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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未定事件簿)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夏彥]》作者:硯古【完結】短篇。

《(未定事件簿)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夏彥]》作者:硯古【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5832個瀏覽者
文案:

有你的未來,讓我無比期待。
夏彥向。

大糖大刀。
wb:@倦書硯古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夏彥 ▏ 配角: ▏ 其它:乙女游戲,未定事件簿,夏彥,青梅竹馬,硯古

一句話簡介:。

立意:。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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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硯古/文
  
  -首發晉江。
  -文章為二創的衍生,世界框架、人物設定、原著版權來源歸屬乙女游戲《未定事件簿》。
  -偏游戲卡面劇線方式,視角不定,會因劇情切換。
  
  -
  
  夜深,倉庫。
  月光下隱約的看到有一道身影藏在了黑暗中。
  
  在反復看了一下手表的時間,那人面上焦灼的神色越來越深了,等到手表上的指針走到了12點,便再一次拿起了對講機。
  
  探員A:渡鴉,渡鴉,4號機呼叫渡鴉,渡鴉收到回話。
  探員A:時間已經到了,我們必須立馬撤退,否則——
  
  說還沒有說完,卻倏地聽到一聲驚呼聲,竟然是整個地下工廠瞬間斷了電,就連備用的電路都被破壞的徹徹底底,一時間只聽著一陣嘈雜的驚呼聲和喧鬧聲此此彼伏。
  
  探員A:渡鴉,渡鴉,4號機呼叫渡鴉,渡鴉收到回話。
  探員A:渡鴉——
  
  等到呼了第三遍後,對講機那一處終於傳來了聲音。
  ???:呆那裡,閉嘴。
  ???:5分鍾後到。
  探員A:……
  
  探員A心情復雜的望著手中掛了的對講機,又看了一眼眼前一片雞飛狗跳的地下工廠,回想了剛剛調過來的時候第一次看見渡鴉,還是在鯨島的軍事醫院,領他見新搭檔的揚笑醫師還有過特地交待。
  
  [揚笑:哎,你們現問我要人,人我給你們放回去,可要好好照顧一下病人。]
  [揚笑:你甭看這小子看上去多麼生龍活虎,但你就給我記著,他是病人,一定要讓他注意保重身體,不要冒險激進。]
  
  病人……
  想起推開門第一次看見渡鴉,這人只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低著頭坐在調度台上玩著魔方,又想起了哥幾個吹酒劃拳扳手腕,再想起了集訓時負重比賽……越想就越忍不住掐一下自己的胳膊。
  
  探員A:我真信你個鬼了揚哥……
  
  正想著,就聽到離自己很近的一處方向有了響動,這讓他頓時警覺了起來,只是還不等往陰影的死角裡縮得更進去,就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來。抬頭望去,就看著有人從身後的三五米高的樹杈上“嗖”的滑落下來,帶落著一身的樹葉輕巧的落在地上。
  
  探員A:(說五分鍾還真是五分鍾……)
  渡鴉:走,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也是在後來的彙報中,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了,那個時候渡鴉為了搶時間完成這次的任務,已經冒險深入到了什麼地步。他一向都是一個非常守時的人,而之所以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五分鍾,是因為被人推下去的時候險些被地網絞斷了一條胳膊。
  
  探員A:都說是個病人了,怎麼還這麼拚命……
  
  叮——
  門開了,抱著一沓彙報材料剛從安全部走出來,差點迎面撞了個正著,卻是還穿著白大褂的揚笑醫師。
  
  探員A:揚哥,你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干什麼?
  
  部裡的人除了在醫院外,都鮮少看到他穿著白大褂。
  
  揚笑:我干什麼?還不是那小子走得那麼急,投胎都沒有他那麼趕,連藥空了都不知道,我不趕著追過去,他還有一條命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揚笑已經是滿面的火氣,活像是想要追過去揍人一樣。只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衝去了停車場,又火急火燎的衝了回來。
  
  揚笑:真被那小子給氣的,都忘了我車沒開來,哎,你車在這兒嗎?
  
  *
  
  美好的清晨總是伴隨著一米陽光照入了房間。
  朦朦朧朧從床上起來,因為昨夜又熬夜看了一夜的案卷,還沒有緩和過來的大腦在看到了桌頭櫃上的鬧鍾後,臉色一變,腦子也瞬間清醒了。
  
  我:天啦!已經這麼晚了嗎?
  
  急急忙忙的翻身下床換好衣服。
  
  日歷撕下了一頁,嶄新的一天,只是有用紅筆仔細的標記了出來,並在旁邊寫上了小小的注腳——夏彥生日。約定是一周前就定好的約定,但是由於這幾天案情跟進的緊,熬了幾夜竟然在這一天睡過頭了。
  
  我:啊啊,早飯就不吃了,到中心公園只要沒出意外應該還趕得急。
  
  結果路上遇見了堵車。
  到達中心公園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我:……
  我: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誰能想到路上一堵就堵了兩個小時……
  
  但比起遲到,更令我在意的是堵車的時候給夏彥打了幾個電話都顯示無人接通。
  
  我:他不會是生氣了吧,還是遇上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由得有些不安。自從他回到未名市後,平常時候打夏彥的電話,基本上響了三聲就接通了,像這樣無論給他打幾個電話都顯示無人接通的情況……只有在八年前的那一天才有發生。
  
  那一天之後的八年裡,我再也沒有收到他任何一絲的消息。
  
  我:……
  
  正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穿戴著大玩偶的工作人員,看著對方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了,我嚇得忙伸手拉住了。
  
  我:抱歉抱歉!你沒事吧?
  
  那只大玩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矮下了身,將手中的氣球分給了我一個,看著那只玩偶臉上大大的笑容,我愣愣的接了過來。
  
  我:謝……謝謝,啊——
  
  道謝的話還沒有說話,那只分給了我氣球的大掌突然往我的臉伸了過來,那動作真是無比的熟悉,熟悉的一眼就能看出皮下的人是誰。
  
  被那只毛茸茸的手掌捏了一下臉後,我皺起了一張臉不滿:夏彥,你玩夠了嗎?
  
  摘下了大玩偶的頭套,裡面的人露出了比玩偶面套還要燦爛的大大的笑容,尤其是那一顆小虎牙在笑的時候看著有些小狡黠小得意。
  
  夏彥:這麼快就認出我了,不愧是我的華生小姐。
  我無語:你那樣一只魔爪伸過來我能不認識嗎。
  夏彥:哈哈,誰讓你總喜歡捏我的臉,我當然要捏回來啦。
  我:……哼。
  
  換下大玩偶的頭套後,夏彥穿回了那件白色的外套,看著他和場地裡的工作人員說完後走了過來,我心裡有些好奇。
  
  我:對了,你怎麼想到扮成玩偶熊的?
  夏彥聽著佯裝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我在這裡等了那麼久,某人一直都沒來。
  我:……抱歉,因為沒有趕上錯開早高峰,路上竟然還堵車了,就……
  
  聽到我愧疚的道歉後,夏彥一愣下卻像是有些慌了的手足無措。
  
  夏彥:沒,沒沒沒事,我只是隨口一說。沒事啦。
  
  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從袋子裡不知道掏出了什麼東西戴到了我的頭上,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過去,軟乎乎,毛絨絨的。
  
  夏彥笑盈盈:我等了一會兒,看到了旁邊的這個限量版的熊寶寶大禮包,結果他們不外售,我就變成熊寶寶了,這樣就不是外售了。
  我:誒?真的是!
  
