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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推理] 放學後 ( 懸疑推理小說 )

放學後 ( 懸疑推理小說 )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雷倩倩 您是第2026個瀏覽者



作者:東野圭吾

譯者:張秋明

出版社:臉譜


  
你在什麼時候會恨一個人?」

  
因為變調的愛情、破裂的友誼,或是無地自容的屈辱?


然而,對她們來說,當美麗、純粹、真實的事物被破壞,重視的回憶和夢想被摧毀時,恨意便開始萌發,恣意地蔓延開來......



  

星期天的早晨,我隨著人潮站在月台邊緣,冷不防有人從旁撞來。我失去平衡,差點跌落鐵軌。隨後,列車疾駛而過。

  

星期一放學後,我游完泳進入淋浴間沖洗,瞥見拳頭大小的白色盒子沉在深達腳踝的積水中。那是一百伏特家用延長線的插座,另一端連結在電源上。為什麼我還能平安無事?檢查電源箱,保險線路顯示電流量過載而短路彈開。

  

星期二放學後,一件從高處墜下的黑色物體,落在我剛才走過的地方,摔了個稀巴爛。那是一盆天竺葵。再早個幾秒落下,那就會是一盆血紅的天竺葵了。

  

星期四放學後,一具冰冷的屍體倒臥在體育場的更衣室角落,只不過,那名遭毒斃的男性不是我,而是學校的輔導部主任村橋。

  
村橋是被人殺死的嗎?凶手和覬覦我生命的會是同一個人嗎?怎樣的恨意會轉換成冷血的殺意,在生活單純的女子中學裡取人性命?

  




青春的歡笑與憂愁、人性的幽微與黑暗

  
本格推理的趣味與魅力、欲晉身推理文壇的雄心與狂熱

  
都在《放學後》一書中徹底展現!

  
《嫌疑犯X的獻身》、《白夜行》、《流星之絆》作者

  
當代最火紅的日本推理作家 東野圭吾熱情滿溢的起點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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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到底有多少文學獎,正確的數字沒人知道,綜合各種資料,百年來所創設的文學獎有千種以上,現在每年定期發表授獎作家或作品的,至少不下二百種。

主辦單位、授獎對象、獎金、獎品,的確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歸納這些獎可分為三大類。

一、終身榮譽獎:這類獎不多,推理文學關係有兩種。第一是財團法人(基金會)Scheherazade文化財團於一九九六年設立之日本推理文學大獎,每年舉辦一次,頒獎對象是「曾經對推理文學的發展有重大貢獻的作家或評論家」,獎品之正獎是Scheherazade像、副獎獎金三百萬圓。

第二是日本本格推理作家俱樂部,於二○○一年創設之本格推理小說大獎特別獎,不定期授獎給「曾經對本格推理小說的發展有重大貢獻的作家、評論家、編輯者」。獎品是京極夏彥設計之黑桃女王的撲克牌獎牌。

二、年度最優秀作品獎:授予對象是該年度內發表的作品中之最優秀作品,但是大多數的獎,採取曾經授獎過的作家之作品不再授獎。這類獎不少,純文學為對象的野間文藝獎,大眾文學為對象的吉川英治文學獎,都是具影響力的獎。推理文學也有兩種這類獎。

第一是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一九四七年由江戶川亂步等組織成立的偵探作家俱樂部,於同年創立之偵探作家俱樂部獎,而一九五五年改稱為日本偵探作家俱樂部獎,一九六三年二次更改為現在這個名稱。第一屆於翌四八年授獎,分為長篇、短篇、新人等三獎,之後每年授獎一次,但是授獎對象有幾次更改。現在分為長篇與連作集、短篇、評論以及其他等三部門授獎。

第二是上述之日本本格推理作家俱樂部大獎。分為小說、評論•研究等兩部門授獎。

三、年度最優秀新人作品獎:授予對象是出道不久的新人作家,於該年度內發表之最優秀作品。這類獎很多,最有名而最具權威的,就是芥川獎與直木獎。前者是純文學,後者是大眾文學之新人作家為對象,半年授獎一次,比較特殊。兩獎於一九三五年,由日本文學振興會創設,因二次大戰中斷四年,四九年重新出發,至今已舉辦一百四十屆。

推理文學關係沒有這類獎。但是大眾文學很多這類獎,大多數是紀念逝世作家之業績,冠上該作家姓名,如一九七二年創設之泉鏡花獎(不區別純文學、大眾文學),七九年創設之吉川英治文學獎新人獎、八七年創設之山本周五郎獎等都是。推理小說在這三獎的得獎率很高,可當作選書閱讀之參考。

