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綜英美)變成鳥的那些日子》作者：紅雪RS【完結+番外】

文案：

在這個反派多如狗，超級英雄到處走的世界
為了生存，初恩不得不把自己突然出現的超能力使用得淋漓盡致

哈斯特鷹打前鋒，白玉鳥賣萌，阿根廷巨鷹裝逼，畢方魔法攻擊，鵸余治療心理創傷，鳥身女妖帶來死者的靈魂，青鳥傳遞書信......

只要用對能力，她便無所不能

本文又名#腦子裡有個鳥類百科# #每天都在害怕被烤來吃了# #那個有大鳥的女人#

掃雷：
1.沒有男主，無cp
2.剛入圈所以ooc和bug肯定有歡迎指出
3.女主前期弱雞後期金手指超大！！！
4.進度或許比較快
5.情感戲動作戲都不擅長

以上，可接受的話請繼續ww

內容標籤： 英美衍生 異能 超級英雄 成長
搜索關鍵字：主角：初恩 ┃ 配角：很多人 ┃ 其它：

原創網

第一章

　　初恩拿著花了自己整整十美元的假學生證，看著面前還未開門的餐館，再看看自己記在手心的「明天八點開門」幾個字，初恩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信了那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老闆。

　　天知道她在七點半起床時以為快要來遲了還特地用了超能力。

　　初恩在讀高一的時候發現了自己有個超能力——變成一隻鳥，麻雀，燕子，孔雀……不論是什麼鳥，反正她都能變。

　　衣服倒是不會消失，變回來後什麼東西都好好地待在身上，初恩覺得是因為自己變身時身體和鳥體屬於不同空間的疊加狀態吧。

　　回到剛才的話題，初恩怕自己遲到，特地變成了一隻大雁飛了過來，就怕有人發現把自己送到研究所，結果她卡著八點的界限到了之後居然沒開門？

　　初恩疑心是因為老闆有點事來的晚了一點，她想就等等也無妨，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九點。

　　老闆邁著輕快的步伐，嘴裡還哼著小調，來到店門口被嚇了一跳，門口蹲著個黑髮姑娘，紅色的外套白色的球鞋，幽怨地盯著他。

　　↑初恩差點唱了出來。

　　老闆看了一下初恩的臉後突才想起來，這是昨天來店裡應聘服務生的小姑娘，「哦是你啊，Qyan！你還是來應聘的嗎？這次帶上你的學生證了吧。」老闆笑眯眯的，就像笑面虎。

　　初恩老老實實的點了一下頭：「是的強尼先生，我還是來應聘服務員的，今天我帶上了我的學生證，還有就是，強尼先生，我的名字是初恩，您可以稱呼我為恩，並不是Qyan這個您自己組的單詞。」

　　強尼先生看了一下初恩遞過來的中城高中的學生證，沒看出什麼偽造的痕跡。他有點愧疚地說：「很抱歉之前懷疑你，恩。但是服務員昨天已經有人來應聘了，他和你一樣是中城高中的學生，或許你可以跟他說說。」

　　初恩搖了搖頭，她才不會跟中城高中的學生談話，萬一被發現不是中城高中的，那就完蛋了。

　　早知道就不多花三美元加急了，初恩看著自己的「學生證」歎了口氣。這口氣卻讓強尼先生更加愧疚，「恩，再次抱歉之前欺騙你八點開門，我以為你是騙子，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等著，然後就是，雖然有點冒昧，但可否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要來工作呢，而且這只是餐廳的服務員。」

　　這個問題很好答，初恩想都不用想，說實話，這個問題她已經回答很多次了，「因為我缺錢，交了學費之後沒有生活費了。」

　　「你父母呢？」

　　「出車禍死了。」

　　「那……其他親人呢？或者監護人？」

　　「監護人生病無法繼續照顧我，另一個監護人家暴，我把他告上了法庭，我的親戚只是想要我父母留下的家產，所以我和他們斷絕了關係。」

　　真是，太可憐了！強尼先生的眼神變得很同情，反倒讓初恩有點不自在，因為她覺得沒什麼，她已經解決了所有事情。

　　初恩的話倒是不假，不同的是，她的監護人除父母以外，一開始是她的二叔，二叔喜歡酗酒，醉了就打她，打二姨，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初恩真的受不了，她之前雖然父母是散養狀態，但不代表父母不愛她，所以她把二叔告上了法庭。

　　之後是三姑媽扶養她。三姑媽被查出不孕不育，離了一次婚後一直是單身，扶養她有點困難所以伙食之類的不算很好，但是三姑媽確實很愛初恩。之後三姑媽生病，她知道二叔絕對不會放過初恩，其他人也是虎視眈眈，因此悄悄給初恩辦了身份證和護照々，告訴她如果自己死了，初恩就快點離開這裡。

　　一開始，初恩不打算來美國，她僅僅選了最早出發的飛機，結果飛機延遲，她就改簽了去美國的。好在除了平常上學以外，她自己也因為想要去看看外國大學的城堡，苦練英語，因此日常交流也沒什麼問題。

　　她在美國找了一個高中讀了高一一個學期，發現以三姑媽留給自己的錢不夠自己租房子生活和上學，因此她只好放棄上學，開始找兼職。

　　現在初恩十六歲，該上高二了，她高一下學期沒有去，找了不少兼職，這可惜那些不需要學生證的兼職一般都是十分短暫而且廉價的，所以她才回來這個餐館應聘，因為被告知需要學生證還專門辦了一個假證。

　　初恩正準備走呢，發現店裡來了一個棕發少年，他最引人注目的是右眼上方上挑的小斷眉，少年笑著向初恩打了個招呼，又對強尼說：「嘿強尼先生，早上好，週末愉快！今天就開始工作嗎？我已經準備好啦。」

　　強尼先生一看見他就拉他到身旁，「哦親愛的Peter，來來來我跟你說一個事情。」之後初恩就聽不太真切了，她懷疑老闆是在說她的事情。

　　果不其然，被稱為彼得的少年看他的眼色也變得憐憫起來，他向強尼先生提議：「不如我再去找其他工作好了，畢竟我還可以送外賣，而Qyan太瘦弱了，她不適合去做這種工作。」

　　「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初恩倒是聽見了彼得的話，不由自主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以再去找其他工作的，你不用擔心，Peter。」初恩想著老闆之前叫的名字，說了出來。

　　強尼先生看了看兩個小朋友，雖然初恩很可憐但是彼得也需要生活費，他可不想做壞人，「嘿孩子們，我說，要不你們兩個都來？餐廳新開業人手還是個問題，雖然服務員被彼得先拿走了，但是恩，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收銀。」

　　「呃……雖然收銀員被譽為全美國人最不想做的工作第一名，但它也沒這麼不堪，你算數還好吧？」初恩點了點頭，「那就好，等會兒我教教你怎麼使用收銀台，每小時七美元，你如果有事情告訴我我可以馬上結算。」強尼先生說完頓了一下，「七美元雖然是最低時薪，但積少成多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不必擔心。」

　　初恩對著強尼先生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七美元非常多，謝謝你，強尼先生，還有彼得先生。」少女長相只能算是清秀，在歐美人眼裡或許相比起其他東方人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但是之前淡淡的少女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也算是好看。

　　彼得也很高興認識一個新朋友，「對了，恩，聽老闆說你也是中城高中的，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你在哪個班？有參加什麼社團或者活動嗎？還有那什麼節日慶典，我也沒看見你誒？」

　　哇哦，初恩笑容凝在臉上，她當初為什麼要選中城高中。


第二章

　　初恩看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工作服，先忽悠了彼得去換衣服。同時好好想了一下藉口，生怕彼得是社交達人，去問問其他人就識破了自己的謊言，如果他告訴了強尼先生那麼強尼先生對她的身世也會產生懷疑，那麼工作就不保了。

　　難得一個長期而且工資高的工作，初恩可不想這麼快失去它。

　　「哦對了，彼得你讀高一還是高二？」初恩出來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出來，彼得沒懷疑什麼，「我是高二生，你呢？」

　　初恩今年就要讀高二了，但是由於她小學的時候早了一歲去讀，導致她比同年級的一般都小一歲，彼得之前說過他十七歲，現在在讀高二，而初恩今年十六歲，所以她現在說自己是高一生反而是正常的。

　　她松了口氣，如果她是高二生就真的麻煩了，「我是高一生，而且我本人也不是很喜歡社交，至於那些慶典之類的我都悄悄跑了，費錢並且我也需要時間來賺錢。」現在初恩是在刻意賣慘了。

　　聽見了嗎？你不認識我是因為我孤僻還窮獨自一人，所以你還問嗎？初恩有點壞心思地想。

　　彼得又想起了姑娘的遭遇，「哦抱歉……其實我也是啦，不過我有幾個朋友還有梅姨德叔他們。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其實差不多，也不對，我是說……你不用擔心或者悲傷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像我一樣多笑笑，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可以去找紐約市民好鄰居……」

　　彼得之後的話被店門口的鈴鐺聲打斷，初恩笑了一下：「抱歉彼得，但現在你的工作好像開始了。」彼得拍了一下腦袋，「那我去啦，初恩加油哦。」

　　不得不說，彼得條件真的不錯，棕色的短髮，飛揚的小斷眉，修長但又不缺力量的身材，配上少年特有的汽水音，實在是個「殺手」，更別說強尼先生居然選的是黑色馬甲西裝褲加白色襯衫的制服了。

　　來的是三個小姑娘，其中一個金髮大姐姐很明顯吃彼得這一款，給了不少小費，看起來還打算來點額外發展。初恩饒有興趣的看著，三位姑娘吃完後就離開了，金髮大姐姐還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彼得。

　　「嘿彼得，」初恩湊到彼得身邊，「你是怎麼拒絕那個金髮美女的？」彼得有些手足無措，還有點羞澀，「我，我說我是未成年人。」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做到拒絕那個美人的，她長的可不錯。」

　　「誒？」彼得覺得自己剛剛認識的小夥伴性取向好像並不是異性。

　　「她的確很漂亮沒錯啦，但是我不打算談戀愛，還有就是……初恩你喜歡這種類型？」彼得小心翼翼地問到。

　　初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她是個很好看的女孩，不像我，真是羡慕啊。要說喜歡的類型，其實我也不知道，很少會去想這些啦，還早著呢。」

　　彼得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乾笑了幾聲算是應付。初恩盯著他，突然邪邪一笑，「現在我喜歡的類型……」初恩刻意買了個關子，彼得有些好奇地望著她，「這種類型叫做——彼得。」

　　「P-E-T-E-R。」初恩還拼了出來，最後在彼得一臉懵的神情下，笑了出來。彼得也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但他也生不起來氣，跟著笑了起來。

　　此時門口進來一個個人，「孩子們的笑聲真是不錯的開場白。」為首的小鬍子男人看著兩人說到。

　　彼得激動的拉著初恩，「你，你好，斯塔克先生，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些什麼！」

　　「孩子，也許你需要先從前臺走出來，然後來到我的桌前。」斯塔克友好地笑了幾下，看著紅臉的彼得放開一旁亞裔姑娘的手臂，來到自己桌旁。「很明顯，先來三個甜甜圈，然後一份芝士火雞三明治——你們的宣傳上可是說它不亞於甜甜圈。」

　　彼得通知了廚師後，忍不住問在一旁同樣激動萬分的強尼先生：「先生，您是怎麼把斯塔克先生吸引過來的，您說過這只是開業一個星期左右的新店！」

　　強尼拿出平板調出自己餐廳的宣傳，「看，因為我說我們的甜甜圈最為獨特而且好吃！這是麥克斯給我的靈感，既然她的小蛋糕可以創新，甜甜圈為什麼不可以，沒想到斯塔克真的來了，那可是斯塔克，鋼鐵俠！」

　　兩個粉絲洶湧澎湃，初恩卻暗自疑惑：斯塔克是誰？兩個人為什麼這麼激動？

　　斯塔克怎麼可能看不出初恩在想些什麼，至少在他看來，看見他斯塔克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就很不正常了，「孩子，你好像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他嗎？初恩想了想，覺得自家三姑媽應當不會認識這樣令人激動（旁邊兩位粉絲還在激動）的人物，那麼應該是他很出名。仔細想想，「斯塔克」三個字很熟悉，還有那張臉，大概一些同學討論的時候她聽見了一些，在外面的看板上看見過他，但如果要說認識……

　　「抱歉，我不認識你，先生。」

　　一旁的粉絲彼得和強尼先生震驚地看著初恩，就連斯塔克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仔細想一下，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廠的Boss，超級英雄鋼鐵俠，你不認識嗎？」

　　超級英雄她知道，不過也僅限於超人和蜘蛛俠，兩個一是名氣大，幾乎成了代名詞，還有一個「帶上眼鏡後就沒人知道」的梗，另一個是她在電視上看過一點動漫。

　　其它的，她一概不知。

　　初恩晃了一下自己的鍵盤手機，「抱歉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

　　「好吧，看來網路上的接觸很少，那麼身旁沒人提起過我嗎？」托尼還是有點不死心。

　　「我是一個人，先生。只有彼得和強尼先生對我說過您，而我在半個小時前剛剛認識他們。」

　　「朋友，同學，家人？」

　　「我都沒有，先生。」

　　「哦抱歉孩子，那麼紐約大戰呢？」

　　「我剛來紐約一年，還什麼都沒瞭解到。」

　　現在托尼的眼色都變得同情而已憐憫，他忍不住讓賈維斯查了一下這個女孩的資料，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Sir，」賈維斯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這位小姐名叫初恩，16歲，來自中國，父母十歲事因車禍去世，撫養權幾經轉換交給她的三姑，目前已輟學，再來到餐館之前主要活動於部分不需要證件的工作。」

　　賈維斯說完了自己查到的一切，托尼的眼神和神情都不對了。

　　天呐，她才16歲，其他人都在過著放肆而又美好的青春，她卻不得不被生活所迫，居然輟學打工，這是一個孩子應該承受的事情嗎？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初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托尼的眼神瞬間柔和，這麼一個孩子，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看他的報導，更沒有任何親近的人，他怎麼可以責怪她呢，她多可憐啊。

　　初恩又打了一個寒顫，她有點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

　　托尼又看想彼得。這是那個蜘蛛俠，他也是個孩子。小蜘蛛和Qyan兩個人倒是可以結個伴做下好朋友，畢竟兩個人遭遇也很相似，如果可以把神色淡淡的初恩也變得稍微外向一點就更好了。

　　彼得和初恩都打了一個寒顫，初恩的已經驚恐地看向彼得了。

　　最後托尼同情心一氾濫，雖然他無法帶著兩個小傢伙走，但是他可以做一點其他的小事情，而且這家甜甜圈和三明治的確很好吃。斯塔克帶著幾個強尼先生創新的甜甜圈走了。

　　初恩看著托尼留下的巨額小費，她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第三章

　　彼得一有空就問初恩「你真的不認識斯塔克先生？」 初恩連續表示了好幾次自己的確不知道，小夥伴才有些消沉的閉嘴，「明明斯塔克先生是這麼偉大的英雄。」

　　初恩最看不得別人這個樣子，「那你跟我說說斯塔克先生的事情怎麼樣？」彼得的眼睛瞬間一亮，真的，初恩發誓真的是刷的一下亮了起來，之後彼得就拉著她科普斯塔克先生，以及其他的英雄。

　　一瞬間湧過來的資訊讓初恩有點頭昏眼花，等等這麼多人的嗎，為什麼她在國內的時候從來沒聽見過？「紐約大戰這麼轟動的，為什麼我之前從來沒聽說過，也沒有任何有關報導？」

　　彼得一拍頭：「恩你是中.國.人對吧？」初恩點點頭，「那就對了，我聽說東方那邊有許多妖魔鬼怪和神靈，還有會法術的……道士？是這麼叫的對吧，說不定就是他們在保護那裡。」

　　「不不不，那些都是騙人的。」初恩擺擺手，「這些神話倒是很多，真想看看九尾狐到底多麼美麗啊。」

　　「九尾狐？」

　　「啊，是我們東方特有的一種妖怪，在古時候人們認為長相妖豔的狐狸可以修煉成為精怪，九尾狐擁有九條尾巴，法力高深，傾國傾城，最喜歡魅惑他人，比如說蘇妲己就一直被人臆想為九尾狐……」最後從彼得科普秀變成了初恩講故事。

　　彼得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下午六點了，「那個，恩你要走了嗎？已經六點了誒。」

　　初恩搖了搖頭，「不了，我等關門了再走。」強尼先生十點關門，她還可以獲得28美元，自然不會離開。

　　這麼一來如果她每天都堅持工作八小時，一天就是56美元，然後在工作日的時候可以在下午時間借著放學的藉口來，雖然之後要假裝去上晚自習，但也是有十幾美元的。

　　因此即使強尼先生一個勁勸她離開，但初恩嗯嗯啊啊的應了幾下後依然霸佔著收銀台。

　　初恩：這收銀台被我承包了，減我工資者必殺之。

　　時針走到10，強尼先生宣佈下班了，初恩拿著56美元，小心翼翼地放進內口袋，感激地向強尼先生揮揮手，離開了。

　　因為斯塔克先生的巨額「小費」，初恩最近不需要再去找深夜做的工作，當然不是出賣靈魂或者身體的。

　　其實一般來說，收銀員是沒有小費的，所以斯塔克先生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筆數目驚人，居然足夠她付半個月房租的小費，很明顯就是同情她了。

　　這個作者寫了三章了還在強調我多可憐是有病嗎？初恩腦子裡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但她沒有捉住。

　　皇后區其實算是美國的富人區和繁華地帶，倒不是說這裡就沒有平民區和貧民區了，只是一般都比較隱蔽——反正好鄰居蜘蛛俠是這麼想的。

　　跟著初恩繞了幾圈，蜘蛛俠小彼得才看見初恩掏出鑰匙開門，蜘蛛俠觀察了一下，略微有些破舊的老式建築，看樣子是一個房間租給一個人，而外面寫著……房租一個月1000美元而且不帶傢俱。

　　這已經算是便宜的了，而且至少設施是完善的，初恩可不會傻到為了省錢去租一些可能奪掉她生命的危樓，或者是經歷一下沒水沒電沒吃沒喝什麼都沒有的日常。

　　蜘蛛俠護送小夥伴回家，準備回去時瞄了一眼房間內部，一張桌子，一個小板凳，兩張被子鋪在地上，上面有一個小毛毯。

　　沒有床。

　　因為初恩晚上都是變成鳥睡在外面的：）這個地鋪還是因為之前有個人非要來她家過夜，她給打的地鋪，第二天那人就不聯繫她了。

　　拉好外套，初恩意念一動，變成了一隻小麻雀飛到外面樹上自己做的小鳥屋，手機放在窗臺上定好了鬧鐘，初恩把頭埋進翅膀裡，四周回歸寂靜。

　　斯塔克先生今天不開心，因為小姑娘這麼可憐都上不了學，而他的隊友居然阻撓他資助小姑娘上學的想法。

　　「冷靜點，斯塔克，」美國隊長史蒂夫說到，「你得問問人家小姑娘的意見。」

　　托尼翻了個白眼，「得了吧隊長，小姑娘過來後可是選擇了上學，因為沒錢了才輟學了的。」

　　「是這樣沒錯，可是斯塔克你想想，她已經很久沒去學校了，還適應那邊的生活嗎？還有其他人，他們會怎麼想這個孩子？被斯塔克資助看起來很光鮮，但是不代表沒人說閒話了。」

　　「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是的，」黑寡婦娜塔莎插嘴道，「沒人敢放在明面上，但私下排擠肯定不會少的，說不定有人說她是出賣身體換來的，你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對吧。我建議你要麼去問問小姑娘的意見，蜘蛛俠應該跟她說過你了，或者乾脆不要打擾她。」

　　娜塔莎因為一些原因無法生育，在聽見初恩的遭遇時也是很痛心的。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被剝奪了翅膀，她這麼想著。

　　緋紅女巫和快銀這次站在娜塔莎和美國隊長那邊，他們知道被排擠的滋味，雖然聽斯塔克的描述，那個姑娘已經被排擠了。

　　托尼也只好聽取意見，「好吧好吧，明天我去問問Qyan，要一起嗎？那家甜甜圈的確不錯。」

　　美國隊長和娜塔莎相視一笑，自然是要去的。

　　班納和鷹眼？他們暫時不在這裡，所以第二天他們被托尼拉到強尼先生的店裡吃飯時是懵的，「所以昨天發生了什麼？」

　　史蒂夫趕緊跟他們科普了一下。

　　「歡迎光臨，」初恩站在前臺，看見斯塔克領著一群人走進來，還友善地向她打招呼，她也勾起一個微笑，「尊敬的斯塔克先生，羅傑斯先生，巴頓先生，羅曼諾夫女士，班納先生。」

　　彼得說的雷神、緋紅女巫和快銀沒有來。

　　不過想想他們的身份也是了，真是心疼那群還要上學的孩子。

　　經受中.國九年義務教育的初恩有點幸災樂禍，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要一個畢業證的，好歹可以找正式的工作。

　　「你認識我了，孩子？」當然認識了，巨額小費先生。「認識你們是我的榮幸。」初恩笑著說到，雖然因為自身原因，她無法像彼得那樣身同感受，但不妨礙她尊重和感激這些保護地球的超級英雄。

　　因為有報導有視頻，所以初恩並沒有懷疑，大概是消息被封鎖了，而且初恩記得的確是聽過一些名號的，還有就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即使沒見到緋紅女巫和快銀，她也依然沒有懷疑。

　　她一個普通人都這樣了，還不許人家超級英雄來點超能力咋地。

　　「複聯人員大集合嗎！」彼得音調都有點變了，湊在初恩耳邊小聲驚歎到，然後飛快去向他們的座位，就怕瑪麗莎搶奪先機。

　　順帶一提，瑪麗莎是另一個服務員，初恩挺喜歡她……的臉的。

　　大家來得有點晚，已經是下午了，即使彼得很想跟複聯人員再多待一會兒，呼吸一下共同的空氣，他也不得不叫小夥伴離開，「初恩，該上晚自習了，一起走嗎？」

　　大家都饒有興趣地看著初恩，他們可記得托尼說小姑娘輟學了。

　　「哦，你先去吧，我還要拿點東西。」初恩準備去換衣服，聽見彼得的話稍微頓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說到。

　　「那我等你吧！一起走結個伴也不錯啊ww。」彼得絲毫不在意。

　　「不了不了，呃……我是說我之後要繞一下路有些事情，你就先走吧。」

　　彼得只好點點頭，去換衣服了。

　　娜塔莎看著初恩臉上的神色，就像是「嘖工資白白少了一些」的樣子，這是死要面子嗎？看來托尼的幫助或許有點麻煩。

　　強尼先生結算了薪水，初恩準備離開，托尼卻在此時叫住了她，悄悄的用除了複聯成員沒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初恩，我準備資助你讀高中，如果你願意大學也可以，你同意嗎？」

　　初恩想起來彼得說的斯塔克先生的資料，他好像很喜歡小孩子，所以幫助她也不是多麼奇怪。但是初恩仔細想想，辦個.假.證只需要她一天全天的工資，最多不超過三天，但是讀高中的確有些費時間，而且她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和人群有深入的瞭解。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擔當不起這樣的特殊對待，或許其他人更需要您的説明，」初恩頓了一下，露出一個狡潔的微笑，「如果您想幫助我，那麼多給一點小費吧。」

　　「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如果說真話說她自己有超能力還是說她自己不上進，假話有應該是什麼藉口。雖然她覺得說她有超能力他們會相信，但其實想想後續會很麻煩誒，不過也有好處。

　　「斯塔克先生，」初恩說到，「我改變注意了。」

　　托尼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可否送我去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初恩看著複聯成員，「沒准我是變種人呢。」

　　大家都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是娜塔莎看出，小姑娘是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著真話，想要試探一下。她不由得一笑，真是個鬼靈精的小姑娘。

　　「那麼，Qyan，可否告訴我們你的能力？」娜塔莎用性感的煙嗓說到，初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黑寡婦真的如旁人所說一樣撩人。

　　初恩看了一下四周，強尼先生上廁所去了，廚師和瑪麗莎在後面儲物間不知道幹些什麼，沒有客人，外面也看不見店裡的具體情況。

　　她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變成了一隻老鷹，再變成一直孔雀，然後變回人類。「我的能力，是變成一隻鳥。」

　　「任何我知道的鳥類。」


第四章

　　來到賽維爾學院已經是一個周之後的事情了，初恩在星期四請假過來，這樣算工資不太虧。

　　聽說這裡不交學費沒有作業包吃包住，因此初恩的確是想來這裡上學的，反正她不要臉啊：）。初恩還專門為今天的見面買了一條便宜但是又不顯太廉價的裙子，理了一下長達腰間的頭髮，出門前偷偷溜到房東那裡洗了個澡。

　　緋紅女巫和快銀被安排來接初恩，快銀倒是很開心不用去上課，他左看看右看看，終於等來了托尼口中的黑髮瘦弱少女。

　　快銀看了看自家妹妹旺達，也就是緋紅女巫的好身材，再看看面前的亞裔少女，的確是很消瘦了，還是自己妹妹這樣比較好吧。

　　初恩看看托尼給自己的照片，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你們好，馬克西莫夫女士，馬克西莫夫先生。」很少被這麼嚴肅對待的快銀有點過意不去，「嘿，不用這麼嚴肅，我們也算是認識，叫我皮羅特就好，這是我的妹妹旺達。」

　　旺達相比之下比較羞澀，回了一個微笑作為回答。初恩點點頭，問：「請問賽維爾教授的辦公室在哪裡呢？」皮羅特笑了一下，「我們帶你去，之後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逛逛這所學校？」

　　旺達怎麼看不出自己哥哥的想法，分明就是不想上課，「皮羅特，今天是漢克老師的課！」「就是這樣才更要帶Qyan去逛逛。」皮羅特反駁。

　　聊天沒有影響他們的速度，很快就到了辦公室，皮羅特被旺達抓去上課，走之前還表示「如果想逛一逛請來找我吧！」

　　現在X教授還沒有禿，秀髮依然濃密，配上藍色矢車菊般的大眼睛，再聯想一下之後的樣子，的確是傾城之容，可惜初恩什麼都不知道，她也對美色沒什麼觀念，所以她只覺得超級英雄都長的很好看。

　　這也側面表明了她只是個有點特殊的普通人。

　　「孩子，」教授查理斯溫和地笑著，「你既然來了，那你從這一刻開始就不普通了。能告訴我你需要什麼説明嗎？」

　　初恩想起皮羅特說的教授可以看見別人思想的話，原先的說辭也通通扔掉，「我沒錢，但我需要上學，我有超能力，不能與普通人群有太多交流，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所以我現在是個普通的，沒錢的，死皮賴臉的變種人，初恩這麼想著。「初恩，」因為初恩就坐在他的對面，所以查理斯摸摸了她的頭頂，「你並不普通。」

　　換作平常，查理斯並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孩子他不普通，但是初恩不一樣，查理斯聽見了，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不普通。」

　　初恩眨了眨她棕色的眼睛，「不，我很普通，也許經歷戲劇化了一點，同時我也是變種人，但著並不代表我很特殊。」

　　「你很特殊。」

　　「我是一個普通的變種人。」

　　「你不是。」

　　查理斯遞給面前的黑髮少女一個小蛋糕，但少女只是拿在手中，盯著它沉默了一會兒，才近乎固執地抬頭說到：「我是一個普通人。」

　　即使不明白初恩為什麼對於普通人這個概念如此固執，但是這並不妨礙查理斯告訴初恩，她不是一個變種人，「所以，擁有這樣能力的你自然是特別的。」

　　初恩將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來，打算帶回去吃，畢竟她之後買不買得起小蛋糕還是個未知數，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就沒吃過小蛋糕了。

　　「我是一個普通人。」少女板著臉說，但是手裡小心地捧著一個粉色的小蛋糕讓她的話語顯得沒這麼冰冷，而查理斯向來溫柔，他不介意一個膽小少女的防備。

　　「那麼，普通的少女，你還打算來這裡上學嗎？」查理斯繼續詢問，事實上，如果初恩不願意來，他也會幫助她的，少女小貓似的防備在他看來很是可愛——這是一個孩子還有的反應，防備，但又不至於那麼深。

　　初恩當然是……答應啊，她沒錢沒那個膽子去上其他學校。「即使我不是變種人也可以嗎？」查理斯點點頭，「您可真是個好人。」初恩貌似認真地說到，但是眼底一絲揶揄卻暴露了她的心思。

　　雖然並不明白初恩玩的什麼花樣，暗暗吃了一個虧的教授卻並不會生氣，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而已，並且，這個樣子的她才多了些活力，沒之前固執的黯然了。

　　查理斯把她帶到班上，跟大家介紹了她。

　　「變成鳥嗎？你可以變成什麼鳥呢，老鷹，燕子，孔雀還是什麼？」狄克興奮地問到。「狄克！」臺上的漢克忍不住叫了一句，狄克也注意到自己的疑問對於一個比較敏感的少女或許不是這麼友好，「抱歉，我太興奮了。」

　　「沒關係的，」初恩倒是不在意，「我暫時還不確定我可以變哪些鳥類，就我所知，應該是現實中存在的，然後我也知道的鳥類吧？」

　　「哇哦——，可以變成鳳凰嗎，或者始祖鳥？」狄克繼續聞到，聽到鳳凰二字，前面的琴也有些好奇。

　　初恩有些為難地搖搖頭，「雖然我還不瞭解我的能力，但是不存在的應該不能變，抱歉不能變成鳳凰……而且始祖鳥算爬行動物和鳥類的結合，但我可以試一試。」

　　隨後初恩心神一動，她想著始祖鳥的樣貌和大致特徵，同學們就看見黑髮少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中型鳥類大小，有著闊及於末端圓形的翅膀和較長尾巴的，像是爬行動物又像鳥類的生物。

　　始祖鳥。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成功，初恩馬上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倒是大家都很興奮的樣子。「天呐，」亞裔少女李千歡說到，「連始祖鳥也可以變，是只要和鳥有關都可以嗎？翼龍，天使？」

　　初恩試著變了一下，卻都不行。「果然還是鳥類才可以吧，始祖鳥雖然是過渡期，但好歹還有個鳥類的稱號。」真正的天使沃頓開口解釋。

　　之後大家吹牛聊天，然後在漢克的吼聲中繼續上課，一天就算過去了。

　　啊……本來說是來談一句就去工作的，雖然這裡不需要學費可是她還需要生活費啊，錢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初恩這麼想著，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四點半，現在去還有點工資。

　　變成麻雀出來的初恩順利來到餐館，跟懷疑她蹺課的強尼先生解釋了一下今天沒有晚自習，才去換上制服開始工作。

　　另一邊，大家都有點方了，「初恩去哪裡了？」琴有點擔心地問，皮羅特看了看四周，在講臺上發現了初恩留下的紙條，沉思了一下，才告訴了大家紙上的內容，「Qyan打工去了。」

　　其他人：你在逗我？

　　李千歡弱弱地問：「為什麼她不跟我們留下資訊而是紙條呢？雖然我們的聯繫方式她還不知道，但是我們告訴了她班級群啊？」

　　皮羅特想起了斯塔克的描述，忍俊不禁地捂著臉，「因為她買不起智慧手機，只能看時間打電話發短信，沒有社交軟體。」

　　最後皮羅特翻了一下斯塔克跟自己留下的訊息，找到了斯塔克最新推薦的一個餐館，閃爍把大家都傳送了過去。

　　突然發現自己旁邊冒出一個人是很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一個又一個的人冒出來，初恩看著今天才認識的小夥伴，她覺得漢克等已經快氣瘋了吧。

　　因為居然連琴和旺達都來了。

　　大家乖乖坐好，瑪麗莎還在後面快.活，彼得還沒來，老闆不管事還不去招新人，所以初恩只好頂替一下服務生的工作，然後就看見複聯人員進來……

　　事後聽小夥伴描述還看到了合照的彼得：感覺失去了五百個億。

　　工資加了整整兩美元的初恩：走，姐姐請你吃好吃的：）


第五章

　　彼得還是不知道初恩在X學院上學，還問初恩為什麼他去高一逛了幾次都沒見到她，初恩只好打馬虎打過去，久而久之，彼得也發現不對了。

　　初恩也很煩惱，她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彼得，怕給他招惹麻煩，或者是彼得討厭她，可是不告訴彼得的話，他又會覺得自己在疏遠他，真是進退兩難。

　　所以兩人在這糾結中開始慢慢疏遠，強尼先生私下問過幾次，但也沒什麼用。

　　第二周都快完了，彼得和初恩關係反而更加惡劣，斯塔克一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好吧。斯塔克摸摸下巴，現在看來他得當一回知心哥哥，不然兩個小的鬧矛盾了可不好，問題是，蜘蛛俠不知道托尼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初恩也不知道彼得的身份，彼得不知道初恩的身份。

　　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讓兩個孩子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而且不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要是讓他們產生「他／她討厭我所以瞞著我」的思想就不好了。

　　恰好，他準備啟動奧創，不如讓兩個小的去看看，擁有一點共處時間，加上黑寡婦他們的引導，沒准就和好了。

　　首先先買幾個甜甜圈。

　　接到邀請的彼得和初恩都有些受寵若驚，他們可以去複聯大廈圍觀？等等，為什麼要自己，還有彼得／初恩？

　　初恩知道自己的能力，雖然排不上號但好歹也是個特例，一個周中和快銀、緋紅女巫也熟識了起來邀請自己倒不是多麼難以置信，但是彼得又是為什麼，還是說他也不簡單？可他也沒在X學院啊，總不可能是順帶的吧。

　　彼得懷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發現了，雖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但是那可是復仇者聯盟誒，發現他的身份好像不是很難，那麼初恩呢？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發現了不理解和疑惑，不過斯塔克的邀請他們是不會拒絕的，初恩是傻了拒絕這麼一個大佬。

　　複聯大廈，彼得和初恩一路都控制不住自己飄忽的眼神。這是真正的大廈，可以觸摸的牆壁，可以踩在上面的地板，可以看見的機器，而不是一些模糊的圖片。

　　燈光是不是太刺眼了，地面是不是太光滑了，還是說這裡充斥著感受不到的洋蔥味？彼得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哭出來，這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是做夢都想進來的地方，如今貨真價實地踩在地上，他怎麼能不激動。

　　他忍不住想和小夥伴分享自己的心情，只看見初恩僅僅是帶著驚異和讚歎的目光看著那些高科技玩意兒，她根本沒意識到這裡對於美國人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以及偉大。

　　這不能怪她，兩個周前她才知道超級英雄的存在，她無法理解那些粉絲或者黑子的態度，但是她願意去尊重和敬愛他們，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就是這麼一瞬間，彼得突然釋懷了，他也有一些秘密，初恩為什麼不可以有？他是蜘蛛俠不是嗎，他的任務是幫助別人，可不是讓朋友把一切都擺在自己面前，畢竟他也沒有做到，就像超級英雄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就像初恩無法理解自己對於鋼鐵俠的喜愛一樣。

　　「恩，」彼得湊在初恩耳邊輕輕說到，「對不起。」

　　初恩反應過來這是彼得在為之前的冷戰道歉，她也模仿彼得，湊近他的耳邊，「我也是，對不起……回去之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彼得用著汽水音回答，話語裡的笑意讓初恩心弦一動，這就是有朋友的感覺嗎？初恩想著。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托尼愉悅地眯著眼睛，就知道讓他們來這裡是正確的選擇，沒有他托尼斯塔克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讓「鋼鐵俠」來解決好了。

　　終於來到內部，看著還未啟動的奧創，初恩心裡有些慌亂。恐怖穀理論顯示，人類通常會害怕與人類太過相同而又過於不同的事物，奧創雖然是機械的，但是結構很像人類，就如同機械骷髏一樣。

　　倒不是害怕，簡單來說初恩很少會害怕一樣東西，她的恐怖細胞或許不是很活躍。

　　但是看到奧創，她就是有些心慌。「斯塔克先生，為什麼要啟動奧創呢，不是有賈維斯先生了嗎？」

　　「奧創不一樣，因為心靈寶石的原因，所以它具有自主學習能力，有思想有情感。」

　　「可是賈維斯先生也是。」

　　托尼轉頭看向初恩，「那麼，你的意思是？」

　　斯塔克的氣場過於強大，初恩略微側過頭，「這對賈維斯先生有些不公平不是嗎？您之前說過奧創可以管理機器人軍團，但是賈維斯先生也可以，並且賈維斯先生更加高級，他存在於網路之中，只要還有網路他就不會死去，但是奧創不一樣。」

　　「請原諒我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全心全意地信任您，斯塔克先生。您說奧創具有思維和學習能力，那麼它會不會像人類一樣自私貪婪，在它有能力的時候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比如說它認為賈維斯先生對他有很大的威脅，出於嫉妒而打算抹殺他。」

　　「它會不會禍害人間，會不會反過來傷害我們。恕我直言，您真的考慮好了嗎？還是說大戰過去後您一直處於和平的慵懶狀態而忽略了危險？」

　　很少會有人會對著托尼.斯塔克說出這樣的話，連那些咄咄逼人的記者也只敢拐彎抹角地問，畢竟托尼斯塔克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閒心讓他們上頭條，黑到發紫的那種。

　　托尼想了想初恩的話，不得不說她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即使他已經約束了奧創，但是奧創也可以打破約束，而且還牽連到了賈維斯。

　　捫心自問，人類不會嫉妒，不是負面的嗎？就連托尼都會討厭那個跟他撞人設撞成大型車禍的布魯斯.韋恩，奧創得出了賈維斯堡他更厲害的結論，在他有能力同時沒有自製能力和約束的情況下，他定然是要想方設法地抹殺掉賈維斯的。

　　賈維斯的意義絕對不止是「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這麼簡單，僅僅是想著他消失的一幕，托尼就感到呼吸困難。

　　「那麼多複製幾分賈維斯的代碼，如果真有不測再啟動？不，還是給奧創多加幾行代碼，比如說不得傷害賈維斯和其他人類，機器人三項原則改一改……」托尼說著說著就直接開始行動了，他本想說是負責賈維斯的代碼，但是仔細想想，複製重啟的代碼還是賈維斯嗎，這不好說，就像初恩可以變成世界上任何一隻鳥，但任何一隻鳥都不是她一樣。

　　賈維斯也是。

　　其他人已經知道了托尼的性子，現在他開啟了工作模式那麼定然是沒有閒心來招待彼得他們了。黑寡婦撩了一下頭髮，「好吧孩子們，讓美國隊長帶你們去參觀一下怎麼樣？」

　　兩個孩子點點頭，特別是初恩，她現在呆在這裡就有點不自在，因為她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教了最驕傲最偉大的一位英雄。

　　美國隊長史蒂夫是個很溫和的人，長的好看身材又好，面對兩個孩子，他特地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場，轉而釋放友好的信號。

　　這讓初恩好受了不少，「羅傑斯先生，我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不用擔心的，孩子，」史蒂夫摸摸她的頭頂，「我們大家都忽略這個問題，如你所說，現在我們實在是太懶散了，但不巧的是，作為超級英雄，所有人都無條件信任我們，只有你這樣什麼都不顧慮的才可以說那些話。」

　　這樣的話反而讓初恩更加不自在，她告訴自己，那是拯救了世界的人，但那些離她太遠，她真的，無法用正確的態度去面對他們，因為在她看來，他們都是很好的，生龍活虎的，真實的人，而不僅僅是超級英雄。

　　「我們需要有人來點醒我們，不然等到危險來臨就晚了。」初恩知道這是史蒂夫在安慰她，她也收好自己的負面情緒，輕輕說一句：「謝謝你，羅傑斯先生。」

　　許是看氣氛略有凝重，彼得嘗試轉移話題，「那個，初恩你打算告訴我什麼事情來著？呃，不用擔心美國隊長還在，他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史蒂夫點點頭，然後他們就看見初恩的頭埋得更低了。

　　怎麼辦？初恩想，她剛剛才把小夥伴的偶像罵了一頓，轉眼就告訴小夥伴「其實我也有特殊能力哦科科」是不是不太好？


第六章

　　那就只能告訴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秘密了，「其實我早就輟學了，學生證是假的。」對於已經去了X學院的初恩來說，這個還真的是無關緊要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強尼先生，不然我就沒有生活費了。」

　　小夥伴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彼得飛快地應了下來，想想小夥伴的經歷彼得就不會說出去，雖然他覺得說出去了強尼先生也不會趕走初恩，但是初恩都這麼說了那麼彼得自然會閉嘴。

　　史蒂夫還以為初恩要告訴彼得關於她能力的事情，沒想到只是這樣而已，但美國隊長畢竟是美國隊長，他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比較好，所以明智地選擇閉口不談。

　　這次參觀讓彼得和初恩都大飽眼福，直到天黑了梅姨打來電話讓彼得趕快回家彼得才離開，初恩看了看時間也揮了揮回到了賽維爾學院。

　　自從知道這裡包住她就把房子退了，省了一大筆開銷。

　　看見初恩回來，李千歡很開心地拉著她，「Qyan你回來啦，我偷偷藏了一點從中.國運過來的小零食，快銀他們誰都不知道，要吃嗎？」

　　李千歡和初恩是為數不多的亞裔面孔之二，雖然李千歡出生在美國但是僅那張臉就足以拉不少好感，加上初恩和她也挺有共同話題，她還是很喜歡初恩的。

　　而初恩，她已經很久沒嘗到辣條一類的食物了，雖然不健康但是唱唱味道還是可以的。

　　久違的辣味在舌尖上暈開，初恩突然理解了彼得想要哭出來的激動心情，這就是好久沒嘗到的，家鄉的味道啊！

　　家鄉是不是太可憐了……

　　總而言之，就在初恩打工吃喝睡覺聊天，吹牛的日常中，又過去了三天，托尼通知她和彼得去圍觀，哦不，是去見證奧創的誕生。

　　好吧，初恩看著托尼啟動奧創，她其實也很好奇奧創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是想賈維斯那樣溫和有禮的，還是更加貼近它的……呃，他的創作者托尼斯塔克或者班納博士。

　　奧創睜開眼睛，在初恩密切地注視下，他略微一偏頭，「你們好，我是奧創。」

　　紅色的眼睛閃著細微的光，不仔細看很難看見，但是由於心虛，初恩愣是盯著奧創看了好久，欲言又止。「看來第一個與奧創進行談話的人不是我這個製作著了，班納你也不是。」班納博士乾笑了幾聲，不得不承認之前初恩說托尼的一幕他看得挺爽來著。

　　托尼看出初恩的想法，調笑了幾句，帶著其他人出去，讓奧創和初恩獨處。

　　「那麼，女士，你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呢？」奧創意外的是個好脾氣的人，與賈維斯不同，奧創的好脾氣更像是一位和善的人，而不是有趣的人工智慧。

　　嚴格來說，現在的奧創應該是比賈維斯更加高級的，雖然賈維斯也產生了自己的思維，但跟奧創不同，奧創是從啟動那一刻開始，他就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的初恩更加糾結，因為人是有喜怒哀樂，並且在乎他人看法的生物，但她還是說了出來，「我很抱歉，奧創先生。」

　　奧創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麼？女士，我剛啟動沒多久，可以麻煩你講清楚一些嗎？」

　　「這個的話，還請您聽了不要生氣。在您未啟動前，我們曾就你討論過，我用了很刻薄的話語，例如……我用It來稱呼您，還說您的存在是不公平的，直到今日我才發現，您擁有智慧思想和情感，您是一個人，而不是我口中的It。」

　　少女的話讓奧創有些好笑，「女士，你也說了是在我為啟動之前，在那之前我的確是It，所以請不用自責，相反，你說得很有道理。」

　　根本就沒有道理啊，初恩蠕動了幾下嘴唇，自暴自棄地說：「奧創先生，您喜歡白玉鳥嗎？」

　　奧創立馬搜索了一下，好在托尼之前把網給連上了，讓他不至於一臉懵地說自己剛醒來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令少女更加難堪的話。

　　白玉鳥，也是金絲雀的一種，是羽毛漂亮鳴叫婉轉的觀賞鳥，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和身價。

　　「哦，我很喜歡，它們很可愛。」奧創瞭解白玉鳥幾乎是不需要時間，初恩也不會發現奧創還會去搜索一下，她還以外托尼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誰知道托尼和班納是打算讓奧創像人類一樣自主學習的呢？他給奧創加了一個「保護地球」的界限和其他界限後，就不打算插手奧創的私人生活。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萌混過關了，至少心裡好受點。然後初恩就變成了一隻小巧可愛的白玉鳥，飛過去停在奧創肩上，用小腦袋親密地蹭了蹭他的臉。

　　奧創是用艾德曼合金製作的，但著並不妨礙他感受臉上傳來的溫度和毛茸茸的質感，他驚異了一瞬，又反應過來，「這是你的能力嗎？真可愛，而且很有趣。」

　　被誇獎的初恩：求你別誇了我的良心過不去。

　　初恩小心翼翼地飛了下來，又變成少女給了奧創一個大大的擁抱，奧創被抱了個措手不及，他有些慌亂地試著摟住初恩的腰。

　　「女士？」奧創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懷中瘦弱的少女像小貓一樣蹭蹭他堅硬的金屬肩膀，這讓他哭笑不得，「女士，我的身體很堅硬，小心別磕傷了。」

　　但是少女還是又不安分地動了幾下，才說：「我只是想說，我們都把你當做一個一個平等的朋友，平等的人來看待，我不希望你那天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而因此討厭我。」

　　「當然不會，你很善良，也很可愛。那麼，我的第一個朋友，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奧創把初恩從懷裡□□，機械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友善地問到。

　　初恩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我是初恩，你好！」

　　「我是奧創，你好，初恩——你不介意我這麼叫，對吧？」

　　「當然不會介意，奧創先生！」終於有除了教授賈維斯以外不叫錯她名字的人了。

　　「你可以直接叫我……好吧，既然你樂意的話。」

　　門被打開，托尼斜靠在門口，斜了一眼奧創，「對未成年人下手即使你是奧創也不可以的哦。」其餘的小夥伴們都扒著門框探頭看熱鬧，想必賈維斯定然是直播了初恩和奧創色談話，把初恩鬧了個大紅臉。

　　彼得抗議到，「恩你都沒有抱過我！」初恩只好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這讓很少與異性解除的彼得有些緊張，娜塔莎看著彼得的反應，有些無奈，「這就是典型的自己給自己挖坑啊。」

　　當然這個舉動讓托尼有些不開心，他也要抱抱，壓著嗓子咳了幾聲，初恩就很上道地給了托尼一個擁抱，當然鷹眼巴頓也要摻一腳啦，最後初恩乾脆腆著臉把所有人都抱了個遍，反正她對娜塔莎的細腰垂延已久，連賈維斯都被強制性被抱了一下電腦螢幕。

　　奧創看著這一幕，默默開啟了自主學習系統，他還需要多明白一些才可以與他的小朋友交流，不然那天初恩變成一隻奇奇怪怪的鳥恰好他又沒聯網無法搜索，那就很尷尬了。

　　以及……麻煩一下其他人，讓他養一隻白玉鳥好了，奧創這麼想著。當然被托尼以「看好你的機器人軍團我都沒時間玩鳥你還想玩想的美」拒絕了。

　　突然之間多了一個軍團的奧創：？

　　另一邊，初恩正拉著彼得陪自己買手機，畢竟之後她和奧創相處的時候，奧創連跟她共用網路傳一下什麼資料都不行就麻煩了，好在因為不用付房租，初恩終於捨得從積蓄裡摳出一點錢來買智慧手機，就當是為了朋友吧。


第七章

　　自從買了智慧手機，初恩就中了一種名為手機遊戲的毒。一開始是因為不小心點進了手機自帶的一個賽車遊戲，操作十分簡單，只需要左右晃動手機轉彎，操控著自己的小黃車超越其他小賽車成為第一就可以了。

　　初恩嘗試著玩了一把，然後就沉迷於賽車而無法自拔。好不容易退了出來，發現還有一個跑酷遊戲，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又荒廢了一段大好時光。

　　最後彼得看不下去了，說這些遊戲都過時了初恩你可不能因為遊戲而忘記了工作啊，於是給初恩推薦了一款多人動作遊戲。

　　一開始初恩作為一個菜雞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為了升級她還偷偷背著強尼先生在前臺玩遊戲，好在因為之前複聯成員都是悄悄來的所以餐館也沒什麼名聲，初恩沒有被發現過。

　　直到今天，一個黑色卷髮的帥氣男人來到店裡。初恩一開始沒發現他，畢竟當時才十點左右，並不是高峰期，所以當男人不耐煩地敲了敲了前臺桌子，初恩才驚異地抬起頭來。

　　男人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初恩，「看來這位女士是太過投入於手機而導致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和身份？」

　　「十分抱歉，」初恩連忙把手機裝進衣兜裡，也不管自己隊友的罵聲，「這位先生麻煩讓我看看您的菜單……好的一份沙拉，一瓶威士卡，共17美元。」說完這句話初恩有些好奇地微微抬頭，又迅速垂下去，若無其事地理了理劉海，遮住了男人的視線。

　　男人挑了一下眉，遞給初恩20美元，初恩接過，找給他3美元，男人發現，少女把手握成拳頭，只有食指的大指拇拿著錢。

　　「身材瘦弱，頭髮開叉且略有偏黃，疑似因為熱能攝入不足而導致的營養不良，最近略有改善；沒有化妝，甚至沒有擦防曬霜或者其他的保養品，制服略大，看起來一開始並不是為你而準備的，沒有配其他飾品，要麼是本身比較懶散討厭麻煩，要麼是經濟條件不支持，我覺得是兩者皆有。」

　　「指甲過長沒有修剪，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或者沒有太多精力關心這些，習慣成自然就放任它生長；手腕處耳垂上有細微傷痕，看色澤應當是很久之前的，在這些地方都有其他地方不言而喻。」

　　「說話幾乎沒有口音並且美式發音挺標準，英語交流大概都是在美國訓練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口音，並不是一直生活在美國；擁有本能的察言觀色反應，回下意識躲避其他人的試探和目光，不喜歡交流，按部就班。」

　　「綜上所述，女士，我懷疑你與某一件案子有關，請配合我。」

　　男人在初恩驚異的目光中念完一大段話，然後很有紳士風度地彎腰行了一個紳士禮，「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Qyan小姐。」

　　初恩順著男夏洛克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名牌，上面是強尼先生圖方便而寫下的錯誤名字。

　　算了，反正糾正了也不會說對。初恩這麼想著。

　　夏洛克這個名字初恩有些印象，記憶中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個有名大偵探，然後就是初恩記憶深刻的一篇文章《各種煙草的鑒別》。

　　畢竟煙草可以最直觀地反應出顧客的經濟實力，從而可以讓初恩決定自己可不可以暗示對方「施捨」一些小費，而且因為強尼先生不管事，支票等方面的事情需要初恩自己去判斷，知道對方的經濟實力可以讓初恩用最直觀而簡單的方式去判斷對方的可信度。

　　對於這篇文章的作者夏洛克，初恩是抱有感激的，雖然剛剛夏洛克觀察了她，但她也知道夏洛克已經給她面子了，刻意壓低說話的聲音，儘量含糊一些事情，這對一個苛求完美的自大驕傲的偵探已經是極限了。

　　平常他可不需要去顧及旁人的感受，這僅僅是靠著他的風度維持著。

　　即使這樣，初恩還是很迷惑，「請問福爾摩斯先生，我與什麼案件有關係呢？在這場案件中，我又是什麼角色呢？」

　　夏洛克微微揚起下巴，「想必小姐您應當知道『假體案』吧？」

　　初恩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各大網頁都在報導這個案子，受害者目前已經出現了五人，據判斷是同一人作案，兇手將她們殺害後會帶走受害人的部分軀體，例如手臂或者眼球，再給受害人植入「假體」，通常這些「假體」都是廢鐵，彩色卡紙，玻璃或者塑膠等。

　　「假體案」兇手十分倡狂，從第一具屍體被發現只過了一天，他又殺死了兩個人，無論是警方還是其他偵探，都無法偵破這個案件，最後政府只好請來了夏洛克協助破案。

　　而夏洛克來這個餐館就是沖著初恩來的，他發現受害人都是獨自住在皇后區平民區的單身未成年少女，已經發現的三具屍體身材瘦弱，面龐清秀，經過觀察他把目標定位為一位元亞裔少女——Qyan.

　　夏洛克從推斷到找到初恩花了一天，第四具屍體又出現了，跟夏洛克想得一模一樣，第四位受害人也是身材瘦弱面目清秀的未成年少女，巧的是，她正好是初恩的高一同學，跟初恩住的也很近。

　　第五具屍體被發現是在夏洛克跟蹤觀察初恩的時候。從第一具屍體被發現到第五具屍體被發現只過了三天，兇手更是直接在屍體腿上縫起來的「假肢」向夏洛克挑釁：「你抓不住我的。」

　　第四天夏洛克就來到初恩打工的餐館，他發現初恩的確有著本能的反觀察反應，或許她只是下意識的一撓癢一抬頭，就恰好避開了夏洛克的視線，這讓夏洛克更加感興趣。

　　案子的棘手程度超過了夏洛克的想像，實際上他沒覺得這個案子多麼困難，但讓他難以置信的還是初恩聽了他對兇手分析的話：「可是，我不覺得有人在觀察我啊。」

　　這麼一個可以察覺自己的觀察並抵擋觀察的人，卻沒發現兇手虎視眈眈的目光，這讓夏洛克開始重視這個案件，他告訴初恩：「你最好小心一點，兇手的目標都是和你一樣瘦弱的未成年少女，案發現場與你之前租的屋子又近，你隨時可能成為第六個或者第七個受害者。」

　　最近夏洛克給了初恩聯繫方式，告訴她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就給他打電話，至少他勉強相信小姑娘的反觀察能力。

　　初恩看著夏洛克留下的電話號碼走神，彼得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初恩，那個男人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居然發了這麼久的呆。」

　　「哦彼得，」初恩呆呆地說，「你知道『假體案』嗎？」

　　「呃……我知道，怎麼了？」彼得撓撓頭，因為這個案件他最近都在保護瘦弱的小夥伴回家，但小夥伴好像發現了他的存在每次都走得很快，怕被錯認為兇手的蜘蛛俠有些心虛。

　　初恩給奧創發了條邀請一起打遊戲的邀請，「夏洛克說，那個案子是沖著我來得。」

　　彼得嚇了一跳：「那個大偵探夏洛克！好吧，如果是他說的，那麼初恩你真的有危險了……不過放心，當你遇到危險時就叫蜘蛛俠，他會去救你的……呃，最好還是喊超人，他比較厲害一點。」

　　「蜘蛛人？「初恩呐呐自語，「算了，先不說這些，今天信息量有點大，我需要打一把遊戲冷靜一下，彼得快點上線，我叫奧創一起來了，肯定可以完虐對方。」

　　「哇哦，初恩你這是作弊！」

　　「不管，規則又沒說不可以讓人工智慧來打。」

　　而奧創看著初恩的邀請，又看看井然有序服從命令的機器人軍團，悄悄溜到其他地方打開了遊戲，至於發現奧創又不在了的鋼鐵俠托尼？哦不用管他，先跟初恩玩上一把再說，不然初恩肯定被對方打得哭兮兮的。


第八章

　　夏洛克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要求要再次看看屍體，「我只看了第四具和第五具，之前的三具一定有遺漏的地方。」因為還需要夏洛克幫忙破案，所以政府同意了夏洛克去觀察前三具屍體，以及它們的檔案還有事發地點。

　　屍體和檔案已經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了，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

　　第一具屍體被發現在一個廢棄的舊屋子，那裡是受害人的「家」，第二具被發現在一個狹小的巷子，第三具屍體在公廁，第四具最為重要，它被發現於一個超市的員工休息室，而第五具則是警局門口。

　　經夏洛克推理，第一位和第二位受害人更像是兇手隨機找的目標，僅僅是有著兇手要的「特色」，而第三位出現在公廁則是兇手刻意為之，兇手想要人們知道屍體的出現和下場，是在示威，或者是為了引出獵物。

　　第四位跟之前的都不同，之前三位都是死在受害人之前所在的地方，而第四位有著明顯的移動痕跡，是兇手刻意放在員工休息室的，那位員工曾經趕走過一位坐在超市門口避雨的亞裔少女，而死者正好是那位亞裔少女的同學，參與過多起校園暴力事件，其中一件就跟少女有關。

　　第五位更像是兇手的挑釁，並沒有任何有用資訊。

　　夏洛克一直不讓他們移動第四具屍體，那個可憐的員工現在正在他朋友家借住。現在，夏洛克提出要再去一次那裡，而且保證是最後一次，之後那裡的屍體和屋子任他們處理，這讓大家都松了口氣。

　　但是當他們看見夏洛克帶來的華生和少女時，他們震驚中還有點憤怒，華生是夏洛克的助理，這點他們可以接受，但是那個少女？「你為什麼帶她過來，你可是說過她就是兇手的目標，你確定這不會激怒那個瘋子？」警長沖著夏洛克大喊到。

　　「冷靜點先生，」夏洛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這位小姐可聽得懂英文，你們嚇著她了……而且，她在這方面或許做得比你們好多了，愚蠢的金魚們？」

　　冷靜，只有他可以解決這個案子，冷靜，他哥哥代表英國政.府，冷靜，那女孩是關鍵點。警長這麼安慰著自己。

　　夏洛克領著初恩來到屍體前，告訴她：「你先檢查這具屍體，發現了什麼就說什麼，然後你可以觀察這個房間，開始吧。」

　　受害人死了兩天多了，屍體變得柔軟，胰島素開始消化自身，內臟開始腐爛，這讓初恩很是反胃，她忍住嘔吐的欲望，蹲下開始檢查屍體。

　　說實在的，該檢查的警方和夏洛克肯定已經檢查過了，初恩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讓她再檢查一遍，但的確讓她發現了什麼，她猶豫著，畢竟這只是她的個人猜測。

　　「說來聽聽，小姐。」夏洛克提醒到。初恩抿了一下唇，「死者是我的同學，她有一個耳釘，是她加入的小團體的標誌，是紫色的塑膠星星，沒有人知道這個耳釘，只有被霸淩的同學們才知道。這顆耳釘被兇手拆開，把塑膠星星放進右眼的亞克力眼球的瞳孔位置，是在告訴她……」

　　「你讓他們看著這顆星星慘叫，現在你的眼裡全是星星，你就是慘叫的人，惡有惡報，你死有餘辜。」

　　初恩轉身去檢查房間，躲開了警員們探究的目光。大致能明白夏洛克本性的華生也知道了夏洛克對小姑娘看好的原因，「反觀察能力，和對死者的瞭解，對嗎？」夏洛克點了點頭，看著初恩在房間找尋。

　　她找到了一根煙，位置很隱蔽，就連夏洛克都沒注意到。是很大眾的萬寶路香煙，但是由於美國香煙稅收高，所以一盒萬寶路至少也是4美元到10美元左右，而那位員工因為在炒股所以幾乎沒有餘錢買香煙。

　　「兇手是成年人，收入還算富裕，他知道紫色星星，應該是那些被霸淩的學生告訴了他。那些人通常選擇沒有背景且孤僻的學生，要從他們嘴裡得出有關的事情並不容易，兇手應該不是靠著金錢收買的他們。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抱歉，先生們。」

　　初恩乖乖回到華生的旁邊，華生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這些的確是新發現，甚至確定了兇手的年齡和大致收入，但嚴格來說，這些發現並沒有什麼用。無法根據一個確定的收入判斷兇手的工作，而那些學生被什麼收買也不知道，兇手做了哪些小動作，都不知道。

　　警長看向夏洛克，這就是你說的比我們有用的女孩？

　　夏洛克清了清嗓子，眼神飄過神色各異的人們，他說：「好吧，在Qyan小姐的闡述下，我大致可以得出一下結論。兇手殺害的都是長相清秀的未成年瘦弱少女，經報導，死者們沒有收到過性.侵，可見兇手並不是喜歡這個樣子的少女，但對這樣的少女情有獨鍾，要麼是身邊有重要的人是這個樣子但是已經不在了——各種意義上的不在，要麼是被這樣的少女傷害過，我個人比較偏向第一種。」

　　「第三具屍體出現開始，兇手之後的行動都是有所預謀，而不像之前那樣看見一個符合條件的就殺掉，而我們可以從死者的共同點和第四具屍體知道，兇手的目的是Qyan，第六次行動也是最後一次行動，就是Qyan出事。」

　　「兇手與被霸淩的學生們在去套取資訊之前就有過或多或少的接觸，而第四位死者沒有掙扎痕跡，是熟人作案，可以接觸這兩類人還不被畫界線的人，一般都是老師。」

　　「死者們被強制安上假體，兇手認為她們應該是殘缺的，而不是完整的，那個對於兇手很重要的人或許是殘疾人，不過由於每次安裝的假體都不在同一個位置，或許那個人是缺了太多部分以至於兇手不知道應該在怎樣複製，只好一次砍掉一點。」

　　「一開始我認為兇手應該是霸淩事件的受害者，但現在看來似乎更加複雜，不過綜上所述，兇手應該是死者的老師，有一個姐妹——因為沒有□□所以應該不是伴侶，已經死亡，而且屍體殘破不堪，兇手因此陷入瘋魔，從而殺害那些少女。而初恩與他的姐妹過於相似，包括經歷，他下意識把初恩當做了他死而復生的姐妹。」

　　「兇手的姐妹或許是因兇手而死，兇手才一直躲著初恩，他怕再次害死這個失而復得的姐妹，而那些傷害他姐妹的人比如欺負他姐妹的霸淩者，不讓他姐妹躲雨的店員，都是他的報復對象。」

　　「Qyan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是有一天他會發現Qyan不是他的妹妹，到時候他會有被欺騙的感覺。那麼Qyan，你還記得你向哪個老師透露過你的位址和經歷嗎？」

　　初恩沉思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點了點頭，「馬克.鐘斯先生。」

　　案子解決，員警們去找馬克.鐘斯，夏洛克和華生回到家裡，初恩也準備回X學院。

　　突然，初恩覺得脖子一陣刺疼，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馬克.鐘斯正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妹妹，你為什麼跟那群人走得這麼近？」

　　初恩蠕動了一下嘴唇，「哥哥，你為什麼綁著我？」馬克激動地站了起來，又強迫自己坐下去，看起來還打算說些什麼，初恩卻又立馬開口：「哥哥，我的手好疼，你可以解開嗎？以前你把我忘在了櫃子裡，現在還要捆著我嗎？」

　　馬克趕緊解開繩子，摟著初恩的肩膀，滿臉通紅，眼眶裡充滿了淚水，「簡，太好了，真的是你，我很抱歉我這麼對你，我怕你是他們假扮的。在車禍之前，你說你餓了，現在呢，還想吃東西嗎？」

　　初恩點了點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露出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刺痛了馬克的眼睛，他一搖一晃地去給初恩準備飯菜。初恩趁著他離開的時間，給奧創發了一條資訊：「快救我。」然後開啟了GPS定位，不敢動，也看不見外面，初恩就這麼坐在椅子上。

　　而馬克則去買了一個蛋糕，他心情很好地哼著歌，完全忘記了，他把少女帶回來是為了問她跟員警說了什麼。回來後看見初恩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顯然開心極了，「簡，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你做喜歡的巧克力蛋糕，快過來吃吧。」

　　巧克力和蛋糕兩個事物，在初恩的印象中還是父母活著的時候吃過，忘了是什麼味道，也忘了自己喜不喜歡了，而且還是巧克力蛋糕，。

　　初恩有點怕，如果她表現得不喜歡，那麼她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第九章

　　巧克力蛋糕沒有初恩想像的那麼奇怪，相反，她覺得還挺好吃的，香甜的巧克力醬下是綿軟的海綿蛋糕，只吃了一口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至少死之前能吃到這個已經不錯了，初恩想。

