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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絕戀妖精》作者:蝶衣(黑幫、妖孽、強強、3P)(完結)

尹明勳喜歡上了於正揚?

  「好,只要你想的,我就會滿足你,不過,我是有條件的、」天秀認真地看著於正揚道。

  「你說。」於正揚把目光投向遠處,那處正是安傑車子消失的地方。

  「你不能和那個小子一個學校。」天秀的表情認真又固執。

  「為什麼?」於正揚一下子變炸開了,「你為什麼要那麼看不上羽連心,他礙著你什麼了?你和安秘書長不是還是朋友嗎?」

  「就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不讓你和那小子在一起的。」天秀的態度不容不拒絕般的強硬。

  「給我個理由。」於正揚咬著牙看著天秀。

  「因為我們是朋友,而你曾經愛一個男孩子,而那小子一看就是招人喜歡的樣子,單純的像張白紙,我不想你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因為我知道安傑那人是不會同意讓他外甥和一個同性結婚戀愛的。」天秀盯著於正揚,氣乎乎地道。

  「你--呵呵!呵呵!」於正揚怒急而笑。

  「你笑什麼,很好笑?」天秀叉腰瞪眼。

  「不是好笑,是太好笑了。」於正揚止住笑聲道,「就因為我喜歡過一個男孩子,那我以後就不能和男孩子在一起做朋友了嗎?何況你也說過,羽連心他是安傑秘書長的外甥,我就算再喜歡男孩子也不會喜歡上上司的外甥,我還要工作呢。」

  「你現在是這麼說,等你知道他的好處的時候,你就會忘記你現在的說的話了。」天秀毫不妥協地道。

  「我說過,我不會喜歡上他的,你若是知道我喜歡上的那個男孩子是別人比不上的,你就不會為我還能再喜歡一個男孩子而感動困惑了。」於正揚一臉痛苦地道。

  「那--讓我考慮一下。」天秀差點衝口而出:「就因為你忘不了他我才會不讓你們再接觸的了,就在話要出口的時候,看到於正揚那一臉痛苦之色,這才把話吞回到了肚子裡。改口說了要考慮。

  「你是不是怕安秘書長知道我和他外甥一起唸書會嫌棄我對嗎?」

  「有一點。那傢伙超不講理的。」天秀歪著頭,開始誣蔑安傑。

  「我怕什麼,正如你所說的,我不過就是和他的外甥一起誅求無已民,他又給把我怎麼樣?」於正揚冷聲地道,「再說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天秀有些好奇地看著面前的這位美麗的少年,他以前他不知道,可是現在的少年倒是真的很有個性啊,讓他不能不另眼相看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去了?」

  「不然呢?該要還的債,一定要還的,三十萬,一條人命,我會讓他們都還完的。」於正揚冷冷地笑著:「是啊,小霜讓三十萬元錢把命給買走了。他?他還要多少可以把命賣出去?」

  安傑、尹明勳、還有於州,有些事不要太想了,想多了,心裡的恨就大了。

  「好,我會安排你上學的,只是,你不要惹那個安傑。」

  「他不來惹我,我哪有什麼權力和力量去惹他啊,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於正揚這邊不打算上班了,想上學。卻不知道,羽連心那邊已經變了。

  回到家裡的羽連心和安傑,有傭人的侍候,吃了飯便坐在書裡談念今後的打算,說到讓羽連心全天上學的時候,羽連心搖頭。

  最後不得已,只好上了夜間的大學成人部。

  安傑也不為難他,只好讓他去念了那個,而一邊,羽連心則想著要找一個工作來做,他不想讓他的舅舅養著他,已經快二十歲的人了還吃舅舅,說不過去了。

  羽連心離開安傑,第二天便出去自己找工作去了。

  原本著安傑想把羽連心以帝凡公司的,可是,羽連心沒同意,他想自己出去闖一闖,看看周圍的環境,再談正式工作的事。

  第二天一早,安傑回到帝凡,羽連心也走出了家門。

  帝凡裡,安傑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尹明勳正看文件呢。

  安傑坐到了尹明勳的面前,裴寧霜那件事,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尹明勳說,說到底,最終還是要告訴他的吧。

  看著他每天看著那個於正揚心情一定不好,現在的氣色也不像以前那樣了,沒辦法,這些事情是由裴寧霜引起的。

  「安叔,你身體好了?這麼快就回來上班了?」

  「為回來行嗎?還沒老到不能動呢,你這些日子日子也太累了,不如回去歇歇吧。」

  「不想。」尹明勳道,「於正揚他怎麼樣了,在楚叔叔那裡,一定會好得很快吧?」

  「他已經好了,不過,天秀已經把他留下了,看來,他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上班了。」安傑看著尹明勳明顯有些瘦削下來的臉頰,心疼地道:「他沒回來也好,在這裡,他不開心你也不開心。」

  「等到他心境平利的時候就好了,畢竟這事與我有關,我還不想太為難他。」

  安傑無語,他不想為難於正揚,那於正揚就要再來公司上班,為了權其的心意?亦或是,他對於正揚動了情?

  「明勳。」安傑不再叫尹明勳總裁,而是叫了名字。往往這個時候,尹明勳就知道,安傑要和他說正經事了。

  尹明勳也正色地睦著安傑,放下了手裡的工作。

  「安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沒什麼好隱瞞的。」尹明勳的話聽得淡淡的,可是,那話裡,怕是有著讓人聽不出來的意思了。

  莫非他知道了?安傑心裡想。

  「明勳,你是不是上了那個於正揚?」安傑的眼睛盯著尹明勳,他想知道,尹明勳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

  「安叔,你怎麼會這樣想?」尹明勳奇怪地看著安傑。

  他是喜歡男孩沒錯,可是也不等於他見一個愛一個啊。更何況,那個於正揚還是裴寧霜的情人,雖然是因為他才沒走到一起的。

  「你的於正揚的事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對他有好感,你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招他,比他乾淨多的人有的是,喜歡往你床上爬的人也不是沒有,你從來都沒有找,可是,他去爬上你的床好多次了,次次都叫他們二個去接,這能說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尹明勳聽到安傑的話細細地想了想,到是忘記了,他是叫過幾次於正揚可是,他並沒有安傑說的那種感覺啊。

  「其實你喜歡誰,我都不會管的,雖然偉侖走的時候關照過,可那是你的私事,就算你喜歡於正揚的話,我也會祝福你的。」

  「安叔。」尹明勳無語,也許他在感情上服務行業的讓別人誤會了?還是他是當事人不如旁觀者清啊?

  「你自己細細地想想吧,感情的事向來都不好說的,若是你有什麼選擇,先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不想最後一個知道。」安傑說完站了起來,「我要出去工作了,因為家裡來了人,我以後大概也不能再貪晚了。」   字數:2299



要不要進帝凡?

  「安叔的親戚嗎?」

  「是啊,是小外甥來了,家裡姐姐姐夫都沒了,他就只好投奔我來了。」

  「多大了?」尹明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十九歲了。鄉下的孩子,都不知道多念些書,真的沒有啊。」

  安傑一邊搖頭一邊站起來往外走,至於羽連心的工作去向,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好呢,是讓他進帝凡還是讓他另謀高就。

  在這裡,他怕羽連心重新回憶起他在這裡以前的那些事,尤其是和尹明勳的感情糾葛,雖然他很相信天秀的醫術,可是,萬事都有個萬一的。真的讓羽連心得到了那個萬一,他是喜不審應該悲呢?

  「安叔。」尹明勳開口叫住了要走的安傑。

  「有事嗎?」安傑故做不解,看到尹明勳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好多嘴,不該說起羽連心的事的。

  「既然來了,也沒地方去,那麼大的人了,你總不能天天把他放到家裡吧,如果讀過書的,就讓他到這裡來吧,反正公司最近也是要招一批新人進來的,不如就讓他一起跟著磨練一下,要不然,等你老了,他怎麼辦,還不是讓你掛心?」

  「這個--到是個好辦法。」安傑苦笑著,「他要上大學夜間部的,我怕他會耽誤了工作,何況是我的外甥,若是別人,到也沒什麼說的了。」

  「安傑,你也太見外了,這公司不說有一你一半也差不多,你現在說這話,讓我這個做子侄的如何相處呢。」

  「那我回去問問他吧。現在的孩子都有自主性,我也不好強他,他願意來我也不半著,就他由他吧。」

  「那好吧。」

  安傑這才走出了尹明勳的辦公室。

  安傑一走,尹明勳的心又回到了於正揚的身上,難道說,安傑說的話真的是那樣嗎?

  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他一向對床伴很挑剔啊,為什麼對於正揚卻沒有呢?而且,爺叫了不止一次他到他的別墅裡了。也不止一次和他有了肉體上的牽連。

  以手撫額,尹明勳現在對自己真的無法感覺了,亂死了。自從遇上了那個清純的少年之後,他的一切都亂了套了。

  「總裁,總務人事總的部長求見。」

  門口傳來了秘書--劉遇的聲音。於正揚請假之後,安傑就把劉遇派了過來,有些事,劉遇這個老人不是處理的很好的,尤其他還是個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也是讓人放心的年齡。

  「什麼事?」尹明勳道。

  「是關於下星期公司招聘新人的事。」

  「讓他進來吧。」

  「是。」劉遇轉身出去,一個四十左右的大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總裁,這是下個星期招聘人員的名單,名個部門現在都需要人手,而且新建的公司那邊,把這邊總公司的人已經搬過去好多了,現在大樓裡幾乎讓我都沒人可派了,咱們是不是要多選一些好手進來?」

  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尹明勳沒有翻,只是盯著進來的男人道:「許部長,你有什麼打算直接和我說吧。我知道現在公司裡的人不夠用,那邊的人已經差不多了,我們這邊只管培養新人,好的都送到那邊去,畢竟新成立的公司需要好人去管理的。」

  「我想,現在公司急需要人手,這個關於學歷的問題是不是可以適當地放寬,我們需要的是能力而不是學歷。」跟著尹明勳時間長了,也知道這老總的脾氣,許部長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客氣。

  「可以,你著手準備吧,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個姓羽的少年來投考,那個少年地安傑的外甥,高中畢業。如果他來,你不用讓安傑知道,給他安排一個適合他發展的位置。」尹明勳說完,腦子裡突然地一熱,這種情形是何其的熟悉?一年多前,他好像也是這樣的吩咐過人事的部長啊,那個裴寧霜,也是這樣進到他的公司來的,一路做到了他的貼身小秘書,可是,現在位置在,人卻沒了。

  「是安秘書長的外甥嗎?」人事部長問。

  尹明勳沒心思回答了,只是點了點頭。

  「那好辦,安秘書長為我們公司也算是操碎了心,安排一個小孩子還不容易嗎?我一定為他找一個適合他的工作,不會讓安秘書長為難的。」許部長貼心地說。

  「慢。」

  尹明勳打斷了放部長的話頭,不行,這件事不能這樣辦,他腦子很亂:「這件事壓後再說吧,你先下去,我想好再通知你就是了。」尹明勳覺得頭疼起來。

  「那好吧,我先去擬定這個,安秘書長外甥的事,我就等著總裁您的通知了。」許部長說完,在看到尹明勳點了頭之後,匆匆離去。

  尹明勳的眼神有些茫然,一年前的情形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莫非,這樣的事還要重演嗎?安傑的外甥,他知道安傑有個姐姐在鄉下,一直沒有接她過來,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這事還得讓他來辦。於是按下了桌上的那個呼叫外間的電話:「葉雲,你和於州進來一下。」

  葉雲和於州正在外間裡坐都會看書呢,聽到尹明勳招呼,站起來進了總裁辦公室。

  「少爺。」

  「你們知道安步有個外甥嗎?」尹明勳問。

  「知道,安叔和我們說過。」葉雲道,他知道於州不知道,不過他也沒想著要和於州說起。

  「安傑對我們帝凡的貢獻不小,我想他外甥今年十九投奔了他來,在公司裡為他安排一個位置,應該沒什麼吧?」尹明勳說這話進還不進地想到一年前裴寧霜進到公司裡的情形,竟然是語氣躊躇。

  「這個當然啦,安叔對我信帝凡來說可是大功臣,少爺您,這樣做真的太棒了。」於州興奮地道。他就知道,少爺是最義氣不過的人了。

  「少爺,安叔的意思呢?」葉雲道,他可沒於州那麼簡單。如果安叔沒那個心思,把他的外甥安排到公司裡來,對安叔來說,未必就是好事。

  「安叔說是想回去問問他外甥的意思。」

  「少爺,不如我們哪天去安叔家看看安叔,安叔今天來上班,也不知道身體好沒好,看看安叔也就看到了他的外甥,到時候,如果人真的不錯的話,我們安排一個好一點的位置給他,也讓安叔安心,若是真的像安叔說的那樣,安叔沒那個意思,會不會是安叔擔心他的外甥不能勝任到我們帝凡來啊。」

  「嗯。也好,你就著手安排一下吧,晚上我們去安叔家裡,告訴安叔,下午不用來了。」尹明勳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葉雲和於州退了出來。

  於州不解地跟上葉云:「你怎麼回事,這可是我們報答安叔的機會啊,怎麼安排一個人進公司都不行呢?」

  「人都沒見著,你安排誰啊?」葉雲道,「你以後遇事多想想,別老是一腔熱血的。」

  於州撇了了下嘴沒有說話。

  他對葉雲的話很不以為然,雖然葉雲每次說的話準確性比他高出很多,他佩服是佩服,但這樣對功臣的孩子,他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你別多想了,少爺這樣問,自然是有他不能馬上就辦的理由,對於安叔,我人怎麼報答都好,可安叔最放心的就是少爺的安全和他的感情問題,還有就是公司。他不會因為我們沒有安排他外甥進公司而不高興的,反而是,如果他的外甥真的是不個成材的,我們把他安排進來,安叔反而會生氣的。」

  「我知道安叔的忠心,可是,安叔這樣做也太過了。」於州不服地道。

  「算了,你也別多說了,我們先去看看去安叔家帶什麼東西好了。」

  於州見葉雲不想再談,就知道自己的話惹到他了,不談就不談吧,反正,他也沒有決定權。

  他到是想看看,安叔的外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可以進帝凡就好了。   字數:2643



舊街舊影舊人相遇

  於州和葉雲兩個買好了去安叔家要帶的禮物,知道安傑的外甥來了,這次投奔了他來,也知道他家裡再無旁人,對安傑,他們無法以別的方式報答,看來是要在這個小孩子的身上回報了。

  安傑不知道他們要去自己家裡,晚上回去的時候,家傭就告訴他,小少爺今天出去一天了,說是要去找工作,方才打電話回來,要晚一點回,說是遇到了一個朋友,兩個人要吃了飽才回去呢。

  安傑一聽說羽連心和朋友在一起,那一定是於正揚了,他在這裡才遇上車禍,唯一認得的就是於正揚,不可能還有別人,好了。

  安傑沉默的走進了書房,對于于正揚和羽連心的再次會面成為朋友,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只是他在潛意識裡,只是希望裴寧霜可以安心地過完一生就好,如果沒有他們,裴寧霜和璵同在已經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或者分手也說不定。但最終讓他們痛苦地各在一邊,還是有他們的成分佔大部分的。

  安傑沒有再深說什麼,只是想著,若是羽連心不管在家裡學工作,都該有個電話戴在身上了,不然的話,他找他都找不到了。

  羽連心沒會阿里的時候明勳和葉雲、於州已經到了安傑的家裡。

  三個人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女人在忙,結果一問,安傑的小外甥外出會友未歸。

  於州很是遺憾,葉雲卻若有所思,唯一不知道情的就是尹明勳,他到是來真想看看安傑的外甥,想把他招進帝凡裡,算是對安傑的報答。

  羽連心自從安傑走了之後,他也收拾了一下,拿著安傑給他的零錢出來找工作去了。

  這個城市他還是第一次來,對於一切都很陌生,不過,走著走著,有些地方倒好像有些熟悉似的。

  走了半天,也累了。羽連心便躲到一家賣涼病的休息攤子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冰水,坐著看大街。

  大街上的人可真多啊,比起他的鄉下來,那還真是多如牛毛般的了。

  「正揚,你慢點,都要熱死我了。」一個少年追著一個少年在面前跑著。

  羽連心真為他們熱啊,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跑呢,走著都嫌熱。

  「安娜,你今天很閒嗎?」於正揚轉頭衝著安娜道。

  「當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金主兒他白天不在的,還沒回呢,安琪有事不能陪你,我陪你還不好嗎?」

  「心煩著呢。」於正揚站在對面的街頭上,揚目四望,「找個涼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吧,打個電話給安琪,讓他也過來。」

  「他今天有生意,大概得過一會兒才行呢?」

  「沒關係,我們等他就好了,走吧,找家碰碰涼坐一會兒,這天要下火了嗎?」於正揚一臉的不滿。

  羽連心終於看出愛,那個少年就是在醫院裡認識的那個叫於若煙的少年呢。怎麼這麼巧啊,他在這城市除了舅舅可沒別人認識了,對於看到於正揚,他可是真高興啊。

  「啊,若煙。」羽連心站起來,向對面的於正揚揮手。

  少年聲音是清麗著的,聽到人的耳朵裡,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連心?」於正揚不敢相信地看著對面向他揮手的那個羽連心,回頭衝著呆住的安娜道,「走了啦,你沒見我朋友在叫我們嗎?」

  「他——」那個樣子好熟悉啊。安娜在心裡暗道,「你什麼時候有認識一個小子,該不會是你的情人吧?」安娜笑著和於正揚向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打趣兒道,「那小霜你不喜歡他了?」

  「你別多話了,快走。」於正揚臉色有些難看地看了一眼安娜,「你猴急的,別在我面前說起小霜這兩個字,我不喜歡聽。」

  看到於正揚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安娜扁了扁嘴,「知道了,真是,我還以為你是個——」

  「多話。」於正揚道了一聲,大踏步向羽連心跑去。

  「你怎麼在這裡?」於正揚高興地看著羽連心問道。

  「我出來找工作,累了就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怎麼也出來了?楚大夫讓你出來?」羽連心疑惑地問。

  「我想出來,他管得著嗎?」於正揚笑著說,然後在羽連心的身邊坐了下來,「我也正想問你電話呢,不如我和你一起找吧。這裡我很熟悉的,找工作會方便一些的。」

  「那也好,反正我還沒找到呢,大多數都要大學畢業的,我也只是剛剛報名大學夜間部啊。」

  「沒關係,慢慢來,不用急的,怎麼著你舅舅也不會讓你睡外面就是了,再說了,安秘書長可不是連個人都養不起的。你只管住在他家就是了。」

  「嗯,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安娜過來的時候,見兩個人已經彈了起來,而且還向當地熟悉的樣子,「正揚,你都不說給我介紹一下嗎?」安娜一臉想知道的樣子盯著羽連心,眼前的這個男孩,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在哪裡見過他又不記得了,這樣年輕而且長得好的男孩子,除了他們那裡還有可能遇到,在別的地方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見到。

  「啊,我到忘了,這是我朋友,叫羽連心。」於正揚向安娜道。

  「連心,這位是和我一起工作過的安娜。」於正揚很大方的介紹著兩個人。

  羽連心知道於正揚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到並沒有覺得那種工作有什麼不好,只是對於今天,見到的這個有些女孩子那般柔媚氣息的男孩,倒是有些感興趣。

  於是笑著伸手:「你好,我叫羽連心,剛剛從鄉下過來。」

  「啊,你也是從鄉下過來的?」安娜一臉想知道的樣子盯著羽連心,他突然在心裡覺得,方纔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那個失蹤的裴寧霜也是從鄉下來的啊。

  「哎,你從哪裡來的?」安娜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盯著羽連心問。

  於正揚不滿地瞪了一眼安娜,揚手道:「你若是有閒心,就去叫喝的來,再來兩碗冰,我熱著呢。」

  「你當我是有錢的嗎?」安娜盯著羽連心不肯放開。

  羽連心笑著站了起來:「你們要喝什麼,我來請好了。」

  「來玩菠蘿冰吧,給這個傢伙來碗草莓冰好了。」於正揚代替安娜回答。

  安娜不好意思地笑著,「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下次我請。」

  「沒有關係的,我請吧。」羽連心毫不介意地道。

  望著羽連心走遠的身影,安娜道:「正揚,你沒覺得他有些地方很熟悉嗎?」

  於正揚擰了下眉頭:「說的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他有些地方是讓人覺得熟悉,可是,我們和他第一次見面有什麼好熟悉的呢?」

  「不知道,只是覺得,他身上的某種動作的語言,總是讓人感到我們以前見到過一樣。」

  「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也是。」於正揚望著端著盤子走過來的羽連心小聲地道,「他來了,你別多說,我們接觸接觸再說吧,他是安傑的外甥,剛來這裡。」

  「噢。」安娜不出聲了。  



相約

  轉眼看著走進的羽連心,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美麗而清秀的少年哪裡真的好像見過一般。

  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了。

  於正揚迎上去,將羽連心手裡拿著的盤子接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你現在怎麼樣?一時找工作也不大好找的,如果你很想快點去工作的話,不如找你舅舅就好,他可是帝凡的秘書長呢,若是想把你安排在公司裡的話,那可就是一句話的事啊。」於正揚倒是真心想把羽連心請到帝凡去,那樣的話,他就會每天都能看到他了。

  Ss雖然心裡明知道他看到他也不過就是想看到他而已,但是那種莫名的好感卻讓他不把不能地響接近羽連心。

  「是啊,羽連心,雖然我們不熟可是正揚這個人可是最熱心的了,要知道,他輕易可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這麼熱心的,所以,你的舅舅既然在帝凡工作的話,你還真不如像正揚說的那樣,到帝凡工作好了,現在的工作好難找啊,而且,有你在的話,正揚他也算有了個朋友在身邊了,也省得讓我們這些不在他身邊的朋友擔心呢。」

  安娜信息,比前起來,他更看到了於正揚的心裡去了。

  但到於正揚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少年竟然齊了這麼大的關心來,那他對這個人的感覺一定不比那個裴寧霜差,自己推波助瀾也好,只要讓於正揚高興就成了。

  羽連心沒想過要到帝凡去,借舅舅的影響到地反去工作,他雖然也覺得那是個捷徑,但他不想靠舅舅。

  有些遲疑地不肯開口答應,羽連心道:「我想自己先找工作就好了,舅舅在帝凡做什麼,那是他的事,我若去了,倒讓人照顧了。」

  「那倒不必,我早在休假的時候就聽說了,帝凡在臨城又建了個公司呢,要打量招人,到時候你也不用利用你舅舅的關係,你只管去做就好。」於正揚出著主意。

  「那倒好,到時候招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去試試。」羽連心到,「只是,我若是真的到臨城去工作的話,舅舅怎麼辦呢?家裡就剩下舅舅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呢。」羽連心為難地道。

  「這有什麼為難的,你救救也不是七老八十了要人照顧,再說,到臨城不過兩個小時的路程,你想怎麼回來都可以呀,又不是隔了天地間那麼遠的地方。」於正揚勸道。

  「那我回去喝酒就商量一下吧,如果舅舅也同意的話,我就去報名好了只是你在那邊做得好好的,為什麼也要離開到新公司去?」羽連心不解地問。

  「也沒什麼,在大公司總要比新公司沒有發展的,到了新公司,人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也可以發揮你的特長,所以說,到了新公司,你比較會被受重用。」於正揚鄭重的臉色讓羽連心不由的點頭。

  「那好吧,我就隨你去新公司吧,到時候,我麼就可以一起上班下班了,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了。」羽連心毫不知情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羽連心。」於正揚高興地伸出了手,握住羽連心。   

見面

  「有什麼好謝的啊,以後若是真的被錄用了,我們就是朋友了,互相幫忙是應該的。」羽連心說。

  「那最好了,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有好感,相處之下,倒真的是相見恨晚的感覺,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於正揚問羽連心,現在他對羽連心的感覺越來越好,越來越想著要接近,只是不知道羽連心的意思。

  「我到沒什麼感覺,我在這邊除了舅舅外,什麼人也不認得,我當然希望自己可以認得更多的朋友了。」羽連心微笑著道,連帶著向安娜道,「只要可以認同我的人,我可以當成朋友。」

  安娜好奇地道:「你不關心他的職業?」

  這年頭,不看重職業的人還沒多少呢,想羽連心這樣看得開的鄉下少年還真是絕無僅有的。真是令人意外的很。

  「是說你們嗎?」羽連心道。

  「當然了,你不知道了,我和正揚的職業都是公關,操皮肉生意的人,只是現在正揚不做了,可是我還在做。」安娜一臉的微笑,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做鴨子的而感到什麼自卑。

  「你自己都不會看不起自己,拿別人就更不會看不起你了。」羽連心道。

  「這話真好聽,我愛聽。」安娜笑得一臉的甜蜜,看向於正揚,「正揚,你的朋友真有趣,還沒有人像羽連心這樣說我們這行人呢,看來,你交的朋友都錯啊。先前一個裴寧霜,這回又是羽連心——」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於正揚沉聲道:「別說小霜的事,我不想提。」於正揚望著羽連心,「他是他,小霜是小霜,不一樣的。」雖然他們都一樣的單純,可是,他們畢竟不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一樣呢。

  「知道了。」安娜對於正揚態度並不以為意,轉頭衝著羽連心道,「正揚就是這樣,以後他若是這樣對你的話,你也別太介意了,他這個人啊,有什麼就說什麼,肚子裡從來都裝不下話的。」

  「我知道了,這樣的人才會是好朋友。」羽連心微笑著。

  「好了,我們就說定了,等到帝凡公司招人的時候,我通知你,我們一起去考好不好?」於正揚道,他怕安娜再提起小霜的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看羽連心與小霜很接近,大概是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吧,單純,溫柔。

  「好的,只是,我沒有行動電話,不如告訴你家裡的電話吧,你有事往家裡打吧,我一般是不會出去的。」

  「那晚上呢?」

  「晚上的學校還沒有正是開課呢,要等到九月份,還有一個月呢。」

  「那好吧。」

  告訴了於正揚家裡的電話,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不知不覺的,他們竟然談了一個下午了。

  羽連心看看天色不早,於是像於正揚和安娜告辭,回到了安傑家裡。

  一進門,就被告知,家裡來了客人,安傑讓他回來之後去大廳裡。

  羽連心進來的時候,尹明勳的眼睛正對著進來的羽連心。

  尹明勳不知道自己看到羽連心的那種感覺是什麼樣的,只是心裡的一陣悸動、而一邊的葉雲和於州,對於安傑的這個外甥,卻有著一種小霜再世的感覺。

  那種淡然,那種安靜,那種溫柔,那種恬靜。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對面的額那個少年,給人的感覺是再熟悉不過了。   


條件:離開於正揚

  三個人的目光一射在羽連心的身上,看得羽連心的臉色有些發紅,他還沒讓人這樣的注視過呢。

  他向三個望著他眨也不眨眼的男人點了下頭,向安傑走去:「舅舅,我回來了。」待在安傑的身邊,羽連心回頭把目光投向了三個已經轉過來的男人。

  安傑看著尹明勳和葉雲、於州的動作,並沒有露出什麼樣的慌張來,既然於正揚都沒有認出羽連心來,他更不怕尹明勳和葉雲、於州他們認得出來了。

  「明勳,這是我外甥,羽連心。」安傑微笑著介紹道,「連心,這是帝凡的老總,尹明勳,還有他的二位助理,葉雲和於州。」安傑指著葉雲和於州向羽連心道。

  「你們好。」羽連心說道。

  對面的那個尹明勳看起來真是帥極了,他還真沒見過那麼帥氣的一個男人呢。突然間,羽連心的臉紅了起來,不是他看上了尹明勳什麼,而是突然間想到於若煙來。

  那個喜歡男孩的男孩,眼前這麼帥氣的一個總裁在身邊,怪不得他要自己去帝凡了,原來,他是想讓自己也見識一下這個帥氣的總裁啊。

  「你好,我和你舅舅是叔侄的關係,你不用把我當成總裁來看,在安叔的眼裡,我還是個孩子呢。你我就兄弟相稱吧。」尹明勳覺得眼前的這個纖細少年有著出奇的安靜人心的感覺,而且,那種熟悉感,讓他很想接近他。

  他對安傑無法用錢來報答,也只能用心到羽連心的身上了。

  「這個……」羽連心看了看安傑,他不明白,怎麼一下子總裁和他兄弟相稱了呢?他不過就是一個鄉下的小子而已。就算是舅舅在他的手下工作有功,也不至於對他這樣的熱情啊。

  「明勳,私下裡你們兄弟相稱倒是可以,可是工作的時候,千萬不可以這樣,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制度不可以廢。」安傑道。

  「安叔,我又沒有要說廢公司的制度,只是連心投奔過來,你也不能總讓他住在家裡啊,這麼大了,出去長長見識也是不錯的,帝凡是我的,也有一半是您的。您可不能那樣說。」尹明勳可不想一下子讓安傑把兩人的身份分明了,那樣的話,他以後與羽連心之間就會有一道看不見的溝了。

  「我也沒說不讓他出去。」安傑看著羽連心,昨天一夜過去了,安傑也想了好久,羽連心報名的學校還有一個月才能開學,這一個多月裡,羽連心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讓他進公司,安傑是真的不願意。

  不為別的,裴寧霜的記憶雖然已經讓天秀給抽離,可他難保證他不會恢復,如果恢復的話,那一切都大白天下了,不光是他,就是尹明勳到時候也不知道將要如何讓去面對死而復生的裴寧霜了。

  不如就像現在一樣,裴寧霜就是羽連心,是他安傑的外甥,這樣的過一輩子也好,不管他喜歡男孩也好,喜歡女孩也罷,他總不會再和尹明勳和於正揚有什麼瓜葛了。

  「聽安叔的話,是同意讓連心到帝凡裡來做事了。」尹明勳把話頭截住,轉頭盯著羽連心,「連心,你若沒什麼事在家,就到公司裡來吧,公司現在正缺人呢。」

  羽連心看看安傑,又看看尹明勳,發現一個公司的總裁可以這樣的平易近人,到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舅舅。」羽連心有些心動地看著安傑。

  安傑一看羽連心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心動了,一個孩子沒見過大城市,猛地一來到這個城市裡,再看到這樣一個工作環境,若是不動心,那還叫孩子嗎?

  「你想去嗎?你現在只是高中的水平,帝凡的工作雖然不是非得要求大學畢業,可是,你若是想往高層做,就得有那個腦子,不然的話,帝凡是不用沒用的人的。」安傑的口氣一副公式化,讓一邊的尹明勳聽到耳朵了有些不舒服。

  哪有這樣和自己外甥說話的呢,就算安傑在公司裡工作一絲不苟的,可是,也沒見過他對待人這樣過。

  尹明勳看著安傑:「安叔,這樣不好吧,我們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高中畢業的人,慢慢來嘛,他年紀小,接受起來一定很快的,我相信他不久就會上手的,」說到這裡,尹明勳突然打住了話題,不再往下說了。

  是啊,少年都是一副靈透的性子,想要學什麼不快啊,可是,快的少年已經不在了。也是這樣進來的吧,也是這樣說過的話,也是這樣……確實沒留住的人。

  尹明勳神色有些黯淡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它還能再讓眼前的這個少年步裴寧霜的後塵嗎?

