力量就產生了宇宙的能量。
三死神冷不丁被打得差點灰飛煙滅。
正打算享用早餐的黛斯手一頓，從某個遙遠的方向，她聽到了虛弱的呼喚。
——那是，她的造物。
誰敢動她的東西！
銀色的湯勺瞬間被捏彎。
韋德看到了這一幕，上去摟住女神的腰：「怎麼了，寶貝兒？」
「我要去處理點事。「黛斯放下湯勺，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一會。「你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那正好，我今天有個任務，出去掙點錢回來。」
「好啊。」黛斯在他的翹臀上捏了一把：「不許勾搭別人，男人也不行。」
韋德給了她一個歡快的飛吻，接著比了顆心：「當然，我只愛你，我的女神！」
韋德走後，黛斯直接打開空間通道，前往了死神的呼救處。
北極的某個基地口，雪花飄飛，四處都是一片的素白。
而就在這白茫茫的一片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了。
飄動著的黑色衣袍，以及從那飄揚的衣擺下露出的纖細的身影。
滅霸驟然停住了動作，他整個人睜大了眼睛。
——那是，死亡女神！
她的女神竟然真的用實體來見他了！
滅霸激動到無法言喻。
他正想拿著禮物以一個帥氣逼人的姿勢走過去，等等，禮物呢？
黛斯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瞥向了在雪地裡快要消散的三死神。
「是你在攻擊他們？」
「是的。」
滅霸注意到了女神的蹙眉，讓心愛的女神憂鬱是一件令人無法容忍的事情。這三個擁有亡靈之力的死神竟然用女神饋贈的能力去殺害女神。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
滅霸打算徹底殺了他們。
黛斯注意到了滅霸的舉動：「他們是我的人。你要殺了他們，表達對我不滿？」
「……」
滅霸震驚道：「不，當然不是。」
黛斯沒理他，從他們身邊冷淡地走過，來到了三死神面前。
她伸手，死亡之力在她的掌心凝聚，純黑色的魔力和陰冷的魔法氣息瞬間將整個空間籠罩。
三死神的魂體再次凝結。
雖然不喜他們的無能，但自家的人也只有她能教訓。別人出手動了她的造物，讓她非常生氣，也難得心疼了。
將Lon和Ra的死亡鐮刀還給了他們的同時，她甚至賦予了他們更多地力量。
三死神因禍得福，而一旁的滅霸則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的女神。
愛在心底口難開。
女神生氣了。
這時候，需要一件禮物讓她息怒。
滅霸眼睛一亮，就打算掏出宇宙立方獻給女神。
但，怎麼都找不到……
不見了……
等等，滅霸看了看面前冷臉對他的女神，又回憶起剛才突然出現的蘊含著死亡之力的魔法氣息——
他剛才被驚喜沖昏了頭腦，現在冷靜地回想起來，那股魔力相當不純粹，而且，出現的人並不是女神的本體。
原以為是女神的偽裝和試探，沒想到，是有心人的利用！
那個人想要挑撥自己跟女神的關係！
這等險惡的用心，也就只有同為死亡女神追求者的人幹得出來！
滅霸的怒火上湧，一瞬間，強烈的氣息充滿了整個空間。
黛斯被這股能量所感，轉頭望向他。
這個在她面前一向卑躬屈膝的泰坦，竟然也有充滿男人味的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韋德：感覺要壞事。
☆、第五十章
只一瞬，黛斯就收回了視線，緊接著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滅霸想了想，在找出陷害自己的情敵和追求死亡女神面前，他選擇了後者。
他跟了上去。
黛斯並沒有再去理會那個泰塔巨人，比起他，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捉住那四個鬼魂。
在地球上，他們算是具有天賦的，邪惡會滋生欲|望，欲|望會使得他們變得更強。果不其然，在死神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的靈魂濃度也上升不少。
如果用食物來比喻，那麼，以前，他們是尚能入口，而現在，則是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點心。
黛斯期待他們的成長，所以對他們的一些小動作視而不見。
但包容不代表縱容。黛斯不允許這些已經死去的亡靈對現世大加干涉，更不能忍受他們聯合起來企圖忤逆她的舉動。
死亡女神的威嚴不容侵犯。
閉目凝神，黛斯感覺到了烙印的氣息。
實質化的身體在瞬間化成一團濃霧，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跟在她後面的三死神同時跟了過去。
***
曼哈頓，復仇者聯盟。
剛結束了一場戰鬥的復仇者們回到了大廈。
「到底是哪個外星人這麼大手筆，出動了一艘比白宮還豪華的太空船，入侵地球還選擇了無人駕駛模式。真是任性！」鷹眼將自己扔進了沙發中。
美國隊長走了過去，問道：「托尼呢？」
「剛才他讓索爾掰了塊『鐵皮』下來，現在大概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裡，找不到任何匹配研究資料的托尼快瘋了。
不，或許他已經瘋了。
托尼把電錶放到儀器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Oh！**！」
「看來你需要幫忙。」班納博士走了過去。
「不需要。復仇者聯盟只需要一個天才科學家就夠了。」托尼繼續擺弄著機器，頭也不抬道：「你還是繼續去測試如何才能重新釋放浩克吧！畢竟我們需要那個大傢伙。」
被嫌棄的班納博士：「……」
「就算你再怎麼試驗，也不可能在現階段瞭解超越這個世界知識的東西。」一道熟悉的諷刺的聲音憑空響起。
托尼抬頭，向聲源望去，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洛基？你又想幹什麼？」
「嘿，嘿，別衝動。」洛基注意到了他手的姿勢，實驗室裡的那幾台放著的鋼鐵戰甲蠢蠢欲|動。
「我是來談合作的。」
「在你越獄之後？」托尼眼神一挑：「你猜我信不信？」
話音落地的同時，他的手按上了控制環。
一瞬間，所有的戰甲都對準了洛基。
洛基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我真的無意與你們為敵，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們，這危機著整個地球！」
「啊哈？」托尼露出一臉你他|媽逗我的表情。
不久前帶著奇塔瑞人入侵紐約，企圖攻佔地球，不久後又帶著亡靈大軍殺入曼哈頓，企圖顛覆世界的洛基竟然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
托尼做夢都想不到。
更加可疑了。
這個不是假洛基，就是有更大的陰謀！
托尼警惕地看著他。
很快，復仇者聯盟的人都到了。
洛基不慌不忙，在所有人警惕地視線中，慢悠悠掏出了一樣東西。
一塊正方形的物體中，正泛著一層美麗的藍光。
那微弱的光芒變化莫測，像是一團有實體的能量。僅僅一眼，就能將所有人的眼光吸引而去。
「宇宙立方？！」托尼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原來你不止越獄，還偷了我的資料！你的目的就是這個？」
「洛基，你這次又要做什麼！」這是憤怒的索爾，他甚至已經舉起了錘子。
「真是愚蠢，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真是可悲！」洛基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慣常譏諷的神態。
「你到底想說什麼，洛基！」美國隊長道。
「這個東西可不是我從神盾局北極區的基地裡拿的，至少一開始不是。」
洛基的話讓眾人心中一淩。
「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覬覦著宇宙立方？」
「當然。」
「誰？！」
洛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娜塔莎一直注意著洛基的舉動，從他和紅骷髏主動來到復仇者聯盟，到偷資料越獄，她都在賈維斯傳來的監控上看得一清二楚。
洛基想要得到宇宙立方，已經不是一個秘密。從他來到了復仇者大廈的時候，娜塔莎就已經開始懷疑他的目的，之後的監控只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但她沒想到的是，他在拿到了宇宙立方後還會回來。
從尼克?弗瑞那邊得到的最新資料，抵達北極基地，破壞並取走了宇宙立方的，是一個渾身紫色的大塊頭。
洛基想必是從那個倏兀出現的紫色巨怪那裡得到了宇宙立方。
那麼，他現在這般友好地出現在復仇者大廈的舉動也就不難猜測了。
「想必那人是一個令你害怕的存在。」依靠在牆壁邊的娜塔莎漫不經心道：「害怕到都忍不住要來一向你看不起的復仇者聯盟尋求幫助了，那人，就是你所謂的真正的敵人？」
對上黑寡婦的那雙淩厲的眸子，洛基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這個女間諜的確擁有出色的本事，不過，也就對地球人而言。
「不。」洛基在娜塔莎的詫異中搖頭，墨綠色的眼神冰冷一片：「其實我已不必在害怕她，我已經死了。」
洛基的話讓所有人都驚訝了。其中索爾的情緒最為激動：「你在說什麼？洛基！你明明還……」
下一刻，洛基將自己身上的魔力消去。
眾人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身體。
索爾的魔力雖然不高，但他的確察覺到了不同。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的是靈體，洛基，你……」
「我已不用在懼怕任何人。但你們不同。」
在場的人多少上過洛基的當，他們還沒完全相信他。
洛基並不著急。
娜塔莎冷笑道：「哦？那你好心得想要來告訴我們的是，就是你從別人手裡搶奪了宇宙立方，還是你已經死亡的消息？」
「都不是。」洛基墨綠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暗光：「我來只是為了警告。她，來了。」
娜塔莎：「她是誰？」
洛基：「她是所有人的敵人。」
雖然沒有表態，但洛基非常清楚他們的神情，警惕，疑惑，他們甚至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但很快，他們會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
洛基嘴角微勾，最後慢條斯理道：「她，是死亡。」
話音一落。
空氣驟然變得冷冽起來。
牆壁上彌漫上了一層白霧，托尼若有所感，轉頭，正對上一張美豔的臉。
漆黑的髮絲飛揚，露出了底下精緻漂亮的臉龐。
她的眸子漆黑，猶如一汪不到底的深淵。誘人靠近，卻又危險至極。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托尼對這個突如其然出現在復仇者大廈的女人抱著一百二十分的警惕。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背後發冷，有一種被人窺伺的感覺。
拿著死神鐮刀對準了托尼後背的Lon躍躍欲試，原本以為自己要消散灰飛煙滅了，誰知道女神來了，分分鐘原地復活還不算，還給了一把力量強的死神鐮刀，還給他們提高了死神等級。
Lon有幾秒是懵逼的，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巨大餡餅給嚇到了。
而後，跟著死亡女神一路來到了復仇者大廈的Lon更興奮了。
女神今天沒穿新人皮，還帶著他們三，明擺著就是來找茬的啊！
總是只能眼睜睜地看那些耍小聰明的妖豔賤貨爬女神床的Lon狂喜。今天，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教訓他們一頓了。
首先，就是這個披著鐵罐，有著小肚子的托尼?斯塔克！
「先做正經事。」將在托尼?斯塔克耳邊吹冷風的白癡死神拖過來後，Ra警告道：「別忘記女神的命令！」
飄飄然的Lon刹時想到了他們灰飛煙滅前被領的任務——抓住洛基！
Lon眼神一冷，鐮刀轉了方向，對準了洛基。
被三把死亡鐮刀對準的洛基腳底心冒出了冷汗。
但事實上，讓他恫嚇到無法動彈的，並不是那三個虎視眈眈圍住他的死神，而是那個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女人。
早在變成亡靈的時候，他就多番試探過這個女人。
一開始，死神對她的恭敬並沒有讓他往深處想，畢竟，死神在地獄王、冥王、惡魔，高級領主、地獄領主這一圈中，是最低等的存在。
宇宙之大，惡魔無數。奧丁的宿敵蘇爾特——北歐火焰巨魔，統治九界中的惡魔之鄉，那裡就有無數的死神存在。
所以，在地球上出現了一個能讓死神尊敬並畏懼女人，洛基並沒有不覺得奇怪。
直到——海拉的死亡。
掌管著冥界的女王海拉擁有的魔法接近於死亡本身，她可以在瞬間讓人染病、死去。只要她想，她的魔力甚至可以讓地球上大部分的人在頃刻間喪生。
但，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神卻在他面前瞬間被擊敗。
——簡單到像是捏死一隻螞蟻般。
這種強大的力量已經脫離了他的思維範疇，饒是全盛時期的奧丁，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除非——是宇宙級別的能量。或者是更古老、偉大的神明。
洛基想到了阿斯加德關於宇宙天體力量的課程教學，其中，宇宙五大創世神明，被簡單的提及到了。
如同雷神索爾在地球上只是童話故事中存在的人物一般，宇宙五大創世神明對於阿斯加德的人來說，亦然。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也從來沒有別的故事讚頌過。
所以無人當真。
Death。宇宙中所有生命靈魂的源頭、創造者與操縱者。所有神話傳說中死神、閻王、地獄王、地獄魔王的創造者和主人。
洛基知道她，卻也不曾真正瞭解過。
直到現在——
黛斯一步步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讓人呼吸一窒。
索爾蹙眉，這是一種相當討厭的感覺，即使是他的父奧丁，在暴怒之時正面對上也沒有他此時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差點沒有握住雷神之錘。
這種在強者面前顫抖著無法呼吸和直視的感覺，對於任何一個戰士來說，都是一種絕對的侮辱。
而且，他能夠感覺到，這個突如其來出現的女人的目的，是洛基！
他的弟弟！
即使洛基做錯了許多事，但他始終是他的弟弟。別人妄想在他面前傷害他！
索爾擋在了洛基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想對洛基做什麼？！」
黛斯抬手，築起一道屏障，索爾的這份堅定在彈指間化為烏有。
眾人只看到那女人抬了抬手，索爾就被掀飛出去。
復仇者聯盟的人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我要知道她是誰！賈維斯！」
托尼的話音一落，賈維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無匹配源，身份未知！警告！掃描到未知能量，警告！與之前的RES8能量相同，復仇者大廈開啟最高防禦機制，請立刻撤退！」
「RES8？」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鷹眼皺眉道：「這是什麼？」
托尼棕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殺死海拉的能量。」
握草！原來是她幹的。
等等，這就是奇異博士說的隱藏在地球的神秘力量？
解決方案一個都還還沒定呢！她就自己來了！
這還怎麼打！
鷹眼：「……」
聽到的復仇者聯盟眾：「……」
作者有話要說：
厲害了我的黛斯。
誰的大腿有女神粗！
☆、第51章
雖然復仇者眾對於奇異博士所說的那股邪惡力量還沒有制定確切的行動方案，但這並不表示他們會退縮。在黛斯靠近洛基的時候，所有的復仇者都出動了。
鷹眼的爆破箭已經對準了黛斯，咻地一聲，淩空破發，飽含著力量的箭只穿透空氣，直直向目標射去。黛斯不躲不避，爆破箭在接觸到她的瞬間，竟扭轉了方向，瞬間朝著鷹眼而去。
而這次箭只的飛行速度，甚至比之前鷹眼射出去時的更快、更狠。
僅一眨眼的功夫，就如狠戾的鷹凖般飛襲而來。
依靠戰鬥的直覺，美國隊長迅速出盾，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
箭爆破炸裂，轟鳴聲驟然響起。
在震盪的餘波中，有一個人完全沒有受到波及。
那個依舊慢條斯理，猶如閒庭漫步的女人。
眾人看到這一幕後，臉色一沉。
娜塔莎與身邊的美國隊長對視一眼，兩人已有想法。
「暫停攻擊。」通訊頻道中響起了嚴肅的聲音。
美國隊長一聲令下，所有人中止了攻擊行動。
除了，娜塔莎。
黑寡婦眼神冷靜，她將腕間的寡婦刺對準了女人發射出去。
帶有劇烈電流改裝版的寡婦刺足以電暈一頭成年的大象，但那微不可查的針刺甚至還沒接近那個女人，就驟然逆轉了方向。
娜塔莎已有準備，迅捷一避，躲了過去。
她的行為已經驗證了他們的猜想。
通訊頻道裡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鷹眼目瞪口呆後抓狂道：「what the **！這女人的能力是逆轉攻擊？這還怎麼打！這是□□|裸的作弊啊！」
娜塔莎：「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
美國隊長：「托尼，剛才的戰鬥分析出來了嗎？」
托尼：「在攻擊的實體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周圍產生了一股不可探測的能量波動，推測是這股能量波逆轉了攻擊的方向和目標。」
美國隊長：「我們一起攻擊，突破能量波的可能性是多少？」
托尼還沒開始演算，一直沒有開口的賈維斯便出聲道：「成功的可能性：0，死亡的可能性：99.99%」
眾：「……」
黛斯沒有管復仇者聯盟正在針對她開展的計畫，她已經來到了洛基的面前。
「你很有勇氣。」黛斯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男人，道：「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樣挑釁我了，這讓我無聊的生活多了一絲的趣味，原本我可以縱容你的玩鬧，但——」
在洛基的沉默中，黛斯勾起了他的下顎。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他光滑削尖的下顎滑動，緩慢而又輕柔。
黛斯望著他，神情柔和，那表情不像是在處置一個膽敢挑釁她的鬼魂，更像是對待情人。
她的手指下移，一直順延到他的肩頸處。指尖遊移，似是挑逗。
洛基冷汗連連，而商討著如何對付這個難纏的女人的復仇者聯盟眾一臉懵逼。
通訊頻道中。
托尼：「Kidding me？這哪是尋仇，分明是求愛啊！」
鷹眼冷笑：「呵呵，洛基剛才一本正經得說有個危及全世界的力量，我真的還信了。」
娜塔莎斜眼看向索爾：「放心，你不會是一個人。」
原本想舉著錘子沖過去的索爾皺眉：「……洛基其實說的也沒錯，這個女人的力量很邪乎，而且她的確和奇異博士所說的那股潛伏的邪惡力量相似，所以，我們得拿下她！」
美國隊長冷靜而公正道：「但事實上，除了一開始突然的出現，她沒有主動攻擊過我們，我認為，她對我們並沒有惡意。」
索爾不服道：「她剛才可攻擊我了！」
「那是你挑釁在先。」娜塔莎凝視了一會，對於洛基和那個女人的相處方式，她感到非常奇怪。身為女人的直覺，她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並不喜歡洛基。但，他們又很親昵，洛基並不抗拒她的接近，難道，他們是曾經的情人？現在掰了，亦或者，這只是洛基在演戲，又一場陰謀的開始？
娜塔莎想了一會，道：「我保留意見。」
托尼也不相信洛基的言辭，洛基前科太多，而且這次的事情明顯有貓膩，什麼來告訴他們一個重要的消息，他半個字都不信。
「他們小倆口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還要調查今天突然進入地球的外星飛船碎片，可沒空管你們阿斯加德的愛恨情仇！」
鷹眼也收回了箭。
唯有索爾還猶豫不決。
鷹眼走過去，搭著他的肩膀道：「你就別破壞你弟弟難得的姻緣了，說實話，竟然有人會想泡洛基，這真是值得慶倖。」
鷹眼拉著索爾就走。
索爾卻有些擔憂洛基。
轉頭，便看到了那個女人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撫摸著洛基的舉動。
那個在他面前一向不聽話的弟弟，今天卻格外地乖巧。
洛基被死亡之力團團束縛，絲毫不能動彈，就連身體本能地顫抖都被控制住了。
而這個完全支配了他所有權的女人卻惡劣地貼近他，在他耳邊呢喃低語，她每說一句，就讓他的臉色白一分。
但周圍的人卻視而不見，那些一向自詡正義地復仇者們竟然看了他幾眼後就走了！走了！
洛基氣得心肝都顫了！
還好索爾還沒走！
Brother！help！
洛基眨巴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索爾。
可惜，兩個智商從來不在一條線上的兄弟接受到了完全不同的資訊。
被鷹眼拉著離開的索爾正對上洛基的視線。
索爾非常熟悉他那種陰測測的目光，洛基每次用這種強烈地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下一句不是嘲諷就是『滾』。
索爾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偌大的地下實驗室，就剩下了一魂一神三死神。
在他們離開的瞬間，黛斯臉上的笑意完全褪去。
死亡之力散去，緊緊依靠在牆壁上的洛基松了口氣，身體差點癱軟下來。
那種與Death近距離接觸而產生的巨大的恐慌慢慢散去。
靈魂灼燒的痛苦也在緩慢地消退。
而就在洛基一邊平復，一邊注意著四周伺機逃離的時候，突然，脖頸一涼。
低頭，就看到一把黑漆漆地鐮刀橫亙在了脖頸處。
Lon對他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Aic拋出了死神鎖鏈，緊緊地捆住了他，Ra冷酷地將人拖了起來。
洛基狼狽地抬頭。
黛斯俯視著他：
「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將其餘三個同謀的鬼魂抓回來，我會讓你消失得舒服一點。」
***
四個儲備糧很快就都會成為她的晚宴，不過在完全消散之前，他們還可以成長一次。
洛基對他們的抓捕會讓他們靈魂的力量在最後消散前滋長些許。
解決了一個麻煩後，黛斯回到了家。
死侍已經搞定了任務，正歡快地在浴缸裡泡澡。
黛斯倒了杯紅酒，好心情地推開了浴室的大門。
氤氳的浴室裡滿是霧氣，但黛斯的視線並不受阻隔。她看到了那滿是血色的池子。
死侍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腹部的大洞，他看著推門進來的黛斯，開心道：「甜心，要一起嗎？我們來洗鴛鴦浴吧！」
黛斯坐到浴缸邊上，看著滿池子的紅色，有些意動。
她抿了口紅酒，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暖光燈下，她精緻的眉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看上去有些朦朧，卻異常魅惑。
死侍舔著她殷紅的唇瓣，有些食髓知味。
不安分地手在她的腰腹處流連，他按住她的頭，回了她一個火辣辣地深吻。
結束後，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黛斯按住了他在她身上不斷遊移地手，笑著道：「我有份禮物要給你。」
清冷的聲音略帶沙啞，死侍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黛斯注意到了他上下滾動的喉結，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
不過，在親密接觸之前，她還是想先將禮物給他。
「這是什麼？」死侍看著遞到面前的藍色小方塊，總覺得有點眼熟，但他的記憶太多太亂，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是漫威宇宙的掛逼級神器——宇宙立方。
「禮物，喜歡嗎？」
宇宙立方可以隨意控制大小，黛斯將它變成了拇指蓋大小。緊接著，又用死亡之力實體化出了白銀色的指環形狀，將它鑲嵌其中。
眼看著女神將藍色小方塊變成了戒指，死侍激動了。
「你是在向我求婚？」
話音一落，一股冷氣直逼後腦勺。
一直跟著女神的滅霸終於忍不住了。
女神接近那個鬼魂，他忍，女神懲罰那個鬼魂，他笑。
這種忐忑不安、高低起伏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女神回家。
三死神已走，跟著女神回家的滅霸正幻想著和女神的單獨相處。
扭捏著跟著她來到浴室，還在躊躇到底要不要進去看一眼女神美麗的軀體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他的女神正在和一個骯髒低賤的人類接吻！滅霸忍耐住快要爆炸的心臟，怒火從腹腔一直蔓延到了腦子。
而就在他打算出手打碎這個礙眼的渣滓的時候，他的女神，竟然拿出了他準備送給她的禮物！
不能忍！
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和他搶奪女神！
怒火全然燃燒了滅霸的理智，宇宙級別的能量漫溢開來。
原本不甚在乎的黛斯感覺到不妙的瞬間，房子轉瞬被震碎。
「我以泰坦滅霸之名詛咒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張的歡樂小劇場竟然忘貼了！愚蠢的我~！嚶嚶！
歡樂小劇場
某條漆黑的小巷中，四個鬼魂剛飄過。
被求愛的伏地魔還處在一臉懵逼中。
紅骷髏悻悻道：「我總覺得，我們要完。」
這個時候，還是去抱美國隊長的大腿吧。
洛基：「美國隊長的大腿有我哥哥的粗？！」
滅霸爸爸藐視臉：「誰我有腿粗！」
☆、第52章
滅霸出生在土星衛星泰坦上的永恆一族，他本身就擁有其他人無法超越的力量，再加上知曉永恆之族的所有超人的哲理，對於魔力詛咒方面的知識更是媲美高級惡魔多瑪姆。
黛斯雖然一向不把這個跟在她屁股後面成天打轉的追求者放在眼裡，但事實上，她也相當清楚他的能耐。
幾乎在滅霸的詛咒剛出，她就出手了。
實體化的死亡之力在她的周身散開，倏然間如同藤蔓般纏到了滅霸的身上。
滅霸不老不死，永恆一族的生命力非常強悍。饒是黛斯，也僅僅只能在瞬間抽走他一半的生命。
而這樣的舉動卻讓滅霸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一向冷漠高傲的女神今天竟然為了一個低賤的人類而選擇對他出手。
這種精神上的打擊比肉|體上的更加劇烈。
一向高傲的滅霸從心底湧出一股恨意，他感覺到了背叛。
暴動產生了宇宙級別的力量，閃電在黑夜中不斷迸濺，滅霸的臉影在了陰影中，那雙原本被怒意燃燒著的眸子變成了猩紅色。
黛斯與他四目相對。
濃烈的恨意已經化成了實質性的殺意。
黛斯因這樣黑暗而濃烈的情感怔住了，她撫摸上了跳地有些快的胸口。
而就在她這失神的刹那，滅霸抓住了機會，他並沒有直接向她下手，他的目標——是別的東西。
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拳頭直接沖向了一旁的死侍，在宇宙級別的力量面前，死侍不敵，瞬間被打成了肉泥。
黛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與她幾天前的預知中發生的吻合。
——不久後，死侍會得到一個死亡的機會，會永遠地投入她的懷抱。