  我驚訝的接過了夏彥給我的禮盒,看到了裡面果然是全套的熊寶寶。
  
  夏彥笑盈盈的抱著手臂:我可記得,有人當初趴在櫥窗邊上看熊寶寶看得入迷,阿姨怎麼拉都不肯走的,還差點直接就撞到人家的玻璃櫥櫃上去了。
  
  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下巴微抬,有些小得意,又有些小驕傲,要是有尾巴的話想來是在不停的晃了起來,就像個……幼稚的求表揚的小朋友一樣。雖然這讓我很想吐槽,但是——
  
  我:……啊啊,黑歷史就不要提了!
  夏彥:哈哈哈哈。
  我:你還笑,你還笑!不許笑了!
  
  我有些惱羞成怒的追了過去,卻被他非常輕巧的躲了過去,看著他跑了出去,我想也沒想的追了上去,就在被他放了一條太平洋之下,我輕而易舉的將他擒了下來,直接壓倒在了海洋球裡。
  
  夏彥:哎,小心些,哈哈……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我,哼,讓你笑我!
  
  我一邊將他壓在了身下一邊像小時候一樣毫不客氣的撓他的癢癢肉,在小時候每一次他取笑我的時候,這樣做都有奇效,果不其然的看著他笑彎了一雙眼睛的在我身下求饒。
  
  夏彥:好了,哈哈,好了好了啦,是我錯了,我錯了,哈哈……
  我:我錯了,下次再犯是嘛!
  夏彥:哈哈哈……



  
  夏彥:好了,哈哈,好了好了啦,是我錯了,我錯了,哈哈……
  我:我錯了,下次再犯是嘛!
  夏彥:哈哈哈……
  
  工作人員1:……我們這算不算被強行灌了滿嘴狗糧?
  工作人員2:哈哈,小情侶自然是歡樂多嘛。
  
  就在我們兩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壓著他身上歇了一口氣,撓他癢癢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但卻在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自己的腿正壓在他的腿上,手正壓在他的胳膊上,整個身體都跟他貼了個嚴實。
  
  我:……
  夏彥:……
  
  有那麼片刻的對視,直撞入了他那一雙仿佛永遠充滿活動的珊瑚極眼睛裡,隔得很近,近的能看見他脖子上的喉結微微滾動,還有那一張一路燒紅到耳根的臉頰。
  
  像是突然被炸開了,我倏地一下起了身,面上不由得也有些紅了起來。
  
  夏彥:……
  夏彥卻沒有動的躺在海洋球裡,只是半晌悶笑了起來:你呀,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夏彥說的對,但又好像有些不對。
  是啊,像小時候一樣,我以前沒少這樣撓他的癢癢肉讓他就範,但是現在卻好像……好像有些不一樣了,雖然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具體,但還是隱約的有這樣的感覺。
  
  夏彥坐起了身,看著我頭頂上還留著一只海洋球,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拿了下來。
  
  我:……
  夏彥:走吧,先一起去吃中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玩,你剛才撓我那幾下比小時候的勁還小呢。
  我不滿的拍下了他的手:那是當然啦,我畢竟是早飯沒吃就趕過來了的。
  夏彥愣了一下,一直笑盈盈的臉登時變了臉色,眉頭皺的緊緊的:都這個時間了,你還沒吃早飯?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突然噎住了。
  我:沒……
  夏彥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之前就有過胃病住過院,為什麼還不好好吃飯?
  我:我當然每天都有好好吃飯的,只是今天起晚了而以。
  夏彥眉頭依舊緊皺著沒有說話:……
  我:好了好了,快走吧,好餓呀。
  
  飯菜很快就上上來了,等到服務員把菜擺好離開後,我拿起筷子望了他一眼。
  
  我:先說好,夏彥,吃飯要高高興興的,不准在吃飯的時候數落我訓斥我,不然我是真的會生氣的。
  夏彥:……
  
  看著他快到嘴邊的話被我咽了下去,我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只是這一頓飯,相比之下的,他也吃的無比的沉默,從頭到尾的沒說過幾句話。
  
  我:(夏彥這個樣子,真是讓我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麼傷天害理的錯事一樣,唉……)
  
  望著座位旁邊的熊寶寶,我突然恍然回過神來。
  是了,今天是夏彥的生日,按理來說,應該是我為他准備生日禮物和他一起過一個開開心心生日的,怎麼到頭來反而變成了生日的小壽星給我送禮物了……
  
  我:……
  
  望著眼前低著頭沉默著喝著湯的夏彥,我更覺得愧疚了。遲到了不說,還跟他生氣了。
  
  我:夏……
  夏彥:我再去盛一些米飯來。
  我:……
  
  他這一說,我才注意到不知不覺空了的飯煲,看著他低耷著腦袋走了出去又走了過來,等到他放下飯煲的時候,我握著筷子開了口。
  
  我:夏彥,你是不是也沒有吃早飯?
  夏彥聽著愣住了:……啊?
  我:你也沒吃吧。
  夏彥:……
  我皺起了眉頭:你一定沒吃東西,你平常都是最守時的人,約好八點半在中心公園等然後一起去吃早餐,你一定會准時到,甚至是提前到,那附近又沒有小吃攤,你怕我來了沒看見你一定會不走開……
  夏彥:……
  夏彥聽了一會兒,那雙珊瑚色的眼睛微微低著微一旁望了過去,沒有開口。
  我:你才是不好好吃東西,什麼事都瞞著我不說,還有你——
  聽著我越說越惱,夏彥眼睛有些游離著小聲的開口:……不是說吃飯的時候要開開心心不准數落嗎?
  我:……
  我一時被噎住,臉真疼。
  
  也許是難得的冬日晴天,這天中心公園來來往往有不少的人。
  
  從美食街走出過後,我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沒有再提之前的爭議,與無數的人擦肩而過我們兩人像小時候一樣的牽著手走在熙攘的人海中,在不經意間對上他按下的快門。
  
  小風車呼呼的轉著。
  
  我們一起拾起樹上最後一片落下的金色銀杏葉。
  也在小鋪子上對著琳琅滿目的小玩意駐足。
  中心公園的噴水池在我們走過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噴著泉水。
  在射擊場的時候有他從身後環抱住我托起我的手臂。
  我也有頂著熊寶寶發箍走近動物園時險險被大熊rua住。
  在走累了的時候一起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聊著一些瑣碎的小事。
  ……
  
  冬陽的天,天空是湛藍澄澈的,那陽光照在身上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夏彥:你想喝什麼?我去排隊。
  
  在走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沒等我開口,夏彥就先說開口了。
  
  我:我要一杯冬日拿鐵!
  夏彥:那我——
  
  夏彥笑了起來,正准備開口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身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臉色頓時一變,我有些探究的望了過去,對上他那雙有些歉意的眼睛,看著他接通了對講機。
  