  安傑看著尹明勳,那眼裡的痛他怎麼會沒看出來呢。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他不想這樣啊。

  裴寧霜已經再生了一回,他不可能再讓他重新回到過去的陰影裡,一絲一毫也不想了,就算他這樣做對不起尹明勳,一個愛一個不愛,注定這場沒有結果的愛情是以悲劇落幕的。

  「好了,不說了,至於連心以後要不要到帝凡,我看,還是讓他自己決定吧,人事部今天也說過了,要選新人進公司。他若是能憑自己的能力進公司,我也不攔著他,若是不能,也就不勉強了。」安傑最後下了定語。

  尹明勳沒說什麼,安傑說出這些話,他再笨也懂得,安傑不想羽連心進入帝凡,是不是因為裴寧霜的事?

  就算他對裴寧霜那樣,可是,現在羽連心可是他的外甥,他的親外甥,他怎麼會做那種逼迫的事呢?

  尹明勳想到安傑可能這樣想自己,心裡一陣的苦笑,裴寧霜的事讓安傑真的背負了好大的心思,以至於後來,安傑再也沒有幫他了。

  「好,聽安叔的。」尹明勳看著安傑那安詳的眼神:安叔對他是沒說的,雖然他不想讓羽連心進入帝凡,自然也有他說不出來的理由,不管是因為裴寧霜也好,不是因為裴寧霜也好,他都會理解安叔的。

  「明勳,公司的政策不能改,裴寧霜和於正揚是個例外,而現在,我們不能再有這種例外了,就算連心是我的外甥也不能,開了這個先例,再要堵就不好了。」安傑撫摸著羽連心的手,「小心,你別怪舅舅不講情面,公司不是我們家開的,要有它的制度,所以,舅舅不是阻止你進帝凡,而是要讓你以你自己的本事進入帝凡,知道嗎?」

  羽連心點頭,鄭重地道:「小心明白,舅舅您別多想了,我已經和若煙說好了,等到帝凡新公司招募員工的時候,我就和若煙去報名,到時候一起到新公司裡面做事。那時候,就沒人知道我是您的外甥了。也不會對我網開一面的,您放心吧。」

  安傑安心地笑了,回頭看向尹明勳:「明勳。孩子都有這個意識,就依了他吧。他還小呢,需要在社會上歷練一下,這樣對他以後也有好處,若他真的是那樣的人才,我也不會把他關在帝凡之外的,明勳,你一定不要管這些小事,帝凡還需要再擴大呢,這些事已經夠你忙的了。」

  安傑看著尹明勳,衷心地道。

  尹明勳感激之餘到有些失落:如果當初他不是那樣的逼迫那兩個孩子的話,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的這副模樣,這次若是羽連心真的進入帝凡,他不會再把自己的個人感情加進去了,就算是對於正揚也是一樣的。

  想到於正揚,尹明勳又想到白天安傑問起他的話來:「正揚他?」

  安傑掃了一眼羽連心:「小心,去告訴李嬸一聲,今天家裡有客人要用餐,讓她多準備一些。」

  羽連心乖巧地點頭,向三個人點了下頭轉身下去了。

  看到羽連心走開,安傑才道:「明勳,你不知道,小心他已經和正揚認識了,並且,正揚那孩子好像對小心挺在意的樣子,我想,於其讓正揚在你身邊讓你看著,不如把他調離總公司,讓他到分公司裡去。離開帝凡也好,我一直不看好他留在帝凡的。」

  「安叔,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尹明勳皺眉道。

  「你也知道,人的感情有時很微妙,我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察覺,於正揚現在好像正在走進你的心裡。我不管你怎麼喜歡那個裴寧霜,可是我想管你這次,你不該和於正揚有什麼聯繫的。讓他走離你的身邊一直是我的心願。就算讓小心去吸引他也無所謂。」

  「安叔。」尹明勳震驚地看著安傑,「這怎麼可以,你知道,於正揚他是喜歡男人的,而且,他一直對裴寧霜念念不忘的,你如果讓小心跟在他的身邊,保不定小心就會被他吸引。」

  「我知道,我不管小心會不會被他吸引,重要的是,你不能和於正揚有什麼來往。感情上的,我絕對反對。」安傑說的不容置疑。

  「安叔。」尹明勳苦笑,「安叔,我沒想過自己會和於正揚有什麼牽扯,更不會讓你為了我把自己的外甥豁出去,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啊。」

  「我什麼都可以出力來管理,可就是人的感情,就算我傾盡了全力也無法改變事實。本來,我想著成全你和裴寧霜的感情,所以裴寧霜向我求助的時候,我選擇了和你一起對付於正揚,沒想到,小孩子不大卻是這樣忠於感情,沒辦法,二者間我必有取捨。明勳,這次也一樣,如果你還心疼我的外甥,就由著我決定這件事,不要讓於正揚再留在你的身邊了。」

  尹明勳想了半天才點頭道:「安叔,我答應你就是了,只是,您別這樣對小心好不好?他是您外甥,您最後一個親人了,您這樣做,阿姨她會怎麼想?您要怎麼向她交代啊?」

  「帝凡的總裁應該是個很有決斷的人,怎麼會這樣的感情用事呢?」安傑皺著眉頭盯著尹明勳,「明勳,你沒發現麼?自從裴寧霜進入帝凡之後,你變了,變了好多。還有於正揚進了帝凡之後,你也變得多愁善感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尹明勳了。」

  「安叔。」尹明勳讓安傑的一番話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是為了羽連心不受他們之間的事情牽扯,而安傑的樣子,看來是鐵了心要把羽連心扯進去了。

  為的就是不讓他和於正揚再見面,讓於正揚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安叔,於正揚的安排我隨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對於正揚有什麼感情方面的深入,他不適合我。你也知道,尹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但若是和一個公關在一起談感情的話,說出去還是會對帝凡有影響的,帝凡是您和叔叔的心血,我不會拿著你們的心血去鬧著玩兒的。」尹明勳長出了口氣,「還有,於正揚之所以會被我放在身邊,我只是覺得,在裴寧霜的事上我有些對不起他,看到他為情所苦,我只是動了惻隱之心了。現在看來,時間已經差不多治好他了,也算對得起裴寧霜了。你怎麼安排怎麼是吧。」

  「明勳,原諒我這樣逼著你,你是尹家唯一一個人了,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我不反對你找男人,可是,你總得給尹家留個後代來繼承反帝吧。不用指著我了,我已經老了,老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外甥在身邊了。你就看著我老的份上,自己找一個名家之女結婚吧,好歹為尹家留個後代,也算我死之後對偉侖的一個交代吧。」安傑的話再次讓尹明勳陷入沉思中,安傑的話說到了尹明勳的心裡去了。

  沒有後代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和他叔叔一樣,他叔叔可以領養他,可是,他爸爸已經和叔叔一樣的不在了,尹家現在就他一個人,他若是不再留下後代,那尹家真的就沒人了。

  「安叔,你的話我會考慮的,這是大事,我會放到心上的。」

  「那就好。明勳,我知道,你到底是偉侖尹家的孩子,大事上從不含糊。」

  尹明勳再次苦笑,他是沒辦法啊。   



不安

  尹家的孩子,他愛過那個叫裴寧霜的孩子,現在,他不得不的又把忞和到了那個叫於正揚的孩子的身上了。他是濫用情的人嗎?他不是,可是,他就是擋不住那美麗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致使的吸引力。

  那種青春的魅力,讓他這個從十五歲就跟著叔叔在商場上打滾的少年來說,青春對了是一種奢望。他沒有過這種朝氣的少年時代。

  所以看到裴寧霜和於正揚,他就產生了一種渴望。

  安傑看到尹明勳答應了他,也不再多說了,畢竟他是帝凡的老總:「走吧,我們也到餐廳裡坐吧,不知道李嬸做得怎麼樣了,小心這時還沒回來,怕是自己也動手了呢。」

  「小心他也會做飯?」尹明勳道。

  「他一個人在鄉下的時候,不做飯,要去哪裡吃啊,比不起城裡的少年,什麼都要用別人來侍候,他一個人是可以生存的。」安傑的眼裡帶著一種憐惜。

  「是啊,現在他終於好起來了,在安叔的身邊,怎麼也不會讓他再受苦了,小心今年有十九歲嗎?」

  「剛好十九歲。」

  「好,十九歲花樣的年紀。」尹明勳感概著,十九歲的裴寧霜,已經離開了這個花一樣的世界,而他的眼前,竟然又出現了一個花樣年紀的少年,羽連心。

  羽連心真的象安傑想的那樣,又在廚房裡幫忘李嬸做東西呢。

  屋子裡沒有他說話的地方,那種地方就像總裁辦公室一樣,他自學地退了出來。

  告訴了李嬸,家裡要有人過來吃飯,別人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羽連心也確實會做幾樣小菜,家常的也好做。

  昨天回家,他就自己動手為舅舅做了一桌子四個菜,三個人一起吃的飯。

  安傑不定期誇他做的好吃呢,不知道今天的總裁,會不會覺得好吃。

  羽連心一邊做一邊想,真的啊,做一頓飯,他怎麼不定期會在乎別人的態度呢,不就是一頓飯嗎?

  難道說,他對這個長相帥氣的總裁真的很在乎嗎?可是舅舅好像並不希望他能夠到帝凡工作的樣子,這裡有什麼說道嗎?

  家裡已經沒有別人了,他只能聽舅舅的安排,而且,舅舅救了他一命啊,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喜好而不顧舅舅的感受,舅舅是大人了,經勸的風浪也多了,聽他一定沒錯。

  那一天,尹明勳在安這吃完了飯走的,走的時候,他睦到了那個叫羽連心的少年眼裡對他的崇拜,也許,這是他和他不同的開端吧。

  尹明勳走了,葉雲和於州帶著一肚子的不解也跟著走了。

  沒人睦得出來羽連心到底怎麼回事,他眼裡的那神彩到底是什麼?

  葉雲不放心那個叫羽連心的少年,不放心的是,那少年給他的感覺,像是對尹明勳的迷戀一樣,而尹明勳對羽連心有的不卡是地安傑的報答那麼簡單。

  他第一次看到尹明勳眼裡帶著一種迷惑不解的感情。還有,他開始留意起尹明勳的變化來了

  安傑這次注意到尹明勳成家的事,葉雲到是拍和稱快,少爺親事一直是讓他頭疼的事,現在好了,安叔妝手管了,他就不用操心了。

  回到了別墅,尹明勳直接回到自己的臥室裡睡覺去了。

  葉雲卻一點也睡不著,和於州二個在房間裡商量著以後怎麼對待羽連心和於正揚。

  於州可沒葉雲的心思,他一直都討厭那個叫於正揚的男妓。何況他知道老大對那個小子好像還動了一點感情,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了,不說了,以後我會豐人事部那個老傢伙的,讓他把二個人一起送到新公司去,反正少錢不會到新公司的,見不到就不會有事了。」於州最後終於弄煩了,語氣不佳地道。

  「你也就只會這樣衝動。」葉雲不滿地瞪了一眼於州。

  「那你說怎麼辦?」

  「於正揚你可以不用管了,重要的是,少爺他想報答安叔的恩,錢不能解決問題,他只能對羽連心好一點,安排一個好地方,可是,羽連心看少爺的那眼神,我就覺得,他不適合在帝凡,或者說,他不適合在總公司。」

  「你看每個人都像同性戀者,可別忘了,他可是個鄉下的小心,他知道什麼叫同性相戀啊。」於州一臉的瞧不起

  「我若是知道,就不擔心了。他不是最後,我到希望他不是呢,這樣少爺也不會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了,報答是報答,安叔這樣的人我們信得過,可是他的外甥不知道。還有,你沒見到他看少爺的眼神?」

  「崇拜啊,像少爺這樣的男人,哪個人不崇拜。」

  「崇拜?男人對男人崇拜?」

  「噢。」於州皺了下眉,笑了起來:「不對啊,女人才會對男人崇拜呢,我怎麼說出崇拜這個詞來了?」說著大瞪眼睛看著葉雲,「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羽連心他喜歡上了咱們少爺了?」

  「說什麼呢?」葉雲笑起來,「躺下睡吧,就是怕他喜歡上少爺,不過,你也說這,那孩子不過是個鄉下的少年,他懂什麼同性不同性的啊,我看啊,我閃盯緊些就好了,不讓他過多地和少爺接觸,應該也沒什麼事了。」

  「這樣還行,我就負責他了。」

  葉雲笑笑沒再說話,羽連心進帝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他的心裡隱隱的有一種不安,慢慢地浮了上來。

  「你也別多想了,我都說了,那個鄉下少年什麼都不會想的,你就讓他去好了,又不是在總公司,少爺有意讓他進來,你還能說不嗎?」於州看葉雲雙雙在費心神便開口勸道,「好了,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葉雲躺下了,卻怎麼也睡不著,睛前總是出現那個羽連心望向尹明勳的眼神。他不會忘記一年前那個裴寧霜的,眼前的這個少年,最好不要再做那樣的傻事,他是安叔的外甥,安叔的處甥。  


來自於正揚的誘惑

  羽連心很苦惱,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對那個才見了一面的尹明勳有一種他都沒有過的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已經在他身邊呆了好久突然又一下子不見了的朋友一樣的。

  睡到床上的時候,安傑告訴他,他沒阻止他進帝凡的意思,只是讓他知道,他只是個沒有大學文憑的少年而以,私下裡面安傑的外甥,可是公司裡,他只是個新員工。

  羽連心知道了安傑的心裡,所以才會苦惱。

  躺在床上睡不著,羽連心抓起了床頭上的電話打到了於正揚那裡。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電話打過去。

  「若煙?」羽連心道。

  「連心?」於正揚有些意外地能夠接到羽連心的電話,他的記憶裡,羽連心對他好像並不如他對他那樣的熱情。也許這裡和安傑有關係吧。

  安傑知道他的一切,可能他並不希望息怕外甥和一個做過以關的小子混在一起也是有可能的。

  他正在為自己白天和羽連心說過的那些話而後悔呢。

  回到了醫院裡,於正揚的心情很是低落。天秀依舊忙他的病人,對於正揚事他一向都不喜歡多說,知道多了,會讓於正揚反感的,他才和於正揚有了溝通,可不想一下子讓自己的多嘴而破壞了。

  於正揚想幫著羽連心考到帝凡的新公司,他點頭默許,去就去吧,反正他有車,可以天一去看他,再說了,那小心是他以前的戀人,雖然他不想讓他們死灰復燃,他還是放心把於正揚交到羽連心的手裡。記憶不可能在為裴寧霜打開了。

  接到羽連心的電話,於正揚很意外:「連心?你還沒睡?」

  「今天我見到了帝凡的總裁。」羽連心的口氣帶著一種莫名興奮。

  「尹明勳?」於正揚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裡,於正揚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回事,劇烈地跳動著,把他撞得前後直動。

  「是啊,我聽舅舅說,他叫尹明勳,不過看樣子,他和舅舅很好,叫舅舅安叔呢。」

  「他和你說了什麼?」於正揚壓住了自己不安的口氣。

  「讓我進帝凡。」羽連心絲毫沒有聽得出來於正揚話裡的變音,只管說著自己的感受,他現在只想有個人聽聽他的話。

  「你答應了?」於正揚問完,才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可笑,他不一直都在幫著羽連心進帝凡嗎?怎麼羽連心現在要進帝凡了反而他有些擔心起來了呢?

  「我想答應,可是舅舅沒讓。」

  「安傑他不讓?怎麼會?」於正揚奇怪地問,「你舅舅他怎麼說不讓你進帝凡啊,他在帝凡的地位可是一點也不比尹明勳那個總裁差啊,他一句話,你就可以進入帝凡的總部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正煩惱呢。不過我舅舅告訴我了,讓我憑本事進入帝凡,如果不行,就從低層做起,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我用他的關係?」

  「我現在就在帝凡裡做秘書,雖然不是貼身的秘書,但是要比一般的員工離總裁近一些,有些事情也要知道的多些,而且,薪水很高。」於正揚沒有告訴羽連心,他現在的避位是借裴寧霜的光才得到的。

  「是嗎?那你還說要陪我去面試呢?」羽連心帶著一種羨慕的口吻道。

  「我是想幫你進帝凡的,可你舅舅既然那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可我想進去啊,你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讓我進總公司,而不是公公司。」

  「為什麼?」於正揚敏感地問。

  「這樣不是就和你每天可以見到了嗎?」羽連心沒告訴他這樣就可以每天都能看到那個尹總裁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真的很想見到那個尹總裁。

  「你那麼喜歡每天看到我嗎?」於正揚心裡有些酸酸的,羽連心那興奮的聲音出賣了他,他不是喜歡和自己每天見面吧,而是想見尹明勳才是真的。

  他失去了裴寧霜,是因為裴寧霜愛他不近尹明勳。

  這次,他認識了羽連心,他不是不喜歡羽連心,只是他不想像喜歡小霜一樣的喜歡他,他不是小霜,他知道,只是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更多的與小霜相同的東西,讓他在羽連心的身上可以找出與小霜相同的地方來。彷彿小霜已經活了過來沒有死去,他可以每天都能見到小霜一樣的感覺。

  小霜的離開,讓他的心都漸漸地冷了起來,見到熟悉的感覺,他又怎麼肯放棄呢。

  沒想到,不是小霜,連感覺都出現了偏差。羽連心喜歡上了尹明勳,這不用說了,喜歡那樣了個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尹明勳得到幸福。

  他害死了小霜,自己卻可以幸福地活著,現在還要讓一個未涉世的小看喜歡上他,他於正揚怕不會就此放過他呢。

  「是啊,在這裡,我可就你一個朋友啊?」羽連心有些口不對心地道。

  「可我已經提出了到分公司上班的請求了,你若是想每天見到我,就到分公司報名吧,我會幫你考上的。那樣的話,我們就會在一起了。」於正揚熱心地道。

  看著黑暗裡那一點點的光芒,他要的就是看到尹明勳痛苦地活著,幸福是在他選擇裴寧霜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不屬於他了。

  他要破壞一切向尹明勳靠近的幸福之源,誰也不例外。

  「這樣啊。」羽連心透著一種失望,真的啊,真的好失望啊,如果他不能去總公司,他就不能見到尹總裁了,可是舅舅不幫他,以他個人之力想進帝凡都難啊。

  「你不喜歡嗎?」

  「不是,只是要離開舅舅了。」羽連心找了個借口。

  「我們每天都能回來的,不過個把小時的路程,而且,公司裡有車子專門接送。」

  於正揚極力地遊說著羽連心,只要羽連心答應他,他就可以把羽連心弄到帝凡的,他不用求安傑,他只要和尹明勳說一聲就好。相信尹明勳他不祭答應要求的。

  想到這裡,於正揚心裡一陣痛快,彷彿已經看到了尹明勳那不得不答應他時的表情,終於,他可以看到了尹明勳那失去什麼的傷心樣子了。   



結伴兒同行

  「那好吧,明天有時間陪我去報名吧。」羽連心突然痛快地說。

  於正揚不知道羽連心在想什麼,羽連心鄧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總公司暫時進不去,他就不相信他一輩子進不去。

  他可以先進公公司,做的好,他不信他調不到總公司去,到時候只要小心地暗示一下,他就可以被調動尹明勳的身邊去了,至於若煙。他會感謝他的幫忙的。那個人,應該對尹明勳有些什麼的吧。

  羽連心聽著電話那邊的於正揚說:「好啊,我明天去接你吧?」

  羽連心答應了,那邊的於正揚還想說什麼,可是這邊,羽連心已經沒有說下去的興趣兒了,打了個哈欠,羽連心道歉道:「對不起,我們明天說好吧。」

  於正揚有些惋惜地盯著電話愣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了被掛掉的電話

  「他是羽連心,不是小霜,終究不是小霜啊。」

  重新躺回到被子裡,於正揚又想起了小霜。

  如果小霜在的話,他不會受這種委屈的,不會這樣的想耍盡心思去求一個人的。

  默默的,想到小霜的時候,他還是會流淚的,小霜,永遠逝去的愛。這輩子,他不會再愛別人了吧。

  第二天一早,於正揚早早就起來了,洗涑完畢後就去了安傑的小樓。

  到了時候,羽連心已經等在了樓下。

  看到於正揚一身的牛仔裝,到也是非常的酷,羽連心看了好幾眼於正揚,這才正色道:「若煙,你真的提出要調轉了?」心裡暗自為於正揚的決定而惋惜。離開總公司可就也尹明勳無緣了啊。

  「是啊,我都已經答應你了,要陪你去新公司的,若是不調轉的話,我還怎麼陪你去啊,那我不是謊話嗎?」

  「真的謝謝你。」羽連心道,「新公司已經開始招募人員了嗎?」

  「已經開始了,公司急等著招人,所以,昨天我聽到消息,總公司那邊要一個星期後才會出台招人的事,而分公司,現在已經開始招了。」

  「總公司也要招人嗎?」

  「是職,也招的,他們要把新人帶進總公司,進行鍛煉,然後把老人放到分公司裡去,你若是想去總公司的話,我想,你一定會被分到下面去的。」於正揚不想往下說,卻讓羽連心打斷了。

  「對不起,若煙,你是說,我可以到總公司報名嗎?」

  「是,不過,要等到下個星期才行啊。」

  「下個星期也好啊,我真不想去分公司。」羽連心著急地道。

  「你為什麼一定會留在總公司呢,和你的舅舅真的有關係嗎?」

  「也不算有關係。」羽連心毫無防備地向於正揚道,「那只是我的一個借口。」

  「那是為什麼?」於正揚敏感地想到了尹明勳。

  「因為我昨天看到了帝凡的總裁。」

  「那又怎麼樣?」於正揚不以為然地道。

  「他看起來好帥啊。」羽連心感歎地道。

  「你喜歡上他了?」於正揚心時大叫。

  「喜歡?」羽連心眨了眨大眼睛,愣神地看著於正揚,「尹總裁他也是喜歡男生的嗎?」

  「是啊,他喜歡男人,而且還是美麗的少年人,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沒準,他會喜歡上你的,因為你是他喜歡的那種人的類型的。」於正揚一臉嚴肅地盯著羽連心。

  原來真的是這樣的,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不想去分公司,到了公司,他就風不到尹明勳了,這個尹明勳,你害死了裴寧霜還不夠嗎?還要再害一個清純的少年嗎?

  於正揚在心裡大叫的同時,也對羽連心有了另一種印象。莫非他是那種見錢眼開的鄉下少年?所以才會對多金的尹明勳產生興趣兒,或者說,安傑他也有這個意思,為了帝凡

  不會,安傑不是那處人,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見過的男人何其多,看到安傑,他才知道,男人做到安傑那種才叫男人呢。

  「連心,你喜歡上了總裁?」於正揚神色正常,絲毫不風他的脾氣。

  羽連心笑道「哪裡是喜歡啊,你說笑了,我知道他是喜歡男人的,可是,我不一定是喜歡男人啊。」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去總公司呢?」

  「我想看他,每天都看到他。」

  「為什麼?」於正揚不死心地問,「你不定期說你不喜歡他?」

  「是真的啦,我只是喜歡看著他,好帥啊。」

  「真的只是因為他長得帥嗎?」

  「是啊,我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真的好棒,如果我是女生的話,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嫁給他的。」羽連心突然笑起來,「就算我是女生也不行啦。」

  「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啊。」羽連心笑得腰都要彎了下來,「看你,還真的相信我喜歡上總裁了?就算我喜歡上他了,我舅舅也不會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於正揚笑起來:「你舅舅他會管到你嗎?就算父母也管不到啊。」

  「可是他救了我的命啊,我以後一定要聽舅舅的話的,不想去違背他。」羽連心很認真地看著於正揚。

  「真的會是這樣嗎?」

  「是啊,走吧,不說了,反正這件事就這樣做了,我去總公司,你也別調轉了,在哪裡都一樣,和你在一起,我很喜歡,我們同年齡,有些話可以說到一起去,總裁是很帥,可是,他和我們之間有距離的,再說了,他是總裁哎。」

  羽連心有些誇張地道,「我們這些小人物怎麼可能會被他看得上眼呢。」

  「你別忘了,你可是安傑秘書長的外甥啊,他就算看不上別人也會看得上你。」

  「我才不會他看上呢,我若是真的進了公司,你罩著我好了。」

  於正揚點頭,只是對於喜怒無常的羽連心,他有些奇怪的感覺。

  羽連心的變化太快了,讓他的思維有些跟不上他了。

  「那到是可以,今天不去分公司報名,那們們去哪裡啊?」

  「玩兒玩兒吧,正好有幾天可以休息的時間,你就帶我到處走走吧,這個城市我畢竟是第一次來啊。」

  「那好吧,我們走。」於正揚帶著羽連心,讓他見識一下這個城市也好。  



破壞

  少年們在一起的時候,多半話很多,羽連心和於正揚也沒例外,玩得不亦樂乎,只是於正揚細心地發現,有許多的地方,羽連心竟然有些熟悉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看著玩得開心的羽連心,於正揚心道:他一定要在羽連心的身邊他到要看看,羽連心到底是哪裡讓他放不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天色黑起,於正揚把羽連心送回到家裡,自己獨自回到了醫院裡。『天秀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麼了,只是告訴他,公司來電話了,讓他明天上班。』

  上班?

  於正揚冷笑著:「好啊,我明天就去上班。」他到要看看,明天還會上演什麼把戲。

  於正揚第二天來到帝凡的時候,直接找到了安傑。他歸安傑管,雖然他總是在尹明勳的眼前晃,可還沒有達到見他就像見安傑一樣方便的地步呢。

  「秘書長,叫我回來有事嗎?」於正揚看著安傑。

  「昨天連心回去告訴我了,他想進帝凡,而且,你還要幫他是嗎?」

  「沒錯啊,我想幫他。」

  「為什麼?你和他不過就是病友,甚至連病友都算不上。」安傑道,「我想知道,你接近小心是為了什麼?如果想報復明勳,你對付小心就錯了吧?」

  「正如秘書長說的,我不過是連心的病友,也許連病友都算不上呢,可是,秘書長,我和他不能成為朋友嗎?我們喜歡彼此在一起不可以嗎?」

  「我不想讓他和你在一起,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安傑淡然地道。他沒有瞧不起於正揚的意思,中可是他的話卻讓於正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咬住自己的嘴唇,於正揚道:「想不到秘書長的心裡,我還是那個任人上的男妓是吧,你認為你的外甥和我在一起就會學壞了?就會被帶壞了、還是說,他是高貴的,而我於正揚,則是低賤的?」

  「於正揚,我沒那樣想過你,我之所不讓小心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他怕他會樣樣學你,你知道,他才從鄉下來這裡,對什麼都是好奇的,你又是那樣前衛的一個人,想來一定會讓小心感到你是個特別的人,我不怕他會怎麼樣?我是怕他會喜歡上你。」

  「什麼?」於正揚吃了一驚,大瞪著眼睛望著安傑,彷彿方纔的話不是安傑說出來的,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說出來的。

  「秘書長,你清楚你在說什麼話嗎?」於正揚嚥了口口水道。

  「我當然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就因為清楚,我才想告訴你,就為帝凡上班,也想請你對他進而遠之,我不想讓他向你學,而且,我想請你幫忙,讓他知道,少年輕狂不是個好樣子,而且,他現在已經報了大學夜間部,他以後的生活會上正常人的軌道,你一直喜歡男生,我知道,所以,我還不想讓他和你過多的接觸。」

  安傑的話句句都是警告,可是警告裡還是帶著他對於正揚的維護。

  於正揚不是傻瓜,他聽得出來安傑的好意。

  「秘書長,我想,小心他自己將來選擇什麼樣的婚姻是他息的事,強求不來的,就處不認識他,你認為如果他真的喜歡男生的話,就可以改變了嗎?」

  安傑也知道自己這樣說於正揚是在為難他,可是他怕羽連心還保留著他以前的一點點記憶啊,那他就會喜歡上於正揚的,對於他喜歡於正揚,安傑很害怕,不是怕別的,怕另一場三角間的情愛會真的毀他們三個中的一個。

  他這次把裴寧霜拉出來,就是想把這種關係打破,沒想到,卻讓於正揚對尹明勳恨到跟在身邊用精神來折磨他的程度了。

  現在裴寧霜回來了,帶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少年的記憶,可是,記憶可以抽離,那些少年的習慣呢?