四、公開徵文獎:徵文對象多姿多彩,自由詩、和歌、徘句等詩歌類,舞台、電影、電視等劇本類,長篇、短篇、極短篇等小說類,文學評論(不多)等各種類型都有。

徵文的主辦者原則上都是出版社或雜誌編輯部。以小說而言,出版社的徵文都是長篇,授獎作品有獎牌、獎金之外,由該出版社出版單行本。雜誌編輯部的徵文原則上是短篇,授獎作除了獎牌、獎金之外,在該雜誌刊載。

推理小說關係的徵文獎特別多,象徵推理小說的繁榮昌盛。其歷史悠久,自從一九二○年,《新青年》創刊以來連綿不絕,已有九十年歷史。

一九八七年,新本格派崛起之前,諸多推理雜誌中,《新青年》、《寶石》、《幻影城》三誌,分別代表了三個不同時代,它們都舉辦過推理短篇的徵文。這些得獎作家其後多數都成為推理文壇的核心作家,可見其影響力。

現在定期舉辦推理短篇徵文的,有三家雜誌,分別是《ALL讀物》之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六二年創設)。《小說推理》之小說推理新人獎(其前身,双葉推理獎創設於六四年,四屆即中斷,七九年重辦本獎)。《Mysteries!》之Mysteries!新人獎(其前身,創元推理短篇獎創設於九四年,一時中斷,○四年重辦本獎)。但是其影響力不如長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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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星期二放學後。



突然頭上發出一記聲響。很自然地抬頭一望,看見從三樓窗口丟出一樣黑色的物體,就在我的正上方。黑色物體掉落在我剛才走過的地方,摔成了稀巴爛。



那是一盆天竺葵的植栽。



放學後,當我經過教室旁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鋼琴的樂音,有好一陣子,我只是看著那個素燒陶的花盆發呆,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腋下冒出的冷汗已經流到了手臂。



接下來的瞬間,我拔腿就跑,使盡吃奶的力氣衝上教室的樓梯。



氣急敗壞地站在三樓的走廊上,心臟猛烈地跳動,並非只因為快跑的關係,而是恐懼此刻到達頂點。想到萬一要是被那花盆命中……腦海中頓時浮現一片天竹葵的鮮紅。



根據那個窗戶的位置,會是哪間教室呢?我的腳步停留在理化實驗教室前面。一股化學藥品味道的空氣從教室裡瀰漫出來,猛一抬頭發現教室的門打開了約五公分的寬度。



我立刻將門拉開,一陣涼風同時迎面撲來,前面的窗戶開著,白色的窗簾隨風飄蕩。



我再次回到走廊上。我不知道從花盆落地到我衝上來為止,究竟經過了多少時間;但是我感覺那個故意推下花盆的人,就躲在走廊兩側的某間教室裡。



整排教室在中間彎曲成L字型,經過轉角時,我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因為掛著二年C班名牌的教室裡傳出說話的聲音,我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裡面有五名學生,集中坐在靠窗的位置寫東西。因為突然有人闖進來,她們全都抬起頭看著我。

於是我不得不開口說話。



「妳們在幹什麼?」

坐在最前方的學生回答說:「這裡是文藝社……我們在寫詩集。」

堅定的口吻中透露出「請不要打擾我們」的語意。



「有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五名學生彼此對看了一下後都搖搖頭。

「走廊上有沒有人跑過去?」



她們之間又相互對看,只聽見有人低聲說「好像沒有吧」,最後還是那名學生彷彿代表大家似地回答:「我們沒有注意到。」



「是嗎……謝謝妳們。」

我環視了教室一眼後將門拉上。



直到這時我才聽見了鋼琴樂音。這麼說來,早從剛才開始似乎就一直有這音樂聲。即便是對古典音樂一竅不通的我而言,也聽過這曲子,看來談鋼琴的人造詣應該不錯吧。



音樂教室在最後面,樂聲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我一一拉開每間教室的門確認裡面有沒有藏人,只剩下音樂教室還沒有檢查。



我粗魯地拉開門,發出如擾亂平靜水流、破壞優美建築的噪音,鋼琴樂音也跟著應聲中斷。



彈琴的學生受驚地看著我。我見過她,是二年A班的學生。一向令人印象深刻的白皙皮膚,此時顯得有些蒼白。我不禁開口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打擾了……剛剛有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我一邊巡視室內一邊詢問。教室裡並排著三張長椅,窗邊有兩架舊風琴。牆壁上掛著音樂史上留有豐功偉業的作曲家肖像。我立即做出判斷:這裡應該沒有辦法藏人。



彈琴的女學生不發一語地搖搖頭。她所彈奏的是架平台大鋼琴,看起來年代相當久遠了。



「是嗎……」



我繞到她的背後,往窗邊走去,看見校園裡有社團的學生在跑步。

走出音樂教室向左轉就是樓梯間,大概犯人是從那裡逃走的吧?我想時間上也足夠對方脫逃了。問題是誰呢……?

