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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染指你是個意外 作者:紅九

染指你是個意外 作者:紅九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on1005 您是第4266個瀏覽者
我發之前搜過了,希望不會重覆吧  
^ ^   我是被簡介吸引去看的  希望大家會喜歡
看完後給個回覆吧~


染指你是個意外

  作者:紅九

【內容概要】

言羽:你說,咱倆在一塊,這事有戲嗎?
肖翔:沒有。我跟你不熟。  
言羽:可是,你剛剛已經染指我了。
肖翔:那是意外。
言羽:你說,你真不用我做你女朋友?
肖翔:不用。咱倆不熟。   
言羽:可是,你剛剛又染指我了。  
肖翔:那依然是意外。  
言羽:肖翔,我決定放棄你了。   
肖翔:你敢!我已經染指你了!
言羽:可是,咱倆不熟;那是意外。  
肖翔:我就愛染指陌生人,怎樣!
內容標籤: 花季雨季 春風一度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言羽;肖翔; │ 配角:配角甲;配角乙;配角丙;配角丁; │ 其它:愛你在心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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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考進重點高中


  言羽在班級裡學習一直排在中游,父母對她的期望沒有那麼高,從來不逼她考什麼名牌大學,他們覺得,只要孩子活得健康快樂比什麼都強。

  言羽他們家鄰居有個跟她一般大的小姑娘二丫,打小就精,腦子聰明得不像話,人見人誇。兩家住在一塊,小區裡的鄰居們就經常拿言羽跟二丫作比較,通常來說比較的結果就是:「看言羽他們家鄰居那丫頭,真厲害!聽說又跳級了,明明言羽是跟她一起上的小學,人孩子這一路跳級現在都讀高三了,言羽還按部就班的在初三蹲著呢。這虧得言羽他們一家三口心都大,要不然人比人的,指不定心裡得多添堵呢。」

  通常聽完這話之後,言羽都會忍不住想一想:什麼叫按部就班的在初三蹲著呢?咱這小區裡,也就隔壁二丫這麼一位癲狂人士是青蛙精轉世,從小到大連跑帶顛的總共跳了三級,除此之外誰家的娃不是按部就班的蹲著呢?

  言羽也問她爸媽:「爸,媽,你看隔壁我張叔張嬸他們家生的二丫,多棒,再看看咱家你倆把我生得這麼按部就班,你們就不知道上火嗎?」

  言爸爸言媽媽早就習慣了言羽這種在逆境中能夠倒打一耙以獲取生存勇氣和力量的優秀品質,齊刷刷的擺出兩副苦瓜相對言羽說:「女兒啊,都是爸媽對不住你,生你的時候忘給你裝心安肺了,你這缺心少肺的過日子,我們倆不求別的,能活就成,什麼自行車手錶的,邊去!咱都不惜要!」

  言羽沒事總在心裡想,我要是生在隔壁老張家,是不是沒準也能像二丫那樣牛叉大去了?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言羽再也不羨慕幻想能做人人稱頌的老張家的孩子了。

  二丫得抑鬱症了。說的好聽點是抑鬱症,言羽親自去看過二丫,那哪裡只是抑鬱症的程度啊,那簡直就是初期精神分裂!二丫像誰都不認識似的,一會兒坐在那誰也不理就只是自己無緣無故的生氣,像被人挖了祖墳似的氣得不行不行的;一會兒又突然站起來不停的在屋子中間繞著圈的疾走,誰去拉她都不好使,誰拉她她尥蹶子踹誰。

  言羽想,乖乖,二丫變種了,以前是青蛙精,跳級邪乎著呢;現在嘛,變成小毛驢了。

  言羽回到家之後,感慨萬千的對言爸爸言媽媽說:「爸媽,我現在覺得偉大的父母就應該給自己孩子少生個心和肺,生多了沒啥好處,看看二丫,就賴我張叔張嬸把她生得太全乎了,都變神經了!」

  言爸爸言媽媽心裡特別納悶,合計著這人瘋不瘋不該是跟腦子有關係嗎,怎麼還跑到心肺生的全乎不全乎上頭去了呢?不過倆人一向有條人生宗旨:閨女說什麼都是對的,閨女怎麼說都有理,閨女要說是的東西誰說不是都不行。

  言羽總是得便宜賣乖的對自己爸媽說:「有你們這麼慣孩子的嗎!就不能拿出來點做父母的威嚴收拾收拾我啊!就不怕我上天?」

  言媽媽就說:「寶寶,媽生你的時候差點就一屍兩命了,咱倆都活下來沒讓你爸當老鰥夫那就是個人間奇跡。你說我跟你爸把你從不大點一小毛頭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拔成現在這副眉清目秀的小模樣,多不容易啊,不慣著哪成,就得慣著!是不他爸!」

  言爸爸狠命的點頭附和言媽媽的話,言羽就在一邊翻白眼。

  言羽經常對她的同座神氣的臭顯擺說:「我們家奉行的是散養政策。我爸我媽把我天天往外一撒,任我自個瘋去,漫山遍野的瘋跑瞎玩他倆從來不說我。我小時候有一天丟了好幾毛錢回去告訴他倆,他倆還可高興的誇我說我是誠實的好孩子呢,硬沒提我浪費自家財產這茬。你們家你爸你媽行嗎!」

  言羽的同座是個學習特別刻苦的女孩子,馬上要中考了,天天學習學得小小年紀就長了倆成年女人的大黑眼袋。言羽沒事就誇張的調戲小姑娘說:「徐曉寧,你們家要是去客人了,是不是都以為你是你媽的妹妹啥的啊,有沒有直接跟你叫徐阿姨的啊?」

  徐曉寧對言羽又愛又恨,愛她總能在高壓的學習氣氛裡給她帶來歡樂,恨她一張毒嘴上嘴唇像擦了鶴頂紅下嘴唇像擦了砒霜,損人的時候能讓人恨不得掄桌子拍死她。

  言羽家裡的散養放羊餵養制度,把她培養成了一個個性散漫沒啥上進心的小姑娘,不過同時也讓大大咧咧的言羽因為性子隨和而有著特別好的好人緣。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小區裡,歲數彷彿的這些屁孩子們都愛跟言羽一塊玩。要是哪次班級聚會言羽泛懶沒去,班級一多半的人都能中途退場。這些人幹嗎去呢?都跑言羽她們家去了!直接在言語她家裡開party。言爸言媽的性格也是缺心少肺的隨和透頂,當牛做馬的給一幫小嘎豆們做飯炒菜,讓一群半大孩子可勁的瘋去,家裡造得再亂也不生氣。

  言羽她們班有個叫白楊的小胖子,特別能吃。言羽她們班的同學第一次到言羽家開party的時候,言羽以及她爸媽還沒有經驗,做了滿滿一大鍋飯,竟然沒夠吃,後來統計人均飯量的時候,除了個別幾個一口沒撈著的,大部分都是一碗,就到了白楊那,顫巍巍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想了想又伸出了半根,再想了想,輕聲對言羽她媽說:「言媽媽,我吃了三碗半,不過其實我沒吃飽,我還有點餓。我現在正在長身體呢,一頓能吃五碗飯!」

  言羽當時就笑癱了,言爸爸說言羽你別那麼沒禮貌你也不怕傷害到一個飯量巨大的小少年的脆弱心靈。大伙就全都笑了,白楊也笑。

  以後同學們再打算到言羽家開party的時候,言爸爸就會特意問上一句:「今天白楊來不來?」來,好,悶兩鍋大米飯。不來,一鍋搞定。

  初中畢業之前,班級搞了一次調查,記名匿名隨便,寫自己將來的願望。

  有一半以上的同學寫自己的願望時都記名了,他們不約而同的說:「我的願望是做老言家的孩子。以後上了高中就算跟言羽分開在不同的學校,我也希望能去她們家吃飯開party,一直到以後我結婚生孩子了也能。」

  班主任對言羽他們家的家庭魅力之大感到特別吃驚,跟言羽說你家再搞聚會時能把我也捎上嗎?言羽說行老師你提前告訴我你能吃幾碗飯就行,我爸好知道悶幾鍋大米飯大伙能夠吃。

  言羽對自己的家庭感到特別驕傲,她樂不顛的對同座臭顯擺說:「看見我多受歡迎沒?曉寧,你爸媽對你忒不人道,我看你乾脆給我們家當女兒算了。」

  徐曉寧就把寫了自己願望的紙條拿給言羽看,上面寫著:我想跟言羽換爸媽。

  言羽看完大叫一聲:「徐曉寧,你也忒不仗義了!我都大公無私的想把你收我們家來了,你竟然狠心的想把我換你家那大火坑裡去!下回你來我家,我告訴我爸不給你帶飯!」

  那年中考的前一天,言羽做了個超級大美夢。她夢見自己去首都被毛爺爺給召見了。早上醒過來把這夢一說,言爸爸言媽媽嚇得直要哭說:「寶寶要不咱今天不去考試了,等明年再說,你要一出門讓你毛爺爺給帶走可咋辦,我倆可就全活不下去了!」

  後來言爸爸言媽媽的四條大粗腿加一塊也沒擰過言羽的倆小細胳膊。言羽雄赳赳氣昂昂的對爸媽說:「毛爺爺說了,我將來能考進北京去!他說他這幾天在天上保佑我,我這回準能考進一中去!」

  言爸爸言媽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怕言羽是考前緊張得變成隔壁二丫了。一中那可是全國重點,就自己家孩子這材質,要進一中還真就得靠她毛爺爺保佑她了!

  言羽心態特別好,她覺得天上有她毛爺爺罩著她,地上有她爸媽慣著她,生活太美好了,三天考試就那麼輕巴悄的在她手裡的筆尖底下不帶一點壓力和痛苦的滑過去了。

  成績下來那天,言爸爸言媽媽傻了大半天。因為,言羽真的考進了一中!雖然是吊車尾最後一名,可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考進了一中的娃娃就是牛叉!

  言爸爸言媽媽在放榜的第二天上街買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無數的毛主席像以及毛主席雕像以及毛主席紀念章等,擺在家裡的各個角落虔誠膜拜。

  言爸爸言媽媽互相顫巍巍的對對方說:「咱家寶寶不是一般人啊,連她毛爺爺都護著她!」

  兩個月的暑假之後,言羽正式開始了她重點高中的學習生涯。開學第一天班主任介紹班級情況的時候說:「咱班今年是年級最特別的,中考考進一中的倆第一全在咱班呢。」

  言羽納悶的問坐在身邊眉清目秀的小男生:「咋能有倆第一呢?我聽說就一個第一啊。」

  小男生高傲的睨視著言羽說:「正數第一和倒數第一。」

  言羽心裡咯登一下心說完了,總共就倆指標我還佔了其中的一個名額。

  言羽正忐忑的時候,講台上的班主任說:「下面請今年的中考狀元,咱們班的肖翔同學站起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言羽轉著腦袋瓜子滿屋子找人的時候,一回頭,發現剛才跟自己說話時跩得神五神六似的小男生「刷」的站起來了。他超酷的對大伙點點頭說:「大家好,我是肖翔。」

  肖翔坐下之後,轉頭對言羽說:「你就是那倒數第一吧。」

  言羽心裡大吃一驚呆呆的點點頭問:「啊,是啊,對啊,我沒說老師沒說你怎麼知道的啊?」

  肖翔用鼻孔對著她說:「你不知道咱們的座位,是按照好+差成績排的嗎,第一和第一,第二和第二,依次類推。」

  言羽嘿嘿的乾笑著想,原來,大伙早就都知道她是那倒數第一了啊,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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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高中生活的帷幕


  開學第一天對言羽來說是充滿了諸多新鮮刺激的,言羽是典型缺心少肺的孩子,她想不到自己以全校倒數第一的身份坐在全市中考狀元身邊該是一件多麼讓人感傷慚愧與黯然的事,相反她一整天都得意洋洋的想著:我回家就告訴爸媽我的同桌就是今年的全市中考狀元,這事要是讓小區的大姨婆婆們聽了指不定得多羨慕我呢。

  言羽也不想想,她跟不跟狀元坐同桌,跟那些大姨婆婆們有什麼關係?無知少女的快樂總是來得那麼不合常理,小孩子不成熟的虛榮也從來都沒有正常的內在邏輯。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沒來得及放下書包言羽就大聲的喊著:「爸媽,你們知道嗎,我跟咱市的中考狀元坐同桌,厲害不厲害!」

  言爸言媽果然毫不讓人失望的很應景的樂顛顛的對他們的寶貝閨女說:「寶寶,你也太厲害了,考上了重點不說,還能跟僅有的全市中考狀元坐上同桌,爸媽真是為你驕傲!」

  言爸言媽的溺愛實在是沒有理智的,他們也不想想憑啥你家閨女能跟狀元親密接觸?還不是因為你閨女也是僅有的那個第一!

  第二天通過言爸言媽這對超智能小喇叭無限移動廣播電台的到位宣傳,整個小區都知道了老言家的小丫頭她同桌竟然是今年的全市中考狀元!大姨婆婆們也果然沒讓言羽失望,一臉毫無道理的欣羨,羨慕言羽有個好命運竟能跟全市最出色的少年天天呼吸同一立方米以內的空氣。

  言羽的高中生活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拉開了帷幕。

  肖翔是個很傲氣的孩子,父母都是外交官,他爸是駐英大使館的大使,他媽是他爸的下屬。肖翔可謂是家事顯赫。肖翔由於父母常年在國外工作,他就跟姑姑一起生活。

  肖翔的姑姑很寵這個侄子,她覺得她這個侄子模樣好學習好有禮貌還懂事,帶出去走到哪裡都給她長臉。唯一的遺憾就是肖翔不愛說話,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處。

  肖翔以前的學校裡,女生都是洋娃娃型的,又嬌氣又愛哭,考不好就掉眼淚,他從來沒見過像言羽這樣的女生,似乎全校倒數第一這個身份根本就不是安在她的身上,天天活蹦亂跳的,好像從來就不知道愁是個什麼東西。

  有次課間他上完廁所在衛生間外間的水龍頭前洗手的時候,居然聽到他那個大大咧咧的同桌正在廁所外邊跟別人吹噓說:「曉寧,知道我同桌是誰不?是咱市的狀元!我厲害吧!哈哈哈哈!你給我買西瓜太郎的雪糕吃,我就找借口讓你瞻仰我同桌的尊榮,咋樣?」

  肖翔在門裡邊聽了言羽的話,差點沒一頭栽進水池裡把自己搞溺斃了!卓越的天才要這麼個窩囊的死法,別說他自己死不瞑目,老天爺也得憋屈得六月飛霜七月下雪八月全國人民一起為他遊街喊冤枉。

  肖翔回到座位上之後,面無表情的問言羽:「聽說你靠讓人參觀我得到了不少實惠,比如西瓜太郎的雪糕之類的,是不是?」

  言羽睜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肖翔,她覺得眼前這狀元太邪乎了,書本上的知識難不倒他也就算了,怎麼連生活中的一些光明背後的小小陰暗事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言羽只顧著覺得眼前這小子實在忒靈異了,卻忘了有句俗語叫做「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言羽笑嘻嘻的對肖翔說:「肖翔,要雪糕這事我就跟文科班的一個女生提過,她還沒答應我呢,這事就被你給算著了,等下課我告訴她你知道這事了,告訴她別惦記了,成不?你別生氣,氣著腦子學習成績下降我就是全市為你驕傲的人民們心中不可饒恕的千古罪人了!」

  肖翔一整天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言羽摸不清他心裡頭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介意。這一天下來言羽像被人逮到了小辮子一樣老老實實的一點都沒敢瞎鬧騰。

  言羽忐忑了一天的小心肝所不知道的是,肖翔雖然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別提多舒坦了。以前別人誇肖翔時他都特別的不愛聽,感覺那些誇獎太官僚太形式主義不能打動人心。可偏偏言羽這種堪稱齷齪的欣賞方式卻叫他有說不出的受用。他覺得這樣的方式讓他打從心底裡有了真正被仰視的強烈的滿足感。

  言羽晚上回家之後特別認真的問了言爸言嗎一個問題:「爸媽,你們說是不是學習好到一定程度了,人就能有特異功能了?比如別人做什麼事他想知道就全都能知道?」

  言羽的問題問得言爸言媽掛上了一臉的哭相,啥也回答不出來。等言羽回了自己房間之後言爸言媽特別憂心的四目相對互相疑問著:「咱家寶寶是不是讓她毛爺爺保護得太過密實了,所以整個人都變得神道道的了?要不,咱把家裡的毛主席像先撤點?」

  言羽睡了一夜大頭覺之後毫不意外的就把頭一天的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到了學校言羽把書包往桌洞裡推的時候發現似乎有點阻力,傻孩子也沒想那麼多下意識的就與阻力做上了體力對抗,卯足了勁使勁的把書包往桌洞裡推擠。

  她同桌的資優生看不下去了,冷冰冰超酷的對言羽說:「你就那麼死心眼,推不進去就看看桌洞裡邊有什麼吧,就知道使蠻勁一直往裡硬推,怪不得你是全校倒數第一的主。」

  言羽轉頭瞄了肖翔兩眼遲鈍的說:「也是,我還真沒想到這茬。」這孩子遇到自己確實有不足之處的時候就往往能夠很善良的主動忽略掉別人在給她提出錯誤時所順便夾帶的冷嘲熱諷。這不,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剛剛從裡到外的讓人家狀元給徹底挖苦了個遍。

  言羽把她的一隻小手爪「嗖」一下探進了桌洞,一頓摸摸索索之後從裡邊拽出來一根帶著塑料包裝的雪糕,糕種正是她愛極了的西瓜太郎!言羽有一超強的本事,就是看件自己愛吃的東西時,甭管有多大的怨氣冤屈甚至是要緊的正經事,她全都能在張嘴伸舌頭用味蕾去直接接觸美食的瞬間就把所有的一切通通都在大腦皮層徹底抹光!那一刻的她,腦子裡肯定是全然空白的,所有的空間都留著給好吃的來著上絢麗的顏色。

  言羽眉開眼笑的撕開雪糕的包裝紙,雪糕由於她剛才的奮力推擠已經嚴重變形,但是形狀不影響味道啊,所以言羽還是一勁的笑瞇瞇的,快樂無比的伸出小舌頭一頓亂舔,一邊舔還一邊樂顛顛的對肖翔說:「肖翔我跟你商量個事成嗎?你看曉寧,就是我文科班那個好朋友,她一大早就來給我送雪糕啦,你今天下課別動地方好吧?我就讓她站咱班門口瞅你兩眼,不讓她進來,肯定不會對你造成騷擾的,咋樣?」

  肖翔此刻特別想用《開啟智慧》之類的書狠狠的砸在身邊這位神經大條得令人尖叫的傻女頭上!


  第3章 西瓜太郎和換座位


  肖翔斜睨著言羽以一種極其蔑視的神情和聲音對言羽說:「言羽,誰告訴你這雪糕是你朋友給你送的了?這雪糕是我家冰箱裡的,馬上過期,我不惜吃,昨天聽你提到你似乎還挺愛吃的,我想把它給你和把它扔垃圾堆也沒什麼區別,早上就在丟垃圾的時候把它從垃圾袋裡檢出來了。反正帶著包裝,你介意嗎?」

  言羽美滋滋的說:「這有啥好介意的呀,你都說了,不是帶著包裝呢嗎。肖翔你家就一根要過期的雪糕嗎?還是你家有很多要過期的雪糕,而你每天就扔一根啊?」

  肖翔一臉認真的對言羽說:「我們家好幾箱要過期的雪糕,我怕一次扔了化的水太多污染環境,所以就像你說的,每天扔一根。」

  言羽小姑娘沒腦極了,對於狀元一臉嚴肅提供的答案深信不疑並且還在心裡稱讚著,這是多麼有公德心的一個優秀少年啊,自己跟他比起來覺悟也不高,心也不細,著實應該仔細認真的慚愧一下才對。她就忘了剛剛還提過的那茬:這雪糕,不是有外包裝呢嗎,一次扔了化成水似乎也淌不出來的吧?

  言羽自己不覺得自己笑得諂媚但是其實她就是笑得特別諂媚的對她那高傲的同桌說:「肖翔,我打小腸胃就特別好,我不害怕雪糕過期不過期,你以後可以把快過期的雪糕都給我,這樣既環保又給我省了雪糕錢,一舉兩得,是不?」

  肖翔不屑的「哼」了言羽一聲,言羽也沒鬧明白肖翔這一聲地動山河的大哼是同意了她的意見啊還是沒同意。不過這個問號沒存在太久,以後的每個早晨肖翔都會給她帶一根他們家快過期已經要當垃圾扔了的西瓜太郎雪糕。

  言羽有時腦筋比較順的時候也會納悶的問肖翔:「肖翔,你們家的冰箱,是多大的呀?怎麼能一次買這麼多的雪糕等著讓它們過期啊?」

  肖翔就用一臉雲淡風輕彷彿不在凡塵的脫俗表情對言羽說:「沒辦法,我們家太有錢,不買點雪糕放過期來顯示富裕的生活,就鬧心。」

  言羽又信了。沒心肝的孩子就不合計合計,這離過期還有兩個星期的雪糕她都吃倆月了,倆月前看保質期就還剩倆星期了,怎麼到了兩個月之後這保質期還是剩了倆星期呢?