  他和裴寧霜呆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一直在他身作的裴寧霜,那些小小的習慣他還是知道不少的。

  在家裡的這二天,他已經看得出來,羽連心的行動上還保留著裴寧霜的習慣動作。這就是尹明勳和於正揚對他產生好感的原因了。

  因為那種不知名的熟悉的感覺,讓二個都曾經愛著他的男人,產生了那種熟悉的,很難忘懷的感覺。

  他怕就是怕這個,如果有一天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裴寧霜恢復的記憶,他們三個之間總要有個人要退出的,那將是誰?不管是誰,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也知道,可是我就小心一個親人了,我還想著讓他為我們安羽二家留下後代呢,你說,作為長輩的心,能為操嗎?」安傑想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於正揚自動遠離羽連心就好了。

  裴寧霜生前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就是,別人一擔給他臉色看,他就會自覺自動地離開那個人,生怕惹到了他的討厭。

  如果他還保留著那些習慣,那這個習慣他一定也會保留著的,那樣的話,於正揚想離開小心的話,小心一定不會再去糾纏於正揚,到時候,不管於正揚怎麼樣想羽連心,羽連心和於正揚之間都不會出現?種他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我明白了,秘書長,你放心吧,我只是把小心當成了朋友,就是看到他有些熟悉,才會這樣善心他的,既然你這樣擔心,我會慢慢地疏遠他的。」於正揚保證道。

  安傑的話讓他被安傑的感情打動了,如果不說,安傑也會把羽連心調離他的身邊的,而且,還會把他趕出帝凡,可是安傑沒有那樣做,而是和他把他的擔心講了出來。

  「謝謝你,正揚,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只是我老了,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依靠了。」安傑有些歉意地道。

  他又一次把裴寧霜拉離了於正揚的身邊,再一次把裴寧霜和於正揚的愛情打破了。

  於正揚走了,回到了他的工作地,看著電腦,看著電腦旁邊的那張小小的照片,那時他和裴寧霜一起去遊樂園時照的,在巨大的摩天輪之下照的。

  幸福就是這個樣子的,裴寧霜幸福了,他走了,安然地帶著他的祝福走了,而他呢,留下來,還那未盡的帳務。

  「若煙,你好了,看起來不錯,臉色也好看多了。」一邊的劉遇見到於正揚回來,開心地過來說話。

  「謝謝,沒什麼,就是感冒了。」於正揚感激地道。

  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因為他是裴寧霜的哥哥而對他分外地照顧,沒人知道他和裴寧霜的事,也沒人知道,裴寧霜和總裁的事。

  「還好,你來了,我過二天就要到新公司裡去了,這裡的事,安秘書長讓我向你交待一下,聽說過二天要來幾個新人呢,到時候由你來教他們。」劉遇道,「你現在身體吃得消嗎?」

  「沒問題的。」於正揚道,「為什麼要讓我帶新人?我也是新人啊。」

  「你已經做的不錯了,一點也遜於裴寧霜在的時候呢,要說啊,你們兄弟二個人還真是少有的聰明呢,一點就明白。」劉遇道。

  「這裡會來幾個人。」不想談到裴寧霜,於正揚把話題轉開。

  「聽說要把走的位置都換上新人,到時候就有你累的了。」劉遇有些同情地看著於正揚。

  「除了你,還有誰要走。」於正揚看看室內,除了他和劉遇之外,還有二個人呢,雖然都是秘書,可是這秘書的分工也不同啊。不會都是讓他帶吧。

  「他們二個也跟我一起走呢,到那邊,就是不做秘書了,而做助理去了。」劉遇道。

  「那麼說,你們是升級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要不然的話,誰會做的了好的到新地方去啊,還不是職位上去了,這薪水也上去了。」劉遇的臉上帶著笑。

  「還真放心把新人交給我呢。」於正揚苦笑。

  「秘書長說你的,自然是不會看錯人的,要知道,帝凡有秘書長把關啊,什麼人都安排到妥當的。你不會屈才了。」劉遇開著玩笑。

  「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來嗎?」於正揚問,「不是說下個星期才報名的嗎?怎麼就來了呢?」

  「是從分公司那邊調過來的,因為是新到的人,沒經驗,打發到了總公司這邊來,所以,昨天就已經開始報名考試了,隨著考隨著進,而且,實習期間還要不斷地進新人呢,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還是要退掉的。」

  「這樣啊。」於正揚暗道:『原來,羽連心還真是沒有進帝凡總公司的命啊,想來,卻不知道總公司這邊的人已經由新公司那邊的人代替了。』

  「那我們這邊還招人嗎?」於正揚問了一句。

  「不招了,都改由分公司招了。」

  「誰出的主意啊?為什麼要這樣呢?」

  「秘書長說的,人事部長也認為這樣好,所以就定了下來,好了,你今天才回來上班,我也不煩你了,不過,我想你一會兒看看我寫的材料,到時候,我就把這一攤兒的東西都交給你了,再過二天我就要走了,這二天,你盡力學吧,也沒什麼,以你的能力,你一天就學會了。」

  「劉哥,新人的名單會先下來吧?」

  「是啊,先下名單和成績,然後再讓各個缺人的部門自己挑。」

  「那麼,我們這裡是不是最先挑呢?」

  「不會,是最後。」

  「為什麼是最後?」

  「因為好的分公司都留在了最後,看看哪個適應,再把哪個調到這裡來,凍是每一個新人都會被派到總公司這邊來的。」劉遇笑了,「你以為秘書這行很好幹嗎?」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劉哥哥你們走了之後,這期間我這裡會一個到三個,再適應再調走的對嗎?」

  「是,三天後吧,會有一個人先到的,接替我的位置,但這裡還是你老大了,你是老人兒啊。」

  「我知道了。」於正揚摸了摸手裡的電話,要不要告訴羽連心一聲,看安傑的意思,他是不會告訴羽連心這件事了,那羽連心白等著要報名的事就吹了。

  「那你先做吧,我再整理一下就告訴你。」劉遇走了。

  於正揚陷入了沉思,要不要告訴羽連心成了他的心病了。

  安傑的話讓他想了好久,對也不對。

  對事出於安傑一顆對親人愛護的心,澤是,他喜歡那個羽連心。那處熟悉的感覺,他喜歡和他在一起有那種感覺。  字數:3478   ID:813685 (默心)



最後的分手

  走出秘書室,於正揚來到了休息室,沒人。正好可以打個電話不讓別人知道。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於正揚卻感覺自己像在做賊一樣。心跳加快。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遇上和羽連心有關的事就會加快心跳的速度,就像之前遇到裴寧霜的時候一樣,難道說,他就要把裴寧霜給忘記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啊,小霜在他心裡已經紮下了根,怎麼可能,凶到另一個美麗的少年就會把小霜給忘記了。

  於正揚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斷地讓自己滿腦子裡的那個印象的少年的影子去掉。

  電話裡傳來了羽連心有些焦急的問話,於正揚彷彿沒有聽到一樣,緊皺著眉頭,眼睛閉得死死的。

  羽連心拿著電話的聽筒,看著來電顯示,是於若煙,可是為什麼不說話呢?羽連心好奇地盯著電話聽筒,沒有放下。

  好半天,於正揚才緩了過來,看了看電話,這才注意到,電話裡已經傳來了羽連心的聲音。

  「是連心嗎?」於正揚恢復了原來的生氣。微笑著問。

  「是,若煙,你有什麼事嗎?方才叫你老半天你都沒有回答,怎麼了?」羽連心道。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一下。」

  「什麼事?」羽連心著急地問。

  「公司決定把分公司裡的人劃到這邊來,你若是想到總公司,那你就去分公司快點報名吧,再過三天,人就要過來了。」於正揚道。

  此時的於正揚,他已經想開了,羽連心既然喜歡看尹明勳就讓他看吧,他不是小霜,那自己就沒必要攔著他,而且,他好像也好長時間沒有去看小霜了,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去看小霜的原因,他才會對眼前的這個羽連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是不是把羽連心當成了小霜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這就去,你先別告訴我舅舅。好嗎?」羽連心的聲音動聽極了,像小孩子在向家長撒嬌一樣。

  於正揚的心又動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對於羽連心,他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那個少年是與眾不同的。

  「我會的,你放心吧。」放下了電話,於正揚慢慢地來到了外面的陽台上,看著遠處這個城市,真的很風光,可是這風光的背後又是什麼呢?

  於正揚有些迷茫了,他在這裡到底為的是什麼呢?報復嗎?所得尹明勳。看到現在的尹明勳,他還想著要報復嗎?

  感覺太沒有意思了,這裡,小霜的氣息漸漸地弱了下去,比起他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快感覺不到小霜的存在了,就算他坐在小霜坐過的椅子上,他也要很努力才會感覺到小霜的那一絲絲的氣息。

  「小霜,你是不是已經走了,這裡是你的傷心地,所以你不想在這裡,你是不是也想讓我走呢?」於正揚看著天空那飄動的雲,輕聲地問。

  「你又在想裴寧霜了?」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於正揚淡淡地扯出一抹微笑:「你沒有想他嗎?」

  尹明勳看著遠處那風光的城市:「也想,只是,我不會表現出來。」

  「你後悔了對不對?」於正揚聽得出來,尹明勳聲音裡的痛苦不低於他,雖然他一直盡力的想掩飾,可是同樣是傷心人,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不錯,我後悔自己沒有拿出非常手段來,那樣的話,就算裴寧霜他不愛我的話,也不會遇上這種事,最少,他現在是活著的。」尹明勳的話是出自內心的,這話在他心裡放了好久,一直都沒有機會和別人說,是一直跟在他身邊要報復他的於正揚。

  「你想把他困在你身邊,你那不是愛他,你想把他當顧你的禁孌?」於正揚回頭,看著尹明勳那漂亮的眼睛裡,帶著一種暗淡的光。

  「我知道,可我不想讓他愛你。」明勳絲毫沒有迴避於正揚盯過來的視線,「你知道嗎?那樣清純的一個少年,你不配和他在一起,你會玷污了他的。」

  「原來,你一直存在著這樣的心理,才百般的阻擾我們是嗎?」於正揚的手握得緊緊的,原來,在尹明勳的心裡,他一直沒有瞧得起他的身份,「不錯,我是個做妓的,可那是我願意做的嗎?你不是也招過我嗎?你都對我做了什麼?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他媽的一個德行,吃干抹淨之後,就會把自己標榜的像聖人一樣,如果你們一日三餐不濟,我看你還能不能把自己的自尊建立在餓肚子之上。」

  於正揚大聲地喝罵著,尹明勳,他真的看錯了,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

  尹明勳看著於正揚那眼裡的鄙夷,微笑著道:「我是叫了你不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叫你嗎?」

  「不要和我說和小霜有關,你們這種人,什麼樣的借口都會拿得出手。」

  「不是借口,我是真的想讓你離開裴寧霜,從那一天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看著他清純的樣子,我的心就一直放在他身上,可是後來我知道,你對他的影響很在,而他偏偏就受你的影響,聽你的話,所以我才會叫你,不過就是叫你放開裴寧霜,因為你不會帶給裴寧霜幸福的,而我卻可以帶給他。」

  「你帶給他的是死亡!」於正揚衝著尹明勳吼了起來。

  「那是意外。」尹明勳沒有理會於正揚衝動,「你也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和他在一起而已,我是真心喜歡他的,我沒有想過要讓他死。」

  「可你做的,就是讓他死。」

  「這事說到底不能怪我,那天他找我,非要和我做,以為和我做一次你們那三十萬就可以還完了。於正揚,我問你,你們這一行裡,最貴的一個初夜會賣到多少錢?會不會有人拿三十萬買一個人的初夜?」尹明勳盯著於正揚那要噴火的眼睛問道。

  「原來你把小霜也當成了賣的。」於正揚怒了,揚起了手,一拳打向尹明勳。

  尹明勳伸出手,將於正揚的拳頭輕輕地接住,反手扭住亂動的於正揚:「我只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我們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你放開我。」於正揚叫道。

  「你聽話我就放開你,不然的話,我就綁著你說。」

  「我不動。」於正揚直著脖子,瞪著眼睛盯著尹明勳,「我到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放開了於正揚,尹明勳道:「我沒有把裴寧霜當成和你一樣人,我一直很珍惜他,不然的話,我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給他自己選擇的自由,你也該知道,我想這樣做的話,是輕而易舉的,而你們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不會有。」

  於正揚撇了下嘴沒有說話,裴寧霜或許不信,可是他相信,他到底比裴寧霜的社會經驗多啊。

  「我之所以放任你們在一起,就是想讓你們自己明白,這裡面的事,讓你們自己自動放棄,可我沒想到,你們非旦不放棄,還要爭奪,我不會看著裴寧霜跟著你受苦的,所以我才會用錢買了裴寧霜的初夜,那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你明白了,可是,裴寧霜他不明白。那時候,我想過要放手讓你們合好,因為我不想看到裴寧霜娜婭痛苦的樣子,他痛苦,我心裡也不好受。」尹明勳說到這裡,想到那段時間裡自己過的日子一點也不比裴寧霜好過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現在說這些真的可以讓自己感覺到一點輕鬆。

  「你不要小霜,難道就是想讓我們復合?」於正揚不敢相信地看著尹明勳:「你會這麼好心?」

  「就算我沒那麼好心,你也別忘了,我如果只是得到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的話,我就同和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我花錢找人來侍候我來得高興痛快呢。何況,他還是我在意的人。我會讓他永遠都那樣痛苦下去嗎?還有,我每天面對的人心裡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在和他做的時候,聽他嘴裡叫另外一個男人的了,你以為那樣的情形是我喜歡的是吧?」

  於正揚沒想到尹明勳會是這樣想的,一時間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霜還不是死了。」於正揚把頭彆扭地轉了過去。

  「小霜太急了,我沒想到她的心會是那樣的脆弱,我只是想等你回來的時候,如果你們還是這樣堅持的話,我就放你們一馬,錢可以慢慢還,以你的性子,不還完你也不會罷休的,這就是我一直想的事,我可沒想到,裴寧霜出去之後會遇上車禍。」

  「不管你是不是要放過我們,總之,最後小霜還是離開了。」於正揚抹了一把眼裡流下的淚道,「我不想,不想了,小霜已經走了,我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等到把新人給你帶出來,我也要離開了。」

  「你也要走嗎?」尹明勳有些意外地看著於正揚,「我說這些話沒有要讓你走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總是這樣悲傷的活著,裴寧霜已經走了,你就算再想他,他也不在了,何苦把自己弄到身心疲憊呢,就是裴寧霜知道,他也不會開心的。」

  「還是走吧,我總可以回到過去,做回我的老本行,讓安秘書長放心。也讓你的那二個保鏢放心啊。至於以後,你若是有時間有錢,也歡迎你隨時點我的名啊,我會好好地侍候你的。」於正揚笑著,眼裡帶著一抹苦澀。

  「決定了嗎?」尹明勳太知道於正揚的性子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了,可他心裡卻一下子覺得空落落的,以後見不到他的時候,自己今怎麼樣的一個狀態呢?每天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還可以讓他想到,另外一個少年。

  如果這些都不在了,那他呢?他要怎麼辦?   字數:3290    ID:813685 (默心)

舊情人再次見面

  「決定了,這裡我已經不適合再呆下去了,裴寧霜的離開,對你和我都是個不小的打擊,這些日子,我想過了,就算是我們彼此不再欠誰的,那三十萬,我會盡量快點還你的。」

  於正揚怔怔在盯著遠方已經藍的與天空,「有些事不去想就不會痛了,你也一樣。」

  「你真的想開了?」尹明勳不相信地看著於正揚,開始還恨他,現在就不恨了?時間真的是治癒的良藥?

  「想不開又能怎麼樣?就算你死了,小霜也不會活過來,我們都還要生活下去,不會因為小霜的離開而把自己的生活也毀了,所以,我們就這樣吧。」於正揚收回目光,回頭看向尹明勳,「我走了,你也可以輕鬆一下了,心裡不用再記著這件事了,只能說,小霜和我們二個人都沒有緣分。」

  「有沒有緣分,現在已經晚了,如果你走,我不攔你,只是,那三十萬,你還是忘了吧。」尹明勳望著於正揚的眼睛,「人死帳爛,我不想再想起這三十萬來了,對我來說,這三十萬不算什麼,可是,如果你還想著這三十萬,你永遠都走不出那個陰影,我希望你走出去之後會過得陽光一些。」

  「我再想想吧,我先進去了。」於正揚說罷,轉身回頭,走出了休息室。

  尹明勳看著於正揚的背影,那個折磨他的是影子終於要走了,可是心裡卻有些難過起來。

  走了,二個人都走了,一個也沒留下來。

  他喜歡裴寧霜不假,可是對於正揚,為什麼現在也有一種留戀呢,不是一直都瞧不起他的出身嗎?還是說,日久生情?他會嗎?

  看著又緊閉上的門,尹明勳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於正揚,他也不清楚了,只是那種淡淡的失落感卻在此刻重重地包圍了他。

  也許,他真的像安傑說的那樣,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於正揚,那個有著個性的小子,雖然不如裴寧霜單純,可是,同是少年,心性卻是一樣的單純質樸的。

  「少爺。」

  葉雲在門外已經站了好久,直到於正揚走出去,他才走進來。看到尹明勳一臉的意外思索的樣子,莫非安叔的想法成為了現實了。

  葉雲有點不安,少爺是該成個家了,不能和那個於正揚再有什麼牽連了。

  「有事嗎?」尹明勳問,臉上的表情恢復了過來。

  「看到少爺出來很久了,人事部的部長也正等著,所以就過來看看。」葉雲道。

  「走吧。」尹明勳先一步走出了休息室。

  跟在尹明勳的身後,尹明勳道:「準備一下,從我私人的賬戶裡提出一萬塊錢來交給於正揚。」

  「少爺。」葉雲不明所以。

  「他要走了,我不過是因為個人的關係,想多給他一些安家的費用就是了,沒什麼別的意思,不要從公司的帳面上走。」

  「我明白了,少爺。」葉雲心裡一喜,於正揚終於可以離開帝凡了,他和於州也可以放心了。

  他們二個人的心裡像顆定時炸彈一樣,害得他和於州每天提心吊膽的。

  尹明勳沒有說話,他聽得出來,葉雲的口氣帶著一種解脫的輕快,也許,他真的該放於正揚走了吧。

  也許這個決定對誰來說都是個好決定吧,不然的話,跟在身邊的人也不會這樣明顯地表示了。

  人事部長沒別的事,只是那個招工的事讓他簽字而已。這樣的事本來是可以由安傑代筆的,可是今天,安傑卻沒有代筆,尹明勳知道,安傑要徹底退出帝凡了,這不過就是在為他做準備而已。

  簽了字,尹明勳道:「已經決定了嗎?」

  「是,這邊第二天報名的人不少,有不少可以直接到這邊來的人,只要一帶就可以了。」

  「那就好,你下去辦吧。」

  「是。」

  於正揚要走了,沒告訴別人,只有尹明勳和葉雲知道,葉雲有意不告訴於州,是不想讓他多嘴,等到於正揚正式退出帝凡的時候,他再告訴於州,到時候,俚語於州會比他還高興呢。

  於正揚放下了心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劉遇要走了,把他手裡的活都交給了於正揚,於正揚因為要走了,不想再給尹明勳丟下什麼麻煩,心裡的結解開了,到沒了當初的那種義氣了。

  認認真真的,把劉遇活接了過來。就等著後天人上來之後,他好交接。

  最好羽連心能夠上來,那他就可以把自己這一攤兒送給了羽連心了。即成全了羽連心也成全了他。

  打定了主意,於正揚已經不再為這種事鬧心了,再過幾天他就可以離開這裡,離開沒有小霜影子的地方,明天,他是不是要去看看小霜,已經好久沒有去看他了。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沒有勇氣去。每次想到自己要看小霜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扯著心肺痛苦的感覺,眼前還會出現在醫院裡,小霜那種難言的痛苦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歷那種感覺了。

  沒想到。一旦安了心來,反而會感覺到心裡痛快了許多。隨手的工作竟然比以前做更加的順手起來,看來,明天真的要去看看小霜了,許久沒去,不知道小霜怎麼樣了,會不會怪他。

  於正揚這邊落下了滿腹的心事,變得輕鬆異常,可是尹明勳那邊,卻又憑添了許多的心事不解了。

  走還是不走?放還是不放,尹明勳現在一直下不定決心。

  已經答應了於正揚要放了走了,自己若是再挽留,只怕安傑那邊都不會答應的。

  他讓自己找個女人結婚,他知道,安傑擔心尹家。

  「少爺。」葉雲不安走過去。

  「你擔心了,我說過要放他走的,就不會再留下他了,放心吧。」尹明勳無奈地歎氣,就算他想留下於正揚,只怕也沒有能力留下了。

  讓他走吧,走了大家心裡就都靜了。

  「其實我知道少爺是在心裡感到有此對不住於正揚他們二個人,我們可以給他們些補償,安排他今後的生活,這樣,心裡也就過得去了。而且,安叔的外甥一直想要進帝凡,可是安叔的意思好像並不想讓心連心進到公司裡,少爺應該想想這件事怎麼辦了。」葉雲提醒道。

  「我也很為難,安叔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想讓心連心到公司來,我們若是強讓他進來的話,安叔會不高興的。」

  「說到底,我看安叔還是怕小孩子年輕不懂事,會仗著他在公司的裡的威名而不聽使喚吧?」葉雲猜測著。

  「不太清楚安叔的意思,所以不好辦。」

  「那要怎麼辦呢?讓布什讓他進來呢?」

  「你們看吧,小心的事你們拿主意,不管安叔的意見,那孩子你們也見到了,看看怎麼樣,他若是真的想來就讓他來吧,安叔為帝凡做了多少,你們比我心裡更清楚,安叔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對安叔,我們是欠的太多了。」尹明勳道。

  「那好吧,心連心那個孩子,說實在的,看著他第一眼竟然讓我想盧了裴寧霜,不知道為什麼?」葉雲皺著眉道。

  「你也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尹明勳吃了一驚。

  看著葉雲,「我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可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哪裡熟悉,讓你這麼一說,真的啊,他一舉動裡,到有些像裴寧霜呢。」

  「是啊,看上去單純又可愛的一個少年呢。」葉雲口氣裡帶著一種惋惜。

  「別說裴寧霜了,說也徒增煩惱了,既然他有些裴寧霜,那就對他好一點吧,把失去的,補回來就是了。」尹明勳口氣痛惜地道。

  「知道了,少爺,我這就下去安排。」葉雲走了。

  他知道,尹明勳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他又怎麼會好受呢,沒有的緣分,終究是沒有啊。

  於正揚走了,尹明勳對於正揚事也死了心般的,他不再想,想也沒辦法想,安傑就在外面,看著他呢。還有外面的那個身影,再有二三天就要真的離開了,他想也想不到了。

  第三天,葉雲真把心連心帶到了秘書室裡,交給了於正揚。

  沒有和心連心提起於正揚要走的事,於正揚要走的事只有尹明勳和葉雲及財務部的人知道,就連安傑都不知道。

  看到自己的外甥來到了帝凡,而且還到了秘書室裡,安傑沒有再說什麼,尹明勳需要用一種事來報答他,他知道,報答到心連心身上,他也認了,畢竟是他們對不起裴寧霜在先,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心連心忐忑不安地來到了帝凡,看到了安傑,原想著安傑會說他。卻沒有想到,安傑只中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好好地跟著於正揚學本事,就走了。

  反倒是那個帶他來的葉雲,到是和他說了許多,讓他安心在,帝凡做下去,他會讓他安心做的。不必擔心云云。

  心連心見自己真的留在了帝凡,當然是非常之高興了,而且,他還可以和於正揚在一間辦公室裡工作,是讓他更高興地事了。

  「若煙,我們真的可以一起工作了。太好了,多虧你打電話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就真的誤了這次機會了。」心連心真心地感謝到。

  「你別謝我,你一直想到帝凡,這次到了就好好地跟我學吧,其實也不以,你只要認真用心,沒二天你就會掌握這些東西的,有些事情要靠你個人自己慢慢地去領悟,所以,我只是告訴你該告訴你的,至於其他,就看你的能力了。」於正揚對於心連心的到來並沒有羽連心想像中的那麼高興,反而是一種淡淡的距離感,羽連心以為於正揚這樣不過是因為在工作期間不好多說個人的私話也沒在意。  字數:3261    ID:813685 (默心)

露陷兒

  於正揚也不和羽連心解釋,將劉遇的事情交給了他幾乎算是手把手地教給他。

  羽連心也不是個笨孩子,於正揚教給他,他便理順上了手,一邊學一邊還向於正揚笑著玩笑道:「若煙,你說,我學的速度快嗎?」

  羽連心熟練地在地電腦上打著字,一邊往電腦裡敲著應用的名字,一邊抬眼一邊看看著他打字的於正揚,「以這種事情,我好像做過哎,若煙。真的,好熟悉啊,我一點都沒有覺得費力呢。」

  羽連心一邊打著字一邊看著於正揚:「若煙,你說我是不是太聰明了?」

  於正揚怔怔地看著羽連心,確實,羽連心說的很對,他沒見過這麼快就上手的少年,雖然他很年輕,可是,他還是學了三天才完全上手的,以他和裴寧霜在一起的時間來講,他對這些方面的事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可是,對於剛剛才鄉下來的羽連心來說,他根本就沒有接受過這種秘書職業的培訓,而羽連心這種接受能力真的讓於正揚大開了眼界。

  「你確定你以前沒有做過這種工作嗎?」於正揚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工作呢,不過,說起來,電腦我是用過的,但也只是用過而已,在鄉下,我們學校只有那麼幾台電腦而且都還是用舊的,我們每一個月才可以輪到上一次呢。比起你們這些城裡的孩子,我們真的可是羨慕死你們了。」

  羽連心一邊和於正揚說一邊打著字,於正揚發現,羽連心打字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一個月才有一次摸電腦的機會,如果像他說的一個月才能摸一次電腦的話,那他可能打字會是這種速度,能打出字來就不錯了。

  「你真的這是第一次進城裡嗎?」於正揚的

  「當然了,若不是家裡沒人了,我也不可能來這裡啊。」羽連心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看電腦上的文件,「若煙,你看看,對不對?」

  於正揚把目光轉到了電腦上,一看,沒錯,雖然有幾個錯字,但這還是需要改正才會打印,不會影響它的效果。

  「沒錯,改一下錯字就好了。」於正揚又把目光轉向了羽連心,「你什麼時候來到城裡,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那怎麼會不記得呢?」羽連心道。

  「正揚,你出來一下,秘書長找。」門外,有人在喊於正揚。

  「你去吧,反正我們以後還要在一起工作呢,不用忙的,我會把我的一切都告訴給你聽的。」羽連心向於正揚擺擺手,「我舅舅若是總提起我的話,你就說實話好了。」

  「知道了,一會兒見吧。」於正揚沒聽到羽連心的回答就出了秘書室來到了秘書長辦公室。

  敲門進來,看到安傑正坐在大轉椅上皺著眉。

  於是於正揚走向安傑問道:「秘書長,您找我?」

  「看到小心了吧?」安傑微笑著問於正揚。

  「是啊,今天看到了連心,他入手很快,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工作的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以前做過這種工作呢。連心真的好聰明啊。」於正揚道。

  安傑聽到於正揚的問話吃了一驚,沒想到,於正揚的心思竟然是這種的細密。他還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卻讓於正揚注意到了,還真是有些可怕:「也不是什麼他聰明,在家裡,他一直都鬧著想要到公司裡工作,我就讓他在電腦上自己弄了些需要他記得的。」

  安傑解釋著,他不知道的這個解釋是不是可以讓於正揚接受,會不會把於正揚的那種疑惑打斷。

  於正揚微笑著,看著安傑:「秘書長在家裡就可以教連心,那連心用不了二天就可以接受這個工作了,我答應了總裁要在完全教會新人之後離開,看來,用不了那麼久了。」

  安傑沉思了良久才道:「真的想好了?要離開了嗎?」

  「是啊,已經答應了總裁,我們的事情已經兩清了,不想看到他痛苦我也不快樂了,所以,我教會了小心之後,我就走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走了,會後悔嗎?」安傑問。

  「也沒什麼好後悔的,我欠的錢我終會還總裁的,不管要不要,我都是要清了這個債,而小霜,有時間我會去看看他,告訴他,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了,我的心裡已經乾淨了讓他放心好了。」

  「你離開這裡,準備做什麼呢?」安傑有些憂心地問。

  「還沒有想過,也許我還會做老本行的,只是,那種職業終究不是我做到底的,所以,我會自己做點別的工作,或者,我可以回到鄉下去,和媽媽住在一起。」

  「你住別的事,也就是自己開個小店什麼的,做個小生意,你的錢從哪裡來啊,你的錢不都已經給你媽媽做手術用了嗎?你身上還有可以用做資本的錢嗎?」

  「我可以和朋友們借啊,到時候還就是了。」於正揚微笑著。

  「你這次離開,我想,給你一筆錢,算是明勳對不住你的補償吧,我希望你可以正視自己目前的狀況,接受它,就像你說的那樣,你可以還的,就當這筆錢是我借你的好不好?」

  於正揚沉吟不語,他要不要接受安傑的好意。

  安傑的話都說到了理上,他出去,真的不能再做那種工作了,出了那幾件事後,他若是再做那種工作,只民那幾個對他有好感,想包著的男人不會放過他,而他真的要擺脫那種工作的話,他就要自己獨立,獨立的話,他就要自己做小生意養活自己,他必須得有錢才行,可現在,正如安傑所說的,他的錢都花到了他媽媽手術上,他還哪裡來的錢啊。

  「你好好想想吧,不要馬上給我答覆,我知道,你的性子好強,不肯輕易地接受別人的好處,看在你和連心相識的分兒上,我希望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自己賺到錢了,你再還一樣的,這並不說明你向我們妥協了,或者說,你背叛了裴寧霜。」

  安傑的話句句說到了於正揚的心裡,他還能說什麼,只能接受,太倔強了對自己真的沒什麼好處,何況,他現在的心裡,對尹明勳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的恨了。

  「我回去想想,明天告訴秘書長。」

  「好,我明天聽你的消息。」安傑笑了,有些瞭然地微笑道:「小心就在你身邊工作了,他以後會接替你的工作,這二天,你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你要走的事情,所以,我想讓他不要起什麼亂子,那孩子太衝動,你不知道。」安傑有些歎氣地道。

  「衝動?」於正揚有些不解地看著安傑,他可沒看出來羽連心有什麼衝動的地方。

  「是啊,他想什麼就做什麼,我的話,他聽進去的很少。」安傑有些憂慮地道。

  「你說小心他不聽你的話?」

  「是啊,我本來不想讓他進公司,可是,他還是背著我進到公司裡來了,你說,他這是聽我的話嗎?」

  「你說過的不讓他進公司,可是,您就沒想過小心嗎?他可是才進城不久啊,按理說,你該給他安排一個好工作,就算以後他不用你管的時候,你也不會再為他擔心了啊。」

  「我是想那麼安排他了,可是,我並不想讓他進帝凡。」安傑說。

  「進帝凡又怎麼了?」於正揚不解地問。

  「我也要離開帝凡了,所以,我不想讓他在帝凡裡受到一些意外的對待,小孩子應該先吃苦,然後才可以上進的。」

  「可這事對小心來講是不公平的,他進來並沒有受到什麼意外的對待,我問過了,也看過了。他的能力真的不能小覷。」想到方才自己才剛剛教過一遍羽連心,沒想到他就可以上手了。這樣的能力,讓他於正揚可是第一次,見到呢。

  「是嗎?」安傑挑眉,心裡暗自叫糟。

  他怎麼能忘了,裴寧霜失憶前可是做過正經八百的秘書,而且還是總裁尹明勳的貼身小秘書呢,雖然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可是他的本能的那些本事還是會記得的,這次進入帝凡,他只擔心他會和尹明勳見面之後會有不妥,可是卻忘記了,他做一年多的小秘書,這讓於正揚看到之後,沒準會聯想到更多的事。

  安傑有些害怕,看著於正揚,這個小子,雖然長得好,可是那孩子的心思讓他看不透。

  這次若是於正揚走了,到是真的讓他鬆了口氣。

  他不是不想讓裴寧霜和於正揚認識,重拾舊情,可是他也怕啊,怕事情不像他想像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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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喜歡女生啦?

  於正揚盯著安傑的臉,安傑的表情有點讓他迷惑不解,他不明白,那臉上的表情代表著什麼?如果說尹明勳不捨得他走的話,那是因為他覺得以自己有些歉意,那安傑呢?他對裴寧霜最好的一個人,自己走了,他那表情算什麼什麼?

  想讓自己走的人應該是他沒錯啊。

  「我走之前會把小心教好再走的,秘書長。」於正揚道,「最少應該讓他獨當一面的時候,我才可以走,不能走了。還要讓別人罵我不是。」

  於正揚的話讓安傑有了些遲疑,沒有接口。

  留還是不留,留下,對羽連心和尹明勳都是個考驗,不留下,如果有一天羽連心想起往事,還是個隱患,羽連心不在帝凡就好了。

  「正揚。」安傑想,看看吧,如果留下來,會不會也不會像他想的那樣呢?裴寧霜愛的畢竟是於正揚啊。只要羽連心愛上了於正揚,那尹明勳就會找個女人來結婚了吧。

  安傑想的很天真,事實會像他想的那麼天真嗎。

  於正揚說完,看著安傑,「秘書長,還有事嗎?」

  「沒有了,你去吧,好好教小心吧,希望他可以勝任這個工作,別給我丟臉就好。」

  於正揚笑了:「秘書長,你真是太多心了,我想,連心他一定會做的很好的。」

  安傑點點頭,看著於正揚出去。

  怎麼辦?於正揚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你到忘了,裴寧霜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失去,失去的只是那段記憶而已。

  接下來,不知道還會讓於正揚看出來什麼?也許,於正揚會因為這些發現而不再想離開帝凡了吧?

