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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傲慢與偏見》作者:緣沐【完結】短篇。

《(HP)傲慢與偏見》作者:緣沐【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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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當西弗勒斯的生命裡不再只有莉莉這一束光,當伏地魔成為霍格沃茲的魔法史老師,當一切回到故事的開始,西弗勒斯的未來會駛向何方?這是一個男孩逐漸成長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願讀者能夠見證無數平行時空的一種可能。

主親世代,輕松與暗黑並存,在原著設定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構建一個新的霍格沃茲。

閱讀指南:
1本文為蛇院文
2文章源於作者腦海中的斯內普,如有偏差,歡迎指摘
3單純講述一種可能發生的生活,劫道四人組,鄧布利多只是被黑的配角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異世大陸 魔法幻情
搜索關鍵字:主角:西弗勒斯·斯內普 ▏ 配角:莉莉,阿芙拉,喬伊娜 ▏ 其它:愛情,友情,霍格沃茲

一句話簡介: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種可能的生活

立意:每一個巫師都是傲慢與偏見的集合體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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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教授

  「薩拉查,對不起,一切為了霍格沃茲。」一個披著拖地黑色鬥篷,蹬著一雙搭扣的高跟靴子的中年男人低聲說道,黑色的眼眸裡閃著復雜的光芒。

  「戈德裡克,你不必自責,這是他的選擇」他的身旁一位穿著華麗長袍的女士和一個中等身材,身材偏瘦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側安慰著說。

  在三人的視野裡,一個老態龍鐘,穿著銀色鑲邊的祖母綠長袍的老人,正一步步地向遠方走去。

  那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霍格沃茲的四位創始人之一,斯萊特林學院的奠基人。

  西弗勒斯知道他是在夢裡,很明顯,他和四位創始人毫無關系,唯一的關聯也只是他希望成為斯萊特林人,也許是快要開學了,所以他才會夢見四位創始人吧。

  看著薩拉查斯萊特林蹣跚的腳步,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感到疑惑,作為一名偉大的巫師,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讓他如此地卑微,一點也不像一個斯萊特林。

  「嘭,你這該死的女人,離我遠一點。」樓下又一次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音,西弗勒斯從夢中醒來,卻絲毫沒有下去看一眼的欲望。不需要去看,他也能夠知道又是那個酒鬼在發酒瘋。

  在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之後,男人的聲音再一次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女人的泣啜聲,那是艾琳的聲音。

  西弗勒斯看著布滿灰塵的天花板,一言不發。他很早就知道比起兒子的安慰,艾琳更需要的是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的時間。只是那傷口能不能好起來,西弗勒斯不知道,也不知道艾琳是否知道。

  「砰砰」樓下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禮貌地讓西弗勒斯不敢相信這聲音竟然會出現在蜘蛛尾巷。等到西弗勒斯下樓的時候,一個男人正坐在艾琳的對面。

  「你就是艾琳的兒子?西弗勒斯?」男人問話的時候,西弗勒斯也在看著那個男人。黑玉般的頭發,頎長、消瘦的身材,手上拿著一支銀色的手杖,看上去像是一個電影明星。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禮貌地回答道。在不了解具體情況之前,禮貌是恰當的距離,也是最好的保護。

  「親愛的斯內普先生:我們愉快的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就讀……」

  「你好,西弗勒斯,我是裡德爾教授,你的引導者」 裡德爾教授趁著西弗勒斯讀信件的同時介紹著自己。

  西弗勒斯懸著的心放下來了,雖然說一般只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才會需要教授的引導,但是西弗勒斯看了眼艾琳紅腫的眼泡,這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西弗勒斯帶著艾琳給的金加隆,一步步地跟在裡德爾教授的身後,心裡想著的卻不是上學的事。

  他從來沒有想過艾琳還會替他准備好上學的費用,他以為除了托比亞,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她關心的事,更沒有想到恨不得讓家裡所有帶有巫師印記的東西都從蜘蛛尾巷19號消失的艾琳,會提前為他准備好巫師貨幣,雖然只有十幾個加隆。因為西弗勒斯一直低著頭,自然也就錯過了一路上偶爾望向他的目光。

  直到一家肮髒嘈雜的狹小酒吧突然安靜,西弗勒斯才暫時從內心的死結中脫身。作為巫師界有名的酒吧,這裡實在是太黑太髒,不只是環境,還有人。

  當裡德爾教授領著西弗勒斯走進店裡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此刻就算是一個小巨怪也能知道情況不太對勁,更何況是心思一向細膩的西弗勒斯。但裡德爾教授一言不發,西弗勒斯也只能壓下內心的疑惑。

  屋角幾個正喝著雪利酒的老太婆,一個正在抽煙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頭發幾乎脫光,長得像癟胡桃的男人都望著西弗勒斯的方向,准確地說是望著他身邊的裡德爾教授。那眼神中有吃驚,有崇拜,也有畏懼,還有少許的不解。

  也許早就習慣了這些目光,裡德爾教授領著西弗勒斯穿過了吧台,手杖准確地點圍牆上的某一塊石磚。隨後他敲擊的那塊磚抖動起來,開始移動,直至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在他們面前出現。

  西弗勒斯雖然聽艾琳提過對角巷,然而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隨著裡德爾教授腳步,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打量著周圍的店鋪。

  最近的一家店是魔藥器具店,門口擺著一摞各種材料制成的大鍋,這也是西弗勒斯唯二不打算用二手的上課器具。魔藥的制作對坩堝的要求很高,二手的坩堝裡通常有各種難以清除的魔藥殘渣,這會嚴重影響成品魔藥的質量。

  當然西弗勒斯也沒有多余的錢買質量最好的純金鍋,雖然純金屬的器皿能夠避免雜質的摻入,但他還是按照學校購物清單的要求買了一個鍍錫鍋。

  接下來是藥店,一個胖女人站在藥店外面,當他們經過的時候,她搖著頭說:「現在連鼻涕蟲都漲價了,這該死的時局,所有人都……」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在看到西弗勒斯和裡德爾教授的一瞬間,胖女人急忙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她向裡德爾教授歉意地笑了笑,隨後慌亂地離開了。

  從藥店出來,西弗勒斯對於對面貓頭鷹商店裡傳來地嗚嗚聲置若罔聞。西弗勒斯知道也許他能從商店裡選到一只符合心意的貓頭鷹,但是口袋裡剩余的加隆提醒他,節儉是一種美德,況且他也不需要貓頭鷹來給他送信。

  在對角巷裡,西弗勒斯不需要進入的商店還有很多,比如麗痕書店,他早在六歲起就已經在翻看艾琳用過的書;至於摩金夫人的服裝店更是不用提,他很慶幸,艾琳的長袍沒有像課本一樣破破爛爛;至於魁地奇?他不認為自己畢業以後的生活裡會需要用到。

  一路上西弗勒斯沒有說明不進這些商店的原因,裡德爾教授也只是做好引導工作,簡單地為西弗勒斯介紹,然後像是一名優雅的紳士將一切選擇的權力交給西弗勒斯。

  最後兩人一起走進了一家又破又小的商店,門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經剝落,上面寫著: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塵封的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

  不知道其他小巫師是不是也是都是這個待遇,從西弗勒斯和裡德爾教授走進店裡起,一個有著銀白色眼睛的老頭便自來熟地為西弗勒斯量起了尺寸。

  最終,當西弗勒斯接過一根由樺木和蛇神經制成,長約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的魔杖時,一道銀光像煙花一樣在店裡四射,西弗勒斯付了十個加隆買下了魔杖。

  「我想,你已經買齊了你需要的東西,那麼學校見。」在把西弗勒斯送回家以後,裡德爾教授把去霍格沃茲的車票交給了西弗勒斯,隨後像風一樣消失在西弗勒斯的面前。

  
遠去的列車

  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茲特快車的過道裡匆匆往前走,列車在鄉野間穿行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看著窗外被甩在身後的樹木,他終於確定自己離開了蜘蛛尾巷,他不用再看托比亞醉醺醺的模樣,也不必再承受沒有盡頭的虐待。

  「照顧好你自己」西弗勒斯想起臨走時艾琳的囑咐,真是可笑。明明她自己面色灰黃,神色萎靡,卻還要他照顧好自己?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他怎麼照顧好自己?臉頰上兩行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西弗勒斯看向列車外,不知道窗外甩在身後的究竟是風景,還是年幼的記憶。

  「給」西弗勒斯游蕩的靈魂被一個女孩聲音招回了身體裡,像是沉睡了一千年剛剛醒來幽靈,他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黑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睛,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正把一塊藍色的手帕遞給他,這是在關心他嗎?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麼令你如此傷心,我想你也許會需要一塊手帕。」女孩看起來有些局促和不安,伸出的手卻格外的堅定。

  西弗勒斯本能地想要拒絕來自陌生人的好意,尤其是一個看見自己窘迫模樣的女孩。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從該死的回憶裡回過神,他最終接過了手帕,擦了擦臉頰,只是謝謝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阿芙拉見西弗勒斯接過了手帕,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芙拉·博克,是霍格沃茲今年的新生。」

  「西弗勒斯·斯內普」西弗勒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一種可恥的浪費。

  「斯內普,你需要到包廂裡坐一會嗎?我的包廂還空著,你可以進來坐一會。」阿拉芙試探著問,雖然只有幾句話的功夫,但她已經意識到了男孩的敏感。

  「不了,我該去找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此時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之前在車站的時候他和莉莉發生了爭執,這是他的錯,他要去找莉莉道歉。

  「那個……我的……」阿芙拉看了看西弗勒斯的手,欲言又止。

  「博克小姐,手帕還給你,謝謝」阿芙拉看著面前羞澀的男孩,笨拙的舉動,故作冷靜的表情,還有幾乎難以聽清的兩個字,她的嘴角微微地揚起。

  「不客氣,對了,我更希望你能喊我阿芙拉」西弗勒斯的反應有些遲鈍,但還是微不可查的應了一聲,隨後沿著過道往其他車廂走去。

  終於,他在一間包廂外停住腳步,包廂裡一群吵吵鬧鬧的男孩正在聊天。莉莉蜷身坐在窗邊角落裡的一個座位上,臉貼著玻璃窗。

  斯內普沒有拉開包廂的門,包廂裡已經坐滿了人,況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莉莉。

  林璐或者說現在的喬伊斯·馬爾福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包廂外的教授,不由地感到腦殼疼,未來的蛇王從小的時候就這麼的靦腆嗎?明明說話的時候那麼毒舌!追小女朋友就要臉皮厚,這一點上蛇王就是再努力十年也比不上人詹姆·波特。

  斯內普再一次把視野投進包廂的時候,莉莉已經和對面的女孩交談起來。之前斯內普把注意力都放在莉莉身上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一頭金發,藍灰色眼睛,看起來很可愛,難怪莉莉的心情會變好。

  女孩子之間友誼的開始,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幾句簡單的安慰,一堆可以分享的零食,再加上幾個有趣的話題,兩個女孩很快變得熟絡起來。

  「莉莉,外面的那個男孩是你的朋友嗎?我看他在偷偷看你哎。」喬伊斯指了指門外,假裝疑惑地問起莉莉。大大,我在幫你,不用誇我。

  「是西弗,我的好朋友……」說到好朋友的時候,莉莉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顯然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你們是鬧別扭了嗎?」喬伊娜明知故問到。

  「我姐姐佩妮是麻瓜,她偷偷寫了一封信給霍格沃茲,被我和西弗看見了。姐姐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了,然而西弗一點都不在意,佩妮可是我的姐姐。」莉莉小聲地向喬伊娜解釋起來。

  「嗨,我還以為是他捉弄你呢?要是這樣我一定幫你報復回去。」喬伊娜瞥了一眼包廂外的斯內普,順便還揮了揮拳頭。

  「沒有,西弗人很好的,巫師間的事很多都是西弗告訴我的……」似乎是怕喬伊娜誤會,莉莉急忙解釋道。

  「那就沒什麼了,男孩子都是比較笨的巨怪,我哥哥就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惹我生氣,我們要理解他們。再說了你和佩妮是親姐妹,等放假回去說不定她就會原諒你了。」喬伊娜小小的黑了一下盧修斯,相信她可愛的哥哥是不會生氣的。

  「你說的對,可是我該怎麼辦?包廂滿了,總不能讓西弗一直站在外面吧。」莉莉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可是西弗又站在包廂外又讓她有些頭疼。

  「我們重新去找一個包廂吧!」眼見著莉莉已經原諒了斯內普,喬伊娜連忙提議。

  「西弗,這是喬伊娜。」斯內普聽見包廂門被拉開,抬頭就看到莉莉甜甜的微笑。

  「莉莉,對不……」斯內普低著頭小聲地說。

  「好啦,我原諒你了,我們一起去找個包廂吧,還是說你打算讓我和喬伊娜陪你一起站到學校?」莉莉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到。

  「好」斯內普高興地應了一聲,就陪著莉莉和喬伊娜找一間空包廂。

  「西弗,快過來,這邊有位置。」斯內普聽到莉莉的聲音,連忙走了過去,包廂裡除了莉莉和喬伊娜還有一個熟人。

  「你好,西弗勒斯,我們又見面了。」斯內普看著女孩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

  「西弗,你和阿芙拉認識嗎?」莉莉不可思議地望了望斯內普,沒想到西弗這個呆子也會認識新朋友,在家的時候,她從沒沒有聽過西弗有其他朋友。

  「巧合」斯內普自然不可能把阿芙拉撞見自己流淚的事說出來,只能不鹹不淡地應一句。

  喬伊娜瞥了一眼對面的阿芙拉,黑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睛,很文靜的一個女孩。

  三個女人一台戲,雖然說阿芙拉有些靦腆,但坐在熱情活潑的的莉莉和大方開朗的喬伊娜中間,阿芙拉也放松了很多,整個包廂的氣氛都變得歡快。

  「對了,你們以後想去哪個學院?」莉莉突然開啟了一個新話題,只是她立即發現整個包廂都陷入了沉默。

  「斯萊特林」斯內普眼中閃過一絲晦暗,只有在斯萊特林他才能獲得更強的實力,他痛恨那個在托比亞面前弱小無能的自己。

  「斯萊特林」阿芙拉雖然更希望自己能夠去拉文克勞,但父親希望她成為斯萊特林學院裡的一員。

  「我全家都是斯萊特林」喬伊娜無奈地擺了擺手,之前她就是怕斯內普因為這個話題和詹姆·波特發生爭執,這才故意坐到莉莉的對面,沒想到現在這個話題又被提起了,希望那位「正義男神」不要聽見。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戲弄凡人,即將到達霍格沃茲,波特幾人興奮起來,未來聞名整個霍格沃茲的「劫道四人組」迫不及待地在車廂裡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在路過斯內普四人的包廂時,波特清楚地聽到了四人的對話。

  莉莉剛想說她喜歡格蘭芬多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拉開了。

  莉莉對於這個打擾了自己說話的冒失鬼自然沒有什麼好感,斯內普的本能地皺了皺眉,喬伊娜看見闖進來的詹姆翻了個白眼,心裡有千萬匹神獸呼嘯而過。

  「同學,隨便闖進別人的包廂可不是一個紳士的行為」阿芙拉看著眼前冒失的小男孩,心中也有一絲絲的不悅。

  「我聽見你們說想要去斯萊特林,這真是不可想像!你們難道不知道沒有一個變壞的男女巫師不是從斯萊特林出來的?」詹姆昂起頭顱,因為接下來的話感到幾分榮耀。

  「我們家都是格蘭芬多,我也會是一個勇敢的格蘭芬多。」詹姆舉起一把不存在的寶劍在空中揮舞。

  「我想分院的話題是我們四個人的討論,現在請你和你的朋友從我們的包廂出去」阿芙拉看著眼前這個黑發少年,很明顯,這是一個在溺愛中長大的男孩。

  「詹姆,你似乎不受幾位女士的歡迎哦?」倚在包廂門旁的卷發少年咧嘴笑了起來。

  「小天狼星,我只是不希望幾位美麗的女士,受到某些人的影響,做出錯誤的決定。」詹姆回頭對小天狼星笑了笑,轉頭看向坐在角落裡的西弗勒斯。

  灰黃的臉,矮小的個頭,精瘦的體格,尤其是那個大大的鷹鉤鼻,一副讓人厭惡的嘴臉,詹姆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一定是這個男孩欺騙了其他三個女孩,作為一名勇敢的格蘭芬多,他要揭穿這個騙子的把戲。

  斯內普輕蔑的哼了一聲,對於一個非同院的新生,斯內普本不想浪費時間去搭理他,可惜這位格蘭芬多的正義之士卻迫切的要在平靜的車廂裡挑起戰爭,並藉此吸引幾個女孩的關注。

  「詹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偉大的梅林先生,就是斯萊特林的學生」眼見著詹姆和斯內普之間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喬伊娜故作生氣的插嘴道。

  「哦,天啊,怎麼能把梅林和萬惡的黑巫師扯在一起,梅林先生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偉大的巫師,這和斯萊特林學院有什麼關系呢?」詹姆轉頭震驚地看著喬伊娜,他沒有想到這麼美麗的女孩竟然會認為其他斯萊特林能和梅林相提並論。

  「呵,真是可笑,既然出了好學生不是學院的功勞,憑什麼出了壞學生就要怪在學院的頭上。」喬伊娜的臉上帶著些許怒意,無恥的人,徹徹底底的雙標。

  「你這個懦夫,難道你只敢躲在女生的後面?」詹姆知道不能再和喬伊娜繼續爭論,他盯著斯內普黑色的眼睛,試圖用語言激怒斯內普。

  事實上他已經成功了,斯內普從來不是一個寬容的人,敏感的他對別人的冒犯格外反感。就在斯內普即將噴射毒液時,一只小手搭在了斯內普冰冷的大手上。

  溫暖的感覺讓斯內普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內心的最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抓住這只手,在內心的糾結間,斯內普已經不想再去考慮詹姆的無理。

  「西弗勒斯是我們的朋友,不尊重他這就是在冒犯我們所有人,現在請你出去,立刻!」阿芙拉攥著斯內普的手,氣憤地從詹姆吼道。

  「鼻涕蟲?真是一個好名字。」詹姆怪笑了一聲,朝著小天狼星擠眉弄眼。

  「鎖舌封喉,鼻涕蟲出,障礙重重」喬伊娜再也坐不住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偶像。她抽出魔杖先是讓詹姆閉上那張不懂禮貌的臭嘴,隨後讓他好好品嘗一下鼻涕蟲的味道。

  詹姆大口大口地吐著鼻涕蟲,小天狼星,盧平,以及最後面的彼得眼見著朋友受辱,立馬抽出也抽出了魔杖。

  「我警告你立即把詹姆身上的咒語解開,不然我會讓你嘗到後悔的滋味」小天狼星緊緊地盯著喬伊娜,一字一句重重地警告道。

  「這位小姐,我認為霍格沃茲是不會允許未成年的魔法師對同學動手,為了你著想,我希望你最好解開咒語。」盧平冷靜地看著喬伊娜,善意地提醒著她。

  彼得站在兩人身後,拿著魔杖的手微微發顫,一言不發。

  「我是五年級的級長霍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有誰在濫用魔法?」一個似乎是高年級的男學生從包廂外擠進來,他點了點魔杖解開了詹姆中的魔咒,隨後厲聲質問著對峙的兩方。

  「學長,這個男生還有他的三個同伴闖進我們的包廂,還想對我們動手,為了保護同伴,我只好使用魔法,我的朋友們都可以為我證明。」喬伊娜乖巧地回答。

  「是這樣的嗎?」霍夫的眼睛掃過阿芙拉,喬伊娜,以及莉莉的臉,似乎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在說謊。

  「是的」阿芙拉毫不畏懼的看著霍夫,而莉莉沉默了片刻也肯定地回答道。

  「你們這幫狡猾的斯萊特林,怎麼能明目張膽的說謊」詹姆四人怒視著三個女孩,眼中是無法掩蓋的怒火。

  「夠了,你們幾個丟臉的家伙,還不跟我走」 相比於四個隨意闖進別人包廂的男孩,霍夫更願意相信三個女孩的回答。他猛地吼了詹姆四人一句,嚇得四人不得不放棄在包廂裡和斯內普一伙人決鬥的衝動。

  剛剛入學的詹姆等人還摸不清楚教授們和校長的態度,只能乖乖地跟著霍夫走了出去。後來當詹姆四人摸清楚教授們和校長對格蘭芬多的態度,劫道四人組的赫赫威名便開始在霍格沃茲的四個學院裡流傳,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臨出包廂,詹姆和小天狼星狠狠地回頭瞪了包廂內的四人,這件事沒完!

  
分院

  「哦,天啦,這幫討人厭的家伙終於走了。」喬伊娜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小小的包廂裡,其他三個人都清楚地聽出了喬伊娜話語裡的不滿。

  「喬伊娜,不值得為幾個搗蛋鬼煩惱」阿芙拉輕輕起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只是擔心,如果格蘭芬多都是像他們這樣的勇士,我想我們未來七年的學院生活將會十分熱鬧。」喬伊娜聳了聳肩,沮喪的說到。

  無論第一印像是否正確,每個人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原諒我莉莉,就讓我小小的自私一回,喬伊娜在心裡向莉莉說聲抱歉。

  「其實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要是再敢搗亂,我們就用他們練習魔咒,讓他們知道搗蛋的後果」阿芙拉笑著說,「我叔叔告訴過我,某些喜歡欺凌同學的人,他們的內心其實無比軟弱,無非是仗著人多,或者實力強,真正的勇士挑戰強者,只有弱者才會去傷害比他們更弱的人,一群弱者不值得放在心上。」

  「對,這幫搗蛋鬼要是再敢來打擾我們,我們就讓他們嘗嘗魔咒的滋味,對嗎,莉莉?」喬伊娜顯然很認同阿芙拉的意見,這幫校園惡霸,要是再敢傷害她的偶像,她一定要讓他們好看,但是莉莉會怎麼做呢?依然像書中寫的那樣站在旁邊勸架?

  「哼,我也要讓他們看看欺負我們朋友的後果。」莉莉伸出拳頭,惡狠狠地說,剛才那四個人讓她想起了當初在公園裡欺負西弗的安格斯和鮑勃,這兩個人和他們的朋友平時只敢欺負校園裡的同學,遇見校外的小混混時跑的比兔子還快。

  斯內普一言不發,在蜘蛛尾巷生活的十一年裡,他比其他同齡的小孩嘗過更多生活的滋味。黑色的生活,灰色的生活,彩色的生活,誰有選擇的資格呢能從蜘蛛尾巷離開已經是一種幸福了,不是嗎?

  在蜘蛛尾巷的時候,他遇到了莉莉,列車上他又遇見了阿芙拉和喬伊娜,他怎麼能再貪心?

