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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沖喜玩伴》(小夫妻之二)作者:蜜果子

第十章

晚上十一點多,胡紹寧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王媽早就睡了,從早上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吃東西,肚子快餓扁了。

「要不要我去幫你?」胡紹寧戀戀不捨地抱著她,根本不希望她離開溫暖的床鋪。

「你是要去越幫越忙嗎?她輕笑著拉緊身上的睡袍,「放開我,我下去弄吃的。」

「我要吃……」

「不許挑!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她截了他鼻尖一下,然後一個人躡手躡腳地下樓去。

幸運的話,可以幫紹寧做份法或吐司,再搭配他愛喝的酸奶,就已經是很美妙的宵夜了。

雙頰酡紅,她在冰箱裡翻找著食材,今天一整天的事都好荒唐,可是……她卻覺得無與倫比的幸福!

杜玫兒的自制力跟堅持,全都敵不上他的吻、他的話語,還有他那怵目驚心的傷疤。

瞬間,她只感念他還活著,能夠擁抱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抱著簡單的食材往廚房走去,一開燈,她嚇了一跳。

杜姨坐在廚房裡,像是等待她已久。她下意識地拉緊睡袍,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痕跡,不過就一整天難分難捨的情況來說,只怕她身上到處是草莓園。

「媽,你這麼晚待在廚房做什麼?沒回去?」她把食材放到流理台上,有點尷尬。

「你跟少爺是怎麼回事?」杜姨的口吻依然冷冷淡淡。「我怎麼不知道你住回胡家?」

「因為很多原因,我搬回來了。」她被威脅的事當然沒有必要告訴母親,因為她不認為她會在乎。「不過在今天之前,我是睡在我以前的房間……」

這樣的解釋怎麼有點欲蓋彌彰?越描越黑了。

「你跟少爺……究竟是怎麼了?」她在少爺房裡待了一整天,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要訴請離婚了嗎?」

她咬了咬唇,瞥了杜姨一眼。「媽,這是我跟他的事,你就別過問了。」

「我怎麼可以不過問?你跟少爺分開多久了,你當著我的面咒罵過少爺多少次?我早說過這場婚姻不應該,拿沖喜來兒戲,算得上什麼?」杜姨有點急躁地走到杜玫兒身邊,「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凡事都要想清楚!少爺跟你之間還有什麼情感?你們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唉!」

「你說得對,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杜玫兒聽了不高興,「我和紹寧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別人能評斷的。」

「玫兒,五年!五年的不聞不問,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杜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啊!」

杜玫兒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到現在依然認為她配不上紹寧嗎?拜託!真應該叫紹寧告訴媽,她被冷落的那五年,是因為他拼了命的要配得上她耶!

「這麼熱鬧?」冷不防的,廚房門口來聲響。

杜姨往門口看去,驚見穿著深藍色睡袍的胡紹寧,一如當年,悠哉悠哉地倚著門緣,噙著微笑看著她,她遲疑地鬆了手。

「你怎麼下來了?」杜玫兒有些尷尬,撫了撫被握疼的右手腕問。

胡紹寧注意到她的動作,擰眉上前,拉過她的手仔細查看。這個他呵護都來不及的手,竟然才一閃神就受了傷?

「杜姨。」胡紹寧微慍地回首,不客氣地瞪向她。

「紹寧,別這樣!」跟當年不同,杜玫兒這次趕緊出聲,把他往外推,「我跟她談就好。」

站在角落的杜姨渾身不自覺地滲出冷汗。

「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門外傳來他的聲音。

「媽有話跟我說,讓我跟她談,OK?」杜玫兒把他推得更遠,「我已經可以處理我跟她之間的事了。」

杜玫兒獨自回到廚房。

「媽,有什麼話就明說吧!」她靠在流理台上,洗耳恭聽。

「為什麼……少爺以為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杜姨緊皺起灰白的眉毛,不能接受這樣的論調。