  他把二個人送到最後是不是件好事呢?安傑不知道,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連心。」於正揚回到了秘書室,看到羽連心正在忙,便走到了他的背後看著他剛剛交給他的工作。

  以他方纔的觀察,這項工作對於他剛到帝凡的羽連心來說,要是真的完成的話,那可能像他所說的,他以前從未做過這樣工作,除非他以前學的就是這種秘書專業。

  「若煙,你回來的正好呢,我舅舅他說什麼?」羽連心放下手裡的工作,工作他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可是和於若煙說說話了。

  今天一天的工作被羽連心做的不錯,心裡的疑惑更大,卻不好直接就問,只得道:「秘書長沒問什麼,他已經知道你到了帝凡了,只是沒有來過看你就是了,讓我好好地教教你,不讓你給他丟臉。」

  「我才不會給他丟臉呢,若煙,你看,我做的不錯吧?」羽連心有些炫耀般地讓於正揚看他的工作成果。

  於正揚微笑著盯著那電腦屏幕:「連心以前是學秘書專業的?」一邊說一邊狀似無意地看著電腦裡那份文件。

  耳朵卻豎起來認真地聽著羽連心所說的每一句話。

  「沒有啊,我只是念到高中而已啊。」羽連心看著於正揚檢查自己工作的臉,「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做的很好,非常好,好的讓我以為你以前就學過呢。」於正揚坐了下來。

  「若煙,你不說我都想告訴你呢,真的,我對這些東西真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你告訴我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的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這個就是我按照心裡想的那種步驟而做下來的,沒想到還真的做對了。」羽連心一臉的興奮,「你說我是不是有做秘書的天分啊?」

  於正揚淡笑無語,他會是真的有做秘書的天分嗎?這一點於正揚說什麼也不相信。

  沒有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就算他對某一種事物很喜歡,但也只是很喜歡,並不能說明他沒接觸過就可以無師自通。

  「你舅舅沒告訴過你這種工作其實很好做的嗎?」於正揚問。

  「舅舅他一直都反對我做這個呢,會告訴我啊,不過,舅舅到是說過,他不希望我到帝凡來,我不知道為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來?」

  「因為我想看看那個帥氣的總裁啊。」羽連心一絲一毫也不忌諱地看著於正揚說。

  「就是因為你想看總裁,所以才會來帝凡的嗎?」

  「是啊,總裁長得好帥啊。」

  「可你報了夜間大學部。」

  「是啊,我不想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來到帝凡,那樣早晚有一天我會不適應這裡而被淘汰出局的。」羽連心神色變得有些鄭重地道:「我不想離開帝凡,不要說這裡有舅舅在,就是沒有舅舅在,我也想在這裡工作,環境好,最主要的是,我這裡有個帥氣的總裁可以看到。」

  看到羽連心一臉的花癡樣,於正揚有點懷疑自己面前的這個叫羽連心會不會是好孩子扮的。

  「你是男孩。」於正揚提醒道。

  「我知道啊,我只是喜歡看他而已,又沒說過要喜歡他,再說了,你不是也喜歡男生的嗎?」羽連心不解地看著於正揚,「你以為我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於正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可是,你這樣對總裁的話,會讓人誤會的。」

  於正揚獰著眉頭看著羽連心,不懂事嗎?還是故意裝成天真可愛的樣子來騙人的?

  「誤會?」羽連心瞪大著眼睛道,「為什麼要誤會,我只是喜歡看總裁而已,也沒說出來,誰會誤會我?你嗎?」羽連心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地看著於正揚,「該不會是你喜歡上了總裁吧?」

  羽連心笑著:「怪不得呢,總裁長得那麼帥,你有長得這麼漂亮。真的哎,你們在一起,一定是對璧人呢,你真的喜歡總裁嗎?」

  面對著羽連心那就說不出來是真的還是故意做作的大眼睛,於正揚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對這話做出什麼樣的答覆來。

  「帥氣的人誰都會喜歡啦,我雖然喜歡男生,可是,我只是喜歡一個自己喜歡的男生而已,不是每一個男生都讓我喜歡的。」

  「噢。」羽連心瞭然地點頭,「也就是說,你有過自己喜歡的男生咯?」

  「嗯。」談到裴寧霜了,於正揚不想談。

  「怪不得連那麼帥氣的總裁都不能入你的眼,原來你早就名花有主了啊。」羽連心一副很惋惜的口氣看著於正揚。

  「什麼叫名花有主了啊?」於正揚對羽連心這種亂用詞語感到無奈,「我是男生。」

  「我知道你是男生,可是男生長成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就像花一樣了?你那位喜歡的男朋友,怎麼會把你放出來呢?」羽連心一臉不解地虛心向於正揚求證道,「要是我啊,才不會放你出來工作呢,你會讓別人的男人想入非非的,會很麻煩的,而且,他不會覺得你這樣在外面工作他會有許多的情敵嗎?」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情敵啊?」

  「難道說,公司沒有喜歡你的人嗎?」羽連心瞪著於正揚,「就算沒有男人,也該有女人啊?」

  「為什麼一定要有啊。」

  「因為你在男人眼裡是個漂亮的人啊,要女人眼裡,你會是個帥氣的人啊,要是我啊,我一定會把你追到手裡的。」

  「是嗎?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呢?公司裡的漂亮女生可是不少啊?我們這一樓裡的就不少呢,一會兒我為你介紹一下好不好?」

  「好啊,不過,女生漂亮是不錯啦,可是要有內涵才行呢,光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啊,老了就像敗花一樣,沒勁透了。」羽連心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看的於正揚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結在生長。

  「你快把這份做好吧,然後我帶你出去見識一下咱們公司裡的美女,到時候,我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可以合得上,只怕你見了她們,連回都不想回來了呢。」於正揚玩笑道。

  「才不會呢。」羽連心轉身面對電腦,一邊校隊文件,一邊道:「不說別人,就是身邊有了你這麼一個帥氣的男生在,我還會把她們放到眼裡嗎?笑話!」

  羽連心大膽的話讓於正揚再次愣了一下,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小心,你別告訴我你也喜歡男生。」

  他可別,不然的話,他怎麼給安傑交代啊,就算他不解釋,那安傑也會以為,小心的變化是他帶出來的,到時候,他就是全身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我沒有說自己喜歡。」羽連心頭也不回地盯著電腦道。

  於正揚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地想讓自己休息一下,才剛剛閉上眼睛,就聽羽連心的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了,「可我也沒說我喜歡女生啊。」

  「你說什麼?」於正揚這一下,連閉眼睛都不閉了,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你說你不喜歡女生?」

  噢,天啊,怎麼回事,不會這個小子他也是G吧,可是,他明明才從鄉下來到啊,怎麼會是和他一樣的呢,還有,他在鄉下知道什麼是G不G啊,又是這小子在開玩笑的吧。

  「是啊,我沒說我自己喜歡女生啊?」羽連心聽到於正揚的聲音有異,這才轉過頭看著一臉吃驚的於正揚,「你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嗎?你幹嘛那麼吃驚啊?」

  「你喜歡男生?」於正揚讓自己冷靜一下。

  「我也沒說過我喜歡男生啊。」羽連心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

  「喜歡我自己喜歡的人啊。」羽連心認真地回答著,「你好奇怪哎,為什麼問這些奇怪的問題,人不該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嗎?」

  「是啊,是應該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啊,可是,你總得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吧?」於正揚有些咬牙地道,天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子是不是有意要氣他的。

  「不對,喜歡就是喜歡,還管什麼男生女生做什麼啊,我只要喜歡那個人就是了,我才不會管他是男生還是女生呢,你們城裡人還真是彆扭。」羽連心轉過身來坐姿勢衝著於正揚認真地道,「如果你喜歡的人是男生,你就會因為自己喜歡了和自己一樣性別的人而放棄嗎?改去喜歡一個女生,你不喜歡的人嗎?這樣說不過去啊,你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哎。」

  「你說這話才是從鄉下來的呢。」於正揚撇嘴道。

  「不管我從哪裡來,如果我喜歡一個人的話,我才不管他是男生還是女生,重要的是,我喜歡他就好。」羽連心倔強地瞪著於正揚道。

  「那他是男生你也不在乎?」

  「當然,如果我喜歡的人是個男生的話,那有什麼好在乎的,只要他也喜歡我就好了,我就會和他在一起走過一輩子的啊。」

  「你想沒想過以後的事情?」

  於正揚覺得自己今天有點苦口婆心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羽連心會是這樣的邏輯啊,這樣的思維方式還真的讓他有些感到意外。

  「以後的事?」羽連心晃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現在想是不是早了點?」

  「還早啊,你都要喜歡男人了你還早呢?」

  「那當然,畢竟事情還沒發生啊,我現在想還不是早了嗎?等他發生了再想也不遲啊。」羽連心一臉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於正揚,「你擔心什麼?沒有的事情你先想,不是給自己造成困擾嗎?」

  「如果你喜歡上了男生的話,你就沒想過你的親人會怎麼想嗎?」於正揚不死心地問道。

  「親人?」羽連心想了一下,「你是說我舅舅嗎?」

  「不然還有誰呢?」於正揚不敢說安傑不會反對,但依他看安傑對尹明勳態度來看,他自然不會希望自己的外甥喜歡一個男生的,那樣的話,羽家和安家可是要沒有後代了啊。

  「他不會反對我的愛情的。」羽連心一臉兀定地看著於正揚,「他一定會尊重我自己的選擇的,你放心好了。」

  「為什麼?」於正揚不解地看著兀定的羽連心,「要知道,你們羽家和安家就都指望著你來傳宗接代了。」

  「你的思想太古老了。」羽連心像看稀有動物的望著於正揚。   


拒絕你的感情

  「太古老?你說我嗎?」於正揚望著羽連心那一臉的巧笑,真想敲他一下,讓他開開竅。

  「還說不是?你現在都快趕上我舅舅了,連這種後代的話都說得出口?」羽連心瞇了眼看著於正揚,旋即看到於正揚的眼睛露出一種淡淡的光彩後正色道。

  「若煙。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什麼?」於正揚看到羽連心竟然正經起來,忙問道,「我認為什麼?」

  「你也認為我該找一個適齡的女孩子結婚然後生個孩子來繼承安羽二家?」瞪著於正揚的眼睛,羽連心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大有於正揚若是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的話,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難道不該嗎?」於正揚不明白羽連心的心思,反問道。

  「我以為,你該是個不同的人,最少,你該與他們不一樣的人。」羽連心的語音低沉,一點也不像方纔那樣說得輕快了,而且,語氣裡竟然還帶著一絲絲的失望之感。

  「我不同?哪裡會不同呢,」於正揚苦笑著,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羽連心,「我還不是和你們一樣,一個頭二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

  他是想著和別人不一樣的,可是現在,他真的還可以不一樣嗎?不能了吧?

  「我說的不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於嚴于于正揚回答,羽連心顯然一點也不滿意。

  「連心,你現在不應該想那麼多,你想的應該是怎麼才能在帝凡立了足,不給你舅舅麼臉才是真的,不然的話,你舅舅會親自讓你離開帝凡的。」於正揚躲開了羽連心看過來的眼神。

  那種眼神,竟然一下子讓他想到了小霜,那眼神和小霜是何其相似。

  「若煙,我真的看錯了你嗎?」羽連心的眼神看過來,竟然是那麼的有些失落,眼裡透著濃濃的失望。

  「什麼看錯看對的,我們不過就是一般的普通朋友而已,你還想著什麼嗎?」

  於正揚自嘲道,他可沒想過要和羽連心做什麼太近的朋友,不是因為尹明勳和安傑,而是因為,在羽連心的身上,他看到那些熟悉的東西總是讓他想起小霜來,那種痛苦,讓他既想接近他,又不遠離他。

  「若煙,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可以和你做一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可是現在看來,我真的不能成為好朋友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能讓我成為你的朋友?」

  「沒什麼,我也不是說不讓你成為我的朋友,只是,你和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你像一個沒有被污染的純潔的人,而我,已經染成了千姿百態了,與你在一起的話,只會把你顯得更低了,會遭人笑話的。」於正揚正經地道,「還不如趁著現在我們感情還不是太深的時候分開,對大家來說沒有什麼傷心的,真的到了難解難分的時候,分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

  「既然已經想成為朋友了,為什麼還要分開?」羽連心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做朋友可以一直做下去嗎?」

  「難道不是?」

  「不會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朋友,都不會做一輩子的。」

  他和裴寧霜,想永遠在一起,可是,代價是什麼?一個人傷心,一個人離世,這就是他們的下場,他還想嗎?還是想讓別人也走他的下場?

  「我不信。」羽連心站了起來,推開了面前的文件夾,看著於正揚,「若煙。請你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你在逼我嗎?」

  「不是,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知道,我在這裡沒有別的朋友,所以,我想請你做我的朋友,不為別人,只因為,我不想一個人太孤單了。」

  「要想找朋友,你以後就會找到了,不用和我做朋友的,你在帝凡裡,再過個三五天的,以你的態度,找你主動做朋友的人,一定不會少的,相信我。」於正揚望著羽連心,「你不會孤單的。」

  「不,我只想和若煙做朋友。」羽連心走上前一步,站到了於正揚的眼前盯著於正揚的眼睛道,「於若煙,我現在再次鄭重地向你說,我想和你做朋友。」

  「對不起。」於正揚躲開了羽連心的投過來的目光,對於羽連心,他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

  「為什麼?」羽連心不甘心地道。

  「因為我叫於若煙,而你叫羽連心,就這樣。」

  「不對,不是因為你叫於若煙,而是,你因為自己做過公關,所以,你覺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怕我會被別人笑話,怕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喜歡的女孩子會不再來找我,你是怕我受到傷害對不對?」羽連心一步不退讓地逼問著。

  「連心,如果你非得想和我做朋友,就聽我一次勸吧,在公司裡,我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朋友,而且,還有你喜歡的總裁呢,你是安傑秘書長的外甥,和他做朋友也是一樣的,他不會拒絕你的。」

  「你是在把我往外推?」羽連心不相信地問。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這句話這麼熟悉,往外推,推向哪裡?把誰往外推?

  「我知道了,你是自卑是不是?因為我舅舅是安傑,所以,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丟了我自己的身份了,好,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的話,我就和舅舅說,我離開他,自己搬到外面住,我只叫羽連心,和安傑沒有任何關係,這樣你看可以了吧?」

  羽連心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看著於正揚,他就不相信,他說不動於正揚。

  對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執著地想和於正揚做朋友,他發現,這二天在家裡的時候,只要自己的腦子一閒著,腦子裡想的人就是於正揚,於正揚那笑的帥氣,於正揚那微微皺眉時候的漂亮,無論是哪一方面,眼前的那個人,他都彷彿見過一般的熟悉。難道是夢裡見過他嗎?

  羽連心不知道,所以他才想和於正揚在一起,所以才會向安傑說,他要進帝凡,因為於正揚在帝凡裡,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解開自己心底裡的那團迷的。

  現在是什麼情況,於正揚卻說不要和他做朋友,那麼一起做同事?

  做同事也好,大不了他化身為小粘糕好了,整天粘著他,看他還怎麼擺脫自己。

  打定了主意,羽連心反而不逼於正揚了:「好了,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們每天相處,到時候你認為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了,你再答應我也不遲啊。」

  羽連心放心地擺開雙手,「若煙,我是真心的想和你做朋友的,我想請你回去考慮一下,畢竟在這裡,我只認得舅舅一個人和你一個朋友。」

  於正揚笑起來,臉上帶著一種安撫小孩子似的表情:「你呀,不用那麼鄭重其事的吧,看什麼看啊,沒什麼可考慮的,我說過的話,是改不了的。」於正揚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他要上外面好好走一走,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確定羽連心還要纏他多久了。

  於正揚一走,羽連心便有些洩氣地坐了下來,氣憤憤地拍著桌子道:「為什麼?我明明是真誠地想和你做朋友的啊,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呢?」

  同室的未被調走的人看著二個人吵了一回後,望著羽連心道:「羽連心,不是於若煙不想和你做朋友,而是他剛剛失去他的朋友,所以,對於你們這麼大的少年,他一向是排斥的。」

  「什麼?」羽連心轉過頭來,看著那個說話的同事問道,「你可以說說於若煙的事嗎?我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啊。」

  「別讓他聽到啊,若煙這個人聽說和裴寧霜是好朋友,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呢,可是,後來裴寧霜不知道為什麼就離開了,於若煙來的時候,臉色非常的差,一直好像過了好久,才回復過來了,但是,公司裡的少年少女不知道,都想和他做朋友,每每的都會被他拒絕,而他又有總裁罩著,所以,大家還以為他和總裁是情人的關係呢,後來知道不是,可是大家也不敢再找他了,有知道的人,說是因為裴寧霜的原因,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的話,我想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是這樣嗎?」羽連心沉吟著回到自己的位置,原來,竟然是有人傷過他的心啊,怪不得他不肯和我做朋友呢,可是,裴寧霜是裴寧霜啊,我叫羽連心好不好,我怎麼會離開他呢,除非他結婚或者我結婚啊。

  羽連心有些不服氣地道:「若煙,我認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也不例外,就算你現在不想答應我,可是,我還是會努力讓你答應我為止的。我不會就此罷休。」

  羽連心這邊下定了決心要和於正揚做好朋友,而於正揚卻躲到一邊獨自去吞嚥想念的苦果去了。



夜晚來相會

  當天,羽連心並沒有再次逼著於正揚和他做朋友,而是像一位新到的員工一樣,認真而細心地向於正揚討教。

  於正揚見羽連心並沒有再因為這件事而繼續糾纏他,心裡也放下了許多,教羽連心的時候,更用心了。

  

  一天就在這樣的和諧的氣氛下過去了。

  臨下班的時候,於正揚到了安傑的辦公室,他要請假今天去看裴寧霜,好久都沒有去看他了,明天上午,他要去看看他,也許這段日子,他的墓地已經長滿了草了吧。

  安傑點頭,答應了於正揚:「小心他還好吧。」

  於正揚道:「還好,他學得很認真,再過二天就可以不用我再教了。」

  「那你是想再過二天就走了嗎?」安傑問。

  「是啊,教會了小心,我就要走了。」環顧了一下周圍,於正揚笑道,「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讓我留戀的東西了,該走的已經走了,秘書長,我走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好吧,至於上午和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想你能夠接受。」

  「我會考慮到的,明天我會回復你的。」

  於正揚默默地退了出去,他要走了,以後,與這裡的這些人他不會再有什麼瓜葛了。

  墓地裡,於正揚坐在裴寧霜的墓前,看著那墓碑上的那個微笑著的男孩,眼裡的酸澀更重:「小霜,你自己一個人是不是太寂寞了,我馬上就要離開帝凡了,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替你報仇呢?」

  手伸過去,輕輕地擦拭著那照片上的灰塵,盯著那雙笑得幸福無邊的眼睛,於正揚痛苦的無法自拔:「小霜,我真的好想跟著你去啊,不管在哪裡,我都不想再失去你,過著看得到摸得到你的日子了,小霜,你若是有靈,就回來看看我吧,我很苦,只想見你一面,就好。」把頭頂到墓碑上,於正揚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彷彿像一團火一樣的要吞噬了他一般的黑暗。

  「他就是你的愛人嗎?」一個意外的熟悉的聲音響在了於正揚的身後。

  於正揚怔了一下,回頭,卻看到羽連心一身清爽的運動裝站在他的身後,手裡還拿了一束百合花。

  「你好,你也來看人的嗎?」於正揚微笑著站了起來,看著羽連心手裡的那束花。

  「是啊,一到下班聽說你走了,我就趕著你來到了這裡。沒想到,你拒絕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嗎?」羽連心盯著那墓碑上的那個少年,那甜甜笑容讓羽連心不但沒有一絲的反感,反而有一種他很喜歡的氣息存在著。

  「能介紹一下嗎?」羽連心把手裡的花放到了墓碑前,深深地躬身行禮道:「羽連心想和於正揚做朋友贍?可以讓他答應好嗎?」

  於正揚盯著那束清麗的百合,是啊,他的一切都隨著小霜的離開而失去了,他不想交朋友,就算羽連心的某種地方和小霜很像,他也不想。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於正揚看著那花束向羽連心道,「謝謝你的花,不過,我不希望下次還見到。」

  「若煙,你何必一定要拒絕我呢?」羽連心看著於正揚,又看了看裴寧霜,「他長得真好看,怪不得你會對他念念不忘了的,不過,他是因為什麼離開你的呢?我聽公司裡的人說,他回鄉下去了。」

  「我說了,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兒,請你離開好嗎?」於正揚淡淡地道。

  「若煙,為什麼?」羽連心不甘心地看著於正揚,「我一點惡意都沒有,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可我不想。」於正揚伸手把裴寧霜墓碑前的花束拿了起來,轉身向外就走,羽連心跟在於正揚的身後,看著他。

  走到了垃圾場處,於正揚看都沒看地就把手裡的花丟了進去,轉身向有點吃驚的羽連心道:「對不起,請你以後不要來了。」

  說著,從呆住的羽連心身邊穿了過去,留下羽連心愕然地站在那裡,看那垃圾裡的那一束白色的百合,再回頭,看看已經到了另一邊的於正揚。

  他站在原地,看著於正揚坐在墓碑前,小心地擦拭著那塊已經乾淨的不能再乾淨的墓碑了。他不懂,那個人已經離開了,為什麼他還會出現那種傷心欲絕的表情,人走了,不是要忘記的嗎?

  羽連心站在那裡,怔怔一盯著於正揚的背影,他不走,他就是要看著於正揚,他想做的事,他從來都沒有輕易地放棄過。

  這個於正揚,他交定了。

  可是,他真的只是因為想和於正揚做朋友嗎?

  羽連心暗自問自己,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話,他為什麼要如此地執著呢?

  於正揚心裡沒有羽連心,要說之前他還有心和羽連心做個朋友,現在,他一點心也沒有了。就要脫離了那塊熟悉的地方,對於之外的事,他再也沒有興趣了。他的心交給了裴寧霜,再讓他把心交給別人,他做不到。

  為了忠於對他愛情的守護,他不打算再讓自己去碰那種傷人的東西了,不想對不起裴寧霜,也不想讓自己再受傷害。

  默默地在裴寧霜的墓前坐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看園的人已經走過來,勸他走掉的時候,於正揚才站起了身。

  再次深深地看了看裴寧霜,安靜地道:「小霜,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的,如果你覺得這裡很吵的話,我會帶著你回鄉下的,你知道,鄉下多安靜啊,我們一起回那裡好不好?你說吧,今天晚上,我等你好不好?從你走了之後,你就一直都沒有回來看過我,你不想我嗎?還是說,你一直在怪著我呢?」

  守園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還在不停地和那已經睡著的少年低低細語,這樣的事他到不常見,忍不住道:「小伙子,快走吧,你這樣的誠心他一定會聽到的,說不定,他晚上真的會捎信給你呢,你快回去睡吧,不然的話,他去了再見不到你,會很失望的。」

  守園人走上來,輕輕地擁起於正揚向外走去:「年輕人,信心是第一要點,想著他,他就會看你的,快走吧,別耽誤了。」

  於正揚走了,走出了墓園,卻看到,墓園的門口正站著那個羽連心。

  於正揚怔了一下,卻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想再的糾葛,那就不再有吧。

  他還要快點回去等著小霜來見他呢,連守園的人都說了,小霜會來見他的,那小霜他就一定會來見他的,他不能再辜負小霜了。

  快步向外走去,來到了大路上。等待著出租車,這裡離城市裡還有一段路呢。

  羽連心毫不介意地跟在於正揚的身後,看著他走向公路。

  在這裡攔車,要攔到什麼時候啊,他來的時候還好,問過司機,司機告訴過他,天黑之後,這個墓園就不會再有司機來了,除非是訂的。還好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訂那輛車,只怕於正揚真的就要守在這裡一夜了。

  車來的時候,於正揚正要上車卻讓司機攔住了:「對不起,這車是那位小哥訂的。」司機很抱歉地看著於正揚道。

  於正揚看向身後,是羽連心。

  他這才想起,現在天黑了,墓園這邊是很難攔到車的。

  羽連心見於正揚並沒有向他開口,於是微笑著走上來道:「一起走吧,這裡不會有車來了。」說著,羽連心上了司機旁邊的座位,後面的誰人背後無人說上給了於正揚。

  他明白,自己若是坐上了後面,也許於正揚就真的不肯坐車回去了。

  於正揚沒有說話,只是開門坐到了後面的位子上,看著窗外,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

  這個時間,在市區的話,還可以看到五彩繽紛的綵燈,還不會有這種黑得彷彿讓黑暗吞噬掉的感覺。

  也許,正是這種感覺,才會讓人們不敢到這邊來吧。

  外面除了黑沒有什麼別的顏色了。於正揚一路沉默到自己曾經住的小房子那裡下了車。羽連心也跟著下了車,看著於正揚呆呆地站在那裡望著天空。

  於正揚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倒要看看於正揚他想做什麼。

  半天,於正揚好像並沒有發現他一樣,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天秀的號碼。

  天秀那邊已經很急了,可是一直都沒打於正揚的電話,他知道,那小子雖然有些意外,可是還是會和他說明今天晚回的原因的。

  電話過去的時候,天秀正守在電話的旁邊一步也沒敢離開。

  「是我,天秀。」於正揚的聲音平和,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知道。」天秀的聲音也恢復到了平和。還好於正揚他沒事。楚天秀放下了心。

  

  「今天晚上,我要在這邊住一宿了,你別擔心我,我明天就會回去的。」於正揚淡道,聽不出什麼意外來。

  「那好吧,明天你早些回來。」天秀有些擔心地道。

  「我知道了,明天見。」於正揚收了電話。回頭正對上羽連心看過來的目光,「你還不走嗎?謝謝你的車。」說著,返身就往自己的小家裡走去。

  羽連心跟在於正揚的身後,亦步亦趨。  



夢見的為什麼是你

  於正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站了下來,頭也不回地道:「天已經晚了,請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若煙,天晚了,你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羽連心不死心地道。

  「天晚了,我也要睡了,就不請你進來坐了,而且,我不希望安秘書長擔心你,快回去吧,要不要我幫你叫車?」於正揚道。

  「好吧。」好半天,羽連心才道,聲音裡的無可奈何讓於正揚也一陣的心軟。

  他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樣的拒絕羽連心?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太讓他想起裴寧霜來了嗎?

  身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來,於正揚沒有回頭,只到腳步聲消失,於正揚才回過頭來,看向那馬路上。

  一個瘦弱的人影,正站在馬路的邊上等著計程車。

  為什麼要逼他,他不想再和別的男孩有什麼糾葛了,有了小霜一個人駐在他的心裡就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連心,不要說別的,讓你傷心了,實在是我不想讓我們的關係再下去,我就要走了,不能給你更多的幫助了,所以,和我成為朋友並不見得是對你的愛護,反而會害了你的。你既然喜歡尹明勳,那就去實心實意的喜歡他好了。」於正揚看著羽連心上了車,這才回轉過來,進了自己已經有十天沒有住過的小房子了。

  打開門,房子還沒有租出去呢,不知道許哥哥和安琪他們是有意不往外租還是,真的租不出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人來看房子呢。

  不過,還好,虧著房子沒有租出去,不然的話他今天回來見小霜,只怕還見不到了呢。

  房子裡也許是屋子好久沒人住的關係了吧,地面上空具上都是薄薄的一層灰塵。

  屋子裡透著一種淡淡的霉味兒。

  於正揚走過去,打開了窗子。一股分外熾熱的空氣衝了進來,帶走了屋子裡的那絲陰暗。

  於正揚拿起手巾,輕輕地擦拭著已經有了灰塵的傢俱,來到小霜的門邊,輕輕地拿出了鑰匙,看著那把鐵鎖,要不要打開,他現在已經拿不定主意了。

  「小霜,你說了,今天要來看我的,我打開你的房間你不會不願意吧?」鐵鎖在手裡發出一種冰冷的感覺,壓下了於正揚心頭的一陣燥熱。

  鑰匙對準鐵鎖的鎖孔。於正揚抖著手,打開了鐵鎖。

  慢慢地推開了門,門裡有些陰暗,卻還是那種淡淡的熟悉的香氣。

  站在門口,伸手打開了燈。望著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間,從床到門邊,一一看過,沒有小霜的影子。

  走進去,坐到了床上,看著床頭上那曾經放過照片的地方,空空如也,照片已經讓他擺到了帝凡的辦公桌上,不在這裡了。也許,明天他是該把那張屬於這裡的照片取回來了。

  怔怔地發著呆,於正揚的目光四下裡環顧,找著每一處他和小霜在一起時的回憶。

  不知不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個多小時,看看牆上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多了,於正揚苦笑著站了起來,翻身就往洗澡間裡走去。

  嘩嘩的水聲響起,於正揚沖了個澡,洗得很認真,也很徹底,披了浴袍出來,反身進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拿了一件舊的睡衣,重新回到了小霜的房間裡,換上,躺下,打開了床頭上的小燈,又滅了燈。

  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有些朦朧起來。彷彿又是他們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了。閉上了眼睛,於正揚默默感覺著空氣裡屬於裴寧霜的成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於正揚已經不知曉了。

  「若煙,你睡著了嗎?」羽連心站在於正揚的床頭,看著閉著眼睛的於正揚輕聲地問。

  於正揚沒有說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羽連心眉峰微皺,伸出了手,輕輕地推了推於正揚:「若煙,你醒醒好不好?」

  迷迷糊糊地,於正揚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羽連心:「你——你怎麼進來的?」

  羽連心微笑著,臉上露出天使般的光芒來:「你不是讓我回來看你的嗎?怎麼了?我回來看你,你又一個人睡得乎乎的不理我。」

  「你……」於正揚再次睜開了眼睛,看著羽連心:「羽連心,我說了,我不會和你做朋友的,你走吧,我沒請你進來,不要妨礙我見小霜。」

  「小霜嗎?沒錯啊,我就是小霜,你今天還駢看我了呢,你不是說,讓我今天晚上過來看看你嗎?你怎麼說完就不記得了?我都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若煙。」羽連心說著,伸過手來,想要握住於正揚的手。

  可是於正揚的手一躲,人已經坐了起來,大眼睛盯著羽連心,眼裡帶著一種憤怒:「羽連心,我說過了,請你離開,我不會讓你做我的朋友的,我心裡只有小霜一個人,你還是回到帝凡去見你的尹總裁去吧,他又帥氣又多金,這樣不好?」

  「尹總裁?」羽連心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道:「你又要把我推到總裁的身邊去嗎?」

  「我沒有推過你,是你說過的,你喜歡總裁。」於正揚不想理羽連心,把頭扭到了一邊,「還有,請你以後要記住,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若煙。」羽連心的表情上露出極其痛苦的樣子來,看著於正揚,「你是開玩笑的是吧?」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你別想著要怎麼樣了,對我,你就死心吧。」

  「若煙,你是不是嫉妒了?以前一起的時候,你就有些看不慣我和總裁在一起,因為我做了秘書,所以會和總裁接觸的多些,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聽我說,我是喜歡你的,真的,若煙。」羽連心急急地向於正揚表明這心跡。

  「對不起,連心,你有你的生活方式,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是不會走到一條軌道上來的,請你走吧,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心裡只有小霜,不會再裝下別人了。」於正揚下了逐客令。

  「你變了?」羽連心的表情一片的悲傷,「我說過,我就是你愛的人,你為什麼會不相信,你一定會愛上我的,若煙。」

  「對不起,羽連心,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也不想和你有什麼糾葛。」

  「若煙,你好好想想,我們以前,我們以前啊。」羽連心滿臉的悲傷,伴隨這晶瑩的淚水流下了那玉般的臉龐,望著於正揚哀哀地痛哭起來。

  「多少淚水對我來說都不會有用的,我的心早就死了,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察了。」於正揚說著,下了床,拉著羽連心就往外走。

  羽連心掙扎著,使勁兒地向後托著自己的身子,雙手死死地握住門框不鬆開:「我不走,我不走,若煙,這回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離開你了,若煙。求你……」

  「放開。」於正揚見羽連心這樣的死皮賴臉地不放手,心裡大怒,管不了那麼多了,上去就掰開羽連心的手指。

  羽連心痛得大叫,反手死命地抱住了於正揚的手臂:「若煙,不要趕我走好嗎?不要趕我走。我不要走啊。」

  「快放手,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於正揚憤怒地扯著羽連心向外拖去。羽連心的手死死地扯住於正揚的手臂不鬆開,二個人較上了勁,誰也不肯服誰,於正揚沒辦法,氣得大叫了一聲:「放開!」

  身上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於正揚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人呢?走了嗎?」再看看自己,怎麼還在床上躺著呢?方才明明是在地下啊?在往外拖羽連心啊?怎麼回事?