  夏彥:嗯。
  夏彥:是,我正在中心公園附近。
  夏彥:……
  夏彥:收到。
  
  看著他臉色變得非常凝重的樣子,像是在很艱難的醞釀著要怎麼跟我說,於是我先開了口。
  
  我:我去排隊也是一樣的啦,你有急事的話,我就在這裡等你。
  夏彥收起了對講機望著我。
  我:放心啦,奶茶的隊伍還有這麼長,也許你處理完了回來我都還沒有排到呢。
  夏彥耷拉下了眼皮:對不起……
  我:你想喝什麼?
  夏彥低頭想了一下,隨即抬起頭望著我:我會很快回來,不會讓你久等的。
  夏彥望了一下前面長長的奶茶隊伍:四十分鍾,不,三十分鍾我就回來。
  我:……
  我無語:我是在問你想喝什麼。
  夏彥愣了愣,反應了過來,隨即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是會連帶著臉頰都染上淡淡的紅色:和你一樣,冬日拿鐵,那就拜托了我的華生小姐!




  等到女孩走了過去排到了那一條長長的隊伍後面,夏彥斂起了笑容,按下了一支環表,隨即神色冰冷一臉肅殺的往另一方衝了過去。
  
  ???:3號卷另一名特大危險的再逃疑犯出現,據監控顯示正在往鹿山附近移動!
  ???:渡鴉,渡鴉。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情況。夏彥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環表,面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一般。
  
  *
  幾個月前的那一天,是女孩的生日。
  
  (女孩:夏彥,在過幾天了就是我的生日了哦!)
  (夏彥:我記得呢,這一次你想要什麼禮物?)
  (女孩笑著說:喂,今年是你回到未名市我們再見後過得第一個生日,不然你來我家,給我做蟹釀橙吧,上次你做了幾個,我可還想吃。)
  (夏彥:蟹釀橙你想什麼時候吃我都可以給你做,除了蟹釀橙外還有什麼嗎?)
  (女孩:……)
  (女孩:你來給我過生日,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夏彥:……)
  (女孩哼了哼:你可欠了我八個生日,我要全部補回來,要八個禮物!一個都不能少了!)
  (夏彥:好。)
  
  八個生日禮物,一個都不能少。
  生日的三天前,夏彥望著終於能起飛的小木鳥,雖然臉上灰土灰臉的,卻那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帶著一些神氣的樣子。
  (夏彥:你說想看會飛的小木鳥,我本來去首都大學第一年就能做給你了。)
  八個生日禮物,花了整整八個星期的時間,只差最後的調試階段了。
  
  嘟嘟嘟——
  電話聲突然響了起來。
  
  (???:渡鴉,七號機呼叫渡鴉。)
  (夏彥:渡鴉收到,請指示。)
  (???:3號卷的嫌疑人已經有線索,有眼線探到他正在B市野狐林的一處廢棄的實驗室內。)
  (夏彥:……)
  (???:准備好,立即行動,即刻追捕。)
  (夏彥:是,渡鴉收到。)
  
  這一場追捕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因為對方的反偵察能力非常強,部裡有不少的人都給栽了進去,看著一個個抬下來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戰友,夏彥的眼神非常的冷。
  
  (渡鴉:改變計劃,深入人員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渡鴉:我進去。)
  (戰友A:喂,你身體不是不能再——)
  (渡鴉:沒時間了。)
  
  說完,夏彥將身上負重的儀器全部交給了旁邊的戰友,直裹著一身的黑夜衝了進去。
  
  (女孩:你可欠了我八個生日,我要全部補回來!)
  (女孩:那就說好了,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衝入深林裡的男人精悍的像一匹猛獸一般,利爪在雨水中洗的越發的鋒利,連同著那一雙眼睛,像是一頭蘇醒的猛虎,又像是一只矯捷的獵豹。
  
  他像是一個主宰黑暗的王者,擁有著撕裂一切獵物的鋒芒。
  
  【未名市的天氣是陽光明媚的。
  女孩:好久沒一起過生日了,多買些食材吧,也不知道他的口味和喜好有沒有變化……
  女孩:嗯……就燒一份紅燒排骨!】
  
  那個非常危險的犯人最終還是被擒下了,只是斷了兩條腿,在醫生的診斷後還是粉碎性骨折。誰也不知道那一夜深林裡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那是犯人自己摔傷的還是……至少,那個犯人在醒來後對林中的事矢口不提,只是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與刺激一般。
  
  披著一身的雨走出來,他的身上還有一條看著猙獰的血口。
  
  (戰友A:還好沒事,可真是讓哥幾個給擔……渡鴉!喂!渡鴉!)
  
  【未名市,甜品店。
  女孩:也不知道他訂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蛋糕,嘛,無論是什麼樣的蛋糕,我還是買一些他喜歡的甜點吧,畢竟他總是會忘記給自己預留一份的。】
  
  任務完成了,卻眼看著他臉色蒼白倒了下去,一旁的戰友攙扶著他,卻看他不像是受傷,而是渾身止不住的抽搐了起來,看著像是痛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戰友A:你到底怎麼——)
  (夏彥:……沒時間了,快一些送我回……)
  (戰友A:喂!哎!渡鴉渡鴉!——)
  
  【未名市,家中。
  女孩:啊啊,油倒多了,紅燒排骨是要先放排骨還是先放香料啊。
  女孩:我剛剛放鹽了嗎……
  女孩:在炒一碗西紅柿炒雞蛋吧,蟹釀橙就等夏彥過來做。
  女孩:哼,真是的,竟然讓過生日的人來下廚,也不來幫一幫我,真是的人跑哪兒去了……算了,不管好不好吃,我都一定要你全給我吃了!
  女孩:好啦!大功告成!】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搶救持續了整整十一個小時,主刀的醫師臉色一片凝重。他的這一次病發嚇到了不少的人,醫院裡面更是守著不少的人,一個個都不發一語。
  
  但就是有這麼多的人,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在凌晨三點,護士給鄰房的病人換藥水的時候,發現了那一床的被子已經不知道空了什麼時候了。
  
  夏彥醒來的時候是兩點半,跑出醫院的時候甚至忘記了穿鞋。未名市的雨已經停了,只是天色太晚,路邊已經看不到有車輛了。
  
  夏彥臉色蒼白的一邊跑著一邊拿出了手機,出任務的時候通常都會關機,這下一打開,果然有好幾條電話和信息彈了出來。
  
  [女孩:我准備出門買東西了,一起嗎?]
  [女孩:你不會放我鴿子吧!你人在哪裡?]
  [女孩:喂,我買了好多的東西,快過來幫我提一下啦!]
  [女孩:我說,夏彥,你讓一個過生日的人給你下廚,你不會良心不安嘛。]
  [女孩:算了,你喜歡吃什麼呀,我買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嘗試一下紅燒排骨怎麼樣?]
  [女孩:夏彥,你是在出任務嗎?]
  [女孩: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看到的話給我回個電話或者發信息!]
  [女孩:夏彥,我很擔心你……]
  ……
  
  每看一條,夏彥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等到看完了最後的一條,整張臉都蒼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完全沒有了血色。顫抖的伸手按下了電話,卻在撥號前停了下來。
  
  (夏彥:都這麼晚了……)
  
  凌晨早已經過了。
  在錯過她的八個生日之後,他再一次的錯過了她的第九個生日。
  
  (夏彥:對不起……對不起……)
  
  夏彥嘴唇發顫的低念著,拼命的往前跑著,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手機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電話撥出去。
  
  凌晨三點半,雨後的未名市的上空突然冒出了一顆又一顆的小星星。
  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之後,夏彥輕輕地推開了門,卻不見屋裡的燈竟然還亮著。門打開了,屋裡的光全部照入了他那一雙珊瑚色的眼裡,萬千的光色在眼中驚開。
  
  (女孩:……嗯?夏彥?)
  