「你想跟我談什麼?胡家是恩人、沒有胡家就沒有我們、你怎麼去當檢察官,夫人一直希望我當老師、然後不可以罵少爺,因為他是我丈夫……這些話我已經聽爛了!」杜玫兒大手一揮,「如果你今晚還是想跟我談這個,那真的沒什麼好談的。」

「我不是……」杜姨揪著衣服下擺。「我跟你說的那些都沒有錯!是你一直沒有自知之明,我才得一直提醒你,不要把我說的好像只會說那些話!」

「媽!你有跟我談談其他話題嗎?我的生活?我的喜好?我的童年?想不起來對吧?你沒有參與,當然不會有話題了。」

杜姨一陣驚愕。玫兒的生活?玫兒的喜好?她……她不知道。她只記得她小時候愛汽棉花糖,然後她滿腦子都是胡家人的喜好。

「我不想花時間在這裡討論會這些事情,重點。」她看著流理台的食材,已沒心情烹飪了。

「重點……重點是……」杜姨忽然一怔,「我希望你跟少爺離婚。」

杜玫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母親。

門外有個人正捺著性子,他一直很反對讓玫兒跟杜姨單獨相處,每次相處後都是玫兒到他房裡放聲大哭。事隔七年,看來她們母女的關係毫無進展。

不過扯到他,就太超過了。

「離婚?」杜玫兒重複她的要求。「為什麼?」

「因為你不幸福!我答應讓你結婚是第一個錯誤,沒盯著你離婚又是另一個錯誤!」杜姨關心地看著她,「你不應該為這場錯誤承擔責任,你有權利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杜玫兒聞言,瞠目結舌地看著母親,訝異於會從母親人口中說出任何關於「她」的話。

「你……關心我?」良久,才從她嘴裡吐出這話。

杜姨一愣,乾瘦的雙手緊握著,「我怎麼會不在乎你?你是我女兒啊!」

天哪!這句話她盼了這麼久,從進胡家開始,她費盡心思就為了得到母親的在乎與關心,但隨著時間的逝去,她早把這份期待親手埋葬了。

「我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關心我?」她下意識地逃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是怕紹寧受委屈吧?還是覺得他可以擁有更好的名媛千金?」

「你在說什麼?我在乎的是你!的確,依少爺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但重點是他已經綁了你七年了,還想綁多久?」杜姨不敢相信玫兒竟然說她不關心她!「媽看著你難受,難道我不難過嗎?」

「你……難過?你從來不關心我,我們像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更別說我們後來幾乎無話可說!」

杜姨望著杜玫兒,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辯駁。她用力地想舉出她陪伴她的例證,卻發現她連玫兒的學生生活都記不起來。事實上當玫兒跟她說考上檢察官時,她才知道玫兒念的是法律系。

仔仔細細地瞧著玫兒,她這時才發現玫兒留長了頭髮、原來她有這麼高,而且她的肌膚曬成小麥色……

原來玫兒的聲音這麼洪亮……杜姨老淚不停地往下掉。她錯過太多太多,但不代表她不愛她啊!

杜玫兒深吸了一口氣,抹去眼角的淚水,嘴角提起難以置信的笑容,她盼到死心的關懷,原來還是存在的。

「媽,我和紹寧的事我會處理,你別擔心了。」杜玫兒幽幽一笑,「我很高興聽見你在乎我,真的……很謝謝你。」

望著女兒抹淚的身影,杜姨深感難受,她知道在人群裡,她一眼就會注意到胡夫人、胡常文,甚至是胡紹寧,卻沒有辦法看到她女兒。

杜玫兒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擁抱了母親,這是她們母女倆久違的擁抱,相隔十多年,比跟紹寧上一個擁抱來得更久遠。

胡紹寧靠在牆上,嘴角不禁露出溫暖的笑意,很高興事情是走向這個方向。血濃於水,縱使杜姨如此忽視玫兒,但她始於是她女兒。

不過,這下可糟糕了,一向是胡家大於天的杜姨都覺得他虧待玫兒,玫兒不知道怎麼想?

