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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鐵血林黛玉》作者:文繹【完結+番外】

第296章 文四哥和小妖精

  卓姑娘在後宅沒聽說周家門口被人掛了人頭的事兒, 似乎稍微有些異動,又好像沒有。

  女人在內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每天重復見到的只是有限的幾個人,重復的幾個僕人。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 不知道高牆之外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世間的風起雲湧, 有多少得利之處。甚至不知道此事的年代, 不知道朝廷中有多少勢力,不知道江湖中以誰為尊。雖然把宅子裡幾個人的關系都摸清楚了,又有什麼用呢。

  卓東來是個心懷天下的人, 同時也有極強的耐心和毅力, 對現在這形同囚禁的生活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反而找個恰當的時機, 一個眼神把周老爺勾去自己房間裡。

  每個月都得有一次, 這樣懷孕了才好賴給他。

  周老爺晚上來了, 見屋裡擺著酒菜, 十分滿意:「小乖乖, 想我了?」熬你的性子熬了這些天, 終於讓你服軟了。

  王氏(這肉身姓王)打扮的粉妝玉琢,笑意盈盈的站起來:「老爺, 你好久沒來了。」

  不到十分鐘,周老爺就被酒和桌上是大蔥炒肉放到了,他吃的藥和大蔥相克, 吃了之後會有輕微中毒的反應,但還不致死,只是會混迷過去。

  卓姑娘:「你們倆還不趕快把老爺扶上床躺著?」兩個丫鬟連忙動手。

  「下去吧,哎,老東西又喝醉了。」她惟妙惟肖的模仿著怨婦。前世懂得怎樣命令一個女人玩弄一個男人的心,如何讓他發狂的愛上女人,把自己的一切拱手獻上。

  但是……這個周老爺太老太醜,太惡心了,既然有文四哥可用,卓姑娘不想讓自己那麼惡心。「這幾道菜先別撤。」

  兩個丫鬟有點同情她,畢竟這是個很好伺候的太太,守夜的時候幾乎每次都能一覺睡到天明,平時也是好脾氣的。

  卓姑娘挑燈夜讀,間或喝一口酒,沒動桌子上的菜。

  到了夜深時,幽幽遠遠的聽見更夫敲著梆子,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夜裡能聽見蛙聲,夜貓子和烏鴉的叫聲,平添了一份不詳。

  文四哥端著一大碗豬肉燉粉條翻牆而來:「汪汪汪!」

  卓姑娘過去開了窗戶,月光下看著頭戴珠翠身穿綾羅的小姑娘手裡拿著一卷書,盤靚條順還有氣質。她道:「進來。」

  文四哥一怔:「呦,今兒你有東西吃?」往床上一看,又看到一個死老頭。艸!

  他手裡的大碗很大,碗上蓋著一個盤子,縫隙中已經飄散出一股濃香。

  「豬肉燉粉條~老好吃了!」

  文四哥興致勃勃的在她臉上舔了一口,淡定的接過手帕擦著染白的舌頭,這粉也太多了。

  卓姑娘真的好氣,辛辛苦苦化的妝都被你毀了!混蛋!化完妝的女人不是用來舔的!

  「先吃還是先睡?」

  卓姑娘摸了摸周老爺的脈門:「先吃,我等你呢。」

  倆人對面而坐,把桌上的四菜一湯和他帶來的豬肉燉粉條吃了少半,卓姑娘嫌棄的吃了一口粉條:「嗯?」居然挺好吃?

  吃完飯,漱漱口就開始湊在一起親親摸摸,小媳婦抓緊時間考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拉著他走向大床。文四哥要把老頭抱走,卓姑娘攔住了他:「不必。」

  輕解羅裳,款動纖腰,香氣四溢。

  嬌聲軟語的叫著『親親』『親達達~』(達達是爸爸的意思)

  一個虎背熊腰、頜下硬扎扎黑剛髯的漢子用粗壯的手臂摟著一個嬌小纖細的姑娘。

  周老爺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瞪大眼睛看著香濃艷麗的場景,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簡直是鬼壓床。

  姑娘附耳想說點什麼,忽然看到文四哥的耳朵有點髒乎乎的,惡心!

  瞬間就沒了興致:「換個姿勢。」

  她抽身離開,跪伏在床上,纖纖十指無力的伏在枕頭上,白皙纖細的後背向下壓著,腰兒臀兒翹著。

  文四哥有點激動,哎呦我去,我喜歡這個姿勢!

  雖然抓不到大兔兔,但是有種奇怪的爽感!

  看一眼旁邊的老頭,這種被圍觀的感覺……小妹妹真會玩!

  床上有一雙鴛鴦枕,周老爺躺在裡側的枕頭上,已經氣的滿臉漲紅。

  卓姑娘(周王氏)伏在外側的枕頭上,歪了歪頭,像個小女孩一樣嬌憨的看向裡側的老頭。

  周老爺震驚的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新太太!

  那迷離的眼神,汗濕的頭發,臉上的潮紅和媚態非常迷人,一只大手從邊上輕輕探下,握住她的小平胸,輕輕的揉捏。

  周老爺滿面漲紅口吐白沫的昏了過去。

  「從今天開始,無論他跟誰睡在一起,你都要封住他的穴道,把那個人煎了。」

  「做不到。」文四哥頗有點小驕傲:「我從來不干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那你是要我去死麼……」小媳婦哀怨的說:「如果他每天都看到那情形,就會以為自己被鬼纏著。如果只看到了這一次,太太與人通煎會被直接打死的……」

  文四哥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他身旁做一次。雖然很有快感,但是很危險啊。」

  卓姑娘鄙視的看著他,你居然只想著快感,我是為了用一夜一夜的中邪讓他魂不守舍,夜不能眠!直到精神被徹底毀掉……我要他瘋,然後再死。

  文四哥想出來一個辦法:「好。哎,他要是打你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二十分鐘後,卓姑娘懶洋洋的說:「去吧,明天先別來,回去之後把耳朵洗干淨!」

  「我靠,我也沒辦法啊,你看我耳朵眼才那麼大點,我手指頭這麼粗!」文四哥郁悶的說:「揚州澡堂子裡那掏耳朵的技術才好呢,這破地方,我上次找了個掏耳朵的,疼死我了。」

  卓姑娘看他伸到自己眼前的大手,聞到手指上殘留的味道:「出去!」

  文四哥笑嘻嘻的跑掉了。

  次日清晨,周老爺醒了過來,勃然大怒的跳起來,一巴掌把旁邊衣衫整齊的女人拍醒:「你昨晚上都干了什麼好事!」

  「什麼?老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王氏一臉無辜和不明所謂。

  「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你都干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干啊。老爺喝了兩杯酒便醉了,丫鬟扶著您上床,我又看了一會書就睡了。」卓姑娘一臉善良的擔心:「老爺,您是不是做惡夢了?」

  周老爺扶著床柱子喘粗氣,見她身上的衣裳整齊,頭發也梳攏的很好,屋內也沒有奇怪的氣味。又想起自己昨夜明明睜著眼睛,卻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彈,難道真的是噩夢?