  「莉莉,你真勇敢,就像是一位勇敢的女騎士。」喬伊娜抱住莉莉的手臂,興奮地說,她要努力地讓莉莉從格蘭芬多的女騎士變成西弗勒斯的守護騎士,騎士與混血王子,莫名地感覺好配啊!

  喬伊娜的心裡冒出無數個粉紅泡泡,幸好斯內普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不然一定會送她一句,笑得跟個花痴一樣。

  「沒有你說的你那麼誇張,西弗勒斯是我們的朋友,不是嗎?」莉莉謙虛地回答道,眼睛裡流露出的笑意卻泄露出她內心的快樂。

  「為了我們四個人的友誼,讓我們一起來干一杯吧!」喬伊娜眼見著自己的洗腦工作初步成功,高興地拿出了四瓶飲料,分給其他三個人。

  「干杯」其他三個女孩先後喝起了飲料,斯內普也淺淺地喝了一口,其中似乎檸檬的酸味,還有些紅糖的甜味。

  「喬伊娜,這是什麼飲料?味道很不錯。」莉莉喝了一大口,才好奇地向喬伊娜詢問道。

  「黃油啤酒,這是盧修斯從霍格莫德買回來,你們別看它叫黃油啤酒,其實裡面一點酒精也沒有。」談起吃的,喬伊娜的本質就全都暴露了,詳細地和莉莉說著它的制作過程。

  兩人的話題持續了很久,直到列車逐漸放慢了速度。在海格的帶領下,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現在了四人的面前,霍格沃茲到了。

  「這真壯觀!」看著古老典雅的城堡,斯內普,喬伊娜和莉莉都被眼前的景像震驚了,輝煌,壯觀,高貴,似乎沒有一個詞能完整的表達三人心裡的震撼。

  「這座城堡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捐獻出的祖產,距今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阿芙拉看著吃驚的朋友們,笑著說道。

  「這真令人吃驚,我以為霍格沃茲會和蘭頓公學一樣,沒想它如此的宏偉。」莉莉看著霍格沃茲,眼中閃爍著激動地光芒,一想到可以在這裡學習七年,她就感覺滿滿的幸福。

  斯內普看著眼前的城堡,微微點了點頭,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至少學校的環境還不錯。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

  「謝謝你,海格。到這裡就交給我來接走。」

  於是,一年級新生們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很小的空屋。

  斯內普注意到在大廳的另一頭,高年級的學生們已經坐在餐桌上,耐心地看著他們這邊的情況。斯內普猜測這可能和他們即將開始的分院儀式有關。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聽著麥格教授的介紹,內心卻有一絲絲的緊張,雖然艾琳說他一定會被分到斯萊特林,但是她一直不肯告訴他分院的真正方式,希望不是對怪物施法,雖然他不畏懼和怪物搏鬥,但當著眾人的面還是會讓他感到難為情。

  直到麥格教授把一頂尖頂巫師帽放在四角凳上,斯內普才輕松下來,他預感這頂打著補丁,磨得很舊的巫師帽將會決定他未來的校園生活。

  「也許你會進入斯萊特林,也許你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的手段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隨著帽子開口,一段難聽的歌聲在餐廳裡回響,所有人都被分院帽的歌聲吸引了,斯內普卻再一次陷入了恍惚。

  「薩拉查,你何必要嚇那些新生?斯萊特林的學生只是更看重結果,我相信他們都會是值得信賴的朋友。」戈德裡克看著薩拉查·斯拉特林放在分院帽裡的思想,無奈地吐槽道,自己的這位朋友總是死鴨子嘴硬。

  「我只是提前告訴他們一個真相,想要享受真誠的友誼,卻不願意尊重朋友的行為方式?這樣的學生不配進入斯萊特林。」薩拉查的嘴角揚起,不屑的表情溢於言表,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西弗,西弗,阿芙拉要分院了。」莉莉的聲音讓斯內普回過神,他看向前方,阿芙拉正坐在四角凳上,安靜地等待著分院的結果。

  「斯萊特林!」帽子喊道。

  阿芙拉放下帽子,在斯萊特林同學的掌聲下,平靜地走向斯萊特林的餐桌。

  接下來,喬伊娜也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她開心地在一個鉑金色頭發的學長身邊坐了下來。如果斯內普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喬伊娜的哥哥盧修斯。

  「莉莉·伊萬斯」麥格教授說道。

  「你好,分院帽先生,能讓我去斯萊特林嗎?」莉莉邁著顫抖的步子走上去,小聲地對分院帽問到。她聽喬伊娜說,分院帽會考慮學生的意見,她希望能和自己的三個朋友在同一個學院。

  「想去斯萊特林的麻瓜出身的小姑娘?有意思!是為了朋友想去斯萊特林?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不過我必須拒絕你!」分院帽看起來很高興,但還是拒絕了莉莉的請求。

  「為什麼?」雖然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准備,莉莉還是刨根問底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薩拉查·斯萊特林因為一些事對麻瓜出身的巫師很厭惡,他曾經一度想讓霍格沃茲拒絕接受來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師。雖然其他三位創始人拒絕了他的要求,但是為了尊重他的決定,其他三位創始人決定,絕不把麻瓜出身的小巫師分到斯萊特林。」分院帽太長時間沒有和人聊天,耐心地回答了莉莉的問題。

  「好了,該確定你去哪個學院了,嗯,勇敢,活潑,十足的格蘭芬多!」分院帽最後大聲地喊道。

  莉莉向自己的三個朋友點了點頭,隨後朝著熱烈歡呼的格蘭芬多的同學們走去。

  「怎麼會這樣,這個女孩明明就是一個小斯萊特林」詹姆看著莉莉,氣憤的和小天狼星說。

  「哦,詹姆,你知道的,斯萊特林從來沒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小天狼星不以為意地回應道。

  格蘭芬多今年的新生有些多,莉莉往盧平旁邊走去,那邊有兩個空位,不然她只能往桌尾坐了。在火車上,盧平的表現並不是很惡劣,她不認為盧平會拒絕她的請求。

  「不好意思,這邊有人了」盧平微微致歉,禮貌且平靜。

  莉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轉身往桌尾走去,身後詹姆給盧平一個手勢,干的漂亮。盧平回以詹姆淡淡的微笑,只是轉過頭看著莉莉的背影時,默默地說了聲對不起。

  「西弗勒斯·斯內普」麥格教授喊道。

  「看起來有點難,有格蘭芬多面對死亡的勇氣,我敢保證在保衛學校的戰爭中,你一定是位勇敢的戰士;有斯萊特林對實力的渴望?真有上進心;有拉文克勞對知識的渴望和執著,我猜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大師;哦,我看到了什麼,你還有對家庭溫暖的渴望,看來赫奇帕奇也很適合你。」分院帽有些猶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斯內普分到哪個學院。

  「拉文克勞?」分院帽猶豫了一會,最終決定把斯內普分到拉文克勞。

  「斯萊特林!」斯內普在心裡默念。

  「哦?對實力的渴望超過了對知識的尊敬?真像薩拉查,相比於冷冰冰的知識,他更愛能保護朋友,家人,學生的力量。我欣賞你的決定!」分院帽小聲地嘟囔,不知道是哪位創始人的思想占據了主導。

  「斯萊特林」斯內普走向了斯萊特林的餐桌,同學們在那裡朝他歡呼,尤其是坐在盧修斯旁邊的喬伊娜興奮地向他招了招手。

  斯內普最終坐在了喬伊娜的身旁,盧修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表示歡迎。

  分院終於結束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課堂上的意外

  「喬,我猜你今天能把盤子也吃下去。」第二天一早,看著快把面包吃進鼻子裡的喬伊娜,阿芙拉打趣著說。

  「沒事,我只是對接下來要上的魔法史課感到好奇。」喬伊娜用餐布擦了擦臉頰,郁悶的回答道。

  作為馬爾福家的小女兒,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一年的喬伊娜,早就知道哈利波特中的切片狂人湯姆·裡德爾並沒有成為那個不能直呼其名字的男人,現實在不知名的節點發生了變化。

  但是當這個男人成為她的魔法史教授時,她倒寧願裡德爾教授能夠老老實實地做他的伏地魔,畢竟未知的事物總是更可怕。

  「我聽說教授魔法史的裡德爾教授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而且在校期還得過特殊貢獻獎,據我父親說他是霍格沃茲近百年來最優秀的學生。」阿芙拉笑了笑,示意喬伊娜不用擔心。

  喬伊娜吃完眼前最後一塊面包,小聲地應了一聲。作為一個看過哈利波特七部曲的穿越人士,她當然知道這位教授的厲害。

  在白巫師一方有鄧布利多的情況下,伏地魔都能在巫師界建立長達十年的黑暗統治,要不是最後死心眼非要跟命運過不去,喬伊娜估計他就是熬也能把鄧布利多給熬死了。

  據她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說,現在的裡德爾教授正在招兵買馬,很多純血家族已經歸附在他的麾下,尊稱他為黑暗公爵。雖然目前還沒有提出什麼純血至上的宗旨,但是現在的時間在小說中也才剛剛開始,誰知道這位黑暗公爵以後會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她發誓這次一定要把他的偶像死死的拉住,絕對不能讓他做什麼食死徒,做一名偉大的魔藥大師他不香嗎?

  於是西弗勒斯剛走進教室,就看見喬伊娜向他招手,西弗勒斯自然地坐在了她們身邊。

  喬伊娜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她就知道把莉莉拉過來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只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同學對於斯內普四人的行為很是詫異,出於對喬伊娜身份的敬畏以及集體榮譽感,斯萊特林的小蛇們並沒有表現什麼。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噓聲一片,讓喬伊娜對莉莉有一絲絲的歉意,不過莉莉本人對此倒是置若罔聞。

  「上課時間到,請站在門口的同學趕快找位置坐下,當然如果你們覺得舒服也可以站在門口,或者桌子旁,只要不擋住同學的視野。」裡德爾教授走進教室,幽默地說。

  「我的這門課是魔法史,在這門課上,我將帶領你們見證一個個歷史瞬間。我希望你們帶上智慧去領悟人生的真諦,而不是用你們繼承於父母的記憶力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背誦和考試上。」

  一群格蘭芬多學生的學生熱烈鼓掌,他們意識到這個老師將會很有趣。斯萊特林的學生雖然和格蘭芬多不對頭,但也不會吝嗇他們的掌聲,只是相比起來更冷靜一些,除了一些知道裡德爾教授真實身份的小蛇。

  「在這節課開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巫師界存在嗎?」裡德爾教授面色一變,嚴肅地問到。

  「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出身於巫師界的小巫師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教授以為他們是巨怪嗎?還是以為他們中了迷魂咒,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

  「真的嗎?特別是來自麻瓜家庭的孩子們,告訴我,你們的答案。」裡德爾教授再次詢問了一遍。

  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師們沉默了,他們大概明白裡德爾教授的意思了。

  莉莉瞄了一眼西弗勒斯,沉默不語。在接到霍格沃茲的信件以前,所有關於巫師界的消息都是西弗告訴她的。在沒有遇到西弗之前,她的父母和姐姐甚至不願意她表現出非同常人的力量,害怕她被當做怪物。

  在真正到達霍格沃茲以前,巫師界對於她來說是不存在的,而對於麻瓜們而言,霍格沃茲就像其他的烏托邦一樣,雖然可以描繪,但永遠也無法靠近。

  喬伊娜的感觸最為深刻,如果她現在出去問一個巫師,穿越是否存在,想必也沒有巫師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在她穿越以前,如果有人告訴她,這世界上真的有巫師存在,她大概率會給他推薦一家合適的醫院。

  然而現實是巫師界存在,穿越也存在。

  「教授,對於巫師們而言,巫師界是存在的;對於麻瓜們尤其是家裡沒有巫師的麻瓜,巫師界是不存在的。」阿芙拉認真的回答。

  「好的,已經有同學有答案了,但是在我看來還不夠。」裡德爾教授看起來並不滿意,「我們進一步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你們怎麼確定巫師界的存在,你們怎麼肯定巫師界是存在的?」

  「老師,我看見過父母施展魔法,從我記事起爸媽就在和我說巫師們的故事。」一個格蘭芬多的小男孩回答道。

  「那會不會是有一個強大的巫師施展了巫術,迷惑了你們的感知,你們看見的教授,父母,朋友都只是幻覺,實際上只有你和他存在?」裡德爾教授接著追問道。

  「教授,我不知道」小男孩微微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

  「沒關系,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格蘭芬多加五分。」裡德爾教授微笑著示意男孩坐下。他環顧整個教室,沒有學生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我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裡德爾教授自嘲地笑了笑。

  「我提這個問題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我們對世界的認識來自於我們父母,朋友,以及周圍的環境,但是這些認識真實嗎?我們不知道。所以,當你們看見一些事,聽見一些事的時候,不要被陳舊的觀念蒙蔽,用你們的心去判斷。歷史是逝去的生活,唯有思考,它們才會有價值。」

  一節魔法史課在裡德爾教授和同學們的討論中悄無聲息的結束,裡德爾教授講的內容並不多,更多的時候是學生們的思考,提問和回答時間。下課鐘聲響起時,莉莉和阿芙拉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要不是接下來還有課,她們一定不會介意拉住裡德爾教授聊上一整天。

  喬伊娜看著聊得開心的莉莉和阿芙拉,心裡卻有一個大大的問號,黑暗公爵到底想要做什麼?出於警惕,這節魔法史課上,喬伊娜一直在觀察著裡德爾教授,然而她找不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位教授的身份,喬伊娜相信自己也會把他當成一位幽默智慧的教授,喬伊娜不得不思考霍格沃茲到底有什麼寶藏值得黑暗公爵留在這裡?

  暫且不提滿腹疑慮的喬伊娜,裡德爾教授回到辦公室後,熟稔地泡了兩杯紅茶,其中一杯特意多加了些來自霍格莫德的蜂蜜。

  「謝謝」在他的對面,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取消了隱身的狀態,接過湯姆手中紅茶。

  「不知道校長對在這一節魔法史課有什麼高見?」湯姆隨意的問到。

  「課很有新意,但似乎不太適合。」鄧布利多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湯,「這些孩子們太小,還不懂得怎麼去思考,只要把魔法史告訴他們就可以了,沒必要教他們哲學,等他們長大了,他們自然會懂。」

  「魔法史是我負責的內容,請您放心,我會讓學生掌握考試要求的內容。」湯姆瞥了一眼鄧布利多,不鹹不淡地回答。

  「你的這種行為很危險!學生們涉世未深,很容易走進岔道。」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嚴肅地說。

  「您認為我是在給孩子們洗腦嗎?校長實在是高估我了,比起我的一點惡作劇,校長的手段才讓我佩服。」湯姆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如果校長認為我的行為不是很恰當,歡迎您向董事會提出意見。」

  「我會盯著你」鄧布利多的聲音消失了,裡德爾教授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復雜的弧度。

  變成一只虎斑貓蹲在桌子上的麥格教授今天很郁悶,每年總會有些大膽的小巫師會把她當成真的貓咪,前年還有一個小獅子竟然給她喂小魚干?她本來打算給新生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對變形術保持敬畏之心,結果今天小巫師們竟然對她的阿尼馬格斯毫不關心,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上課時間已到,接下來進入教室的無論哪個學院每人扣一分!」上課鈴聲響起,但小巫師們的心思還放在聊天上,麥格教授只能大聲地喊道。

  「波特先生,布萊克先生,佩迪魯先生,盧平先生每人扣一分」剛剛走到門口的四人組撞上憤怒中的麥格教授,毫無懸念的被扣了四分。

  看著站在講台上嚴肅的麥格教授,斯內普認真地做起了筆記,在麥格教授把講桌變成一頭豬後,其余的小巫師們也終於從魔法史中走了出來。

  麥格教授給每位學生一根火柴,讓他們試著變成一根針。阿芙拉掌握的最快,變形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成功地把火柴變成了針,雖然針的一頭並不是很尖,但麥格教授還是高興地為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莉莉和喬伊娜掌握的也很快,反倒是西弗勒斯練了整整一節課,在快要下課的時候,才在阿芙拉的幫助下,變出了一根針。不過這也讓喬伊娜發現了一件事,西弗勒斯在學習時會放下他那無比敏感的心,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恐怕這才是西弗勒斯未來能夠成為一名魔藥大師的奧秘吧。

  魔咒課的老師是弗立維教授,一個個子矮小的男巫,上課時他只有站在一摞書上,這才夠得著講桌。

  西弗勒斯在魔咒上的天賦很高,他很快就運用懸浮咒把桌子上的羽毛飄了起來。

  莉莉緊跟在西弗勒斯之後,完成了咒語。然而和西弗勒斯坐在一起的她很快注意到,在斯萊特林,已經有超過一大半的小巫師成功地讓羽毛浮了起來,阿芙拉和喬伊娜兩人甚至開始利用羽毛練習縮小咒和變大咒。

  「布萊克先生完成的不錯」弗立維教授簡單的誇了小天狼星一句,就不得不往最後一排走去,一個學生念錯了咒語,把羽毛變成了一頭野牛。

  「西裡斯,干的漂亮」詹姆看著眼前的羽毛無奈地聳了聳肩,無論嘗試幾次,他就是不能讓這該死的玩意浮起來。「嘭」詹姆一氣之下,用魔杖捅了羽毛一下,羽毛著火了,引得其他小獅子們哈哈大笑。

  「西裡斯,能和我說說訣竅嗎?」盧平也有些苦惱,懸浮咒抖動手腕的動作有些難,他試圖從朋友身上找到成功地方法。

  「如果你們也被家人逼著在房間裡練習一整天,相信我,就算閉著眼,你們也能用出懸浮咒。」提到家人的時候,小天狼星的情緒就開始變得糟糕。

  「好吧」盧平理智的沒有再往下問下去,心裡卻有一股淡淡的羨慕與自卑浮現,他搖了搖頭,對朋友他怎麼能有那麼可恥的念頭?

  魔藥課徹徹底底地成為西弗勒斯的主場,也許是因為天賦,也許是因為一絲不苟的操作手法,西弗勒斯成功地做出了一瓶完美品質的疥瘡藥水。喬伊娜敢打賭,如果西弗出生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是一位科研狂人。蛇的毒牙,帶血的動物殘肢,怪異的干蕁麻,西弗勒斯處理起來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魔藥課的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像看到了一個無主的金礦,兩眼放光。他不停地誇贊西弗勒斯手法的巧妙,讓一向不習慣湊熱鬧的西弗勒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莉莉三人明顯注意到他的耳朵以下都紅了起來,像是一只煮熟的龍蝦。

  由於霍拉斯教授是按兩個人一組,西弗勒斯和莉莉一組,阿芙拉和喬伊娜一組。在整理完用物後,西弗開始幫助阿芙拉和喬伊娜熬制魔藥,就在魔藥即將制成的那一刻,三人面前的坩堝嘭的一聲爆炸了。

  准備收工的一瞬間,一根豪豬刺突然被扔進了鍋裡,嘭的一聲,坩堝裡的藥水濺了出來。來不及多想,西弗勒斯用身體擋在了阿芙拉和喬伊娜的身前,疥瘡藥水整個灑在了他的後背,西弗勒斯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臉色白的不像是一個活人。

  「快把斯內普先生送往醫療室」西弗勒斯聽見霍拉斯教授的怒吼,這是西弗勒斯昏迷前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

  
非正式章節

  我很喜歡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角色,復雜的角色形像,讓我看到了一個男孩的成長史。

  西弗勒斯出生在一個畸形的家庭環境,父親酗酒,發酒瘋的時候喜歡打人,母親懦弱麻木,從未想過兒子的痛苦。童年的西弗勒斯住在貧民區,整天孤孤單單,沒有人願意和他交朋友,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他遇見莉莉。

  幸運的是,他身體裡流淌著巫師的血,他可以在十一歲以後前往霍格沃茲,他認為霍格沃茲會成為他的烏托邦,讓他逃離童年的不幸,可惜想像與現實離得很遠。

  在霍格沃茲,他被分到斯萊特林,他終於可以沉下心去學習魔藥和魔咒,可是在這裡他遇到了校霸詹姆和他的三個朋友。

  他們用他的名字給他起外號,在他上下課的路上找他的麻煩,最糟糕的是,五年級的時候他們甚至害他差點死掉。

  可是因為校霸長的帥,還是魁地奇明星,學校裡的同學就認為他是一個壞人,就連他的朋友莉莉也認為他對校霸有偏見。

  尖叫棚屋事件後,他想他終於有機會揭穿這幫人渣的真面目,可是校長為了保護一個差點殺了他的狼人,把這次的事件定性為惡作劇,並且不許他把這件事說出口。於是所有人都認為校霸是個好人,而他只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人,是不是只有他死在狼人的手裡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恐怕不會吧?

  一個貧窮家庭出身的男孩,父母在這一年也都去世了,誰會在意他的死活?

  他以為他的朋友莉莉能給他安慰,可是不知道真相的莉莉也在指責他忘恩負義,他該怎麼辦?誰能拯救他?

  伏地魔出現了,最初他還沒有後來的喪心病狂,他的身上有著領袖的實力和魅力,像一個太陽吸引了黑暗中的西弗勒斯·斯內普,西弗勒斯毫不猶豫地投入了他的麾下。

  後來西弗勒斯逐漸發現伏地魔的殘忍和暴虐,可是他沒有其他選擇,與其加入一個排斥斯萊特林的鳳凰社,不如一條路走到黑,反正在別人眼裡,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應該是黑巫師,不是嗎?至於曾經的光明,就讓她永遠地藏在心底吧。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喜歡的女孩死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希望也消失了,他終於決定與伏地魔決裂,至於鳳凰社是不是光明,這重要嗎?對於這個世界,他再也沒有一絲期待。

  
血的開始

  「斯內普先生,我很遺憾」西弗勒斯知道他又在做夢了。上一刻他還在魔藥課上為喬伊娜和阿芙拉擋住沸騰的疥瘡藥水,下一刻他卻像一只鬼魂在醫院裡旁觀醫生和另一個自己對話。

  是托比亞去世了嗎?西弗勒斯小心地猜測,托比亞會在自己四五年級的時候去世?在他猜測的那一瞬間,一絲西弗勒斯不願承認的痛苦在心底浮現。

  跟隨著斯內普的腳步,西弗勒斯看見了病床上的艾琳,此時的艾琳氣若游絲,像一根在風中搖曳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西弗勒斯也曾經怨恨過艾琳,恨她為什麼不反抗托比亞的家暴,恨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生下來,為什麼生下他卻從來都不知道關心他,可是他從來沒有希望艾琳去死。

  在艾琳和斯內普的對話中,西弗勒斯知道托比亞已經去世一個月了,今天艾琳因為過度悲傷失足從樓梯上滾落。

  這個在生命最後一刻還沉溺於愛情的女人,早就在一日日的虐待中傷了身子,最後又因為托比亞的死失去了活著的念頭。也許曾經的他會笑她愚蠢,可是看著她的臉,西弗勒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是他的母親,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他心底的柔軟。

  「不要」看著艾琳失去意識,西弗勒斯痛苦地大喊起來,他拼命地想要抓住艾琳的手,卻發現自己正趴在校醫室的病床上,一雙手正死死地掐著阿芙拉的胳膊。

  「沒事了,西弗」左手被捏的有些疼,阿芙拉卻在安慰緊張的西弗勒斯。

  坩堝爆炸時,三人都已經來不及釋放障礙重重。看著滾燙的魔藥即將濺在她的臉上,阿芙拉本能地閉上了雙眼,然而想像中的熾熱和疼痛沒有出現。她睜開眼睛時,這個瘦弱的男孩正用他的身體顫抖著替她擋住所有的藥水。

  阿芙拉的心底,一顆種子悄無聲息的種下,等待著愛的澆灌。

  西弗勒斯發覺自己已經醒來了,他是應該高興地,他不需要看著艾琳長眠於六尺之下。可是他的心情卻低落到了谷底,艾琳在他的面前去世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命運要對他如此殘酷!