  (聽到了有動靜,女孩醒了過來,手中的案卷一時飄了下去。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她打了一個呵欠,撿起了地上的案卷,不滿的抱怨:真是的,拜你所賜,讓我的這一個生日和工作一起度過,你說律所的最佳員工獎要是沒頒給我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飯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有炒的糊糊的紅燒土豆,有看著不怎麼美觀的三悶紅魚,有載著西蘭花的蝦尾,桌上的兩個蟹釀橙更是削得歪七歪八的。
  還有的,是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和旁邊一沓沓的案卷。
  
  夏彥愣愣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女孩:喂,夏彥。)
  (女孩放下了手中的案卷站了起來,不滿:我知道你有時候任務特殊,保密性也強,但是你要走之前能不能提前給我打聲招呼,我又不一定要知道內容,但最起碼你也要告訴我你——)
  (夏彥:對不起。)
  (夏彥:對不起,我以為會很快就能處理完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要這麼久,我沒有想到會出現意外,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
  (夏彥:對不起……)
  
  生日的時候被人放了鴿子,說沒有一點火氣是不可能,但其實比起生氣也許更多還是擔心,但眼下再多的擔心在看到他出現在面前後都全部的消失怠盡。
  
  女孩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想要拉他一起吃晚飯,只當這事就翻頁了。
  
  (夏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沒能快一些把事情全部都處理好,對不起,是我……)
  
  只是眼前的夏彥像是有些失態一樣,臉色極其蒼白的反復道歉著,像是犯下了彌天大錯一般,嘴唇有著發干的說了一堆道歉的話,連同著身體都像是有著止不住的顫抖。
  
  (女孩:……夏彥,你怎麼了?你——你怎麼連鞋都沒有穿?)
  (女孩愕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夏彥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女孩,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著他有些哽咽的在女孩的耳邊不斷的說著對不起,用他那突然變得有些沙啞的的聲音有些凌亂而又很是艱難的說著。
  
  女孩立在了原地,任由著他抱著,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眼前的場景何其的熟悉,像是那一日女孩走丟了後回來,那個小小夏彥也是這樣的緊緊地抱了她滿懷,女孩沒因為走失被嚇哭,反倒是那個小小的夏彥卻抱著她哭了起來。
  
  (女孩:結果到頭來,你放了我鴿子還得要我來哄哄你嗎……)
  
  女孩無奈的任由他抱著,只是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他沒有在說話,也並沒有像小時候一樣的哭泣著,只是將頭枕在了女孩的肩上沉默地不發一語。
  
  (夏彥:對不起。)
  (女孩:雖然說沒有一點兒怪你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看著你平安無事,我也算徹底放心下來了。)
  (夏彥低下了頭,頭發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瞼讓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對不起……)
  (女孩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回來了就好,我去熱一熱飯菜,哼哼,你一定要給我全部吃完不准剩下,這可是我的勞動成果!)
  ……
  *
  
  從奶茶店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提著兩杯冬日拿鐵,我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中心公園附近突然多了很多的警車。
  
  我:……
  我:夏彥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有些擔憂的往奶茶外面的餐桌走去,只是抬頭間,一眼就看見了夏彥正坐在那兒朝我揮手,夕陽正落在了他那有些凌亂的頭發上,染上了他的眉眼,讓他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在發光一樣。
  
  夏彥:哎!我在這兒呢!
  
  就像是冬日裡的那一輪朝陽,任憑這世界中有多麼的寒冷有多麼的陰暗,那一抹陽光永遠的屹立在了那裡。
  
  於是,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向他揮著手一邊小跑了過去。
  
  我:夏彥!
  我:等很久了嗎?




  夕陽正落在了他那有些凌亂的頭發上,染上了他的眉眼,讓他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在發光一樣。
  
  夏彥:哎!我在這兒呢!
  
  就像是冬日裡的那一輪朝陽,任憑這世界中有多麼的寒冷有多麼的陰暗,那一抹陽光永遠的屹立在了那裡。
  
  於是,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向他揮著手一邊小跑了過去。
  
  我:夏彥!
  我:等很久了嗎?
  夏彥笑了:沒有,我也剛剛到。
  我:我看附近有很多的警車過來了,事情都解決了嗎?
  夏彥笑得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滿臉都寫著求表揚:那當然了,我出馬,還不手到擒來。
  夏彥:哎,不說了,我看旁邊新開了一家甜品店,你看,還記得嗎,這個小蛋糕。
  
  我坐在了下去,將手中的奶茶放在了桌上,看著夏彥一邊說著一邊像獻寶一樣的打開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正注意到了他的手臂上正纏著繃帶。
  
  我:你的手……是剛才受傷了嗎?
  夏彥:啊?
  夏彥順著我的目光望了下去,語氣很輕松的不以為意:才不是,那些個小嘍啰怎麼可能傷得到我,這個啊,是幾前日的時候有個調皮的小孩子爬到了樹上差點掉下來,我伸手去接不小心給扭到了。
  我:扭到了?現在沒事吧?
  夏彥笑盈盈:沒事,說了是小傷啦。
  
  我仔細的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繃帶,確實不像是剛剛新包扎上去的,之前沒注意到,是因為他穿著長袖遮住了,這下他回來的時候微微把袖子挽了上去,伸出手來才發現到的。
  
  夏彥:別管這個小傷了,快看看,這個小蛋糕。
  
  夏彥像獻寶一般的伸手打開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只看著五顏六色的千層水果上有一只可愛的迷你兔妮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驚住了。
  
  我:啊!
  夏彥:怎麼樣,是不是很懷念?
  夏彥笑盈盈的:我可還記得呢,我第一次被叔叔阿姨領到家裡的時候,你看我不開心,就把家裡最後的一塊迷你兔妮醬送給了我。
  
  (那是一個午後,我只是隱約的還記得自己正在房間裡的地板上玩著玩偶,門開了,爸爸媽媽領著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走了過來。
  
  媽媽:這個孩子就是夏彥,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進來的男孩頭發有些凌亂,只是耷拉著頭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郁不開心的樣子,就連反應都有些慢,在媽媽介紹完後,才怔愣的回過神,有些拘謹的向她點頭。
  