  「哼!」昨夜的夢實在難以啟齒,他拂袖而去。

  不等梳洗和用了早飯,就叫來管家,召集人手,厲聲呵斥道:「昨夜我丟了一條金腰帶!你們今夜都警醒點,裡外都把守住!那小賊若再敢來,直接殺了了事!」

  一日無話,周老爺聽著丫鬟監視太太,不斷的來報告:「太太在讀書呢。」

  「太太在寫字。」

  「這些是太太練字的紙。」

  「太太吃了午飯。」

  「太太在小睡。」

  「太太在打坐。」

  「太太在看書。」

  「太太哭了一會。」

  「太太又在打坐。」

  周老爺又宿在太太屋內,房前屋後已經布置了許多家丁護院,老頭親自檢查了門窗,都閂好了,早早的上了床,也不碰太太,自顧自的睡了。

  可是沒想到,到了半夜,他又被一陣陣的婉轉嬌啼喚醒,依然是能看能聽,卻不能說話不能動。

  年輕嬌媚的太太伏在床上,被人頂的漸漸移動,忽然又翻過身來,似乎被人抱在懷裡……她的頭無力的向後仰著,雙手似拒還迎:「他殺了你,你只管找他~就是了,糟踐我,做什麼,混蛋~」

  可是周老爺眼睜睜的瞧著,她對面沒有人,她的樣子卻好像在和人……

  這果然是個夢,是個噩夢!於是老頭又昏過去了。

  卓姑娘有點好笑的下床喝口水潤潤嗓子,又把衣服穿戴整齊,頭發梳攏好,若無其事的上床。

  誰說要讓他『做惡夢』非得有人配合呢?

  上身往後倒,雙手還不能扶床,要假裝摟著某個人,這姿勢很累腰力,但是也頗為有趣。

  次日天明,周老爺就發起高燒了,藥石罔效,找了好多和尚道士來念經驅邪。

  太太親自照料他,一副很賢惠的樣子。

  周老爺:「有鬼!有鬼!打鬼!」

  卓姑娘暗戳戳的想,一個健壯的老者忽然病死了,很可疑,可是一個纏綿病榻的人慢慢的死了,很正常。

  如今實力不濟,做事要顧全首尾,不能留下把柄。

  老家伙心裡很脆弱啊,這麼快就嚇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試了一下那個姿勢,就是保持卷腹/仰臥起坐起到一半的姿勢,挺累的,但是能做到。


第297章 文四哥和王公子

  做壞事不需要知識, 殺人放火都不需要知識,可是想要全身而退,就需要好好學習。

  卓東來不僅學習過中藥配伍,學過毒術,還專門向仵作討教過。用□□殺人通常會留下痕跡, 死者的口鼻會出血, 毛發干枯, 指甲發青, 骨頭也會發黑。但是慢慢纏綿病榻,熬到久病床前無孝子的時候,再死了, 大家都會歡天喜地的把他埋了。

  周老爺雖然纏綿病榻, 時好時壞的挺著,卻不肯撒手放權, 依舊把家裡的生意和產業緊緊的抓在手裡。照料他的小媳婦一副沉默乖巧的樣子, 心裡頭把周家的情況摸得十分清楚。

  文四哥照樣作為『噩夢』隔三差五的出現一下, 把周老爺嚇得夠瞧, 讓自己盡興而歸。

  周老爺已對噩夢中的情景習以為常:「咬她的奶*子。」

  「打她屁股, 打呀。」

  反正我現在不行了, 這種旁觀的春夢倒是很刺激。

  文四哥忍著笑堅持當做一個『不出聲、陰森森的大胡子噩夢男』,雖然因為老婆要求留個大胡子來遮住臉嚇唬他, 可是她也因為胡子太短扎人、胡子太長髒乎乎為由不跟我親嘴,哎呀好氣啊。

  卓姑娘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人真是太好騙了。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 已經接近深秋。卓姑娘一臉冷淡矜持的倚在美人榻上,頗有拔*無情之意:「我懷孕了,四哥,如今天冷了,你不必常來,待到生產之後與我分銀子。」

  文四哥蹲在旁邊在火盆裡給她烤栗子:「咦?孩子都給我生了,還不給我當媳婦?」

  卓姑娘冷淡的笑了笑,半試探半推拒的斜睨著他:「我是有夫之婦,心腸不好,你每次為我做事我總是極盡苛責。這才幾月光景,你就時常不耐煩,又何談長相廝守呢?」

  爺現在武功好了些,不那麼需要你了。我自己當過男人,男人怎麼樣我是了解的,要的是溫香軟玉解語花,誰要一個……卓東來那樣的媳婦。當年我的好兄弟從來都沒有不耐煩,後來還不是……

  文四哥翻了個白眼給她剝栗子:「老夫老妻哪有不吵架的,你跟我娘差不多,心狠手辣嘴恨,從早管到晚,又嘮叨又規矩甚多。看你這樣,我還覺得挺熟悉呢。不耐煩啊吵架都很正常,從來都不吵架的人把事兒都憋在心裡,早晚得弄死一個。」

  卓姑娘的臉色慘白的像個死人,上輩子……我對好兄弟管的太多了,他知道我是為他好,從來都不說什麼,然後被人從中作梗,他死在我眼前,我也死了。死後來到這裡,事情才過去了幾個月,我依舊是時常夢見他。

  一個熱乎乎的栗子肉丟在她手裡,卓姑娘手一哆嗦,把栗子肉捏碎了。

  「想什麼呢~」文四哥一歪頭連著栗子肉和她的手指一起含在嘴裡,吃了碎裂的栗子,又把她的手指舔干淨,這才又遞給她一個:「快吃快吃。」

  栗子肉完整而炙熱,帶著秋天豐收的濃香甜蜜。

  還有文四哥的口水味道……她默默的掏出手帕,偷偷的擦了擦手。

  「我想喝雞湯。」

  文四哥繼續給她剝栗子:「那就想吧。」

  「……」

  「我還沒有端著一碗湯翻牆的功夫,又不能把你背過去,你叫廚子給你做吧。等以後搬到一起去,別說是雞湯,佛跳牆我都能給你燉。」

  「佛跳牆是什麼?」

  佛跳牆是清道光年間一個福建廚子研究出來的菜,她當然沒吃過。

  文四哥凝思良久:「雞鴨、鮑魚、海參、蘑菇一大鍋亂燉。」

  「又是東北殺豬菜?」卓姑娘忍無可忍的說:「你做點能上席面的好菜!」

  文四哥訕訕的說:「我可得會啊……好吧。」我覺得糖醋排骨,蔥燒鯉魚、炸雞腿、胭脂藕都算是上席面的菜了:「我又沒吃過席,你讓我怎麼做?梅菜扣肉算麼?」

  「算啊,整整齊齊的怎麼不算。」

  文四哥又說:「媳婦兒~我快沒錢了,我得出去一趟,找個活走一趟掙點錢,你穩穩當當的在這兒等我。」他拿出一把精致的紫檀木柄、綠鯊魚皮鞘的匕首:「喏,拿著防身。」

  又掏出來一大盒子酥糖:「留著慢慢吃。」

  再拿出一個紙袋子:「這是興許用得著的藥。」

  卓姑娘冷笑一聲:「你果然不動腦子。」

  「哎你怎麼又罵我?」

  卓姑娘伸手揪著他的胡子:「你去過京城麼?」

  「去過啊,我還在京城開了間點心鋪呢。」

  「京城有幾大家族,你聽說過麼?」

  「賈不賈,白玉為堂金做馬……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哎呀我記性真好!」

  卓姑娘捏著他的胡子微笑道:「你可記得我姓什麼?」

  「姓王,咦?難道你和王家有什麼關系?」

  「一點關系都沒有,同姓各宗。可是趙家不知道這一點,你可以冒充京城王家的公子哥兒,我的遠房堂哥,來看我。」

  「還得雇排場,能弄到多少錢?」

  卓姑娘淡定的拿出一張欠條:「這是趙老爺在三十年前跟我堂叔借錢的欠條。」

  不才在仿古作偽和模仿筆記上,也略知一二。這張紙的確是上年頭的紙。

  在趙老爺身邊徘徊這麼久,他原先的筆跡、簽字花押我用了兩個月,慢慢的模仿出來。

  文四哥把一包栗子肉都遞給她,拿著紙看了看,聞了聞,一股塵封已久的紙香味:「這紙太完好無損了,要不要揉一揉?(*@ο@*) 哇∼五千兩?」

  「王家那樣的大戶人家,不會把欠條拿出來又摸又看。你要假裝成偶然發現了欠條,偶然來看望本家親戚。」卓姑娘懷疑的盯著他:「你能擺出一副大家公子的姿態麼?把臉刮干淨,臉上抹點粉,花大價錢買一只好簪子。」

  文四哥傲然道:「貴公子喜歡的吃喝嫖賭,我精通其中三種,放心吧,現在王家的少爺們不通文墨,我不會露餡的。」

  你這一臉的驕傲是怎麼回事!