  於正揚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立即跳了下來,向門口跑去,如果自己出來的話,客廳裡的燈一定會打開的。

  「難道?」於正揚有些迷惑地看看黑黑的四周,從窗子外透進的路燈正好打在於正揚的身上,顯得有些幽暗。

  「夢?」於正揚想了半天,嚇了一跳,「怎麼會是夢呢?」

  方纔的夢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腦子裡,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楚無比呢,而且,方纔,是羽連心,夢到的絕對是羽連心!

  慢慢地走回到小霜的房間裡,看著屋子裡那床頭上幽暗的燈光,啪的一下,把大燈打了開來,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是夢嗎?怎麼會那樣的清楚,大多數的夢可是都不會記得很清楚的。為什麼我方纔的夢會這樣的清晰呢?」

  於正揚奇怪地坐到了房間裡的那張小椅子上,看著床上他剛剛躺過的地方:「難道是因為白天和羽連心爭執才會夜有所夢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他才剛剛睡了不到二個小時。

  「小霜,你今天不會來看我了嗎?」於正揚望著屋子裡一切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和物件,「小霜,我想見你,我想見你。」於正揚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暗暗地心酸起來,他想小霜,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他心裡只有小霜的影子,方才羽連心的那種騷擾,讓他和小霜見面的機會溜掉了。

  重新躺回到床上,於正揚不死心地再次閉上了眼睛,他要和小霜見面,他就不相信,小霜答應來見他的,為什麼會不來呢?

  閉上了眼睛,屋子裡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只是於正揚的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盼望,希望小霜可以見他,而不是那個羽連心。

  羽連心?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想著羽連心?小霜呢?為什麼小霜的名字總是要被羽連心蓋住?

  於正揚睡不著了,閉上眼睛,就會見到羽連心和小霜的影子重合起來。

  「羽連心?」於正揚大叫道。再次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咬著牙,心裡有些恨恨的,怪羽連心吧?不然的話,為什麼他重要和小霜影子重複呢,他想小霜而不是羽連心。

  痛苦地再次把手蓋住眼睛:「小霜,幫幫我,來看看我吧,我好苦,好累啊。」  



三人同力

  直直的坐了一夜,於正揚一夜無眠,睜著眼睛,一直呆到了天亮。

  他不是不想睡,可是睡下了,腦子裡出現的就是羽連心的影子,心裡想的明明是小霜,可是,眼前出現的就是羽連心,氣的於正揚最後睡也不睡,乾巴巴一直做到天亮。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他的房間的時候,於正揚終於有感覺,一夜的折磨讓於正揚的眼下顯現出濃濃的黑眼圈兒。

  下了床,洗了洗臉,看著鏡子裡的那個於正揚,他都有些不敢承認了,這個樣子,他還敢去上班嗎?去了之後的話,不光安傑要問,只怕尹明勳也會問個沒完的,他總不能說自己因為晚上睡覺就會夢到羽連心而不敢睡吧?

  拿起了一電話,於正揚不得已只好把電話打到安琪那裡,知道現在的他們還沒有起呢。可現在也只能叫他們來幫忙了。

  「安琪,帶著冰來。」家裡的冰箱早就已經讓他停掉了,沒了小霜在的家裡,還叫什麼家啊,他幾乎都不在家裡起伙了,想吃的話,不是叫外賣就是和安琪他們一起出去吃,當然,請客的是安娜。

  安琪來的時候,是半個小時之後,他和安娜提著一個口袋,來到了於正揚家裡。

  開門的時候看到於正揚那副樣子,把安琪和安娜都嚇了一跳。

  安娜幾乎跳著腳道:「正揚,你怎麼了,讓熊貓附體了嗎?」說著伸手就往於正揚的眼睛上摸。

  於正揚一手把安娜的手推開:「進來吧。」

  兩個莫名其妙的走進了於正揚家裡,看到裡面乾淨了不少才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住了?不是說要把這裡租出去的嗎?」

  「沒有,昨天我去看小霜了。」於正揚坐下,看著安娜從口袋裡拿出了三個飯盒,放到桌子上,又從一個塑料袋裡拿出一小口袋冰塊來。

  「是不是想了一晚上?」安娜有口無心的道,一邊問一邊把手巾拿來,把冰塊包了起來,放到於正揚的眼睛上。

  「沒有,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奇怪什麼?」

  「我原以為會夢到小霜的。」

  「那你夢到了?」

  「沒有,我夢到了別人。」

  「尹明勳?」安娜大叫。

  「不是。」於正揚搖頭。

  「你不要動了嘛。」安娜低聲地叫著。

  「那是誰?」

  「羽連心。」

  「羽連心?」

  「羽連心?」幾乎是同時的,安琪和安娜一起叫了起來。

  「怎麼可能?」

  安娜忘記了手裡還給於正揚敷著眼睛,吃驚地看著於正揚,看到於正揚眼下的青黑才想起,自己現在正為於正揚服務呢。

  「真的啊,好奇怪啊,你和他不是才認識的嗎?怎麼會好到在夢裡都出現了呢?」安琪一臉若有所思。

  「我也是覺得奇怪啊,我先時夢到他的時候,以為只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才會夢到的,可是後來,我在睡下的時候,夢到的還是他,他總是在攪著我和小霜的說話。」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好深啊。」安琪一副很深奧的樣子看著安娜。

  「是啊,是啊,不然的話,夢裡是不會出現那個人的。」安娜跟著湊趣兒。

  「你會不會是把他當成小霜了?」

  「怎麼會?」於正揚平靜的道,「昨天的時候,他進了帝凡,被分到了秘書室,我作為資深的員工,要把他教會,他就提出要和我做朋友,我沒答應,他就一直纏著我,後來我鄭重地拒絕了他,他雖然沒再纏著我,可是,他沒說要放棄。」

  「和你做朋友嗎?是普通的朋友還是做戀人的那種朋友?」安琪問。

  「我沒問,我想,應該是比普通朋友好一點,比戀人還不是吧,畢竟我們認得的時間不長啊。」

  「你怎麼沒好好問一下呢?你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你成為朋友,你就拒絕了,要是說和你成為戀人的話,你拒絕還情有可原的,可他如果只是和你成為朋友的話,你為什麼要拒絕他啊?難道說他有什麼讓你著迷的地方?」安娜問的很有理。

  安琪也道:「是啊,你這樣好像都要草木皆兵了似的,你沒想過?」

  「草木皆兵嗎?」

  「還不是?人家不過就是和你做朋友而已,又不是找你做戀人,你怕什麼啊?」

  「我不久就要離開帝凡了,還和他做什麼朋友啊。」於正揚解釋道。

  「可是你進帝凡的時候,我們三個還不是一樣做朋友?」

  「對啊,對啊,你走了,我們仙子啊還是朋友呢。」安娜又跟著說道。

  「難道是我太多疑了?」於正揚不確定地道。

  「我看啊,你就是太多疑了,他有沒說喜歡你,想和你成為戀人,你幹嘛那麼介意啊。」安琪老成地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潛意識裡總害怕會傷害到他似的,而且,他和我說過,他說喜歡尹明勳,我總不能讓他和我有什麼進一步的關係吧?」

  「這個小子也是同行?」安娜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安琪。

  「你別以為是個男人就喜歡男人,那個剛剛從鄉下的孩子,哪裡知道什麼是同性戀啊?」安琪不滿的反駁。

  「對啊,他一鄉下來的,哪裡知道什麼叫G啊。」安娜附和著安琪道,「正揚,你會不會是想歪了吧?」

  「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來賠禮,是因為他想每天都看到尹明勳才來的,而他舅舅安傑,卻一點也不想讓他到帝凡,所以我才會想,他可能喜歡尹明勳吧。」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退讓了?」安娜語不驚人死不休得道。

  「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啊,我看你在帝凡呆的很好啊,怎麼一下子就要讓位了呢?」安娜道。

  「什麼叫讓位啊,我和尹明勳沒什麼的。我去帝凡不過就是想替小霜報仇,現在仇不能報了,我還不走啊。」於正揚撅嘴道。

  「不想報了?你和尹明勳之間的恩怨都了了?」安娜有些不相信地瞪著安琪,「安琪,你聽到了嗎?」

  「正揚,當初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帝凡是為什麼,可是這幾天我們才知道,原來裴寧霜他是離開了,如果換做我的話,只怕比你還衝動呢,說不定現在已經和裴寧霜在一起了呢。」安琪道,「我們都知道你和裴寧霜的感情,那樣子雖然不算是尹明勳的錯可是,當時那種情況,想不那麼想也不行啊。」

  「正揚,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啊?」安娜的臉色不大好得看著安琪,他和安琪許哥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時候,都為於正揚捏了一把汗啊,那時候,於正揚正在天秀的醫院裡,知道他挺過來,三人都為於正揚心驚不已。

  「不是已經過來了嗎?」於正揚一副很沒什麼的樣子讓安娜氣得在他的肚子上揍了一拳,「還沒什麼,這眼睛是怎麼回事?」

  「噢!輕點!」於正揚輕聲的哀叫道。

  「哼,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們,你還當我們是朋友嗎?」安娜不解氣地說道。

  「是啊,正揚,你在這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只有我、安娜和許哥,有什麼話你別總放到心裡,你知道不知道你有病的時候,我們三個有多麼的擔心啊。」

  「對不起。」於正揚歎息一聲,「這次我的事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在再那種地方看著自己的仇人,也不算是仇人,我走了,他也心靜了,我也放開了,小霜都已經走了快一年了,我還抓著他不放有什麼意義啊,放開他也就放開了我。以後,我會安心地生活,好好地生活,讓小霜在下面也不要擔心我了。」

  「這樣就對了。」安娜贊同地道。

  「你想過出來之後做什麼嗎?還是說,你想回來繼續做這個。」安琪問到正點上。

  「我想過了,我不想再做這個了,我想自己做點什麼,安傑說了,給我一筆錢,算是他們對不起我的賠償。」

  「你要了嗎?」安娜問道,眼裡很急迫的樣子。

  「要了,起先我不想要,可是後來一想,不要又不能挽回已經失去的東西,而他們錢多的已經沒有什麼了。」

  「這就對了,你想好了做什麼,我和安娜都會過來幫你的。」

  「我知道,我會告訴你們的,你們也幫我想想,在過個三五天的,我就要離開了,想想我們三個可以做什麼?」

  「好啊,我也入伙。」安娜興奮地道,「我的金主兒給我的錢,我可是沒怎麼花 啊,我都存著呢,許哥說的對,我們不能幹一輩子這個,還是要賺了錢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好樣的,等我離開帝凡的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吧。」



表白嗎?

  於正揚沒想到,他再次去帝凡的時候,竟然因為自己的夢甘心留在帝凡,而他這一留下,也讓安傑量起了心,同時也多少有些補償心裡,安傑的心裡一時間好矛盾。

  話說於正揚和安娜和安琪三個人吃了盒飯之後看看也到了上班的時間,安娜便和安琪送於正揚到了帝凡,二個人約好了要在外面等於正揚下班的,讓於正揚約好了羽連心下班一起過來。

  於正揚答應了,上了帝凡,看到羽連心早就已經在坐了。看到他進來,忙著站起來問好,態度熱情的讓於正揚又想避開。

  「若煙,你昨天睡的不好吧?」看到於正揚那青青的眼眶,羽連心擔心地問。

  「嗯,沒怎麼睡。」於正揚看了一眼羽連心,便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真不想和他多話。

  「若煙,你別不理我啊,昨天我回去之後,一直沒睡著,可是,先前睡了一陣子,總是讓夢裡的東西把我給弄醒了。」羽連心一臉委屈地走到於正揚的身邊,扶著於正揚的椅背觀察這於正揚的表情。

  「做夢有什麼好說的,誰不做夢啊。」於正揚狀似無意地道,心裡卻在為羽連心的夢感到有些好奇起來了,不會是他也夢到了自己吧。

  「做夢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我夢到了你哎。」說到於正揚,羽連心兩眼發光,「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做夢哎。」

  「胡扯。」於正揚的最撇了一下,羽連心還真是會說話,第一次做夢就夢到了他,還真是意外,於正揚冷笑一聲。

  羽連心著急地辯解著:「是真的,昨天我本來想和你談談來著,可是,你一定要把我趕走,我只能回到家裡,和舅舅一起吃了飯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著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是不是我什麼地方惹到了你生氣,還是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你不待見我了,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羽連心說著,聲音裡的委屈讓於正揚想狠心也狠不下來,只好不作聲地聽著羽連心往下講,其實他心裡也很好奇羽連心為什麼會夢到他。

  「睡著了,我就作起了夢,你別問我為什麼我會知道自己做夢,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做夢的,總是有一些真的假的的夢在我腦子裡徘徊不去,而醒過來的時候,我偏偏只知道自己是做夢了,可是一點夢裡的情形都想不起來,可是這一次,我一點也沒有忘記,是真的夢到了你哎。」

  羽連心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若煙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進入我夢裡的人啊,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看著羽連心那興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於正揚到有些意外了:「一個夢而已,有什麼好興奮成那樣兒的。」

  「怎麼不會。」羽連心拉了把椅子做到了於正揚的身邊,盯著於正揚道:「你是認識第一個同齡人哎,而且,我們可以說是病友啊,我們本來不是好好的嗎?什麼一出院你就對我的態度變了呢?而今天我來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議論說,你要離開帝凡了是嗎?」

  「你夢到我怎麼樣了?你還沒說呢?」於正揚不想接羽連心的話題,於是問道。

  「我夢到了你和我一起到遊樂園,一起做摩天輪,可是我記得,我沒和你做過摩天輪,雖然一起去過遊樂園,可是那摩天輪,你不和我坐啊。」

  於正揚眉頭微皺,和他坐摩天輪的只有小霜,那是他們最最美好的回憶了。

  「完了嗎?」於正揚自顧自地問道。

  「沒有。」羽連心更是委屈地扁了扁嘴,「你不和我坐,我們就走出了遊樂園,出來之後,你說什麼也要再去墓地,說是要看我,可是,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為什麼還要去呢,我和你解釋啊,可你就是不聽,一直拖著我去,非要讓我看看不可,後來,我拗不過你,我們一起到了那座墓園,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你說的那個裴寧霜的墓地,昨天我明明還看過了的,可是夢裡,真的不在了,你就大罵我,說是我壞了裴寧霜的墓,你一直怨我,我怎麼解釋你也不肯聽。」

  於正揚呆呆地聽著羽連心委屈的聲音,這是夢嗎?為什麼羽連心也會夢到了小霜呢?他不過昨天去了哪裡看到了小霜而已,這和他與小霜有什麼關係?還有,墓園裡,小霜的墓地不見了嗎?

  於正揚的心有些著急,想去看看,理智又告訴他,那不過就是羽連心的夢境而已。雖然記得清楚,可那畢竟是夢而已。當不得真的,就像他自己做夢裡面的情形一樣,如果夢是真的,那羽連心豈不是就成了小霜了嗎?

  想到這裡,於正揚看了一眼羽連心,發現羽連心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討厭了。

  安靜的時候,他真的有些像小霜,安靜的像只小兔子一樣在守在他的身邊,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他看,樣子就像一個渴望得到家長認可照看的小孩子一樣。

  「那是夢,你別當真了。」於正揚的話裡帶著一絲安慰,不過就是夢罷了。

  「我知道,我沒往深裡想,只是,若煙,你真的要走嗎?」羽連心還沒有忘記方才於正揚躲開的話題,重新提了出來。

  「是啊,我想走。」於正揚道。

  「為什麼?」羽連心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是因為我嗎?」

  羽連心的眼裡泛起了一層水霧:「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嗎?討厭到你要離開帝凡?」

  於正揚不說話,看著羽連心。

  羽連心的眼裡含著淚,要落不落的掛在眼睫上,望著於正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不肯和我做朋友也就是了,我不再纏著你了,可是,你不要走好不好?」羽連心的淚終於落了下來,一落下來就像開了閘門的水一樣,大珠兒小珠兒不停地掉下來。

  於正揚有些慌了:「你做什麼,你這樣子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讓安秘書長看到,不用我說離開,也是要被迫離開的。」

  羽連心慌亂地用手背把臉上的眼淚抹乾了,看著於正揚問:「若煙,我是真的不想你離開,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別離開好不好?不要走了吧?」

  大眼睛濕漉漉地瞪著於正揚,就算於正揚是鐵石心腸也不得不答應了。

  「你別哭了,我要走的事都已經和總裁及你舅舅說過了,他們都答應了,我再不走的話,這是公司你要知道,不是我們的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於正揚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羽連心已經迅速地站了起來,向外就跑。

  「哎,你幹什麼去?」於正揚揚起手想抓住羽連心,卻讓羽連心跑掉了。

  「我要留下你。」遠遠的,於正揚聽到了羽連心的話。

  「留下嗎?」於正揚看著自己的位子,他要失信於總裁和秘書長了。

  不知道他們中的羽連心說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於正揚苦笑道。

  「於若煙啊,你別走了,昨天你走了之後,羽連心可是哭了好久呢,他才到公司,又沒有別的朋友,你們做朋友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這裡都喜歡你,可是你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現在好了,這裡終於有個和你年齡差不多的小男生了,你這樣也可以不必那樣自閉了。我們在一起工作一年了,我們真的很喜歡你啊。」一邊的未被調走的同事看著羽連心跑出去,都圍過來勸於正揚。

  於正揚一時間左右為難起來,他走還是不走。

  大家見於正揚思考,便不再打擾他了,讓他思考一下也好,去留的,總是要給一個答覆的吧,不過,他們倒是真心地希望,於正揚可以留下來。

  這個英俊而又美麗的男孩子。

  沒一會兒,羽連心走了回來,看也不看於正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腦,只是盯著電腦,什麼也不做。

  於正揚不明所以地看著羽連心的動作,這是怎麼了?讓安傑給回了?還是說,他找總裁,讓總裁給打發了回來?不然的話,為什麼會那副霜打了茄子的樣子。

  走過去,看著羽連心:「你怎麼了?跑出去一下回來就這個樣子?」

  「你管我?」羽連心抬頭,望向於正揚,「你都不願意和我說話,為什麼還要關心我?」

  「這是什麼話?」於正揚眉頭深鎖,「就算不是朋友,可我們現在還暫時是同事啊,你有事我怎麼會不管呢?」

  「你不想管我就不要管了,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不想你在我身上多費時間了,反正那也只是你對一個同事的關心,我不需要。」羽連心頭一轉,簡直就和方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個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有些吃驚地望著二個人,看著二個人的動作,眼裡寫明了就是,太不明白了,羽連心這個孩子也太任性了。

  「那好吧,反正你也有比我更關心你的人,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於正揚懶得和羽連心計較,轉身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卻在下一步的時候,讓一隻手把他扯住了。

  「你怎麼會那麼狠心啊。」羽連心的聲音再次響在了辦公室裡。

  於正揚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著羽連心道:「你是大人了,既然出來工作,你就不能吧小孩子那一套拿到公司裡來,要知道,這個公司還不是你家開的。」於正揚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淡,眼裡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冷冽起來。

  「我只是想留下你,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我又沒有其他的要求,難道這樣的我也錯了嗎?」羽連心放開了扯著於正揚的手,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哭腔兒,可是已經不再流淚了,大眼睛拚命地眨著,努力不讓眼裡的水氣掉下來的樣子,於正揚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他這副樣子怎麼和小霜受委屈的樣子一樣啊,怎麼回事?

  於正揚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回身,輕輕地抽出口袋裡的手帕,把羽連心眼角兒的淚擦落:「你呀,還是孩子嗎?」

  溫柔的口氣讓羽連心的眼睛再次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似的望著於正揚。

  「好了,好好地工作吧,今天這些事你都要學會了呢,至於我們是不是可以做朋友,是不是我們應該相互瞭解一下呢?」

  「我……」

  「於若煙,你是在找心上人呢?」辦公室裡的人都笑了起來,為方才於正揚說的話,他們都知道,於若煙的愛人去世了,所以,他才會一度的消沉,但大家並沒有對同性之戀的於若煙有些歧視,因為他們的總裁也是同性戀者,哪個敢啊,反正現在他們已經接受了就是了。

  同事的一句話,到把於正揚的臉說紅了,他下意識地看向羽連心,發現羽連心正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好了,不開玩笑了,原本不想讓你成為我的朋友,就是因為,我民見到你的時候,會想起他來,對不起。」於正揚向羽連心真誠地道歉。

  「沒關係的,就算你把我當成了他,我也不在意的,我到希望你可以開心就好。」

  羽連心高興地扯住於正揚衣角兒,「你不要再拒絕我了。」

  「不會了,我們就做朋友吧。」

  「太好了,謝謝你,若煙。」

  一屋子裡的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二個少年的美麗,是這間辦公室的亮點啊,如果再添一段佳話的話,好就是更沒的比的了。

  「你們二個人啊,要好好地相處啊,若煙這個人啊,就是刀子嘴巴豆腐心,連心啊,你剛到,什麼事都讓著他些,多求教,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的,就算他要走,只怕總裁也不會放他走的。」

  「可是我方纔已經找到總裁了。」羽連心一臉愁雲地看著那位說話的同事道。

  「總裁他怎麼說?」同事們也都關心地圍了過來。

  「總裁說,這事要看當事人自己了,如果若煙他執意要走的話,總裁也不會太攔著的,因為,這裡畢竟是法制地區,不能強行留人的。」羽連心的大眼睛不時地瞄向於正揚,希望他可以說句話,不要走了。

  「這樣啊,」同事們都鬆了口氣,看向於正揚,「若煙,你走什麼啊,好好的,我們處的好好的,你這一走,不是要把我們閃一下嗎?太不夠意思了,走也不說提起打個招呼。」

  「是啊,若煙,留下吧,現在有了和你一樣大的小男孩在這裡,有你忙的了,我們有我們的事,咱們可不是一樣的工作啊。」

  於正揚看著羽連心,正好羽連心那渴望的眼神望著他。

  他要怎麼做啊,真的要違背自己的初衷留下嗎?  



寒冷有多冷

  「我想想看看吧。」於正揚始終拿不定主意,這裡的人他不想再見到,尤其是尹明勳,還有,他已經和安傑說過話,他不能做個不守信用的人。

  「希望你留下啊,我們都想和你一起工作呢。」同事們勸說,讓於正揚搖擺不定了。

  這一天,就這樣不動聲色地過去了,他要不要走,要不要留下。反而讓他備感到困惑了。下班的時候,於正揚告別了同時下到了樓下,樓下,安娜和安琪還在等著他呢,不知道一天來他們都幹什麼了。

  見到於正揚下來,安娜先樂得叫了起來,揮著手,仍舊怕於正揚看不到似的叫出口:「正揚,這裡啦。」

  安琪白了一眼安娜,低聲道:「你安靜些好不好,不要給正揚丟臉了啦。」

  「哪裡丟臉了,我這是在招呼正揚啊,萬一他看不到我們怎麼辦?」安娜一臉很有理的反駁著安琪。

  「若煙,等我一下。」後面的羽連心跟到於正揚一直到了樓下才出聲叫住於正揚。

  「有事?」於正揚站住看著羽連心。

  「是啊,今天我已經告訴舅舅了,我下班要和你出去走走的,你到我逛逛吧?」

  羽連心望著於正揚,眼睛亮亮的,很可愛的一個小子。

  安娜眼尖地一下就看到了,捅了一下安琪:「見到了沒,那個就是追正揚的小子。長得還真是帥死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

  安琪白了一眼安娜,轉頭看著羽連心:「那小子也真夠黏的了。」

  「這樣才好嘛,不然的話,你認為像正揚那樣的死心眼兒,他會再接受別人的感情嗎?」安娜一副很有理的樣子反駁這安琪,秀氣的眼睛盯著羽連心。

  「你認為可能嗎?」安琪潑安娜的冷水。

  「沒有可能又怎麼樣,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何況是人。」安娜一點也不氣餒。

  「對不起,我朋友在等我呢。」於正揚看了一眼安娜向羽連心道。

  「他們嗎?」羽連心的笑容並未失去,反而跳著來到了安娜和安琪的面前:「你們好,我們又見面了。」

  安娜笑得有些近似討好,伸出了手:「你好,見到你很高興。」

  安琪卻哼了一聲,轉頭向於正揚道:「走吧,去哪裡,今天我和安娜請。」

  「隨便吧。」於正揚想著要和安娜和安琪說今天的事,可是看到羽連心一副他不想走開的樣子,看來今天的事也說不了。

  「你不回家嗎?」於正揚看著羽連心道。

  「我已經和舅舅說了,今天要住在你家裡,你不會讓我住到外面吧?」羽連心笑著問於正揚。

  「你說什麼?」

  於正揚有些怒氣,不問他就和安傑說,那安傑會怎麼想他啊。

  「我今天要在你家裡住下,我和舅舅說了,有些問題還要問你呢,舅舅就答應了,而且,我也見到總裁了,總裁的意思是,雖然讓你自己決定,可我看得出來,他希望你可以留下來,留在帝凡不要離開。」羽連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反而很認真的看著於正揚道。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可是,總裁給我的印象是,他對你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羽連心的臉色有些鄭重的過分。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於正揚想也沒想地道。

  這個羽連心,他的眼色到是很利害,一下子就看出他和尹明勳之間有什麼關係似的。

  「你一直不想和我做朋友,是不是和總裁有關係?」羽連心也不顧身邊還有二個於正揚的朋友就問出了口。他再不問的話,他知道自己會憋壞的。

  他已經鬱悶了一天了,於正揚考慮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沒有說要不要留下,要不要和他做朋友,難道,他就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嗎?

  如果他喜歡的是那個男孩兒的話,那他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舅舅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發生過還是騙他離開於正揚的。

  「你都知道些什麼?」於正揚獰著眉頭問。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找一個說話方便的地方吧,今天我請客。」羽連心道,看了看安娜和安琪,「你們也一起吧,有些話讓朋友聽到也好,我想,你們對若煙這個朋友也不是很瞭解吧?」

  「你不用說這些話,對正揚,他做什麼,我們都會是他的朋友的。」安琪有些反感地道。

  「我沒說什麼,只是,我不希望若煙他拒絕一個真心想和他成為朋友的人。」羽連心的神色認真地看著三個人,「我知道你們三個是朋友,可是,你們也不希望除了你們之外,他一直一個人吧,而且,我相信,他的事你們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的對不對?」

  安娜和安琪同時看向了於正揚,對於正揚和裴寧霜的事,他們真的只能說是一知半解的,許哥打聽來的消息,不過就是知道了,裴寧霜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他們也不知道,就知道,裴寧霜的離開,對正揚的打擊很大,現在正揚正是處在這種時候,他們不敢問得太深,從種種的跡象裡看,裴寧霜好像已經……什麼了。

  安娜和安琪同時看向了於正揚:「正揚,我們別在這裡站著了,找個地方做下好好地說說話吧,你也好久沒對我們說什麼了,走吧。」

  安娜扯著正揚向一邊走去,安琪卻看著羽連心道:「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了你們不知道的東西。」羽連心的眼睛追隨者前面的於正揚,「你們若是還關心他,就跟著我把故事聽完,他的事真的很苦。」

  「希望你最好說真話,不然的話,我們可沒正揚那麼心軟。」

  「安琪,別威脅我,我雖然從鄉下來,可你別忘了,我還有個無所不能的舅舅呢,既然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就已經和舅舅他們站到了一起,得到了他們的相信,所以,我和若煙做朋友,不會害他,只會幫他,你們不要對我豎起刺來,這樣只能讓若煙把自己隔離開我們。」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安琪道。

  「我不會騙你的,你等著瞧吧。」羽連心說著,快步追了上去,今天,他一定要讓於正揚說個絕句。  


取代裴寧霜的位置

  四個少年,花樣的少年走在一起,總是會吸引眾多的人的眼球,尤其是四個都是這樣帥得離譜的少年人,還沒等他們選擇去哪裡,身邊身前身後的都有人在看他們。

  於正揚討厭地皺了皺眉頭,安娜機靈地道:「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飯店呢,不太貴,足可以夠我們消費的,而且,還可以有個雅間供我們說話用的。」安娜不管三個人如何,扯了主要任務於正揚就走。

  安琪和羽連心也不說話,跟在二個人的身後就到一家不大的小飯店裡。

  進了一間包間,店裡的小服務生上來交上了菜單,點好了菜,就等著上了菜之後,大家好盡情地聽羽連心說。

  於正揚抬眼四望,可明顯看的出來,他看的並不是這店裡的,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終於,菜都已經上桌,幾個人沒有要酒,只是吃著菜,主要的是想聽羽連心講於正揚的故事。安娜和安琪都想知道。

  羽連心望著對面的於正揚,現在他是不是該把於正揚的事全部都告訴他一直瞞著的朋友們呢?

  羽連心還沒說話,於正揚到先開了口:「羽連心,為什麼安傑會把我的事告訴給你?你對他說了什麼?」

  於正揚的口氣非常的不耐,眼睛瞪著羽連心,很像羽連心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的話,他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羽連心笑了,夾了一筷子牛肉片放到了於正揚的碗裡:「先吃吧,我們都已經差不多餓了,一邊說一邊吃,不是很好嗎?」

  「請回答我。」於正揚看了一眼碗裡的肉片,他的動作讓他又想起了小霜,每次他和小霜吃飯的時候,小霜總是喜歡給他夾菜,怎麼說都阻止不了。

  「你太嚴肅了。」羽連心嬉笑著,「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是把別人不理我的事告訴給了舅舅,然後,我就問了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這樣安傑就告訴你了?」於正揚不相信地盯著羽連心那微笑著的臉。他是真的不相信安傑會把自己的事告訴給他的外甥,一個鄉下少年,剛來到城裡,他的舅舅就會讓他接觸一個同性戀的少年?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就算這家公司的老總也喜歡同性,那也不會讓安傑大方到這種程度啊,明顯的,他是不反對自己的外甥找一個同性的戀人了。

  「你不相信嗎?」羽連心笑得輕鬆快活。

  安娜和安琪會想望了一眼,不太明白地看著針鋒相對的二個人,什麼事讓二個人這樣,一個笑得自得,一個卻一副狠狠的樣子。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不相信也沒辦法,我舅舅就是與一般的人不一樣,他知道我想做什麼,都會由著我去做,而且,我還告訴你,他並不反對我交個同性的朋友,雖然我們羽家和安都需要有後代要繼承,但舅舅的最大心願就是能夠看到我幸福地活著,其他的事情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喜歡上一個同性人之後,他就知道了,他不可能有後代這件事了,所以,我如果也喜歡上一個同性之人的話,他也不會反對的。」

  於正揚無話可說了,現在,只能說他對安傑的態度表示震驚了,沒想到,他當初反對自己和裴寧霜在一起,現在卻同意外甥和自己在一起,而且他還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二個人的關係如此的曖昧,就讓他告訴了他的過往,他是什麼意思?讓他的外甥追求自己嗎?