  再後來的時候,西瓜太郎這品種的雪糕在市面上賣的越來越少了,言羽就好這口,可是眼看著太郎們一天一天的在瀕臨絕跡,她心裡特別特別的惆悵。言羽曾經可憐巴巴的對肖翔說:「肖翔,你家那麼有錢,你把西瓜太郎的雪糕買可多可多的存起來留著扔給我吧,太郎們馬上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就要吃不到了,真感傷呀,唉!」

  最後,西瓜太郎終於在市面上徹底絕跡了。肖翔他們家的偉大冰箱在市面上的太郎絕跡之後又苦苦掙扎的維持了兩個月,最後也無奈的宣告過期雪糕從此徹底丟乾淨了。

  從此言羽每天早上一根雪糕的歷史光榮結束了,這段快過期雪糕給她帶來的口腹快樂足足歷時一個學期。言羽從吃肖翔他們家「快過期」的雪糕開始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上學把書包往桌洞裡塞的時候,都是在心裡飽含期待在臉上充滿竊喜的一副賊樣,當書包遇到阻力了這種期待就變成美好現實,臉上的竊喜就會洋溢成大片的燦爛笑容。不過後來她的書包每天都能「刺溜」一下就暢通無阻的被推進桌洞裡去了,她覺得,沒有了快過期太郎的日子,從一大早開始就那麼的讓人惆悵……

  後來有次開家長會,言爸言媽趕上有事沒去。別的同學的家長都圍著狀元的姑姑問東問西,想打聽一下狀元平時都有啥與眾不同的愛好,回去也在這方面培養培養自己的孩子去。結果對於大家充滿期待的眼神,狀元姑姑很不好意思的說:「我大侄子以前倒也沒什麼特別突出的習慣愛好,就是前一陣開始不知道怎麼了,特別愛買一種叫西瓜太郎的雪糕,尤其幾周之前,雙休日都不在家看書學習了,滿大街的溜著搜集這品種的雪糕。最怪的是這孩子買完不趁新鮮吃,先奔著過期了放,然後到離保質期還有快兩周的時候每天早上帶走一根。我問這是為啥,他告訴我說雪糕得放得要過期了,然後每天早上吃一根,這對提高大腦記憶力特別有幫助。我這方面瞭解得不多,不過我侄子說的話一向靠譜,要不,大家回去試試這招?」

  可憐這些殷殷盼著孩子們成才的父母們,因為肖少年一個嚴肅認真的謊言,逼得他那些無辜同窗們吃了多少個早上的臨近過期的冰涼的大雪糕塊子啊!而天下又能有幾個人的胃腸是言羽那種無敵金剛型的呢?

  所以那一陣子言羽發現班上好多同學都一大早到了學校就開始拉稀,而且是天天拉,每天狂拉不止。

  後來這些拉稀孩子們的父母終於肯換了一種思維方式,他們開始認為天才與普通孩子之間不只在腦力上存在巨大差別,而且體質上多少也是有不同的,他肖翔適合的成長方案,可能還真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這就叫,肉的理想白菜的命啊。於是,隨著這些父母們的變態醒悟,吃雪糕早拉稀熱潮終於宣告結束。

  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時候,說不上言羽是毛爺爺繼續保佑所以她再次超常發揮了,還是他們班開學時成績排全班倒第數二那位王飛景同學考前綜合症犯了,考出來的成績居然是排在了言羽身後,光榮的從言羽手裡接過了倒數第一的接力棒。

  言羽高興壞了,她終於不是倒數第一了。依然是全校第一名的肖翔在看見言羽為了名次上升一位而樂得屁顛屁顛的傻樣時感到特別的不高興,他的眉頭自打看見成績單之後就緊緊的鎖在一起。後來班主任說這次考試咱們就這麼著了,不按照成績重新排座位了,英俊肖少年緊鎖的雙眉這才舒展開。

  等到第一學期期末考試之前,一向特立獨行的肖翔居然愛心氾濫,主動幫助期中考試倒數第一的那名同學補課劃重點。言羽知道了這事之後心裡覺得特別委屈,就眼巴巴的問肖翔:「你都幫倒數第一的補習了,就順手幫倒數第二的也補補唄,我其實也挺有潛力的!」

  肖翔就一臉不屑的高傲表情對言羽明確的表了態:「你,不可救藥了,算了。」

  言羽的嘴巴子撅了一整天。晚上回家之後也不跟言爸言媽侃大山了,把自己關在小屋裡頭拚命的看書學習。言羽憋著一股勁,她想我考個倒數第三費勁,保住個倒數第二難道還真就難如登天了嗎?你肖翔幫他倒數第一的複習還瞧不起我,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能讓倒數第一的考不成倒數第二,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能讓我穩穩的固定在倒數第一前邊那塊!

  結果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期中倒數第一那主竟然真的就沒考過言羽,最終倒數第一仍是倒數第一,倒數第二仍是她言羽。這場千百人的期末考試在言羽眼裡其實就是一個只有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兩個人較量的戰場而已,而這較量的最終結果很完美,由她言羽因為蟬聯倒數第二而穩穩勝出!

  成績單發下來的那天,言羽神氣活現的對肖翔臭顯擺加示威說:「肖翔,事實證明,你是錯誤地,我是有潛力被培養地,你承認不承認!你親自幫王第一補習的結果說明那傢伙是孺子不可教也,而我言第二身上說明的問題是,只要肯努力,靠自學一樣能成才,呵呵呵呵呵!」

  言羽沒有注意到肖翔自打接到成績單那一剎那,雙眉緊鎖得比麻花勁還複雜十倍。期末考試是大考,再開學的時候老師重新調排了座位。言羽與肖翔這對原配同桌被拆散了,言羽與全班正數第二的趙子心變成了同桌,而肖翔跟被他補習過很久卻不見長進的王飛景成了同桌。

  換過座位的第一天,班級裡出現了很多哭天搶地的聲音,原來好多原配同桌都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階級感情,對於換位子這事傷心難過得竟然像從此就要生離死別了似的。後來老師為了穩定軍心就開口承諾說,期中考試之後,再給大家按成績換次座位。

  一群單純的娃娃們啊,根本就沒多想,一點都沒合計到如果再按成績排次座位他們一樣沒什麼固定的機率與原配同桌復合;他們就只單純的覺得老師給了調座的許諾,那原配同桌之間就有了復合的可能了。

  言羽沒多大想法。她性子混合,到哪都能打成一片,很快就跟新同桌趙子心混的爛熟。趙子心是個靦腆得像小姑娘一樣的男生,他自打跟言羽坐了同桌之後就特別的愛黏著言羽,覺得這個小姑娘除了學習不好之外哪裡都好,沒挑的。

  肖翔就不一樣了。自打換了座位,沒開口跟他的新同桌王第一說過一句話,甚至他給他的新同桌會帶去一種很強烈的夾雜著憤怒的反感。王第一是個老實的孩子,他總是自責的想,肖翔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優秀少年,屈尊降貴的給自己諄諄補習,結果自己連大大咧咧的傻丫頭言羽都沒考過,也難怪肖翔會生自己的氣不願意搭理自己。

  後來有一次班級組織春遊,老實覺得在這種沒用的閒事上正是沒心沒肺的言羽可以爆發她強大小宇宙的時刻,於是老師就就把統計班級裡打算參加郊遊人數的任務委派給了言羽。言羽統計到肖翔那裡時,笑瞇瞇的問肖翔和王第一:「你們倆去嗎?去的話每人交二十塊錢給我。」

  王第一麻利的掏出二十塊錢來遞給言羽。而肖翔卻冷冰冰的甩給言羽一句話,他說:「我跟你不熟,憑什麼把錢交給你。」

  言羽愣了,直不愣騰的站在那卡吧著眼睛說:「咱……咱倆不坐過同桌呢嗎,咋還不熟呢?」

  肖翔沒搭理言羽,從兜裡掏出二十元錢來,很冷很不屑的甩在言語面前,然後扭回頭開始進入目中無人的境界刻苦溫書。

  言羽嘟著嘴巴回到座位上。趙子心看見言羽不高興了,就變著法的講笑話逗她,言羽本來也不是彆扭的孩子,聽了兩個笑話之後,心情又重新快樂得飛揚跋扈起來。她笑得脆生爽朗的時候,誰也沒看見卓爾不凡的狀元少年正握著筆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顫抖著。

  傻姑娘言羽的世界裡,天天都是沒心沒肺的快樂。而那個驕傲少年的世界裡,卻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早已經天天都是言羽的巧笑倩兮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年的心扉已經悄悄打開;而那個傻少女每天所想的卻還都是一些傻到家沒用到家的怪問題,比如:西瓜太郎雪糕,真的再也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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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去不去春遊的決定


  言羽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吃著吃著忽然就想起白天肖翔冷鼻子冷臉的對她說「我跟你不熟」這事來了。言羽是急性子,嘴裡的飯菜還沒咽利索呢就猛的從飯碗裡抬起臉蛋來瞪大眼睛口齒不清的問她爸:「爸,你還能記得上高中時你的同桌長什麼樣不?」

  言爸一向自詡從容鎮定大風刮來風動雲動頭發動他不動。不過聽完言羽的問題後居然臉上神情驟然一變,驚恐的對言羽一勁使眼色。言爸的上眼皮眨得上下翻飛頻率極快,言羽看著看著就跟被催了眠似的也跟著言爸以相同頻率讓自己的上眼皮一樣狂眨了起來。

  言媽大喝一聲:「你們爺倆打什麼啞謎遞什麼眼色呢,還當不當我是活人活靈活現的存活在人間了啊!」

  言爸一個白眼翻過去止住狂眨的頻率;言羽被言媽嚇了一跳,一口氣沒抽明白開始「餓-啊」「餓-啊」的瘋狂打起嗝來。

  言媽一看寶貝閨女的呼吸出現異樣立刻慌了神趕緊又倒水又掐虎口的想辦法幫言羽止嗝。

  言羽強巴火的先把嘴裡那口飯咽進肚去,然後一邊「餓-啊」一邊不忘問言爸:「爸,餓-啊,你餓-啊還沒回答餓-啊我呢!」

  言爸一張老臉變得比鞋拔子還扭曲,看著言媽盯著他的那對閃閃發亮的眼珠子,言爸戰戰兢兢的說:「記……還記啥呀,早忘了,我跟她自來也不熟。」

  言爸其實跟高中同桌有過一點小曖昧,當年已經跟言媽如實交代並在日後生活當中得到了言媽的寬大處理。他這麼回答言羽是因為自己老婆已經把那對清水老明眸瞪成了母狼的眼睛,正閃著幽幽的綠光死盯著自己呢。可是言羽哪知道這些,她爸說啥她就信啥,當她爸說到「我跟她自來也不熟」的時候,言羽一下就覺得豁然開朗了。

  她老爸也說和同桌不熟,那看來自己沒必要為了白天肖狀元那句話耿耿於懷了。

  言羽開心得連嗝都不打了,大口大口的扒著飯菜,留下一對冤家父母捧著飯碗用飽含著別樣深情的四隻大眼珠子彼此眨都不眨的對望、對望……直到眼淚流下……

  沒哭。酸的。

  言羽晚上躺在被窩裡閉上眼睛睡覺之前還很寬容的想:男孩子的發育期跟老媽子的更年期應該是有一拼滴,喜怒無常愛不高興。我是爸媽的好孩子,是毛爺爺的好孩子,我不跟肖翔一樣的,我慢慢感化他,讓他正常發育,嗯,就這麼定了!

  言羽甜甜的進入夢鄉,一夜好眠得連個比新聞聯播片頭曲還短的夢都沒做。

  肖翔就不一樣了,英俊少年躺在床上極其煩躁的翻來滾去,說什麼都睡不著,最後乾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穿件衣服下地打開檯燈從抽屜的最裡邊掏出一本精緻漂亮的日記本。值得一提的是,這日記本還帶密碼鎖。為什麼值得一提呢?因為該帶鎖日記本的使用者,是一位男士。男銀用帶鎖的日記本,說明什麼問題?說明本子的主人,性子很悶騷。

  肖翔把日記本解鎖後打開攤在桌上,拿起一隻筆認認真真的寫道:「言羽,你真是只無藥可救的大笨豬!你笨死了!笨得我對你一點都不放心,笨得你走哪我都想看著你,笨得讓人大半夜都睡不好覺!你真是太笨了!」

  寫完了這段話之後,肖翔在本子的右下角寫下了一行小字:距離期中考試還有39天。

  然後,合上本子小心收好,上床睡覺。

  第二天到了班級,言羽把春遊名單交給了班主任。快下課的時候班主任把名單拿出來低頭一看,發現狀元同學的大名赫然也在名單之上。高中老師那點心思擱在過來人身上大伙都能瞭解,她是恨不得她手底下那些好學生們一天連廁所都少上兩回,天天就悶那往死學習啥都別干學抽抽了才好呢。

  當班主任把大臉從名單上抬起來之後,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兒,然後捏著聲對全班同學說:「咱們這次活動是自願的,不要求人人參加。像有些同學如果想在家裡自己學習看書的話,都是被允許的,這樣的同學下課可以到我這裡來把二十塊錢領回去。」

  班主任這幾句話一說完,全班同學心裡都明鏡似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學習好的同學就只有肖翔和趙子心報名參加了春遊,於是全班同學們的目光整齊有節奏的分成兩步先後唰唰向了肖翔和趙子心倆人。

  趙子心的臉一下就紅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言羽看了看趙子心的紅臉蛋,忍不住小聲對他說:「趙子心,你沒事幹嘛臉紅,這次春遊可是你自己強烈主動要求參加的,你臉一紅老師還不得以為是我慫恿你的啊,你就坑我吧!」

  言羽的話剛說完下課鈴就響了。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沒走,很明顯是在等她那兩名愛徒找她往回要錢呢。肖翔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大伙都覺得班主任那雙飄蕩著血絲的眼睛裡瞬間閃現出一道精光,看得出那是對有覺悟的孩子的一種發自肺腑的讚許。

  可是接下來,上一刻還眉眼含笑嘴角彎翹的班主任,下一刻已經如遭巨雷狂劈一樣的呆若木雞。

  肖翔同學從容的從位子上站起,從容的向講台上走去,從容的走到班主任身邊,從容的跟班主任有禮貌的點頭問好,然後,從容的與班主任擦肩而過……

  好事的言羽同學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以經典的小賊偷窺造型倆手扒著門框傾斜的探出半身歪著小腦袋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那個從容而去的少年背影……看了好幾眼之後,言羽好死不死的回頭對班主任匯報說:「老師,肖翔是上廁所去了。」

  班主任此刻恨不得能親手捏死言羽這個沒眼力見的傻妞!本來在全班弟子面前會錯意已經夠沒面子的了,這缺心眼的主還樂顛顛的火上澆油,真是連裡子都讓她給抖落光了!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教室內的氣氛一下呈現出空前的尷尬。就在這個時候,趙子心再也坐不住了,「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嗖嗖走到班主任身邊臉紅得像火燒赤壁時不小心順道也把他給撩著了似的,小聲囁嚅的開口說:「老師,我……我不去春遊了!」

  班主任一顆備受打擊的心總算找回了一點小平衡,臉色漸漸恢復一些人色,從一沓錢裡面抽出20塊錢來放在了趙子心的手裡。

  言羽覺得趙子心這個紅臉蛋也太沒主見了,班主任拿小話一溜他他就承受不了把錢給要回去不春遊了,沒骨氣,真沒骨氣!看人家肖翔,愣從老師手裡頭一沓子的錢旁邊擦身而過啥也沒說,有綱啊!真有綱啊!

  言羽抽空簡單的對比了一下倆人之後又一想,不對勁,臭趙子心就這麼把錢給要回去了,這不擺明讓班主任覺得他打算去春遊是讓自己給忽悠的嗎!這哪成啊!

  想到這言羽也刺溜一下蹭到了班主任身邊認真的說:「老師,我也決定退出春遊了,我覺得在家裡看書比春遊有意義。」

  班主任瞄了兩眼言羽,有點聽不出來這丫頭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就問她:「言羽,期中考試有目標嗎?想沒想過前進幾名?」

  言羽信誓旦旦的對班主任下著決心說:「老師,我保證爭三保二避一!」

  言羽她們班的班主任已經是一位隆重跨進更年期的茁壯婦女了,她對於當下年輕小青年們的語言早就跟不上趟了,比如,言羽說「爭三保二避一」意思是爭取能考到倒數第三,不然的話會力保倒數第二,一定會全力避免倒數第一這一現象的發生。但是到了她們班主任那,老師大姨就想成了「爭三保二必一」,就是說她覺得言羽是在告訴她,期中考試會爭取前進三名的,就算前進不了三名也能保證前進兩名;就算前幾兩名也有點玄的話那前進一名肯定是必保的了。

  班主任對言羽的期望本來並不高,這次看她竟能有這麼大的志向一許諾數字範圍都已經到三了,忍不住心裡還是高興了下,愉快的又從一沓子錢裡頭又抽出了二十塊錢來。班主任臨把錢交到言羽手裡的時候還不忘殷殷的鼓勵言羽說:「言羽,好好加油!老師等著你考出好成績!」

  言羽接過錢心虛的端著肩膀縮著小脖從講台上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言羽把錢要回來之後,同學們開始抽瘋的出現了要錢高峰。一時之間班主任有點被突來的喜悅給衝擊到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手底下的這群孩子們竟然能有這麼主動的熱愛學習的時候。

  言羽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怒斥趙子心不仗義呢就被趙子心搶先了一步說:「太好了言羽,你也不去春遊啦!好不容易可以不上課我們別浪費,不如去你家裡玩呀?」

  言羽聽完趙子心的話後忍不住大大的撇著嘴說:「趙子心,你總願意臉紅,我還以為你是個特別愛不好意思的人呢,結果現在我發現一個問題,你說你臉怎麼那麼大皮怎麼那麼厚呀?」

  趙子心嘻嘻的笑著討好言羽。可憐剛上完廁所回來的肖翔肖少年一進屋就看見趙子心同學的小臉蛋上掛著兩朵火紅的小雲彩正一臉媚笑的跟言羽討好;而言羽同學卻故意做出跩跩的樣子對人家不聞不問。

  肖翔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時立刻變得極其惡劣起來。他本來從不參加課餘活動的,這次參加是因為言羽也參加;不過眼下看見這讓人恨得七竅生燥煙的場景,肖翔當下就賭氣的決定,不去春遊了,眼不見為淨!

  肖翔冷著臉從班主任那要回了二十塊錢,班主任像被抽了個大巴掌之後得到個大甜棗一樣納悶的想:這班級裡的學習氣氛,啥時候淪落到得靠言羽這樣的學生來帶動了呢?


  第5章 到言羽家吃烙餅去


  言羽晚上回家告訴言爸言媽說自己後天不去春遊了,言爸言媽也沒當回事聽。不去更好,他們還捨不得寶貝閨女去受步行的累日曬的罪呢。

  言爸言媽慣孩子那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他們想了想,反正閨女不去春遊也不用上學,不如乾脆安排點什麼活動讓她樂呵樂呵。於是言爸言媽笑容可掬和藹可親愛心氾濫的說:「寶寶,不如那天叫些你的同學來家裡玩啊,爸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言羽伸手撓了撓腦袋瓜做出一副思索狀若有所思似的對爸媽說:「你們認識趙子心嗎?」

  言爸言媽一頭霧水滿眼睛問號整齊的搖頭說:「趙子心是誰?不認識!」

  言羽「噢」了一聲說:「那是趕巧了。趙子心是我這學期新換的同桌,他白天的時候就說不春遊了,要到咱家來玩,跟你們說的一樣。我以為你們認識,提前商量好了呢。」

  言媽「咦」了一聲說:「寶寶,你不是跟全市狀元一桌的嗎,怎麼換座位了?」

  言羽又撓了撓腦袋瓜說:「恩……這個嘛,因為我上次考試前進了一名,所以就跟倒數第一的王飛景換同桌了唄。」

  言爸跟著也問了一句:「那這個叫趙子心的新同桌,排第幾啊?」

  言羽撓著腦袋瓜認真的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全市第三?第四?還是第五第六第七?或者是第八第九?我不記得了,也就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那樣吧,肯定不是第十。不過他在我們班是排第二的。」

  言媽一臉小心翼翼的崩潰對自己寶貝閨女說:「寶寶啊,這從第二到第九的範圍可實在不咋小啊!」

  言爸看言羽總是撓腦袋就忍不住問:「寶寶你怎麼一直撓腦袋呢?」

  言羽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上語文課,語文老師念課文把我給念睡著了,結果我的腦袋被大蚊子給叮了。」

  如果這事放正常家庭來說,父母肯定會痛心疾首的呵斥孩子說:你幹什麼吃的,我們花錢送你去唸書是讓你上課睡覺去的嗎!