突然間我發現彈琴的女學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臉不安的神色。我立刻裝出笑臉說:「請繼續演奏,我還想多聽一點。」



她這才放鬆表情,瞄了一眼樂譜後,靈巧地活動手指。穩定中逐漸轉快的旋律……,對了,是蕭邦的曲子。連我也知道的有名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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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聆聽著蕭邦……一段出乎意料的優雅時光。可惜我的感覺不太對勁,心情依然很憂鬱。

我是在五年前開始從事教職的。倒不是我對教育事業很有興趣,也不是對身為人師充滿憧憬,簡單說來就是「順理成章」地當了老師。



我從家鄉國立大學工學院資訊工業學系畢業後,先是在某家家電公司上班。選擇該家電的理由之一即是其總公司設在家鄉,雖然我被分派到位於信州的研究所,由於工作內容是光纖通訊系統的開發設計,還算是符合自己的期望。我在那裡工作了三年。



到了第四個年頭,事情有了變化。由於新工廠蓋在東北,光纖通訊系統的開發人員大半都將轉移過去,當然我也不能例外。只是我很猶豫,畢竟對於東北只有偏遠的印象。有些老同事開玩笑說搞不好下半輩子會老死在深山裡,聽在耳裡很不是味道。



我也考慮過換個工作。問題是不管換家公司還是當公務員,都不是那麼容易說有就有。難道真得看淡一切遠赴東北嗎?就在我死心斷念時,我母親勸我考慮當個老師。我在大學時期就已經取得教師資格,所以母親認為沒有好好運用未免可惜。當然站在母親的立場,肯定很不捨得讓兒子跑到東北那種偏遠地區工作;而且實際上當老師的薪水,在當時來說也絕不遜於其他職業。



只是教師的錄取考試也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當我這麼說時,母親立刻表示私立高中或許沒有那麼難考吧。而且先父在私立學校教師工會裡面好像還有一點關係。



我對老師這份工作,既非喜歡卻也不討厭,何況也沒有其他想做的工作,可以讓我拒絕年邁老母的熱心建議。結果我接受了母親的建議,心想反正先做兩、三年再看看吧。



隔年三月我正式拿到人事令。



私立清華女子高級中學──是我下一個工作的地點。



這所高中距離S車站約五分鐘路程,週遭盡是社區和田地,環境很特別。學生人數,一個學年有三百六十人,每班約四十五名,共八班。不僅擁有二十年以上的歷史,同時為了維持升學率,可說是該縣名列前矛的女子高中。事實上當我跟朋友提起「我要到清華女中任教」時,每個人都祝賀我說「那可是一個好學校呀」。



我向公司提出辭呈,立刻就從四月起開始教書。第一堂的上課情景,至今我仍記憶鮮明。那是一年級的課堂,由於自己也是新來乍到,自我介紹時我表示跟她們一樣都是新生。



第一堂課結束時,我卻已經對從事老師這份職業失去信心。倒不是我搞砸了什麼,也不是我不懂得應付學生;而是我無法忍受她們的視線。



我並不認為自己特別引人注目,應該算是屬於躲在人後的人吧。偏偏在學校當老師卻不得不站在人前。學生會對自己說的任何話作出反應,一舉手一投足都受到注意。上課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將近一百隻眼睛在監視我。

直到兩年前我才好不容易適應她們的視線。不是我的神經線變粗了,而是我發現學生們其實對老師並不感興趣。

只是我始終無法理解她們的想法。



總之她們帶給我的就是一連串的驚嚇。還以為她們都是大人了,卻常常表現得很孩子氣,動不動就搞出讓大人頭疼的問題,我完全無法預測她們的行動。而且一年級新生和五年級學生幾乎沒什麼兩樣。



不單只是學生,就連那些名為學校老師的人種,也常常讓我這個來自不同環境的人覺得是另一種生物。為了管教學生,不斷花費無意義的勞力,整天睜大眼睛檢查學生服裝儀容的作為,我無論如何是難以理解的。

學校這地方充滿太多未知數──這是我五年來的感想。



不過最近我倒是弄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我身邊有人企圖想殺害我。

感受到殺意的存在,是在三天前的早晨。地點是S車站的月台。正當我被電車中擁擠的乘客推擠出來,隨著人潮踏上月台邊緣時,冷不防有人從旁邊撞過來。因為事出突然,我失去平衡,踉蹌地往月台外側移動了兩、三步。站直身子時,差點就要跌落在鐵軌上,大約只差個十公分吧。