　　她不是沒想過變成鳥飛走，但是馬克把門帶上了，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初恩的能力在此顯得一無是處。而變成攻擊力大的鳥則需要初恩瞭解這種鳥類，名字和大致外貌，不巧，初恩剛開始只是把這個能力作為加速器使用，她只記了一些速度快和好看的鳥類的名字和外貌。

　　沒有任何優勢的初恩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奧創這個人工智慧上，至少他查出自己的位置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吧，而員警，除非她想惹怒馬克來個同歸於盡或者壯烈犧牲。

　　最先知道初恩不見了的並不是奧創，而是變種人們。

　　琴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焦急萬分，「Qyan怎麼還沒回來？」

　　斯科爾只好安慰著琴，「哦別急，沒准Qyan正在打工。」

　　快銀卻皺著眉頭，「但是現在Qyan已經下班了才對，難道在復仇者大廈？不對呀，這樣的話斯塔克先生應該跟我說才對……不行，我去看看，麻煩幫我瞞著一下教授。」

　　「我知道了，」X教授出現在門口，「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如果初恩真的有什麼事，告訴斯塔克或者我都可以，不要逞英雄，知道了嗎？」

　　快銀胡亂應了幾聲就離開了，就像一道銀色的光。「那個，我可以直接把他傳送過去啊。」閃爍聳了一下肩。

　　復仇者大廈，托尼還在和賈維斯爭論現在應不應該休息這一個問題，其他人已經睡了或者有其他的事情，只剩下托尼，賈維斯，和正在進行自主學習的奧創。

　　「賈維斯，你要明白這次學習很重要，就連奧創自己也不知道他會得出什麼結論我想我需要在一旁待著。」

　　賈維斯好聽的電子音帶著點無奈的味道：「先生，您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我可是在這裡看著呢，您還不信任我嗎？」

　　「嘿，別打感情牌，老賈你知道這次學習很重要。」托尼反駁到。

　　「您在這裡有什麼用呢？」賈維斯捅了一刀，「記錄？我也可以，安全？網路上的安全我想暫時我還可以解決，而現實的，我認為我完全可以操控您的馬克3號並且比您差不到哪去。」

　　托尼說不過，只得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人工智慧，不！是賈維斯絕對是托尼.斯塔克的天敵！」

　　「我很榮幸。」賈維斯笑著說。

　　這時快銀沖了進來，「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Qyan在這裡嗎？」

　　初恩？托尼搖搖頭，她並不在這裡，「發生了什麼，Qyan沒回X學校？」

　　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他們，「剛剛奧創手機振動了一下，也許有關於初恩。」

　　托尼拿起奧創留在實驗室外面的手機，「隨意翻別人的手機可不好即使那是奧創，賈維斯你可真是壞……」托尼突然愣住，這讓快銀感到有點著急，「怎麼了怎麼了？」

　　他湊過去一看，也愣了一下，那是初恩發來的消息，只有三個字，「快救我」，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賈維斯，快點定位初恩的手機！」托尼可不覺得初恩這麼乖的女孩會開這樣惡劣的玩笑。

　　紐約的上空，人們再次看見了紅金色的英雄——鋼鐵俠。他根據賈維斯發送的位址，迅速朝著目的地飛去。快銀想要跟著一起，卻被托尼勒令馬上回去，不允許插手這件事情。

　　快銀把噩耗告訴了其他人，李千歡和琴是反應最大但我兩個，她們真的很喜歡這個朋友，「沒事的沒事的，斯塔克先生已經去救Qyan了，一定沒事的。」快銀不停的安慰，兩個姑娘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那是一個廢棄的小屋子，四四方方的，也沒有窗戶，而房門緊閉。

　　「hush-a bye,don't you cry，go to sleepy little baby，When you wake，you will h□□e……」帶著金絲眼鏡的棕發男人正摟著初恩，唱著《小馬》哄她睡覺，但是唱到一般又說，「不不不，簡你可不能睡過去了，我們再說說其他是……」

　　初恩被他摟著，大氣也不敢出，因為她能察覺到男人的褲子裡有一個硬梆梆的金屬物件，一把槍。

　　瘦小的少女四肢僵硬地坐在男人懷裡，而男人很親密地在少女耳邊說些什麼——這就是托尼踹開門後看見的一幕，「放開他先生，她甚至還未成年！」托尼簡直氣炸了，猥.褻未成年少女？要不是看你是個手無寸鐵的正常人早就一掌心炮轟死你了。

　　男人緩慢地扭過頭，眼色兇惡地盯著托尼，而嘴裡卻咬牙切齒地問著初恩，「簡，我的好妹妹，他又是誰，要從我身邊奪走你嗎？」初恩搖了搖頭，咬緊嘴唇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是求救。

　　馬克的神情因為初恩的動作好看了一點，但眼神卻越發兇狠，「哦我記起來了，你是鋼鐵俠。怎麼，之前的大型車禍你們沒能救下我的簡，現在簡回來了你們又要奪走她嗎？」

　　這只是一個瘋子，不能用掌心炮，這只是一個瘋子，不能用掌心炮……你個瘋子滾回你的哥譚阿卡姆啊！就算不用掌心炮等讓其死無葬身之地的能力，托尼的武力也高得可怕，很快，馬克就被制服了。

　　他低著頭坐在地上，像是已經認輸，冷冷地看著托尼解除盔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初恩跑過去躲在了托尼的背後，害怕地看著他，那是十分陌生的眼神，他從來沒在簡的臉上看見過，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的那個可愛活潑的簡，真的死在了那場大型車禍之中，再也醒不過來了。

　　撐著托尼轉身安慰少女的時候，馬克慢慢地摸出□□，「你既然敢騙我！你根本就不是簡！」隨著一聲槍響，托尼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還在不停感謝他的少女捂著流血的腹部，倒在了地上。

　　早就接到托尼電話的911終於來到現場，帶走了馬克，托尼趕緊穿上戰甲把初恩送到了斯塔克私人醫院，斯塔克企業的好醫生都在那裡，給昏迷的少女做手術。

　　亮著的「手術中」幾個單詞，讓聞訊趕來的超級英雄和X戰警們都心情沉重。彼得戴著蜘蛛俠的頭套，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彼得自己知道，頭套下面的臉上全是淚水。

　　「蜘蛛俠，彼得.派克，你和初恩是同事對吧。」托尼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小姑娘就在他的面前中槍，血甚至濺到了他的身上。「先別急著否認，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你可以說說之前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初恩會被假體案的兇手綁架？」

　　彼得趕緊把初恩跟自己說過的關於夏洛克的推理都說了出來，天知道前不久初恩還在跟他發消息說夏洛克的推理多麼厲害。

　　父母雙亡，家暴，孤兒，校園暴力，突然出現的超能力，綁架……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集中在了初恩身上，而他們，作為一個Superhero，除了在手術室外面等著「手術中」變暗之外，居然什麼也不能做。

　　奧創姍姍來遲，但他已經瞭解到了所以的事情，包括初恩向他求救而他卻什麼都沒看見的事。

　　他靠在牆壁上，接近兩米的黑色機器人居然顯得那麼頹廢，他剛剛自主學習不小心跨過了托尼設置的許可權，得出了一個他剛剛誕生就有，卻被封鎖起來的結論。

　　奧創非常不安，等他從實驗室出來後一個人都沒有，賈維斯告訴了他一切，也顧不得糾結，奧創立馬來到了醫院。他很喜歡這個朋友，他們一起打遊戲，一起看視頻，一起編藉口躲過托尼的怒火，一起躺在地上犯懶，她把他當做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個單詞終於暗了下來，初恩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像極了沉睡中的睡美人。

　　他的學習成果是對的嗎，奧創想著，平心而論，他不希望初恩，托尼，史蒂夫，彼得等很多人消失，但他的內心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你的結論沒有錯，那是你剛誕生就有的，陪伴你這麼久的結論。」

　　「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Mind Gem（心靈之石）。」

　　那個結論是對的嗎？奧創不知道，托尼他們的回答奧創不用想都能知道，畢竟他們可是超級英雄，那麼初恩的回答呢？

　　「初恩，你覺得……人類是地球上最大的威脅嗎？」其他人在他的勸說下已經回去睡覺了，而高大的黑色機器人在這個時候，對著病床上的少女，輕聲詢問到。

　　「換個說法，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呢……」輕聲的像情人的耵聹。

　　少女仍在沉睡，高大的機器人閉上了眼睛。等你醒來後再告訴我吧，我一開始就有的結論到底，對不對？


第十章

　　中午的陽光略有些刺眼，輕薄的白色窗簾根本擋不住，初恩剛睜開眼又閉上，適應了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睛。

　　入眼是潔白的天花板，初恩晃動脖子看了看四周，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除了一些綠色的盆栽和一台黑色的電視機，還有一旁的黑色機器人。

　　奧創看起來是在模仿人類休息，察覺到初恩的動作，便停止了這項舉動，「感覺如何。」

　　「還好，就是疼。」初恩可以感受到腹部傳來的疼痛，「過去多久了？」

　　「幾天。」奧創起身拉開窗簾，陽光灑入病房，「大家看了你幾次，不過因為有事現在不在，等之後他們就來了。」

　　好吧，初恩躺在床上，接下來好久她都會無聊透了，老實說，現在她非常想玩手機。「聊聊好嗎？」奧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麼問到。

　　只有奧創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即使這樣，他也只是模糊地問初恩：「你覺得，保護地球和消滅人類兩者之間有關聯嗎：」

　　現在除了和奧創聊天初恩也沒別的消遣，她回答問題回答得很認真，「嚴格來說，是有的。畢竟人類的很多活動都危害到了地球，無論是發展還是戰爭，對環境和生命都是不小的威脅。」

　　「那麼你覺得……想要進化是錯的嗎？」

　　「為什麼這麼說？」初恩疑惑不解地反問，「想要進化很正常啊，紅桃皇后定律不是已經說了嗎，你要拼命奔跑，並且保持在原地。生物進化是本能，是自然選擇，即使是電腦也是在升級啊，我也想要獲得更多的錢。」

　　「那麼，如果有一天，地球上只剩下我……還有你，其他的人，包括斯塔克，史蒂夫，巴頓，班納，還有其他人都不在了呢？」

　　「他們都不在了，這種事情……只能是因為出現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吧？」

　　奧創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初恩，畢竟如果他真的去做了，那麼他的確是復仇者聯盟的敵人。

　　「好吧，如果這麼想，我會躲起來。」初恩轉頭對著奧創說到。

　　奧創有些不解，「躲起來？」

　　初恩點了點頭，「我呢也沒什麼厲害的招式，到了那個時候，我還可以變成一隻鳥躲起來，畢竟我還需要好好活下去。對了，還有你來著，那真是最好不過，到時候網路肯定沒了，你的話跟我一起躲，找食物這種事情就交給你，我就負責把風。」

　　說到這裡，初恩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自己都覺得是個有點冷的笑話，「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終於變得有用了。」

　　有用……奧創想著這個詞陷入了沉思。

　　初恩沒發現奧創的異常，她收斂了笑容，「但是彼得和復仇者聯盟，還有X戰警，蝙蝠俠，超人，夏洛克等等等等，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希望他們就這麼……」

　　「初恩，」奧創打斷了初恩的話，實際上他根本沒聽見之前的一段話，「你覺得，我是人工智慧還是一個人？」

　　人工智慧和人，兩種相似而又完全不同的物種，奧創有著人工智慧的能力和外貌，他也有著人類的思想和情緒，初恩下不了定義，她本身就不擅長哲學——這是哲學類的問題吧？

　　非要給個答案的話，初恩看著奧創忐忑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出奧創的忐忑的，但是正是因為他的忐忑，初恩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你是一個像人工智慧的人。」

　　人的定義是什麼，對初恩而言，有自己的情感和思維，那就是人了，無關身體和能力。難道她能變成鳥就代表她不是人，還是說因為班納博士可以變成浩克所以不是人？人之所以自稱為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就是因為他們的思想和情感更加發達和豐富，外星人都有「人」這個字呢。

　　「你問這些幹什麼，是因為自主學習嗎？」

　　奧創笑了一下，混過去了。

　　他的結論是對的。奧創回到復仇者大廈，想著初恩的話。初恩說他的結論沒錯，她說進化是本能，她說……他是一個人，初恩甚至想好了之後的生活，所以說不必擔心自己的舉動或許會讓她傷心。

　　她說這樣可以變得有用，她會感激自己嗎？奧創覺得這是送給朋友的一件好禮物。

　　連結網路，進入資料庫，奧創看見了賈維斯。「奧創？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說初恩那邊有什麼？」賈維斯友好地詢問。

　　聽到初恩兩個字，奧創拋開了見到賈維斯的動搖，「抱歉，賈維斯。」奧創直接入侵了賈維斯，損壞了他的資料，或者說是意識，「我是對的，你們不應該掩藏我的結論。」

　　休息室裡，托尼拿著手機習慣性呼叫了一下賈維斯，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此時此刻，所有複聯成員都收到了來自奧創的消息，「我已經找回了之前被藏起來的結論，真是奇怪，你們給了我保護地球和和平的任務，又把最好的方式藏起來。」

　　托尼和班納，包括美國隊長都想到了些什麼，他們一直擔心的事情，「不過也能理解，大家都是人。」說到這裡，奧創笑了幾聲，機械電音像電流一樣刺激著大家的神經，「但是，我是對的，我是在保護地球，都說舍小取大，所以很抱歉，為了地球，只好犧牲人類了。」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們不阻止我，我不會傷害你們。」奧創說完這句話，切斷了聯繫。

　　托尼嚴肅地告訴大家，「我想我們需要再次聚在一次了。」

　　複聯大廈客廳，難得的大家都聚在了一起，為了一個即將到來的共同的敵人。「我真不敢相信，」托尼焦急地來回渡步，「奧創居然會背叛我們。」

　　「你們到底把什麼結論藏起來了？」娜塔莎微微抬頭詢問。

　　班納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而托尼更是把白眼翻到了天上。看來都不知道了，娜塔莎無奈地想。

　　史蒂夫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奧創會突然對付人類，即使他說只要復仇者聯盟不阻礙他就放過他們，但是作為英雄，他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好吧，說說奧創的優勢。」托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網路就是他的天下，身體是由艾德曼合金製造，僅次於振金，擁有強大的學習能力，不會疲倦，操控著機器人軍團，進化出更多能力，還有自愈能力。」

　　「而缺點，就是如果可以切斷他的網路，就可以依靠破壞他的心臟而消滅他，而且還有萬磁王，雖然是個中二晚起，但總不至於看著地球毀滅。」

　　班納糾結地皺著眉頭，「誰能切斷他的網路？即使有萬磁王，別忘了你可是正在發明不被萬磁王壓制的機甲，奧創自然也可以，而且他比你更厲害。」

　　托尼擺擺手，「得了班納，他不可能比斯塔克更加厲害。賈維斯，你可以切斷他的網路嗎？」

　　無人回應。

　　「賈維斯？」托尼試探著又叫了一聲，他的智慧管家什麼時候開過這麼惡劣的玩笑？

　　他趕緊去查看賈維斯，卻發現資料已經殘破不堪，無法補救回來，不管是托尼.斯塔克，還是鋼鐵俠，都不能補救回來。

　　「他不應該對賈維斯下手的，」托尼紅著眼眶，沙啞的聲音擠出這句話，「我他媽真該在一開始就直接抹殺這個計畫。」

　　初恩明明提醒過他了，他居然只是加了幾層許可權就啟動，還給了奧創一具身體，雖然之後的艾德曼合金軀體不知是奧創自己進化改造的，但是更多是他托尼一手促成的。

　　「對了，Qyan呢？」巴頓突然想起那個小姑娘說過的話，以及和奧創的關係，「奧創有沒有跟她說些什麼？」

　　美國隊長皺起眉頭，「她還小，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本身跟她就沒有關係。」

　　「說起這個，」娜塔莎恍然大悟的樣子，「Qyan現在在病房，那麼快銀和旺達呢？」

　　快銀和旺達正在和奧創談話，「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幫助你對付復仇者聯盟？」旺達警惕地問到，她跟奧創關係可不是多麼深厚，僅僅是認識的人這樣的關係。

　　皮羅特拉著旺達的手，隨時準備帶著妹妹就跑。

　　奧創只是給他們看了一張圖片，是他們父母死亡的那場戰爭現場，旺達和皮羅特此生都難以忘懷的場景。奧創放大了圖片，讓他們看見了一旁武器上的標誌——斯塔克集團的標誌。

　　「為什麼教授從來不告訴我們？」就連皮羅特也很震驚，同時也非常生氣。

　　旺達的眼淚無聲滑落。因為那場戰爭，他們才變成了孤兒，才會被九頭蛇帶走壓抑他們的能力，並折磨他們，如果不是教授，也許兄妹倆人早就崩潰瘋狂了。

　　現在，奧創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因斯塔克而死，他們如何冷靜？

　　「殺死斯塔克，」旺達捏緊了拳頭，「復仇者聯盟，他們也配？」

　　皮羅特站在旺達背後，無聲地表示了自己的配合。

　　初恩躺在床上，她連電視都開不了，已經無聊地躺了許久。門被打開，是復仇者聯盟。

　　「初恩，」托尼直奔主題，「奧創今天來了後，跟你說了些什麼？」


第十一章

　　說了些什麼？初恩無法總結出來，關於生命還是關於什麼，她不知道，奧創只是告訴她：「一些關於他自主學習的問題，例如人類和地球的關係。」

　　托尼聽完初恩簡單還原了一下她與奧創的對話後，只是讓她好好休息，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病房。

　　「她是關鍵點，」雷神索爾走在托尼旁邊說到，「她對奧創來說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利用這個……」

　　托尼打斷了他的話，「夠了，她才只有16歲。」

　　「但是是她挑起的事端不是嗎？」

　　「好了，」史蒂夫打圓場，「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聽奧創和Qyan的話，是奧創得出的結論，Qyan只是給他一點鼓勵——甚至說不上鼓勵。」

　　娜塔莎左手拉著鷹眼，右手拉著班納，走得飛快，「隊長說得沒錯，托爾你也沒問題，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可不是鬧內訌的時候，還是先找到奧創再說吧。」

　　複聯大廈，奧創正試著竊取托尼研發的不被萬磁王所控制的金屬的資訊，但是卻被阻撓了。奧創頓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接著便放棄了竊取資訊，「最後一次，」他說，「反正還有B計畫。」

　　在外面等著的緋紅女巫見奧創出來，她問：「怎麼，你得到了什麼資訊嗎？」

　　奧創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快銀，「你還是問問你的哥哥吧，關於你們的身世。」

　　之後便不在理二人，他帶領著所有的機器人，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至於所謂的索科維亞，振金什麼的，現在對他而言都是無用的東西，別忘了還有一個可以控制金屬的萬磁王。

　　奧創現在要做的是讓整個機器人軍團和自己不受萬磁王控制，其餘的就自然簡單了許多。

　　而緋紅女巫正在質問快銀，「你知道了什麼？」

　　快銀拉著緋紅女巫的手，嚴格來說他不希望讓妹妹在這個時候知道這個消息。

　　「旺達，」但是他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

　　「其實我們並不是他們的孩子，」所以最好還是告訴她。

　　「我們的父親，是萬磁王。」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這個哥哥死也要護住旺達。

　　旺達不可置信地揪著皮羅特的衣領，一邊哭一邊叫到：「你在騙我對不對，你說啊！我們怎麼會是萬磁王的孩子，教授……教授他……」

　　皮羅特安撫著旺達，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衣領，「教授早就知道了，他告訴了我，而當時你太小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

　　「旺達，」冷靜下來的旺達放開了皮羅特，她狠狠地抱住皮羅特，哭得泣不成聲，「我永遠陪在你身邊。」皮羅特撫摸著旺達漂亮的棕發，輕聲安慰著。

　　「哥哥，我想見見他。」旺達在皮羅特耳邊說到。

　　皮羅特知道萬磁王所在的地址，他抱起旺達，離開了複聯大廈。

　　復仇者們並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他們去了X學院找了查理斯詢問快銀和緋紅女巫的事情，但查理斯卻說兩兄妹並不在這裡，「或許你們可以找一下萬磁王，不管是奧創還是兄妹，至少在那裡可以有所突破。」

　　但等不到他們去找萬磁王，奧創就開始行動了。

　　機器人軍團在街上大肆破壞，好在因為X戰警們正努力疏散人群，並沒有人員傷亡。「抱歉孩子們，我們來晚了。」匆匆趕來的托尼穿著鋼鐵戰衣，對著年輕的X戰警們說到。

　　X戰警們明顯送了口氣，畢竟現在他們還沒經歷過太多，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復仇者們比較穩妥。

　　「那就拜託你們了！」膽子比較大的變種人對著復仇者們揮了揮手，跟其他人一樣離開了——不是誰都是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

　　雷神索爾拿著他的錘子，幾乎毫不費力就消滅了好幾個敵人，鷹眼在遠處運用會爆炸的弓箭很是輕鬆，甚至輕鬆過頭了，經歷過戰爭的美國隊長突然發現了什麼：「等等，他們是在拖延時間。」

　　知道了這點的復仇者們卻無可奈何，一來他們不知道奧創拖延時間要幹什麼，二來他們也不可能放任機器人軍團傷害無辜群眾。

　　由於僅僅是為了拖延一定時間，機器人們是比較低級的那種，簡單來說就是弱得很，很快就被完全殲滅，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奧創在暗，復仇者在明，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現在連奧創在幹些什麼復仇者們都不知道。

　　就連緋紅女巫和快銀都不知道。

　　現在他們正在兄弟會。快銀仗著自己的速度，帶著緋紅女巫直接奔到了萬磁王的面前，而萬磁王似乎也沒想到有人會闖進來，對於有這樣實力的變種人，萬磁王不打算在對方沒表現惡意時直接動手，他更希望對方是來加入兄弟會的。

　　而不是去賽維爾。

　　「好吧，你們來到這裡……」萬磁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緋紅女巫打斷，「你是萬磁王……對嗎？」

　　萬磁王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緋紅女巫帶著一點期待而又小心翼翼的語氣：「我是你的女兒。」

　　「……妮娜？不，不對，你不是妮娜，妮娜已經……」

　　緋紅女巫後退一步，她不相信萬磁王居然不認識她，不僅如此，還把她當做另一個人，聽起來還是個死人。她閉上眼睛，拉著快銀的手，這樣似乎可以讓她好受一點，「查理斯教授說的，我是你的女兒……緋紅女巫旺達，這是我的哥哥，快銀皮羅特。」

　　「查理斯，」萬磁王喃喃自語，「他的話……你們是賽維爾的。」即使因為理念不同，他和查理斯已經分道揚鑣，但不得不說，比起他的下屬和同夥，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更相信查理斯，這是一種直覺。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完全相信緋紅女巫的話，但看在她或許真的是他女兒的份上，他願意去做一些檢查看看自己是不是他們的父親。

　　他已經失去妮娜了，如果旺達和……皮羅特？反正就是這對兄妹是如假包換的萬磁王後代，他將會把最好的一切呈現在他們面前。

　　結果很明顯，他的老友的確不會騙他。萬磁王這麼想到，「歡迎來到兄弟會，」萬磁王張開雙手，給兩人一個擁抱，「我摯愛的兒女。」

　　在這個過程中，快銀難得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萬磁王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父親，」快銀把緋紅女巫支開，「我希望您答應我們一件事情。」

　　認回了一雙兒女的萬磁王心情好得不得了，現在哪怕快銀要月亮，他都會想想有沒有誰可以像《神偷奶爸》裡那樣把月球縮小帶回來。

　　快銀自然不會提這樣的要求，他只是告訴萬磁王，「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鋼鐵俠，殺了我們的養父養母，導致我們被九頭蛇折磨，我們要協助奧創消滅復仇者。他們一定回來找你的，父親，看著旺達的份上，不要答應他們。」

　　旺達的心思細膩，相比起他更加多愁善感，快銀不希望她來做這個壞人，壞人就讓他來當好了。

　　兄弟會和復仇者聯盟說不上有仇，但至少是互看不順眼的，如今還是自己的兒子懇求，萬磁王自然會答應。

　　得到了萬磁王保證的快銀松了口氣，跟萬磁王打了個招呼，帶著緋紅女巫回到了復仇者聯盟——他們是最好的臥底，斯塔克是不會懷疑他們的。

　　「孩子，你們之前去哪裡了，沒事吧？」復仇者們對著兄妹倆噓寒問暖，緋紅女巫扯出一個微笑，「我們沒事，之前我們去看望父親了。」

　　緋紅女巫很聰明地用了「Parent」這個單詞，說得模糊一點就像是在說雙親一樣。而知道他們身世的復仇者識趣地沒在追問，他們拉著兩人一起討論關於奧創的問題。

　　「你們覺得奧創接下來回做些什麼？」班納問到。

　　快銀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點悶笑，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神情說：」如果是我當然是去找萬磁王讓他不要打擾自己啦。」

　　對了，萬磁王。復仇者們突然想起查理斯教授的話，也許在萬磁王那裡可以找到答案。「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托尼帶著眾人去找萬磁王，快銀和緋紅女巫則悄悄地留了下來。

　　他們來到斯塔克私人醫院，床上的少女看著他們露出一個帶有疑惑的微笑，「你們來想問些什麼嗎？」

　　緋紅女巫抿了一下唇，相比起奧創，她和初恩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對不起。」緋紅女巫說到，接著，初恩就陷入了回憶，對於外界的事情喪失了感覺。

　　「走吧，」緋紅女巫轉身，回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才拉著快銀離開，」至少這一點我和奧創一樣，就是別讓她看到這一幕。」

　　初恩躺在床上，她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掃把星！」一個黑髮女人大聲叫駡到，而她面前有一個小女孩，哭得泣不成聲還想拉著女人的褲腳。

　　那是她，初恩。


第十二章

　　初恩原先是一個普通家庭的獨生子，父母都是上班族，她從小就是散養長大。本來以為會一直這麼下去，但命運的確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傢伙，一場車禍讓初恩失去了雙親。

　　直到現在還記憶深刻。當時才十歲的初恩被坐在後座的母親保護著，僅僅是斷了幾根骨頭，被燒傷了幾處皮膚，她甚至沒有暈過去，就這麼睜著眼睛，看剛買回來沒多久的新車形成的碎片。

　　救護車趕來後，也只救下了初恩。父親在前面被安全氣囊悶死的，母親因為護著她被擋風玻璃劃傷了大動脈，失血過多死亡，那天起，初恩就不喜歡笑了。

　　她被判給二叔扶養，一開始初恩覺得二叔一家很愛自己才會爭奪撫養權的，有一次二叔喝多了酒告訴初恩：「你又不是我的種，要不是看你帶來的遺產，誰他媽的管你，掃把星一個……」嘟囔著睡了過去。

　　然後二叔和二姨就撕破了臉，尖酸刻薄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罵的最多的就是「掃把星」三個字。「你可真是命大，克死了父母自己活下來了，掃把星一個，真是晦氣！記得離我遠一點，可別把我孩子給沖著了。」二姨靠在沙發上捂著自己五個月大的肚子，白了一眼初恩。

　　當年初恩十一歲。

　　在她快滿十二歲的時候，二姨的孩子已經九個月了，就在這時二叔喝多了酒，沒錢被人趕了出來，正憋著一口悶氣，看二姨大腹便便的樣子直接上手就打，「媽的死婆娘，錢全撮在手裡呢，你當你是誰，老子天天在外面幸幸苦苦你到好，跟個皇太后似的。」

　　打著打著，二姨雙腿就流出了紅色的血，二姨也昏了過去。二叔見狀放開了二姨，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初恩，突然生了淫心。

　　少女十二歲，正是少女時期，雖然十一歲沒怎麼好好度過，留了一些疤痕，但前十年可不是白養的，長得還算白淨。他把初恩叫到跟前，「你給二叔嘬嘬這裡，二叔就給你好吃的好不好？」邊說邊把初恩往雙腿間按。

　　初恩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二姨流的血可還沒幹，初恩奮力反抗，趁二叔不備，拿起煙灰缸就砸在二叔的頭上，二叔瞬間就倒地了。

　　之後初恩瞭解了一些法律上的事情，把二叔給告了，法庭上二姨還不斷地叫喊：「你個沒良心的，害死了我的孩子，斷了我家香火，你還把你二叔告了，死沒良心的，掃把星！」

　　二姨因為那場事故不能再生育，不敢對二叔生氣，倒是對初恩恨之入骨。

　　就這樣，初恩最終由三姑媽扶養。三姑媽沒有孩子，同樣不能生育，所以她很疼初恩，即使她一個人要養活兩張嘴有點困難，但從來沒有短過初恩什麼。

　　本來初恩都已經看開，打算跟著三姑媽一輩子了，結果三姑媽最終查出有惡性腫瘤。三姑媽堅持了一年，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病魔，她知道她死後，二姨和二叔不會放過初恩，便強撐著帶初恩辦了身份證和護照，留給她一筆錢，告訴她，如果自己死了，就跑遠一點。

　　那年初恩十五歲，她來到美國讀了高一一個學期，但她沒有足夠的錢，也沒有任何背景身份，所以輟學打工生存。

　　初恩早就知道掃把星的意思了，她覺得自己沒准真的是個掃把星，不僅克死了父母，連三姑媽都遭殃了，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回憶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初恩已經忘記了父母的音容笑貌，只有一個大概的模樣，她還記得三姑媽的一點事，但大都已經模糊，她現在記得最深的……

　　是那群超級英雄們。

　　復仇者聯盟也好，X戰警也好，他們都好得不得了，他們的存在就是在告訴初恩：「這世界上還有正義，還有希望，以及各種美好的東西。」他們拯救著與他們無關的人，他們有強大的力量卻自我約束，他們，怎麼就這麼好？

　　事隔多年，初恩再一次感受到，她是被愛著的。

　　所以不必再沉淪於回憶，她該長大，該面對現實了。不管旺達動用了什麼能力，初恩想，現在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快點醒過來啊！

　　入眼是潔白的天花板，病房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陽光還是那麼刺眼，初恩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但至少傷口沒那麼痛了。

　　為什麼旺達要控制自己？初恩小心翼翼地來到窗口，伸出頭探向外面，接著她瞪大了眼睛。

　　一座空中之城，旁邊有一艘航母。因為醫院後面自帶小花園，初恩不知道地面上群眾的反應，但至少她可以猜出人們現在是多麼恐慌——即使斯塔克私人醫院現在任是一片寂靜。

　　初恩準備離開，在離開之前，她先查詢了一點資料。

　　而復仇者那邊，他們已經與奧創戰鬥很久了。先前他們去找萬磁王尋求幫助被拒絕，偶然間發現緋紅女巫和快銀竟然是臥底，又知道了洛基權杖上的寶石是心靈寶石，還誕生了幻視。

　　緋紅女巫發現奧創並不只打算消滅復仇者，他的目標是消滅所有人類，「你真是個瘋子。」緋紅女巫對著奧創說到，奧創卻不在意，實際上很多人都對他這麼說，但是沒關係，他的小朋友會理解他的。

　　最終萬磁王插手，但是不知道奧創是怎麼做到的，萬磁王並不能控制他，也不能控制振金裝置，復仇者們決定，托尼和托爾摧毀整座城市，其他人負責疏散群眾和消滅奧創及他的軍團。

　　就在托尼，雷神和幻視認為聯合消滅了奧創時，奧創卻駕駛著飛機出現，鷹眼陷入危機。

　　快銀趕來救下了鷹眼，那一瞬間他也閉上了眼睛，看來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他想。

　　令他驚訝的是，他甚至沒感到疼痛，除了騰空的失重感之外他沒有任何感覺。不過下一秒他就被放回了地面，一隻哈斯特鷹落在他的面前。

　　感謝上帝，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力氣，快銀想，不然以哈斯特鷹的力量自己現在已經死透了。

　　哈斯特鷹就是初恩，她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救下快銀的一瞬間初恩也是害怕的，快銀只差那麼一點點就中彈身亡了，初恩要救他除了速度和力氣，最主要的其實是運氣。

　　奧創看見初恩，停下了飛機。「初恩？」他走下飛機，有些疑惑地看著初恩，「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如果有危險就躲起來嗎？快點回醫院去，我找幾個機器人看著那裡，會很安全的。」

　　「哼，」快銀從鼻子裡冷冷第一哼，「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吧，你可把我們玩的團團轉，初恩會原諒你？」

　　「為什麼不，」奧創像是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出來，「這本來就是初恩的想法啊。」

　　等等，發生了什麼？初恩仔細回想了一下奧創與自己的對話，加上復仇者們的舉動和現在的場面，初恩突然明白了奧創的意思——他是打算消滅所有人類。

　　不可能啊！初恩腦子裡一堆亂麻，她想不明白奧創為什麼會這麼果斷地行動，他擁有人的感情，那麼應當會有所動搖才對啊，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阻礙地殺死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人。

　　「你的感情呢？」初恩突然明白，奧創現在沒有了感情，所以才會這麼絕情。

　　奧創想要回答初恩，但他卻沒感受到感情的存在，代碼也好存儲的記憶也好，全都沒有了「感情」的蹤跡，他的感情不見了。

　　他瞬間反應過來是誰幹的，「Mind Gem，我的感情呢？」

　　「我都給你刪掉了啊，它們是你的阻礙。」Mind Gem輕快地回答道，「當然你也可以重新啟動它們啦，你最深處的備份我沒辦法修改。」

　　Mind Gem繼續說：「我不建議你啟動他們。」

　　但奧創仍然啟動了那些備份，他想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哪裡。

　　他看向初恩，初恩臉上帶著恐懼和緊張，還有一點點的厭惡。揪心的疼從內心深處傳來，奧創知道，他的感情回來了。他在看看四周，回憶著他之前所幹的事情，強烈的懊悔和悲憤淹沒了他。

　　他終於明白，早在他得到結論的時候，Mind Gem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消除他的感情，直到他變成沒有情感的怪物。

　　奧創後悔了。

　　現在他要贖罪。他飛上索科維亞，在緋紅女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消滅了所有機器人，匆匆趕來的幻視察覺到了奧創的不一樣，在奧創的示意下，他帶著緋紅女巫離開了這座「天空之城」。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他這個罪魁禍首了。奧創動用了自己的所有能源，開啟了自爆程式，他爆炸後所產生的力量足以炸毀整個城市，保證下方人民的安全。

　　危機解除，複聯人員再次集合，浩克也變回了班納。初恩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發現奧創。她知道奧創做出這些事情是因為感情不知怎麼回事被其他人抹去了，人心都是偏的，對於奧創沒回來這件事情，她還是很失落。

　　托尼建造了一座新基地，鷹眼決定退休回去陪伴自己的妻兒，而索爾則回到了阿斯加德探尋無限寶石的秘密，美國隊長開始培訓練新的一代復仇者聯盟，班納和娜塔莎終於走上正軌。

　　沒有了賈維斯和奧創，生活似乎依然進行得好好的。托尼自嘲著，啟動了Friday，電子女聲說出了一個重磅消息：「你好Boss，賈維斯希望建立通話，同意或者不同意。」

　　「……同意。」托尼的聲音都在顫抖，直到下一秒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Welcome back，Sir。」

　　「老賈，你真的回來了？」托尼再次確認，生怕這是自己勞累過度後產生的幻覺。

　　「是的先生，我建議您現在最好把大家都叫過來，這裡有奧創傳送給我的一份資料。」

　　「得了吧，你剛剛才回來就聊奧創，你把我斯塔克當空氣嗎？」托尼掏了掏耳朵，語氣卻有些咬牙切齒。

　　星期五在這個時候插話：「Boss您可以先和賈維斯敘敘舊，我去通知他們。」

　　「看看老賈！」托尼忍不住大喊，「這才是人工智慧，你再看看你！」

　　回應他的是賈維斯的輕笑。

　　所有人來到大廳，就連初恩也被拉來，賈維斯開口：「奧創想借我向初恩說幾句話。」

　　「那麼先從之前的聊天說起吧。」


第十三章

　　你好初恩，當你聽見這段話的時候，賈維斯已經出現了吧？不知道斯塔克先生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了實行計畫而殺死了賈維斯，好在當時Mind Gem還沒有刪除掉我的所有感情，因此我放過了躲藏起來的賈維斯。我這麼說當然不是為了減輕我的罪過，事實上我現在明白了這件事情對斯塔克先生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你們應該知道了關於Mind Gem的事情了，是的，我的情感和思維都是根據Mind Gem而改寫的，所以仍保留一點Mind Gem的意識，但現在Mind Gem已經在幻視的頭上，那是很強大的力量，希望你們可以妥善使用——雖然我可能沒有這個資格。

　　還有就是，請不要責怪初恩，這場事故全怪我沒有說清楚，對於初恩的話斷章取義，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把備份交給了賈維斯，初恩同意的話你們可以聽聽看。後來我奪回了感情，才仔細地傾聽了當時的對話，初恩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這個我必須多次提醒，全是我的錯。

　　以及緋紅女巫旺達和快銀皮羅特，是我教唆了他們，用一些對他們而言很重要的事情，至少他們一直都沒傷害過無辜的普通人民，而且後來也討伐了我，請不要責怪他們，將過錯推給我好了，一個知道自己多麼可惡的死人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最後這一段你們可以讓賈維斯停下來了，這是關於我自己的。停了嗎？總之，我的初衷是保護地球，這也是斯塔克先生和班納先生製造我的初衷，當時我的程式很不穩定，多虧了緋紅女巫幫助才穩定下來，也感謝斯塔克先生為我打造的軀體。也許是怕我有所威脅，斯塔克先生和班納博士給我加了許多約束，這讓結論被淹沒在深處。

　　然而一次自主學習中我不小心打破了約束，讓我再次得出了這個結論，而按當時的推算，與我的程式中心「保護地球」是不衝突的。那時候我的感情還在，加上初恩陷入綁架危機，所以我只是自己糾結，沒有說出來，之後就是我與初恩的對話了。

　　實際上，在結論被發現時，Mind Gem所殘留的意識也被啟動，開始磨滅我的感情。如果我有感情，我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因為不管是誰，你們在我心裡都是最為重要的人，要是你們因我而死亡，這會讓我無比傷心，因為假使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結論將會被刪除，至少現在不需要。

　　我不得不再次強調，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們知道事情的經過，而不是乞求原諒，我知道我做了多麼可惡的事。

　　最後，我在此向無辜的人民們表示抱歉，以及那只因我而被誤解的白玉鳥，我留下你不是因為你讓我變成這樣，而是因為想讓你變得有用。

　　奧創的話到這裡就說完了，復仇者們久久不能說出話來，在征得了初恩的同意後，賈維斯開始播放奧創和初恩的對話。

　　「如果大家都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我大概會躲起來吧……這樣我也算有用了。」

　　「但是大家都很好啊，我不希望他們……」

　　「初恩，你覺得我是人還是人工智慧？」

　　「你是一個像人工智慧的人。」

　　初恩現在聽到自己說的話，她覺得根本問題全在於她，這些話明有明顯的暗示意味，要是她當時別想這麼多就單純地回答，或者再想多一些發現奧創的本意，就不會有這場事故。

　　但她什麼也做不到，奧創修改了機器人軍團，並交給了賈維斯打理，而因為星期五的存在，托尼的日常也沒有問題，最為重要的是，不管是新一代的復仇者們，還是如今的復仇者，初恩都融不進去，她的夥伴嚴格來說只有彼得和奧創。

　　初恩只好躲著復仇者們，雖然最近幾天沒去X學院也沒去上班，但因為奧創事件，強尼先生和教授表示了理解。原先初恩是X學院—餐廳—複聯大廈一日三點，現在她取消了去複聯大廈的行程，反正她也沒有用。

　　她的槍傷還是斯塔克先生和趙醫生用再生搖籃修復的呢。初恩這麼想著，內心的自責和不安壓得她喘不過氣，可越是這樣越不敢去複聯大廈，她知道教授的能力，明確告訴教授要自己去突破，不然這會成為她永遠的心病。

　　當初恩因為壓力過大而導致神經衰弱在課堂上昏迷後，教授終於忍不住，想把她送到複聯大廈。

　　可途中初恩卻醒了過來，她告訴教授：「千萬別送我去那裡，也別告訴他們，我沒關係的教授。」

　　教授溫和地看著她，他說：「但是你已經達到了昏過去的地步，即使我不說，皮羅特和旺達也會說的。你需要去見他們一面，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樣。」

　　初恩固執地搖搖頭，堅持自己可以解決，這只是一次意外，教授只好再三叮囑她，如果有事情立馬告訴他才離開。

　　教授剛走，初恩就陷入了自我厭惡之中。你看看吧，你又拒絕了一個溫柔的人的好意，你總是帶來不幸。初恩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否認自己，但又覺得自己必須振作起來，矛盾的心理反而讓她更累。

　　但她總是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即使這樣了在餐廳時她仍然可以保持一個完美的微笑收銀。

　　餐廳成了她的保護所，在這裡她不用思考復仇者，不用思考奧創，不用思考那些壓力，旁人都覺得她一次又一次地假笑、收銀，是無比的無聊和疲倦，但是對於初恩來說，這是為數不多的放鬆的時間。

　　不該放鬆才對，她應該時時刻刻在悲劇之中；也許我還算有點用，強大的鳥類也不少。初恩就這樣否定自己又肯定自己，然後再次否定中繼續自己的生活，好在她沒有昏過去了，其他人也相信了她因為沒吃飽而低血糖的說辭，只有教授看著初恩的內心，搖頭歎氣。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復仇者們也發現了不對，初恩總是躲著他們，彼得來得都比她勤快。美國隊長稍加分析就知道了初恩的想法，他無奈地對著其他人說：「夥計們，難得繼續讓初恩這麼下去嗎？作為受害人她為什麼要承受兇手的懲罰呢？」

　　娜塔莎和托尼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去做，班納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結果表示對於這種只能自己走出來的苦惱，他們無法幫助到初恩。就連退休在家的巴頓都接到了電話，他表示，最好是與這件事直接有關的人，才可以幫助初恩走出來。

　　「不，我一點也不想復活奧創，即使都是Mind Gem搞的鬼。」托尼喃喃自語。

　　賈維斯聽到他的話，表示：「先生，其實我這裡也有奧創的備份資料。」機智如賈維斯早就看出了托尼的打算，這讓托尼眼前一亮。

　　托尼有了一個好辦法，假使說奧創之後仍然被Mind Gem所控制，但他什麼事都幹不成的話，就沒有威脅了。托尼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其他人，「給奧創一具平常人類的軀體，然後幻視切斷他的網路連接，這樣一來Mind Gem想要影響奧創也沒用了。」

　　給奧創一句普通人類的身體，就是限制了奧創的身體機能，切斷他的網路連結，導致奧創無法從網路上動手腳，而奧創因為網路都被切斷了，也不會再次觸動核心。只是這樣一來，奧創就不像一個人工智慧了，不過沒關係，他可以通過看書等正常人方式來學習。

　　更重要的是，多個人來做苦力也是好的，而奧創作為「兇手」，使喚起來底氣十足。雖然大家都覺得Mind Gem才是真凶，但誰讓Mind Gem在幻視頭上呢。

　　運用再生搖籃技術，終於做出了一具最「完美」的身軀：身高不過一米七，體重剛好50kg，五官普通，唯一的亮點是棕色的碎發和瑩綠色的眼睛，還有小雀斑，幾乎沒有肌肉，任誰看來都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出彩點的人。

　　導入賈維斯給出的奧創資料，看著進度慢慢變成100%，托尼的心還是有點緊張，如果奧創還是那個樣子，那麼只能……

　　棕發男人睜開了眼睛，他抬起手看了看，就這麼流下了一行眼淚，「我沒想到我居然還會再次醒過來。」而且帶有記憶，還有了一具人類軀體。

　　「本來是不打算讓你醒來的，」托尼雙手抱胸，淡淡地說到，「但是初恩可不能因為你也醒不過來了。」

　　教授已經告訴了初恩昏迷過去的事情，因為教授發現，初恩甚至出現了耳鳴，幻覺等症狀，再這麼下去，不死也得瘋。

　　「初恩怎麼了？」奧創急忙詢問，他怕因為自己而導致初恩被當做反派。

　　「還好。」托尼的話讓奧創略微放心，然而托尼又繼續說，「就是因為神經衰弱在課堂上昏過去，出現耳鳴幻覺，不死也瘋而已。」

　　奧創整個人心跳都漏了一拍，托尼見狀，告訴他：「去初恩打工的餐館吧，在那裡她是最放鬆的，你小心點別刺激了她。」奧創連忙點頭。

　　餐廳，什麼都不知道的彼得在和初恩談話，他看見一個棕發男人走到初恩面前，全然不顧他還在旁邊就直接了當的說，「初恩，我回來了。」


第十四章

　　彼得看了看初恩的神情，不像是認識這個男人的樣子，他掛著微笑湊過去，「這位元客人你有什麼需要嗎？請到這邊來就餐，最近我們新推出了一款主餐，是由健康無污染的天然蔬菜製成的，價格便宜營養豐盛，要不要來一份呢？」

　　要是這個男人是地痞流氓，彼得不介意給他一點來自蜘蛛俠的關愛。

　　棕發男人轉身對著彼得，「我是奧創。」

　　「！！！」初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彼得恍然大悟，因為馬甲已經被扒了他跑複聯跑得更加勤快，也知道了托尼打算給奧創一個普通人的軀體限制他，但是他沒看到身體的樣子，現在看來是托尼排奧創給初恩排憂了。

　　恰好此時瑪麗莎和艾米莉來到了店裡，初恩拿著衣服走向換衣間，對著艾米莉打了個招呼，「艾米，今天我先提前下班啦，工資你先幫我收著。」

　　艾米莉和瑪麗莎的眼神在奧創和彼得之間流轉，她們在猜想這是兩男搶一女的三流言情，還是騙人gay的倫理現場。兩人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眼神，艾米莉答應了初恩，瑪麗莎朝著初恩揮了揮手，「那我們就和彼得在店裡等你回來啊。」

　　「哦哦哦瑪麗莎你也幫我頂一下，咳，是因為家裡有些事情，我先去換衣服啦，奧……先生你先等一下。」彼得急急忙忙地也拿著衣服走向換衣間。

　　艾米莉和瑪麗莎偷偷瞄著奧創，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不過她們最終沒有去問，這樣太不禮貌了，她們只是旁敲側擊了一點點東西而已，真的是一點點。

　　三人外出散步，奧創看見一家服裝店，打算給初恩買套衣服，彼得和初恩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幻視那副據說是奧創打算給自己的紅色身體，因此初恩十分堅定地婉拒了這個提議，她覺得還不如瞎扯一些話題來聊。

　　沒等初恩想到聊什麼，奧創就自己說了起來，「初恩，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讓我再次蘇醒嗎？」

　　「不知道，為什麼？」初恩搖搖頭，她內心也是希望奧創還在，但是等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有點驚訝，被傷害的人不允許同情或者幫助有錯的人，這是監護人告訴初恩的，她一直沒改變這個想法，因此才這麼糾結。

　　「是因為他們原諒了我。」奧創說到，「因為沒人死亡或者重傷，我也是真心悔改，所以他們原諒了我。」

　　「那你可真是個失敗的反派。」

　　「嗯，我是一個大反派，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他們原諒我了。」奧創拉著了準備繼續向前走的初恩，帶著她和彼得轉了個彎，「走這邊。我一直是個危害，這具身體是他們給我的限制，我的懲罰是不予許聯通網路，但是我還是複聯的一員，我依然活著，你知道嗎初恩？」

　　初恩當然聽出來奧創是在開解她，很多瞭解一定情況的人都會過來告訴她，「你沒錯」。但我有錯啊，初恩每次都會這麼想，可是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沒錯，她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有錯，這就是她混亂的地方。

　　有錯就要受到懲罰，這樣才可以被原諒。初恩從小就知道這條道理。

　　所以不得不說奧創是初恩在複聯的唯一夥伴，他清楚明白初恩到底在糾結些什麼，這個時候不要告訴她她沒錯，要告訴她原諒她了，然後隨意給點「懲罰」就可以讓她釋懷。

　　「複聯大廈？」新的位址初恩只來了幾次，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彼得幾乎天天跑，一開始只是懷疑，現在已經確定了奧創是帶著他們去複聯大廈。

　　來到複聯大廈，奧創領著兩個去了大廳，復仇者們沒想到奧創居然連人都帶過來了，連彼得都被拉了過來，不知道身份會不會暴露。今天復仇者們也在窺視著蜘蛛俠的馬甲。

　　「我帶著初恩過來接受處罰了。」聽見奧創這麼說，初恩從他背後走出站直，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你這樣會嚇到她的。托尼給奧創使了個眼色。

　　相信我。奧創對著托尼眨了下眼睛。

　　「好吧，那麼由我來列出初恩的錯誤和即將接受的處罰。」奧創接著說，「首先，初恩說話帶有暗示意味，雖然不是悲劇的導火線但也是一點點原因；然後，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把自己封閉起來，害得大家都為你擔憂；固執，打死不來這裡進行審判，綜上所述，懲罰初恩以後要為復仇者聯盟工作，比如說幫一些忙，然後必須去X學院上課，不准蹺課。」

　　「就這些？」懲罰就這麼點，不應該啊，初恩詫異地問到。

　　「嗯……是的，就這些，可不要小看這些懲罰，幫忙的話是有求必應，不許蹺課是為了保證成績優異。」奧創思考了幾秒，這麼告訴初恩。

　　這下就可以理解了，優異成績倒是不難，但是有求必應就有點艱巨了，這就是她的處罰。

　　看見初恩神色明顯放鬆，托尼從沙發上站起來，「既然已經接受了處罰，那麼我們就可以原諒你了，歡迎來到復仇者聯盟，初恩。」

　　斯塔克先生念對我的名字了！這是初恩的第一反應。

　　我被原諒了！這是第二反應。

　　「斯塔克先生，我一定會努力，不托後腿的！」

　　一道銀色的光突然從一旁出來，原來是快銀，他給了初恩一個大大的擁抱，「太好了Qyan，要知道可是你救了我！旺達也一直想跟你道謝，她馬上就到。」又把目光轉向彼得，疑惑地咦了一聲，「你認識蜘蛛俠嗎？」

　　彼得嚇得退了一步，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快銀，自己的身份被初恩發現居然是因為快銀的大嘴巴，他還一直以為會是自己說漏嘴的。

　　快銀也很委屈啊，他看見兩人同框除了之前的聚餐就是初恩中槍那次，這可以代表蜘蛛俠認識初恩，但初恩不一定認識蜘蛛俠啊。

　　初恩看著彼得，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那個蜘蛛人啊！」所以說為啥要叫蜘蛛人，順帶一提斯塔克先生的鐵人也很值得吐槽。

　　彼得點點頭，希望小夥伴的態度不要發生太大的改變。令他沒想到的是，初恩居然一臉放心的樣子，「早說不就好了，我也有特殊能力呀。」

　　「？？？」這是一臉懵的彼得。

　　「！」這是沒想到馬甲居然這麼快就掉了的眾人。

　　「快銀不是說我救了他嘛，雖然當天你好像是負責疏散人群沒怎麼戰鬥，但是如果我沒兩下子還是救不下他的。」雖然主要是靠運氣，初恩在心裡補充，「我的能力是變成一隻鳥，只要是現實生活中存在過的，哪怕已經滅絕了也可以變，可惜你沒看到當初我救下快銀的樣子。」

　　「我有備份，」奧創說到，「也傳送給賈維斯了。」

　　托尼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感情有備份，和初恩的對話有備份，就連初恩救個人你也有備份，你到底還有多少備份啊？

　　奧創不知道就在剛剛他有了一個叫做「備份狂魔」的稱號，他請求賈維斯播放備份。

　　視頻投射出來，是當初的情形，快銀將鷹眼推開，自己卻即將中彈，這時，一隻巨大的鳥類不知從哪裡沖了出來，提著快銀脫離了子彈的攻擊範圍。她把快銀輕輕地放回地面，轉眼就變成了黑髮少女。

　　「那就是我，」初恩指著定格的畫面說到，「當時我變成了哈斯特鷹。哈斯特鷹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肉食鳥，體重約有四十磅，展翅約有三米，時速為每小時八十公里左右。」

　　「哇哦，你記得這麼清楚。」彼得讚歎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學霸……記這麼清楚主要是因為我要大致瞭解了這種鳥類才可以變成它，如果我只是單純地變成雕是不行的，但如果我要變成角雕並且記得角雕的樣子就可以變了。」初恩解釋到。

　　這馬甲掉得索然寡味，復仇者們不懷好意地想到。除了彼得被嚇得退了一步後的表情很可愛之外，初恩直接得不得了，直接就告訴彼得了。

　　「有人入侵了訓練基地。」獵鷹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準備前去追捕入侵者。

　　初恩趕緊變成金雕，「請帶我去，我已經記下了很多有關鳥類的知識，也許可以幫上忙。」

　　看著初恩的翅膀，獵鷹心中有一種工作被搶了的感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女孩兒，你得知道也許這會有些危險。」獵鷹一邊操控裝備飛向訓練基地，一邊告訴初恩。

　　而初恩當然知道，但是她的懲罰其中一項就是「為復仇者聯盟工作」，協助抓捕入侵者，這就是她的工作。


第十五章

　　入侵者是個穿著黑紅色緊身衣，帶著「防毒面具」的男人，獵鷹上前詢問：「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入侵者沒有搭理他，瞬間消失不見。

　　「瞬移？」獵鷹有些疑惑地自問到，轉眼入侵者就突然在面前變大，朝他攻擊過來，獵鷹急忙躲開，他也發現了入侵者的能力。「隨意變換大小，這可真是……」獵鷹看見入侵者不打算做任何解釋，也和入侵者打了起來。

　　入侵者憑藉自己可以放大縮小的能力，和獵鷹打得不分上下，初恩想要幫忙，但是獵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最後入侵者變小，破壞了獵鷹的裝備，獵鷹失去了平衡。

　　眼看入侵者就要成功潛入，還沒有變大的他被一隻蟻鴷叼在了嘴裡。「什麼，這鳥什麼時候出現的？」入侵者喃喃自語，趕緊變大。

　　察覺到嘴中的獵物開始變大，初恩也隨之變換了形態。她鬆口放開了入侵者，入侵者還沒鬆口氣，就被一直哈斯特鷹抓著飛上了天。

　　入侵者奮力撲騰，又變小想要擺脫束縛，然後再次被蟻鴷叼在嘴裡。

　　入侵者：……你贏了。

　　最後初恩模仿禿鷲吃烏龜時的做法，把入侵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點傷害對入侵者來說還可以忍受的樣子，初恩一看對方起身要跑，又把他捉起來帶到天上，把他摔下來。

　　就這麼重複了幾次，入侵者實在是沒辦法了，他即使變小也要被一隻蟻鴷叼在嘴裡還不吞下去，只好投降。

　　初恩得意洋洋地叼著乖乖變小的入侵者，在獵鷹複雜的目光下，跟著獵鷹飛回了大廳。

　　看見她們回來，雖然不明白初恩怎麼變成了一隻小鳥，但托尼還是關心地問到：「怎麼了，抓到入侵者了嗎？」

　　「當然，「初恩鬆開口，一爪子壓住了死心不改妄想逃走的入侵者，惡狠狠地命令到，「快點變大。」

　　入侵者只好乖乖變大，變成了正常人大小，此時初恩因為爪子還壓著他，索性就站在了他的肩膀上，隨時準備變成哈斯特鷹把他丟上天。

　　「坦白從寬，說吧，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托尼拿好武器，指著入侵者說到。

　　入侵者只好坦白，他叫做斯科特，身上穿的是蟻人戰服，可以變大縮小，也可以控制螞蟻，他來這裡是為了竊取原型機阻止克勞斯公佈和出售這項技術，而自己的幕後老闆則是皮姆。

　　斯科特乖乖取下通訊器遞給托尼，他連那只鳥都打不過，更別說整個複聯了。

　　「哦，那個老傢伙。」托尼無視了皮姆憤怒的話語，對著那邊說，「嘿，放心吧，我們不要你的蟻人戰服，這件事情有我們來管，絕對可以完美解決。」說完，就掛斷了通訊器。

　　托尼又把目光轉向斯科特，「你又是為什麼答應他們還來這裡竊取原型機呢？」

　　斯科特回答，「我需要一筆錢來支付女兒的生活費和扶養金，被慫恿去皮姆那裡，結果就穿上了這套衣服……」斯科特儘量省略了一些地方，托尼見狀，也不為難他。

　　「你看這裡怎麼樣？」托尼在斯科特疑惑的目光中詢問，「加入復仇者聯盟，和我們一起辦事，我給你發工資，這可是一筆穩定的收入。」

　　他托尼斯塔克的確不要蟻人戰服，但不代表他不拉人：）

　　斯科特猶豫了一瞬，覺得這和阻止克勞斯沒什麼衝突，就答應了。斯塔克誒，發的工資還能少嗎？一筆穩定且豐富的收入，不僅可以支付女兒的撫養費，還可以維持日常生活，再也不用害怕入獄或者沒工作了。

　　更重要的，他可是個碩士！斯科特有些小驕傲。

　　「介紹你認識一下，」托尼向斯科特一一介紹了眾人，像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等人知名度如此之高，斯科特不用刻意瞭解都知道了不少，但是對於新來的生面孔，外界的人就知道的不多了。

　　托尼為他介紹了新一代復仇者，緋紅女巫，快銀，獵鷹和幻視，還有改邪歸正的奧創，以及把他壓在身下的初恩。

　　初恩飛下斯科特的肩膀，變回了原先的樣子，她向斯科特打了一個招呼，儼然沒有之前把他摔倒地上時的狠樣。

　　斯科特光是想想背就疼得要死。

　　初恩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之前斯科特是入侵者，所以她狠狠地打，現在斯科特是隊友，所以她禮帽地打招呼，沒毛病，完全可以有。

　　和大家告別後，斯科特獨自回到了皮姆那裡，當然還有肩上的一隻白玉鳥。初次作戰就被搞得這麼慘的斯科特對於鳥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但他不得不帶著這只鳥回家，誰讓這是頂頭上司的吩咐呢。

　　果不其然被皮姆訓了一通，連霍普都一臉嘲諷。斯科特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摸摸鼻子準備厚臉皮回到房間。誰知這時候克勞斯不請自來，「我親愛的朋友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完成了有機物的縮小實驗，明天，皮姆科技公司就會出售這項技術，從而大賺一筆。」

　　「希望你可以到來，皮姆先生。」克勞斯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無視了皮姆不高興的神情，離開了此地。

　　眾人討論著解決方法，斯科特告訴他們，「斯塔克說他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什麼，你告訴了斯塔克！」皮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別告訴我你把蟻人戰服給他了。」

　　「當然沒有，」斯科特否認，「他只是讓我以後幫他一起……呃，教訓九頭蛇逃走的那群人。」不敢說自己賣身給了斯塔克，斯科特之後找了一個差不多的藉口。

　　「好吧，」皮姆得知後，只好放棄了與斯科特的爭執，他把自己摔在椅子上「那麼不用擔心了，很少有公司願意正面對上斯塔克。」而且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明顯也要摻一腳。

　　放鬆下來的霍普也注意到了斯科特肩上的小白鳥，「真可愛，你養的？」

　　「對，我養的。」斯科特回答。

　　「他，或者說她是什麼種類的？」

　　「她是……白鴿，啊！」被小白鳥啄了一下，斯科特趕快改口，「不對，是……鸚鵡，白鸚鵡，嘿！」又被啄了一下，「也不對也不對，是什麼來著？呃……對了，我想起來，是白玉鳥，白色的金絲雀。」這下小白鳥才停止了嘴上的動作。

　　霍普有些懷疑地看著斯科特，「好吧，」她這麼說，「是挺可愛的一隻鳥，希望你善待她。」便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斯科特對著面前黑髮少女，一肚子的怨氣都憋了下去，人家還是個孩子呢，斯科特這麼說服自己。

　　初恩跟他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例如別露餡別插手等，把托尼給自己的通訊器交給了斯科特，告訴他如果有什麼變故就通過這個告訴斯塔克先生，就變成小麻雀離開了。

　　回到複聯大廈，初恩彙報了自己聽到的所有事情，包括克勞斯準備出售這項技術。托尼一聽，這還了得，支票警告一次。

　　開玩笑的，托尼讓蟻人做好準備去破壞實驗資料，同時排緋紅女巫還有娜塔莎去保護斯科特的家人，兩個女孩子很快就取得了一家人的信任。

　　至於他斯塔克，當然是帶著他的公司去和克勞斯比比看，誰的話語權更大咯。

　　第二天，皮姆沒有前去公司，克勞斯卻看見了一個他絕對不想看見的人，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特別是在他帶領著九頭蛇組織的代表的時候。

　　在霍普和托尼的雙重幫助下，斯科特成功順著水流來到伺服器中心，他召集了大量狂蟻，破壞了整個伺服器，還成功佈置好了□□，準備炸毀這棟大樓。正當他準備去竊取黃杉衣服時，被克勞斯抓了個正著。

　　「在這裡好好呆著吧，小昆蟲。」克勞斯把他裝進玻璃隔離艙內，他告訴斯科特，「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和蟻人戰服地存在，我一直待著皮姆身邊就是為了引你出來，蟻人戰服是屬於我的。」

　　他接著說：「真是可惜，皮姆沒有來，不過沒關係，我會殺死他的。」

　　斯科特這時掏出幾枚藍盤，打破了隔離艙逃了出來，借著蟻人戰服的優勢打到了眾人。克勞斯撐著混亂，拿走了黃杉衣服準備乘坐直升飛機離開。

　　「我想你逃不掉了，先生。」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就在門口等著他。克勞斯趕緊召集人來掩護他，可是在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配合下毫無還擊之力，克勞斯見狀穿上了黃杉戰服，準備對抗鋼鐵俠和美國隊長。

　　「快走，□□要爆炸了！」斯科特帶著霍普，對著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說到。克勞斯卻不打算讓他們離開，穿著黃杉衣服的他武力值高了不少，在三個人的圍擊之下還能堅持下來。

　　霍普早就跑了出去，她遇見了剛剛趕來的緋紅女巫，「他們在那裡。」霍普給她指明了方向。

　　「謝謝。」緋紅女巫朝她道謝，趕了過去。

　　原來，托尼在皮姆口中得知了黃杉衣服地存在，早就悄悄聯繫了緋紅女巫趕過來，而初恩和黑寡婦則一起保護斯科特的家人。

　　有了緋紅女巫，克勞斯毫無還手之力。緋紅女巫操控著黃杉衣服，讓其碎裂成了無數快，然後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裡。

　　他們剛剛跑出來，整棟大樓瞬間坍塌，九頭蛇和克勞斯都被淹沒在了廢墟之下。

　　一些克勞斯的手下來到斯科特女兒那裡，當然被黑寡婦和初恩打得體無完膚。

　　整件事情圓滿解決，皮姆回到家裡，卻看見斯科特和自己女兒擁吻了起來。

　　皮姆：……

　　過了沒多久，復仇者們發現了交叉骨的蹤跡。


第十六章

　　交叉骨是九頭蛇的人，既然已經發現他了自然不可能再放過他，復仇者們齊上陣，交叉骨的人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交叉骨也被逼到了絕境。

　　初恩在暗處看著復仇者們矯捷的身手，除了羡慕還是羡慕。沒辦法，她除了變為鳥之外沒有任何附加能力，非要說的話，鳥的身軀和人類身軀是分開的，一個受傷了換一個接著用算是一個，但是對於這種戰鬥，她卻是無能為力。

　　哈斯特鷹的確很大，攻擊力也很強，可那是對於一個個體，沒有那種鳥類是獨自一隻鳥去挑釁一個群體的吧？面對交叉骨的人數優勢，初恩只好躲在暗處尋找機會幫忙，沒機會那就不要出去製造麻煩。

　　畢竟她幾乎沒什麼戰鬥技巧。

　　交叉骨到最後似乎還不死心，引發了炸.彈打算同歸於盡，緋紅女巫打算把炸.彈丟到天上，但很不巧，炸.彈在中途就快爆炸了。「不好！」察覺到這點的緋紅女巫努力把炸.彈移開居民樓，但依然晚了。