  模仿的對像正好是文盲又有什麼好得意!

  卓姑娘氣鼓鼓的吃栗子:「你去弄個人頭掛在門口,每隔十幾天都掛一個!去監獄裡找死囚犯也行,江湖上遇到什麼混蛋殺了也行。」

  五天之後,這城中來了一行人,四個小廝、一個老伴當、一位穿著華美外地口音的公子。

  這位公子來到王家舊址,娘娘腔的叫了起來:「啊!我堂叔呢?他家怎麼沒了?」

  他非常浮誇的暈過去了,從馬上跌落到小廝懷裡。

  小廝說:「我的爺,您可真有分量。」

  公子小聲說:「嘿嘿,給你加錢。」

  這位公子到了客棧挑挑揀揀,滿臉嫌棄的住下了。

  客棧伙計:「王公子真是高大魁梧,不愧是京城的公子哥兒。」

  老伴當和兩個伙計出去打聽,果然打聽到王家滅門慘案,王家最後的小姑娘嫁到周家,周老頭狼心狗肺果然遭報應病倒了。

  雖然高大健壯但是斯文又多愁善感的王公子悲傷的派人遞名帖,去周家拜訪。

  「堂妹已訂了親,怎的又被你家強娶過去?」文四哥擦著冷汗表示幸好我想起同姓不婚的說法,差點就說堂妹和我定親了……那特麼就露餡了。

  「啥?」趙大爺、趙二爺都懵逼了。

  躲在門口偷聽的趙王氏氣的滿口銀牙咬碎,王八蛋!誰讓你胡亂加戲了!

  打亂了我整體計劃!你想干什麼!

  憑你的頭腦我很難預測你要干什麼!

  王公子黑著臉,斯斯文文的把人罵了一頓,又見了自己的堂妹:「好妹妹,可苦了你了。」

  卓姑娘黯然垂淚道:「是我的命苦吧……」

  王公子橫了一眼勉強坐起來的趙老頭,又看了看他兩個三四十歲的兒子:「妹妹跟我走吧,這年頭不禁寡婦改嫁,你不必在此蹉跎年華。」

  小寡婦那個還沒死的丈夫忍氣吞聲的翻白眼,硬是氣昏了。

  眾人都來勸阻,這人走了不要緊,把嫁妝也帶走可就讓我們損失了一大筆銀子。

  趙王氏也用身懷有孕為由拒絕了。

  王公子只好遺憾的要賬,要完錢又說:「等爺的堂外甥出生了,爺再來添盆。你們可得精心照顧她,若有個三長兩短,爺只管找你們算賬!」

  王公子走了,眾人看這個『准小寡婦』的眼神卻不一樣了,似乎是有靠山的。

  卓姑娘:╭(╯^╰)╮

  文四哥裝模作樣的走出去幾百裡路才解散了隊伍,偷偷摸摸的把一部分銀子存在錢莊裡,另一部分扛回去。晚上翻牆越脊潛入隔壁,現在不能做什麼,他摸著她平坦的小腹:「我這個人做好事不留名。」

  卓姑娘白了他一眼:「呵呵。」你對做好事這個詞有誤解。

  文四哥舔著臉:「讓我留個姓就行了。東籬~這孩子叫文小寶唄~」


第298章 卓姑娘和大混蛋

  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相當無趣。

  文四哥每天夜裡翻牆過來投喂老婆孩子, 然後只能遺憾的自己動手解決問題。抱怨的道:「媳婦兒你就不能對我施以援手麼??」

  卓姑娘冷漠以對,心說雖然用著還不錯,但是看起來很惡心,不管。

  文四哥湊過去:「媳婦兒~東籬~讓我看看你的小胸胸~」

  卓姑娘怒道:「小嗎?」我知道有點小,用你說?

  「不小, 是我手太大了。」文四哥笑眯眯的伸手進去……

  卓姑娘把他胖揍了一頓:「別鬧!」

  我興奮了!傷到胎兒怎麼辦!我只准備生這一個!

  一次生一個完美的寶寶, 像你這樣高大魁梧英俊, 像我這樣有智慧。咦?你真的不還手?

  一個多月後, 文四哥終於說通她——其實是卓姑娘實在按耐不住了,兩人就緊張而溫柔的做了個……雙人瑜伽?

  又過了一段時間,文四哥不爽的抱怨:「冬天真冷啊, 地上總有冰, 我翻牆的時候差點摔一跤。什麼時候才能把這老頭恁死?看著都膈應。你瞅他那個損色,一天還叭叭的要這要那, 要啥玩意啊他咋不要黑無常來接他呢。」

  「你的口音……」突然變成關外口音了, 跟誰學的, 這一個月沒在家跑哪兒去了。

  文四哥努力的把跑偏的口音又掰回來:「我去東北給你買貂……買了一件狐裘, 順便買了一批貨, 好皮子好人參鹿茸, 拿到京城去賣錢。還買了點好木耳,改天給你做木耳炒肉。」

  卓姑娘心很累的嘆了口氣:「你一去便是一個月, 我很擔心你。」

  文四哥笑嘻嘻的撲過來摟著她親了個嘴:「我怕你冬天冷。東北的好皮貨也就幾百兩銀子,運到京城就價值千金,我這不是沒錢嘛。」

  卓姑娘:「嘔……」

  文四哥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吐:「咋地這是另有傍家兒了?」

  要想生活過得去, 頭頂就得有點綠?勞資可忍不了這個。

  「什麼?」卓姑娘沒聽說過這個詞兒,可是也能從他的語氣裡猜出來意思:「混蛋!我都吐了好幾個月了!」

  「早不吐晚不吐,我一親你你就吐?這不是嫌棄我是什麼?」

  卓姑娘都要氣炸了,又埋頭去吐,我真是倒霉,這轉世投胎也沒得了王公貴胄的身體,生成嬌弱無力的女孩子,碰見你這麼個混蛋。

  文四哥訕訕的給她拍背:「開玩笑嗷……」

  卓姑娘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差點把他給打吐了。她坐起來,在丫鬟的服侍下擦擦嘴,漱漱口——是的,現在她的丫鬟已經被管教的看見文四哥也不會說出去。

  文四哥揉著肚子嘿嘿的笑:「我錯了,媳婦兒別生氣~」

  卓姑娘冷著臉的模樣,真是個冷若冰霜的美人兒:「路上讀書了麼?」

  文四哥眼神游移:「讀了。」

  「我考考你。」

  「等一下!本來我是腹有詩書的,被你這一拳打的內傷了。」

  卓姑娘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沒看書,再不然也是忘了。」

  「我是想不起來,忘了是忘了想不起來時想不起來,忘了是全忘了想不起來是開頭一點想不起來你提醒一下我立馬就想起來了這是想不起來那是忘了,忘了是忘了想不起來是想不起來這都不一樣!」

  卓姑娘忍無可忍:「閉嘴!嘮叨的我頭疼!你就不能有點英雄氣概,別這麼胡攪蠻纏!」

  文四哥不爽的挑眉:「英雄氣概是給外人看的,你是我媳婦兒不是?咱們之間有什麼秘密,我跟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卓姑娘心裡頭覺得怪怪的,也就不說什麼了,心說是你跟我沒有秘密,我對你的秘密大著呢。「你這次出去,受傷了麼?」

  「沒有,我打算好好做點生意,以後產業大了,不用我親自出去跑,也好留在你身邊陪你。」文四哥說:「可惜了你這聰明的頭腦,你若是入宮去,怕是個武則天。」

  卓姑娘暗暗的有些愉快,掌握權柄的女人,莫過於歷史上幾位著名的太後和這個女皇帝。

  文四哥興高采烈的說:「那樣我就可以睡到皇帝的女人了!想想就覺得好!」

  「……」

  「小寡婦~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卓姑娘嘆了口氣,這個蠢貨,我把我的計劃給你暗示的還不夠清楚麼?