  可是老言家一向不是啥正常家庭,言爸言媽聽完言羽的話之後,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過不是沖言羽,而是衝她的紅臉蛋同桌。言爸言媽激動的說:「你那同桌幹什麼吃的,看見有蚊子叮你不知道幫你趕一趕嗎!寶寶後天你把他帶家裡來爸媽問問他當時看見沒看見蚊子叮你!現在學習好的孩子啊,心思都特別木,看見有蚊子叮人都不知道幫著抬手轟轟!」

  言羽嘿嘿笑了兩聲之後一邊撓著腦袋瓜一邊對言爸說:「爸,明天用我統計來咱家玩的人每人幾碗大米飯不?」

  言爸說:「別統計大米飯了,統計大餅。咱後天吃春餅。」

  於是第二天言羽到了班級之後,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不去春遊的同學,誰願意明天到我家裡玩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下邊,在名字後邊加上冒號,在冒號後邊寫清自己一頓能吃幾張春餅,我爸好知道給咱們烙多少張能夠吃。我拿自己打個樣,你們都照著我寫。

  言羽:不到1張

  另外注意:不用交錢,我們家免費招待。

  言羽寫好之後把紙單從靠門第一桌開始向全班範圍讓同學們逐桌傳閱。這一天下來,言羽他們班的氣氛讓班主任覺得特別奇怪,看哪個孩子都覺得神神叨叨的,開始以為他們可能是因為第二天要去春遊了所以心裡頭難掩興奮;可是再一看完全不對,興奮的都是那些不去春遊的孩子,而去春遊的那些相反似乎各個都捶胸頓足後悔不已的死樣。有個別參加春遊的學生甚至顛吧顛吧的跑到自己這來問可不可以明天請假不去了。本來可以,但是別忘了,班主任正更年呢,就見不得手爪子底下這些小嘎豆們不說明原因的竊喜,於是更年教師嚴厲的說道:不行!交了錢的明天誰不去期中考試扣十分卷面分!

  更年大姨不講理呀!

  這一天下來,言羽也沒幹別的,竟收發小紙條了。(言羽高中那會兒可沒普及手機以及BB靠這些高科技通訊設備呢)一會兒從某個方向傳來某個同學的紙條提問道:言羽,你家的餅,一張烙多大個兒?要是大的話,我就吃五張,要是中不溜的話,我就吃七張,要是有點小的話,我差不多能吃十張吧。言羽回答:我爸烙的餅是印度拋餅那麼大沒看我說我吃不到一張嗎。

  過一會兒又從另外的某個方向傳來某個同學的紙條提問道:言羽,去你家用統一著裝嗎?我明天不穿校服行嗎?言羽回答:你愛穿啥穿啥,你啥也不穿來我家我讓我爸我媽給你現找件衣服都行。

  過過一會兒再從另另外的某某個方向傳來某某個同學的紙條繼續提問道:言羽你爸媽不用上班還是下崗了呀?明天不是雙休日他們還在家呀。要是下崗的話我也不好意思去你家裡白吃呀。言羽回答:我爸媽自己在家開診所。明天不讓人上我們家診所得病讓他們去別的家得病,所以你就放心來吧。

  就這類幾乎弱智的問題,言羽卻認認真真的一一耐心極了的回答著。小半天下來,由於寫字寫的太多,手指頭都酸酸的了。

  趙子心看著言羽趴桌上認真的回紙條也顧不上搭理自己,很不甘寂寞的把臉湊到言羽胳膊旁邊諂媚的說:「言羽,我說去你家玩之後,你怎麼邀請那麼多人啊,你是怕別人說咱倆閒話掩人耳目嗎?」

  言羽頭不抬眼不睜的回答趙子心:「你可別臭美了,我爸我媽還說明天要問你點事呢。」

  趙子心好奇的一勁問:「啥事啥事?你先說說,我提前好好準備準備把問題答得漂漂亮亮的,給叔叔阿姨留個好印象!是不是問我家裡爸媽是做什麼之類的?」

  言羽抽空抬起頭白了一眼趙子心,然後又低下頭答同學問,一邊答一邊對趙紅臉說:「你得幻想症了吧?我爸媽是要問你為什麼我語文課時睡著了被蚊子叮你都不幫我轟蚊子。我在家天天癢癢得一直撓腦袋,我一撓我爸媽就特別想問你,趙子心,你完了,你到我家我爸能給你發餅吃就不錯了,別想啥好印象不好印象的事了,沒戲!」

  趙子心一臉的委屈,雙手抓著言羽的胳膊使勁搖來晃去的說:「言羽,你得幫我平反,都賴你上課睡得那麼香,我一看你著了我也讓語文老師給催眠睡過去了,我都睡過去了,我上哪看見蚊子叮你啊!」

  後來在言羽他們家時,趙子心誠惶誠恐的把這事跟言爸言媽匯報了一下以博取寬大處理和好印象。言爸言媽聽完之後很嚴肅的教育趙子心說:子心啊,你看你爸媽花錢供你上學多不容易啊,你上課怎麼能睡覺呢!

  趙子心的一張臉憋得比中毒豬肝的顏色還難看,心裡想:不是你們家言羽先帶頭睡的嗎!

  當紙單重新傳回到言羽手中之後,言羽數了下人數,22個人。言羽想似乎不去春遊的人該是23個才對,把誰漏下了呢?

  言羽的眼神滿屋子的瞟啊瞟,瞟到肖翔身上時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在心裡對自己說:咋能把狀元給忘了!不行,必須得讓他上我們家去,我好讓小區的婆婆大姨們好好羨慕羨慕我!

  言羽還是那麼放不下她心裡的婆婆和大姨們啊。

  言羽走到肖翔的座位前,狗腿的笑瞇瞇的眼睛彎彎變成月牙牙的對肖翔說:「肖翔,你明天也來我家玩唄,我爸烙餅可好吃了!」

  肖翔抬起頭看著言羽笑得彎彎的大眼睛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說:「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麼要去你家。」

  言羽抗打擊能力那可不是吹的,這招「不熟」對她來說已經完全失去刺激人的威力了。言羽表情不變仍然狗腿的笑瞇瞇的眼睛彎彎變成月牙牙的對肖翔說:「那你來我們家一次之後,咱倆不就熟了嘛!」

  肖翔看著言羽笑得彎彎的大眼睛沒立刻說話,就在言羽被他看得已經要面癱的時候肖少年終於出聲說道:「那你明天到我家來接我。」

  言羽對肖翔的話根本都沒走腦子就直接答應著:「好!」答應了之後才尋思過味來,撓了撓腦袋瓜——言羽自打被蚊子叮過頭之後就養成這習慣了,只要對別人問的問題自己答案不明確時,准撓腦袋——然後虛心的問:肖翔,你家在哪?

  肖翔白了言羽一眼然後寫了個紙條,上面是他家的地址。肖翔把紙條甩給言羽之後就把自己重新埋在書本裡聲音特別冷漠的說:「找到了我就去,找不到就算了。」

  言羽豪氣萬千的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我肯定找得到!」言羽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說:因為我有動力,我一定要拉著你到婆婆阿姨們面前顯擺一圈!

  晚上,優秀的肖少年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了。起身下床,拿出日記本,悄悄的把自己心裡話寫在上面:言羽,你明天要是找不到我家,我就不原諒你!我會一直生你的氣,再也不會理你!叫你天天跟趙子心笑得那麼開心!不過你白天對我笑時倆只眼睛彎彎的,真好看!不過我不想你對別人也那麼笑,以後,我要讓你只對我一個人那麼笑,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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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言子與翔主子


  第二天一大早,言羽就騎著自行車奔肖翔在紙條上留下的地址飛馳而去了。

  此時言爸言媽心中存有兩個疑點:1.閨女不上課竟然早起了;2.等下同學們就來家裡玩了閨女竟然出門去了。帶著這兩個疑點言爸言媽整整齊齊的堵在家門口衝著言羽騎著自行車飛飆而去的身影大聲吼叫著:「寶——寶——你——干——嘛——去——去——去——」

  言羽毫無心理準備的被爹媽氣壯山河的千里傳音給狠狠的嚇了一跳,差點被震得從自行車上栽愣下來。

  在穩住亂晃不已的車□轆之後言羽頭也不回的反千里傳音說:「我——去——接——狀——元——元——元——」

  這小區的人算是倒了霉了,一大早就被老言家的三隻大獅子全都給吵吵醒了。

  言爸言媽對視了一下,然後言媽說:「她爸,怪怪的不?」

  言爸利落的點點頭說:「怪!像是狀元要倒插門到咱家。」

  言媽說:「咱要嗎?」

  言爸說:「看飯量。要是白楊那樣的就讓閨女嫁過去吧,別倒插門了,咱倆養不起。」

  言媽利落的點點頭說:「就這麼定了!」

  看來沒心沒肺的人,不只睡眠質量高,連思考問題的角度都刁鑽得讓正常人想狠狠自殘!

  言羽按照肖翔給的地址騎啊騎,越騎越覺得自己走錯了,沿途全是豪宅別墅,從過道開出來最次的轎子商標都是四個羅一塊的大圈,言羽覺得自己胯 下蹬的這輛倆輪的東西在這片豪宅區裡簡直就是稀有文物。言羽打小家裡開診所,生活條件也算殷實富裕,可是在這片奢華的建築群裡,言羽還是忍不住叫了聲「乖乖!」

  言羽把車停在一邊,從跨兜裡掏出肖翔寫給他的地址仔細的又看了一遍,沒錯,是這裡。言羽心想,這天底下的好事全給肖翔一個人攤上了,學習好好到不得了也就罷了,看樣子連家世也好好到不得了。言羽忽然想起以前肖翔扔雪糕時對她說過「我們家太有錢」,她當時以為肖翔在跟他開玩笑呢,現在看,這還真是燒錢人家的少爺,怪不得那麼有脾氣總對自己忽冷忽熱的。言羽仔細一想,也不對,談不上忽冷忽熱,肖翔對她一直都是冷,沒熱。

  言羽正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沒用事呢,忽然聽到腦袋頂上有人喊她。言羽抬起頭,看見肖少年正站在身邊一棟別墅的露天陽台裡叫喚她呢。明媚的晨光潑灑在少年身上,少年如同被鍍了層金子一樣閃閃發亮,看得言羽一不小心居然神智開始恍惚起來。

  肖翔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言羽,此女此時造型非常得天獨厚,人坐在車座上,兩隻腳一隻腳蹬在車腳蹬子上另一隻腳匹叉抵在馬路牙子上,好好的一個花季小姑娘在豪華車來豪華車往的高級住宅區的過道上,以無敵少女流氓的姿勢停靠著,並且在美好的晨光裡很二百五的仰著個小腦袋一臉癡呆表情的抬頭看著樓上少年。

  樓上少年被樓下少女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點心煩意亂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微囧,肖翔對著言羽冷聲問道:「你幹嘛呢,發什麼花癡,趕緊上來接我。」

  言羽被肖翔的話拽回了神,剛剛還覺得彼端少年渾身金光怡人得就像星矢穿了黃金戰衣一樣,可是那張嘴一開一合之後,言羽覺得那層美麗的金光瞬間就卡嚓嚓的碎了一地。言羽想徐曉寧平時總說自己嘴毒,真該把她帶來讓她嘗嘗肖狀元的嘴,讓她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大毒嘴,別人的毒最多是見血封喉,他肖翔的毒卻完全可以只靠「氣」的流動與傳播就能輕鬆達到斃掉他人性命的終極效用。

  言羽收起癡呆表情對著陽台上的肖翔大聲的問:「少爺,您就自個下來唄,為啥還非得我上去接你啊,我既抱不動你又背不動你的,上去也沒啥大用啊!」

  肖翔面無表情的說:「你不上來接我,我就不下去。」

  言羽翻了個把自己腦袋都拐疼了的白眼從車子上蹦下來,把車子大大咧咧的往道邊一杵,嘴裡怪聲怪調的大聲哼唧著:「翔主子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萬福金安萬歲萬歲稍安勿躁小心火燭,奴才小言子這就上去恭迎您聖駕到我們家去臨幸我爸做的大烙餅去!」

  言羽只顧著顛吧顛吧的往樓前跑,所以錯過了陽台上那個裝屁少年聽完她那段話之後在美麗燦爛的晨光裡開心極了的咧著嘴直笑的魅惑景致。

  肖翔看著言羽充滿活力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往自己家走進來,心裡變得暖暖的軟軟的。肖翔想,如果等以後他成了家,能每天都從陽台上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樣快樂無比的往家裡走,那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肖翔在這一瞬間的感覺讓他在此後多年都一直覺得很溫暖很難忘。多年後當他難得的把這段感受說出來與某女推心置腹的時候,某女一如既往很煞風景的說:「肖翔,這事不對,角色串位了,該是身為妻子的我,站在家裡的陽台上向下望,然後望著身為老公的你,一步一步的往家走才對。你說是不?」彼時肖翔只回給該女一句話便叫該女心中升騰起無限殺機。肖翔冷酷言道:「想什麼美事呢,我跟你又不熟,跟誰妻子老公的吆喝呢。」為了扳回一局,此女硬著頭皮補了一句話:「爸,您聽錯了,我沒說您是我老公,我說您是我的老公公呢!」

  言羽一進了肖翔家就忍不住咂吧了一下嘴說:「肖翔,你們家要是給我爸我媽開診所用就好了,真乾淨啊,得省我家老多消毒水了。」

  肖翔無視言羽的感慨,坐在客廳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對言羽說:「你去我房間把我的手錶拿來,然後我們就可以走了。手錶在我的書架上,我的房間是你現在站的位置往前走十五米後左轉第一間。」

  言羽愣了愣,問肖翔:「少爺,您要是自己去拿的話都不用走上五米,您為啥非得使喚小的去呢?」

  肖翔擲地有聲的摔過來來三個字:我願意。

  言羽一邊扭扭噠噠往肖扒皮房間裡的書櫃上的手錶行進一邊用鼻子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樂意不吃屁,吃屁怕你饞,怕你得闌尾炎!」

  肖翔的面部肌肉因為這三句無邪優美到讓人吐血的兒歌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忽然,在言語走進肖翔房間之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裡,從少年的男閨房裡傳出了少女的驚聲尖叫!

  言羽分貝高頻率大聲音刺耳時間彌長的一聲「啊……」源源不斷的從肖翔房間裡傳出來,以無比生猛的「聲」勢飄進客廳少年的耳朵眼裡。少年坐在沙發上,聽著比噪音還噪音的少女尖叫,嘴角上揚起詭異的微笑。

  肖翔在心裡五四三二一倒數完五個數之後,言羽果然不負他望的衝到他身邊來了。

  言羽衝過來的氣勢忒猛烈,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新一代的動車組火車頭。言羽「撲通」一聲就趴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懷裡緊緊摟著一堆漫畫書滿臉諂媚的對肖翔說:「翔主子!您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漫畫!主子您把這漫畫賞給小的看幾天成嗎,我不白看,您讓我幹啥都成!」

  肖翔早在五四三二一剛一數完就把嘴角的詭異微笑吃回肚子裡頭去了,此刻他早已經恢復了早先那種就好像言羽連著八輩子都欠他錢的冷冰冰表情。他看著一臉熱切渴望的言羽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冷言冷語道:「想看,成。以後每天來接我上學。」

  言羽想也不想的就答應著「好」,然後雙眼熱情如火的落在懷裡的一堆漫畫上,頭也不抬的說:「我就一輛破自己行車,你要是嫌硌屁股的話就自個帶個墊。」

  肖少年看著把眼珠子埋在漫畫裡一頁一頁骨碌著的言少女的腦瓜頂,悄悄的,嘴角邊那抹詭異的微笑再次出現了。那笑容要用文字表述的話就是:奸計得逞!

  肖翔在某個課間很故意的不經心似的聽到言羽對趙子心大講特講一個能變男變女變變變的日本漫畫。趙子心當時聽得特別激動,不是愛聽,相反是不愛聽,他以為言羽是在暗諷他男生像女生呢。不過肖翔悄悄的上了心,放學後挨家書店進行地毯式搜索,終於在某家店裡找到了一本破得已經都要掉渣了的變男變女變變變——《亂馬1/2》。

  肖翔想不通本市的漫畫市場是太好了還是太不好了,他走了好多家書店竟然都湊不全一套完整的《亂馬1/2》。後來肖翔不得已借用了下父母的力量,他找到了在作協工作的某資深評論家他爹媽的好朋友他管著叫那啥的一大爺(那啥代表姓名的姓,就是肖翔根本就把人家姓都已經忘了,卻還是硬著頭皮厚著臉皮的去找人家給他幫忙呢),強詞奪理的對那啥大爺說自己學習有時太累這書能給他轉換思維開拓腦筋硬忽悠人家想辦法給他進一套回來。

  後來書是進回來了,可肖翔他那啥大爺卻倒了霉了,心思淳樸迂腐的知識分子對無良狀元的鬼話深信不疑,一口氣進了N多套亂馬回來,嚴重擾亂了本市求學少年的學習生活,使無數本來六根清淨一心向學的少男少女們從此一腳踏進了為漫瘋為漫狂為漫忘了爹和娘的虛無境界,為此他無辜的那啥大爺沒少挨眾多學生家長的怒罵。

  言羽同學此刻的狀態就是典型不務正業的漫迷代表,她已經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時間忘了空氣忘了眼前還有個俊美少年忘了家裡正等著他們回去的爹娘以及同班的眾多兄弟。言羽同學此時眼睛裡心裡腦子裡全是那個紮著小辮一會是小革隔一會是小美眉的亂馬同志,言羽的一口小白牙自打她趴在茶几上看書開始就一直沒閒過始終呲呲著在哪傻樂著。

  肖翔看著言羽癡迷的小樣兒,心裡滿足得直想把自己藏起來狠狠的美個夠。不過狀元少年心裡美歸美,臉上卻還是一樣的不動聲色。此君最偉大的地方不在於學習超猛這件事,而在於能夠輕鬆而出色的完成心口不一這件事。

  肖少年對正沉浸在變男變女變變變的快樂裡無法自拔的言羽清冷冷的開口說道:「言羽,我餓了,去你家吃烙餅,出發。」

  言羽生離死別一樣的從漫畫裡抬起頭,雙眼無限哀怨的說:「主子,容小的把這章看完成嗎?我不回去我爸不會開飯的,你放心咱倆肯定能撈著一口熱乎的!「

  結果不言而喻,言小奴懇求無效,肖小主冷酷啟程。

  等下了樓出了家門,肖翔「碰」的一聲把自己家大門關死之後,不安好心的斜眼看著言羽說:「言羽,我問你,我讓你去給我拿表,我表呢?」

  言羽懷抱著滿懷沉甸甸的漫畫書站在亮晃晃的大太陽底下顫巍巍的對狀元少年說:「主子,其實表這東西就是一個心理寄托,我打小就會在手腕上畫各種樣式、特別好看的手錶,要不我給您畫一個您先在心裡寄托著成嗎,咱就不惜上樓再取一回了吧,您說呢?哎呀,你聞!這味道不是我家的大烙餅好了嗎,肖翔咱倆趕緊上路吧要不等會都吃不著熱乎的了!」

  肖翔看著言羽因為心虛變得諂媚的小臉蛋,看著言羽因為不想上樓再跑一趟變得狡猾的小眼神,看著言羽呲呲著一排小白牙反著明燦燦的太陽光笑得一臉沒心沒肺的小樣兒,身體裡頭有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什麼東西如海嘯一般洶湧的席捲過整個心房。

  多年後,肖翔誠實的說,那東西是可謂之為「愛」的,最初的,第一次的,輕輕萌動。


  第7章 少女也開竅?