受罰他不怕,只怕失去她。

「愛偷聽!」杜玫兒忽地站在他身邊,撅起嘴,「不是叫你到客廳去嗎?」

「我怕她拿□面棍打你。」他打趣地笑說。

他的關心她真切感受到,從以前到現在,他不許別人欺負她,「不想煮了,出去吃好不好?」

兩個人相視而笑,他摟她入懷,又是一陣熱吻。

杜玫兒覺得今天真的太美妙了,能再次享有胡紹寧的懷抱與擁吻,而且跟母親之間的關係也往前跨了一大步。

幸福得有點不太真實呢!

小兩口換了衣服就出門,由胡紹寧開車,他們討論會著要去哪兒吃宵夜,一個想吃永和豆漿,另一個淨想往PUB裡跑。

只是一路上,有另一輛車緊緊跟隨。

「你真的太受歡迎了。」胡紹寧看著照後鏡,拿起手機撥打。

「什麼?」她有聽沒有懂。「你是說Bob嗎?我跟他只是同學,又一起考上檢察官、發配到同一個法院而已──不對,我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誰說沒有?我還沒問你倒主動提了,你跟他發展到哪裡了?」他拿著手機,瞄著她。

「什麼發展到哪裡?就一起吃飯、偶爾出去玩,這樣而已。」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那很好。」他露出輕鬆的笑容,聽見電話通了,對著手機說﹕「喂,是我,馬上派兩台車過來……用衛星追我的車。」

杜玫兒一聽見這話,立刻警戒地回頭往後看去,果然看見深夜的路上有輛車在後頭追他們,而且越追越近。

「衝著我來的嗎?」她粉拳一握,怒眉上揚。

「我這個人個性圓融,很難跟人起衝突。」他好氣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

「我也沒跟人起衝突啊!我只是在工作,厚!」杜玫兒挺火大的,「我已經調查出來跟一個幫派有關係,來自首的只是個傻蛋小弟而已。」

「我想也是,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緊迫盯人……你掌握多少證據了?」他愛看玫兒提起工作時的明亮神情。

「我已經發出傳票了,下週二就要審訊。」她打開車子下的置物箱,「你這裡沒有可以當凶器的東西嗎?嘖嘖!」

胡紹寧緊踩油門,加速往前衝,後頭的車絲毫不想放棄,就見兩輛車在深夜的路上狂飆,測速照相機的閃光燈此起彼落。

「紹寧,你停車,問問他們想幹嘛!」杜玫兒語出驚人。

「你瘋了嗎?你是想下車尋死吧!」停車場那次已經是明顯的警告,難道她想嘗試第二次?

「可是我們這樣開車很危險。」飛車追逐,只適合在電影上觀賞,不適合親身體驗。

「你擔心我還是你自己?」他瞧著她,沒看路的向左一個大轉彎。

「喂,你在幹嘛?」杜玫兒嚇出一身冷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胡紹寧咯咯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像後頭有人追殺般輕鬆。

到了某個路口,突然又殺來另一輛黑頭車,胡紹寧原本以為是他叫來跟他會合的支持車子,結果不是,那輛車也是敵方的,現在二比一,他們屈於弱勢。

他把車子開往市區。心想在市區他們比較不敢造次吧?

最後抵達的黑頭車性能也不錯,追上胡紹寧的保時捷,搖下車窗大喊著停車。

「停車吧,紹寧,我不要你受傷!」杜玫兒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再為了我受傷了。」

萬一出了車禍,胡紹寧有個萬一,這靠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知道有的事倩是心甘情願的嗎?」他開進深夜無人的街道,終於停下了車子。