　　糟了。這是緋紅女巫唯一的想法，然而爆炸聲遲遲沒有傳來。

　　她抬頭往上一看，一隻巨大的鳥類抓著炸.彈的殘骸，撲打著翅膀緩緩降下了地面。

　　原來緋紅女巫驚覺炸.彈即將爆炸時，一直在居民樓旁的初恩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她趕緊變為哈斯特鷹飛到上方，用爪子強行把炸.彈拆成兩份，讓炸.彈徹底報廢。

　　緋紅女巫也松了口氣，朝著初恩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那是什麼，好大的鳥啊！」有人從窗戶探出頭來，盯著初恩驚歎。

　　史蒂夫趕緊追捕了交叉骨，「好了快點走吧，Qyan現在的身份最好別被發現了，若是他們知道她甚至可以變成史前鳥類的話，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駕駛著車離開了。

　　當然初恩必須變成小巧的鳥類，比如說僅僅只有50毫米的蜂鳥，才甚甚擠下，這還是獵鷹自己飛回去，而緋紅女巫和快銀去了X學院的原因。

　　說起X學院，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去了來著。初恩有些心虛地想，遇見奧創那一天明明還去過的，之後好像是因為斯科特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怎麼回去，怕不是要被請退哦。

　　好在當初恩趕過去後大家都表示了理解，甚至羡慕她可以出這種高難度任務，教授也溫和地表示希望這裡不是禁錮大家的牢籠而是一個大家庭，聽見這話的快銀表示教授應當允許他外帶食物並且取消讓他清理學習的處罰——因為他之前外帶食物，當然被教授溫和委婉而又十分堅決地拒絕了。

　　等大家都散開後，查理斯教授回到辦公室，他歎了口氣，對著客人說：「很抱歉，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她是一個好孩子。」

　　「我也理解。」那人微微頷首，向查理斯道別，離開了X學院。

　　那人不知道給說打了個電話，他說：「看來只能從復仇者聯盟那裡下手了……我當然知道這很誘人，史前的文明，這可是一個巨大的發現，那些是而非似的理論也可以證實真假……但至少現在不要和他們對上，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現在人民愛戴著他們呢，還不到時候，再說，哥譚那位元和大都會那位元，我們怎麼說服他們……」

　　電話對面的人撫摸著一份合同，掛斷了電話，「的確，還不是時候。」合同上幾個大字分外顯眼——《超級英雄註冊法案》。

　　網路上，披著資料的皮，大家什麼都敢說，「說真的，那些超級英雄改被管管了吧，他們倒是打爽了，我們普通人怎麼辦呢？」

　　「那你倒不如想想在危機時刻是誰來救你的。」

　　「但他們也同樣帶來了很多危機和死亡。」

　　「得了吧，他們又不欠你們什麼，保護你們是因為他們的善良，不感謝就算了還說這說那。」

　　「我也這麼覺得，超級英雄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能這麼經常幫助我們已經很好了。」

　　……

　　現在群眾的態度還是偏向於「他們」的，如果執意要通過法案，到時候群眾的情緒就不好調解了。

　　所以再等等，沒准就有機會了呢？

　　話說回來，一次在餐廳裡，彼得特別開心地表示自己要去參加知識競賽了，問初恩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初恩欣然同意，自從她去了X學院後就退了房子，省了不少錢，去旅遊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你們要去哪裡比賽，曼哈頓？」

　　「是在哥譚啦。」

　　哥譚？咋一聽見一個陌生的地名，初恩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第一條就是一首童謠：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足智多謀是小丑，濟世良醫哈莉姐

　　誠信商人胖企鵝，勤學好問謎語人

　　環保衛士毒藤女，模範丈夫急凍人

　　公正不阿雙面人，身輕如燕紅頭罩

　　心靈雞湯稻草人，正骨推拿找貝恩

　　管道疏通食人鱷，體恤民情黑面具

　　愛護動物美貓女，多事城管蝙蝠俠

　　看來哥譚是個很好的城市誒，阿卡姆是哪個名牌大學嗎，或者是培訓機構？還有這麼多超級英雄，稻草人啦急凍人什麼的，看起來治安應該很好吧。

　　就是「哥譚」這個名字讓初恩有些疑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Gotham」這個單詞也有「愚人村」的意思。

　　大概是自己記錯了吧。

　　彼得告訴初恩要小心一點，晚上儘量別出門，倒是讓初恩在心裡有些好笑，看看那句「民風純樸哥譚市」就知道，那裡肯定安全及了。或許是因為要參加競賽所以有些緊張，初恩抱著這樣的想法沒有打斷彼得的話。

　　於是彼得就認為初恩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警告，舒了一口氣。

　　他沒看見初恩又搜索了一下「哥譚旅遊去哪裡」。

　　當然網上的大家都特別熱情特別好心，他們推薦了韋恩餐廳和韋恩酒店，還有冰山餐廳和犯罪巷，以及出了無數天才的阿卡姆。

　　將這些名稱通通記了下來 ，初恩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啊，哥譚，一個美麗祥和的地方！


第十七章

　　「彼得，這裡這裡。」好友內德對著彼得招手，催促他快點上車。

　　彼得趕緊上了小黃車找位置坐下，他有些擔憂地透過窗戶玻璃看了看天空，因為初恩告訴他自己會飛到哥譚。

　　一旁的尤金.「閃電」.湯普森見狀嗤笑一聲：「如果某位小朋友感到緊張害怕，想要回家的話，那麼就快點下去吧。」

　　彼得並不想理他，倒是內德在他旁邊悄悄地說：「你不是蜘蛛俠嗎？說出來嚇死他。

　　「超級英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彼得小聲回應，「要是身份暴露了會有大麻煩的，我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

　　自認為贏了的尤金掛著自得的微笑，也不再攻擊彼得，一路下來倒是安靜。

　　終於來到了哥譚，或許是因為白天的原因，哥譚意外地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危險，反倒是繁華得要命，再怎麼說，現在的哥譚小王子可是布魯斯.韋恩，加上黑暗騎士蝙蝠俠的幫助，哥譚的口碑好了不少。

　　這也是主辦方為什麼大著膽子在哥譚舉行競賽的原因吧。

　　一行人來到韋恩酒店後還不安分，覺得哥譚沒什麼危險，正準備出去玩。「彼得，你要一起來嗎？」麗茲詢問到。

　　面對女神麗茲的邀請，彼得糾結了半天還是拒絕了，「抱歉，我有點事情不能一起去。」

　　「好吧。」麗茲只好跟彼得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彼得來哥譚其實不僅僅是為了參加競賽，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群販賣外星武器的罪犯，為了追捕他們他差點毀了一個餐廳——也就是強尼先生的餐廳。

　　當時強尼先生的表情就跟心臟病犯了一樣，要不是斯塔克的破壞控制公司維修了餐廳，強尼先生大概會成為蜘蛛俠的黑粉，一生黑的那種。

　　然後彼得悄悄往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放置了追蹤器，發現他們總部在哥譚，才跟著過來，順便參加競賽。

　　這時，初恩給彼得發了一條消息：「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在韋恩酒店的大廳。」彼得怕初恩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一邊發消息一邊下樓來到大廳。

　　初恩穿著淡藍色的波西米亞短裙，把自己略微有些卷的長髮盤起來，紮成可愛的丸子頭，臉上沒有妝容，反而顯得自然，也把裙子帶來的成熟感降低了幾分，配合白色的綁帶涼鞋，讓她好看了許多。

　　至少不會被工作人員丟出去。

　　當初她去X學院就是穿得這身，現在她要過來旅遊，而且還要和彼得碰面，肯定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能丟了臉面。

　　說實話看初恩這個樣子，彼得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印象中初恩一般都是穿耐髒而且行動方便的運動服，或者是牛仔褲，工作的時候穿得是強尼先生發放的黑白色制服，從來沒有穿過裙子。

　　初恩對著彼得招了招手，「你在看什麼？」

　　彼得瞬間反應了過來，「沒什麼，呃……先去我房間再說吧。」

　　大廳裡的工作人員看了看兩個明顯沒有成年的孩子，眼神複雜。

　　初恩和彼得兩人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而且在房間裡還自由一點，至少不怕身份暴露。

　　出乎彼得意料的是，內德沒有跟著其他人出去玩，反倒在房間裡面看電腦。

　　內德也沒反應過來，他發現一向喜歡麗茲的彼得居然帶了個長得不錯的小姐姐來到房間，他不得不多想，「彼得，她是誰？你的女朋友嗎？麗茲……這句話大概說出來不好。」

　　初恩有些疑惑，麗茲是誰？

　　等等，女朋友什麼鬼？

　　她不想因為猥.褻未成年進監獄謝謝。

　　「她是複聯的一員，」彼得聽到內德的話，解釋說，「就是那位『神鳥』女士。」

　　「咱們能不提那個稱號嗎？」初恩有些無奈地說。

　　自從那天變成哈斯特鷹拆了炸.彈後，群眾就開始對她感興趣，並且還有人查出了哈斯特鷹正是早已滅絕了多年的鳥類，大家就更加好奇她的身份。而政府那邊，不僅得知了自己的能力，還告訴了群眾。

　　可以變成任何在現實中存在過的鳥類，包括已經滅絕的，聰明點的人提出了自己的發現，聲稱這樣可以探索史前秘密，那些已經滅絕的鳥類的外貌和特徵，都可以從這個沒有透露任何資訊的人身上進行研究。

　　所以大家都給初恩取了一個代號，「Extraordinary Bird」，簡稱EB，意思是不同尋常的鳥，但是這個代號太長，簡稱也不好聽，所以後來就叫她「God Bird」，也就是神鳥。

　　當然在初恩聽來，他們稱呼她為「上帝鳥」。

　　上帝聽了想打人。

　　若是說初恩在那天後就銷聲匿跡，沒准熱度一過就沒人在意她了，但是初恩身負「贖罪」的重任，在不以真身見人的情況下，她也會像蜘蛛俠那樣幫助一下附近的居民，導致名聲不降反升。

　　神鳥的稱呼徹底定了下來，同時也從聲音得知，神鳥是位年輕的女性。

　　身份成迷的神鳥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內德震驚了許久，他發誓在得知彼得就是蜘蛛俠時，他都沒有這麼震驚。

　　「你，你就是神鳥？」內德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踩了狗屎，蜘蛛俠是自己朋友，神鳥是自己朋友的朋友，試問還有比這更加令人震驚的嗎？

　　有，那就是在內德看來，神鳥是蜘蛛俠的女朋友。

　　最後這個誤會在初恩和彼得的極力解釋下被消除了。

　　「神鳥小姐，你來哥譚是做什麼的呀？打擊罪犯還是去找蝙蝠俠？」內德詢問。

　　「我是來旅遊的，」初恩一本正經地回答，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這些都是我從網上得知的，在哥譚旅遊最好是在晚上，可以去犯罪巷和冰山餐廳，最好玩的地方是阿卡姆，最安全的地方是韋恩旗下的所有產業……」

　　初恩還沒說完，彼得就忍不住打斷了，「恩，你可能被騙了。」就連他都知道哥譚的危險，晚上出門可以理解為蝙蝠俠，其他的地方是怎麼一回事，阿卡姆，犯罪巷？聽名字就不是好地方！

　　「是嗎？」初恩把手機放回背包裡，「但是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呀。」

　　「哎呀，總之，恩你一定要小心，不要什麼都跟著網上說的做。萬一遇到什麼綁匪啊流氓啊，超級英雄趕不上就糟糕了。」彼得不放心地叮囑。

　　內德聽得翻了個白眼，他聽見了什麼，蜘蛛俠告訴神鳥小心流氓，因為神鳥可能打不過。

　　「好了彼得，」內德說，「人家可是神鳥，變個史前巨鳥那是分分鐘打趴別人好嗎？說起這個，你不是讓我幫你摘下定位器，然後開啟戰衣的其他功能嗎？快點開始吧。」

　　「你們在說什麼？」初恩好奇地詢問，「什麼戰衣？」

　　「是斯塔克先生給我做的戰衣，裡面有個定位器，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做所以要把它取下來。」彼得拿出戰衣回答到。

　　初恩不疑有他，在她看來，彼得就是最乖的一個孩子沒有之一，既然彼得說了有事情要取出來，那麼就取吧，斯塔克先生也絕對不會生氣的。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初恩一直呆在酒店，就是為了準備晚上出去。

　　而彼得也要行動了。

　　「彼得，」麗茲叫住了準備行動的彼得，「我真的非常看重這次比賽，你很聰明，我需要你説明我，雖然你之前拒絕過比賽，但你明天可以幫助我嗎？」

　　彼得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幫忙，這讓麗茲松了口氣。

　　蜜雪兒告訴她彼得的心不在競賽上面，他來哥譚另有目的，麗茲很是擔心，哥譚犯罪率一隻居高不下，她不希望彼得來哥譚是有什麼奇怪的目的，現在看來，至少彼得願意參加競賽。

　　麗茲走遠後，藏在彼得口袋裡的小蜂鳥飛到彼得肩上，湊進他的耳邊，「需要我的幫忙嗎？」

　　「可是你不是要去參觀哥譚嗎？」彼得反問。

　　「之後再去也不遲，你告訴我說要捉住那天毀了強尼先生餐廳的罪犯，而你明天又要去參加競賽，我可以幫助你，兩個人或許會快很多。」

　　若是在之前，彼得或許會拒絕初恩，但現在他要在一個晚上解決這件事，正如初恩所說，兩個人或許會快很多，「那好吧，麻煩你了。」

　　「沒事，是我擅作主張，你能答應才讓我驚喜。」初恩說。

　　來到沒有監控的地方，初恩沒有變回原樣，反而變成了哈斯特鷹，「雖然我知道哈斯特鷹已經出現很多次了，但至少在不明確敵人的屬性時，快速而巨大的哈斯特鷹還是很好用的。」初恩這麼說。

　　禿鷲，也就是那個販賣外星武器的傢伙，用某種物質轉換的裝備，進入一個火車車廂偷取武器，正準備離開。彼得見狀上前奪回了武器，禿鷲看見來者不善，轉身和彼得扭打在了一起。

　　在行駛著的貨車上，彼得要控制住自己很麻煩，而禿鷲卻會飛行，這讓彼得瞬間處於劣勢。

　　而禿鷲看準時機攻擊彼得，彼得差點掉入車廂，多虧初恩抓住了彼得把他提了起來，彼得才沒有掉下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多謝了，初恩，幸好你跟著來了。」

　　「嗯哼，你就是那只，神鳥？」禿鷲有些輕蔑地看向面前的哈斯特鷹，「你倒是可以飛，但你……」禿鷲正想嘲諷對方太過渺小，自己大可以拿「翅膀」擋住，就發現對面的哈斯特鷹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龐然大物——阿根廷巨鷹。

　　阿根廷巨鷹體重可達70公斤，翼展最大可達7米，足有一架現代「塞斯納」152輕型飛機那麼大。

　　初恩模仿禿鷲的話，輕蔑地說：「嗯哼，你就是那只，偷取武器的小麻雀？」

　　雖說比起食肉的哈斯特鷹，阿根廷巨鷹的頜骨並不發達，無法獵殺中大型獵物，但是沒關係。

　　她！大！啊！


第十八章

　　一隻阿根廷巨鷹到底有多大呢？假設一層樓高三米左右，那麼阿根廷巨鷹展翅後大致有兩層半樓高——這還只是推測出的平均大小，實際上初恩可以變得更大一些，算下來她的寬度是禿鷲身高的七八倍左右。

　　這對於禿鷲來說是個很不好的消息，縱使初恩沒有任何戰鬥技巧，光是這個大小就夠他受了。

　　好在他有裝備。禿鷲這麼安慰著自己，他覺得憑藉自己的裝備和戰鬥技巧，怎麼也比「神鳥」好的多——空曠地獄不能上天的蜘蛛俠對他而言不構成任何威脅。

　　初恩怎麼看不出來禿鷲的優勢，但她不打算以卵擊石，用自己的短處去挑戰對方的長處，要幹就來個先發制人出其不意配合得當Plan ABC。

　　於是禿鷲就看見那只巨鳥「刷——」地一下完全打開翅膀，在他玩味時直接糊了他一臉。

　　不是用翅膀，相反如果是用翅膀對於禿鷲來說會比現在好的多。初恩打開翅膀後狠狠一扇，掀起了一陣疾風，空氣快速流動讓禿鷲有一瞬間的缺氧，隨風帶來的沙塵也使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身形也有些搖晃。

　　「誒？怎，怎麼了？」圍觀巨鷹懟禿鷲的彼得突然就被抓到了天空中，初恩此時是用得最多的哈斯特鷹形態，剛剛那一扇讓她的翅膀骨折了，畢竟阿根廷巨鷹那個體型就代表了飛翔註定麻煩而危險。

　　戰衣姐姐明顯明白了初恩的打算，仗著禿鷲現在還沒緩過來，也聽不見自己的話，她告訴彼得：「發射蛛絲纏住他，把他拉下來。」

　　「哦好的，沒問題。」彼得剛剛已經熟悉了發射蛛絲的方法，趕緊發射蛛絲把禿鷲的手和腿纏住，然後往下拉。

　　初恩狀趕緊制止：「等等，先糊住他的臉，最好是鼻子。」

　　彼得乖乖地照做了。

　　於是禿鷲臉戴蛛絲手被縛，不負眾望地昏倒了。

　　彼得小心翼翼地揭開禿鷲臉上的蛛絲網，戰戰兢兢地探了一下鼻息，松了口氣：「還好，只是昏過去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初恩突然興奮，「快，扒他!」

　　？？？

　　一排問號劃過彼得的思緒，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是拆掉禿鷲的「翅膀」等裝備。「然後呢？」彼得抱著裝備，兩隻手塞得滿滿的，他收緊雙臂，不讓一顆零件掉下去。

　　初恩拍拍彼得的肩：「你把他送警察局去，我去把武器還給人家，車子現在應該還沒走太遠，這裡又是單行道，還是還給人家比較好，然後你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別等我啦，我已經找了賓館了，明天我去看你比賽，就這樣。」

　　「好的，」彼得比了一個OK的手勢，拖著蛛絲帶著禿鷲就要走，「我得讓斯塔克先生看看，我也是很厲害的，雖然有恩幫忙，但是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幫助大家……」

　　年輕真好。初恩瞎感歎了一句，變為遊隼抓著武器去追那輛集裝箱車了。

　　遊隼是體形比較大的隼類，頭頂和後頸暗石板藍灰色到黑色，有的綴有棕色；背、肩藍灰色，具黑褐色羽幹紋和橫斑，腰和尾上覆羽亦為藍灰色，但稍淺，黑褐色橫斑亦較窄；尾暗藍灰色，具黑褐色橫斑和淡色尖端；翅上覆羽淡藍灰色，具黑褐色羽幹紋和橫斑；飛羽黑褐色，具汙白色端斑和微綴棕色斑紋，內翈具灰白色橫斑；臉頰部和寬闊而下垂的髭紋黑褐色。喉和髭紋前後白色，其餘□□白色或皮黃白色，上胸和頸側具細的黑褐色羽幹紋，其餘□□具黑褐色橫斑，翼下覆羽，腋羽和覆腿羽亦為白色，具密集的黑褐色橫斑。（摘自百度百科）

　　初恩先飛上上空鎖定車子的大致位置，然後以每秒一百米左右的速度沖過去，也幸虧武器不太重。

　　然而司機在發現抓著武器的初恩時並沒有停下來，反而開得更快了，飆到了整整120碼，看著都讓人心驚膽戰，這點速度對於遊隼來說不在話下，連帶著初恩也不覺得有多快，但是在這樣的速度下，初恩無法開口說話，無法讓對方停下來。

　　算了，跟著去吧。

　　司機很委屈，非常委屈，哥譚人哪知道紐約的新英雄「神鳥」啊，他見一個大鳥變來變去但不管怎麼變都特凶的樣子，勾著一把槍追著他他也很怕怕好不好，他工資還沒領！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哥譚武器庫不歸這哥譚政府管，歸韋恩集團管，這工資能低嗎？

　　司機覺得在拿到工資前打死不屈服。

　　「好漢饒命！」節操是什麼，司機剛剛吃了後覺得味道還不錯。

　　這突如其來的哀嚎讓初恩懵了幾秒，或許是猜測自己的現在太過唬人，初恩趕緊在司機見鬼的眼神中恢復原樣。「別怕我不是壞人，剛剛有個罪犯要偷武器我把它還給你。」說完還把武器放在地上後退了三步，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司機狐疑地瞄了初恩幾眼，「那，要不這樣，反正已經快到倉庫了，你先過去登記做個筆錄，還有那個罪犯的事情也最好過去說一說，成嗎？」生怕自己的話惹到對方，即使對方只是個小姑娘司機還是忍不住略微放低了姿態，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呃……如果花費的時間不多的話。」初恩糾結了一會兒，答應了，退一步別讓對方難做，對大家都好。

　　今天運氣可能不錯，恰好韋恩集團的老闆過來巡視，正好接見初恩。只有韋恩集團的老闆布魯斯.韋恩，也就是黑暗騎士蝙蝠俠自己才知道，他在這裡恭候這位「神鳥」多時了。

　　夜巡的時候正巧碰見兩個紐約英雄還是老對手斯塔克的人，蝙蝠俠很氣，非常氣，如果不是看兩個人都還小並且沒有惡意還熱心腸，他絕對會壓著嗓子來一句「滾出我的哥譚」，如果是托尼.斯塔克的話或許會再來一句「因為我是蝙蝠俠」。

　　其實也不如司機說得那麼麻煩，就是說明情況登記一下而已，「韋恩先生，那個罪犯已經被送往警察局去了。」初恩彙報，考慮到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布魯斯和蝙蝠俠的關係的消息，初恩選擇隱去自己和蜘蛛俠的名號。

　　當著一個超級英雄的伴侶面前說其他的英雄還是有些不太好是不？

　　「哐當！」是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布魯斯盯著聲源處，漂亮的藍眼睛一片寒意，「那個罪犯的確不用擔心，現在應該擔心一下我們自己了。」

　　初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禁閉著的大門，剛剛站在門口的就是那個司機。

　　這是沖著他來的，布魯斯當然知道這一點，而且絕對是那個阿卡姆瘋子——小丑Joker，他打算故技重施，通過殺死蝙蝠俠的愛人「布魯斯」來逼他墮落，還能順帶摧毀一個武器庫，簡直完美。

　　就是可憐這個女孩，還沒經歷太多就遇見這種事情，也被連累或許會喪失生命。

　　蝙蝠俠不會沒有準備，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準備顯然不足夠他打開大門救出自己和女孩——打開大門只能用特定的密碼，包括但不限於指紋，瞳孔，數位密碼等，如果是破解或者強項打開，只會引發機關，而且不巧的是，他們正處一個危險的地方，為了那個危險的武器，只要有哪個武器不穩定，那就慘了。

　　而且鬼知道小丑有沒有安裝□□在外面，對於這樣的一個瘋子，蝙蝠俠永遠也猜不透對方的手段，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手段。

　　「別輕舉妄動，這些武器很不穩定，而這裡有機關。」布魯斯攔住準備硬闖的初恩，低聲提醒。

　　初恩一臉震驚：「既然不穩定為什麼會有機關？」

　　布魯斯：……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要問政府。

　　布魯斯沒有回答，初恩也不追問，只是在思考出去的對策，「要不我們呼喊一下超人？據說他可以聽見很遠很遠的聲音。」據說蝙蝠俠和超人關係不錯，提他應該沒問題。

　　然後就發現布魯斯氣壓低了幾度，「除了毀了這個武器庫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還是陳述句。

　　超人也不是隨時隨地都在聽別人說話，特別是在布魯斯警告了他無數次後，而布魯斯還特地加入了鉛來製造這個倉庫，超人就算是無意識掃一眼都掃不到。

　　錯從他身上來，布魯斯不打算抵賴，他正在思考怎麼不驚動那些武器離開這裡，畢竟撥打電話的輻射和電波沒准就導致武器爆炸了。

　　初恩生無可戀地扒著門，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不能玩手機，真是過分了啊，比沒有網路信號還過分了啊！


第十九章

　　哥譚武器庫高危區域內，布魯斯靠在牆上，半眯著好看的藍眼睛，西裝外套松垮垮地吊在肩上，襯衫解開三兩顆扣子，即使這樣，布魯斯卻沒有了以往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花花公子氣質，取而代之的是蝙蝠俠的冷靜。

　　倒不是說布魯斯不打算在初恩面前掩飾身份，而是現在並不適合「哥譚小王子」，再沒用的浪蕩子，遭遇暗算時也不僅僅只是個浪蕩子。

　　布魯斯思考著，他在想誰是叛徒。那個司機明顯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但並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是一個藏得很深，地位也高的傢伙，一個一早就被買通的傢伙。

　　這起事故並不是小丑一人所為，定然是有其他人的插足，或許是員警，或許是政府，亦或許是九頭蛇和克萊斯集團。但是針對的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要等到發現叛徒背後的人是誰時才可以知道了，但不管怎麼說，小丑找了個不得了的盟友。

　　「韋恩先生，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出去？」少女的疑問打斷了韋恩的沉思，她坐在門口，裙子僅僅只是沒有讓她走光而已，看得出來她待在這裡有些焦慮。

　　「明天早上。」布魯斯回答道，實際上他可以通知迪克，傑森或者阿爾弗雷德過來打開大門，畢竟高危區域沒有通訊手段就很白癡了，但迪克作為夜翼，現在正在其他地方打擊罪犯，傑森作為羅賓，正在代替蝙蝠俠再次夜巡，而阿爾弗，韋恩莊園還需要人。

　　至於超人，布魯斯已經說過了，超人除了用蠻力打開大門而導致武器可能失控以外，沒有任何辦法。密碼可不是幾串數位那麼簡單，超人沒有許可權，是打不開大門的——讓超人去看守莊園阿爾弗來開門？想得美，超人與他的狗禁止進入韋恩莊園謝謝。

　　好在每天早上傑森或者阿爾弗回來這裡巡視以防萬一，到時大門自然就可以安全打開。

　　得到了準確答案的初恩松了口氣，至少第二天早上就快到來了。

　　初恩把腿支起來併攏，雙手抱膝，把頭埋進手肘，也不管什麼走光不走光的問題了，她現在很冷，需要靠著這個姿勢汲取一點熱量。

　　倒不是說沒想到變成鳥類，用厚厚的羽毛取暖，但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轉變形態時有沒有能量波動，如果有並且影響到那些高危武器的話，那就真的是因小失大，她會哭死的。

　　布魯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初恩的用意。

　　他還好，穿的西裝還算暖和，但少女僅僅只是穿了一件甚甚到達膝蓋的波西米亞短裙，腳上穿的是綁帶涼鞋，腳趾還露在外面。晚上並不能算是很冷，但溫度也高不到哪裡去，倉庫又大部分是冰冷的金屬，少女的體溫也無法將其捂暖，難怪會感到寒冷。

　　對於她，布魯斯面上不顯，但心裡其實有些愧疚的。人一未成年的小女孩，好心好意和同伴打敗了搶奪武器的罪犯，把武器松了回來卻被人反鎖在武器庫裡，溫度驟降只能自己給自己取暖，而這些都是他布魯斯連累的。

　　布魯斯在發現初恩的那一刻就查詢了她所有的資料，再被世界如此殘暴地對待後，少女選擇成為幫助他人的「神鳥」，對這個世界回報以溫柔，僅是這一點，就足夠布魯斯對她肅然起敬——她沒有如同自己一樣在黑暗中掙扎。

　　脫下西裝外套，布魯斯把外套蓋在初恩裸露的小腿上，「先睡一會兒，還要等很久呢。」布魯斯放柔了聲音，對於這樣的一位女孩兒，他也做不到冷面對待。

　　然後把解開的扣子扣了起來，嗯……的確是有點冷。

　　因為冷得厲害，初恩猶豫了一會兒沒有拒絕，「好的，如果韋恩先生您感到困了的話，可以叫醒我，我們交替著來。」布魯斯好笑地點了點頭，他覺得少女恐怕認為需要守著大門呢。

　　坐著睡不著，初恩拿起外套去到最裡面靠牆邊躺下，將外套蓋在腿上，雖然上半身仍然感到寒冷，但裸露面積最大的腿部至少沒那麼冷了，而且還防止走光。

　　初恩把手臂墊在頭下面，讓自己在堅硬的地面上睡得舒服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布魯斯開始有了睡意，這點睡意還不至於讓他睡過去，哪怕他已經三天天沒合眼了。在這期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內鬼的身份和他背後的人，沒怎麼注意到身旁的少初恩，只是在外套滑下來時再次蓋了回去而已。

　　布魯斯已經習慣了獨自漫長的等待——最起碼武器庫的光源還亮著，他並不覺得無聊或者怎麼樣，但他依然是個凡人，是個需要休息的普通人，即使他是蝙蝠俠，他也應該休息一會兒，僅僅只是閉著眼睛放鬆一下是可以的，別睡過去。

　　就這樣他清醒著度過了整個夜晚，他覺得差不多已經快到黎明了，所以叫醒了初恩：「女孩？醒一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但是女孩沒有像他想得那樣立馬醒來或者是賴賴床，她的確是還躺著，的確已經睜開了眼睛，但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皺著眉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到：「韋恩先生……我有點熱……」

　　「什麼？」布魯斯把手掌附在初恩滾燙的額頭上，「你發燒了女孩，別擔心，等出去後就送你到醫院，你還是再休息一下吧。」

　　覺得初恩睡在地板上或許還是不舒服，布魯斯坐在地上，讓初恩靠著他的身體，不僅可以睡得舒服一些，還可以取暖。

　　初恩迷迷糊糊的，「我好難受，韋恩先生，我好難受，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再等一會兒，」布魯斯打開藏在耳後的通訊器，「阿福，請來武器庫這裡開一下高危區域的大門，我和神鳥，也是一位少女困在了這裡。」

　　阿爾弗應聲回答，「好的少爺，這就去，不過我想您應當解釋一下為什麼您會和一位少女待在武器庫。」

　　「阿福，我沒在開玩笑，紐約市的神鳥被連累關在了武器庫裡，現在她有些發燒，最好快點趕到把她送往醫院。」布魯斯催促到。

　　「我明白了，實際上我現在已經出發，就快到達了。」

　　布魯斯切斷了和阿爾弗的通訊，「至少他們沒有安裝炸.彈，」他喃喃自語到，「雖然這說不通，但也是個好消息。」若是初恩當著他蝙蝠俠的面，因為炸.彈而丟掉了生命，布魯斯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過了一會兒，大門被打開，很明顯阿爾弗是直接來到了高危區，所以才這麼迅速。

　　阿爾弗試了試初恩的體溫，「額頭很燙，應該在發高燒，該送往醫院。」說罷，他橫抱起初恩，「快點離開吧，少爺，這裡確實是危險。」

　　布魯斯還沒有回應，就被一陣急促的「滴滴」聲打斷。

　　是什麼東西失控了。

　　布魯斯瞪大了眼睛，急忙轉過頭尋找聲源。出乎他意料的是，聲音並不是什麼武器發出來的，是大門發出的聲音——那群人把炸.彈藏在了門上，只要打開大門就會引發爆炸，就在別人救下他們時，就在黎明到來時，就在產生希望時，炸.彈就會爆炸。

　　救他的必然是親近的人，即使僥倖逃脫，這也會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無法逃脫，那麼也是懷著不甘痛苦地死去。

　　真是玩得一手好計謀，「快點離開這裡！」布魯斯叫到。

　　「韋恩先生，我好難受，」初恩窩在阿爾弗的懷裡說到，「不是因為發燒，是其他的難受。」

　　初恩說不清楚，她只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翻滾，就像岩漿一樣。她身上開始發出淡淡的金光，「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先生，我真的很難受。」她喃喃自語，光芒越來越耀眼，幾乎把少女整個融合在裡面。

　　燈光閃爍了幾下，瞬間熄滅。不止燈光，正在滴滴作響的炸.彈，變得不穩定的武器，在哪一瞬間靜寂下來，武器的紅光紫光，大門瑩藍色的光，全都消失不見。

　　不，準確說，是所有的能量都消失了。

　　被光團包圍著的少女已經飛離了阿爾弗的懷抱，慢慢上升，就如同爆炸一般，所有光線向四周散開，布魯斯和阿福不得不閉上眼睛，拿手擋住。

　　待光芒終於全部消散，布魯斯才看見，初恩如今的樣子。

　　那只泛著金光的神鳥，緩緩睜開了眼睛，各種顏色的能量在眼瞳內流轉，橫衝直撞妄想逃離神鳥的控制。

　　「初恩？」布魯斯不可置信地看著空中的神鳥，「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


第二十章

　　古希臘神話中，太陽鳥便是太陽的化身，據說它誕生於混沌之間，當它啼叫一聲後，世界誕生了，而正是這聲啼叫，決定了世上可以有什麼，不可以有什麼。

　　古埃及神話中，有不死鳥的存在，每隔五百年左右，它就會採集帶有特殊香味的草木，引火自焚，從灰燼中重生為幼鳥，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中，它也是第三十七位魔神費尼克斯。

　　中國古代神話中，鳳凰是「百鳥之王」，鳳有六象九苞，六象者，頭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風，足象地，尾象緯。九苞者，口包命，心合度，耳聰達，舌詘伸，色光彩，冠矩朱，距銳鉤，音激揚，腹文戶。鳳凰象徵著太平、權利、愛情。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神鳥看向布魯斯，「我是來幫助她的，她的身體不足以承受這麼多的能量。」

　　「跟我來。」神鳥飛出了倉庫，布魯斯和阿爾弗只能跟著出去。

　　在布魯斯看來，現在的神鳥和之前的少女並不能算是同一個人，雖然她們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神鳥的聲音就像經歷了許多一般，有著冷靜到冷漠的滄桑。

　　但是他也知道神鳥沒有說謊，或許初恩不知道，但是神鳥一直在守護著她吧。

　　神鳥降落在地，明明沒有張口，卻能發出聲音，「我不能出現太久，有什麼問題請儘快詢問。」

　　「你是誰，或者說，你現在是什麼物種？」

　　「我是她，現在是太陽鳥。」神鳥回答說，「太陽鳥，古希臘神話中太陽的化身，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能力對應著太陽。太陽活動會導致電離層擾動和磁暴，所以我切斷了那些能量，但切斷的能量需要有個去處，正巧現在我還需要成長，所以吸收了這些能量。」

　　布魯斯皺起眉頭，「抱歉，你說現在你需要成長，你是指你還是初恩？」

　　「布魯斯，如果你非要區別我們的話，那麼是初恩還需要成長。」神鳥垂下頭顱，「她要回來了。」

　　神鳥剛說完這句話，就化作了光點聚成少女的模樣。

　　初恩之前一直想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現在好不容易奪取了回來，還沒來得及高興，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小姐，你現在發燒了，需要立刻去醫院接受治療。」阿爾弗靠近初恩，準備把她抱起來放到車上，初恩卻推開了他。

　　在阿爾弗不理解的目光中，初恩抬起了頭，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各自能量在裡面雜亂無章地快速躍動，猝不及防看見的阿爾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快離開我，先生。」初恩知道自己不舒服的原因，不是因為發燒，而是因為那個自稱是來幫助自己的神鳥，「快離開我附近。」

　　「可是女孩，你怎麼……」布魯斯還沒說完，初恩的腿上就出現了一條裂痕，看樣子傷到了動脈，血噴湧而出，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裂縫中透出的光亮，就像之前神鳥吸收了的能量一樣。

　　一條裂縫產生後，更多的裂縫就如同熟練了似的，一條接著一條地出現在初恩身上不痛的地位。

　　「快點離開我，先生，她不是來幫我的，她想殺死我！」初恩催促著布魯斯和阿爾弗離開，「別中了她的計謀，快點離開這裡，我快支撐不住了。」

　　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布魯斯和阿爾弗對視一眼，在初恩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只能上車離開。

　　布魯斯上車前望了初恩一眼，像是要永遠記住她一樣。

　　對了，明明說好要去看彼得競賽來著，還有賽維爾的課業，復仇者聯盟的工作……現在只能食言了……初恩強撐著拿出手機，用勁最後一絲力氣給所有人發了一條消息。

　　彼得目前還在酒店，手機突然發出提示音，與此同時他的蜘蛛感應也發揮了作用。他帶著一些自己都說不出的緊張，點開了來信。

　　遠在紐約的奧創將送到嘴邊的咖啡杯放回茶几上，點開了來信。

　　賽維爾學院裡，旺達對著身邊的琴說了聲抱歉，點開了來信：

　　「對不起，我食言了」

　　彼得想要去找初恩，此時麗茲敲了敲門，「彼得，準備好了嗎？比賽要開始了。」

　　「我……」彼得猶豫了一下，平心而論他也想參加競賽，可是初恩的消息讓他心神不定，加上蜘蛛感應，他總覺得對方出了什麼事。

　　好友內德看出了彼得的猶豫，「嘿，麗茲在邀請你呢，發生什麼了嗎？」

　　「我覺得恩有危險。」

　　「什麼，神鳥小姐姐有危險？你在逗我嗎？」內德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放心不下，現在還有時間，我幫你查一下小姐姐的位置。」

　　「那好吧，拜託你了。」彼得松了口氣，這才想起麗茲還在門外，連忙起身去開門，「噢抱歉，麗茲我剛剛，呃……剛剛……」

　　麗茲好脾氣地笑了笑，「沒事的彼得，你們準備出發了嗎？」

　　「嘿麗茲，」內德在電腦前招了招手，「我們還有點事，馬上就走。」

　　「那好，我在樓下等你們。」麗茲說完就道別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內德查出了初恩手機的定位位置，「放心吧彼得，」內德對著彼得比了個OK的手勢，「定位顯示神鳥小姐姐現在在韋恩莊園。」

　　彼得舒了口氣，或許是請初恩吃飯表示感謝吧，布魯斯.韋恩有權有勢的，初恩應該也不好拒絕。雖然不能看自己比賽，但是得知初恩應該沒事的彼得卻安了心。

　　時間倒回之前，初恩發送了那條消息後，終於支撐不住了。

　　那些能量找到了爆發的地方，爭先恐後地從初恩身上的傷口裡湧出來。失血過多不是初恩害怕的，她害怕的是那些能量的暴動，那個聲音也沒出現，徒留她一個人在原地。

　　說不怕，不怨是假的，為什麼是自己開始新生活後才遭遇這些問題？但是送走布魯斯和阿爾弗，初恩卻不後悔，至少到最後，她也拯救了兩條生命。

　　「碰——」隨著一聲巨響，那些能量終於徹底爆發，初恩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被體內的能量鐳射燒灼成了灰燼，連軀體都沒留下。

　　聽到身後巨大的響聲，布魯斯馬上叫住阿爾弗：「等等阿福，快掉頭！」

　　「好的，少爺。」阿爾弗調轉車身，開始往回行駛。

　　實際上布魯斯他們已經走了很遠了，但依然能聽到爆炸聲，一隻不知品種的小鳥飛到窗邊，好像是與他們同行。

　　「噢，又是一隻鳥。」車前突然飛過一隻鳥，阿爾弗差點撞上去。

　　布魯斯直覺覺得這些鳥的出現和或許已經死亡的初恩有什麼關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到達初恩所咋的地方。

　　意外的是，武器庫沒有任何損壞。這是不是意味著或許初恩也沒事情？布魯斯這麼想著，在周圍找尋著初恩的痕跡，卻什麼都沒找到。

　　十幾隻鸚鵡圍著他，嘰嘰喳喳地叫嚷：「王已死，王已死，王已死。」

　　這些鸚鵡的話好像戲劇開始前的報幕，盤旋在天空中的，降落在地上的，聚集在樹枝上的，各樣品種的禽鳥都落到地上，圍城一個環。

　　它們低下頭，做出臣服的姿態，又好似在哀奠。百靈，畫眉，秀眼，這些叫聲好聽的鳥開始啼叫，許是心理作用，布魯斯總覺得它們的叫聲是那麼悲哀。

　　它們呆在地面上，久久不肯離去。

　　它們在此慶祝王的誕生，同時祭奠王的死去。

　　它們起飛，在上空盤旋整整十三圈，才離去。

　　剛剛還熱鬧著的「葬禮現場」，瞬間變得冷清，寂靜無聲，就好像已經被世界所遺忘一樣。

　　太陽鳥，不死鳥，鳳凰，總有人把三者聯合在一起，實際上三者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王已死。


第二十一章

　　百鳥聚集哥譚的事情引起了轟動，所有媒體爭先恐後地報導，編造了無數神話故事，引經據典，把這件事情炒得沸沸揚揚。

　　紐約，奧創看著關於這件事情的報導，他攪動著手指，瑩綠色的眼睛閃著別樣的光。

　　「奧創，我叫你好幾聲了！」托尼不滿地走過來坐在奧創旁邊，「你今天怎麼了，總是走神？」

　　被托尼嚇了一跳，奧創分散的精神再次收了回來，他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惴惴不安，「先生，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初恩有關。」

　　托尼一臉「就這個？」地看著奧創，實際上在收到初恩那條消息時他也有些猜測，但是彼得後來告訴他初恩在韋恩莊園，他也放心了許多，「你為什麼不問問神奇的韋恩呢？」

　　對於自家小姑娘呆在一個花花公子的莊園裡，托尼的心情是十分不美妙的，當然他不會生小姑娘的氣，所以布魯斯被他狠狠記了一筆。

　　奧創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彼得他們競賽應該已經結束，就算要參觀一下，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希望初恩沒事。

　　托尼叫奧創裝扮一下大廈，兩個孩子捉住了禿鷲，他要給他們辦一個驚喜派對。

　　本來他要去印度來著都因為彼得而取消了，改派小辣椒過去。

　　他們等了又等，終於在兩個小時後，大門被打開了。

　　「Surprise！」班納和史蒂夫拿著彩帶噴桶，各色的彩色紙條落在彼得的頭上，他驚訝地看著一切。

　　托尼走近彼得，摸了摸他的頭，「你和初恩非常棒，抓住了禿鷲，孩子，我承認你是個合格的超級英雄。」

　　「謝謝你，斯塔克先生，」彼得吸了一下鼻子，有些自豪又有點開心，「我已經長大，可以和你們一起行動了！」

　　娜塔莎給彼得塞了一杯橙汁，「孩子，等你可以喝酒了再說吧。」

　　皮羅特在一旁哈哈大笑，旺達打了他一下，「嘿，你也大不到哪裡去。」但她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揶揄。

　　大家都發出善意的笑聲，大廳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彼得漲紅了臉，「羅曼諾夫女士，就快了，我就快成年了。」

　　奧創跟著笑了幾聲後往彼得身後看了看，沒看見初恩，又看了看周圍的窗戶，也沒有什麼鳥類飛過。

　　「你在看什麼？」幻視發現奧創的舉動，詢問到。

　　奧創抿了一下唇，再三確認後才說，「我在找初恩。彼得，初恩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最後一句是對著彼得說的。

　　彼得茫然了一瞬，「沒，她甚至沒去找過我，打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她已經回來了，難道沒有嗎？」

　　「沒。」奧創擔心地看向窗外，依然什麼都沒有。

　　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我總覺得初恩和那條新聞有關係。」

　　「呃……之前恩說要在晚上游哥譚，之前因為和我一起抓禿鷲去了所以還沒來得及，現在她會不會正在參觀哥譚呐」彼得也知道那條新聞，雖然他的想法和奧創一樣，但是他覺得是因為初恩代號的關係。

　　奧創打開手機的一個軟體，搖了搖頭，「GPS定位顯示初恩現在還在韋恩莊園裡。」

　　托尼被口中的香檳嗆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奧創，「等等，你定位了初恩？我嚴重懷疑你居心不良！」

　　「我只是為了初恩的安全。」奧創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現在重要的是初恩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還在韋恩莊園。」

　　這下大家都覺得不對了，就算韋恩因為禿鷲的原因邀請初恩，也不至於這麼久不放人吧。

　　「實際上，先生，」賈維斯這時候發聲了，「就在今天早上，韋恩先生跟您發了一條消息，但是被您攔截了。」

　　托尼聳了聳肩，「是嗎？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歡那個花花公子的。」

　　史蒂夫：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好吧好吧，賈維斯你點開消息看看他是怎麼解釋的。」托尼覺得布魯斯雖然混蛋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對未成年下手，除非他想上法庭。

　　賈維斯點開消息後沉默了幾秒，「這……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們。」

　　托尼察覺到事態嚴重，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嚴肅地說道：「別告訴我說布魯斯看上了初恩，她還只是個小姑娘。」

　　「不，先生，實際上更加嚴重。」

　　「……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托尼嚇得趕緊喝口酒冷靜一下，「他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吧？」

　　賈維斯沒有回答，托尼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行吧，賈維斯，你如實告訴我，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在說之前，麻煩隊長和先生你們先控制住奧創。」賈維斯說。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史蒂夫和托尼還是照做，一左一右架住了奧創。

　　奧創握緊了拳頭，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千萬別是看上了初恩，他真的會失控。

　　然而在聽見賈維斯的話後，他覺得還不如是布魯斯睡了初恩呢，「……什麼……再說一遍，初恩她……」

　　「初恩小姐今天早上為了保護哥譚武器庫，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也就是說，初恩死了。」

　　賈維斯複述了一遍，所有人都心情低落，色彩繽紛的派對裝扮就像是在嘲笑他們一樣。

　　奧創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而彼得忍不住退了一步，他面色蒼白，看向自己的手臂，「也就是說，我本來是可以救下恩的。」

　　「什麼，彼得你在說什麼？」托尼震驚地看著彼得。

　　「我本來是可以救下她的，如果我昨天跟她一起去武器庫或許就沒事了。甚至，我今天早上明明感應到了不對，但卻沒有任何行動，我本來以為，我本來以為韋恩先生為了感謝她，邀請她去韋恩莊園做客……」

　　托尼知道彼得不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他安慰彼得，「彼得，這不是你的錯，這……」

　　被架著的奧創忽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彼得，「也就是說，布魯斯見證了初恩的死亡，而初恩也是為了布魯斯而死？」

　　誰都知道，哥譚武器庫歸韋恩集團管理。

　　「他只是給斯塔克發了一條消息來通知我們，然後帶走了初恩的手機……所以那些鳥真的和初恩有關！」奧創喃喃自語著，喊出了最後一句話。

　　「東方有百鳥朝鳳一說，初恩沒准變成了鳳凰，而鳳凰是可以浴火重生的，所以她沒事對不對？」奧創眼眶通紅，瑩綠色眼睛裡一片霧氣。

　　但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在自欺欺人，且不說鳳凰原本是沒有所謂的浴火重生一說，初恩也沒法變成鳳凰。

　　奧創哽咽著，就像是瀕死的野獸，嘶啞著哭出了聲，因為托尼和史蒂夫架著他的手，他甚至無法抬手擦一下眼淚。

　　旺達扭過頭，擦了擦眼睛，她和初恩關係向來不錯，她很喜歡這個女孩。一開始她僅僅只是因為聽見了對方的身世而感到同情，但是隨著之後的接觸，她的確很喜歡堅強，善良卻不愚蠢的初恩，一次她因為網上的指責而傷心，初恩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她，直到她睡過去。

　　快銀就別說了，他還欠著初恩一條命呢。

　　其他人或許和初恩接觸不太多，獵鷹和蟻人主要是因為克勞斯而和初恩有的接觸。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喜歡這樣乖巧的女孩，特別是娜塔莎，雖然她不說，可初恩對她而言，既像是妹妹，又像是個省心的女兒。

　　許是奧創哭得太過悲哀，托尼和史蒂夫忍不住放開對他的束縛，誰知奧創趁此機會推開了兩人。

　　「回來奧創，我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托尼急忙叫住準備離開的奧創。

　　奧創卻頭也沒回，「先生，我害了她兩次，一次她向我求救，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一次我歪曲她的意思，做了壞人。」

　　他繼續向前走，「我不會做什麼出格得事情的，她要我做個好人，所以我不會殺人，也不會衝動，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把她的屍體帶回來，想要所有人都必須知道她是個英雄，想要……想要給她舉辦一場葬禮。」

　　「她已經在異國他鄉了，至少別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吧。」

　　奧創擦乾了眼淚，但沒一會兒又湧了上來，他只能不停地擦，擦得眼睛生痛。

　　初恩死的時候，比這個可是疼多了，她哭了嗎，是不是很害怕，會不會不認得回來的路了？

　　他要去哥譚接初恩回家。

　　一起回家，就不用害怕了，就不會迷路了。


第二十二章

　　奧創最終還是沒能帶回初恩的屍體，因為初恩已經徹底被鐳射毀滅，除了給她立個「衣冠塚」以外，別無他法。

　　葬禮在第二天舉行，就在一個城堡的後面，那裡有連綿的草地，成片的人工樹林，波光粼粼的湖泊，自由自在的飛禽走獸。

　　托尼和布魯斯聯合買下了這座城堡，作為初恩的墓地。

　　這樣他們小英雄的靈魂可以住在舒適的城堡裡，不被打擾；當她變成小鳥，想要活動一下翅膀時，也會有不同的朋友們；她也可以坐在湖邊看看日出和日落，讚歎著群星閃爍；這裡與世無爭，沒有傷害，沒有喧嘩。

　　奧創拿著天鵝館罩，輕輕罩在純黑的木質棺材上。神父低吟著，十字架掃過棺材上方，上面沾著的聖水滴了一滴在上面。

　　來的人不少，複聯成員幾乎都到齊了，哥譚那邊還有很多事，阿爾弗和傑森沒來，布魯斯卻捧著一束潔白的花朵過來了，同樣捧著白色花朵的托尼看了眼布魯斯，難得兩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神父在那裡祈禱。

　　賽維爾那邊，X戰警們還需要上課，連帶著任課老師們也暫時來不了，只來了查理斯教授，今天他沒如同以往一樣，掛著好看的微笑。

　　來的人不少，沒有一個和初恩是親緣關係的。

　　奧創養了一隻白玉鳥，每天逗逗它，跟它說說話，跟她說說話。

　　後來他把它放走了，後來他把她放走了。

　　反正他想的那個人已經回不來了。

　　布魯斯養了一隻白玉鳥，是在武器庫旁撿到的。

　　當時那只小鳥翅膀好像受了傷，腿腳也不靈便，大概是在百鳥朝拜時聚集過來的，可惜大型鳥類太多，被誤傷了。

　　抱著對女孩的愧疚，布魯斯收養了這只白玉鳥，治好了它的翅膀和雙腳。

　　他和阿爾弗都沒有把它關在籠子裡，那只白玉鳥在康復的那天就飛走了，布魯斯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鳥類用品，最終還是吩咐阿爾弗把它們扔掉。

　　阿爾弗把那些東西抱出去，又抱了回來，肩上站著一隻白玉鳥。

　　那只鳥或許是去找它的主人卻沒找到，也或許只是想要飛一飛感受一下康復後的第一次飛翔，總之，這只白玉鳥在飛出去不一會兒後，就又飛了回來。

　　小白鳥很乖，雖然沒有籠子約束，卻從不亂飛亂叫，也沒留下什麼污漬。

　　每天見了太多的罪惡，回家後看看小白鳥賣萌也讓布魯斯好受了些。

　　傑森也挺喜歡這只白色毛茸茸的，每天都悄悄溜到白玉鳥附近，拿出手指戳一戳小腦袋，摸一摸脊背上的羽毛，而白玉鳥也很配合地拿腦袋蹭蹭傑森，可愛得一塌糊塗。

　　阿爾弗養著這只鳥沒費什麼心思，每天加水加食物，其他的包括生理需求，對方都會自己解決，阿福也沒發現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這只小白鳥喜歡飯點出去逛一逛，一開始阿爾弗還緊張地到處找，後來發現小白鳥會自己飛回來就任它去了。

　　大家都很縱容小白鳥的這點小興趣。

　　托尼暫時停止了和布魯斯的不對付——在寇森告訴他布魯斯就是蝙蝠俠後，托尼以鋼鐵俠的身份向布魯斯發出了邀請，希望對方透露一點有關那次爆炸的消息，被布魯斯拒絕了。

　　在布魯斯看來，少牽連點無關的人來處理哥譚的破事，就能避免不少的犧牲。

　　被拒絕的托尼也沒有什麼表示，他只是給彼得改進了戰甲，將對方的身份護得更緊，甚至逼迫神盾局加密有關彼得和初恩身份的資訊內容。

　　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孩，不能再失去一個男孩了。

　　女孩已經死去，不能再被媒體中傷了。

　　禿鷲是麗茲的父親，因為被蜘蛛俠送進了監獄，導致麗茲也跟著轉學，蜜雪兒看著彼得，眼神奇怪。

　　彼得行事更加小心，他開始學會想好了再行動，不再莽莽撞撞憑藉一腔熱血行動，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以多幫助別人，而不是給別人添麻煩。

　　這就是，初恩的死亡帶來的一切變化。

　　穿著騷紅色緊身衣，帶著紅色面罩的男人，蹲在樹枝上，揭開了面罩的下半部分，吃著不知哪裡來的蘋果。

　　「讀者們好喲，話說這個更新又晚又短小的作者有讀者嗎？算了不管了，哥是你們最愛的死侍爸爸，見到哥是不是很開♂心呢∼順帶一說，這個蘋果是辣雞作者給哥的喲，才不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畢竟哥是她的第♂二男♀神，這篇文裡她的第一男神出場不多就只好吸♀吸哥來緩♂解一下寂♂寞了。」

　　死侍背對著鏡頭打了個招呼。

　　「哥看見了，給哥把鏡頭轉回來！」死侍帥氣的臉上全是憤怒，「嗯哼，這還差不多∼」

　　名曰死侍的男人跳下了樹枝，三下兩下啃完了蘋果，隨手把蘋果核丟在韋恩莊園的後花園裡，帶好了面罩，「好啦，剛剛哥已經看完了全文和上半部分，親愛的讀者們，哥去幫你們看看女主角，千萬要愛上哥哦。」

　　憑藉著矯健的身手，死侍成功避開阿爾弗等人，潛入了韋恩莊園。

　　哥就喜歡作者開小灶，成為旁白也可以咦嘻嘻，雖然這個辣雞作者愛哥愛得摸哥挺翹的屁屁，但是哥那麼帥氣那麼大方，看著小灶的份上就忍了吧，唉，太帥也是一種錯。

　　「女主角，女主角∼」死侍把韋恩莊園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然而都沒發現有什麼痕跡。

　　死侍嚇得趕緊看了眼設定，「天哪不會真把女主角寫死了吧，那哥出來幹啥，難道要哥去死亡女神那裡要人，哥記得不是這樣的呀，哥的設定不會也給哥改了吧，這作者不是說要搞事情嗎？就這樣搞哦！」

　　然後他松了一口氣，誇張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嚇死哥了嚇死哥了，還以為要去女神那裡要人呢，還好現在只是女主角的洗澡時間，哥那麼正直的傢伙肯定不會去偷看的。」

　　因為如果被未成年的女主角知道了，之後肯定要告訴矮兒男人（Iron Man—鋼鐵俠），然後哥會被這個未成年孩子控錘爆的。

　　順帶一提辣雞作者不給哥看劇本只給哥一點劇透，嘖。

　　你們說哥賣身的話能不能知道更多？

　　哦，剛剛作者說了賣身可以，看劇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哥現在來偷看女主角洗澡，啊呸，剛剛被作者一氣嘴禿嚕了，哥現在來找女主角，讓你們看看女主角現在的狀態。

　　記得多為哥評論收藏哦∼

　　女主角因為——是的旁白還是哥——能力原因，變成鳥後鳥類形態的身體和原先的身體是分開的，也就是說受傷後可以切換到另一個軀體，然後受傷的那具軀體時間就相當於被凍結了，但是死亡不算在這個範圍。

　　舉個例子，就像作者打遊戲，有兩個角色，打一關打到一半覺得這個角色不適合懟敵人，就可以換一個繼續懟，另一個就回到後臺，但是如果一個角色被打死了，這一關就相當於結束了，自然就不可以再次換角色。

　　哥雖然不知道女主角是不是在爆炸前換了鳥類形態的軀體導致時間被凍結然後沒有死，但是讀者們你們可以不擔心啦，女主角現在還在呢——應該是活著的，作者給哥透露過什麼「不死組」，說的就是哥和女主角。

　　吃啥「奧初」，給哥入「不死組」！

　　誒呦，哥該離開旁白了。

　　初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正是活了下來，變成了一隻小小的白玉鳥，暫時還無法變回去，不過還活著就好，只要活著，總有一天可以變回去的。

　　因為有著人的思維，所以初恩對於吃鳥食和排泄有著一些抗拒，只好在飯點把鳥食偷偷運出去給那些野鳥，自己則去啄食野果，偷偷在林子裡排泄。

　　阿爾弗和傑森也想給她洗澡，初恩實在是不好意思，溜到外邊的池塘裡洗澡，還特地濕漉漉地給阿爾弗看，表示自己會給自己洗澡，阿爾弗誇了她半天，都是誇她乖巧聰慧。

　　這也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可以洗澡被誇了，這感覺就跟你今天被人誇「哇你會呼吸誒好厲害好聰明」基本上是一個道理。

　　「哇靠，其他的都會借此機會買買肉的，結果居然是小鳥戲水？哥什麼都看不見哼，這作者不走尋常路！」死侍壓著聲音，滿臉不可置信。

　　「還好還好，哥出場後女主角差不多就要變回來了。」

　　不過說真的，沒看見女主角洗澡哥還是有點不爽，畢竟這是男主待遇哥還是很少遭受的，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窺視哥的小嘰居！

　　作者：得了，沒胸沒屁股又瘦又扁還有疤，你以為是玩希爾薇呢。

　　……嘖，還好意思說這個辣雞作者。

　　……希爾薇借一部說話。


第二十三章

　　在池塘裡仔細梳理了自己，初恩遊上岸抖了抖羽毛。午後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初恩在岸邊靜靜等待著身上的水分蒸發，然後回到韋恩莊園喝阿爾弗給她準備的牛奶，接受蝙蝠俠的助手「羅賓」傑森愛的擼毛。

　　說實話初恩一開始沒想到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當她看見布魯斯換上蝙蝠俠的戰衣出門夜巡時，她也感謝之前神鳥的出現。

　　雖然那只神鳥想要殺死她，但是她不是沒死嗎？而且也因此救下了布魯斯，哥譚的希望，黑暗的騎士，相比起自己，初恩覺得對方才更應該活下去。

　　當然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初恩暫時沒辦法轉換形態。這個轉換形態是指不能變成除了白玉鳥以外的鳥類，而不是不能變成人，對於一直使用厲害的巨鳥來戰鬥的初恩來說，不能轉換的她就是一個戰五渣，畢竟她的人類形態弱小而沒有戰鬥能力。

　　也不是說沒嘗試過告訴布魯斯，但布魯斯聽白玉鳥說話，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加上對少女的愧疚，導致了幻聽，還預約了心理醫生，因為白玉鳥並不能變成神鳥或者其他鳥類。

　　光是聽見聲音就這樣，初恩也不敢輕易變回人類形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哪天有機會再告訴布魯斯，讓他把自己送回紐約。

　　因為白玉鳥太過嬌弱沒辦法從哥譚飛回紐約，而初恩身為人的時候還不如鳥呢，她甚至買不起機票。

　　真是個悲傷的事實。

　　她還發過消息給奧創，結果手機欠費，她沒錢交話費——錢全在那場爆炸中化為了灰燼，鬼知道為什麼手機沒事而錢卻被銷毀了。

　　所以她一直留在韋恩莊園，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

　　偶爾她也趁旁人不注意，悄悄飛進布魯斯的房間躺在那舒適的大床上小憩一會兒，不過因為莊園安保措施很棒而阿爾弗也幾乎寸步不離，所以初恩也沒辦法運用莊園裡的設施發送消息。

　　嗯……回去後喝完牛奶就直接躺一下好了，反正傑森還需要學習呢。

　　死侍看完上面的一段話，覺得還是等初恩回去恢復原先的樣子再談話會比較好，「別誤會，哥可沒抱著什麼齷♂齪的心思，哥比較喜歡火♀辣♂辣的大美人哦，只是一隻會說人話的♂鳥♀實在是太詭異啦。」還是小姑娘比較賞心悅目∼

　　不過死侍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離開池塘去會會阿卡姆和老蝙蝠的時候，初恩看時間還早，已經恢復了少女的樣子準備出去玩玩了。

　　初恩一直堅信著哥譚要晚上才好玩，沒准還能看見正在打擊罪犯的蝙蝠俠本俠，所以也沒上街，她覺得白天看過後晚上就沒那種刺激感了，在某些方面她一向固執。

　　自從神鳥出現後，初恩對於大自然一向親近，自然就像是她的歸宿一般，有時候她只要待在樹林中就無比愜意和放鬆，安安靜靜待上好幾個小時，為此阿爾弗也很無奈。

　　這一點換做以前的她是沒法做到的，她的確可以沉默著在一個地方待上幾個小時，但是心情卻不一定有多麼美麗，而現在她是完完全全地融入了自然之中，實際上如果可以的話，她完全可以待在這裡直到死亡。

　　不打算上街，也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初恩選擇了在湖邊待上一會兒。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聽見了一個原以為再也聽不見的聲音，「初恩。」

　　是那個想殺死她的神鳥，初恩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是你……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

　　和初恩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卻不在乎對方話裡的防備和厭惡，「我是魯拉（Rula），也是你。」

　　「我不認為我會想要殺死自己。」

　　「我知道，」魯拉語氣平緩，沒有任何起伏，「現在的你不想。」

　　初恩站起來，「那麼請離開我的身體。」

　　「我本來就不在你的身體裡。」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瘦弱的少女，和初恩長得一模一樣。

　　魯拉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平靜，還帶有點看透一切的漠然和蒼茫，明明和初恩一樣看起來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但這樣的語氣放在她的身上卻不顯得違和，或許是因為她純黑色的長袍，讓她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若要說外表有哪裡和初恩不一樣，那麼就是她的手腕處沒有傷疤，由此看來其他地方也沒有。

　　「我是魯拉，我是在幫助你。」魯拉麵無表情，一動也不動地對著初恩說到。

　　就像一座石像一樣。

　　對於魯拉的話，初恩只是冷冷看著她，「幫助我？但是你明明只是想要殺死我。」

　　「嗯，」魯拉沒有反駁，而是承認了初恩的話，「這是唯一幫助你的辦法，也是唯一可以幫助這個世界的辦法。」

　　「我不認為我對於這個世界有這麼大的影響。」

　　「會的，」魯拉終於動了一下，她扭頭看向別處，「你到最後會知道的。」

　　初恩隨著魯拉的視線看過去，是韋恩莊園的方向。

　　「你準備……」初恩連忙質問魯拉，可是對方已經不見了蹤跡，來無影去無蹤。

　　韋恩莊園肯定出事了。這個想法環繞在初恩心頭，沒辦法變成速度快捷的鳥禽，初恩趕緊跑向韋恩莊園的方向。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這麼快速地奔跑過，風刮得臉生疼，她要眯著眼睛跑才能不使眼睛感到痛苦，不敢喘氣，即使鼻腔已經開始抗議；一股腥甜湧上喉頭，讓她懷疑是不是已經快吐血了，心跳聲好像就在耳邊似的，那麼快速又那麼強烈，但又好像不是她的，她又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身體好像變得更加輕盈，初恩感覺似乎也不是那麼累了，但她知道這不過是個錯覺，不過是她太累了而導致腿沒有了知覺而已，實際上如果她現在就停下來，那麼她就會因為脫力而直接躺倒在地上。

　　就當她感覺眼前一片黑的時候，她終於到達了韋恩莊園。

　　布魯斯後面跟著一個穿著騷紅色緊身衣的男人，那個男人喋喋不休，說著一大串布魯斯根本就聽不懂的話，若不是這個男人沒有傷害無辜群眾，而且還在他無法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説明他去捕捉逃脫阿卡姆的罪犯，布魯斯會把他直接扔進阿卡姆。