  「你別想太多了,人的一生在這世上不過是幾十年的時間,如果你總是活著就想,想著想著,你的幾十年也就過去了,是不會有人說你什麼,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幾十年,你過得是否幸福,是否快樂?」羽連心的臉色恢復到正常,而且很嚴肅,嚴肅的到不像他方纔那種笑嘻嘻的樣子了。

  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想過,正因為我想過,我才不會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於正揚道,夾起了碗裡羽連心夾給他的肉片吃了起來。

  看到於正揚吃了他夾過去的肉片,羽連心不甘心地笑了起來:「你想開吧,我真的希望你每天都能起來,聽舅舅說起你的愛情來,我真的好感動啊,要是我能夠有這麼一個愛著我的人,我就算為他死了也值得的。」羽連心語出無狀。

  「羽連心,快說你舅舅都和你說了什麼,別忘了,你說過講出來的。」安琪可沒那麼好心地聽他們互相表白,他現在急著想知道當初的情形。

  「說啦,說啦,我說還不行嗎?」羽連心看著於正揚,「要不要我說?」

  「你……」安琪氣得想把這個羽連心叉進去。

  「說吧,反正你都已經知道了,小霜也走了快一年了,也該讓他們知道了。畢竟在這裡,我只有他們二個好朋友可以說話的。」於正揚可無不可無地道,拿起筷子就夾菜吃了起來。

  再來一次他對小霜的相遇之情,也只能讓他感懷一次,並沒有什麼,小霜已經走了一年了,他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羽連心聽到於正揚同意了,這才含笑著講了起來。講安傑對他講的那個愛情故事。

  只是最後,羽連心並沒有說出他不知道的,也就是安傑並沒有告訴他的事,於正揚進帝凡不過是為了報仇才來的,並不是尹明勳同情他才把他帶到帝凡的。

  講完了故事,羽連心看著於正揚:「我真的好佩服你啊,你知道嗎?舅舅講完之後,我真的好像哭一場,然後找到你,好好地把自己的感受告訴你,讓我守在你的身邊,不管是代替那個裴寧霜也好,還是安慰你也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如此悲傷了,你知道嗎?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別人同情我,我只有小霜一個愛人,不會再愛別的人了。」

  「所以你不會答應我,和我成為朋友的這件事是吧,你是怕會再愛一個人,從此對小霜就忘了,才三番五次地拒絕我的吧?」羽連心逼問著。

  安娜和安琪都靜靜地聽著,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這一年來,於正揚為什麼會如此的頹喪了。原來,裴寧霜不是走了,而是徹底地走了啊,怪不得啊,難怪他們一說起裴寧霜,於正揚臉色就不好呢。



狡狤的笑意

  羽連心一句緊跟著一句的逼問讓於正揚一時間無語可答,羽連心說的對嗎?他一直拒絕著羽連心的要求,難道真的怕自己再愛一個少年人?

  真的怕自己愛上一個人而忘記小霜嗎?

  於正揚不相信羽連心說的,他不是怕自己愛上別人,而是自己的心已經死了,還會這上嗎?

  看到於正揚半天都不說話,羽連心笑著道:「你既然不肯承認,那就讓我們從普通的朋友做起吧,如果我們之間有緣分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在一起的話,你也不要認為你會把小霜忘記了,我們會一起記住小霜的,我和你一起記住他,他是你第一個愛著的人,我會把他看著我的好朋友的,不會因為他佔據了你的心裡而嫉妒的,所以,若煙,我們做朋友吧,好嗎?」

  羽連心的話讓一邊的兩個人安娜和安琪都聽得動了心。

  於正揚如果真的是因為裴寧霜而這樣消沉的話,那他們真的希望於正揚可以從那場失敗的情事裡走出來,畢竟裴寧霜已經死了,對於裴寧霜來說,一切都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了。

  可是對於活著的人於正揚來說,一切都還是個開始呢,他才剛剛步入二十一歲的年紀,大好的年華還在後面,如果就因為裴寧霜一個人的話而從此這樣消沉下去,那於正揚的一生就此完結了,那活著與死亡之間的區別不過就是比死去的人多了一口氣而已。

  「是啊,正揚,羽連心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你應該想想了,總是想過去的事,並不是件明智的事,所以,現在有羽連心這樣的朋友在你身邊跟著你,我們也好放心了,我們不能天天跟著你,看到你這樣子,我們的心裡有多難受你知道嗎?我們又不敢說太多,可又不能幫你什麼忙,真的很難過的。」

  「是啊,正揚,朋友多了又好處,你就答應他吧,不過就是做普通朋友嘛。你怕什麼?」安娜左後把激將法都用上了。

  就是想說服正揚改變主意,他們真的很希望於正揚從那件事裡走出來。

  「你們別勸我了,我答應他就是了,我們從朋友做起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想做進一步的朋友,有進一步的關係,我會馬上提出中斷我們的關係的。」於正揚也正是有些矛盾中,才會選擇了這種方式。

  「好啊,我們就從普通朋友做起,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喜歡總裁呢,所以,以後又什麼事要請你幫忙,你可不要拒絕啊?」羽連心笑容滿面地看著於正揚,好像於正揚答應了他就像他中了樂透大獎一樣。

  「我不會出什麼主意,你喜歡他是你的事,不要告訴我。」於正揚面無表情地道。

  「你們看,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他就這樣了,真是。」羽連心小孩子氣似的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道。

  「別委屈了,正揚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嘛。不要要求太過啊,貪多可是會壞事的。」安琪有些警告地瞥了一眼羽連心。

  安娜卻若有所思地看著二個人,也許,這個百折不饒的羽連心是可以代替裴寧霜的另一個存在的吧。

  「是啊,我有些太貪心了,對不起。」羽連心不甘心地笑著。

  他臉上笑容是真的很開心,連於正揚都看得出來,那種笑容不是裝出來的。

  心裡多少也為羽連心的勢頭而感動了一下,不過就只是一下而已,既然已經答應了把他當成朋友,那他就一定會把他當成朋友的,至於他把他當成什麼樣的朋友,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他對自己有多親熱,他只要在心裡知道他只是自己的普通朋友就好了。

  現在已經算是接受羽連心的感情了吧,雖然嘴上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了他們只是朋友,可是,現在這樣的話,想起來也不會只是那種單純的朋友的感情了。

  幾個人因為於正揚和羽連心的感情有了一定,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他們二個主角的事情定了下來,那二個人心情也平靜了下來,一頓飯吃的分外的開心。

  吃罷了飯,四個人出來,羽連心緊緊地跟在於正揚的身後,不說話,半低著頭,像個安靜的小貓一樣。

  旁邊和於正揚說話的安娜與安琪,對於羽連心這種分外的安靜都投以理解的目光,心裡暗笑:還說只是普通朋友呢?若是普通的朋友,哪裡會想現在一樣。貓兒樣的安靜呢,一定是早就心有所屬了,只是於正揚一直不吐口,才顯得那麼的焦躁不安了,一旦自己的感情定了位,看起來也會是個溫柔的人呢。

  安娜和安琪心裡最終放下了對於正揚的掛念,身邊有個喜歡的人在,總要比朋友在一起要好的多,最少他對於正揚是細心的。

  於正揚反過來對這件事倒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同時以為自己接受了羽連心當自己的朋友,雖然很是在心裡拒絕著,可是耐不住朋友們的一再相勸,關心的同時,他也怕傷到朋友關心自己的一片心啊。

  答應了就答應了,可是反過來看自己,心情卻無法得平靜下來,是怕小霜知道了會怪自己的吧?

  於正揚一邊想著一邊和安娜安琪聊著天走著。對跟在身後的羽連心倒沒有怎麼注意到了。

  知道四個人已經走到了於正揚的家時,安娜和安琪才向於正揚提出了一個令於正揚有些吃驚的要求。

  「天可是晚了啊。」安琪突然說,看著安娜笑。

  安娜反過來看著於正揚笑:「是啊,正揚啊,天斗黑了,今天我那位可是不回來呢,我也跟他說好了,今天要在朋友家玩通宵的,你要不要把我們二個收留一下啊?」安娜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於正揚,水汪汪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狡黠有笑意。

  「為什麼?」於正揚意外地等著二個人,什麼意思嘛,都知道他很少留人在家裡住宿的,為什麼今天一起住在他家裡呢?而他今天好像還要照顧一位新朋友啊。

  回過頭來看向跟在身後一直都沒有做聲的羽連心:「你爺住下來嗎?」問過了之後,於正揚才後悔地想到,這樣問,就是人家想不住,只怕也要說住下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住下來。」看著於正揚想開口忙道,「我下班的時候和舅舅說了,說是要住在你家裡,如果你不介意,就住在你家了,我舅舅知道你人好,所以我在你這裡舅舅他很放心。」

  「好吧。」於正揚無奈地道,「既然你們今天都沒地方去,那就都住下好了。」於正揚看著得意地露出笑容的三個人道。

  損友,這純是一幫損友。於正揚在心裡暗暗地罵著安娜和安琪,平時一到天黑就忙著會去等金主兒電話的安娜,今天居然有閒心主導他的家裡了,難道和金主兒生氣了?拌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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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的是糖茶

  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四個人剛進門,於正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安娜和安琪就視笑了一下,鑽進了客廳裡。

  

  羽連心想聽是誰可又不好意思,只好走進了廚房,提了壺水燒了起來。探頭出來看著客廳裡的兩個人問道:「兩位要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安娜甜甜地衝著羽連心一笑:「你知道我喜歡喝咖啡?」說著話,眉毛挑了一下,扭頭看向安琪,「你要喝什麼?」

  

  安琪笑著:「我來茶吧,不過,是不是很麻煩?」

  羽連心笑著縮回了頭道:「沒關係的,現在不都是朋友了嗎?你們是若煙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不要客氣。」羽連心一副把自己當成主人的樣子,讓安娜和安琪分外的開心和放心。最少現在於正揚身邊有了一個可以全心全意關心他的人在了。

  於正揚收了電話來到了客廳裡,坐下。

  「安娜笑著問:「誰的電話?你義父嗎?」

  「是啊,他問我在哪裡,今天要不要回去。」於正揚如實

  「看樣子你是回不去了。」

  安娜笑得有些促狹,安琪也跟著一邊打趣兒:「這個老子,還真把你當成了親兒一般的對待啊,你呀,知福吧。」

  「我哪有不知福了?」於正揚笑罵道。

  「我可沒說。」安琪聳聳肩。

  羽連心看到於正揚回到客廳,便走出來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三哥打鬧。

  「你不到這來坐嗎?」看到羽連心站在廚房的門口,於正揚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才想到,這樣的話,他好像以前裴寧霜來嗎?

  怔怔地盯著門口微笑看著安靜的羽連心,於正揚竟然覺得此時的心情是出奇的安寧。

  他喜歡這種安靜的氣氛,就算朋友在,人多,也很吵,可是有個人在身邊的感覺就是讓人在吵鬧的環境裡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就像現在,身邊的安娜和安琪都在那邊小聲地不知道說著什麼,聲音雖然不高,但在安靜的氣氛下還是有些吵。可是於正揚此時就是覺得安心的感覺。

  「你要喝什麼?也要茶吧?」羽連心最後的話是句,好像斷定於正揚要喝的一定是茶一樣。

  於正揚點頭:「來茶吧。」他一向不喜歡那匯總外國進口咖啡,對人的腦神經有影響,「你知道茶放在哪裡嗎?」於正揚問。

  「我已經找到了,不能找的。」羽連心微笑著說。

  於正揚又是微微一怔,他的茶放在廚房裡是裴寧霜的習慣,說是燒開了水再到房間裡拿茶葉是很麻煩的事,所以,打從那之後,於正揚茶葉就從來都放到了廚房了。

  「是嗎?」於正揚下意識地接口。

  「真的不難啊,我也喜歡把茶葉放到廚房的,這樣的話,燒開了水之後就可以把茶沏好了,省的到房間再拿茶葉很麻煩的。」

  於正揚整個人呆住了,連同安娜和安琪也同時呆了一下。

  他們二個雖然不常來於正揚家裡,可是只要一來的話,裴寧霜就會這樣的招待他們。這樣的情形好像在這裡重演一樣,真的只是一種感覺嗎?

  兩人對望了一眼,一齊看向了於正揚,發現他也正在發呆。

  「咦?你們怎麼了?」羽連心發現三個人的表情不一樣,問道。

  「沒什麼,你的習慣有些特別。」安娜反應好快,向羽連心笑著道。

  羽連心也笑了起來:「是嗎?別人也這樣說我,可是我這不是懶嗎?」

  「是啊,懶啊。」

  羽連心不明白他們說什麼,只是看到三個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沒反應過來。

  水燒開了,茶也泡好了,咖啡熱熱的端上來,放到茶几上,安娜和安琪也同時望向了於正揚,這個場面真的太熟悉不過了。

  於正揚已經從正經中恢復了過來,在羽連心身上,令他熟悉的錯覺已經有過好幾次,他沒有像安娜和安琪一樣,呆上那麼久。

  連心,你也坐下吧,剛剛吃過飯,喝點茶也好。「於正揚的口氣柔和婉轉,聽著和方才拒絕羽連心的那個簡直就不像一個人似地。

  羽連心不甘心地笑著,坐到了於正揚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隔了一個人的空隙。

  因為兩隻單人沙發讓安娜和安琪佔上了,只剩一個三人的大沙發佔在那裡,羽連心別無可坐之處,只好做到了另一頭。

  安娜拼著咖啡的香氣,他對咖啡有一種意外的喜好,每次他想喝的時候,都會去正宗咖啡店裡喝那種純正的咖啡,而他除了到咖啡店裡喝咖啡外,他海盜另一個不用花錢就可以喝到香濃的咖啡的地方,那就是於正揚的家裡。

  於正揚同事沒指望過他可以為他煮咖啡喝,可是當初有裴寧霜在的時候,他可是喝過好幾次呢,香甜的咖啡啊。一點也不比咖啡店裡泡出來的差呢。

  現在,調整在重溫這種香甜,只是卻是假手他人了。那種熟悉的味道,竟然和裴寧霜在的時候,彷彿一樣。

  安娜的眼睛瞇了起來,靜靜看著一邊低著頭品著香茶的羽連心和於正揚,也許他們還沒覺察到吧,那咖啡的香氣不是每個人都能煮的出來的。

  安娜一邊喝著香濃的咖啡,一邊裝似不在意的看著這個從鄉下來的少年。心裡泛起一團團的疑惑來。

  他真的是從鄉下來的嗎?那麼鄉下現在已經富到可以天天有咖啡讓他煮的地步了嗎?還有,他雖然是鄉下少年,可是從他的舉止上看來,那鄉下的痕跡已經很少很少了。他竟然像是個城裡的少年一般的,見到以外的情形也沒見到他有多大的驚訝,他可不會想到一個少年,尤其是鄉下少年會再進城的幾天內學會這些東西,就算他聰明好了,可是那一舉手一投足的動作,可不是一天就可以學的來的。在羽連心的身上,一點也沒有那種鄉下少年的拘謹。

  「今天晚上,我們住在這裡,房間怎麼安排啊?」安娜別有用心的問。

  「還能怎麼安排,我和你住一間,正揚和羽連心住一間咯。」安琪沒等於正揚說話,就已經代替於正揚說了出來。

  本來嘛,四個人住在於正揚這個小小的兩室的房子裡,一共有兩個小房間,加上一個不是客廳的客廳,總是不能讓一個人睡到沙發上的吧。那自然就是安娜和安琪,於正揚和羽連心了,這是最好的安排,相信一定會了壞了的。

  「可是我想和正揚一個房間啊。」安娜瞇了一眼安琪,安琪接收到安娜的眼神,便不等於正揚表態就道,「那我和羽連心一個房間好了。」

  羽連心以外的看著安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來他也那樣想過,他會和於正揚一個房間的,可是最後還是沒敢有那麼大的奢望,現在看來,真的向自己的想法上靠了過去了。

  好吧,不過,我要東邊那間,安琪你和連心就住我那間好了。被子在櫃子裡有新的,你們自己換。「於正揚道,感受到安娜投過來的眼神,於正揚也知道,細心的安娜一定是有什麼話要避開羽連心和他說吧。所以很痛快地答應了和安娜一個房間了。

  四個人定下了房間之後,又聊了一會,便各自的洗漱著回房間裡睡去了。

  躺在床上,安娜一直沒有閉上眼睛,盯著房頂的天花板向於正揚道:」正揚,你有沒有覺得,羽連心這個人有些奇怪?「

  「奇怪,你指的是什麼?」於正揚就知道,同事有話要和自己說呢。

  「今天的咖啡很香。」安娜道。聲音在黑暗裡發出淡淡的香氣,彷彿方纔的咖啡正在屋子裡蕩漾開來一般。

  於正揚立時響起了客廳裡那種淡淡的咖啡香氣來,他雖然不喜歡喝那中東西,可他們這些損友來的時候,他還是會聞到這種熟悉的香氣的,很熟悉。

  「是啊,很香。」

  「就像以前的香氣一樣。」

  「我的咖啡都沒有換,我知道你是個饞嘴巴的人,所以那些咖啡師留著給你喝的。」

  「可是我又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喝到過這種香甜的咖啡了。」

  「你今天喝到了。」

  「今天的咖啡和以前的味道一樣的好。」

  「一樣的好?」

  於正揚頓了一下。

  安娜無聲的笑了,他知道,於正揚正在思考他說過的話。

  咖啡豆是在廚房裡,羽連心找得到,那是因為他也有把茶和咖啡都放到廚房的習慣。咖啡很香很濃,和以前一樣,味道也一樣。這個要怎麼解釋,徒出一師嗎?別忘了,羽連心可是個剛剛從鄉下來的少年,他知道什麼叫咖啡嗎?

  他記得沒錯的話,裴寧霜剛來的時候,可是只聽說過咖啡,這煮咖啡的技巧還是他後來認真學過之後,才漸漸的可以煮出這種香甜的味道的。一個剛剛從鄉下來的少年,居然一出手就可以煮出這種味道的咖啡,那說明了什麼啊?他在鄉下的時候就常常煮咖啡而不是泡咖啡吧。

  「噢,好累啊,我要睡了。」安娜的嘴角掛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兩眼一閉,準備不再過問世事了。

  於正揚心裡思考著安娜的話,咖啡,他應該在安傑家裡煮過吧,雖然他說過,家裡請了個女傭,可是這種話,那位女傭應該是會做的吧,不會讓一個小少爺親自去廚房煮咖啡喝吧,何況,今天的樣子,他是不愛喝咖啡的,他喝的是茶。

  他記得,以前他喜歡喝茶,所以連小霜都跟著他喝起茶來,小霜剛來時候,只喝白開水,從不喝茶。還是他告訴小霜,喝茶的好處,小霜還肯喝的。

  小雙喝茶有個點點毛病,那就是,他喝茶的時候喜歡放糖,喝的是糖茶。而且,每次喝茶,他都不會把茶喝完,會剩下一點點,到了第二天,他再把剩下茶倒掉

  以前他以為,這個毛病很壞,後來,他看到小霜把茶杯放入冷水後,把洗被子的水倒入茶盆裡。

  別說他有那些爛愛好,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是小霜喜歡呢寫東西的,而且小霜說過,花喝了帶糖的水會長得很好的。

  對,帶糖的茶水。

  於正揚坐了起來。他要去看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個地方總是隱隱的讓他有這個動作。

  「怎麼了?」感覺到於正揚起來,身邊的安娜問。

  

  「沒什麼,我出去一下,就回來。」於正揚下了床,來到客廳裡,他還記得,方才四個人的杯子都沒有收拾下去,還在客廳的茶几上放著。

  尋到那個羽連心的杯子,於正揚小心的吧杯子拿到了自己手裡,放到鼻子下面,模糊的可以看到,裡面好像還有點剩下的茶水。

  伸出手指,向杯子裡點了一下,然後把手指放到嘴裡:甜的!

  於正揚站在那裡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一切都太像了,天下還真有和小霜一樣怪癖的人啊,他從來不知道,小霜這種安好竟然還有別的人有啊。

  放下了杯子,於正揚回到了房間,重新上了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安娜,他喝的是糖茶。」於正揚道。

  「是嗎?」安娜笑著說,好像對於正陽的這個回答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似地。

  「小霜也喝糖茶。」於正揚道。

  「喝糖茶的人一般都比較內向啊。」

  「羽連心他一點也不內向。」

  「你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他的表現,我這樣感覺。」

  「你知道嗎?他看著很美,很清純,也很熟悉。」

  「是啊,在他身上,我總是可以看到以前熟悉的東西。」

  「那不是很好嗎?」

  「好嗎?」    ID:wyj5668   數字統計:3857

靈魂轉世嗎?

  「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你就可以把他當成了小霜的替身了呀。」安娜笑著說道。

  「我不想這樣做,他是他,小霜是小霜,這樣做對他不公平。」於正揚想也沒想地反對。

  「你這樣說,是心裡有他了?」安娜詰笑著反問。

  「我不知道,若是說我喜歡他也有可能,要說我愛他,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安娜不解地道,「你喜歡他的後面就是你該愛他了。」

  「喜歡是喜歡,和愛有著很大的一段距離呢。」

  於正揚不認同安娜的說法。

  「沒有喜歡哪來的愛呀?」安娜不解地道,「要知道,這樣的愛情並不能像異性戀一樣,你要求那些真正的愛情,只要二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你別把這個人錯過了,有這麼一個對你好的人,你就省點心吧,別再想裴寧霜了,畢竟人都已經走了那麼長的時間了,就算他有靈的話,也不會願意看著你這樣的。」

  「想要邁出這一步,你知道有多難嗎?」

  「我當然知道,就像我接受現在包養我的金主兒一樣,他大我十多歲呢,還有老婆孩子,可是,他說他喜歡我,他願意養我,那我就開心在和他在一起,等他不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自己也有了錢同,到時候,我做什麼不好,如果我不愛他就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話,那以前我們做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做和沒做不同,可是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是一樣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於正揚微微辯解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知道,到眼前的幸福就抓住好了,我們這樣的人,有人認可還真是不容易呢。」安娜有些自嘲地道。

  「你是意思,讓我和羽連心這樣的相處下去?」

  「最上你現在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許多你熟悉的東西,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安娜盯著於正揚一臉的不解,「就算你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話,那你也應該有點好奇心吧,連我都他為什麼可以泡出那麼好的咖啡來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就一點也沒有嗎?還有,你應該沒帶他來過你的家吧?」

  「沒有,我都不答應和他做朋友,怎麼會帶他來這裡呢。」

  「那不就是了。」安娜一副很有理由地道,「他一進來就問我們要不要喝茶,直接就進了廚房,到哪裡就燒了水,這都沒什麼,廚房裡燒水,就算不知道也不會找都半天的。難得的是,他竟然知道你的茶葉也放到了廚房裡。」安娜翻身向於正揚道,「你說,有誰家的茶葉是放到了廚房裡的,你應該很清楚,可是他知道,他不但知道,還泡了你最喜歡的茶,還有,他煮了我最喜歡喝的咖啡,另外,你方和出去是做什麼去了?」

  「他喜歡喝糖茶,他今天晚上喝的就是糖茶。」於正揚如實相告,聽安娜這麼一說,他真的不知道這個羽連心知道他多少東西。

  如果說安傑告訴他,他的一起的話,那這些小細節,安傑又是怎麼知道的,甚至於他家裡的茶葉放到哪裡都知道,還是說,他家裡也是這樣放置方法?

  「這啊,你都這樣的疑惑,難道你不想問問或者弄個明白嗎?說不定這個羽連心就是裴寧霜轉世呢。」

  安娜呵呵地笑起來,看著於正揚黑暗裡亮晶晶眼睛。

  「轉世?」於正揚驚訝地望著安娜投過來的眼神,「你沒病吧?都什麼時候了還相信轉世一說?你不會是還相信那些迷信兒的玩意吧?」

  「難道你不相信?」

  「不信。」

  「那發生在眼前的事你又什麼說?怎麼解釋?」安娜叫起真兒來。

  「你說是羽連心?」

  「那我還說誰,難道說裴寧霜?」安娜說出來才知道,自己一時嘴快,忙看著於正揚道,「正揚,對不起。」

  「沒關係,羽連心雖說有些地方和裴寧霜的習慣相同接近,可再怎麼說,他們二個也不是同一個人啊,要說轉世之說,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於正揚神情預先黯然。

  「你不相信也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相信不可,不過,羽連心他難得和小霜的習慣相同的太多,我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多半會想起小霜來的,不如就這樣下去也好,不管是安慰還是什麼,你總算找到了一個和小康霜最接近的人在身邊啊,何況他對你的態度是這樣的執著,這也讓我們很放心啊。」

  「我就是再在他的身上見到小霜的影子,才不想和他在一起的,每天面對他的時候想起小霜來,對我來說也是個折磨啊。」

  「正揚。」安娜坐起來,認真地看著於正揚,「人走了是沒辦法,說明你和小霜有緣無分,可是活著的人就不能擁有幸福了嗎?你認為真的是這樣才算是真的愛情?」

  「我知道你們的心裡,對我的關心,讓我慢慢來好嗎?」於正揚知道朋友對自己的一番心思,不能太過拒絕人,還是時來吧,不然的話,也會寒了大家的心的。」

  安娜翻身躺下:「這樣就對了,相處著看看吧,不是說過要做普通的朋友嗎?那就從普通的朋友來吧。」

  「好,睡吧,明天你也該回去了,要不然的話,你那金主兒說不定就要殺到我們家裡來了呢。」

  「哼,你若是挺進我們的話,我也不會冒著這樣的危險住到這裡來。」安娜哼了一聲,笑起來,「還不知道安娜和羽連心說什麼呢,一定也不會睡好吧?」

  「說什麼明天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談論我們之間的事唄。」於正揚道,「那還用猜嗎?」

  「安娜那傢伙一定是想套羽連心的話了,說不定啊,明天你就會聽到羽連心一大套真心表白呢。然後你們就有了質的飛躍了。」

  「你呀,這張踴和誰學的,這麼越來越難搞了。」

  「我們做這行的,嘴若是不行,還不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好,你能說好了吧。快睡吧,別明天起不來,我可不管你。」

  「才不用你管呢,我已經說好了,今天不回去了,明天還要晚些時候回去呢。」

  「他答應了?」

  「當然了,你不知道,他可寵我了。」

  「那就好,我真的希望他可以一直寵你下去。」

  「我也這樣想啊,如果有個人像羽連心那樣追我的話,我一定會答應的。」

  「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於正揚這回是真的想答應了,再不答應的話,只怕這二個朋友他都抵擋不住了。  ID:wyj5668    數字統計:2208

活的疑惑和死亡的真相

  答應之後的羽連心和答應之前的羽連心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說羽連心對於正揚的好感用隱藏來表示,現在的羽連心簡直就像他的跟屁蟲一樣跟在於正揚的後面。

  話說,第二天一早,安娜和於正揚可是從一陣香甜的味道中醒過來的。

  等大家探出腦袋的時候,才知道,味道是從廚房裡飄出來的。

  聽到聲音的羽連心從廚房裡探出了頭,看著二個房間裡探出的腦袋笑起來:「醒了就起來吧,飯好了,洗洗就可以吃了啊。」

  「賢惠啊。」安娜歎了口氣,縮回了腦袋,望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於正揚道,「你小子還真是有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美少年為什麼偏偏就喜歡你呢?要是該多好啊,我就可以享福了。」安娜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把衣服穿好,一頭鑽進了洗手間,洗了臉手出來,就奔了廚房。

  「要不要我幫忙?」安娜有些狗腿地道。

  「如果沒事就幫我把碗拿出去吧。」羽連心一邊和鍋裡的菜做著鬥爭,一邊看著三個人陸續地從房間裡走出來,這種畫面他已經不止一次進行過幻想了,可是這一次,他終於還是親眼看到了。

  臉上帶著笑,眼裡都帶著暖暖的溫和的笑意,在這一刻,羽連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三個少年在羽連心的笑容下開始了洗漱,然後幫忙著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一時間,在已經冷清的家裡,一下子熱了起來,連人們說話的聲音也都大了好多,話也多了起來。

  「真的難得有你這樣的朋友的身邊幫忙,不但可以喝到那麼好的咖啡,還可以吃到早餐,哇,真是蓋透了。」安娜第一坐了下來,幫著羽連心把早餐端上桌子後,他就等不及似的坐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飯菜,直吞口水。看著還磨磨蹭蹭的二個人大吼著,「我說你們就不能快一點嘛?再不快一點,我可是要開動了。」

  於正揚不是不快點,而是他心裡正想著心事呢,哪能快得了啊。

  洗好出來,正好看到羽連心一臉笑的看著他,眼裡溫柔無比。讓於正揚的背後一陣的發麻,不知道自己要回他一個什麼樣的眼神才好。只好虛弱地一笑。

  「快去吃飯吧,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公司吧。」

  「好。」於正揚躲開羽連心的眼神,坐到了安娜的對面,安琪早在安娜催促下已經坐上了桌子,就剩下羽連心了。

  「連心啊,你也快點來啊。安娜熱情地喊著。」

  「來了,我把湯端來就可以了,你們先開動吧。」羽連心做進廚房。

  「哎,我說正揚,你就不能進去幫個忙嗎?好歹這裡也是你的家好不好啊?你這個做主人,還真把人家當成戀人了怎麼著?」安娜壞心眼兒地看著於正揚道。

  於正揚被安娜擠兌得沒辦法,只好走進廚房。

  看到廚房裡,羽連心正在往大湯碗裡裝湯,便硬著頭皮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什麼了,你出去吧,我就這出去了。」羽連心笑著把勺子放下。

  「還是我來吧。」看著那麼大一個碗讓羽連心端著有點危險的意思,於正揚一把接了過來。

  羽連心笑得有些意外:「你當我是好孩子了?」好奇地問了一句,卻換了於正揚的訝異。

  「當你是好孩子?」好奇怪的問話。

  「是啊,你還不是怕我燙到嗎?」

  「是啊。」於正揚道。

  「不會的,我上中學的時候,就在家裡做飯了,家裡哪有城裡這麼方便,還不是大鍋大灶的。」

  「是嗎?」於正揚無話可說,說起以前的事,他又想到了小霜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副樣子,早早的起來為他做好了飯,放到桌子上,然後叫醒他看著他吃早餐,之後才上班呢。

  那樣子和現在羽連心彷彿重疊在了一起。

  「發什麼呆呢,快出去吧,不然的話,一會兒你的朋友們又要叫你了。」羽連心說著,先端著湯出去了。

  是啊,自己發什麼呆啊,小霜已經過去的事了,現在想也只能增加自己的痛苦罷了。

  吃過早飯,四個人在特別溶合的氣氛下,結束了這個特別的早餐,然後各自分開。

  安娜臨走時向於正揚投去曖昧的一瞥,然後才和安琪拉著手走開。

  於正揚呆呆地看著二個人走遠,這才和羽連心反身向公司走去。

  和羽連心的關係到這個程度上,於正揚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準備的,而現在看來,他要離開帝凡好像有些難度了。

  既然羽連心都已經和他那麼說了,那是不是說安傑已經答應了不讓他離開了?安傑說了不讓人離開,那尹明會放他離開嗎?