過了午夜的都市顯得靜寂,這裡是辦公大樓區,晚上罕有人煙。三輛車先後停了下來,而紅色的保時捷被前後包夾。

杜玫兒深吸一口氣,決定自己面對這事。

「急什麼?」胡紹寧伸手拉住要開門的她。「好歹要他們來迎接你,氣勢要做大一點。」

「我哪有腦子搞這種排場啊!」皺著眉,她已經夠緊張了!「你剛剛報警了嗎?」

「有人會幫我報。」他微笑,看起來從容自若。

前方的車子走下人,很好笑的,大半夜的還戴著墨鏡,不知道是在耍狠還是耍白癡。

「玫兒,對不起,我讓你等了七年多。」他忽然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杜玫兒實在很想罵人,前頭、後頭都有人逼近,她不懂胡紹寧選這個時候問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我們不能等一下再談嗎?」

「凡事都要把握當下,相信我,有時候閉上眼就不一定有明天。」他是深刻體驗過的人,緊握著她的手,熱切地凝視著她,「我想知道,你還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子,跟我重新開始?」

她很緊張,覺得自己現在就在生死存亡之際,現在絕對不是討論會感情的時候。可是聽見胡紹寧的用詞,她心一揪,人生不是永遠會有明天的。

她微顫著,也深情地凝視著他,然後順從自己的心,點了頭。

胡紹寧微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得四方的泛黃紙條,「那這張,可以作廢了嗎?」

她接過,有些無奈地笑笑,然後人影遮掩了路燈,不客氣地敲響了他們的車窗。

「杜玫兒?」在她高傲地下車時,幾個彪形大漢喊著她的名字。

「杜檢察官。」她力持鎮靜地更正他們的稱呼。

另一邊胡紹寧也下了車,高舉雙手,表示某種誠意,身後跟著兩個粗漢緊盯著他的舉動。跟杜玫兒說話那個男人頭上有塊紗布,讓他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啊你是瞎子喔?我們寄給你的看不懂喔!」大漢手上揮舞的刀子,在杜玫兒面前閃來晃麼的,「叫你不要查你還查!」

「我這個人一向反骨﹐有本事你們就不要犯案,犯了案就不要被我抓到!」杜玫兒儘管心裡頭很害怕,但表面上氣勢一點都不輸人。

胡紹寧親身傳授,要用氣勢鎮壓一切!

果不其然﹐幾個大漢以為用刀子揮兩下,就可以嚇得女人花容失色,誰知這年輕女檢察官不但不怕,還敢跟他們大小聲。

「少跟她囉哩叭嗦,直接給她一個警告。」胡紹寧身後的粗漢冷冷地開口了。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懂得什麼時候該收手!」眼前的流氓把刀子招呼到她眼前,「我就在你漂亮的小臉上劃上一個小記號,好讓你未來照鏡子時都可以提醒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杜玫兒身上時,胡紹寧突然穩住重心,向後一個肘擊,前頭只聽見後頭髒話跟哀嚎聲響起,等杜玫兒回首時,已經看不見那兩個粗漢了。

「搞什麼?」眼前的流氓驚嚇地大喊著,杜玫兒也立即蹲下身子,朝著對方的鼠蹊部狠狠一踹。

刀子立刻往她身上落了下來,她閃身而過,逃離了被圍住的小空間,往車頭而去;別一個能動的大漢操起傢伙連飆髒話,直接朝杜玫兒身後劈了過去。

一隻大手更快地拉過她,讓她避開了那一刀,然後長腳一踹,直接朝歹徒的腹部踹下去。

遠處終於傳來警笛聲,被胡紹寧圈著的杜玫兒喜出望外,看著倒成一地的三名歹徒,決定再多打他們幾下,讓他們不能輕易逃逸……嗯?三個?第四個呢?