  小夏彥:你……你好。
  我:你好呀。
  
  小小的孩子看上去又有些拘謹又有些沉默,面上更是覆著一層未褪去的哀傷,大人們出去忙了,留下了我們兩個人在屋內玩耍,看著悶悶不樂的小夏彥,我想了想,隨即“噠噠噠噠噠”的跑去了冰箱,又“噠噠噠噠噠”的跑了回來。
  
  我:這是剩下的最後一個兔妮醬甜點了,我送給你吃,吃了就不要不開心了哦。
  小夏彥:……你不吃嗎?
  我把口水咽了下去倔強說:我,我——我不吃!吃了會發胖!
  小夏彥:啊?
  我:快吃啦,可好吃了,甜甜的,心情也會變好了,不要不開心了啦。
  小夏彥:……謝謝。)
  
  想到這裡,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可不是,那可是我最愛吃的小甜點,一直都留著舍不得吃。
  夏彥望著我的眼睛是柔軟的,他的聲音很輕:是呢,你一直都會把你最喜歡的,甚至舍不得吃的東西送給我,從小到大,你和叔叔阿姨都對我非常的照顧。
  我:……
  我微微移開了視線:那吃了兔妮醬有沒有覺得心情很好呢?
  夏彥笑了起來:當然,所以我買了回來送給你吃,就當是為剛才突然離開向你道歉。
  我:啊?
  夏彥:我不想讓你等我,無論是多久,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是什麼地方。
  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一張燦爛笑容下的陰影裡半藏著的明媚哀傷。夏彥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守時的人,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是這些年不變的准則,這麼些年來,他只有一次失信,在八年前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也只有一次遲到,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他披著一身的黑夜走了過來,渾身冰冷的抱住我。
  
  我低頭望著桌上的小甜點,突然伸手挖了一塊大大的奶油,直接往他的臉上塗了上去。
  
  夏彥:——誒?你——
  我:哈哈哈哈。
  夏彥頂著糊化了奶油的一張臉笑起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微紅:好啊,我也要給你塗上去!
  ……
  
  在未名市瘋玩了整整一天,去了海底探險也去了風車游樂場,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鐘,我和夏彥推著購物車一起逛了商場,准備買一些食材回去做飯。
  
  夏彥:這個怎麼樣?
  我:葉子都老了,不大好。
  夏彥:不然再燒一次上次的紅燒排骨?
  我:……之前第一次做,實在是……
  夏彥:我覺得很好吃啊。
  我:這個肉不怎麼新鮮啦。
  夏彥:……
  
  夏彥望了望手中封好的鮮肉,對比了幾下,又望著之前挑挑選選的蔬菜,一時之間有些苦惱了起來,面上還有幾分干干的笑容:我怎麼看著沒什麼區別?
  
  我:你不是只會煮泡面嗎?能看出有區別才奇怪吧。
  夏彥被我噎住了。
  夏彥:我……我還會——
  我:西紅柿炒蛋。
  夏彥登時像只焉了的氣球般耷拉下了腦袋:我以後一定會多學幾樣菜的。
  我:噗嗤。
  
  結帳的時候,顧及到夏彥手臂上的傷,沒有在讓他提什麼東西,結果等到轉頭去取東西的東西,那幾袋子零零總總的東西全部到了他的手上,分給我的只有一袋裡的幾包堅果。
  
  我:我提得動的,你手上還有傷呢。
  夏彥:沒事,不重。
  我:我真的提得動,別騙我了,都纏了那麼厚的繃帶就只差沒打石膏了,又傷著了怎麼辦?你就提著那個生日蛋糕就好了。
  夏彥:真的都只是小傷,怎麼可能還要打石膏,早就好了啦。好了好了,快走吧,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的品嘗一下我的華生的手藝了!
  我:……
  
  結果直到回到家,我都沒有從他手中搶到幾袋東西。
  都說廚房如戰場,尤其是對於兩個新手來說,更加像狂風掃過後的現場慘不忍睹。
  
  看著被夏彥切的橫屍八方的青椒,我登時滿臉黑線:你把菜刀當什麼了!
  夏彥:誒?
  我:不是你這樣切的,你當它是凶器嗎?刀不是你這樣握的!
  夏彥有些懵然的回過神來:……啊,哦,哦哦。
  夏彥:那……那我去把魚煮好。
  
  我:!!!
  我:你要對魚做什麼?!
  夏彥:做一盤水煮魚啊,你不是最愛吃了嗎,誒——
  
  鍋裡的魚突然跳了起來,垂死掙扎的用最後的力氣呼扇到了他的臉上,夏彥驚愕的退後了一步,登時撞到了身後的大閘蟹。
  
  夏彥:誒!誒誒誒誒??
  我:喂!你別過來啊啊啊啊!啊!魚怎麼飛過來!!
  
  一陣叮啷咣啷之後,廚房越來越像一個車禍現場一般不忍直視。等到最後飯菜做好了,兩個蟹釀橙擺上來的時候,我望著夏彥亂槽槽的頭發和被螃蟹鉗過的印子,夏彥望著我臉上的灰碳,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我們兩個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彥:哈哈哈哈哈哈。




  算不上多美味的菜肴,但是卻吃的非常的開心。
  
  天已經全部黑下來了,漸漸的,廚房裡只有洗碗的聲音和打掃的聲音,伴隨著偶爾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是久違的,一種名叫家的感覺。
  
  在過去的那八年之前,我們住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做家務一起玩游戲一起做功課。
  
  他的身上,有著所有與我少時記憶重合的影子。
  
  我已經忘記了在他消失的這八年裡,我所有對他的擔憂、責備、怒意、焦急還有一些未名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情緒。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一種名叫習慣一種名叫安心的東西。
  
  我習慣他在身邊,習慣他的陪伴,習慣他露出兩顆小虎牙時那有些小驕傲小得意又有些明媚的燦爛笑容。
  
  就像空氣一樣,就像呼吸一樣。
  
  無法想像失去他。
  
  夏彥:(一邊拖地哼歌)
  
  就像,另一半的靈魂。
  ……
  
  二十五根蠟燭點燃了,等到家裡所有的燈全部關掉後,黑暗中,戴著小皇冠的夏彥來到了蛋糕面前。
  我一邊拍著手一邊唱著生日祝福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燭火照入了他那一雙珊瑚色的眼睛,非常的美麗。
  
  夏彥:……
  我:快許願呀。
  夏彥:你想要什麼願望?
  我愣了愣:這是你的生日,是許你心裡的願望啦。
  夏彥:我的願望早就實現了,所以,這個難得的機會還是給你吧。
  我:實現了?
  夏彥:是啊。
  我:是什麼?
  夏彥:嗯……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我:……
  我:快點許願啦,對於未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期待的嗎,什麼事都好呀,快點許願快點許願,我要吃蛋糕了啦!
  