但，也僅僅只有這一幕而已。
死侍的靈魂從身體裡被抽出來的下一刻，他身上的自愈因數達到了最巔峰。他的靈魂被滅霸的詛咒永遠鎖在了身體裡。
永生不死。
「不！不！」
黛斯眼睜睜看著死侍的身體一點點復原，她的神情冷冽，那美麗的臉龐上難得浮現出了一抹顯而易見地陰沉。滅霸和她對視，兩人的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你找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條街道都像是陷入了死亡的沼澤中。
蟲鳴、鳥叫、風聲、落葉……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
死亡維度直接降臨現實，地球上的所有惡靈、死神、惡魔，維度空間的高級領主瞬間感知到了Death的存在。自靈魂深處湧起的恐懼令他們瑟瑟發抖。
跟隨著洛基追蹤逃犯的死神Ra、Lon和Aic瞬間跪了，地球上的惡靈騎士、黑暗維度的多瑪姆、甚至被囚禁在遙遠的維度空間正在受著懲罰的海拉，都不禁冷汗直流。
而面對著火力全開的黛斯，滅霸卻沒有在眨眼間灰飛煙滅。
黛斯冷冷地看著他。
「我的女神，我愛你。」滅霸猩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黛斯，他的神情比往常地更加癡迷，但與以往的虔誠和卑微不同，這一次，他幾乎完全露出了泰坦的貪婪和冷厲，他盯著她，猶如捕獵者看著自己的獵物。
滅霸滿腦子都是毀滅，如果毀滅了她，就再也沒人會和他爭奪，但……他的心又是如此劇烈地跳動著。
渴望觸碰她，接近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
這種求而不得的愛意在變成恨意時，變得更加灼熱而熾烈。
最終滅霸的理智和感情揉粹在了一起，那猩紅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殘忍的意味：
「我要懲罰你，我的女神！」
黛斯其實早在滅霸能夠抵抗她的力量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並沒有多大的驚慌。她是宇宙創世五大神明之一，宇宙中所有生命靈魂的源頭，在多元宇宙中，其餘神明也許可以讓她為之忌憚，但在地球這個單體世界裡，沒有任何可以和她抗衡的力量。
黛斯太過自信。
這次，她失策了。
滅霸握住了那顆從死侍那裡搶奪過來的戒指。
在宇宙中，幾乎沒有任何事物的力量能和宇宙立方匹敵。
滅霸全知全能，當然知道如何運動宇宙立方，而死亡女神對那個低賤的人類的偏愛也為她自己親手畫下了牢籠。
「你……！」黛斯在發動攻擊的下一刻，就感覺到了虛弱。
浩瀚的死亡之力竟然逐漸被抽空了！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黛斯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滅霸：「你做了什麼！」
滅霸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握住宇宙立方，原本支撐環繞著宇宙立方的那由死亡之力幻化而成的白銀色指環被一層層吸收。
借助宇宙立方，持有它的人能把自己心中的渴望變成現實：小到控制元素、大到操控時空、修改邏輯。他不能讓宇宙立方改變死亡女神的心智，讓她愛上他。但，他可以借助宇宙立方逆轉她的能量。
死亡的力量幾乎接近於無限，而宇宙立方同樣。
只要這枚戒指在他的手中，死亡女神就永遠無法恢復能力。
這也就意味著——
他可以對她，予取予求。
滅霸一步步走近虛弱的死亡女神。
黛斯已經露出了真實的樣貌，她現在的力量已經無法維持死亡維度的降臨，也無法阻止滅霸的靠近。
她努力挺直著背脊，不讓自己露出虛弱的模樣。
可在滅霸眼中，那份即使柔弱無力也堅韌不屈的模樣更讓他心動了，想要摧毀的欲|望和破壞的**也更加的強烈。
兩人近的只差一步之遙，他的夢中情人與他只剩一臂的距離。
以往遠不可及的女神近在咫尺，只要他伸手，就可以將她完全攬入懷中。
滅霸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依戀和渴望，黛斯抿唇，靜靜地看著他。
而就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突然，一道襲擊從身後襲來。
「你這個生|殖|器長在臉上的紫色巨怪，放開我的女神！有什麼事沖我來！」死侍滿血復活，和滅霸幹了起來。
死侍不出意料，再次被打飛了出去。
黛斯接住了他，在滅霸又一次怒火燃燒的視線中，消失了。
***
回到了多元宇宙聖殿中的黛斯捂住了胸口，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趣的笑意。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她不由舔了舔嘴角。
這個泰坦巨人發火起來，真帶勁。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進入新的故事。
女神力量沒了。
☆、53五十三章
黛斯在聖殿待了一段時間就開始想念地球了，一望無際的聖殿，浩瀚而又冷寂，除了白骨就是死亡的造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熱鬧的氣氛。
既沒有美酒、也沒有香氣濃郁的甜品，黛斯簾目，整個人都有些抑鬱。
等看到聖殿裡堆著的那一大堆公務時，她的心情更差了。
白骨戰戰兢兢地來到御座之前，它匍匐在地，恭敬道：「女神，有惡魔領主求見。」
「讓他進來。」
猩紅色的惡魔，比起其他惡魔猙獰龐大的外形，這個惡魔顯然正常得多。類似人形，但那雙閃爍著暗紅色魔光的眼睛卻昭示著他的不同尋常。
「墨菲斯托……」黛斯抬眸，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整個宇宙中最強大的惡魔俯首道：「不久之前，我曾感覺到了您的召喚，但礙於之前多瑪姆的宣告沒有人敢擅自登錄地球。現在所有死亡的造物都在蠢|蠢欲動，多元宇宙黑暗維度的十三高級惡魔領主已集結軍隊，只要您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毀滅那個單體宇宙。現，特來聆聽您的指令。」
召喚？
應該是死亡之力。
黛斯想起來，之前似乎的確生氣發火大規模地動用了力量。這種程度的確可以引起造物們的恐慌。
「不用擔心，只是有感興趣的東西出現，我心情波動大了一點。讓他們都散了吧。」黛斯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
「是的。」墨菲斯托垂眸，正待退下的時候，突然又被黛斯叫住。
「等等……你說他們現在都在外面？」黛斯若有所思。
「是的。」女神難道感覺不到她的造物嗎？墨菲斯托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讓十三個惡魔領主進來。」
「是。」
章魚腦袋的賽托拉克、玩世不恭的噩夢、三個邪惡羊腦袋造型的瑪律杜克等紛紛覲見，一時間，寬敞的聖殿大廳被各種奇異的生物填滿。
她的造物，真醜。
她之前到底是怎麼想的？！
黛斯嫌棄地撇開了眼。
一群在原宇宙緯度中稱霸一方的傳說中的存在此時都戰戰兢兢地跪趴在地，等待著造物主的指示。
即使是高級領主，在有生之年能夠面見death的機會也屈指可數。
他們對death的情感很複雜，除去敬畏之外，還有一種詭異的依賴，大部分的造物在誕生的過程中或多或少都產生了意識，因此對創造他們的主人黛斯都有一種雛鳥情節。
此時，就連一向野心勃勃，發誓吞併十三惡魔領主維度的賽托拉克今天都十分乖巧，眨巴著那雙陰森可怖的眸子，認真地等待著死亡女神的指示。
「與永恆（宇宙五大天神之一）和無限（宇宙五大天神之一）的戰爭已迫在眉睫，我需要暫時離開，尋找更強大的助力。」
奇怪。
他收到消息，永恆去別的維度度假了啊。
至於無限，她不是在暴打行星吞噬者嗎？
什麼時候又向死亡女神宣戰了？
墨菲斯托蹙眉深思。
黛斯將目光再次落到了這些造物身上。
被注視著的墨菲斯托頓時冷汗連連。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聖殿的事物由你們共同打理。」
死亡女神這是在考驗他們的能力？作為獎賞，最後會不會有機會可以得到死亡女神的青睞呢？
高級領主們大喜過望。
而等到黛斯離開後，看到那些將他們幾乎壓到窒息的『公務山』的時候，他們是懵逼的。
十三高級領主：「……」
原本興致高漲的賽托拉克瞬間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看來他征服其他惡魔維度的計畫至少得延後一萬年……
***
黛斯的死亡之力被宇宙立方逆轉，大部分的能力都被截斷和禁錮在別的空間維度中無法使用，現在別說感應她的造物，就連吞噬靈魂都很難做到，所以想要打開空間維度通道再次回到單體宇宙之一的地球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滅霸也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利用宇宙立方。
既不會傷害死亡女神，又可以單方面禁錮她，讓她不能再回到地球。
簡直一舉多得。
可惜，早前黛斯在地球度假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多留了個心眼，給自己留了扇後門。
——她曾經佔據的身體裡留有單獨分離的死亡之力。
而這些沒有被宇宙立方吞噬的能量，可以構築橋樑，形成前往地球的通道。
黛斯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手術臺上。
冰冷的液體注入身體，她低頭，就看到了自己赤|裸的身體。
密密麻麻的針孔和切痕，手腳上還插|著針頭，腹部更是有一根長約5cm的長釘。僅僅只是一眼，就讓黛斯的臉整個沉了下來。
說實話，她並不在乎別人的死亡。
但這具身體卻不同，作為她的容器，被人類踐踏(試驗)對於死亡女神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這具身體原本就已經死亡，但殘留的死亡之力可以讓這具身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活性，簡單來說，就等同於重生和不死。
但，這是有前提的，必須得啟動這具身體裡蘊含的死亡之力。
雷娜塔坎貝爾的身體在黛斯離開後就變成了一具慘白而乾癟的屍體，但此刻，她的皮膚溫熱，血液流動，甚至是心跳，都有儀器在監測，這說明這具身體在她到來前就已經被啟動。
竟然有人啟動了雷娜塔坎貝爾身體中的死亡之力！
黛斯漆黑的眸子中瞬間劃過一絲冷意。
腹部的釘子連接著的儀器那頭資料迅速躥高，離這裡不遠處的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響起了緊急警報。
「特拉斯克博士，x14實驗體出現異常。」
身高只有正常成年人一半的玻利瓦爾省·特斯拉克是特拉斯克工業創始人，雖然是侏儒的身高，卻有著極其高的智商，他對人類的dna和變種人的x基因瞭解至深。而且他視變種人為異類，一直想要找到徹底消滅變種人的方法——直到他發現了這具非常奇特的屍體，雷娜塔坎貝爾。
原本只是想要研究她的能力，但之後調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深思。
這個女人與變種人團體之一，x戰警的創始人，查理斯·賽維爾是大學同學，但從調查的資訊中，特斯拉克發現遠不止如此，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除此之外，這個女人還與另一個極具攻擊性的變種人團體，兄弟會的領頭萬磁王同樣關係曖昧。
從監控中，特斯拉克看到了她清醒的全過程。
他阻止了特遣隊想要攻擊和制服的方案，冷靜地看著螢幕，只說了一句：「讓她離開。」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療隊頗有微詞，有人上前說了一句：「這是重要的實驗材料，如果能夠解開她身體特殊性的奧秘，不僅能夠得到對付變種人的方法，就算是應用在醫院上也是一個奇跡！」
特斯拉克看著螢幕中逐漸消失的人，臉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旁的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
「作為實驗材料，她身上的所有資料都已經採集完畢。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作用，等著看吧。」
☆、54
黛斯毫不費勁地離開了實驗基地，特斯拉克利用週邊的無人機將她的所有行為都監視了下來。
於是，他看到了她在離開後漫不經心的一撇。黛斯的視線穿透了無人機，與監視螢幕中的特斯拉克四目相對。
「博士……她……」身邊的研究人員感覺到了怪異，但開口後也不見博士回答，扭頭一看，竟發現那個一向鎮定且強勢的博士正微微顫抖，有冷汗從他的額前滴下。
特斯拉克被那雙漆黑的幽目盯住後，整個人怔在了原地。他感覺到了恐懼，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的危險。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隱藏在暗中的毒蛇覬覦著。
這種感覺——與他初將雷娜塔·坎貝爾的身體喚醒時的非常相似。
黛斯勾起嘴角，那張溫婉美麗的臉上一瞬間浮現出了可怕的殺意。
她之所以選擇雷娜塔·坎貝爾的身體蘇醒，不僅是因為這是方便她前往地球的橋樑之一，更是因為她的變種能力。
雷娜塔·坎貝爾的變種級別很低，只有德爾塔級別，但她的能力卻很特殊，她能夠在特定的時間內操縱部分物質和能源的分子結構。如果她的能力強大，她可以將通過操縱原子的移動、重組和分解，進而達到移動和摧毀一切物體的程度。但很可惜，她的變種級別限定了她的發展，讓她含恨死在了反變種人的人類手中。
但，黛斯卻截然不同。
死亡之力在很大程度上改造了雷娜塔·坎貝爾的身體，與她基因中的變種能力結合後，黛斯可以做到更多。
透明的霧氣從她的腳底彌漫而起，逐漸籠罩了整個基地。
特斯拉克還在警惕著她，卻不曾想下一刻入目的是漫天的火光。
巨大的轟鳴聲自耳邊響起，劇烈的爆炸、肆意的鮮血，以及那些已經失去呼吸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特斯拉克在最後昏迷前，啟動了終極預案。
『哨兵計畫』
***
黛斯對自己即將給變種人帶來的滅絕性危機一概不知。
實驗了自己的能力，又教訓了那些膽敢妄動她備用身體的人類後，她的心情總算舒展了一些。
這次她回來，是想要拿回那枚暫時禁錮住了她能力的戒指。
她能夠感應到它的大致位置，應該就在曼哈頓。
但就在她想要更加具體地查探地點時，卻發現有東西將她們之間的感應隔離了。
黛斯沒有多加考慮，直接來到了曼哈頓。
回到之前租住的房子裡，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那三個跑腿死神竟都離開了。
黛斯蹙眉，神情冷凝。
閉目開始感應整個曼哈頓死亡之力的走向。
黑暗的死亡之力在城市中游走，最後，在某個地方凝聚匯成。
倏兀間，黛斯消失在了原地。
自從感應不到死亡女神的氣息後，三死神都很心塞，連著追逃犯都有些漫不經心。
那個該死的阿斯加德的邪神帶著他們繞彎子，原本一向精明的ra早該看出來，可惜，他也被之前突然大盛的死亡召喚給驚到了。地獄維度的王立即召喚了所有死神，ra他們原本擁有死亡女神的命令可以無視地獄王的傳喚，但很可惜，隨著死亡女神氣息的消失，所有維度的死亡造物都惶惶不安。
death最後的氣息出現在地球，所有造物都以為這是一個信號。
——戰爭的開端。
ra、lon和aic最後還是回到了地獄維度，但由於他們身上的死亡之力太過濃郁，在一幫死神和惡魔中尤為突出，在眾人虎視眈眈地逼問中，三死神道出了實情。
death在地球上度假的這段時間，一直由他們侍奉。
這下子，整個地獄維度的圈子都炸了。
所有死神、惡魔，包括他們的地獄王都用恨不得將他們撕碎的眼神狠狠盯著他們。
於是，ra、lon和aic非常幸運地被所有嫉妒的死神和惡魔排斥了。
死神和惡魔原本就是肆無忌憚的生物，他們的嫉妒心之強實屬罕見，就連一向公正嚴明的地獄王這次都赤|裸裸地暴露出了私心。奈何有death的饋贈，他無法真的將這三個小死神弄死，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做別的事懲罰他們。
於是，三死神就這麼無辜地被剝奪了封地，美其名曰讓他們出去旅遊，實則流放。
死神的能力來自於死靈，一旦失去了封地，就代表著他們無法再勾魂，吸收死靈的能量，長此下去，他們的力量會流逝，最終消散。
和aic沮喪極了。
唯有ra還一門心思地打算完成死亡女神最後的命令，追拿那幾個逃跑的靈魂。
黛斯到曼哈頓廣場街角的小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死神背靠背，抱著膝蓋悠閒地看向外面人來人往的情形。
竟然又在偷懶？！
黛斯臉色一黑，正想要走過去給這兩個蠢貨一點教訓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雷娜塔？」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疑惑，男人顯然非常驚訝她的出現。
黛斯轉頭，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這個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幾歲，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身材強壯，臉型帥氣，原本還算符合黛斯的口味，可惜那副架在鼻樑上的巨大眼鏡和那雙眼睛中蘊含著的不可控的能量讓她微微有些遺憾。
「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鐳射眼想了想，自從她離開後，他們的確有好多年沒見過了，況且，當時她非常反對x教授想要與人類和平共存的想法，在x學院建立後不久，就離開了。
想來，她當時也沒有留意過他吧。
「我是斯科特·薩默斯，查理斯教授的學生。」
「查理斯·賽維爾？」
「是的。」鐳射眼點了點頭。
黛斯想了想之前看到過的這具身體的記憶，應該就是那個在記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男人。不過，那張臉還真是意外地熟悉，當初在曼哈頓復仇者聯盟大廈前，曾經看穿她偽裝的男人之一。
這個查理斯·賽維爾好像與史蒂芬很熟，史蒂芬擁有著強大的魔法潛力，可以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同，那，這個查理斯又是為什麼呢？
一瞬間，黛斯起了興趣。
她嘴角輕抿，眼神微斂，神情中帶著一些落寞：「他，也在這裡嗎？」
鐳射眼注意到了她情緒的變化，心中微不可查地歎息。
雷娜塔是x教授的大學同學，兩人的那段情史在他們這些人中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他們曾經都要走入婚姻的殿堂，可惜，最後卻因為理念的不同而分開了。
鐳射眼曾經托人找過她，可惜都沒有找到。
而野獸他們對於這個在教授最艱難的時期離開他的女人卻相當沒有好感。之後，他也就再沒有找過她。
直到今天——
「是的，我正打算去接教授，離這裡不遠，你要和我一起嗎？」鐳射眼試探道。
她眼神一動，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那你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如何？改天有空聯繫你？」
她可沒手機。
黛斯猶豫了一下，這動作落到了鐳射眼的眼中，讓他誤會更深了。
「大家很久沒見了，教授很擔心你的情況。我們這些天都會待在曼哈頓的復仇者大廈，如果你有空可以直接去那裡。」
復仇者大廈。
黛斯眼神一挑，掩蓋住了其中微不可查的笑意。
「我知道了。」說完後，她便離開了小巷。
鐳射眼望著她的背影，眉心微蹙，接著也很快離開了。
和aic依舊撐著頭，蹲在角落裡。
眨巴著眼憂傷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那兩個人的靈魂之力都好濃郁，勾了他們的魂，能管飽很久，可惜啊！可惜我吃不到啊！」
aic撇了他一眼：「別打擾我沉思，我都快感應到女神了！」
翻了個白眼：「智障！」
☆、55
該死的lon,竟然敢侮辱他！aic怒不可恕,正想撲過去揍這個娃娃臉一頓的時候,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身體一僵。
可不管他為什麼突然停止了動作，他也正好沒地方撒火呢。突然被aic掐住脖子,他想也沒想,反射性地就回揍了上去。
aic冷不丁被打了正著。
「嗷……！」
一聲痛嚎後，aic捂住肚子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眼神陰惻惻地看向了那個可惡的娃娃臉：「你是不是找死！」
語氣中蘊含著絲絲的危險。
一點都沒有已經惹毛了別人的自覺，他甚至還委屈道：「是你先出手的，我是在自衛。」
「……」aic決定不和這個弱智計較，他轉身就走。
「誒，你去哪裡呀？」lon追了過去。
但沒走兩步，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靈魂波動。
「萬磁王在這附近？」lon拉住匆匆想要離開的aic，道：「你原本的預備手下在這附近！你感覺到了沒有？」
aic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萬磁王讓他分心了一秒，他早就抽死身邊這個蠢貨了！
一想到萬磁王來了興致。
他勾住aic的肩膀,攛掇道：「來得正好,我們去弄死他,怎麼樣？」
aic嫌棄地推開了他：「要去你去！你忘記地獄王的命令了？你我現在在度假，身上無任何職位，無權利在任何地界勾走靈魂！」
「哎，你真笨！」不等aic發作，lon繼續道：「你忘記之前我們在萬磁王身體裡動的手腳了？那段時間為了弄死他，我給他輸入了很多屬於死神的力量，你為了救他，不也加了點？反正那是我們被革職之前的事，現在喚醒那力量，不用我們動手，他自己就會倒楣死的。」
「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反正現在美國區也不是他管轄了，aic不感興趣道。
「他死了，就會受到之前死亡女神下的詔令，直接成為美國區的備用死神。」lon將越走越遠的aic拉回來，著急道：「你想想，他身體裡有我們的力量，到時候他成了死神，死亡之力融合，我們多少都能從他勾的那些魂魄中偷一點吃的啊！」
aic兀地停下了腳步，仔細想想，的確是有點心動。
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分別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精光。
只可惜，這一切都被他們心心念念想了很久的死亡女神看在了眼裡。
黛斯站在牆的一邊，完整地聽到了兩死神為了謀生而打算謀殺萬磁王的全過程。
***
艾瑞克得知消息，查理斯受到復仇者聯盟的邀請，來到了曼哈頓。這段時間兄弟會和x戰警這邊都不平靜，全球範圍內都有變種人突然消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狙擊狩獵變種人。艾瑞克和查理斯暫時聯手，停止了之前的針鋒相對。
但饒是兩大變種人首領暫時休戰，也沒有到互相推心置腹的地步。
兩人的想法終究背道而馳，查理斯的溫和在艾瑞克看來，是讓他無法容忍的軟弱。而艾瑞克的激進在查理斯看來，是讓變種人走向滅亡和極端的危險。
即使是短暫的合作，兩人的關係依舊如履薄冰。
除了有關於失蹤變種人的消息情報，兩人幾乎不會有別的交流。但這不妨礙查理斯知道艾瑞克最近一直在走黴運（不是出門被車撞，就是洗澡短路觸電）的消息，同樣，也不妨礙艾瑞克知道，這段時間，查理斯與復仇者聯盟交往過密，是為了調查一股潛伏在地球上的邪惡的力量。
聽說，那股邪惡的力量是死亡的本身。
聽說，宇宙中已經有她的追隨者來到了地球。
艾瑞克監視查理斯，除了想要更快地找到那些失蹤的變種人、查清楚到底是哪股勢力在敵對他們之外，還想找到這位死亡。
如果她真的是死亡本身，那麼他想，也許，這對於變種人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在拐角，艾瑞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停住腳步，望了過去。
「蕾娜塔？」艾瑞克眯眼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危險。
黛斯聞聲轉頭，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他將手□□了褲子口袋，黑色的襯衫鮮明地顯示出了他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際。
又一個在蕾娜塔記憶中印象深刻的男人。
黛斯撇了他一眼，就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但艾瑞克卻顯然不想放過她。
他走了過去，將看都不看他打算從身邊直接走過去的女人一把拉住。
黛斯被拉進了他堅硬的懷中，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悅。艾瑞克完全不知道懷中原本那個愚蠢可惡的女人如今已經換了人。
他毫不憐惜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惡意的眼神俯視著她的輪廓：「果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見。」
「這張漂亮的臉可真是一點沒變。」艾瑞克的視線如同一把刀，鋒利得似乎能夠在人臉上開一道口子。
見她緊蹙著眉宇一直沒說話，艾瑞克的心情更差了。
想當初他們三個一起，說要改變變種人的現狀，創造一個屬於變種人的美好的世界。但除了他，其他人都變節了。
查理斯選擇了相信那些偽善的人類，選擇做一個縮頭烏龜，創立了變種人學院，還天真地說什麼保護人類。而蕾娜塔，則為了那份可笑的愛情，放棄了和他的共同理念。
「你是追隨著查理斯來的？呵，即使到了現在，你還沒放棄你那份愚蠢的天真？」艾瑞克盯著她那雙漆黑得莫名令人發怵的眼珠，冷酷地一字一句道：
「查理斯永遠不可能為了你改變他保護人類的想法，你也不可能放棄憎恨那些曾經逼死過你父母、因為你的能力而殘酷折磨過你的人類。在你們兩人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你們只會越走越遠。如同我過去和你說的一般，強行忍耐在一起的後果，會是可怕的絕望——也許到了某一天，某一個階段，你會忍不住出手殺了他。」
這話說得還挺狠的，字字戳蕾娜塔的心窩。
因為有蕾娜塔的記憶，所以黛斯很清楚這個男人在說什麼。蕾娜塔和查理斯在一起很久，相依相偎，幾乎都談婚論嫁了。可惜，之後變種人的特殊存在暴露在了民眾的眼皮子底下，那段時間，變種人的存在就像是社會的毒瘤，普通民眾的恐慌、反變種人的組織以及那些狂熱的科學分子的出現讓變種人的數量一下子銳減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蕾娜塔從小深受其害，只是一直將自己偽裝了起來。而在那場大事件後，她清楚地看到了普通人類的殘酷和黑暗。
這讓蕾娜塔內心的冷漠和仇視再次浮現，也讓她與查理斯之間隔膜越來越深。之後便是各種的不合，蕾娜塔無法假裝自己迎合查理斯的想法，兩人又一次激動地吵架後，查理斯情緒激動而不自覺使用能力試圖改變蕾娜塔的想法，被蕾娜塔看穿，自此，她心灰意冷，終決定狠心離開了查理斯。