  言羽把滿懷的漫畫往肖翔懷裡胡亂一塞,豪氣萬千的捋胳膊挽袖子說:「翔主子,看您這大家子氣肯定出入必轎子沒感受過咱平民老百姓的二輪私家車,我先跟你簡單介紹下應用二輪私家車帶人的基本特性以及原理。首先應用二輪私家車帶人可以有兩種發動方式:一是,我先騎上它,然後慢慢悠悠的往前晃,你在後邊看我騎穩當了就嗖的跳上後車座,待你坐穩之後我便一心加速即可。二是,你先坐在後車座上,輔助我發動,當我蹬車速度由0逐漸行駛至勻速,說明咱倆已經平穩上道。這倆方式你選一樣,我都行,看你。」

  肖翔沒想到眼前這小魔障連騎個自行車也能磨叨出這麼多廢話來。肖翔輕飄飄的瞟了一眼言羽,眼神之中流露出無限的蔑視蔑視和蔑視。肖翔鼻音甚重的對言羽不屑哼唧道:「你是用誰的腦子想的,我不會騎自行車?」然後把懷裡的漫畫塞到車子前邊的車筐裡說:「豬腦子,有車筐非用人拎著幹什麼。可憐你智慧發育不完全,加上今天你主子心情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文武全才,讓你看看狀元是怎樣騎得一腳好車的。」

  肖翔一說完,言羽就有點發愣了,怔怔的問了一句:「翔哥,難不成,你會前□轆不轉後□轆轉,腳丫子往前使勁車子往後邊走?」

  肖翔忍無可忍暴力了一下言羽的腦袋瓜說:「你年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別學班主任更年治人行不行?這麼多廢話,將來能嫁出去嗎!」

  言羽揉揉腦袋一個躥高跳上了車後座不在乎的說:「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倆腿的男人可不少。我還能嫁不出去?呵呵呵呵,不可能滴,我媽我爸說我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寶寶!」

  肖翔使勁晃了一下自行車滿臉嫌惡的對言羽說:「你太能噁心別人了,下來,自己走回去!」

  言羽使勁的把著車座任憑山崩地裂說死就不下車。言羽狗腿的媚笑著說:「大鍋,我下了車在後邊走呀走,你在前邊騎呀騎,你覺得你認識路嗎?」

  肖翔不屑的翻了下眼皮。就去她家那道,他化身阿炳都找的著了。肖翔瞪了言語一眼說:「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把這些漫畫全燒了看煙火!」

  言羽一聽漫畫有潛在危機趕緊死死的閉上嘴巴。

  於是二人上路。

  於是一路上只見:

  翔主子騎單車瀟瀟灑灑;

  小言子坐後座老老實實。

  肖狀元嘴角輕翹,眼神含笑,內心悶騷;

  言第二不解風情,戰戰兢兢,為漫擔心。

  英俊少年不問路無師自通自行知曉言家在何處;

  嬌俏少女未察覺遲鈍木訥只道天才識得天下路。

  當單車飛一樣的駛進言羽家所住的小區時,言羽清清楚楚的瞧見小區裡邊每天以磨牙侃大山為生命之泉力量之源的婆婆大姨們,在看見她和肖翔之後,各個臉上都掛滿了驚詫的表情。言羽得意的想,可算顯示到自己跟狀元關係好了!就憑自己早上吼那一嗓子,這些人肯定都知道眼下正帶著她的這少年就是本市的中考狀元。

  等到了自家樓下之後,言羽從後車座上pia的蹦了下來,正要鎖車子的時候聽到隔壁單元正在樓前曬太陽的呂奶奶大聲對自己說:「言娃子,你往家領回那麼多的男孩子,頂數今兒這個長的最俊!奶奶喜歡,別換了,今後就是他吧!」

  言羽被老太太很招意 淫的話語刺激得一張青春嬌顏差不點就pia噠一聲摔在地上從此變成不要臉。

  肖翔冷冷的沖言羽哼了一聲之後轉頭對老太太溫文有禮的解釋說:「奶奶,您誤會了。我跟她不熟。」

  老太太一臉的問號,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言羽一把把肖翔扯進了樓裡去。進了樓言羽訥訥的解釋說:「呂奶奶歲數大,看見男孩女孩一起走就以為是搞對象呢,我可沒像她說的那樣,你千萬別誤會哈!」

  肖翔眼角眉梢全含著嘲諷的笑意怪腔怪調的說:「我幹嘛要誤會啊,自來咱倆也不熟,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言羽轉了轉眼珠,自我解嘲的樂了下,然後撓著腦袋瓜憨憨的說:「也是哈,呵呵呵呵!那走吧,吃烙餅去!」

  言羽一腳當先踹開了自己的大門,門裡人頭攢動,大伙都已經到了,就等著言丫蛋子現身呢。

  趙子心一看見言羽的身影,激動得有如被吳老二附體一樣,全身上下除了牙齒之外能顫抖的地方都在顫抖,從人堆裡像小飛箭一樣衝到言羽跟前紅著臉說:「你上哪去啦?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麼才回來呀!」

  言羽被趙子心酸得直哆嗦,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把他pia飛說:「說話就說話,離這麼近幹啥;說話就說話,臉紅什麼勁;說話就說話,嘴乾嘛要張那麼大,順著你這大張的嘴巴子我不只能看到你嗓子眼欠剁的小舌頭,甚至都能透過你的胃以及大腸盡頭隱約分辨出你的四角褲是啥顏色的。趙子心你要注意自我隱私的保護,以後合上點嘴巴說話。」

  言羽的話剛說完,就有好幾個同學飛撲到趙子心身旁暴力的掰著他的嘴巴子,興奮的像得了羊癲瘋似的一直嚷嚷著:「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言羽忍不住在旁邊說:「你們都吃復讀機了吧,一說話全重複好幾遍的,真磨叨人!」

  屋子裡的人熱鬧鬧的玩成了一團,言羽這個沒啥良心的小丫蛋子手裡頭還捧著熱乎乎的漫畫呢,卻自打進了門開始就毫不理會漫畫主人高傲的肖少年,看似不經心其實卻很刻意的把他給撇在了自己身後。

  肖翔冷著一張臉走進屋子的時候,第一個看見他的,居然是正被眾人調戲的趙子心。

  趙子心看到肖翔之後極度詫異的喊了聲:「肖翔?!」眾人順著趙子心的聲音向門口一看,也忍不住「咦」來「咦」去「咦」聲一片的在心裡奇怪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狀元大人竟然也能來參加這種平民聚會?

  言羽沒加入到大伙「咦」聲連天的集體質疑情緒當中,她一臉若無其事的捧著一懷的漫畫從容的邁著小步走進自己房間。

  廚房裡的言爸言媽看著客廳裡剛剛發生的一切,對視數秒。

  言媽說:「她爸,怪怪的不?」

  言爸說:「怪,趙子心嘛,面熱心熱,狀元郎呢,面冷心更熱。咱家寶寶呢,最不正常,你什麼時候見過寶寶故意不搭理過人的?」

  言媽說:「就是由於從沒有過,所以剛才表現太過生澀,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咱寶寶是故意冷淡狀元郎呢。我以後得教教她,怎樣做到自然的故意忽視他人又不被察覺!」

  言爸說:「她媽,倆孩子都不錯。你相中誰了?」

  言媽說:「我相中有什麼用,都給你生了閨女了。你得問寶寶相中誰了。你呢,你覺得誰好?」

  言爸說:「老規矩,從飯量上定。誰能吃選誰,吃的多以後咱家寶寶不用挨累。吃的一般多,允許倒插門;吃的特別多,讓閨女過門去,咋樣?」

  言媽舉起右手,言爸心有靈犀的配合著舉起左手,兩個人的兩隻手在舉起瞬間同時向前用力一送,倆手掌心乾脆利落的bia在了一起,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倆人從嘴裡爆出的難掩興奮的一聲吶喊:「耶」!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誰還能得父母如言家二老一般沒心沒肺?這事恐怕,難地很呀!

  此時我們的小言言在幹嗎呢?此時我們的小言言正為肖少年那句「我幹嘛要誤會啊,自來咱倆也不熟,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而在房間裡悶悶不樂呢。

  言羽一邊想著肖翔說的話和他說話時那臉讓人討厭極了的表情一邊心有不甘的自言自語說:「不誤會拉到,不熟拉到,沒關係拉到,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遲鈍少女似乎終於有點點開竅了。只是,她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已經開始開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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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翔主子做事沒有原因


  吃飯的時候,大家分成兩桌坐,言羽肖翔和趙子心跟言爸言媽坐在一桌。言羽坐在自己爸媽對面,趙子心和肖翔一左一右坐在言羽兩邊。

  這種詭異的坐位陣型是言爸言媽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再以一臉漫不經心極不經意的表情對著仨孩子一手指揮策劃安排的。

  目的?簡單,便於觀察飯量。

  吃飯開始,即代表著會審開始。

  言媽:「肖翔,你家幾口人啊?你父母是幹什麼的呀?」

  肖翔:「我是獨生子,我父母他們在國外的大使館工作。」

  言媽(一臉了不起的讚歎):「那你現在跟誰一起住啊?」

  肖翔:「跟我姑姑,她住在我們家照顧我。我姑父去世了,表哥也在國外。」

  言媽(心想這孩子就是了不得知道我接下來要問他她姑咋不住自己家就提前把我要問的問題答案一遭都說明白了這才是聰明人啊):「肖翔,多吃點多吃點!」

  勸食,代表言媽相中肖少年了。

  再看言爸這廂。

  言爸:「子心啊,你家裡幾口人啊?」

  趙子心(紅著臉——為毛紅臉?靠,這也紅!):「三口,爸爸,媽媽,我。」

  言爸:「哦。爸媽都還在崗嗎?」

  趙子心:「恩恩!言叔叔,我爸爸在衛生局,媽媽在地稅局,以後要是有事您就叫我!」

  言爸(心想這孩子行啊年紀輕輕的雖然愛臉紅但是知道人情世故啊不錯不錯):「子心啊,還有餅呢,敞了懷的吃哈!」

  交代敞懷吃,言爸看好趙紅臉了。

  再看言羽,一邊大咬了一口有著印度拋餅外形實際卻是包含春餅靈魂的大菜卷子一邊說:「報告老言家的戶主,以及戶主之夫,我叫言羽,我爸姓言叫言勁,我媽姓陶叫陶美清,我爹媽都沒工作,平時靠開診所養活我,最大的愛好就是記錄我身邊男同學的家庭情況,具體步驟如下:

  ——叉叉叉,你家有幾口人啊?

  ——叉叉叉,你父母是幹嘛的呀?

  ——叉叉叉,多吃點,今天飯管夠!

  匯報完畢。」

  言羽一說完,滿屋子人全都低頭憋著笑,言爸言媽立刻做出無比忙碌狀,言媽抓起桌子上的大抹布頭子就往言爸嘴角杵去一邊杵一邊說:「哎呀老公你嘴角怎麼還沾上韭菜了!」言爸也勢均力敵不甘示弱用沾滿了烙餅油的大手爪子在言媽頭髮上扒拉來扒拉去說:「哎呀老婆我剛才好像看見你有根白頭髮我趕緊給你揪了它等會兒吃完飯又忘了哪去了呢?」

  肖翔面無表情的吃著餅,但不保證此刻他肚子裡的五臟六腑全都完好沒有內傷。

  趙子心憋得臉紅得就像剛去過火焰山的頂級猴屁股,那真叫一個鮮紅欲滴。

  肇事者言羽繼續沒心沒肺的一語道破天機說:「言勁,陶美清,我剛才就說你們倆呢,別裝了,好好吃飯,吃飯時間竟搞這些吃飯以外的沒用事,這麼不嚴肅呢,你們倆不樹立好榜樣將來怎麼教育你們外孫子!」

  言爸言媽一聽完言羽的話立刻各自歸位,神色瞬間恢復如常,如同剛才那一幕一幕的,根本就不曾在人間存在過,獨留下這一屋子的青少年們不住的拍著胸脯想:言羽她家,簡直就是牛鬼蛇神之家!太駭人了!

  言家聚餐之後,言羽開始履行承諾,每天早上蹬著她的二輪私家車屁顛屁顛的先繞到肖翔家去,把翔主子恭迎下樓,然後再由翔主子騎上車子帶著她去學校。

  說到這言羽就納悶了。明明是讓她來做奴才的,可為啥最後總是她這奴才由他肖大老爺天天的駝來駝去呢?「莫非……難道……該不會……他喜歡我,想藉機接近我吧??!!」言羽如是猜測著。

  言羽難得能腦子繞回彎想明白了稍微複雜一點的問題了。她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主,在她有了這個猜測之後就立即刻不容緩明刀明搶的把這尚不確定的疑問拿出來直接問肖翔說:「翔主子,您這麼天天的讓我來主動送上門被你駝,是對我有意思不?」

  肖翔心裡一個顫抖,沒想到言羽竟然能這麼直接的把感情這種美好神秘而隱晦的事明晃晃直不愣騰的拿出來就說,這讓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甚至還由心底生出了一絲絲的窘迫。

  肖少年皺著眉頭冷酷的回答說:「言羽,我說你腦子裡都想什麼呢?你剛多大啊就天天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再說我跟你熟嗎?我要想染指誰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吧。你要是想看我的漫畫就按我的要求去做,我做事沒有原因,全憑我樂意。啊對了,別在心裡重複你那套『樂意不吃屁吃屁怕你饞怕你得闌尾炎』的屁嗑對付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腸子裡都裝著什麼物件呢!」

  言羽「哼」了一聲撇著嘴說:「我這回才不說那套嗑呢,我換一套:肖翔好肖翔壞肖翔是我的褲腰帶!」

  正在蹬著車子往學校飛馳的肖狀元同志在聽了言羽這番充滿了無邪童真童趣的童謠之後,手下一個劇烈顫抖,腳下一個狠狠打滑,車體便出現了極其危險的蛇形搖晃。

  言羽嚇得「啊——」的大叫一聲雙臂情不自禁的就抱在了肖翔的腰上,緊緊,用力,死不放手。

  肖翔在那雙細白的小胳膊環上自己腰間的剎那,心神一蕩,渾身像被電流過了一遍似的,酥酥軟軟的,舒服得要死。多年後肖翔自己回憶起這一瞬間的感覺時,他謂之曰:銷 魂。

  肖翔好不容易穩住自行車之後,忽然心念一轉,又開始蛇形的騎了起來。

  於是乎那雙細白的誘人小胳膊就沒從少年的腰間收回去,而是一路上都緊緊的纏在腹黑少年的腰間。

  從這以後,肖狀元騎自行車養成了一個習慣:有平地,不走,專往大石頭上硌;能騎直線,不騎,專門用前車□轆和後車□轆之間的不統一畫蛇形;能騎十分鐘的路程,不行,非給你拖個十加十再加十遞加下去的一直加十分鐘不可。

  可憐言羽小美眉被肖翔這個壞葛擱折磨得一天比一天起的早,卻一天比一天到學校到的晚,而且倆小胳膊上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一天比一天發育得茁壯。都是怕從後車座上給顛下去所以用力用力再用力的抱肖大老爺的少年腰條給練出來的。

  言羽也氣急敗壞的問過肖翔:「你是不是成心的!你這麼干有什麼目的!」

  肖翔總是帶著一臉欠揍的冷淡樣在話裡夾雜著許多大冰塊子的對言羽說:「成不成心你管不著,有沒有目的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一點就行了,那就是,翔主子我樂意!」

  言羽這次沒再念童謠,她被氣著了,她直接衝著肖翔喊了一句:「樂意你個大腦袋瓜子!」


  第9章 初吻與別離


  如果上次的期末考試是言羽與王第一兩個人之間的較量,那麼這次的期中考試就是肖翔和趙子心兩個人之間的較量。只是兩個人都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罷了。

  肖翔一直在認真思索怎樣才能讓言羽再次成為自己同桌的可行方案。經過仔細分析篩選他認為可能性有兩種:一是他故意考不好遷就言羽——但是採用這種方法存在的變數太多,首先他自己沒考過第一以外的名次,所以想讓成績下降到第二名而不是第三名第四名,這個尺度他還真是拿捏不好。其次就算他拿捏好了,他也不保證言羽這顆定時炸彈能捏準了地兒的就定在倒數第二的位置上爆炸。所以這種可能,刷掉。

  第二種可能就是,他還是考第一——肖翔敢說只要他不是在考試頭一天得病升天什麼的,那麼他哪怕是半瞇著眼睛都能輕輕鬆鬆的拿下第一(為什麼不說閉著眼睛都能完成呢,因為肖翔再神乎也還沒到會盲文的地步);然後再想辦法確保能讓言羽考倒數第一。這一點說容易也容易,只要自己變著法的把各種漫畫「不經意」的呈現在言羽的視線裡,言羽都不用別人勸誘就能自動自發的親漫畫遠文化。不過這一點說難也有點難度,一是要保證不能像上次那樣無意間刺激到言羽從而激發她少的可憐的上進精神再度爆發;二是,趙子心這個紅臉蛋為了跟言羽坐同桌,為了讓她能保住倒數第二的位置,天天像被千百隻蒼蠅蚊子附體了一樣圍著言羽沒完沒了的嗡嗡,沒完沒了的磨嘰呀磨嘰,而最要命的是前前後後就兩句台詞:言羽你別看漫畫了,言羽咱們一起學習吧!

  言羽對漫畫正處於無盡的癡迷當中,哪聽得進去趙子心的無意義勸導呢,況且她自來就不是個能主動學習的孩子,除非有什麼東西刺激她了。

  趙子心曾經看見過肖翔駝著言羽來學校,剛看見那天他就忍不住在心裡頭湧起無限酸意的問言羽:「言羽,你怎麼和肖翔一起上學呀,還讓他駝你;言羽我也會駝人,等我買輛自行車咱倆也一起上學吧!」

  言羽一把扒拉開忒能黏糊人的小男生不以為然的對他說:「肖翔借我漫畫看,我就答應跟他一起上學,這有什麼的呀。要不你也給我拿漫畫看,我也跟你一起上學。」

  趙子心頓時憋紅了一張臉說:「言羽你別看漫畫了,言羽咱們還是一塊學習吧!」

  言羽翻了白眼心想:又來了!

  而趙子心也咬著嘴唇心想:肖翔太狡猾了,故意在考試前借言羽漫畫看讓她不學習!他想跟言羽坐同桌,我也想啊!

  其實班級裡的同學們早就感覺出來肖翔言羽以及趙子心三個人之間氣場不對勁,大伙都能看得出來肖翔對言羽有企圖,也都能看得出來趙子心一樣對言羽有企圖,而言羽呢,大伙發現這小妞是真遲鈍啊,一點都不是裝出來的,她身上那天然的無邪勁已經直逼向弱智領域了。這丫頭現在眼睛裡腦子裡心坎裡除了平面漫畫根本就沒有立體人影的存在。

  期中考試就這樣在某人的期盼和某人的怨念和某人的無所謂當中彈指而過。成績很沒有懸念的,就如肖翔設計的那樣,他第一,言羽倒數第一。

  成績單發下來的時候,趙子心見大勢已去,竟然有點眼淚汪汪的了。言羽很受不了的對他說:「趙紅臉,你還行不行了呀,都多大的小伙子了,咋還哭呢,我就從這桌挪回到以前那桌而已,都沒出這個教室門,你有啥好哭的呀?行了行了,等課間我還回來陪你嘮嗑還不行嗎!」

  趙子心想了想,其實也是,真沒什麼好哭的,反正言羽這傻大姐挺遲鈍的,一時半會兒讓這言木木對異性萌動她的小心肝似乎也還真不太可能。想到這趙子心抽了抽鼻子黏糊糊的對言羽撒嬌說:「是你說會回來看我的,你得說話算數!」

  言羽一臉受不了的胡亂答應著說:「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沒斷奶的小子,啥時候能長大呀,唉!」

  當言羽抱著書包重新坐回到肖翔身邊的座位上時,肖翔看著言羽笑瞇瞇的小臉蛋,當時心裡的感覺就如同看見了一園子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只在眨眼間便全都盛放了一樣,既驚了人眼,也令人驚艷。肖翔覺得他混身的血液裡有種很讓人躁動的東西在不停的撞擊著他的心房。他想,這種躁動應該就是期盼已久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之後的那種狂喜和滿足吧。

  就在肖翔覺得他的高中生涯因為言羽的回歸而變得無限美好的時候,一個來自於大洋彼岸他父母那裡的消息,卻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消息對他的前途來說是大大的好事,但對他本人已經悸動的那顆純純的少年之心來說,卻絕對是個晴天霹靂。

  肖翔的父母告訴他,下學期將把他接到國外去跟他們一起生活,讓他在那裡繼續讀書。肖翔本來不想去,可是考慮到姑姑已經找到了再婚的人選,不方便再這樣照顧自己,而父母又為他辦下了簽證,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他都已經處在了不得不走的境地上。

  出國對肖翔來說,意味著他可以和父母團聚了。就這一點而言肖翔無疑是很高興的;但同時出國也意味著肖翔要和言羽分開了。肖翔想到將和言羽分開的時候,心裡的的感覺不是難過,而是,隱隱的疼,綿長的痛,和,一種無法言說的酸澀。

  肖翔開始無比的珍惜這段能和言羽一起共度的最後時光,他依然想盡辦法強迫言羽每天都跟她一起上學,他還是使壞的總往大石頭或者大土溝裡騎著車子,他很留戀言羽細白誘人的手臂環抱在他腰間的感覺,他每天都把這種感覺在腦子裡和心裡深深的銘記一遍,他想等他到了國外見不到這傻丫頭的時候,回想起這份感覺,也算是找到了一種寄托。

  肖翔不讓言羽再看漫畫書了,他用僅有的兩個月時間拚命的誘導言羽學習英語並愛上英語,他一直在言羽耳朵邊有意無意的說些出國留學的好處,使勁努力著勾起言羽將來考大學考完大學出國繼續深造的偉大志向。

  言羽一開始並不聽話,孩子野慣了哪能說穩當下來學習就穩當下來學進去的。所以對於翔主子制定的學習計劃她總是耍賴的拖啊拖,反正在肖翔那裡她也用不找有什麼廉恥心,完不成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害臊的。

  肖翔最初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見不到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所以明知道言羽耍滑偷懶不聽話不用功也沒怎麼捨得教訓她。可是後來眼看著離自己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言羽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貪玩打諢,肖翔就急了,他把言羽帶到自己家裡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通,什麼難聽說什麼,什麼刺激人說什麼,把言羽厚比城牆的臉皮生生的都給說得龜裂了。

  當最外邊的厚臉皮碎了一地之後,言羽留在臉上的那層薄面皮就變得有點吃不住勁了,百年不見得掉一顆金豆豆的小姑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讓肖翔這個小少年硬生生的給說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那一天,言羽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從肖翔家裡飛奔出去,簡稱淚奔。而肖翔坐在書桌前整整一夜。少年在離別前心理的苦澀和對少女今後的企盼,又怎麼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姑娘所能體會到的呢。

  從第二天起,言羽開始不搭理肖翔了。言羽打小一直是個諢和的孩子,從來沒跟誰鬧過彆扭,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能忍得了別人說她損她責備她,可就是忍不了肖翔這樣對她。那天肖翔說她不上進不要強沒有羞恥心等等,這些話聽得她恨不得瞬間就能學會梅瘋子的九陰白骨爪,然後對著肖毒嘴的臉蛋子使勁的撓啊撓啊……撓他個稀巴爛,才解恨!