  蛋糕上的蠟燭被風陡然一驚,像是突然被什麼給刺痛一般,夏彥神色有些黯然的低下了頭,我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遲疑了一會兒,跟著起身把他擠到了另一邊,夏彥一愣,也沒有走開只是伸手扶了我一把,讓我擠到了他的身前。
  
  夏彥:哎,慢點——
  我:你說的對。
  我:我上次過生日你都沒有給我送生日蛋糕,所以這個生日蛋糕就算我的了,我來許願,你要幫我完成哦。
  夏彥望向了我,那一雙珊瑚色的眼睛有些愣。
  
  燭火在黑暗中幽幽的閃爍中。
  我合著雙手望著那一根根燒到了一半的蠟燭,對上了他那一雙珊瑚色的眸子,其實,我確實曾經有一個願意,在他消失的那八年之中。
  
  我曾在我二十歲的生日中許願,希望夏彥快一些回來。
  再後一個願望,希望夏彥能夠平平安安。
  現在——
  
  我:我希望我能一直在夏彥的身邊。
  
  是的。
  不再是你陪著我,不再是我等待著你,不再是你照顧著我,而是我在你的身邊,我陪著你,我走到你的身邊,立在你的身側。
  余後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啊……
  
  呼——
  蠟燭被吹滅了,只是因為沒有人去開燈,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就在我起身准備關燈的時候,忽然被一只手給拉住了,直跌入了一個溫暖而有力的臂膀之中。
  
  我:夏彥……
  夏彥:你真的希望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嗎?
  我:是啊。
  夏彥:這麼多年過去,你不會覺得我有時候太厭煩了嗎?我有時候總是笨手笨腳,也會經常惹你生氣,你不會討厭我嗎?
  我失笑:怎麼會呢。
  我伸手抱住了他輕聲:夏彥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啊。
  夏彥:……
  
  夏彥沒有再說話,只是抱住我的手臂微微收縮著,箍的有些緊,隱約的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在耳邊,溫熱的,卻不知道為何帶了些微的顫抖。
  他像是想要說什麼,但過了很久很久的時候,也只是顫了顫唇,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夏彥箍的太緊以致於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試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彥……
  夏彥:我有想過回來看一看你,在很早的時候。
  我:你回來過?
  夏彥:在未名市的機場捍候,但是,我不能……抱歉,我不能這麼自私,也不能這麼貪心。
  我:為什麼這麼說?
  夏彥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抱著我。
  夏彥: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永遠都是幸福快樂開開心心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我:……
  
  我任由著他抱著,在聽到這一句話後不由得愣了愣,抱著我的那一雙臂膀早已不再是小時候那樣單薄,那是有力的,甚至能感受得到筋骨與肌肉的迸發。
  
  但卻又與小時候一樣的溫暖,帶了幾分執拗與堅定。
  
  就這樣怔愣了一會兒,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可是,我的幸福快樂與開開心心裡面,包括了夏彥也是幸福快樂高高興興的呀。
  
  夏彥怔愣了一下。
  黑暗中,那一貫平靜的像是一池湖泊的珊瑚色的眸子像是有所撼動一般出了一道罅隙,在那一襲皎潔的月光下,破裂的平靜中像是忽而襲卷而來的風暴,在滿是驚愕中打碎了之前一切的冷靜與沉穩。
  
  我:喂,你現在回來了,可不能再像八年前那樣,突然就什麼音訊都沒有了。
  在久久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夏彥低下頭輕聲:我會一直陪著你,陪在你的身邊。
  我:這樣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
  夏彥:不會,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無論是昨日、今日還是明日。
  無論是以一棵花草的模樣還是以一滴從天空中滴落下來的雨滴。
  是那太陽或者是晚霞。
  是天空中飛過的鷗鴉或者籠中棲眠的獵犬。
  做你的無名的鄰居。
  做能照顧你的長輩。
  做你身邊幫助過你的不知道的陌生人。
  與你擦肩而過。
  與你一同前進。
  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以什麼樣的身份,以什麼樣的形態。
  我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
  哪怕……
  是到我生命的盡頭。
  我也會一直的,一直的。
  一直的,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
  永遠的。
  
  夏彥:(我曾經一直是這樣想的,只要你能一直幸福快樂平平安安,其它的都不重要,其它的也都無所謂了。所以我總會忍不住不斷的自責自己,一個明明早已經沒有未來的人卻如此不負責任的再一次出現在你的生命裡,總是貪婪著想要擁有著你的笑容與懷抱。)
  
  夏彥:(但是……)
  
  [女孩:可是,我的幸福快樂與開開心心裡面,包括了夏彥也是幸福快樂高高興興的呀。]
  
  夏彥:(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是錯的。)
  
  燈光打開的一瞬間有些刺眼,我和夏彥一切將桌上的蛋糕切開,看著夏彥習以為常的將我不吃的奶油挖到了自己的碗裡,再把水果挖出來放在我的碗裡。
  
  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這麼熟練自然的樣子,我突然有些負罪感……)
  
  也算是鄭重的慶祝八年之後的久別重逢,我從家裡摸出了一瓶紅酒,在拿出了兩只高腳杯倒了兩杯。
  
  夏彥看著那漂亮的瑰紅色紅酒突然笑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喝酒也是這樣的。
  我:啊?
  夏彥:嗯……那一年我拿到首都少年班數學金獎回來,你聽到了這個消息比我還要高興,就瞞著叔叔阿姨偷偷的拿出了酒櫥裡的酒。
  想到了那個事,我不由得黑線:夏彥,你是不是又要揭我的黑歷史了。
  夏彥笑盈盈說:沒有啦,只是想到某人那個時候還沒有架子高,勾不著上面的櫃子,想著法子爬上去結果差點……
  我:啊啊啊,你再說!你再說!
  我:不是說不准再提黑歷史了嗎!
  夏彥: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盤漂亮的蛋糕,我忍了忍,再忍了忍,才忍住沒把那一面奶油往他臉上糊了上去——算了,忍什麼忍!
  
  就在我直接把盤裡的奶油糊上去的時候,夏彥也沒有躲,依舊是半躺在了沙發上,只是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腰。
  夏彥臉色有些微紅,眼神也有些不自然的游走:說是給我過生日,那我有沒有生日禮物呢?
  我:……
  我:沒有!
  夏彥聽著有些委屈:……沒有嗎?
  我哼了一聲:我過生日說好八個禮物你一個都還沒給我,現在還想問我要禮物?
  夏彥:我……
  
  像是有些受傷似的,夏彥低下了頭,那一頭在鬧騰中有些凌亂了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又來了……)
  我:(你以為我會心軟嗎!哼!)
  