後來，她被艾瑞克找到，艾瑞克不計前嫌讓她加入了組織，但好景不長，不久後，她在某處被殺害了。
而她的秘密失蹤讓艾瑞克以為她因為查理斯而再次背離了他。
艾瑞克怒火中燒，想到以往的情形，種種情緒都湧了上來。
他手指下移，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停在路口的車子因他不穩的情緒而頻頻震動。
如果是真的蕾娜塔，現在估計有苦說不出，要淒淒慘慘地淚流滿面了。
但很可惜，她不是。
黛斯猛地一拳擊上了他的腹部。
艾瑞克不曾想到她會回擊，冷不丁被打懵了。
但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憤怒。
黛斯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腰間被一個冷冰的硬物圈住。
小巷邊的路燈像是繩子般，柔軟地扭曲成了一個形狀，將黛斯整個圈住。
艾瑞克冷笑一聲，手指一挑，黛斯就自己回到了他的手邊。
毫不憐惜地將人一把推到了牆上，艾瑞克俯身就給了她一個帶著血氣的吻。起初的一秒，黛斯還有些餘怒地抵抗。但艾瑞克堅持不懈，而且他舌丨頭的動作實在讓人無法抗拒，所以黛斯張開了雙唇，加深了這個吻。
☆、56
唇齒相依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渡了過來。
死亡之力的味道猶如是香甜可口的點心,誘惑著黛斯的味蕾。
她抬起手,捧住了他的後腦勺,更加渴望地加深了這個吻。
艾瑞克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
緊接著，一股熱流似從身體流竄出來,心跳驟然加快。
當艾瑞克以為這是因為他還放不下她，愛火重燃的時候,倏兀間，他身體一僵，感覺一股懾人的寒流從脊背處一直延伸開來。
正趴在艾瑞克的背上。
「誒？」他奇怪道：「這個人類身上的死亡之力怎麼越來越弱了？」
一旁的aic蹙眉,湊近一看，發現lon難得沒說謊,萬磁王身上曾經被他們兩死神留下的死亡之力竟在慢慢消失。
「難道他死期將至，快成為預備死神，所以身體自我吸收掉了？」
伸出蒼白的手，順著萬磁王的脊背一直往上摸,發現那些尚殘留的死亡之力正如同水流般,一縷縷從他的身體內被抽出。
的手從男人的脊柱一路移到喉管處，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咦……感覺有點不對。」
aic：「怎麼了？」
「說不上來，總覺得有點奇怪，那股死亡之力竟一直順著他的脊背到了喉管，就像是被梳理了出來。現在萬磁王身上已經沒有那股力量的痕跡，也許……」lon視線轉動，看向了和萬磁王黏在一起的女人，接著，他伸出了手。
那雙肉眼無法看見的恐怖如白骨的指節還沒碰到人，lon就被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定住了。
漆黑的眸子如同暗夜的深淵，絲毫望不見底。lon硬生生從這雙人類的眼睛中發現了殺意。
aic拍了他一下：「你在幹嘛，搞笑嗎？」
嚇得驟然跳了起來，整個人如同被驚的小鹿。
「她，她，她……看得見我！」
aic挑眉，如同看傻逼一樣看著lon：「所以？」
「我有點害怕。」lon抱著死亡鐮刀，倒退數十步，只敢遠遠地看著黛斯。
aic：「……」
艾瑞克莫名感覺自己有點腿軟，為了避免待會擦槍走火可能會出現的尷尬，他適當地制止了這個吻。
鬆開了蕾娜塔之後，艾瑞克靠在了牆邊，不著痕跡地緩了口氣。
黛斯移開視線並不挑穿，而是靠在另一邊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小巷裡靜得出奇。
艾瑞克平復後，看向了身邊低著頭的蕾娜塔。即使髮絲遮住了她的眼瞼，讓他看不分明她現在的神情，但她兩頰上還未褪去的紅暈卻是實實在在的。
外表冷淡，內心火熱，一如她一開始不願，最後卻激烈回吻的舉動。
艾瑞克意識到，蕾娜塔對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只是她與查理斯之間的羈絆太深，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捨棄查理斯。
「如果你打算找查理斯，他在復仇者聯盟。」艾瑞克說完後，就離開了。
和aic並沒有跟上去，反而留在原地打量著黛斯。
此時的黛斯低垂著頭，正在考慮是否要召喚這兩個死神。
按照她現在還剩下可用的力量來說，要找到戒指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關鍵就在於，她不知道滅霸是用何種方式利用宇宙立方鎖住了她的能力，即使得到了宇宙立方，她也不一定能夠解封。
況且，要找還要花費很多時間，想想就覺得麻煩的黛斯打算讓小弟們去做這些勞心勞力的事。
但，人選可不是面前這兩個偷偷摸摸越走越近觀察著她的蠢貨，看他們現在這幅悠閒的模樣就知道她離開前下達的命令沒有被完成。
與其讓這些有能力沒腦子的蠢貨去添亂，不如找些沒能力卻有腦子的傢伙。
黛斯憑藉著微弱的感應捕捉到了洛基和莫里亞蒂的位置，接著，也離開了小巷。
和aic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
復仇者聯盟大廈
查理斯跟著托尼斯塔克走進了地下最底層的實驗室。
在多重嚴密的高科技的防禦下，他看到了一枚閃爍著黑藍光澤的戒指。
納米的玻璃罩才打開，查理斯就皺起了眉。
他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那是極致的惡意，僅僅望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托尼再次關閉了玻璃罩。
而下一刻，那一團團原本纏繞在戒指上的黑氣倏兀擴散而出，在整個透明的圓箱中衝撞起來。
「這是什麼？」查理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已經實質化的黑氣的凶獰。
「死亡。」托尼讓賈維斯投影出了資料：「雖然在已有的資料庫中無任何資料可以與這股黑氣做比對，但，它波動時產生的能量值與之前那位冥界之神海拉死亡時產生的波動相同。奇異來看過，他說這比他在多瑪姆身上見到的魔力更加黑暗可怖。」
「所以，你猜測是死亡？」
「這並不是猜測，而是科學的資料分析。」托尼將幾個資料的對比呈現到了查理斯的面前。
查理斯的心沉了下去。
其實剛才打開玻璃罩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了不妙，但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棘手。
單不說死亡為何會實體化到肉眼可見，現在就單看死亡被禁錮在復仇者聯盟一事。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查理斯那雙如同天空般湛藍的美眸一下子晦暗起來，溫文和藹的氣質褪去，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冷然的淩厲：「你不能禁錮死亡，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托尼臉上難得也露出了無奈的神情：「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請你過來的原因是什麼。」
查理斯扶額，復仇者聯盟可真是丟了個燙手山芋給他。
「現在，有什麼不正常的事件發生嗎？」
「啊哈。你這個問題問的太籠統了，每天都有不正常的事件在發生。」托尼聳肩道。
查理斯：「最近呢？」
托尼想了想道：「紅骷髏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
查理斯神色一冷，道：「除了他，還有沒有其他死而復生的現象出現？或者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死亡的現象出現？」
聽到了查理斯的問題，托尼似乎也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猜測：「賈維斯，調查一下……」
「正在搜索……搜索完畢……sir，曼哈頓有一家醫院有加密病例：心臟被刺穿卻至今未死，同樣的情況在加州、倫敦和巴西都有出現，掃描了全球資料庫，超級病菌再次現身多個國家，印度、諾丁漢和加拿大已發現感染者，用藥卻無法殺死病菌……」
查理斯越聽，心情越發沉重。
他看向了玻璃罩，「如果它真的是死亡，我們不能就這樣禁錮它，不管是死而復生還是無法死亡的現象，都會對這個國家、乃至全世界造成巨大的影響。人類一旦失去了死亡，那麼，就等於失去了束縛。別說是法律，也許，人性都會在瞬間泯滅。這會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但，如果不禁錮它，可能會造成大規模的死亡……」
這些話，托尼這些天都聽了不止一次了。
不管是神盾局，還是復仇者聯盟內部，就這個戒指展開了多次的談論，但每次都不歡而散。
「連你都沒辦法？」
查理斯轉頭，看向了托尼：「沒辦法，死亡的領域是人類最無法觸及的地方。」
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明天，奇異會過來一趟，他這些天在研究如何封印這股力量，也許到了明天，這件事會有一個了結。」
托尼的話依舊沒有讓查理斯全然放心。兩人走了出去，正坐上電梯，賈維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教授，有您的通訊。是否轉接？」
「好。」查理斯點了點頭。
嘟嘟兩聲後，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了出來。
「教授，我在來的路上碰到了蕾娜塔。」
查理斯一驚：「蕾娜塔？」
鐳射眼點頭：「是的。」
查理斯：「你真的看見她了？她在哪裡？」
鐳射眼聽出了教授聲音中暗含的急迫：「就在曼哈頓科爾斯中道附近，但她的具體位址和聯繫方式都沒有給我。」
「我知道了。」
下了電梯到了大廳，查理斯就離開復仇者聯盟。
鐳射眼一早就在外面等著他了。
見教授神色異常，鐳射眼也沒再說話，先載著人離開了。
一路上，查理斯的表情都不大對。
鐳射眼以為他是在煩心復仇者聯盟的事或是與蕾娜塔的多年不見，但其實不然。
查理斯能夠感知變種人的存亡，在多年前，他就已經知道蕾娜塔死去了。但因為不想身邊的人擔憂他，所以他一直沒有說。
可誰知道，她竟然復活了。
查理斯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夠失而復得，他曾經為自己年少時的衝動和愚蠢而悔恨過，也一度為蕾娜塔死亡的事責怪自己。
這件事就像是他心口上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如果一開始不知道復仇者聯盟地下禁錮了死亡這件事，他也許會懷疑這是不是兄弟會的又一個計畫。可如今，她真的活了，偏偏在這樣的關頭。
如果明日奇異博士真的封印了死亡，那麼，他是否會再次失去她？
☆、第57章 8.5X戰警
洛基在一聲驚喘中坐起, 冷汗打濕了他的後背。
周圍靜悄悄的, 似乎什麼都沒有，但他卻清楚地知道, 有東西一直在跟著他。
空氣中傳來一絲冷冽，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對於魔法的運用和感應, 洛基十分擅長，所以在一開始死神追捕他的時候，他能夠有機會逃脫。
索性如他預料，那些愚蠢的死神在之後並沒有追捕他太久便離開了。
可惜，洛基沒高興多久，因為他很快發現，離開的死神又回來了, 而且，這次，只有一個死神，但這個死神卻對他有很深的仇恨, 比起之前的追捕, 這一次更像是獵殺。
屬於死神的恐怖力量不斷侵襲著洛基好不容易成形的靈體，這段時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 而且, 伴隨著虛弱而來的是一種時刻警惕著的恐懼。
那個死神不僅想要殺死他，還想要讓他徹底畏懼臣服。
呵。
洛基嘴角勾起了一個狠厲的笑。
他可不是任人搓圓揉扁的廢物。
洛基早就有已有了計畫。
Ra從一片幽黑的霧靄中出現，尖銳而可怖的鐮刀像是死亡的陰影將洛基層層籠罩。Ra揮舞著鐮刀, 破開空氣的刀鋒快要觸碰到那個靈魂時，倏兀間，Ra像是被定住了。
金色的火光自四周升起，濃郁而澎湃的魔力形成了一個屏障讓Ra絲毫不能動彈。
「你！」Ra很快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這麼多天的狼狽都是裝的！為的就是讓我走進這裡？！」
洛基笑著走了過去：「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想殺我？」Ra注意到洛基的舉動，那張英俊的臉上閃過諷刺的笑意：「即使有至尊法師的魔法禁錮，也不可能傷到我半分。我，是死神！」
「不過是個低賤的亡靈的收割者。」洛基看著他高傲的樣子，心思一動，原本想要立刻殺死他的衝動消退了下去，比起這麼簡單得讓他消亡，他更喜歡慢慢折磨他的意志，他非常想看到這高傲的頭顱垂下的那一刻。
洛基收回了從聖殿中拿來的匕首，他湊到死神的耳邊，喃喃低語道：「我能夠感覺到，你身上的魔力在削弱，你如今的魔力還不如你當初的三分之一。」
注意到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的波動，洛基愉悅了。他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看來所謂的死神也會死。」
Ra非常清楚。
洛基心思叵測，狡猾成性。
現在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動搖他的心緒，從他嘴裡套出些情報。
「你找死！」澎湃的魔力再次湧動。
死亡的力量屬於黑暗魔法，魔力湧動的瞬間觸動了周圍的禁制，一時間金光更甚，Ra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暫時無法掙脫這個魔力的禁錮圈，他本就不打算硬拼。
Ra一邊面上顯露出怒意，一邊悄悄分散了一部分的力量出去。
一直跟蹤著黛斯的Lon和Aic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Lon揪住了那一團黑色繚繞的霧氣，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是……！那個討厭鬼竟然向我求救誒！」
Aic撇了因為興奮而滿臉佈滿紅暈的死神一眼，長得就跟個福娃娃似的，一點都沒有死神的樣子。Aic心裡更嫌棄了：「那你還不快滾？」
「一起去啊！走！」
「前面那個女人不跟了？」
「沒事，反正剛才追蹤的時候她身上沾到了我們的氣息，跑不掉的！」Lon肯定道。
Aic翻了個白眼，不過比起追這個讓他有危險感的女人，還不如去看看那個討厭的英國死神。
「走。」
兩死神一消失，黛斯就感覺到了。
她轉身跟了上去。
洛基這邊還在嘚瑟，瞬間就啪啪啪被打臉。
還沒好好折磨那個獵殺他的死神，突然間，就又多出來了兩個。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Lon看見洛基，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喲，晚上好啊！」
下一秒，Ra噴火的視線就落到了Lon的身上：「你他│媽打什麼招呼！抓住他，弄死他！」
「我來救你，你還罵我！」好委屈啊！
Ra不再理Lon，視線轉向Aic，Aic心領神會，難得聽了次話，伸手召喚出死亡鐮刀就往洛基身上砍。
這邊Lon也做起了正事，輸入力量，從外突破禁錮Ra的魔法屏障。
眼看著Ra就快離開魔力圈，洛基懊惱了。和三死神玩捉迷藏可以，正面攻擊一定輸。而就在洛基想著如何破解眼前的局面之際，Ra冷笑著從包圍圈飛了出來。
金色的魔紋越來越淡，幾近消失，這一刻，洛基已知道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惡戰。
三把死神鐮刀從前、側、後突襲而來，洛基避無可避，而就在這時，那快要消失的金色魔紋忽然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而且似有意識般從四側而來，刹那將三死神禁錮。
洛基還沒回過神來，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得救了。
「走。」清冷的聲音從耳側傳來，洛基沒有猶豫，轉身跟著離開。
***
黛斯將人帶到了某家露天咖啡店，洛基神色莫測，雖然對面的女人從未見過，但他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黛斯看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
這種感覺……
洛基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懷疑。
洛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淡的眸子落到了她的身上：「你是誰？」
黛斯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殺氣：「你不必知道。」
那種毫不在乎的模樣激起了洛基的火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洛基剛想起身，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意。一陣巨大的痛苦席捲全身，他控制不住身體，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黛斯撇過頭，臉上掛著淡笑道：「你可以再走一步試試。」
「……」
洛基看著她，饒是這般近距離的接觸，他也看不透那雙平淡到毫無起伏的眼眸中此時的情緒。
「你想怎麼樣！」
黛斯收回了力量，洛基呼吸一松，拍了拍腿上了灰，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
「我救了你，你自然要回報我。」黛斯撐著頭，道：「放心，是件很簡單的事。」
洛基可不信：「你先說。」
「替我找樣東西。」黛斯將圖案遞給了他。
洛基嗤笑：「一枚戒指？」
「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找到它。」黛斯喝了口咖啡，聲音依舊清冷，但卻莫名讓人感到心寒：「找到了，我許你自由，找不到……」
黛斯放下杯子，修長的指節摩擦著杯沿，那動作有幾分漫不經心，但給人的氣勢卻比之前更加沉重：「你會很慘。」
***
黛斯敲打了洛基一頓後就離開了，有了洛基當然還不行，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東西，她需要更多的人手。於是，那些徘徊在人世尚有能量的靈魂就被黛斯整編送給了洛基。
任務交出去之後，黛斯輕鬆不少，回到以前的屋子喝了不少酒，等到第二天感覺到力量震動時，她才霍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黛斯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量元，有誰在觸動死亡之力。
「難道洛基這麼快就找到那枚戒指了？」
黛斯跟隨著力量的波動打算前往始發地，但還沒出門，那股若有似無的力量元又消失了。
「……」
雖然沒有感應到確切的地點，但她確定了方向。
黛斯將資訊傳遞給了洛基。
而此事，復仇者聯盟內，奇異博士正在嘗試封印那股邪惡的力量，可惜，那股力量太過可怕，所有的魔力在它面前猶如食物，那如同黑鬼般凝聚成實體的黑霧吞噬一切生機。
奇異博士緊縮著眉，從地下室走了出來，「我沒辦法封印它。」
X教授表情很沉重，昨天他就深切地感受過這股力量的可怕：「沒有別的辦法了？」
奇異博士搖了搖頭。
其他復仇者成員臉色都不是很好，截至到今天，全球範圍內的不可思議事件越來越多，除去醫院中出現了更多因感染致命病毒或原本壽終正寢人安然無事這種無法死亡的現象出現之外，澳洲、西藏和南美多個地方都出現了畜牧災害。狼群、虎豹無法咬死綿羊野雞，鼠患在多個地方頻發……
這是死亡遭到禁錮的開端，如果死亡無法正常降臨，那麼這場災難很快會成為全球性問題。
「我們需要尋求更多人的説明。」
雷神打算回阿斯加德請求奧丁的幫助，黑寡婦和鷹眼去了神盾局，托尼難得的打算向老對頭蝙蝠俠尋求幫助。
X教授離開了復仇者聯盟，他也打算和他的老朋友萬磁王好好談談這件事。
鐳射眼還沒帶著X教授離開，他們就在復仇者大廈的大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蕾娜塔？」
☆、第58章 8.6X戰警
聽到鐳射眼的聲音, 查理斯也抬頭望去。
黛斯沒想到轉著轉著竟然到了復仇者大廈周圍, 而且還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看著她，與之前那個圍剿海拉的夜晚不同, 此刻那雙如同汪洋般的眼眸中沒有了凝滯和冷冽，雖然他的眉宇依舊蹙起, 流露出的除了驚訝外，更多的卻是一種溫柔。
僅僅一個對視，黛斯就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好幾種複雜的情緒。
他似乎是在掙扎。
比起當初那一副正直嚴肅的模樣，如今這樣陷入矛盾的樣子更讓黛斯喜歡。
左右無事，她便走了過去，打算看看這位在蕾娜塔心中留下深刻分量的男人到底有怎麼樣的魅力。
查理斯見她走過來，神志也很快恢復。
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慣的笑容, 「好久不見。」
黛斯：「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黛斯聽出了其中的關心和幾分不同尋常，她沒有正面回答, 反而微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查理斯注視著近在眼前的人, 心中忐忑。一開始，他將這種心緒的起伏歸結於再次相遇後的激動，但很快, 他發現了異常。
隨著蕾娜塔的親近,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這並不是久違相見的戀人再見時的悸動，也不是看到她真的死而復活後的喜悅。
他在緊張, 非常緊張。
查理斯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黛斯像是渾然未覺。
直到一旁的鐳射眼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大家都許久未見了，難得有時間，不如一起找個地方聊一下，怎麼樣？」
「好啊。」
見黛斯點頭，鐳射眼便拉開了車門，黛斯坐了進去，隨後，查理斯也被鐳射眼扶著坐了進來。
狹小的空間裡，那種若有似無的危險的氣息愈發清晰。
查理斯眼神微斂，正打算用能力查看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微涼的觸感從手背處傳來。
剛才猛不丁地一個轉彎，讓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靠的很近。
她的手不由觸碰到了他的。
查理斯順著白皙纖細的指節望過去，他看到一張被髮絲遮掩的側臉。
單薄的身形，瘦削的臉頰和那微顫的睫羽……明明什麼都沒說，卻更讓他揪心。
查理斯收回視線，接著反握住了她輕輕搭在邊上的手。
十指相扣。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暫住的酒店，鐳射眼推著查理斯進入了房間。還沒聊多久，鐳射眼的手機響了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黛斯依舊懶洋洋地靠坐在沙發上，查理斯則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黛斯並不喜歡這種沉默，於是，她主動開口了：
「這麼久沒見，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查理斯抬頭看向她：「『我』，這個『我』是誰？」
非常犀利地問題。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偽裝沒有問題，黛斯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被識破了。
「你什麼意思？！」她的臉上掛起了一個諷刺的笑，聲音也冷了下來：「你覺得我是誰！」
她這一刻的表情和他記憶中最後離開時的一模一樣。
那麼憤怒和失望。查理斯有些分不清。
「你是蕾娜塔坎貝爾？」
查理斯看著她，卻又像是在看自己的記憶：「蕾娜塔坎貝爾在多年前已經死了。」
他竟然知道蕾娜塔坎貝爾死亡的事？這可有點麻煩了。難怪這人對她的態度這麼矛盾。知道情人死而復生，卻還能夠這麼沉得住氣，這個人恐怕知道點什麼。
「死了？」她的聲音尖銳。
「是的。」查理斯注視著她，沒有錯過她的表情：「我曾經親自確認過她的死亡。」
她捂住胸口，像是難以置信。但查理斯注意到了她異常表情的背後，似乎又有了些釋然。
「難怪……那些……我……總是……想……不起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查理斯還是聽明白了。
她沒有再說下去，沉默良久後，再次抬起了頭，神色很冷，這神情與在車上時已截然不同。
這一刻，查理斯意識到，蕾娜塔並非全然不知道自己曾經死亡的經歷。
在她復活後，她也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
那麼，她今天來到復仇者聯盟的目的……
不管是她與鐳射眼的相遇，亦或是與他的再見，也許並不是偶然。
查理斯的手輕搭在輪椅上，而就在他沉思的時候，他面前的人開口了：
「原來這就是你今天對我如此謹慎的原因，我一開始聽到鐳射眼的話，還以為你真的想見我，但今天見面之後，我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你的冷漠卻讓我清醒了過來。是啊，我早就不該對你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蕾娜塔……」
「閉嘴！」她捂住耳朵，像是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你是不是現在覺得我是個可怕的怪胎，或者是什麼惡魔，竟然能夠死而復生？！」她的手指顫抖，情緒愈發失控起來。
「蕾娜塔，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查理斯嘗試著想讓她冷靜下來，可惜，她根本聽不進去。
「我不信！」她緊緊地盯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滿滿都是悲傷：「既然你沒有這麼想過，那你今天又為何對我這麼防備和恐懼，在車上的時候，你是不是想用心靈感應？別解釋，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讀心？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以為我察覺不到你的情緒？！你敢說你今天看到我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甚至就在剛才，你還否定了我的存在，你覺得我已經不是蕾娜塔坎貝爾了，而是別的其它什麼東西，我有沒有說錯？！」
查理斯無法否認，在沒見蕾娜塔之前，他更多的是對她如今處境的擔心。可在見了之後，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產生這種防備的心態，甚至，他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一種莫名的恐懼。