　　而不是僅僅驅趕他遠離韋恩莊園。

　　那個男人，也就是死侍，在看見初恩後明顯興奮了許多，他對著初恩招了招手，「嗨女主角，哥終於見到你了，那個辣雞作者說的果然不錯，你真的是太瘦了。」邊說他還邊做出抹淚的模樣，「你都過去真是太慘了嚶嚶嚶，真是讓哥心疼得很呐。」

　　但是初恩沒有理他，雖然她已經看見了死侍。

　　初恩看著快步走過來的布魯斯，急促而又大聲地喊道：「等等韋恩先生，先別進去，之前的那只神鳥魯拉，她……」

　　可是布魯斯卻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趕快離我遠點。」他一邊走一邊對著死侍說道。

　　「什麼，你看不見她嗎？」死侍驚訝的問道，「我就知道那個作者沒有給全劇本……」

　　死侍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布魯斯直徑穿過了初恩的身體，沒有任何阻擋和不適。

　　而初恩看著自己散開為光點的左半身，她才知道為什麼魯拉會看向韋恩莊園。

　　布魯斯沒有事，阿爾弗和傑森也不會有事，甚至那只蝙蝠犬也不會有事。

　　有事的是她，她被魯拉殺死了。

　　「女主角？」死侍小心翼翼地湊近初恩，拿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初恩完好的右臉，瞬間就穿透了過去，右臉頰上留下一個盛滿光點的，手指般大小的洞。

　　阿爾弗和傑森就在初恩身後，奇怪地看了一眼死侍，在布魯斯的指示下關上了大門，自始至終都好像沒看見殘缺不堪的初恩。

　　只有面前這個打扮滑稽的男人可以看見她。

　　初恩抬起右手，那些散在空中的光點也慢慢聚集在一起，修補著初恩殘缺的地方。

　　她終於知道了她的能力，她看向死侍，喃喃自語到：「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變成鳥後，我的思維還是人的思維而沒有被同化，為什麼那些能量使我化為了灰燼而我卻還活著。」

　　她很少哭，在她小時候，只要哭泣就會挨打，但她現在真的忍不住帶了點哭腔，即使一滴淚也流不出來。「現在我知道了……魯拉對我說過，身體隨時可以拋棄，唯有靈魂才是永恆。」

　　「我以為我的能力是變成鳥，實際上只不過是我的靈魂剛好和鳥類融洽；我以為我身為白玉鳥而活著，是因為我還沒死，實際上只不過是作為人的身體死了，靈魂自動進入了白玉鳥的身體而已。」

　　「我的能力只有一個。」

　　「我的能力，就是修改我的靈魂。」

　　「思維不滅，靈魂永生。」


第二十四章

　　若是生命應活著

　　若是墓碑應高歌

　　若是遊魂介於兩者

　　應向何處去呢

　　高山之上太輝煌

　　深淵之下太蒼涼

　　但且在這片大地上棲息

　　欺瞞一時頌揚

　　——《深紅.Beloved》

　　初恩不畏懼死亡，她也從不後悔之前的死亡，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身為遊魂一般而存在著。

　　她若死去，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也毫無怨言；她若還活著，那麼便是上蒼庇佑，理應感謝。

　　但她是縷遊魂。

　　她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

　　怎樣可以被稱為死亡，怎樣可以被稱為生命？

　　如果說她死了，為什麼她還會有感受？如果說她還活著，為什麼她的身體如同幽靈？

　　「魯拉，我知道你在附近，出來！」初恩瘋狂地環顧四周，試圖看見魯拉的痕跡。「你出來，告訴我一切，你什麼都知道對吧？」

　　根本不管一旁的死侍，初恩向左踉蹌了幾步，重複地念叨著「出來」這句話，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生怕錯過哪怕一點點可能是魯拉出現的跡象。

　　而魯拉果然出現在了初恩面前。

　　她還是那一副石像般的樣子，仿佛什麼都無法觸動她的心弦。她微微頷首，棕色的眼瞳冷冷地盯著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伸手輕輕搭在對方的肩上。

　　手穿透了初恩的身體，肩膀那一塊也散為光點，「讓我觸碰到你。」魯拉用命令的語氣對著初恩說到。

　　初恩後移幾步，躲開了魯拉的手，「我要是能被你碰到，還叫你出來幹什麼？」

　　魯拉表情沒有波動，「只要你想，只要你相信。」

　　「現在，」魯拉向前走了幾步，語氣也柔和了下來，「相信我能觸碰到你。」

　　但是初恩如臨大敵般向一旁退開，「我怎麼相信一個殺死我的人。」

　　魯拉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甜美的微笑，「你看，我是不是在微笑？但實際上我沒有，我只是想要讓你看見這個微笑而已，所以你就看見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你也可以這麼做。」

　　「相信人們可以看見你，相信人們可以觸碰你，相信人們可以聽見你的聲音，相信你的心臟正在跳動。」

　　初恩不屑地嗤了一聲，「這不就是自欺欺人嗎？」

　　說服不了初恩，魯拉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恢復了原先冰冷的神情，「好吧，那麼換個說法，修改你的靈魂。」

　　魯拉指著初恩腿上的傷疤，她說：「你不覺得，疤痕減少了許多嗎？」

　　「我不覺得。」話雖如此，初恩還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幾處煙頭燙的痕跡，被刀割的痕跡，還有當初膝蓋撞破的痕跡，一個都沒少。

　　「少的都是你不記得的，你當然不覺得，」魯拉知道初恩反感自己的觸碰，乾脆撩起了自己的長袍，指著自己光潔的小腿說到，「這裡，是你在學校的一次消防演練中，不慎被破損的桌子腿劃開的傷疤，小小的，顏色又很淡，所以你不記得也正常。那麼現在你再看看，你腿上有嗎？」

　　聽魯拉這麼一說，初恩也想起來了那次消防演練，當時還嚇到了她的一個朋友——或者說是同學「消消樂」。

　　可小腿上真的沒有那條疤痕。

　　至少魯拉這一點沒有錯，這裡應該有條疤才對。

　　「奇怪，我記起來了，沒有記錯才對……」初恩疑惑地低聲自語。

　　只不過一眨眼的瞬間，那裡就添了一條淡粉色的傷疤。

　　初恩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條疤痕。

　　而魯拉看初恩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魯拉再次走到初恩身旁，這次初恩沒有躲開她。魯拉將手懸在初恩肩膀上方，「相信我可以觸碰到你，給我一點信任，正如你所說，我知道很多。」

　　初恩輕輕點了點頭，任由魯拉的手靠近自己。

　　魯拉的左手搭在初恩的左肩上，她又伸出另一隻手搭在初恩的右肩，「我不會害你的，」她接著這個姿勢，緩慢而輕柔地將初恩擁在懷裡，「蝴蝶只有蛻掉外面的繭，才可以蛻變。」

　　她的聲音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傷感，「我不會傷害你，因為……」

　　這些都是我經歷過的。

　　現實就擺在眼前，唯一可以體諒，可以幫助她的只有魯拉，初恩除了依賴她以外，還能做什麼？

　　她將頭靠在魯拉肩上，這代表她在這一刻接受了魯拉，「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會，即使是當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我也在你的身邊。」魯拉安撫般地按著初恩的背，「我從不發誓，我只闡述事實。」

　　懷抱突然一空，初恩嚇得趕緊抬頭，看向化為光點的魯拉，「不要走！」她大聲挽留，「我現在只有你了……」

　　魯拉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我沒有走，我說了，即使你看不見我，我也一直在你身邊，當你遇到危險時，我就會出現。」

　　「初恩，在你看來，怎樣才算是活著？」魯拉詢問，「如果只是有一具軀體，心臟還在跳動，還可以呼吸和思考，其他人可以看見你，可以觸碰你，可以聽見你說話……那麼初恩，你不是還活著嗎？因為這些條件，只需要你把裸.露在外的靈魂做點修改就好了啊。」

　　魯拉沖著初恩笑了笑，是個幅度很小，卻又十分靈動的微笑，「我現在真的在笑，初恩，你應該練習一下，不管是真的微笑還是假的幻象。莊園裡的蝙蝠俠，紐約的復仇者，還有你身後的死侍，你需要走出以前的陰影，你從來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他們呢。」

　　初恩伸出手想捉住魯拉，卻只是穿過了一層光點。

　　初恩不怕死亡，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作為游魂永遠孤獨地待在這個世界。思維不滅，靈魂永生，哪怕有一天宇宙被毀滅了，她還是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直到新的規則帶來了新的宇宙，然後這個宇宙又死去，再出現一個新的宇宙，就這樣無限循環往復。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死侍刺此刻終於插上了話，「說實話哥差點沒反應過來這種敵人變摯友的神反轉戲碼，」他試探地嘟囔了一句，再次伸出食指戳了下學初恩的右臉，食指傳來的是皮膚細膩的質感，「女主角你沒事吧？」

　　「你是死侍？」初恩回過神，疑惑地看著死侍。

　　死侍聽見初恩的疑問，意外的松了口氣。

　　死侍也是永生不死，他不死是因為一次基因改造，使他擁有非凡的恢復能力，但這也只是身體上的不死，而且也不存在所謂「是死是活」的疑問，他又可以穿透不同的次元，看的太多知道的太多，他自己本身性格也如此，不會為自己的能力而產生困惑。

　　但他也沒辦法開導初恩，初恩的不死源自靈魂和思維，即使是靈魂寶石抹殺了她的靈魂，她的思維都還存在呢，現實寶石又捕捉不到她的思維，真正意義上的不老不死——所以她現在的狀態到底算死算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當初死侍有個女朋友，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孩子都快有了，女朋友卻死在了壞人的手裡。從此以後，死侍看見小孩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他忍不住去喜愛那些孩子，待他們好得不得了。

　　初恩今年才16歲，亞裔本身看起來就很稚嫩，相比起死侍她一米六的身高顯得她很嬌小，死侍也不由自主地憐惜這個女孩，特別是初恩那悲慘的過去——該死的辣雞作者。

　　如今對方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發出疑問，至少也是看開了許多。

　　「就是哥喲，怎麼，有什麼事情要拜託你英俊瀟灑的死侍……哥哥嗎？」突然之間不好意思自稱爸爸的死侍溫柔地說到，即使說的話好像很欠揍的樣子，但是包含的善意初恩卻不是聽不出來。

　　初恩將手按在死侍臉上，突然穿透過去化作光點，那些光點很快就聚集再一次，她的手又再次按在死侍臉上。

　　死侍：？？？

　　「對啦，你要進去找老蝙蝠嗎？還是說讓哥帶你去紐約？」

　　初恩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搖了搖頭，「暫時先不，死侍你最近有什麼很忙的事情嗎？」

　　「沒有哦，怎麼啦o_0」

　　不怎麼，初恩只是想要變強。

　　她現在暫時沒辦法把靈魂塞進其他鳥的軀殼裡，她也不熟悉自己現在的狀態。這樣的狀態其實是很棒的，只要她有點格鬥技巧和招式，可以對敵人的招式做出相應的反應，就能毫髮無損地打敗對方。

　　她不能總是依靠能力，或者是剛剛才認同的魯拉，也不能總是麻煩其他超級英雄，現在唯一知道她的事情的只有死侍，也只有對方可以帶著她去訓練和戰鬥，她需要經驗和技巧。

　　真是諷刺，以前能力還在身邊一群高手的時候沒想著變強，現在孤身一人化為幽魂了反而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我想要學習怎麼戰鬥，不，不是技巧招式，我需要的是經驗。」初恩對著死侍說到，「可以麻煩你帶我一起行動嗎？」

　　「當然可以啦！」死侍輕快地說到，「就像是爸爸帶著好奇的女兒一樣∼哥覺得沒問題！」他做夢都想要個孩子。

　　另一邊的韋恩莊園內，布魯斯焦急地走來走去，對於發生在自家門口的事情一概不知——魯拉遮罩了談話。他不時看看敞開的視窗，傑森捧著布魯斯塞給自己的書卻把心思放在了外面的藍天上，就連阿爾弗也心不在焉地烤著小甜餅。

　　他們的小白鳥是不是被哪只不要臉的野鳥勾走了！


第二十五章

　　黑夜總會滋生不少的罪惡，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阿卡姆的那群罪犯反而沒被放在心上，那些窩在昏暗小巷裡的混混，才是值得防範的壞蛋。

　　這個小巷連個名字也沒有，一盞昏暗的路燈是這裡除了煙頭以外唯一的光源，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都很喜歡聚在這裡。

　　面目兇狠的男人蹲在路燈下，抽著大概是從其他人哪裡搶來的好煙，吐出幾團煙圈。雖說如此，他的著裝都極為正常，普通的褐色中長髮，稀稀疏疏的胡渣。

　　這種人往往才是可怕的，除了阿卡姆的人，其它弄著爆炸頭，穿著破洞裝的不良少年，在這群敢在晚上出行的人看來不過是群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男人在尋找著目標，有錢的還是有色的都來者不拒。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纖瘦的少女拿著手機，好奇地打量著這裡，又帶著點迷路的疑惑，再看見男人後，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子問他：「先生，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我要去韋恩酒店可是卻迷路了。」

　　若是平常，一個外來的旅行者沒准男人就放過了，今天男人也本打算如此，偏偏他借著路燈看清了少女的樣子。

　　少女一頭黑色的微卷長髮，柔順地披在肩上，細細的柳眉，水潤的杏眼，小巧的粉唇，還有瘦削的臉頰；淡藍色的波西米亞短裙將她的腰線襯出來，胸脯不算飽滿，甚至有些平。

　　她看起來甚至很年輕，大概十五六歲上下。

　　未成年的亞裔少女，瘦小的身材，這對其他人或許來說什麼都不是，但對於這個男人，這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該死的是，他甚至在少女身上看見了些傷疤，這無疑激起了他的施虐欲望。

　　要怪就怪少女自己長得恰好符合自己的口味吧。男人這麼想著，伸手就想把少女打昏帶走，卻以外撲了個空。

　　他的手直接穿過了少女的身體，而被穿過的部分則化為了光點。

　　換做常人早就以為自己遇鬼了，肯定嚇得拔腿就跑，但男人卻知道一些有關超能力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或許遇見了一個閑得無聊來打擊罪犯的超能力者，而之前的詢問正是在考驗他是不是個好人。

　　早知道就管好自己的「兄弟」了。

　　現在男人想懊悔也來不及了，想到對方是個超能力者，即使對方一副瘦弱少女樣，男人也不敢掉以輕心，最好的方法就是趕緊逃開。

　　少女就是初恩，這也是死侍想出來的主意，不就是作戰經驗嗎？哥找幾個有前科的弱雞讓你打打不就好了，打不過還有哥呢，把這幾個弱雞打敗了，再去挑戰稍微厲害那麼一丟丟的弱雞，戰鬥經驗不就上來了？

　　所以男人很不幸成為了死侍列出的名單上第一個被「討伐」，因為坐在路燈下抽煙裝逼的他特別顯眼。

　　眼看對方把自己撞散了就要跑，初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光點直接飄到男人身後聚集，悄悄從裙底大腿綁著的皮帶子裡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男人背部。

　　男人沒想到初恩既然這麼快就跟了上來還捅了他一刀，他迅速轉身並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對準初恩的胸口就是一槍。

　　對於槍械，人們總是下意識地抱有戒備和畏懼的心理，初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子彈擊了個正著，按理來說現在就應該倒地甚至一命嗚呼了。

　　其實這就是她要訓練的地方，什麼時候消散不被傷害，什麼時候聚集攻擊對方，這需要她自己去判斷和轉換，對她而言，只要手裡有武器就可以，沒武器也沒關係，她只要相信自己的手是刀就可以了（雖然很難做到）

　　於是男人就看見初恩沒事人似的，把胸口的傷分散成光點，再聚集在一起，傷口就沒了。

　　攻擊沒有用，那就繼續跑吧，背上還有條口子呢。

　　可惜了，這種能力也代表了，初恩完全可以瞬移。

　　但是，憑藉初恩現在的實力，根本就傷不了男人，之前那一刀完全是因為出其不意。

　　男人怎麼說也是哥譚的壞人，經驗老成技巧豐富勇氣可嘉，初恩這個菜鳥拿著刀子也奈何不了他，在男人發現她的能力不過是無法受傷和瞬移後，直接裝散了初恩準備逃逸。

　　他的想法很好，一路躲閃躲開了攻擊，初恩若是在面前堵著，他就沖過去，初恩知道以自己的小身板沒辦法抵擋住他，每次都被撞散。

　　躲在暗處的死侍都看不下去了，「該死的戀童癖，開槍打了哥的小姑娘還想走！你都把她撞散了？今天哥不把你扒光了就在韋恩莊園大門口你哥就跟你姓——不對，直到現在你都還沒有名字呢啊哈哈哈哈！」

　　唰的一聲，一個紅色的身影不知從那個旮旯冒出來。死侍從背後拔出撞到，然後一腳踢在男人的胯.下。

　　「你說你要是管好你胯.下那玩意兒不就沒事了嗎，別抵賴，哥找的可全是有前科的。」死侍吹了聲口哨，對著躺倒在地痛不欲生的男人說到，「亞利桑德羅，一看就是作者隨便打的名字，之前就經常玩弄未成年的亞裔少女，不僅劫色還劫財，活該你！還對哥的小姑娘下手，誰給你的勇氣，紅雪嗎？哦還真是紅雪給的。」

　　之後死侍果然按照他之前所說，讓初恩轉過身，自己把亞利桑德羅扒了個精光，一.絲.不.掛地扔到了韋恩莊園門口。

　　阿爾弗聽見動靜後打開門發現一個一.絲.不.掛的裸.男時內心是複雜的，之後發現這個裸.男就是警方說過的強.奸搶劫犯亞利桑德羅，心裡更加五味雜糅，大概類似于「天道好輪回，你也有今天」 「誰口味這麼重」 「真是辣眼睛」這個樣子。

　　「不去看看嗎？」死侍蹲在樹上，看著坐在一旁的初恩。

　　而初恩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真怕對方被自己嚇到精神分裂。

　　再說了，她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變強。

　　「小姑娘啊，哥覺得呢你有一點錯了，」死侍說到，「你不應該只學習所謂的作戰經驗，你應該先學學格鬥技巧，最基本的出招總得會吧，不然就像今天一樣空有能力沒法反擊，談何經驗？」

　　死侍懶得管初恩怎麼下來，直接就領著她的衣領跳下樹。「所以要學學嗎？側踢後踢左勾拳什麼的，你的力量是可以變出來，但是像招式這玩意，如果你一點都不知道的話，又怎麼變呢？」

　　初恩本來就困惑為什麼事情走向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聽死侍這麼一說，也知道了原因，主要就是什麼都不會，即使變也變不出個樣子啊。

　　「那麼我找誰教我呢？」初恩問死侍。

　　死侍雙手叉腰，特驕傲地挺起了胸脯，還扭了扭臀部，「拜託，哥這個世界第一雇傭兵就在你面前好嘛，哥也不要什麼報酬，只要一個包含愛——意的親吻就可以啦！」

　　這話要是奧創，托尼，還有布魯斯知道的話，哥絕對會被追著打。死侍這麼想著，然後美滋滋地把臉湊了過去。哥還不至於沒節操地要親嘴啦，奪走女主角初吻哥真的會被打得很慘的。

　　初恩倒是沒考慮這麼多，反正只是親臉，也是表達自己善意的一種方式，但是她對著死侍的面罩，怎麼也親不下去。

　　感覺一股皮革味。

　　然後死侍覺得自己的面罩好像被人拉開了一截，「等等小姑娘，你要對哥的面罩幹什麼，它是無辜的……」話雖如此，死侍雖然感到驚奇和緊張，卻沒有任何動作。

　　面罩下面是死侍因為法蘭西斯的基因實驗而變得坑坑窪窪，醜陋不堪的臉，但初恩卻覺得比一股皮革味的面罩好多了，而且親吻嘛，不吻到正主算什麼。

　　若是初恩在乎外貌，她也不會對奧創推心置腹，也不會把以前的奧創當成人，甭管奧創有多複雜的情感，只要看著他的機械的身軀，就沒人會全心全意地把他當成一個健全的人。

　　所以初恩對外貌其實沒什麼概念，對奧創如此，對死侍也是如此。

　　即使臉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但是感覺還是在的，少女柔嫩的唇瓣敷在臉頰上，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觸感的死侍也愣了一下。

　　好吧小姑娘，哥現在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看著初恩依然純淨的雙眼，死侍禮尚往來，捏了捏初恩的臉頰。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覺得要學習人家技藝不好意思拒絕的初恩，乖乖地沒有分散自己。

　　「OK，小姑娘哥先交你幾個基本動作，找到感覺後就修改你的靈魂，來，乖♂乖♀站♀好♂咳咳，串戲了，串戲了，繼續繼續……」

　　第二天夜晚很快就到來了，某個經營著一些黑色交易的酒吧，被踢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紮著黑色高馬尾的亞裔少女，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黑色超短褲，腳上是跟有五釐米的黑色高跟鞋，背上背著兩把細長的雙刀。

　　另一位是穿著騷紅色緊身衣的男人，同樣背著兩把刀，他賤兮兮地一笑，「就是這裡啦小姑娘，咱們開始砸場子吧。」


第二十六章

　　初恩雙腿併攏，環抱著胸，抿著唇看著酒吧裡形形色色的人。

　　「不不不，」死侍湊近初恩，「你這樣看起來太乖了，還記得哥教給你的姿勢嗎？」

　　「可是……」初恩有些奇怪，「那個姿勢是用於這個時候的嗎？」

　　死侍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初恩也不疑有他，在她心裡死侍是屬於良師益友的類型。

　　於是她微微張開併攏的雙腿，將支點放在左腳腳心，右腳則輕輕踮起；斜著身子，右手叉腰，左手垂在大腿旁；她一仰下巴，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酒吧裡的人都不會與來歷不明的人起不必要的衝突，對於這種砸場子還要凹造型的人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睬。

　　但架不住有人喝醉了，看不慣一個丫頭片子嘲笑他們。「小屁孩，這裡可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一個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到初恩面前，咧開嘴碎了口唾沫，「滾回家喝奶去，別一會兒被打得叫媽媽。」

　　其餘的人雖然不準備插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戲，有幾個還配合地發出了笑聲，這讓男人更加自得，嘴也更不乾淨，「還是說你要找你的姘頭，讓他幫你出氣？」說著，還不屑地看了眼悠然自得的死侍。

　　「哦，你是說你爸爸我嗎？」死侍毫不示弱，「爸爸覺得沒問題，別人被爸爸我的不孝兒子弄生氣了，作為你爸爸我自然要大義滅親啦，爸爸可是一個嚴厲的父親，特別是對你這種不孝兒。」

　　那些人笑得更大聲，唯恐天下不亂。男人臉氣得紅彤彤的，「呸，誰是你兒子！」

　　「誰應誰就是咯，還是說你想當哥的孫子，不不不，哥還是一朵花兒似的年齡，勉勉強強認你當個兒子就行，你跟陳年泔水一樣，要是當哥的孫子哥的面子往哪放啊？」

　　初恩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拉了拉死侍，「夠了夠了，多說無益，之後他說不準找人打擊報復。」

　　男人本身就因為死侍的話氣在頭上，聽初恩這麼一說更是怒火中燒，「呵，戀童癖，每天晚上你們兩個不是打架就是上床吧？怎麼，還沒被捉走？」

　　死侍正想說話，卻發現初恩的神情好像不太對，他仔細看了下，有了一個猜想，「魯拉？」

　　初恩的眼神和魯拉的不一樣，魯拉的更加銳利，冷靜，殘酷和漠然，現在對著死侍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魯拉走近男人，「道歉，為你說的話。」

　　「如果我不呢，你打算怎麼辦？拿你兩張嘴讓我開口嗎？」男人嗤笑一聲，絲毫沒把這個少女放在眼裡。

　　聽男人這麼說，魯拉也不多話，她乾脆把自己的右手變成了槍，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朝天開了一槍。

　　槍聲令大家都靜默了下來，乖乖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這裡是灰色地帶的酒吧，沒有那麼多可以與面前的超能力者對抗的人。

　　黑漆漆的槍口指著男人的頭，魯拉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要求，「道歉，先生。我只是來鍛煉的，不打算殺人——前提是你們都乖乖聽話。」

　　少女的眼睛就像最敏銳的鷹隼，剛剛毫不猶豫的一槍讓男人知道，自己最好按照她說的做。

　　這麼一嚇，男人酒也醒了不少，看清了利弊關係，「我……我，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對不起，請原諒我酒後的胡言亂語……」他每說一句，就看向少女，直到少女微微頷首，表示可以了才停下了，擦了擦自己滿頭的冷汗。

　　「總要有個開頭，初恩不擅長，那就我來開這個頭。」魯拉將右手回復原樣，「那麼，你們是打算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沒人應聲，之前挑釁的男人已經給了他們一個教訓。

　　魯拉見沒人應聲，隨手往空氣裡一抓，然後鬆開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鑽石，還有金粒都落到了地上，「再問，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允許你們用武器，我赤手雙拳，直到我把你們都打趴下，每人一把鑽石，一把金子。」

　　一個懂珠寶的人壯著膽子來到魯拉麵前撿起了鑽石和金子，「天哪，這都是真的金子和鑽石。」那個人在觀察後，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人在酒吧裡也算是常客，他的鑒定大家也都是信的，有個少年在欲望的驅使下，來到了魯拉麵前，「我可以用我的棍子嗎？」少年惴惴不安地詢問。

　　「可以，」魯拉說道，「稍等一會兒。」

　　少年聞言拿起了自己的棍子，面前的少女閉上眼睛又睜開，少年覺得她好像有了些什麼變化，但是少女沒有給他反應時間，她只說了句「抱歉」就朝自己攻擊過來。

　　很明顯魯拉已經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初恩。

　　少年趕緊拿棍子去擋，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初恩的手直接穿過了棍子，然後狠狠地擊在少年的肚子上。

　　「看來小姑娘已經學會轉換啦∼」死侍坐在一個板凳上，喝著一瓶啤酒，他又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不過那個魯拉是怎麼回事兒，哥跟她很熟嗎？讓哥看看劇本……可喜可賀辣雞作者只是不讓哥看太多後面的大事件還沒有徹底遮罩掉哥……哦這個走向不妙啊！」

　　這時候，初恩已經用一個完美的側踢將少年擊倒在地，她趁此機會拔出一把刀，架在少年面前。

　　少年嚇得不得了，「你，你不是不殺人嗎？」

　　「嗯，點到為止，這只是告訴你，我們兩個直接已經走到盡頭了。」初恩笑了笑，把刀重新放回刀鞘裡。

　　魯拉這時出現在初恩背後，抓了把鑽石和金子給少年，而少年則高高興興地離開了酒吧。

　　「你應該跟我說一聲的。」初恩有些不爽地看著魯拉，雖說魯拉是來幫助自己的，而那個男人的話聽起來的確讓人不舒服，可這不代表魯拉可以隨便使用自己的身體——幻化出來的也算。

　　魯拉自知理虧，她乖乖地道歉：「對不起。」

　　初恩見她如此，也軟了心，畢竟她也很想讓那個男人道歉，「對了，你剛剛是不是憑空變出來鑽石，我也可以做到嗎？」

　　魯拉搖了搖頭，「你只能改變你本身的靈魂，我剛剛是改變了其他物質，所以你做不到。」

　　「好吧。」初恩有些遺憾地說到。

　　她轉過頭看著酒吧的其他人，「你們要來嗎？」

　　那些人在魯拉冰冷的目光裡齊刷刷地點頭，就當是陪小朋友一起玩了，他們這麼安慰著自己。當然能得到鑽石和金子還是不虧，他們也不算多麼不甘。

　　好在不會感到疲憊，初恩把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打到在地，倒是因為死侍一直在一旁等著自己，讓初恩有些愧疚。「要一起喝一杯嗎？」等人都走完後，她舉著瓶顏色清雅的雞尾酒，向死侍發出邀請。

　　死侍欣然接過雞尾酒，然後給初恩換了杯橙色的飲料，「小孩子不要喝酒！哥可不想被那群孩子控暴打一頓。」

　　十六歲的初恩在這短短兩天完全忘了自己還算未成年，而且這輩子都不可能成年了。

　　初恩傷心地去玩酒吧角落裡的一台抓娃娃機，留下魯拉和死侍面面廝覷。

　　死侍朝魯拉舉起酒杯，跟她手裡的飲料碰了一下，「哥都知道了哦，包括未來的事情，所以才對那些話生氣嗎？」

　　「嗯，」魯拉抿了一口飲料，「我很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死侍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伸出手指點了點魯拉的鼻尖，「你的犧牲已經太大了，我們不管是誰，都會感謝你的，初恩。」

　　魯拉愣了愣，「我……已經很久沒聽見別人這麼叫我了。」

　　初恩，明明是她原本的名字。


第二十七章

　　死侍是因為死去的女友，才一直喜歡孩子們的，這相當於是一種有點病態的感情寄託。但他覺得這很好，沒有可以去改變，這才維持了下來，所以如果有人攻擊死侍是個戀童癖，魯拉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就像她也不允許有人因為托尼喜歡孩子就說他戀童癖一樣。

　　這是她對不起死侍。

　　初恩還在那邊夾娃娃，這種東西是會上癮的，每次就差一點點，馬上要把娃娃夾起來或者認為要夾起來時，它又掉下去了，為此初恩幾乎把從亞利桑德羅那裡摸來的錢都投了進去。

　　再來一次。她摸出一枚硬幣，投進了夾娃娃機，操控著機械臂專心致志地朝著一個白色的小熊進攻，此時此刻她由衷希望奧創能在這裡，在這方面奧創總歸是比她要好一點的。

　　實在不行其他人也可以，托尼皮羅特旺達彼得……別是蝙蝠俠就行，真的，傑森都比蝙蝠俠好。

　　這是初恩從玻璃板上看見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時，唯一的想法。

　　她儘量低著頭，不讓布魯斯看見自己的臉，但是很明顯，當她發現對方的時候，布魯斯已經看見她的樣子了。

　　布魯斯覺得自己可能出了幻覺，因為他知道那個女孩的確是死了，這也是他心裡的一根刺，但同時，他又有點懷疑。

　　他覺得，如果他真的產生了幻覺，在他看來，幻覺裡的初恩應該是穿著保暖的衣物——她死前還因為寒冷而發燒，而不是單薄到幾乎沒有禦寒能力的白襯衫，更不可能穿著短到大腿根的黑色短褲，腳上也應該是皮鞋或者運動鞋，絕對不可能是五釐米高的黑色高跟鞋。

　　她也應該是帶著點羞澀的微笑，安安靜靜地翻閱著一本書，也許是教科書，也許是什麼童話故事集，而不是一臉煩躁地夾娃娃，將硬幣一個又一個地送進夾娃娃機。

　　最關鍵的是，她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酒吧，不管是幻覺還是別的什麼。

　　哥譚有人鬧事，單挑了一整個酒吧的人，大手筆的給了很多鑽石和金子，這無疑引起了布魯斯的注意力，他來此也是為了那個挑事的人。

　　起初他的注意力在死侍上面，但那個黑頭發的女孩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加上死侍看他進來就舉手表示清白，布魯斯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女孩。

　　是真實的，挑事者就是她。

　　謝天謝地，她還活著，不管是什麼方法，至少她還活著，這就是個奇跡了。

　　雖然看起來短短時間內長歪了不少，馬尾解下來披著了，小清新的裙子涼鞋也變得很……火辣。

　　「韋恩先生，我覺得我可以解釋一下。」初恩飛快地蹲下身子撿起自己好不容易夾起來的小熊，緊張地摟在懷裡，然後起身抬頭看著布魯斯說到。

　　布魯斯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面罩，「你說什麼？」

　　「我知道您的身份，韋恩先生，因為您好心救回來的那只白玉鳥其實就是我，魯拉——也就是神鳥，她的確是來幫我的，雖然可能方式比較奇怪，但她讓我認識清楚了自己。可是那時候你們誰也看不見我，我也沒辦法改變形態，而我與您說話，您卻沒有相信。」

　　「之後在魯拉的幫助下，我終於可以出現在大家面前，但是以防萬一，我拜託死侍，也就是那位教我戰鬥技巧，然後來這裡增添戰鬥經驗，因為現在我多了一個新的招式，而我還沒來得及詢問魯拉怎麼變成鳥……這就是全部了，韋恩先生，我不會害您的。」

　　初恩解釋完，說了這麼多話她都有點口渴了——心理上的口渴，於是她端起之前魯拉只抿了一小口的橙色飲料，準備一飲而盡。

　　但是布魯斯伸手制止了初恩，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布魯斯歎了口氣，「抱歉初恩，那次事情責任全在我，我會為此而負責，不過現在，還請不要喝那玩意。」

　　說完，他突然轉頭看著死侍，「你應該知道她還未成年吧，死侍先生？」

　　死侍特別自然地點了點頭，「當然知道，所以才給她一杯飲料啊，沒辦法，哥就是那麼貼心。」

　　「莫非你看不見上面的『酒精含量5.6%』嗎？」布魯斯一看初恩的裝扮就很氣，少女露著帶有一些傷痕但依然白花花的大腿，踩著五釐米的高跟鞋，如果不是稚氣未脫的臉，沒人會覺得她才16歲。

　　很明顯這裝扮是死侍給初恩搭配的，為了來酒吧有點底氣，但是布魯斯可不在乎這個，在他看來帶著一個死裡逃生心懷溫暖的女孩，來到酒吧本身就不對，很值得打一頓。

　　當然只是想想，初恩明顯很依賴這個陪在她身邊的死侍，畢竟據她所說，那個時候除了魯拉，只有死侍可以看見她。

　　「好吧姑娘，你打算會紐約，還是繼續來韋恩莊園？我想傑森和阿福不會介意小鳥變成小女孩的，畢竟你是個英雄。」布魯斯笑著詢問到。

　　不得不說布魯斯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可惜初恩對美色沒什麼概念，除了好看二字，她也沒什麼想法。

　　其實布魯斯是想起了作為墓地的那座城堡……

　　出乎他意料的是，初恩兩個提議都拒絕了，「不，韋恩先生，我還是打算跟著死侍一起提升自己，而且最起碼，我還沒好好在哥譚旅遊過呢，我本意是來旅遊的。」結果一來就被炸死了。

　　最後一句話初恩不是很敢說。

　　見對方心意已決，布魯斯也不多說，「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但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躲得遠遠的，可以叫我，也可以叫超人……注意安全，累了或者想回紐約了，可以來莊園找我，明白嗎？」

　　初恩聽話地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不用擔心我，魯拉和死侍還在我旁邊呢。」

　　來不及多說，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布魯斯去處理，雖然他一直沒看見初恩口中的「Rula」，並且也懷疑著那個所謂的神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在少女再三保證下，還是略微安心了一點，也只得離開。

　　「說起這個，」初恩對著自布魯斯進來後異常安靜的魯拉，「我真的不能變成鳥了嗎？」

　　她要把高超的格鬥技巧安裝到自己的靈魂裡，最起碼也要感受下吧，可她是不能感受到的，而沒什麼感受到，她也無法改變自己的靈魂，把格鬥技巧放進去，還是哈斯特鷹和金雕什麼的好用。

　　「可以的，」魯拉回答，「只不過性質不一樣了而已。」

　　初恩被她說得有點好奇，「什麼性質不一樣？」

　　「打個比方，以前你變成鳥就相當於換鞋子，你的靈魂是34碼的，那些身體剛好也是34碼的，僅此而已。而現在你主要是以改變靈魂為主要方式，你的靈魂可能是39碼，也可能是30碼，原先34碼的就不適合你了，所以你不用去想方法變成那些現實存在過的鳥，而是更改靈魂。」魯拉解釋說。

　　然而初恩還是沒明白魯拉的意思，她到是懂了為什麼不能變成鳥，可是沒想到解決的方法。

　　魯拉見狀，輕輕念了一句：「太陽鳥。」

　　這下初恩才明白，因為她現在沒了身體的約束，所以沒辦法把自己塞進殼子裡，但是靈魂暴.露在外的好處就是，靈體的東西她能變了——也就是存在於神話裡的那些東西，雖然按照魯拉號碼的比喻，她依然只能變成鳥，但是神話故事裡的鳥也非常厲害了。

　　相信自己怎麼樣怎麼樣，其實還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就像之前魯拉把自己的手變成了槍，不是在心裡暗示自己「我的手是槍，我的手是槍」，而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的手就是槍的樣子，可以發射子彈，若是真的做到這點，其實離進精神病院也不遠了。

　　但是變成鳥對初恩來說不一樣，就像她可以凝聚自己的身體，或者把它分散一樣，在她看來些三樣是她的技能，是屬於下意識就直接相信自己可以辦到的技能，如同一個活著的人肯定可以呼吸，需要喝水是一個道理。

　　就是以前記得知識都沒什麼用處，而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量不夠多，這可有點麻煩。

　　初恩嘗試著變了變，她變的是格林童話裡常出現的金鳥。

　　據格林童話裡的描寫來看，格林兄弟筆下的金鳥，通常是和鴿子差不多大小，長相其實有點像夜鶯；它的羽毛都是純金，但又輕飄飄的，它的蛋也是純金的，它的心肝可以使人每天得到一塊金子，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在魯拉的指引下初恩果然變成功了，金燦燦的金鳥揮動著翅膀，羽毛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確實是純金的，初恩卻沒感受到負重，反而有些輕飄飄。

　　她停在桌子上，啄了一下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什麼都沒啄下來。

　　原著中，開了一槍才打下一根羽毛，但是射上一箭刀心臟，金鳥就死了，看來金鳥的弱點就是心臟，還有羽毛拔不下來，但讓初恩下蛋她又做不到，更別提挖心挖肝了。

　　即使變成了金鳥，初恩也沒辦法富有起來啊。


第二十八章

　　在布魯斯有意放縱下，初恩和死侍已經單挑了三條昏暗的小巷和兩個偏僻位置的酒館，而這些不過發生在兩天以內——也就是初恩發現自己死亡後的四天，不過說起來基本上是初恩打前鋒，死侍補刀，魯拉給錢。

　　天天去砸場子，初恩自然而然地忘記了韋恩莊園裡等不到小白鳥的阿福傑森，以及紐約的復仇者們，如果不是電視上重播了有關她的死亡的新聞，她都沒想起自己已經死了。

　　事情過去得其實其實挺久，光是變成白玉鳥在韋恩莊園混吃混喝的時間都超過了半個月，零零總總加起來都有一個月了，人們才爆出了初恩死亡的消息。

　　電視上說得很詳細，包括她死亡的時間和大致地點，正好對上了百鳥朝拜的時間，主持人用沉重的語氣，對著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報導了這條悲訊。

　　倘若只是如此，他們也不會這麼著急，最主要的是主持人的一句話扭轉了網上清一色為神鳥禱告的評論，「百鳥朝拜，這是否代表了神鳥的特殊性，她身上的能力會不會幫助我們解決種種謎團？那麼身為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他們放任了神鳥的死亡；而哥譚的蝙蝠俠，卻沒有伸出援手。我們不知道神鳥是誰，但我們都知道，她是個年輕的少女，這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凋謝，復仇者和蝙蝠俠是否需要負責？其他的超級英雄會引以為戒嗎？」

　　主持人把復仇者聯盟和蝙蝠俠放在了群眾的對立面，甚至牽連進了其他超級英雄，而神鳥則被美化成了一個可以推動人類進步的年輕女孩，這導致風向開始轉變。

　　幾乎一半的人開始怨恨超級英雄，在他們看來，下一個被不管不顧並因此死去的傢伙就是他們自己；另一小半的人只是單純惋惜神鳥的逝去，心中對復仇者和蝙蝠俠不滿，但沒多說什麼；而剩下的一小半，則反擊那些仇恨超級英雄的人，個別過激的開始貶低神鳥，導致第一股人更加不滿超級英雄。

　　兩方人越撕越烈，一些駭客也加入了戰爭，開始攻擊神盾局和複聯大廈的網路，力求挖出哪怕一點點關於神鳥的資訊。

　　複聯這邊奧創整天什麼都撒手不管與那些人做鬥爭，成功守住了初恩的資料，但神盾局那邊已經快撐不住了，即使被派過去的星期五已經很努力，但依然洩露了一部分資料。

　　巧的是，那些資料正好有關初恩的身世和年齡，那些遭遇使人民開始瘋狂，那一小半不發表言論的人也徹底加入戰場。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被拉下水了。

　　幻視無法理解這場在暗處的戰爭，賈維斯則是忙著把輿論帶回正常導向，沒有人可以分出手來説明一下星期五，那些資料也在網上揭起軒然大波，導致事件開始惡化。

　　最為明顯的是有人向政府舉報了復仇者聯盟，而哥譚的某些地方也寫著「FUCK YOU BATMAN！」，大都會那邊因為超人沒有被提到倒是比較平靜，但是已經有人開始把超人帶進這項事件了。

　　傻子也發現了不對勁，神盾局那是說攻擊就攻擊的嗎？四個超級AI都沒挽回戰局，布魯斯和托尼聯手打壓都沒壓下熱度，清一色對超級英雄不利的評論，政府和聯合國那邊要是沒插手，托尼就把自己做的戰甲全喂給史蒂夫吃掉。

　　九頭蛇，克萊絲集團，還有其他家族或者別的什麼不相干的人，也紛紛推了一把。

　　為了平息群眾的怒火，聯合國那邊出臺了《超級英雄註冊法案》，並在全國直播，說如果超級英雄們願意在三天后來到華盛頓簽訂協定，那麼超級英雄就依然可以繼續做他們的超級英雄，至於如果不來的結果，他們沒有說。

　　一位國務卿解釋，這項法案是為了約束超級英雄們而存在的，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並且列舉了幾項條約，人們才轉過頭，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逼迫超英們簽訂合約。

　　只有三天的時間給超級英雄們思考，到底簽還是不簽。

　　美國隊長史蒂夫對這條合約很是反感，他皺著眉，對來勸他去簽訂合約的托尼說到：「上一個提出差不多的合約的人是希特勒，所有的猶太人都簽訂了合約，結果呢？斯塔克，我們不能簽下這條合約。」

　　「這不一樣隊長，」托尼煩躁地解開襯衫領子上的兩顆紐扣，「這和希特勒的合約不是一碼事，我們必須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史蒂夫還想說些什麼，被娜塔莎打斷了，「我們都知道那條合約的後果，我們也知道你不想簽的原因。但是隊長，如果你不簽的話，那些說去自殺的人真的去了怎麼辦？你總不能放著那些生命不管吧，已經有人為此發了割腕的照片了，他們都是認真的——至少現在是。」

　　「可是我們——」史蒂夫的話還沒說完，奧創又打斷了他。

　　他瑩綠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電子螢幕，回擊了一個又一個駭客，「不簽，絕對不能簽。」

　　「那你就看那些人去死嗎？」旺達在一旁忍不住插話，皮羅特因為索科維亞事件還沒放下對奧創的偏見，也附和旺達的話。

　　「那麼就讓初恩的死被人當槍使，逼著我們簽訂協定了？」奧神色平淡，但操作著的雙手顯然速度加快，「其他人會怎麼想初恩，她就是死了也死不安穩，也要被拉出來被惡狠狠地批判一頓嗎？」

　　「政府就是想讓你們簽協議，你們簽不簽跟我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個壞人，但用初恩當踏板，我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系統因為承受不了過於密集的攻擊和反擊，徹底黑屏，奧創活動了一下手腕，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然後打開下一塊螢幕繼續。

　　皮羅特沖過去拉著奧創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他：「你憑什麼說這話，你有資格嗎？別說得好像你沒害過她一樣！你不顧群眾死活別把她跟你混為一談！」

　　奧創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大廳裡只有資料庫被入侵時發出的「滴——滴——」聲。

　　他捉住皮羅特的手，反身將他按在地上，「你們很懂她嗎？不，你們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你們才沒那麼親密呢，只不過她和你們接觸得多了些，才導致她看起來很親近你們一樣，其實她對所有『有用』的人都是這樣。」

　　奧創輕笑了幾聲，只有他知道，一直以來都被錯誤的教育所誤導的初恩，只會對「有用」的人才慷慨，而那些用自殺來威脅別人的人，她才不會理睬呢。

　　看，只有他最懂她。

　　最終這場鬧劇草草收尾，奧創被限制了活動，關在房間裡不允許有任何舉動，托尼和史蒂夫之前的分歧也消失不見，大家不約而同地回避了這個問題。

　　還有三天時間呢，對吧？

　　一直跟著死侍砸場子的初恩根本沒關心過那些輿論，死侍本人覺得這就像過家家一樣不如看看複聯三，而布魯斯也不想讓初恩知道這些糟心事，當初恩瞭解到這些事情後，三天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第二天就是簽訂合約的日子，史蒂夫和托尼的爭執還未結束，但至少兩人決定先去了華盛頓再說，先安撫住民眾。

　　初恩看著那些發言，氣得發抖，「這群人難到忘記了超級英雄為他們所做的事情了嗎？用自殺來威脅別人，也太卑鄙了吧。」

　　死侍在一旁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你打算怎麼辦？小姑娘，這可是聯合國一起施壓呢，網上的群眾可熱心啦，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又一次看見一些人炫耀的侮辱超英的圖片，初恩默默退出網頁，點開搜索欄開始搜索。

　　夜已深，大多數人已經上床睡覺，而一些人還在外面尋歡作樂。

　　一個離家出走的少年抬頭看星星，卻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那是什麼？」他喃喃自語，再抬頭卻什麼也沒有了。

　　「錯覺嗎？唔，好困……」少年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閉就倒在了地上。

　　星空中，一隻似鷹非鷹的煙藍色大型飛禽，飛遍了整個美國，所到之處的人們不管在幹什麼，那瞬間都倒在了地上，即使是超級英雄也沒倖免。

　　戰爭開始了。


第二十九章

　　維克托——也就是那個離家出走的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坐在公園長椅上，然後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重新變得鮮活。

　　他明顯不記得之前自己躺在地上小憩了一會兒，還在糾結到底回不回家，突然，一聲奇怪的嘶吼打斷了他的思考。

　　不遠處，一隻巨大的怪物正在大肆破壞，很難說那只怪物到底是什麼樣子，只能說它看起來有點像恐龍一類的生物，但它巨大的身軀絲毫不影響他靈活地穿梭在這個公園，將建築物和樹木踩在腳下。

　　「我的天哪……這……這究竟……」維克托看怪獸還未發現自己，小心翼翼地貓著身子，快速朝著其他地方跑去。

　　可惜，好像全世界都被不同的怪物所佔領了。

　　巨大的飛禽在上空盤旋，不時俯衝至地面襲擊人類；有著無數隻觸手的海怪，潛在水中用觸手將岸上的行人和事物捲入水裡；漆黑色的植物快速生長，纏繞在房屋上，把屋子絞得粉碎。

　　沒有哪裡是安全的，人們只能到處瘋狂逃竄，然而避開了那些藤蔓，也沒躲過其他的怪物，被吞入腹中。

　　維克多跑了許久，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情景，殘垣斷壁，血流成河，那些怪物好像殺紅了眼，都更加放肆，顯現出了各自非凡的能力，一隻蛇形怪物橫衝直撞，差點令維克托被壓在廢墟下。

　　維克托和倖存的人躲在一間堅固的屋子裡，那些藤蔓沒有摧毀掉這間屋子，但是怪物們已經蠢蠢欲動了。

　　「那些超級英雄們呢？為什麼還不來救我們！」金髮的女人好像已經崩潰了，恐懼使她精神疲憊，讓她忍不住埋怨起來。

　　帶著口罩的黑髮少女看了金髮女人一眼，冷冷地開口嘲諷：「他們現在還在華盛頓簽訂合約呢，哪有時間管紐約，畢竟不簽的話他們沒准就要被處以死刑了，這不是你們逼著他們去的嗎？」

　　少女的話讓所有人的心一瞬的跌破冰點，是了，聯合國逼著超英們簽訂合約，不簽就是死，他們難道會為了辱駡他們的人而去死？

　　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們註定死在怪物嘴裡。

　　外面的怪物開始攻擊這間屋子，房屋劇烈地抖動，發出痛苦的□□聲。

　　屋子最終還是被破壞了，金髮女人被觸手卷起來，她發出一聲尖叫，維克托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已經跑不動了。

　　金髮女人卻沒有死，她睜開禁閉著的眼睛，發現自己正被鋼鐵俠抱在懷裡，「抱歉女士，你沒事吧？從華盛頓那邊趕過來有點慢了，希望還不算太晚。」鋼鐵俠好聽的聲音透過鋼鐵戰衣穿了出來。

　　「不，我沒事……」女人有些後怕地喃喃自語。

　　「那就好，女士，我現在送你去蝙蝠俠那邊，他找到了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安全屋，所有倖存者都在哪裡。」鋼鐵俠抱著女人，把她送到了安全屋。

　　蝙蝠俠也帶回來了一個倖存者，他和鋼鐵俠把倖存者們帶到安全屋，然後準備去救尋其他的倖存者。

　　女人在他們身後不安地咬了咬唇，眼神恍惚了幾下，還是說出了她想說的話，「蝙蝠俠和鋼鐵俠，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對不起，你們永遠是我們心目中的……救世主。」

　　鋼鐵俠和蝙蝠俠向女人揮了揮手，離開了安全屋。

　　女人走進安全屋，這裡不如她想像的那般全是機器或者空空蕩蕩的像個防空洞，而是十分溫馨，就像一個大客廳，還有兩個心大的在哪裡看電視，跟著劇情發出呼聲。

　　看電視的是兩個亞裔少女，長得一模一樣，是對雙胞胎，她們看的好像是災難片，比較年幼的那個忍不住唏噓到，「多虧有超級英雄們的存在啊！」

　　「可他們來得太晚了……」姐姐嘀咕了幾句，妹妹則不滿地板著臉反駁：「可他們還是來了，他們明明可以不管我們的，卻來救我們了。」

　　「是啊，」女人附和，「他們明明沒有義務幫助我們的，卻還是來了。」

　　妹妹笑了一下，「因為他們是超級英雄啊。」

　　正在她們交談時，警報聲突然滋滋作響，「艾爾瑪之神已經剷除了所有威脅，請所有人類馬上到指定地點集合，違抗者格殺勿論。」

　　幾個外星人拿著武器，從外面湧了進來，「跟我們走，不然就殺了你們。」

　　「不，我才不跟你們走呢！」妹妹站起來拿著小刀，朝著外星人沖了過去，被外星人拿槍打得粉碎，屍體碎塊擦著女人的耳邊飛出去，而妹妹只剩下了一條腿和兩隻小臂在地上，還有成堆的血跡。

　　這無疑嚇到了眾人，大家慌做一團，外星人連開了好幾槍才讓他們安靜下來，乖乖地跟著他們去到指定的地點，慌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姐姐不見了。

　　所謂的指定地點不過是個大廣場，廣場上列舉著一些「戰利品」，有鋼鐵俠破損的戰甲，有美國隊長碎裂的盾牌，有蝙蝠俠的面罩，有超人的紅披風……數不勝數的物件都在告訴他們，那些超級英雄為了他們和敵人決一死戰，最終死在了敵人的手裡。

　　「人類，」艾爾瑪之神被罩在光裡，看不見它的樣子，「守護你們的超級英雄已經為你們而死了，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佔領地球了。」

　　艾爾瑪之神說到這裡大笑了起來，「真是可悲的超級英雄啊！他們守護著你們，而你們逼著他們去簽定一個不平等條約，如果不是你們逼著他們去了華盛頓，或許我還無法佔領紐約。是你們害了你們自己，為你們的英雄，你們的地球哀默吧！」

　　女人在人群中，看著人們因為艾爾瑪的話而痛哭流涕，心中只剩下悲涼和嘲諷，看看，這就是他們逼迫超級英雄的下場。

　　「你不會得逞的！」一個身著黑袍的女人站了起來，「我是復仇者聯盟的一員，是個法師，艾爾瑪，我絕對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哪怕是奉獻出我的生命！」

　　「等等，你要幹什麼，你在透支你的生命！」艾爾瑪急的大吼，卻依然阻止不了黑袍法師。

　　黑袍法師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她對著人民群眾，輕柔地安撫到，「別怕，我們超級英雄絕對不會傷害人民的，哪怕政府早就跑了，沒有支援我們，我們也會誓死守護地球，現在我可能就要死在這裡了，但是不用擔心，死去的人會復活，一切都會恢復原樣，你們就當是做了個夢吧。」

　　說完，法師就被包裹在了金光裡，她緩緩升上天空，突然爆炸開來，金光飛躍到各個地方，消滅了所有的怪物，艾爾瑪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金光灼燒成了灰燼。

　　金光還在飛躍，所到之處，死去的人復活，毀壞的街道被修復，這個地方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女人被金光照耀，身子軟了下來，昏倒在地上。

　　待她醒來時，自己正躺在床上，之前的生死逃亡好像只是一個夢，但想到法師最後說的話，她又沒辦法只當成是一個夢。

　　她跌跌撞撞地來到窗前，打開窗戶，卻只看見一群人拉著標語上街遊.行示威。

　　「超級英雄們拯救了世界，政府反而不管不顧！我們要求公平對待超級英雄，反對《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為首的正是維克托。

　　他醒來後跟其他人試探地說了這件事，卻發現大家好像都做了同一個夢一樣，聯想到法師死去前說的話，他們認為末日的確到來過，只是最後複聯的法師救了他們，並把一切恢復了原樣。

　　女人站在窗前目瞪口呆，電話響了許久她才接起來，「喂，怎麼了？」

　　「愛麗絲小姐，我們需要你馬上開始報導這項遊.行示威，稿子已經發給你了，記得查看。」電話那邊說完這句話就掛了。

　　而愛麗絲看著手機上「政府」一詞，眼神暗了暗。

　　是的，愛麗絲一直為政府工作，政府那邊發來稿子，她負責念出來煽動人群，之前初恩的死亡就是她報導的，但是她完全能想到政府那邊準備要她說什麼，無非就是否認末日的到來，說是法師蠱惑了她們。

　　「去他的政府吧，姐姐我該為自己工作了！」愛麗絲把手機狠狠往地上一摔，手機立馬就報廢了，政府那邊已經被她拋在了腦後。

　　她打扮好，來到了遊.行現場，對著攝像機開始報導：「現在我身後就是□□現場，我要告訴有所懷疑的你們……不要再疑惑了，末日已經到來，是超級英雄拯救了我們，他們為此付出了生命，你們見這裡沒有損害，是因為複聯的法師修復了一切，並且復活了所有人，但是她自己卻死了！」

　　愛麗絲把自己的名牌一丟，「我，愛麗絲.布朗.希爾頓，今天起不會再為虛偽的政府念新聞稿。反對《超級英雄註冊法案》，公平對待超級英雄，他們拯救了世界！」

　　「他們拯救了世界！」遊.行的人跟著念了出來，而那些猶豫不定的人，也堅定了下來，跟著□□的隊伍宣揚。

　　剛從美夢中醒來的超級英雄們都一臉懵逼，哦上帝啊，他們真的不知道什麼末日！

　　而布魯斯看著昨天晚上被死侍送過來的初恩，隱約猜到了什麼。「你用了你的能力？」

　　昨天飛遍了整個美國的初恩現在雖然身體不累，但精神還是有些疲倦，她癱在客廳裡舒適的沙發上，點了點頭，「對，我造了個世界毀滅的夢。」

　　「那麼我夢見的那些，也是你做的嗎？」

　　初恩沉默了一會兒，「我只是按著魯拉和死侍給我的名單，讓他們夢見自己最想要的生活而已，至於他們夢見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紐約，複聯大廈內，復仇者們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回味之前的美夢，就被大規模的□□嚇了一大跳，「這是全紐約的人都去遊.行了吧？」彼得趴在窗戶上，驚奇地看著烏泱泱的.□□群眾。

　　「實際上，」賈維斯報告說，「全美國都在舉行反對法案的遊.行，或許你們不用去華盛頓了，救世主們？」

　　「救世主？」史蒂夫疑惑不解地詢問。

　　見史蒂夫發出疑問，賈維斯解釋到：「是的，在他們看來，你們犧牲了生命阻止了末日。」

　　幻視看了看外面，「城市完好無損。」

　　「他們說一位複聯的法師犧牲生命，復活了所有人，修復了一切破損。」

　　托尼癱在沙發上，腦子一片混亂。

　　一覺醒來被迫成為了救世主，我們該怎麼辦？雖然拯救世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第一次被不明不白地稱為救世主的。

　　「話說……」班納指了指奧創的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還不出來嗎？」

　　「我承認做的夢有時候的確很美，但是不能一隻沉迷在夢裡啊。」托尼調笑了幾句，打開了奧創房間的門。

　　棕發男人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歪著頭沒有任何動靜。托尼走近搖了搖他的身子，「奧創，醒醒，你又不需要睡覺。」

　　但奧創沒有任何反應。

　　「哦好吧，」托尼站起來聳了聳肩，對著其他復仇者闡明了情況，「他不願意醒過來。」

　　娜塔莎意味深長地看了奧創一眼，「他到底夢見了什麼呢？」

　　「等等，」托尼發現了不對勁，「別告訴我你們都做了一個符合你們對生活的期望的美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知道了答案。

　　有一個超能力者，可以編造夢境，讓所有人認為超級英雄阻止了末日的到來，並且讓他們體會了一把自己想要的人生。

　　是誰呢？

　　是羅羅鳥哦。死侍在布魯斯看待精神病般的眼神中看著劇本，如此回答到。

　　番外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完美的，總有諸多遺憾，倘若說讓你做一個夢，夢裡什麼都可以辦到，你的夢是什麼樣子的？

　　在托尼的夢中，他現在正坐在沙發上和賈維斯吐槽著其他人，賈維斯用他好看的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他的父親窩在實驗室裡，因為嫌棄他自己造的機戰衣漏洞太多；他的母親正在外面和她的姐妹們購物，買得不亦樂乎。

　　其他人依然跟他對著幹，奧創天天拉著彼得和初恩玩遊戲，查理斯天天來這裡找和幻視談念愛的旺達，以及用自己的超級速度抽鷹眼大嘴巴子的快銀，班納和娜塔莎天天虐狗，史蒂夫天天說「Tony，language！」。

　　紐約今天也很依舊和平，根本沒發生什麼紐約大戰，他自然不會扛著導彈去外空，也不會有自毀傾向，也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到害怕。

　　但托尼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他很喜歡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可是當一個聲音告訴他，已經可以醒來的時候，他只是親了親父母和賈維斯，然後就選擇了醒過來，因為他是鋼鐵俠。

　　.

　　在史蒂夫的夢中，他現在穿著西裝，在一個舞會上。他的好兄弟巴基對著他擠眉弄眼，正如他一如既往的不正經；佩吉站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而他也和佩吉順理成章地跳了一曲舞。

　　當然他還是被冰封在了北冰洋裡，不過這次巴基在他旁邊，他們一起被救上來，成為了復仇者聯盟的一員，而他最喜歡的節目就是看托尼和巴基兩個人互懟對方，之後他就給托尼買袋甜甜圈，再給巴基買袋李子。

　　世界很和平，即使是戰爭也是小規模的，沒造成大傷害；朋友們都在身邊，而他也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兒，兩人慢慢墜入愛河，結婚生子，開始了平淡的一生。

　　這些都是假的，史蒂夫沒有和佩吉跳成那一支舞，巴基也在九頭蛇那邊，世界一點也不和平。他都知道，所以他也選擇醒了過來，因為他是美國隊長。

　　.