好危險呀,究竟是誰?──回過神來如此一想,戰慄立刻竄過整個身體。就在我差點跌落的鐵軌上,急行電車剛剛呼嘯而過。



我的心簡直快凍結了。



我很相信,剛剛有人故意想撞倒我。對方已算準時間,想趁我不備的時候……。



但到底是誰呢?可惜在人群中,我根本不可能揪出凶手。



第二次感覺到殺意是在昨天。因為游泳社暫停練習,我得以一個人享用整座游泳池。我很喜歡游泳。



五十公尺的距離來回游過三次後,我便上岸。因為還得指導弓箭社的練習,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累。



站在曬得發燙的游泳池畔做完暖身操後,我去沖澡。雖說時序已經進入九月,天候依然炎熱,沒有比沖涼的水更舒爽的了。



就在我洗完澡、關掉水龍頭時,發現情況不太對勁。那東西掉落在我腳邊約一公尺的前方。不對,應該說那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盒子,沉在深度高達腳踝的積水中。我彎下身子仔細觀察,接著趕緊跳出了淋浴間。



那是一百伏特家庭用延長線的前端。看起來像是白色盒子的部分是插座。電線的另一頭則是連接在更衣室的插座上。



在我下水游泳之前當然沒有那東西。也就是說,有人趁著我在游泳的時候放進這東西。為什麼呢?答案很明顯,目的是為了想造成我的觸電身亡。



可是為什麼我會平安無事?我心存納悶地前去檢查電源箱。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過載保護的開關彈了下來。因為水中電流量太大,已超過電源負荷的關係。若是過載保護的容量更大……想到這裡,真教人不寒而慄。



第三次則是剛才的天竺葵花盆。



到目前為此,三次我都幸運逃過。但是好運不見得永遠都跟著我。總有一天犯人會使出殺手鐧吧!在那之前我必須揪出凶手的真面目。



嫌犯是學校這個集團,一個由來路不明的人群所形成的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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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日,星期三。



第一堂是升學班三年C班的課。進入第二學期後,就業班的學生們顯得有些心情浮動,只有升學班的學生能夠認真聽課。



我一拉開教室的門,便聽見一陣椅子移動的噪音,幾秒鐘後所有學生都回到座位上。

「起立!」



班長的聲音響起,一整排白色的制服襯衫立正站好。「敬禮、坐下」之後,教室裡又是一陣騷動。



我立刻翻開教科書。似乎有些老師習慣在講課前先聊聊天,我卻完全學不來。按照既定的軌道說話已經讓我覺得很痛苦了,又何必多說其他的廢話呢?在幾十個人的眼光注視下說話而絲毫不感覺到痛苦,我認為是一種才能。



「今天從第五十二頁開始。」我聲音乾澀地宣布。



學生們最近大概也開始了解我是什麼樣的老師,已經不抱任何期待。因為除了數學以外,我絕不多說什麼──我知道她們幫我取了「機器」的外號,大概是「教學機器」的省略吧。



左手拿著教科書,右手抓粉筆,我開始上課。三角函數、微分、積分……我很懷疑她們對於我的授課究竟能聽懂幾分?不是說上課猛點頭、拚命抄筆記就一定是理解授課內容。每一次考試她們總是讓我失望。



上課經過三分之一的時間,教室的後門突然開了。所有學生都往後看,我也停止寫粉筆看著教室後門。



走進來的是高原陽子。她在全班的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走著。眼睛看著左側最後方的自己座位。當然,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寂靜中只聽見她的皮鞋聲發出清響。



「接下來是運用代換法來計算不定積分的方式……」

看著高原陽子就坐完畢後,我才開始繼續講課。我也知道教室裡的空氣十分緊繃。



高原陽子應該是遭到學校處分三天禁足才對。聽說是因為被抓到吸菸,詳細情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三年C班的導師長谷說,今天是她第一天的上學日。就在剛才第一節上課之前,長谷跟我說:「我剛才點過名了,高原沒有來。我想她可能會曠課吧,萬一她在上課中間遲到進教室,請前島老師好好地教訓她一番!」