  「對不起」他松開了緊握著阿芙拉的手,眼神落寞,低頭的瞬間,淚花悄然滾落。

  「沒關系,是我應該謝謝你」阿芙拉沒有介意之前西弗勒斯的無禮,「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擋在我和喬伊娜的身前,我們就被毀容了,雖然疥瘡可以被治好,可是卻會在臉上留下疤痕,我不敢想像自己被毀容後的生活。」

  「我們是朋友」西弗勒斯試圖從床上撐起來,可只是稍微用了點力氣,後背的傷口就一點點地裂開。他強撐著身子試圖跪坐起來,可惜,後背蔓延的火辣辣地感覺讓他無力掙扎。

  「西弗,你最好不要動,龐弗雷夫人說你還要在床上趴三天才能下床活動。」阿芙拉握住了西弗勒斯僵硬的胳膊,垂下眼簾低聲說到。

  「喬伊娜怎麼樣了?」西弗勒斯似乎是認命了,他像只鹹魚趴在病床上,無力的問起喬伊娜。

  「喬伊娜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了」阿芙拉皺起了眉毛,「周圍的同學都看見小天狼星把豪豬刺扔進了我們的坩堝裡,可是小天狼星卻說是手滑,不願意來和你道歉,喬伊娜氣不過就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了。」

  「你覺得鄧布利多校長會懲罰小天狼星嗎?」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隨意問到。

  「鄧布利多校長看起來很善良,他應該不會嚴厲地懲罰學生,小天狼星最多也就被扣扣分,再加上義務勞動吧。」阿芙拉思索了一下,委婉地回答道。像賊一樣被提防,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對於鄧布利多校長可沒什麼好印像。

  「你能接受這個懲罰嗎?」阿芙拉沉默了,既然西弗勒斯提起了這件事,那就說明西弗勒斯不像他臉上表現的這麼不在意。

  「如果小天狼道歉,並且保證再也不來打擾」西弗勒斯看了一眼阿芙拉,平靜地說。

  「如果他不願意呢?」作為一條小蛇,阿芙拉有自己的判斷力,她不相信小天狼星會向西弗勒斯道歉,更不相信西弗勒斯不知道這件事。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西弗勒斯看著阿芙拉,微微眯起了眼睛。

  阿芙拉沒有試圖去勸西弗勒斯放下仇恨,作為斯萊特林,她懂西弗勒斯的心情。如果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有人敢勸她不要生氣,她不介意把世界上所有惡毒的話語打包送給他。作為朋友,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尊重他的選擇,仇恨只有受害者才有權力放下。

  「蟑螂堆」喬伊娜對著石頭怪獸說出了口令後,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鄧布利多正坐在桌子後面吃著糖果。

  「孩子,你要吃點糖果嗎?」被喬伊娜撞見的鄧布利多,尷尬地笑了笑。

  「不」喬伊娜拒絕了,鄧布利多只好訕訕地縮回了抓滿糖果的手。

  「鄧布利多校長,因為布萊克的惡作劇,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可是布萊克先生卻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歉意。」喬伊娜盯著鄧布利多,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麼說你是來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聽完喬伊娜的話,鄧布利多和藹地問道。

  「是的,鄧布利多校長,我希望布萊克先生能夠向西弗勒斯道歉。」喬伊娜肯定地點了點頭。

  「喬伊娜,你要知道,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會做些惡作劇,我們要對他們多些寬容。」鄧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親切地說。

  「鄧布利多校長,不是我願不願意原諒布萊克先生,而是受傷的西弗勒斯需要他的道歉。我只是希望布萊克先生做他應該做的,而不是裝作無辜地樣子。難道以勇氣著稱的格蘭芬多連承認做錯事的勇氣都沒有嗎?」喬伊娜的眉毛緊緊蹙起,眼神中露出微微地驚訝。

  喬伊娜對於鄧布利多的印像並不差,雖然在小說裡鄧布利多屢次偏袒哈利·波特,可是人都是偏心的。即使是親生的孩子,父母的疼愛都會有差別,更何況是出身於格蘭芬多的鄧布利多況且一個為了打敗伏地魔,最後把命都賭上的老人,你還能責怪他什麼?

  可是現在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茲的校長,伏地魔還老老實實的做著魔法史的教授,對於一個在學校裡傷害同學的學生,鄧布利多竟然用這種話來搪塞,難道莉莉整天也用惡作劇傷害別人嗎?「該死,她為什麼又去想那個背叛朋友的家伙?」

  「我理解你們的行為,只是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鄧布利多攤了攤手,似乎他很懂喬伊娜的心意。

  「我只想要一個道歉」喬伊娜不依不饒地說道,「西弗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我不想這種事再次發生,希望校長能夠理解我作為朋友的擔憂以及因此而做出的冒犯。」

  「當然,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尊重布萊克先生的意見」鄧布利多禮貌地回答道。

  最終小天狼星讓格蘭芬多扣了五十分,他本人也被罰做了一個月的義務勞動,只是直到西弗勒斯傷愈回到課堂上,他依舊沒有等到來自小天狼星的道歉。

  「嗚嗚嗚……」當天晚上,喬伊娜在盧修斯的懷裡放聲痛哭。喬伊娜的心真的很累,自己的偶像因為自己被小天狼星傷害,她信任的鄧布利多校長只知道偏袒格蘭芬多的學生。在前往校長辦公室之前,她還和莉莉吵了一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喬,你是我的妹妹,馬爾福家的大小姐,父親和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永遠!」盧修斯眼神柔和地看著把他的襯衫全都蹭濕的妹妹,他撫摸著喬伊娜金色的發絲,輕聲許諾。在喬伊娜看不見的地方,盧修斯灰藍色的眼睛逐漸變得鋒利,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匕首。

  
和好

  自從和喬伊娜吵了一架,莉莉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避和喬伊娜碰面的機會。去醫務室看西弗勒斯的時候,她都特意撿喬伊娜不在的時候。

  「喬伊娜,你不能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同學!」莉莉每每回想到那天自己擋在西裡斯四人面前的事,恨不得整個人找個地縫鑽進去,為什麼她就不能多考慮一下?

  喬伊娜呢?她像是從來沒有見過莉莉,就算是在教室外遇見,她也只是冷著臉與莉莉擦肩而過。如果不是西弗勒斯正在為尚未發生的事苦惱,恐怕早就發現了她們之間的異樣。

  喬伊娜覺得莉莉是個陽光善良的女孩,在火車上遇見莉莉時,喬伊娜就喜歡上了莉莉的直爽與開朗。再加上一點點的愛屋及烏,偶像喜歡的女孩,她怎麼能不幫忙看緊一點呢?有什麼比閨蜜的助攻,更有力的幫助嗎?所以喬伊娜毫不猶疑地和莉莉交起了朋友。

  可是那天的事發生後,喬伊娜也發現了莉莉身上的缺點。像絕大多數格蘭芬多一樣,莉莉願意為了自己心底的正義而戰,可是他們對於正義的標准卻沒有准確的認識。

  一個被妻子拋棄的男人確實可憐,可正是因為男人長期的家暴,才導致妻子的離家出走。格蘭芬多的小獅子看見男人被妻子拋棄便大發善心,可那個被家暴的女人呢?無原則的善良比邪惡更加可恨。

  可是就這樣和莉莉分開,永遠都不做朋友?喬伊娜又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莉莉才十一歲,她們未來相處的時間還很長,還有互相磨合,互相改變的機會。

  喬伊娜心底想明白了,開口道歉卻有些為難,再加上莉莉又無意識地躲著她,一句對不起一直沒有說出口。

  「莉莉,你別生氣了,上一次,喬伊娜只是被布萊克氣昏了頭才會對你發脾氣,你就原諒她吧。」阿芙拉看見自己的兩個朋友別扭的模樣,不得不做起和事佬,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拉住了莉莉。

  「阿芙拉,我早就不生喬的氣了。」莉莉和喬伊娜吵架以後,生氣了整整一天。可是她當她冷靜下來以後,她才知道自己做錯了。

  意外發生的時候,莉莉正在教瑪麗如何處理毒蛇的牙齒,她確實沒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可是當格蘭芬多的同學們都宣稱布萊克是失手時,她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同學的話。

  喬伊娜因為西弗勒斯的受傷而憤怒時,她卻在幫她們的敵人說話。直到她在半路堵住落單的彼得,她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其實喬伊娜說的沒錯,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她從小生活在家人寵愛裡,從未遇見別人的惡意冒犯,就認為全世界都是友好的。她自以為制止了一場不必要的衝突,其實她只是在阻止喬伊娜復仇。

  「喬,我說的怎麼樣?莉莉早就不生氣了」阿芙拉對著角落裡的喬伊娜開心地說道,斯萊特林的小蛇總有些狡猾。莉莉有些吃驚地看著從角落裡走出來的喬安娜,又羞又惱地輕輕錘了一下阿芙拉。

  「莉莉,那天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喬安娜一把抱住了莉莉,在莉莉的耳邊小聲地嘟囔道。

  「那天,我也應該相信你的。」莉莉拍了拍喬伊娜的後背,帶著些許歉意。

  「那我們許諾,從今往後,我們四人永遠相信彼此,絕不因為外人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喬伊娜握緊莉莉的手,輕聲說道。

  「永遠」莉莉毫不猶豫地許諾道。

  另一邊,剛剛傷愈的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碰上了等候多時的盧修斯。

  「斯內普學弟,介意坐下來陪我聊會天嗎?」盧修斯端起酒杯,向西弗勒斯致意。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坐在了盧修斯的對面。雖然盧修斯是喬伊娜的哥哥,但實際上西弗勒斯在入學前與盧修斯從無聯系,可盧修斯卻在西弗勒斯住院的時候送了他一瓶完美品質的恢復魔藥。雖然西弗勒斯有自信,終有一天他也能做出完美品質的藥水,可是現在就算把他賣了也買不起那一瓶恢復藥水。

  「如果你是糾結於那瓶魔藥,我想大可不必,那只是一位兄長誠摯的謝意」盧修斯看出了西弗勒斯內心的不安,畢竟斯萊特林人都不喜歡天上掉餡餅,美味的食物裡總是藏著致命的毒藥。最甜蜜的愛戀,總會比匕首更加鋒利。

  「我想和學弟做個交易」盧修斯狡黠的眼睛露出一絲認真。

  「我不是很明白」西弗勒斯想聽盧修斯繼續說下去。無論是艾琳的未來,還是他想要的復仇,都讓他不得不收起脆弱的自尊和無意義的敏感。

  「我聽說你獲得了霍拉斯教授獎勵的福靈劑」

  「只是運氣還不錯」西弗勒斯點了點頭。

  「你不必謙虛,可能你還不知道,霍拉斯教授的那瓶福靈劑已經懸賞了五年,不過我敢肯定就算再過二十年,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獲得福靈劑。」盧修斯抿了一口酒水,將西弗勒斯面前的酒杯倒滿。

  「接下來的一年,由我提供材料,你熬制藥劑,制成的藥劑由馬爾福家的店鋪幫你出售,獲得的資金,你我五五分成。」

  西弗勒斯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喉嚨,他想過盧修斯會給他帶來幫助,但他沒有想過會是這麼大的一份厚禮。要知道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購買材料的資金和必要地練習,這一筆交易,他從心底不想拒絕。

  「需要我做些什麼?」西弗勒斯抬頭問到。

  「一個承諾,將來你成名之後,你研制或者改進的藥劑,馬爾福家有優先采購權。」盧修斯笑著回答道。

  「合作愉快」西弗勒斯舉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合作愉快」盧修斯的嘴角微微揚起,緩緩地品嘗起美酒。

  「我猜你最近可能會需要這個」西弗勒斯臨走時,盧修斯又推過來一張紙條。

  「謝謝」西弗勒斯接過□□區的許可,真誠地道了聲謝。

  「不必客氣,希望下次見面,我們能互稱教名。」

  「榮幸之至」西弗勒斯微笑著答復道。

  「有趣的小家伙」看著西弗勒斯的背影,盧修斯輕搖著酒杯笑著說道。

  「你覺得他很有潛力」納西莎走過來牽住了盧修斯的手。

  「我相信我的直覺,他遲早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盧修斯握住未婚妻的手,萬分肯定。

  「黑暗公爵對他感興趣?」

  「大人從不做無意義的事」盧修斯的眼中充滿了崇拜。

  「盧修斯,你竟然這麼崇拜一個男人,我吃醋了!」納西莎的眼中燃起點點妒火,似乎馬上就要把盧修斯燒成灰燼。

  「親愛的,你知道的,你才是我的寶貝。」盧修斯輕捏著納西莎的手,嘴裡的情話不要錢的往外丟。

  「哼,男人!」納西莎輕點了一下盧修斯的額頭,轉身掙開了盧修斯的手,「騙子」。

  另一邊,因為一個小鬧劇被校長懲罰的小天狼變本加厲,讓劫道四人組的名聲在霍格沃茲越來越響亮。

  「來讓我們看看,這不是赫奇帕奇的巴倫·喬舒亞?看看你那個小眼神?你是在討厭我嗎?」小天狼星看著眼中充滿畏懼的巴倫,心裡無比的暢快。

  自從魔藥課上,小天狼星設計讓鼻涕蟲受傷,他就品嘗到戲耍人的快感。雖然他其實是想讓喬伊娜受點小傷,可是能夠看到馬爾福小姐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他真是比喝了幾杯黃油啤酒更快樂。

  「除你武器」小天狼星的身後,詹姆繳掉巴倫的魔杖。在小天狼星不注意的時候,巴倫試圖先下手。

  「嘔」小天狼星提膝重重地頂在巴倫的肚子上,巴倫早上還未消化的食物殘渣混著青黃色的胃液吐了出來。

  小天狼星厭惡地退了一步,隨後再次用魔杖指著巴倫。

  「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以後見到我最好躲遠點,不然我打的你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無視巴倫憤恨的眼神,小天狼星四人笑著走開了,而這不過是若干起劫道四人組的小惡作劇之一。

  在校園裡,哪怕是因為無聊,小天狼星都能給其他學院的同學來發無傷大雅的咒語,反正只要不用黑魔法不就行了?至於是不是害得別人很丟臉,他才不在乎。別人越丟臉,他越能感受到游戲的趣味。

  至於教授扣分?誰在乎!反正只要在變形課和魔咒課上認真一點,被扣掉的分數很容易就能補回來。再說了,就算不補回來又怎麼樣?反正學院杯的冠軍一直都在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中產生。斯萊特林追逐虛名,拉文克勞書呆子多。

  惹到不能惹的人?不是有詹姆,盧平還有膽小的彼得嗎?就算是高年級的學生,他也敢一較高下,這就是格蘭芬多的勇氣。至於別人事後報復?那他們就得掂量掂量布萊克家族的實力,因此布萊克先生很是享受霍格沃茲的生活,倒是盧平最近有些難受。

  一方面,盧平並不能從鬧劇中感到快樂,看著同學痛苦的表情,他的心裡也有一絲絲的慚愧。可是身為室友和兄弟,出於對友情的渴望,他不能不去幫詹姆和西裡斯;另一方面,那些被西裡斯傷害過的學生也喜歡柿子撿軟的捏,他和彼得落單的時候也會遇上襲擊,可是為了不讓仇恨再繼續下去,他又不能像彼得那樣再告訴詹姆和西裡斯。

  
善良依舊

  自從上次西弗勒斯受傷,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喬伊娜似乎被西弗的魔藥天賦刺激到了,每天拖著莉莉和阿芙拉去八樓的有求必應屋練習魔咒。

  說起有求必應屋,喬伊娜第一次帶莉莉去的時候,莉莉真是驚呆了。梅林的胡子,霍格沃茲裡竟然有一所可以根據使用者需求任意改變的屋子,這真是太魔法了。

  於是莉莉三人馬上決定把有求必應屋當成她們的秘密基地,至於西弗勒斯的意見?對於一個只要沒有課,就喜歡把頭埋在坩堝和書本裡的人,除了傳說中斯萊特林留下來的密室,還有比有求必應屋更合適的地方嗎?

  莉莉本身就是個喜歡學習的學生,在西弗勒斯和喬伊娜的帶領下,莉莉也迷上了在有求必應屋學習的時光。莉莉的舍友瑪麗都開始抱怨,莉莉的魂一定是被斯萊特林勾走了,不過,瑪麗抄作業的時候發現,莉莉的論文明顯更好了,最差的作業評分也是E,她都有點不敢抄了。

  「盧平,總算是堵到你了 」休息日,莉莉一個人在校園裡散步時,突然聽見有人在喊盧平的名字,話語裡有欣喜,也有嘲諷。

  莉莉已經好久沒有聽說詹姆四人和西弗,喬伊娜發生衝突,再加上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女孩,劫道四人組雖然討厭,但也不至於讓她特別在意。偶爾從瑪麗口中聽到詹姆四人對同學惡作劇的消息,莉莉也只當做笑話,一笑了之。

  她不想管任何有關劫道四人組的事,自從莉莉和喬伊娜重歸於好,她就決定要和喬伊娜三人學習,冷靜一點,多思考一點。只是當莉莉看見盧平被四個赫奇帕奇學生用懸浮咒掛在半空時,她還是忍不住衝了上去。

  「夠了!你們幾個討厭鬼,難道魔咒就是拿來欺負同學的嗎?」莉莉先是用咒立停解開了盧平身上的魔咒,隨後一個除你武器繳了其中一人的魔杖,遞給了盧平。

  一個月來的訓練很有效,幾秒之內,在對面四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局面已經變成了二比三。

  「魯賓,往後退。」高個子的文森用身體擋住毫無反抗能力的朋友,眼睛死死地盯著莉莉。

  莉莉看著四人的反應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她才是救人的人,為什麼弄得她像是個惡人?

  「這是我們的私仇,希望你不要插手。」領頭的馬休走了出來,相比於他不安的倆個朋友,他顯得很冷靜。

  莉莉有些猶豫,盧平已經救下來了,可是看對面四人的反應,很顯然他們並不准備停手。

  「伊萬斯小姐」巴倫從馬休的身後走了出來,「那為什麼劫道四人組可以用魔咒欺負我?你可以問一問你身邊的盧平先生,我被波特和布萊克欺負的時候,他在不在場?」

  莉莉不需要去問盧平,只要看盧平瞬間沒有血色的臉,她就能肯定盧平當時一定在場。

  「你問我們為什麼要欺負他?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只是路過,我就要被他和他的朋友羞辱?」巴倫沒有憤怒的神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他甚至從朋友的身旁走了出來,盯著莉莉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一個答案。

  這是一個極好的攻擊機會,只是莉莉和盧平都沒有動手。

  「我……」莉莉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巴倫眼中深深地恨意刺痛了莉莉的心。

  「就算劫道四人組都不是好人,你們不能因為他們變成一個壞人啊!」這是莉莉堅持的底線,她決不能變得和壞人一樣。

  「好人?為什麼我要做個好人?」巴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憑什麼?」一道火焰從巴倫的魔杖尖端冒出,打在了盧平的身旁。

  「憑什麼我要做一個受人欺負的好人?原來所有的規則都是用來傷害你口中的好人的嗎?」魔杖上的火焰漸漸熄滅了,可是莉莉卻更加緊張,巴倫的狀態很不正常。

  「你看看你眼前這個人,他和他那三個該死的朋友狼狽為奸,有人管過他們嗎?有規則懲罰他們嗎?」巴倫的手緊緊握著魔杖,一步一步地走近莉莉。

  莉莉看著逐漸靠近的巴倫,本能低下了頭,她能說什麼?

  「不知道盧平先生有告訴你,最近一個月,你現在正在保護的盧平先生和他的朋友已經堵了你的三個好朋友四五次。」巴倫被莉莉的行為逗樂了,看看這脆弱的勇敢與善良,他再也不需要了。

  「怎麼會?」莉莉不敢相信地抬起頭,這一次她甚至沒有去看盧平的眼神,她的心中有一個魔鬼的聲音告訴她,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現在覺得憤怒了?」巴倫轉過身,把後背留給了莉莉和盧平。

  「可是未來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會原諒他,甚至是他的三個朋友!」

  「一句小時候不懂事,多麼方便的理由!」巴倫猛地轉過身,一記粉身碎骨打在了盧平的身上。也許是魔力不夠,盧平只是被擊倒在了地上。

  「可是我呢?我受過的恥辱怎麼算?」巴倫擊倒了盧平,似乎還沒有得到滿足,捏住的魔杖,隨時准備釋放下一個魔咒。

  「夠了」莉莉閃身擋在了盧平的身前,右手握著的魔杖微微發抖。她很生氣,生氣劫道四人組的惡劣行為,生氣朋友們的隱瞞,生氣自己的一無所知。

  「現在伊萬斯小姐來幫他了,可是當我被羞辱的時候,伊萬斯小姐在哪呢?」巴倫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如同幽魂的低訴。

  「嘭」巴倫身邊莫名地卷起一個個小旋風,莉莉感覺到周圍的魔力開始躁動不安。

  「不好,巴倫要魔力暴動了,趕快帶他去醫務室」馬休三人連忙把巴倫帶走,只留下沉默不語的莉莉和盧平。

  「伊萬斯小姐,謝謝你,你的善良沒有錯,錯的人是我。」盧平看著莉莉自責的模樣,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一直都知道詹姆和西裡斯做的事是錯的,我也知道我其實就是一個幫凶。」盧平用極低的聲音說。

  「就像巴倫說的,總有一天,這些事人們都會被忘記。只要我們稍微有些改變,就算是沒有忘記的人也會原諒我們,誰會記得巴倫這樣被傷害的人」盧平諷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我如果選擇和詹姆他們分道揚鑣,我就必須要忍受孤獨,被排擠的生活。和詹姆他們站在一起,這是我選擇的路。對不起,你是善良的人,只是你信錯了人,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格蘭芬多。」

  男人們總喜歡說女人物質,其實男人比女人更物質,在隱蔽的心靈深處,連友情都被明碼標價。

  盧平說完後看了莉莉一眼,轉身離開了。他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和莉莉說話了,但他不希望一個善良的人因為這些事對世界失望,雖然這個世界本來就讓人失望。

  
有求必應屋裡的嬉戲

  在見到喬伊娜三人之前,莉莉還一直在考慮該怎麼指責喬伊娜三人的隱瞞。西弗勒斯也就算了,喬伊娜和阿芙拉竟然也不告訴她,真是太不把她當閨蜜了。

  可是在有求必應屋裡碰上喬伊娜的時候,莉莉的怒火又熄滅了。

  「莉莉,你嘗嘗我做的泡芙怎麼樣?剛出爐的哦!」喬伊娜端著一大盤點心,臉頰和鼻尖還殘留著少許白色的面粉,笑咪咪地把點心遞給了莉莉。

  最近一個多月來,喬伊娜一直沉迷於魔咒,直到最近兩天喬伊娜才意識到自己是魔障了。

  其實這也怪不了喬伊娜,一個隨時可能掀起第二次巫師大戰的伏地魔正在霍格沃茲做著教授,校長鄧布利多又不在意蛇院的死活。喬伊娜甚至在私底下揣測,鄧布利多是不是故意排擠他們,好讓斯萊特林全部加入食死徒,然後一網打盡。

  身為馬爾福家小女兒的她,當然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畢竟馬爾福家一直都是黑暗公爵的支持者。可是莉莉,西弗還有阿芙拉呢?