  兩人纏綿了一陣子,文四哥就回去了。

  卓姑娘安安穩穩的睡到夜半子時,穿著肚兜長褲披著衣服,舉著蠟燭來到趙老頭床前。她臉上一團和氣,溫溫柔柔的問:「您老人家一向可好?」

  趙老爺驚恐的看著她:「你要干什麼?」

  卓姑娘溫婉賢惠的說:「這幾個月來我帶著孩子,親手照顧你,不肯假手於人,難道我做得不夠好?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你想干什麼……」

  「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人說實話。」趙王氏的語氣變得很奇怪,陰森惡毒的像一條毒蛇,像一個邪惡的男人……呃因為穿越之前她是『他』。「這一百種方法,你已經試過其中幾種。」

  卓姑娘把燭台放在旁邊,掀開被子,解開趙老頭的衣服,他的衣服裡、在干枯的肉體上,盤著兩條蛇。

  「你和我家這筆賬,也該算一算了!」如果這身體的父母沒有死,是個被父母嬌寵的大小姐,我可以安安穩穩的練武,既不必為了有人給我辦事而委身於人,雖然是挺爽的。

  「你想要怎樣,你還想要我怎樣!」

  卓姑娘微笑道:「我只想讓你懺悔,讓你寫一封休書,讓我帶著我的嫁妝離開。」

  「你……你要嫁給那個大漢?」趙老爺知道那人是奸夫,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大自然的光澤——綠!他知道的,當然是卓姑娘故意告訴他,故意折磨他的。

  卓姑娘羞澀一笑:「這孩子是他的,我當然要和孩子的父親在一起。我來說,你來寫。」

  趙老爺差點噴出血來,還是在她的威脅下寫了休書,寫了『你再嫁我再娶,永不相干』。

  次日,卓姑娘偷偷在窗口截住穿著棉襖的大漢:「你去殺了他,把頭掛在窗口。」

  文四哥點點頭:「行。」

  卓姑娘笑眯眯的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捏了捏他的耳朵:「往後咱們就能長相廝守了~」用美貌來迷惑一個男人,可真叫人不爽,這種捏不住抓不著的感覺。

  文四哥發現她忽然變得明媚而可愛,他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老婆這是想開了麼?去割下趙老頭的頭,掛在門口,又跑回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不會有人為難你吧?」

  第二天,那真是好一陣兵荒馬亂,大呼小叫。

  趙老爺的頭掛在外面,許多人都看到了。

  卓姑娘早就安排文四哥找乞丐傳謠言,一時間甚囂塵上『趙老爺深夜被厲鬼挖心刨腹砍頭』

  『趙老爺被他原配索命』

  『趙老爺被王老爺索命,王老爺在地府當了判官了』

  『趙老爺早年間殺人劫財,現在被人報復了』。

  趙家應付不及,喪事辦的有些狼狽,雖然本城的官紳大戶都來道喪。請了無數的和尚老道尼姑來念經,棺槨也是早年間存下的老木料,可是總被人指指點點的。

  喪事還沒辦完,管家被殺了,隨即是趙老爺的長孫神秘失蹤。

  卓姑娘說:「我要分家!大爺大奶奶,二爺二奶奶,咱們把話說在前頭,這家裡頭有多不吉利我就不說了,再留在這兒,我的性命也要不保。第一,說老爺死了之後,我占著正房不合適,可我也不能就這樣搬出去住到偏房去,於人倫上對二位的賢名有損。」

  趙老頭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都覺得她說得對。

  卓姑娘又說:「還有一節,我這個歲數,你們四十多歲,你們的兒子可和我同齡,如今滿城風雨的,萬一有人編排到咱們身上,瓜田李下可說不清楚。不如干脆分家,我也不要你們趙家的家產,給一千兩銀子意思意思也就罷了,把我從王家的家產還給我,我帶著兒子出去守寡,好好把他撫養大了老來也有個依靠。」

  他們舍不得這銀子,決定當夜做掉她,就說是貞潔烈女殉夫而去。

  於是第二天清晨,趙府門上掛上了大爺和新管家以及兩個家丁的頭顱。

  文四哥:「阿嚏!」

  二爺非常高興,他本來只能分到很少的錢財,畢竟是嫡長子繼承制,現在大哥死了,銀子都是我的啦!爽快的送繼母離開,給錢!王家的房產地契都還回去!

  於是被抓走的小少爺又回去了。

  到了來年立夏,一個胎兒呱呱墜地。

  卓姑娘疼的想要給自己一刀,直接把肚子劃開得了!費這麼大勁!

  文四哥把臉伸到她面前:「成親吧成親吧~嫁給我吧~」

  卓姑娘推他:「走開,別把我兒子教蠢了。」

  「嘖嘖嘖,你教,你教的好,等你兒子長大了被女土匪搶去洞房的時候,你等著有某個女俠去救她吧。」文四哥氣呼呼的出去。

  卓姑娘怒道:「回來,你干什麼去!」

  「出去走走,反正我在這兒你覺得礙眼,根本懶得搭理我,我出去找別人玩去。」

  卓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給他留個機會,便柔聲道:「你別走,我學著帶孩子呢,什麼都不會,你還凶我。你要是走了,趙家來人逼我怎麼辦?」

  文四哥悶悶的問她:「你不嫌我煩,不攆我走了?」

  「你瞧,你吃醋了。」卓姑娘把孩子撇在床上,過來摟他:「你去假扮成王公子的樣子,接我去京城,到了京城我們就成親。我幫著你做生意,咱們好好賺錢養兒子,好不好?」

  文四哥就這麼簡單的被哄好了,又把小寡婦推倒了一次:「咱們玩個小游戲吧?」

  「嗯?什麼游戲?」

  「你演哭墳的小寡婦,我來演惡霸,我把你嘿嘿嘿了。」

  卓姑娘無語的以手覆面,啊,這個蠢貨……我有種不妙的預感,這孩子可能也沒多聰明。

  按計劃到了京城,她改了姓氏,叫做卓東籬,成親。

  文四哥終於把心愛的美人娶到手,節操掉的更嚴重了。

  婚後的某一天,洗澡出來:「媳婦兒我給你跳個舞吧。」

  卓姑娘有種不妙的預感。

  文四哥把腰間的浴巾扔到旁邊,左右晃著胯骨:「大像大像~你的鼻子怎麼那麼長」

  卓姑娘恨不得過去踹他一腳,我正在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算賬,你除了不正經還會什麼?沒錯,你在外人面前是個偉岸丈夫,在家裡就要這樣嗎?

  幾年之內,在賢內助的幫助(指導)和勸道(管教)下,文四哥的糕餅鋪經營的很好,也開始當大商人了,順手開了鏢局,自己給自己運貨。

  兒子也養的不錯,堪稱文武雙全。

  文卓氏時常會扮成男子去經商,看著鏡子裡矮小的『男子』,她一臉陰沉。

  文四哥愉快的捏她的屁股:「看起來更翹了~我的小妖精~」

  卓姑娘給他一個死亡凝視,也只被這腦洞太大的呆子當成害羞的媚眼兒。

  文四哥去江南做了一趟生意,回來之後又給媳婦買了很多綾羅綢緞:「媳婦,跟你說個事兒。」

  「你說。」「我准備弄個姑娘回來,你別急,不是現在。差不多十年之後吧。」

  卓姑娘柔聲細語的問:「是誰家的姑娘,有這般殊榮,被你看上了?」

  「林如海家有個閨女,林黛玉,那真是仙子一樣的美貌,哎~可惜體弱多病。」

  文四哥心說,我要釵黛戀!百合最高!