也許，這和令她死而復生的力量有關。
「我承認我的恐懼，但這不是對你，而是讓你死而復生的力量。」查理斯的聲音溫和，他扶著輪椅坐到了沙發上，進一步地靠近她。
「我並沒有否認你的存在，蕾娜塔。能夠再次見到你，我很慶倖，我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隨著他的話，她眼中的偏執漸漸消散，查理斯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伸手將她摟進了懷中。
她的身體在他溫柔的安撫下輕顫，查理斯歎了口氣，「我想要確認一些東西，蕾娜塔，你該知道，死亡的領域是人類最無法企及的存在，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的這股力量何時會消失，也不知道它到底會對你產生怎樣的影響。所以，蕾娜塔，我必須要做一些事。」
「……我知道了。」她退出了他的懷抱，低著頭，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想讓漢克對你的身體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她蹙眉，臉色不太好，「我不想去你的學校。」
查理斯知道蕾娜塔心中的芥蒂，當初她就因為創立天賦少年學校，讓變種人和普通人類在一起學習這個提議而和他屢次爭吵。
「沒關係，漢克就在這裡。」
「在這裡？」她的神情疑惑，帶上了些審視：「鐳射眼和漢克都在曼哈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這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是有些事。」
「看來是很重要的事。我身上的問題估計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反正我這段時間都在曼哈頓，那等你們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不用，你的事情不用延後。」
竟然這麼利索地拒絕。
黛斯眼中的飛快閃過一絲精光。
以她在蕾娜塔記憶中看到的查理斯賽維爾，可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
這樣看來，查理斯這些人來曼哈頓要做的事本身就與死而復生有關。黛斯想到他剛才的話，這個男人說，他恐懼的並不是蕾娜塔，而是令她複生的力量……難道說，這群人類已經知道了死亡之力？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一群觸碰到死亡領域的人類。
「你是知道些什麼吧？查理斯，別瞞我，我瞭解你，你和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掌握了能夠讓人類死而復生的力量？所以，你今天才一再試探我？」
「不是。」查理斯知道蕾娜塔的脾氣，他也沒想瞞她：「你別想太多，只是你現在身上的異常與我這次來曼哈頓要做的事情有關，也許，你身上的情況會成為一個突破口。」
果然。
她蹙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所以，你今天會出現在復仇者聯盟大廈樓下，就是因為這件事？是復仇者聯盟的人發現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是的，相當危險。」
查理斯想到復仇者聯盟地下室的情景，臉色一下子又繃緊了。
黛斯靠在了他的肩上，輕聲道：「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第59章 8.7X戰警
從查理斯那裡得到的情報, 黛斯已經可以確定, 她的戒指就在復仇者大廈。
漢克回來後，替她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看來，果然還是得帶著蕾娜塔去一趟復仇者大廈了。查理斯如是想著。
「我的身體是有什麼問題？」黛斯的聲音打斷了蹙眉深思的查理斯。
「沒有。」
「那你為何做出這般表情？」
沒有問題, 才是最大的問題。
死而復生，連後遺症都沒有，這樣的力量太恐怖了。
查理斯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那雙蔚藍色的眸子對上了她的：「我想帶你去復仇者聯盟，也許在那裡我們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而且，也許你能夠成為這件事突破性的關鍵。」
「可以。」她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去？」
「嗯。」
漢克帶著查理斯和蕾娜塔去了復仇者大廈, 此時，復仇者大廈裡聚集著許多人，除了復仇者聯盟之外，還有被托尼請來幫忙的蝙蝠俠布魯斯, 神盾局的人, 以及奇異博士。
「她是？」奇異博士一眼就感覺到了查理斯身邊的女人的異常，他審視的目光直直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雷娜塔·坎貝爾，我的……」查爾斯頓了一下後, 解釋道：「她是我的朋友, 也是變種人之一。」
托尼只看了他們一眼，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
普通朋友之間的氣場可不是這樣的。
「她的身上有奇怪的能量波動。」奇異博士正色道：「與地下被鎖起來的那樣東西的波動非常相似！」
此話一出，就連原本神情冷淡的布魯斯都將視線落到了這個跟著查理斯來的女人身上。
「你說的不錯。」查理斯歎息道：「蕾娜塔她……死而復活了。」
「什麼？！」此話一出, 最不可置信的是跟在後面的漢克，一直以來，他只知道蕾娜塔離開了，查理斯找了她很多年，可完全沒想到，原來查理斯一直沒有找到她，是因為她死去了！
難怪今天查理斯讓他徹底地對蕾娜塔做一次身體檢查，原來原因竟然是這樣！
「所以，你帶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奇異博士道。
「地下那樣東西的力量太過強大，你無法靠近，無法分析，蕾娜塔身上纏繞的力量比較弱，也許你可以在蕾娜塔身上找到封印這股力量的辦法。而且……」查理斯複雜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神情平靜的蕾娜塔身上：「我也很擔心這股留在蕾娜塔身上的力量會對她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我知道了。」奇異博士頷首，接著，走到了黛斯的身邊。
他伸出手，用魔力在半空之中畫了個半圓，金色的光暈慢慢浮起，同時浮動的，還有他脖子裡的那個吊墜。
阿戈摩托之眼緩緩睜開。
「我可以嗎？」奇異博士伸手，向黛斯詢問道。
「嗯。」她冷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
兩人的雙手交握，下一瞬間，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兩人的周身蕩漾而起，奇異博士的披風被無形的風吹動著，一股冷到極致的感覺從交握處傳來，那種寒冷的感覺像是從他的血液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周圍的人都驚駭地倒退了數步，只見自兩人腳下，無數晶瑩的冰出現，凍結了地面。
「怎麼回事？」托尼立刻讓賈維斯開啟能量檢測，只見顯示幕上一條紅色的線呈現飛躍式上升的趨勢。而這股能量線，就是死亡之力。
「快分開他們！」查理斯感覺到了異常，立刻下達了指令。
托尼、漢克、布魯斯等都沖了過來，想將兩人拉開。
但，就在黛斯和奇異博士的手被拉著分離開來的刹那，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蕾娜塔！」查理斯忍不住發出了呼喊。
漢克接住了失去意識的蕾娜塔，但很快，他發現自己錯了，蕾娜塔不是失去意識，而是失去了生命！她的脈搏停止了跳動，她沒了呼吸！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漢克不可置信地抱著渾身發冷僵硬的蕾娜塔，上一秒還鮮活的生命，下一秒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們？
怎麼可能？！
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能夠可怕到這種地步？
「史蒂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查理斯忍住心中鋪天蓋地而來的痛楚，試圖用平靜的語氣向奇異博士問道：「為什麼蕾娜塔會如此，她……」
「我也不知道。」在查探她力量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那股可怕的死亡的力量在她身體中纏繞，可，同時，阿戈摩托之眼也探測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為何他會看見自己與她親吻的畫面？
奇異博士可以確定，再此之前，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可為什麼和她接觸的時候，他的面前會驟然閃現那樣的場景？難道是阿戈摩托之眼出錯了？
「史蒂芬，救救她。」查理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祈求。
奇異博士收回腦海中紛亂的思緒，重新將目光落到了那個滿臉蒼白，緊閉著雙目快要被冰層凍起來的女人的身上。
「我會盡全力一試，但我不能保證她能夠再次醒來，因為我對那股力量一無所知。」奇異博士說出了最壞的情況。
「我明白。」查理斯道。
「將她帶去地下室吧。」奇異博士看向了托尼，托尼同意了。
「等等！」一直沉默的娜塔莎站出來阻止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史蒂芬只是檢測一下她的身體，為何她就突然死亡了？我認為我們應該更慎重地對待這件事。」
「我同意黑寡婦的看法。」蝙蝠俠布魯斯道：「雖然我對魔法體系不甚瞭解，但以至尊法師的能力，還不至於出錯到會在檢測的時候失手將人弄死的程度。這事明顯不單純。」
「你的意思是，雷娜塔故意讓自己死亡？就是想讓我們將她帶到地下室去？」漢克不同意道：「你的這種推論太矛盾了，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她都已經死亡了，還能做什麼？」
「夠了。」查理斯阻止了漢克的咄咄逼人，「此時就這麼爭論下去是沒有意義的，我們誰都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瞭解這股力量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所以，我認為，下一步到底如何，還是交由史蒂芬來決定。」
「可以。」娜塔莎和布魯斯都同意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奇異博士的身上。
他思忖了一會後，緩緩道：「不管如何，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得去地下室探究清楚。即使是陷阱，也總比我們現在陷入這樣一無所知的境況要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同意。」娜塔莎退了一步。
而就在眾人終於要將蕾娜塔帶到地下室被封鎖起來的戒指處時，突然，空氣扭曲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墨綠色的披風，倒梳的黑髮，還有那張可惡的臉！
「洛基？！」
不管是復仇者聯盟、神盾局還是X戰警的人都警惕地看向了突兀出現在大廈裡的邪神洛基，在這種時候出現，洛基顯然圖謀匪淺！
用靈體查探著情況的黛斯神色一冷，凝結在地板上的冰層猛地驟增了起來。
該死的洛基！
敢壞她好事！
☆、第60章
洛基經過多番查探, 結合這兩天復仇者大廈的頻繁動作, 很快就鎖定了目標——那個奇怪女人想要的戒指就在復仇者大廈的地底。
而當洛基自信滿滿，打算去復仇者大廈玩弄那些低賤的螻蟻時, 他突然愣住了。
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在逃亡，讓他狼狽而又虛弱, 可某種程度上他的靈魂力量也在不斷變強。他對死亡和魔法的靈敏度也直線上升，所以，才剛顯形，他就感覺了不妙。
有一股冷冽的氣息從他的四肢百骸間躥了出來，讓人心驚肉跳。這種詭異的感覺立刻讓洛基想起了什麼。（與那次殺死海拉時出現的死亡女神的力量非常相似）。
難道——
洛基收斂了心神，他的視線在眾人身上逡巡，等到看到漢克手中抱著的女人時, 他的眼中才露出了驚詫的情緒。
這不就是那個救了他，又威脅他的奇怪女人？難道她就是……
難怪他總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熟悉感，原來如此！
洛基的心思轉得飛快，腦海中百轉千回, 但現實中也不過才過了幾秒。
等到他想清楚所有的事情, 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自負而邪惡的表情，在眾人的戒備中，他卻猶如閒庭漫步一般。
「不用如此戒備, 我只是過來找我的哥哥敘敘舊。」
「索爾不在這裡！」托尼面無表情道。
「哦？」洛基挑眉：「不在這裡？索爾竟然沒有待在他的寶貝地球？難道是阿斯加德發生了什麼連我都不知道的大事？」
托尼聽出了洛基話中的試探, 他並沒有搭話，反而道：「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滾了。」
「或者, 你也可以選擇待在復仇者特質的牢房！」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麼好吧，我離開。」洛基轉身離開，不過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曖昧不清的話語：「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你們還能保持現在的活力。」
空氣扭曲，下一秒洛基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真走了？！」托尼蹙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今天的洛基太好說話了一點。」
一直沒有開口的蝙蝠俠布魯斯和沉吟思忖的奇異博士對視了一眼，的確不對勁。一開始，洛基的樣子明顯是來找茬的，但來了之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改變了態度。
布魯斯注意到了洛基的分心，而奇異博士則感覺到了空氣中魔力的變化。
當然，布魯斯的依據也並非只有洛基一瞬間的分心，他更多的是從洛基一向的行動模式上去分析。
雖然洛基是復仇者聯盟的首要敵人，可這並不妨礙布魯斯搜集和調查資料。從以往洛基來到地球的多次大規模的襲擊中能夠看出，這個人不但野心勃勃，而且精于算計人心，他的那張嘴更是能言善辯，多次蠱惑了復仇者聯盟的人。洛基這次會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不會只是為了單純的走個過場，很明顯，一開始，他就有所圖。可，他出現後，又立刻改變了這個想法。
這說明什麼？
布魯斯淩厲的眼神在眾人身上逡巡，最後，落到了某一個人身上。
所有的推論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裡的某個人讓洛基忌憚了，他的計畫無法實現，所以，他果斷而又明智地選擇了撤退。
奇異博士的視線也落到了同一個人的身上，此時，聽到了在場所有人心聲的查理斯也同樣看向了那個人。
那個人已經失去了呼吸，沒有了心跳，緊閉著雙目。
黛斯沒有這些人類的複雜情緒，她在洛基離開後就收回了力量。雖然她多少意識到之前自己的衝動可能壞了事，可她並不打算挽救。
懷疑了又能怎麼樣？只要這些人將她帶進地下室，那麼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洛基突然的出現和奇怪的離開還是在眾人心中掀起了漣漪，雖然表面上未現，但大家心中各自有了思量。
漢克抱著突然『死去』的蕾娜塔進入了地下室，托尼打開了底層防護罩，即使離那被隔離的東西還甚遠，可眾人依舊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冷意，那種陰寒像是要鑽進人的骨子裡，讓人不由地升起一種退避之心。
奇異博士再度使用魔法，驅散了逸散而出的死亡之力，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漢克將蕾娜塔慢慢放了下來，等到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褪去些後，他才向奇異博士開口問道：「怎麼樣？有辦法嗎？」
奇異收回眺望著戒指的複雜視線，最後落到了仍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蕾娜塔身上。
他能夠感覺在這個女人進來後，這股不祥的魔力開始活躍起來了，可奇怪的是，為什麼那些力量沒有鑽入她的軀體？而是如之前那般徘徊著。難道，他的猜測是錯誤的，這個女人與這股恐怖的力量無關，與之前那位殺死了海姆冥界的死亡女王的力量亦無關？
「我只能試試。」奇異冷靜道：「我會嘗試將一部分死亡的力量重新匯入她的身體，但是，她能不能夠承受，最終是否會醒，我都無法保證。」
漢克蹙眉，他猶豫著看向了身邊一直沉默的查理斯。
查理斯的手指攥緊，眸色漸深，他抬頭對上了奇異博士的眼神，銳利、嚴肅和一抹深不見底的凝重。
查理斯知道，奇異博士接下來要做的事，任何人的想法在他面前都是直白且明確的，查理斯能夠聽到所有人的心聲，自然也知道奇異博士不單單只是為了救蕾娜塔，更多的，是為了驗證她的身份。
如果只是一個人懷疑，也許查理斯可以試著說服自己去相信蕾娜塔。可布魯斯也對蕾娜塔抱著強烈的戒心和疑惑，而且布魯斯的腦海中浮現的那些想法和那一系列的推斷卻異常的清晰和明確。
就連查理斯自己，在第一次見到蕾娜塔時也始終保持著一種審視和距離。
查理斯不願意懷疑蕾娜塔，可如果這個人已不是蕾娜塔了呢？
「試試吧。」他輕聲道。
奇異博士頷首，接著，托尼將防護罩全部打開。
其他人迅速退開，奇異博士控制住了邪惡力量的逸散，而就在他接著打算將蕾娜塔帶入其中並關閉防護罩的時候，突然，懷裡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那雙美麗的眸子一下子變成了毫不透光的深黑色，像是無數的黑墨暈染開來。地面上逐漸升起了一股寒霜，那些凝結的冰晶層層凍住了奇異博士的雙手，冷冽刺骨的，似被針紮一般。可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放手。奇異博士定定地看著懷裡的人，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果然是你！」
「我是誰？」戒指已經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雖然還有些力量被隔離在了別的維度沒有回來，但黛斯已經取回了大部分，被死亡之力充盈的感覺好極了。所以，她慵懶地躺在了奇異的懷裡，饒有興致地和他調起情來。
「你就是殺死了死亡女王海拉的力量，你，是死亡。」奇異的聲音帶著篤定的冷然。
黛斯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她輕聲在他耳邊低喃道：「是的，我是死亡。」
陰冷一直從脖頸蔓延到了耳廓，也讓奇異更加清醒了。他抓住了黛斯的手，眼神犀利道：「既然你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立刻離開地球！」
「哦？」黛斯笑了，她看向了那些正費勁想要擺脫冰層桎梏的超級英雄們，「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消滅我嗎？怎麼這次，僅僅只是口頭驅趕了？我以為，你們會用更加火熱的方式應對我。」
「人類無法與死亡對抗。」原本奇異一直想要找到潛伏在地球上的邪惡力量，可當他知道這力量就是死亡本身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想要與之抗爭的想法。
這是自然之力，是宇宙和永恆之力，並不是他一個人，或是所有人可以企及的。
「聰明人。」黛斯收斂了表情，將房間裡所有逸散的能量收回。
凍結著奇異博士的冰晶消失，整個房間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黛斯心情好，所以並不打算追究這些人類將戒指藏起來的事情，因為比起這個，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有一個人，需要為他冒犯和企圖控制死亡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個該死的永恆一族的泰坦！
「你很聰明，也很強大，死了以後可以來聖殿找我。」
黛斯沒有再理會其他人，說完後就打開空間通道離開了。
而她的身影剛出現在空間通道處，下一秒，戒指（宇宙立方）就閃爍起了藍色的光暈。
一股強烈的吸力出現，將整個通道扭轉，等到黛斯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別的地方。
☆、第61章 1.1自然戰爭
這是一個空曠的神殿, 黛斯繞過那百十根矗立的圓柱和不規則分佈的牆垣後, 就看到了泛著銀光的地台。這是整個神殿的中心，也是力量最強大的地方。
星辰的光影淡淡地呈現在殿堂中央的石板上, 周圍寂靜無垠，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黛斯的臉色愈來愈陰沉。
這裡是永恆力量具現化的小型宇宙神殿, 這代表著什麼？
宇宙立方上有她的本源之力和使用者的能量殘餘，一般來說，她利用宇宙立方打開空間通道只會通往兩個方向——她的死亡國度或是滅霸的永恆王座。
但現在，她的登陸地點卻是永恆的宇宙神殿。
黛斯嘴角微勾，那張濃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冰霜在四周浮現，濃重而陰冷的氣息蔓延。
徹骨的寒光在她愈發分明的骷髏眼眶中浮動，仿佛在黑夜燃燒的兩團磷火。而就在那銀光消散, 整個神殿中心快要被死亡之力完全吞噬之際，突然，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透明的身體裡是無數被縮小的星球，永恆正在他的神殿維護與監管宇宙內的次序, 而就在這時,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敵人。
永恆和死亡。
一個代表著新生和希望，一個代表著復仇和毀滅。
這是自他們誕生起就存在的自然競爭和對立。
「你來了。」永恆聲音淡薄, 他巨大的身體具現化出現在神殿的瞬間, 穹頂被撐破，地面震顫搖晃，宇宙神殿出現了崩潰的預兆, 但此刻站在地台中心的兩人卻毫不在意。
黛斯的本體在巨人般的永恆面前似乎渺小的不值一提，但永恆永遠不會看輕她，在她這副弱小得如同人類的軀殼下掩藏著多元宇宙級別的能量。那是與他並肩的存在。
「我來了。」黛斯的身形消散，再次凝結時，已出現在了永恆的面前。
她可不喜歡那種被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死亡永遠是被敬畏的存在！
「你破壞了我的神殿。」永恆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像是宇宙中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引起他的波瀾。
「在你控訴我之前，不如我們先來談談你背地裡幫助泰坦上的永恆一族出手禁錮我的事？」黛斯的聲音冷凝，帶著冰錐穿透過五臟六腑時深切的寒意。如果是常人，早就已經顫抖著匍匐在她的腳下請求她的寬恕，可現在，她面對的是五大天神之一的永恆。
神殿的崩塌因為兩股神力的作用而變得更加迅速，但永恆表情未變，即使他看到死亡的本源之力已經凝結出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鐮刀。那是死亡的武器，它可以無視宇宙因果和法則，奪取神靈的性命。
「你想要開戰？」這一次，永恆的神情終於有了些波瀾，他的神情中帶上了一些迷茫：「為什麼？」
「你禁錮我！還問我為什麼要開戰？！」
「你前往的單體宇宙失去了平衡，你的存在擾亂了正常的次序。」
「哈！」黛斯怒極反笑：「這麼說你是在盡職盡責？你的妹妹無限在宇宙的多個平行世界創造的永恆生命打破了平行世界的平衡，你兒子負熵曾在第一維度結束掉了宇宙中所有的造物……怎麼那時候我就沒見你出手呢？」
原本同為創世五大神明之一，永恆沒有任何的許可權對她進行約束和處罰。再說，這傢伙做得違背職責的事情多如牛毛，現在竟然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批判她！無恥至極！
永恆並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黛斯知道這傢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永恆的記憶太多，多元宇宙所有維度和空間中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認知之中，他的記憶與時間一般無盡永前，沒有起始和終結。
黛斯最討厭和這傢伙翻舊賬，因為說到一半，這人就會陷入自己無盡的記憶之中。
「算了，多說無益，開戰吧！」黛斯用力量凝結出三份戰書。一份扔給了面前還陷入回憶中的永恆，一份交給了生命法庭，另一份則送到了行星吞噬者那裡。
死亡和永恆的開戰伴隨著宇宙的誕生和毀滅，涉及到五大神明，十大維度。神明的力量太過龐大，所以每一次的開戰都由行星吞噬者提供地點，生命法庭作為見證。
離下一次的自然戰爭還剩下數千年的時間，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一些而已。
只要不破壞平衡，生命法庭不會出面干涉，所以這一次的審批也通過得很快。等到黛斯揍完滅霸回到聖殿時，湮滅那個傢伙已經來了。
「姐，這次自然戰爭怎麼提前了？」漂浮在半空中微小而閃爍的紫色螢光問道。
黛斯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靠！永恆那傢伙最近癡呆又嚴重了！」湮滅的身體從口袋宇宙中脫離，一下變回了正常的形態，紫色的披風擋住了他全部的身形，唯有那雙閃爍著螢光的眼睛露了出來。
湮滅無形無蹤，他的身體無任何實影，就連這雙眼睛，也只不過是湮滅力量的現實顯形。
湮滅是五大神明中最小但卻最強大的那一個，所以當他說出要替她揍永恆一頓並且同樣將永恆禁錮起來的時候，黛斯終於露出了微笑。
「你打算怎麼做？」黛斯的心情平復了一些，此刻已經悠哉地躺在王座之上了。
原本跪在聖殿下方的一干惡魔領主松了口氣，那股好像要將他們的穿透的力量終於消散了。
「和以前一樣，找一個時間和空間力量最薄弱的星球。」
「嗯，最好還要動亂不斷。」黛斯補充道。
「永恆和無限代表著新生，雖然贏他們很簡單【只要在自然戰爭結束前，這個星球的新生數量低於消亡的數量就可以贏】，但這樣禁錮不了永恆。」湮滅考慮了一會，道：「想要削弱永恆的實力，得從他力量的延伸下手……他的那些造物——」
黛斯眼睛一亮，她已經意識到了湮滅的打算：「因果律！」