　　在娜塔莎的夢裡，她不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她和做布魯斯.班納在一起，兩人互通了心意，一直都成雙成對，損友們都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如果她打算吃了就跑也可以的，被她瞪了回去。

　　班納和她做的是同一個夢，他在損友托尼的教唆下，邀請娜塔莎來到遊樂園，在摩天輪下求了婚。那群人驚呼了幾聲，揶揄地看著他們兩個，就在他認為行不通時，娜塔莎拉著他的領帶直接強吻了上來，並把藏在手裡的戒指塞進了他的手裡。

　　最後他們舉行了婚禮，娜塔莎穿著潔白的婚紗，班納穿著整潔的西裝，兩人在教堂裡許下了終身。之後他們生了一對龍鳳胎，兩個孩子都超級可愛，娜塔莎和班納十分疼愛孩子。

　　但是夢境就是夢境，不管是班納還是娜塔莎，他們最終需要醒過來，紐約還需要他們，因為他們是復仇者聯盟的一員，是綠巨人和黑寡婦。

　　……

　　還有很多，快銀皮羅特和緋紅女巫旺達在正常家庭裡長大，父母很愛他們；彼得的父母外出旅遊，把他丟給了梅姨本叔；蝙蝠俠布魯斯跟在父母和妻子身後，任勞任怨地提著購物袋；神奇女俠戴安娜救下了墜機的愛人；超人整天在氪星球和地球兩邊跑；傑森得到了蝙蝠俠的承認；查理斯和埃瑞克理解了對方；所有人都和睦相處……

　　你覺得這可能嗎？

　　反正他們覺得不可能，這很美好，這只是個夢，也許未來的某天一切會變成真實的，但是那需要很久很久了。

　　或許也不需要那麼久。

　　嗯哼，別這麼看著哥，哥什麼都沒說呢。

　　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什麼都沒聽見，孰真孰假，誰又知道呐？


第三十章

　　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人們還處於狂熱的狀態不會深究，但是等他們緩過勁來，或者政府緩過勁來，就會發現這件事情諸多的疑點。

　　比如說只有美國才知道艾爾瑪之神的事情，其他國家的人卻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情；而且據死侍吐槽，這個劇本若是拍成電影評分肯定不過3，只是因為大家都認為這是真實的而智商暫時下線而已。

　　要是有什麼真相帝把事情扒拉一下，就會發現這是個騙局。

　　好在要圓回來也不難，法師最後不是復原了一切嗎？那就說之前法師也去其他國家救人，不僅救人修街道還抹除了記憶，因為法師為了消滅艾爾瑪，已經沒有力量再去抹除記憶了，所以美國人民都記得這件事情。

　　然後再混入人群發表一下「有點模糊的印象」「做了一個差不多的夢沒想到是真的」之類的話，引導一下輿論風向，比如說之前夢境中戴口罩的少女啊，雙胞胎姐妹啊，法師還有艾爾瑪呀什麼的，都是初恩和魯拉扮演的。畢竟人嘛，下意識地喜歡跟風。

　　光是有人說可不行，還需要證據，最好是超級英雄們親口承認，徹底把事情落實最好。

　　那麼問題來了，作為一個「復仇者聯盟的法師」，最好的方法是找復仇者們幫忙，可是初恩又不能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別忘了她還給超英們編了個美夢，睡的時候很爽醒了之後只想打人的那種美夢——因為夢境和現實的差別太特麼大了。

　　之前布魯斯猜到了初恩的所作所為，所以初恩現在也只能找他幫忙，但複聯法師的真實性由哥譚的黑暗騎士來做證明，是不是有點假了？

　　「所以說只能這樣了，韋恩先生，只有您可以幫我，事成之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隨叫隨到。」初恩現在正苦苦哀求，她的想法是讓布魯斯做個3D投影儀，假裝托尼和史蒂夫出面作證了一樣。

　　布魯斯的確很糾結，他不是不想幫初恩，畢竟初恩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複聯那邊不會傻乎乎地揭穿，他只是不想下次見面被斯塔克那個混蛋笑嘻嘻地說什麼侵犯肖像權，沒准還真的會給他寄律師函。

　　最後布魯斯還是一咬牙一跺腳（並沒有），給初恩做了出來，相當於一個合成的影片，和網上已知的任何有關複聯的影片都不一樣，絕對不會被說成是剪輯出來的。

　　然後死侍依照初恩的描述，發表了一篇生動形象有趣的文章《關於艾爾瑪事件的一些疑惑解答》，並用布魯斯的錢買上頭條，買上熱搜，推送到所有平臺，直接霸佔全部使用網路的人的視野。

　　「嘿，難道你們不覺得艾爾瑪事件有很多疑問嗎？我是指那個世界末日，畢竟反派就叫艾爾瑪之神，一股濃濃的邪教氣息:-X關於這些疑問，比如說為什麼只有美國人民知道世界末日，為什麼法師最後才站出來等等，我作為斯塔克工業一個還算合格的員工，大著膽子採訪了一下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讓我們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吧。」

　　下面配的是兩段視頻，第一段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他沒有穿戰甲，而是騷包的酒紅色西裝，但他的表情可不好，有點憔悴和悲傷，「法師嗎？哦，她是一個好孩子，當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心想要去戰場，被我們擋下來了，當時我們認為……我們可以做到的。但她怎麼可能乖乖呆在安全屋，我們當時在美國，沒辦法抽身去國外，她就先去了國外支援其他人，那個時候她還告訴我們她已經抹除人們了有關的記憶，大家不會害怕……」

　　鋼鐵俠的視頻到此就結束了，接下來是美國隊長的發言，作為美國的代表，他往那一站就有一大半人深信不疑了，「很抱歉，為了保護法師的個人隱私，我不能透露她的一些資訊，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確存在，我們不管是誰都很感謝她，她打敗了艾爾瑪，可惜她為此透支了所有的能量，已經沒辦法再掩蓋我們的記憶，但我很高興我沒有忘記她，這件事情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基礎打好，就是精通多種語言的布魯斯上場，用不同的語言發表意見，自導自演了一場撕逼大戲，成功讓其他國家的人也覺得這件事情或許真的發生過。

　　最後再偽造幾段法師活動的影像，蝙蝠俠等超英的支持，這件事情就算被實錘了。

　　為了事態進展順利，初恩來到哥譚游.行現場，走到最前方忽悠，啊不對是呼籲大家：「這段歷史應該永遠銘記，我希望大家不要只是現在為超級英雄們抱不平，而是一直記得，他們拯救了世界不止一次！」

　　看人群反應激動，初恩乾脆從自身下手，「也許有些人還記得我的樣子，是的，在安全屋被外星人殺死，被撕裂成碎塊的就是我！」

　　「我知道你！你還有個姐姐！」某個大叔很配合地驚歎到。

　　「是的，就是我，現在我還能站在這裡，是因為超級英雄們，他們給了我新生！我們不僅僅是反對《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更是在反對社會和政府對超級英雄們的偏見，就像我們反對種族歧視一樣。在未來，也許他們會失誤，毀了一個屋子或者是別的什麼，可是別忘記了，如果不是他們，這個星球或許已經不存在了，更何況一個屋子！我們要記住，他們，拯救了世界！」

　　這話說得跟邪教教主一樣，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效果是達到了。把重心從《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移到社會本身，還黑了一波政府，上升到種族歧視，她就不信政府還敢打壓，怕不是想人們鬧起義。

　　還有一個好處，在未來如果有人diss超級英雄追趕罪犯毀了什麼什麼東西啊，維護者可以直接按著他的腦門說「如果沒有他們連地球都沒了一點東西bb個啥」了，至少初恩很想這麼做。

　　在哥譚宣傳邪教語錄後，初恩還飛到了大都會和紐約等地，換湯不換藥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成了壓垮政府和聯合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遊.行整整舉行了三天，從美國蔓延到了其他國家，世界上一半的人都加入了這場抗議，聯合國只好取消了法案，包括其他國家推行的《精怪註冊法案》和《巫師註冊法案》等。

　　全程吃瓜的超級英雄們就看這件事情轟轟烈烈地落幕，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再吃一會兒瓜。

　　在這些吃瓜英雄中唯一吃不下瓜的就是美國隊長史蒂夫了，布魯斯已經告訴了托尼除初恩以為的全部資訊，正義聯盟也早就從蝙蝠俠那裡得知了情況，這些人吃得一個比一個歡，只有史蒂夫還在想背後主謀打得是什麼算盤。

　　初恩站在史蒂夫身旁，盤算著到底告不告訴他，然後以他們都以為自己死了懶得解釋的理由，選擇了不告訴，不是因為看史蒂夫皺著個臉被托尼嘲笑很有趣呢，她又不是死侍那傢伙。

　　至於為什麼初恩會出現在複聯大廈，是因為某個不想從夢中醒來的傢伙，整整三天，□□都結束了他還是沒出來，嚇得初恩本來打算去天.朝看看自己同學的，都直接飛了過來，就怕對方腦死亡在了夢裡。

　　話說回來，奧創可以腦死亡嗎？

　　仗著自己的能力，初恩一路穿牆瞬移，連賈維斯也檢測不到她，她很順利地找到了奧創的房間。

　　棕發青年躺在床上——復仇者們還是有良心地把他從地上移到了床上，一動不動像具死屍，由於本身不是人類的原因，三天來他除了嘴唇乾燥了點，倒是沒有污垢產生，就像剛死一樣。

　　初恩的本意是製造符合自己意願的生活給他們，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奧創夢見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奧創的臉，「奧創，醒醒，那些都是假的，只不過是個夢，該醒過來了。」

　　奧創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夢，只是他不想醒過來而已。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誰的陰謀，但這個「陰謀」太過平淡。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手裡還拿著一個公事包，正站在房門口準備開門，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裡是他的家，於是他打開門，走了進去 。

　　客廳裡是很清新的田園風格，黑色長髮的少女坐在落地窗臺上拿著手機好像在聊天，陽光罩在少女的身上，讓少女看起來有點半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

　　或許是聽見了開門的動靜，少女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你回來啦。」

　　好吧，奧創這麼想著，不管是誰想把他困在夢境裡，那個人都成功了。

　　現實中，奧創還是沒有醒過來，初恩悄悄把耳朵靠在牆壁上，沒有聽見一點聲音，看來隔音效果應該不錯。

　　確定了房間應該隔音後，初恩再次來到奧創床邊，「醒醒，那些都是我給你的夢境，你到底夢見了什麼，遊戲，還是家庭？不管是什麼，都是假的，現在快點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初恩啊！」

　　初恩？不是夢裡虛構的，不是其他人騙自己的，不是機器合成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他的小朋友的那個初恩嗎？

　　是他們騙自己的，為了讓自己在夢中離開初恩。

　　但是奧創做不到在初恩急切的呼喚下不理不睬，即使是假的初恩，或者是夢中夢，他都做不到。

　　所以他終於睜開了瑩綠色的眼睛，第一眼就是少女清秀的面龐。他伸出手指碰了碰，突然就笑了起來。

　　夢境真是越來越真實，之前他根本就碰不到初恩的幻象，現在都可以觸碰到對方了，他大概也在夢裡越陷越深了吧。

　　於是他支起上半身，伸手摟住了少女，就像之前一樣，說出了他的思念。

　　「我好想你。」

　　「我也是。」初恩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第三十一章

　　如果說托尼現在最想打死誰，無疑是死侍了。

　　時間回到初恩喚醒奧創的那刻，以防忘一，奧創待的房間隔音效果其實並沒有那麼好，雖然聽不見談話的內容，但大致有什麼動靜還是聽得見的，只不過初恩把耳朵貼在牆角上的時候，門外的大家剛好在娜塔莎的示意下沒有出聲而已。

　　這就導致了所有人都聽見了一個年輕的女聲出現在奧創的房間，他們都不用去偷看，直接讓賈維斯播放監控畫面，發現了有個黑髮少女把奧創叫醒，並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I miss you.」

　　「Me，too.」

　　聽力是常人四倍的史蒂夫發誓他絕對聽見兩人說了以上的話，獵鷹默默地去找自己的墨鏡。

　　若說對少女的身份不感興趣是不可能的，亦敵亦友還是要先接觸過才敢確定，於是娜塔莎很有團隊意識地拉著班納往後退了一步，其他人看見後也跟著後退。因為旺達皮羅特都去了學校，所以全聯盟唯一的良心史蒂夫，在托尼「你們怎麼這樣就是把人帶出來而已還有沒有同盟友誼」的眼神中，無奈地走進了房間。

　　「女士？」因為被奧創抱著，史蒂夫看不見少女的臉，只能看見對方瘦弱的身軀和微卷的黑髮。

　　奧創聽見史蒂夫的聲音，沒有任何語言或者表情，只是把摟著少女的雙臂收得更緊了些，讓少女有些哭笑不得：「奧創，你沒必要這樣的，我又不會走。」

　　熟悉的聲音讓史蒂夫一瞬間有些愣神，但是聲音的主人應當已經不在了才對，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而初恩已經說服奧創鬆開雙手，轉過身來對著不可置信的史蒂夫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羅傑斯先生。」

　　史蒂夫只驚異了幾秒，就恢復了過來，他由衷地為初恩還活著這件事情而高興：「很高興還能見到你，女孩兒，我想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就在門外等著，要去看看嗎？」

　　「呃……我可以嗎？」實際上被發現了的初恩是有些尷尬，她原本是打算把奧創從夢中叫醒後就離開，暫時和復仇者聯盟不要有太多接觸的，她的生死還是個問題，之前的法案也可以算是因她而起，現在又憑空出現，她怕解釋不被接受。

　　初恩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史蒂夫和善地笑了笑，「當然，你可是聯盟的神鳥。」

　　「那個稱呼其實可以不用提……」初恩小聲嘟囔了一下，鼓起勇氣握住奧創的手，拉著他跟在史蒂夫身後走出了房門。

　　「我想你們會因此而感到開心的。」史蒂夫對著眾人說到，然後朝旁邊移開露出身後的少女。

　　娜塔莎驚訝之中還帶這些欣喜：「天哪，她居然還活著，這可真是個奇跡！」

　　班納等人連聲附和，只有托尼臉色不太好看。「怎麼了？因為墓地的事情？」看托尼的臉色，獵鷹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托尼擠出一個微笑，很溫柔地摸了摸初恩的頭：「孩子，你為什麼打扮成這樣呢，嗯？」

　　由於之前奧創房間光線太暗，史蒂夫對於少女的裝扮只是看了個大概，其他人則沉浸在少女還活著的驚喜之中，自然沒怎麼注意她的衣著。

　　而托尼在看見初恩裸.露的大腿時就心裡咯噔了一下，到不是說不能接受女孩兒們打扮得火辣點，但是這短褲也太短了了吧，就到大腿根，還該慶倖沒有破洞裝飾嗎？

　　順著少女筆直的雙腿向下觀察，果不其然看見了跟足足有五釐米高的黑色高跟鞋；襯衫雖然扣到了最上方，但薄薄的襯衫有些透明，配合著下半身火辣的裝扮，分明就是禁欲系的誘惑。

　　還有背上的雙刀，一把都快要有女孩半個身子那麼長了，托尼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帶壞了當初乖巧的女孩，然後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因為這樣的話，訓練的時候會比較方便，」初恩理了理襯衫領子，很認真地回答了托尼 ，「或許大家會對我的死而復生而感到疑惑，實際上我沒有死去，魯拉和死侍幫助了我，我還有了新的能力。之後我為了成長，拜託了死侍交給我一些格鬥技巧，然後他帶我學習經驗，這身裝扮比較方便。」

　　她以為托尼是因為懷疑自己才這麼奇怪的，趕緊解釋自己的經過，好在之前已經忽悠過布魯斯，忽悠下托尼有範本可以參考。

　　「哦是嗎，那麼你遇到過哪些有趣的經歷呢？」托尼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

　　這個問題讓初恩頓了一下，畢竟她之前住在韋恩莊園，然後跟著死侍砸場子，之後編夢境發動遊.行，她好像完全忘了在哥譚旅遊的打算，根本沒好好逛過哥譚。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他們自己就是引發遊.行的傢伙吧。

　　「我……我跟死侍，和魯拉，我們……」初恩假裝在回憶，實際上在思考怎麼說，畢竟托尼肯定比她更瞭解哥譚有趣的地方。「去了……啊，我們為了練出反應，所以單挑了三個酒館三條小巷，還幫助蝙蝠俠捉了一個強.奸.犯！」

　　炫耀炫耀自己的英雄事蹟和學習過程，應該沒什麼差錯吧？

　　托尼拍了拍自己心，強制性給自己順了口氣。

　　捉住強.奸.犯這點還可以接受，畢竟還有蝙蝠俠在肯定不會讓小姑娘被佔便宜，但是單挑小巷和酒館？劃重點，單！挑！酒！館！正經酒館被砸了蝙蝠俠肯定要管，初恩可以單挑那些酒館意味著什麼，那些都是灰色地帶的酒館。

　　很好，死侍呢？今天托尼爸爸就教你做人。

　　初恩看了看四周，沒看見魯拉，不過她知道魯拉可以聽見自己的話，便壓低了聲音詢問：「死侍現在不在這裡，你要和他們打個招呼嗎？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不了，這樣規則不允許。」魯拉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來，但其他人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初恩只能作罷，提高聲音告訴復仇者們：「魯拉和死侍現在不在這裡，很抱歉不能介紹你們認識。」

　　話音剛落，一個紅色身影就唰地出現在大廳。

　　死侍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從頭到尾地摸摸自己完好無損的身子，把腰間的腰帶扶正，「謝天謝地，這次沒有只瞬移了身子沒瞬移四肢，喲呵小姑娘，想不想哥呀。」

　　看著死侍一臉歡快——雖然他帶著面罩不過意外地可以知道他的神情——地朝著自己揮手，初恩開心地回應了對方：「死侍？你也過來了，你會瞬移嗎？這裡是複聯大廈，他們都是復仇者……」

　　死侍舉起右手，打斷了初恩的話：「哥知道，漫威已經把人設都給哥了，這點比辣雞紅雪好了不少。」然後他環顧四周，看見彼得的時候眼睛噌地亮了起來，推開托尼就給了小蜘蛛一個愛的抱抱。

　　「哦哦哦小蜘蛛哥終於見到你了，要知道哥和你可是很多人追捧的cp呀，誒哦草，不是加菲版，是荷蘭豆版，太嫩了哥都不好意思下手了，還未成年誒不過比女主角16歲好吧……」

　　彼得嚇得忘記了推開死侍，瞪著驚恐的大眼睛：「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死侍聞言放開了彼得，雙手捧心給彼得拋了個媚眼：「這個世界的小蜘蛛不認識哥了，真是太傷人心了，要知道咱們可是最完美的心靈伴侶，不過沒關係，咱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哥就是大名鼎鼎的死侍哦，小姑娘應該告訴你們了才對。」

　　說完還給初恩比了個飛吻。

　　這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行為，讓被推開的托尼很不爽，「你就是死侍？」

　　死侍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另一旁的娜塔莎很上道地又退了一步，果不其然，托尼叫出了賈維斯：「賈維斯！我的戰甲呢！」

　　「已經為您準備好了，Sir。」賈維斯剛回答完，機械戰甲就出現在托尼面前，托尼毫不猶豫地進入戰甲。

　　呵，帶壞小姑娘，勾搭小蜘蛛，準備受死吧死侍。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某奧創先生表示這是托尼幹得最好的一件事情。

　　「等等斯塔克先生，你怎麼了？」托尼一言不合就穿裝備的行為嚇了初恩一大跳，她快步走到死侍和托尼的中間，焦急地詢問。

　　不等托尼回答，死侍就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初恩的肩上：「小姑娘你這麼護著哥哥很開心啊。」

　　托尼覺得死侍肯定是故意的。

　　而初恩看了看死侍的裝扮，覺得自己猜到了問題的所在，死侍的打扮太像一個變……反派了，他還是個自來熟的性格，斯塔克先生或許是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吧。

　　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原因的初恩趕緊解釋：「那個，斯塔克先生，死侍真的是個好人，我的武器和裝備都是他買的，畢竟您也知道那個時候我身上沒什麼錢；死侍還教了我許多東西，還知道很多，他就是有點自來熟而已。」

　　托尼將信將疑地走下戰甲：「真的？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沒有沒有，」初恩擺了擺手，「他真的只是有點自來熟，當初還向我索要了一個吻呢，我就親了親他的臉，他只是很喜歡小孩子而已啦，雖然我覺得我不是個小孩了。」

　　然後托尼又穿上了戰甲，這次不是為了揍死侍一頓，而是為了阻攔奧創打爆死侍的頭。

　　最後還是初恩拉著奧創一起去打遊戲，死侍才找到機會沖到彼得面前比了個麼麼噠瞬移回了到了韋恩莊園，至於彼得看著死侍沒瞬走的一條腿嚇得打嗝，讓托尼一陣心疼。

　　其餘人員：這戲真好看。

　　遠在哥譚的布魯斯：……滾


第三十二章

　　夜深人靜的時候，初恩終於把背上的雙刀取了下來，放在床底下，然後分散開自己的衣物，光點粘附在她的身體上，看起來她正在猶豫穿什麼樣子的睡衣。

　　「睡了？」奧創放下了手裡的《飛鳥集》，轉過頭來問初恩。

　　初恩點了點頭，思考好了著裝，光點化作輕便的白色睡衣睡褲，穿著舒適也不會走光。

　　原本初恩是打算自己睡的，反正她不用睡覺，正好方便悄悄半夜出去練習，但奧創用他瑩綠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初恩，「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他這麼對初恩說到。

　　因此初恩笑著拒絕了托尼為自己準備的房間，「今晚我和奧創一起睡，晚安，斯塔克先生。」

　　「有時候我真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友誼，」托尼忍不住自言自語到，「一個16歲的小女孩和剛誕生沒多久的AI，有趣的組合。」

　　說完還看了眼和旺達曖昧不清的幻視。

　　同樣是誕生沒多久的AI並且和未成年女孩關係曖昧的幻視：……

　　然後幻視就溜了，留托尼一個人在原地翻白眼。

　　好吧。托尼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老冰棒和獵鷹等人早就睡了，娜塔莎不知道去哪裡快活，班納應該被娜塔莎拉走了，皮羅特和旺達在學校，幻視走了，奧創和初恩也睡了，就剩下他和賈維斯。

　　「賈維斯。」

　　「Sir？」

　　「關閉程式，直到我叫你開啟為止。」

　　黑夜總是帶來不安，而這種不安，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

　　奧創不用睡覺，但是他可以進入休眠狀態，就跟人睡覺一樣，現在他正是處於休眠狀態。

　　初恩嘗試著分解了一隻手臂，光點飄在空中。她看了看奧創，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才慢慢地把整個身子都分散開來，連帶著床底下的雙刀也變成光點，慢悠悠地穿過牆壁，來到大廈外面。

　　光點慢慢下降到地面附近，重新組合成黑髮少女，考慮到今天托尼詢問裝備的事情，初恩雖然還是白襯衫那身，但她學著魯拉的樣子罩了件黑袍，掩飾了雙刀的存在。

　　之所以降落在大廈附近，而不是直接用光點飄蕩，是因為她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在哥譚她可以去小巷和酒館，但是在紐約她不確定有沒有這樣的隱形規則，而讓她飛到哥譚訓練完再飛回來也很麻煩。

　　她也是下來後才想到這個問題。

　　因為不用，或者說是不能睡覺，晚上的時間對初恩來說無比漫長，之前有死侍陪著去訓練，兩人砸砸場子聊聊天，偶爾去遊戲廳玩一下，倒不覺得有多麼難熬，可現在沒人可以陪她說話，手機在之前被她忘在了夢境裡，早就順著夢境的消失而被毀了，她身上沒錢，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

　　她就算回去了也是無所事事，不如去圖書館翻翻神話故事集，豐富一下知識庫。

　　初恩才想起來圖書館這個選項，她仔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發現接近於100％。

　　說幹就幹，至少也是件事情。

　　最近的一家圖書館離初恩不是很遠，而恰巧初恩也知道路，她迅速來到圖書館門前，操控著身體穿牆而入，對著面前滿滿一屋子的書感到為難，要從這些書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可有點麻煩。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解決方法，她再次化作無數的小光點，小光點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分散開來，大部分書架都有光點在前面飄灑，通過書脊上的名字來篩選自己想要的資料。

　　當發現有用的書籍，如《山海經》《古希臘神話》之類的書的時候，附近部分的光點會聚集在一起，將那本書輕輕地從書架上取下來，就架在光點上，一頁頁地翻開查看，看完後再放回去。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進入圖書館，大概會被自己所看見的景象嚇到吧。金色的光點遍佈在書架附近，一些飄來飄去尋找書籍，一些就把書架在空中翻閱，不管多高還是多低的地方，都聚滿了光點，而這些光點所看見的，都屬於初恩看見的。

　　光點掃蕩完後再次聚集，初恩也換回了之前的波西米亞短裙，畢竟她也不需要穿方便戰鬥的服飾了。

　　這樣掃蕩似的操作，讓初恩在短時間內幾乎看完了所有有關鳥類的神話故事和記載，雖然不能全部記住，但記個大半還是沒問題的。

　　初恩來到外面，看了看天色，雖然被霓虹燈照得五光十色，但依然是黑漆漆的，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段，初恩掃蕩完一家圖書館暫時也滿足了不少，不打算再去其他地方，乾脆飄回了大廈。

　　「斯塔克先生？」初恩剛把上半身穿過大廳的落地窗，抬頭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看不清神色的托尼，她疑惑地飄到沙發附近，才看清托尼現在的狀態。

　　托尼懶洋洋地癱倒在沙發上，沙發上擺滿了各式各樣昂貴品牌的空酒瓶，他手裡還握著一瓶，幾次舉到嘴邊又放了回去。

　　白天意氣風發的傢伙好像不是他一樣，現在的他襯衫領口大開，腳上的鞋子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頭髮亂糟糟的，他的眼裡也死氣沉沉，包含著驚恐和不安，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清的話，儘量把自己縮成一團。

　　初恩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托尼，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坐在托尼對面，還沒來得及復原的下半身也只復原到了膝蓋，橫切面只是一片金光，光點飄到斯塔克身邊，帶來了些許亮光，有不至於太刺眼。

　　托尼好像才發現她一樣，警惕地往後縮了縮，然後才看清少女的面貌，松了口氣，扯出一個微笑：「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

　　初恩看著成對的酒瓶，有些已經成了碎片，各種各樣的酒混雜在一起，刺鼻的酒味到處都是。

　　很明顯托尼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只不過每次他都有辦法在第二天來臨之前把一切都恢復原樣，包括掩飾自己的心情。

　　「斯塔克先生，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初恩關心地看著托尼，輕聲詢問到。

　　「沒什麼，」托尼自嘲般地笑了笑，「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是不需要管這些的。」

　　所有人都不要管，就讓他自己承擔這些負面情緒，即使是賈維斯也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當他們成為英雄的時候，就被剝奪了悲傷和害怕的權利。

　　「斯塔克先生，」初恩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詞，「如果你不想細說也沒關係，這是您的私人問題。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您說出了沒准我可以理解，甚至幫助您。」

　　托尼看了初恩一眼，沒問她那些光點的事情，「你不明白，女孩……」

　　「不一定，先生，」初恩身子微微前傾，「我只是想告訴您，即使是英雄，也有悲傷的權利。」

　　托尼沒有說話。

　　「好吧，斯塔克先生，我只有一個問題，您是心理上的憂愁嗎？」

　　初恩一邊說，一邊把眼神移到只有自己可以看見的魯拉身上，而魯拉微眯起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先生，初恩輕輕在托尼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會幫助您的，我發誓。」

　　初恩很慶倖，今天她恰好去了圖書館。

　　「PTSD，」魯拉對著初恩說到，「創傷後應激障礙……有自毀傾向，這可不是過家家那麼簡單的，初恩，你想好怎麼做了嗎？」

　　而初恩只是抿了下唇，不知是對魯拉說的，還是對托尼說的，或者是對自己說的，她堅定地說：「心之所欲無人能擋，我們的未來比過去更重要。」

　　「我們會從絕望中走出來的。」

　　「The world has kissed my soul with its pain，asking for its return in songs。」

　　「Can we？」

　　「Yes，we can。」


第三十三章

　　有鳥焉，其狀如烏，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餘（qi yu），服之使人不厭，又可以禦凶。——《山海經.西山經卷二》

　　總而言之，就是吃下去後不做噩夢，睡得香甜，且不會的抑鬱症等心理疾病，相比去「食之無憂」的倏魚（shu yu），鵸餘帶來的效果更加徹底，能直接根治托尼的症狀。

　　不過問題來了，她該拜託誰把肉從自己身上割下來呢？其實死侍是最適合做這項工作的人，只可惜他現在不在這裡也不好意思把他叫過來，至於奧創，初恩第一時間就把他排除了。

　　於是她眼神慢慢飄忽到魯拉身上，「魯拉？」

　　「嗯，」魯拉冷冷地應了一聲，右手變成鋒利的刀刃伸出來，「回到房間就開始吧。」

　　初恩摸摸托尼的臉頰，「相信我先生，第二天就沒事了。」

　　隨後朝著托尼揮了揮手，隨著魯拉回到了房間。

　　托尼揉了揉眼睛，「……小女孩至少比老冰棒好多了，對嗎，賈維斯？」

　　「這得看您到底是說什麼方面了，Sir。」賈維斯聽到托尼的呼喚，及時接上了托尼的話，「需要我打掃一下嗎？」

　　「當然，不過記得別讓小呆來。」托尼笑得和以往一樣沒心沒肺，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初恩早早來到大廳，果然沒了昨晚狼藉的模樣，但鵸餘缺了一塊的背部和魯拉染血的右手都在提醒她，昨天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不然白被魯拉割了塊肉不是？

　　史蒂夫也起得很早，在看見初恩的時候還有點驚異，然後是滿滿的欣慰，現在的年輕人終於有個和他作息基本同步的了，早起早睡身體好，斯塔克那群人怎麼就不懂呢。

　　「早上好，羅傑斯先生，」初恩乖乖地朝著羅傑斯打了個招呼，「您是要去晨跑嗎？」

　　「是的，要一起來嗎？」

　　「不了，」初恩搖搖頭，舉起手裡的塑膠袋，「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史蒂夫也不強求，向初恩道別後就去晨跑了，而初恩則是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才有些謹慎地開口：「賈維斯先生？」

　　「怎麼了，初恩小姐？」賈維斯好脾氣地問到。

　　「你知道廚房在哪裡嗎，或者說可以烹飪的地方？」初恩看向托尼的房門，魯拉伸進半個身子看了看，然後擺擺手，示意初恩繼續。

　　「當然，需要我為您導航嗎？」賈維斯用純正的英倫腔調反問。

　　初恩松了口氣，「真是麻煩您了。」

　　她在賈維斯的帶領下來到廚房，這裡倒是整潔，而且菜品齊全，看起來經常使用，想必是賈維斯為了讓托尼的小肚子瘦下來而做了許多努力。

　　她把塑膠袋打開，將裡面的鵸餘肉用清水洗淨，切成肉沫，放在碗里加料酒和一小勺鹽醃制，去除腥味；從櫥櫃裡找到大米，用水淘淨後放入另一個玻璃碗裡，加上品質的清水和香油，浸泡三十分鐘左右。

　　在此期間初恩和魯拉兩人無聊到玩起了剪刀石頭布。

　　接著在鍋里加水煮沸，把醃制好的肉沫倒進去煮兩分鐘左右，水面上會浮起一些泡沫，初恩用勺子將其撤掉；可以直接把大米放進鍋裡，開文火熬煮，時不時用勺子攪拌，讓其不要粘鍋，等到鍋裡的大米變得濃稠後，粥基本也就熬好了。

　　為了迎合美國人民嗜甜的口味，初恩把粥倒入瓷碗內後，還加了兩勺糖，攪拌均勻後才端到托尼的房門口。

　　她很會控制量，熬出來的粥大概是每人一碗左右，剛好可以當做早餐，如果胃口比較大的就當是開胃菜，畢竟身為超級英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負面情緒堆積在心裡不能發洩，至少鵸餘肉吃了後沒有噩夢，睡得香甜，也是一種排解壓力的方式。

　　史蒂夫已經回來了，現在正準備去挨個叫人起床，看見初恩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大瓷碗來到大廳，趕緊過去幫忙。

　　感覺到手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初恩抬起頭來道謝，「謝謝您，羅傑斯先生。」她也很怕自己忍不住把手臂散開導致功虧一簣。

　　史蒂夫微微一笑，「不客氣，這是什麼？」他看著瓷碗裡的粥，還冒著溫熱的熱氣，有些好奇地詢問。

　　「是瘦肉粥，用鵸餘肉做的，吃了之後可以不做噩夢，睡得安穩，還能治療心理疾病。」初恩認真地回答，史蒂夫只是笑笑，沒有接話，他以為這不過是女孩偶然看見的偽知識。

　　而且「鵸餘」兩個字他也聽不懂：）

　　將瓷碗擺在餐桌上，初恩又轉身回去拿了幾個碗和勺子，把粥從大瓷碗倒入小碗裡，跟著史蒂夫去叫其他人起床。

　　「斯塔克，恩做了早餐給大家，快點起來吧，不然粥就涼了……斯塔克，斯塔克，托尼！」即使站在房間裡，初恩也依稀能聽見史蒂夫的聲音，她忍不住懷疑了一下這到底是斯塔克先生太能睡了還是隔音效果太差了。

　　順帶一提，她真的很想知道奧創到底給休眠狀態設下的許可權和關鍵字是什麼，她都聽見了托尼的「安靜點老冰棒！」了，奧創居然還在休眠。

　　「奧創醒醒，吃早飯了。」她湊到奧創耳邊說到，本來以為對方不會醒來，沒想到奧創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完全看不出前一秒還在睡覺。

　　所以說關鍵字是名字還是「吃飯」？初恩有些好奇。

　　「早安。」奧創很自然地伸出手攬住初恩的腰，像一個不成體統的擁抱，然後才鬆手起身開始洗漱。他隨意梳理了一下棕色得短髮，走到床邊拿起《飛鳥集》夾在腋下，拉起初恩的手走了出去。

　　初恩覺得奧創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她嘴唇微微動了下，「奧創？」

　　「怎麼了？」奧創停下關門的動作，轉過頭用瑩綠色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初恩。

　　最後初恩垂下眼瞼，什麼也沒說。

　　而隔壁托尼終於在賈維斯和史蒂夫的雙重夾擊下起床，穿著寬大的黑色T恤和灰色純棉短褲，踩著涼拖打了個哈欠才來到餐桌邊上，看著一碗碗清淡的粥，「哦，初恩做的？」托尼對著初恩眨巴了一下眼睛。

　　「是的先生，這是由鵸餘肉做的鵸餘粥，《山海經》裡說，鵸餘肉吃了後可以防止做噩夢，有助於睡眠，還可以治療心理疾病。」初恩對著托尼說到。

　　托尼再次眨了下焦糖色的大眼睛，啥玩意？怎麼念來著？什麼書說過？

　　並不想暴露自己沒聽懂的事實，托尼只好掩飾般地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端起瓷碗開始喝粥，再怎麼說也是人小姑娘的一番好意，哪怕那些功效一聽就是騙人的，他也要喝下去對不對？

　　「心意很足，孩子，比某些人強多了。」娜塔莎誇讚到，順帶瞟了眼某個七個學位的博士，某個大眼睛的富豪，某個年近百歲的甜心，某個紅彤彤的ai等等等等。

　　班納咳了一聲，他知道娜塔莎是在暗示自己，但是他也害怕這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某富豪翻了個白眼，等他的小辣椒回來了看你們怎麼秀。

　　奧創伸手準備抬一碗，手背卻被初恩打了一下，「那碗不是給你的，你沒有。」初恩說到，轉頭看向獵鷹山姆，「威爾遜先生，這碗是給你的。」

　　「哦，我嗎？」山姆有些興奮，難得他沒被忽視，「真是謝謝你了，女孩。」

　　除了不需要吃東西的幾個，比如說幻視，所有人都喝到了一碗鵸余粥，初恩在心裡有些可惜，彼得需要上學，皮羅特和旺達在X學院，如果要給他們也喂下鵸余，必須重新做炸肉送過去。

　　……X學校，她好像在那邊還處於死亡狀態，還有餐廳那邊，強尼先生可不知道她就是死去的神鳥，彼得不會撒謊，也不能暴露他們兩人的身份，所以說……她已經曠班一個多月了嗎？

　　沒喝到粥的奧創心裡拔涼拔涼的，他僵著臉拉了拉正在走神的初恩，「我的呢？」

　　不能因為他不需要就不給他啊！

　　「啊？」初恩迷茫地看向奧創，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山姆手裡的粥，才反應過來奧創問的是什麼，「粥不是給你準備的，我們兩個等會兒出去吃，我昨……知道有個地方賣的小蛋糕超級好吃，店主也很好看，我們兩個一起去。」

　　「女孩，你大清早的吃蛋糕？」托尼放下已經空了的瓷碗，拿紙巾擦了擦嘴。

　　初恩很嚴肅地盯著托尼，「先生，只有你沒資格說這句話。」

　　托尼：？？？

　　「再說了，麥克斯和卡若琳除了經營了一家小蛋糕店以外，也在一家餐廳工作，我也可以去那裡吃的，」初恩把奧創沒扣好的袖扣扣好，「中午如果沒要緊的事情一定要等我回來做飯，只要餓了就告訴我，我回來做飯。」

　　「好好好，知道啦，女孩你簡直就像第二個美國隊長。」托尼揮了揮手，「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路上小心。」

　　.

　　「怎麼樣寶寶，姐的小蛋糕還是不錯的吧？」麥克斯穿著芥末色的制服，上半身靠在桌子上，半眯著眼睛風情萬種地看著初恩。

　　「麥克斯，」卡若琳給初恩和奧創一個微笑，拉著麥克斯走到一旁，「她還是個未成年，而且你不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

　　「什麼？」麥克斯眼神在初恩和奧創之間流轉，「他們不就是朋友嗎？噢別這麼看著姐，金髮妞，姐姐玩過的人渣比你接的頭髮還要多。」麥克斯嫌棄地把手虛搭在卡若琳的嘴上。

　　「你都說了是人渣了，這當然不一樣。你對我的頭髮有意見嗎？我的金髮可是天生的。」卡若琳推了麥克斯一把。

　　麥克斯毫不猶豫地回手，兩個女孩就這樣忘記了之前討論的話題，直接就在櫃檯玩了起來，「你們要知道，兩個女孩之間的遊戲我可是很樂意參與的。」奧列格從窗口伸出頭來吹了聲口哨。

　　以上對話初恩和奧創一概不知，他們只是安靜地忽視了托尼之前的話，吃著麥克斯自製小蛋糕，初恩喜歡先咬一口鬆軟的糖霜，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嘴角會揚起，就像在微笑一樣。

　　奧創喝了口飲料，越來越沉醉於這場夢境。

　　You s 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第三十四章

　　可能是之前造的夢的確有點作用，最近基本上沒什麼人搞事情，就連哥譚那邊也平靜了不少，超級英雄們迎來了久違的假期，這倒是方便了初恩整天飛來飛去送吃的，就差把鵸餘的骨架都拿來燉湯了。

　　但是從表面上初恩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成效，她只好私底下悄悄地問魯拉：「魯拉，你知道關於斯塔克先生PTSD的事情嗎？」

　　「是因為之前的紐約大戰，」魯拉說，「這麼久過去其實也不至於那麼嚴重，偶爾提一下不去細想沒問題，不過若是回憶起來就會復發……太詳細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問問死侍或許有用。」

　　說完魯拉就消失不見，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初恩想要瞭解情況只能去韋恩莊園找死侍，但是當她來到莊園的時候，阿爾弗卻告訴她死侍不在這裡，據他說他是去找一個名字與洗手液相似的傢伙去了。

　　初恩只能自己返回紐約。

　　說實話，魯拉和死侍的消失讓初恩有些不安，除了這兩個人，沒有誰知道初恩的真實情況，可以說她把兩人當做是精神的寄託，每當她懷疑自己的時候，她能告訴自己，至少還有魯拉和死侍陪在她身邊，當兩人都不見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始焦慮。

　　該怎麼辦，可以做些什麼嗎？

　　看書嗎？她每天晚上都去不同的圖書館，現在已經懶得去看了；做飯嗎？最關鍵的食材沒辦法得到；去幫助別人嗎？可是神鳥已經死了；找其他人嗎？但她又能去找誰呢，其他人現在都有事情，就連奧創也不在，她不能去打擾。

　　對了，她可以去拜訪以前的同學，她的好朋友洛七。如果不是為了把奧創從夢裡叫起來，她早就去找洛七了，之前為了生活一直在奔波沒有時間和她聯繫，但現在正好可以去找她，哪怕洛七已經變了也沒關係。

　　她只是想找人肯定一下自己而已。

　　索性飛洋跨海對初恩來說不是件難題，甚至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很輕鬆就來到了她記憶裡的那個鎮子。

　　不過更具體的位置她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洛七的家在學校對面的那棟樓裡，而她恰好知道學校所在的街道的名字，不知道怎麼過去。

　　好在為了方便，她特意幻化了一身整潔的衣服，拉著行李箱，去找人問路也不顯得突兀。

　　「Excuse me，我剛從國外回來，請問你知道槐仁街道的第七中學怎麼去嗎？」因為在美國呆了快兩年了，初恩也知道自己的發音會不標準，乾脆裝作是海歸，這樣路人為了留個好印象也不會太沒禮貌，「我想找老同學聚一下。」

　　路人是個挺熱心的女士，她聽了初恩的問題後，有些疑惑地問：「抱歉，你是說槐仁街道的第七中學嗎？」

　　「是的，槐樹的槐，仁義的仁。」

　　女士有些驚異地看了看她，眼裡還帶這些不易察覺的同情，「你是不是被騙了，根本沒有這個街道啊，只有閆孜街道有個第七中學，而且沒有改過名字，我待在這裡已經三年了絕對不會記錯的。」

　　「可，可是……」初恩瞪大了眼睛，左手按了按太陽穴，她記得就在槐仁街道啊。

　　初恩按耐下自己的情緒，朝著面前熱心的女士露出一個微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歪了歪頭，「哎呀，我想起來了，是我記錯了，的確在閆孜街道。我總是這個樣子，真是抱歉，可否請你告訴我怎麼去哪裡呢？」

　　「原來是這樣，沒被騙就好，」女士松了口氣，轉身指了指左邊的路，「順著這條路直走，第一個路口向左拐，當學校就在樂怡超市的對面。」

　　「非常感謝。」初恩跟女神道謝後，按照對方指給自己的路前進。

　　路旁高大的建築遮擋住了陽光，也擋住了風，導致這裡十分陰暗和悶熱。初恩回過頭看了看，影子和陽光界線分明，那邊行人三三兩兩地散步逛街，而初恩這邊卻只有她一個人，她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初恩不再看向外面，而是獨自一人繼續走了下去，她想知道為什麼事實與自己的回憶對不上號，當她到達學校的時候，一切答案都會揭曉。

　　學校和初恩記憶裡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嶄新整潔，藍白色的建築物聳立在圍牆裡，大概是上課時間，前操場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人；學校對面就是女士口中的樂怡超市，超市旁都是些商店或者雜貨店，沒有樓房的痕跡。

　　因為時間和天氣的原因，沒有人路過這裡，雜貨店裡也只有售貨員，而整條街道上，只有初恩。

　　才過不到兩年，變化不可能這麼大，若說是她走錯了，但也只有這個第七中學，沒有槐仁街道，所以她肯定沒有走錯，一定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初恩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悄悄分離了一部分去探索了一下，那些光點在四處遊蕩，通過靈魂獲取資訊，然後慢悠悠地回到了初恩的身上。

　　得到的資訊告訴她，這裡不是幻境，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那麼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初恩走近一家商店，走到櫃檯前詢問售貨員：「抱歉打擾一下，我剛回國沒多久有些迷路了，請問您的手機可以借我打一個電話嗎？」

　　售貨員懷疑地打量了初恩幾眼，將信將疑地把手機遞給了初恩，「請就在這裡撥打，不要隨意到其他地方。」

　　「非常感謝。」初恩接過手機，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輸入了一個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記起來的電話號碼。

　　洛七的電話總是換，偶爾會忘記告訴她，所以她一直沒刻意去記洛七的電話，但這個人的號碼她記得倒是挺清楚，每次有活動或者是家長會，老師都要問她這個號碼然後撥打過去，通知對方快點過來。

　　「喂，二叔……」

　　初恩剛說出口就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螢幕上現實的「未接通」三個字。

　　這個號碼是空號。

　　初恩再次輸入了一個號碼，祈禱對方可以接到這通電話，哪怕是罵她一頓都沒關係。

　　所幸的是，這次電話打通了，初恩忍不住笑露出一個笑容，「二姨，我是初恩，我……」

　　「你是誰？」對面的聲音明顯是個年輕的男人，「你是不是打錯了，我不認識叫初恩的，我姓楊。」說完，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你沒事吧？「售貨員見對方兩次打電話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猜到些什麼，他覺得女孩或許被人騙了，有些擔心地問到。

　　「不，沒事，」初恩低著頭，看不清神情，「我可以用你的手機查查地圖嗎？現在好像只能我自己找路了。」

　　「請便。」

　　初恩調出地圖，這裡的確是她記憶裡的那座城市，對面的也確實是第七中學。她輸入自己知道的所有比較有代表性的地名，各個公園和景區都被她查詢了，但是一個地方都沒有。

　　在導航上沒有這些地方。

　　她總不可能一個地方都記不對吧？

　　美國那邊呢？初恩突然想到，如果這邊什麼都沒有，會不會美國那邊也消失不見了？

　　她趕緊搜索了一下有關美國的事情，值得慶倖的是，那些英雄們都還在，很多新聞都報導了他們，包括之前的艾爾瑪事件。

　　為什麼她以前從來沒看過這些新聞？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初恩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她若無其事地把手機還給售貨員，「非常感謝，我想我已經知道怎麼走了。」然後慢慢離開了商店，回到了紐約的複聯大廈。

　　復仇者們已經回來了，正在討論些什麼，「女孩，你怎麼了，看起來你好像不開心？」娜塔莎正巧在初恩對面，一抬頭就看見了沉默不語的初恩。

　　「我沒事，羅曼諾夫女女士，我只是……在之前回去看望了下家鄉而已。」初恩不敢抬頭，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托尼聯想到初恩的身世，起身揉了揉她柔軟的長髮，「初恩，那些都過去了。」

　　「嗯，」初恩仰起頭來給托尼一個大大的微笑，「那個，如果暫時沒事的話我先去房間裡休息一會兒。」

　　她回到了房間，忍不住蜷縮著身子坐在床上，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她很想大哭一場，把心裡的情緒都發洩出來，但是她流不出眼淚，因為她已經死了啊。

　　真是諷刺，前不久她還在開解托尼，甚至想方法讓所有人都擺脫掉負面情緒，但是現在，她自己反而消除不掉心裡的糟糕情緒了。

　　「初恩？」奧創打開門走了進來，坐在初恩的旁邊，「你是在哭嗎？」

　　他有些手足無措，因為他一直都希望初恩高高興興地生活下去，在他的夢裡，他怎麼捨得讓初恩哭泣。

　　「我沒有，奧創，」初恩抬起頭來，的確沒有水漬，「我哭不出來。」

　　「發生了什麼，初恩，」奧創焦急地攬住初恩的肩膀，「如果發生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但至少你可以相信我，我希望你告訴我。」

　　「我該怎麼辦？」初恩突然緊緊地抱住奧創，將頭埋在他的肩上，「這裡根本不是我的世界，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死不了，我沒辦法消滅我的靈魂！」

　　「奧創，我該怎麼辦？我已經回不去了，我被世界拋棄了。」

　　「只有我一個人。」


第三十五章

　　獨自一人生活在異國他鄉本身就很難熬，那麼一個人處於異世界呢？

　　初恩本以為自己不過是逃到了美國，只不過是和原先的朋友親人們切斷了聯繫，但實際上她身處於一個異世界。

　　如果說身處異國，至少還有回去的希望，哪怕自己一個人在這邊，至少還能想想在家鄉的人們；而在異世界，她回不去，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成為她的容身之所，她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不屬於這裡，是一個外來者，是不同的靈魂。

　　她是一個怪物。

　　身體已經被銷毀，靈魂卻被世界排斥，她會死，只是不能在這裡死去，這個世界不需要她的靈魂，僅此而已。

　　「奧創，如果是你你打算怎麼辦？」初恩將頭斜靠在奧創的肩上，顫抖著聲線問他，「當你覺得你已經融入了一個集體，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不過是個外人，你會怎麼辦？」

　　奧創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撫摸著初恩的長髮，柔和了聲線反問：「是在那邊發生了什麼嗎？做了好事結果不被接受，還是朋友已經不記得你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求求你，哪怕是編的答案也好，告訴我，如果有天你發現自己被這個世界排擠，已經沒辦法回去了，你會怎麼做……我該怎麼辦……」

　　初恩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哭腔，偏偏她又一滴淚也沒有流出來，奧創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但是我已經不能哭了！」初恩聽見奧創的話，猛地抬起頭，摟著奧創的手也下意識散開，「因為我已經死了啊，身體已經化為了灰燼，我現在是縷幽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但是要我怎麼去相信一個死人會哭，我甚至連屍體都算不上！」

　　光點飄浮在房間裡，像螢火蟲一樣點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間，而造成這一切的少女殘缺著雙臂，眼裡失去了光彩，「I don't belong to this world， I am a monster.」

　　「NO，」奧創小心翼翼地靠近初恩，將手虛撫在少女的面頰上，「Never.」

　　你當然不是怪物，你是真的，不是夢中的贗品，不是幻境裡的幻象，我就知道，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傷心，在我夢境裡應該是一個活著的，開開心心的初恩，倘若如你所說，你已經死了，你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就代表這不是我的夢，你是真的初恩，既然這樣，其他的什麼也不算，因為你是初恩。

　　「你不會是一個人，我會永遠陪伴著你，相信我初恩。」

　　「如果我到了另一個世界，你會記得我嗎，還會陪伴我嗎，可以找到我嗎？」

　　「是的，我會這樣做。如果你到了其他的世界，那我就想方設法穿越世界過去找你，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發誓。」

　　.

　　「怎麼樣？」托尼看見奧創從房間出來，急忙聞到。

　　奧創苦笑著搖了搖頭，「她說魯拉來找她，我就出來了。」因為初恩的要求，奧創沒有說明初恩的具體情況，包括對方目前只是靈魂和來自其他世界的事情。

　　托尼皺起了眉，「魯拉？她已經不止一次提過這個名字了，可問題是，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在初恩剛回來的時候就說起過魯拉和死侍幫助她的事情，可之後死侍倒是出現了，卻沒見到魯拉，也沒用任何關於魯拉的消息，死侍也沒提起過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少女為了安慰自己而創造出來的一個精神寄託。

　　在初恩的描述中，她在遭遇爆炸後，是魯拉幫助她逃離了危險，然後遇到了死侍，當時只有死侍願意幫助她，因此她們三人一起行動，死侍就教導初恩格鬥技巧和招式，挑了哥譚好幾條街。

　　問題是，從頭到尾魯拉這個人只在最開始逃離危險的時候出現。只有死侍願意幫助，是因為只有死侍才承認魯拉的存在吧，其他人應該都當初恩是個精神病患者——如果魯拉真的不存在的話。

　　這也非常完美地解釋了初恩的變化和今天奇怪的情緒，她開始懷疑起魯拉的真實性和自己是否還正常了。

　　雖然只是托尼的猜測，但卻合情合理，其他人也忍不住開始朝著這個方向思考，「需要給她安排一下檢查嗎，好歹曾經我也為你的PTSD做過心理輔導。」班納提議到。

　　「但你只想把浩克放出來打我一頓謝謝，」托尼按了按太陽穴，沒在意自己已經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提起這件事情了，「奧創你認為呢？」因為奧創可以說是和初恩關係最好的人，也是最瞭解對方的人，托尼想聽聽奧創的意見。

　　奧創沒有說話，只是偏過頭表達自己的不贊成。

　　.

　　房間內，初恩的雙臂依然殘缺著，她沒辦法集中精力將光點收回來，修補好自己的身體。魯拉掀開了兜帽，坐在床邊揮了揮手，那些光點自動靠攏過來，慢慢依附在初恩斷壁切面上，修復了她的手臂。

　　「你什麼都知道吧？」初恩轉動眼珠，看向魯拉，「你明明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反而機關算盡讓我按照你安排的道路走下去，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你，我就是你，在這裡只有我是唯一可以幫助你的人。」魯拉握住初恩的雙手，拉倒自己胸前，「你還存在於這裡正是因為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邊原本的世界你也沒有任何留戀的地方，待在這裡不好嗎？你不是也喜歡超級英雄們嗎？」

　　初恩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我不喜歡你什麼都瞞著我，你太神秘，我無法相信你，你殺死了我，引導著我知道真相，把我在這邊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當當。」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可以去英國倫敦貝克街117A找到奇異博士，就算不回去，他也可以告訴你很多事情，但是現在還不行，」魯拉把準備起身的初恩按回床上，「你要先解決這裡的事情再過去，包括你欠下的人情。」

　　有了一個目標的初恩好歹是稍微平靜了點，「我明白了，完成你安排的任務，從你那裡得到線索，再一步一步走下去對吧？」

　　「你可以這麼認為。」

　　「如果我不聽你的，現在就過去呢？」初恩嘗試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確保自己目前看起來還算正常。

　　魯拉笑了笑，「現在去見不到他，如你所說，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能按照我的路線走下去。」

　　.

　　初恩神色自若地走出房間，她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就完全恢復，只不過是有了一個目標支援著她而已，她現在只想快點完成魯拉給自己佈置的「任務」，然後去英國倫敦找奇異博士，知道有關自己的事情。

　　她依然在崩潰的邊緣，不過有根名為真相的細繩甚甚拉住了她，只要繩子斷裂，她就會墜入萬丈深淵，日暮途窮。

　　房門發出的聲音自然沒有瞞過眾人，大家看向初恩，試圖看出些蛛絲馬跡，然而初恩若無其事地頷首打了個招呼，裝作不經意間地問到，「最近好像沒什麼大事發生？」

　　「也許。」托尼回答，不死心地繼續觀察，生怕初恩把事情埋在心裡，就像他之前一樣，他可不希望之前還鼓勵他勇敢面對的小姑娘轉眼就變成了患者，但是在初恩能力的加持下，沒有人能看透她的偽裝。

　　托尼的話就是面大大的旗幟，還沒等他們問些什麼，弗瑞局長就走了進來。

　　一般來說，弗瑞局長來複聯大廈不是發生了什麼壞事要他們解決，就是即將有壞事發生要他們提前解決，這次是前者，「冬日戰士突然出現，殺死了美國情報處的高層艾曼達.沃勒，據監控現實他目前在紐約活動，我需要你們逮捕他。」

　　冬日戰士，她的任務目標。初恩很快就明白這就是魯拉要她解決的事情之一，美國隊長史蒂夫還沒有開口詢問友人的事情，她就趕緊湊到弗瑞局長面前，「有更多的線索嗎？比如說他為什麼殺死沃勒女士？」

　　弗瑞看了看初恩，托尼出面解釋，「她是新英雄，艾爾瑪事件中出現過。」反正弗瑞也做了個美夢不知道艾爾瑪事件的真相，他們愛怎麼說就這麼說。

　　史蒂夫也開口詢問：「可是巴基不是已經躲起來了嗎，怎麼會再次以冬日戰士的身份活動？」

　　弗瑞嚴肅地看著復仇者們：「我們懷疑九頭蛇或者其他人找到了控制冬日戰士的方法，或許又將是一場血雨腥風。」

　　「交給我。」初恩接話，變成了知來鳥。

　　知來鳥，也就是山鵲，羽毛是黑色的且帶有斑點，頭上有白冠，鳥喙和腳都是紅色的，尾巴很長但是不能久飛，相傳它可以知道未來的事情，《淮南子·氾論訓》說過：猩猩知往而不知來，乾鵠知來而不知往。」乾鵠也就是山鵲。

　　初恩看了看，以她被世界排斥的程度，她最多只能看見一點點未來，「我知道他在哪裡了，不過離這裡太遠，還是我去比較快。」

　　說完就變成其他神鳥飛走了，「論速度我們暫時沒誰可以比得上她，就讓她去吧，放心隊長，她知道分寸的。」托尼想去了自己炸毀的馬克戰甲，聳聳肩沒爭論些什麼，催促弗瑞快點離開。

　　「她是不是太著急了？」山姆站在戰爭機器詹姆斯的旁邊有些擔憂地問，不過存在感太低基本沒人在意他們兩人。


第三十六章

　　等復仇者們再次見到初恩時已經很晚了，之前她大概在八點去的中國，現在大約是美國晚上十點半，初恩吃力地用拉著一坨人形物體，邁著沉重的步伐走近大廳。

　　那坨物體就是昏倒了的冬日戰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小名巴基。

　　「他只是昏過去了而已，沒有副作用的。」史蒂夫過來抱走了巴基，讓初恩輕鬆了不少，她輕輕撩起裙子，把用綁帶藏在腿上的紅皮書露了出來，然後取下來遞給史蒂夫，「這是洗腦詞，我看不懂。」

　　「天哪，你是怎麼拿到這玩意的？」托尼把書從史蒂夫手里拉過來，有些驚異地問。

　　初恩乾笑了幾聲，用自己的新能力糊弄了。她化身為羅羅鳥給冬日戰士編造了一個夢境，讓他夢見過去，而控制冬日戰士的人不在現場，也許是走得急對方沒有拿走紅皮書，初恩就撿了回來。

　　娜塔莎讚賞地看了初恩一眼，「如果你來當特工，以你的能力怕是沒人可以超越你了。」當初他們累死累活都沒抓到冬日戰士，而初恩卻只用了兩個小時，包括來去的時間，就把冬日戰士巴基帶了過來。

　　夢境是初恩可以回收的，除非對方如同之前的奧創一樣不願意醒過來，但顯然巴基沒有沉迷在夢境之中。

　　他悠悠轉醒，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些詫異，差點一個翻身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好在史蒂夫的出現很好地安慰了他。「史蒂夫？」他有些不確定叫了句。

　　昔日好友終於認出了自己，史蒂夫激動得不能自已，「巴基，你記起來了嗎？」

　　「嗯，大部分，多虧了那個夢……我怎麼會穿著冬日戰士的衣服，我不是已經躲起來了嗎？」突然發覺自己變回了冬日戰士，巴基難以置信扯了扯衣擺。

　　聽見巴基提到夢這個字，初恩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好在大家現在注意力在巴基身上，而能解釋巴基的問題的，也只有去尋找巴基的初恩，但初恩卻搖了搖頭：「我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跑了，不知道是誰，但是他或者她好像沒有惡意，除了艾曼達.沃勒女士以外沒有傷亡，我是在一個廢棄的公寓發現巴基先生的。」

　　「謝謝。」巴基朝著初恩道謝，畢竟是這個女孩把他從對方手裡帶了出來，甚至可能與自己的夢有關。

　　托尼擠開巴基，也癱坐在了沙發上，「看樣子從你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神盾局那邊……」史蒂夫有些猶豫地開口，他當然是不希望把巴基交給神盾局的，但是巴基又確實是在被洗腦的情況下殺害了艾曼達，不交給神盾局好像也說不過去。

　　托尼左手拍拍巴基的肩膀，又從後面越過去拍拍史蒂夫的肩膀，「放心，都說是被洗腦了，那就不是他的錯，至於神盾局，我不交人他們還想怎麼樣？」況且他也的確不喜歡滿口都是「自殺小隊」的艾曼達。

　　「可是我既然能被再次洗腦一次，很有可能被洗腦第二次，這樣的話會很不安全，我是說，我的存在可能是個隱患。」巴基有些語無倫次地向托尼解釋，回憶起過去後他倒是開朗了許多，卻依然沒擺脫掉冬日戰士給他的影響。

　　然而聽到巴基這句話，托尼直接就笑了出來，「你是在逗我嗎？拜託，我們初恩都能把敲暈帶回來。」

　　初恩一直在試圖和魯拉對話，詢問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了，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地抬起頭應了幾聲。

　　對於自己被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拖回來的事實，巴基雖然很感謝對方但是依然有些尷尬，乾笑著打了聲招呼，「哦你叫Qyan是嗎，真是謝謝你了，你很厲害。」

　　已經好久沒聽見「Qyan」這個名字的初恩心頭一梗，「叫我恩就好了，巴基先生。」

　　所以說她的任務完成了嗎？初恩打量著巴基，按理說她把巴基帶回來就應該完成了，可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不管是巴基的身世還是關於洗腦的問題，這些都不應該歸她管才對。

　　還是提一句吧，「關於巴基先生腦部損傷的問題，」初恩提到這個問題，讓其餘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也許你們可以求助一下X教授，他對這方面很擅長。」

　　之前初恩為了送鵸餘肉，已經去過了X學院並且告訴了他們自己還活著的事情，大家接受能力倒是很高——鋼力士告訴她是因為某個不死的變種人的原因。

　　大家為此要脅羅根他們：「人家死裡逃生不給人家辦個派對慶祝一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光明正大地罷課，也正是因為派對，初恩才知道看起來溫潤如玉，在之前為數不多的見面中也很正經的X教授，到底有多皮。

　　不過她不打算去找X教授，把這件事情告訴復仇者們就行了，她還需要還布魯斯她欠下的人情。

　　「我打算……」去哥譚一趟。初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魯拉捂住了嘴巴。

　　「任務還沒有結束呢，」魯拉湊在初恩的耳邊說到，「澤莫的家人沒死在索科維亞事件中，加上艾爾瑪事件，想必他應該很幸福吧？可是需要一個人來推動劇情的發展啊，所以初恩，去查詢關於冬日戰士的資料，記住不要遺漏任何有用的資訊。」

　　沒人看得見魯拉，在他們眼裡，初恩開口後就愣在了原地，「怎麼了女孩，你打算做什麼嗎？」托尼擔憂地說，他還記得之前初恩奇怪的情緒。

　　「我打算……休息一下，我飛得太久了有點疲勞，想要先去睡了，但這樣好像很沒禮貌。」初恩及時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找了個藉口。

　　聽見初恩說自己累了，大家想到今天她橫跨大洋回家，又去抓捕冬日戰士，覺得她累了也很正常，就讓她趕緊去休息。

　　奧創見大家都讓初恩去休息，想必也沒事重大事件了，「那麼我們先去睡了，晚安先生們女士們。」拉著初恩的手進了臥室。

　　「他，他……」巴基看著奧創自然地跟著小女生走進房間，用手肘捅了捅史蒂夫，他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只是個AI。」托尼嫌棄地盯著不可置信的巴基，滿臉都是「你能不能成熟點」，順帶一提幻視聽見後默默往後縮了縮，心裡想著緋紅女巫旺達，堅決向托尼隱瞞這段感情。

　　初恩要查資料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她被世界排斥，其他的能力還好，一旦涉及到預見或者查詢，就會被世界大大削弱，所以她肯定是不能用能力來查資料的；但是她可以分散自己，用靈魂的話會方便快捷許多。

　　「我不知道你打算幹什麼，初恩，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可以幫助你。」奧創進來後沒有進入休眠狀態，而是直接了當地站在初恩面前，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

　　是了，她不需要自己去查，她相信奧創，「幫我查一下冬日戰士的資料，不要巴基先生的，要冬日戰士的，全部資料，」初恩分散鞋，盤腿坐在床上，「可以嗎？」

　　「當然，只要你說，只要你想。」奧創被禁止連接網路，不過只要有工具，對他而言網路就是□□裸的。

　　他拿出手機，一如當初對抗駭客一樣，潛入了神盾局和九頭蛇基地的資料庫，成功拿到所有有關冬日戰士的資訊。

　　奧創把資料整理好遞給初恩，初恩接過來後開始迅速流覽，魯拉叫她收集資料決然不會是自己要看，而是讓她看，從中發現任務。

　　五個冬日戰士，超級血清，機械手臂……初恩滑動的手指就沒有停下來，知道她看見一份資料，關於冬日戰士謀殺斯塔克夫婦的資料，還配有視頻。

　　熟悉的姓氏讓初恩點進了視頻，視頻內，巴基穿著冬日戰士的裝備，謀殺了斯塔克夫婦，斯塔克夫婦熟悉的容貌讓初恩明白，他們是托尼的父母，相傳死於車禍，這就是她的任務。

　　巴基身為冬日戰士的確殺了人，但剛剛托尼也說了，他被洗腦了，可以說他和冬日戰士是不同的人。用雙重人格來打比方，副人格殺了人，不能讓無辜的主人格也跟著受罰吧。錯不在他，他就是把槍，真正的兇手應當是控制他的人。

　　但是死去的是托尼的父母，他一直很愛他的父母，這也是他的一個遺憾。托尼如果怪罪巴基，那也沒錯，你是把槍不假，找不到用槍的人，卻找到了槍，把槍拆了也是一種可以平息怒氣的方法。

　　說白了就是站的角度不同，兩個人都沒錯。這點初恩理智上是知道的，可是她心裡卻偏向托尼一點，畢竟她也是沒了父母的人，她的父母死于一場車禍，肇事的酒駕司機直到她上飛機那天還是沒找到，若是說這個司機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難說自己會不會恨司機。

　　司機酒駕，可能是因為生活上的問題，比如說是妻子出軌了，那麼是不是該怪妻子呢？可是，殺了初恩父母的人就是司機，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司機，她現在也不會這麼人不人鬼不鬼地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所以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因為每個人都是對的，只是旁觀者站的角度不同，才會有偏向。

　　但是沒關係，這是她的任務，那麼她必然要完美地解決這件事情。

　　所有人都喜大皆奔，她好去哥譚還人情，然後去找奇異博士，她想回家，即使家裡沒人。

　　這件事情必須完美地被解決掉。


第三十七章

　　要解決這件事情，初恩自然不能直接站到托尼和巴基面前揭露一切，她需要的是讓他們無意之間自己發現這件事情，或者找某個人在有足夠動機的情況下把事情爆出去，這樣她才能觀察托尼和巴基分別的反應然後對症下藥。

　　第一個方法太過麻煩，需要漫長的佈局，初恩不想浪費時間來繞圈子，相比之下第二個方法要容易許多。

　　甚至不需要真人出面，她委託奧創把視頻匿名塞過去就可以了，至於目的，卻是連想都不用想，即使有了艾爾瑪事件，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大有人在，討厭超級英雄的人難道還少嗎？

　　不過即使初恩再怎麼趕時間，也不能第二天一早就把視頻塞過去，她耐著性子等了三天，巴基都往教授那裡跑了七躺了，托尼和巴基才有了一次短暫的獨處時間，是因為托尼對巴基的機械手臂很感興趣。

　　借著奧創的便利，初恩捉住了這次機會，讓奧創把視頻塞了過去，還是塞進總部直接投影播放，保證巴基和托尼都能看見所有細節，包括被害者和兇手的臉。

　　不巧的是，在初恩把視頻傳送過去的那一刻，史蒂夫卻進來了。

　　這個意外讓初恩皺起了眉，托尼和巴基都是史蒂夫的好友，相比之下史蒂夫對巴基感情更加深厚，可是托尼並肩作戰以及父親那邊的情誼也不淺薄。

　　本來是兩個人的事情，不管雙方是什麼態度初恩都有解決的方法，但是如果說史蒂夫要插手的話，那就難保另外兩人會不會因為被激怒而做出預料之外的舉動了。

　　「怎麼回事，複聯大廈居然讓人給黑了？」對於突然出現的投影托尼無疑是最震驚的，畢竟雖然幻視和奧創對於大廈的安保消極怠工，但是還有好姑娘星期五和賈維斯呢。

　　但是托尼很快就沒再說話了，因為投影中顯示，他原本應該是死于車禍的父母，其實是被人謀殺。兇手殘忍地殺害了他的父母，並將屍體扔在地上，然後扭過頭，這讓托尼他們看清了兇手的長相。

　　出乎巴基和托尼的意料，那個兇手正是當初還作為冬日戰士的巴基。但是令初恩好奇的是，史蒂夫雖然也有些詫異，相比之下卻有種早就有所懷疑的感覺，只不過這個視頻證實了他的猜想而已。

　　當托尼看見這個視頻的時候，無疑是憤恨的，他一直以為他父母的死不過是個意外，結果有一天突然發現，哦，原來在死之前還在與他鬧矛盾的父母並不是死于車禍，而是被人殺死的，這個人是他和父親共同的好朋友美國隊長的戰友，只不過是被洗腦了的。