  嗷嗷嗷嗷!其實我和我媳婦實際上也是百合!

  卓姑娘暗暗的松了口氣:「她那樣的家世,即使你有潑天富貴,也娶不到她。」

  「那可不一定!林如海的面帶黑氣,看起來快要死了。」文四哥一臉遐想的摸著大腿:「有那麼個姑娘放在家裡,感覺文宅立刻就上檔次了。東籬,你總埋怨我不能陪你吟詩作賦,嫌我不通文墨,我給你找個通文墨的來陪你。」

  卓東籬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原本看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雖然好色卻很聽話,床上床下都是一把好手,似乎溫柔體貼又尊重媳婦,我才要了你,難道你認為大部分女人願意給丈夫納妾,我就也願意。

  美若天仙又文采斐然的姑娘,好啊,那樣的姑娘我很喜歡。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往後再生了孩子,我這幾年的辛勞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我把讓人仔細修剪你的胡子,保持在最好看的樣子,監督裁縫為你制作每一件色彩高貴剪裁得體的衣服,盯著你不許多喝酒,教你讀書讓你有了涵養和文化,暗地裡幫你解決掉仇人,難道我所做的一切會屬於別人。

  她柔聲說:「老爺,你若要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只是有件事你得知道。」

  「什麼事?」

  「我和趙老爺情濃意蜜,是你為了掠奪□□,殺了我的丈夫,把我搶走。一直以來用孩子的性命威脅我,我迫於無奈,只好被你糟踐。」

  卓東籬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拿出一個信封,從信封中掏出一張紙:「這是趙老爺給我的休書,他本想把我拱手相讓,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心狠手辣,非要殺了他永絕後患,可是趙老爺也留了一手,你看每句的第一個字『文、四、強、奪、我、妻、你、永、不、得、好、死』。」

  文四是懵逼的。

  卓東籬慢慢悠悠的說:「你若敢納妾,我就殺了你。若不能殺了你,就去官府告你。」

  文四沉默良久:「我有點亂,你讓我緩緩。等一下!我沒打算納妾啊!我是打算把她弄來當干閨女,或者當兒媳婦,你……你居然又造假!」

  媳婦兒吃醋的樣子好凶殘啊,我還是個寶寶……

  卓姑娘懵了。

  文四我草擬大爺!我暴露了!混蛋!

  以後怎麼辦!你特麼告訴我,以後怎麼辦!


第299章 文四哥的大結局

  就是這麼尷尬。

  卓姑娘所有的後手、准備等到鬧翻時用來挾持他的把柄, 苦心謀劃的陰謀,都敵不過——沒把話說清楚的文四哥。她突兀的曝光了自己的陰謀,對方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文四哥一臉氣憤:「卓東籬!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了!難道我是那種沉迷於美色、不念舊情的人嗎?」

  講真我是想過納妾啦……可是你太凶殘,我總怕你暗殺我……或者給我戴個綠帽子報復我,你這個小心眼。我也只是YY一下, 你居然真的……真的在一開始就做好准備要我…很慘很慘。如果你真去告發我……算了, 管他什麼下場呢, 我又不會束手待斃。

  他只是覺得心冷, 穿越這麼久了,見過真善良的大好人,見過混蛋到不能再混蛋的壞人, 從沒像現在這麼想哭過。他一廂情願的認為王姑娘是因為全家死光才黑化, 想了很久才想出報復人的方法,也很直接啊, 只是嚇唬對方。

  沒想到, 從一開始就是利用, 提防, 隨時准備置我於死地, 跟我兩敗俱傷。呵呵。我還以為我這麼溫柔的對你, 我做的比所有土著男更好,你這個土著女一定會很愛我。

  文四哥沉默的站起來, 一言不發的拿起刀架上的刀。

  卓姑娘捏緊了袖子裡的短刀,受這肉身所困,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

  文四哥拎著刀, 拿起衣架上的披風,沉默的走入夜色。

  卓姑娘站起來:「你去哪裡?」

  文四哥背對著屋裡,似乎不願意再看她一眼:「出去散散心。」

  「你什麼時候回來?還有很多事,要你來做。」

  「看吧,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一輩子。」文四說完之後,繼續往外走。

  卓姑娘心裡一驚:「站住,文四你給我站住!」

  文四哥很多年來一直都以『怕老婆』『聽老婆話』的態度對她,頭一次對她的話視若耳旁風。他跳上房頂,飛掠向左側,眨眼睛就沒了身影。

  卓東籬在屋中呆坐了片刻,心中更是委屈,我這招是留待你拋棄糟糠時,拿來挾持的,本沒打算現在就用……如果你沒有做自毀前程或與我分道揚鑣的事,我不會用。

  你為什麼要那麼說呢,我為什麼不能等你說完呢。她飛快的換了男裝,沿著方向追下去,在這深夜裡掛著酒幌子的店家並不多。「店家,方才文四爺在你這兒買酒了?」

  「是啊。」

  「他去了哪裡?」

  「沒,沒說。」

  「向什麼方向去了?」

  「那邊……」

  卓東籬立刻追了下去,正在一個岔路口不知該往何處去時,忽然聽見了嗚嗚咽咽的哭聲,那聲音頗為耳熟。

  一邊喝酒一邊哭的大漢正是文四哥,真是太傷心了,比被人捅了一刀還傷心,簡直是被心愛的老婆捅了一刀。

  「不活了,我的人生毫無意義,我要去死。」

  卓東籬剛開始聽著覺得心酸愧疚,兩刻鐘之後腿都麻了,覺得煩躁。到底我是女人還是你是女人,你怎麼這麼能哭?她又悄悄離開,故意裝成不會武功的女孩子腳步聲走回來,捏著嗓子變了聲音:「呀,大哥哥,你為什麼哭深夜啼哭?」

  文四哥嘆了口氣,尷尬的不哭了:「你是誰家的姑娘,怎麼深夜不回家?」

  「奴家住在在附近,聽見大哥哥哭了好久,過來問問。」卓東籬捏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你在牆裡,奴家在牆外,奴家不知道你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是誰。你心裡頭有什麼委屈,告訴奴家吧。」

  文四哥嘆了口氣:「我媳婦不愛我。」

  「噢……」卓東籬心中暗自辯解:那時候我自己的性命尚不安全,說愛不愛的又能怎樣,今天的事如果沒有暴露,你還是會一樣開心。

  愛或不愛,你又不能分辨,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是否愛你,跟我是否提防你沒有關系,人總是會變的。

  我只是防備你害我,我又沒害你。

  「你不懂,我很喜歡她。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想把她娶回去,好好對她,讓她高高興興的。可是她第一次見到我,就在想怎麼利用我。她既不愛我,也不相信我,卻讓我誤認為她對我情深意切。」文四哥灌了一大口酒,慘然冷笑:「她總說我傻,原本以為是撒嬌,現在看來,她心裡指不定怎麼嘲笑我呢。」

  卓東籬靠在牆上,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我沒有嘲笑你,我是真被你氣的說你笨。

  「你是小姑娘還是別人家的小媳婦?」

  卓東籬繼續用哪個嗲嗲的語氣說:「奴家尚未成親。」

  「你有情郎麼?」

  「有的呀。」

  文四哥又喝了口酒:「親熱過麼?」

  「有,有一點點。」

  文四哥坐在地上喝酒:「你能想像一個女人,為了利益,為了生機,和一個她看不上眼、一點都不喜歡的男人夜夜纏綿麼?」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正經事上可沒見你想這麼多,偏偏是這個捕風捉影的事,讓你這頓琢磨。你又想哪兒去了?