「我最不會教訓學生了!」這是我的真心話。

「千萬別這麼說嘛,拜託了。前島老師不是當過高原二年級的導師嗎?」

「話是沒錯啦。」

「那就麻煩前島老師了……」

「真是沒辦法呀。」



我雖然嘴裡那麼說,其實並不想遵守和長谷的約定。理由之一是我所說的不擅長教訓學生,實際上我更害怕應付的是這個叫高原陽子的學生。



的確,她是我去年擔任導師的二年B班學生,只是當時她並不像現在一樣是個問題學生。只能說是在精神上和生理上都屬於比較「前衛」的學生。



今年三月結業式後發生了一件事。

「請老師來二年B班的教室一下。」



我回到座位準備回家,看到公事包上放著一張這樣的紙條。上面沒有署名,字跡很漂亮。我完全想不出來是誰找我,又有什麼目的。於是來到無人的走廊,打開了教室的門。



在教室裡等我的人是陽子。她斜靠在講桌邊,臉面對著我。



「陽子,是妳找我嗎?」

對於我的問話,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有什麼事嗎?是對妳的數學成績不滿意嗎?」我試圖開了一個不太熟練的玩笑。

但是陽子根本不在乎地表示「有件事想麻煩老師」,右手遞出了一個白色東西。是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寫給我的信嗎?」

「不是,老師打開來看嘛。」



我打開信封瞄了一眼,裡面好像是電車車票。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三月二十五日九點發車的特急電車車票,目的地是長野。



「我要去信州,想請老師陪我去。」

「信州?其他還有誰要去?」

「沒有了,就只有我們兩人。」陽子說話的語氣就像是閒話家常般的輕鬆,但她的表情卻是令人緊張的嚴肅。



「我好驚訝呀。」我故意作出誇張的表情。「為什麼是我呢?」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要去信州呢?」

「我只是……就是想去。重點是老師會陪我去吧?」



對於陽子自作主張的決定,我搖搖頭。

「為什麼?」陽子顯得很意外。

「不跟特定的學生作那種事,是我的原則。」

「那跟特定的女人呢?」

「嗄?」我錯愕地看著她的臉。

「算了,反正三月二十五日我會在M車站等的。」

「不行,我不能去。」

「來嘛,我會等老師的。」



陽子不等我的回答就逕自走出教室。並在門口故意回過頭說:「如果不來,我這一生都會恨老師的。」



說完後突然衝向走廊,留下我一個人拿著信封站在講台上發呆。



在三月二十五日之前,我實在是很猶豫。當然我完全沒有要跟她一起去旅行的念頭。我的猶豫是不知道當天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換句話說,是該完全無視於她的邀約讓她空等待?還是到車站去說服她呢?只是考慮到陽子的脾氣,我不認為當天她會乖乖聽話。所以我決定還是不要去車站,心想反正讓她等一個小時後,自然會死心回家吧。



到了當天,果然還是心神不寧。一早起便不時看著手錶。到了時針指到九點鐘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竟嘆了一大口氣。好個漫長的一天呀!



那天晚上八點左右,電話鈴聲響了。電話是我接的。



「這裡是前島家。」

「……」

我直覺認為電話那頭的人是陽子。

「是陽子嗎?」

「……」

「妳一直等到現在嗎?」



她還是默不作聲。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她有話想說,卻咬住嘴唇忍著的表情。



「沒有事的話,那我要掛電話了。」

因為對方還是沒有回答,我便掛上了聽筒。只覺得心裡有什麼重物不斷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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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結束,她們升上三年級後,有段時間我刻意不跟她碰面。如果在走廊上差點相遇時,我便趕緊抽身;上課中也盡量將眼光避開。近來雖然比較沒有那麼神經質地躲著她,但我害怕應付她,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理由存在。



另外還有一點也讓我很在意,據說陽子的服裝、日常態度最近才開始被當作問題學生看待。



結果對於她的遲到我一句話也沒說地上完了課。過去對於偶爾遲到進課堂的學生,我也從來沒有指責過,所以其他學生並不覺得奇怪。



回到辦公室跟長谷提起這事,他的眉毛馬上下垂成八字,抱怨說:「真是麻煩!禁足後的第一天上學就遲到,根本不把學校看在眼裡!這種時候就應該好好教訓她一頓才對……。我知道了,午休時間我會把她找來,我自己親自跟她說。」



長谷拭去鼻頭上冒的油汗一邊說。他雖然只比我大兩、三歲,外觀看起來卻顯得更老。大概是因為有少年白髮,加上人又長得胖吧。這時隔壁桌的村橋也過來說話:「高原陽子居然來上學了嗎?」



這男人說話時總是意有所指,很惹人厭。我只點頭回答:「嗯。」



「真是太不像話了!」他很不屑繼續說:「究竟是為了什麼來上學呢。她應該很清楚學校不是她這種害蟲該來的地方。說起來三天的禁足處分實在是太輕了,至少要一個禮拜,不,要禁足一個月才夠嘛。問題是禁足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吧!」他推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一邊說話。