  她記得莉莉的父母未來就是死在食死徒手裡,更何況莉莉嫉惡如仇的性格,恐怕還沒畢業,莉莉就會迫不及待地加入鳳凰社。

  再說說西弗,在原來的時間線裡,為了獲得成功,西弗毫不猶豫地投入黑暗公爵的麾下。眼下,裡德爾教授妥妥的大帥哥一枚,財富,地位應有盡有,而且還學會了給人洗腦,臉上就差寫上「跟著我,走上人生巔峰不是夢想」。這麼一看,黑暗公爵怎麼也比一臉褶子的鄧布利多誘人的多。

  她可不想再看到莉莉去世,西弗痛苦一生的未來,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也只有提高她的實力。

  把一切都告訴鄧布利多?只是簡單的信任兩字,喬伊娜就不可能把未來的事告訴鄧布利多,也許鄧布利多讓很多人信任,但是喬伊娜做不到。

  喬伊娜承認她對鄧布利多有偏見,可是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實力上的弱小讓她不願意對鄧布利多吐露半個字。

  於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都被喬伊娜用在了學習魔咒上,只是偶然的一個瞬間,喬伊娜心尖忽然閃過一個疑問,為了獲得保護朋友的實力卻減少了和朋友交流感情的時間,這真是個正確的選擇嗎?

  想清楚了的喬伊娜只覺得靈魂頓時變得輕靈,她悄悄地溜進了霍格沃茲的廚房,為朋友們烤制幾盤美味的點心。

  莉莉看也沒看喬伊娜手中的點心,像一個小松鼠開心地跳進了喬伊娜的懷裡。喬伊娜看著突然抱住自己的莉莉,小心翼翼地舉高端著盤子的右手。莉莉真是個格蘭芬多,莽莽撞撞地差點把自己手裡的點心給撞掉了,不過這不正是她期望的天堂嗎

  「好了,抱也抱夠了,來吃點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喬,你做的點心真好吃,這下我又要胖幾斤了。」莉莉躺在沙發上,十分不淑女地揉了揉小腹。

  莉莉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喜歡上喬伊娜做的點心,她只是化憤怒為力量,嗯,想到這裡,莉莉又從盤子裡拿了一塊點心。

  於是等西弗勒斯和阿芙拉趕到有求必應屋時,盤子裡只剩下喬伊娜特意留下的一份點心。

  「西弗,恐怕要麻煩你熬一瓶消食藥劑了。」喬伊娜指了指正揉著胃的莉莉,很不地道地笑出了聲。

  「喬,都怪你,誰讓你做的點心這麼美味,都是你的錯」

  西弗勒斯還是第一次見到莉莉對人撒嬌,他一直覺得莉莉有種男孩子氣,沒想到和朋友一起嬉戲的莉莉,也會露出可愛的一面。

  消食魔藥不是一年級的水平,不過對於西弗勒斯來說,相比於那些已經在馬爾福家店鋪寄售的魔藥,這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半個小時後,一瓶完美品質的消食魔藥已經熬好了。

  「西弗,有你這個魔藥天才在身邊實在是太好了,我猜我永遠也不用擔心會長胖的問題。」喝完藥水的莉莉重新變回了女騎士,興奮地誇贊著西弗勒斯。

  「我假定伊萬斯小姐不是喝了復方湯劑,你就應該知道,重復使用同一種魔藥會降低魔藥的利用效率,如果你真的按今天這種進食狀態,我猜不用到畢業,某人的體重就會破掉霍格沃茲的記錄。」

  「西弗!」兩個聲音同時傳來。

  莉莉自然是在責怪西弗勒斯半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自己明明是在誇他魔藥做得好;喬伊娜則是白了西弗勒斯一眼,這樣也想追莉莉?西弗勒斯就是一頭撞在樹上的豬,蠢死了!

  明明是在關心莉莉,嘴上卻說得這麼刻薄,喬伊娜十分擔心西弗勒斯到底能不能追上莉莉。

  西弗勒斯看著兩個女士的白眼,毫不心虛地瞪了回去,(女朋友什麼鬼,他才不需要),未來的教授拿出震懾小巨怪的氣場,打算肆意地噴射毒液。

  「哢」阿芙拉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相機,機敏地拍下了三人對峙的模樣。

  「啊……不要拍,好醜」喬伊娜馬上收起了白眼,像一只母獅子撲向了阿芙拉。雖然說只是黑白照片,可是喬伊娜還是希望能夠美美地出鏡。

  阿芙拉閃身躲過了喬伊娜的飛撲,順手把照片遞給了莉莉和西弗勒斯。

  「拍的很有意思,不過沒有你哎」莉莉看著照片,歪著頭說。

  「那我們四個人一起拍張照片」喬伊娜興衝衝地提議。

  「一,二,三,梅林的胡子」一張照片完成了,莉莉和西弗勒斯站在中間,喬伊娜拉著莉莉的胳膊站在她的右手邊,阿芙拉站在西弗勒斯的左手邊,微微靠向西弗勒斯。

  「西弗,你笑的太僵硬了」莉莉不由自主地抱怨起來,西弗就是不知道怎麼笑的好看一點。幸好,今天西弗只熬了一鍋魔藥,頭發還沒有油膩膩的。

  西弗勒斯瞥了照片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後漫不經心地把照片揣進了靠心窩的口袋裡。

  此刻正在有求必應屋裡的四個小巫師還不知道,一場軒然大波正在迅速的擴散,寧靜的校園即將不再平靜。

  
預言

  西弗勒斯四人正在有求必應屋裡嬉戲時,在髒亂的破釜酒吧,一個婦人坐在角落裡淺啜著杯子裡的雪莉酒。

  「當鮮血在霍格沃茲流淌,白巫師的時代將被終結……擁有黑暗力量的一年級小巫師……優秀的魔藥天賦……將會取代黑暗公爵成為新的黑魔王……只有白巫師可以阻止……但因為傲慢與偏見開始的時代,終將因為傲慢與偏見而結束……」婦人突然丟掉了手中的酒杯,說些模棱兩可的胡話。

  每天在破釜酒吧裡喝醉鬧酒瘋的酒鬼不在少數,破釜酒吧的老板和酒客們也都見怪不怪,除了少數知道婦人姓氏的巫師。

  西比爾·特裡勞妮,出生於特裡勞妮家族,著名占蔔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後裔。第一代族長西比爾因為隨便泄露天機被某位強大的巫師詛咒,特裡勞妮的後裔永遠都不會被大眾相信,她們永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預言變成現實。

  於是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一些酒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破釜酒吧。自從格林德沃落敗後平靜的巫師界,再一次暗流湧動。

  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茲的餐桌上,數十只貓頭鷹飛入,留下一封封帶著家徽的信件。喬伊娜和盧修斯也收到了來自阿布拉克薩斯的信件。

  「喬,黑暗公爵竟然會被人取代?真是不可思議!」相比於喬伊娜,作為馬爾福家族繼承人的盧修斯對黑暗公爵的勢力有著更充分的認識。想要取代黑暗公爵?除非黑暗公爵直接把勢力送給他。

  喬伊娜卻沒回應盧修斯,西比爾·特裡勞妮這個別人眼中的神棍可是有真才實學的,在原著裡就是她預言了哈利將會打敗伏地魔。

  「特裡勞妮家族的預言不會錯誤」喬伊娜過了半響才回了盧修斯一句,她的目光正隱晦地看著西弗。

  預言裡提到,取代黑暗公爵的一年級小巫師有優秀的魔藥天賦,而且擁有黑暗力量也就是黑魔法,這怎麼看都像是在說西弗。

  現在霍格沃茲魔藥天賦受到霍拉斯教授表揚的三個人分別是她,西弗勒斯和莉莉。

  莉莉不用說,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取代黑暗公爵成為新的黑魔王;喬伊娜對取代黑魔王又沒有興趣,剩下的那個人只可能是西弗勒斯。反派BOSS的四要素,有天賦,有野心,工作認真,心底有怨氣,怎麼看西弗都符合這四個要素。

  喬伊娜不在乎預言會不會實現,她在意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西弗會付出什麼代價。要知道哈利波特的救世主身份是用他父母的生命換來的,喬伊娜可不希望西弗的父母或者朋友付出生命的代價。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了喬伊娜的腦海裡,她望向格蘭芬多餐桌旁的莉莉。原著裡,西弗勒斯為了保住莉莉做了雙面間諜,後來更是因為莉莉的死恨上了黑暗公爵。如果因為鄧布利多的干預,莉莉去世了,西弗勒斯會不會因為痛苦而選擇成為新一代的黑魔王?

  再說就算莉莉沒有事,五年級的尖叫棚屋事件讓西弗勒斯產生弄死劫道四人組和鄧布利多的想法也並不奇怪吧?

  「放心吧,偉大的黑暗公爵不會小氣到和一個一年級的小巫師過不去。」盧修斯拍了拍喬伊娜的肩膀,示意她往教授席上看。

  裡德爾教授正平靜地坐在位置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仿佛旁邊教授們的目光並不存在。

  鄧布利多的臉上依舊掛著熟悉地笑容,他側過頭小聲地和旁邊的麥格教授交談些什麼,麥格教授原本就十分嚴肅的臉,頓時變得更加冰冷。

  喬伊娜收回了目光,心裡並沒有底。前世連個孩子都不願意放過的黑暗公爵,她實在不能賭他的下限有多低。同時喬伊娜也不准備對鄧布利多放松警惕,他確實很善良,但也不能給他借題發揮的機會,免得他斬草除根。

  盧修斯無奈地看著神游天外的喬伊娜,自己的妹妹就喜歡胡思亂想。就連堂堂的第一代黑魔王德林格沃,最終都有失敗的時候。發起戰爭之前,誰又沒有做好失敗的准備?因為一個預言就亂了心神?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他追隨。不過喬伊娜這樣也好,馬爾福家的擔子由他挑起來就夠了,喬只要能天天快樂就好。

  劫道四人組明顯也收到了這個消息,不過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相比於這個預言,彼得明顯對餐桌上的早餐更感興趣。盧平很憤怒這件事,對於不歧視他的特殊身份,允許他進入校園的鄧布利多校長,盧平永遠懷有最高的敬意。任何敢破壞這一切的人,他都不會介意去毀滅掉。

  詹姆坐在餐桌上,收到的信件讓他再一次確認,那個鼻涕蟲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的同學,好揭穿那個小人的真面目。不過就憑那個混血巫師也能夠打敗鄧布利多?做夢吧!

  小天狼星不屑地看了一眼斯萊特林的長桌,本來他只是對那個馬爾福家的大小姐有興趣,現在他的游戲名單上又多了名字,有意思。

  早餐時間總是短暫的,劫道四人組組匆匆吃完早餐,路過莉莉的時候,一個紙條悄無聲息地落在莉莉的腳邊。

  「離你的朋友遠一點,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安寧了。」莉莉眯起眼睛,瞥了一眼盧平。她感謝他的好意,當然她也不會聽他的,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這一天,無論西弗勒斯四人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西弗勒斯甚至察覺到教授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只是三個斯萊特林和一個格蘭芬多的組合,平日裡收到的指指點點就不少。

  喬伊娜和阿芙拉雖然都收到了家裡寄來的信,但出於某種默契。兩人都沒有在白天提這件事。

  晚上,有求必應屋裡,西弗勒斯和莉莉終於知道了這個預言。

  「喬,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魔法史的教授是巫師界鼎鼎大名的黑暗公爵,並且隨時有可能打敗鄧布利多校長,成為巫師界的王?而且現在一個預言說西弗將會取代他們兩人,成為巫師界的統治者?」莉莉搖了搖頭,梅林的胡子呀,這真是不可思議。

  雖然她一直相信西弗勒斯將會成為偉大的魔藥大師,但是梅林呀,這就像你相信鄰家的男孩將來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但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你,他將會成為國家的總理,你絕對會大吃一驚。

  「沒錯,而且我相信現在所有巫師家庭的孩子應該都得到了這個消息。」阿芙拉補充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莉莉看了一眼西弗,「將會打倒白巫師和黑巫師的西弗,真的能平安地在霍格沃茲活下去嗎?」

  「莉莉,雖然我不相信鄧布利多,但我相信有四位創始人留下的保護,霍格沃茲還是很安全的。」西弗勒斯伸手拉住了焦急的莉莉,笑了笑。

  「據我所知,在最近五十年裡只有一位麻瓜巫師死在了霍格沃茲。」

  「相比於蜘蛛尾巷的日子,我覺得霍格沃茲已經很好了。」

  西弗勒斯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他必須也只能留在霍格沃茲,他不像那些貴族子弟,家裡有豐富的藏書供他自學,只有留在霍格沃茲,他才有可能成為一名魔藥大師。不是因為所謂的危險與機遇並存,而是出身糟糕的西弗勒斯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也認為西弗最好還是留在霍格沃茲」喬伊娜慎重地說道,「在麻瓜裡有一個故事,我認為值得我們思考一下。」

  忒拜國王拉伊俄斯得到了一個預言,他將會被自己的兒子殺死,於是他將剛出生的兒子扔在了荒野上。結果這個嬰兒被牧羊人救下,另一個國家的國王和王後收養了他並給他起名為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長大後得知了一個預言,預言說他將會弒父娶母,於是他離開了養父母,回到了忒拜。在一次爭鬥中,俄狄浦斯和拉伊俄斯發生了衝突,並最終殺死了他。後來俄狄浦斯又因為解開了怪物斯芬克斯的謎語拯救了忒拜,成為了忒拜的國王,並娶了前王後伊俄卡斯忒。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荒唐了吧?」阿芙拉不敢相信地後退了兩步。

  西弗勒斯和莉莉也微微張開了嘴,雖然出生在麻瓜的世界,但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不過現在情況確實很相像,他們確實不能因為畏懼而一步步地實現預言。

  瞧見三人若有所思的模樣,喬伊娜深深地吸了口氣。自驗預言這種事,無論在什麼國度的故事裡都不少見。在原著裡,伏地魔不就是歡快地跳進預言的大坑裡嗎?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命運女神,喬伊娜猜她一定是個婊、子。肆意玩弄凡人的命運,憑什麼?

  「無論如何,我們四個人都要繼續走下去,不要讓別人打擾到我們的節奏。」喬伊娜為晚上的談話定下了結論,四人一起離開了有求必應屋。雖然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只要有朋友在身邊,總不會孤單地生活下去。

  「因為害怕把瓶子撞碎而撞碎了瓶子,到底是瓶子,還是人的過錯?」一聲長嘆從有求必應屋裡傳來。

  
局內人

  「張,你對現在的局勢,有什麼高見?」校長辦公室內,鄧布利多給坐在他對面的亞裔男子遞了一杯茶。餐桌上的笑容已經不復存在,自信的藍色眼睛,此時看不清情緒,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

  「鄧布利多校長,您可是在為難我,能讓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發愁的事,我哪能瞎出主意」張毅搖了搖頭,他哪裡會不知道其實鄧布利多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我們是朋友,你隨便談談……」鄧布利多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須,露出和藹的微笑。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目前的魔法界有三股勢力,純巫師,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非人魔法生物。純血巫師占據了巫師界六成半的資源,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共占據兩成,其他的妖精,狼人,吸血鬼,巨人等占據了剩下的一成半資源。」

  「裡德爾野心勃勃,妄圖統治整個魔法界,純血貴族們大多已經歸附於他,狼人這些異類也在蠢蠢欲動,只有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還在觀望。」

  「我有三個方案,第一的方案順水推舟。人們總是喜歡下注他們認為會贏得一方,既然我們都知道了這個預言,那就搶先把那個小巫師拉攏過來,再借助預言的影響力,拉攏其他三方勢力。等他取代了裡德爾,我們再做打算,畢竟對付一個知根知底的小巫師總比面對裡德爾從容。」

  「不行,當年的湯姆也不過只是一個被遺棄在孤兒院的混血巫師,可是現在,即使是我也不敢輕視他的實力。」鄧布利多長嘆了一聲,「更何況西弗勒斯也是個斯萊特林,有生之年,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湯姆了。」

  鄧布利多已經老了,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對付第三代黑魔王。

  「既然這樣,我還有第二個方案,斬草除根。雖然預言中,他將會開啟新的時代,可是現在他還只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巫師。只要我們殺了他,打亂命運的軌跡,就能讓鳳凰社獲得更多的發展時間。」張毅的目光晦暗不明,但校長辦公室的溫度卻低了幾度。

  「如果我們提前殺了他,那我們又和湯姆有什麼不同呢?」鄧布利多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方案。

  「佛有菩薩低眉,也有金剛怒目。」很顯然,張毅並不願意輕易否決這個方案。

  「相信我,張。」鄧布利多哼了一聲,結束了不必要的爭論。

  「第三個方案,借助一些純血小巫師,拉攏對裡德爾不滿的純血家族。然後以靜制動,見機行事。」

  「純血小巫師?」鄧布利多的眼神逐漸變得飄忽。

  「純血家族之所以反對您,不過就是因為您一直在爭取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的權利,如果您能退一步,展示您對純血巫師的友好,我相信鳳凰社將會獲得更多的支持。」

  「這是個好主意,格蘭芬多確實有不少來自純血家族的小巫師。」鄧布利多確實很看好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他們勇敢,自信,團結,是鳳凰社天生的預備隊員。

  「謝謝你,張,我會再仔細考慮……」

  張毅離開霍格沃茲後,嘴角才露出了一絲苦笑。可憐的德林格沃,他以為他成就了鄧布利多,可誰知道這二十多年的離別只換來了一個沉溺於過去的可憐蟲,鄧布利多還記得那句一切為了更大的利益嗎?

  張毅還記得當年意氣風發的鄧布利多,記得他自信而又謙遜的藍色眸子,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鄧布利多認為他已經全知全能了呢?

  二十多年過去了,格林德沃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災難與絕望被釋放,可是希望呢?希望又在哪?難道巫師界最終只能被麻瓜們征服?

  西弗勒斯四人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預言而有什麼大的改變,每天白天正常上課,晚上一起去有求必應屋學習,重復的校園生活

  讓四人都快忘記了那個預言。

  「喬伊娜,這星期我們要開始上飛行課了」莉莉開心地抱住了喬伊娜的胳膊,聽喬伊娜說,飛行課非常有意思,莉莉一直很期待飛行課。

  莉莉從前一直不相信,她竟然會如此地討厭一個男孩,直到遇上詹姆。她本著躲垃圾的態度躲著詹姆四人,可是詹姆這兩天一直在餐桌上吹噓他的魁地奇技術,抱怨一年級新生沒有資格參加學院魁地奇球隊。拜托,麻瓜世界的足球明星也非常厲害,也沒見人整天吹噓自己的技術,為什麼這幫男孩就是學不會謙虛呢?

  當然莉莉也有一絲絲地緊張,畢竟這種本事無法從課本上看到並用心記住。莉莉只能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游戲,即使不擅長這種游戲也不是什麼錯誤。

  飛行課在下午三點半開始,他們的老師是霍琦夫人,一個長著短短地黑發,黃色眼睛的教授。

  「每一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霍琦夫人厲聲說道,「伸出右手,放在掃帚的上方,然後說,起來。」

  西弗勒斯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飛天掃帚,它又破又舊,一些枝子橫七豎八地戳了出來。

  「起來」西弗勒斯說道,他的掃帚乖乖地跳到了他手裡。但是這樣聽話的掃帚只有少數幾把,比如波特的,比如小天狼星的,比如莉莉的。

  西弗勒斯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欣喜,雖然即使他做出了完美品質的魔藥也不見得多高興,但他現在的表情還是太過怪異。

  「西弗,你怎麼了?」莉莉和喬伊娜正沉浸於召喚掃帚的把戲,因此只有靠近西弗的阿芙拉發覺了他的不對勁。

  「我有點恐高」西弗勒斯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地汗水,光是想像在天空飛翔的景像,西弗勒斯就覺得心跳快了幾個節拍,五歲時被托比亞踢下樓梯的經歷讓他對高處產生了恐懼。

  阿芙拉試圖安慰緊張地西弗勒斯,可是霍琦夫人明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向他們示範了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落,隨後開始一一糾正手法。

  「很遺憾孩子,看來你和飛行這門藝術無緣了。」霍琦夫人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的情況,就走開去糾正其他同學了。

  詹姆和小天狼星聽見西弗勒斯無法駕馭掃帚,發笑的聲音差點把同學們的耳朵震聾。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面」霍琦夫人說「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面」

  霍琦夫人的口哨響起,莉莉和喬伊娜率先飛上了天空。

  「西弗,你相信我嗎?」阿芙拉眨了眨眼睛,伸出手邀請西弗勒斯坐上她的掃帚。

  西弗勒斯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坐上了阿芙拉的掃帚。

  「回來,你們不能兩個人一起」霍琦夫人喊道,但是阿芙拉已經帶著西弗勒斯在天空轉了幾圈,最後眼見著霍琦夫人暴跳如雷,阿芙拉這才慢慢地落下。

  「謝謝你,阿芙拉」西弗勒斯對飛行仍然有些害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期待飛行的感覺。

  「斯萊特林扣五分,為你們莽撞的選擇。」霍琦老師很生氣,但目光中卻似乎有些欣賞?