  文四已是半醉,嘟嘟囔囔的嘀咕:「從一開始,她是為了生個兒子…從來不願意跟我親嘴,有了孩子之後不願意嫁給我,求著她嫁給我了,又整天的忙於經營,經常一連幾天都不見面……這哪裡是喜歡我的樣子。」

  卓東籬氣的差點暴露自己的聲音:「她是為了你」

  文四哥冷笑一聲:「錢都是她管著,平時我想喝點酒她都不讓,為我什麼了……我要當好一個丈夫,卻抱不到自己的妻子。我把她看做唯一一個親人,唯一一個我愛的女人,她卻把我當工具,連跟我回家祭祖都不願意。算了,跟你說這些干什麼呢。」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她想要什麼,我都給她,除了我自己。她一個人也能過得繁花似錦。」

  卓東籬緊緊捏著拳頭,指甲幾乎刺進掌心裡。

  她身子微微顫抖,故意嗲嗲的問:「大哥哥,你要另覓佳偶麼?」

  文四哥沉默良久,丟出去一錠銀子:「回去吧,想攀高枝兒也別找我,小心我家太太把你打死喂狗。」

  「她有那麼惡毒可怕麼?」

  文四哥又沉默了很久:「滾。」

  卓東籬樂滋滋的離開這裡,安排人盯住這裡,她准備回去休息一夜,明天再一本正經的出來找他。

  第二天一早,先吃了當歸雞湯,畫了嬌媚的妝容,撩人的肚兜,把纖腰勒的細細的,穿上漂亮的淺紫色長裙。打算先把人哄回來,再慢慢的解釋,他那樣好色,那就奉陪一場。

  文四哥已經蹤跡全無,她進去之後,只看到了空蕩蕩的院落,三個碎裂的酒壇子,地上還有些血跡。

  卓東籬怎樣盤問監督這裡的人,暫且不提。

  她費盡心思的找人,總是不定期的聽說關於文四哥的消息,跨越很大。

  是的,文四哥又浪蕩的吃遍大江南北,喝遍天下名酒,而且用的是她的銀子,聽說還常常去喝花酒——聽歌看舞那種。

  卓東籬又擔心又沒辦法,半年時間也沒逮著他,只好放出消息去,說自己病倒了。

  文四哥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天津衛和新認識的小伙伴一起在澡堂子裡泡澡,修腳,喝茶,吃蘿蔔。

  天津沙窩有一種好青蘿蔔,甜脆而酥,吃起來比梨子還爽快。

  新認識的小伙伴性格爽朗,武功出色又好說笑。

  他沉默了一會,聽著旁人說:「聽說祥瑞商行的文四爺失蹤之後,文四奶奶也病倒了。」

  「這就剩個屁大點個小孩,得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啊。」

  「這文四爺正當壯年,怎麼就失蹤了呢?」

  「是不是被他們二檔頭給害了?」

  「這可說不准。」

  「你說有錢人家有什麼好的,還不是為了錢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唉……」文四哥嘆了口氣,心裡頭不怎麼相信她真能病倒了,病的要死,這肯定是苦肉計。

  我要是回去了,她肯定又能找出一大堆借口來解釋,把我當傻子糊弄。

  「兄弟,我得回京城一趟。」

  「大哥,你不是說再也不見那個女人了麼?」

  文四哥摸摸下巴:「她當年也是有苦衷的……哥哥我容易被女人騙。」

  「我瞧出來了。我跟您一起回去吧,她要是另瞧上別的男人,打算謀害你,我也能搭把手。」

  兩人除了澡堂子就直奔京城而去。

  文四哥剛站到府門口,小管家就尖叫出聲:「我的爺!您總算回來了!奶奶等您等的都生病了!」

  「大爺回來了!」

  「我去稟報。」

  文四哥點點頭,把馬韁繩扔給小廝,帶著新認識的好基友往裡走。

  穿房過屋,走近寢室的院子裡聞到一股藥味兒,幾個老大夫迎上來說:「這是相思病啊。」

  「大爺您回來了就好。」

  文四哥進屋去一看,媳婦正臥床不起,頭上裹著粉色的手帕,面色蒼白神情萎靡,病哀哀。

  有個小男孩在旁邊假裝讀書,實則翹首以待:「爹!您回來了!」

  卓東籬被迫使用美人計:「四哥……我錯了……」

  氣死我了!消息傳出去這麼久,你才回來!

  再晚一個月我就准備給自己辦喪事了!

  「爹,你別走了。」

  「嗯,乖孩子。」文四哥的心都軟了,過去扶她起來,一上手就知道她瘦了不少,嘆了口氣:「東籬,你」你既然不在乎我,也不需要我,何必為了我弄成這副樣子。「你瞧,這是我新結識的兄弟,司馬應。」

  司馬應一抱拳:「嫂夫人。」

  卓東籬微微點頭,見他身材高大,容貌甚是英俊,心中的波濤洶湧暫且不說,表面上一副病病歪歪柔弱無力的樣子。這個姓,這個相貌,都和我上輩子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有些相似。當時我們先後死去,司馬會不會也

  文四哥說:「管家,帶我兄弟去前院吃酒,好好招待。兒子,你也先出去。」

  他准備把人都趕出去,好好的和媳婦探討一下人生。

  結果一回頭,看到卓東籬已經脫了上衣,露出一片粉白的酥胸:「四哥……」

  文四哥的理智和情感做了一下搏鬥,理智小人屁滾尿流的慘敗,他歡快的撲上去,在她胸口爽快的舔了兩口:「你的身體行麼?」

  他的腰帶已經自動離開了,卓東籬脫他衣服的速度極快:「我這是相思病,想你想的。」

  「唉,怎麼瘦了這麼多?」

  當然是因為你這個混蛋不聽人解釋一走了之,我一邊做生意一邊帶孩子,還要想法子把你找回來,累的!累死了!

  「你走之後,我茶不思飯不想,心中滿是懊悔……」嗯,親嘴。

  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半個時辰之後,文四哥氣喘吁吁的躺下,把她摟在懷裡:「你呀,你呀,你太沒有安全感了。」

  「是啊。」她問:「你別走了,好不好?我愛你。」

  呃,雖然有點惡心,還是說出來了。這種話怪怪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好執著於男女情愛。

  文四哥說:「嗯,不走了。」

  卓東籬忍了一天之後,非常健康的去處理商業問題,又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司馬應這個人:他武功好不好?人品好不好?你倆怎麼認識的?他有才華麼?他也留在這裡嗎?他家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認識你之前以何為生計?

  文四哥漸漸生出疑惑,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應付下來,私下裡依然覺得這個女人移情別戀了。

  很顯然,司馬應比我帥一點點……非要比喻的話,我有點像胡軍,他有點像吳彥祖。.

  好吧,他還比我白,還比我年輕。媽蛋,這種中年危機真是夠了!