  所以從那天開始,她不跟肖翔一起上學了,也不主動跟肖翔說話了,除非肖翔問她什麼事,她也是能短則短的簡言以答之。

  其實言羽心理最開始想著:如果肖翔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他,我還跟他一起上學。

  其實肖翔心理最開始想著:如果言羽能跟我像以前那樣好好說話,我一定跟她道歉!

  後來言羽見肖翔一直也不跟自己道歉,心理越來越委屈越來越不安的想著:肖翔為什麼不跟我道歉呢?我不跟他一起上學了,他也沒覺得留戀?他會不會一直都不理我了呢?他是不是真的瞧不起我啊?

  後來肖翔見言羽一直也不正眼瞅自己,心理越來越後悔越來越煩亂的想著:言羽為什麼還不跟我說話呢?她不跟我一起上學了,她就不覺得自己騎車子沒有我帶著她舒服嗎?我就要走了,她是不是真的直到我走都不理我呢?

  少男少女每天都坐在緊挨著的兩個座位上,彼此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少男少女每天揣測著彼此漫無邊際的心思,誰也沒能往前先邁一步,心與心之間彷彿一下子已經遠在天涯。

  這咫尺與天涯之間的距離,說遠是一輩子,說近也就是一句話。

  在肖翔就要離開的前一天,他終於再也沉不住氣堵在言羽放學回家的路上對言羽說了一句話,三個字,他說:

  對不起。

  不,不是上面那句,弄錯了。

  肖翔說的是:「言羽,我……」

  他說的就是上面這三個字。

  肖翔剛只說到「我」的時候就卡住了。因為他看見言羽瞪著他看的倆只大眼睛裡水汪汪的噙著滿滿的眼淚呢。少年的心一下就化得比棉花還軟,聲音也變得無比、無比、無比的溫柔起來。

  肖翔帶著點無措和慌亂囧囧的問著眼前秋水凝眸的小佳人:「言羽,你怎麼了?」

  言羽可憐巴巴的抽了抽小鼻子,特別委屈的對肖翔說:「肖翔,班裡的同學都說你要出國去了,是真的嗎?你要走,是我把你氣的嗎?你也太小心眼了,你把我損成那樣,我都沒說拎把菜刀架你脖子上讓你跟我道歉呢,怎麼你自己氣性那麼大,還要走了呢!」

  肖翔看著言羽那張招人疼的小臉蛋,聽著從她那張紅艷艷的小嘴裡說出來的抓人心的一句句揪心小話兒,肖翔感覺渾身又熱烈又狂躁的血液猛的從身上一下子全向心房裡湧去,這感覺,是實實在在的心神激盪!

  肖翔衝動的一把拉過眼前的少女緊緊抱在懷裡!那輛駝過他們的可憐的二輪私家車因為沒有了言羽的把持毫不猶豫的摔倒在兩個人的腳邊。

  肖翔抱了一下言羽之後又馬上鬆開,然後拉著她使勁的往路邊背陰的樹叢下跑;言羽的心激烈的狂跳著,呼吸急促,腦子裡嗡嗡的亂作一團,什麼也思考不了,任肖翔一直拉著她向樹蔭底下跑著。

  跑到沒人看見的樹蔭下之後,肖翔站住了,言羽也站住了,肖翔和言羽面對面的站著,看著,喘著,心劇烈的跳著;然後,少年一把拉過少女,然後,將她再次抱在懷裡!少女輕輕的「啊」了一聲撞進少年的胸膛,然後,沒有掙扎,任少年緊緊的收著手臂的力道,聽著少年胸前早已經亂了節奏的急促心跳!少年抱著少女,緊緊的,緊緊的抱著,抱著,然後,低下自己的頭,然後,抬起少女的頭,然後,以吻印之……

  第二天,肖翔登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飛機。肖翔的左手腕上歪歪扭扭的畫著一塊電子錶,邊上標注的時間,正是昨天樹蔭下,少男少女彼此奉獻了初吻的時刻。

  言羽沒有去送他,而是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頭天晚上的樹蔭底下,惆悵的歎了會兒氣,流了會兒眼淚,回味了會兒初吻的味道,想念了一下少年口不對心的溫存。

  昨天,那一個突來的吻結束之後,兩個人各自紅著臉,喘著氣,全身一陣一陣的燥熱,想看對方又不敢看,不看對方又忍不住要看。

  肖翔說:你一定要學好外語。

  言羽說:你看咱倆在一塊,這事有戲嗎?

  肖翔說:沒有。我跟你不熟。

  言羽說:可是,你剛剛都已經染指我了。

  肖翔說:那是意外。

  言羽嘟著小嘴巴不樂意了,肖翔看著少女嬌俏的小模樣兒,心裡柔得就像化成了水一樣。

  肖翔輕輕的拉過言羽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兩隻大手裡握著,然後一臉柔情的說:「雖然咱倆不熟,但是你可以想辦法讓咱倆變得熟。言羽,你好好學習,將來考大學,考完大學出國,然後我們就能見面了。」

  言羽歪著腦袋一臉納悶的問:「為啥一定要我出國去呢?你就不打算回祖國了?你回來,咱倆不也一樣能見到嗎?」

  肖翔想了想,也是,自己平時那麼智慧的人,怎麼就一根筋了呢?他可以回來的不是!

  肖翔問言羽,在他走之前還有什麼要對他說的嗎。

  言羽晃晃腦袋說沒有,卻從書包裡掏出一支圓珠筆來……

  十幾歲的絢爛花季對於肖翔和言羽來說,隨著彼此的分開,就此匆匆而過。兩個人的心裡都久久的珍藏著那最初、最真、最純、最讓人動心的,難忘一吻。

  古時有美女名褒姒,人們都說她一笑傾城再笑傾國。而對於少年肖翔來說,在他眼中的言羽,除此之外還要再多一項:

  一吻,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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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來的叉叉


  言羽正躺在床上睡午覺的時候,從窗戶外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河東獅吼:「言睡睡,下樓——樓——樓——」

  言羽想也不想的從床邊摸到什麼拿什麼然後使勁一掄胳膊,手裡的未知物品就以一條極優美的拋物線飛出窗外,幾秒鐘後樓下有「啊」的慘叫傳來,然後緊跟著是粗狂暴戾的怒吼:「言羽,你還沒完了,這招使順手了是不是!你給我下來!」

  言羽在心底歎息一句,午覺恐怕是就此報銷了。然後慢悠悠的晃蕩到窗前,趴在窗台上對樓下的大嗓門傻妞說:「妞,你何不上來!」

  樓下的妞叉著腰大叫:「行,你給我等著!」

  言羽看著小妞氣呼呼的正要衝上樓來,趕緊對著她喊了一句:「哎火雲火雲,幫我把我剛才悠出去那東西給我捎上來,別忘了!妞,你長的特別好看,你是咱外院大嗓門裡最美的,是美人裡嗓門最大的,你是雙最奇女子!別忘了給姐把東西帶上來哈!」

  其實,場面不只是這樣的,文字描述就是延時啊。當時的場景是,當言羽說完「……幫我把我剛才悠出去那東西給我捎上來,別忘了!」之後,以一個「妞」字開了下一句的頭時,再說「你長的特別好看,你是咱外院大嗓門裡最美的,是美人裡嗓門最大的,你是雙最奇女子!別忘了給姐把東西帶上來哈!」時,聲音就不是言羽一個人的了,是層層疊疊層出不窮裡出外進的N多聲音擰在一起的!聲勢浩大呀!場面震撼呀!感人肺腑啊!群魔亂舞啊!

  關於這一幕:火雲火大嗓在樓下暴喊言睡睡然後言睡睡順窗戶奮力丟物件揍向火大嗓然後言睡睡揍完再趴窗台上虛偽的稱讚火大嗓一番以期盼火大嗓能把言睡睡丟出去那揍火大嗓的物件給撿回來,(呼∼喘口氣),就這一幕,一天能上演個十回八回的,而言羽那套誇獎被揍人的說辭三多年如一日從來沒改過,整棟樓的姑娘們從大一聽到大四,全學會了,以後只要火雲在樓下亮嗓了,別屋的姑娘們就都躍躍欲試的時刻準備著,她們心裡都知道,不久的將來,言羽肯定是要誇火雲的!於是,當言羽每次說完「別忘了」再以「妞」字開頭的時候,差不多整個樓的在樓姐妹們就全都一起跟著言羽背誦言氏頌歌來一齊誇讚火雲同學。

  這場面,言爸言媽來看他們家寶寶的時候趕上過一次,被震撼得熱淚盈眶,抓著閨女的手就哽咽說:「寶寶爸媽可以放心了,你如今自己一人在外邊也能混得這麼和諧有影響力,爸媽再不用在家裡擔心你了!俺倆終於可以放心的去了!呃,太激動了少說倆字,是:俺倆終於可以放心的回家去了!」

  言羽,人送愛稱「言睡睡」,以嗜睡出名,目前剛升大四一個多月,其人閉眼睛時猶如挺屍一般無二;其人睜眼睛時倒也還算得上是外語學院的一隻嬌嫩老花。

  為什麼不是小花?說來話長。

  言羽高二時立志要考外語學院,誓死要學好外語。言羽發奮初期,言爸言媽很不習慣一不小心上進上得幾近癲狂學習學得不要爹娘的寶貝閨女,想方設法的給言羽在學習的道路上設下重重障礙,其目的是讓言羽鬆懈下來,別緊張得學著學著就學成隔壁二丫。然而言羽其人,性烈如火,脾倔勝驢,一條道走到黑,哪怕途中見到死耗子也不把自己當瞎貓的停留一下腳步。

  結果老言家仨半瘋形成了一種很怪異的平衡圈:言羽發奮,言爸言媽搗亂,他倆越搗亂,言羽越發奮,言羽越發奮,她爹媽越搗亂……靠,太累了,不打字了,省略號以代之。

  最後的結局是,兩敗俱傷。言羽同志高考落榜。言爸言媽大病一場。心病,就是心情抑鬱了,與身體無關。

  純真的言羽把志願都填得太高了,國際水平以下的學校根本不填,甚至還跑去問直到她畢業了也沒更年完畢的班主任大姨:我能直接填報斯坦福耶魯哈佛啥的嗎?大姨哭了,轉身就給言爸言媽打電話說:趕緊把你家孩子帶走!學傻了!

  然後言羽重讀了一年。這一年全家不內訌了,團結一致上下一心,言爸言媽主內主外分工明確,對言羽的飲食悉心搭配,以國際ISO900的標準對每種食物嚴把質量關,不放過任何一種免檢產品,連牛奶也是自己親自化驗各種品牌奶的營養成分之後再從中挑出最生猛的那個給他們的寶寶喝。要說人民群眾是最善於發現問題的,老言家是醫療部門的小分舵,在言氏夫婦給自己孩子化驗什麼牛的奶最牛叉的時候,發現了全國著名的三驢牌奶粉裡邊摻有很操 蛋的有害物質三聚氰胺。從根本上來講,這才是發現三驢奶粉有問題的全國第一人啊!(瞎掰的,圖樂呢)

  在經過一年的發奮發憤以及發糞之後,言羽做好了一切精神準備打算再刺激別人以及再受別人刺激。

  而在高考前一天晚上,言羽竟然再次見到了她毛爺爺。她毛爺爺說孩子你進京的時候到了,你小時候我跟你說的話是算數的,你去年沒考上不是不靈是時候不對,現在時候對了,你甩開膀子考去吧,準能進京!

  第二天早上言羽把這話跟言爸言媽學了一遍,言爸言媽強顏歡笑的裝興奮說:寶寶,加油!俺們仨都挺你!

  然後言羽意氣風發的去了考場。

  然後言爸言媽愁眉苦臉的面面相覷。

  言媽說:「這都三年了,做的夢還能連成上下集,咱寶寶可別是昨天半夜讓二丫給附體了吧!「

  言爸說:「我記得毛領袖老家是湖南的啊,怎麼咱家寶寶學完,變成東北籍貫了呢!「

  倆人越琢磨越覺得坐立不安,乾脆一起撲到家裡各個角落的毛爺爺面前一頓跪拜祈禱,等東方的西方的大拜之禮對毛爺爺全都用了一遍之後,才稍稍安了點心。

  此刻作者想起一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可憐天下有這樣的父母像沒長心啊!太萌了!

  後來高考成績下來,言爸言媽再次癡呆相對要崩潰,默默無語兩眼淚,自家娃娃又中舉,嗚呼!孩她毛爺爺啊,你真他叉的萬歲!

  言羽,考上外院了!不過比同屆的差不多都大一歲。反正面皮嬌嫩,混一堆下屆的學生裡也看不出來老。

  此處插句。很多人要問,趙紅臉哪去了?他早一年已經考上大學了,而且是軍校。為什麼考軍校呢?因為他想變得壯壯的,不想讓言羽老把他看成沒斷奶的孩子。

  另外,很多人又問,小言子和翔主子分開這麼長時間,聯繫了沒有?

  作者答:開始有,後來斷了。

  再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作者答:我樂意。九大爺做事沒有原因!況且一般劇情都這麼發展。

  然後爛柿子飛來。

  然後爛白菜葉子飛來。

  然後大磚塊子飛來。

  然後王麻子系列大剪子飛來。

  然後張小泉整套菜刀飛來。

  然後作者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凶器給血淋淋的活埋。

  好吧,改。

  肖翔和言羽這一對少男少女在經過花季的分別後,一直都保持著聯繫。言羽小姑娘也正是在肖少年的鼓勵支持下堅定著自己考外院的信念。

  直到一個多月前,言羽發現肖翔不見了。無論應用哪種聯繫方式,言女均呼叫不上肖男。這情況在之前也有過一次,肖翔後來說是跟著父母跨國搬家忙東忙西的也沒顧上別的。言羽就想,可能這次老肖家在國外又搬家呢,所以也沒太把這事當事。

  這丫頭歲數長了個子長了姿色也長了,就是心肺還都沒長,依然缺著少著呢。

  火雲如同腳底下踩著風火輪一樣虎虎生風的衝回宿舍,然後「啪」把一本李銀河的著作《李銀河談性》摔在桌子上怒道:「言睡睡,你下回能不能先看清了撇的是什麼再把它撇出來揍我!我都給你撿幾回大包裝衛生巾和護墊了,你這次還暴力升級了,飛銀書!我純潔的臉全被你給丟光了!」

  言羽訕訕的笑著,哈巴哈巴的討好火雲說:「妞,這不是哪不明白就得補哪嗎,姐姐一把年紀了,連黃飛鴻的妹妹叫啥都不知道,也太說不過去了是不!要知道生命如果不息,那麼學習就該不止!」

  火雲一臉納悶問:「黃飛鴻,有妹?叫啥?」

  言羽認真回答:「黃飛江。因為女生木有小鳥。此處涉及到一個性知識,如果你不知道男生是長小鳥的,女生是木有長小鳥的,又怎麼猜的出黃飛鴻的妹妹叫飛江呢?所以說,這本不是銀書,是探索人類秘密的金鑰匙。」

  火雲一臉恨不得掐死言羽的表情說:「言睡睡,你要再敢亂撇金鑰匙,我獅吼震死你!」

  言羽嘿嘿的笑著打岔說:「妞,消消火!你看你,長的多俊!妞,你是咱外院大嗓門裡最美的,是美人裡嗓門最大的,你是雙最奇女子!來,告訴姐,叫姐啥事?」

  火雲這才想起來剛才狂喊言羽的原因。火大嗓,其人屬實也是彪悍的傻大姐一枚。

  火雲迅速轉換臉上表情由悲憤化為興奮的說:「我叫你一起去看大帥哥啊!言羽言羽,你知道嗎,咱院新來個老師,我看著跟咱們也差不了多少,一英俊海歸,那漂亮的,簡直天崩地裂!沒發現今天跟你一起歌頌我的聲音比往常略弱嗎,花癡們都去瞧帥哥去了,我想叫你也一起去,結果你懶成這樣,該,你沒眼福!」

  言羽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有什麼好看的。不稀罕。倒找錢我都不愛去。真那麼帥嗎?現在人在哪呢?這會兒過去來的及嗎?叫啥?」

  火雲一臉鄙視的看著言羽說:「就沒見過比你還齷齪的。虛偽!誰看得起你誰對不起自己!帥哥教師叫……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別動別動,馬上想起來,就在嘴邊!」

  言羽說:「叫糞。不是就在嘴邊嗎。」

  火雲一拍大腿,言羽嚇一跳說:「真叫糞啊?」

  火雲瞪了言羽一眼,鄙視至極的說:「糞什麼糞,你饞了吧!是叫,肖翔!」

  言羽大叫一聲:「媽呀!叫這名比叫糞還刺激!」


  第11章 肖少年歸來


  火雲看著言羽像讓人踩著尾巴的大傻貓似的一勁亂蹦特別納悶,挑著眉毛帶著一臉十分鬧心的表情對她說:「言睡睡,你給我穩當點,怎麼你吃蜈蚣蠱毒了,一聽肖翔倆字就失控啊?關鍵是,你知道人家長啥樣嗎,就在這發幻想花癡!」

  言羽一屁股坐在火雲身邊的凳子上,極嚴肅、極認真、極一本正經的說:「妞,聽姐說,姐當年認識個人,名字叫做肖翔,歲數跟我一邊大,後來出國去了。姐如果木有猜錯滴話,你那帥鍋老師,該是俺滴故友哇!」

  火雲看著言羽,眨眨眼,再眨眨眼,筋了筋鼻子,撇了撇嘴,整套面部動作做完所呈現出來的內容是:我鄙視你!

  火雲不屑的對言羽說:「編,再編,接著編!我知道,天底下美男全是你故友。我說言睡睡啊,你忽悠我成習慣了是不是,不過你別說,還就這回編的像真事!」

  言羽心裡特別無奈。想她一把年紀了,居然說話一點份量都沒有。也不是,嚴格來說,應該是她說實話時,一點份量沒有,根本就沒人信;但是奇怪的是,她說假話的時候大伙卻還總是能當成真事去聽。

  上學期,大中午的言羽看見火雲想也不想就說:「妞,導員找你,急事,與清白和利益掛鉤,快去!」結果火雲真信了,腳底生風直闖導員辦公室,她勇猛的推門聲勢把正趴在辦公桌上悶午覺的導員好懸直接給嚇死了。導員聽見巨響之後「騰」的抬起身帶著一臉的迷茫和一嘴角的哈喇子嗷嗷大叫:「怎麼了怎麼了!地震了嗎!」火雲傻了!然後,導員也傻了!

  後來導員多次暗示火雲如果把那天中午他嘴角驚現哈喇子的事說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不滅口,必滅門!

  此後有一次導員讓言羽通知大伙下午開班會,這次是真事。然後言羽盡職盡責的挨個女生宿舍通知。結果到哪屋說「咱下午開班會,都別忘了啊」哪屋往她身上撇拖鞋。後來到了開班會的時間,言羽到教室一看,女生就她自己。

  導員崩潰了。他覺得,這屆的女生,奇形怪狀啥樣的都有,可真它母親的難帶啊!