  快到下課的時候,西弗勒斯已經可以在低空緩慢地飛行了。雖然也許他一輩子也無法像喬伊娜三人那樣在天空中肆意翱翔,但是西弗勒斯十分滿足現在的情況,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詹姆從飛天掃帚上落了下來。

  
第 12 章

  時間調回到一刻鐘以前,詹姆騎上掃帚,越升越高。他忽而轉彎,忽而旋轉,忽而急轉直下,忽而盤旋而上,甚至還在天空中留下一個半圓形的軌跡。可以看得出來,波特先生確實有魁地奇的天賦,也許將來他可以做個魁地奇職業選手。

  「馬爾福小姐,你敢和我來一場勇士間的比賽嗎」詹姆帶著挑釁的目光掃過喬伊娜的臉旁。

  「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理由要和波特先生比賽」喬伊娜冷哼了一聲,她才懶得理這個煩人的家伙。

  「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贏了,我今天絕對不找鼻涕蟲的麻煩。」波特大聲地嚷嚷道,還故意把目光投在了西弗勒斯和阿芙拉的身上。

  「喬,你不要信他的鬼話」莉莉對於詹姆的鬼主意已經有了一些了解,這個討厭鬼滿嘴都是謊話。

  「莉莉,相信我。」喬伊娜自然聽出了波特先生的言下之意,但她還是答應了詹姆的要求,她想看看波特先生是否如想像中那麼厚臉皮。

  「小天狼星,你和伊萬斯小姐一起做裁判」詹姆回頭招呼了一下喬伊娜,「我們以塔樓為界,誰先到塔樓,誰就獲勝,你認為怎麼樣?馬爾福小姐?」

  「沒有問題」喬伊娜握緊了掃帚,隨時准備出發。

  「一,二……」小天狼星的眼睛轉了一下,三字剛落下,詹姆已經騎著掃帚出發了。

  喬伊娜用力蹬了一下地面,迅速地趕了上去,長袍在她的身後呼啦呼啦地飄揚。

  喬伊娜將身子前傾,用雙手緊緊抓住掃帚,於是掃帚像標槍一樣向塔樓射去。詹姆無奈地發現他已經被甩在了後面,當然地面上的小天狼星和莉莉也發現了這件事。

  「力勁松懈」小天狼星悄悄抽出衣袖中的魔杖,估計著喬伊娜的位置,小聲地念出了這個魔咒。

  「嘭」魔咒准確地集中了天空中的身影,然而被擊中的人是詹姆。

  詹姆不願意輸給一個斯萊特林,於是猛地在拐彎處加速,並且成功地超過了喬伊娜,勝利近在咫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感覺全身無力,掃帚完全失去了控制,迅速向地面墜落。

  「不要!」小天狼星這時才發現他的魔咒擊中的是詹姆,他騎上掃帚試圖救下他,只是已經來不及了,詹姆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疼」詹姆感覺他的下半身似乎碎掉了,一陣陣的灼燒感從尾巴骨傳來。

  「這又是怎麼了?」霍琦夫人此時才發現了事故,她的吼聲差點震破同學們的耳膜。

  「教授,這只是個意外,我沒有控制住掃帚」詹姆看著霍琦夫人嚴厲的臉,撒謊道。

  詹姆估計自己傷的不輕,而且他猜測剛才那個魔咒一定是小天狼星放的,他不能讓小天狼星因為傷害他而退學。

  「你們幾個同學趕快把他送到醫務室」霍琦夫人自然不相信波特家族的孩子會掌握不了掃帚,只是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懶得繼續問下去。

  於是詹姆帶著鑽心的疼痛,在小天狼星三人的幫助下,漂浮著去了醫務室。

  「布萊克先生,趕快把波特先生放到床上。」龐弗雷夫人很不高興,這已經是波特這個月第五次進醫務室,這幫格蘭芬多就不能學學斯萊特林少出點么蛾子嗎?

  這些年來,越來越衝動的格蘭芬多和因為他們而受傷的其他學院學生,龐弗雷夫人感覺醫務室都需要請新的藥劑師了,光她一個人可沒辦法熬制那麼多的治療藥水。

  很快檢查完畢的龐弗雷夫人已經無心嘲諷了,詹姆的傷勢很重。如果單單是從半空跌落,憑借詹姆的飛行技巧,他最多是把腿骨摔斷。但是小天狼星在這之前用了一個力勁松懈,導致詹姆來了個平沙落雁式落地,他的整個骨盆都摔碎了。腹腔的內髒被碎掉的骨頭劃破,大出血讓詹姆還沒有到醫務室就已經陷入了昏迷。

  「龐弗雷夫人,詹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小天狼星十分迫切地問到,他第一次表現出內心的不安,詹姆斯是他最好的哥們。

  「波特先生目前的情況還不錯,過幾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以後他可能再也不能進行一些劇烈運動了。」

  「劇烈運動?」小天狼星的心劇烈顫抖起來,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只是個惡作劇!

  「任何有可能和別人劇烈碰撞的運動」龐弗雷夫人板著臉說,「並且由於神經的吻合太過困難,所以出院後,他的腿可能會有些跛。」

  「怎麼會這樣?」小天狼星抓狂地撓了撓黑色的頭發,他不敢相信詹姆醒過來以後,他該如何向他解釋。

  「龐弗雷夫人,我聽教授們說,您的醫術很高明,您能不能完全治好詹姆的傷?他深愛著魁地奇,如果不能做一個魁地奇選手,他會發瘋的!」盧平比他的伙伴冷靜許多,他知道詹姆的驕傲與熱愛,如果不能治好,他的一輩子都會被毀掉。

  「我很遺憾,魔法不是萬能的,不然聖芒戈就不會有去世的病人。」龐弗雷夫人搖了搖頭,她衷心地希望每一位病人都能夠恢復健康,可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強求的。

  「我知道了」盧平低下了頭。

  「謝謝您,龐弗雷夫人」彼得小聲地道了聲謝。

  「我想今晚你們可以陪他在這裡過夜。」龐弗雷夫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三個小巫師,只能丟給他們三床被子。

  「都怪我,如果我沒有丟那個魔咒,波特就不會毫無准備地從半空中掉落,都是我的錯」小天狼星歇斯底裡的嚎叫起來。

  「布萊克先生,如果你吵醒了波特先生和醫務室的其他病人,我就馬上把你扔出去。」龐弗雷夫人很明顯聽到了他的嘶吼,一臉不悅地說。

  「西裡斯,詹姆還需要休息」盧平拉了拉小天狼星的胳膊,示意他安靜下來。

  「哼」小天狼星環顧四周瞪了其他病人一眼,這才忍著怒氣坐在了陪護床。

  西裡斯,盧平,以及彼得,三人坐在陪護床上,沉默不語。同一個問題在他們的腦海中回蕩,詹姆醒來以後,他們該怎麼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第 13 章

  「波比,你的意思是,詹姆他的腿再也無法恢復了,是嗎?」鄧布利多的臉冷若寒霜,藍色的眼睛晦澀不明。

  「很遺憾,鄧布利多,但這是事實。」雖然龐弗雷討厭那個老是惹麻煩的小獅子,作為一名醫生,她希望每一位病人能夠康復,只是有些事並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毀滅總是比建造更容易。

  「我知道了,波比,辛苦你了。」鄧布利多鄭重地說到。

  「得了吧,你要是有心就再聘請一位藥劑師」龐弗雷女士白了白眼,「鄧布利多,也許你責任重大,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你是這個學校的校長,你該把目光多放在霍格沃茲。」

  「波比,我知道了,過段時間,我會額外聘請一位藥劑師來幫你」鄧布利多看了她一眼,隨意的說到。

  看著鄧布利多的神色,龐弗雷女士就知道鄧布利多的思維又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算了,她只是一位醫生,霍格沃茲的未來哪裡輪到她來操心。

  「鄧布利多校長,您找我?」第二天一早,莉莉就收到了鄧布利多的口信,要求她上午來校長辦公室一趟。

  「莉莉,你來了!請坐,要來塊糖果嗎?」鄧布利多露出和藹的微笑,伸手遞給了莉莉一塊蟑螂堆。

  「謝謝您」莉莉接過了糖果,酸酸的味道,感覺校長的口味還不錯。「不過,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孩子,別擔心,今天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面平和地問到。

  「昨天詹姆從掃帚上摔落時,我聽說你在現場?」

  「是的,校長。當時,波特先生和我的朋友喬伊娜在比賽,我和小天狼星是裁判,」莉莉如實地回答道。「波特先生怎麼樣了,昨天他似乎傷的很重?」

  「詹姆傷的不重,只需要在病床上休息幾天,你就可以在課堂上看到他了。」鄧布利多沉吟道,「你能為我詳細地說一說,事情發生的經過嗎?」

  「波特先生騎著掃帚剛剛超過喬伊娜的時候,突然從半空中墜落,而且當時他似乎完全無法控制掃帚」莉莉努力地回想昨天的情景。

  「對了,當時小天狼星似乎在念什麼咒語。」莉莉突然大聲地說道,「在詹姆墜落之前,小天狼星背著我竊竊私語,似乎是在念什麼咒語。」

  「你確定嗎?」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你要知道這已經近似於一項指控,控訴小天狼星蓄意傷害他的朋友。」

  「校長,我很確定,小天狼星確實發了一個咒語害得詹姆受傷。」莉莉堅定地說到,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校長,小天狼不是想要傷害詹姆,他是想要傷害喬伊娜,之前喬伊娜一直領先詹姆。如果當時詹姆沒有超過喬伊娜……」

  莉莉不敢再往下想那個結果,如果喬伊娜依舊領先……

  「校長,我希望您能夠嚴懲布萊克先生,他是在謀殺!」莉莉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憤怒地說。

  「莉莉,冷靜。」鄧布利多揮了揮手,示意莉莉冷靜下來,「你知道,男孩子們做事總是會忽略結果。相信我,如果小天狼星知道結果,他絕對不會做這個惡作劇,他是個好孩子。」

  「校長,您的意思是?」莉莉突然有些糊塗,鄧布利多校長喊自己過來的目的不是找到真相嗎?

  「莉莉,你相信小天狼星都有變好的潛質嗎?」

  「校長,很抱歉,我沒有在布萊克先生身上發現您說的這種潛質。」

  「那你願意給他一個改變的機會嗎?」鄧布利多低沉地說道。

  「你知道,詹姆和小天狼星是最好的兄弟,出了這種意外,小天狼星也很遺憾。我很生氣他的行為,但我不希望事情再發酵了,一切就到此為止吧。」鄧布利多長嘆了一口氣。

  「所以您希望我保密?」莉莉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這是我的一個小小的請求」

  「波特先生也同意了嗎?」莉莉試探著問到。

  「詹姆會同意這個決定的。」鄧布利多的右眼眨了一下。

  莉莉抬起來重新打量了對面這個曾經她最尊敬的校長,難道以前那個慈祥的老人其實只是一個假像?

  「我需要布萊克先生向喬伊娜道歉」莉莉突然平靜了,「雖然最後受傷的是波特先生,但是他最初的目標是喬,我希望布萊克先生能拿出格蘭芬多的擔當。」

  「相信我,莉莉,他會的。」鄧布利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捋了捋胡須。

  「要再來吃塊糖果嗎?」鄧布利多再次給莉莉遞了一把糖果。

  「不好意思,我反胃」莉莉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間屋子,這間屋子裡的空氣令她窒息。

  看著莉莉的決然背影,鄧布利多挺直的背陡然塌了下來,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空白的相片框,無意識的摩挲。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呢?」空蕩蕩的校長辦公室,出了畫像,只有孤獨落寞的聲音在回蕩。

  「莉莉,告訴我是不是鄧布利多欺負你了,姐幫你找回場子。」喬伊娜摟過從校長辦公室回來的莉莉,假裝惡狠狠地說道。

  「什麼時候,你從我的姐妹變成了我的姐姐?」莉莉白了喬伊娜一眼,「還有,你猜到鄧布利多找我的原因了?」

  「昨天詹姆出了意外,今天你就被鄧布利多叫到校長辦公室,我要是猜不到原因,可就成傻子了。」喬伊娜避重就輕地回到。「再說你的臉上就差寫上我很生氣三個字了。」

  「莉莉,鄧布利多校長是不是讓你隱瞞波特先生墜落的原因?」阿芙拉坐在椅子上若無其事的問到。

  「看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已經背著我討論過這件事?」莉莉有氣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我們兩個又不是格蘭芬多,對那位偉大的鄧布利多也沒有崇拜,猜到他會做什麼,很難嗎?」阿芙拉端來了一盤點心。

  「快點吃吧,這可是喬一早上特意去廚房為你做的。」阿芙拉捏了一下莉莉的臉頰,調笑著說道。

  「嗯,好吃……喬,我愛死你了。」莉莉嘴裡塞著面包,還不忘記誇獎喬伊娜。

  「叭」就獎勵我一個吻吧,喬伊娜笑著親了一下莉莉的臉頰,隨後笑著跑開了。

  看著莉莉紅撲撲的臉頰,喬伊娜笑的更加肆無忌憚,整個人攤在沙發上。幸虧是在有求必應屋裡,不然喬伊娜的淑女形像早就崩掉了。

  「哼,就知道欺負我,虧我還幫你找場子」莉莉氣地鼓起了臉頰,活像個小河豚。

  「好了好了,你看莉莉這不好了嗎?」看著重新開心起來的莉莉,喬伊娜和阿芙拉都松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畢竟是莉莉的偶像,她們也不好直接說鄧布利多的壞話,還好莉莉自己想清楚了。

  「對了,喬伊娜,西弗呢?」莉莉此時才意識到西弗勒斯今天似乎沒有到場。

  「他吃早餐的時候說有點事,上午就不過來了。」喬伊娜隨口說到,「怎麼一早上沒見到西弗,你就想他了?」

  喬伊娜的眼神裡充滿了打趣的意味,看得莉莉的臉漸漸紅了。

  「喬,我們才一年級!」莉莉白了喬伊娜一眼,「我只是在關心我們的朋友。」

  「哦,你不是不喜歡西弗,只是我們還小。」喬伊娜的話還沒說完,莉莉已經放下了點心,追著喬伊娜滿屋子跑。

  
懦夫

  裡德爾教授邀請西弗勒斯成為他的伙伴,並向他描述內心的抱負,西弗勒斯被裡德爾教授的心願感動,決心追隨他。

  盥洗室裡,西弗勒斯認真地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那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花了西弗勒斯大半打理的功夫。平時因為熬制魔藥,他的頭發總是油膩膩的,莉莉三人還經常拿這件事說他,可西弗勒斯總是習慣來一發清潔一新。

  今天他要見的人是裡德爾教授,巫師界鼎鼎大名的黑暗公爵。預言的事暫且放在一邊,面對一位領袖,他必須要給予適當的尊重。

  「您好,教授,早上好。」西弗勒斯站在了裡德爾教授面前,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不要拘束,西弗勒斯,請坐」裡德爾教授揮手示意西弗勒斯坐下,「我很高興你能來找我。」

  「教授,我的魔法史論文已經按時交了。」西弗勒斯坐在沙發上微微打量著裡德爾教授。難道是為了預言的事?西弗勒斯腹誹道。

  「我已經讀過你的論文,一個O毫不過譽,但是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

  「自從那個預言出現,很多人都在注意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裡德爾教授停頓了一下,「再明確一點地說,他們都在觀望,看我會怎麼處理你這個小麻煩。」

  「那麼,您是想要告訴我,您的決定嗎?」西弗勒斯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似乎裡德爾接下來要說的決定與他毫無關系。

  早在來霍格沃茲之前,西弗勒斯已經見過裡德爾教授。一位優雅的紳士,這正是西弗勒斯對裡德爾教授的第一印像。也許是受到第一印像的影響,西弗勒斯並不擔心裡德爾教授會選擇殺了他。

  「我的一些部下告訴我,我應該殺了你」裡德爾教授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眼睛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西弗勒斯幾眼,「畢竟,把敵人扼殺在搖籃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您也是這樣想的嗎?」西弗勒斯不相信裡德爾教授最終選擇了這個方案,如果是那樣,裡德爾教授就沒必要喊自己來他的辦公室。他甚至不需要動手,只要一個暗示,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就會把事情做得很漂亮。

  「當然,我不會選擇這個無聊的方案。」

  「殺人是一件沒技術含量的事,如果殺人能解決所有問題,恐怕我早就給鄧布利多一記阿瓦達索命」裡德爾教授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話語裡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如果沒有所謂的預言」裡德爾教授問道,「比如畢業後從事什麼工作?」

  「很抱歉教授,我沒有具體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我對魔藥很感興趣,也許將來會做一名藥劑師。」西弗勒斯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其實西弗勒斯說謊了,他想過自己的未來。他想成為一名魔藥大師,在魔藥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他想有一個家庭,一個溫馨而又美好的家;他還希望能永遠和莉莉她們做朋友,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信任,關心。可是每一次回想起蜘蛛尾巷19號,他所有關於未來的夢都破滅了。他真的配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嗎?

  「每一位斯萊特林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無論對錯。」裡德爾教授低聲說道,他似乎回想起過去的某些記憶。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想要所有人都怕我,因為只有他們害怕我,我才不會被他們欺負。」

  「在霍格沃茲,我想要所有的成績都是O,因為所有的教授都喜歡成績優秀的學生。」

  「從霍格沃茲畢業後,我想要的是強大的實力,因為擁有實力後,我才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可是兜兜轉轉過了四十年,我才發現我的夢想其實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只是後來我漸漸把它忘了。」裡德爾教授自嘲地笑了笑。

  「那個時候,我希望這世界上能有一片淨土,所有人都能不再持有傲慢與偏見。不需要什麼所謂的英雄,所有人就可以在這片土地上幸福的生活。」

  西弗勒斯看著裡德爾教授的眼睛沉默了,即使他只有十一歲,他也知道這是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可是他沒法去嘲笑這個夢想,曾經某個瞬間,他也期盼有人能給他溫暖。

  至少現在他是溫暖的,不是嗎?他有莉莉,喬伊娜,還有阿芙拉三個朋友。他的嘴角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可馬上他又覺得這似乎不太合適。

  「想笑就笑出來,沒有什麼大不了」裡德爾教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人總要有理想,萬一實現了呢?」

  「我很慶幸我們有魔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裡德爾教授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

  「這意味著只要我們擁有強大的實力,我們就不會被平庸的多數人左右意志。我們可以憑借個體的實力讓我們的夢想變成現實,即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在裡德爾教授的刻意引導下,西弗勒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魔力足夠的強大,他是否也能實現夢想?甚至更進一步,用強大的力量抹去世人的傲慢與偏見?

  西弗勒斯的內心有些激動,可是本能地,他又有了一個疑問。

  「鄧布利多校長已經是最偉大的白巫師了,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這樣去做呢?」西弗勒斯的疑問脫口而出,他盯著裡德爾教授黑色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

  「你知道為什麼很多人會相信宿命論嗎?」裡德爾教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西弗勒斯,反問了一個問題。

  「因為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懦夫,只要命運隨意的戲弄他兩下,他就會崩潰,發狂,然後他會仇恨這個世界,最終自暴自棄。」

  「他們輕而易舉地放棄了自主的意志,順從於命運的安排,並且宣稱這是最好的辦法。」

  「想想看,當你在烏煙瘴氣的蜘蛛尾巷被人罵作小怪物的時候,波特先生還在戈德裡克山谷裡享受父母的寵愛?你要做什麼?放棄你未來的生活,永遠待在蜘蛛尾巷,活成一堆爛泥?」

  西弗勒斯輕哼了一聲,他永遠都不會選擇去做一個懦夫。他不會自甘墮落,他要變強,強到任何人都無法輕視他。

  「你在不屑?很好,斯萊特林人就應該有這一份高傲!」裡德爾教授欣賞地鼓了鼓掌。

  「可惜我們的校長似乎失去了這一份高傲,或許連格蘭芬多的勇氣都丟掉了,自從他的妹妹……」裡德爾教授突然停下了,似乎他也不想再提到鄧布利多的私事。

  「可是,就算不對命運低頭又能如何?打不死的螻蟻終歸是螻蟻,與其清醒地痛苦,不如在迷茫中快樂。你說這對嗎?」裡德爾教授迅速地改變了話題的方向。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還太年輕。他可以堅持不向命運低頭,但他不知道,這是正確的,還是在徒增傷悲。

  「我說這是借口!是懦夫們逃避痛苦的謊言!他們在畏懼!」裡德爾教授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我敬佩倒在半路上的英雄,可他們在山腳下,在命運為他們安排的起點處就已經在嘆息自己的無能為力!懦夫!」

  「你知道我剛進入霍格沃茲時的欣喜嗎?從我知道霍格沃茲起,我就知道它將成為我變強的墊腳石。當我在□□區閱讀千百年來霍格沃茲的前輩們留下來的圖書時,我的內心萬分鼓舞。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些前輩們把他們的智慧留下,贈予每一位願意與命運為敵的小巫師。」

  「可是那幫懦夫們是怎麼做的?他們不僅懶惰還膽小!他們不願意也不敢花時間去學習研究這些寶藏。前輩們慷慨的贈予被他們束之高閣,在無盡的時間裡被灰塵掩蓋!」

  「他們說那些是黑魔法,可是我卻從他們眼中看見了畏懼。對於惡心的東西,人們會厭惡但絕不會畏懼,他們的畏懼告訴我,這些黑魔法裡藏著巨大的力量。」

  「我想要一片淨土,一片命運不再囂張的烏托邦,在這個烏托邦裡,傲慢與偏見不再主宰人的意志,巫師們將用他們的自主意志對抗命運,尋找希望。」

  「既然那幫懦弱的家伙對命運低頭,不敢挑戰權威,不敢挑戰常識,不敢去告訴這個世界他們真正的意志,那我就自己來。我要用實力告訴所有人,命運是可以被打敗的。」裡德爾教授的目光投往遠方,似乎那裡真有一位強大的對手在等待著他。

  「我希望你能加入沃爾普及斯騎士團與我並肩作戰。」裡德爾教授仰頭看向西弗勒斯,「既然世人害怕命運的力量,我就用這股力量消滅他們對命運的恐懼。」

  西弗勒斯的臉上露出一絲心動,如果,黑暗公爵真的是一位敢於和命運一較高下的英雄,他有什麼理由不去追隨這樣一個勇敢的人?