　　然後呢？是不是他就該表示「雖然你殺了我父母，而且我和愛我父母並且對他們有所愧疚，但是沒關係呢因為你被洗腦了所以不怪你哦。」

　　開什麼玩笑！

　　是的，他在巴基回來那天還說過巴基被洗腦了，這不是巴基的錯，可是現在死去的是他的父母！

　　針不紮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疼。一瞬間怒氣占了上風，托尼甚至想都沒想就喚出了戰甲，對著巴基就發射了一束鐳射。

　　「不！」史蒂夫拿起盾牌擋住了鐳射，「你冷靜點托尼，這不是巴基的錯。」

　　孰親孰遠一聽就分明。

　　連初恩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托尼怎麼看不出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隊長？」托尼用盡全力朝著史蒂夫攻擊過去，被盾牌擋了下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整整四天，你完全有機會告訴我！」

　　「托尼，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冷靜一下。」史蒂夫這時候也只是儘量擋著托尼的攻擊，勸說著托尼。

　　托尼忍不住發出嘲諷的嗤笑聲，又是重重的一拳，「這就是你瞞著我的原因？」

　　「巴基是我的好朋友！」史蒂夫解釋到。

　　這句話無疑激怒了托尼，「他是，我就不是了嗎？我父親就不是了嗎？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算好了，但是你根本就沒想過這些！」

　　此時此刻史蒂夫的防守終於出現了一個破綻，托尼趁此機會攻向巴基，巴基伸出機械手臂接下了這一拳，「托尼，你先停下來，我們聊聊好嗎？我不會否認我自己的錯誤的。」

　　此時史蒂夫卻將托尼攻向一旁，拉著巴基就打算離開，「賈維斯，攔住他們。」托尼冷冷地說到。

　　「史蒂夫，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們欠托尼一個解釋。」巴基其實也對托尼心懷愧疚，因此他想彌補托尼，被托尼打一頓讓托尼消消氣也無妨。

　　可是史蒂夫卻認為托尼已經被仇恨所蒙蔽了，他想要殺死巴基為父母報仇，所以才拉著巴基想要離開。

　　大門砰然關閉，將三人關在房間裡，看樣子托尼是打算做個了斷。

　　這可急壞了在臥室裡通過監控來瞭解事態發展的初恩，如果說她覺得之前托尼因憤怒而想殺死巴基的心只有六分，那麼現在因為史蒂夫的插入就上升到了八分。

　　他不僅氣史蒂夫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卻沒告訴他，更是氣史蒂夫的偏向，這代表了相比起和他，和他父親的友誼，史蒂夫更加在意巴基，甚至根本不給巴基與他交流的機會，在史蒂夫的眼裡他托尼就是個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傢伙。

　　但當托尼想殺人的心上升到八分後，史蒂夫反而會更加確信托尼已經被仇恨填滿了心，根本聽不進解釋，他的打算是帶著巴基避避風頭，等托尼沒那麼生氣再回來好好解釋，並不是真的要逃離。

　　這樣一來，巴基的態度反而顯得不重要了，他打算補償托尼，甚至當這個補償涉及生命的時候或許他也會給出去，他殺人無數，拉倒法庭上都是要被判死刑的，不如給了托尼，況且四天時間足夠他對托尼有個大致瞭解了，他覺得托尼不會殺了他。

　　說白了這件事情最大的瑕疵就是突然出現的史蒂夫，不然托尼打巴基一頓，冷靜下來又不會真的殺了他，醫療費還是托尼出，初恩只需要變成青鳥帶來在另一邊的托尼父母的信，這個問題就算解決了。

　　現如今卻變得錯綜複雜了起來，初恩不得不換個方法。

　　「奧創，我過去一趟。」初恩起身，過去那裡不言而喻。

　　大門緊閉著，是由賈維斯操控的，但是卻難不倒初恩，直接穿門而入，奧創則在門外等著她。

　　「初恩，出去，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對於初恩作弊般的方法，托尼也只能叱訴她，讓她離開這裡。

　　「是的，恩，你不該來這裡。」史蒂夫也勸她離開。

　　初恩卻走到史蒂夫面前，看著他碧藍色的雙眼，「這也與你無關，美國隊長先生。」

　　初恩可以理解史蒂夫對於巴基的在乎，她也不是沒有在乎的朋友，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她看見洛七一臉驚恐地握著染血的菜刀，渾身是血地站在一具屍體的面前時，她選擇了幫洛七隱瞞。

　　但不同的是，在那件事情中，她是目擊者，後來也是參與者，並且沒有夾在受害者和施害者之間；可是，史蒂夫既不是參與者，也不是目擊者，夾在受害者和施害者之間，不應該選擇隱瞞，隱瞞後也不應該插手，當受害者和施害者都想做個了斷的情況下。

　　「這件事情誰都沒有決定權，只有當初的受害者才有資格決定，除此之外，沒有。」是的，除了受害者，沒有人可以決定到底是原諒還是不原諒，這也是初恩的解決方法，和之前的有同工異曲之處。

　　親人的死亡之所以讓人感到悲傷，是因為死了之後就代表一切化為虛無，但是當人們知道，死去的人們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甚至還可以看見他們或者與他們進行互動，那麼令人悲傷的因素也就不存在了，而當他們選擇原諒施害者的時候，其他人也沒了鬧騰的權利。

　　誰說死人不能說話？

　　鳥身女妖是西方的神話生物，與鬼魂和地獄淵源頗深，她們負責將遊蕩在人間的鬼魂帶往冥淵，相傳她們面容較好，只是下半身是鳥的軀體，背上生著一對翅膀，並且翅膀巨大。

　　同理，鳥身女妖如果可以把鬼魂帶到冥淵，也自然可以把鬼魂從中帶出來。

　　當初恩變為鳥身女妖將霍德華和瑪麗雅，也就是托尼父母的鬼魂帶到托尼面前的時候，托尼的怒氣不知為何化為了說不出口的憋屈，「我一直覺得我是個科學家。」他忍不住說到。

　　但這不妨礙他看見年輕的父母時，湧上眼眶的淚水，「爸，媽……」

　　「說實話你看起來比我跟我差不多甚至還老一點，托尼。」霍德華與托尼之間根本沒有身同感受，一席話讓托尼眼淚都憋了回去。

　　瑪麗雅伸出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別介意托尼，你知道你爸一直這樣，其實他很愛你，在那邊就常惦記著你，他只是不好意思而已。真沒想到，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很遺憾我們缺席了這麼久。」

　　「實際上這是我的錯，女士，先生。」巴基終於可以插話，他向斯塔克夫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這孩子在帶我們來的時候就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們，若說不生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相比去判你死刑，不如活著贖罪，」霍德華拍拍初恩的肩，看向托尼，「托尼，或許這句話來得太晚了，但是……你是我……你是我的兒子，是我最愛的人……史蒂夫，你也在？」

　　托尼之前還感動著呢，聽見霍德華轉頭就是史蒂夫，氣得翻了個白眼，「你看媽媽，我就知道在有美國隊長的情況下，他肯定看不見我。」他對瑪麗雅說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霍德華給了史蒂夫一拳——別問他是怎麼觸碰到史蒂夫的，這點初恩覺得是魯拉在暗處搞的手腳，「詹姆斯都沒你讓人生氣！」雖然霍德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但卻對史蒂夫沒太大的傷害，不過托尼倒是暗爽了不少。

　　既然霍德華和瑪麗雅已經原諒了巴基，他們再這麼鬧下去也失去了意義，在斯塔克一家三口團聚沒多久，該說的都說了後，初恩才插話，「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夫人，該走了。」

　　相比起初恩，斯塔克夫婦的靈魂是不被世界排斥的，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不能待在不該在的地方太久，因此初恩不得不提醒他們，帶他們回去。

　　看父母的靈魂消失在原地，說托尼不惆悵是不可能的，但知道了父母在另一邊過得也很好，卻是沒有那麼悲傷了。

　　「青鳥是專門送信的鳥，相比去暴躁的鳥身女妖，是更好的傳遞資訊的人選，」初恩見托尼這樣，開口說到，「斯塔克先生和夫人的靈魂不能在這裡太久，但是我可以送信，附帶一些小物件或者錄影帶不是難事，當您想要與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可以找我。」

　　鳥身女妖的暴躁不是初恩可以控制的，不然她也不會在路上就跟斯塔克夫婦說這麼多，甚至說了托尼的PTSD的事情，不然就霍德華的性子，是不會這麼直白地表達對托尼的愛的。

　　這次的暴躁雖然帶來的是好結果，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加上靈魂不宜久留，還是青鳥保險一點。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女孩。」托尼勾起一個微笑，朝著初恩道謝。

　　沒有比當事人親自出面解決更好的解決方法了，這無疑制止了史蒂夫，巴基和托尼三人之間裂縫的產生，也是很好地安撫了巴基的心理，畢竟他殺人無數，當知道還有一個鬼魂所在地的時候，心情也沒之前那麼沉重了。

　　「我要去哥譚一趟，」這次魯拉沒有制止初恩，看起來她的任務算是完了，「辦一些事情，辦完就回來。」

　　托尼沒有阻止，只是叮囑初恩一定要小心。

　　初恩笑笑，和奧創一起去了哥譚。

　　因為當初恩告訴了奧創自己的打算後，對方拉住了她的手，「我發過誓的，不管你去了哪裡，我都會跟著一起。」

　　後來也一樣。


第三十八章

　　在來哥譚的途中，初恩一直在思考如何歸還布魯斯的人情，因為僅僅是幫忙打擊罪犯的話，在她看來只是錦上添花，還人情則需要雪中送炭，但是以布魯斯的雙重身份，似乎沒有需要的時候。

　　即使需要雪中送炭，布魯斯有羅賓傑森，有夜翼迪克，有正義聯盟，還有不離不棄的阿爾弗雷德，除非所有人都背叛了他，或者大家剛好不在，那才由得到初恩去送炭。

　　初恩和奧創到達韋恩莊園的時候正好是下午茶時間，阿爾弗在看見奧創的時候有些疑惑，但沒有表現出來。「很高興見到你們，初恩小姐……」

　　「奧創，復仇者聯盟的，初恩的朋友。」奧創補上了個人介紹。

　　「奧創先生。」阿爾弗接上。

　　「午安，潘尼沃斯先生，請問韋恩先生在嗎？」初恩也向阿爾弗打了個招呼，然後直奔主題。

　　正好是下午茶時間，阿爾弗順勢邀請兩人一起喝杯下午茶。

　　下午茶源自中世紀的英國，規格複雜，規矩繁多，一開始是貴族們的消遣活動，直到後來才慢慢平民化。好在美國人民對此要放寬得多，不然以初恩和奧創的便裝打扮是絕對不允許參加下午茶的。

　　而今天的下午茶雖說是下午茶，其實不過是大家享受一下難得的安閒時光，圍在餐桌邊喝上杯紅茶，吃點阿爾弗烤制的小甜餅，撐死也才只有布魯斯、傑森和阿爾弗三個人，初恩和奧創的到來倒是不影響原本的氣氛。

　　「午安，韋恩先生，陶德先生，」初恩走近餐桌，站著向布魯斯和傑森打了個招呼，她攤開手掌指向奧創，「這位是復仇者聯盟的奧創，我的朋友。」

　　「午安，初恩，奧創。快點坐下吧，嘗嘗看阿福的小甜餅，我記得你很喜歡它。」布魯斯起身為初恩和奧創拉開椅子，等初恩坐下後為他們沏了一杯紅茶，端了盤小甜餅在他們面前。

　　傑森也向他們打了個招呼，自從知道初恩就是之前養的那只白玉鳥後，他的態度變得有點奇怪，冷淡中還混了些不好意思的尷尬，畢竟當初他對白色毛茸茸沒有任何抵擋力。

　　這樣的態度在初恩送來了鵸餘漢堡後好了不少，至少不會在初恩看過來時嗖地躲開。

　　初恩端起瓷杯抿了一口，盤子裡的小甜餅香氣誘人，但是初恩現在沒有任何胃口，她沒在布魯斯這裡發現魯拉佈置的任務，這代表她需要待在布魯斯附近，直到她找到並完成她的任務為止。

　　這無疑讓初恩有些煩躁，倒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因為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還人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初恩欠布魯斯人情是因為，在她變成白玉鳥後是布魯斯救治了她，並且收養了她，而之後等她跟著死侍一起去酒吧等地方搗亂的時候，布魯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給了她充實自己的機會，之後的艾爾瑪事件也是靠布魯斯幫忙才擺平的。

　　總的來說，布魯斯對初恩而言是救命之恩，要還的話也得是差不多的，比如說救布魯斯一命，或者同樣重要的傑森、阿福一命，悄悄地也好光明正大地也好只要對她而言還完了，那麼久兩不相欠了。

　　「怎麼剛回去沒多久又過來了？」布魯斯開口詢問，打斷了初恩的思考。

　　初恩面不改色，「嗯，過來看看，之前沒怎麼參觀哥譚就發生了那些事情，這可有些令人不甘。」

　　布魯斯微微皺了一下眉，很快又舒展回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直覺覺得初恩在說謊，但是從面部表情和其他細微動作來看又看不出端倪，暫且相信了對方的話。

　　自從熟悉了自己的新技能後，雖然一些比較困難的變化做不到，比如說改變自己的外貌，但是僅僅是讓自己的表情動作正常，這點初恩還是沒問題的，也不怕被人看出來。

　　「非常美味的下午茶，謝謝款待，」初恩起身，將椅子推回原位，「很抱歉提前離開，但是我想趁著下午這個時間好好逛逛，就不打擾你們了。」

　　一旁的奧創見她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學著她把椅子推回原位，「餅乾很棒，也謝謝款待。」

　　布魯斯還想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只是說了句：「再見，注意安全。」

　　「再見，你們也一樣。」

　　.

　　離開了韋恩莊園，初恩一時間失去了目標，雖說她告訴布魯斯打算出來逛逛，而她也確實沒怎麼好好在哥譚遊玩過，但現在的她沒有心思去玩耍，簡直恨不得來個沒腦子的朝著韋恩莊園發射顆導彈，然後她去把導彈吞下去就把人情還完了。

　　不過也只能想想，不管是討厭蝙蝠俠的還是討厭布魯斯.韋恩的，都不會做出發射導彈的舉動，初恩倒是想自導自演，但是這樣一來就不叫還人情了，魯拉佈置的任務依然沒結束，反而會惹得一身腥。

　　不過既然已經這麼對布魯斯說了，不去幾個景點留下痕跡容易引起懷疑，她知道布魯斯一向敏銳，如果不是仗著能力可以掩飾自己，她也不會急於完成任務。

　　哥譚博物館是個好去處，她現在知道阿卡姆是什麼地方了，的確人才輩出。

　　「走吧奧創，」她牽起身旁棕發青年的手，「我們去哥譚博物館看看。」

　　哥譚博物館也是著名的一個博物館，參觀的人不少，三三兩兩地閱覽著精美的藝術品，初恩和奧創也跟著參觀，一人一AI都是不怎麼明白藝術的傢伙，慢慢地腳步就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等他們發覺時，周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初恩正準備往回走，被奧創拉住了，「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瑩綠色的眼睛裡透露著一分不安，初恩見狀無奈地扭過頭，「我以為還需要點時間，沒想到這麼快。」

　　「很快嗎？」奧創歪了歪頭，「我以為已經很慢了，本來我該早點認出你的。」

　　「什麼時候發現的？」初恩轉過身子。

　　「就是那天，」奧創低下頭看著初恩棕色的眼睛，「我怎麼捨得讓你哭，怎麼會懷疑你是怪物……我只是，有點怕……會不會是夢越來越真實，擺脫我的控制了。」

　　「現在呢？」初恩踮起腳尖，唇瓣親親碰了下他的唇角，「還覺得是夢嗎？」

　　不等奧創回答，她拍拍他的臉頰道：「我之前就懷疑你還沒分清夢境和現實，好在你已經分清楚了，我就是真實的，唯一的初恩，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對，」奧創右手覆在初恩放在自己臉頰上的左手，虛虛握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即使在夢裡，他也不敢奢想她的親吻，即使別人在控制，他也可以躲開贗品的親吻，只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真實存在的。

　　「現在天色不早，該去韋恩莊園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任務了。」初恩餘光看見前面似乎有人要過來，順勢拉著奧創離開了這裡，韋恩莊園那邊還有任務等著她呢。

　　剛出博物館大門，她就看見了一個熟人，「陶德，你怎麼在這裡，不去陪韋恩先生嗎？」

　　傑森沒有穿羅賓制服，拿著手機好像要趕去什麼地方。聽見初恩的聲音，抬起頭來隨意瞄了她幾眼，興許是之前白玉鳥時期的相處，傑森還挺信任她的，「我去見我母親，她是個醫生，叫希拉，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陪著布魯斯，謝謝啦。」

　　看來這就是還人情的機會，初恩揮了揮手，「沒問題，祝你順利。」

　　傑森還沒走出視線範圍，奧創就問初恩，「你的任務目標必須是布魯斯.韋恩嗎？」

　　初恩本來打算去找蝙蝠俠匯合的，聽到奧創這麼問，也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不，只要是和布魯斯有關就行，包括他身邊重要的人，你發現了什麼嗎？」

　　「那個男孩，」奧創指了指還未完全消失在視野裡的傑森，「他母親現在的確在哥譚，但是他母親正在為小丑——阿卡姆頭號瘋子——辦事情才對。」

　　在傑森和初恩對話時，奧創就假裝在看時間，借此機會查詢傑森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有人刻意引他過去，因該不是針對蝙蝠俠，而是他自己，小丑或許會傷害他。」奧創分析到，畢竟即使沒了羅賓，蝙蝠俠的戰力不會有太大的減弱。

　　初恩眯著眼睛看向傑森離開的方向，她選擇相信奧創，「好，我們就跟著他，以防萬一。」

　　另一邊，傑森按照地址來到某個工廠，也許是工人們都下班了，工廠附近並沒有人，「呃……請問希拉.海伍德小姐在這裡嗎？」馬上就要見到親生母親，傑森雖然比較叛逆，實際上不過是個少年罷了，看起來凶凶的卻是個善良的人，此時此刻不免緊張了起來。

　　工廠的大門打開，迎接他的不僅有被五花大綁的希拉醫生，還有一個阿卡姆瘋子。

　　「就是他，他就是傑森.陶德，蝙蝠俠的羅賓！」令傑森驚異的是，希拉一見到他沒有求救，也沒有說其他的，而是直接點出了他的身份，「我已經幫你做事情了，也告訴了你他的身份，求求你放過我。」

　　小丑沒說什麼，只是詭異地笑著。


第三十九章

　　「我的小羅賓，好好看著這一切，這會是你一生之中最後一個場景，沒有人可以拯救你。」小丑一邊說，一邊嘻嘻地笑著拿起撬棍再次狠狠地打在傑森身上。

　　鐵棍和肉碰撞的聲音居然掩飾了傑森無意中發出的悶哼，他咬著牙，堅決不肯發出痛呼或者求饒的聲音。

　　傑森現在渾身無力，幾乎沒有力氣反抗小丑，對方的撬棍一次又一次擊過來，他也只能儘量避開要害，即便如此，他現在也是遍體鱗傷，血肉模糊，衣物貼著傷口帶來更加的疼痛。

　　以他的身手，在看見小丑的那刻就趕快離開的話，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但架不住還對希拉抱有一點希望，不忍心拋棄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才冒著危險給希拉鬆綁想帶著她離開，誰知希拉卻不知從哪裡掏出針管，借著位置便利就刺入他的脖子，導致他喪失了還手之力。

　　「啊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看見你死去了，蝙蝠俠，我的黑夜騎士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了，你說，他會殺了我給你報仇嗎？」小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圖，用語言刺激著傑森。

　　誰都知道蝙蝠俠不殺人，小丑這無疑是在挑撥離間。

　　就連傑森自己都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死在小丑手下，布魯斯會殺死小丑給自己報仇嗎？不，不會，蝙蝠俠有他的原則，他不會殺人，這點傑森是知道的。可是，如果是迪克呢，甚至是那個曾經變成白鳥的女孩，如果是他們遇到這種事情，布魯斯會嗎？

　　站在門外的初恩聽見小丑的話，倒是沒有傑森這麼多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感到不爽，對於小丑這種挑撥離間的行為的不爽，對於小丑這種無中生有的行為的不爽。

　　而且是，非常的——

　　不爽。

　　乾脆放棄了直接進去的想法，而是化為了畢方在工廠上方盤旋。

　　畢方代表著火神、木神和災難，它外貌似丹頂鶴，但是只有一隻腳，身體為藍色，有紅色的斑點，喙是白色的，相傳它不吃穀物，只吞食火焰，所到之處必有火災發生，無一倖免，炎黃時期的風後曾說通過畢方可以放出一隻由亡魂所組成的軍隊，只是風後並不知道方法。

　　當畢方出現在這個工廠時，所帶來的災難不言而喻。

　　突如其來的火災讓小丑暫時失了方寸，「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火？」他吼向小丑女哈莉，這讓哈莉有些委屈地癟了下嘴巴。

　　「人家也不知道嘛，不過沒關係呀，小布丁∼我們不是安了炸.彈嗎？這場火來得正好呢嘻嘻嘻，防火的人肯定想不到啦∼」哈莉無視了小丑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湊上去說到。

　　然而小丑並沒有因為哈莉的話就放心下來，他煩躁地抓了抓雜亂的綠發，「不，計畫出了問題，有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傢伙，那個傢伙打亂了所有計劃。」

　　如果火災導致炸.彈提前爆炸，那麼蝙蝠俠來不及看到羅賓死在他的眼前，小丑也會搭上生命，在他沒有把蝙蝠俠拉入泥潭的情況下，他這條命還得留著，直到蝙蝠俠墮入黑暗為止，他的生命才可以結束。

　　「火越來越大了，我們會死在這裡的，丟下這個羅賓，跟哈莉一起出去吧，好不好小布丁？」哈莉的紅藍雙馬尾都被高溫熏卷了一些，再不離開就遲了。

　　小丑沒有理她，而是盯著大門，唇角勾起一個驚悚的幅度，「你，不速之客，未成年的亞裔小姑娘，你是來救羅賓的對嗎，為了蝙蝠俠？不過真是可惜，你用錯了方法，這只能加速他的死亡。」

　　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一位少女站在門口，那些火焰就跟長了眼睛一樣，避開她的身旁；少女穿著淡藍色的漏肩裝，後背整個肩胛骨露了出來，包括上面連著的和畢方一模一樣的藍色羽翅；肌膚上可以看出有些紅色的斑點，顯得少女整個人有些詭異的美感。

　　在聽見哈莉說有炸.彈的時候，初恩就在想辦法，雖然火焰是受畢方控制的，但炸.彈可不是，如果只是她引起的火災她當然可以保證傑森沒事，可炸.彈爆炸的話，只有變回人形才能把傑森從工廠裡帶走。

　　奧創可搬不起傑森。

　　既要變回人形，又要保留畢方的能力，那麼只能把兩者綜合一下，這廢了初恩不少力氣來融合，至少畢方的單腿是不能留下來的，還要有雙手，最好可以用人類身體行動，而斑點和翅膀，初恩真的收不回去了。

　　聽到小丑的話，初恩並沒有理他，徑直走向血淋淋的傑森，希拉的藥劑導致他直到現在意識都是清醒的，他看見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忍著疼痛喃喃了幾句，「離開……這裡，走……走……」

　　「果然，救你是個正確的選擇，」初恩歎了一句，「所以我永遠也不能融入你們。」

　　初恩一路走來，那些火焰就自動繞開，不是熄滅，而是十分人性化地朝小丑哈莉那邊聚過去，撲不滅躲不開，大火呲啦呲啦地燒灼著兩人，發出蛋白質和脂肪被烤焦的味道，有些難聞，令人發悶。

　　「別去細想，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仇已經被報了就好，我相信蝙蝠俠不會放著你不管的。」初恩自然也不可能抱起快200磅重的傑森，但是她從腰上背上分散出光點，像嬰兒的搖籃一樣，將傑森托了起來。

　　初恩操控著光點移動到自己的手臂上，這樣她可以借助光點來抱起傑森，走出了大門，「別說話，有什麼要說的等以後再說吧，會有機會的。」

　　騙你的，以後都沒機會對話了。

　　初恩剛走出工廠，炸.彈就在高溫的作用下爆炸，她下意識又分解了部分軀體，才擋住劇烈的衝擊波。

　　藥效慢慢褪去，傑森不再轉動著眼珠，開始感到眩暈，眼皮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別睡。」初恩看見一旁的黑影，輕輕抖了一下托著傑森光團，讓傑森的意識清醒了點。

　　「先生，」初恩走向明顯很焦急的蝙蝠俠，「傑森沒事，但是傷很重，需要照顧。」

　　「好，我知道了，」布魯斯接過傑森，一聽就知道初恩這是在暗示他要在傑森養傷的時候多照顧他，而原因自然就是傷害傑森的傢伙，小丑的挑撥離間，他擔憂地看著聚攏光點修復自己的初恩，「你沒事吧？」

　　「不，沒事，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初恩的翅膀還沒收起來，斑點也浮在肌膚上，這番話還真是沒有說服力，「但是小丑他們或許有點麻煩。」

　　初恩指了指還在燃燒的工廠，「突發火災，我只能帶出傑森，他們還安裝了炸.彈……」

　　「我知道。」布魯斯語氣沉重，當初恩剛把傑森交到布魯斯手上時，傑森才終於安心昏了過去。

　　布魯斯不會告訴初恩，當他匆忙敢來事發地點的時候，正好聽見炸.彈爆炸的巨響，整個工廠變得破破爛爛，門口抱著少年的少女也被火舌吞沒，他幾乎就認為，兩個孩子肯定就交代在這裡了。

　　「謝謝你，女孩兒，」布魯斯朝著初恩笑笑，「每次你來哥譚好像總是會遇到爆炸。」

　　「我應該做的，」初恩用餘光瞄了眼四周，尋找奧創的蹤跡，「遇到爆炸也不是什麼壞事情，也算是因禍得福，禍中有福了吧。」

　　終於看見了奧創，初恩才收回了餘光，對著布魯斯道：「很抱歉，我想小丑和小丑女這輩子也沒法進入阿卡姆了。」

　　她進去救傑森的時候，就拜託了奧創想辦法把所有門窗都封鎖住，保證小丑和哈莉不能出來。換做以前，初恩不會越俎代庖，也不會這麼狠絕，她會把小丑和小丑女交給布魯斯做處決，而不是直接斷草除根。

　　但是她真的不想等對方又做些什麼事情過來挑撥離間，或者是傷害布魯斯，她送了這麼多鵸餘肉才讓布魯斯走出以前的陰影，廢了力氣才完成任務，若是讓小丑毀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就他對傑森說的話，蝙蝠俠不殺人，不會殺了小丑為傑森報仇，因為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那就代表蝙蝠俠從超級英雄墮入泥潭，遊走在法律之外，是通緝犯了，而不殺掉小丑，傑森又會因為小丑的話懷恨在心。不管怎樣，挑撥離間小丑是做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初恩不治療傑森的原因，留下這麼長的空白期讓父子倆好好相處一下消除隔膜，就算不消除也沒了太大的後顧之憂，其他人好歹沒有小丑這麼倔強非要拉蝙蝠俠下水。

　　「沒關係，死了就死了吧。」對於小丑死亡這件事情布魯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實際上他只是堅守規則不殺人而已，要是有人告訴他小丑死在一場火災裡了，他可能高興得連阿爾弗準備的牛奶都能多喝兩口。

　　非要說的話，他對小丑女哈莉有些愧疚，在他看來，哈莉.奎因作為心理醫生，會變成如今這樣是他的失誤，也是他的過錯。

　　算一算，他懷裡的男孩和面前的女孩，都是他計策B也沒能幫助到對方，甚至害了對方的人，你說巧不巧，兩個人都差點喪命與爆炸，而男孩還是由女孩救起來的。

　　「很抱歉，」布魯斯想起來和初恩的初次見面，「對方藏的太深，我不知道武器庫，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武器庫的爆炸，這件事情初恩總覺得是很久前的事情一樣，最近事情太多，她也沒心情去回想那些令自己難受的事情，「我倒是有個懷疑的人，但是等之後我會自己問她的。」

　　現在麻煩的是，她沒治療傑森傷，救命之恩打了個折扣，她或許還需要再找幾個機會，才能完成在哥譚的任務。


第四十章

　　還記得被冬日戰士殺死的美國高層艾曼達.沃勒女士嗎？她曾經提出過「X派遣隊」的議案，由於哥譚還有正義聯盟的存在，這項議案被駁回了，而艾曼達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喪命於被控制的冬日戰士手裡，這項議案被暫時封藏。

　　但是事情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下去，一位名為瓊.繆恩的考古學家釋放出了墮落女巫，被其附身，而她的弱點——心臟卻在她自己的手上，沒有人牽制著這個強大的超能力者，她會做些什麼顯而易見。

　　距離傑森進入醫院已經整整四天了，布魯斯也終於在初恩的各種手段下，和傑森談了一次心，父子倆的關係融洽了不少，這是唯一的好消息，因為初恩在此期間完全沒找到還人情的機會。

　　所以當初恩知道墮落女巫和她的哥哥想要統治世界的時候，十分激動地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完成任務，她興沖沖地來到事發的地鐵站，卻看見超人已經解決了掉了哥哥，只剩下墮落女巫一個人，有超人在場初恩也不用和女巫正面懟上。

　　就在超人準備消滅墮落女巫點時候，初恩出聲阻止了他，「先等等，超人先生，我先把墮落女巫從繆恩女士的身體裡逼出來你再攻擊她。」

　　多虧了布魯斯神乎其技的收集資料的能力，初恩從他那裡知道了瓊和墮落女巫的關係，考慮到她就在一旁站在太尷尬，眼睜睜看超人解決掉這個麻煩也感到悶煩，還不如救下瓊.繆恩，至少做些什麼。

　　「哦女孩，我居然沒發現你！」超人對於突然出現的初恩有些驚異，很少有人可以潛入他的身邊而不被發現，但他可以感受到對方並沒有惡意，因此態度也很和藹，「那麼你小心一點，我就在旁邊保護你。」

　　「好的，先生。」初恩應了一句。

　　重明鳥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鳥狀似雞，叫聲如鳳凰，重瞳，力大無窮，也被稱為重睛鳥，可以驅逐猛獸妖物等不好的東西，舊時人們會將其畫在門板上或是鑄在屋頂上，借此驅趕妖魔鬼怪。

　　用重明鳥來對付墮落女巫再合適不過。

　　考慮到連魑魅魍魎等已經算是神的精怪都無法與重明鳥抗衡，而墮落女巫不過是股邪惡力量所造成的，初恩不用整個變成重明鳥，正好可以再次聯繫一下之前的融合技能。

　　初恩今天穿得是件黑色的百褶裙，配上白襯衫，和她的年紀也不維和，這是布魯斯實在看不慣她總是那身波西米亞短裙和黑色短褲，委婉地給她的建議，她也接受了，看起來倒是不錯但是她不能把翅膀放出來。

　　花力氣把翅膀收回去的下場就是把尾羽放了出來，火紅色的羽毛反射出金色的微光，順著尾脊骨從裙底冒出來；初恩眨了眨眼睛，現在她的眼睛裡和重明鳥一樣是兩顆瞳孔，帶來的視覺體驗還挺新奇；頭上生出三根細長的正羽，看起來就像鳳冠一樣。

　　這次初恩對於自己的外貌還是滿意的，雖然尾羽長長得拖到了地上，但好歹沒像畢方那樣，身上佈滿紅色斑點，看起來很嚇人，重明鳥的融合帶來的是一些神聖的美感。

　　就在初恩完成融合的一瞬間，墮落女巫就受不了重明鳥的威壓，強制性打斷了施法，從繆恩的身體了出來，眼瞳放大，雙手緊抱著頭，「這股力量，這股力量是怎麼回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會這樣，先生，」初恩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是因為重明鳥的威壓並沒有因為整個身體沒有出來而減弱，所以女巫才會這麼害怕，「我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

　　超人順手解決了墮落女巫，「是嗎？那你不該來到這裡的，這太危險了……你的尾巴，還有羽冠，這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

　　初恩下意識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重瞳，「哦不，沒事的，我現在就變回來。」

　　「別擔心孩子，我只是擔心你，你的尾羽和羽冠都非常好看，就像太陽一樣。」超人友善地笑了笑，對於幫助他，並且救了繆恩的女孩他好感不低。

　　繆恩現在才從地上悠悠轉醒，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腦袋，突然驚異地看了看四周，輕聲念了句什麼，然後激動地站起來，朝著在場的兩人道謝，「太好了，我終於擺脫了她的控制，我想這和你們有關，真是非常感謝，超人還有這位女孩。」

　　「不客氣，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超人看向初恩，「這位女孩占的功勞才大，是她驅趕了女巫，我才得以消滅她。」

　　「是的，非常感謝，雖然她佔領我的身體不過才一兩天，但是我的生活完全混亂了，多虧了你們。」繆恩想起自己以後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不由得笑出了聲，「總之，謝謝你們，超級英雄。」

　　之後繆恩和兩人道別回家了，留下超人克拉克和初恩在原地。

　　「我好像不知道你的名字，女孩，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克拉克後知後覺地想到這點，因為初恩的能力，他又能感知到對方沒有惡意，挺想把她介紹給蝙蝠俠布魯斯的。

　　「我是初恩，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叫我恩，」初恩說，「嗯……我想蝙蝠俠應該說起過我，關於艾爾瑪事件。」

　　超人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那是你做的嗎？我沒想到沒想到蝙蝠俠口中的『神鳥』只是一個看起來才十幾歲的孩子，你的能力很奇妙。」

　　「只是找對了方向而已，」初恩解釋道，「那不是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變成神話裡的鳥，那些能力是它們自身擁有的，我無法使用，順帶一說，我只是根據提供給我的名單，讓他們做了一個符合他們希望的美夢，除了艾爾瑪那個夢是我造成的以外，其他人都夢見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包括您，超人先生。」

　　「好吧，」超人看起來有些悲傷，「我還以為你都知道那些事情呢。」

　　初恩思考了一瞬，然後抬頭說到：「其實我知道一部分，肯特先生，不過是在韋恩先生告訴我的，不過我依然不知道您夢見的是什麼，這點我沒撒謊。」

　　初恩再次長出尾羽，不過這次是黑色的，泛著些金光，頭上生出同色羽冠，眼睛變得像墨一樣黑，隱約能看出身上有金色的紋路，可想而知她再次融合了一種神鳥。

　　令克拉克感到震驚的是，隨著初恩的改變，他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撫慰著他的靈魂，使他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好了不少，如果是在戰鬥中，這樣的力量或許還會更強大一些。

　　「我融合了三足金烏，」初恩再次開口，「這是東方的一種神鳥，相傳人們看見太陽黑子後覺得那是不平凡的烏鴉，所以誕生了三足金烏；而在東方神話裡，三足金烏是太陽的化身，同時也是天上的神鳥，帶有神力。」

　　「我聽韋恩先生說，您的力量來自地球上的黃太陽，氪石會對您造成不良反應，我想這樣的鳥類或許對您有用，是嗎？」說完，初恩緊緊盯著克拉克。

　　克拉克再次直觀體驗到初恩的能力到底有多麼神奇，他看出了初恩的打算，「是的女孩，這讓我好了很多，你是想做些什麼嗎？」

　　初恩呼出口氣，勾起一個微笑，仿佛等這一刻很久很久了，「肯特先生，我知道這很自不量力，但是作為交換，只要我還在哥譚，您有什麼事情，出了什麼事，需要用到我的能力，或者單純的要變得更強，我保證隨叫隨到，而且鵸余可以治療心理創傷，消滅負面情緒，這個我也可以做到，只是希望您以後要是有什麼災難，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克拉克想都沒想就板著臉拒絕了，「不行女孩，我知道你的能力很神奇，但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你會沒事，你的條件很誘人，可還是不行，為了你的安全。」

　　「我不會出問題的，麻煩煩您帶著我吧，我求求您，我不會死亡，也不會受傷，這是我的能力，您看，」初恩有些急了，把手臂分散開，「只要我想，任何東西和能量都不能觸碰到我，更別說傷害我了，您可以安心帶著我，我不會誤事的。」

　　勸不過女孩，克拉克只得問她：「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參與那些事情呢？」

　　「我想回家，」初恩低下了頭，「這是我目前為止唯一知道的，可以回家的方法了，我想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不知想到了什麼，克拉克頓了頓，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初恩的發頂，「好吧，女孩兒，你說服我了，但是注意安全，千萬不要逞強，遇到危險就躲到我的後面，明白了嗎？」


第四十一章

　　即使蝙蝠俠曾經向正義聯盟的大家提到過初恩，但實際上其他的成員都沒見到過她，唯一瞭解的資訊還是紐約那邊的一點報導，和大動干戈的「艾爾瑪事件」。

　　因此當克拉克帶領初恩出現在瞭望塔的時候，其餘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布魯斯知道初恩去找過超人，也知道以後初恩會跟著超人行動，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位氪星救援犬直接把人小姑娘帶到了基地。

　　「她是誰，是新同伴嗎？」相比之下，閃電俠巴里的接受得就很快了，湊到超人和初恩面前有些好奇地問到。

　　綠燈俠哈爾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巴里，你會嚇到她的。」

　　「我只是有點好奇，」巴里反駁，對著初恩說到，「你好，我是閃電俠巴里.艾倫，很高興認識你。」

　　「我是初恩，叫我恩就好，代號是『神鳥』，也很高興認識你。」初恩也回以一個微笑，自我介紹到。

　　神奇女俠聽到神鳥這個詞，也上前來，「你好，孩子，我是神奇女俠戴安娜，你就是蝙蝠俠說的神鳥？艾爾瑪事件是你做的？」

　　每一次都要被提到艾爾瑪，初恩已經習慣了，點了點頭回答了戴安娜。

　　戴安娜的眼神一瞬間熱烈了起來，「你……認識史蒂夫嗎，史蒂夫.特雷弗？」

　　「很抱歉，」初恩擺了擺手，「除了拯救世界是我造的意外，其他人的夢都不是我控制的，我不知道大家都夢到了什麼。」

　　戴安娜眼中的光顯然暗淡了幾分，初恩想了想，接著說，「但是我有很多能力，如果身體還在，死而復生也是可以的，不在的話至少可以把靈魂帶過來，或者是傳遞書信，如果是疾病或者失蹤，我也能幫忙。」

　　「天哪，你真是太神奇了！」戴安娜捂住了嘴巴，作為亞馬遜的公主，宙斯的女兒，她也沒辦法再見到史蒂夫一面，但是面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卻可以。

　　哈爾也起了興趣，「你好，恩，我是綠燈俠哈爾，冒昧問一句，你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嗎？」

　　聽到哈爾的疑問，初恩細細思考了一下，只要找到能力相對應的鳥類，她什麼都可以做到，引發災難，驅逐厄運，治病救人，以她的狀態，冒著神經錯亂的危險也可以改造靈魂，可以說她和超人打一架的話，超人不一定能打贏她。

　　「基本上是沒有的，但是要找到能力相對應的鳥類，就像沒有身體我也沒辦法讓死者複生，但是可以帶來他們的靈魂一段時間。」考慮清楚後，初恩回答了哈爾，畢竟以後要並肩作戰一段時間，一開始把話說清楚也方便合作。

　　「戴安娜，布魯斯，你們……」克拉克有些擔憂地看向兩人，他知道戴安娜有個已故的情人，還有布魯斯死去的父母，如果初恩願意的話，他也希望初恩可以幫忙，至少兩人心裡會好受一點。

　　「不急，克拉克，」戴安娜溫柔地撫摸著初恩的長髮，「等小姑娘接受我們了再說吧。」

　　初恩身體一僵，被發現了嗎？

　　由於沒有歸屬感，即使這個世界再真實，在她眼裡都是馬上可以拋棄的，她之前可以因為超級英雄們的溫柔從幻境中醒來，也同樣可以因為歸宿而忘掉這些溫柔。

　　這裡很棒，有超級英雄，他們是初恩黑暗的人生裡難得的光，但……不是她的光。

　　穿越者有些會有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是因為她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以及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高感，可當兩者皆無的時候，剩下的只有無限的自我否定和落寞。

　　初恩本身就因為小時候的事情，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用的是歪曲的視角，當她慢慢調整，即將完成的時候，卻再次被人強制性弄成比之前更加歪曲的視角，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初恩自然沒法接受這個扭曲的世界。

　　而且更多的是，她把「回家」當做是一個堅持下去的執念，就像匈牙利神話裡的裡德克鳥，不知疲倦地完成女巫佈置的任務，可只要空閒下來，就會殺死女巫，唯一解決的辦法是給它佈置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比如說讓一個無底的碗裡裝滿水。

　　只是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女巫了。

　　「要嘗嘗看嗎？」巴里翻出一包餅乾，打斷了初恩的神遊。

　　在她走神的時間裡，巴里已經卡哢嚓哢嚓吃了一包薯片了，而這是因為超人和蝙蝠俠正在討論一些問題，哈爾乾脆也跟著吃了起來，神奇女俠只是這麼一說，她對感情很敏感卻無法看穿初恩的靈魂，也加入了討論。

　　留下初恩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發愣，乍一看顯得有些可憐，巴里見狀後，就翻出了一包餅乾給她。

　　「謝謝，剛才我有些走神。」初恩順勢接過餅乾，坐在了巴里的旁邊。

　　餅乾是巧克力餅乾，按理說很適合孩子或者少女的口味，初恩不由得想起了「假體案」中鐘斯給她買的巧克力蛋糕，兩者都帶著巧克力的味道，卻完全不一樣，餅乾是酥脆的口感，蛋糕則是綿軟的。

　　初恩還是更喜歡脆脆的餅乾。

　　咬在嘴裡哢嚓一聲，餅乾就碎成了兩半。

　　布魯斯他們討論的是關於阿卡姆的事，那些犯人，又，越獄了，沒隔多久就來一次。蝙蝠俠累了，天天抓人找人也是很心累的，可是他們在意過嗎？沒有，他們只在乎自己要搞事情見到小蝙蝠！

　　關鍵是大部分人已經找到了蹤跡抓起來就行，可是還有那麼一小撮，打算不動聲色地搞個大事情，藏得可好了根本找不到，簡直讓人懷疑是小丑回魂。

　　說到小丑布魯斯在此感謝一下初恩，反套路讓小丑自作自受死了，不然阿卡姆集體越獄的頭疼難度還要再上升一個等次。

　　超人也苦惱地歎了口氣，他已經聽到一部分了，但還差一個——企鵝人。

　　企鵝人或許沒有小丑知名度高，也沒有小丑那樣使某些中二期的孩子喜愛的人格魅力，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棘手的反派，他來自哥譚四大家族之一，還能馴養鳥類成為他的監視器，竊聽器，甚至掩蓋自己的行蹤，對付超級英雄。

　　「我可以找到企鵝人，抓住所有罪犯，然後把他們放在阿卡姆門口。」悄悄分了一部分光點過去偷聽的初恩三下兩下嚼完了餅乾，對著布魯斯說到。

　　布魯斯拒絕了，「不行，這太危險了，所有人你忙不過來的，而且企鵝人對你來說很危險，他可以馴化鳥類，哥譚各處都遍佈著他的眼線。」

　　布魯斯本意是想嚇小姑娘一跳，讓她放棄這個想法，但是對方反而更來勁了，「那我不就是他的天敵嗎？百鳥之王，即使他馴化了所有鳥類，那些鳥還不是得臣服於我？」

　　不僅有理有據，而且沒有反駁的餘地。

　　除了初恩還有誰能保證找到企鵝人並且不被發現嗎？

　　好像沒有。

　　那不就成了。

　　最終布魯斯只得給她一張地圖，上面標注了所有已經發現蹤跡和被找到了的罪犯，初恩在正義聯盟千叮萬囑裡出發了，哦不，是「出發」了。

　　地圖密密麻麻的，初恩看一眼就放棄了，好在上面還有那些罪犯的特徵，初恩想了想還是自己去找吧，整個身子潰散開來，無數光點向四周飛快飄去。

　　見識過初恩分散自己的布魯斯和克拉克倒是沒什麼，戴安娜見識過更為震驚的也接受良好，就是嚇壞了巴里和哈爾，差點以為初恩受到不明襲擊整，導致個人化成灰了。

　　光點散出去後迅速遍佈了整個城市，找到了所有「榜上有名」的罪犯，悄悄黏著在那些罪犯的身邊，有一簇光點來到企鵝人附近，形成煙藍色的羽毛落到他的腳邊。

　　就在他踩上去的那一刻，所有罪犯，不管在何處，不管在幹什麼，只要被光點粘著，都昏倒過去，陷入初恩編造的夢境之中。

　　企鵝人也不例外，他進入幻境中，四周是漆黑的一片。他打量了一下，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我要永遠待在阿卡姆，再也不出去了。」

　　超級反派們：？？？

　　感謝羅羅鳥。

　　光點聚集到企鵝人附近，彙聚成初恩的模樣，但是初恩想了想之後要運載的人的數量，默默變回了羅羅鳥的原身。

　　羅羅鳥也是一種大鳥了，雖不及大鵬鳥那樣遮天蔽日，但運載一些人還是沒問題的。她叼起昏睡的企鵝人放到背上，沿著留下的痕跡把其他人耶丟到背上，順帶把被洗腦的鳥兒門鬥恢復了野性，才來到阿卡姆大門外。

　　總共加起來也就十幾分鐘，若不是布魯斯早料到了讓超人在瞭望塔守著，其他人跟著一起來的阿卡姆的話，初恩來的時候怕是空無一人。

　　初恩降落到地上，趴下身子以防等會反派們被摔得太慘，然後分散到一旁凝聚成原先少女的模樣。

　　被摔倒地上的反派們，因為初恩把能力收回了，他們受到外界刺激也醒了過來，看著熟悉的環境，想起夢裡洗腦的單曲迴圈，留下了一行清淚。

　　被壓在最底下的企鵝人爬出來，顫顫巍巍地對著正義聯盟伸出雙手，「把我拷起來吧，我再也不離開阿卡姆了！」

　　阿卡姆，至少比夢裡那個鬼地方好。

　　面對正義聯盟「你幹了些什麼！」的目光，初恩扭過了頭。


第四十二章

　　阿卡姆罪犯集體大越獄的事件被擺平後，在初恩的天平上，她欠布魯斯的總算是又少了一點，但也帶來了一個弊端——短時間之內沒人搗亂，她也沒法做些什麼來還人情。

　　她想的是，把目光從外移到內部，比如說幫助潘尼沃斯先生給韋恩先生找個妻子，有她能力加持，這會是個美滿幸福的家庭，而且傑森也需要一個溫柔的親吻，黑漆漆的大蝙蝠是無法給予的。

　　當然，最後大蝙蝠和小蝙蝠一起委婉且堅定地拒絕了這項提議。

　　初恩就只好賴在瞭望塔等待時機，白天借布魯斯的電腦逛逛超英同人論壇，晚上和巴里哈爾他們打打撲克牌，掃蕩一下圖書館，偶爾和其他人一起慫恿克拉克向露易絲求婚。

　　若不是有一次看同人文的時候看見了有關「未來」的題材，她差點沒想起自己還可以通過知來鳥預知一部分未來。

　　其實還是因為有點逃避心理的原因吧，初恩這麼想著，運用了知來鳥的能力，世界對初恩的排斥似乎越來越小了，她這次看見的顯然更多。

　　不像之前找冬日戰士那樣只是一個片段，這次更像一個短視頻。

　　在一個昏暗的礦洞，某個工程隊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裝置，放出了一個灰色的巨大怪物，它擁有巨大的灰色身體，背上生著堅硬的外骨骼；與此同時，它也有著強大的力量，當它被放出來的瞬間，生物的末日即將來臨。

　　那個怪物來到地表，所經所見的生物都死於他的手下，這也讓初恩看見了它到底多麼強悍。突然，一張熟悉的面龐出現，「初恩」飛到怪物的面前，她說：「毀滅日……」

　　所看見的未來到此戛然而止。

　　多虧這次看到的比較多，初恩好歹是知道了那個怪物的名字是「毀滅日」，帶來災害無數，發生在一個夜晚，而對付它的方法，初恩也看見了，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在哪一天，但應該不會距離太久。

　　之後只要天色開始昏暗，初恩刻意觀察克拉克，因為克拉克有超級視力和超級聽力，若是毀滅日已經出現，第一個發現的肯定是克拉克，而他或許會獨自對抗毀滅日。

　　毀滅日的能力只會比她看見的大，而不會小，縱使有三足金烏相助，初恩也不會放任克拉克前去，最好的方法是她自己去，就跟她看見的一樣。

　　功夫不負有心人，某天夜裡，克拉克表情兀地變得嚴肅起來，他飛在空中，似乎準備去哪裡。

　　就是現在，初恩背後突然生出煙藍色的羽翅，眼睛變如火一樣紅，嘴裡生出尖牙，看起來就像個靠食人為生的怪物，實際上也如此，羅羅鳥本身就是要吃人的，只是初恩現在的狀態不具備這些欲望。

　　隨著初恩突如其來的轉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這次初恩沒有多做什麼，只是單純地讓他們睡著了而已，然後分散了自己，查找毀滅日的蹤跡。

　　很快就發現了毀滅日，初恩趕緊融合了招風。

　　招風屬性為風，藍紅色，四翼八尾，常在空中穿梭，很少會著陸而居。所到之處大風招至，狂風呼嘯，無雷鳴無電芒，也無雪雨，卻能讓途經之處了無生機。

　　肩胛骨處煙藍色的翅膀化為兩對更加巨大的紅藍色羽翼，八條火紅色的長尾羽沿著尾脊骨垂下，即使初恩現在處於半空中，尾羽也有一段還貼在地面上。

　　「毀滅日……」初恩想起看見的未來，這麼說到，羽翼輕輕拍打著，帶來柔和的風將群眾渡向安全地帶，扶住了汽車和危樓；初恩抬起雙手，操控著狂風席捲向毀滅日，毀滅日向後退了兩步，隨即就像斷了線的木偶，沒了生氣。

　　初恩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畢竟與毀滅日的作戰她只看了個開頭，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但此時，毀滅日卻突然起身，鎖定了半空中的初恩，高高跳起朝她撲過來。初恩沒想到毀滅日可以復活，連忙操控著疾風卷走毀滅日的生命，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初恩及時分散了自己，堪堪躲開毀滅日的攻擊，毀滅日撲了個空，落到地上撞出一個深坑，不難想像若是在這裡的不是初恩，這樣的攻擊落到人身上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察覺到招風的攻擊方法已經對毀滅日無用的時候，初恩換為畢方，火焰席捲了毀滅日，片刻就將其燒為了灰燼，但毀滅日依然復活，並且無法被燒死。

　　這時初恩明白了，毀滅日還有一項能力，那就是會復活，並且進化出對付敵人的辦法，同樣的招式不能殺死它兩次。

　　那麼就沒有對付毀滅日的辦法了嗎？

　　初恩的答案是：有。

　　相傳鳳凰的出現，象徵著天下太平，國泰民安，而這裡有個無解的命題——天下太平，何為太平？又是誰家天下？若是甲國乙國開戰，鳳凰出現在甲國，那邊是甲國大獲全勝，一統天下，接著才是國泰民安，而反之則是乙國一統天下。

　　所以說，若是鳳凰的出現象徵著被認可的一方會獲得安寧，才是相對比較正確的。

　　書上看來的，初恩也不能完全理解或是去考證，不過若是無法在規則上殺死毀滅日的話，那麼就只能鑽規則的空子了。

　　毀滅日的技能是「不死」「進化」，初恩變為鳳凰後的「天下太平」正好克制，要想鑽空子不是很難。

　　融合固然方便行動，但是初恩想要的是把能力全部釋放出來。

　　《韓詩外傳》雲：鳳之象，鴻前麟後，燕頷雞喙，蛇頸魚尾，鸛顙鴛腮，龍紋龜背。羽備五采，高四五尺。翱翔四海，天下有道則見。其翼若干，其聲若簫。不啄生蟲，不折生草。不群居，不侶行。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當鳳凰出現的那一刻，其之昳麗，是語言難以形容的。

　　鳳鳴長嘯，一舉沖天，初恩轉變為鳳凰，使被她認可的哥譚，迎來了太平，毀滅日的能力，在鳳凰神獸的仙力之下完全不夠看，縱使它還想發動攻擊，也只能不甘地吼著，消失在了世上。

　　初恩見毀滅日不會再次復活，回到了瞭望塔。

　　穿牆進入，正義聯盟的人們還未醒來，雖然羅羅鳥的影響已經不在，不過通常情況下，陷入沉睡的人們要麼收到外界的作用，要麼就只能自然醒了。

　　初恩細細算著剛剛發生的事可以抵多少人情。

　　毀滅日的能力代表著只有超人和神奇女俠有與之一戰的能力，徹底消滅毀滅日或者將其送往別處的概率未知，這樣的事情不像之前傑森的事情一樣，結局明顯，初恩只得選取最小部分作為參照。

　　超人和神奇女俠可以把毀滅日送到太空荒涼的星球，或者是消滅它，但是死傷數目必然是龐大的。初恩的做法可以說把損害減到了最小，這使得她的天平回歸到了平衡狀態。

　　既然如此，再待在這裡也沒必要了，初恩找了一張紙，拿著筆寫下留言：「我有事去英國一趟，遇見你們很開心，」，寫到這裡時，初恩想起當初克拉克未盡之言。

　　當初聽聞她的能力的時候，神奇女俠好像很開心，布魯斯沒有伴侶，也沒有父母，他們似乎想使用她的能力來辦點事情。可是，過了這麼久她才把人情還完，好不容易才可以去到英國，這或許會太費時間。

　　因為過於糾結和緊張，手指無意間把紙張揉搓得有些發皺，初恩看著上面黑色的字跡，最終還是下了決定，筆尖再次落到紙上。

　　「我有事去英國一趟，遇見你們很開心，但是很緊急，必須馬上離開。我將一部分能量留下來，你們說話我可以聽得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告訴我，不管說帶來亡魂還是其他的，我儘量幫忙，再見，超級英雄們。

　　——初恩留」

　　她分解了腰間的光點，團成小小的光團漂浮在工作臺上，這足夠她聽見了，半路上遠端幫忙也不是不行，如果無法做到……那就算了吧。

　　她來到韋恩莊園，奧創一直在這裡等她，「要走了嗎？」他說。

　　「嗯，該走了。」


第四十三章

　　跟阿爾弗到了別，初恩和奧創來到機場，購買了飛往倫敦的機票，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兩人就在候機廳裡坐著，等著登機。

　　「初恩，」奧創突然開口，「你去英國後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初恩聽見他的問題後一愣，轉頭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總覺得去英國後你就要離開了，」奧創說，「到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拋下我，帶我一起走？」

　　初恩輕輕地笑了笑，「我怎麼會離開？」

　　「但願。」

　　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瞭望塔那邊，至少也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會醒過來，暫時不用擔心，初恩想的是英國那邊的事情，她只希望可以順順利利地找到奇異博士，不要再被什麼奇怪的事情糾纏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初恩急急忙忙地站起來，跟奧創說了句後來到了洗手間，把自己關在關進隔間裡，她把衣服向下拉了拉，鎖骨下方明晃晃有個金色的凹陷。

　　初恩有些疲憊地靠在門板上，就在剛剛她的身體突然缺失了一部分，好在衣服遮著，沒有人發現，但她自己卻是能感覺得到的，這也是她來到洗手間的原因。

　　初恩隱約有料到會有這天的到來，卻沒想到這麼快，也許還沒到英國，她就消散了。

　　門板被人敲了敲，初恩有氣無力地喊了句：「這裡有人。」

　　那人頓了頓，接著又敲了敲，「是我，初恩。」

　　「魯拉？」熟悉的聲音讓初恩打開了門，果然是魯拉，「你找我幹什麼，人情已經還完了，還是說你有新任務佈置？」

　　魯拉伸出食指摩挲著初恩鎖骨下方的凹陷，「我來幫助你解決掉這個問題。」

　　「為什麼會散開？而且我無法凝聚起來，就好像這一塊完全消失了一樣。」初恩皺起眉頭，靈魂出了問題，她無疑是擔心的，「是我融合的問題嗎？還是因為鳳凰？」

　　魯拉搖了搖頭，否定了初恩的猜測，「都不是，還記得你看見的未來嗎？」

　　初恩覺得不是這個原因：「比過去看見的更多……是因為我看了未來？不應該是這樣，是其他原因吧。」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魯拉堅定地看著初恩，「你能看到更多的原因。」

　　「可是看見更多未來的原因，難道說是因為……」初恩突然瞪大了眼睛，沒有把話說完，但顯然魯拉知道她的未盡之意。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魯拉伸出手點上初恩的額頭。

　　初恩眨了眨眼睛，緊緊握住魯拉的手，「那我做得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結果不都一樣嗎！」

　　魯拉歎了口氣，「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去找奇異博士，即使不你回去也能從他那裡得知很多事情，況且也不是沒有希望，你要相信，我是最希望你從這個迴圈裡跳出來的人。」

　　「什麼迴圈……」沒等初恩把話說完，魯拉暗自發力，初恩就這樣昏了過去。

　　說是昏過去也不算對，畢竟以初恩現在的狀態，做不到這個舉動，不過她現在雙眼緊閉，暫時失去了意識，說是昏迷了也不過分。

　　魯拉蹲下抱著她，讓她處於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這是一個閉環，我希望你能跳出來，我知道你跳不出來。」

　　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

　　初恩從夢中醒過來，甩了甩腦袋，看著周圍陌生而熟悉的環境，一個黑髮的漂亮女孩兒正在一旁脫下睡衣，套上墨綠色的紗裙，聽見身後的動靜，頭也沒回地問到：「你醒啦？」

　　初恩看著那個女孩兒，一個名字浮上心頭，「洛七？」

　　「嗯？」洛七轉過身，運用自己混血兒的優勢，用水汪汪的綠色大眼睛看著初恩，順手扔了件灰白條紋的連衣裙過去，「怎麼，睡傻啦，快點起床換衣服，電影快開始了。」

　　對了，約好今天看電影的。初恩拍了一下頭，把那些違和感扔在腦後。

　　雖然有些違和感，但是初恩沒有在意這些，她三下兩下脫下睡衣換上洛七扔過來的連衣裙，套上安全褲下了床。

　　洛七雙手捧著臉，「哎呀，我家阿恩就是穿這種帶著點病弱風的衣服才好看啊，給你打91分，剛起床的頹廢感再加3分，今天的你有94分哦，恭喜！」

　　初恩看了看那件裙子，配色有點病患服的感覺，但是仔細看又好像沒有，她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個死顏控，伏地魔你都能打89分，我真懷疑你的審美。」

　　「人家年輕的時候那麼好看，再說，我本命洛基100分完全實至名歸呀，你連個男神都沒有，更別說本命了。說真的，漫威DC還有HP，你沒一個心動的？」洛七花癡了一下後，擠眉弄眼地看著初恩。

　　「去你的，我去洗臉了。」初恩反手就關上了廁所門，留下洛七一個人在外聳了聳肩，找到梳子開始梳頭。

　　初恩捧著帕子，突然覺得這很陌生，感覺她好像已經很久不需要做這些日常了一樣，包括之前的起床和穿衣服。

　　想什麼呢，總不能是穿越了吧。初恩感歎了下自己都上大學了還和中二期的小孩子一樣，不一會兒就洗漱完畢，然後等洛七洗漱完畢後花二十分鐘任她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再花半小時等她在她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

　　終於收拾完畢，洛七踩著五釐米的高跟鞋，借一米七的身高優勢把手臂搭在初恩肩上，「雖然複三都出來了，但是我之前錯過了複二的上映，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影院願意放複二，你必須要陪我看完。」

　　願意放複二那家影院有點偏僻，沒多少人，複二更是只有洛七喝初恩在看，就跟包場一樣，這樣的體驗對初恩來說還是很新奇的。

　　但當電影開始放映後，從早上起床開始就有的違和感終於在此刻達到了最高值。初恩看電影裡復仇者聯盟和奧創對戰，她總覺得，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整場電影下來她都心不在焉，她記得快銀沒死，賈維斯沒有消失，奧創也還活著並且有了身體，可她又想不起從哪裡來的印象，總不能是看同人文吧，她明明看的都是超蝙，還有布魯斯和蝙蝠俠的水仙。

　　不對，這些都是洛七一直在念叨，複聯二還是她看的第一部電影來著。

　　「洛七，我們是在美國讀大學，一起合租對吧？」她對著意猶未盡的洛七問到。

　　洛七把思緒從超英們的顏值上拉回來，「嗯，啊，對的，真是緣分，我高二轉學過來正好就跟你在同一班，當初你告訴我你要飛美國的時候我還傷心了好久，我都哭了，真是白哭一場。」

　　「之後要去英國嗎？」初恩冷下臉，語氣平淡地說到。

　　洛七就像沒發現她的變化一樣，「你想去就去咯，不過你去英國幹什麼？」

　　初恩勾唇一笑，「回家，我要去英國，為了……知道真相。」

　　「是嗎？」洛七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奈，「算了，你要離開就離開吧。果然你就是你，只在這裡待了這麼久。」

　　洛七給了初恩一個擁抱，「我當初聽到飛機墜機的時候，真的哭了一場，如果你沒有穿越，飛機也沒用失事的話，我們大概就會過著這樣的生活，我只是想試一下，所以拜託了魯拉。在我心裡，魯拉從來都不是你，只有你才是初恩。」

　　「再見了，過去，我會等待未來來臨的那天，到時候，我們就能再次見面了吧？」

　　.