什麼害蟲、塵蟎、垃圾──我並不想當正義使者,但村橋的這些用詞總是令人很不愉快。



「她二年級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壞呀。」

「就是有這種學生呀,在重要時期變壞了。算是一種逃避吧。她的父母也不對,監督不周嘛。她父親是幹什麼的?」

「我記得是K糖果公司的高級主管。」



我看著長谷詢求確認,他也點頭說「沒錯」。於是村橋皺著眉頭,自以為是地說:「常有的情形。父親因為工作太忙無暇教育女兒,相對地又給太多的零用錢。這是最容易墮落的家庭環境。」



「是這樣子嗎?」

村橋是學生輔導部的主任。看著他志得意滿地大放厥詞,我和長谷只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不過陽子的父親工作繁忙似乎也是事實。根據我的記憶,她母親在三年前過世,家事全都交由管家處理,我曾聽她透露過家裡幾乎只有她和女管家兩人生活;然而她說這些事的時候,臉上完全不見陰鬱的神情。也許她的內心很難過,只是留在我印象中的表情是開朗的。



「那她母親呢?」

因為村橋問起長谷才回答。長谷連她母親的死因都知道,好像是胃癌。

「母親不在呀?那就慘了,根本沒法教了嘛。」



村橋一邊搖著頭起身時,上課鐘聲響了。第二節課開始,我和長谷回到各自座位準備好教材便走出辦公室。

在前往教室的走廊上,我和長谷繼續聊天。



「他還是那麼嚴厲呢,村橋老師。」

「誰教他是學生輔導部的主任呢。」我隨意地敷衍兩句。

「話是沒錯啦……事實上關於高原的抽菸事件,好像就是村橋老師發現她在廁所裡鬼鬼祟祟的。」

「噢,是村橋老師呀?」

這倒是頭一次聽到。難怪他會把陽子批評得體無完膚。



「當初決定禁足三天的處罰時,只有他一個人主張一個禮拜。不過最後還是得看校長的意見來決定囉。」

「原來如此。」



「唉,高橋的確是問題學生,但她也有可憐的一面。我是聽其他學生說的,據說她是從今年的三月底才開始變壞的。」

「三月底?」



我聽了大吃一驚,那正是她約我去「信州旅行」的時候。



「前島老師應該也知道,自從那孩子的母親過世後,家事全都交給住在家裡的女管家處理,可是今年三月女管家辭職了,換了一個年輕的傭人。如果只是這樣也還好,但聽說真相好像是高原的父親硬要之前的女管家辭職,好讓那個年輕女人住進家裡。我猜想大概是這個原因讓那孩子的行為開始有所偏差吧?」



「──是嗎,原來有這麼一回事呀。」



和長谷分手後,我回想起陽子不認輸的表情。心性越是純真,絕望時的反作用力會更大。我雖然不擅長輔導學生,卻也知道有不少學生是因為那種理由變壞的。



忽然間我想起陽子約我去信州旅行的事。搞不好陽子是因為那樣的家庭環境而煩惱不已,於是才想要出門旅行的?當然,她有可能想在旅途中找我商量,希望從我這裡獲得一些建議吧?她或許只是想找一個能夠回答切身疑問的人。



然而我卻沒能回應她的需求。我不僅沒能回應,甚至是相應不理,轉頭離去。

我想起了陽子她們升上三年級的第一堂課,我心裡掛念不下,於是忍不住朝她的方向看過去,正好和抬起頭的她四目相對。至今我仍無法忘記當時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簡直可說是噴火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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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呀?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耶。」



經過三年級教室的附近時,有人從後面跟我說話。只有學生會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而且不是小惠就是奈江。回過頭一看,果不其然小惠正往我這邊走過來。



「難不成跟師母吵架了?」

「妳倒是心情很好嘛。」



不料小惠聳聳肩說:「才不呢,心情壞透了。又因為這個被時田唸了。」邊說邊抓起自己的頭髮。她有著很女人味的鬈髮,當然學校是禁止學生燙髮的。



「都說我這是自然捲了,時田就是不肯相信。」

時田是她們班的導師,教歷史的。



「那還用說嗎?妳一年級的時候明明是清湯掛麵的馬桶蓋頭。」

「你們就是那麼死腦筋,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看來妳不再化妝了?」

「是呀,因為太顯眼了。」



一整個暑假,小惠都是化著妝來參加西洋弓箭社的練習,還說曬黑的肌膚最適合塗橘色的口紅了。



小惠──本名山田惠子,三年B班,西洋弓箭社的社長。已經完全褪去少女的形貌,開始蛻變為成熟的女性。女孩一般到了高三便已經相當具有大人味,小惠更是特別明顯。



這個小惠也是讓我頭痛的學生之一。尤其是從上次的共同集訓以來,我很自然地躲著她。不知道小惠心裡怎麼想,關於集訓的事她倒是提也沒提,彷彿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似的。或許對這個女孩而言,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老師今天會來看我們練習吧?」小惠用責備的眼光看著我。