「該死的!你們以為我們是好惹的嗎!」後頭一聲暴吼傳來,胡紹寧緊急地回過身子,將右手摟著的杜玫兒往旁邊拋去,左手一抬,意圖擋下刀子……

幾道剎車聲同時響起,然後石破天驚的槍聲劃破寧靜,嚇倒了歹徒。

胡紹寧沒能擋住刀子,那西瓜刀由上而下,自他的肩胛骨向左下劈出了一條血痕。

剎那間,杜玫兒覺得天地變了色。

她忘記自己怎麼抓起路邊的鐵條,只知道自己衝上去沒命地打,沒命的踹,她突然不畏懼那些刀子、不害怕那些流氓,只知道胡紹寧身上汩汩流出著鮮血。

「小姐,住手!」警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抓住她的雙手,往後拖去,抱著頭的歹徒鮮血淋漓,趴在地上不停哀嚎。

放下鐵條,她呆愣地看向躺在地上心愛的男人。

胡紹寧臉色蒼白,緊閉雙眼,身上那件黃色的T恤全染成紅色,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兒。

「不……」杜玫兒飛奔到他身邊,失控地大喊,「你說過你愛我……所以不會死!你不會死的!」

警察們銬起歹徒,救護車的聲音漸漸靠近。

「我什麼都無所謂,你斷手斷腳……一輩子都躺在床上我都無所謂,你一定要醒來!拜託你──」

凡事都要把握當下,相信我,有時候閉上眼就不一定有明天。胡紹寧的話,該死的在杜玫兒腦子裡不停地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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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個人VIP病房裡,躺著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

看上去蒼白無血色的他,氣若游絲,身上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杜玫兒一路從救護車跟到醫院,若不是為了辦手續非得離開胡紹寧身邊,任誰也架不開她。

夜半的槍響跟檢察官二度遇襲,讓媒體訊蜂擁至醫院外頭,更何況受傷的是胡家第三代的胡紹寧。

沒有胡夫人在美國新居的電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打電話給梁至尊,直喊著紹寧快死了。

杜姨跟王媽都趕來了,大家陪著她一起等待,擔心少爺也擔心她。知道丫頭死心眼,只要少爺不醒,她連一滴水都不願意喝。

「有沒有搞錯?只是皮肉傷而已,有必要這麼誇張嗎?」搞清楚狀況後,梁至尊一臉霸氣地坐在椅子上,緊繃著眉頭碎念著。

杜玫兒憂心忡忡地看著胡紹寧,「他身上包著這麼多繃帶,怎麼可能只是皮肉傷而已?你不能小聲點嗎?吵醒他怎麼辦?」

「那是傷口長!因為從肩胛骨畫至腹部,才要用繃帶繞那麼一大圈!」梁至尊瞪著躺在床上裝死的好友,「胡紹寧,你別裝死了,給我睜開眼睛!」

杜玫兒擔心地看著病床上心愛的人。醫生說麻醉還沒退,縫了二十五針,醒來時他可能會覺得有點刺痛。

結果,胡紹寧真的睜開眼睛。白了梁至尊一眼,他就不能夠讓他稍微享受一下玫兒的關心嗎?

「紹寧,你沒事吧?」她緊張兮兮地問。「不要坐起來,你縫了很多針……」

「夠了沒!醫生說了,傷口很淺,皮肉傷而已。」梁至尊再次重申,「下次他沒有真的要死,拜託別把我從床上挖起來!」

「呸、呸、呸、呸!」杜玫兒氣得走到他身邊要把他攆出去,「回去啦,知道你捨不得潯歌,快點給我滾!」

「喂,倒霉鬼!」梁至尊突然喚了她一聲。

「幹嘛又叫我倒霉鬼?」學生時代,就只有他這麼喚她。

「就說你帶衰吧,紹寧好不容易有顆新的心臟,又為你挨刀傷,嘖嘖嘖!」梁至尊邊說邊搖頭。

此話一出,杜玫兒頓時自責地低下頭。當年她害他在雨裡奔跑發病,現在又害得他……

「梁至尊,你真的可以滾了!」胡紹寧氣憤地拿枕頭往他身上扔去,他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啊……」這一扔,牽動了傷口,痛得他閉眼哎叫。

杜玫兒立刻衝回病床邊,然後把病床半升起來,細心地觀察他哪兒痛。

梁至尊離開前回頭看他們一眼。他跟潯歌能重修舊好已經算是奇跡,這兒還有另一對奇跡呢!