  「兄弟,我媳婦好像看上你了。你去幫我試探試探。」

  「哥,不是兄弟小心眼,這事兒沒法試探。這要是成了呢,你得砍死我,就算沒砍死我以後也沒法當兄弟了。要是沒成,以後我怎麼見嫂夫人?我瞧著嫂夫人對哥哥你是情深意切。」

  「你是不知道她背地裡怎麼嫌棄我。」文四哥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她裝病啊!裝病騙我!」

  司馬應嗤嗤的好笑:「這也是用情至深嘛!」

  所以我不想討老婆。

  「兄弟,你真得幫我這個忙,你人品過硬,哥哥信得過你。」文四哥喝了口酒,皺著眉說:「我總覺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有股殺氣。不是我忽悠,這娘們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別看她嬌滴滴的,那武功練得也不錯,還善使□□。你幫我試試,她要是有心殺了我永絕後患,我趕緊逃命去。」

  「夫妻之間,哪至於如此呢。大哥,你太多心了。」

  文四哥好說歹說著,讓司馬應同意了:「行是行,可我干不出勾引嫂子的事兒。」

  司馬應實在是擔心,文四哥的人品不壞,可是碰上老婆有心出軌這種事,說不准就要對對方下毒手了。

  兩人對坐飲酒,苦思冥想了半天。

  司馬應:「有了!」呱唧呱唧的一說。

  文四哥拍案而起:「你太聰明了!」

  倆人一頓忙,文四哥出去打聽著媳婦出去辦事還沒回來,就找了鋸子來,把八仙桌鋸開,在中間掏個洞放得下脖子的洞。

  司馬拿個了高度正合適的馬札坐在那兒,把鋸開的八仙桌拼好,用木棍子在下面支住,只要一碰就能散開。

  他自己只在桌子上露出一個頭,桌子下面的身子隨時都能站起來,手裡握著刀柄,他有點擔心文四弄假成真。「哎,哥你弄點血。找一塊布把我腦袋蓋上!」

  文四哥出去殺了一只雞,順便把鍋裡的調料放好,叮囑廚子:「把雞毛拔干淨,然後用花椒水飛水,放到這鍋料理燉。」

  又吩咐小廝:「去請夫人回家!告訴她出大事了!」

  回去把血塗在他脖子一圈,再把血塗在桌子鋸開的縫隙上。還真像桌子上放了一顆人頭。

  文四哥手裡轉著手帕,頗有點心虛:「兄弟,我這家醜真是…辛苦你了。哥哥欠你個大人情,往後有什麼時候你只管說話。」

  司馬應有點好笑又無奈:「你武功好,名頭也高,何必怕她怕成這個樣子。」

  文四哥嘆了口氣,心說我那名聲都是她捧出來的,遇上她之前我就是個普通人。「懼內算是優良品性。」

  司馬應也嘆了口氣:「師父說上下的女人是老虎。我自從出山游歷之後,見到很多女人,好女人是有一些,可是不好的女人也有一些。哎,何必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我武功雖然好,可也只能苟全性命於亂世。吃肉喝酒打熬筋骨多有趣,要女人那軟軟綿綿不能捏不禁打的身子干什麼。」

  「唉,我兒子才四歲啊,被他娘逼著習文練武,一點空閑都沒有。」

  「那也比你小時候好吧,我聽說哥哥你成名時間不長,這偌大的基業也沒幾年。」

  「是啊,從小顛沛流離,在一個小村子裡長大,後來出來闖蕩,遇見了她。」

  「哥,你和嫂子怎麼認識的?」

  文四哥想起當年趙王氏做的那些事,那麼早就埋下的伏筆,神情低落了一會:「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他講了兩個笑話,居然還很好笑。

  司馬應發現自己還真能笑出來:「我臉色這麼紅潤,是不是不像死人。」

  「呃……確實不像。」

  「來,把血潑我臉上。」

  文四哥就潑上去了:「辛苦辛苦,一會我賠你衣服。」

  司馬應苦中作樂的想,好啊,我的舊衣服換一套新衣服,值了。

  卓東籬本打算悄無聲息的繞過了影壁牆,可是文四哥安排的小廝在這兒看著她:「夫人!您回來了。」

  司馬應翻著白眼把舌頭吐出來。

  文四哥把手帕抖開,往他臉上一蓋就走了出去:「東籬,你進來,我有禮物送給你。」

  「急急忙忙的叫我回來,就為了送我禮物?是什麼樣的珍寶呀?」

  「是你想要的。」

  卓東籬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還以為他心無芥蒂的好哄自己,卻聞到屋裡傳來一股鮮血的味道。雞血和人血的味道不同,可惜這位卓姑娘已經很久不殺雞了。

  跨過門檻,向鮮血最濃郁的地方看過去,看到染著血的白布下隱隱有一顆頭的樣子。

  「那是誰?」

  文四哥愉快的露出變態的微笑:「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你自己過去看看。」

  布掀開的一瞬間,司馬應『死不瞑目』的表情也露了出來。

  卓東籬鎮定的用白布把他臉上的血擦了擦,卻沒發現這人還是熱的,軟的。

  「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

  他和司馬超群真是太相似了。

  文四哥冷笑道:「你昨晚上纏著我打聽他的事,異常的熱切和激動。咱們平時招攬人才的時候,你也細細的詢問,可是從沒那麼認真過。你為什麼問他,我就為什麼殺他。」

  在卓東籬背後,司馬應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卓東籬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踉蹌的退後一步:「你,你以為我移情別戀?」

  「我當然知道你和他之間是清白的,因為這幾個月以來,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喜歡他,是不是?」

  「他和我大哥有些相似!」卓東籬心說我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可是她不能說自己的借屍還魂,也不能說自己上輩子是個男人。

  猛地拔出腰間的短刀,一刀劈過去:「你嫌我對你心存防備,你又何嘗不是。」

  倆人一邊打一邊對罵。文四哥:「我何曾提防過你!」

  「我回家稍晚一點你就仔細盤問,每天夜裡纏著我求歡」卓東籬手中的短刀壓住他的長刀,抹向他的手腕:「我若不從,你就去詢問我一整天做了什麼。難道不是懷疑我與別人有染?」

  文四哥閃身避開:「別人都不許媳婦出門見人!你這樣年輕貌美,我擔心別人勾引你!」

  「你只是想確定我永遠和你睡。」卓東籬的短刀在肋下劃破了衣裳,卻沒有再深入的割傷他,她的裙擺也被削掉了一片:「你對我,從始至終只是為了□□!難道你殺了趙老爺,是為了道義嗎?」

  司馬應並不喜歡看夫妻打架,可是現在這樣一邊精彩的對打,上下翻飛的用出精妙的招式,一邊爆出有趣的爆料,還真挺有意思。

  文四哥:「握草!你以為我為什麼去見你?就是想問你要不要殺了他!」

  「是啊,所以我提防你又有什麼不對!男人喜新厭舊,你能色迷心竅為了我做事,也能為了攀上名門大戶的小姐,或是某個絕色美人兒而殺了我。我決不允許你納妾,決不允許另一個女人吹你的枕頭風。」

  司馬應:我滴媽呀,太刺激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遍天下你找得到像我這麼溫柔體貼的男人嘛?我他媽連你的經期都算的清清楚楚,到日子進補都是我惦記著。」

  「你記得那事,還不是因為那幾天不能做你喜歡的事。」

  司馬應:那個,哥哥,我是不是應該走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活的?

  兩人對砍+對罵,漸漸衣衫襤褸。

  罵至盡情,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我從不擔心你紅杏出牆,試過勞資的大JJ,誰能滿足你!」

  「是啊,四哥,你強悍,你厲害,要不然我怎麼提防你納妾呢!若不是我也要用,早就把你的孽根除了!」

  司馬應:賢妻良母!孽根23333

  他實在忍不了了,而且文卓氏的裙子被削掉了不少,露到膝蓋,這也沒法再裝死了,他的孽根都有些不安分了。

  推開桌子站了起來:「大哥,嫂夫人,不要再打了。你們好好聊一聊吧。」

  卓東籬愣住了,文四哥窺見破綻撲上去,點住她的穴道,捆住雙手,扛在肩上:「謝了兄弟。管家!拿我的衣服給司馬。」

  把媳婦扛回去扔床上:「你昨天那麼熱情,不是因為看到他而興奮?」

  卓東籬掙脫開穴道,氣的直翻白眼,差點哭出來:「混蛋!半年沒見你,我,我怎麼就遇上你這樣的大混蛋!」

  「握草,我也很郁悶啊!我那麼溫柔體貼的照顧你,你居然以為我只是幫你養好身體好做快活事,難怪你一點都不領情!天底下好色的男人那麼多,你見過誰像我這麼照顧媳婦的?」

  「我沒見過幾個好色的人,倒是你,你見過多少女人?怎麼知道女人在癸水時會難受?」我上輩子享用了那麼多美人,我都不知道!