最近我都沒有去看西洋弓箭社的練習,因為感覺有生命危險,放學後我都儘早回家,但是這種理由又不能跟小惠明說。



「不好意思,今天老師有些不方便。社團就麻煩妳了。」

「不太好吧,最近一年大家的射擊姿勢都變得有些亂七八糟了。那明天呢?」

「明天應該能去。」

「那就拜託囉。」小惠一說完轉頭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禁認為上次在集訓時發生的事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



清華女子高中有十二個運動社團。基於教育方針,學校十分鼓勵學生加入社團,也慷慨補助經費。因此包含籃球社、排球社等運動社團都經營得有聲有色。每年總有兩、三個社團能夠打進縣際比賽的排名。不過儘管社團活動表現得不錯,但在去年以前,學校一直禁止社團的集訓活動。理由很簡單,就是不能讓青春期的女孩隨便住宿在外。因為很難打破因循的慣例,儘管每年總有人提出不妨一試的意見,始終都無法實現。



於是有人提議乾脆讓所有社團一起舉行共同集訓。換句話說,個別社團的各自集訓如果有問題的話,不妨試試讓所有運動社團舉行共同集訓。如此一來,學校可以指定集訓和住宿地點,帶領的老師一多也可以組團監督學生。



而且團體的人數較多,費用負擔也能相對減少。固然表示反對的聲浪依然存在,但終於在去年實施了第一次共同集訓。我身為西洋弓箭社的顧問也跟著去了,結果很成功,學生們的反應也很好,學校決定暫時繼續試辦下去。



於是今年夏天舉辦了第二次共同集訓,地點和上次一樣,在縣立的運動休閒中心,開始了一個禮拜的每天運動練習。



每天的時間安排是: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早餐,八點到十二點練習。十二點起吃午餐,一點半到四點半繼續練習。晚餐從六點半開始,十點半熄燈就寢。雖然安排得很緊湊,但因為休息時間各社團自行設定,自由時間也不算少,所以幾乎沒有聽到學生們的抱怨。她們似乎還特別期待晚餐到熄燈就寢前的時間。大概是可以感受到平常在學校所無法體會的親密感和團體感吧。



我多半是利用看書、看電視來打發時間,但每天晚上該做的練習內容檢討也從來不缺席,直到第三天的晚上。

集訓前半期的練習結束,為了確認社員的進步程度和今後的訓練方針,我坐在餐廳整理資料。距離熄燈就寢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我想應該是十一點左右吧。一次可容納一百人用餐的大餐廳,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

西洋弓箭是一種成績直接表現在分數上的運動。因此要想知道各自的進步狀況,最快的方法就是查看當日的得分。我決定將社員們這三天的各自得分作成圖表,好在隔天秀給全體社員看。



剛開始進行作業後不久,我感覺有人靠近而抬起了頭。小惠站在桌子的另一頭。



「老師好用功呀。」這是她一貫沒大沒小的用詞,但不知為什麼語氣中缺少了調侃的味道。

「已經熄燈了。怎麼還不睡覺?」

「嗯,有點睡不著……」



小惠坐在我旁邊。背心加上運動褲的裝扮,對我的刺激實在有些強烈。



「哦……原來是在整理資料呀。」她一邊窺探我的筆記本一邊說,「那我的紀錄呢……啊,找到了,在這裡。有點差強人意。看來我最近的狀況非常不好。」



「因為妳的姿勢不太能保持平衡,不過時機倒是抓得很準。繼續練習就能改過來的。」

「加奈江和弘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雖然姿勢很漂亮。」

「與其說她們是在射箭,感覺上不如說是被弓箭射吧。簡單來說就是力道不夠。」

「結果還是要多練習囉……」

「沒錯,就是那麼一回事。」



我認為兩人之間的交談到此結束,又拿起鉛筆繼續面對著筆記本。可是小惠卻沒有要走的樣子,依然坐在旁邊托著臉頰,眼睛看著我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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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去睡覺?」我問了跟剛才一樣的話。「小心睡眠不足到時撐不過暑熱喲。」