「永恆的造物，那些天神組……讓他們主動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因果律會投影到永恆身上！那時候的確是揍他絕佳的時機！」但很快，黛斯就意識到問題：「不對！」
黛斯一手撐頷，神情冷凝：「宇宙天神組的那群人雖然平時做事情沒規矩，可也還算精明。一旦自然戰爭打響，沒有永恆的召喚，他們絕不敢擅自涉足戰爭之中。更別提主動去打破限制。如果你要讓我的造物去引誘他們動手，那因果律也就不復存在了。」
「的確。如果是以前，也許這是一個難題，但現在，卻已不足為慮。」湮滅前段時間在口袋宇宙待的無聊，就用力量創造了一些自己的後代，其中一個他還賜予了造型和物質，但這個『幻影』卻對他十分抗拒，逃離了虛無中的領域。湮滅追到了多元宇宙的內部，發現她來到了地球並且與一個歐米茄級的變種人發生了親密的關係。原本湮滅打算將這個敢背叛他的『女兒』扔進虛無深淵，但就在這時，他發現她的身體裡竟然隱隱蘊含著永恆的力量。
幻影孕育的生命另一半來自那個歐米茄級的變種人類，這代表著這個人類身上的力量是永恆力量的延伸。湮滅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於是便追查了下去，之後，他得知了變種人的存在，同時也知曉了他們力量的來源。
天神組創造了變種人。
這意味著，永恆的因果律在變種人的身上同樣適用。
聽完湮滅的話，黛斯笑了。
她站了起來，在底下造物更加惶恐的神色中與湮滅一同離開了。
她要去一趟死亡國度，裡面有一口能回答任何問題的無限之井，現在她只剩下一個問題：
尋找一個時間和空間力量最薄弱的星球。
存在變種人。
且那裡……
戰亂不斷！
☆、第62章 1.2自然戰爭
黛斯與永恆之間的鬥爭無關仇恨。她能夠放過始作俑者滅霸, 卻無法寬恕協助者永恆。
這是天性使然。
正如同永恆發現黛斯陷入危機時下意識背後插刀的行為——黛斯的虛弱會換來永恆的強大, 這是宇宙法則，也是自然平衡。
死亡湮滅、永恆無限既互為兄弟姐妹, 又是天敵。這是充斥在他們力量本源中永遠無法協調的矛盾，所以每隔數萬年, 自然戰爭降臨。
自然戰爭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生命法庭的見證下，越發具有規模和約束力。死亡和永恆分別拿出一部分的力量，在行星吞噬者選定的星球進行比賽。在自然戰爭結束前，只要該星球死亡的人數比新生的多，那麼永恆一方便輸了，力量歸於死亡。這顆星球以及它所在的宇宙納入死亡的領域。永恆和他的造物永遠不允許降臨此界。
如果是往常, 黛斯並不會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戰爭的輸贏並不會動搖他們的根基，也不會打破平衡。不管是得到，還是失去的力量，在短短一個世紀中就會自然回歸。自然戰爭不過是為了抵消他們力量之間的對立而衍生出來的產物。
但這一次卻不同。
黛斯和湮滅都有了更加清晰的目標, 禁錮永恆, 想想就覺得帶勁！
黛斯從無限之井那裡得到了答案後就讓湮滅去威脅行星吞噬者了，但顯然，事情並沒有如他們想像般順利。
「該死的無限！」湮滅惱怒道：「她竟然給吞星那傢伙送了好幾個資源豐富的星球, 這是公然賄賂！」
「好了, 別抱怨了。」黛斯斜睨他一眼，神情淡然：「最終結果是什麼。」
湮滅察覺到了黛斯的怒氣，但他知道那不是針對他的。
「不管是我們提出的地點還是無限提出的地點, 吞星都沒有採用。」
「這是兩不相幫了。」黛斯冷哼一聲道：「幾百年不見，倒是有骨氣了。」
湮滅顯然也憤憤不平，但還沒有再抱怨什麼，就聽黛斯問道：「他到底選了個什麼地方？」
黛斯注意到湮滅身體的僵硬，那雙螢光的眸子忽明忽暗，一副顯而易見心虛的模樣。
「額……恩……」湮滅來之前降臨了那方世界，雖然存在變種人，但依舊很糟糕。
「說！」
熟知黛斯壞脾氣的湮滅歎了口氣，道：「第一維度平行世界的新宇宙體系，地點地球10。」
見他那副不甚明朗的樣子，黛斯問道：「那裡沒有永恆的造物？」
「有……」
「那你這麼低落幹什麼？」黛斯嫌棄著訓斥道：「都還沒開始，收起你那副像是已經輸了的表情！」
「……那裡是個和平的世界。」湮滅想起之前看到的情景，更加喪氣了：「那裡有一個最高首腦，一個擁有能力的外星獨|裁|者。用武力和恐怖震懾了整個世界，就連窮凶極惡的罪犯也收斂了他們的野心，不是死亡，就是匍匐在了他的腳下。」
「……所以？」
看黛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理解他的話。於是，湮滅直接道：「這個和平世界的新生率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恩。」黛斯的神情仍漫不經心，像是即將輸了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又不在乎了？」顯然湮滅非常瞭解黛斯的性格，凡是三分鐘熱度，喜好與厭惡來得快，去得更快，而且討厭麻煩。以往的自然戰爭，也有幾次慎重謀劃最後實施起來嫌麻煩又直接捨棄的。
神靈就是這樣一群恣意而又傲慢的傢伙。
死亡女神黛斯更是其中的翹楚。
「當然不是，這一次我會好好和我的兄弟姐妹玩玩的。」
黛斯的話讓湮滅蹙眉：「你打算讓你的力量親自降臨改變那個世界的格局？你給生命法庭提交的戰書擁有約束的力量，不遵從規則可能會造成一些後遺症。」
「我知道。」對於湮滅夾雜在擔憂中的提醒，黛斯很是受用。她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便解釋了兩句：「你相信獨|裁|者帶來的和平？」
「為什麼不？」湮滅自己就是個獨|裁|者，他的虛無世界獨立於十大維度之外，別說永恆，就連生命法庭也無法監管。那是一個小到根本無法捕捉的存在，而在那片無盡虛無深淵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由湮滅創造和制定，無人敢置喙，所有造物的生與死，不過都在他的一念之間。這也就是湮滅在得知地球10的現狀後理所應當地以為他們必輸的原因。
「好吧，我忘了。」要說起傲慢，五大創世神之首非湮滅莫屬。「他是人類，你是神明。」黛斯提醒道：「是人類就有弱點，而一個擁有弱點的獨|裁|者往往是戰爭的開端。」
「你看著吧，這個地球10沒有你想像中的不堪。掩藏在和平之下的陰影，血腥和殺戮正蠢|蠢欲|動，一切不過是時間而已。」
看著黛斯篤定的模樣，湮滅也點了點頭，但他的情緒仍不高漲，一點也沒有之前說要揍永恆一頓的氣勢。
黛斯和湮滅的關係十分親密，所以對他相當瞭解，一看他這樣，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估計是不怎麼高興見到地球10上那位獨|裁|者的地位傾覆。這並不是因為湮滅的善心，而是這會令他聯想到自己。
「我會找到結束和平的契機，你留在這裡替我盯著無限，她可比永恆有理智多了。」黛斯說完，就直接去了第一維度的平行世界。
…………
…………
地球10，大都會郊區。
這一天是整個冬季最冷的一天，
五天前，奧利弗·奎恩死亡。在黑金絲雀被神奇女俠錯手殺死後，綠箭俠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守護斯塔靈市的英雄了。
也許，早在超人的妻子和孩子死亡的那一刻，在正義聯盟瓦解，超級英雄們各自站隊，世界秩序重新洗牌開始，所有的一切已經悄然改變……
一切的起因是那件事。
——小丑的陰謀：蝙蝠俠來不及阻止之下，陷入混亂的超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自那一天之後，所有他知曉的一切都開始分崩離析。
他原本以為幫助超人是正義，可在超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利用力量來威懾世界的時候，奧利弗意識到自己錯了。
可與巴里一樣，他已經無法回頭。這兩年，他幫助超人做了很多事情，從一開始的打壓起義軍，到後來的追殺……
那些原本威脅世界的超級罪犯在超人的血洗下已經寥寥無幾，他們原本期待的和平已經降臨。可，諷刺的是……在這場動盪的和平之中，他將他的箭射|向了曾經的夥伴。
——蝙蝠俠
——起義軍的領頭
在那些超級罪犯一個接著一個銷聲匿跡後，就剩下了超級英雄與超級英雄之間的戰爭。
奧利弗想要勸告超人，但在露易絲死後，超人同時也失去了人性中的一部分。他的善良、憐憫和寬恕與那場大都會的核|爆同時被埋葬了。
一次又一次的無意義的內鬥讓奧利弗身心俱疲，直到那一次，黑金絲雀發現了蝙蝠俠的蹤跡。她並沒有通知大家，而是打算自己和蝙蝠俠解決。
布魯斯就連罪惡昭著的宿敵都不會下手殺死，更別提會殺黑金絲雀。所以，他們只是搏擊，在正義聯盟初建的那段時間裡，她曾經也如這般和布魯斯切磋過，也許兩人都回想起了當初的那段時光。作為同伴，作為朋友……
所以她收手了。
可原本可以終了的戰鬥卻在另一個人出現時再次打響。
戴安娜的出現讓他們措手不及。黑金絲雀知道，布魯斯打不過擁有半神血統的戴安娜，布魯斯自己也知道。更何況，前半場的戰鬥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
於是，黑金絲雀出手了。
她選擇站在了戴安娜的對立面，她幫助了布魯斯。
意外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的結局。戴安娜想要殺死的人是布魯斯，結果黑金絲雀卻因此喪命。所以，這並不是謀殺，而只是意外。
所有人都對他表示哀悼和惋惜，戴安娜的歉意，巴里的安慰以及超人的警告……
奧利弗無法接受，他離開了聯盟，加入了起義軍。奧利弗的背叛惹怒了超人，超人親自追殺，這一次起義軍遭到了更大的打擊。
布魯斯在這樣的打壓下步入絕境，為了跟隨他的這批人的性命，他放手一搏，去了超人的故鄉堪薩斯。
而原本可以喚回超人理智的養父喬納森·肯特卻在這場圍追堵截之中被牽連，雙方的開戰讓那支箭刺中了肯特。
那支箭，屬於奧利弗·奎恩。
於是，超人活生生打死了他。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那樣重的拳頭，當它落到人身上的時候，只能聽到哢嚓一聲脆響。而伴隨著這道響聲，一條鮮活的生命逝去。
從奧利弗穿上那身衣服，帶上面具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同樣接受了死亡。
可，直到直面死亡的那一刻，他才真正面對了自己的內心。
他並不是完美的，所有人眼中的沉著、冷靜、克制、隱忍……那些怎樣也無法消散的痛苦和怨恨只是被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角落。
他恨。
恨那些反社會的罪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變態和神經病。
他恨一切的源頭，恨小丑的陰謀，帶走了大都會幾十萬人性命的同時，帶來了一個冷酷獨|裁的人間之神。
可理智回歸之後，他才意識到，他最恨的，不過是自己。
是他無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愛人。
就如同超人一樣。
其實這一切已經無關對錯，造成所有結局和悲劇的不過是選擇而已。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這一次，他想要力量。
純粹的、強大的力量。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這一次，他想要擋在她的身前。
作者有話要說：
不義世界AU，含私設，請勿考據謝謝
☆、第63章 1.3自然戰爭
當黛斯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 就被充斥在天地間的怨念吸引了。
高樓大廈的燈光悄然亮起, 當暮靄完全籠罩大地時，和平的表像被撕碎。
一層層霧靄自平地升起, 自大都會中心蔓延，原本稀薄似紗, 卻隨著它的擴散逐漸濃郁。
人類仿若未覺。在他們周圍哀嚎的怨靈被生與死的界限隔離了。
那層原本固若金湯的屏障正在塌陷，即使黛斯沒有觸碰它，它也頻臨消散。
這說明了什麼？
如果一個世界生死的界限（緯度隔離）不再清晰，那就說明這個世界有生靈經常與亡者接觸，又或者是和地獄緯度的惡魔關係密切，所以能夠削弱屏障。
不管是哪種原因，黛斯都樂見其成。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這代表著不用她出手，她的僕役（亡靈們）也能夠觸碰生者，與之戰鬥。
黛斯很愉悅。
她從那些亡魂中選擇了一個家境殷實，身份地位頗高的女人。
當她降臨後, 那美麗而蒼白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原本被刀切開的腹部迅速癒合, 那皮膚光滑白皙，一點都看不出來原先的猙獰和血肉翻滾。
此刻站在她面前目睹了這一切的行兇者瞪大了眼睛，滴滴鮮血正從刀尖流淌下來。而被它的銳利殘忍劃開了皮肉的被害者此刻卻氣定神閑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怎麼可能………！」男人驚疑不定, 他握住刀的手緊了緊, 他抬頭，正對上那女人的眼睛。
一股恐怖的戰慄之感從心中升起。
在九頭蛇的霸權被血洗而得以現存的他以為除了那位最高元首外已經沒有其他什麼可以讓他如此恐懼。
但現在，他碰到了……
這種感覺與九頭蛇被血腥鎮壓的那一日不同, 在九頭蛇的領頭和高層相繼死去，那一刻，他只是迷茫和惶恐，當他選擇匍匐在超人的腳下時，失去的不過是尊嚴和自由。
而如今……
此刻……
他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恐懼，他無法忍住身體的顫抖，他屈服在了本能之下。
『撲通』一聲，那是膝蓋與地面重擊發出的聲響。
那人跪在了她的腳下，生理的眼淚不自覺地流出，那副樣子既虔誠又尊敬。他似乎是在懺悔他一分鐘之前犯下的錯誤，又似乎是在祈求她的原諒。
黛斯垂目，眼神在角落裡停留了一秒。
淡淡的黑霧在那處浮現，一個新鮮而又弱小的亡靈出現。
黛斯現在心情不錯，所以對於她僕役的態度也很和善。
她揮了揮手，原本匍匐在地的男人瞬間癱軟，下一刻，一抹靈魂自他體內被抽出。
珍妮特達勒目睹了這一幕，但她的靈魂卻沒有因為被害者的死亡而徹底的消散。
「看來你的執念頗深。」黛斯挑眉。
珍妮特漂浮到黛斯面前，雖然面前的人佔用了她的身體，但高傲如她卻沒有半分的憤怒，反而覺得榮幸。
身為一個新鬼混，珍妮特是迷茫而躊躇的，生前的記憶已經不甚清楚，死後的記憶還未產生。
但饒是如此，那刻在靈魂深處的敬畏還是讓她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黛斯穿透她的魂體看到了掩藏在被殺之下的真相，那團經久不散的怨念的本質。說起來倒是與她這次要做的事情也有點關聯。
珍妮特達勒，達勒集團的繼承人，不想接受家族企業，畢業後做了記者，比起那些永遠都沒有終結的利益糾纏和無止盡的計謀暗算，她更傾向於揭露隱藏在現實中的殘酷。所以她先後去了非洲和阿富汗當實地記者。前不久剛回到大都會，但才回來就得知同為知名記者的好友慘遭謀殺，而他死前正在撰寫一篇譴責超人獨|裁的報導。
珍妮特既悲痛又憤慨，她知道所有人都懼怕超人，所以買下了一家小報社，又利用家族的影響力將好友死前的報導發了出去。
當天，她就遭到了狙擊。達勒家族因為她的緣故被牽連倒閉。一夕之間，她失去了所有。但她並不服輸，就如同前二十年一般想要抗爭。
但珍妮特忘記了，超人不是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他不會對她對堅持側目，更不會寬宥和饒恕她的反抗。
所以，珍妮特最後失去了她的聲音，她的命……
黛斯垂目，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珍妮特若有所感，她試探著慢慢湊了過去，投身入死亡的懷抱。
「我會完成你的願望。」黛斯憐愛地凝視著她，那神情神聖而又莊嚴。
珍妮特茫然的表情中多了幾分複雜，在投入死亡懷抱的刹那，記憶紛至遝來。
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螢光自魂體溢散，星星點點，最後化作了虛無。
她的靈魂徹底回歸了死神的懷抱，這種等級的魂體的力量補給對於黛斯來說基本上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黛斯完全沒必要給予她徹底的安息，但架不住她今天心情好。
黛斯輕抿嘴角，她斜睨著不遠處陰暗的小巷，那裡藏著一個鬼魂。那魂魄的濃郁程度以及那道仍舊閃爍著的命運之線表明了他的身份。
——這是此世界的氣運者。
這樣的人對於黛斯可是大補。這也就是之前在那個單體世界時黛斯沒有一下子就將那些總是愛玩小心思的鬼魂團儲備糧一口吞下的原因。
他們也同樣是氣運者，在現實與死亡中逗留的越久，他們身上的力量越強。
「出來。」
對於黛斯而言輕描淡寫的一聲，對於別人而言不亞于平地驚雷。
奧利弗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不似珍妮特般迷茫，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裡充滿著執念和一抹難以察覺的瘋狂。
「你是誰！」奧利弗看到了全部的過程，對於這個女人展現出來的力量讓他為之驚駭。
靈魂可以借助已經死亡的他人的身軀重生？
黛斯的存在遠超奧利弗的認知。自她出現，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呈現出臣服的姿態，這種生命等級之間的差距他不能理解。
但這不代表他不能接受！
死而復生代表了什麼？代表著生命，代表著希望……
黑金絲雀，原子隊長，火星追獵者……還有路易士和她的孩子……
只要夥伴們還活著，超級英雄之間的矛盾就可以逐漸消弭。
只要超人的愛人還活著，他的怨恨就能平息。
超人得到了救贖，同伴們得到了救贖，世界得以自由……
這一刻，奧利弗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美好的畫面，那是過去的記憶，但很快，他的理智就回歸了現實。
面前的女人並不是善類。
僅一眼，奧利弗就有了判斷。
她帶來希望的同時，也許同時會給予他最深的絕望。
可饒是如此，當希望出現時奧利弗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的想法自然瞞不過全知全能的死亡女神。
黛斯為這個男人精准的判斷和敏銳的直覺感到愉悅。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黛斯靠在牆上，神情慵懶而恣意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奧利弗抬頭，和她四目相對。
那精緻美麗的容顏在晦澀的燈光下竟呈現出一種妖冶致命的誘惑。
她的聲音依舊輕緩，卻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張紅唇輕觸，接著，她說出了一句話。那是一句任何人都無法反抗的話：
「我能夠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第64章 2.1閃電俠
那一瞬間, 奧利弗被蠱惑了。
他的內心本就裝著太多的黑暗, 越是抗拒就越是偏離和痛苦。現在接受了它、擁抱了它，他反而覺得輕鬆了。
那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所不能。
他不想控制, 只想放任它。
也許，這就是卡爾·艾爾變成獨|裁|者的原因。
***
黛斯雖然從不按規矩做事, 但也知道由生命法庭監控著，不能太光明正大地犯規，所以她只給了這個一本正經、神情刻板嚴肅的男人一絲的死亡之力，讓他的魂魄能夠不會隨著時間消散。
當然，這是死亡女神的本源之力，即使只是一星半點，也夠他稱霸一方了。
黛斯指點了他兩句關於如何得到力量, 死亡後的魂魄想要變得強大，最快速的方法只有一個，吞噬更多地亡靈。怨氣是最好的養料。黛斯想要讓這個世界被戰火覆蓋，所以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這個最快捷的方法。
至於他本人內心的掙扎亦或是那些所謂的道德的束縛巴拉巴拉之類無聊的東西根本不在她考慮的範疇。
黛斯早就聆聽到了這個亡靈最迫切的願望, 黑金絲雀, 他的愛人。
比起這個即使在死亡後都擁有著極端克制力的男人，那個黑金絲雀倒是更合她的胃口。
既然有了轄制他最方便的方法黛斯也就不管他了，這個男人很聰明, 比起讓她去給他制定所謂的任務計畫, 去挑撥獨|裁|者和起義軍之間的關係，不如讓他親自上。
他本身就是兩方陣營戰火開端的原因之一，她相信, 現在他在人間的遊走會加劇那份敵對和仇恨。
黛斯隨手給他的靈魂上打下烙印後就沒有再管他。比起這個男人，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先去這位珍妮特·達勒家品嘗一下她酒窖裡珍藏的美酒，又比如在她記憶中不斷閃現的，那家位於中心城的甜品店，以及那位長相英俊、笑容燦爛的可愛男孩……
巴里·艾倫嗎。
有意思。
當黛斯降臨中城的時候，這裡嘈雜得出奇。
夜晚的街燈仿佛一條彩色的長龍，將整個中城照亮。一道閃電在奔跑，在路口、在廊橋、在水面、在高樓大廈間……永不熄滅的紅色閃光交替閃現，為這城市的夜晚奏響了悲鳴。
黛斯幾乎愉悅地看著他超越音速的背影，她的眼睛當然能夠捕捉到他的行蹤，更甚者，她還能看見更深處的東西。
在他奔跑時產生的高速渦流的力量幾乎可以打開異空間。
只要再快一點，她的造物就可以直接降臨此世。
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維度隔離如此薄弱的原因！這個男人簡直太棒了。
黛斯從不克制自己的欲望，於是，她直接走了過去。巴里在城市之間穿梭時，在某個街角，他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停了下來，注意到自己還穿著一身不合適的衣服時，他身形一閃。等到再次出現在那個美麗而蒼白的女人面前時，時間才過了1秒。
「嘿，珍妮特，你怎麼會在這裡？」巴里有些驚訝地看著站在紅綠燈前躊躇不定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衫，長髮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頰，讓他看不大清楚她此時的神情。可從她不斷摩擦著衣服的手指和那顯而易見恍惚的神情中，巴里猜測到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她不會在外面表現得如此失魂落魄。
在他的印象中，珍妮特是一個內心非常強大的女人。她堅定而又固執，且非常有主見。
這一點從她能夠拋棄家族的蔭庇放棄繼承權毅然決然成為戰地記者就能看出一二。當然，她放棄的不止是她的家族，同時還有他。
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分開並不是因為意氣的爭執或是兩人的感情消散，而是為了更好地成全。
巴里愛她，所以他不想成為她的羈絆，也不想束縛住她追求理想和自由的腳步。所以，即使分開時兩人都很惋惜和心痛，甚至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懷念著彼此，但他們還是做了選擇。
「我……」
她似乎很害怕，那雙翠綠色的眸子裡隱隱閃動著淚光。
巴里一下子就心軟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怎麼樣？來杯熱可哥，我記得你愛喝這個。」
真是個貼心的小蜜糖啊。
黛斯沒忍住，直接抱了上去。
閃電俠雖然看上去消瘦，但由於長期的健身，他的身材非常好。黛斯的手落在了他富有生命力的心臟處，感受著那裡『噗通噗通……』炙熱而快速地跳動。
「好點了嗎？」原本還摟住她腰輕輕安撫的巴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涼颼颼的。
但還沒等他搞清楚那種莫名的危險感來自何處，就感覺到珍妮特握住了他的手：「不是說要去喝東西嗎？走吧。」
因為她側身的緣故，巴里沒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逝地深意。
真是個敏感的男孩。
她喜歡。
巴里帶她去了S.T.A.R.實驗室附近的艾德思甜品店，正是珍妮特記憶中的那家。
巴里將她帶到靠近窗前的沙發座前就去吧臺上點單了，等到他帶著兩杯熱可哥和一份草莓奶油酥過來的時候，她簡直忍不住要給他一個甜蜜的吻。
「謝謝。」她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巴里對上了那雙單純閃爍著喜悅的眼眸，幾乎有些忘了他們來這裡的原因。
對面美麗的女孩一邊小口吃著甜點，一邊似是不知所措般偷瞄他，當他對上那張彌漫起紅暈且越發嬌豔的臉龐時，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巴里扯了扯襯衫的衣領，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地相觸，他掩飾地喝了一口熱可哥。
「咳……」帶著灼熱溫度的可哥還沒流淌進他的喉管，就被他咳了出來。
「你還好吧？」她吞下了甜點上鑲嵌的那顆草莓，繼而神情有些擔憂道。
「沒事，沒事……」巴里眼神遊移，快速到吧台取了紙巾擦拭。身影一來一回，那時間快到連眨眼這個細微的動作都沒完成，他就已經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黛斯感受著味蕾散發出絲絲甜蜜，覺得自己有些被誘惑了。她側頭，道：「你的衣服髒了，不如，去換一件吧？我家就在附近……」
「……」巴里的動作一頓，接著，兩人對視了一眼。
等到跟著珍妮特到她家的時候，巴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
「去換件衣服吧？」她將他推到臥室，接著熟門熟路地拿出了幾件男士襯衫，這些衣服還是巴里以前留在這裡的。
他的目光注視著那些格紋襯衫，一時之間嘴邊似乎湧出了很多想說的話。
「還是你想要先洗澡？」
還沒等巴里感慨完，他就被推進了浴室。
然後，洗到一半，一個纖細的身影就直接沖了進來。巴里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兩人的唇齒相觸的那一刹那，那些隱藏在記憶和內心深處的感情就這樣不知不覺湧了出來。
洶湧澎湃，且一發不可收拾。
黛斯慵懶地躺在他的懷裡，「看來你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快的。」
她的聲音帶著饜足後的沙啞，巴里耳根整個紅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次珍妮特回來後好像變得更加……
恩。
該怎麼說呢。
雖然她以前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讓人移不開目光。可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那種難以克制的沉溺和喜悅的暈眩感完全可以麻痹一個男人的理智。
「為什麼這麼說？」巴里很確定珍妮特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雖然在交往的時候他一度很想告訴她，可是……她卻先告訴了他想要去阿富汗實地考察的事。
當時，他正在對付一個很難對付的敵人，殘|暴肆虐，就如現在的薩維塔一般。想要通過傷害他在意的人來刺激他，來毀滅他。所以，為了她的安全，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
他的手摩擦著她白皙的後背，接著她圓潤的肩頭輕輕遞上了一吻。
那吻很淡，卻藏著無法述說的珍惜和歉意。
黛斯摩擦著他俊美的臉龐，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男孩的單純和彷徨。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是黛斯喜歡的那一類人。