  西弗勒斯伸出手想要親吻裡德爾教授的手背,然而裡德爾教授卻把他的手收了回去。

  「我想要的是共同戰鬥的伙伴,而不是聽從指揮的部下,你願意做我的伙伴嗎?」裡德爾教授再次伸出了手,低頭望向西弗勒斯。

  「我願意!」西弗勒斯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裡德爾教授的手。

  
掙扎

  「水,水……」清晨,詹姆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醒來,喉嚨的干澀讓他忍不住伸長手去抓取床頭櫃上的水杯,然而下半身骨盆斷裂的疼痛卻讓他動彈不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著,想要抓住水杯。

  「詹姆,你醒了?等一下,你先別動。」瘦削的盧平睡在陪護床,詹姆的的聲音把他驚醒了,他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迅速地從陪護床上爬起來,「水來了,詹姆,你慢點喝。」

  盧平看著一臉痛苦的詹姆,心底泛起一絲自責,他就不應該為了不被詹姆和西裡斯反感,而縱容他們肆意亂為。

  渴極了的詹姆迫不及待地從盧平的手中接過了杯子,他像是一個遇見了綠洲的沙漠旅人,拼命地汲取每一滴水。直到喝完了一大杯水,詹姆才覺得快要冒煙的嗓子舒服了許多。

  「西裡斯和彼得呢?」詹姆環顧四周,他最後的意識是在來醫療室的路上,西裡斯告訴他馬上就到醫務室了,讓他不要睡過去。

  現在身體的疼痛還在告訴他,昨天的意外並不是一個幻覺。昨天,盧平,小天狼星和彼得陪著他來的醫務室,可是詹姆看了病房一圈,他還是沒有見到小天狼星和彼得。

  他有些奇怪,如果說是彼得那個膽小鬼逃走也就算了,西裡斯怎麼會忍心讓萊姆斯一個人陪著他。

  「他……」盧平猶豫了,小天狼星昨晚確實和他一起守到後半夜,可是最後小天狼星還是離開了。小天狼星沒有辦法面對因為自己受傷的詹姆,他害怕在早上醒來的時候見到詹姆一無所知的臉。

  至於彼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在得知詹姆永遠也無法參加魁地奇比賽以後,他就想著要跑回宿舍,彼得不敢面對憤怒的詹姆。要不是小天狼星也有心事,彼得早就被小天狼星收拾了。昨晚小天狼星離開了以後,盧平就讓彼得也回去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彼得那個膽小鬼肯定是怕被我罵,唉,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被分到格蘭芬多的。」詹姆瞥了一眼盧平,自顧自地說道,渾身上下疼痛的感覺讓他不得不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

  「西裡斯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小意外嘛,我難道還會怪他?之前每次因為他被教授懲罰,我哪次責怪過他?」詹姆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詹姆的右拳用力的擊了一下左掌,過度的用力牽拉了腹部的肌肉,讓他不自覺地呲牙咧嘴。等他這次傷好了,他一定要讓西裡斯道歉,不然他一定不會原諒他。

  「萊姆斯,龐弗雷夫人說我還要過幾天才能好?」詹姆看了一眼神不守舍的室友,迫切地問道。

  他雖然不在意全身劇烈的疼痛,可是整天待在病床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寧願去和巨怪打一架,也不想躲在病床上浪費時間。

  「詹姆……」聽見詹姆提到他的病情,盧平全身的肌肉都變得僵硬。他從神游回過神來,拼命地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可惜最後只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詹姆,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一定要冷靜!」盧平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詹姆總會知道真相的,不是嗎?

  「萊姆斯,快點說吧,別吞吞吐吐地像一個愚蠢的赫奇帕奇。我可是勇敢的格蘭芬多,這世界上難道有什麼能難倒我?」詹姆笑呵呵地應了下來。看萊姆斯緊張兮兮的樣子,什麼時候,萊姆斯變得像個赫奇帕奇了?

  「龐弗雷夫人說再過幾天你就可以離開病床了」盧平停頓了一下,抬眼正好瞧見詹姆喜悅的目光。

  「太好了,我絕對不能想像我在病床上躺半個月的景像。」

  「但是,因為這次的意外,你以後可能永遠都不能參加魁地奇比賽了。」盧平猶豫了片刻還是自顧自地說了出來,詹姆能夠接受這個結果嗎?

  仍在慶幸不用在病床上躺半個月的詹姆神色大變,他的臉色先是變得蒼白,隨後瞬間變得鐵青,最後再次變得蒼白。

  「不可能!萊姆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詹姆下意識地攥緊了盧平的胳膊,渾身顫抖的盯著盧平的眼睛,直到盧平無奈地點了點頭,他才失望地跌坐在病床上。

  「詹姆……」盧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波特,他想告訴詹姆這一切都是他開的一個玩笑,可惜並不是的,詹姆再也不能參加魁地奇比賽了。

  「出去」詹姆聲音低沉的說到,如果不是盧平就在詹姆的身邊,他甚至聽不到詹姆說話的聲音。

  「詹姆,我……」盧平想要解釋,然而詹姆只回了他一個憤恨的眼神。

  「我說過了,讓你滾出去!」詹姆瞪了盧平一眼,憤恨的聲音充斥了整個醫務室。

  「嘭」盧平心裡萬分痛苦,他試圖抱住詹姆。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這樣做,杯子已經砸在他的腳下,留下滿地的碎片。

  「詹姆,我馬上出去,你先休息,好嗎?」盧平決定讓詹姆冷靜一下。詹姆一直都很勇敢,這次也不例外,他相信詹姆一定能夠挺過來。

  「滾」詹姆憤怒地把枕頭扔在了地上,衝著盧平大吼大叫,直到盧平的背影從病房裡消失。

  他並不生盧平的氣,只是他無法失魂落魄地面對朋友。他渴望萊姆斯的擁抱,然而高傲與自尊讓他不願意在萊姆斯面前痛哭流涕。

  詹姆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從小他就是勇敢的格蘭芬多,他才不會像個女孩子那樣,淚流滿面。然而當淚水再一次從他的眼眶裡湧出時,詹姆只是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格蘭芬多的小巫師也依舊還是巫師,他會有快樂的時候,也會有悲傷的瞬間,只要不是瘋子和傻子,任何巫師都會有他的喜悅和悲傷。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認為自己不應該有悲傷,所有的巫師都應該像格蘭芬多一樣勇敢的呢?

  從小到大,詹姆一直認為自己很幸福。父母的寵愛,朋友的擁護,周圍人的誇獎,這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是一個特別的男孩。只要是他想要的,父母從未讓他失望。而他也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從小他就展現出優秀的魁地奇天賦。

  他曾經想過,有一天他會像魁地奇明星巴薩羅姆那樣,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他會吻著最美麗的女巫出席各種宴會,慶祝他的成功。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再也沒辦法參加魁地奇比賽,也沒有辦法成為眾人中最帥氣的男孩。

  「憑什麼?憑什麼要這樣對我……」淚水再一次從詹姆的臉頰上落下,他拼命地想要吼出聲,可是最後只剩下無聲的哽咽。

  「詹姆一定會是個勇敢的格蘭芬多。」父母的話再一次從耳邊響起,可是詹姆卻只能抱緊胸口的被子無聲地哽咽。

  父母也不會再愛他了吧,「那些懦弱,肮髒,膽小,黑暗的家伙不值得同情,他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不要被那些命運悲慘的家伙迷惑,他們殘缺的性格注定了他們要受到懲罰。」

  「他們的身上滿是缺點,所以他們被傷害是活該!」

  「爸爸,媽媽」詹姆低聲地說著夢話,迷茫與彷徨在夢境裡全都消失了,他騎著掃帚在魁地奇比賽裡為格蘭芬多贏得了勝利,歡呼與掌聲屬於他,榮耀與勝利也屬於他,他依舊是格蘭芬多勇敢的小獅子。

  
禮物

  波特先生的傷對劫道四人組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波特沉溺於夢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受這個結果;小天狼星內心羞愧,不敢去看望波特;盧平夾在兩人中間備受煎熬,卻又什麼都做不了;也只有彼得這個劫道四人組中的蟲尾巴,才有興致在早晨去餐廳吃飯。

  餐廳的小巫師們暗暗對彼得指指點點,昨天波特被送到醫務室時,醫務室裡有不少人。大概是小天狼星嚷嚷的功勞,所有人都知道了波特的傷。狂妄自大的詹姆·波特被自己的兄弟西裡斯·布萊克害得再也不能參加魁地奇比賽,雖然不能說大快人心,但總算安慰了一些隱形人。

  多虧了小天狼星,一向不喜歡八卦的西弗勒斯也知道了這件事,尤其是正義感十足的莉莉,一直在他耳邊抱怨鄧布利多的不公平。如果不是喬伊娜說,波特和小天狼星已經受到了最好的懲罰,西弗勒斯確定莉莉會向學校董事會舉報。

  「愚蠢的巨怪,自作自受」西弗勒斯才不在意劫道四人組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隨口回了莉莉一句,然後抓緊功夫把面前的飯吃完。西弗勒斯覺得吃飯也是一種對時間的浪費,他決定以後有時間一定要發明可以代替食物的營養藥劑,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懶人是世界創新的第一生產力。

  自從把目光投到整個巫師界,西弗勒斯也不再滿足於改進魔咒。

  在巫師界,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阿瓦達索命更方便的攻擊魔咒,當然如果不想殺人,除你武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於那些搗蛋的小惡咒,西弗勒斯是真的沒時間去發明了。

  想要做點事,沒錢是萬萬不行的,而巫師世界除了晦澀難懂的煉金術,恐怕沒有比魔藥更賺錢的買賣。當然魔法部的那群人也許有不同意見,只要有純血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繼承人,他們就可以用完全合法的方式獲得這個家族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積累下來的財富,普林斯家族也在魔法部的目標範圍內。

  自從艾琳放棄巫師身份嫁給一個麻瓜,普林斯莊園一直在等待著繼承人的歸來。血濃於水,老普林斯雖然失望女兒的自甘墮落,但在死前還是保留了艾琳的繼承權,也許是期盼女兒能回心轉意,又或許是為了給淘氣的小棉襖一條退路。

  西弗勒斯在加入沃爾普及斯騎士團的當天,裡德爾教授就用他的影響力幫西弗勒斯拿回了普林斯莊園的鑰匙,當然一些在普林斯家族名下,實際上由魔法部管理的生意可能還需要過很久才會回到主人的名下。

  西弗勒斯對這個結果並不遺憾,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守財奴,只有在渴望得到親情,友情的時候,他才會幼稚地以為財富與地位能換回他想要的。

  他最近在研究美容魔藥,不單單是因為這種魔藥在馬爾福家的商店賣的最好,更重要的是,聖誕節快到了。這個聖誕節他將要回去一趟,在這之前他要把給朋友們的禮物准備好。西弗勒斯改進版美容魔藥,青春期女孩再也不用擔心長痘痘的問題。

  這還是西弗勒斯不經意間發現的,在有求必應屋嬉戲的時候,阿芙拉看著鏡子裡的痘痘愁眉苦臉,所以西弗勒斯猜測阿芙拉也許需要一些改進版的美容藥劑。莉莉的禮物也是一瓶魔藥,只不過不是美容魔藥而是增高魔藥。當然這種魔藥不是增齡魔藥那種只有幾天有效期的特殊魔藥,它會在一個月的時間裡,通過激發服用者潛力的方式慢慢地提高服用者的身高。

  西弗勒斯四人中,西弗勒斯最高,喬伊娜比西弗勒斯低一個頭,阿芙拉又比喬伊娜低了半個頭,而莉莉在四人中是最矮的。所以自從在火車上遇見,莉莉常在嘴邊抱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高一點。

  喬伊娜的禮物則是一本魔咒大全,喬伊娜常常抱怨魔藥的味道怪怪的,可是西弗勒斯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改良魔藥的味道,喬伊娜又最喜歡魔咒,於是西弗勒斯就在□□區為喬伊娜抄了這本書。

  至於花孔雀盧修斯?西弗勒斯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厚臉皮的家伙竟然指名要兩套女士美容魔藥,這世界上竟然有人上門要禮物?臭不要臉。不過話說回來,西弗勒斯覺得盧修斯對納西莎學姐倒是挺好的,以後他……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他還小,不能學那只花孔雀早戀,只是不經意間他的心頭似乎浮現出某個身影。

  醫務室

  詹姆再一次從夢境中醒來已經是中午,小天狼星,彼得,甚至是盧平都不在床邊。他一邊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在兄弟們面前丟臉;可是轉過頭,他又抿起了嘴,今天早上他是不是吼盧平太凶了?

  詹姆承認自己做的是有點過分了,他不應該吼一個關心自己的兄弟。可是那時候他真的忍不住,他怕如果再不趕走盧平,他會哭出來。

  「好香」詹姆突然聞到一陣香氣,一盤午餐正放在他的床頭桌上,哼,不是盧平端來的就是西裡斯,他才不要吃。

  詹姆偏過頭努力不去看那盤午餐,尤其是盤子裡的一個大雞腿,可惜,天不隨人願,濃郁的香氣圍著詹姆打轉,他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咕咕」肚子傳來的聲音打消了詹姆所有的顧慮,他端過了盤子,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雞腿以及其他食物。

  醫務室外,盧平看著詹姆的舉動終於放心了,他真怕詹姆因為傷情一蹶不振。

  「西裡斯,你真的不打算進去看看詹姆嗎?他需要你。」盧平中午過來看望詹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偷偷給詹姆送飯的小天狼星,兩人一直站在窗外看詹姆抱怨。

  「不,他現在不會想見我」小天狼星冷漠地說到。「他現在恨死我了」

  「西裡斯,你不能總按照自己的想法猜測別人的心思,詹姆不會恨你,那只是個意外。」

  「萊姆斯,我不會自己騙自己」

  西裡斯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盧平的視野,醫務室外只剩下盧平一個人,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劫道四人組難道就這麼散了嗎?

  「絕對不會」盧平握緊了拳頭,鄭重地回答自己,即使是死亡,劫道四人組也要在一起。

  
以愛之名

  聖誕節的早晨,霍格沃茲比往常冷清了幾分,絕大多數的小巫師都在這一天回家陪家人度過整個聖誕節,西弗勒斯四人也不例外。尤其是西弗勒斯,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

  「莉莉」喬伊娜在莉莉迷惑地小眼神中遞給她一個用棕色絲帶扎好的禮盒,「這份是我為佩妮准備的,祝她聖誕節快樂。」

  「謝謝你,喬」聽到喬伊娜的話,莉莉感激地抱住了喬伊娜,她很高興喬沒有像西弗一樣把佩妮當做不相干的麻瓜。

  到霍格沃茲後,莉莉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除了每周按時向伊萬斯夫婦講述霍格沃茲裡發生的事,她不再像在家的時候那樣依賴佩妮。她不是不知道和佩妮之間的矛盾,但無力解決的莉莉只能用巫師生活來掩蓋姐妹間的不如意。

  「佩妮是你的姐姐,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下次去你家拜訪的時候,你能幫我們介紹一下」喬伊娜眨了眨眼,看起來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

  「嗯,佩妮一定會喜歡喬的」莉莉笑著眯起兩個眼睛,露出一對虎牙,活像一只可愛的波斯貓。

  事實上,喬伊娜對佩妮確實很感興趣,她知道莉莉與佩妮之間的不愉快,更知道這份不愉快甚至延續到了哈利身上。也許像西弗說的那樣,佩妮嫉妒莉莉的巫師天賦,但誰敢說自己一輩子沒有嫉妒過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朋友?

  有些人對旁人說的話無比敏感,喬伊娜更加在意的卻是一個人的行為。有些人自詡正直,卻眼睜睜地看著不義的事發生;有人自詡善良,卻毫無同情心地看著罪行的實施,有些人自詡勇敢,卻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傷害一個無辜者。不經過思考的勇敢是虛假的,不經過磨難的舍棄是輕佻的,逃避現實的明哲是卑怯的。

  從佩妮無比討厭巫師,卻還是把哈利養大的做法,喬伊娜相信佩妮愛著莉莉的,即使是她厭惡魔法與詹姆·波特。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愛憎分明?因愛生恨的人多,為愛放下仇恨的也不少。既然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為什麼要坐視莉莉和佩妮逐漸走向決裂?她走的又不是重生復仇文的路線。

  當然這並不是說,喬伊娜認為佩妮的做法是對的,無論什麼理由都不應該成為虐待孩子的借口。只是這就是喬伊娜的生活態度,她希望能夠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去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狂妄地認為自己就是真理,自己可以決定眾生的未來。

  就像喬伊娜本可以憑借馬爾福家的影響力好好地替西弗勒斯修理劫道四人組一番,可那和劫道四人組又有什麼區別?說到底波特四人現在也不過是四個熊孩子,孩子在學校闖了禍,怪誰?

  有時候喬伊娜甚至會可憐四個熊孩子,一無所知卻又自以為是。霍格沃茲教會了他們如何使用刀,卻沒有告訴過他們,善用刀劍者必死於刀劍之下。

  佩妮也是一樣,自己無用的嫉妒,父母的偏愛再加上莉莉有意的忽視,嫌隙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喬伊娜希望能夠打破這個厄運,至少讓兩姐妹不要再互相厭惡。

  當然,她准備的禮物也不是很珍貴,畢竟只是一次簡單地示好。一支可以自動書寫的鵝毛筆,一瓶美容藥劑,外加一本簡略版的巫師日常生活。

  喬伊娜知道佩妮對巫師世界的好奇,也不像西弗勒斯那樣認為麻瓜無法融入巫師界的生活,既然費爾奇那樣的啞炮可以在巫師界生活,魔法就只是巫師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佩妮對巫師界的抵觸源於她對巫師生活的不了解,如果有一位合適的引路人,很容易把佩妮發展為麻瓜與巫師間溝通的使者。可惜她認識的兩位巫師,只有討厭麻瓜的西弗勒斯對巫師界有真正的了解。對於真正想要了解巫師世界的佩妮來說,這顯然是不夠的。為了莉莉與佩妮的姐妹情,喬伊娜決定做這個引路人。

  「西弗,你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阿芙拉先前沒有加入莉莉和喬伊娜的談話,安靜地讀著魔咒大全,偶然間抬起頭卻發現西弗勒斯正呆呆地看向窗外。

  「西弗,你還好嗎?」莉莉也意識到了西弗有些不太對勁,西弗勒斯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發呆,今天可是聖誕節呀?難道是因為西弗不想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莉莉忽然想起,有一次她跑去找西弗時撞見的那個醉醺醺地男人。雖然她很快就被西弗拉走了,但聰明的莉莉還是猜出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伊萬斯先生除了結婚紀念日從不喝酒,從小到大,莉莉也沒見到過父親喝醉酒的模樣。在莉莉心裡,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酒鬼和怪物沒有什麼區別,可是西弗勒斯卻必須要和這個怪物一起生活,因為他是西弗的爸爸。

  「西弗,你如果不想回家可以來我家,爸爸媽媽都很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伊萬斯夫妻倆都很隨和,他們比莉莉更清楚西弗勒斯家的具體情況,但從沒有阻止過莉莉與西弗勒斯做朋友,相反伊萬斯夫人常常會做一些小點心讓莉莉帶給西弗勒斯,也曾經讓莉莉邀請西弗勒斯上門做客。

  「西弗,我哥哥也很歡迎你來馬爾福莊園做客」經過莉莉的提醒,喬伊娜也想起了西弗勒斯那個酒鬼老爸。

  阿芙拉看著西弗勒斯欲言又止,她低下頭假裝看書,卻連半個字都沒有看入心裡。

  「不用了」西弗勒斯冷淡地回道,絲毫沒有掩飾內心的煩躁。

  那個決定已經下了很久,但事到臨頭他的心中卻又產生了一絲的彷徨。他可以去威脅艾琳,也不在乎艾琳會因此而記恨他,但為什麼他的心底竟然還對托比亞抱有一絲的幻想。

  他清楚地記得托比亞第一次喝醉的模樣,那是他第一次魔力暴動的時候。當時的托比亞剛剛丟了工作,徒勞地在外面跑了一天後,恰好撞上了處在魔力暴動中的西弗勒斯。

  「巫師」托比亞一腳踩空,跌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指著西弗勒斯的方向。

  那時候的西弗勒斯還不知道什麼是巫師,他被魔力暴動嚇到了,只想著要托比亞的安慰。西弗勒斯小跑著往托比亞的懷抱裡撲去,然而托比亞卻帶著驚慌失措的神色跑出了家,仿佛身後的那個男孩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怪物。那一天,西弗勒斯終於知道巫師和麻瓜原來是不一樣的。

  晚上,西弗第一次見到了喝醉的托比亞,臭烘烘地氣味,丹紅的臉頰,仿佛是一個從地獄裡逃出的惡鬼。

  「西弗,我相信你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的,但是如果需要你可以讓克拉克帶消息給我」喬伊娜輕輕錘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肩膀。

  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她知道西弗勒斯的倔脾氣,也不強求西弗勒斯向她解釋,只希望西弗勒斯能夠發揮一下斯萊特林精明的特點,不要再受傷。

  「說的沒錯,西弗,如果有事我也會幫你的」莉莉不愧是女騎士,揮著拳頭認真的說到。可惜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喬伊娜忍不住捂了一下臉,這下西弗勒斯能向她們求助才怪。

  「克拉克被我留在學校了,不過你們放心,只是一點小事。」克拉克是盧修斯送給西弗勒斯的夜梟,據說盧修斯特意選了呆萌地一小只,讓西弗勒斯嫌棄了半天,最後無奈地收下。

  喬伊娜很高興西弗能夠多解釋一句,但是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學生陸陸續續地離開,霍格沃茲變得越來越冷清,本該和其他學生一起坐著火車回家的波特,最終選擇留在了霍格沃茲。雖然他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光瞧著詹姆的背影,甚至沒有人能看出一絲受傷的痕跡,可是詹姆還是選擇留在了學校。

  他沒有寫信回家告訴父母他受傷的事,甚至連半個字都不敢提起。他知道父母對他的期待和盼望,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感到沉重,他簡直不敢想像,父母得知他的腿廢掉後失望的神色。

  拖著沉重地身子,詹姆在冷清的霍格沃茲校園內無意識地游蕩,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用刀細細地切割他的小腿,然而更讓他痛苦的是他的心,他的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怨恨。

  他不希望去恨自己的兄弟,可是他的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重復,這一切都是小天狼星的錯,如果不是他,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他知道這份怨恨是不對的,小天狼星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況且他們一直以來不都是這麼玩的嗎?這次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都只是一個玩笑。

  詹姆憤憤地踹了身旁的一顆龍杉,撕裂般的疼痛無法掩蓋內心的矛盾,他終究是怨上了小天狼星,即使他知道這並不全是小天狼星的錯。

  
無人在意的幾件小事

  無數個瞬間,西弗勒斯的心裡湧起強烈的衝動要他把所有的痛苦都說出來,可是發泄了之後呢?人是情感動物,他相信莉莉,喬伊娜,阿芙拉會抱住他的肩膀,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並給他最大的幫助。可是生活不是童話,過去的十一年告訴他,她們對他的生活無能為力。

  他知道他應該告訴她們,從四歲起,他的親生父親開始對他拳打腳踢,只因為他是個會魔法的怪物;他的母親為了卑微的愛情,對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縱容著托比亞對她和他一次次的傷害,以期待托比亞能回心轉意;他做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為了制止也許根本都不會發生的未來下定決心去傷害,甚至是殺死自己的父親?