可是小惠沒有回應,而是起身問我:「要不要喝果汁?」



她直接走向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果汁回來,然後很大膽地直接盤起從運動短褲伸出的大腿坐在椅子上。我一邊將目光避開,一邊將手伸進褲子口袋摸索錢包。



「不用了,一罐果汁我還請得起啦。」

「那可不行。妳還在靠父母養呢!」



我從錢包裡掏出兩個百元硬幣,擺在她面前。她只是瞄了一眼,並沒有伸手拿回去的意思,反而問了毫不相關的問題:「老師擔不擔心師母呢?」



我才剛拉開罐蓋喝了一口果汁,聽了這話差點嗆到。



「妳在胡說些什麼呀!」

「我是說真的嘛。擔不擔心呢?」

「這問題很難呀。」

「不擔心,但是覺得寂寞?」

「有什麼寂寞的?我們又不是新婚夫婦。」

「雖然不寂寞,但是想到會心疼吧?」

「喂,妳在鬼扯些什麼!」

「說實話嘛,我說的沒錯吧?」



「小惠妳怎麼好像喝醉?酒是那裡弄來的?這麼說來,好像真有一股酒臭味哦。」

我假裝將鼻頭湊進小惠的臉聞味道。可是她卻笑也不笑地反瞪著我的眼睛。那認真的眼神,讓我感到神經麻痺,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約有兩、三分鐘或是兩、三秒鐘吧,我們彼此對望。說得噁心一點,時間彷彿在我們之間靜止了。



我不記得是小惠先閉上眼睛,還是我先觸碰到她的肩膀。總之兩人很自然地將臉靠近,很自然地將嘴唇貼在一起。我自己都很驚訝自己居然十分鎮定,甚至還能豎起耳朵注意有沒有其他人過來。而小惠好像也不緊張,證據就是她的嘴唇十分濕潤。



「這種時候,我是不是應該道歉比較好?」離開小惠的嘴唇後,手還放在她肩膀上,我開口問道。裸露在背心外的肩膀,似乎在我的手心下更顯得汗濕。



「為什麼要道歉?」小惠直視著我反問。「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老師的意思是說明明不喜歡我嗎?」

「不……不是的……」我有些口吃。

「那……不然是什麼意思?」

「感覺好像違反了某種不成文的規定。」



「哪有那種事!」小惠的語氣頗強烈,眼光依然直視著我的眼睛。「從小到大,我可不覺得有什麼規定綁著我呀。」



「妳真行!」



我將手從小惠的肩膀移開,一口氣喝光了果汁。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喉嚨突然變得好乾。



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一種拖鞋在地上拖行的聲音。腳步聲有時會重疊,大概不止一個人吧。



我們兩人分開和餐廳門打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只見兩名男子走了進來。



「原來是前島老師呀?」個子較高的男人先說話。他是擔任田徑社顧問的竹井,另外一個是村橋。村橋並非運動社團的顧問,他是為了負起監督任務才來的。



「杉田同學也在這裡,看來你們是在討論練習的事。真是辛苦了。」竹井看著我面前攤開的圖表和筆記本這麼說。



「巡房嗎?」



聽到我的問話,兩人彷彿回答「沒錯」地相視一笑,然後環視了餐廳各個角落後,又從剛剛的門走了出去。

小惠望著他們兩人走出去的門好一陣子後,才回過頭看著我的臉說:「氣氛都被破壞了。」



說完又露出常見的笑臉。



「要就寢了嗎?」

「嗯。」



因為小惠點點頭站了起來,我也開始整理桌面。我們在餐廳門口前道別時,小惠在我耳邊低語:「那就……下次繼續吧。」



「嗄?」我吃驚地看著她的臉。



可是她已經若無其事地說聲「老師,晚安囉」,踏上走廊的另一邊離去。



第二天練習的時候,我盡可能地避開和小惠面對面。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內疚,但其實我雖然年紀不小了,還是會覺得難為情。



不料小惠對我的態度卻和過去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年級的宮坂因為身體不舒服缺席,其他人都到齊了。」

就連報告出席狀況時正經八百的語氣也跟從前一樣。



「身體不舒服?那可不行,感冒了嗎?」我問。

她卻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說:「女孩子說身體不舒服,老師就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才對呀。」



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仍如以往。




而且到今天為止,小惠完全都沒有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我不禁開始以為搞不好只有我一個人在擔心,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只是被一個年紀小我十歲以上的女孩說句「那就……下次繼續吧」給耍得團團轉、我想起了小惠的臉。她有時候看起來很聰明,有時候卻又給人嬌嬌女的印象。我不禁想對自己說聲:你振作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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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合嗎   還是真的有人要對他不利呢

看介紹還挺不錯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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