但現在。
誰知道呢。
「我們的進展，你不覺得這三年，過得太慢了嗎？」
「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巴里的神情帶上了些認真，又似乎帶上了些回憶時的茫然：「對不起，珍妮特。很多個想念你的夜晚，我都在後悔自己的決定，和你分開，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我並不後悔。」
「你成為了自己一直想要成為的人，做了一直想要做的事，我為你驕傲，珍妮特。」巴里笑了，那雙蜜糖般的眼睛彎起，帶著一種大男孩的可愛：「而且，此刻，你就在我的懷裡。」
她沉默了。
在這長久的沉默中，在巴里的疑惑之下，她緩緩道：「叫我黛斯。」
「黛斯？」巴里蹙眉，神情中帶著不解。「為什麼？」
「珍妮特已經死了。」她輕聲道。
「什麼？！」他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驚訝和不可置信。
「你難道不知道達勒家破產了嗎？」她的聲音平淡，帶著徹骨的冷意：「超人在追殺我。」
巴里的手臂驟然收緊，他和沙贊之前被超人派去了亞特蘭蒂斯，和海王商討關於超人在海上行駛主權的事情，剛回來後就被宿敵，那個稱之為速度之神的薩維塔追擊了。所以他並不清楚達勒家破產的消息。
但，在中城的街頭巷尾一閃而過之際，他也曾經聽到過一些談論。一些夾雜在恐怖之中的細微的聲音，說是有一家報社竟然公開譴責超人，反對他的統治。
「那家報社……不，那個寫了譴責超人文章的記者是你？！！」
「不是我。」
還沒等巴里松一口氣，就聽她繼續道：「發表的人是我。」
「……」
這下可麻煩了。
卡爾·艾爾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反對他統治的人。
就比如曾經的綠箭，奧利弗·奎恩，他的朋友……
巴里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他不敢反抗卡爾的統治，眼睜睜看著他的朋友在他面前死去，那一段記憶是他心中的傷疤，他不敢回憶的過去。
這段時間以來，卡爾的手段越來越冷酷，對反抗軍的打壓也越來越劇烈。而且，他現在不光想要統治地面的世界，連海面下的亞特蘭蒂斯都不想放過。
巴里無法反抗他，卻又不想靠近他。所以才情願待在中城和殘忍的薩維塔對抗，這也總比被卡爾派出去追殺起義軍（那些曾經的朋友、同伴）要好得多。
但現在，一個殘忍的現實又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面臨著一個選擇。
拯救珍妮特，不，黛斯，就代表著忤逆超人。
超人不會容忍任何人的背叛。
他，該怎麼做？
☆、第65章 2.2閃電俠
黛斯從他蜜糖色的眼睛裡看到了掙扎還有隱藏在那深處的恐懼, 這是弱者在面對強者時的怯懦, 也是人類的本能。
黛斯幾乎欣賞著他的每一種情緒，當她的手緩緩拂過他的臉頰, 他依賴地側身貼近;當她湊過去親吻他的耳根，他那雙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淺色的光暈將其他的情緒吞沒，最後只剩下濃濃的愛意。
隨著他再一次附身親過來，她笑了。
那帶著點沙啞的聲音性感撩人，還隱隱藏著點肆意。她勾著他，讓他再次忘卻了憂慮，徹底放下了警惕。
抱著那柔軟無骨的女孩，巴里的心跳得飛快。他不再去想是否反抗超人, 也不再去想未來會如何，他只知道現在他懷裡抱著的這個人，是他的摯愛。他會保護她，永遠。
「我愛你。」他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無比的真摯和熱情：「我好愛你……」這個男孩又在她的耳邊重複了一遍, 又一遍。
黛斯伸手撫摸著他的頭髮，纖長的手指穿過細碎的髮絲。
她好溫柔。
當巴里全然的享受著這種安寧的時候，突然, 浮空的空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微弱的藍色的光暈自那裡傾瀉而出。
巴里瑟縮了一下，模糊之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道淩厲的風從後背刮過, 帶著刺骨的寒意。
但他還沒來得及轉頭，就被懷裡的人摟住了脖子。
黛斯更加貼近了他，看似嬌軟，實則卻轄制了他的動作。
而與此同時，一隻金屬質感的手從藍色的空間亂流中乍然出現，那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帶著危險而血腥的氣息，似乎想要撕開某人的皮肉。
黛斯微微抬眼。
那驟然而至恍如驚雷般破開一切的危險在瞬間被定格住了。
黑色的眼眸如同一片幽深的沼澤，又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薩維塔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是一種陌生的，令人戰慄的感覺。他幾乎本能地後退著，可下一秒，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速度早已經超過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薩維塔在超速奔跑下產生的亂流可以打開任何空間通道，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衝破速度的界限逆轉時間回到過去。
他，是人間之神，是速度之神！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不滿足，他想要變得更快，更快，更快！
所以他不斷在各個時空中尋找擁有神速力的人，找到他們，吞噬他們，得到力量。
巴里·艾倫並不是他的第一個獵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薩維塔享受狩獵的樂趣，他不但懂得狩獵的技巧，還懂得如何□□獵物。他的速度遠遠超過巴里，亦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他。但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卻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
薩維塔需要的是速度，所以，他必須『餵養』這些快跑者，恐懼和憂慮會讓他們的腳步變得更快，只有快跑者變得更快，他才能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一次，薩維塔一如之前那樣，在巴里·艾倫放鬆警惕的時候過來露面。添點傷，再拿他在乎的人威脅恐嚇他一番。
而就在薩維塔出現在巴里·艾倫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小子多了一個羈絆。愛人，多麼美妙的關係，多麼有力的催化劑。
薩維塔那雙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眼睛泛出了惡意。
孤獨，悔恨，痛苦……這些會成為復仇的動力。薩維塔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到當他在巴里·艾倫面前親手將這個女人殺死時的情景。
牆壁上的鐘擺、秒鐘的位置沒有任何的改變、衛生間的浴室裡，水滴甚至還未從尚未緊閉的龍頭裡完全滴下……但這一刻，薩維塔早已出現。
四目相對間，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
呼吸，時間，速度……
當薩維塔察覺到危險並以比來時更快地速度消失時，他有了一個駭然的發現。
神速力破開空間的壁壘，藍色的閃電消失又出現時，周遭一片黑暗。
他被人困住了？！
不！
不可能有人能夠困住他！而且還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薩維塔的身上再次閃現出藍色的電光，那是速度快到極致時才會出現的！但一次又一次、眨眼間，薩維塔已經在這片黑暗中進行了數萬次的對撞。
但空氣中沒有出現任何的漩渦，幾乎連摩擦產生的風聲都沒有。
一切靜得出奇，薩維塔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警惕地盯著周圍。
「我知道你在那裡！」低沉的聲音蘊含著怒火，「滾出來！」他朝著看不見的黑暗深處咆哮。
「呵。」
隨著一生輕笑，地面驟然升起了一層寒冰。
那冰來得迅猛，才眨眼間就吞沒了那被金屬包裹的腿部。
刺骨的寒意透過金屬深入骨髓。
當薩維塔發現即使超高速移動也無法生熱融化冰塊時，當那寒意滲透四肢百骸，當他發現他的神速力似乎在一點點消散時，他的恐懼達到了頂峰！
隨著那道人影越來越近，那掏空他身體的寒冰就越刺越深，神速力的流失幾乎以肉眼可見。
此時的薩維塔早已痛得不能言語，但他還是對上了一雙眼眸。
一雙熟悉的眼眸。
「你，讓我滾出來？」
☆、第66章 2.3閃電俠
「你是巴里·艾倫的女人！」薩維塔臉色鐵青, 眼中流露出了兇惡的光芒：「你竟然敢如此戲弄我！誰給你的膽子！」
當隱藏著的鬼祟出現後, 薩維塔變得怒不可恕。
這種被愚蠢的人類作弄而產生的怒火讓他忽略掉了心底的疑慮，他咆哮而來, 帶著恐怖的氣勢。
黛斯挑眉，在那閃爍著寒光的尖銳快要觸碰到她面前時, 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刺穿了！
『撲哧』一聲。
那是硬物劃開皮肉、刺入肌體的聲音。
薩維塔那雙套著特殊金屬材質的手毫不猶豫地插|入自己的肩膀，撕裂的疼痛讓他的額前佈滿了汗珠。
血一滴滴滾落，卻在掉落到女人身側時消失殆盡。
她的周圍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了所有的人、事、物……甚至是空氣。那裡，像是另一個世界！
恐懼再次緊攥住了薩維塔的心。
他的手指幾乎觸碰到了跳動著的溫熱的心臟。
他顫抖著，在意識到對面女人的不同尋常時，他的腿骨疲軟下來, 一種強大的壓力讓他此刻就想立刻跪服在她的面前。
「你……」不僅是身體，他的聲音也帶上了顫抖，無邊的寒冷正在一點點侵蝕他的靈魂。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正在消失！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黛斯為他的愚蠢感到可笑，事實上, 她也的確愉悅地笑出了聲。
她俯視著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靈魂臣服而顫抖著跪趴在她面前的人, 薄唇輕動：「你還沒有資格知曉。」
冷淡的話語沒有讓薩維塔產生任何的不滿，事實上，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經被越來越快流逝的速度而轉移。
那是他宿命的追求。
那是他此生的信仰和存活的動力！
可現在, 他卻無法抓住它, 只能一點點感受著它的流逝。
他感覺到了恐慌，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平時蔑視的弱小螻蟻才會產生的害怕。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求饒，請求她的寬恕。
這是一種酷刑。
當最後一絲神速力從薩維塔的身體中剝離, 當薩維塔放棄掙扎如同死狗一般躺倒在地上時，那道清冽卻讓人膽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給你一個機會。」
她近在咫尺，聲音卻遙不可及。
當感覺到速度從身體中剝離時，薩維塔曾經想過拼死反擊、巨石俱焚。但可惜，他根本碰不到對方。
那並不是力量的制衡，而是維度的隔離。
薩維塔原本就經常玩穿越時空和維度的把戲，所以對維度壁壘的厚度多少有些瞭解。
即使是全勝時期擁有神速力的他都不可能打破維度壁壘的屏障。
所以，他放棄了。
如同以往被他戲弄、打擊、殺死的快跑者一般，如同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屠師決定他最後的歸宿。
「跑吧。」
黛斯俯身，勾起他的下顎。
那雙絕望的眼神令她垂憐。
「只要你跑得足夠快，就能夠逃離死亡。」
薩維塔冰藍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下一刻，本能促使他奔逃起來。
跑！
快跑！
還要更快！
上湧的血液、急速加劇到快要爆炸的心跳，當轟隆的耳鳴聲佔據整個腦殼，當他已經看不見所有視線內的物體，當他最後甚至感覺不到肉|體的存在時，他的身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藍色光輝。
速度原力在他的周圍閃現，空間跳躍的屏障出現在他的身側，當薩維塔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有了一個駭然的發現。
「我……」嘶啞的聲音顫抖，帶著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不可思議：「我竟然變得……這麼快……不可能……」這種速度，是連速度之神薩維塔本人都無法企及和想像的高度。
他幾乎已經跳脫出了維度的界限，可以任意在速度原力之中穿梭。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讓這個世界與另一世界連接。
他成為了真真正正的速度之神！不用再吞噬任何的神速力來壯大自己。
「看來你很喜歡這份禮物。」
黛斯的降臨讓薩維塔的笑意僵硬在了臉上，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匍匐膜拜。
此刻，他已經全然地意識到了面前人的等級。她絕對不會是單體維度世界內的生物！
「感謝您的饋贈！」薩維塔恭敬道：「主人！」
黛斯斜睨他一眼，神色冰冷。
「你還不配。」
薩維塔將頭埋得更低，不敢言語。
「不過我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黛斯道。
「您說的任何事，我拼上性命也會完成！」薩維塔表露著忠心。
「不需要這樣緊張。」黛斯湊近他，笑道：「我不方便出面做，這對於你來說也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的安撫似乎起了效果，薩維塔平復了下來。
他再次出聲時，變得如初時般有力而自信。如果要獲取一個厲害的權威者的信任，這是必須做到的基本的要求。他不能讓他的膽怯蒙蔽心智，讓他的未來蒙上陰影。
而就在薩維塔打算好好侍奉新主人，到時候方便討要好處的時候。
就見那張性感的薄唇微動，吐露出了幾個字。
「殺了我。」
薩維塔倒吸一口冷氣，黛斯則笑得嫵媚動人。
「在巴里·艾倫的面前。」
***
等到黛斯回去的時候，巴里已經睡熟了。但從他緊蹙的眉宇和潮濕的背心上看，他似乎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黛斯纖長的手在他的脊背上緩慢輕撫，身|下的人雖然瘦，但他的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力量。對於人類來說，也算是完美的比例了。
但卻沒有那個傢伙有吸引力。
黛斯的腦海中回憶起那一塊塊焦灼斑駁的皮膚，想起對方那張燒爛的臉，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傢伙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嘛。」黛斯收回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巴里·艾倫的速度會帶來一場狂風暴雨。
很快，這個世界的次元壁會被打破。
那個傢伙，應該會來吧。
黛斯遙望著這個漆黑寂靜的世界，期待著不久後的狂歡。
☆、第67章 2.4閃電俠
當陽光照射進屋子的時候, 巴里睜開了眼睛。他轉頭, 就看到了一張柔和的臉龐。
珍妮特，不, 是黛斯。
黛斯睡著的時候很安靜，那雙富有侵略性的美麗眼眸闔上之後, 她整個人少了些銳利的鋒芒，一種恬靜自她周身油然而生。
巴里抽動了一下手臂，見她眉頭微微皺起，便用另一隻手輕輕托住了她的脖側。在她臉色稍緩，呼吸平穩，又進入沉睡中時，他才將手臂整個抽了出來。
這個時候, 他的手臂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揉了好半響，指尖才略微傳來酥麻的疼痛感。
他笑了笑，接著低頭，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個輕而淡的吻。
巴里洗漱完, 換上了新的襯衫, 他撩起袖子，又走到廚房邊上。冰箱裡的牛奶已經過期，放在櫥櫃裡的麵包也已不再新鮮。
紅色的電光一閃而過, 強烈的氣旋形成了風, 桌子上的紙巾被吹飛的下一秒，這間屋子的男主人手中已經多了兩杯咖啡和三明治。
「冷萃摩卡咖啡，鮮奶油不放糖漿, 不放巧克力醬。」巴里拿出其中一杯，放在託盤上，又將三明治的包裝紙撕開，拿刀將它一分為二：「金槍魚三明治，多加一份雞蛋，完美！」
黛斯鼻尖微動，輕甜的香味湧入鼻腔。
她睜開了眸子，懶洋洋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咖啡？」
巴里聽到腳步聲轉頭，接著就愣住了。
一身單薄的紗制布料將她完美的輪廓展現無遺，長髮淩亂地披在那白皙的肩上，隨著她的走動，依稀可以看見那斑斑點點的紅痕。
「傻愣著幹什麼呢？」黛斯隨意坐到了沙發上，雙腿交叉，一手撐頷。
這丫頭真是的，不知道一大早男人很容易衝動嗎？
巴里歎了口氣，將視線集中在面前的早餐上，走了過去。
「真香。」黛斯想都沒想，拿起了其中一杯咖啡。濃濃的榛果的香氣伴隨著咖啡的恬淡沖入鼻腔，她正待切實體味這種感覺，杯子就被眼前的人拿走了。
「？」
巴里抖了一下，總感覺房間的空調有些問題。
昨晚他迷迷糊糊間就覺得很冷，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
「這杯才是你的。」巴里將託盤上靠近黛斯的那一杯遞給她，見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笑著解釋道：「這杯裡面有榛果，你會過敏的。」
黛斯這回沒再強求，接過巴里遞過來的那杯咖啡。
雖然奶油味濃郁香醇，但味道平淡。
一句話總結：不夠甜！
黛斯抿了一口，就將它放在一邊沒有理會。
「你怎麼沒有去上班？」她隨意問道。
「我請假了。」巴里的本職工作是中心城警局的物證技術專家，兼職正義聯盟閃電俠。黛斯公開發佈了有關於反對超人獨|裁的文章，她必然會遭到不測。
超人也許不會在意她這樣的小人物，但是超人的擁護者會在乎。
在勸說黛斯離開前，巴里必須留在這裡保護她的安全！
「擔心我？」
「嗯。」巴里並不擅長說謊，而且面對久別重逢的戀人，他不想再因為謊言讓他們重蹈覆轍。
「你留在中心城非常危險，我知道你的決心，也明白你想做的事情。但現在，它是行不通的。至少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做到。」
巴里勸導道：「你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等到安全之後再做打算。」
「離開？」黛斯把玩著這個字眼，「去哪裡？大都會？哥譚還是阿富汗？這個世界上還有超人的權威沒有統治的地方嗎？」
還真有。
亞特蘭蒂斯！海皇所在。
但那片海中的王國也已經是超人的囊中之物了。
「離開美國，這裡是他權利的中心地帶，你在這裡太危險，隨時都可能被發現。」巴里建議道：「去遠一點的地方吧，那裡超人的力量滲透還尚且薄弱。」
可愛的男孩。
黛斯笑著搖了搖頭，紅唇一張一闔間，道：「南極有他的孤獨堡壘，阿富汗、中東地區都有他狂熱的戰爭追求者，與其惴惴不安著逃跑，不如放手一搏。」
「我已經想好了，我打算加入反抗軍，你可以幫我聯繫蝙蝠俠嗎？」
「……」
巴里和她四目相對，久久不語。
只一晚的時間，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是了，原本珍妮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一個有目標又不肯認輸的人。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我支持你。」
見對方臉上浮現出喜悅的笑容，巴里緊接著道：「我可以幫你聯繫蝙蝠俠，但我希望你能夠聽一下他的建議。而且，你不能拒絕我的幫助。」
「這是你的要求？」
「不。」巴里堅定道：「這是我的妥協，我無法再一次看著你從我面前離去。」
「好。」她沉吟片刻後，道：「我也尊重你的決定。」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含笑。但這一次，氣氛卻變得有些凝滯。
巴里顯然憂心忡忡。
「不管是正義或者邪惡，在勝利者面前都是無意義的。只有勝者才可以制定一切的秩序。」黛斯難得說了句實話：「與其考慮這麼多，不如順著心去做。」
巴里沒有說話，他的良知、道德和身為人劣根性的懦弱和僥倖還在作祟，所以他無法選擇背叛超人加入蝙蝠俠的陣營。
黛斯並不會逼迫他，因為很快，巴里就不用再去考慮這些東西了。
動力和勇氣什麼的，她都會給他，根本不用他一次又一次去做那些所謂的心理建設。只有真正經歷後，這個男孩才會長大，才會擁有自我的意識。
黛斯閉上眼睛，將頭側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邊聞著誘人的甜香，一邊享受著清晨的溫暖的陽光。
☆、第68章 2.5閃電俠
接下來的幾天都安然無事, 中心城那邊巴里請了長假, 正義聯盟那邊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聽鋼骨說有一股看不見的能量多次襲擊基地。
在幾次三番的小襲擊後, 那股力量竟然突破了基地的屏障，闖入了超人藥的實驗基地, 偷走了一部分實驗成功的藥物。
超人大發雷霆，親自出去解決這件事。
正義聯盟的領頭不在，戴安娜暫代處理事務，她正在肅清哥譚的遺留勢力。說起來很可笑，原本罪惡昭著，犯罪猖獗的哥譚竟然會成為起義軍的老巢。
那些被蝙蝠俠關在阿卡姆瘋人院的精神病、殺人狂成為抵抗的一部分軍隊。
這件事情一度成為媒體報導的焦點，正因為起義軍中有這些人的存在, 所以在初期民眾的言論中，超人這一方才是正義的。
這種輿論的力量之大，讓巴里都信以為真。
他苦笑了一下，關掉了還在播報新聞的電視, 現在的新聞節目也由正義聯盟掌控, 所有言論都站在了超人的一方。不管是軍隊的入侵、民眾的鎮壓亦或是起義軍的死亡，任何不利的報導全部被抹去。
這樣失真的東西，不看也罷。
「黛斯, 黛斯？你在家嗎？」巴里將買好的甜點和熱可哥放在餐桌上, 又走到房間去看了一遍，也沒找到黛斯。
「不在家嗎？怎麼會？」一般來說，黛斯離開都會提前給他留言的。
巴里又坐在沙發上等了會, 已經接近晚上7點，但她還沒有回來。這多少有點不大對勁！
難道搜查隊的人發現她了嗎？
不可能。
他下午去過總部，鋼骨那邊發佈給搜查組的逮捕名單中並沒有黛斯。
那怎麼會……
又等了半個小時，巴里完全坐不住了。他去黛斯以往去過的地方都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甚！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身後襲來！
巴里身影一閃，猛地後退。而下一秒，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就出現了一根粗壯的鋼筋。它直直插|入了泥土！
「誰！」
冷冽的風從臉上刮過的瞬間，巴里做出了反應。
「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慢啊！」
一道森冷的調笑聲擦著頭皮而過，巴里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薩維塔！」他飛速後退，咬牙切齒地看著站在他原本位置上的惡魔！
「你想怎麼樣！」
薩維塔笑了，那愉悅地聲音中帶著濃濃地惡意：「我看見你在城市中穿梭，想著你應該是遇到了困難，所以，我出現了。偉大的薩維塔前來幫助你。」
「我不需要你的説明！」巴里寒聲道。
「不，不！別說得這麼篤定！」薩維塔伸出一隻手，空氣突然被攪渾，蔚藍色的光芒自半空中炸開，一道深色的旋渦閃現後，薩維塔的手上多了一個人。
「難道你要找的人不是她嗎？」
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被他桎梏住，即使巴里只看到了背對著的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黛斯！」
巴里驚呼出聲，紅色的閃電自他周身閃爍而起，但下一秒，他的救援就落空了。
薩維塔的速度已經到了人類不可企及的地步，在巴里的神速力運作的瞬間，他已經跑了不止一次。
薩維塔愉悅地享受著貓捉老鼠的感覺。
他一隻手鉗制住手中的女人，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柄閃爍著尖銳寒光的利刃。
「偷襲可不像你巴里·艾倫的作風！」薩維塔猶如閒庭漫步般一字一句道：「我很公平，我可以將她給你，但你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什麼？」
「混蛋！」巴里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此時此刻，最愛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被他的敵人脅迫著，他無法冷靜，無法讓心底的怒火平息。
「你到底想要什麼！」
「以前，我想要你的速度，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薩維塔道：「現在，我只想要你的痛苦，那讓我愉悅！」
巴里眼神冰冷，再沒有和他廢話。他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沖了過去，和薩維塔纏鬥在一起。
見獵物上鉤，薩維塔果然放棄了誘餌。
女人被扔到地上後，巴里再沒有了後顧之憂。兩人進行了速度的比拼。
天臺上、海水中、博物館、遊輪、飛機、潛艇……
紅藍相見的兩道身影在整個世界奔跑。
巴里跑到了正義聯盟本部，鬥志高昂的薩維塔竟然沒有止步停歇。
當藍色的身影沖入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虛影的電光從他的身上逐漸消失。他被能量控制住了！
薩維塔咆哮著想要掙脫，卻被從天而降的囚籠禁錮。
「你還好嗎？」半機械半人身的鋼骨從一旁走來。
「沒事。」巴里癱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多虧你了，哥們！」
「小事。」鋼骨的機械眼在不遠處猙獰著的薩維塔身上略過，接著道：「他在中心城搗蛋的事情已經傳入超人的耳朵，原本戴安娜就交代讓我幫你。」
「不管怎麼說，謝謝了。」
「你不再恢復一下？」鋼骨看著急忙站起來，似乎打算離開的巴里道：「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不了。」雖然腿腳酸軟到立刻想要躺下去，但還不行！黛斯還等著他！「我先走了，他就留在你這裡了！」
鋼骨見他執著，也沒再提醒什麼。事實上，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和卡爾。
既然連他都能發現反抗卡爾的人就在巴里身邊，聽力和視力能夠覆蓋世界的卡爾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巴里的異常？
太天真了。