  ……

  言羽拉著火雲的手很急切、很急切,很熱切、很熱切,很渴切、很渴切的說:「妞,美妞,大美妞還不行嗎,你信我一次,你就信我這最後一次行不行,我說的是真的,我真認識他!」

  此時宿舍另外倆人崔敏和王雙燕也回來了,一進門看見屋裡言羽和火雲無比糾纏的造型,崔敏就忍不住用怪裡怪氣的調調說:「呦,咱睡睡姐又開始蒙人了吧,看這造型,誠懇!看這眼神,真摯!看這髮絲,凌亂得多麼急切啊!火雲,睡睡說沒說她那『你信我一次,你就信我這最後一次行不行,我說的是真的』經典台詞呢?打動了你沒有啊?雲,千萬別讓我和燕看不起你,要堅定!」

  火雲接過崔敏的話茬說:「敏敏啊,你看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這也太歇斯底里了!她說的東西別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她還一勁的哭天喊地非讓你信不可,你不信她就抓著你死不放手!作孽啊!」

  王雙燕在一邊納悶的問了句:「她這回又說什麼了?來,說出來咱大夥一起瞧不起她一下。」

  火雲一邊甩著言羽死命抓著她胳膊不停搖蕩的手爪子一邊說:「她說,她跟新來的帥哥教師,是故友。聽聽,多像真事!」

  崔敏和王雙燕本來還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在火雲的話說完之後,倆人就齊齊的扭身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彷彿屋裡就她倆似的對著話。

  崔敏:燕燕,謝霆鋒,帥嗎?我倆一起吃過飯,就在東來順。一頓飯,好傢伙,花了快一百呢!我要拿錢,他非不讓。他人可真好!

  王雙燕:敏敏,你知道的,我哈古天樂很久了。昨天我實在忍不住了,給他助理打了個電話,他助理說,這個週日一定帶我的樂樂來學校看我!我好幸福啊!

  言羽聽到這裡,想哭。她鬆開抓著火雲的手爪子,走到窗前,用力的高舉雙臂吶喊著:「天啊!一切都是命啊!命中注定我言羽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沒等自己屋裡的仨妞說話呢,隔壁正晾衣服的一個學妹就先開口了:「言師姐,又說什麼事忽悠別人呢;別叫天了,天不幫撒謊的老女人!」

  言羽崩潰的趴在窗台上想:我原來人見人愛花見花敗(意思是她好看,花見它花都得自殺),咋就混到今天這地步了呢!

  她正獨自無限感慨的時候,忽然聽見崔敏「啪」的拍了下大腿大叫一聲:「壞了!忘事了!」

  王雙燕在她身邊咬牙切齒的說:「崔敏,你要是想跟火雲學瘋癲遇到事愛拍大腿,行,你拍,你隨便拍,但是,我能不能請你拍你自己的,你總拍我的大腿,你不怕下雨天被雷劈嗎!我疼啊!」

  火雲無視王雙燕,直接對崔敏說:「快放!什麼事!話一次說全,別半截子的讓人著急!」

  崔敏一臉沉重的說:「我中午的時候碰見班長了,他說導員讓他通知大家下午到階梯教室開會,我忘了!恐怕這會現在都已經開上了!」

  言羽一聽崔敏說開會的事,一下來精神了,「嗖」就站了起來哈哈狂笑著說:「編,再編!接著編!她們都不信我,能信你嗎!」

  結果言羽笑著笑著就不笑了,因為另外仨妞跟看來自火星的精神病似的看著言羽,而且臉上居然還莫名其妙的掛著十分憐憫的表情。

  崔敏搖搖頭先說:「完了完了,病又重了,拿我當她了!」

  王雙燕再搖搖頭說:「天呢天呢,沒的救了,話都聽不明白了!」

  火雲最後搖搖頭說:「睡睡你回火星發展吧,地球不適合你。走吧敏,燕,咱們開會去!」

  言羽滿心悲苦的看著仨人決絕的背影,無力的叫喚著:「等等我,我也去!」

  ……

  在路上,言羽不死心的說:「你們聽我說,我真的認識肖翔,騙你們我就是來自火星的精神病!」

  火雲不屑的說:「言姐,不用騙了我們你才是,顯然騙不騙你都已經是了。」

  崔敏不屑的說:「言姨,您比我們大,為老不尊這麼多年了,改改吧。」

  王雙燕不屑的說:「估計開會帥哥老師也能到,不是風傳他也是導員嗎。言奶奶,您不認識他嗎,那等會兒就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們看吧!」

  言羽大叫一聲:「咱屋為嘛就四個人!再有一個我不就是言祖宗了!」

  ……

  等四個人趕到階梯教室的時候,果然會已經開上了。言羽她們四個跟鑽耗子洞似的毛著腰縮著脖從教室後門溜了進來。

  一坐下,一抬頭,一瞪眼睛,言羽「啊」的大叫了一聲!

  全教室的人都拿目光刷刷這位言睡睡。講台上站著的倆人也把目光投在了言羽身上。

  講台上的倆人,一個是導員晉社稷,另一個,言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言羽想:這傢伙怎麼出落得這麼標緻呢!他現在,可真真是俗話中什麼潘安什麼宋玉的那種妙人啊!他真是除了英俊還是英俊,除了儒雅還是儒雅,除了風度翩翩還是風度翩翩,除了一臉冷淡還是一臉冷淡……冷淡?冷淡!

  言羽一下回過味來,心裡頭飛快的合計著:台上的是肖翔,肯定沒錯,就算比小時候長開了變好看了吧,但是這點積極的變化絕對影響不到我認人的。難道說,他不認得我了?不應該呀,儘管我的確女大十八變變得沉魚又落雁,可他還是沒道理認不出我來啊!

  言羽正納悶的琢磨著呢,晉導員在講台上對一臉癡呆孽傻的丫頭片子先開口了:「言羽,你有什麼事?想發言的話,舉手,別直接『啊』!」

  言羽一邊惡狠狠的在心裡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趴桌子睡覺淌哈喇子的事逼急我我給你說出去!」一邊卻又面色乖順誠懇的開口說:「晉導,沒事,我就是覺得講台上站你身邊那位男老師,我看著特別眼熟!」

  教室裡轟然大笑。

  火雲崔敏王雙燕痛苦的捂著臉叫著:「老天爺啊!我們仨人的仨臉啊,讓她一個人就全都給丟光光了!二位無常大哥呀,快把她收走吧!不帶走她把我們帶走也行!太羞恥了!花癡都花到這來了!」

  教室裡因為言某人的一句話亂成了一團。男生那邊有幾個對言羽有過企圖未遂的,聽了言羽的話,極不甘心的握著拳頭想:「她不是說她不想談戀愛嗎!她不是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嗎!騙人!太騙人了!以為她是清純派少女領頭人,結果花癡起來卻竟然比誰都大膽都直接!痛心!太痛心了!」

  而講台上那位英俊、儒雅、風度翩翩的美男,於一室混亂之中,淡淡開口。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強,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肖翔肖老師說:這位女同學,我跟你不熟。

  我跟你不熟,這一句話,讓言羽頓時又喜又氣又愛又恨!

  是他!沒錯,他也知道她是她!

  但是,他叉的!這是放這話的場合嗎!

  ……

  言羽當場被火雲等人不屑至極的更改了諢號。

  火雲叫她:言花癡。

  崔敏叫她:言大臉。

  王雙燕叫她:言不熟。

  言羽心裡狠狠叫囂著:肖翔,我要做了你!

  而講台上一臉平靜淡然的美男心裡,卻暗藏無限喜悅的說著:言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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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又現美色


  言羽憋著氣在大伙間歇性關注中倔強的堅 挺著,眼神掃遍天下也再不往肖騙子身上看一眼。散會的時候,言羽一扭脖就走了,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捨得往肖翔身上刮一下。

  這個會開得言羽心裡特別憋屈,導致晉導到底在會上說點什麼,她也沒仔細聽,一直就在心裡合計著怎麼能給自己出這口氣來著。

  回到宿舍之後,言羽問火雲她們仨:「咱們剛才開那會,都說什麼了?」

  火雲哀嚎一聲大叫:「言祖宗,您怎麼花癡成這樣,也太失魂落魄了吧!和著您老人家整個會議都在那對眼熟那位大鍋流大哈喇子呢吧!」

  崔敏和王雙燕誇張的互抱著把腦袋瓜子枕在對方的肩膀上哭天搶地的說:「老天爺,你還讓不讓我們活了!我們是丟過臉,可從沒像今天這樣丟臉丟得如此慘絕人寰啊!最致命的,這臉還是受別人連累給弄丟的!冤啊!」

  言羽被三個女妖精折磨得哭不得笑不得,滿肚子的真話憋著說不出來,急得直跺腳。言羽後來看怎麼也扭轉不了事實的真相,乾脆脫了鞋上床準備悶個大頭覺,睡醒了腦子靈光,腦子靈光了,她可就得反擊了!

  言羽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卻被屋裡三怪嘰嘰喳喳特別興奮的說話聲給吵精神了。言羽從床上坐起來,看見三怪趴在窗台上以恨不得讓自己掉下去才好的姿勢正使勁探頭往外看著點什麼。

  言羽吆喝一聲:「嘿,你們仨,跟半瘋似的趴那幹嘛呢!」

  火雲轉過頭興奮的對言羽說:「睡睡,快來快來,今天咱們學校也不知道怎麼了,頻頻驚現美色,剛來一頂級帥哥老師不說,現在又有一名花樣美男,就在咱樓下站著呢,長的倍俊,絕對符合我們仨的口味,美麗的超齡正太啊!」

  言羽不屑的「哼」了一聲說:「真不知道咱們到底誰更花癡!」

  王雙燕接話說:「不對睡睡,我們花癡不可恥,暗暗的欣賞一下也就到頭了。可你不一樣,你太大無畏了,花癡得太人盡皆知太驚天動地太株連我們這些無辜的九族了!唉,罷了,不說了,一想起剛才跟你在階梯教室一起丟臉,我的心就隱隱作痛!還是專心看小美哥吧!」

  崔敏拉著火雲和王雙燕說:「大嗓燕燕咱仨把窗台趕緊佔滿了,別給睡睡留地兒,要不等會兒她一過來,肯定說她認識人家樓下那小美哥!」

  火雲一聽支開膀子就往窗台上一趴說:「對對對,可不能再跟她一起丟臉了!再丟我都對不起火家列祖列宗!」

  言羽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前使勁的扒拉著火雲說:「你這孩子缺心眼是不是,看你這造型,跟學校門口要飯那假小殘趴得一樣一樣的,趕緊給我起來,再趴樓下樓上的人全都得給你往咱屋撇硬幣了!」

  火雲一邊不情願的起身一邊說:「更好,我還能掙錢了呢!」

  言羽也往窗台上一趴說:「不義之財你也敢要。妞,給姐指指,小美哥跟哪站著呢!」

  火雲的手爪子向斜下方一伸,言羽順著那方向把視線投射出去,看見一個一身戎裝筆直修長的身影正站在宿舍門前的大樹根底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清新勁。

  言羽說:「這也看不見臉長什麼樣啊,你們怎麼知道人家好看的?」

  崔敏說:「睡睡,經我仔細觀察發現,他在找人。等會他會稍稍把頭偏過四十五度角左右看從側門走出去的人,停留三到五秒,然後再把頭轉回正門,停留一分鐘左右。軍人,就是這麼有規矩!太讓人神往了!注意注意,他要轉頭了,快看快看!啊!天啊!最是那四十五度輕輕一轉的溫柔!啊!燕燕我不行了不行了!」

  火雲和王雙燕也興奮得抓心撓肝的直叫喚說:「天啊天啊,太漂漂了!超齡版正太軍裝制服誘惑!噢哦!我要佔有他!我要折磨他!」

  言羽沒出聲,半張個嘴巴呆呆的看著樓下。火雲她們仨見言羽一點反應都沒有奇怪的扭頭一齊看她,然後由火雲代表大家發表質疑:「睡睡,被美色衝擊傻了?原來,你跟偶們是一樣滴呀,你也喜歡這種粉粉的帥鍋對不對!」

  言羽看了看三個色女銀魔,活動了下僵硬的下巴,說:「樓下那哥們,他是我故友!」

  三個色女悲慘的哀嚎一聲齊齊的大叫:「言羽,你去死吧!」

  這聲音整齊統一和諧響亮,如驚雷一聲,劃破外院半邊天空,惹得樓下漂漂超齡正太極速抬頭向上望來,惹得色女仨怪失控的尖叫連連。然後,超齡正太驚喜的大叫:「言羽,你快下來!」

  色女三怪齊齊倒地抽搐,抽搐,抽搐……

  ……

  言羽蹦蹦跳跳的跑到樓下,大大咧咧的拍著超齡正太的肩膀說:「趙子心,太臭屁了吧,放暑假回家的時候看見你,你怎麼不穿軍裝,到我們學校來倒招搖上了?你這身衣服一穿上,我都沒認出來是你。你不是被發配駐守祖國神州大地去了嗎,怎麼會突然驚現首都呢!」

  趙子心臉上又現出可疑的紅暈說:「我被派來北京學習半個月,剛去報完道,想過來看看你,你們學校我還沒來過呢。言羽,我發現從你們這樓裡出來的女孩全沒你好看!」

  言羽差點讓自己的吐沫星子給嗆著,咳嗽兩聲說:「趙子心,你小子還學會油腔滑調了!你是想等價的讓我也誇你好看嗎?好吧,你也挺好看的,尤其是這倆紅臉蛋,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真美麗!」

  趙子心憋著氣說:「言羽,我看見別人已經不臉紅了,就是……就是看見你,還有點愛紅……」

  言羽把胳膊搭在趙子心的肩膀上無法抑制的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趙子心,等會我給你買三驢奶粉去!看你這樣,見了我還跟沒斷奶的孩子見了奶媽似的,哈哈哈哈!呃……不對不對,我可不是你奶媽!」

  趙子心在聽完言羽的「是不是你奶媽」論之後,臉徹底紅得一塌糊塗。言羽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上火雲衝她大叫著:「睡睡,班長來電話,肖導宣你去覲見!」

  言羽抬起頭,看見火雲等色女三怪正趴在窗台上對身邊的趙紅臉羞澀擺手婉柔say嗨呢。言羽忍不住猛翻了下白眼,然後問火云:「誰宣我?什麼導?」

  火雲一邊用眼神撫摸著趙紅臉全身上下一邊心不在焉的說:「肖導,肖翔肖導;可能要報你當眾玷污他清白的大仇吧!」

  火雲的話剛說完,沒等言羽出聲呢,趙子心高了八個調門的上揚著聲音說:「肖翔?他不是在國外嗎?他怎麼又回來了?言羽,他來找你的?」

  言羽憤憤的怒道:「別跟我提他!我跟他不熟!」

  而樓上的色女三怪在聽完趙子心的話之後,再次齊齊倒地不停的抽搐,抽搐,抽搐……

  她們三一邊抽一邊含淚問蒼天:這是什麼世界啊!大騙子都開始說真話了!還讓不讓誠實的老百姓活了!這不逼咱奔撒謊道走呢嗎!


  第13章 誰輸誰贏?


  趙子心緊張兮兮的問言羽:「你去見你那肖導嗎?」

  言羽粗暴的一聲怒「哼」之後說:「見個p!不去!你好不容易來一回,不就是為了能請我吃頓飯嗎!走吃飯去,吃什麼我決定,誰出錢你決定!」

  趙子心的紅臉蛋眼看就有由紅轉紫的趨勢。

  心裡苦啊,沒地說去,他真想抱著大姑娘的腦袋使勁的晃蕩,告訴她:「我來不是為了請你吃飯!我來是為了讓你請我吃飯!」

  啊不對,心情太激動喊錯了。重喊。

  告訴她:「我來不是為了請你吃飯!我來是為了吃你!」

  大嘴巴子扇飛。忒不純潔了!最後一次機會,重喊!

  告訴她:「我來不是為了請你吃飯!我來是為了……」

  太磨叨人了,不聽了,作者餓了,吃飯去∼回來再說∼

  ……回歸……

  趙子心真想狠狠的在言羽耳朵邊吶喊一句:「我來不是為了請你吃飯!我來是為了趁吃飯時向你表白!」(那不就還得吃飯嗎!切∼)

  言羽問趙子心:「在部隊,學點功夫沒?身手如何?眼疾手快的程度,到沒到?」

  趙子心讓言羽問得一頭霧水,呆呆的點點頭說:「到了,肯定到了。」

  言羽拍著趙子心的肩膀鄭重的說:「那好!組織考驗你的時刻到了!趙子心,請你時刻準備著,聽我口令行事!」

  言羽一說完甩下滿臉問號的趙子心猛的仰起頭對著自己宿舍窗口勇猛的大叫:「火雲火大嗓——嗓——嗓崔敏崔大妖精——精——精王雙燕王大鳥——鳥——鳥,你們仨裡派個活口把姐姐手機飛下來——來——來——啊!趙子心快上!」

  沒等「來」的音停歇,不明物體便以極其迅猛的走勢疾速下落,趙子心探身上前一個飛撲,乾淨利落的把下落物體穩穩抓在手中。

  樓上的色女仨怪「哦」聲連連,咬袖子的咬袖子、抓窗框的抓窗框、撓玻璃的撓玻璃。

  趙子心看著仨妖女的反應對言羽說:「言羽,你看她們仨,都可激動了,你就不想蹭蹭樹啥的呀?我覺得,我剛才的動作特別的迷人!」

  言羽伸著舌頭扮著噁心的樣子說:「惡∼我木覺得你特別的迷人,我只覺得你有點噁心人!」

  趙子心憋著氣的說:「言羽,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言羽無知的眨著雙眼問著:「啊?什麼?啥知道和不知道?」

  趙子心一下就洩氣了,他明白了,這姑娘是真不明白自己心意。趙子心憋屈的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再不走,我就餓死了呀!」

  言羽沒心沒肺的哈哈笑著說:「喲喲喲,別哭別哭!走走,咱這就買三驢奶粉去!」

  言羽張狂的笑聲還沒停,手機就響了起來。言羽一邊帶著大笑的尾音一邊接起電話:「……哈哈,喂,找哪位!」

  趙子心在言羽身邊歎了口氣:這不是你言羽的手機嗎?還找哪位!

  言羽:「……你誰?……呸!我跟你不熟!不去!……我和趙子心笑什麼告訴你幹嘛!……趙子心怎麼來了?想看我就來了唄,反正他不是來看你的!……啥?你請他吃飯?」

  趙子心猛搖頭。愛誰誰,他就想跟言羽倆人吃飯,氣氛好了還想表白呢。

  言羽:「……啊,不行啊……不是我不行,是他不樂意!也不是,就他樂意的話,你倆吃去唄,我可不去!……啥?想不想再畫手錶了?不想!唬誰呢你!一會一樣的!跟你不熟!邊去邊去!……啥?道歉?木用!警察來都木用!……哼!有話對我說就快說!我要跟趙子心吃飯去呢!……聽著呢聽著呢,什麼就說一次兩次的,快放!……恩?嗯……那個……恩……要不,你跟趙子心說吧,他在我旁邊呢!」

  言羽這通電話接到最後,從說著「恩……那個……恩……」時候開始,臉上驚現火燒雲一樣的大紅臉蛋,眼角眉梢的,居然還帶著點羞澀,這副難得的小女兒嬌態讓趙子心看得是又心癢又心痛,強咬牙的問言羽:「誰呀?」

  言羽紅雲更勝,粗魯的把手機往趙子心手裡一塞說:「你接了不就知道了!」

  趙子心被迫拿起手機,聽筒傳來久違的同窗之聲:「子心,我是肖翔,好不容易你來一次,又正好趕上我剛回國,說什麼咱們也得聚一下。你遠道而來,這頓飯就由我和言羽做東!」

  趙子心的心pia pia的碎了!

  綜合剛才看到的火燒雲,綜合剛才聽到的恩恩那個恩,綜合電話裡肖翔的最後一句話「這頓飯就由我和言羽做東」,趙子心心碎的想:我還沒出手呢,他爪子憑啥能伸那麼長,跨國都能把言羽給抓去!憑啥長大之後我還是輸給他呢!

  作者很不厚道的告訴你:因為男主我本來定的就是他!啊哈哈哈哈哈哈!靠,別飛磚頭子拍我,我這就消失……

  ……完整的電話原音再現……

  言羽:……哈哈,喂,找哪位!

  肖翔:言羽,是我。

  言羽:你誰?

  肖翔:你翔主子!

  言羽:呸!我跟你不熟!

  肖翔:你接到通知沒有,肖老師找你呢,抓緊過來!

  言羽:不去!

  肖翔:言羽,你剛才和誰笑什麼呢?笑得像老爺們似的,真難聽。

  言羽:我和趙子心笑什麼告訴你幹嘛!

  肖翔:趙子心?他來了?他怎麼來了!

  言羽:趙子心怎麼來了?想看我就來了唄,反正他不是來看你的!

  肖翔:你跟他說,我請他吃飯!

  言羽:啥?你請他吃飯?

  肖翔:對,肖老師帶著你請他吃飯,走吧!

  言羽:啊!不行啊!

  肖翔:怎麼不行?你不行他不行?

  言羽:不是我不行,是他不樂意!也不是,就他樂意的話,你倆吃去唄,我可不去!

  肖翔:言羽,別鬧了。想不想給翔主子再畫手錶了?

  言羽:啥?想不想再畫手錶了?不想!唬誰呢你!一會一樣的!跟你不熟!邊去邊去!