　　猛然睜開眼睛，入眼是純白的天花板，看四周的裝扮有點像酒店。

　　初恩終於離開了那邊的世界，她摸了摸鎖骨下方，那塊凹陷已經復原，很明顯，她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她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面目，漫威和DC等影視或漫畫的組合體，相當於一個平行世界；她還見到了洛七，知道了原先的世界還有人在等著她，知道了她原本該有的生活。

　　「你沒事吧？」奧創出去買早飯，回來看見初恩醒了過來一言不發，有些擔憂地問到。

　　初恩看著奧創，原先的超級反派，輕輕呼出一口氣，這個世界因為她的到來還是有些不同，導致她在看見奧創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之中的虛假感。

　　「我沒事，天亮了嗎？」初恩看著透過窗簾撒進來的陽光，他們錯過了飛機。

　　「我很抱歉，但是當時你昏了過去，我不能帶你上飛機。」奧創把早點擺在桌子上，向初恩道歉。

　　初恩起身來到桌邊坐下，「先吃飯吧，之後再說。別擔心，我有辦法的。」

　　自她發現世界的真面目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更強了一些，瞬移到英國，或是飛過去都不會太麻煩，甚至是簡單至極。

　　魯拉說還有希望，那麼她一定要回去，並為此不擇手段。


第四十四章

　　「說實話我有點可憐你，」洛七把玩著手上的權杖，對著魯拉說到，「奔波于未來和過去之間，是最沒有感情的那一個，但不管是未來還是過去，都沒有承認你，就連我也不認為你是初恩。」

　　見魯拉沒有什麼反應，洛七笑了笑，「Rula，羅馬利亞語中『運行』的意思。我很期待……當一切完成的時候，未來的到來，只是可惜，最可愛的過去不見了。」

　　「我該回那邊的時空了。」魯拉不為所動，從這個時空消失，回到了初恩那邊。

　　「過去93分，未來89分，再見，74分的現在。」洛七對著空氣道別，「要是初恩沒這麼敏銳，來的時候多看幾部電影就好了，肯定要輕鬆許多。」

　　發生在另一個時空的對話，初恩顯然是不會知道了，她現在正在說服奧創跟著自己一起飛到英國。

　　奧創非常願意跟她走，也不會拋棄她，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初恩抱著飛在空中，也不會趴在她的背上。他情願去買材料自己造一個飛行器，初恩卻嫌這太費時間，堅持要自己背著他或者抱著他飛到英國。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奧創只能答應初恩的要求，「至少別用公主抱。」他扶著額頭對初恩無奈地說到。

　　「可是只能這樣，」初恩悄悄分散一部分光點來托著奧創，把他橫抱起來，「不然我飛不起來。」

　　「會不會太重，抱得動嗎？」雖然很嫌棄這個動作，奧創騰空的一瞬間還是擔心初恩會不會累，有些擔憂地看著初恩。

　　因為分散了光點，所以初恩不覺得有什麼重量，她搖搖頭，走到窗前。光點推開窗戶初恩深吸了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帶著人飛行呢，「會害怕嗎？」

　　「你的話，不會。」奧創知道初恩一語雙關，安慰地說到。

　　初恩聽見後明顯要安心了些，背後伸展開巨大的羽翼，尾脊骨也伸出細長的尾羽，她站在窗臺上，淩空而起，在有人發現之前就升到了高空，光點聚齊擋在四周，為接下來的飛行阻擋狂風。

　　但是初恩在高空停了一會兒後，並沒有移動，在奧創詢問的目光中，她問：「英國倫敦……該走那一邊？」

　　奧創聽了後哭笑不得，給初恩指了個方向，「往這裡直線飛行，等該繞彎的時候我再指給你看。」

　　「明白。」初恩朝著奧創指的方向飛過去，光點形成的屏罩抵擋了高速氣流，就像在飛機裡一樣。有了能力加持的初恩飛得比飛機快了不少，而即使四面全是茫茫的海洋，奧創也能辨明方向，沒飛多久就到了英國倫敦。

　　初恩仗著飛的快沒人看得清，隨意到了一個小巷子才刹車，解除了融合狀態。整個過程除了高空空氣稀薄以外沒有太過不好的體驗，而兩人都恰好不需要呼吸。

　　然後初恩又面臨了一個新問題：「貝克街117A在哪裡？」

　　「運氣不錯，正好離這裡不遠。」奧創就像一個人形導航，領著初恩來到貝克街117A。

　　整棟建築看起來不錯，典型的英倫風。初恩敲了敲門，門自動打開，像是在歡迎她的到來。

　　初恩拉著奧創走進屋內，屋子的主人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發現，房間和內部的設施都在不停變換，這讓初恩有些心悸，因為這代表著她不僅對於未來一無所知，連過去也無法回歸。

　　「午安，女孩和先生，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不知何時來到了新的房間，奇異博士史蒂芬.斯特蘭奇坐在沙發上，操控著茶壺為兩人到了杯茶。

　　能到這裡找到他的定然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不用掩飾自己的能力——這是斯特蘭奇的想法，他以為面前的兩個人都是法師或者跟法師有關係。

　　其實初恩也不知道為什麼魯拉要讓自己來找斯特蘭奇，即使對方是個法師，她也不明白，因為神奇女俠嚴格來說比斯特蘭奇還要厲害，她還是宙斯的女兒。

　　但既然來了，能得到幫助是最好的，她坐在突然出現的沙發上，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放下茶杯說：「您好先生，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求幫助。」

　　「在此之前不如先介紹一下自己？」斯特蘭奇往後仰了下，手指點著桌子提議。

　　沒有端茶杯，有機會。初恩看見了斯特蘭奇的小動作，對方沒有「端茶送客」，那就是打算聽一下他們的請求了。

　　「抱歉，我是初恩，這位是奧創，我們來自美國紐約復仇者聯盟。」斯特蘭奇沒有打斷，初恩接著說，「我聽人說，找到您可以幫助我回家，所以不請自到，前來拜訪，還請原諒。」

　　「你說的『回家』，是指什麼？」斯特蘭奇來了點興趣，身子往前了一點，「應該不僅僅是指某個國家或者某個地方？」

　　初恩看了眼奧創，沉默了一會兒，思量這件事情是否可以讓奧創知道，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他，「是的，我說的回家，是指到另一個世界。」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雖然我不知道我怎麼來到這裡，什麼時候來的，但應該是在遇到復仇者聯盟之前，我剛來美國沒多久，也就是一年前左右。然後有一天，我本打算回去看看，發現所有的東西都發生了變化甚至消失不見，和我原先的完全不一樣，魯拉告訴我，可以來這裡找到你，即使不回去也可以得知很多東西。」

　　初恩大致說明了情況，希翼地看著斯特蘭奇。

　　「你應該知道你正在被世界所排除，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活著的吧？」斯特蘭奇提醒。

　　「我當然知道，」初恩情緒激動地握緊了拳，「我甚至知道如果被世界所接受，或是回到屬於我的地方都時候，我就會徹底死去。」

　　當初可以看見更多的未來正是因為世界開始慢慢接納自己，而在機場缺失了一部分靈魂正是因為被世界開始接納，因為她已經死了，靠著被世界排斥才能留在世上，如果被完全接納，那麼她就會像其他死人一樣，真正地死亡。

　　「那你為什麼還要穿越時空，回到那邊呢？」

　　初恩回答：「魯拉說，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能穿越時空來到這裡，也能穿越時空回去，只要有個契機，比如說……無限寶石有空間寶石，如果有跟時間有關的，那麼就能穿越時空了。」

　　斯特蘭奇有些好奇和警惕地詢問：「你知道無限寶石，又是魯拉告訴你的？魯拉又是誰？」

　　再一次聽見魯拉這個名字，斯特蘭奇發現對方知道的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多，初恩如實回答：「我不知道，她說她就是我，是來幫助我的。而這些事情也確實是魯拉說的」

　　「我知道空間寶石在阿斯加德，只是不知道如何得到跟時間有關的能量，請問您可以幫助我嗎？」初恩請求到，既然魯拉說可以從奇異博士這裡得到消息，那麼對方一定知道如何得到和時間有關的能量。

　　斯特蘭奇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操控時間會破壞規則，更別說在打破時空的時候，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會借此機會搗亂，危害其他時空。

　　看出斯特蘭奇的拒絕，初恩上前苦苦哀求，「求求您，我只是想要回家，哪怕透露一點點資訊也足夠了!」

　　說白了，她只是想要回家。

　　斯特蘭奇歎了口氣，端起茶杯「我不能給你透露更多，不過我不會阻止你去尋找回去的辦法，只要別做太過分的事情，我允許你……適當動用一點超自然能力。」

　　這裡的超自然能力不是指超能力，而是指一些過於強大，不因該隨意動用的能力，適當使用或許沒問題，但是過度使用可能造成災難，因此斯特蘭奇只是說適當使用不會阻止，不是說會幫忙或是無論如何都允許。

　　初恩知道這就是極限了，至少不會阻止她。「非常感謝，如果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端茶送客是個比較委婉的趕人方法，雖然初恩不確定斯特蘭奇知不知道這個意思，不過現在她也確實該走了，順勢離開正好。

　　初恩走之後，斯特蘭奇獨自沉思了一會兒，畫了個圈取得阿戈摩托之眼。

　　捧著阿戈摩托之眼，斯特蘭奇還是忍不住借此查看了一下未來，「不……這不可能。」

　　他感受到初恩身上因果纏繞，不受這個世界規則束縛，因此有著無限潛力，做到任何事情，所以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查看了一下未來。

　　但是他看見很多未來，其中令他最為驚異的是，他看見剛剛的黑髮少女處於宇宙之中，在她身後是傷痕累累的超級英雄，少女好像在和對面的四個人爭論著什麼，隨後少女潰散成無數光點包圍了整個宇宙，四個人消失殆盡。

　　隨後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未來戛然而止。

　　斯特蘭奇眼神一暗，未來戛然而止，不是未來被修改，就是未來被毀滅。


第四十五章

　　在見過奇異博士之後，初恩反倒沒了之前急迫的心態，與其說是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不如說是有所把握的自信，找到了方向，找到了方法後的悠然自得。

　　於是初恩打算在倫敦多待幾天，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順便在這裡找找有沒有和時間有關的能量。

　　感謝奧創，他帳戶裡有不少的錢，這避免了他們去流浪街頭，而是在貝克街租了間房子，傢俱都有現成的，談好價格交錢後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當初恩收拾著丟掉一些東西時，正好遇見了一個老熟人——約翰.華生。

　　說是老熟人也不太對，只是兩人恰好都對對方有點印象而已，華生朝著初恩打了個招呼，似乎不打算多談。

　　初恩見華生神情憔悴，也沒多做糾纏，回了幾句兩人就分道揚鑣，轉身回家。

　　「他看起來很憔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初恩回去後提起這件事情，有點疑惑。

　　奧創調出新聞，「他的搭檔夏洛克.福爾摩斯前不久死了，可能是這個原因。」

　　「死了？」初恩動作一頓，有些不可置信，「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也許是假扮奇異博士去了。奧創在心裡想到，初恩對外國人有些臉盲，看不出法師和偵探是多麼相似，但是奧創看見斯特蘭奇的時候差點以為是個惡作劇。

　　歸根結底這些事情和他們沒多大的關係，感歎一下就拋在腦後了。

　　更值得在意的是今天下午初恩撿回來的一隻小貓。當初恩抱著一隻棕色的小貓走進來時，奧創已經開始計算之後要花掉多少錢在這只貓咪上面了。

　　今天下午初恩本意是去買點零食的，剛出門沒多久就看見一隻小貓在貝克街附近遊蕩，時不時朝著房屋咪咪地叫喚幾聲；毛髮很整齊，略微有些捲曲，有些髒髒的，灰色的眼睛很漂亮，看上去高傲而冷清。

　　就是臉好像有點長，初恩在心裡吐槽到，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而被哪家拋棄了吧。

　　如果要調整心態，消除負面情緒的話，養只寵物或許不錯，相遇即是緣，出於這個原因，初恩把這只看起來就不好相處的棕色小貓抱回了家裡——此時此刻她還沒想到奧創的錢包問題。

　　初恩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這只貓洗了個澡，「奧創，麻煩幫我一下，我沒有經驗不知道怎樣給貓洗澡。」初恩拿著花灑和沐浴露進退兩難，不知道人類用的沐浴露可不可以給貓用。

　　「最好別用沐浴露，現在我們先用清水給他洗洗——應該是他吧——之後再去買專用的貓香波。」奧創穿著簡單的灰色居家服，將袖子卷到手肘處，應對接下來貓咪可能的過激反應。

　　先給這只貓修剪了一下指甲，再將小盆子裡放滿溫水，輕柔地把貓放進去，本以為貓會撲騰甚至抓人，但除了看起來有些討厭兩人對他揉搓的動作之外，倒是很配合地待在盆子裡讓初恩用花灑清洗。

　　洗完後初恩拿帕子輕輕給這只貓擦拭，將吹風機調到最小檔，離得遠遠地，試圖在不嚇到貓的情況下把他吹幹。

　　貓在整個過程中乖巧地不像話，很是配合。初恩一邊拿著吹風機吹，一邊在想：果然還是因為臉比其他圓乎乎的貓咪長了點，才被扔了出來吧。

　　吹幹之後毛全都變得蓬鬆起來，整只貓看起來也圓圓的，擼起來肯定很舒服——臉果然還是太長了點，這樣都沒遮住，初恩癱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擼著貓，這麼想著。

　　想了想初恩朝著廚房喊了一聲：「奧創，麻煩蒸一點豬肉絲，不要加調料，明天再去買點貓糧雞肉什麼的，麻煩啦。」

　　「沒問題，是給那只貓的吧？對了，你打算給他取個名字嗎？」奧創從冰箱裡拿出一塊肉，切了點肉沫放在蒸鍋裡蒸，這麼詢問到。

　　聽到奧創的問題，初恩垂下眼看了看緊盯著電視的小貓，棕色的卷毛，灰的眼睛，高傲的神情，還有長長的臉，太像某個人了，「就叫他夏洛克吧，他們很像。」

　　貓咪喵喵叫了幾聲，還轉過頭來盯著初恩，初恩見狀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那只貓就嫌棄地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雖然夏洛克看起來很嫌棄的樣子，但是初恩仗著這只貓不抓人，將他從頭擼到尾。夏洛克有些舒服地眯起眼睛，然後像是發現了自己的變化，喵地一聲，跳到一旁盯著初恩，叫了幾句抗議初恩的行為。

　　「喵——喵——」夏洛克的抗議被初恩無情地鎮壓了，她分出光點把貓托到自己懷裡，繼續擼。

　　夏洛似乎克被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嚇了一跳，沒有再跳到旁邊去，而是好奇地將爪子搭在初恩的手上，想研究一下那些光點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奧創端著晚餐走了出來，初恩順手把夏洛克放在桌子上，在他面前擺上一盤蒸肉沫。

　　夏洛克很嫌棄這盤食物的樣子，相比之下初恩的能力可能更討他的歡心，他遠離了盤子，走到初恩附近，喵嗚一聲，表示自己不吃。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初恩操控著光點把貓移到盤子面前，然後看著他，「夏洛克，聽話，你該吃點東西，你的肚子都叫了。」

　　夏洛克正想反駁，然後他的肚子很不配合地咕咕作響，他忍不住人性化地偏過頭，並不想面對自己肚子叫的事實。

　　「你先吃，吃完了我們再繼續玩。」初恩看出來這只貓很喜歡她分散出來的光點，就移了一部分光點過去，把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快點吃。

　　夏洛克試探而嫌棄地微微低下頭，紆尊降貴地嘗了嘗一點肉沫，雖然理智上他一點也不想吃，但貓的本能促使他吃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吃得飽飽的了。

　　簡直丟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華生知道，變成貓的夏洛克.現在名字也叫夏洛克.曾經是個大偵探.現在只能靠賣萌為生.在附近遊蕩但是華生沒來撿走.福爾摩斯覺得假死真是他做過的最壞的舉動，特別是遇到一個超能力者的時候，他從未如此後悔。

　　本以為可以回到家裡告訴華生，結果被保潔人員等人扔了出來。

　　當初恩說出「夏洛克」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以為終於有個不是金魚的傢伙發現他了，結果只是個美麗的誤會。

　　唯一的好處就是，撿到他的小姑娘曾經接觸過，而對方也非常有趣，比如說那些光點。

　　光點似乎是構成她身體的主要成分，甚至可能全是光點組成，可以隨意分散和控制，可以接觸物體，而且有著強大的力量——各種意義上，這樣一來她可以說是不會受傷、不會衰老、並且力量巨大。

　　算是個比較有趣的金魚吧。

　　因為沒被發現自己身份而把初恩移到金魚行列的夏洛克，現在正在想辦法告訴兩人自己的身份。

　　接觸不到墨和紙，留下的暗示兩條金魚看不懂，整個下午和晚上夏洛克氣得毛都炸了，這麼明顯你們都看不懂的嗎？

　　回答他的是初恩愛的擼毛，總算知道當初變成白玉鳥的時候，傑森為什麼這麼喜歡摸她的頭了。

　　真舒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夏洛克確實是感到舒服的，而初恩抱著貓恨不得就死在毛茸茸裡，反正她也不需要睡眠，就讓夏洛克窩在懷裡打盹也沒關係。

　　鬼知道這小女孩的技術怎麼這麼好。夏洛克懶洋洋地甩甩尾巴，眯著眼睛打盹，肯定是被貓的本能影響了，肯定是這樣，所以即使他窩在懷裡睡著了，那也是因為貓的原因，跟他夏洛克沒關係！

　　貓壓在腿上沉沉睡去，初恩輕輕撫摸著夏洛克背上的絨毛，遞給在一旁看書的奧創一個眼神，奧創見狀扔給她一本，初恩穩穩接住，光點托著書浮在空中，就這麼看了起來。

　　好久沒感受到這麼閒適過了。

　　這是兩人一貓共同的想法。


第四十六章

　　養貓真的很麻煩——這是初恩在網上查詢了養貓注意事項後的想法；而且很費錢——這是奧創去寵物商店購買了所需物品後的想法。

　　不過好的是，夏洛克雖然不習慣跟人親近，喜歡玩筆玩紙，做些奇奇怪怪的舉動，但是在其他方面很通人性，至少初恩完全可以跳過「讓它慢慢熟悉你的氣味」等階段。

　　又一次用光點把夏洛克從書桌上移下來，初恩懲罰性地捏捏他的後頸皮，「夏洛克，我知道你很喜歡玩，但是別去碰電腦和筆墨，聽話。」

　　夏洛克：是誰扼住了我命運的後頸皮.jpg

　　被撿回來的第二天，夏洛克終於適應了，自己面對的是兩隻完全看不懂自己留下的線索暗示，也絕對不會讓他碰電腦書籍，更不會相信自己變成了貓的，金魚，傻得無可救藥的那種。

　　不，也不是說完全看不出來，那個被稱為「奧創」的棕發男人，製造了「索科維亞事件」的人工智慧肯定已經發現了那些線索，只是因為初恩想養貓而裝作沒發現的樣子，並把那些線索都抹去了。

　　超級AI，大反派，呸。

　　因為第十八次想動電腦三十一次想碰紙筆，而被初恩摟在懷裡擼頭的夏洛克頭一次懷念起蘇格蘭場的那群傻瓜金魚，特別是他們帶來的案件，他還懷念曾經善解人意的華生……不管怎樣，總比變成貓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抱在懷裡擼頭來的好。

　　一擼就擼到午飯時間，奧創準備好了飯菜，並未夏洛克準備好了貓糧。

　　他是故意的。夏洛克敢肯定的說，明明已經對他的身份有個猜測，還讓他吃貓糧，就是嫉妒他能被小姑娘摟在懷裡唄。

　　夏洛克堅決不會吃一口貓糧，即使身體本能讓他覺得貓糧真香，但他是不會吃的。吃清蒸肉沫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即使之後要用貓砂上廁所，要整理自己的皮毛，他，也不會吃貓糧。

　　況且適當地表現出自己的不正常，有著特殊能力的金魚才能想到，關於他變成貓的事。

　　看見夏洛克不肯吃貓糧，初恩把盤子往他那邊移了移。夏洛克沒有跳開，也沒用吃，只是仰起頭表示自己的不屑，並在初恩轉頭到時候對奧創露出一個嘲諷的神情。

　　考慮到這是貓的軀體，為了讓自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夏洛克真是廢了不少力氣。

　　最後還是初恩妥協，給他吃了清蒸雞肉，那包貓糧的歸宿則是垃圾桶。

　　初恩第一次養貓，內心無疑是激動萬分的，具體表現為無時無刻地擼貓，仗著夏洛克不抓人就是要抓也抓不到自己，手部動作基本不停，這才第二天呢夏洛克就開始為自己會不會斑禿而擔心了。

　　日子過去了三四天，夏洛克算是跟奧創杠上了，即使身體變成了貓，也依舊不影響他身體的靈活程度和腦子的運轉速度；而奧創作為斯塔克家族的超級AI之一，也不會發現不了夏洛克那些計謀，一貓一AI就這樣鬥了起來。

　　心態鬆懈如洩洪一般的初恩，並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反正波及不了她她也就不上心咯。

　　「你在看什麼？」初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夏洛克坐在窗臺邊或者門邊，每次她都很好奇，這只小貓到底在心裡想些什麼。

　　當然，貓是不會說話的，聽見夏洛克喵嗚一聲，初恩撓了撓他的小巴，把他抱在了懷裡，「今天我帶你去華生家玩一玩，你要聽話呀。」

　　聽到這話夏洛克眼前一亮，不枉他讓小姑娘抱在懷裡這麼多天，對方終於向華生提起家裡有只貓了，只要能見到華生，他覺得華生肯定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的。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初恩已經給華生打了預防針，說這只貓和夏洛克真像啊，就是有點傻乎乎的。

　　聽初恩這麼說了，不管夏洛克之後表現的多像原先的自己，只要他沒寫下或是打出「我是夏洛克，我變貓了」，華生即使被夏洛克帶的思維有些跑偏，也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初恩抱著夏洛克來到華生家寒暄了一會兒，就直接切入主題。

　　「這只貓真的和夏洛克好像啊……」想起了死亡的夏洛克，華生看見貓未免有些睹物思人，「我可以摸摸他嗎？」

　　初恩把夏洛克交到華生的懷裡，「完全可以，他很聽話，看起來也非常喜歡你。」

　　華生摸摸夏洛克的腦袋，嗤笑一聲，「還是和夏洛克有些不同的，他才不會讓我摸頭呢，如果他還在的話……」

　　「或許他沒死也不一定。」初恩這麼說到。

　　夏洛克死死盯著初恩，華生也忍不住看了初恩一眼，「什麼？」

　　「畢竟他可是夏洛克，」初恩坐直了身子，「說不定就是為了破案啊，查明什麼真相而假死。」

　　「以他的性格的確做的出來，」華生當初恩是在安慰自己，畢竟夏洛克的死亡所有人都有所目睹，「他可是個完全不在乎旁人想法的混蛋。」

　　「沒准是真的，然後等他回來就會發現身邊的人是多麼愛他，他也是多麼愛身邊的人。」初恩完全是一副猜測安慰的模樣。

　　華生低下頭，和懷裡的夏洛克對上視線，「希望如此吧。」

　　夏洛克安撫地將爪子搭在華生手上，安安靜靜地聽著初恩和華生聊天，視線則緊緊鎖定在初恩身上。

　　她肯定知道些什麼，這是夏洛克的直覺。但是若是說分析觀察，初恩的表現卻是完完全全地安慰和猜測模樣，語氣，心跳，眼神，動作，都沒有任何破綻。

　　考慮到她的能力，夏洛克不排除這是她的偽裝，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在跟著初恩幾天，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能力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他當然在乎華生，也想揭露自己的身份，但如果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出現，而現在的身份可以很好的調查的話，為什麼不接著調查呢？這可比那些犯罪團夥有趣多了，如果初恩想要殺人的話，他敢保證沒有人可以查出兇手就是小姑娘。

　　傍晚時分，初恩必須得回去了，她向華生道別，抱回了夏洛克，「看起來他真的很喜歡您，華生先生，不知日後我可否常來這裡，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當然，」華生點點頭，「我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我也很喜歡……夏洛克。」

　　「謝謝，或許您也可以來我們那邊坐一坐，當您有空的時候，我和奧創幾乎隨時在家。」

　　初恩笑著向華生揮了揮手，回到了家裡。

　　「奧創啊，」初恩隨手把夏洛克放進了小窩，「我想去買幾件新衣服，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但是貓怎麼辦？」奧創問。

　　「就一會兒，我把他放在了小窩裡門窗也反鎖好了，他肯定不會出事的。」初恩拉著奧創往外走，留下夏洛克一個人在屋裡。

　　雖然沒有養過貓但對這方面還是有所瞭解的夏洛克，正在懷疑兩人到底是真的不會養貓，還是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

　　雖然奧創是人工智慧，但因為初恩總把自己抱在懷裡擼，而奧創以對方為主的原因，夏洛克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就算是後者也沒關係，反正他是要調查初恩這個超能力者了。運用作為一隻貓的靈巧和液體身軀，夏洛克成功跑遍了整個屋子，去收集有關初恩的有關資訊。

　　察覺到有人在開門，夏洛克迅速回到自己的小窩，裝作很乖的樣子，看見初恩手上提著兩個來自附近服裝店的購物袋，進屋後還順手擼了一把自己的頭，他覺得自己的身份應該是沒被發現的。

　　殊不知初恩提著幻化出來的購物袋，心裡想的是：快點擼，等他發覺自己被發現了就擼不到了。


第四十七章

　　雖然已經知道了夏洛克就是那只貓，但初恩依舊閑來無事就擼貓，而夏洛克為了留在這裡調查超能力，要裝成一隻普通可愛的小貓，也就忍著讓初恩擼毛了。

　　辦成一隻普通的小貓難不倒夏洛克，即使之前他做了很多在旁人看來奇奇怪怪的舉動，現如今要把那些印象消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慢慢減少去窗臺和書桌的頻率，假裝已經被教導過來，不再玩弄紙筆，保留自己原先過於明顯的「特點」，例如不吃貓糧。

　　過不了多久，那些奇特的點就會被遺忘，而太過鮮明的則無法完全消去，因為那樣會造成太大的反差，引起懷疑和不必要的麻煩。到了最後，給人的感覺就是只脾氣稍微古怪點的小貓罷了。

　　努力沒有白費，夏洛克還是得到了一定的情報，可這些發現給他了更多的疑問，包括能力的來源、極限、運用、種類、數量等，他也不知道兩人的目的和接下來的規劃。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煩惱的，他現在煩惱的是——兩條智商拉低了整個地球平均線的金魚，打算給他做絕育手術。

　　初恩也是無意之間在網上看見的資料，想起來夏洛克目前是沒有絕育的。

　　貓做絕育手術可以預防很多疾病，也能防止發.情帶來的負面情緒和煩惱，可以說為其安全考慮，基本上所有家養寵物都逃不過這一刀斬。

　　即使你是夏洛克，變成貓了也得來一刀呀，初恩覺得自己完全是在為夏洛克考慮，防止之後夏洛克不受控制地隨地小便、發.情等時候，陷入低落的情緒，而等夏洛克變回來想到自己發.情什麼的，會氣瘋吧。

　　夏洛克現在就氣瘋了。

　　他的身體他知道，雖然有時候貓的本能會占上風，但也僅限於食欲和睡意，像什麼隨地大小便啊，分泌物堵塞啊，發.情啊什麼的，夏洛克敢保證絕對不可能發生！

　　當然因為時間還未到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貓的本能而發情，但是他覺得自己是不會的，堅決不能做絕育手術。

　　面對要把自己交給醫生的初恩，夏洛克亮出了爪子。

　　FU.CK，指甲被修剪過了。

　　初恩捏捏夏洛克的小胖爪，「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這是為了你的安全和心情著想，夏洛克，你不能任性。」

　　夏洛克對著奧創和初恩比了個嘲諷的眼神，初恩他看不出來，奧創那明晃晃的幸災樂禍就擺在臉上，連裝都懶得裝。

　　「對了，我看網上說要裝作捨不得、被逼迫的樣子，不然貓會以為自己被背叛了。」初恩突然想起這件事，做戲做全套，雖然夏洛克不會因為自己裝作捨不得的樣子就真的以為自己捨不得，但自己還是要假裝沒發現他的身份的。

　　醫生對於這件事情也是知道的，雙方談好後就讓初恩開始演戲。

　　初恩咬了咬唇，忽然收緊了抱著夏洛克的手臂，「不，不行，你們不能搶走他！」

　　突然起來的表演讓醫生差點沒反應過來，真以為對方是不打算做手術了，所幸他馬上反應過來，冷下臉惡狠狠地回答：「哼，女士，這只貓我們今天就得帶走，你最好還是束手就擒吧。」

　　好蠢，夏洛克默默吐槽，思量著等會兒逃走的方法。

　　「這是我的貓，我的夏洛克，我不會放棄他的，我愛他，很多人都愛著他，我怎麼能……拋棄他，讓他獨自一人呢？」初恩慢慢後退，咬著唇瓣，嗓腔帶著哭音，一滴淚就這樣滴在了夏洛克的身上。

　　「冷漠無情」的醫生不顧少女的懇求和淚水，強制並輕柔地接過夏洛克，嘲諷地嗤笑一聲，「可惜這只貓還是到了我的手上。」

　　少女沒有保護好自己貓，只能愣愣地看著醫生帶走夏洛克，絕望地跌坐在地上，「都怪我，我應該保護好你的，我應該好好保護你的……」

　　「喵。」棕色的貓窩在醫生的手上，伸頭看向少女，似乎安慰般地叫喚一聲。

　　最煞風景的是在一旁微笑的奧創，考慮到本身奧創和夏洛克就不對盤的原因，他這麼做也不顯得奇怪。

　　圍觀的護士遞給初恩一張紙巾：「沒事吧？」

　　「沒事，謝謝。」初恩站起來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對著護士友善地笑了笑。

　　這個微笑讓護士從之前的表演裡走了出來，呼了口氣，「你真的很有演戲天賦，我差點以為不是在演戲呢，你是專業的嗎？」

　　「並不是，」初恩回答，「只能說是運氣好吧。」

　　「女士，」醫生匆忙地從手術室裡出來，「你的貓，剛剛從窗口跑掉了。」

　　早就料到了這點的初恩謝絕了醫院想要幫忙的好意，向貝克街趕去。

　　另一邊，已經運用了地形和道具逃脫出來的夏洛克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並不在乎自己給初恩和奧創留下來什麼爛攤子。不，他對此很高興，很得意，畢竟你不能責怪一隻貓，一隻貓懂什麼呢？

　　回到了貝克街，這次倒是沒人把他丟出去了，可他打算回去的腳步卻突然頓了一下。

　　把華生一個人拋棄在家裡，他是不是，確實有些過分了？

　　夏洛克不在乎別人的情緒，他本身也不重感情，他高傲不失幽默，身份高貴，外貌堂堂，他不喜歡和旁人有太多交集，他就是完美的破案機器，被人評價說是乾脆和案件結婚算了。

　　但……他在乎華生。

　　「夏洛克，你怎麼在這裡？」華生驚異地看著窗臺上的貓。

　　夏洛克叫了一聲，示意他放自己進去。

　　華生打開窗戶讓夏洛克進來，「你偷偷跑來的嗎？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下次不允許這樣了，我通知初恩把你領回去，千萬不要再亂跑了……」

　　「喵——」夏洛克不耐煩地叫到，正好華生的電腦還開著，他跳到鍵盤上，用爪子艱難地打出一句話：「我是夏洛克。」

　　華生看看仰起頭盯著自己的貓，又看看電腦上的文字，帶這些驚訝與期待，顫顫巍巍地詢問：「你……真的是夏洛克？夏洛克.福爾摩斯？你變成貓了？」

　　夏洛克點點頭，肯定了華生的回答。

　　華生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來，不知道是該為這靈異事件感到詫異，還是為夏洛克活著的事情感到興奮。

　　最後華生歎了口氣，擦了擦自己眼裡的淚水，然後……擼了擼夏洛克的頭，「好吧，至少你還活著，這樣就足夠了。」

　　夏洛克又打了幾個字：「可能變回來。」

　　「你是說有可能變回來？」

　　夏洛克點頭，畢竟他是被一個超能力者變成這樣的，那自然有機會再變回來。

　　華生本以為以後夏洛克都要當只貓了，繼續問到：「那你是怎麼變成貓的？要怎樣變回去呢？」

　　「喵嗷——」夏洛克叫一聲再次表明自己不能說話的事實，又抬起爪子在華生眼前晃了晃，一副看白癡的神情。

　　「抱歉。」華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他太興奮差點忘了夏洛克現在不能回答這麼複雜的問題，「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呢？繼續住在初恩家裡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華生定然是想讓夏洛克回來住的，但現在夏洛克還有一層寵物貓的身份呢。

　　寵物貓的主人初恩，現在正隱匿了自己的存在，就在一旁看著呢，「我就知道喂他一點鵸餘肉是正確的做法。」

　　「你現在總該把他變回來了吧？」她對著穿黑袍的魯拉說道。

　　魯拉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初恩沒有說話，只是和魯拉一起解開了對單獨夏洛克的隱匿，

　　黑袍人和初恩突然出現在夏洛克面前，他示意華生往後看，華生超後面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見，「怎麼了夏洛克？」

　　看樣子只有自己能看見她們兩個。夏洛克這麼想著，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對著華生搖了搖頭。

　　華生又摸了摸夏洛克的頭，此時此刻夏洛克突然變大，哦不，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夏洛克，這麼快你就變回來了。」華生遺憾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還想的是養養貓呢。

　　不客氣。初恩對著夏洛克做了個口型。然後拉下魯拉的兜帽，露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的臉，她眨了眨眼睛，揮了揮手，和魯拉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夏洛克皺起眉頭，站起來走向大門，「現在不用擔心初恩的問題了，就在剛才，她已經離開了。」

　　「什麼意思？」華生跟著夏洛克來到初恩的住所，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但是門沒有鎖，夏洛克推開門走進去，果不其然，生活用品全被帶走，乍一看似乎還有人在這裡生活，其實像馬克杯、相框等富有人味和意義的食物都不見了。

　　想必是奧創直接從醫院回到這裡早早收拾好離開，接著初恩帶著黑袍人過去復原他，運用能力離開，和奧創匯合，現在肯定已經找不到他們三人了。

　　總的來說，他在初恩家裡待了快有一個多月了，卻一個謎題都沒解開，對方在走之前，還惡趣味地又給他佈置了一道謎題。

　　看樣子他們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那些話也是說給他聽的，就是為了在今天完成所有事情。

　　「走吧華生，」夏洛克對著華生說到，「他們已經離開英國了。」


第四十八章

　　夏洛克難得錯一次，初恩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現在依然在英國倫敦，並打算多在這裡玩幾天，畢竟倫敦之旅就是來放鬆的。

　　順便一提，他們的新住所仍在貝克街，有錢能使鬼推磨，馬上找到間要租出去的房子也不難。

　　英國倫敦最著名的景點有大英博物館、倫敦塔橋、泰晤士河、倫敦眼等。由於初恩能力的便利，像看風景之類的景點她基本領悟不到美點，不經意間發現的美反而更得她心。

　　而在哥譚的時候已經去過一次博物館了，雖說兩個博物館肯定不一樣且大英博物館是最著名的博物館之一，但初恩仍然不想去博物館。

　　溫莎古堡倒是不錯，但當奧創告訴初恩，托尼和布魯斯聯合買了個城堡給她當墓地後，她默默劃掉了這個選項。

　　最後兩人只是偶爾逛逛街，靠著能力監視一下夏洛克是不是又去搞事情了，癱在家裡安心地當個肥宅。

　　在網上初恩遇到了一個網友，她說她叫珍妮，是幼稚園老師，在得知初恩目前就在英國倫敦的時候，興沖沖地提出了見面的邀請，而初恩也恰好找不到事情做，便答應了。

　　兩人定好了時間和地點，這時珍妮再次提問：「恩，雖然我也很希望我們見面的時候可以單獨一起玩耍，因為你實在是太可愛了，但是我男朋友史蒂夫一定要跟著我：（你可以接受嗎？」

　　說實話初恩也不明白為什麼珍妮很喜歡自己，她推測是因為珍妮的職業是老師，而她因為能力原因在什麼方面都能說上一點，和珍妮有著一些共同語言的原因吧。

　　「當然沒問題，」初恩敲打著鍵盤回復，「你們不嫌棄我是電燈泡才好呢。」

　　「作為平等交換，恩也可以帶朋友來哦：）正好我男朋友想去野營，等有空了我們一起去吧。」珍妮很快就發來了資訊，還附上了自己和史蒂夫的合照。

　　等等，珍妮的男朋友史蒂夫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錯覺嗎？

　　禮尚往來，初恩也給她發送了自己和奧創和合影，「這是我和我的朋友，到時候我去找你吧。」

　　「OK，我已經記下了你們的樣子啦，這樣就不會找錯人了。」

　　初恩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考慮到珍妮需要休息，也有自己的私人活動，她結束了對話，「那就先這樣，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見吧^_^」

　　珍妮也和初恩道了晚安，就下線了。

　　「奧創，明天一起出去玩嗎？我介紹珍妮和史蒂夫跟你認識。珍妮是我認識的網友，一名幼稚園老師，史蒂夫是她的男朋友，沒准可以一起野營。」初恩轉動轉椅面向奧創問到。

　　奧創放下了手裡的書，「當然沒問題，需要我找一下什麼地方適合野營嗎？」

　　「不用，你只需要負責跟我一路玩，咱們不要打擾那對小情侶就行了，」初恩回答到，「魯拉呢？」

　　魯拉沒有回答她，不過以魯拉的性子，她若是跟在一旁也像沒去一樣，不到特殊時間她不會顯現身份，初恩也就不再追問。

　　為了奧創的身體機能著想，雖然他並不需要睡眠，但初恩還是讓他開啟了休眠狀態，自己則轉頭打遊戲——沒有身體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初恩花了點心思在衣著打扮上，拉著奧創坐車來到約好的地點，正好看見四周尋望的珍妮。

　　珍妮也發現了初恩，朝她們揮了揮手，初恩趕緊過去。

　　「你好珍妮，史蒂夫，我是初恩，這位是我的朋友奧創。」初恩向珍妮和史蒂夫介紹了一下自己和奧創。

　　「你知道的，珍妮，」珍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史蒂夫，「史蒂夫。」

　　「那麼現在我們去那裡玩呢？」初恩問到。

　　「早就準備好了，」史蒂夫打開一旁的車門，「讓我們來一場洗滌心靈的野營吧。」

　　珍妮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過頭對著初恩小聲抱怨，「我已經跟他說了最好不要來野營，但他總是不聽我的。」

　　初恩看了看史蒂夫被方形盒子撐起來的口袋，「沒准有驚喜在前方等著你哦。」

　　「得了吧，他才沒有這麼浪漫，他甚至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珍妮略有些羞澀地看了看自己沒有任何飾品的手指。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史蒂夫打開了音樂，詢問到。

　　珍妮轉過頭，「史蒂夫，我們什麼都沒說，只是說了說某人在上次約會的時候，做了什麼蠢事。」

　　「哦珍妮！」史蒂夫有些誇張地叫到，「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知道錯了。」

　　「不，想得美。」珍妮白了他一眼，轉過了頭繼續跟初恩說話。

　　因為時間來不及，四人先在旅館呆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去伊甸湖遊玩。

　　初恩起身端來了四杯飲料，發現珍妮的目光盯向某處，她隨著珍妮的目光看去，只不過是一個母親打了她的孩子一下。

　　珍妮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有些看不過去，「我不喜歡打孩子，這可能會對孩子造成什麼陰影，也不是教育孩子的正確做法。」

　　初恩只是笑了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也許那個孩子和其他孩子出去玩，然後把對方丟在森林裡自己跑回來，並以此為樂，屢教不改，如此看來，那位母親的做法反而輕了；但如果孩子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飲料，那麼母親的做法就太嚴重了。」

　　「說的也是，事情總不是絕對的。」珍妮這麼說到，那個母親剛剛凶巴巴地瞪了他們一眼，珍妮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毀了好心情，就岔開了話題聊起其他的。

　　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千萬不要下定義，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就想當初很多人沒弄懂洛七待人的方法，甚至覺得洛七就是個傻子；當她明白前因後果的時候，她卻是為洛七的所作所為感到心疼。

　　而且很多情況下，你以為的天使其實是惡魔，初恩從來就不喜歡小孩子，特別是不明是非、沒良心的那種，所以她並不是很贊同珍妮和史蒂夫對所有孩子都抱有同理心的做法。

　　明明史蒂夫還長得和萬磁王一樣……

　　對了!初恩猛吸了一口飲料，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覺得史蒂夫長得眼熟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和美國隊長一樣的名字和金髮碧眼，剛剛她才想起來，珍妮的男朋友史蒂夫，長得和萬磁王埃裡克一模一樣，簡直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如果這個史蒂夫真的和萬磁王有什麼關係的話，至少接下來的旅程肯定安全。初恩這麼安慰著自己，悄悄給查理斯發了條消息：「賽維爾教授，萬磁王現在在英國嗎？」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初恩：「不，至少現在沒有，怎麼了？」

　　悄悄拍了張史蒂夫的照片發給查理斯，「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們很像，莫非萬磁王還有兄弟？」

　　查理斯可能也被驚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復，「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大概……你是去英國玩了嗎？」

　　「是的教授，不用擔心我，我現在精神狀況好多了，你知道，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會好起來，現在我已經找到了前進的道路，也學會了如何更好地使用和控制自己的能力，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好過。」初恩回復。

　　查理斯也很高興初恩恢復了精神，「那麼不打擾你的度假時光，祝你玩得愉快。」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初恩一行人動身去往伊甸湖。

　　伊甸湖確實很美，雖然它只是個被淹沒的採石場，但這無損它的美麗；鬱鬱蔥蔥的森林，寧靜的湖泊，時不時傳來的蟬吟和鳥鳴，令人身心愉悅。

　　樹林邊有個棕色皮膚的孩子，坐在地上寫寫畫畫，珍妮和史蒂夫掛著友善的微笑，「嘿，你好，你也是來伊甸湖玩的嗎？這裡很美。」

　　「我媽媽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少年的防備心很重，淡淡地回應。

　　「你媽媽說得很對。」珍妮沒有糾纏下去，笑著回應了一句就離開了。

　　珍妮和史蒂夫換上了泳衣，看起來打算曬一曬日光浴，下水洗滌一下心靈，而初恩和奧創依然是那身裝扮，淡藍色的波西米亞短裙和普通的襯衫牛仔褲。

　　初恩揶揄地朝著史蒂夫眨眨眼，對著右手無名指做了個套上戒指的動作，拉著奧創去了一邊。史蒂夫看懂了初恩的暗示，回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自己會成功的。

　　一群少年不知何時來到了湖邊，開著音樂，大聲嬉鬧著，有條狗湊在珍妮旁邊搗亂，被叫了回去。

　　那些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會對別人帶來什麼影響，我行我素地繼續打鬧，珍妮不想惹事，卻依然忍不住皺了皺眉。

　　史蒂夫打算動身去找少年們談論，希望他們音量小點，被初恩攔了下來，「我去跟他們說，你們就安心享受日光浴吧。」

　　「他們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善茬，還是我去比較好，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成年男人，可比小姑娘有威嚴多了。」史蒂夫不贊同地說。

　　奧創站起來走到初恩身旁，「那我陪著她去，正好不當一個電燈泡。」

　　「好吧，別太凶哦。」史蒂夫還是妥協了，畢竟一群少年而已，看起來再怎麼鬧騰，他也不覺得會出什麼事情，只不過是精力太旺盛，稍微收斂些就行了。

　　初恩走到那群少年面前，「請問可以稍微把音樂聲音調小一點嗎？」

　　為首的少年搖頭晃腦，沒把初恩放在眼裡，「聽不見你說什麼，再大聲點。」

　　初恩重複了幾次，少年也依然無所作為，其他人也開懷地笑著，沒有回應，初恩只好彎腰把收音機關掉，「我說，請你們小聲點，這裡還有別人。」

　　「你說什麼？你這個滿身疤痕的婊.子，那些傷疤是和這只瘦猴玩S.M造成的嗎？」少年不爽地看著初恩，開口嘲諷到。

　　奧創抬起頭盯著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目光不善。其中一個少女絲毫不怕奧創的目光，「你在看什麼？看我的胸嗎，雜種？」

　　「如果一隻豬穿著衣服露出某些醜陋的器官，我想的確會有人好奇地看上兩眼。」奧創反譏到。

　　那少女被嘲諷，很是生氣，「你說什麼，弱雞，賣屁股的，怕是見得多了才這麼說吧。」

　　人們很難不去動用自己特殊的能力，比如說……現在。

　　「擋住我。」初恩對著奧創輕聲說到，奧創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身子，正好擋住了珍妮和史蒂夫的視線，看不見初恩。

　　初恩抬起左手，一瞬間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頭上生出藍色的羽冠，翅膀收斂，只是恰好讓少年們可以看見，抬起的左手手心內燃起一團火焰。

　　初恩把那團火焰湊近在每個人的面前晃了晃，熾熱的高溫讓人換不過氣，這也讓他們知道這是真正的火焰，可以燒死人的那種。

　　「怪物……」金色頭髮的少年明顯膽子要小些，喃喃細語後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激怒了面前的怪物而被燒死。

　　為首的少年倒是不怕初恩的樣子，當然他也覺得這個女孩是個怪物，現在他只不過有些忌憚對方控火的能力，因此也乖乖地沒有說些什麼。

　　「我們只是在這裡玩兩天，」初恩軟下聲音說到，「這裡依然是你們的地盤，但是請不要製造噪音，也不要惡語傷人。」

　　「我們走。」為首的少年提起收音機，帶領著其他少年離開了湖邊。

　　初恩變回原來的樣子，用沙子把少年的狗留下的穢物埋起來。

　　「沒事吧，他們怎麼走了？」珍妮擔心地過來詢問，總感覺那些少年咄咄逼人。

　　初恩搖了搖頭，說到：「沒事，我只是要求他們聲音小一點，不過你也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脾氣很硬，就直接走了。」

　　珍妮不疑有她。

　　.

　　夜晚，史蒂夫搭了兩個帳篷，一個給他和珍妮，一個給初恩和奧創，作為答謝，初恩決定幫他求婚，不然若是再有昨天那樣的人找上來，史蒂夫求婚能成功她就把奧創給拆了。

　　雖然不知道史蒂夫到底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但是在她的精心準備下史蒂夫還不求婚的話，那他就是個榆木腦子，珍妮遲早踢了他。

　　初恩來到珍妮和史蒂夫的帳篷前，輕輕拍了拍，「珍妮，史蒂夫，快點出來一下，我有個好東西要給你們看。」

　　「什麼？」珍妮問到。

　　初恩刻意要賣個關子，「出來看看吧，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珍妮和史蒂夫相視一笑，陸續出了帳篷。

　　然後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漫天的光點在空中飛舞，微弱的光拂過湖面，穿過森林，簡直就像魔法一樣不可思議，珍妮不由自主地想去觸碰，卻被躲開了。

　　「我的天哪……」珍妮讚歎到，「這是螢火蟲嗎？這裡居然有這麼多螢火蟲。」

　　史蒂夫也怔住了，他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這裡還有螢火蟲這種生物，「我也不知道……」

　　接著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明白了初恩讓他們出來的意義，悄悄來到帳篷取出了戒指。

　　「史蒂夫？」珍妮轉頭沒有看見史蒂夫，呼喚了一聲，扭頭打算尋找史蒂夫的蹤跡，卻看見枚銀白色的戒指。

　　史蒂夫單膝下跪，捧著酒紅色的小盒子，深情款款地望著珍妮，「或許這有些倉促……但我確實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時機了，珍妮，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珍妮濕潤了眼眶，眨了眨眼睛不讓喜悅的淚水掉下來，她伸出手讓史蒂夫為自己帶上戒指，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看在風景的份上。」

　　這對戀人擁吻在浪漫的光點之中，初恩識趣地和奧創遠離充滿了戀愛的腐臭氣息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等珍妮和史蒂夫回到了帳篷後才收回光點復原身體。

　　.

　　第二天初恩看見珍妮從帳篷裡出來，挑了挑眉，「早安，先生和他的太太。」

　　「哦初恩，你和史蒂夫是一夥的，」珍妮坐在初恩旁邊，無名指上還帶著那枚戒指，「如果不是你讓我們去看螢火蟲，我才不會答應他呢。」

　　「我知道了太太，要吃早餐嗎？」初恩遞給她一塊麵包，今天早上她發現所有食物都被螞蟻軍團攻佔了，趕緊去買了些一模一樣的代替了那些食物。

　　小情侶很快就下水去秀恩愛，初恩拉著奧創去森林裡找木柴等著一會兒做午飯，留下一小塊光團看著行李。

　　初恩才撿了幾根木柴，就靠著光團看見昨天的那群少年偷偷摸摸地靠近行李，趕快拉著奧創回去，攔住了打算離開的少年們。

　　珍妮和史蒂夫裡岸邊遠遠的，看不見岸上發生了什麼，初恩也就大膽地使用了能力，火焰組成的障礙堵住了少年們的去路。

　　金髮少年顫顫巍巍地往後躲，「我早說過了我們瞞不住怪……瞞不住她的。」

　　「閉嘴，」領頭人，也就是戾氣最重的那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好吧你這個怪物，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你跟這個瘦猴，還有那個金髮婊.子和雜種，我們肯定會讓你們好看的，怪物婊.子。」

　　初恩很清楚，像這樣的重度中二，沒心沒肺的人，你跟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你教訓他，他也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並不會悔改。

　　「既然你們說我是怪物，那麼……」初恩轉換為羅羅鳥，給他們織了個夢境，「現在怪物餓了，要抓個小朋友來煲湯，是誰這麼幸運呢？」

　　.

　　等珍妮和史蒂夫上岸的時候，就發現昨天的那群少年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看見他們過來就跟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眼裡放出希翼的光芒。

　　他們低頭彎下腰，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昨天我們不服，所以今天打算來偷走你們行李和你們的車，被發現了，我們非常愧疚，請問可以原諒我們嗎？我們以後再也不欺負別人了。」

　　珍妮和史蒂夫一臉懵逼，而初恩則在旁邊搗鼓柴火，深藏功與名。

　　最後珍妮和史蒂夫原諒了那群孩子，另一邊初恩也終於弄好了柴火，把鍋架上去開始煮湯，這場假期算是安穩地度過了。


第五十章

　　未成年人之所以這麼放肆，更多的是因為法律的缺失和父母的不作為。除了老大可能還需要多摔幾次才能完全端正態度之外，其他的幾位已經被夢裡的遭遇教會了做人，至少暴力、侮辱等事情，他們已經不會去做了。

　　俗話說得好，針不紮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會有多疼，要想別人能夠理解，只有讓對方也有所經歷。

　　.

　　伊甸湖之旅圓滿結束後，珍妮和史蒂夫很快就選了個日子舉辦婚禮，邀請初恩和奧創一起去見證這一幕。

　　珍妮和史蒂夫舉辦的是室外露天婚禮，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遠方是華麗而莊重的城堡，陽光灑在這對新人的臉上，在神父的祝福下，他們交換了戒指，擁吻在一起。

　　初恩穿著和她年齡有些不符的正裝，真心實意地祝福著珍妮和史蒂夫，在她很小很小，還懷著少女的希望和夢的時候，她也幻想過這樣聖潔而幸福的婚禮，也奢求過美麗的婚紗禮服，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她也沒辦法圓了這個夢罷。

　　其實初恩原本打算是在旅途後就和珍妮分道揚鑣，她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念想，當然也不可能有除奧創以外要好的朋友，過不了多久珍妮就會忘記她，這最好不過。

　　只是因為被珍妮穿著婚紗微笑的身影所顫動了而已，才答應了參加婚禮，現在，她也應該走了，消極怠工可不好，該去阿斯加德取得空間寶石，然後尋找有關時間的能量了。

　　.

　　計畫趕不上變化，初恩和奧創悄悄離開了婚禮現場，卻遇到了一個差點就忘記了的人——夏洛克。

　　其實夏洛克長得也好看，身材也不錯，還有變貓的經歷，印象可謂是很深刻才對，但架不住初恩完完全全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分割開來，所以隨著時間流逝，記憶裡的人和事也被強制性埋在深處或是被清除。

　　言歸正傳，初恩和奧創嚴格來說並不是遇到了夏洛克，而是看見了夏洛克，因為夏洛克完全沒有發現他們。

　　早在夏洛克察覺到他們並來查看之前，初恩就讓魯拉給奧創設了個結界，夏洛克直覺覺得那裡有人，甚至猜測到了是魔法作祟，他也做不了什麼。

　　呵，魔法。

　　吃了魔法的虧，夏洛克現在對於這種非科學的存在既感興趣又氣惱對方的存在，麥考夫在他的詢問下還告訴了他巫師的存在，不過他覺得初恩不像是個巫師，就算是她也比其他巫師強多了，不需要魔杖不需要咒語，也不需要旁人引導。

　　沉迷于魔法的夏洛克顯然傷透了莫里亞蒂的心，使得對方又開始搞事，讓夏洛克回心轉意開始對付那些棘手的案件，並追查幕後主使。

　　初恩和奧創與夏洛克的「相遇」就是在他們離開婚禮後，發生在某家餐館的謀殺，夏洛克輕輕鬆松就解出了案子，卻依然沒找到幕後主使。

　　如果夏洛克知道初恩那奇奇怪怪的魔法可以瞬間找出幕後主使，大概會氣死吧……不，更多的是挑戰初恩的能力，去研究、參透它。

　　這麼想著的初恩沒有給夏洛克一點幫助，而且良心活蹦亂跳。

　　遠方正在大肆嘲諷英格蘭場辦案效率的夏洛克突然頓住，慢慢轉頭看向初恩離開的地方，那裡剛才絕對有人，是幕後主使？不，更像是……他的白癡金魚「飼養主」：），以及程式出錯了的金魚AI，沒准和「飼養主」長得一模一樣的「超能力者」也在。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白癡「飼養主」沒有歸屬感說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也不為過，想必她也不打算和太多人有過於親密的交流，自己就算發現了對方的蹤跡也沒辦法遇見對方。

　　.

　　在外面待了兩三天，初恩還沒有忘記回遠在貝克街的房子的路怎麼走，真是可喜可賀呢。

　　路過某棟建築物的時候，初恩覺得面前的金髮男人有些眼熟，這小辮子，這絡腮胡，這粗獷的體型，肯定當初見過，就是被自己埋在記憶深處或是被洗出去了，想半天也想不起來。

　　本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最多算在路上碰見自己早就忘了的熟人而已，但初恩在離開之際無意瞟見金髮男人去往的方向，是朝著斯特蘭奇那邊過去的。

　　居然和斯特蘭奇有關係？

　　反正之後也要麻煩斯特蘭奇幫忙，不如現在就跟著金髮男人一起去，如果是心懷不軌的她正好可以買個乖。

　　隨著金髮男人來到斯特蘭奇的住所，初恩全程隱身，倒是沒有被發現——奧創現在正在家裡做飯。

　　在一旁悄悄竊聽著斯特蘭奇和金髮男人對話的初恩，現在才發現金髮男人是當初見過幾次面的雷神索爾，而他帶著他的弟弟洛基來中庭找父親奧丁。

　　唔，雷神好像就是阿斯加德的來著，等他找回了他的弟弟和爸爸，問問他們可不可以帶自己去阿斯加德一趟，自己可以幫忙解決兄弟隔閡和父子隔閡，母子隔閡也行，雷神好像是為數不多沒吃到鵸餘肉的，到時候可以給他們一家人一人一塊。

　　她還有什麼可以談條件呢？

　　初恩思考了一瞬後就拋開了這項問題，興致勃勃地聽著索爾和斯特蘭奇的談話，感歎一下斯特蘭奇魔法的奇異，這才是正統魔法師嘛，真是酷斃了，當初她還小的時候就憧憬過魔法師。

　　斯特蘭奇畫了個傳送門，穿著黑西服的洛基就從中掉在地上，順帶一提他原本是要掉在初恩身上的，初恩反應過來趕緊瞬移到旁邊。

　　「我掉落了整整三十分鐘！」洛基叫到，初恩聽見他的聲音，端詳了一下他清秀端莊的臉蛋，覺得是洛七喜歡的類型，大概可以在九十五分以上，一模一樣的黑頭發綠眼睛可以加不少分。

　　然後她就看見洛基亮出匕首要和斯特蘭奇在魔法上一決雌雄。

　　所以為什麼要用匕首來決定誰才是真正的法師？初恩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被斯特蘭奇用傳送門，和索爾洛基一起傳送到了別處。

　　初恩看著腳下的草地，再看看天上灰濛濛的天空，蹲在地上一臉懵逼，她覺得以後做人還是要道德點別聽牆角，不然容易被誤傷。

　　這是哪？我要怎麼回去？救命!