鋼骨紅色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按下了按鈕。
而原本禁錮著惡魔的能量刹那消失。
薩維塔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穿透禁錮的屏障，倏地一下，身影消失在原地。
***
「你還好嗎？」巴里脫下外套，披在了她單薄的肩上。
見她還在瑟瑟發抖，他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沒事的，我在這裡。」巴里親吻了一下她耳邊細碎的髮絲，接著將她攔腰抱起。
但人還沒有走兩步，突然間，一道寒芒穿破夜空。
『噗嗤……』
一道銳物劃開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
緊接著，便是無邊的恐怖和巨大的咆哮：
「不！！！！！！！！！！！！！！！！！」
巴里感覺到了手上的粘膩，腥稠的血氣刺入鼻腔，溫熱的液體甚至因為距離太近而噴濺到了他的臉上。
「不！！！！」淚珠從那因不可置信而過分睜大的眼中汩汩流出。
在他對面，僅僅半臂之遙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全身被銀色的鎧甲包圍。
手上握著利刃。
那利刃的一頭已經從他懷中人的肚中穿透出來，那被血浸潤的匕首上的一面倒印著一張奔潰的臉。
而另一面，則是惡意慢慢的笑容。
「巴……巴里……」
懷中女人的聲音喚醒了巴里，他奔潰地跪在地上，顫抖的手似乎想要觸摸她的臉頰。
但他不敢。
「我……我沒有保護……保護你……」
滾燙的熱淚汩汩流出，滴落在她的臉頰。
珍妮特的怨氣隨著那些熱淚消失殆盡，曾經，在死前的那一刻，她也怨過他。為何她愛著的男人，發誓要終身守護她愛護她的男人此刻卻不在她的身邊。只能任由別人欺負她，傷害她。
可這一刻，她不再怨了。
當看到巴里的那一刻，當再次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瞬間。
她發現那些所謂的怨和恨，不過只是過眼雲煙。
她要的，已經得到了。
他的愛。
好溫暖。
淚水從珍妮特的眼角流下，她似乎想要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她的視線模糊，死亡再次籠罩了她。
但這一次，她不怕了。
懷中人笑著閉上了眼眸。
而這一刻，抱著她的人關上了心門。
珍妮特的鬼魂漂浮到黛斯身側，她感激她的成全，同時也希望獲得她的憐憫。
「請您，請您善待他。」
「你越矩了。」
話音落地的下一秒，鬼魂消散。
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的薩維塔噤若寒蟬。事實上，要不是黛斯說明他要刺的人是真的珍妮特，借他100個膽子，他都不敢下手。
「跑。」
黛斯下達指令的同時，薩維塔離開了生死界限的維度。
當他再次出現在巴里·艾倫面前時，這個男人已經截然不同。
那雙澄澈的眸子變得瘋狂。
跑！！！
這是他腦子裡唯一剩下的念頭。
當跑到極限時，紅色的閃電被藍色覆蓋。
當兩道藍色的閃電出現在全世界時，空間維度的界限被打破。速度原力降臨的同時，次元合併。
黛斯欣賞著漆黑夜空中迷蒙的混沌。
期待著那個傢伙的到來。
☆、第69章 2.6那個他
主世界
黛斯離開後, 洛基被索爾帶回了阿斯加德, 不過比起之前那些強行扭送，這一次他倒是頗有點心甘情願的意味。
在中庭莫名其妙送死, 死之後的一系列經歷可以說是他最不想回憶的黑歷史之一，當然, 小時候和索爾玩那個『救命』遊戲還要排在更上面。
奧丁無法破解在洛基身上的魔法，眾神之王滿頭是汗，狼狽地跌坐于王座。
那種澎湃洶湧的力量圍繞在洛基的周身，恐怖莫名。
在那些死神身邊，又加上自己和伏地魔對魔法的鑽研，洛基多少已經觸摸到了死亡之力的邊緣。那種近乎於法則的能力讓他癡迷，又令他心驚膽戰。
洛基可以實體化, 這讓他與常人沒有太大區別。
但奧丁並不放心，事實上在接觸到了洛基身上環繞著的近乎法則和宇宙級別的力量後，這位曾經野心勃勃驍勇善戰，用絕對的力量立於九大國度之首的王身上早就沒了過去的意氣風發和強勢, 現在剩下的, 唯有憂慮和疲憊。
他將索爾召喚到跟前。
「我已經預感到了阿斯加德的危機，這是一場滅頂之災。」白髮蒼蒼的神王注視著他的兒子。
「我的孩子，保護好你的子民。還有你的弟弟, 洛基。」
索爾並不相信父親的預言, 事實上，這都稱不上預言。頂多是一種預感。
在魔法的運用和預言方面，他的母親弗麗嘉才是頂尖的。
索爾釋放了洛基, 將奧丁的話告知，企圖合力尋求一個解決的方法。
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商討對策。
阿斯加德災難就降臨了。
橫掃宇宙的征服者、臭名昭著的毀滅者滅霸來到了阿斯加德。
他帶著滔天的怒火，想要得到無限原石。
滅霸的大軍和阿斯加德的戰士整整大戰了三天，屍橫遍野，鮮血灑滿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哀嚎聲響徹整個國度。
奧丁死在了戰場上，死在了他兩個兒子的面前。
洛基很難說清楚那一刻的感覺是什麼。
他愛了幾個世紀又恨了幾個世紀的人，就這樣死了。
阿斯吉德的王，他的父親，為了保護他，死了。
就死在他的面前。
洛基閉上眼，再次睜開時，那墨綠色暈染開來，猶如狂風暴雨的前奏。
他抱住了陷入瘋狂的索爾，遭到了對方強烈的反抗。
彩虹之橋早就被摧毀，洛基撤銷了身上的魔力屏障，遠在地球的Aic感應後，跨越時空來到洛基身邊。
「怎麼這麼多亡靈！」Aic和Lon嚇了一跳，緊接著死亡之鐮出刃，直接將人帶走。
這一次被拘捕的，除了洛基，還有奮力保護他的索爾。
「靠！」看到回來的兩隻，Ra臉色更加糟糕了：「讓你們去追回逃犯，怎麼還買一送一，這金毛是誰？」
「索爾。」
「……雷霆之神？你們真的是出息了。」Ra冷笑道：「別說你們已經跨宇宙追捕，現在還帶了個即將繼承阿斯加德的王？你們知道他的級別和地獄王等同吧？」
「我也不想抓他，但他抱著洛基不放！這小子賊滑溜，一個不小心又跑了怎麼辦？」Aic臉色也不好：「而且，你不用擔心外交問題，阿斯加德被滅了，他現在不是王，最多一個宇宙難民。」
「……被，被滅了？」Ra驚訝地舌頭差點打結，「誰有這種本事？難道……」
他想到了一個恐怖的猜測：「是女神嗎？」
「不是。」Lon沒好氣道：「是那個該死的永恆一族的跟屁蟲！」
「滅霸？」Ra蹙眉：「他不是被女神處罰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阿斯加德？」
「誰知道呢！」Aic道。
「滅霸為了讓女神回心轉意，什麼都會做。」Ra蹙眉。
「他現在在收集無限寶石。」Lon道。
「他不止想要毀滅地球，還想要毀滅單體宇宙！」Ra道。
Lon和Aic驚慌莫名。
「天哪！女神現在不在地球！」
「她回來了看到消失的世界……」
「不敢想像！」
「快去通知那些地球人！」
三死神立刻釋放了雷神，索爾憤怒著抄錘過去，想要擊敗這些噁心的鬼怪，救回僅剩的親人。
可空中沒有雷霆萬鈞，天氣依舊晴空萬里。
索爾不再能夠感受到來自阿斯加德的指引，也不再能夠召喚他的雷神之錘。
早在與滅霸的戰鬥中，姆喬爾尼爾就被滅霸打爆。
魂體來無影去無蹤，魔法追蹤沒有洛基厲害的索爾只能喪氣地尋求復仇者聯盟的幫助。
「通過許可權，索爾已進入復仇者大廈。」聽到賈維斯的聲音，托尼放下了手上的研究。
「他來幹什麼？洛基不是剛被送回去。不會又逃來地球了吧？」托尼揉了兩下眉心，推開門，走出實驗室。
「你……」正想調侃傻大個索爾兩句的托尼突然頓住。
殘破的披風，斑駁的血跡從額頭遍佈全身，硝煙的味道混雜著難聞的鐵銹血氣迎面而來。那一向幹勁十足、肌肉遒勁的身軀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紮著泄了氣。
索爾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頹靡的氣息。
托尼發出了復仇者聯盟的緊急通知，接著將人帶到了休息室，倒了杯酒遞給他。
托尼挑眉道：「你什麼時候把頭髮剪短了，模仿史蒂夫那個老古董？」
索爾抬頭，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接著沒管斯塔克，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蒙頭喝下去。
一瓶見底後，『嘭』地一聲，索爾用力將它摔在地上。
一旁的托尼扶額，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史蒂夫在哪裡？」索爾抹了一把鬍鬚上的酒渣問道。
「神盾局有個任務，不過現在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托尼話音剛落下，賈維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sir，隊長、鷹眼、黑寡婦、X教授已進入電梯。」
「查理斯過來幹什麼？」托尼正在疑惑，就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屏障。
看到踏著空間魔法過來的奇異博士，托尼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托尼有些嫌棄地撇了一眼。
跟著奇異博士一起來的小蜘蛛彼得縮了縮腦袋，「我接到通知的時候剛好在奇異博士家附近，所以……」
「所以你就邀請他一起來了？」托尼雙手抱胸，「這是復仇者聯盟的內部事務，閒人還是不要隨便插手了。」
『叮』電梯門打開。
「恐怕這已經不單單是復仇者聯盟的內部事務了。」坐著輪椅過來的查理斯神色異常嚴肅，他一隻手按在了扶手上，眼神卻直直盯著不遠處的索爾。
「他，將會帶來一個消息。」查理斯看到了索爾腦海中不斷重播的那些戰火和血雨，那種強烈的感情直接衝擊著他的心靈感應。
「天呢！這已經不只只是噩耗了。」
眾人的視線隨著查理斯落到了索爾的身上。
黃昏的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暈染的光芒讓這位從前身上一直帶有神秘色彩的雷霆之神看起來不那麼真切。
第一次他身上那股與眾不同的強悍氣勢消退殆盡，只剩下一個戰敗者的姿態。
即使他那抹堅定的光還未消散，但身經百戰的復仇者們都多少察覺到了什麼。
這種氣氛下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阿斯加德被人入侵。」索爾看向他在地球的同伴，又回想起在戰場上的一幕幕，他有些哽咽道：「所有的戰士都已戰死，我來地球尋求幫助。」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唯獨奇異博士異常冷靜：「連阿斯加德的戰力和科技都無法匹敵的存在，你來地球尋求幫助？這恐怕是在強人所難。」
小蜘蛛彼得看向奇異博士，雖然想要出聲反駁，但他注意到了托尼他們的臉色。連美國隊長都沒有反駁奇異博士的話。
沉默了一會後，美國隊長道：「我們該怎麼幫助你？」
「斯塔克還沒有發明出可以去阿斯加德的科技。」黑寡婦毫不猶豫道。
「嘿！」托尼不滿道：「我只是沒時間去研究而已！可不是發明不出來！這兩者有天壤之別好嗎！」
「呵！」
一道刺耳的嘲諷聲打斷了眾人。
索爾不可置信地回頭，就看到在落地窗附近出現的人。
「弟弟？你沒事？！」索爾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洛基的身邊，顯然對他能夠安全的來到這裡感到驚喜。
洛基嫌棄地拍開了索爾，接著一步步走到警惕著他的眾人面前。
「你們不用去阿斯加德了。」洛基的視線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滑過，他的聲音中幾乎帶著愉悅的調笑：「因為他要來了。」
「你們守護的地球要完蛋了。」
☆、第70章 2.7那個他
主世界
」嘭！！！」
一聲巨響後, 伴隨著牆體的崩裂, 一個人影倒飛出去。
索爾怒目而視，其他人同時看向手部組裝上盔甲的斯塔克。
「你幹什麼！」索爾咆哮道。
「不好意思, 手滑。」托尼聳肩道。
「你！」氣急的索爾像一頭狂暴的獅子，沖過去揪住了托尼的衣領, 蘊含著強勁力量的手臂直接將人提了起來，重重地摁在了牆壁上。
「夠了！」美隊的盾牌擋在了托尼的身前，面對著這個憤怒狂暴的男人，史蒂夫顯得很冷靜：「你的敵人並不是我們，索爾。」
索爾的眸子微動，雙臂一松，轉過身去。
掉在地上的托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原本掌心蠢|蠢欲|動的離子炮消散。
史蒂夫撇了一眼從碎石中爬起來的洛基，餘光看見這個曾經帶著奇瑞塔軍大鬧紐約的主謀如此灰頭土臉，心中不禁為托尼的行為點了個贊。
「好了, 接下來談點正事吧。」史蒂夫看著索爾道：「敵人是誰？」
索爾回想起那張在火光中猙獰的臉, 那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人。
「滅霸，泰坦上的永恆一族，在宇宙中進行大肆的殺戮, 擁有著數量超過奇瑞塔軍數十、不, 乃至數百倍的手下。這些人為滅霸在宇宙中尋找無限原石，已經有成百上千的星球消失在他們手上。」說到這裡的時候，索爾又回想起了自己的家。
他額前青筋暴起, 整個人又變得怒不可恕：「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
史蒂夫拍了一下索爾的背，安撫道：「我們會幫你的！」
「他有什麼弱點？」黑寡婦娜塔莎緊接著問道。
還未等索爾說話，用法術清潔完自身的洛基便插嘴道：「沒有。」
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到這個邪神的身上。
迎著他們不善的目光，洛基反而笑得開心：「滅霸的軍隊其實不足為患，你們該擔心應該是他本人，他曾經靠一己之力，毀滅了自己的家鄉——泰坦星。他的皮膚近乎無法摧毀。」說到此，他還看了一眼奇異博士，那張臉露出了一抹邪笑。
「哦，對了。滅霸的精神也是近乎無敵，他對於絕大多數精神攻擊都能產生免疫能力，與此同時他可以聚湧出法力能量波或是通過雙眼雙手釋放出等離子能或者宇宙能。」
他再看了一眼斯塔克，「同時，身為永恆一族，他全知全能。擁有遠遠超越地球科技的知識，科技在他面前猶如蚍蜉撼樹。」
洛基每說一句，在場的人眉頭便深鎖一分。
雖然托尼對洛基很不爽，但這一次，對方說的的確是真的。
這不是因為索爾的表情，亦或是查理斯的心靈感應。而是整個阿斯加德的毀滅。
對他們來說，還遠遠未知的所謂『神』存在的世界竟然在一夕之間毀滅。
托尼只相信科學，即使在雷神索爾、奇異博士等人出現後，他依舊堅定自己的立場。魔法，只是未知的科學而已。
可，擁有著這種超常能力的人也無法阻擋的攻擊該會是何等可怕。
地球，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嗎？
一貫愛挑刺的托尼都沒了聲音，一時間，氣氛變得相當凝滯。
「我有個辦法。」一直沉迷不語的查理斯道：「也許有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索爾立刻問道。
「韋德·威爾森。」
「誰？！」托尼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又是哪個超級英雄？賈維斯！」
「韋德·威爾森，曾經加入過德里克傭兵團，參與過中東計畫、克拉裡行動等，是一名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替Weapon X做事，為了治癒身患癌症的自己而參加X武器計畫，並被注入了金剛狼的基因得以延續生命。」
賈維斯的投影一出，所有人看到了他的照片。
「這人……」托尼蹙眉，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不是那次大戰，在街頭出現的那個接吻變態嗎！」
一旁還想說自己認識韋德的小蜘蛛彼得縮了回去。
「咳……」想起上次的事情，查理斯的老臉也有點掛不住，「韋德有時候行為是比較怪誕，但他並不是一個壞人。」
「一個見錢眼開的雇傭兵？」托尼繼續翻閱著韋德的檔案，接著將他拿著兩把大刀在路上大砍特砍的畫面放大了出來。
查理斯眼不見為淨，轉過頭去。
小蜘蛛彼得忍不住，道：「那是彼得的女朋友，不對，前女友被人劫持，他是去救人的！」
托尼斜睨他一眼。
彼得對上自家金主的死亡凝視，最終維護好基友的衝動戰勝了金錢的魔鬼，他繼續道：「韋德是個好人，雖然他很多時候，好色、小氣、記仇、貪小便宜又死愛錢。但他特別仗義！而且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他能夠幫忙。」
「噗嗤！」洛基嗤笑一聲，「你們竟然墮落到只能依仗這樣的螻蟻的地步了？！真是可笑。」
「嗯？」托尼雙手抱胸，嘲諷道：「你怎麼能確定這樣的人能夠幫忙？而不是臨陣倒戈？！」
「呃，這我還真能保證。」彼得道。
「怎麼回事？」雖然史蒂夫對這個韋德也不感冒。不管是之前在與邪惡力量作戰時的見面，還是如今看到對方的經歷，都對這個亦正亦邪的人提不起好感。但，他對自家聯盟的蜘蛛俠卻是信任的。
彼得雖然年紀小，卻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孩子。
他的朋友應該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
而且，彼得還如此篤定。
「你知道什麼嗎？」史蒂夫問道。
「嗯，多少知道一點。」韋德和小蜘蛛一樣，都是話癆。兩人碰面基本上嘴巴沒有停過的時候，特別是韋德的感情生活，和他不死的經歷一樣波瀾起伏。
每次兩人碰面，韋德都在絮絮叨叨說自己的豔遇和真愛，幾乎詳細到上床的每個姿勢。雖然彼得每次聽到一半就跑了，但基本上還是瞭解的。
「如果你們說的那個滅霸和我聽說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韋德的確可以幫助我們。」小蜘蛛眨巴著那雙蜜桃般的眼睛，道：
「韋德和滅霸愛慕著同一個女人，他們為此大打出手已經不止一次了。」
對著周圍用不可置信眼神緊盯著他的隊友，彼得補充一句道：「哦，當然，韋德至今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預告：韋德，韋德在哪裡~
☆、第71章 2.8那個他
主世界
可以說, 紐約事件後, 沒有哪個超級英雄會對邪神洛基有好感。所以在托尼通知了老蝙蝠那群人過來後，場面一度又陷入混亂之中。
「地球有難, 我不會坐視不理。但……」超人淩厲的視線落在了站在索爾邊上一臉無辜的洛基身上，「根據聯邦法案, 戰犯洛基必須得到嚴懲！」
超人代表著正義聯盟，閃電俠、綠燈俠、鋼骨等人都站在他身後，同時也表達了他們的立場。
「呵。」洛基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一個氪星人還遵照美國的聯邦法案做事？我怎麼聽說之前有誰和氪星飛船大戰，造成大都會上萬人傷亡的事？」
「哦，還有你們。」洛基懟完正聯懟婦聯：「你們那什麼索科維亞協議簽了沒？肯接受政府看管沒？沒有？那還不是一幫遊走在法律之外的暴徒！」
「你！」超人眼中紅光閃爍。
「夠了。」蝙蝠俠布魯斯出聲，打斷了這場對峙：「和他爭辯是沒有必要的，我們現在必須把目光專注在那個宇宙恐怖主義者——滅霸身上。」
「關於他的事情, 你們說的我已經瞭解，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這場侵入危機。你們說他正在宇宙中收集無限寶石，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曾經聽那三個不知為何追逐我們的地獄死靈說起過。」索爾回憶道：「滅霸不止想要毀滅地球，還想要毀滅單體宇宙！」
「地獄死靈？」
「追逐你們？」
「為什麼你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史蒂夫皺眉道：「索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基嗤笑, 道：「愚蠢的地球人。」
這句話一落，在場所有人身上的仇恨值被點燃。
鷹眼的手蠢蠢欲動，幾乎想要去摸身後的弓箭。至於托尼, 要不是史蒂夫看著, 他都想直接調動藏在地下室的戰甲，在這個可惡的阿斯加德邪神身上開幾個洞！
「你們根本不知道潛藏在你們身邊的能量到底是什麼，你們以為的恐怖不過是因為你們目光短淺。」
「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敵人並非滅霸？」布魯斯緊盯著嬉笑的洛基，沒有錯過他一分一毫的表情：「那些地獄惡靈是追逐你而來的？」
洛基神色一僵，布魯斯挑眉。
「看來我猜的沒錯。」布魯斯一步步分析道：「你並沒有太大的哀傷，雖然索爾才是阿斯加德的王位繼承人，但畢竟奧丁養育你多年，你也在阿斯加德生活了那麼久，即使你不是人，也多少擁有感情。」
「你罵誰呢！」
布魯斯不理他，繼續道：「你似乎很篤定阿斯加德並不會終結，為什麼？索爾說阿斯加德已經覆滅，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任何倖存者逃離，你胸有成竹的原因是你自己的死而復生？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死而復生的技巧還是那三個地獄惡靈可以幫助你們重建輝煌？」
洛基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的笑意。
「看來都不是。」布魯斯沒再分析洛基，雖然知道他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沒說，但他知道，像洛基這樣的人，就算把真相說出來，其中也摻雜著60%的謊言。
「先撇開其他因素，我們姑且將滅霸當成現在的敵人。我建議兵分五路，一路，留在紐約，通知全世界的能力者前來幫助，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基地可以當做主控中心，協調神盾局和X戰警和其餘幫助力量；第二路，戰時聯絡隊伍，由閃電俠、快銀、夜行者組成，主要負責多個戰區的聯絡、實地救援和戰場的突襲，第三路，主戰場，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可能抵抗外星的科技，那非瓦坎達莫屬，而且，他們的防護盾可以支撐大型作戰，有利於降低戰損。所有的主力包括X教授遷移至瓦坎達。」
查理斯表示同意：「不過，在去之前，我想聯繫一下我的老夥計。如果他加入，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布魯斯頷首：「如果他能夠加入，那麼外星飛艇和戰機就完全可以不用考慮了。」
托尼嘴角抽搐，鷹眼情緒也不高。
「shit！不會是那傢伙吧！」
「那第四和第五路呢？」黑寡婦娜塔莎問道。
「第四路，洛基、奇異博士、雷神你們前往宇宙，想辦法找到盟軍！」
「的確！如果滅霸想要毀滅宇宙，那麼，和地球一樣想辦法抵禦的人應該還有很多！」史蒂夫道。
「嗯。然後，第五路，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關卡。」布魯斯看向了蜘蛛俠。
彼得看到眾人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一臉懵逼。
「怎，怎麼了？」
「找到韋德·威爾遜！然後看住他！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制止他出現！」
「……為，為什麼啊？」彼得納悶道：「韋德很厲害的，他可以幫忙！」
「幫倒忙嗎？他與滅霸早就有仇，他的出現會使得滅霸提前征服地球也未可知。我們必須在敵人到來前做好準備，所以，你的任務至關重要！」
「……好吧，我，盡力∠(°ゝ°)」莫名其妙被賦予了重要使命的彼得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現在不但要對付他的好基友，還要在他的兩肋插|幾刀。
哪有情敵出現，朋友不但不幫忙幹架，還阻止的？
彼得撇了撇嘴，總覺得接下來會很慘。
***
對計畫無疑義的所有人立刻展開了行動，但滅霸的到來比所有人的預計要早。
他先找到了奇異博士，搶走了他的時間寶石。眾人的魔法、物理攻擊在現實寶石的作用下毫無用處，而在時間寶石被滅霸奪取後，他集齊了最後一顆無限原石。
無限手套上，六顆寶石的光輝一閃。驟然間，整個戰場被扭轉。不管是跟著滅霸一起登錄地球的黑暗魔物，還是戰場上浴血抵抗的瓦坎達士兵都瞬間變成齏粉消散。
巴基、黑豹、幻視、奇異博士等超級英雄也瞬間煙消雲散。
整個戰場滿目瘡痍，烏雲遮蔽了天空，原本美麗的土地被厚厚的塵土覆蓋，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埋在了陰影之中。
哭喊、悲痛、絕望……彌漫了瓦坎達，死亡蔓延了整個世界，一切陷入了可怕的混亂之中。
而在蜘蛛俠彼得消失後，滿心憤怒的死侍揮刀而出。留住了即將空間穿越的滅霸。
當然，死侍的下場很慘，擁有無限寶石的滅霸與原來的已有天壤之別。他一拳將死侍打成肉泥。
而在死侍的自愈因數發揮效用，上半身再次恢復的時候，滅霸捏著他的頭將他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但眼中只有無邊的恨意。
一向玩世不恭的死侍眼眶充血，小蜘蛛是他的好基友，查理斯這個老禿子也算是他的良師益友，至於金剛狼，還能算半個爹。
而這些人，一個個在他的面前死去。
「你這個屁股長在臉上自己爆菊的紫色怪胎，我要把你一刀刀刮了！」
「你還不配！」滅霸再次捏爆了死侍的頭。「我原以為讓你不死是對你最大的懲罰，但現在看來不是。你這個渺小的渣滓，竟然把我的詛咒當成了你最大的依仗！既然女神已經不在這個宇宙，那麼，我現在收回我的詛咒！你不再永生不死！」
死侍被注射過金剛狼的治癒因數，但X戰警的基因是可以被抑制的。在X基因被抑制的時候，變種人的特殊能力會被禁錮。X教授的頭盔放大了他心靈感應的能力，當然也就存在可以抑制能力的東西。
所以，滅霸在收回詛咒後，給死侍帶上了抑制器。
原本再次癒合的身體逐漸冰涼，胸腔的心不再跳動。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冰冷，世界被黑白色佔據。
死侍的魂魄飄出身體的瞬間，滅霸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翻攪著，恐怖的亂流如同旋渦出現在了天空之上。
滅霸動用了現實寶石和空間寶石，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天空破開了一道缺口，無數的黑暗從其中傾瀉而出。空氣被吞噬、土地被吞噬……所有彌漫在戰場上的亡靈也被一同吞入其中。
滅霸在這黑暗中咆哮、怒吼。
他感覺到了混沌的力量，是宇宙法則！
世界正在融合！
滅霸想要離開，但他無力反抗。
靈魂寶石原本作為湮滅的無限分|身之一，在感覺到正主的力量後，它歡欣雀躍，幾乎要將滅霸的魂體從身體中抽離。
為了抵抗住這種侵襲，他不得不動用全部的力量。
而就在這瞬間，他已經被空間亂流吞噬。
在被黑暗吞噬的瞬間，滅霸再次感覺到了心臟強烈的跳動。
他感覺到了女神的氣息。
但這一次，滅霸並沒有感到高興。
因為，在十秒鐘之前，他將死侍親手送到了死亡的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下一章，世界融合啦~
☆、第72章 3.1黛斯
黛斯感覺到有些頭疼, 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她。
半夢半醒間，她睜眼, 就看到有一個鬼影站在她的邊上。
『豁』地一下，黛斯從床上坐了起來。
「巴里？」不對, 如果巴里死了，那現在在外面幫她破壞時空屏障的人是誰？而且，明顯眼前這個巴里長得更嫩一些。
原來是時空錯亂導致的。
黛斯從睡意中清醒，對待幫助自己的人，她多少還是和善的：「你是哪條時間線上的小巴里？嗯？」