  肖翔:言羽,聽話。等吃完飯讓你畫個夠!我從國外帶回來一種新筆,讓你畫完,我一星期都洗不掉!乖,別鬧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言羽:啥?道歉?木用!警察來都木用!

  肖翔:言羽我有話對你說。

  言羽:哼!有話對我說就快說!我要跟趙子心吃飯去呢!

  肖翔:言羽,你聽好了,這話沒二遍,這輩子我就說一次!

  言羽:聽著呢聽著呢,什麼就說一次兩次的,快放!

  肖翔:言羽,我想你!

  言羽:恩?嗯……那個……恩……

  肖翔:乖,告訴趙子心,等下一起吃飯!

  言羽:……要不,你跟趙子心說吧,他在我旁邊呢!

  ……

  嗚呼!此一回合:

  小言子遭冷遇怒火沖天放狠話下狠心誓要弄惡男,心狠手辣剁碎!

  翔主子遇外敵能屈能伸收腹黑改柔情牢抓小言言,一兵一卒未廢!

  橫批一:小白難敵腹黑!

  橫批二:誰曾見小心心孤獨傷心淚!

  橫批三:小言子,你個沒能耐的玩應!這麼輕易的就原諒肖腹黑了!

  群眾:缺心眼的作者,橫批沒有這麼長的!

  作者:我樂意!九大爺做事木有原因我這回一邊說一邊我就飛啊飛我逃啊逃我讓你打不著——著——著——著——啊!

  Pia噠一聲巨響後,世界再次寧靜。

  作者?抱樹呢。沒飛好,pia上了。

  ……惡搞一下……

  肖翔早早就準備好要回國陪伴言羽一年,不然的話父母已經安排他做翻譯或者外交的工作了。

  肖翔回國教書一年的決定最初讓父母驚詫不已,覺得這決定簡直就是天上掉的餿餡餅,味道一點都TMD不好吃!

  於是爹娘表態拒絕。

  肖翔抵抗。絕食。自戕。撞門。揪頭髮。我瞎說的。

  於是爹娘表態可以改變拒絕。但是必須給足理由。

  肖翔說了一番話。

  作者大言不慚的幫他轉述一下:「出國這麼多年,我要到首都生活一年,我要找回我是中國人的強大氣場;出國這麼多年,我會四種語言,英語法語漢語以及東北話,我要到外院去發揮我的語言優勢;出國這麼多年,我一直做學生,這回,我要當老師!親愛的爹地媽咪,我,有一顆愛國的心,就請你們,給我一個熱愛祖國的機會吧!」

  ——今兒就別再打作者了,已經殘了,剛才那話是躺地上說的,說完剩最後一口氣,不咽……就活著……愛咋咋地……

  於是爹娘含著熱淚表態拒絕被否決。被兒子深深的愛國情操給打動了!(其實是愛言情騷)

  然後只見:翔主子橫空飛降在小言子面前!看著心心唸唸那張臉,感歎時光匆匆一過五六七八年,小言言呀小言言,依然那樣是我心中的仙,看著那張純純憨憨的笑臉,咋就那麼想使勁的蹂躪她一番,望著她被耍後目瞪口呆的眼,我的心裡頭比蜜還甜,呀比蜜還甜!

  ……結論……

  肖翔不只悶騷,愛跩,腹黑,他更是一個,在虐言中會得到極大滿足的大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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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餅換肘子


  趙子心把手機又交回到言羽手裡說:「言羽,肖翔要跟你說話。」

  言羽接過電話放在耳朵邊豪邁的大叫一聲:「幹嘛!」

  趙子心被言羽超大的音量驚得渾身一哆嗦。當他看到言羽紅霞密佈不散的紅臉蛋,明白過來言羽這是在藉著大聲說話來掩飾自己羞答答的窘迫。

  可憐的小心心啊,在繼心碎之後,這回牙也碎了。

  忒不甘心了,活生生的自己把自己一口大白牙毫不憐惜的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言羽一個耳朵聽著電話一個耳朵聽著趙子心磨牙,感覺倆聲加一塊的合成音跟拿超聲波殺耗子似的叫她難以忍受。

  言羽伸出一根手指頭杵在聽趙子心磨牙的那個耳朵眼裡,然後對著手機大聲說:「啊呀!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叫上我們宿舍的仨妖精一起嘛,十五分鐘後,學校對面叉叉樓,行了行了,肖老師你別磨叨了,趙子心餓得都已經開始吃自己牙了!就這樣吧拜拜!」

  言羽掛斷電話之後把堵著耳朵眼的手指頭也放下來,然後對趙子心說:「你在這等我一會,我上去把她們仨一起叫著!」

  趙子心一聽那仨妖女也去趕緊拉住言羽問:「怎麼她們也去?不就是咱們自己聚嗎?」

  言羽說:「肖老師說,這是讓同學們改變對我錯誤印象的最有效途徑,讓他們知道我跟他肖翔確實是認識滴。哎呀這說來話挺長的,等吃飯的時候讓我屋那仨妖精告訴你吧,她們特別哈你這種沒斷奶的小正太,肯定愛和你說話。你就跟這等我一會兒別亂走馬上就好!」

  趙子心又開始咬牙了!他恨恨的想:「肖翔你咋就心眼那麼多呢!怕我跟你一比一勢均力敵,就故意往裡加人擾亂戰場,你當年走的時候一米七五,現在肯定也就一米五七!你那個頭,肯定全讓你心眼給壓回去了!你個肖狐狸!」

  而此時正從辦公室向學校對面叉叉樓行進的肖翔肖老師,莫名其妙的覺得耳朵根有點癢,然後緊跟著覺得後背也有點像往上竄氣似的癢癢的。

  肖翔想:看來該洗澡了。

  這兩天忙著辦各種手續都沒來得及沐浴呢!

  ……

  當火雲崔敏王雙燕色女三怪一腳踏進叉叉樓的某包間裡時,她們立刻覺得,人生最痛苦的時刻莫過於此!

  坐在哪邊好?坐在哪邊好啊!

  一邊,是俊美儒雅風度翩翩的極品帥老師;

  一邊,是羞澀粉嫩漂亮迷人的超齡美正太;

  兩邊的任何一邊,都讓她們神往,都讓她們瘋狂,都讓她們口水猛流淌!

  最後,這個大老難問題還是由智慧無敵的肖老師給解決的。

  肖老師笑瞇瞇的說:「言羽,快過來,你看你不坐下你同學她們也不敢坐。子心你也坐啊,你們三個也是,別站著了,你們趙哥旁邊不是有位子嗎,都坐都坐!」

  肖翔的話一說完,趙子心就不甘心的想:好你個肖翔,你就把她們仨往我身邊編排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你別看你沒變成一米五七,你別看你差不多一米八一,你心眼這麼多,將來你孩子受你連累肯定最多也就一米一!

  多年以後在趙子心也成家之後,他把年少時這不服的氣話拿出來跟肖翔當樂子講,肖翔聽後完全不動聲色,賊淡定的對趙子心說:「子心,知道為什麼我心眼多我兒子卻是他們幼兒園裡最高的嗎?因為我媳婦缺心眼缺大發勁了,中和得恰到好處。」

  ……

  言羽聽了肖翔的話,抿著小嘴扭搭搭的走到肖翔旁邊坐下。肖翔問大伙都吃什麼的時候一回頭正好瞧見言羽的小臉蛋上開始漸漸浮現出羞答答的小紅霞。肖翔的心裡一下就變得麻酥酥的,手上勁一軟,大厚本子造型的菜單一下就從手裡滑出去「砰」一聲摔在桌子上。

  言羽聽見響聲抬起頭,然後看著肖翔說:「肖老師,您捨不得花錢請我們啊?咋還帶著情緒來的呢?一邊摔本子一邊讓我們點菜,這誰敢點啊!」

  那仨色女撲哧撲哧撲哧三聲全笑了。見過缺心眼的,沒見過這麼缺心眼的,她們仨打一進屋就瞧出怎麼回事了,尤其剛才肖翔手抖摔菜單子那一幕,但凡長個心、眼睛能見光的主,就都能看出來那是俊美的肖老師沉迷瞬間女色的結果。可就偏偏的,這女色她自己什麼也察覺不出來,還怪人家小心眼。

  肖翔面無表情的重新撿起菜單本子快速點了幾個菜,服務員剛要出去的時候,言羽一把把人家給揪住了,然後回頭諂媚的問肖翔:「肖老師,我能再點個大肘子不?」

  肖翔一看言羽為了吃而變得狗腿兮兮的小德行,一下就想起當年她跟自己要漫畫看時,也是這副笑得特饞人的小模樣兒,心裡立刻又麻了,正從桌子上端起茶杯的手於是又是一軟一抖,茶杯裡至少一半的茶水便全都灑在了桌子上。

  言羽臉上諂媚的笑容立刻就破碎了,瞪著眼睛嘟著嘴特別不開心的說:「就說你摳,你還不承認,多點個肘子就給你心疼成這樣!趙子心我問你,要是你請客,我說多要個肘子,你潑茶水不!」

  趙子心心情極其複雜,一方面替自己難過,難過沒撈著言羽的那顆小芳心,一方面又替肖翔感歎,感歎他不幸的竟然比自己更動情的看上了世界上最缺心眼的姑娘。

  趙子心看了言羽一眼之後憋著氣說:「不給!」給有啥用?給你能當我媳婦咋地!

  火雲覺得氣氛多少有點尷尬就趕緊在旁邊出聲幫腔說:「對對,不能給!言睡睡那張敗家嘴,也就剔剔肘子上的瘦肉,到時候剩那麼大個的一個帶骨頭棒子的肥肉疙瘩,誰願意吃!」

  崔敏趕趟的接著說:「對對,不能給!你平時糟蹋我們也就算了,不能讓你連豬都一起糟蹋了!」

  王雙燕最後也點睛的跟了一句:「對對,就是不能給!你糟蹋豬也就算了,不能讓你連死豬也一起糟蹋了!」

  言羽抽著氣的轉頭對服務員大聲說:「那你給我來十張糖餅十張豆沙餅!這是歸我一個人的!他們誰愛吃誰自己單點!」

  小言子的聲音剛落,翔主子的聲音便清脆響起:「服務員,給我們五個人來盤水晶肘子,跟她那二十張餅同時端上來。」

  言羽看著服務員遠去的身影,轉身拍著桌子對肖翔憤怒的叫囂:「五張糖餅五張豆沙餅跟你換一半的肘子!你同意不同意!」

  肖翔一派儒雅的端起茶杯,輕輕啜了口茶之後,雲淡風輕的說:「不同意。」

  在言羽整張臉憋得要變猴屁股的時候,肖翔悄悄的、輕輕的、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餅也給你,肘子也給你,笨蛋。」

  言羽本來正要怒斥肖翔的話立刻全變成了不知所謂的恩恩那個恩。

  言羽:「嗯?恩……那個……恩……」

  趙子心這回連肝帶膽的,徹底全碎了。


  第15章 剛才是舌吻?


  一頓飯吃下來,眾人心思各異。

  肖翔剛掏出錢包結完帳,趙子心就迫不及待的告辭。這孩子說啥也待不下去了,再坐會兒興許都能哭出來。

  言羽一抬屁股就要跟著仨色女回宿舍的時候,肖翔把她給拽住了:「言羽你等會兒再走,讓她們仨先回去吧,我找你有點事。」

  言羽眨巴著眼睛帶著一臉近乎於白癡的茫然問:「找我幹嘛?你跟我又熟啦?」

  肖翔沒理她轉身對火雲她們仨極具師愛的說:「你們先回去吧,過馬路時注意點安全。」

  言羽見肖翔明明是跟自己一邊大,卻一臉嚴肅的杵在那硬裝自己是資深青年教師,竟然還把自己宿舍那仨早就成精了的大妖怪看成了自個愛徒似的殷殷囑咐說「過馬路注意點安全」,言羽一口氣沒倒明白,豪不猶豫二話不說立刻馬上就笑噴了。

  在場的另外四個人誰也沒打理在一邊自己笑得嘰嘰嘎嘎的言羽,都很努力用力以及吃力的在自己臉上維持著一本正經的死樣。

  肖翔一本正經得比較自然,看起來沒那麼辛苦;而那仨妖精的一本正經卻是口含鮮血強忍內傷眼中見熱淚的硬撐出來的。

  火雲用力的深吸口氣把想爆笑的感覺硬生生的從喉嚨口給壓回到了肚臍眼以下的位置去,然後面部肌肉不受自己意志控制微微抖動著的對肖翔說:「肖老師您放心,我們過馬路時一般車都不敢過,謝謝肖老師關懷。」

  言羽聽完火雲的回答笑得更歡,眼淚都噴出來了。

  崔敏在一旁繼火雲之後更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強撐嚴肅的說:「肖老師剛才火雲同學可能有點緊張所以發揮得不好說話意思有點亂。其實應該是這樣的:肖老師您放心,我們過馬路時一般都能強迫車先不過,謝謝肖老師關懷。」

  王雙燕聽完崔敏的話差點就破功笑出來了,趕緊更更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面部肌肉幾乎是帶著顫音的說:「肖老師她們倆頭回跟您一塊吃飯都拘謹可能都放不開,沒出息,說都不會話了。其實這麼說才對:肖老師您放心,我們過馬路時車就算本來要過看見我們也會全都能帶響的停下,謝謝肖老師關懷。」

  王雙燕一說完,仨女妖精說啥都再也待不下去了,強憋著最後一口氣維持面部鎮定然後像三道火箭似的嗖嗖嗖極速飛竄出了包間。肖翔隱隱的聽到她們仨出了包間之後笑得一個個天翻地覆都跟鬼哭似的,天呀地呀媽呀爺爺呀的亂叫一大氣。

  而言羽這時候根本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馬上就要斷氣了。然後她也深吸一口氣,先把維持生命所需要的那口「哦!貳!」(氧氣)給補足了,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肖老師她們仨還小看見老師就害怕,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四個過馬路時從來不看車,它們愛過不過,反正只要我們一過,它們就全都得停下,停下之後司機大哥還都能從車裡探出頭來看我們,看我們的時候還願意用很嘹亮的聲音跟我們聊天,一般大多數會跟我們說『你們怎麼過馬路呢』,少數人情緒比較壯烈會真摯的問我們『你們是不是眼瞎啦』,然後我們就會很配合這大哥的四個人一起翻著白眼過馬路。我匯報完了,謝謝肖老師關懷。」

  肖翔沒好氣的瞪了言羽一眼說:「別貧了,跟我走。」

  言羽顛吧顛吧的跟在肖翔屁股後邊問:「哎,我說你要帶我幹嘛去?」

  肖翔頭也不回的說:「把你賣了。」

  言羽「哼」了一聲說:「你敢!你要是把我賣了,我就把你錢全燒了,讓你賣也白賣,活該!」

  肖翔忍著笑說:「好!做的好!很有智慧!」

  言羽想了想剛才自己說的話,反應過來之後差點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掉,然後憤憤的向肖翔後背一巴掌pia了下去說:「你怎麼心眼那麼壞呢,沒事老繞我幹嘛!」

  兩個人這時候已經走出了叉叉樓,肖翔轉回身一把拉住言羽胡亂飛舞的小手爪,一個用力的握緊,然後拉著言羽開始向叉叉樓的背陰處跑過來。

  這感覺就像幾年前肖翔離開前的那一晚一樣,兩個人的心在兩隻手碰觸在一起的那一剎那,都開始無法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肖翔把言羽拉到大牆角的背陰裡,微喘著氣,直勾勾的看著言羽。言羽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怯生生的看著肖翔的臉小聲的問:「肖翔,你拉我來這幹嘛?」

  肖翔一把握住言羽的肩膀,言羽「啊」的叫了一聲顫著聲的說:「肖……肖翔,你……你到底要幹嘛……為……為啥把我拉這麼黑還沒人的地兒來……」

  肖翔沒理言羽無意義無內容不值得推敲的問話,自顧自的握著她軟軟的小肩膀,眼神深深的望著她,然後用低低沉沉的聲音問她:「言羽,你說,你想沒想我!」

  言羽的臉蛋一下就變得又紅又燙,她覺得自己頭頂肯定已經開始冒煙了。

  肖翔看著言羽誘人的小臉,握著她肩膀的雙手不知不覺的用了力,聲音也變得更瘖啞:「快說,小言子,你想沒想翔主子!」

  言羽帶著滿臉熾熱的紅暈,無限嬌羞的對肖翔輕點了下頭,肖翔看著平時沒心沒肺的言羽此刻一副羞答答的小模樣兒對著自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癢癢麻麻的感覺,手下用力一帶,把言羽抱進了自己的懷裡來。

  肖翔覺得把小言子抱在懷裡的感覺真是舒服得不像話,軟軟香香的少女身體,讓他的感官完全已經達到了心神蕩漾意亂情迷的程度!

  肖翔把言羽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然後低頭貼著言羽的耳朵說:「聽著,等下不許叫,我要親你了!」

  言羽讓肖翔說得一愣,出神的這一瞬間,肖翔兩片濕濕軟軟的嘴唇已經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言羽只覺得雙耳間「轟」的一聲巨響,一如幾年前和肖翔初吻時一樣。

  兩個人的唇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緊緊貼著。然後,過了一會兒,言羽忍不住了,輕輕的、委屈的、軟軟膩膩的貼著肖翔的嘴唇說:「肖翔,我脖子酸!」

  肖翔一聽見言羽這讓人渾身酥麻的聲音,再也把持不住,順著言羽還沒來得及閉緊的紅艷艷的小嘴,就把自己的大舌頭刺溜一下給填了進去!

  言羽的倆耳朵裡這會兒不是「轟」的巨響了,而是,根本就啥也聽不見了!

  ……

  當肖翔和言羽的兩顆頭中間終於重現出一些距離的時候,言羽不停的大口喘著氣,整個人就像被人扔鍋裡煮過似的,不僅臉蛋紅得要發紫,連脖子、耳朵也都跟著紅得要命。

  肖翔把手放在言羽嫩嫩的小臉蛋上輕輕撫摸,又柔膩又炙熱的觸感,讓肖翔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被徹底的融化掉了。

  言羽一眨不眨的看著肖翔黑黑的雙眸羞澀的問:「肖翔,剛才咱倆那個,叫舌吻嗎?」

  肖翔繃著臉回答說:「嗯。」

  言羽眨了下眼睛接著問:「那,到底是你走之前的那個算初吻,還是剛才那個算初吻啊?」

  肖翔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蹦著臉說:「都算。」

  言羽小小聲的「哦」了一下。肖翔看著言純稚嬌憨的表情,覺得她可愛得要命,讓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欺負她蹂躪她。

  言羽又眨了下眼睛,然後俏皮的笑起來,脆生生的問肖翔:「肖翔,我是不是已經是你女朋友啦?」

  肖翔忍著讓言羽撩撥人的笑容挑逗得癢癢的小心肝,仍然繃著個臭臉說:「不是。咱倆不熟。」

  言羽一聽,柳眉倒豎,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的推搡著肖翔對他大聲說:「呸!你想讓我當你女朋友我還不干呢!我明天找趙子心玩去,我們倆可熟著呢!我跟誰都熟著呢!我就跟你一個人不熟!」

  肖翔本來還深深陶醉在言羽被自己氣得直跳腳的嬌嗔小模樣兒裡呢,一聽她提趙子心的名字,立刻精神一震,厲聲說道:「你敢!」

  言羽不甘示弱的說:「為嘛不敢!反正咱倆也不熟,我樂意!」

  肖翔二話不說,手一伸,把小姑娘用力往懷裡一帶,頭向下一低,把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櫻桃小紅嘴再次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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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怎麼弄他?!