  一路上,於正揚一直要思考著這個問題,他到底要不要離開帝凡。

  一路上,於正揚的沉默,讓羽連心多少有些不安。他不時地看於正揚,看著於正揚那帥氣的眉頭微皺著,心裡有些淡淡的悲傷。

  「若煙。」羽連心輕輕地喚著於正揚。

  「嗯?」於正揚聽到羽連心的召喚回過神來,看著羽連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現在是不是很為難?」

  「為難?為什麼要為難呢?」

  「因為你想離開,而我卻不想你離開,我和總裁和舅舅都說過了,他們的意思也不想讓你離開,只是想尊重你的意見,才沒有開口的。」羽連心聲音淡淡的,有些聽不清,像在自言自語,可是語氣裡的那種失落還是一點也沒落下地聽到了於正揚的耳朵裡。

  「沒什麼,在哪裡都一樣做,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我們在一起做朋友的話,我還不至於要反悔呢。」於正揚笑著安慰。

  「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羽連心道,望著於正揚的眼神有些不捨,「可我又不想見不到你,我是不是很自私?」

  「也沒什麼,人都是自私,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做朋友呢?公司裡同齡的人也不少啊,為什麼不選擇他們?」

  「不知道,我只知道,從醫院裡的那一段時間裡,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也許是那種感覺吧,我總是把你當成親人一樣的看待了。所以,我現在和你做朋友,也是出於這種感覺的。就連因為什麼我都不清楚。」

  「你對我很熟悉嗎?」於正揚想到昨天晚上安娜說起的那個靈魂轉世一說,雖然他一百個不相信一萬個不相信。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多少有些不相信也相信了的感覺了。

  「我不知道。」羽連心實話實說。

  什麼叫不知道,於正揚看著身邊像做錯了事的羽連心道:「你現在是自私想的,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一方面喜歡總裁,一方面又要死活和我做朋友,我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我喜歡總裁是因為他很帥氣,可我想和你做朋友,卻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覺得很溫馨的感覺,我也知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也許不該有這種感覺的,可是我就是有那種感覺。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有一種可靠的感覺,只知道,有你在的時候,我就會很安全,心裡很安定。」

  「你會感到不安嗎?」於正揚有些擔心地看著羽連心。

  「是啊,自從我醒來之後,我一直都很不安,我知道是我舅舅的朋友天秀醫生救了我,可是我醒來之後,見到的那些人,包括我舅舅,我都覺得很陌生,只有見到你的時候,我才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而且隨著和你見面的次數增多,那種熟悉感和安全感更大了。」羽連心看著於正揚,「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就是那樣的心裡,我一點也沒有和你說謊話,是真的,所以才會這樣的捨了臉皮來要和你在一起,並不是說要和你一定成為戀人的那種關係,只是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安心。」

  羽連心說著低下了頭,聲音帶著一種輕輕的哽咽。

  於正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是安慰不是勸說,好像二種都不大好。

  「既然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安心,那就在一起好了,只是,你為什麼會對你舅舅都感覺到陌生呢?別人也就算了,他不是你的親舅舅嗎?」於正揚有些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舅舅是我在這世上的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可我見到他的時候,除了知道叫他舅舅之外,並沒有把一切心事都要和他說的那種衝動,反而是,我做事的時候,都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讓舅舅知道。」

  「也許,也許你很久沒見到過舅舅的關係吧?」於正揚實在找不出羽連心為什麼對自己的舅舅不親的理由。看安傑對羽連心,那真是用心之極。

  「也許吧,我和舅舅也真的有好幾年都沒見過了,若不是天秀醫生告訴我,他是我舅舅,我都幾乎要沒什麼印象了。」

  「你不認得你舅舅了?」於正揚的疑惑更大了。

  「也不是不認得,只是覺得有些陌生罷了,我想大概是我車禍撞到頭的關係吧。」羽連心道。

  「你是撞到頭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頭上有一塊很大的傷疤,好可怕的樣子。」羽連心說著,自然地用手摸到了受傷的那一塊,「在這裡,很大的一個口子呢,當時一定流了好多的血吧。」

  羽連心喃喃自語道,他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了,這些都是後來舅舅告訴他的。他也只能接受舅舅告訴他的說法。

  「這裡嗎?」於正揚的手指輕輕地劃過羽連心那傷處。腦子裡卻再一次出現了裴寧霜的影子。

  在醫院裡,裴寧霜一臉是血地躺在那張冰冷的鐵床上,氣息微弱地看著自己,和自己說話。他的頭上也是這樣流著血,雖然當時他已經有些昏頭了,可是依稀的,他仍舊可以記得起來,那塊傷疤的地方和羽連心的地方很像在一起的樣子。

  他們撞在了一個地方,還真是巧啊。

  於正揚在心裡輕笑,笑得有些苦澀,若是裴寧霜也可以遇上天秀醫生的話,他是不是也可以像羽連心一樣的活過來呢。

  「連心,你知道你受傷後的事情嗎?是你舅舅把你送到了天秀醫生那裡嗎?」

  「是啊,我舅舅一出事就把我送到了天秀醫生那裡了。所以我活了過來。」羽連心的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安,他突然想起來,若煙的愛人也是車禍去世的。他現在這樣說,是不是觸痛了若煙的心。

  「對不起若煙,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的。」羽連心看到於正揚的臉色深重像要滴出水來一樣,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和你沒關係,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小霜也被送到天秀醫生那裡的話,小霜也不至於死去的。」於正揚的眼裡帶著濃濃的傷痛。

  他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如果安傑有天秀醫生這個朋友,為什麼他不把小霜送到那裡,還要把小霜送到那家普通的醫院裡,難道,他們一直阻止他們在一起就是不想讓小霜能夠活過來嗎?

  越想心裡越痛,越想心裡的路徑就會歪得利害,於正揚不敢往下想了。

  羽連心是無辜的,就算有錯的話,那也應該是大人的錯和這個少年無關,這件事,他一定要問清楚,也許小霜的死真的和帝凡的二個人有關呢?

  安傑,尹明勳,如果小霜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能就治的話,那說明,你們二個人就是殺人的兇手,我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於正揚的臉上帶著一種絕決的表情,讓一邊一直注視著於正揚的羽連心心裡一陣陣的發緊。

  若煙他怎麼了,臉色為什麼會一下子變得那樣的壞了,眼裡還閃著凶光。  ID:wyj5668    數字統計:3957



解憂?危險!

  於正揚不知道他此時的心裡已經完全顯到了臉上,根本就沒考慮道身邊還有個羽連心,他只是在想,如果當初小霜也可以喝羽連心一樣被送到天秀大夫那裡的話,小霜一樣可以活下來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讓他和愛人天人之隔呢。

  羽連心提心吊膽地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於正揚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這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若煙。」半天,羽連心才有些膽怯地叫了一聲於正揚。

  於正揚聽到羽連心的叫聲,才回過頭來看向羽連心。

  他到忘了,自己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羽連心呢,怎麼就這麼大意呢,現在羽連心是對自己有著莫名的好感,可他畢竟是安傑外甥,和自己能站在一起嗎?

  如果他想的這些事都是真的話,他會不會站在他這一邊,如果小霜的死和安傑及尹明勳有關的話,他會真的豁出去命也要為小霜討個公道的。

  羽連心,他是夾在他和他們之間的一個很難做人的人。

  也許自己當初不想和他做朋友,也是一種冥冥中的暗示吧?

  於正揚看著羽連心:「連心,昨天我雖然答應了你和你做朋友,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我怕真的會傷害到你,所以,你最好想像清楚,我因為,不是你的事而讓你從中受傷,那不是我所想的。」

  「我知道,若煙,雖然你和我舅舅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舅舅他一直很疼愛你的愛人,叫裴寧霜的額那個男孩子,不然的話,他是不會叫我和你來往的。也不會把你們的事告訴我,而且,你要知道,我雖然在帝凡裡工作,也很喜歡尹總裁,而且舅舅在公司裡的地位我現在也清楚了,但如果真的你和他們有著什麼 感情上機糾葛,我一定會站在有理的一邊,即不會因為我是安傑的外甥而向著他說話,也不會因為我是你的朋友而幫你說話,我只是針對道理而講話的,所以,就算以後發生了我實在想不到得事情,我也不會深思而後行的,並不影響我們來往。」

  羽連心的一席話讓於正揚又是安慰又是驚訝,他沒想到,羽連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明明對自己心有所想,卻還不肯對自己說出幫忙的話來,看來,這個羽連心他還真的不能當一般的少年來作對待了。

  「你這樣說的好,我也不是要和他們怎麼樣,只是,有些事我還是要告訴你。」

  於正揚的態度和藹了下來,不想昨天那樣生冷地對待羽連心了。

  「是什麼事?」

  「就是我愛人的事。」

  「裴寧霜?」羽連心吃驚地看著於正揚,腦子一轉就有點明白,方才於正揚為什麼臉色會那麼難看了。

  「不錯。」於正揚道。

  「你是不是因為我舅舅沒有及時地把裴寧霜送到天秀大夫那裡而生氣呢?」

  「你知道了?」於正揚又一樣的差異。

  「我猜想的,我舅舅告訴過我你和裴寧霜的故事之後,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當時就已經問過了舅舅,為什麼大夫這裡,說不定當時出事的時候,沒有及時把裴寧霜送到天秀大夫這裡,說不定還可以挽救裴寧霜的命呢。」

  「你舅舅他說什麼?」於正揚著急地抓著羽連心的手臂,連連地搖動著。

  羽連心的手臂讓於正揚的大力抓得有些疼,可是還是沒有叫著讓他撤手,只是道:「我問過舅舅,他說過,當時裴寧霜出事的時候,只有葉雲在,他直接就把裴寧霜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裡了,並沒有想到有天秀大夫這個人。而我舅舅接到消息的時候,裴寧霜已經在急救室裡呆了快一個小時了,那時候,誰也不敢把傷病移走,因為,沒人敢冒著這樣的生命危險把病人接到自己的手裡,我想,就算當時天秀大夫想就裴寧霜的話,他也不敢半路上從別的大夫手裡把人接走就是了。所以,這件事,你不能怪餓哦舅舅和尹總裁。」羽連心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於正揚的臉色,生怕自己的一番辯論讓於正揚暴跳如雷。

  半響,於正揚都沒有再說話,他細細地想著沒有羽連心說過的話,也許,他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那天的事他不知道,他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安傑和尹明勳在門外那焦急的神態。

  他們對裴寧霜的好感,他是知道的,尤其裴寧霜當時還是尹明勳一直追著想求到手的人,他不可能放著裴寧霜死去而不去管。

  這樣一來,他就真的錯怪他們二個人了,若不是有葉雲當時把裴寧霜送到醫院裡,也許他和裴寧霜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呢。

  「對不起,我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我只是好傷心。」於正揚低低地道著歉。

  「沒關係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一定不好受的,走吧,我們也該到時間了。」羽連心微笑了一下,「我不想剛到公司就任職,我不想讓舅舅在後面讓人指著說。」

  「走吧,我也希望你可以為你舅舅爭口氣啊。」於正揚恢復了淡淡的神情,表情裡再也沒有方纔的那種狠歷。

  不是他不想了,而是他不能喝羽連心說了,這是他和尹明勳和安傑的事。

  事情是安傑和尹明勳安排的,他不知道,可是總有知道的人吧,知道這件事的,應該還會有義父吧?

  安傑和他不是好朋友嗎?難道他請義父幫忙,就不能找到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嗎?

  這一切都與眼前的這個美少年羽連心無關,所以,他也不想和他說什麼了。

  朋友還是會照常做的,可是做到哪種程度,就要看二個人的相處之道和相交之心了。

  來到了帝凡,二個美少年一起出現的幾率應該說是微乎其微的,所以當於正揚和羽連心一起出現的帝凡的大門口的時候,也正是員工們一起上班的時候,一起看到這二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大家認識的都不免上前打招呼,這樣的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呢?

  於正揚微笑著和認識的人點頭,而身邊的羽連心由是默默地看著於正揚那瀟灑的氣度。

  看來,和自己爭奪的人,大有人在啊,他不能掉以輕心了。   



送給總裁的玫瑰花

  二個人一起來到了秘書室裡,於正揚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羽連心已經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心裡便放下了。

  最少今天,羽連心不會像以前一樣的黏著自己了吧。

  安心的坐下來,把今天要做的工作都提了出來,分了下去,自己做自己的。沒什麼好商量的,他不用再照顧羽連心了,因為他看起來比自己還明白呢。

  於正揚一邊想著一邊動著手,心裡卻一直為安傑和裴寧霜的事費著心事。

  要怎麼樣才能知道,小霜的死真的和他們沒關係呢?  

  羽連心看著於正揚已經開始專心工作,便悄悄的走出了秘書室,向一家花店打了個訂花的電話。

  當羽連心拿著花到尹明勳的辦公室的時候,接待羽連心的卻是葉雲。

  葉雲看到羽連心手裡的花束的時候,心理也是小小的吃了一下驚。

  「你這是...?」秘書是帶總裁管理接客事宜的沒錯,這花?還真是有些時候沒人送花給總裁了呢。

  「我送給總裁的,這二甜看到總裁有些不開心,送束花來,希望總裁可以開心的工作了。」說著,羽連心附送上一枚甜甜的笑容。

  「那就謝謝你了,我會交給總裁的。」

  「謝謝。」羽連心擦身而退。

  回來的時候,遇上同樓的同事,看到新員工羽連心從總裁室方向過來,便有些好奇地問道:「羽連心,你去總裁室了?有人送花給總裁嗎?」

  八卦人人好講,只是還沒有什麼人敢講到帝凡的總裁尹明勳的身上,那他身邊的人就要有些麻煩了。

  「我送總裁的。」羽連心大方地道。

  「奧,你為什麼要送花給總裁啊?」來人很是疑惑。

  「總裁不開心,大家也不會開心的,所以就送羅。」羽連心一副本來就是這樣的表情讓人更是疑惑了。

  「花還真好看啊!」來人訕訕的,說了二句便走了。

  羽連心回到了秘書室,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秘書室不大,也就四個人左右,今天來全了,於正揚當初接的是裴寧霜的那一攤兒,本來是尹明勳貼身小秘書,管理著尹明勳的一切出入行為,時間安排,人事安排什麼的,可是他不懂,還要人帶著學,所以,就成了現在的雜事秘書。

  雖然說於正揚是雜事的秘書,但由於有尹明勳的特別關照,一邊人還真不敢小瞧於正揚這個人。加上,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他是裴寧霜的哥哥,對他自然也是高看一眼了。

  不像羽連心,進來的時候是報名考進來的,雖是安傑的外甥,可公司裡知道的人只有於正揚和尹明勳及葉雲於州,別人還都不知道。

  羽連心沒想到他的一束花竟然成了公司裡私下傳播的小道消息了。

  於正揚知道的時候,正是他出去飯堂的時候。

  中午的時候,於正揚一般都是吃飯堂的,羽連心自然也是要和他一起吃了。

  主要是別人告訴於正揚的時候,羽連心正在飯堂窗口在排隊買飯菜,自然就沒有聽到羽連心喜歡總裁的謠言了。

  於正揚聽到的時候,也沒想到,羽連心會送花給尹明勳,什麼意思,聽那個同事講,送的還是玫瑰,難道他不知道玫瑰花不是可以隨便送的嗎?還是說,他以前和自己說過喜歡總裁的事情是真的。

  送花送玫瑰,那是喜歡愛的意思,他雖然不太懂花語,可是玫瑰還是知道些。因為情人節的時候,他也接到過這種花,而且大街上隨處可見賣玫瑰花的小花童。

  「你知道嗎?現在那個新來的羽連心已經向總裁發起攻勢了,原來總裁可是喜歡你的弟弟裴 寧霜的,後來裴寧霜走了,現在,只怕總裁會喜歡上這個長得漂亮的羽連心了,到時候,總裁未必就會像以前那樣照顧你了,若煙,你好好想想吧,幹嘛還要和那個小子在一起呢?」

  「我們只是朋友。」於正揚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多談,多談無益。

  「奧,那是我多話了,我走了,再見。」同事走遠了,看不到了。

  於正揚卻吧目光投向了正在窗口排隊買飯菜的羽連心的身上。

  飯堂吃飯的人不算少,每天會排隊的人也不算少,於正揚每次來都會有人幫他留份他的固定食物,米飯和一份鹹茄子。

  沒人知道於正揚為什麼每一次菜裡總要有這種鹹茄子,也沒人敢問,問的人都讓於正揚一個眼神給嚇回去了,因為他的尹明勳帶回來的,還坐到了秘書室裡的頭把交椅,自然有他的來頭。

  大公司裡,這樣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會有一群自然維護他的人的,於正揚也不例外。

  羽連心回來的時候,也帶會了那份鹹茄子,是大師傅加上去的,沒想到,羽連心也是喜歡這種食物的人。

  放下手裡的托盤,羽連心把三菜一湯放到了桌子上,看著於正揚:「若煙,沒想到你也喜歡吃這種鹹茄子啊。」

  「是啊,你也喜歡嗎?」於正揚不鹹不淡的問道。拿過自己的碗,取了勺子吃了起來。

  「是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吃這種帶了香菜和搔頭一起拌過的茄子,最香不過了,還好你有喜歡,不然的話,我要了還怕 你不喜歡呢。」羽連心一邊說一邊吃一邊夾著那鹹茄子放到嘴裡。

  羽連心的話引起了於正揚的好奇,目光投向羽連心,卻看到羽連心吃起那鹹茄子來真的是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勉強之意,看來是真的了,沒有騙他。

  「我不是很喜歡吃這種帶著辣味的東西。」於正揚扒了一口飯道。

  「噢,那是為什麼?」羽連心吞下嘴裡的飯問道,不等於正揚回答,他又道,「該不會是因為你的愛人也喜歡這東西把?」

  於正揚一怔旋即微笑著道:「是啊,就是因為他喜歡吃這種東西,所以我才會喜歡上的,不過,這裡的沒有小霜弄的好吃。」

  「怪不得你不太吃呢,等有時間我們去商場,買些茄子回去,我做給你吃好嗎,保管你吃了這頓想下頓呢。」羽連心說著,又低頭夾起了一筷子鹹茄子,並沒有馬上放倒碗裡,而是衝著於正揚道,「你知道它為什麼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嗎?」

  於正揚搖了搖頭,他一向都不大自己做飯呢,問這個,這不是問道於盲嗎,小霜做的時候,他是在一邊看著來著,也不過就是好奇而已,也沒有親手做過。

  「因為它做的時候真的費了一天的功夫呢,不然的話,是不會好吃的」羽連心說著又把那條鹹茄子放倒了碗裡,「不過,這裡的還算不錯,最少沒鹹得我們吃不下去啊。」

  「那我等你回去做了再吃好了。」

  於正揚淡淡的口氣,可是口氣裡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他真的很像再吃一次有著裴寧霜味道的鹹茄子。



流言蜚語

  「你願意吃我就做給我吃好了。」羽連心美美地想像著於正揚吃自己做的鹹茄子的情形,嘴角兒帶著笑意,竟然讓人看上去顯得更加地美麗起來,多了分溫柔。

  於正揚怔怔地看著一臉溫柔無比的羽連心,真的,他此時竟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羽連心就是那個已經離開他一年多的裴寧霜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像氣團一樣的包圍了他。讓他情不自禁地看著羽連心開口道:「小霜?」

  「啊?」羽連心有些訝異地抬頭望著於正揚,而於正揚此時的卻帶著一種迷茫的神采。

  「今天就和我回去好嗎?我已經想你好久了。」於正揚的語氣有些擔心也有些急迫,還有些害怕。

  羽連心呆呆地看著於正揚,於正揚的話讓羽連心一陣高興,終於可以聽到於正揚正式向他做出邀請了,沒想到會這麼快。

  可是那一聲裴寧霜卻讓羽連心瞬間明白,於正揚邀請的不過是裴寧霜,並不是他而已,而他自己不過就是因為某一點觸動了於正揚心裡的那根弦,才會讓於正揚把他當成了裴寧霜一樣的來對待的。

  可即使是這樣,羽連心的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答應他,接近他,只有接近他你才會佔有他的心呢。

  羽連心點頭,微笑著,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也很自然:「好,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們一起走吧。」

  於正揚點著頭,眼裡的神情慢慢地恢復到了正常,看了羽連心一陣,才低下頭去吃起飯來。

  於正揚他們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可是周圍的人卻時刻注意著他們二個。

  尤其是羽連心,一個長相出眾的少年,花一樣的美麗,一面和尹明勳總裁有著讓人摸不到頭腦的關係,一方面又勾上了首位貼身小秘書裴寧霜的哥哥。而且,看樣子,二個人的關係還很不淺。

  這都是大家議論起來的話題。

  既然是大家議論的話題,那就會有機會進入到該進入的人的耳朵裡的。

  就像現在一樣,傳播消息的本來不是他們,可他們聽到後還是帶給了該知道的人--群明勳。

  尹明勳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於州的臉色不大好看,而且好像還在和葉雲生氣似的。不知道葉雲又把於州怎麼惹到了。

  葉雲和尹明勳今天出去吃飯,一個飯局,自然於州也應該去的,可是早上的那一束花卻讓於州留下了,他想要看看那個小傢伙兒到底在和他們玩的什麼把戲。

  結果,他就看到了他和於正揚的那一幕,也看到了原來喜歡少爺的羽連心竟然還同時喜歡著於正揚那個小子。

  於州一直很不待見於正揚,可是有尹明勳安傑和葉雲在一邊支持著,所以他一直都當於正揚是個透明人一樣,就算答應了對他好一點,可是心裡的感覺還是根深蒂固的,解不開,尤其是現在,那天到安傑裡的時候,他明明聽到那個俊美的少年明白地表示他喜歡少爺的,他心裡一陣暗喜,安傑嘴裡口口聲聲地說過要尹明勳娶一個女人為尹家留下後代,但一向以尹明勳個人意志為主導的於州卻不這樣想,他一直為少爺沒有追到裴寧霜替少爺感動有些遺憾,現在這個少年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讓他的心又活動了起來,而最可喜的是,那少年竟然同樣喜歡少爺。

  看安傑的樣子,對對少年的打算沒有反對也不支持的意思,一副放任的態度。

  於州想讓羽連心成為少爺的戀人其實也是有私心存在的。

  一是他不希望於正揚嘟噥他少爺的戀人,那個人的身世讓他一直覺得他不配。另外就是,羽連心的舅舅是安傑,這比什麼安全,只要是安傑的外甥,就要比於正揚好上百倍。

  「又在和誰氣啊。」尹明勳這二天心情不錯,有羽連心的存在,相信那個黏人的小子一定不會放於正揚走掉的,那樣他就不用為於正揚擔心了。

  要不然的話,他不要自己給的錢,那樣出去之後,若是再做回本行的話,於正揚的脾氣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就算以前他是公關界裡的好手,但經過這一樣的事來,他的脾氣已經改了。不會再適合做那種工作了。

  而尹明勳也真的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著很大程度上的關係,放他一個人在帝凡裡,最少他可以保護到他的安全啊。

  「沒什麼。」於州有些賭氣。

  不能和少爺發脾氣,可是他若是把這件事放到肚子裡爛掉的話,那就是要他的命呢。不和尹明勳說,他也要和葉雲說的。

  尹明勳知道於州的脾氣,也沒再深問,一個人回到休息室去了。

  看到尹明勳離開,葉雲才好笑地看著於州道:「有什麼事說吧,你怎麼就跟著小孩子似的。」

  「你們都拿我當小孩子嗎?」

  「難道不是,都跟著少爺這麼多年了,你還有什麼話不好和少爺講的?」

  葉雲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邊品著一邊問著。

  於州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葉雲悠閒地喝茶便道:「你們不知道,那個叫羽連心的孩子,好像不,又改喜歡於正揚那傢伙去了。」

  「是嗎?就這件事嗎?」

  「那還要什麼事,這件事還不大嗎?」於州就差和葉雲大叫起來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你跟著操什麼心啊,還是說,你也喜歡上了羽連心或者於正揚了呢?」

  「於正揚?我要喜歡他才怪呢。」於州恨恨地瞪了一眼葉雲。

  「那就說吧,怎麼回事。」葉雲也有些好奇於州到底在今天發現了什麼事讓他氣成這樣。

  「羽連心決定和於正揚好了,可是他上午不送花給少爺,談心也沒有變這麼快的。」

  「你怎麼知道他和於正揚好上了呢?」

  他知道於正揚一直拒絕著羽連心的啊,怎麼就在一直敢呢?

  現在的孩子們的感情發展也太快了吧?這事不知道安傑知不知道呢。

  「我不清楚,我只看到於正揚看著羽連心的眼神不對,而且還邀請他到他家裡駢,做飯給他吃,那眼神,就像他以前看到裴寧霜時的眼神。」

  於州說得我意,葉雲卻是聽者有心。

  看裴寧霜一樣的眼神,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麼還要拒絕羽連心,而且據他所知,於正揚已經沒有再處朋友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少爺的關心全都不看在眼裡了。

  裴寧霜的死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讓他都感覺不到於正揚還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年仔呢。

  「羽連心呢?他答應了?」

  葉雲的問話也有些變得鄭重了起來,他知道,這二天來,尹明勳一直為於正揚想離開帝凡的事正在鬧心呢,勸是沒辦法勸的,他想走,別說他們了,就連尹明勳都勸不了,開不了那個口。

  「當然答應了,不答應我還不生氣呢。」於州道。

  「答應了就答應了,他們都提紀相當的少年人,相處的好也是公司裡的一大樂事呢。」葉雲道。

  「你別在那裡自欺欺人了,你要知道,少爺的心思雖然不說出來,可是我也看得出來,他漸漸的對於正揚上心了,可是那樣的人配和少爺在一起嗎?要說可以在一起的,羽連心那小子還差不多,沒想到,他卻被於正揚給俘虜了去。

  「這事還不一定呢,現在只要於正揚不走出帝凡就好,少爺就開心了。」

  「你是說,少爺他真的喜歡上了於正揚?」

  「我不清楚,少爺沒說,我也沒好問,這件事本來就不該是我們知道的,我們只要保證少爺的安全就好了。」葉雲大事化小。

  於州不干:「如果少爺想和於正揚在一起,我反對。」於州賭氣轉過一邊去了。

  「你氣不氣,少爺該和誰在一起你有管得了嗎?」

  「我是管不了,可是,像於正揚這樣失魂落魄就不該在帝凡裡呆著。還有那個羽連心,我真該找安叔去,讓他好好管管他外甥。」

  「讓他叫他外甥和少爺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

  「這話你還真說得出口?」

  「那O-O?」

  「哼,於州,你現在真的越來越頭腦發熱了,上回你做的那件事,還好於正揚沒事,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該有多嚴重嗎?」

  「我知道,所以,我這才和你說嘛。」

  「不然呢?你不和我說,你想自己單獨解決這件事嗎?把於正揚殺了?」

  「哼,要是放到以前,我說不定就會這樣做的,怎麼著,不行嗎?我手上還沒人命啊?」

  「於州。你太放肆了。」葉雲站了起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看到你再在這件事有什麼意見,那是少爺和他們兩個人的事,而且,現在公司裡對羽連心一下子進入秘書很有意見,所以,這個事還果你來管一下呢,若是謠言多了,也會令安叔困惑的。」

  「這個我辦得了,你放心好了。」於州看到葉雲生氣了,也沒有脾氣,低了頭。

  「好了,別再想了,這件事我弄清楚再說吧。別再給少爺添亂了,這些日子來,少爺因為於正揚要走的事已經夠煩心的了,你要是真的忠心於少爺的話,就從少爺的角度去想問題,只要少爺開心同切了辦知道嗎?」

  於州氣餒地道:「我知道了,我不管還是不管不行嗎?」

  「就應對了。我出去一下,少爺你看著點。」

  葉雲走出了總裁的辦公室,向秘書長室走去。

  也許羽連心的事安傑會知道一些的,如果不是安傑授意的,那就是羽連心自己的主意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想和於正揚好嗎?要知道,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葉雲來到安傑門前時,他也曾想過要不要問一下安傑對羽連心的安排,只是人已經走到了這裡,他要再不進去的話,到有些嬌情了。

  敲門,裡傳來了安傑的聲音:「進來。」

  安傑很忙,就像現在尹明勳很閒一樣。

  帝凡的大小事一般了安傑,而尹明勳的心情一直都沒有大好起來,讓葉雲一直擔心,也讓安傑沒辦法安閒下來。

  「有事吧?」看到葉雲進來,安傑笑著問。

  「是啊,又來麻煩安叔了。」葉雲走到安傑的對面坐了下來。

  「是因為小心的事吧?」

  中午的事他也聽說了,只是沒人知道羽連心就是他的外甥罷了。

  把羽連心說的很堪,安傑也沒往心裡去,他知道,羽連心雖然改了記憶,可是一些習慣還會自然而然地帶出來的,讓於正揚能那樣做的,只是出於本能。

  他也想開了,若是二個人的前緣真的斷不了,他既然已經把人救下了,那就讓他們再續前緣吧,只是羽連心這次回轉了生命,卻和以前的那個膽小的裴寧霜有了一點的區別。

  羽連心現在是想做什麼都敢做,絲毫不會兩間別人的看法,就像他從見到過於正揚的一個星期之後,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向他說明了,他喜歡於正揚。

  安傑沒有感到意外,畢竟那是他前一段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啊,他清醒之後,自然會對於正揚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感情的。

  所以,他才選擇了,他要把於正揚的事告訴給羽連心聽到,讓他自己明白,他所喜歡的人心裡有著另一個不可毀滅的影子,若是想追求於正揚的話,可是要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羽連心不意外地去做了,而且做的好像很徹底。

  安傑也發現了,羽連心回到家裡之後,他許多地方都留著裴寧霜的習慣,連他這個不常在他身邊的人都可能發現或者注意到,何況是於正揚,他能和羽連心再走到一起的話,也算是他對裴寧霜的一個回報吧。

  只是對於尹明勳,到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了。

  當初把裴寧霜轉到天秀那裡,渤就是認為裴寧霜和尹明 不合適,他才會那樣做的,而且他也不想看到三個人中有人真的受傷。

  他同情於正揚,更喜歡裴寧霜,卻忠於尹家。

  這就讓安傑做出了這種動作,把裴寧霜從二個人的感情糾葛裡抽出來,再放進去。 字數:4055

手術失敗了嗎?

  葉雲的來意,不用他說,安傑大致也會猜到幾分的,只是安傑知道,以葉雲的的處世能力和謹慎來講,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葉雲面對安傑的時候,他也不多話,直接把自己的意思告訴給了安傑。自己的擔心和疑惑。

  安傑不知道要怎麼和葉雲講,他只知道,自己這樣做為了尹家著想,尤其是這一代的家主,尹明勳。

  尹明勳他年輕的時候玩兒玩兒不會怎麼要緊的,也沒管過他的自由,可是現在,爬坡著尹明勳他真的認真了起來,安傑能不開始擔心嗎?