「對不起……又是我……」她聲淚俱下,「我沒有想到你會受傷,那一刀劈下去時,我的心臟都停了!」

「沒關係,你夠愛我,會為我恢復跳動的。」他打趣地笑著,麻醉正在退,刺痛一點一滴地襲來。「我有看到你超級奮力地把他們打退……」

奮力到胡紹寧嚴正考慮,以後不要惹玫兒生氣比較好。

他才伸出手,她立刻湊上前去,自動把臉頰窩進他掌心裡,感受他真切的撫摸,他仍好好地在她面前。

「可以原諒我了嗎?」他啞著聲裝可憐。

「原諒……」玫兒難受極了。現在還提這個做什麼?「我只要你活著,拜託,好端端的活著就好了!」

「爺爺奶奶的事不怪我了?」

「你那時在昏迷,怎麼能怪你?」

「我換心之後,都沒有回來找你?」

「唔……因為你想成為配得上我的人……」這理由其實很貼心,讓她不爽卻又感到貼心。「我不知道,我還是有點火大……」

「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你啊,我……唔!」胡紹寧忽然撫住心口,疼得扭曲了臉。

「別再說話了!我原諒你什麼都無所謂!」杜玫兒宛如驚弓之鳥,上前擁住了他。

知道苦肉計有用,他早用了!胡紹寧暗暗盤算。不過這刀挨得太驚險,要不是保鏢及時對空鳴槍,嚇得對方後退一步,刀子若再深一寸,他又得換顆心了。

「真的原諒我了?」他忽然一臉沒事的樣子望向她。

「唔……」她擰眉。怎麼有點被設計的感覺?「你是真痛還是假痛啊?」

「小姐,二十五針,假得了嗎?」他只是稍稍加強一下效果而已。

「你還是躺著好了,千萬別牽動傷口!媽回去煮東西,要不要先喝點水?」她開始忙碌起來,跟以前一樣。

胡紹寧拉住她,讓她坐在床邊坐著陪他。

「別走。」他喃喃地說。

杜玫兒依言坐在床緣,心疼不已地輕柔擁著他。

「哎呀!哎呀!」門突然被不禮貌地打開,「杜檢察官,你怎麼不說你跟胡先生是夫妻呢?」

杜玫兒一驚。

「局長,進來前應該先敲門吧?」胡紹寧不高興地瞪著電燈泡。

「哈,抱歉抱歉,實在是因為很緊急,媒體在外面聚集,我不知道怎麼辦……還有,警察得做筆錄,可以麻煩您騰出點時間嗎?」

「嗯。」他點了頭。杜玫兒尷尬地滑幵床,此刻兩人的動作太親暱。

「真好!年輕夫妻啊!」警察局長呵呵地笑著。外頭的警方禮貌地走進來,要為他們做筆錄。「對了,我們在現場找到一張紙,是你們的吧?」

局長把一張破碎的紙條遞給杜玫兒,她疑惑地接下。

「百年修得同船渡,年輕人別動不動就說離婚!」局長若有所指地笑道,「外頭我去擺平,還是您有別的建議?」

「我有公關會打理,他等一下就會主動跟你聯繫了。」胡紹寧從容地應對。

杜玫兒這時覺得,她好像嫁了個很不得了的人。

警方先從胡紹寧問起,而一旁的杜玫兒,緩緩地打開那張破碎的紙條。

應該是她下車時還握在手中,後來在爭執時掉了,又被弄碎。那張紙條剩下一半,由右上自左下地撕出一條線,現在只剩右下半部的三角型。

上下兩行各剩下一些字,上頭剩下「離婚」,下面那行剩下「已經沒有意義」,組起來就變成了──離婚已經沒有意義。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不定這是爺爺奶奶的惡作劇。

「笑什麼?」做筆錄的傢伙還有空分神。

她笑著搖頭,上前握住了胡紹寧朝著她張開的手,「以後請多指教了,胡先生。」

胡紹寧微微一愣,抬頭看向了她,隨便泛出一個可以迷死所有女人的笑容──

「請多多指教,胡太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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