  「勞資上輩子是女人唄!」文四哥嘆了口氣:「算了不說了。你既然這麼多疑又喜歡害人,你幫我害幾個人。」

  卓東籬傲嬌臉:「哼!」

  文四哥一時沒忍住,撲上去不可描述了一番,這次不溫柔了,一直把她弄到哭著求饒為之。他坐起來擦汗:「真累。你只管躺著享受就行了,還這麼多抱怨。其實我是文澤蘭,我爹是文通明,你幫我把我仇人都搞死吧。」

  卓東籬大為興奮,手抖的把他揍了兩下:「你不早說!」

  ……

  幾年後,新皇帝登基好幾年了。

  司馬應在江湖上頗有名聲,和文家的交往深厚。

  文四哥的仇人基本上都被搞死了,他誇贊:「媳婦你真是一肚子壞水。」

  卓東籬這叫一個氣:「我懷孕呢!你說誰是壞水!」

  聽說姑蘇出現了巨大的大蛇,顛顛的跑過去看熱鬧。

  回去之後:「媳婦!驚天霹靂啊!那個林黛玉居然是個男孩子!當不成兒媳婦了!」

  竟然是我穿越前很火的女裝大佬,大diao萌妹。古人的時尚我真的理解不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昨天就能寫完的,結果連續兩天沒更新了,太糟糕了。

  【完結感言】

  這是我寫小說以來,收藏最高、評論最多、收入最多的一本。

  第一次收藏過兩千,第一次日更萬字,第一次得到深水魚雷。

  也是迄今為止最成熟的一本(每一本我都是這麼想的,過一年再看……)

  雖然有瑕疵,但是每個角色都鮮活有感情,有獨特的性格。

  林父林母,黛玉姚三,文四卓哥,皇帝皇後,太上皇,阿姜,大師兄和其他師兄們,猴哥和師父,金翅大鵬CP,都很鮮活。每個人的性格決定了各自的命運。

  林如海眼界極高,給女兒開蒙用的是當過知府的賈雨村,所以練武也找了個著名女俠。賈敏是標准的貴婦人,溫柔優雅愛哭,善良但有那個等級特有的傲慢和挑剔。

  黛玉的聰慧、細心、學霸屬性、美貌和可愛的性格讓她人見人愛,她又萌又帥,完美的沒啥可說了。姚三郎就是標准的青春期叛逆小男孩,外加中二懶惰,還有特別禁打。

  文四和卓哥的愛恨糾纏全由性格而成,文四姐的呆萌凶殘與果斷並存,卓哥隱忍蟄伏的性格讓他成就事業,對自己外貌的執念讓他力捧文四,也差點把老婆丟了。卓哥極其聰明,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很多時候,人就是最大的變數。有些人會成為棋子和奴才,文四不是。正正如文四不是他吹捧中美貌無數的女俠,世間的謊言太多了。

  皇帝皇後是我理想中的皇帝,取材於李世民和長孫後,宋真宗和劉後,朱棣和徐後,皇帝偏向於笑面虎屬性,看起來萌萌噠,實際上多疑又狠毒,能忍人所不能忍。

  太上皇就是個標准的帝王,忌憚太子和權臣,忌憚武將,最終自毀前程。

  文通明的悲劇也正如古代將軍們通常的死亡方式——不是馬革裹屍,沒有死於明刀暗箭的戰場,而是死於陰暗的政治鬥爭。他有一腔道義,和一個無道昏君。他不像有些人那樣善於利用隱私權謀和文人政治,他不懂得陰私諂柔,是個英俊又強大的真英雄。是太上皇錯了,是世道黑暗容不下英雄,是不做事的人要害死做事的人,並不是他錯了。他不懂戰隊,不知道諂媚君王和對小人行賄,所以他死了,他的死是君王自毀城牆,是小人自尋死路,是百姓的悲哀,是中國古代流氓政治的必然。

  我頗為喜歡春秋戰國時期,不是因為諸子百家,也不是因為自由奔放。我讀過很多書,為肮髒的政治手段而著迷,因為寫小說有用,說不准以後還要以此『苟全性命』。但我最愛的、最崇敬的,永遠是那些真正的英雄豪傑、是心中有道義的人,是純粹熱烈正直的人。【那個時期最高幾倍的准則不是君臣秩序,不是『忠君』『愛國』,而是『道義』之有無。那個時期,華夏民族的精神還遠遠沒有委頓道甘心當奴才去死的程度。沒有什麼『天經地義』的狗屁君臣秩序,而是基於個人的『心中的道義』。那是精神自由而強悍的時代。】——這段引用自《流血的祭壇》

  秦阿姜其人,既不是循規蹈矩的乖孩子,也不是放蕩形骸的浪子。他對政治時局的失望讓他熱愛著武俠小說,熱愛那些能凌駕於權力、貴族門閥、等級制度之上,主持正義的人。百姓崇拜清官,他知道官場中容不下清官,所以就去崇拜一個如驚雷、如霹靂的女人,一個正義的女俠。雖然那是個虛構的形像,雖然虛構這個形像的人是為了利益。

  鎮元大仙看遍了多少年興亡離合,從天庭的改朝換代看到凡間的改朝換代,什麼都看淡了。他就是我理想中的道士,也受了道德經和一些宋明時期的道家故事影響,一個清修的、自耕自食的道士,閑雲野鶴,世間的紛擾與他全然無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祭品一樣平等;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祭品一樣,任憑百姓自作自息。)。

  菩提老祖也是這樣的。

  但蚩休大師兄不同,他從被師父救走之後就開始蟄伏,非常有耐心的蟄伏,靜靜的等待時機,學習,充實自己,讓自己完美又璀璨迷人,教育師弟們成為人才。大師兄對於族人的執念從未停止,也從未顯露與人前。一個人為了一個信念,在心裡默默堅持了幾千年,不宣之於口,不書於筆墨,即使沒有機會也不絕望,這是何等的毅力和心念。然後在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果斷出手,建立國度。在寫大師兄的名字時,我就設定好了九黎族最後一個族人的身份,愛果凍的設定是後加的。昨天重新看大師兄番外,窗外雷聲隱隱,細雨綿綿,我忽然很傷感,幾千年那個嬉笑打鬧的少年,曾有多少個夜晚坐在房頂上,看著周天星鬥流轉,看著黑夜復明,他自己的夢想卻總是遙遙無期。即使成功總需要堅持,他也堅持的太久、太久了。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的到底是絕望還是希望。他寬厚健壯的胸膛,雄壯的胸肌和堅硬的腹肌,一直在等待著建國之戰,還是准備為了守護自己的國家和敵人決一死戰。黑夜中深沉憂郁的大師兄,白天溫柔細心善於撫養小孩的大師兄,師父面前乖巧的大師兄,無所不知的大師兄,他究竟付出多少辛苦呢。

  一開始就有很多人想要大師兄改成男主,我也想過,可是大師兄的心太深沉,而姚三郎心裡只有黛玉一個。我愛黛玉,我希望她得到純粹的愛,溫柔的男朋友,還有一展才華的機會。

  承蒙諸位的支持和厚愛。

  故事到此為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本相見,後會有期。

  寫的太多了,我就不貼新書鏈接了,我估計能看到這兒的小天使們都知道我的新書和待開的坑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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