  夏彥:……
  
  我:……
  
  算了。我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中的蛋糕給他離開了沙發,“蹬蹬蹬蹬”的跑到了房間裡拿出了一個包好了的禮物,在“蹬蹬蹬蹬”的小跑了過來,把禮物遞給了他。
  
  我:生日的人最大,就不跟你計較了。
  
  夏彥卻一時愣住了,接過了這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禮物,像是還有些不敢置信一般,仿佛有些燙手似的,不知道要怎麼拿。
  夏彥:……送給我的?
  我眼睛不由得望去了另一邊:是啊。
  夏彥:我真的有禮物?
  我:……
  
  我:(我反思自己,是不是有時候真的太欺負他了。)
  
  鬧騰歸鬧騰,但是夏彥的表情中的無措卻是騙不了人的,像是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真的換來了一個禮物,一時之間就像一只呆呆的抱著松果的小松鼠一樣。
  
  夏彥呆呆的拿著禮物:這是給我的嗎?
  我:以前你每次過生日我不都有給你送過生日禮物嗎?
  夏彥:……這是,你做的?
  我:嗯啊,你今天生日呢。
  夏彥:……謝謝。
  我: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夏彥:喜歡。
  我:……你還是先拆開看看在說吧,你就不怕我往裡面怕了嚇人小醜香蕉炸彈嗎?
  夏彥笑了:好!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無數盞的燈火點了起來,亮堂堂的。而那無數盞的燈火又全部的盛於了他那一雙珊瑚色的眼睛裡,盈盈的像是一顆美麗的寶石,尤其是在笑起來的時候,亮晶晶的,比天空中的星星還要璀璨。
  
  夏彥一層一層的拆開了禮物,看著很是期待的樣子,只是再拆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
  
  我:快拆呀。
  夏彥:……好。
  
  猶豫了一會兒,夏彥拆完了禮物,打開了裝著禮物的盒子,大大的一個盒子被分成了上下二分的八份,每一份空隙裡都放著不同的標著年份的手帳本。
  
  夏彥:這是……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送給你什麼,能想到的基本小時候都送過了,何況你現在什麼樣的寶貝沒有見過呢?只是這分別的八年,你總是愧疚自己不在我的身邊,我想,干脆就把我這八年的記憶做為禮物送給你了,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總是愧疚自責了?
  
  十六年的相伴。
  八年的空白,八年的遺憾,八年的錯過。
  也許就像是一個缺口一般,但也只是缺口,可以修復填補的缺口,而在補上了這一個透風的口子後,我們依舊是曾經最熟悉最默契的人。
  
  夜深了,我和夏彥坐在了沙發上一起翻著手帳和相冊。
  
  夏彥:這個是什麼?
  我:啊?這個啊,是當初大學校園慶典的時候,結果劇團少了一個人,我就頂上了。
  夏彥:這是在演公主嗎?
  我:……這是在演女巫。
  夏彥:噗嗤。
  我:……
  
  夏彥:哎,你還參加了馬拉松?獲得了第三名,好厲害啊。
  我:還不是某位大偵探從小就在我耳朵叨念著,要每天鍛煉身體增強體魄,大學那段時間雖然課程挺多的,不過我可每天都有堅持。
  夏彥:那挺好的啊。
  我:不過現在跑全馬可能就有些……
  夏彥:沒事,下次你想要跑步的話,可以叫上我,我們一起去呀。
  
  夏彥:這個……
  我:啊,那個……是我有段時間得了闌尾炎,疼了一天,為了記下要均衡飲食不亂吃東西我才把收據和病情記了下來,這個別看。
  夏彥:我看一看。
  我:別看!看其它的!
  夏彥:……
  
  夜靜了下來,整個城市都已經進入了沉睡,就連街上的霓虹燈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看著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的女孩,夏彥放下了手中看得入了神的手帳本,起身抱起了她,懷裡的女孩太過柔軟,時有的,讓他在抱住的時候覺得有些不真切,也讓他習慣的想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抱著他。
  
  月光像紗一樣的披落了下來,只有窗台上的那一株黃色的瑪格麗特靜靜地開放著。
  
  懷裡的女孩已經酣恬的睡了下去。
  夏彥放緩了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掀開了床上被子,將懷裡熟睡的女孩放到了床上,跟著仔細的蓋好被子,只是也沒有離開的坐在了床椽邊上靜靜地望著女孩的睡顏。
  
  夏彥伸手輕輕地撫過了女孩的發,末了,手指停留在了她的唇邊,就這樣坐著望了許久許久,他微微閉上了目以額輕輕地貼在了女孩的額頭上。
  也許是親吻。
  或者,算是做親吻。
  
  起風了,月光像一簾薄紗一般的籠在了兩人的身上,是沾了些醉意的薔薇花,在呼吸之間,輕輕淺淺的沁入了他的呼吸間,好像在那一刻,他也有了些醉意。
  
  女孩:嗯……夏彥……
  夏彥:我在。
  
  在咫尺之間,那二十五年裡不盡的渴望與無數次悄悄藏起的心猿意馬,在這片寧靜而美麗的月光下,最後只化作了一個連吻都不算的觸碰,只是擁抱著,虔誠的像是一個最忠貞的騎士。
  亦如一只猛虎低頭細嗅著薔薇。
  
  夏彥:謝謝你的禮物,這是我收到的,最想要的東西。
  夏彥: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月光中,只有窗台上的那一盆黃色的瑪格麗特像是沾了露水一般的靜靜地聽著,聽著那一個少年二十五年的情意,只藏於了風中,在那月光下靜靜地盛開著一株無名的花蕊。
  
  夏彥:因為……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那些他早就不在奢望的未來,只因為她的笑顏而讓他再一次去追逐著,拼盡全力。




  揚笑醫師現在很頭疼,他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這位小兄弟一起來未名市,哪怕就是再偷懶也應該自己開車來,或者借個鑰匙自己開,在不行,借輛公務車都行!
  大不了回來寫檢討。
  也好過現在——
  
  探員A:(尖叫雞狀)天吶!渡鴉竟然被一個女人輕易的就給撂倒了?!!我的老天爺!!!
  揚笑:……
  探員A:(尖叫雞狀)啊!!!
  揚笑:……
  探員A:(尖叫雞狀)他他他他他他——他那是臉紅了嗎?!他他他他他那是臉紅了???臉紅了??天吶!揚哥你快看!!天吶天吶!揚哥你快看!!!他他他他他他他竟然臉紅了?!!
  揚笑:……
  探員A:(尖叫雞狀)啊啊啊啊啊啊!那是害羞嗎?那是害羞嗎?那是害羞嗎?那是害羞吧!那是害羞吧!那是害羞吧!他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害羞了?!!!
  揚笑:……
  探員A:(尖叫雞狀)啊!!!——————
  揚笑:草!
  揚笑: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吵死了!
  
  忍無可忍的揚笑一摔車門將那被這一天下來的這一幕幕給震的魂出九天的兄弟扔在了車裡,只在車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一邊掏著這一路下來被震聾了的耳朵,一邊強行冷靜下來。
  
  揚笑:(媽的,這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欠揍)
  
  撬開了古物店的門,看著裡面果然沒有人,揚笑就像來自己家裡一樣的隨便找了個椅子架著就算是今晚上的睡輔了。
  
  抖了抖手中的煙,揚笑輕嗤了一聲:夏彥,也別說揚哥瞧不起你,你就是住她家,擱那姑娘床上,我都能打賭你一晚上干不出什麼事。
  
  ???:這就是你撬開我古物店鎖的原因嗎?
  
  突然冒出來的一聲響驚到了一條腿搭在桌子上的揚笑,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揚笑:我草!
  夏彥:……
  夏彥臉色不太好的抱著手臂皺眉:大晚上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揚笑: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在那妹子家裡過生日嗎?
  
  夏彥愣了愣,臉依舊是拽得二五八百冷冰冰的臉,只是耳根禁不住的燒紅了。
  夏彥:……
  夏彥:你又跟了我一路?
  揚笑:你以為我想?
  