沙啞的聲音讓小巴里的臉漲紅，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 我剛才還在和滅霸作戰，突然之間就感覺到身體一冷，接著就出現在這裡了。」
「滅霸？」黛斯蹙眉，感覺到有些不妙。
果然, 感應的下一秒, 她的耳邊出現了無數的聲音。
他替她索取大量的亡靈她當然開心，但這前提是她在自己家裡的時候！
現在她降臨地球，原本力量就被削弱到幾億萬分之一, 無法完全遮罩亡靈的禱告！
而且, 她感覺到了大規模的死亡。
至少半個宇宙的靈魂數量在往她的身體裡飄，一定數量亡魂的呢喃會形成一股力量。
至少半個月，她得忍受這種時時刻刻出現的耳鳴了！
「靠！」
恐怖的氣流從生死的屏障中流瀉出來, 魂體狀態已經很久沒有知覺的小巴里竟然感覺到了冰涼的寒意。
旁邊的窗簾窣窣地抖動著，明明沒有開空調，室內卻結上了一層冰晶。
「那個……」
怯弱的聲音換回了黛斯的理智。
「你還知道什麼？說！」
「額……你不是布魯斯一直在找的女人嗎？我曾經看到過電腦裡你的檔案。」巴里曾經在加密檔中看到過這個女人，布魯斯會加密的檔一般是比較危險的人物。而且面前的人剛才也的確展示了令人恐怖的一面。可不知道為什麼，巴里想要和對方親近，即使內心恐懼，也無法阻擋這種從靈魂中散發的依賴感。
「布魯斯？」黛斯從自己冗雜的記憶中尋找這個人，但想了一會，也沒想起來這是誰。
哪個惡魔領主嗎？
不會，她的惡魔領主都喜歡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難道是她的追隨者和愛慕者？
哦，那實在太多了。
懶得想了。
估計也不是重要的人。
「看在你提供這個情報的份上，給你的點獎勵。」黛斯揮手，巴里原本無實質即將消散的身體逐漸變得濃郁起來。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快樂。
而就在巴里的腳可以直接接觸地面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真切的喜悅。
「謝謝……」他正打算道謝，抬頭，就見豪華大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真是個好心人啊。」小巴里感歎道：「哦，對了！我現在得去找布魯斯他們！」
醒悟過來的巴里身上紅色閃爍，下一秒，已出現在百里之外。
「怎麼飄了這麼多黑漆漆的骷髏頭？」小巴里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也看到了那些骷髏頭變化的過程：「原來，一開始都是有臉的，時間久了，影子就會逐漸消散，最後不是完全消失，就是變成了骷髏頭！」
「不行，我得儘快找到布魯斯他們！如果他們出現和我一樣的狀況，我就帶他們去找那個好心人幫忙！」
巴里穿梭的時候，找到了諸多熟悉的朋友。
鋼骨、巴基、黑豹、幻視、奇異博士……甚至連超人和布魯斯都變成了魂體的狀態。
「你們……你們怎麼都喪生了？！……」當找到X教授等人的時候，巴里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哭喪臉，看著逐漸變得透明的同伴。
「不清楚，我最後記憶是在殺那些入侵的怪物。」黑豹說。
「我和巴基在攻擊滅霸。」超人說。
「我當時在宮殿防衛，和兩個突然闖進來的怪物纏鬥。」蝙蝠俠說。
「……」
大家眾說紛紜，說到最後都覺得自己並沒有被人突襲或放暗箭戳死。
怎麼就莫名其妙會變成魂體呢。
「我猜測，是滅霸將所有的寶石集合完畢。」奇異博士道：「六顆無限寶石集合在一起後，會產生恐怖的能量，眨眼間將這個宇宙消亡恐怕也不是不能做到。」
只有這個猜測最接近事實，在場所有的魂體聽到後都緘默不語。
只有巴里，比起宇宙是否消亡，他現在更在乎的是其他：「你們難道沒發現自己的狀態有問題嗎？你們身影越來越淡了！」巴里抓狂道：「還是先去找到我剛才說的那個人吧！她能夠幫你們穩定狀態！」
布魯斯皺眉，他又想到了之前遇見的那個詭異莫名的女人。
總覺得去找她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在哪裡見到她的？」
巴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建築道：「那裡，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已經找遍了整座城市！」
布魯斯看向查理斯。
「你能感應到嗎？對方應該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查理斯搖頭：「我現在已經聽不見那些心音。」這倒不是查理斯的能力消失，而是因為鬼魂狀態的他也只能感應到鬼魂。
「那你呢？」布魯斯看向奇異博士。
「我試試。」
奇異博士調用魔力，找到了隱藏在這個城市中最陰冷的所在。
「應該找到了。」奇異博士指出了一個方向，道：「我只能感應出大致的範圍，如果要再精確一點，恐怕我就要被死亡吞噬。」
「那我們現在走吧。」
「等一下！」
奇異博士制止了著急的巴里，「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能夠正視那個女人。她恐怕不是你所想的大善人，而是一個地獄級別的領主或者是深淵的惡魔！」
「惡，惡魔？！」巴里張口結舌，表情震驚。「怎麼會，她很溫柔啊……」
「只有領主級別的惡魔才會擁有這麼可怕的氣息。而且，你認為一般人可能擁有幫助亡魂的能力嗎？」
奇異博士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巴里的心裡，但對於死亡女神的渴望戰勝了現實。
他還是堅持去找人。
超人和蝙蝠俠對視一眼，均在意起了巴里不同尋常的表現。
而像黑豹、鋼骨、希爾特工、尼克局長等智者來說，事情的嚴重性顯而易見。在生前他們要面對滅霸這種等級的魔王，在死後，竟然還要和地獄的魔鬼打交道。
這可真是！
能者多勞？
尼克苦笑了一下，接著表情凝重道：「好了，既然我們死後還會碰面，那麼這一切都不會是偶然！既然我們還有能力去對抗滅霸，我就不會停止！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也許整個宇宙已經覆滅，我們的朋友、親人、愛人都已死亡！現在我要做的是復仇！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可以讓我重新得到力量來對付滅霸，我也會去做！」
「好！那現在就讓我們去會會這個地獄的惡魔領主！」超人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快進入尾聲啦~
☆、第73章 3.2黛斯
當了鬼魂之後的好處, 大概就是速度變得特別快。所有魂在死後都體驗了一把做超人的感覺。
數分鐘後, 他們就抵達了遠在百里之外的目的地。
但，巴里有些失望, 因為他並沒有看到那位令他在意的人。
「等等！」
奇異博士制止了其他人的步伐。
「怎麼了？」超人問道。
「有哪裡不對勁。」奇異博士食指併攏，似乎想要使用符咒, 可惜，他只能調用零星的魔力。而這些魔力也在更快地加劇他的消失。
「你的腳……！」巴里驚恐地指著面容嚴肅的奇異，他的下|半|身已經變得完全透明。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眼下如何複生打敗滅霸保護地球才是我們該考慮的。」奇異的話一出，包括一向對這些超能力者不放心的尼克弗瑞也側目不已。顯然對於這個隱藏在自己地頭的至尊法師的高覺悟產生了認同。
「的確。」尼克看向大都會和哥譚的兩位主宰，也是正義聯盟的兩大巨頭，道：「我們現在應該團結起來, 只有結合所有人的力量，才有一線希望。」
超人看了布魯斯一眼，見他頷首，超人道：「同意。」
「那麼還是按照戰前聯盟約定的內容行事吧。」尼克道。
「可以, 但部分條款得適當改變了。這一次不再只是四方合作」布魯斯的話引起了所有鬼魂的側目。
尼克還沒說話, 一旁的黑豹就敏銳道：「你是否發現了什麼？」
布魯斯的視線落到了一旁的查理斯身上。
「我聽到了三個心音。」查理斯的視線落到了空地一道陰影處，一陣風刮過，卷起了地上的沙塵, 除了黑和靜, 那裡什麼都沒有。
「我什麼都沒看見！」巴基道。
鋼骨猩紅的眼珠機械的扭動，「我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的電子資料中出現一團難以測算的數值：「那裡有一股能量，這是一種從未發現過的能量數值。」
鋼骨的話音一落, 超人眼中的熱視線浮動。
下一瞬，那片平攤的地面像是被恐怖的力量炸裂。
劇烈的響聲、碎裂的磚塊以及完全焦黑的泥土……即使死亡，超人擁有的力量也遠超普通人。可惜，那道媲美太陽能的熱視線下一秒便被什麼看不見的物體阻隔了。
此時三死神正在竊竊私語。
「靠！他們幹嘛來找我們？」
「神經病啊！還攻擊！你看看這些人類蠢笨的樣子。」
「那個曾經被女神寵倖的男人快要消散了。」Ra涼涼道。
「那不是正好！」Aic興奮道：「所有想要獨佔女神寵愛的小賤人就該魂飛魄散！」
Ra白了他一眼，「他靈魂上有女神的烙印。」這聲音一出，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Aic和Lon的頭上。
兩人開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不情不願地現出了真身。
死亡的鐮刀如同巨大的陰影吞噬了這片空曠的土地，原本的月色被一陣濃郁的漆黑遮蔽。森冷的感覺如影隨形。
一股從靈魂中升起的戰慄感讓在場所有的鬼魂恐懼莫名，而在看到三個帶著黑色兜帽、手持鐮刀而來的骷髏頭時。
在場的超英們遍體生寒。
***
這邊的黛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產物也通過時空屏障來到了這個世界的事，她滿心滿眼已經被怒火佔據。
滅霸愚蠢的舉動打亂了她全部的計畫，這麼多亡靈湧入此世，這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規則。
黛斯已經感覺到了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法則的力量，在生命法庭提交的誓言已經在起作用。
她明明還沒做什麼，就莫名其妙輸了一半。
「姐！」
若隱若現的螢火在她身邊閃現，黛斯停了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黛斯蹙眉道。
「我著急！」湮滅完全降臨，他撲倒黛斯身上，「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身上的力量少了這麼多？怎麼戰爭才開始，我們就快輸了啊？」
「還有，這個世界的亡靈是怎麼回事？這種規模的死亡……是你的造物做的？還是哪個天神的分|身在隔壁維度鬧事？」
「哪個都不是！」黛斯咬牙切齒道：「是滅霸！他聚集了六顆無限寶石，消滅了那個宇宙維度一半的生命。」
「……滅霸？」怎麼有點耳熟，湮滅從自己遙遠的記憶中穿梭了一圈，結果還真的找到了這個人的蹤跡：「原來是那個小傢伙。」
湮滅想起滅霸，接著便了然道：「他追求了你幾個世紀，每次都是用毀滅宇宙生靈的方法來祈求你的青睞，恐怕這一次也是這樣了。」
「這小傢伙平常看著挺會做事的，沒想到這次就正好撞槍口上了！」湮滅勸解道：「好了，別生氣了。這件事到現在我也沒辦法，只能你親自出面了。」
黛斯白了他一眼。
湮滅縮了一下，變得更小了。
「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現在趕緊給我去拖住永恆和無限，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一定得知消息趕來落井下石了。」黛斯道。
「我知道了。」
「等等！……」
湮滅從打開的空間通道中轉頭，就見黛斯又露出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張原本美豔的臉有一半變成了慘白的骷髏，妖豔中帶著恐怖。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用分|身將宇宙天神組那群人引過來，引不過來就直接給我綁著扔過來！這場戰爭，即使輸，我也要拖著永恆和無限一起！」
湮滅點頭，下一秒身影就消失了。
而黛斯，臉上陰森的鬼氣還沒有完全散去，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拉了過去。
熟悉的氣味傳入鼻腔。
黛斯溫順地倒在他的懷中。
明明死亡後的魂體森冷異常，但黛斯卻覺得莫名的溫暖。
「你來了。」
「嗯，我來了，寶貝！」死侍低頭，捧住她的臉來了個法式深吻。
等到兩人氣喘吁吁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死侍的靈魂都快被她吸收殆盡了。
黛斯將死亡之力給予死侍，等到死侍可以凝聚成實體的時候，天已經漸亮。
一大批沒有牽引的亡魂在日光中消散，還有更多能夠存活下來的，等待著接下來七天黎明的考驗。而還有一部分，人類的異種，原本活著的時候就擁有異能的鬼魂在沒有死神的牽引下，會很快變成另一種存在。
「我現在有事要做，你先找個地方等我。」
「嘿，北鼻……唔……」死侍還沒有說話，女神突然的親吻給甜了個飄飄然。
等到女神消失，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在女神回來前！我也該給自己找點樂子！」死侍笑著拔出了放在身後的兩把刀，一臉興奮莫名：「現在該到切紫色菊花臉的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大爆發！
☆、第74章 3.3黛斯
奧利弗在正義聯盟的追捕下岌岌可危, 雖然他的魂力越來越強, 可街頭巷尾那些可以吞噬的殘魂已經寥寥無幾。
在做鬼魂的這段時間裡，奧利弗知道了鬼魂生存的法則。他們不但要躲避陽光的灼燒, 還要時刻注意死神的逮捕。
雖然奧利弗從未碰到過死神，但這並不是他的幸運。因為其他可以供給他留存於世的靈魂正在消失。
他在幫助反抗軍破壞了幾次不義超的計畫後, 魂體再次變弱。
而在不義超抓住了布魯斯，想要用他引出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無法解釋的事時，他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暴露。
為布魯斯擋住X視線的一擊讓奧利弗幾乎魂飛魄散。
而就在他以為他就此失去了第二次改變人生的機會時，突然，天空裂開了一道口子。
無數漆黑而陰冷的東西從那條裂縫中鑽了出來，從各個方向。
一瞬間，奧利弗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原本變得透明的身體再次凝結, 在不義超殺意沉沉的視線中，奧利弗帶著重傷的布魯斯狂奔而逃。
「想走！」狂暴的氣息自紅色披風周圍散發，地面的碎石因為空氣中流動的恐怖力量而浮起。「背叛我的人，只有一個結果！」
猩紅的視線迸發, 周圍的一切被高溫完全吞噬。
不義超站在半空, 如同神明般俯視著狼狽逃竄的兩人。
「死亡！」
奧利弗感覺到了力量的流逝，他在死後第一次感覺到了瀕死的虛弱。一種無法掙脫的痛楚一直爬到了心底，他並不懼怕死亡, 他擔心的是此刻將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的布魯斯。
布魯斯的肋骨斷裂,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密密麻麻，鐵銹的血腥味正彌漫在他的周圍，他的腹部還有一個撕裂的口子, 鮮血滴滴答答正從那裡一點點溢出，讓地面染紅。
「再堅持一下！」
這一聲，奧利弗已經分不清是對布魯斯說的，還是對自己。
「再堅持一下就好！」
等到熱視線的光芒將他的腿骨射穿，白氣從無實質的身體上慢慢飄起的時候，奧利弗再一次體會到了絕望。
不甘、悲傷、憤怒……種種負面情緒竟讓他虛弱的身體多了幾分力量。
當那位掌控著此世的人間之神漂浮在他們面前，用那種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他們的時候。
奧利弗拼死沖了過去，他擋在了布魯斯的身上，想要用這殘破之軀換取夥伴的一條命。
當那能夠灼燒世間一切的光芒再次閃現時，奧利弗閉上了眼睛。
但，預料的疼痛卻未如期而至。
周遭卻發出了數道劇烈的轟鳴，他感覺到了灼熱自耳邊消散，又從另外的地方升起。自成鬼魂後就對熱視線有著異常敏銳直覺的奧利弗蹙眉。
『奇怪……怎麼有兩道……而且是從不同方向傳來的熱視線？』
等到奧利弗睜眼，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半空之上，兩道人影正對峙著。
他們一紅一黑，卻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而且，不管是動作還是招數，竟然也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其中黑色的超人身上湧動著的死亡之氣，奧利弗幾乎以為這是不義超的克隆體！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奧利弗震驚莫名。
「奧利弗，還好嗎？」匆匆跑來的巴里將奧利弗扶起。
「巴里？你怎麼？！」奧利弗感覺到了巴里的與眾不同：「你怎麼也死了？而且，似乎還便年輕了？」
「……額。」小巴里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覺得，我好像不是你們世界的巴里?艾倫。」
小巴里身後，另一個奧利弗?奎恩走了出來。但這一個更加年輕，臉上也沒有如他那種蒼傷感。
「你們是另一個世界巴里和我自己？」奧利弗意識到了什麼，恐怕之前就是空間碎裂。因為團隊中擁有巴里的存在，所以奧利弗很快接受了平行世界的人前來幫助他的事實。
「但你們為什麼都死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奧利弗抬頭，就看到了面色不善的布魯斯。
這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看著倒在地上斷背斷腿渾身浴血的他『自己』，眼神恐怖。
「不如你先來說說，你們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布魯斯目光森冷的盯著他，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超人會追殺你們？！」
奧利弗：「……」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布魯斯，都讓人難以招架。
***
這邊的黛斯剛收服了一大批作亂的靈魂儲放在容器中，打算將他們扔到原來的世界。就發現此世的靈魂正在大批量的死亡。
這一次，可不單單僅僅是滅霸一個人的鍋了。
死侍找到滅霸，兩人在城市中心的戰爭導致了平民大批量的死亡。雖然知道死侍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但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吸收了死亡之力嗎？隨意動用的力量將會導致多少人類的死亡！
而滅霸那傢伙，竟然使用了靈魂寶石！
那蠢貨不知道靈魂寶石是湮滅的無限分|身之一嗎！
還有另外一邊。
本土不義超和靈魂大超之間的打鬥，靈魂超英團【復仇者聯盟、X戰警、正義聯盟、神盾局等】和本土不義聯盟軍隊。
還有，那三個她的造物。
……
陰影落在了黛斯的臉上，忽明忽滅的。
撕裂的裂縫之後，原本打的正火熱的兩人之間，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滅霸的拳頭瞬間止住，死侍的刀刃刹那回轉。
兩人注視著漂浮在中間的女人。
她的長髮垂落，白皙的臉頰，緊繃的面容讓她看起來十分威嚴。而她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如同□□般深深地吸引著兩人。
「女神！」
「女神！……」
滅霸帶著溫情的聲音在聽到另外一道響起的聲音時突然破碎，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挑動。
「你找死！」
五指一合，宇宙級別的力量橫掃整個城市。
☆、第75章 3.4黛斯
黛斯慢慢俯身, 她的雙手握住了那雙鑲嵌著寶石的手。
如同黑曜石般美麗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
「就是這種感覺！」
滅霸感覺到了久違的衝動, 他的記憶再次回到了泰塔星。那個時候，他的女神也如現在這般, 安撫他，親近他, 陪伴他找尋人生的真理。
「我的女神……」滅霸神情迷離，伸手似乎想要將人摟入懷中。
但一旁咬牙切齒的死侍還未出手，滅霸就感覺到了一股劇痛。
靈魂像是在驟然間被無數利刃刺穿，又像是有無數張嘴正在啃咬。
那種鑽心的疼痛一直蔓延至頭蓋骨，饒是滅霸，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黛斯笑著，眼神卻無一點感情。
「我從未想到, 你會成為決定我輸贏成敗的關鍵。」那聲音似寸寸冷冰，一點點刺穿了滅霸的心。
「從今往後，你永遠脫離死亡。」
對別人來說最美好的祝福，對於滅霸來說卻是穿腸毒|藥。
他更冷了。
「不！！！！！！！！」
這一聲悲愴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因和不義超打鬥而改變戰場的超英靈魂團。
他們注意到了滅霸眼中的淚水。
那個令他們的地球幾乎毀滅的無情的宇宙君主竟然也有如此充滿人性的一面。
晶瑩的淚珠從他紫色的臉頰滾落。
但他似乎卻並不是因為崩裂、碎開的無限原石和已經失效的無限手套。他的視線專注地望著前方, 那裡，有著一個纖細而美麗的身影。
黑色的長髮阻擋了她的面容，但從那修長的指骨和那種令人矚目的風情上看, 這無疑是一個富有魅力的女人。
「這難道就是使滅霸和韋德成為情敵的女人？」
巴里、彼得、查理斯、布魯斯、奇異博士……
所有當初在主世界復仇者大廈參與過討論的超級英雄都為之側目。
就連一直和不義超對戰的克拉克, 也停止了攻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女人，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他身邊的布魯斯蹙眉：「好像似曾相識。」
其中知道真相的奇異博士嘴角抽搐：「我們還是趁著現在走吧。」
自從和索爾分開後就沒怎麼開口說話的洛基難得也說了一句：「雖然我很同意你的看法, 但，我覺得已經跑不掉了。」
原本在旁邊插科打諢的三死神在黛斯降臨時已匍匐在地。
而所有看到這一現象的鬼魂都眉頭緊鎖，一向足智多謀的尼克弗瑞也不再說話，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效的。
尼克在第一眼看到這女人時，就感覺到了靈魂的戰慄。這種感覺比三死神給他的更加直觀和強大。那仿佛是一種靈魂的皈依。
而原本還疑惑自家巴里怎麼會變得如此奇怪的布魯斯和克拉克也釋然了。
在黛斯轉過頭看向他們的那一刻，他們的靈魂自動漂浮了起來。那種想要膜拜和安撫的衝動甚至在一瞬間佔據了理智。
靈魂想要投入死亡懷抱的本能讓所有鬼魂變得迷離起來。
其中當然有一些心志堅定的。
比如，布魯斯，尼克，奇異博士，查理斯，黑豹之流。
但當他們看到身邊的夥伴和戰時聯盟成員的靈魂漂浮入那女人的懷中並被逐一吞噬之後，便也沒了抵抗本能的想法。
死亡，是人類唯一不可戰勝的力量。
布魯斯閉上眼睛，等待著靈魂的回歸。
死亡到死是開始，還是終結？
也許，他即將迎來一個全新的人生。
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夢境。
……
當最後一個異世界的靈魂被儲存後，黛斯將目光放到了死侍的身上。
死侍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笑著站了起來。
他張開雙手，嘴角含笑，「輪到我了嗎？女神。」
黛斯頓了一下，沒有像對待滅霸那般粗暴。她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他。
「我能一直陪著你嗎？」死侍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喃喃道。
黛斯撫摸著他的脊背，第一次感覺到他如此失落的情緒，她微微心疼。「你最終的歸宿會是我。」
死侍得到了答案，但他並沒有覺得開心。
「為什麼我不能一直陪伴你？」
「因為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黛斯憐愛地看著他。
「你也是嗎？女神。」死侍褪去了他的放|蕩不|羈，在那雙眼中，是一種她從未看到過的認真。
她微微一笑，揮手間，死侍消失。
當黛斯將所有的亡靈都扔回原來的宇宙，並復活糾正了時間線後。黛斯的蹤跡完全消失在了主世界。
而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她嘴角微勾，眼中流露出一抹幽光。
「終於來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周圍的顏色褪去。
被湮滅強行扔到此世的天神組們感覺到了靈魂的悸動，耳邊似乎傳來了一聲召喚。隨即，他們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冰冷的色澤。
當死亡的屏障降臨後，永恆的造物在瞬間被剝奪了性命。
細而密集的白色螢光自黑色的屏障外升起，那具有粘性而銳不可當的光芒正試圖戳穿生死界限。
黛斯冷笑一聲。
陰影如同冰霜般自天幕滑下，就在那白芒被吞噬的瞬間，無數淡藍色的條紋萌發，一個巨型的身體形成，那人俯視著她，黑玉般的眼睛尤為銳利。
黛斯感覺到了一縷亡靈之力被剝奪，但嘴角的笑意卻越發分明。
黑暗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逼近吞噬整個世界，氣流不再是暖融融的，而是猶如冰漩般刺骨。死亡之力爭先恐後地鑽入土地，整個宇宙陷入了死寂。
「你違規了。」永恆看著她，不冷不淡。
而無限則漂浮在上空，笑意綿綿：「你們輸了。」
冰霜雨霧映襯著她眼中瑩瑩光暈。
等到生命法庭和行星吞噬者一同降臨時，六方對立。
「誰說我輸了？」黛斯的聲音輕柔，但卻讓人無端生出一種詭異莫名的寒冷。
生命法庭歎了口氣。
這位主脾氣可大得很，雖然很多時候都還算能遵從法則，但更多的時候不講道理。
雖然他知道每次戰爭兩方都會做點小動作，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出現在這麼多變數。
「生命法庭，你應該貫徹法則，將違規者懲處！」無限道。
「我贊同。」黛斯挑眉，視線從無限轉到生命法庭身上， 「你可要持論公允，懲處所有違規者，可別偏袒任何一方。」
無限咬牙切齒。
生命法庭退後一步，行星吞噬者在他邊上狂冒冷汗。
「你倒是快仲裁啊！她們倆力量彪得太強，我要受不了了！」
「閉嘴！儲備實力！」生命法庭又退後一步：「準備逃跑！」
「什麼……？！」
行星吞噬者還沒回神，就見一道恐怖的亮光爆發。
刺耳的爆炸聲貫穿深夜的寂靜，行星吞噬者被湧動的力量攪得頭昏腦漲，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身處煉獄邊緣。
「還是打起來了啊！」
吞叔感慨著，抖了抖身上的灰，又重新找個地方窩了起來。
「四大神明的戰鬥總會伴隨著無數星球的毀滅。」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忍受饑餓。
而此刻正和無限打得熱火朝天的黛斯感覺到了力量的消退，雖然只是很少一部分。
它在打鬥中遺失到了某些世界。
她勾起了嘴角。
死亡的力量會在另外的地方得到延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此完結，謝謝寶寶們一直喜歡這篇文並追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