  就這樣吧,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去做,那樣他們還會是朋友,更溫暖的懷抱,他不配擁有。煩躁,興奮,恐懼,復雜的情緒調制成一杯苦酒,澆灌在西弗勒斯的心頭。除了偶爾肩頭不由自主地顫抖,他的臉上沒有浮現一絲絲的情感,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事只是飯後的洗手,自然,輕松。

  「爸爸」下了列車,莉莉遠遠地就看到了伊萬斯先生,身後的行李也不管了,直接跑向了伊萬斯先生。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從喬伊娜的手中接過了莉莉的行李,慢慢地趕了上去,反正艾琳也不會來接他,不是嗎?

  「西弗,」喬伊娜輕輕地拍了西弗勒斯的肩膀,「有事不要忘了給我寫信。」

  西弗勒斯心頭一暖,嘴角微微翹起,向前走的腳步卻沒有停下,「知道了。」他的的聲音小的可憐,也不知道喬伊娜是否能聽見。

  「西弗,這邊」莉莉在伊萬斯先生的懷裡依偎了許久,這才想起來身後的西弗勒斯和他手裡的行李。

  「你呀,就是欺負西弗勒斯老實。」伊萬斯先生敲了敲莉莉的頭,笑著望向迎面走過來的西弗勒斯。

  伊萬斯先生很喜歡西弗勒斯,這個男孩眼裡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傲氣和這個年紀的孩子少有的謙遜,即使是出生在蜘蛛尾巷,伊萬斯先生也敢肯定他將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

  「伊萬斯先生,您好。」西弗勒斯還不知道他在伊萬斯先生心目中有這麼高的評價,他謹慎地打了聲招呼,順便把莉莉的行李遞給了伊萬斯先生。

  「西弗勒斯,要不要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去?」伊萬斯先生把莉莉的行李搬到了車上,自然而然地問到。

  伊萬斯先生見過西弗勒斯那對父母,托比亞·斯內普,一個醉鬼加暴徒,謝天謝地,西弗勒斯沒有學著他一起墮落,他猜測這一定是因為西弗勒斯繼承了斯內普夫人的血統。斯內普夫人看起來是個勤勞的女人,可惜缺少了一些改變現狀的勇氣,他有心去幫助一下西弗勒斯,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這種涉及到別人家庭的事,弄不好會好心辦壞事。

  西弗勒斯下意識的想要答應下來,卻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順著西弗勒斯的目光,伊萬斯先生也看見了人群中的艾琳,他微笑著向艾琳打了聲招呼,隨後載著莉莉離開了。

  「我先走了西弗,我們老地方見。」莉莉把頭伸出車窗外,激動地對西弗喊道。西弗低聲應了一聲,像一只沒有靈魂的人偶呆滯地站在原地,目光穿過人群與艾琳對視,不敢相信地盯著艾琳握著魔杖的右手。

  「我們回家吧。」艾琳走到西弗勒斯的身邊,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

  西弗勒斯的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就像要抽手,艾琳仿佛早就猜到了西弗勒斯的反應,握著西弗勒斯的手又緊了幾分,眼眶裡的光芒一閃而過。

  時鐘往前調幾個小時,簡陋的蜘蛛尾巷19號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黑暗公爵出現在蜘蛛尾巷的時候,艾琳正穿著圍裙在門前洗著別人的衣服,看著黑暗公爵深邃的目光,艾琳的雙手不自然的僵硬。

  「不要緊張,我只是來請你幫我一個忙。」黑暗公爵的嗓音依舊迷人,可此刻在艾琳耳邊出現卻仿佛是死神的低語。

  眼前這個曾經的學長,現在鼎鼎大名的黑暗公爵,蜘蛛尾巷19號對他有價值的恐怕只有西弗了。

  「大人,我懇求您寬恕我的兒子」艾琳毫不猶豫地匍匐在黑暗公爵的腳邊,「他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對您的事業毫無幫助,只要您准許,我願意為您而戰。」

  艾琳低下頭,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耳畔長久的沉默讓她的心越來越冷,然而她卻不敢抬頭去看面前的男人。

  「你想拯救你的兒子?」黑暗公爵察覺到了艾琳的緊張,饒有興趣的問到。

  「大人,他是我唯一的孩子」艾琳的聲音有些顫抖,淚花卻只敢在眼眶裡打轉。

  「你需要求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黑暗公爵低聲回道,「丈夫和兒子,你選一個吧?」

  「大人」艾琳的心像是被拳頭緊緊地捏住,隨時都有可能被捏碎,托比亞與西弗勒斯,無論失去了哪一個,她都不能承受。

  西弗勒斯和艾琳回到蜘蛛尾巷19號的時候,西弗勒斯的眼角不由自主地牽動了一下,屋子被人施了麻瓜驅逐咒。

  「你不怕他罵你嗎?」西弗勒斯沒有提那個男人的名字,然而他和艾琳都很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艾琳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他死了?」西弗勒斯的心猛地一沉。

  「他只是忘了這一切」艾琳閉上了雙眼,許久後才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應了一聲,麻木地上了樓,留下艾琳一個人站在原地。淚水無聲地從眼眶中滑落,艾琳捂著心口,緩緩地蹲在了地上。

  這就是艾琳的選擇,托比亞永遠忘記了她與西弗勒斯的存在,他會有一筆錢,在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而西弗勒斯將會安全地活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最好的結果……

  
最後的寧靜

  莉莉從二樓的窗子爬進來的時候,西弗勒斯正躺在床上假寐,窗子被推開的聲音驚醒了西弗勒斯。他攥著魔杖迅速地從床上滾下去,直到跌在地上,西弗勒斯才記起他現在不是在斯萊特林的宿舍,而是在自己的家裡。

  「西弗,你怎麼了?」艾琳詢問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沒有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西弗大聲的回答道,順便瞪了一眼訕訕的莉莉。

  「你先看會書,晚飯還有一會。」艾琳說了一句,便自顧自地去做自己的事了。

  「我承認你是個十足的格蘭芬多,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格蘭芬多的教授們還教會學生偷偷翻進朋友的房間。」西弗勒斯沒好氣地問著莉莉,幸好托比亞離開了,不然莉莉這樣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我不是擔心你嗎?」莉莉吐了吐舌頭,虧她還在想西弗回家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還對自己生氣?可惡的家伙。

  回家的路上,莉莉終於意識到西弗應該是有事在瞞著自己,於是在把行李安置好,把喬伊娜的禮物轉交給佩妮後,莉莉果斷帶上繩子來到西弗勒斯家。

  她不知道西弗勒斯的父親是否在家,於是她只好悄悄地從屋子後面爬進來,沒想到西弗勒斯竟然好好地躺在床上,還怪上她了。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額頭上滿是汗水的莉莉,無奈地撇了撇嘴,走上前卷起外面穿著的斯萊特林的袍子,用干淨的襯衫袖口小心翼翼地替莉莉擦去汗水。

  「西弗」莉莉感覺臉有些微微發熱,西弗勒斯靠的太近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好了」西弗勒斯終於又坐回了床上,雖然只過去了幾秒,莉莉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她像是一只上了岸的金魚,張大嘴巴拼命地吸氣。

  西弗勒斯的屋子雖然被清理過了一遍,但家具還沒來得及添,他只好坐在床頭,給莉莉讓出一個位置。

  「西弗,你還好嗎?」翻進西弗勒斯的窗子似乎已經用盡了莉莉所有的勇氣,望著平靜的西弗,莉莉突然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好,當然真正的原因是她只想到要安慰西弗,卻壓根沒有再考慮應該怎麼去安慰他。

  當然這也不能責怪莉莉,如果不是和喬伊娜和阿芙拉在一起的這半年時間,莉莉也許連翻進來來的勇氣也沒有,恐怕直到西弗去小公園,莉莉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父親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西弗躺在床上,似乎是在回答莉莉,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太好了」莉莉高興地從床上蹦了起來,隨後又尷尬地朝西弗勒斯笑了笑,不管西弗勒斯的父親怎麼樣,他畢竟是西弗勒斯的父親,西弗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吧。

  「沒事,我不難過」西弗勒斯無所謂地說道,他心底確實五味乏陳,但其中沒有傷心,更多地是不知所措。

  「我曾經恨不得他去死,也曾經希望他能愛我,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西弗勒斯輕描淡寫的話聽得莉莉很心疼,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和親人永遠的分別,她記得喜歡的貓死去時的感覺,很孤獨,感覺整個世界都離自己而去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西弗,我們永遠都會是好朋友」莉莉抱緊了西弗勒斯的胳膊,貼身躺在了西弗勒斯的身旁。

  「永遠?」

  「永遠!」

  艾琳端著點心進來的時候,西弗勒斯和莉莉已經睡著了,莉莉睡得很不老實,像一只頑皮的考拉倚在西弗勒斯的肩上。

  艾琳悄悄地退出了房間,一步一頓地走下了樓梯,西弗勒斯終於有真正的朋友。真好,如果有一天,她也離開了西弗,他不會再感到孤單了吧。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替我做」艾琳想起了黑暗公爵的吩咐,她不想摻和進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的爭鬥,可現在她只能硬著頭皮去做,她希望西弗能夠平安的活下去。

  霍格沃茲的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像往常一樣留在了學校,時不時地吃一顆他那甜得發膩的糖果,也不怕牙齒全都掉光。

  「太妃糖」辦公室的大門轟然打開,詹姆·波特低下頭鑽了進來。

  「很高興見到你詹姆,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地方?」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似乎是不想給詹姆任何的壓力。

  「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換一個宿舍。」

  「請原諒我,你剛才說了什麼?」鄧布利多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

  「我請求您幫我換一個宿舍。」詹姆又大聲地回答了一遍。

  「如果我了解的不錯,最近你和小天狼星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鄧布利多沉思了片刻,開口問到道。

  「是的,發生了一些意外,我沒有辦法再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年輕人總會有衝動的時候,你不如回去再考慮一段時間,我相信到時候你會感謝我的」鄧布利多笑吟吟地說,仿佛一切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已經考慮了很久,校長」詹姆低下了頭,「我知道格蘭芬多不會退縮,但我真的不能再每天都看見小天狼星了,我怕我會恨他。」

  鄧布利多的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著詹姆,思緒卻飄到了某個不能說的小島。

  「看樣子你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希望你能和我談一談,為什麼不能為了友誼再努力一把?」

  「校長,格蘭芬多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我只是遵循我內心的聲音。」

  「人這一生真正的朋友很少,你真的要為一個意外而放棄自己的兄弟嗎」鄧布利多低聲問著詹姆,卻又像是在問自己。

  「先生,我很累,我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小天狼星依舊是我的兄弟,但我不想再看見他。」詹姆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先生,您放棄自己的朋友嗎?」

  「嘭」辦公桌上的茶杯被肆虐的的氣流撞倒跌落在地上,片刻後,鄧布利多才重新控制住了魔力。

  「是的,我放棄過。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路,僅此而已。」鄧布利多嘆息著說。

  「先生,我也選擇了我的路。」

  
大幕升起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西弗勒斯和莉莉匆匆度過聖誕節,再一次登上了返回霍格沃茲的列車。

  上車後,莉莉和西弗很快就找到了喬伊娜和阿芙拉,不同於回去時的沉悶,西弗勒斯也參與了三個女孩的談話,看起來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喬伊娜和阿芙拉交換了一個眼神,明智地沒有追問西弗勒斯事情的始末,何必要事事都刨根問底呢?她們想要的不過是朋友能夠開心一點。

  莉莉很高興地告訴喬伊娜,佩妮原諒她了。天知道,佩妮收下禮物的那一刻,她的歡呼聲差點把整棟房子的玻璃都震碎了,她之前還在擔心佩妮會直接把禮物扔出去,沒想到佩妮高興地收下了禮物,並且還為喬伊娜做了一條銀綠色的絲帶作為回禮。

  喬伊娜滿意的收下了佩妮的禮物,雖然她有心想要調和莉莉和佩妮姐妹之間的關系,但她可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她要的友誼從來都是相互的。雖然說即使佩妮沒有回禮,她也會繼續努力,但佩妮以後只會是莉莉的姐姐,僅此而已。

  阿芙拉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安靜,她坐在一旁耐心地聽莉莉和喬伊娜的談話,偶爾在不經意間瞥西弗勒斯一眼,狹小的車廂,平靜而又舒適。

  盧平從車廂外經過,看著車廂內的歡聲笑語,苦笑著離開了,他們四個人本應該也是這麼歡樂,可現在車廂裡只剩下了他和彼得。

  小天狼星和詹姆,盧平真的不知道他們倆是否還能做兄弟。如果他不曾聽過詹姆對未來的期待,或許他會以為一切總會過去;如果他不是一個敏感的人,他也不會察覺到詹姆對小天狼星怨恨,如果他不是一個狼人……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列車准時抵達霍格沃茲,小巫師們一個接著一個下了列車,前方的校園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一如眾人看不清的未來。

  「我要去找校長」盧平和彼得剛剛拖著行李回到宿舍就聽見小天狼星憤怒的吼聲,他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小天狼星抵在了門上。

  「該死,西裡斯,你又想干什麼?」盧平強硬的抓住小天狼星的手,低頭憤恨地問道,身後彼得訕訕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拉開兩人。

  「我要去問鄧布利多校長,他憑什麼要把詹姆換到其他宿舍。」小天狼星想要推開盧平,卻沒想到盧平這次鐵了心想要攔下他。

  「西裡斯,鄧布利多先生自然有他的考慮」

  「狗屎」小天狼星憤恨地罵了一句,「他就是不希望我們兄弟在一起,萊姆斯,放開我,我要去找鄧布利多!」

  「夠了,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沒有詹姆的請求,鄧布利多先生怎麼可能把詹姆換到其他宿舍?」盧平放開了小天狼星,苦笑著說。

  他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但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快到他無能為力。

  「我要去找詹姆」

  「夠了,西裡斯,你不能永遠這麼自私」小天狼星茫然地往外走,卻被盧平一拳打倒在地上。

  「你只在乎自己的喜怒,可詹姆有自己的生活,大家都有,沒有人需要對你的喜怒負責。」盧平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天狼星,還有聽到聲音圍攏過來的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無力感逐漸襲上了他的心頭。

  「狗屎」盧平唾了一句,猛地砸上了房門。

  小天狼星的動靜鬧得很大,詹姆自然不會聽不見,但這不正是他的選擇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他也不例外。

  劫道四人組鬧掰了的消息經過一眾看客的口口相傳,很快便路人盡知。拉文克勞的學生「哦」了一句就重新埋頭書本,娛樂消息再有趣,也不過圖個解悶,書它不香嗎?斯萊特林的學生對與自身利益無關的事毫不在意,四個欺軟怕硬的渣滓,只敢找一年級的混血兒的麻煩,丟人。赫奇帕奇們對這件事倒是津津樂道,狗咬狗一嘴毛,他們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喬伊娜和阿芙拉聽說後倒是輕松了不少,終於少了一些纏著西弗勒斯的蒼蠅。莉莉生氣男生們的內訌,但是本來就討厭劫道四人組的莉莉也懶得去管四個人的事。

  學生們都是圖個樂子,沒有誰關心劫道四人組的友誼是否真的破裂了,很快這個消息就被另外一個消息取代了,校醫室裡來了一個新的美麗的藥劑師。

  「西弗」上魔藥課的時候,一向不在課堂上講閑話的莉莉竟然和西弗勒斯說起了悄悄話。

  「……」西弗勒斯的眼睛裡寫滿了問號。

  「我好像在校醫室裡見到了艾琳阿姨。」莉莉小聲地說。

  莉莉今天早上去替瑪麗拿感冒藥劑,恰好遇上了新來了藥劑師,起初只是披著一件墨綠色長袍,瘦高的背影,隨後當藥劑師轉過身把藥遞給莉莉的時候,莉莉才震驚地發現,眼前的女士竟然是艾琳阿姨。

  「哦」西弗勒斯隨口應了一聲。

  在家的時候,艾琳和西弗勒斯提過會找一份工作,西弗勒斯以為艾琳是打算和哪家魔藥商店合作,沒想到艾琳竟然會選擇來霍格沃茲做一名藥劑師。

  「我受夠了龐弗雷女士做的魔藥了,每次嘗起來總感覺味道怪怪的,希望艾琳阿姨做的味道能好一點。」

  「龐弗雷女士只是希望我們能重視自己的健康才會故意把魔藥做得那麼難喝,說起來龐弗雷女士還是媽媽的學姐,媽媽應該會聽從龐弗雷女士的建議」西弗勒斯一邊處理著材料,一邊替龐弗雷夫人解釋。

  「我知道,可是味道太難喝了,我不要」莉莉撅起了小嘴,一臉的痛苦的表情。

  「下次我幫你做怎麼樣?」西弗勒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莉莉是故意的,可是還能怎麼辦?他就吃莉莉這一套。

  「太好了,西弗,我知道你最好了」莉莉高興地喊了一聲,引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向這邊看了過來。

  「教授,我們做好了」西弗勒斯果斷地舉起手,替尷尬的莉莉解了圍。

  「顏色,時間,藥效都很完美,西弗勒斯干的漂亮,不過伊萬斯小姐,下次可不要在課堂上大驚小怪。」

  「西弗,有你在真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滿意地離開後,莉莉小聲地笑道,映在西弗勒斯的眼裡,宛如桃花。

  
殺機現

  也許是因為與最好的兄弟鬧翻,讓小天狼星明白除了家人,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又或許是外人猜測中的叛逆男孩終於成熟了,小天狼星重新回歸了布萊克家族的懷抱,對此沃爾布加夫人很滿意。

  對於小天狼星的背叛行為,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很不滿,但他卻依舊我行我素。詹姆的離開沒有讓小天狼星畏手畏腳,相反他比以前更加的凶悍,路過的小巫師,哪怕是一個眼神不對,都有可能會被他胖揍一頓,至於留下的爛攤子自然會有布萊克家族為他清理干淨。

  盧平對小天狼星的這種徹底自暴自棄的行為無比失望,再加上小天狼星每次都說有自己的打算卻不肯解釋的行為,他越發心灰意冷,不久後,盧平開始埋頭於課本,試圖用學習壓蓋所有的不愉快。

  至於彼得,當初他加入劫道四人組就是害怕被當成被欺負的對像,現在詹姆,小天狼星都消停下來,他才是真的開心,終於不用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其實他一直都害怕跟在詹姆和小天狼星後面欺負別的同學會被教授和校長懲罰,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巫師,沒有詹姆和西裡斯那樣的家族背景,如果真的鬧大了,詹姆和西裡斯會怎麼被懲罰他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他一定會是最倒霉的那個。但是很幸運,他們一直都沒有被教授和校長真正地懲罰過,扣學院分算什麼,他才不在意那些狗屁分數,只要他自己過得好,他什麼不在乎。

  況且去欺負別人總比被欺負要強得多,在欺負別的同學的時候,彼得隱隱約約感到了快樂與刺激,那是一種會上癮的感覺。當然劫道四人組不復存在對彼得來說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提心吊膽的。沒事的晚上,他還會去廚房裡偷偷地拿點雞腿,牛排之類的好吃的,小日子寧靜而又舒適。

  就在彼得再一次成功地從廚房裡拿出幾個雞腿准備做夜宵的時候,他發現莉莉·伊萬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正悄悄地往黑湖旁走去。

  午夜,一個男巫師和一個女巫師外加小樹林,彼得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若干個三流愛情小說,他突然有了一絲絲跟上去的衝動,他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另一邊,在經過大半個學期的魔藥制作後,西弗勒斯已經不滿足於熬制普通魔藥,這次他把目光瞄准了復方湯劑。

  眾所周知,只要在復方湯劑中加入一根頭發,任何人都可以變成目標對像的模樣,而且即使是魔力極其高強的巫師也無法分辨真偽,除非彼此之間極其熟悉,否則沒有人能夠分辨出偽裝者與原身的區別。

  這在平時也許只能做一些惡作劇,可是想像一下,在戰爭期間,一方的戰鬥人員全部偽裝成敵方的成員埋伏起來,敵方在猝不及防之下,戰爭的天平將會發生巨大的傾斜。

  西弗勒斯不像普通小巫師那樣對現在的局勢一無所知,他知道戰爭來臨的那一天不會太晚了,硝煙彌漫了整個巫師界,只需要一顆火星,現在看似穩定的局面就會像一張脆弱的白紙,四分五裂。

  西弗勒斯希望能夠盡快結束戰爭,為此任何可以出奇制勝的手段,他都不會放過,而復方湯劑的應用正是他想出的方法之一。

  「草嶺蟲,螞蟥,雙耳獸角粉末,兩耳草,流液草,非洲樹蛇皮碎片」其中光是草嶺蟲就需要熬制21天,當西弗勒斯終於把復方湯劑熬制成功的時候,莉莉三人都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一番,最終在西弗勒斯的偏袒下,莉莉不出意外地獲得了優先權。

  「莉莉,復方湯劑可以讓飲用者的容貌暫時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但是如果試圖變成動物就會變成半人半動物的樣子,你可要小心點,不要加錯了頭發。」

  「這個容易」莉莉眼疾手快地揪了西弗勒斯的一根頭發,然後扔進了藥劑瓶裡,瓶子嘶嘶作響,冒著氣泡,最後變成黑乎乎的模樣。

  「有趣,等會有兩個西弗了!西弗,你先出去,你該不會是想看莉莉換衣服吧?」喬伊娜饒有興趣的用手臂托著下巴,調笑著說道。她特別想看看復方湯劑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西弗勒斯被趕出有求必應室後,莉莉捏著鼻子,兩三口喝下手中的藥劑。瞬間,她的五髒六腑開始翻騰,仿佛她剛剛吞下的是幾條活蛇。隨後一種種燒灼的感覺從她的胃迅速傳遍全身,直達手指和腳尖。接著,便是一種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覺,仿佛她渾身的皮膚都像滾熱的蠟一樣泛起氣泡,她的個頭猛地拔高,但身材卻變得更瘦削,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最後當一頭紅發變得烏黑長直的時候,莉莉完全變成西弗勒斯的模樣,當然莉莉原來的那套衣服,她是穿不上了,不然她還真想看看西弗勒斯女裝的模樣。

  「哦,上帝啊,這真是神奇」當西弗勒斯走進來的時候,喬伊娜和阿芙拉完全懵圈了,如果不看衣服的話,兩個人也不做其他舉動的話,她們完全分不清哪一個是西弗勒斯,哪一個是喝了魔藥的莉莉。

  「西弗,恭喜你,你的復方湯劑熬制成功了,而且是在一年級的時候」莉莉抱住了西弗勒斯歡呼道,喬伊娜和阿芙拉看著兩個西弗擁抱在一起,詭異而又有趣。

  當然西弗勒斯一旦開始研究藥劑,就會完全陷入物我兩忘的境地,在他埋頭做筆記的時候,莉莉悄悄地披上了一件斯萊特林的袍子,溜了出去。

  喬伊娜曾和莉莉說過,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茲的生活不是她想像中那麼簡單,莉莉一直想知道西弗勒斯到底在斯萊特林經歷了什麼。

  然而莉莉不知道,傷害西弗勒斯最多的從來都不是斯萊特林。

  「西弗」莉莉經過餐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掉過頭,另一個「她」正對她打招呼。

  
血色的夜

  警告:如果你是斯內普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的粉絲,請不要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警告:如果你是莉莉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的粉絲,請不要再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警告:如果你是哈利波特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的粉絲,請不要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莉莉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心底一陣發涼,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的處境已經如此惡劣了嗎?竟然有人用復方湯劑偽裝成自己的模樣來欺騙西弗勒斯,他們想做什麼,難道西弗勒斯的命運還不夠悲慘嗎?同樣是巫師,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莉莉本可以直接揭穿眼前之人的偽裝,但她的猶豫了,揭穿騙子容易,可是不知道敵人是誰讓莉莉很擔心,她不能保證下次西弗不會上當,不如跟著這個騙子去看看,只要能發現騙子的身份,大不了在校醫室裡住幾天唄。

  雖然經過一系列的事情,莉莉對鄧布利多的好感早已消散,但身為格蘭芬多的學生,她相信鄧布利多校長會保障學生們的安全。作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鄧布利多是所有格蘭芬多的守護神,今天她倒想看看邪惡的斯萊特林又想玩出什麼把戲。

  「莉莉,你怎麼來了?」莉莉假裝什麼都沒發現,「你不是打算復習接下來的考試嗎?」

  「西弗,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莉莉注意到「她」在喊西弗時語氣的別扭。

  「秘密」

  「跟我來」莉莉小心翼翼地跟在偽裝者的身後,左手縮回衣袖悄悄握住魔杖,她決定只要發現任何不對勁就立刻動手。

  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月圓之夜,各有心事的小巫師沒有注意到,彼得正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一眨眼的功夫,艾琳已經在霍格沃茲工作快一個月,除了斯萊特林擔任治療師這個命令,黑暗公爵仿佛已經忘記了艾琳的存在,只留下一個怪異的囑咐和一張特殊的地圖。

  「每個月圓之夜,你都要看這張地圖,看看有沒有誰靠近打人柳,如果有記得跟上去,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今夜又恰好是月圓之夜,艾琳打開了黑暗公爵留下的地圖。第一次打開地圖的時候,艾琳很震驚,這張地圖竟然能夠反映霍格沃茲裡所有巫師的蹤跡?她暗暗揣測這是否又是黑暗公爵的一項試驗品,如果把整張地圖的範圍擴大到整個巫師界……

  那時沒有巫師能夠逃脫黑暗公爵的監視,所有巫師的蹤跡都將會在地圖上標記出來,除非他離開英國巫師界。艾琳有些不寒而栗,戰爭已經如此的靠近了嗎?