  說起這件事揚笑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揣著兜裡藥盒拍在了他的桌上。
  
  揚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省心的病人!藥空了你不知道嗎?你那病發作起來有多要命還要我來告訴你嗎?就這麼急著趕過來?連復察都要往後拖!慢一分鐘你是會——
  
  咽下了那一個不吉利的字。
  
  夏彥聽著往懷裡探了探,打開一看,裡面果然已經空了。
  
  那一雙珊瑚色的眸子微微往一旁游走,夏彥:謝謝揚哥。
  
  揚笑冷笑:這下知道叫哥了?
  
  夏彥:……
  
  伸手把倒下的椅子扶好,揚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哦,不,男孩。默默的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取笑歸取笑,但到底是一路走過來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多少還是對他的情況有些擔憂的。
  
  揚笑:我說夏彥啊……
  夏彥:藥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揚笑:……
  揚笑:你大爺!當我是工具人嗎?
  夏彥移開了視線,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但到底還是收了鋒: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嫂子還在等你。
  揚笑:她比我還擔心你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彥:……
  
  揚笑把椅子擺好,跨著坐過來面對著他:哎,我說你今兒個和那小姑娘玩了一天,那麼多的機會,你愣是一直都沒有開口,然後去了人家呢?你也沒有開口提一句?
  夏彥低下了頭擺弄著手中的小飛鳥:說什麼?
  揚笑一拍大腿:告白啊!
  夏彥沒有說話。
  
  揚笑一看到他這個模樣就覺得頭疼,忍不住扶著頭一手搭在了椅子上:我說,你要是能拿出出任務的那種行動力和魄力,早就和她三年抱倆了你知不知道!
  
  夏彥:……
  擺弄著小飛鳥的手僵住,力道之下險險地折斷了那鳥兒實木做的翅膀,愣是從脖子燒到了臉頰燒透了耳根。
  
  揚笑知道,甭管部裡的兄弟怎麼看他,甭管那些窮凶惡極的歹徒怎麼怕他,或者說他心底到底藏了一個怎樣凶猛的野獸,一但放到那個女孩身上,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少年。
  
  今天跟了一路,耳朵說是被那一路尖叫雞式的兄弟快給震聾了,但揚笑也記得,他第一次跟過來的時候,看到夏彥臉色通紅的對著那個女孩微笑的時候,他的反應沒比那兄弟好多少。
  
  揚笑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氣氛,你竟然也沒有把握住……
  
  夏彥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那一只小木鳥,就這樣折騰了一會兒,卻看著他突然打開了那一只小木鳥的心髒,裡頭愕然的藏著那一個熟悉的戒指。
  
  夏彥:我回來,是想要取回這個東西,總覺得就這樣悄悄的藏起來等著她或許有一天的發現,也許由我親自給她會更合適。
  揚笑:!!!
  揚笑:你想通了?!
  夏彥望著這只從很久以前就打磨好了的精心設計的戒指,珊瑚色的眼眸微動:我一直以為,只是我離不開她放不下她舍不得她,只是我不能失去她,只是我的生命不能沒有她……但是,也許我錯了。
  那是血紅色的寶石,純粹而又耀目,濃烈的像一個少年心頭最深的那一抹赤紅。
  夏彥:我發現了原來她也是離不開我、放不下我、舍不得我、不能失去我的,我的離開我的不告而別我的消失,帶給她的從來就不是幸福與快樂,而是無盡的擔憂與難過。
  揚笑:……
  夏彥:三年零兩個月嗎?
  夏彥握緊了手中的戒指抬頭望向了眼前的醫生:揚哥,如果我願意接收一切的治療,拼命的與死神爭搶著,無論有多大的痛苦,吃多少藥,接收什麼樣的實驗,嘗試所有的方案,試一試所有的方法,那樣是不是……還能再長一些呢?
  
  少年的眼睛是平靜的,反倒是立在他眼前的醫師紅了眼眶。
  
  自那一次奇跡般的將他從死神手中搶回來,揚笑是知道夏彥那超乎常人的求生欲,為了他心中的那一個意念,回去,回到那個女孩的身邊。
  但無論他的這一份執念有多深,在調回未名市,他始終都是壓抑的。
  三年。
  剩下的三年裡面,他所有的計劃是如何完成任務。
  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未來後,他便已經不在會去幻想,甚至是不再去追求,自己那未知的未來,那些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所有一切與那個女孩相關的未來。
  
  揚笑:混小子!你說什麼呢!
  揚笑一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有些酸澀的鼻頭,直伸手一臉惡狠狠的薅著他的頭發:你小子給我好好活著,其它那些有的沒的都不要想,你的命,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從閻王那裡給搶回來!
  
  夏彥:喂!揚笑!我的頭是你能亂薅的嗎?住手!我明天還要見她呢!
  
  揚笑:你小子記得回頭按時到我那兒復檢,聽見了嗎!
  夏彥:知道了知道了,你輕點!
  揚笑:你這不省心的小子,以後出任務要是在冒進,回明兒我就跟你家那小姑娘報告去,哥幾個訓不了你,那小姑娘一定有的是法子!
  夏彥:你敢!你要是告訴她,我立馬回去告訴嫂子你和李哥下館子搓麻將還去賽車!
  揚笑:呵呀,臭小子,長勁了——
  ……
  
  [女孩:可是,我的幸福快樂與開開心心裡面,包括了夏彥也是幸福快樂高高興興的呀。]
  
  就像我離不開你一樣的,你離不開我。
  
  未來。
  這個對於我來說已經有些陌生的字詞,在失去未來之後,我曾著手強行將自己從你的生命中撕去,為了不讓你因為我的消失而悲傷難過。
  
  但是,直到今天我卻發現,原來,我們兩個人的未來早已經是綁定在了一起,那些我想要強行撕裂的自己,不止不會讓你幸福快樂,而只是更深的傷害著你。
  
  一個早已經融合在一起的靈魂,早已經分不清彼此。
  
  就像,你的喜怒哀樂,就是我的喜怒哀樂,我的悲歡離合,也是你的悲歡離合。
  
  我最愛的人啊。
  
  我有你的過去,現在,眼下奢望著與你無盡的未來。
  
  未來,哪怕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多一天,再多一天。你在我的枕邊恬靜的入眠,你的一顰一笑,讓我再多記住一些,也讓我再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記憶,美好的,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記憶。
  
  從來沒有那麼強烈的——
  我想活著,活很長很長的時間,陪伴著你,直到我們兩人一起頭發花白。
  
  在未來,無盡的未來之中。
  
  ……
  
  翌日。
  叮鈴鈴——
  
  古物店的門被推開了,起了個大早健身完後的夏彥正在擦拭著店裡的古匣子,抬頭正看著那個女孩提著早點滿臉笑容的向自己走來。
  
  夏彥笑了:早。
  我:猜猜,今天我給你帶了什麼早點?
  夏彥:嗯……吐司嗎?還是三明治?
  我:是吐司哦,還有餅干,是我自己的烤的,你來嘗一嘗味道怎麼嗎?
  夏彥:好呀。
  ……
  
  有你的未來,真的讓我無比的期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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