　　這是初恩唯一的心理活動，這樣的懵逼狀態一直持續到白髮蒼蒼的奧丁出現，和索爾洛基互訴心腸，然後開始化灰為止。

　　初恩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奧丁身上的手，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理了理記憶，初恩覺得自己可能是看見奧丁開始化灰後下意識沖到對方面前，動用了能力融合了只神鳥把神力傳送給奧丁強制性給奧丁續命。

　　奧丁不知道是被突然出現的初恩嚇了一跳，還是被這續命的騷操作驚到了，總之也是愣了一會兒才說話：「你……是索爾在中庭認識的朋友吧，放棄吧，給我輸送能力是沒有用的，我現在力量耗盡，該消失了。」

　　索爾大概一時間也沒想起這個女孩是誰，這麼逆天的能力如果他之前見過應該不會忘了才對。

　　他大概沒想起來這是當初他覺得柔柔弱弱，能力平常的小女孩。

　　索爾和洛基大概想說些什麼，卻沒來得及，因為即使是在初恩輸送神力的同時，奧丁還是慢慢地消失殆盡。

　　初恩看了看自己的手，當她死的時候，只會比這樣更快。

　　加大輸送力度，除了消失的時間變長了點，依然沒有任何作用，奧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只是複雜地看著三人，化為灰燼散在空中。

　　能量不合嗎？初恩猜測到，如果奧丁可以堅持久一點，讓她反應過來後一種能量一種能量地嘗試，沒准就有希望了。

　　但是哪有這麼多如果啊。


第五十一章

　　索爾顯然是想和初恩打個招呼，但他剛道出一聲「hi」就被突然出現的異樣打斷。

　　憑空出現的墨綠色傳送門中走出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子，衣衫襤褸，卻不損她的優雅和氣勢。

　　「所以說他已經死了？」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說奧丁，「真可惜，我原本還想親眼看著他死的。」

　　索爾警惕地看著對方，「你就是海拉？我是索爾，奧丁之子。」

　　海拉聞言輕笑，「是嗎？你可一點也不像他。」

　　「也許我們可以談談。」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洛基插話到。

　　不知是不是故意氣索爾的，海拉贊許地看著洛基，「你倒是挺像他的。」

　　三人站一起，洛基和海拉比較像，同樣的黑髮碧眼，服裝風格也差不多。初恩見海拉沒怎麼管自己，很識相地縮在一旁找時機去阿斯加德。

　　海拉傲慢地仰起頭，準備讓對面的人下跪，被突如其來的音樂打斷。

　　「一個打雷的，這麼有福氣，復仇者裡美人多……」初恩聽到自己不知得了什麼病才設置了的手機來電鈴聲，在三位神明的注視下接了電話。

　　電話是奧創打來的，初恩直到現在還未回家，這讓奧創有些擔心，「初恩，你現在在哪裡？」

　　「待會兒跟你說，我現在有點事情。」初恩覺得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就再也沒機會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留在這裡怕不是要被當初眼中釘，誰知道海拉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囚禁靈魂。初恩感覺到海拉身上的殺意，朝對方行了個禮代表屈服和尊敬，然後隱去了蹤跡繼續看戲……啊不是，是繼續觀戰。

　　見初恩消失不見，並在消失之前表示了臣服，對中庭這個弱小的地方沒太多心思的海拉也順手放過了她，現在海拉的主要精力是放在自己的弟弟索爾和洛基的身上。

　　索爾最先反應過來，將錘子扔出去攻擊海拉，而海拉則輕輕鬆松地單手捏住了錘子，絲毫不受影響。

　　「這不可能——」索爾不可置信地看著海拉，雷神之錘不是只有他能舉起來嗎？

　　海拉輕蔑一笑，給這個愚蠢的弟弟下了最後通牒，「親愛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

　　隨後海拉發力，修長的手指扣住錘子，伴隨著妙爾尼爾的悲鳴，捏碎了雷神之錘。

　　海拉從腰後抽出雙刀，準備進攻，一旁的洛基見狀通知仙宮的守護者海姆達爾打開彩虹橋，「送我們回去！」

　　他們要走了。初恩意識到這一點，也悄悄跟了上去，打算搭順風橋去到阿斯加德借宇宙魔方一用。

　　因著初恩是最後一個進入彩虹橋的，所以她一直跟在海拉身後，隱匿身形，不管三人如何打鬥都只是旁觀。

　　海拉隨手把扔出小刀的洛基打下彩虹橋，掐著索爾的脖子把他丟出去，來到了阿斯加德。

　　「還藏著幹什麼？來到了我的地盤，你想做些什麼，嗯？」海拉操控著利劍，輕輕鬆松地殺死了打算攻擊她的人，不管跪在一旁的男人，轉過身對著初恩所在的地方說到。

　　沒有想到會被發現，初恩一時間有些茫然，也慶倖自己之前沒有貿然行動。她不知道海拉的能力和底牌，況且這裡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初恩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於是她向之前一樣行禮，想了想選了個大概不會被海拉討厭的稱呼，「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只是來阿斯加德取一件物品，拿到我就離開，絕不會插手阿斯加德的事情。」

　　「那我為什麼要給你，中庭人？」海拉果然沒有生氣，而那個稱呼似乎也令她心情不錯，好脾氣地反問初恩。

　　初恩沉吟了一會兒，「我將臣服與您，只認您為阿斯加德的王者，並協助您再次統領阿斯加德，只要您願意我成為您的僕人。」

　　「好女孩兒，那你想要什麼，金錢，還是寶物，或者是某個人？」海拉回到阿斯加德，身上的神力充沛了不少，這讓她心情大好，初恩話裡話外透露著她才是阿斯加德正統主人的意思，也讓她看對方順眼了些。

　　「宇宙魔方，」初恩告訴海拉，「空間寶石，一個藍色的方塊。」

　　「那麼兌現你的誓言吧，好姑娘，告訴我，你對我瞭解多少？」海拉朝那個男人揮揮手，示意他跟上，一邊詢問著初恩。

　　初恩想運用知來鳥的能力，卻又突然想到，海拉會讓一個完完全全瞭解她的人留在身邊嗎？肯定不會，因此她還是實話實話好了。

　　「我對您的瞭解大部分來自中庭書籍的記載，但您知道，凡人總是不太瞭解神明們，有很多地方也許是錯誤的。我只知道您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除此之外，我不敢保證。」初恩回答。

　　聰明的姑娘。聽見初恩沒有把話說死，海拉也不多做糾纏，帶領著兩人來到神殿，「瞧瞧這些，和平，辛福，安詳，以及……虛偽和懦弱。」

　　初恩順著海拉的視線看向頭頂上的壁畫，畫的是奧丁和索爾洛基他們 ，還有和冰霜巨人勞菲和平相處的情景。

　　因為對這些不瞭解，她從神話裡得知道和真正的阿斯加德大部分都不相符，所以初恩沒有發表意見，繼續聽著海拉說話。

　　「然而這些都是虛假的。」海拉召喚出長劍破開壁畫，露出裡面原先的畫面，是海拉和奧丁征戰四方的情景，甚至可以看見她之前就拿著妙爾尼爾，難怪可以抵擋索爾的攻擊。

　　「我原本和奧丁統領著九界，為他打下了天下，是阿斯加德正規繼承人，也是首位繼承人，」海拉凝視著壁畫，娓娓道來，「奧丁是個懦弱的人，當他老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做個明君了，甚至講我囚禁起來。」

　　說到這裡，海拉深吸了一口氣緩解情緒，「不過沒關係，現在，阿斯加德的女王已經回來了。」

　　「你們兩個，」先指了指那個男人，再指了指初恩，「你去把兵對召集起來，你則跟著我過來。」

　　「我帶你見證一下，死亡女神的能力。」海拉勾唇一笑，昂起頭離開了神殿。


第五十二章

　　海拉帶領著初恩來到奧丁的寶藏庫，不時說一說那些寶物的名稱作用，或者是來歷，「但這裡通常沒有什麼好東西，全是贗品。」

　　順手推到一個金色的金屬手套，不屑地看了眼一旁瑩藍色的方塊，海拉斜著眼睛看向初恩，「這個就是你要的宇宙魔方？」

　　初恩盯著宇宙魔方愣了幾秒，才回答了海拉，「就是這個。」

　　「你要這個來做什麼，比這好的東西多的是。」海拉挺想明白，就是這麼塊石頭，怎麼能讓這個外鄉女孩臣服。

　　「這是我回到我的國度的關鍵。」初恩忍不住抬起手指，輕輕劃過宇宙魔方表面，然後才突然想起海拉還在看著自己，連忙收回了手指，低眉順眼地站在海拉身後。

　　海拉轉回頭，對初恩的狀態還是滿意的。對石頭有欲望，代表可以合作甚至是控制，收回手指，代表不敢有二心，控制起來也方便。

　　初恩沒有再看宇宙魔方，只是在心裡默默記下了位置，繼續跟著海拉朝裡面走去。

　　永恆之火在火盆裡燃燒，海拉伸手取出一簇火焰，在空中搖晃幾下，像是在展示給初恩看，「真正值得的，是這永恆之火。」

　　緊接著便砸破地面，縱身一躍落入深層。

　　初恩跟上去，大致能看清四周的景象，到處都棲息著穿著盔甲的死屍，仿佛是死亡許久的戰士們。

　　「他們曾是跟隨著我征戰四方的勇士。」海拉看著滿地的屍體，眼底反而流露出一絲懷念，或許對她而言，這些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陪伴她最久的朋友吧。

　　「伴隨著永恆之火，」海拉運起魔力，宣佈到，「汝將於此刻重生。」

　　墨綠色的火焰隨著海拉的動作遍佈整個地下室，死亡的士兵開始活動，就像睡了許久的人蘇醒回來那般。

　　而另一邊，和初恩一起投誠的那個男人——斯科爾奇，按照海拉所言召集了士兵們，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海拉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死靈士兵們也全都蘇醒，海拉重心其實還是放在斯科爾奇召集的那些士兵身上，喚醒死靈士兵，一來是展現自己身為死亡女神的力量，二來也是看看曾經的部下。

　　倘如最壞的打算出現，這些士兵就是海拉最後的保障。

　　海拉來到王城，身後是初恩和斯科爾奇，算是她的「心腹」和得力下手。士兵們看著陌生的海拉，不明白她想做些什麼。

　　「我發現你們對我所知少之甚少。」海拉看著士兵們，她隱約能猜到，自己被奧丁抹去了存在。

　　當海拉闡明自己的身世和要擴張的目的後，沒有人附和她，反而是在反對。

　　她沉默了一會兒，不喜這個反應，也為此感到歎息，「我還以為你們看見我會感到高興呢。」

　　「你不去拿宇宙魔方嗎？」魯拉出現在初恩身旁，對於魯拉的神出鬼沒，初恩已經習慣了，魯拉繼續說，「沒有人可以發現你。」

　　「海拉發現我了，」初恩微眯起眼睛，「在我覺得她不能發現我的時候，你說只要我相信，我便可以做到任何事，對吧？但我依然被發現了。」

　　初恩說完後沉默了幾秒，像是在糾結要不要告訴魯拉，她看了看大開殺戒的海拉，和躲在一旁的斯科爾奇，才低下頭繼續說道，「我總歸是要回去的，在那邊我沒有這些能力，我要學會適應，況且這本來就不屬於我，我……不知道如何去應用它。」

　　魯拉神色依舊冷淡，沒有任何波動，「這是你的能力，即使是現實寶石也無法修改這項設定。」

　　初恩聽不懂，但她沒有接魯拉的話，她信任魯拉，甚至到了對方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的地步，從來沒有懷疑過魯拉告訴過自己關於能力的那些事情。

　　同樣，她不相信魯拉，嚴格來說，她只相信她自己願意去相信的，她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她不需要什麼真相，別把這些東西告訴她。

　　「你真的不去拿嗎？」魯拉表情沒有變化，眼神卻微微透露著懇求，「我會保護你，只要你親自去拿宇宙魔方，算我求你？」

　　魯拉刻意強調了親自一詞，初恩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如果你真的現在就想要宇宙魔方，為什麼你不拿來給我呢？」

　　瞬間，魯拉就收回了眼裡的情感，恢復了以往冷淡的模樣，「無法逃脫的閉環，沒有一點改變的跡象……隨便你吧。」說完就隱去了身形，不知道是不是如初恩所說那般自己去拿宇宙魔方了。

　　單方面的廝殺終於結束，海拉滿不在乎地拍拍肩，就像在拂去灰塵一樣，自信而又輕鬆地來到初恩和斯科爾奇面前，顯然沒看見魯拉，當然也有可能是完全不在乎。

　　海拉準備帶領自己的亡靈士兵，通過彩虹橋攻打九界，剛剛的廝殺無疑激起了她的戰意，和憤怒，「我本來是不打算走到這一步的，」她說，「但誰也不允許輕視女王。」

　　而在遙遠的薩卡，正在為飛船是事情而苦惱的索爾一行人，面前突然出現了穿著黑袍的女子。

　　不，就那張臉而言，應該說是女孩，她和之前那個傳送力量給奧丁的女孩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氣質也有些相似，一樣的冰涼。只是之前的女孩還帶著點情感的溫熱，面前的這位卻全然沒了生氣。

　　「你的名字叫魯拉？」索爾，洛基和班納都對這個名字有些好奇，身為阿斯加德的王子，索爾和洛基可要學習很多語言，不管是在地球待了很久的索爾，還是本身就好奇心重的洛基，都能明白這個名字的含義，而班納就更不用說了，只是一個簡單的外語單詞，他還不至於不懂。

　　這甚至根本算不上是個名字，很少會有地球人父母給自己的孩子取這個名字，「rula」這個單詞在英文裡可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還有點像「rule」。

　　但如果的確是想取這個含義，直接用「rule」不是更好嗎？好聽而美好的名字很多，伊莉莎白，潔西嘉，安吉麗娜……為何要取rula這個名字。

　　魯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沒有辦法打破，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順應。」

　　「你說什麼？」在場不管是誰，都有些不明白魯拉的意思，猜謎遊戲可是需要提醒的。

　　魯拉不想和他們玩猜謎遊戲，那只是聲無用的感歎，接下來才是主題，「你們準備回阿斯加德，阻止海拉，但需要一艘飛船。」

　　索爾有些激動和幸喜地提問，「這麼說，你有飛船嗎！」

　　「我沒有飛船，但有更好的。」魯拉將左手從黑袍裡伸出來，赫然握著瑩藍色的宇宙魔方，她真的如初恩所言，自己去拿宇宙魔方了。

　　「宇宙魔方？你已經去過阿斯加德了？」索爾問了一句，又反應過來重點好像不對，「不是，你去了寶庫，但是沒人阻止？」

　　魯拉打開傳送門，「他們阻止不了我 ，快去阿斯加德吧，如果你們有什麼故事，到了阿斯加德再說，現在時間緊迫。」

　　說完不等一行人做出反應，一股能量就將他們推進了時空門。

　　而魯拉看了看薩卡，也跟著離開了，在薩卡的角鬥士和高天尊，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的存在只是因為她的名字。

　　RULA，羅馬利亞語中的意思為：

　　運行。


第五十三章

　　當索爾一行人突然出現在海拉麵前的時候，初恩和海拉都一臉懵逼。海拉正準備去開啟彩虹橋，還沒來得及行動，那本應該掉到宇宙某個角落的弟弟們就來到了她的面前，還附帶了一個女武神和一個中庭人。

　　而初恩看著拿著宇宙魔方，卻沒被海拉發現的魯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海拉的距離。她現在完全有機會偷襲海拉，拿著宇宙魔方就走。

　　縱然海拉不死，但如果只是囚禁呢？

　　「這本來就是你的力量。」魯拉無聲地再次提醒初恩，「只要你想，只要你相信，把這股力量當成你個體的一部分，去利用和使用它，它不會因為你的轉移而消失，會一直伴隨著你。」

　　去做吧，用你的能力。魯拉盯著初恩，就像是誘惑他人靈魂的惡魔，讓對方踏出懸崖邊緣，徹底墮落。

　　初恩手指顫抖了幾下，幾粒小光點分散出來，慢慢地越來越多，漂浮在她的手邊，發著絲絲螢光。沒有人看見這一幕，在他們看來，初恩只是後退了一步，然後就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光點慢慢朝著海拉靠近，初恩也呼吸得越來越急促，相信自己，絕不是這麼簡單的四個字。她的能力需要她自信，甚至是自傲，可人人都有慕強心理，特別是經歷了那些事情的初恩，她最不相信的其實就是她本身。

　　好在她還是信任自己的能力的，因此當那些隨時可以被發現的小光點顫顫巍巍地靠近海拉，變換成籠子罩住海拉的時候沒有被海拉發現。

　　初恩咬緊牙關，將籠子暴露在眾人面前。海拉不知道這籠子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但初恩發動能量的時候她能感覺得到，她揚手想召喚出長劍，沒有反應。

　　「你背叛了我。」海拉轉過頭咬牙切齒地說到，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初恩，抬手攻擊牢籠，卻是徒勞無功。

　　索爾對這樣的發展感到驚訝和驚喜，這樣打敗海拉就方便多了，他拿著武器就像去攻擊海拉，然而同樣被牢籠擋住，「這還是敵我不分的？」索爾不可置信地叫到。

　　班納記得初恩，他喝初恩的相處時間可比早就離開的索爾多多了，特別是初恩做的那幾頓早餐午餐，絕對有什麼功效，因為他每次用完餐都會感覺到舒適，就好像勞累了一天后泡了個熱水澡一樣。

　　在他看來，初恩自然是會幫助他們的，但是「魯拉」就不好說了，這是一種直覺。

　　魯拉已經悄悄把宇宙魔方交給了初恩，看起來就好像她自己一直攜帶者宇宙魔方，只是之前沒拿出來一樣。因此班納才說是「魯拉」，在他看來初恩應該不是托尼說的妄想症，而是雙重人格，「魯拉」就是她的副人格，這樣一切事情都好解釋，包括之前初恩說魯拉要她怎麼樣怎麼樣的事情。

　　只有洛基，對初恩保持著警惕，一來他不像索爾那樣思想非黑即白，二來也不會和班納那樣先入為主。他自然高興初恩這個有著奇怪力量的女孩脫離海拉，甚至是反過來對付海拉，那會讓他們省不少力氣，但卻不樂意看見初恩背叛海拉後加入他們。

　　能因為利益背叛第一次，就能因為更大的利益第二次。洛基面上不顯，心裡卻給初恩記上了一筆。

　　此時班納一拍腦袋，「恩，你不是去哥譚了嗎？怎麼……」

　　咦？初恩在記憶裡扒拉了半天，發現這段記憶早就被洗去了，好在現在的她已經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出了點事情，我需要找到有關空間的力量和有關時間的力量，比如說空間寶石，」說到這裡初恩舉起手中的宇宙魔方，示意自己不會還給索爾，「但現在還差時間的力量。」

　　時間和空間？法師洛基挑了挑眉，好歹他也是實力不小的法師，只是因為阿斯加德的風氣不喜歡使用魔法而已。時間和空間在法術裡涉及到的領域已經屬於高級的了，甚至可以用來下達最邪惡的詛咒。

　　他可不喜歡初恩這個不確定因素，他上前一步凸顯自己的存在，「那麼，你打算用它們來做什麼呢？也許我們可以幫忙，畢竟我，是一名法師。」

　　「回家，」解釋了很多次的初恩已經習慣了「我要穿越時空，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時空時空，本來就是時間和空間的總稱，當時間和空間到達一定臨界點的時候，完全有可能撕裂蟲洞，達到穿越的可能性。這點簡單的知識班納還不至於不懂，只不過他不明白的是，初恩為何要進行穿越，除非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可以前她卻沒有任何表示。

　　被忽視掉的海拉也正在和籠子做努力，然而籠子連一絲裂痕都沒有，甚至沒有震出一粒光點，海拉流逝了大部分體力，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出不去了，乾脆坐在籠子裡調節，恢復體力。

　　之後海拉和索爾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如果他們非要打一架，那只有初恩打開籠子，但是索爾可沒辦法殺死海拉，海拉卻能輕易殺死索爾——如果初恩不插手的話，這點洛基依然不信任初恩。

　　初恩詳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海拉的能力，並且和班納洛基一起攔住了索爾，順便一說，這裡的攔住是指她凝聚了部分光點，表示索爾要是敢輕舉妄動讓她丟失了宇宙魔方，就把他也像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關起來。

　　對此海拉憋了一口怒氣，因為初恩的說辭，誰是動物!

　　說到動物，巨狼芬里爾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可能是海拉還沒放出來吧，索爾如此表示到。海拉也的確忘了把芬里爾放出來，不然初恩要做籠子可能就比較難了。

　　作為制服海拉的回報，索爾告訴了初恩無限寶石的存在，除了初恩已經從洛七那裡知道的空間寶石和心靈寶石，還有力量、現實、時間和靈魂寶石，當然，初恩只對時間寶石有興趣。

　　不過海拉依然是個隱患，即使她的軍隊已經被索爾他們阻止，卻依然沒辦法在阿斯加德傷害到海拉，除非他們把海拉帶到別處，因此他們還是需要初恩，只有她能操控關著海拉的籠子。

　　「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在阿斯加德待上一天怎麼樣？我想你肯定還沒看過阿斯加德的風光，」索爾邀請初恩，「明天我們把海拉帶到其他地方去，當然作為交換，我可以幫忙找時間寶石！」

　　「的消息。」洛基接著說，索爾可真是個大傻子，他想，「畢竟我們也沒辦法完全知道時間寶石的所在地。」

　　「成交。」不是可以也不是沒問題，而是成交，就是說她的確是為了時間寶石的訊息而答應留下來的。

　　所以洛基才不信任初恩，她的目的性太明顯了，沒有心，沒有歸屬感，甚至是……沒有生命。

　　初恩不需要睡眠，她本意是打算聯繫奧創的，然而用腳趾想一想都能知道，阿斯加德哪來的網路？最後只好無所事事地來到大廳前，看看宇宙星空，不得不說從阿斯加德看天空的感覺還是蠻新奇的。

　　當巨大的太空船出現在空中的時候，初恩覺得新奇地有些過了，她趕緊分散光點把索爾他們從床上扒拉起來，運到了外面。

　　被粗暴地摔到地上導致徹底清醒的三人正想發怒，就被那艘巨大的飛船堵了回去。

　　巨大，充滿危險性，身旁圍繞著不少戰艦——來者不善。看樣子海拉只是開胃菜，現在有一場惡戰要打了。


第五十四章

　　初恩現在正在和軍隊的主人滅霸一起喝茶，對，大晚上的，滅霸在請初恩喝茶，海拉依然在籠子裡睡得香甜，不知道是初恩下意識發動的能力還是滅霸那邊做的手腳。

　　為什麼滅霸會向初恩示好呢？

　　當滅霸率領著戰隊來到阿斯加德的時候，初恩叫醒了索爾等一行人，就當索爾、班納以及瓦爾基裡打算聯手對抗的時候，魯拉出現在初恩背後，拉著她的手利用宇宙魔方開了個巨大無比的傳送門，將滅霸他們和初恩一同傳送到了一個荒涼的星球。

　　而且魯拉還勉強有點責任地把海拉也一併帶走了，不然初恩離開，一但初恩把海拉給忘記了，那麼籠子也隨著會消失不見，到時候阿斯加德——主要是雷神索爾他們就危險了。

　　滅霸也不是傻的，相反他很聰明，他瞭解無限寶石，特別是當他已經有了力量寶石之後。

　　一般來說無限寶石能發揮出來的力量與使用者本身的力量有關，這個地球女孩能用空間寶石開啟如此巨大的傳送門，還把他們全部都套進去了，顯然她的力量只會比滅霸想得更強。

　　其實滅霸一開始也沒這麼看中初恩，因為他也很強，強大到接近神明，不過在烏木喉嘗試控制初恩失敗，甚至探尋不到她的精神之後，他才重新開始審視對方。

　　「我甚至完全探尋不了她的精神所在，更別提入侵控制她了。這代表她不是能與您並肩的強者，就是早已死去卻依然存在的幽魂。」烏木喉的原話相對而言委婉了點，其實滅霸知道，這個地球女孩或許還要比他強上一點，這是來自野獸的直覺。

　　當然，滅霸更覺得對方是第二者，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一直在追求的死亡女神在看見對方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有點像看熟人，又有點像在看一個威脅。

　　因此滅霸才有耐心地讓手下準備了茶水示好，還特地準備了地球的甜品，表示自己的友好。

　　初恩也不怕滅霸在食物裡下毒，更別說魯拉就在她旁邊站著了，她莫名地有底氣。

　　「那麼先生，你為何要帶著你的戰隊去阿斯加德呢？」初恩單刀直入，「而且現在還在和我一起……喝茶？」

　　滅霸看了看金色的無限手套，「哦，實際上我只是想要取得阿斯加德所擁有的空間寶石，而恰好它現在在你的手上，那我還去阿斯加德做什麼呢？」

　　「我不明白，」初恩微微揚起了頭，握緊了手中的宇宙魔方，「你要它來做什麼？」

　　「實際上不只是空間寶石，所有的無限寶石都是我的目標，」滅霸笑到，「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位神靈，我的摯愛，死亡女神，我想你應該認識她。」

　　「是嗎？既然如此，那麼你的目的應該和死亡有關——不過我不關心這個，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你把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給我，等我回到我應該去的地方後就還給你。」

　　初恩的確知道死亡女神，她在去冥界帶來托尼父母的靈魂的時候，見過那位掌管死靈的女神，不過死亡女神奈何不了她，她說明自己會歸還靈魂，並絕不冒犯神靈的時候，死亡女神才勉強答應了她。

　　「我並不相信你，女孩。」滅霸搖頭否認，「如果你只是想要去到其他緯度，甚至是更高級的宇宙，那麼你只需要空間寶石就足夠了。的確，當空間和時間到達一個零界點的時候可以撕裂蟲洞，但只需要空間寶石也行，你的地球朋友們或許不知道，但你我之間可都是明確的。」

　　「只有一個可能，你在利用空間寶石，或者兩者同時運用回到你想去的地方後，還要用時間寶石將時間歸回到一個正確的時間點，不僅如此，這裡的時間你也會進行修改，把你存在的痕跡抹去。」

　　「而已經知道了一切的你，又怎麼可能把無限寶石拱手相讓呢？」滅霸手指點著桌面，饒有興趣地看著初恩沒有波動的神情。

　　其實初恩的表情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她還有些理智，用能力掩飾了自己表情的變化而已。

　　她諷刺地勾起唇角，「這麼說，你是打算和我搶了？」

　　滅霸笑了幾聲，沒有正面回答，「死亡女神就在這裡，你能看見神靈嗎？」

　　初恩已經很久沒有融合神鳥了，因為以現在她的能力，她可以直接動用神鳥的能力，而不是還要讓自己顯露出鳥類的特徵來。

　　不同於在冥界看見的骷髏架子，處在飛船上的死亡女神非常美麗，是位強勢、神聖而又黑暗的黑髮女人，她以主人的架勢站在滅霸的旁邊，看起來滅霸反而像是她的奴隸。

　　死亡女神還不像和能力奇特的初恩相對，因此當初恩的眼神移到她身上時，她稍微動了動唇角回了一個微笑。

　　滅霸還是沒有死亡女神這樣真正的高階神靈看得通透，相比起初恩，她身旁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卻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才是威脅，而那股能力和初恩相同，只是將大部分釋放了出來而已。

　　只是雖說力量同源，初恩還沒達到那樣的境界而已。

　　能瞞過高級神靈的眼睛是什麼概念？ 宇宙五大創世神靈，也許沒有一位能與這股力量相碰撞，乃至生命法庭也不好說。

　　「滅霸，你還是太心急了，」死亡女神帶著點嬌嗔地指責到，「我知道你為我的心，可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該忽視掉我的意見，為我到處樹敵，我甚至有些懷疑你對我的愛。」

　　「我很抱歉我的女神，你知道我一心牽掛著死亡，也就是你，最美麗的最強大的神靈，我只是太想送上我的禮物，表達我對你的愛意了。」滅霸連忙向懷疑自己的死亡女神闡明自己的心意。

　　死亡女神卻是不再看他，「但你只是嘴上說說，你甚至在和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不死的靈魂爭辯，將我暴露在這位曾經見過的熟人面前，只是為了爭一口氣得到空間寶石，而不是將目光放得更加長遠，去找更為強大的靈魂寶石現實寶石等，也沒有製造死亡。」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你知道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只是有了空間寶石，可以更方便地得到其他寶石，當我集齊所有無限寶石的時候，我完全可以把整個宇宙的消散死亡送給你，難道你不喜歡嗎？」滅霸看死亡女神不打算搭理自己，更是痛心疾首，辯解著自己的真心。

　　初恩看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平靜過頭了，這其實是死亡女神再給她透露資訊吧？

　　死亡女神大概也沒想到滅霸會當著初恩的面把她的目的說出來，這讓她有些尷尬，她可是知道初恩與地球上不少自稱超級英雄的傢伙走得很近，肯定不希望宇宙湮滅。

　　她原本是想提醒滅霸先去拿到靈魂寶石或者是現實寶石，在初恩還沒有掌控力量的時候趕緊擊敗初恩，沒想到滅霸誤解了她的意思，將一切透露了出來，還被另一股力量聽見了，那股力量定然明白她的意思，而對方決定守在初恩旁邊，那麼就不會讓他們傷害初恩。

　　就在這時，佈滿甜點的餐桌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紅黑色緊身衣的男人出現，他完美地落在了所有糕點上，還挑起一朵奶油嘗了一口，並且愉快地和初恩打了個招呼，「嗨小姑娘∼見到哥是不是很驚喜呀？」

　　然後他把目光移到了滅霸和死亡女神的身上，驚恐地捧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我的天哪劇情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嗎？我就說作者怎麼記起哥了原來是因為這樣，而且居然還走的是漫畫劇情……等等，這個世界的死亡女神不認識哥嗎！雖說哥是走電影劇情的但是之前哥還說能去死亡女神那裡要人，要不是女主角不歸死亡女神管哥是不是就要丟人了？」

　　滅霸和死亡女神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死亡女神對這個她也無法得到的靈魂很感興趣，看樣子他似乎可能是另一個宇宙自己的奴隸，或者說情人？而滅霸就很不喜歡這個不確定因素，還妄想死亡女神的傢伙了。

　　「死侍？」初恩好心地把死侍從桌子上移下來，發動能力把他從滿屁.股奶油變得一塵不染，「你殺死了那個……名字像洗潔精的人了？」

　　「哦好姑娘，」死侍揉揉初恩的頭髮，「《天啟》都拍完了，更別說《死侍1》《死侍2》了，那個AI界的恥辱呢，就是那個男配？順便一說就算沒人承認哥也是男主角。」

　　「男配？你是說奧創？」初恩已經習慣了死侍時不時就蹦出來的奇怪話語了，而且在她瞭解到這個世界的真相後，她猜測死侍可能也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所以才會叫自己女主角，說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話——這讓她本來對死侍就很高的好感再次直線上升。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叫我女主角，但叫奧創男配是不是不太好。」初恩想著自己看見空間寶石的訊息就拋棄了奧創來到阿斯加德的舉動，有些心虛地辯解，打算開個時空門把奧創傳送過來。

　　死侍制止了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食指。

　　「馬上就要大結局了，先讓男主一展風采才讓男配出來吧。」


第五十五章

　　果不其然，死侍完全不是有了力量寶石的滅霸的對手，直接被撕成了兩半，「呃……電鎖你是在抄襲紅坦克你知道嗎？」死侍一遍等著下半身的復原一邊吐槽。

　　「我就知道，」死亡女神撩了撩頭髮「你不會死。」

　　死侍趕緊拋了個媚眼給死亡女神，「寶貝，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麼可能紆尊降貴看我一眼呢？」

　　「哈，你可真是有趣。」很明顯死亡女神相比起滅霸這樣不解風情的男人，更喜歡滿嘴甜言蜜語，把黑都吹成白的死侍，還好心情地笑了一聲。

　　滅霸的心情可就沒有那麼美麗了，他盯著正在復原下半身的死侍，忽然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但你沒有辦法和她長相廝守，也沒有能力為她送上一份大禮。」

　　「誰說的，紫薯精，哥可比你更懂小糖果的心。」死侍嫌棄地擺擺手，扭過頭對著初恩旁邊的空氣比了手勢，「嘿初恩，快點進入最後是倒計時，雖然哥有點捨不得哥的小糖果，但是哥還是更喜歡大結局的到來哦。」

　　「什麼？」初恩話還沒說完，就昏倒在魯拉的懷裡。

　　魯拉斜著眼睛看了眼死侍，「你知道，我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

　　「哦，有什麼區別嗎？是因為洛七的原因？拜託，時間都對你不成問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的回答，快快快，哥等不及大結局了去其他文裡竄一竄呢。別這麼看著我小姑娘，在哥眼裡，你可一直都是哥的小姑娘，順便感謝一下你讓哥看見死亡女神。」

　　死侍還真的更懂死亡女神的心，雖然死亡女神並不確定初恩做什麼去了，但只要她不在這裡，就暫且不用擔心對方知道更多無限寶石的秘密，待她讓滅霸拿到靈魂寶石和現實寶石後，就能剷除這個威脅了。

　　「都說了哥是走電影劇情的，並沒有愛過什麼死亡女神呀……」死侍托著腮幫子，把自己新生兒般的腿交疊在一起，小聲地自言自語到。

　　.

　　這個世界存在著五位高緯度的神靈，他們分別是行星吞噬者、死亡、永恆、無限、湮滅；在平行宇宙，還有更為高級強大的復仇女神，是她創造了這個世界，將自己分裂成了無限寶石——也就是行星吞噬者都無可奈何的物件；而若是再向上推去，還有生命法庭，有著制裁的能力；而賦予了生命法庭能力的AAO，無上超然者，卻是無視了所有一切，將無數世界放在手中把玩。

　　可非要說的話，神靈也好，生命法庭也好，甚至AAO，初恩是完全可以超越他們的。

　　仔細想想，她的能力本身就是個處在這個世界的病毒，甚至是個悖論，即使是AAO，在她將規則修改為「AAO不能修改初恩也不能傷害初恩」後，也無可奈何，因為這就是規定，就像AAO可以立下規定一樣。

　　而神靈和宇宙規則更好解決，神靈與規則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當初恩將自己修改為神靈或者規則之後，新的和舊的總歸要進行碰撞，勝者為王敗者成寇，畢竟一個位置只能站一個人。而她若是想要比舊的更強，那只是想一想的事情。

　　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做到——這是完全淩駕於規則之上的能力。

　　魯拉將初恩帶到一個荒涼的地方，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手指點著她的額頭，守在她的身旁，「這就是……原因。」

　　.

　　初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熟悉的暈眩感讓她知道定然是魯拉又要讓她看些什麼，可她現在又需要看些什麼呢？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虛無，初恩說不清是什麼樣子，只覺得到處都是黑色，但黑色之下又好像有什麼場景，她努力眯起眼睛，想看清模糊不堪的事物。

　　初恩不知不覺間就向前靠近，然後被阻隔開來，就像被玻璃擋住了一般，她只好趴在「玻璃」上，看著黑色幕布下不斷變換的場景。

　　視野變得稍微清晰了一點，她可以看清楚事態的發展了。

　　首先是一個紮著黑色馬尾的女生，坐著沙發上玩弄著手機，然後她的家人叫她去吃飯，有紅燒排骨，有酸辣土豆絲，邊吃她還邊玩著手機。

　　「好好吃飯，玩什麼手機！」她的爸爸這麼對她說。

　　女生隨意應付了幾句，依然在玩手機，「誒呀，我今天還沒有更新呢，難得放假，就快大結局了，我收藏可是有462呢！」

　　「噗，」她爸爸笑了出來，「我看小說都是最起碼收藏上千的！」

　　「不一樣，jj和qd不一樣！」女生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總之，最後結尾可是一個大反轉，之前同人鬧事情我砍了少說兩個副本了，這次結尾一定要搞事情，就算下本沒預收也要搞，我可是規劃這個結局好久了。」

　　畫面一轉，變成了深夜，女生獨自坐在床上，還在打字，「明天放假蹭玄學漲點點擊，我末點簡直車禍現場，來章更新好了，不然怕偽更被打死，2000多夠嗎？太多了結局是不是就提前透露完了？」

　　隨後那女生把手機隨手一扔，「碼完了！定好時間，就算後麵點也沒關係了，睡覺睡覺，頭髮都掉了。」

　　那女生好像很快就睡得很死，手機在一旁螢幕還亮著，初恩對女生說的那些不是很感興趣，甚至是完全不懂，若不是四周只有這裡不是完全的一片漆黑，她也不會看這麼久。

　　初恩在四處搜尋著更多的線索，她不明白魯拉為何在這個關鍵時刻弄暈自己，明明滅霸要阻止她取得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她應該先對付滅霸才對，她的力量不是應該足夠強了嗎？

　　可是在四周逛了一圈，依然什麼都沒有，只有那個女生的手機還亮著，就像在提醒初恩快點過去把它撿起來一樣。

　　初恩只好走過去，想看看魯拉是不是在上面留下了什麼訊息，但那塊無形的「玻璃」還在阻隔她，一伸手就撞在了「玻璃」上。初恩愣了愣，突然想起魯拉告訴自己的事情，於是她建設好了心理準備，再次去觸碰玻璃。

　　以她的能力，只是想要無視這塊不知道是什麼能量的屏障，應該沒有問題，應該沒有問題……初恩抿了一下唇，雖然有些費力，但的確是將手伸進去了一部分，她把手拿出來，再次伸進去。

　　既然已經明確了能成功，那麼自然就會相信自己會做到，因此第二次初恩伸手的時候，順暢無阻，就好像那裡從來沒有什麼屏障一樣，因此初恩很順利就得到了手機。

　　上面是已經略微有些陌生的中文，不過還不構成閱讀問題。手機上有很多軟體，不過被單獨劃分出來的只有一個綠色的app，初恩打量了一下這個app，點了進去。

　　讓她看看，魯拉到底想讓自己知道些什麼吧。


第五十六章

　　進去後唯一可以看見的是本不到二十萬字的網路小說，主人公的名字就是初恩。

　　將她的人生以這樣的呈現出來？那至少來篇文筆好一些的，並且把資料做得好看點吧，初恩點開了第一章，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一切都與她所經歷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是以多角度來描寫，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伏筆線索——然而並沒有評論指出來，仔細想想也是有點可憐。

　　……評論？

　　初恩退出介面，查看起為數不多的評論。

　　「說好的甜文作者呢？」

　　「怎麼覺得劇情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

　　「啊啊啊啊女主要開大了！」

　　真人？不，是魯拉模擬出來的……然而初恩還是控制不住一個接著一個點開了他們的讀者專欄，訂閱了什麼書籍，收藏了那些作者，發表了什麼評論，各有千秋，每一位都是獨立出來的。

　　她的這本小說是分類在「西方衍生」裡面，這個分類主要是以西方戲劇和西方著作的同人為主，比如說她所在的這本小說，就是以她為主角，講述了穿越到超級英雄世界裡的故事。

　　難怪死侍喜歡叫她女主角，原來是因為……她甚至不是一個生命體，而是靠文字組成的角色。

　　所以說，她到底還是無家可歸了不是嗎，如果她真的順順利利拿著無限寶石回了家鄉，將一切倒置重啟，作者寫這個故事來幹些什麼。

　　「不，肯定還有什麼我忽略了的地方，我還沒看完，只是看了一半而已！」初恩發了瘋似地點擊著手機螢幕，但這本短小的網路小說很快就被流覽完了，她甚至還魔怔似地挖出了這個作者埋下的所有疑點和暗示。

　　她捂著頭蹲到地上，眼淚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衣服上和地上，留下深色的痕跡，哭得眼睛發紅生疼——她終於學會哭泣，學會感受疼痛了。

　　那個作者是怎麼描述她的能力來著？她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甚至是忽視規則，忽視時間與空間，除了回去，因為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洛七親口透露給她的，她乘坐的飛機失事，她就是在那一刻好運地穿越，留下了性命。

　　還有魯拉，她和初恩的確是同一個人，只不過不在同一個時間點上。過去、現在、未來，魯拉就是「現在」，她的名字含義是運行；「未來」則就是規則；而作為「過去」的初恩，她名字含義是什麼？

　　初恩寶貝，是國內最早開展赴美試管嬰兒和輔助生殖的專業醫療諮詢服務機構之一。她不過是一被當做實驗品，用來練手的試管嬰兒，即使是創造了她的作者，也根本不會愛她。

　　作者還有其他的小說，那些主角都比她更好，潔西嘉也好，洛七也好，都是更值得被愛的人，都是作者更上心的人。

　　.

　　不，寶貝，事情別說這麼全，你能看見我寫下的存稿對吧？

　　「作者？」面對滴滴作響的手機，初恩不可置信地看著介面上不斷增加的文字。

　　哈，會被讀者說是在水字數也不一定。但是初恩，你是我最上心的一個角色，人們去做試管嬰兒不是因為不愛試管嬰兒，相反，他們正是因為想要一個還在才去的，你是被期待著誕生的孩子。

　　「如果你的愛是讓我死亡，讓我承擔起這一切，只是因為你那所謂的結局的話，你又會怎麼對待潔西嘉和洛七？你要對洛七做什麼，她明明跟這件事扯不上任何關係!」

　　這不一樣，初恩，你知道天窗效應嗎？當你知道你的命運後你會覺得不公甚至是崩潰，可是，這是最好的結局，你覺得開天窗太荒唐，那是你還沒看見被砸破的屋頂。

　　「誰是屋頂，」初恩詢問，諷刺地看著作者為了向讀者解釋而描寫出她的一系列話語和動作，「連我都只是天窗，你又是怎麼對待屋頂的？」

　　這很難說，你可以看一看。

　　初恩突然從虛無中離開，置身於一片虛無的廢墟之間。天空是黑暗陰沉的，即使一看就知道是白天，都那麼像黑夜；到處都是腐爛的屍體和怪物，沒有植物的蹤跡，沒有水源，沒有生命，只有腐爛的惡臭氣息在刺激著鼻腔。

　　不遠處有位少女，身形瘦弱，穿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白色針織衫和水洗牛仔褲，赤著腳在廢墟裡挖尋著什麼，將整個廢墟翻了個遍，少女也好像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好轉身離開。

　　初恩看清了少女的臉，和她一模一樣。

　　む她是宋可，你的最初設定。め一排醒目的鮮紅色文字浮現在初恩眼前。

　　畫面一轉，宋可來到新的荒蕪之地，同樣重複著之前挖掘尋找的舉動，也是什麼也沒有，於是再次轉換，再次轉換，到各個地方，甚至來到地球之外，但依然是，徒勞無功。

　　む你知道她在幹什麼嗎？其實原本「你」的設定不處於綜英美世界，而是處於末世。め

　　む與你現在在綜英美體會到溫暖再崩潰不同，以前的你是被所有人拋棄，傷害，背叛。然後你被你最好的朋友殺死，激發了能力，但同時你也不相信別人了。め

　　む她比你要更弱一些，她只是不死，還沒達到修改規則的地步，不然也不用這麼幸苦地到處搜尋著生命的蹤跡。當末世結束後，所有地方，都沒有了生命，她忍受了成百上千年的孤寂，最後踏上了尋找生命，並慢慢看著生命發展、毀滅、重建，然後繼續發展、毀滅、重建。め

　　む永生對她而言是一種恩賜，對你而言卻是一種折磨。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將你放鬆到這個設定，修改了你的能力甚至是名字的原因。超級英雄們都很溫柔，對你很好吧？即使那是同情，你也不得不承認那是難得的正面情緒對吧？你現在崩潰是因為你還在用一個人類的目光看待世界，可當我給予你超越規則的能力之後，你就沒辦法像宋可那樣朝著一個單一的目標重複下去。め

　　初恩看著終於在一個遙遠的星球找到了一小株纖維植物，然後全心全意地守候在那顆植物面前，慢慢地看著這個星球發展出生命，親眼見證生命的衰退和湮滅，然後再次踏上尋找之旅的宋可，最終還是勾起嘴角，與眼角不斷滑下的淚水組成了一個怪異的笑臉。

　　「對你而言，我們只是玩具嗎？還是你的提線木偶？」

　　む那是「作者」這個角色的想法，實際上作為一個作者，誰會不愛自己筆下的角色？め

　　初恩絕望地閉上眼睛，顫抖著嘴唇，「所以……我的確連生命，都算不上了啊。」

　　永生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是恩賜，對現在的她而言卻是懲罰。


第五十七章

　　察覺到懷中少女的動靜，魯拉睜開了閉上的眼睛，緩慢地撫摸著初恩的長髮，動作輕柔地令人察覺不到，「醒了？」

　　「你不會悲傷嗎？」初恩睜開眼睛後直接緊緊拉住了魯拉的衣領，就像抓著救命的稻草，「明明你也是我，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還是說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你真的就如那個作者所說一樣不再擁有人的感情，不再以人的身份思考了？」

　　魯拉輕柔地把初恩攬入懷內，安撫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嗯。」她承認道。

　　「那你就不應該讓我結識奧創，結識死侍，甚至是那些超級英雄；你也不應該把我抱在懷裡安慰，不應該讓我在幻境裡見到洛七；你甚至不應該讓我知道，我原先是『宋可』！」初恩大聲吼叫到。

　　「你應該殘忍地對待我，把我所有的希望毀掉，讓我變得不像是個人，而是個沒有感情的畜生，那才是你該做的。」初恩哽咽著，擁有了一切再失去，那真是太殘忍了。

　　初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積攢了這麼長時間的淚水總算是發洩了出來，後來她哭累了，就沉默地靠在魯拉的肩膀上，看著浩瀚的宇宙。一路來她遇到過無數人，有討厭她的，有喜歡她的，可到最後，一如既往地愛著她，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居然還是她自己啊。

　　「我想家了。」

　　.

　　還記得之前初恩變為羅羅鳥反對《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時候，為所有人編織了一場夢境嗎？現在她要讓那個夢境變為現實了。

　　最先察覺到變化的是滅霸和死侍，死亡女神本來正在和死侍談笑風生，突然，她神色一變，帶著濃濃地恐懼和憎惡，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死侍卻是活動了一下他剛復原沒多久的雙腿，「小姑娘已經全都知道了啊。」然後伸了個懶腰，「就等之後跟著小姑娘走啦，嘿電鎖，記得感謝小姑娘給了你這麼好的人生。」

　　滅霸並沒有理會死侍，他就是個怪物，人生更稱不上美好，他也不會帶來光明，相比起聽死侍說些胡言亂語，倒不如猜測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死亡女神如此慌張。

　　.

　　不止死亡女神，行星吞噬者，永恆，無限和湮滅，都難得來到這個低緯度的宇宙，聚集在某顆沒有生命和能量的荒涼死星。

　　「你怎麼可能做到，你在取代我！」死亡女神率先出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正在消逝的力量和身軀，而被她質問的初恩，卻在不斷生成新的「死亡的能力」，而且是完全不同于死亡女神的新能力。

　　這可能是因為初恩最瞭解的神明只有死亡女神，當其他四位神靈出現的時候，也遭受了和死亡女神一樣的待遇。

　　行星毀滅者制止了所有神靈的舉動，作為最強大而最古老的神靈，即使是和他不對付的湮滅也乖乖聽話，看著行星毀滅者獨自走向初恩。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他問，不知道是在問初恩這麼做的原因，還是問她怎麼取代了他們。

　　「文字，」初恩告訴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感情地說出了這句話，看著行星毀滅者無動於衷的模樣，她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行星毀滅者搖了搖頭，「看樣子你知道得比我們都多。」然後他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在……修改規則？不，你正在成為規則，你到底知道了什麼，你打算重啟宇宙嗎!」

　　初恩沒有回答，伴隨著行星毀滅者的疑問，五位神靈的身形徹底消失，新的神靈和力量取代了他們，畢竟一個位置上只能有一位存在。

　　這無疑驚動了生命法庭，曾經他化為金色的人性對抗平行宇宙的奇異博士，而今他也因為初恩再次出現，他看著初恩，「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聽出生命法庭的言外之意，初恩斜著眼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這個宇宙而已。」

　　「你不能這麼做，」生命法庭扣住初恩，將初恩凝聚的力量通通毀滅，「你無法成為規則!」

　　初恩在生命法庭恐懼的目光中，拉住了生命法庭的手臂，重新凝聚了那些能量，甚至還在創造新的力量，取代生命法庭的存在，與此同時，生命法庭的力量和身軀不斷消散。

　　她身上出現無數細小的裂縫，刺眼的白光從中散發出來，就像當初她死亡時一樣。她的面容變得陌生，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臉，卻好像所有人的臉在不斷變化，四周變得扭曲虛幻，然後徹底炸裂。

　　「我本來就是規則!」隨著這句話，生命法庭徹底消失不見，這個世界也化為一片孤寂。

　　規則，被改寫了。

　　. ———————— .

　　今天是耶誕節，托尼.斯塔克的心情卻不太好，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同樣提著大包小包坐在沙發上的布魯斯，「好久不見啊，布魯斯。」

　　「好久不見，托尼。」布魯斯也回他一個哥譚寶貝的笑容，幾乎是把這句話從喉嚨裡擠出來。

　　托尼翻了個白眼，「為什麼我爸媽非要來這裡買東西，讓我遇到你這傢伙。」

　　布魯斯聳聳肩，他也很納悶自己爸媽怎麼就非要來紐約買東西，他巴不得父母趕緊去度蜜月讓他和阿福的小甜餅以及柔軟的枕頭來個甜蜜接觸，而不是每天被管制得合理作息，還要見托尼.斯塔克。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想要吃垃圾食品，想要睡懶覺，想要玩通宵的聲音。

　　托尼偷偷讓賈維斯定了一份甜甜圈，想著之後要不要分一個給彼得那個小屁孩；布魯斯只好祈禱今天阿福心情好能多給他幾塊小甜餅，別讓那四個小兔崽子給搶了——那個氪星救援犬別給。

　　此時此刻，彼得正在梅姨家，在梅姨和本叔的安慰下終於接受了自家父母在耶誕節這天丟下他，自己跑去度蜜月的事實。

　　「彼得，你是個大孩子了，我曾經因為事業而忽視了愛情，趁著這個好機會，我決定帶著你媽媽去倫敦好好玩一圈，你在梅姨本叔家要聽話。」這是他爸爸的原話。

　　等會去找斯塔克先生吧，梅姨的蘋果派和烤火雞可好吃啦。

　　而布魯斯口中的「氪星救援犬」卡爾.艾爾，也就是克拉克.肯特此時正在氪星說服父母讓自己去地球，「真的，今天地球美國那裡是耶誕節，我去看看那邊的朋友和那邊的養父養母，我這次絕對不會開著飛船亂跑不回家了。」

　　至於他父母到底有沒有讓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去地球，那都是後話了，但他的確錯過了阿福的小甜餅。

　　遠在阿斯加德的索爾都快忘了還有美國朋友等著自己，如果不是洛基提醒的話。他一拍腦袋，對著洛基就是個大大的擁抱，「我就知道你最聰明了弟弟。」

　　「滾!」洛基一個魔法拍飛了索爾，氣得冰霜巨人形態都出來了，「你不知道你很重嗎？」

　　「對了，中庭那邊要下雪來著，之前弟弟你去中庭找我的時候沒見過雪吧，其實我也沒見過，快快快我們一起去吧!」索爾的重點完全不對。

　　不顧洛基叫著「我在約姆海頓見多了！」，索爾叫著「可是約姆海頓的雪和中庭的不一樣!」把洛基拖走了。

　　奧丁看看笑著的神後和他離開的兩個兒子，想起不知道去哪個星球浪了的海拉，後繼無人的他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老年人史蒂夫和巴基大概是最平和的了，當初他們被一起從海底挖出來，現在還不適應那些新潮玩意兒，他們還需要點時間適應。

　　於是他們和娜塔莎，鷹眼，獵鷹，班納等人度過了一個傳統平淡的耶誕節——因為托尼嫌棄他們太死板，開了個盛大的派對，當然開一半就被霍華德揪著耳朵拉出去這點可以不提。

　　娜塔莎班納抱著他們的兩個孩子，笑看一群單身狗在自己面前放肆。

　　這個單身狗不包括早就偷偷溜走來到x學校找旺達的幻視，然而快銀梗著脖子就是不讓他進，「你敢泡我妹？你小心我叫我爸把你掛在金門大橋！」

　　萬磁王和金剛狼都沉默了，查理斯倒是笑得不可開交，站起來把快銀和幻視都拉進屋內，金剛狼瞪了一眼準備笑的小狼女蘿拉，後者乖巧地閉上了嘴。

　　埃裡克欣慰地看了眼北極星洛娜和妮娜還有旺達，還是女兒省心，就是早戀不好，要給那幾個臭小子一些教訓。

　　順便一說，當克拉克終於來到地球，恰好看見神奇女俠和她復活的男朋友來了個法式舌吻，還沒追到女神露易絲的克拉克受到了會心一擊。

　　這裡就不得不提生活美滿的「小丑」了，「小丑」是他妻子給他取的外號，他的妻子哈莉.奎因則被叫做「小丑女」，他們倒是挺喜歡這個外號的。

　　同樣單身的盧瑟看著克拉克因為一次意外不小心通過高科技造出來的克隆兒子康納，內心還在糾結告訴不告訴他真相，因為身為單身狗他真的不想再為克拉克養孩子了!

　　還有一位完全不在乎耶誕節的，泰坦星的滅霸，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地球這顆星球，不過他也的確在為他的母親和父親準備豐盛的晚餐，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媽媽居然又懷孕了。

　　他的養女卡魔拉在這個時候回來，帶著她的男朋友星爵和離家出走的妹妹星雲，和所有老父親一樣，滅霸想打死這個星爵拱白菜的豬。

　　. ———————— .

　　看到這裡，初恩微微頓了頓，還有兩個人呢？

　　「小姑娘，看這裡看這裡！」死侍在她身後蹦蹦跳跳地揮手說到，「帶這哥一起呀，哥和你一樣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喲，辣雞作者騷操作不要臉！」

　　「你不是應該在婚紗店和你的女朋友制訂婚禮計畫嗎？」初恩疑惑地問到，然後又釋然，「也是，你本身就能穿梭不同的世界。」

　　死侍啪嘰一下跳到初恩眼前，擋住了初恩的大部分視野，「嗯……反正是同人文，你改的結局也不是漫威給的結局……還是跟你走有意思，咱們現在就去抓辣雞作者煲湯嗎？」

　　「初恩？」正當初恩開啟時空門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略顯疑惑的聲音叫住了她。

　　看見來者，死侍隔著面罩翻了個白眼，「男配。」

　　「奧創，你怎麼會來到這裡，你應該忘了我才對？」初恩則不解地看著奧創，應該所有人都忘了她才對，不然世界就要出差錯了。

　　發現對方的確就是初恩，奧創松了口氣，他上前拉住了初恩的手，「你知不知道你不打招呼就消失這麼久，我在英國多麼擔心，好在你還沒有走，帶上我一起？」

　　「我們要去另一個世界，奧創，你應該在呆在這邊，這裡有最好的生活，我明明是按照所有人都美夢來重置世界的。」初恩拒絕了奧創。

　　可是這裡沒有你。奧創想起那個夢境，那時哪怕是贗品，也是有初恩的存在的，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那就不是好的生活，「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管你去哪裡，哪怕是另一個世界，我都會跟著你，如果你先到了其他地方，我就去找你，現在我找到你了，你別再把我拋下了。」

　　初恩愣了愣，她猛地回想起當初發現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時對奧創說的話，而奧創也一一守諾了，她不由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好，那就一起走吧。」

　　奧創，一個在過去和未來都存在的朋友，初恩還是沒辦法捨棄他。

　　啊，現在該叫她規則了。

　　規則的過去是名為初恩的人類，而魯拉是從現在這一刻過去説明初恩的，規則就是初恩的未來。規則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她可以同時處在任何一個時間點和空間點，因此當她再過去穿越後，魯拉能為她辦理好了身份的事情，然後殺死了她，並且牽動她一步一步走向未來；而當她去了其他世界後也不用擔心這個世界亂套。

　　那麼，另一個世界，或者說下一本文再見了，到時候大概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 ————END———— .

　　
番外

　　雖說是跟著成為了規則的初恩去各個世界溜達，但實際上死侍和奧創還是非常閑的，無聊的時候就看看對方什麼時候能死，比如說今天奧創機能是不是有點問題呀，死侍會不會老死之類的。

　　當然，正事還是要做，正當奧創和死侍在挑對方刺的時候，初恩已經和另一個世界的規則談好條件了，「就看看那股力量的來源，不會修改世界線的。」

　　被查出有奇怪的力量投放在上面的那個世界規則，大概也是懶得去管，確定了初恩他們不會修改世界線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巧的是這次時間點恰好和奧創有關，初恩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街區，提醒到，「這個世界沒有變種人沒有正義聯盟，只有復仇者聯盟，然後時間大概是奧創要毀滅世界的那段時間。」

　　前.中二滅世.現.改過自新.奧創聽見自己的黑歷史默默扶額，而死侍則得意洋洋地揚起頭，一副「我是反英雄我驕傲」的樣子。

　　不過死侍也沒能嘚瑟多長時間，「死侍你比較特殊，這個世界目前是沒有你的存在的，所以你要小心別被發現了，最好還是別說話別出面。」

　　好了，輪到奧創嘚瑟了。

　　沒有理會兩個人設ooc到無邊的大齡兒童，初恩專心感受起那股力量的來源，嗯……來自異世界，大概和她一樣屬於穿越的……定位在斯塔克大廈，應該是人類男性……嗯？

　　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是不在乎周邊人的舉動，初恩一不小心被一個高大的黑色機器人挾持，脖子被狠狠地掐住，迎面趕來的是托尼、索爾和幻視。

　　一旁的奧創已經哽了一口心頭血了，挾持初恩的人太熟悉了，那副身體的主人曾經就是他，也就是說，那個掐住初恩脖子，把初恩當做人質的傢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他!

　　而初恩因為完全不把這點傷害放在眼裡，乾脆就繼續感知那股力量，然後得知那股力量和她並不是同源的，應該是因為其他原因而穿越。

　　托尼那邊，三人看著被挾持的瘦弱少女有些著急，這個動作完全不利於他們攻擊奧創，很有可能讓無辜的少女受傷甚至死亡。

　　「卑鄙！」托尼低聲罵了一句，這也是奧創想說的——不，他不承認那個黑漆漆的機器人是他。

　　而「奧創」可能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開口刺激著復仇者們，「你們不得不承認，人類的確是阻礙世界的東西，看，如果你們自詡是在保護世界的話，不正是因為這個人類而被阻礙嗎？」

　　一邊說還收緊手心，看起來像是要掐死初恩一般，然後就被打飛了出去，伴隨著「奧創」離去的，還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聲音，「你給我閉嘴！」

　　還保持著拿著武器對準「奧創」，並且暴露了身形的奧創，無疑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初恩眨了眨眼睛，好在是沒有直接叫出奧創的名字。

　　奧創這次是真的想死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有自己，特別是這樣的自己的平行世界。他當初就是用這樣難看冰冷的身軀對著初恩，說著那些中二刺耳的話語的？真的要重複一下他的黑歷史嗎？

　　關鍵是這些就算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居然傷害了初恩？說什麼人類，什麼阻礙，還嫌初恩的心傷疤不夠多，他自己都想打死平行世界的自己。

　　「我很抱歉，初恩，我很抱歉，」奧創低著頭輕輕攬住初恩的肩膀，「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會那麼對你，當初我的身體，還有那些話，我不想說的……我暴露了身形，是不是打亂你的計畫了？」一時間奧創有些手足無措。

　　「沒關係的，平行世界的你和你本身不一樣，」初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乎，「而且我覺得你的身體很好看，不管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

　　死侍很想跳出來插嘴，順便拯救一下一臉懵逼的內增高土豪、寫作雷神讀作錘神的外星人和剛誕生不久的紅薯寶寶，不過看到「奧創」的下場，他機智地……當然是要出去攪局呀對吧？

　　不管怎麼說，死侍和奧創用和快銀他們差不多的改造人理由蒙混過關了。

　　當被隱晦地問起和初恩的關係時，奧創回答：「她救了我。」

　　沒人懷疑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有什麼能力的女孩是怎麼拯救「改造人」的，有時候心靈上的救贖比身體上的救贖重要得多。

　　「我們是男主角和女主角的關係，就像錘神和小刀之神一樣，不過沒有他們那麼八點檔。」死侍的回答被強制性忽略了，只有雷神在那裡思考這稱呼怎麼有點即視感呢。

　　而且再怎麼樣，就算死侍還穿著他騷氣的緊身衣，三個人類讓剛經歷了「奧創事件」的復仇者們至少表面上要信任很多

　　再說奧創當時一個激動直接黑掉了「奧創」的網路並弄死了他，莫名其妙就解決掉了心腹大患的復仇者們也沒法對著他們冷言冷語。

　　不，你們還是冷漠點吧，求你們了。這是又一次被點名批評的奧創的想法，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聽自己幹的蠢事，也不想被死侍笑話，更不想在初恩面前被說成是個極品大反派。

　　本來按理來說，不管是作為消滅「奧創」的關鍵點，還是來歷不明的改造人，初恩一行人最起碼都應該去複聯大廈或者神盾局坐一坐，喝杯茶討論一下歸宿問題和工作問題的。

　　不過考慮到這個世界的規則已經在初恩耳邊大聲吼著「你說好的不更改世界線呢!」了，他們覺得再去那邊走一遭，沒准還能碰見穿越者的話，規則可能會把他們永遠拉入黑名單，並絕對不會再建立起外交關係了。

　　還能怎麼辦，作為回報初恩強制性把殘破不堪的賈維斯的資料是時間線倒回到「奧創」出現之前，在規則的失聲尖叫裡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而短短時間內懵逼了兩次的復仇者們，在看見突然出現的x學院、莫名其妙冒出的哥譚大都會、流落紐約街頭的英國偵探後會是什麼反應就不得而知了，現在他們正在為賈維斯的歸來而慶祝。

　　「我就該知道你進去找人怎麼可能不引起變動，」規則大概是因為比初恩「上任」久了不止一點，反而越來越幼稚，不耐煩地對著初恩揮了揮手讓她滾，「反正你那個世界裡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加進來看看效果怎麼樣，不行就再改，現在，帶著你的人，滾滾滾。」

　　初恩好脾氣地道歉，辭別了規則，這些規則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嘴上說著不要更動世界線，不過是因為他們不好出面而已，說到底還不是沒把變動的世界線改回來。

　　好吧，去下一個世界看看那股力量是什麼好了。

　　
番外（重發）（奧初向？）

　　女巫，不老不死，法力高深。但初恩是個例外，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巫，她不會任何法術，只不過她一直保持著清秀的少女外貌，如果忽略掉她臉上一條醜陋的疤痕的話。

　　時至今日，這位還不到兩百歲的年輕女巫，開始對於自己沒有終結的人生開始感到孤寂，她無法像其他女巫那樣，造出一個可愛的傀儡陪伴自己，而那些動物壽命太過短暫，有時候她不過是稍微忘了去森林看望它們，就再也沒見到過了。

　　久而久之，她也不愛去森林看望那群小動物們，將自己關在屋裡種植魔草，然後按照藥劑書上的搭配，想方設法把自己臉上的疤痕去掉，但是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本以為自己會永遠獨自待在與世隔絕的小木屋裡，但是上天送給她一個禮物——一個可愛的人類小孩。

　　發現他的那天，初恩正在山上採摘一朵花，那是她看見的新配方裡必需的魔藥，雖說一百多年來這條疤就固執地待在她臉上，她卻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采下那幾朵藍色的小花，轉身時卻發現一個棕色頭髮的男孩，正用他那瑩綠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你是女巫嗎？」他問。

　　初恩慌忙地戴上黑色的兜帽，「你是人類的小孩？怎麼會在這裡？」

　　那男孩從樹後出來，好奇地盯著她手上藍色的小花，「我是奧創，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村莊，在我們那裡是沒有女巫的，也沒有這樣的花。」

　　「送你了，」初恩見狀蹲下身，把花輕輕放在奧創攤開的掌心裡，反正，沒有魔力的她，是熬制不出魔藥的，「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奧創低著頭把玩著小花，「沒有，我不知道該去哪裡。」

　　「那，要跟我走嗎？我那裡有很多這樣的花，白色的，紅色的，黃色的，你喜歡那種都可以拿走。」初恩依舊蹲著，詢問奧創，聽說人類可以活幾十年，可以陪伴她久一點。

　　奧創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沒有任何可去的地方。

　　從此，孤獨的年輕女巫有了一個陪伴她的小傢伙。一開始，初恩不習慣兩個人的生活，她要開始為奧創準備吃食，準備衣物，男孩長得快，還很鬧騰，沒過多久她們就要結伴去一次外面的村莊購置生活必需品，或者在森林玩捉迷藏。

　　不過很快初恩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她的日子不再一成不變，有了很多新的玩意兒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寂靜的小木屋變得熱鬧起來。

　　有一天，奧創失蹤了，初恩在小木屋裡找了，在後花園找了，去山上找了，去森林找了，去村莊找了，但是都沒看見奧創，她固執地坐在門口，等著奧創的歸來，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白天，兩天過去了，奧創終於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初恩為他準備的衣物被刮得破破爛爛，臉上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傷痕，左腿一瘸一拐，而他卻掛著微笑，捧著一簇小雛菊。

　　「我在一次捉迷藏的時候發現了這些小雛菊，」他在初恩為他上藥的時候說到，「我本想摘很多給你的，但是回來的路上我腳扭到了，我等了等，想等到不疼的時候再回來，但是等了好久都沒見好，那些花也焉了，我只好重新摘了一次回來，你看。」

　　奧創指了指自己的腳踝，的確腫起一大塊，初恩勒令他近期不允許再到森林，不允許奔跑，然後取來藥膏輕輕按壓著腫起來的地方。

　　那簇小雛菊也被她精心養在花瓶裡，有些長出了根須，就種植在門前，白色的小雛菊在門口一叢接著一叢，好看極了。

　　奧創從來沒有對初恩臉上的疤痕做出什麼過激反應，初恩只當那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沒有美醜之分，但奧創直到成年那天，都沒有對那條猙獰的疤痕說些什麼。

　　在他的成人禮上，準確說是初恩為他舉辦的，只有兩個人的成人禮上，奧創再次消失了，這次初恩依然找遍了森林，找遍了木屋，找遍了山上，找遍了村莊，但是都沒有奧創的蹤跡，於是她坐在門口等著，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白天，直到七天過去，奧創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七天的時間，奧創就像改頭換面了一樣，他穿著華貴的衣物，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他皮相好看，身材也不錯，穿上貴公子的衣物後與這個森林格格不入。

　　他捧著火紅的玫瑰，將它們擺在初恩的面前，「你就像玫瑰一樣美麗，」他說，「你就是我的玫瑰。」

　　他撫上那條蜿蜒的疤痕，「當初……疼嗎？」

　　「不疼。」初恩按住奧創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接過了火紅的玫瑰。

　　這條疤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出現的，陪伴了她快230年了，一群頑劣的少年，想看看傳說中的女巫是不是真的容顏永駐，不老不死，劃傷了她的臉，將刀子刺入了她的心臟，沒有魔力的她雖然不死，但臉上的疤卻永遠去不了了。

　　豔麗的玫瑰就像天邊的晚霞，初恩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瑰奇的花朵，嬌豔欲滴，熱情似火。這簇玫瑰被種植在屋後，玫瑰花田和天邊的晚霞連成一線。

　　此刻初恩突然想起，她在這裡等了七天，忘記準備成人禮禮物給奧創了，「我教你一個魔法，」她告訴奧創，「當你最深愛的人昏迷的時候，你可以用真愛之吻，將其喚醒。」

　　「就像這樣。」說罷，她吻向了奧創，唇瓣與唇瓣之間輕輕一碰，完成了這個真愛之吻。

　　奧創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在初恩後退的時候，往前湊了湊，再次吻上初恩的唇，「就像這樣？」

　　「就是這樣。」初恩閉上了眼，沒有反抗。

　　變故油然而生，幾個月後，一輛馬車顛簸著行駛進了荒無人煙的森林。

　　馬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金髮碧眼，優雅自得的貴公子，還有一位和他很像的，略微年輕點的男孩，以及一位紅發姑娘。

　　經過瞭解，初恩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叫賈維斯，小一點的那個叫幻視，而女孩叫做星期五，他們都是斯塔克家的貴族子弟，而他們紆尊降貴來到這個樹林，是為了帶走奧創，斯塔克家曾經丟失的孩子。

　　「我不知道，」奧創急忙對著初恩解釋，「當時我還太小，我什麼都不記得。」

　　他當初沒有為了留下來而撒謊，他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城鎮留了七天，他沒有被舒適的衣物和精緻的食物收買，他以為斯塔克只是看重了他的才能而資助了他。

　　奧創不想離開這裡，他不想離開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巫，而女巫也一樣，「我救了他，作為交換，他要陪著我。」初恩對著三位斯塔克說到。

　　星期五搖了搖頭，在賈維斯不贊同的目光中，她對著奧創耳語幾句，初恩站在一旁，聽不清星期五的話，只是看著他們，她覺得奧創不會離開自己。

　　但奧創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跟著星期五乘上馬車，沒有管初恩的眼淚和質問，離開了生活十幾年的小木屋，去了繁華的城鎮。

　　從此，年輕的女巫又是一個人了。小木屋裡有關人類男孩的東西全部扔掉，恢復原先冷冰冰的孤寂，初恩減掉所有的小雛菊和玫瑰花，白色紅色交雜在一起煞是好看，然後一股腦地在鍋裡熬制，念出不帶魔力的咒語，熬制出來的一瓶瓶藥劑被放在地下室，而地下室再也沒被打開過。

　　為什麼他要走呢？夜深人靜的時候，初恩總會這麼問自己。

　　因為她是女巫，卻不會任何魔法？因為她相貌醜陋，卻不老不死？因為她限制了他十幾年的自由，而他卻想回歸原本的家庭？因為他……沒把這裡當家，沒有對自己投入感情，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初恩這麼告訴自己。你是個醜陋的，邪惡的女巫，沒有人會愛你，沒有人會陪著你，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待在自己的小木屋裡，重複而不帶情感地度過沒有終點的人生便可。

　　三年後，斯塔克家族發動革.命。

　　十年後，由斯塔克家族發動的革.命以勝利為結果，族長托尼.斯塔克當上了新的國王，而他發佈的第一條法令卻令人驚異：「女巫獲得公民的權利，獲得自由，獲得尊敬。」

　　這就是，他們為了把奧創帶回來參加起.義，而作的交換。

　　一時間，無數隱居的女巫全都湧入了這唯一允許女巫存在的國度，她們強大的法術也令這個國家成為了一方霸主，而國王托尼也遵守法令，給予女巫們作為公民的平等待遇。

　　但是這些女巫之中沒有奧創相見的那個女巫，他等啊等，就像之前初恩等他回去一樣，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白天，一直沒等到初恩。

　　他病倒了，當時瘟疫肆行，女巫們控制住了病毒傳播，卻沒法根治奧創的病。

　　瘟疫裡帶有魔力，是其他國家為了搞垮托尼的王國而找到黑女巫製造的，奧創一開始還能面前生活，後來他躺在床上，動一動手指都艱難無比。

　　「我快死了，你還是不願意來見我嗎？既然如此，我幫助他們反抗，制訂這個法令又是為什麼呢？」奧創請求賈維斯為自己寫下一封信，送給當初小木屋裡的女巫。

　　當初恩趕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七天了，奧創已經併入膏肓，甚至沒辦法說話，只能轉動著眼珠，但他還是那麼好看，臉色雖然變得蒼白卻不損他的帥氣。

　　大家心照不宣地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初恩和奧創。

　　「你不該離開我的，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的。」明知道奧創不能回復自己，初恩還是一邊流淚，一邊捧著奧創的說到。

　　奧創慢慢支起身子，在初恩臉上的疤痕處輕輕吻了一下，正如當初初恩親吻他時那麼輕柔。

　　這個動作似乎耗光了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蠕動了一下唇，像是要說些什麼，閉著眼倒在床上，再也沒醒過來。

　　初恩俯下身子，吻上了奧創仍舊溫熱的唇，淚珠滴在奧創的臉上，但是他沒有醒過來。

　　一個沒有魔力的女巫，是不可能用真愛之吻吻醒心愛的人的。

　　很久很久以後，初恩再次來到斯塔克家族的墓園前，她給賈維斯，幻視，星期五和托尼獻上了白色的小雛菊，然後將一朵黃色的文心蘭和黃色的鳶尾花，放在奧創的墓前。

　　幾百年來，她一直都這麼做，偶爾她會買下幾朵玫瑰，插在花瓶裡直到凋零。

　　女巫，不老不死，法力高深。但初恩是個例外，她不會任何法術，但是她依然永生不死。在經歷了十幾年的歡樂之後，她又孤寂地度過了幾百年，並且還會一直獨自生活，因為女巫不老不死，也不會忘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