  莉莉警惕地跟在偽裝者背後,她原以為秘密只是一個借口,偽裝者大概率是想把她騙入陷阱,沒想到偽裝者竟然把她帶到了空曠的黑湖旁,這裡除了一棵打人柳外,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也許是察覺了有人想要靠近,打人柳的枝條瘋狂地抽動起來,「跟我來」偽裝者把手搭在了樹干上的一個節疤,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的打人柳好像變成了大理石,不再動彈。

  莉莉跟在偽裝者的身後,彎著腰艱難地前行,莉莉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對眼前的偽裝者有什麼誤解,這個通道很顯然不是幾個小巫師能夠挖出來的,但他為什麼要偽裝成她?

  艾琳看著地圖上打人柳附近的四個名字,彼得,西裡斯,萊姆斯,還有莉莉。莉莉·伊萬斯,西弗的朋友,一個典型的格蘭芬多。

  既然黑暗公爵早就吩咐過,艾琳自然不能無動於衷,而且她也不希望西弗唯一的朋友出意外。她迅速地趕到打人柳旁,也跳入了那條逼仄的通道。

  莉莉和偽裝者在通道裡走了很久才終於鑽了出來,前方是一間房子,一間亂七八糟,滿是灰塵的房子,而且此時房間裡正傳來某種動物撕咬的聲音。

  「阿拉霍洞開」莉莉還沒來得及多想,偽裝者已經發出一個魔咒,莉莉本能地在身邊打出一個障礙重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屋的房門被打開。

  房間突然變得安靜,隨後一只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出現,最後一個毛絨絨的怪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狼人」莉莉來不及多想,馬上轉身往通道鑽了過去,狼人對魔法的防御極高,普通的攻擊魔咒大多難以在狼人的身上奏效。在巫師界的歷史上,除了麻瓜對巫師的迫害,狼人也曾經殘忍地屠殺過巫師村落,最後還是在幾個強大的巫師的帶領下,巫師才把狼人趕出巫師的領地。

  血的開始自然只能用血來結束,在仇恨的驅使下,巫師開始有意識地捕殺狼人,除了被同化的狼人巫師,其他的狼人只能在山林中逃竄,莉莉沒想到在霍格沃茲竟然會出現一只狼人。

  「哈哈,鼻涕蟲,這次你跑不掉了吧?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錯」偽裝者拿出了一瓶不知名的魔藥一飲而盡,隨後在幾秒間變成了一條大狗蹲坐在地上。

  莉莉沒有功夫理會嘲諷,在狼人的攻擊中,她艱難地四處躲避。人生中的第一次,莉莉感到了恐懼,她開始後悔今天晚上冒失的舉動,她為什麼沒有想到,死亡原來如此接近?

  「障礙重重」伊萬斯夫婦,佩妮,西弗,喬,阿芙拉,一個個人像在莉莉的腦海中浮現,莉莉知道她快要逃不掉了,她的體力已經快趕不上了。

  「狼人……」通道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正是剛剛趕來的彼得。

  身後的聲音吸引了狼人,尤其是彼得身上的某些氣味讓狼人放下了對莉莉的追趕,猛地撲向彼得。

  「不要」彼得試圖掉頭跑出去,卻被狼人一口咬在了左臂,隨後一個擺頭,彼得就被甩到了莉莉的身旁,斷裂的手臂鮮血淋淋。

  狼人三兩口吞下了彼得的左臂,隨後他再一次把目光瞄准了莉莉,野獸的直覺讓他知道,莉莉已經無力逃脫。

  「阿瓦達索命」剛剛趕過來的艾琳看著一只狼人向「西弗勒斯」猛撲過去,來不及多想,一道綠光從艾琳的魔杖射向了狼人。

  
流血之後

  「嗷嗚」一旁看熱鬧的大黑狗痛苦地想要推開狼人,然而索命咒顯然要比他的速度更快,沒有傷口也沒有流血,狼人龐大的身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脫離出來的靈魂卻對艾琳施以感謝的笑容,原來狼人就是盧平。

  「你這個瘋子」莉莉最先恢復了神志,她一拳砸在了大黑狗的臉上,「他是你的兄弟,你怎麼敢這麼做?」

  莉莉不敢相信小天狼星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哪怕有一點點理智的人都不會選擇讓兄弟陷入險境,可是小天狼星就這樣做了,為了發泄他內心中的仇恨。

  盧平有什麼罪過,原本要被引過來的西弗又犯下了什麼罪過?人生中的第一次,莉莉開始懷疑來霍格沃茲的意義,難道一切都像佩妮說的那樣,她是一個怪物,所以她要和一幫怪物在一起?

  莉莉蹲在地上哭泣,在這一瞬間,她對整個巫師世界產生了深深地懷疑,這裡有傲慢,偏見,自私,愚蠢,暴虐,貪婪,唯獨沒有理解與尊重。

  莉莉想起了鄧布利多經常提到的愛,沒有理解和包容的愛真的是愛嗎?

  艾琳輕輕地走到莉莉的身旁,抱住了這個受到驚嚇的姑娘,人總是要學會第一課,沒有人能例外,這個從小到大生活在陽光下的女孩也是時候見識一下烈日的暴曬。

  黑暗中的危險會傷害一些人,熾熱的太陽卻會毀掉所有的生命。

  「我要抓他去見鄧布利多」莉莉從艾琳的懷抱中離開,她化身復仇女神想要抓住導致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不要激動,親愛的孩子,一切都過去了。」姍姍來遲的鄧布利多擋在了小天狼星的身前,「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麼先生,您能告訴我,他會受到什麼懲罰」莉莉上前了一步。

  「莉莉,請你冷靜一些,布萊克先生將會被開除學籍並被折斷魔杖。」

  莉莉苦笑了一聲,她似乎感到很困惑,「先生,您似乎不打算把小天狼星送上威森加摩?」

  「莉莉,你要知道這是一件關系到整個霍格沃茲的醜聞,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霍格沃茲的聲譽會降至極點,再也不會有家長敢把他們的孩子送到霍格沃茲,而湯姆會借這個機會發動戰爭,一切都會被毀掉!」

  「原來如此」莉莉苦笑著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為了最大的利益是嗎?」

  「是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鄧布利多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不是家長們不再相信霍格沃茲,是你,鄧布利多,是你親手毀掉了所有人對你的信任,你背叛了我們的信任。」莉莉後退了一步,站在了艾琳的旁邊,她對鄧布利多失望透頂,她甚至不想再聽鄧布利多的解釋。

  「莉莉」鄧布利多還想上前解釋,艾琳一個側身擋住了鄧布利多。

  「普林斯女士,我想你應該足夠冷靜」鄧布利多無法說法莉莉,只能再從艾琳身上找突破口。

  「校長,我想我足夠清醒地知道你打算包庇一個罪人。」艾琳若無其事的說。

  「提到威森加摩,我記得使用不可饒恕罪是會被判無期徒刑……」

  「您的意思是……」

  「我們都要做出一些無關緊要的妥協,不是嗎?」

  「已經太晚了,鄧布利多」黑暗公爵從黑暗處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幫預言家日報的記者。

  「我不知道一位純血巫師為了拯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麻瓜巫師,對一個狼人施加不可饒恕咒是一種犯罪,你說是不是?麥克總編?」

  「當然,這是一項義舉,你們還在發什麼呆?」麥克總編一聲令下,記者們迅速地拍下一張張現場照片,隨後用特殊的渠道發回了總部。

  「湯姆,你……」鄧布利多沒有想到,湯姆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設計他,他有些怒其不爭地看了看小天狼星,如果不是小天狼星表現的一直很忠誠,他很懷疑今天晚上的事是否是小天狼星與湯姆的裡應外合。

  第二天,隨著預言家日報走上巫師家庭的餐桌,一封封來自家長的信件堆滿了霍格沃茲的董事會,學生家長們強烈要求學校董事會更換校長。

  狼人可不是麻瓜世界的艾滋病,病人本身可以控制病毒的傳播,任何變身了的狼人只會剩下攻擊的本能,遇見狼人的落單小巫師不是被咬死就是同化為狼人,而鄧布利多竟然將一個狼人放入了學校,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其他小巫師的生命安全?

  這一次幸好有成年巫師成功制止了狼人,下次呢?鄧布利多會不會故意往學校裡放進一只巨怪?涉及到小巫師的安全問題,身為父母的成年巫師們像是打了雞血,恨不得親自來學校找董事會的麻煩。

  西弗勒斯沒有心情去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昨天晚上莉莉雖然沒有被咬到,但卻受到了驚嚇,等西弗勒斯被瑪麗告知了整件事的時候,莉莉已經因為發熱住進了校醫室。

  「狼人,鄧布利多,背叛,西弗……」西弗勒斯看著說著夢話的莉莉,無比的揪心,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莉莉昨天晚上沒有喝他的復方湯劑,她什麼事都不會有,該受傷的是他。

  他是個邪惡,邋遢,沒有人喜歡,令人討厭的鼻涕蟲,所有的罪都是他應得的,莉莉她善良,勇敢,正直,她不應該遇上這些。

  如果說莉莉病床邊流露出的是悲傷,彼得的病床附近就只剩下絕望。

  昨天晚上,彼得不僅僅是被咬下了左臂,經過龐弗雷女士的檢查,他被確定感染上了狼毒,他也成了一只狼人。

  他不是一個傻瓜,從他拿到預言家日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一輩子完了,霍格沃茲不會允許第二只狼人在學校裡繼續就讀,他們會折斷他的魔杖,把他趕出霍格沃茲。而即使是到了社會上,他也會因為狼人身份被人拒絕,他甚至會找不到糊口的工作。

  小天狼星被帶走了,因為涉及謀殺,他被投入了阿茲卡班,等待他的也許是長達幾十年的暗無天日的□□。

  血的預言實現了,然而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黃昏

  警告:如果你是斯內普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和鄧布利多的粉絲,請不要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警告:如果你是莉莉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和鄧布利多的粉絲,請不要再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警告:如果你是哈利波特的粉絲,同時也是劫道四人組和鄧布利多的粉絲,請不要繼續往下看,接下來會涉及角色死亡。

  「我宣布,西裡斯·布萊克無罪釋放」 威森加摩法庭上,在盧平父母憤怒的吼聲中,法官加裡莊嚴宣布小天狼星無罪。

  在小天狼星被投入阿茲卡班之後,鄧布利多以沒有法庭的公正審判不能定罪為由,要求魔法部審理狼人殺人一案。在審理過程中,布萊克家族提供了小天狼星被奪魂咒控制的證據,施咒的人自然是已經死去的盧平,小天狼星所有的行為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聽起來很荒謬的一個理由,但在布萊克將大半的家業捐贈給魔法部的事業後,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當然合理最重要,合情?誰在乎呢?

  也許是從未有人在威森加摩施咒的先例,當盧平的父母同時發出奪魂咒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遲了一拍,雖然盧平父親發出的咒語被沃爾布加夫人擋住,但在被傲羅們殺死之前,盧平母親發出的咒語准確地擊中了小天狼星。

  他們只是普通的父母,他們兩次看著兒子被傷害,他們能做的只有殺死凶手,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帶著滿足的笑容,盧平的父母牽著手離開了這個他們厭惡的世界,但願下一世,他們不再做巫師。

  盧平父母在威森加摩上的事跡被預言家日報大肆宣揚,鄧布利多的聲望降到了極點,為了挽回被動的局面,鄧布利多與黑暗公爵決鬥,並用牢不可破的誓言約定,失敗者將永遠只能做一個普通麻瓜。

  黑暗公爵同意了鄧布利多的提議,並在決鬥中輸給了鄧布利多,然而在鄧布利多獲勝後,一群人圍在了他的周圍。

  「鄧布利多校長,這些巫師的天賦都很一般,他們只會一個咒語,你猜猜是哪一個?」黑暗公爵饒有興趣的說。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鄧布利多憤怒地看著周圍陌生的面孔,其中有些巫師的臉還很稚嫩,卻沒有一個人低下他們的頭顱。

  「霍格沃茲,混血巫師,羅德」

  「霍格沃茲,混血巫師,凱瑞」

  「霍格沃茲,混血巫師,勞拉」

  ……

  「教授,您知不知道東方有一句話,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湯姆說出了許久沒有說過的母語,隨後轉過身走向無人知曉的地方,畢竟牢不可破的誓言必須要遵守。他的身後一道道綠光淹沒了鄧布利多,英國巫師界最偉大的巫師,化作一縷青煙隨著夕陽飄向遠方。

  劫道四人組只剩下了詹姆和彼得,為了安慰彼得,詹姆帶上了一瓶烈酒。當詹姆從疼痛欲裂的宿醉中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墓地,身旁彼得帶著笑容死在了他的身旁,僅剩的右手裡還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此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走到了他的身旁,費力的把他拖到一個墓碑前。

  「巴倫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這是詹姆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

  盧平死了,小天狼星死了,可是莉莉的並卻沒有好起來。那天晚上的驚嚇再加上發熱,當莉莉再一次醒來時,她的記憶發生了錯亂並且總會做噩夢。

  她以為西弗勒斯五年級的時候死在了尖叫棚屋,她以為現在陪著她的是西弗勒斯的幽靈。西弗勒斯帶莉莉去過很多地方,甚至包括了古老的東方,但無人能治好這種怪病。

  只有在每天晚上喝完了活地獄湯劑後,莉莉才能記得西弗勒斯還活著,他們已經做了幾十年的夫妻。

  ……

  故事到這就已經全部結束了,至於這一切都是現實還是莉莉的夢,就看各位讀者自己的判斷,緣沐夢見了這個故事,獻給每一個愛著西弗勒斯的讀者。

  
番外莉莉的噩夢

  「西弗,我不喜歡你和斯萊特林那幾個人鬼混,尤其是埃弗裡和穆爾塞伯,你看出他們哪點兒好,西弗?他們總是鬼鬼祟祟的!你知道他們那天想要對瑪麗·麥克唐納做什麼嗎」

  「那不算什麼,」斯內普說,「開個玩笑而已,沒什麼……」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覺得那很好玩……」

  「可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當呢?」斯內普質問道,血又湧到臉上,他似乎無法控制怨恨的情緒。

  「波特有什麼勾當?」莉莉說。

  「我會找出證據的」西弗冷冷地說。

  「西弗……」莉莉伸出手試圖抓住西弗勒斯的背影,回應她的是一個破碎的身影。

  莉莉大汗淋漓地從夢境中醒來,她又夢見西弗了。那是西弗勒斯唯一一次把她留在身後,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西弗勒斯。

  「莉莉,莉莉……」隔壁房間傳來了一個中年女士的呼喚,莉莉披上一件外套,急忙趕了過去。

  「莉莉,莉莉,他踢我了,西弗踢我了」艾琳一只手攥著莉莉的胳膊,另一只手輕撫著平坦的小腹,神色激動地喊道。

  西弗,西弗,她的西弗還好好地活著,在她的肚子裡健康地活著,那些人都是在騙她,她的西弗才沒有死,他只是害羞,不想那麼快出來看這個世界。

  「嗯,阿姨,西弗很健康,您很快就能見到他了。」莉莉忍住眼中的刺痛,一字一字地回答道。

  「莉莉,西弗很喜歡你,等他長大了,你們就結婚,然後再生一堆小西弗,好不好?」艾琳握緊了莉莉的手,自顧自地說道。

  「嗯,等西弗長大了,我就嫁給他」莉莉摟住艾琳,淚水沿著臉頰無聲地落下。

  那天以後,西弗永遠的消失了,學校裡沒有人知道西弗究竟去了哪裡,魔法部也開具了死亡證明,然而艾琳並不相信這個結果。

  一個學生怎麼會在學校裡消失?沒有人能給出答案,有人說西弗勒斯·斯內普並沒有死,他實際上偷偷跑去追隨那位大人了,畢竟斯萊特林的學生不都希望跪倒在那位大人的腳下嗎

  可是艾琳不相信,一個沉溺於虛假的愛情不可自拔的女人,一個在過去十五年裡從未給過西弗勒斯完整母愛的女人瘋了,她記得西弗勒斯所有的事,可她堅信西弗勒斯還在她的肚子裡沒有出生。

  艾琳再一次睡下了,莉莉輕吻她的額頭,悄悄地退了出來。當莉莉把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倚著房門,跌坐在了地上,西弗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真的死了。

  白天,她去翻倒巷送魔藥的時候,碰到了失魂落魄的彼得。她毫不猶豫地用了攝魂取念,看見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西弗被喝了復方湯劑的小天狼星騙到了打人柳下的尖叫棚屋,在西弗還在觀察環境的時候,一個狼人竄了出來。西弗用了一切可以抵抗的魔咒,可狼人鋒利的牙齒還是刺穿了西弗的咽喉,旁觀的小天狼星,彼得和波特回過神時,西弗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個盧平有些怪異,每個滿月的時候,他總是會出去」莉莉坐在地上又一次想起西弗對她說過的話,噗呲笑出了聲。

  她不是一個好學生嗎?她的黑魔法防御課不是學得很好嗎?為什麼她想不到,這其實是因為盧平是一個狼人呢?她為什麼不能相信他一次呢?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她那無知的正義呢?

  莉莉把臉埋在了膝蓋裡,淚水沾濕了整個外套,他為什麼要那麼傻?

  西弗勒斯失蹤後,莉莉並不相信西弗勒斯死了,她首先懷疑的就是波特四人。她衝進四人的宿舍,質問他們把西弗藏在哪兒了,可是誰也沒有給她一個答案。

  她又闖進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可是鄧布利多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莉莉安慰自己,這是一件好事,如果西弗死在了霍格沃茲,鄧布利多不會不知道的,西弗一定是跑去追隨伏地魔了。

  她發誓下次見到西弗勒斯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誰讓他一句話都不留給她?

  她沒能留在霍格沃茲等西弗回來,伏地魔以學生在學校發生事故為由指控鄧布利多失職和故意殺人,鄧布利多拒絕被關進阿茲卡班,於是食死徒與鳳凰社間的戰爭爆發了。

  霍格沃茲停課,麻瓜界也並不安全,恰好佩妮在北美念大學,於是莉莉勸父母去北美躲避一段時間,而她則悄悄搬進了蜘蛛尾巷19號。

  收拾好心情,莉莉拖著沉重地身子回到房間,停在了一面鏡子前。鏡子裡,西弗正摟著她的肩膀,親吻她的額頭。他就是個傻瓜,為什麼一直不對她表白呢?他不知道她等那句話十年了嗎?

  莉莉走到角落,一個坩堝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氣。她熟練地把水仙根切碎,加入到艾草浸液裡,當初她按照教材先把水仙根下鍋的時候還被西弗說了一頓,他總是那麼嚴苛。

  「艾草浸液,瞌睡豆,水仙根,纈草」,莉莉用銀短切刀壓瞌睡豆出汁,然後緩慢地倒入坩堝,一縷淡藍色的蒸汽浮了出來。

  「是淡雪青色,不是深紫色」當纈草根倒入坩堝時,西弗又在莉莉的耳邊呢喃。

  「記得要逆時針攪拌,直到藥劑變得像水一樣」莉莉逆時針攪拌了七下,然後順時針攪拌了一下。她怎麼會忘記活地獄湯劑的制作步驟?雖然只有他在課堂上成功做了出來,可是她已經做了很多遍。

  半個小時後,活地獄湯劑又一次做好了,這一次她要喝下去嗎?

  她好想西弗呀!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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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劫道4位無好感的,表示自己睇得好爽。

幾位裡面,還是相對地對狼人稍為能夠接受。而狼人的結局也不錯吖~~

果然彿地魔是穿的,教授的人生很不錯呢!其實,voldy 對教授還真不錯~~~

倘若不看最後的番外,文章很連貫,就是結局差了一點點。不過,也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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