  言羽用手杵著半邊臉很二百五的目視前方發著呆。火雲低頭看了下表,然後轉頭對崔敏和王雙燕小聲嘀咕說:「睡睡這回又破記錄了,這死德性已經快維持十分鐘了,你們說她是不是睜眼睛睡著了啊?太厲害了,一直沒眨眼睛!」

  崔敏鄙視的白了火雲一眼說:「睡著個p,沒看見倆眼睛裡正往外噴水呢嗎?睡著了的話,還能知道眼睛酸?」

  王雙燕若有所思的說:「我能把睡睡這狀態理解為為情所困嗎?」

  火崔二人一致點頭說:「似乎好像彷彿大概也許應該是的!」

  三個人在言語對面一字排開坐下,然後由火雲打頭炮,小心翼翼的先開口問正冒著眼淚的言羽說:「東寶兒,想什麼呢?」

  言羽呆呆的說:「想葛玲。」

  崔敏趕趟的跟著:「別想了,我給你推薦一位新朋友——雙匯火腿腸!」

  王雙燕嬉皮笑臉的接著問:「還想葛玲嗎?」

  言羽終於眨了下眼睛,眼淚嘩嘩的在臉上淌:「葛玲是誰啊?」

  火雲呼了一口氣說:「還行,瘋得還不算太嚴重,經典對話一出,還算能把魂給勾回來。」

  崔敏往前湊著身子問言羽:「睡睡,你跟特關懷我們安全那位肖老師,你們倆怎麼回事啊?還有,你能不能保個媒,把我們仨說給正太哥?我們不在乎做他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只要在寂寞的夜裡他肯輪班做我們床上的那個男人就行!」

  王雙燕和火雲跟搗蒜用的小棒錘似的猛點著下巴說:「對對對!」

  言羽白了她們三個一眼,這一眼白完,眼淚更是呼滿了一臉。言羽輕蔑的說:「對個臀!趙子心還沒斷奶呢,你們仨生完孩子可以產牛奶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話言羽拿袖子往臉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劃拉了兩下,目的是為了擦眼淚,不過眼淚是干了,臉上卻隱隱的留下了經緯交錯的痕跡。

  火雲怯生生的說:「睡睡姐,你是不是改換衣服了?」

  言羽低頭一看,自己神魂顛倒的,把放在一旁本來要洗的髒衣服竟然稀里糊塗的又給穿身上了。

  言羽長歎一口氣說:「唉……我問你們仨,要是有個男的——我沒說是誰啊,不是肖翔你們別亂想——要是有個男的,那什麼,他那個啥,就是把你給親了——這被親的不是我啊,你們別亂想——然後這被親的女的吧,問親她這男的,說我是你女朋友不?——你們別整那副曖昧的死相,都說了不是我跟肖翔了,都給我嚴肅點往下聽!——這女的問這男的,我是你女朋友不?這男的卻說不是,然後還說他跟這女的不熟!——呵呵呵呵,怪巧的,這男的咋愛跟肖翔說一樣的屁話呢哈!——然後這女的就挺生氣的,說你不把我當你女朋友,然後還親我,這叫咋回事呢?完了這女的就說明天去找她一個男同學玩去,——別亂猜,這男同學不是趙子心好不好,嚴肅點都聽我說!——結果這男的就說你敢,然後他這混蛋玩應就又把這女的給親了!你們說這男的他到底是咋想的呢?」

  火雲她們仨全都一臉曖昧的看著言羽,然後火雲說:「睡睡,你說這女的要是你的話——當然肯定不是你哈——你心裡是咋想的呢?」

  言羽歎了口氣說:「唉……還能咋想,咋想也想不明白呀!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崔敏說:「睡睡,你說如果這女的是你的話——當然肯定不是你哈——你對親你這男的,心裡有啥想法沒有?」

  言羽又歎了口氣說:「唉……心裡有想法能咋地,人家就說跟你不熟啊!」

  王雙燕說:「睡睡,是這樣的,能說出跟肖老師一樣的語言的男銀,性格跟他肯定也差不多,咱們為了說話方便就拿肖翔肖老師代替這男銀做實際舉例哈。你看,肖翔把你給親了,——當然這個你是指那女的,不是說你哈——然後還不給你名份,要解決這個事呢,就一個辦法!」

  言羽瞪大了眼睛問:「什麼辦法!快說快說!」

  王雙燕風風涼涼的說:「睡睡,這怎麼解決,關你什麼事啊?你叫那被親的女的過來,我親自告訴她怎麼辦,像你這種沒事人,就別在裡邊摻合了。」

  言羽憋得臉跟被蒸過了似的,咬牙切齒的說:「你們仨大妖精,就別跟我在這裝了!是!我就是這被親的女的,肖翔就是那該死的親我的男的!你們說,他到底怎麼想的!氣死我了!」

  火雲她們仨嘻嘻嘻嘻的不是好笑,覺得天下間對男女之情最遲鈍的大閨女為情所困的樣子,實在是太有看頭了!

  王雙燕握住言羽的一隻手,滿臉認真神態誠懇的對她說:「睡睡,怎麼對待我們肖老師這種吃完不擦嘴的行為呢?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三個字!」王雙燕遞了個眼色給崔敏和火雲,然後三個人一起聲音嘹亮的說:「上了他!」

  言羽一口氣沒喘明白,差點就把自己給咳嗽成閻王爺的子民。

  ……

  火雲說:「睡睡,我覺得,我們肖老師他這是把虛偽的冷酷擺在臉上,把沸騰的悶騷藏在心底,所以,你必須得逼他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逼得他悶騷變明騷。而我認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破了他的身!佔了他的心!品嚐他的肉體!蹂躪他的精神!」

  崔敏說:「睡睡,我認為,我們肖老師他是死鴨子嘴硬,對付他這樣的男銀,你就得來霸王硬上弓,當你一旦把他狂風暴雨的佔有,他從此就會變得除了想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走,而再無其他任何所求!」

  王雙燕說:「睡睡,他這口不對心的做法,關鍵原因就在於,他還沒有把他的身體交給你。男人,永遠忘不了對他施銀的第一個女人!所以睡睡,你大膽的去吧,去上了他!當你把他吃干抹淨之後,當你淡定的扣著胸罩帶子準備灑脫離去的時候,你會在不經意的輕輕一瞥後發現,我們失了童真的肖老師,正在扯著被單子傷心的哭泣著,而你,這時只要銀笑著對他說:『美男,別哭,今後我言大奶奶不會虧待你的,你只要在床上好好的表現,將來言大奶奶一定會賞你個名分!』我敢說,肖老師一定會立刻拋下被單然後匍匐在你腳丫子旁邊乞求你說:『言大奶奶!你一定要對小翔翔負責呀!既然我的小小翔翔都已經被你給吸了,那我小翔翔今生今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不如死的時候跪著抱你大腿!』」

  火雲和崔敏在旁邊幫腔說:「對對對!睡睡!拿出你言大奶奶的份量,去吧,去狠狠的上了他!」

  言羽目瞪口呆的問王雙燕:「上了他倒是行,但是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什麼是『我的小小翔翔被你給吸了』?還有,我要上了他,總共分幾步?」

  色女三怪哀嚎一聲,齊齊抽搐!

  火雲恨不能吐血的問著:「言傻子,你說,你從你那《李淫河談性》,你那探索人類秘密的金鑰匙裡頭,你都學會什麼了你!」

  言羽說:「啊,那不是看看就看睡著了嗎,別看我都看了半年了,其實我還停在目錄第二頁呢。」

  色女三怪高聲齊唱:「言羽!你去死吧!」然後倒地抽搐,抽搐,抽搐……

  ……

  色女三怪給言羽編寫了一套烏煙瘴氣的關於「上了他」的自學教程。

  第一步:鎖門關窗,確定門外無人聽房,確定屋裡沒人舉著DV偷藏;

  第二步:將美男二話不說扒光,扒光,扒光!

  第三步:壓倒在床!

  第四步:……

  第五步:扣好胸罩帶子準備瀟灑的離開臥房。

  言羽拿到自學教程之後問:「省略號代表著什麼?」

  三隻女妖說:「代表了壓倒在床之後和扣好胸罩帶子準備瀟灑的離開臥房之間的活動。」

  言羽抓心撓肝的問:「那是什麼活動?」

  三隻女妖說:「那是一種肢體間的連接活動。」

  言羽躁狂的問:「怎麼連接!」

  三隻女妖說:「看教程。」

  言羽含著熱淚,眼看就要跪下的時候,火雲似乎不忍心再繞她了,拍著言羽的肩膀對她說:「睡睡,不用管太多,這個關於『上了他』的行動,你只要負責做這些就行。連接這一項,交給俺們肖老師去做,即可。」

  言羽咬牙切齒的說:「你們是不是當我傻呢!我這跟投懷送抱有區別嗎!這事指不定實際上是誰上誰呢!」

  崔敏「咦」了一聲說:「睡睡,不錯啊,今天腦子能獨立思考了。不過你說的那個是針對傳統的烈女與纏狼,針對你和我們貌美如花的肖老師,正好是反過來的,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對待。就肖老師這悶騷的主,姐姐,您只有將他無情的上了,才能逆轉形式讓他向你要名要分要得到你的無限溫存!」

  言羽咬著牙說:「好!既然這樣,我今天就把他給上了去!我讓他跟我不熟!」


  第17章 我要上了你!


  言羽問道:「我要上了他,衣著上,有什麼要求?」

  色女三怪答曰:「衣服盡量穿少,布料盡量要小;褲子一扯就爛,扣子一揪就斷。」

  言羽問道:「我要上了他,採取什麼姿勢最有霸氣?」

  色女三怪答曰:「女上男下,上的過程中如果想增添霸氣,那麼就每親他兩下之後抬起頭狠狠的扇他倆大嘴巴子!讓他在疼痛與溫存的交織當中登上那讓人魂飛魄散的極樂之巔!」

  言羽問道:「要領基本已經掌握,你們誰還有什麼要囑咐我的沒有?」

  色女一怪火雲答曰:「睡睡,一定要堅定立場,記住,你是攻!是強攻!是你上他,所以你要在上!你一定要在上!千萬別讓他把你反撲壓倒,那樣的話,你就是受!是弱受!等你回來,俺會瞧不起你!啊!我多想強攻我的正太小葛隔啊∼」色女一怪被言羽一巴掌bia飛。

  色女二怪崔敏答曰:「睡睡,記住,前半部,你要勾引她脫你的衣服,後半部你要強勢的壓倒他活剝他的衣服,記住,是活剝,要用心去體會這個詞的強度和力度!另外還有一點我是同意火雲的看法的,我也想強攻我的正太小葛隔啊∼」二怪一樣被大巴掌bia飛。

  色女三怪王雙燕答曰:「睡睡,我沒啥說的了,就贈你句金玉良言吧。這銀呢,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是在床上。你就玩了命的折騰他吧,讓他恨不得這輩子都賴在你的床上不下來!另外鬧玩不帶急眼的,說話不帶動手的,給個機會,讓我強攻一下我的正太小葛隔吧∼」二話沒有,bia飛!

  ……

  言羽正要給肖翔打電話的時候,肖翔的電話反倒先打進來了。色女三怪小聲嘀咕說:「難道失身與被失身之間,也是心有靈犀的?」

  言羽接起電話,肖翔在那邊告訴她讓她現在立刻到學校門口去。言羽合上電話,壯烈的對色女三怪說:「姑娘們,姐姐這就去了!去上了他這該死的肖不熟!」

  色女三怪齊齊吼道:「姐姐,一路上好!」

  言羽懷揣著滿心的雄心壯志意氣風發屁顛屁顛的奔到學校門口,英俊的肖老師正站在校門旁邊等著她呢。來回進進出出的小女生全都賊賊的羞答答的拿眼神來回強 奸著迷銀的肖老師。這龐大的群 奸場景讓言羽看了之後,心裡濃濃的升騰起老大的不爽。言羽想:這個敗家的倒霉孩子,沒事給自己收拾得這麼玉樹臨風乾嘛,還專門挑人多的地方招蜂引蝶,看來我還真得麻溜的把他給上了!省得後患無窮!

  言羽走到肖翔面前站住,然後突然行了個九十度的彎腰大禮大聲對肖翔說:「肖老師好。請問肖老師您找我有嘛事?」

  肖翔看著言羽滿臉畢恭畢敬到做作的表情,心裡明白她是跟自己鬧彆扭呢。肖翔覺得自己能把這遲鈍丫頭惹得鬧彆扭,這感覺實在是忒舒坦忒受用。

  肖翔心裡暗爽著,臉上卻依然是涼涼的清淡表情說:「我租了套公寓,你去給我收拾下衛生。」

  言羽的臉一下就垮下來了,她現在身上這身衣服,可是剛換的呀,可全是為了「上了他」才穿的賊乾淨的衣服啊,收拾衛生,那不就弄髒了嗎!

  言羽眨巴眨巴眼睛,問肖翔:「肖老師,您看我這身衣服,咋樣?」

  肖翔拿眼睛輕飄飄的掃了兩下說:「扣要掉了吧。」

  言羽一低頭看見一排五個扣個個都噹啷著要掉似的一勁晃呢。言羽心說:「這仨大妖精,下手也太狠了!不是說扣子要一揪才斷嗎,這回好,風大點使勁吹兩下我看也能斷!不行!這要不快點找個沒人的地兒,待會扣掉了我可就走光了!」

  言羽換了個表情笑瞇瞇的對肖翔說:「肖老師,我這衣服新換的,太乾淨,不適合幹活,但是我倒是不介意去你家認認門。」

  肖翔一見言羽笑咪咪的小模樣心裡就開始麻,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親、狠狠的摸、狠狠的揉、狠狠的捏、狠狠的進入、狠狠的拔以及射簡稱跋涉!

  肖翔為了掩飾自己暗自洶湧的火辣欲 望轉過身去先走出了校門,然後對身後的言羽涼冰冰的甩了一句:「你那衣服乾淨也看不出來乾淨,髒了黑亮亮的反而還能有點光澤。跟上,你主子沒有等人的習慣。」

  言羽看著肖翔囂張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小聲說:「我叫你神氣,你等著,看待會我言大攻是怎麼把你給惡狠狠的上了的!倒時你求饒都木用!你就等著哭吧你!哼哼哼哼!」

  群眾:缺心眼的姑娘啊,啥也不說了……

  陌生人:別裝了,都是你們這群色女逼作者整大船的,還賴人家女主缺心眼!可恥!

  群眾: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癡呆的作者,別以為批個陌生人的馬甲俺們就不認識你!來啊大夥一起打死她!然後她變成鬼我們也不可以放過她!我們要逼著她寫完《染指》再潑她狗血讓她魂飛魄散!

  ——他叉的,知道這叫什麼嗎?叫多嘴的後果!

  ……

  言羽一進了肖翔的公寓之後就開始賊頭賊腦的亂看一通。教程裡說了,得先看好有沒有DV偷藏。

  肖翔往沙發上一坐,看著言羽賊頭賊腦的小樣兒覺得特別有意思,就開口問她:「小言子我問你,你幹嘛呢?找什麼呢?」

  言羽回頭看了肖翔一眼說:「你有DV嗎?」

  肖翔說:「有啊,怎麼了,你想用?」

  言羽說:「你放哪了啊?給我看看。」

  肖翔從沙發前的茶几下邊拿出DV遞給言羽說:「你要DV幹嘛?」

  言羽接過DV說:「為嘛告訴你?跟你又不熟。」然後又把DV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肖翔讓她折騰得一腦門的問號,不知道這丫頭又犯的哪國傻。

  言羽一邊刷刷的拉著窗簾一邊在心裡默背「上了他」自學教程第二、三條:扒光!壓倒!

  肖翔看言羽莫名其妙的把窗簾給拉上了,就納悶的問:「小言子你抽什麼瘋呢,也沒天黑,你拉什麼窗簾啊?你不是要對你主子施淫威吧。」

  按肖翔自己對言羽的理解,他是怎麼樣都想不到言羽的確就是要對自己施淫威滴,他始終覺得就算自己有天忍不住把言羽給扒光了,撲到了,要進去了,言羽還得傻了吧唧的不知道他要幹嘛呢。

  偉大的肖腹黑老師明顯忽略了一個問題。有色女三怪在的宿舍,那就是標準的一個大銀窟。從裡邊走出來的人只有叫囂著「我要上了他!」的女銀雄,而沒有軟軟的呢噥著「別這樣,人家還是學生呢!」的小幼雛。

  言羽聽了肖翔的問話之後沒回答,反而自顧自的走進臥室,刷刷的把臥室裡的窗簾也給拉得嚴嚴實實的,然後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瞇瞇眼的對肖翔揮擺著小手爪子說:「小翔翔你來你來,我有事跟你說!」

  肖翔讓言羽這一聲小翔翔叫得,渾身酥酥得差點在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腳底發軟而卡倒!

  肖翔看著言羽坐在大床上,倆小腿還悠來蕩去的那副小樣,感覺渾身上下全都癢癢的,他恨不得立刻就來個凶狠的撲倒然後把眼前誘人的小紅帽給生吞入腹!

  肖翔儘管心裡正被倒流的鼻血給翻江倒海的浸泡著,但是臉上卻還是一派清涼冷淡的表情。這哥們表裡不一的功夫實在是爐火純青。

  肖翔走到言羽跟前,站定,然後俯視著言羽微微仰起正看向他的小臉蛋,聲音透著瘖啞的低低問了一句:「叫我幹嘛!」

  言羽本來還是笑瞇瞇的表情,在肖翔說完話的瞬間立刻變得猙獰起來!她「騰」一下從床上躥起來,揪著肖翔的衣服前襟使勁把他往床上一帶一推,立時圓滿的完成了將他撲倒在大床上的步驟。然後言羽把一條修長的大腿往肖翔身上一跨,整個人就變成了騎坐在小翔翔腰間的姿勢。

  言羽居高臨下氣勢萬千的對肖翔宣佈說:「我要上了你!」

  ……

  肖翔聽著騎在自己身上的言羽說:「我要上了你!」整個人一下愣住了。

  言羽宣佈完自己的行動之後,猛的地下頭,對著肖像的嘴唇就是一頓亂啃。肖翔覺得自己像被一條頑皮的小狗巴給舔了似的,整個嘴巴子周圍讓這丫頭片子給親的全都濕濕的。

  言羽亂啃了一會兒之後抬起頭,開始蠻橫的解起肖翔的衣服扣。

  肖翔腦子裡還有點沒轉過彎來,還沒想明白平時遲鈍得連男女性別都快不分了的傻丫頭今天怎麼跟被韋小寶附體了似的呢,猴急猴急的。

  肖翔一邊抬手擦著嘴巴子一邊問言羽:「小言子,你渴不渴?」

  言羽一邊忙碌的解扣一邊抽空回答肖翔說:「我不渴。你渴了?你渴也得忍著,先等我把你給上完了,你再喝水去。到時候愛咋喝咋喝,但現在不行。」

  肖翔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渴。我是覺得你一下噴出這麼多口水,這會兒應該渴了。」

  肖翔看著那雙在自己身上胡亂解著扣子的小手,心裡帶著些期待的暗想: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把我給上了!

  言羽忙著解扣,解完了扣又去解肖翔的腰帶,也沒功夫跟肖翔逞什麼口舌之利,反正自己跟他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自己吃虧,這不多差這一回。

  言羽為了能以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解開肖翔的腰帶,就把坐在肖翔身上的小屁屁向後蹭了蹭,然後她覺得還是有點不得勁,就又把小屁屁向後蹭了蹭。她這一蹭二蹭的,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反正她缺心少肺慣了,上人家之前就突擊了兩下「上」的步驟,也沒系統的普及一下「上」這件事所涉及到的具體的兩性知識。

  可是肖翔就不一樣了。言羽這一蹭二蹭之後,小翔翔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悶哼了一聲!這丫頭,騎在他小小翔翔上面不說,還來回的一勁蹭,眼看著就要把他肖處男尚未出過鞘的神兵利器給逼得,還沒等進水簾洞呢就要迫不及待的首發了。

  言羽沒心沒肺的,聽見了肖翔哼唧也沒理他,還是一勁的專心解著小翔翔的腰帶。言羽苦惱極了的想:這破腰帶,咋這麼難解?

  言羽一邊暴戾的研究著怎麼發動機關才能把破褲帶的鎖扣給它弄開,一邊急燥的問肖翔:「你怎麼扎這麼難解的腰帶啊?這要是小便憋急了,還不得沒等解開呢,就直接噴褲子裡了啊!」

  肖翔聽到言羽說「直接噴褲子裡」這幾個字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大手用力的抓住言羽的兩隻小手爪,眼神暗沉呼吸急促聲音嘶啞的問她:「言羽,我問你,你是真的打算要上了我嗎?」

  言羽倆眼睛都沒捨得離開腰帶的鎖扣,一邊用力掙扎想從肖翔手裡把兩隻小手爪掙脫出來一邊說:「廢話!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快撒手,我正按步驟有條不紊的要上了你呢!別搗亂!」

  言羽這一掙扎倒好,整個坐在小小翔翔身上的小屁屁又是一頓不停亂蹭。肖翔使勁壓抑著但還是沒忍住又哼唧出了兩聲,並且他的額頭上都已經開始有青筋浮動並一跳一跳的亂蹦上了。

  言羽一邊扭蹭一邊奇怪的問:「肖翔,你褲兜裡揣啥東西了?你先掏出去,等我把你給上完了的,你再揣回去。這也太硌屁股了!」

  肖翔的理智徹底崩潰了,一個用力翻身,把小言子給死死的壓在了自己身下。肖翔看著言羽白皙的小臉蛋,動情的抬起手來一邊撫摸一邊用充滿了情 欲的聲音說:「小言子,這是你先主動的,可怪不得我了!」

  然後,不等言羽出聲,肖翔一口堵住了那張殷紅誘人的濕潤小嘴!

  言羽在被肖翔親得五迷三道的空當大喊出聲:「不對!肖翔你給我停下!是我要上了你!不是你來上了我!你給我停下!我要在上邊!我要做攻!我要做強攻!你讓我上去!唔……」

  一張大嘴喘夠了氣,低下頭,把一張囉嗦的誘人小嘴,毫不猶豫的再次緊緊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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