  從來尹明勳也沒有這樣的對一個男人認真過,可是這次卻是例外了,而安傑自然就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他不為別的,就只因為他有愛偉侖,他也不會讓尹家斷了後代的,所以,他才會想出這麼一招兒,讓裴寧霜永遠消失,困為不忍心讓個天真純潔的孩子就此消失,他才會把裴寧霜的記憶抽離,讓他成為了羽連心。

  羽加的心一切都已經和尹明勳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接下來,若是於正揚想和羽連心好的話,他不會阻止的,而一所若真的也想和羽連心在一起的話,還可以把尹明勳對於正揚的那點內疚打掉,成全他們,就是把尹明勳在對男人的愛上而架空了。

  這些事他現在只是一個人知道,可是,他早晚都要找個幫手的,事情並不能全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的發展的,所以,今天葉雲能夠找他來,就說明,葉雲雖然只是尹明勳的一個保鏢,可是他的腦子,並不是一個粗俗的人,魯莽的人。

  「你想知道什麼?」安傑開門見山道。

  「安叔,你知道嗎,今天於州他可是發脾氣了,因為他想少爺能夠和羽連心好在一起,而羽連心現在卻和於正揚走到了一起,而今天早上,連心他還送了一束玫瑰給少爺,所以,於州他誤會了。」

  「你既然知道他是誤會了,那麼,他說什麼也只是說而已,以你的能力,也不會給你造成多大的負擔的,我沒說錯吧?」

  安傑笑著望著葉雲,葉雲的能力他當然知道,所以才會這樣的對他說,開誠佈公地說,免得以後有什麼事情處理不了,葉雲再不相信他,那就麻煩了。

  「安叔,您做什麼事都有理由,而這個理由就是為了尹家,我都知道,只是這次,您的外甥進入帝凡,我知道您是從心裡不願意的,可是,沒想到連心他不背著你進到了這裡。」

  「我知道,沒辦法了,他若是想進來,我阻止也阻止不了,孩子大了,就不聽家長的話了,只是我知道他進到這裡,對於明勳來說,到是一個可以報答我的好機會,他的心思用錯了,我不想求什麼報答,我只想自己能活著的時候看到明勳可以娶妻生子,那就是對我最大最好的報答了。」安傑微笑著,到不像是說正經事的樣子,反而像是和葉雲在談論家常、

  「安叔,您的心思我們都知道,我也是這樣的心思,尹氏這麼大,難道真的到少爺這一代就終止了嗎?我也正犯愁呢,只要安叔你心裡有這件事,我想,少爺他還是會尊重你的意見的。」

  「尊重是一方面,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明勳生活在不快樂啊,做為他的叔叔輩,我還是想見到他可以幸福地活著,家業雖大,也是需要有人繼承的,但都沒有看著他幸福重要,所以,我比擬是很強硬地逼著他,只是讓他意識到,我的意思就好了。相信明勳他自己想到了,就會改過來的。」安傑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葉雲聽到安傑的意思,這一回到真的徹底放下了心,暗想著於州不在那邊為羽連心的感情操心呢,就算少爺他喜歡羽連心,只怕比擬能喜歡了,安叔的外甥,安家和羽家就這麼一個孩子了,他還真的能讓這個羽連心最後真的連個後代也沒有嗎?

  那他不是在報答安叔,而是在逼安叔。這不叫恩將仇報嗎?

  葉雲想到這裡,心裡到寬了不少。

  只要少爺他喜歡的不是羽連心就好,那些喜歡少爺或者少爺喜歡的人,他都幫著少爺解決的。

  站了起來,葉雲的臉上帶著一種明瞭的笑意:「安叔,那您就忙吧,我先回去了,還要好好地開導一下那個木頭呢。」

  「葉雲啊,你回去和於州說是說啊,可是也不會根本解決總是的,於州那個人可是死心眼兒呢,不如你也給於州找個伴兒吧,也都快三十好幾的人了,也該有個家了,有了家,他就會知道,感情這種事,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的。」

  葉雲還真的聽了進去,也對啊,於州就是每天沒事閒的,才會這樣的。

  「那好吧,安叔,我留心就是了,說實話,找個女人給於州還真是個好辦法。」

  「別讓於州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就好了,我可是怕他知道是我出了這麼個主意之後會找我算帳呢。」安傑哈哈地笑著。

  葉雲也讓安傑逗笑了:「哪能呢,安叔你放心吧,我回了。」

  葉雲走了,要是安傑卻沒有再笑,臉上的極其嚴肅起來。

  手指不停地輕輕地敲擊著桌子,羽連心自己難道真的救錯了,他到底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昨天沒回去,住到了於正揚的家裡,那是於正揚主意?

  安傑怎麼想都感動不會是於正揚的主意,於正揚現在在心裡狀態很不錯,一度還想著要退出這裡,放開他對尹明勳的糾葛呢,怎麼會一下子在公司裡弄出這樣的緋聞呢?

  看起來,這件事多半又是和他的那個外甥有關了。

  按下了叫人的電話,安傑決定要和羽連心好好地談談。

  外甥的心裡,可是行為卻是裴寧霜的,他是不是要有什麼憂患意識呢?或者,他應該打個電話給天秀呢?   字數:1980

請讓羽連心做貼身小秘書

  接下了電話半天,安傑才想到,自己還沒有說呢。

  「秘書長,請問有什麼事嗎?」安傑的電話直接接通到秘書室裡。秘書室裡的人收到電話,卻聽不到聲音,不免有些疑惑。

  「沒事了,新來的員工怎麼樣?還跟得上手嗎?」安傑道。

  他想到自己驚詵和天秀通一下氣才公分母和連心說吧,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裴寧霜活過來之後,他的性子和記憶裡都有些什麼呢。

  「秘書 ,新來的二個員工的工作能力都不錯,尤其是羽連心,第二天就已經正式上手了,而且,錯的並不多。幾乎一教就會。」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的工作吧。」安傑關掉了電話,看來,應該給天秀打個電話了。

  天秀接到電話的時候,正一個人在醫院的書房裡生著悶氣呢,昨天於正揚沒有回來,前天又沒有回來,他這個義子到現在幾乎已經二天沒有回來了,原因,他不用查都知道了,還不是他救的那個人?

  沒有他勾著的話,他的兒子也不會夜不歸宿。

  安傑的電話來的正好,天秀接到電話知道是安傑的時候,是強壓著怒氣接的電話:「安傑,你還知道找我,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自由呢。」

  安傑一聽就知道,大概是因為正揚的事了。

  於是笑著解釋道:「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找你呢,電話裡說不方便,我們約個時間吧。你看好不好?」

  天秀聽到安傑這樣說,才慢慢地消了氣:「你說吧,什麼時候,是不是今天正揚他又不能回來了?」

  聽到天秀的口氣安傑就知道,於正揚看來還服務行業的深得天秀的喜歡,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樣對於正揚在乎了,連著二天不回醫院,已經把天秀的怒氣挑了起來。再下去,只怕就不妙了。

  「晚上吧,我知道,今天晚上大概他們又不會回去了,不如讓我陪你好了。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連心的情況,他現在的表現令我很困惑。」

  「今天晚上又不回來了?」天秀真的跳了起來。

  「你聽我說,我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所以,你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一天,別動氣了。」安傑忙安撫天秀。

  「好,那我就等你今天晚上,如果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不會放過那那個羽連心的。」

  安傑在電話裡不好和天秀吵,只好道:「別多說了,晚上我到你那裡,和你說清楚就是了,要想留下於正揚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們再說吧。」

  「哼。」天秀冷哼了一聲,放下了電話。

  拿出裴寧霜的病歷來,看著上面自己做的記錄,難道他真的不有著他以前的記憶,天秀一直相信自己的醫術,他不相信裴寧箱不保留著他以前的那段記憶。

  可是現在看來,作為羽連心的裴寧霜一直纏著於正揚,難道真的是他的手術失敗了?

  翻看著手術的記錄本,天秀那俊美的臉色有些發青,從頭到尾他都看得仔仔細細,他就沒有發現自己失敗到哪裡了,可是現實又擺在面前,讓他不得不思索,裴寧霜的情況屬於哪一種情況,不是他手術失敗那是什麼原因讓裴寧霜到現在 在潛意識裡還記得於正揚呢?

  沒表現的那麼明顯,可是顯然,在他的頭腦裡,還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的影子,熟悉的讓他一直想要接近。

  天秀和安傑的約會,於正揚和羽連心是一點也不知道,從中午午餐過後,於正揚的心裡就一直在想著羽連心身上發現的那些令他害怕的熟悉的動作和習慣性的舉動。越看越令他想起裴寧霜來,可是,眼前的這個有著讓他熟悉動作的人明明就不是裴寧霜啊。

  他是安傑的外甥,羽連心啊,這讓他情何以堪啊,到底要怎麼樣啊。

  從飯堂出來的於正揚有些迷糊,他沒讓羽連心陪著他。

  他想一個人好好地想一下,雖然現在已經是上班的時間了,可是,他還是停留在休息室外的陽台上,習慣生地看著遠處。

  多久了,多久前養成的習慣啊。他習慣了一個人在這幾里看遠處的東西,不管是清晰的也好模糊的也罷,他只想把自己的那顆心放得開開的,不再受到束縛就好。

  「又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了嗎?」身後的聲音讓於正揚有些意外,自從那天提出了要離開的時候,他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雖然一個在室外一個在室內,卻總是想著方法避開二個人的相見。

  於正揚回過頭來,他現在真的感到很無助,那種讓他害怕的熟悉感,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很為難。」於正揚對上了尹明勳的眼睛。

  「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嗎?雖然不一定可以幫到你,但我希望你可以把心事告訴我,最少你不會讓自己再苦惱下去了是不是?」尹明勳心裡很開心,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見到於正揚對他放下心結兒呢。

  那天答應了他離開,他的心裡反而感動有些難受。

  不能不放開,他們之間的糾纏已經讓葉雲和安傑很擔心了,他不能再任性下去給於正揚造成太大的困擾了。所以他開口了,放開了他。

  今天,於正揚卻在他放開之後對他這樣的放開心扉,這是為什麼?

  有什麼事可以讓他放開對自己的介蒂呢?

  「我知道,我這些日子以前對你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沒有你的阻止,我和小霜不會天人永隔的。」

  「對不起。」尹明勳道歉,看著於正揚,他知道,於正揚的這句話不過就是下面話的開場白,他沒必要和他計較這些。

  「我不想你道歉,已經沒有用了,只是現在有件事令我真的很不安。」於正揚眼裡又出現了那種不知所措的迷惑。

  「什麼事?和帝凡有關嗎?」尹明勳下意識地問,他不知道背著自己安傑和葉雲他們又對他做了什麼事讓他這麼難過。

  「你可以讓羽連心做你的貼身秘書嗎?」於正揚問道,眼睛盯著尹明勳、樣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很認真,很鄭重。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尹明勳不動聲色地說。

  於正揚雖然是個在社會上滾了好幾年的人,他畢竟也只是個少年而已,就算他再有心計,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們這些在商場上打滾的人。  字數:2137

憐惜

  「正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說?」尹明勳的聲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而且他現在的語氣和表情真的好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一樣。

  於正揚並沒有注意到尹明勳的表情,只是想著他心中的疑惑,是不是今天他要去義父那裡去呢?他想問問義父,他是男人,中年的男人,他應該知道,因為他愛過人啊。

  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有病啊?如果真的只是自己有病的話,那他就可以大方的接受羽連心的感情了,接受了,他就不會再有這種不快的感覺了。

  在羽連心的身上,他真的可以感覺到裴寧霜的存在,這才是他最最苦悶的事情呢。

  「我只是想請總裁把羽連心調為貼身的秘書,這樣我大概可以清靜二天了。」於正揚終於正視尹明勳了。

  「你覺得羽連心他影響你工作嗎?還是心情?」尹明勳有些不明白,可是又不好深問。

  「我害怕見到他。」於正揚正色地道,「總裁,我非常怕見到他。」

  「噢,為什麼?」

  尹明勳很疑惑地看著於正揚,他還從未聽說過於正揚怕過什麼人呢,就算他在外面做公關的時候,他還不是一樣敢和那個大胖子借錢,最後被打成那樣還不是照樣還了回去。

  現在只是一個溫柔的小少年,竟然讓他感到這樣的害怕,還躲到這裡來。

  在這裡,他都看見於正揚二次了,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裡,他已經看到於正揚露出這種迷茫的表情了。

  這個男人,每到有事的時候他都不會說話,只會把心事藏在心裡。

  這樣的於正揚也真的讓他深深地心疼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接觸他的時間越長,就會越讓我想到小霜。」於正揚迷惑不解的盯著面前的地板,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無助。

  尹明勳心裡一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到這樣的於正揚心裡會有疼痛的感覺。他不是他的敵人嗎?

  「對不起。」尹明勳道。

  這件事不是他想要那樣的結局,只不過,結局已經產生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當初都冷靜一下的話,小霜不至於會出這樣事。」

  於正揚看著尹明勳一臉的內疚,他並不比自己好受多少,現在和自己一樣,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吧。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倒有些同情起這個男人來了。

  「你怎麼會有那種感覺的呢?」尹明勳間於正揚不是因為這件事,反而也有些迷惑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到,他現在一些舉動與小霜越來越相似,我也知道,他是安傑的外甥,與小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可是,就是他,身上有著數不清的熟悉的感覺,我之所以想讓他成為總裁的秘書,就是想請總裁你看看,你對他有什麼樣的感覺,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對他的行為很熟悉?」

  於正揚仰面看著尹明勳,目光全都是對未來不解的憂慮。

  尹明勳看著不忍:「好,我一會兒就下令,讓羽連心做我的貼身秘書,我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許,你是想小霜想的吧?也許你是太累了,不如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也省得你看到他在想些不安的事情了,好嗎?」

  「我不想休息,我已經……」

  「我知道,我知道你前兩天已經休息了幾天,可是,你現在的狀況並不好,如果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更不好的,會去天秀叔那裡好好歇息一下,也讓天秀叔給你好好地看看,別把身體弄垮了。」

  「這樣,好嗎?」

  「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現在就把手邊的事情放一下吧,然後就可以走了,等身體好些,你再來,這邊羽連心若是有什麼的話,我會給你電話的,放心吧,我希望你可以開心的生活著,你這樣,會讓我內疚不已的。」

  於正揚怔怔地看著尹明勳,心裡不感激是假的,他是真的有點謝他的意思了。

  「總裁,謝謝你,那我走了。」於正揚心裡突然間有些放鬆了。臉上也掛上了一絲笑容。

  「正揚,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還是讓葉雲他們把你送回去吧。」

  「不了,他們……」於正揚看著尹明勳苦笑。

  尹明勳立時就明白了於正揚的意思了:「知道了,這樣吧,我打電話給天秀叔,讓他來接你吧,他這兩天見你沒回去,都已經發脾氣了,我原來也想告訴你的,現在正好,如果讓他來接你回去的話,也可以消消他的怒氣呢,你就別推辭了。不然的話,說不定他哪天不舒服就打上門來呢。」

  「好吧,謝謝你。」

  於正揚笑著,有些無力感。

  「你就靠著這裡吧,我打了電話,他若是來接你,你就把手邊的工作處理一下,我會讓葉雲先把羽連心只開的。」

  「好。」於正揚安靜的坐到了休息室裡的大沙發上,看著外面出神。

  尹明勳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果然天秀的聲音不大好,可以聽到要讓他接於正揚回家的時候,就變了語調。

  「算你小子有良心。」天秀笑著道,連電話這邊的尹明勳都感到了天秀的情緒變化。

  「天秀叔,正揚的身體可是要好好補一下啊,你也別心疼錢了,我已經放他好幾天假,你就隨便吧。」

  「好,我這就去接他回來,要是他有個好歹,我可跟你沒完。」天秀放下了電話,簡單的把院裡的事情交代了一下,開了車就出來了。

  尹明勳放下電話,看著於正揚:「你去吧,我這就叫羽連心出來,告訴他我的決定,還有你這次回去,別急著回來,讓天秀大夫好好替你看一下,我覺得你最近真的不太好。」

  「好吧,我會的,那我先走了。」於正揚站了起來,向尹明勳點了下頭,這才走出了休息室。

  來到秘書室外,正好看到羽連心出門,看到於正揚回來:「若煙,你去哪裡了,我好找啊。」

  「我去休息室呆了一小會兒,你是——」於正揚明知故問。

  「舅舅叫我去一下,我也不知道什麼事。」

  「去吧。」

  「好,回來見。」

  「嗯。」   



靈魂轉世

  於正揚走的時候,羽連心不知道,等他在安傑那裡接到把他調升到尹明勳的貼身小秘書,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才來這二天就會被升到總裁的貼身秘書。要知道,秘書室裡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比他的資歷啊,還有技術,就算是他們做秘書的沒什麼技術可言,但熟與不熟還是有區別的。

  他一直沒明白,可是舅舅也沒有對他說明,他也沒好問,就回來了。

  回來看到於正揚的桌子前已經乾乾淨淨的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於正揚已經離開了,請了病假,是總裁特批的。

  羽連心怔了一下,腦子裡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一時又想不起來為什麼?

  中午的時候,於正揚明明已經答應了今天晚上要帶他回去的,為什麼半路又請了病假,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也不錯,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難道說,這裡又有什麼事了嗎?

  羽連心疑惑地坐了下來,把自己手邊的工作都交了出去,他既然做了總裁的貼身秘書,他就再也不能在這間秘書室裡工作了,他要到舅舅外間的那間小秘書室裡,是吩咐的。

  看了一眼於正揚空下來的那張桌子,羽連心咬著唇把自己的東西裝進了一個小紙箱裡,向外走去。

  屋子裡的人們都帶著一種既羨慕又嫉妒的眼神看著羽連心走出門外,才紛紛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要是讓若煙去做小秘書嘛,還是有那個資本的,可是這個小子才來幾天啊,就做到了那個位置,想當初若煙的弟弟裴寧霜做的時候,也沒享受過自己一個房間的待遇啊,這小子沒準是有什麼來頭呢。」

  「真的說不定,聽說這次考試,直接就把他調過來了。」

  「看若煙那樣對他,怕是和總裁有什麼關係吧。」

  「是啊,看他從來的那天就開始黏著若煙,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別是看上若煙了吧?」

  「什麼?你說那個小子他看上了若煙?」幾個人一起低聲叫了起來。

  說話的那個人有些神秘地道:「你們不知道嗎?我可是聽說了,若煙一直拒絕著他的靠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和他有說有笑的,平時你們也看到了吧,若煙都是淡淡的一張臉對他的,今天又偏偏的請了病假,聽說這一去就不知道要休多少天呢?」

  「你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我只是偶爾路過時聽到的。」那個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想說。

  「快點,說出來。」眾人齊口催著。

  「好像是總裁的聲音啊,而且,我聽到總裁的聲音很溫柔呢,不像平時我們看到總裁,他總是不言語,看上去酷酷的饒讓人害怕,可是今天我聽到總裁的聲音,真是溫柔道不行啊。」

  「你還聽到什麼了?」

  「沒聽到什麼,只聽到總裁說讓他放假回家去的話了。」

  「你是不敢聽下去了吧?」一個同事笑著說。

  「你敢嗎?」

  一時間屋子裡充滿了笑聲,關於羽連心和於正揚的話題就此為止了,雖然不再有人說了,可是人們的心裡還是存著疑惑。

  於正揚被天秀接回了醫院裡,路上,於正揚有些迷迷糊糊的,什麼都沒說。

  天秀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車子平衡地開到了醫院,把於正揚帶到了那間特別高級護理房間裡。

  關上了門,天秀才正視於正揚的臉色:「若煙,你的臉色不好,尹明勳那小子放你的假,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別再想別的事好不好?」

  天秀的神色很鄭重,不容於正揚有什麼辨別的意思。

  「我聽您的就是了。」於正揚也不想和天秀再為這事計較了,反正他已經回來了,這件事還是要真的靜下心來好好地休息一下呢,他就靜下來躺著吧,由著天秀如何對他。

  現在天秀對他的心,他已經都清楚了,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般的看待了,他如何不承天秀的這份情呢。

  「義父。」於正揚彆扭了一下,叫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天秀。以前總是楚大夫,天秀醫生的亂叫著,從來都沒有叫他義父,自己從小就沒了父親,他沒有感受過什麼叫父愛,現在,他懂得被人這般放在心上的感覺,是那樣的溫暖,這聲義父,他也叫得出口。

  「再叫一聲聽聽。」天秀有些樂得坐不住了。

  自己這一輩子不能有孩子了,一直是件遺憾的事情,現在有了這麼一個俊美的兒子,他自然是放到了心裡,明知道這個兒子不可能叫他父親的,可是,現在沒想到卻聽到了一聲義父,這也比大夫醫生的稱呼要親近的多啊。

  「義父,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了,我從小沒了父親,我會把您當父親一樣的尊重的,您放心,我是認真的。」

  於正揚的臉色還是有一點點的蒼白,只是蒼白中帶著一點羞紅:「我不是看上了您的財產才會叫您的,希望您不要誤會。」

  「我才不會誤會呢,要不是和你對了眼兒,我才不會認你做兒子呢,要知道,這想要認我做乾爹的人還不少呢,可是他們都不被我看得上眼,現在,我終於有兒子了。」

  於正揚也笑了:「義父,我可以問你件事嗎?」

  「說,只要我知道的,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的。」

  「您是學醫的,醫者,您相信人有靈魂轉世一說嗎?」

  「靈魂轉世?」天秀皺眉,「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想到這種事情?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麼說,你的觀點是沒有啦?」於正揚有些失望地道。

  「也不能說沒有,只是要看時間和地點還有機遇,如果說有,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

  「我遇上一件很為難的事。」

  「有人找你麻煩?」天秀豎起眉毛。

  「不是。」於正揚搖頭。

  「那是什麼事,你說出來,有我在呢,不怕。」

  「我在一個人的身上,發現了許多我以前去世的戀人的習慣,他的每一次舉動,都會讓我想到去世的他,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來,一開始我本能地想接近他,後來,漸漸地感到有些恐慌,怕再見到他,見到他我的心就會很痛,很痛,以至於現在我都不知道這麼好了。又想見,又不敢見。」於正揚抬起頭,望著天秀,「義父,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他真的是小霜的靈魂轉世嗎?」

  天秀盯住了於正揚,原來,這陣子於正揚不好是因為 這件事啊,這件事是他親手所做,他要怎麼辦?   



隔斷前世之緣

  於正揚沒有注意到天秀的不正常,他一顆心都在羽連心的身上,不知道今天羽連心會怎麼想他,明明已經答應了他今天還是要回家的,可是,他失約了。

  頭有些微微的痛了起來,於正揚的手執支住了頭,臉現痛苦之色。

  天秀一見,忙走到於正揚面前,伸手把於正揚拉到了床上,按下了叫人鈴,他要徹底給於正揚檢查一下了。

  於正揚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想反抗的話也是力不從心,他還是聽從天秀的安排好了,反正這個老子他也認下了。索性,他就當他是父親好了,這樣的一個人在身邊關心照顧著自己,他是應該感到幸福的才對。

  放下了心,於正揚反而進入了淺淺的睡眠當中,這二天來,他一直都沒有睡好,從那天吧羽連心趕出家門之後,一些事接二連三地找到了他,讓他一個只有二十歲的身體如何受得了這麼多的變化。

  小護士把醫療用具拿來時,於正揚已經淺眠了。

  天秀見到了,到微微放了心,這樣他才可以放心地檢查了。

  一陣細心地檢查之後,天秀到真的放下了心,於正揚沒別的毛病,只是這些日子用心過度,有些心力損耗而已,只要他多多地給於正揚補充些營養就行了。

  放下了心,天秀便告訴小護士,在這邊守著於正揚,醒了叫他,他直接就往自己住的那間房間裡走去。

  在醫院裡,後院還有個小院子是天秀平時住的地方,很幽靜的一個去處,天秀平時也很少招待人在這裡,只有二百多坪的地方,什麼都一應俱全。

  天秀除了醫術好之外,他還很擅長廚藝,今天剛好於正揚身體不好,正好用上它的技術,正好讓他發揮所長。

  進入休息之處,天秀第一個走進了臥室裡,拿起臥室的電話來。

  這個電話一般只有和安傑及親近的人才會用到。所以天秀才會放到臥室裡。用這個電話,一般就是告訴所通話的人,這通電話很重要,不要隨便對待。

  拿起電話,撥到了安傑的電話上。

  安傑此時剛剛把羽連心打發走。接到尹明勳的電話的時候,安傑還正為葉雲來的事而暗自覺得,自己以後有了個幫手呢,沒想到一下子,明勳的電話就把他的思路給打亂了。

  不知道為什麼尹明勳要把羽連心調到自己的身邊去,但安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因明心調羽連心到他的身邊絕對和他沒關係,他已經再三和尹明勳說過了,不要他因為他的關係對他有一點照顧,尹明勳做到了。

  可是令安傑沒有想到的是,羽連心忘記是忘記了,可是他的一些舊時的習慣卻漸漸地顯露了出來,連他在家裡都發現了,怪不得於正揚會疑惑不解的呢。

  只有羽連心不知道,相信他到了尹明勳的身邊不久之後也會知道的,以尹明勳對裴寧霜的態度,他一定會知道的,看得出來,到時候問起安傑,安傑還不知道怎麼說呢,告訴他真是的情況還是繼續隱瞞下去。

  這件事雖然只有他和天秀知道,可他安傑對尹家可是忠心了一輩子的,尤其是,偉侖還是他愛著的人,他這麼會因為一個外人而背叛尹家的人呢?

  正當他心思煩亂的時候,卻接到了天秀打來的電話。

  當電話那邊傳來天秀的聲音的時候,安傑才知道,於正揚現在已經到了天秀的家裡,正接受天秀的治療呢。

  看來,今天晚上到天秀家裡的事要泡湯了,本來想著今天可以問一下天秀,把這個疑惑解開,看來,就算他想去,天秀也不會讓他去,再說他也不能去問了。有於正揚在那裡,他還是怕事情會敗露的。

  「什麼事?」安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今天晚上的約會取消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想問我些什麼了。」天秀的語氣帶著一種了然後的沉重。

  安傑一聽,就做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忙把門關緊鎖死,走到了裡間他休息的小屋間,這才道:「你打這個電話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不錯,因為你今天晚上來我還不一定會對你說呢。」

  「那現在你要說是因為於正揚?」安傑吃了一驚。

  「沒錯,我想你想問的就是關於那個小子的事吧?」

  天秀的口氣對上裴寧霜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冷然的氣息,讓安傑真的不明白,明明救他的時候,天秀的感情還是有的,用的最好的藥來把裴寧霜的命保住了,可是自從他要醒過來的時候,他對裴寧霜的態度就完全地改變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既然你知道了,你就說吧,我聽著就是了。」安傑認命地道,和天秀講理,那還不如不講,簡直就是浪費精力。

  「你那位好外甥,你要看好了,別讓他糾纏我們若煙。還有就是,那小子的記憶雖然是抽離了,可是你別忘了,他的習慣還是保留著,我雖然可以保證他不會恢復以前的記憶,但是依照他的習慣,他一定會繼續糾纏若煙的,而今天若煙回來就問起了我,有沒有靈魂轉世這一說,你說。那小子對若煙有多大的影響?」

  「這些事我真的不太清楚,這二天連心並沒有在家裡住。」安傑解釋道。

  「就因為沒在家裡住我才提醒你,管好你的外甥,我有能力把他救好了,也可以一針下去讓他恢復原來的樣子。」天秀的口氣強硬起來。

  「天秀。」安傑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他沒失去記憶之前可是正揚的戀人啊,你這樣對她,若是讓正揚知道了,他會怪你的。」

  沒辦法,誰讓他知道天秀不講理來著。

  「戀人?若不是因為那小子,若煙會變成這樣?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不說,放著那麼多的好女孩子不看,幹嘛還要想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啊?」天秀有些低吼出來。

  「天秀,別忘了,他和你一樣,不過是對戀人忠心罷了。」安傑淡淡地笑著。想著天秀因為偉侖終身不娶不嫁的,也真是難為了他,想想自己,還不是一樣?

  「就是因為有了我這麼個例子,我才不想讓若煙步我的後塵,一個家裡,有一個已經算了,再來一個,你是想看看我家變成光棍家庭啊?」

  說到最後,天秀也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了,聲音低了下去:「安傑,我不想讓羽連心接近若煙。那段感情對他來講,並不如意,裴寧霜若是強愛敢恨的一個人,他不會遇上車禍的,他完全可以和明勳對抗,講明道理,你也知道,明勳看著雖然酷了些可是心腸還是最軟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所以,裴寧霜他被明勳拒絕就去尋死覓活的,我是最不待見的。」

  「我們都不知道裴寧霜他為什麼會去撞車,可是,我想,那大概不是他的本意。」

  到現在安傑也不知道當時裴寧霜為什麼會出現在快車道上,而第一個遇上他的葉雲,卻看著裴寧霜直接衝上了快車道,才會讓迎面而來的汽車撞上的。

  難道真的是因為愛情無望,裴寧霜才想不開去自殺的嗎?那在醫院裡,看著他的神情倒不像。

  「我不管他是不是本意,當初幫你,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現在人情我還完了,我不想再有人來打擾若煙的生活了,請你明白,我說話時認真的,若是你那個外甥他再敢纏著若煙不放的話,接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了。」

  「天秀,電話裡說不方便,有時間我們出來好好說說,別這樣就下了斷語,你知道,他是若煙的戀人,如果我把正揚的身份告訴他,我相信,裴寧霜他一定會把若煙奪回來的,若是正揚知道了羽連心就是裴寧霜的話,你相信他會怎麼做?」

  「你在威脅我?」天秀大叫起來。

  「我沒有在威脅你,天秀,我只是把事情和你說清了,請你靜下心來之後好好地想想怎麼樣才能平靜地解決二個人之間的問題,而不是要讓一個人記恨。」

  安傑讓自己盡量小心說話,別惹怒了天秀,惹怒了天秀,天秀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的。

  天秀靜默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情願地道:「好,你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們約好了出去說,我不想讓若煙知道這件事,而且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同意讓他和那個裴寧霜再度復合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小心點,別在若煙前面提起裴寧霜的名字,現在對他來講,這個名字已經是引起他傷心地主要來源了,你心疼他,我知道,現在在她面前,你自己注意吧,羽連心這邊,我會盡量讓他保持和若煙的距離的,雖然希望不大,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現在連心已經被調到明勳的身邊去了,和若煙已經不再一個辦公室了。」

  「噢?」天秀的聲音裡露出了一點點的笑意,「那小子他喜歡上了明勳?不會吧?」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羽連心他現在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所以對他想要做的事我也一點沒有把握。」

  「好了好了,那是你們的家事,別讓我跟著犯愁,再說了,我還告訴你噢,別在若煙面前提起裴寧霜的事,還有羽連心就是裴寧霜的事更不可以說。」

  「我知道不能說,我不會說的。」

  「那好,我要去給我的若煙煮東西區了,電話一律不接,告訴尹明勳那小子,讓他好好守著你外甥,他喜歡男人就讓他喜歡你外甥好了,反正他以前不就是一直喜歡他的嗎?也算是舊夢重溫吧,哈哈哈。」

  天秀得意地大笑著,把電話掛掉了。

  安傑瞪著電話,他還有話想說呢:他不會讓羽連心和尹明勳在一起的,他要尹明勳娶妻生子。而羽連心的目標就是於正揚!   


義子的喜宴

  安傑怎麼打的主意,天秀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安傑絕對是不敢背著他搞小動作的,而至於安傑想怎麼處置裴寧霜的事,就不在他想的範圍內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把於正揚在這一段休息時間養得白白胖胖的,而且,他已經都把他收養子的事情告訴給幾個還處得來的朋友了,說了過些日子就要辦個大大的認親酒會的。只是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和於正揚說,不知道於正揚是什麼意思。

  如果於正揚也同意的話,那就大圓滿了。

  一個多小時,天秀終於滿意地提著一隻保溫桶向特技病房走去。

  進到病房,就看到於正揚還沉沉地睡著,便把手裡的東西往旁邊的櫃子上一放,坐了下來,問一邊守著的小護士:「怎麼樣?他有醒過來嗎?」

  「沒有,一直都睡著。」

  「你下去吧。」

  小護士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天秀一個人。

  天秀一個人坐在床邊,正式地端詳著於正揚,怎麼看心裡怎麼喜歡。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明知道他是做那個工作的,卻在心裡沒有一點點的嫌棄。

  細心地把於正揚的額發歸到耳後,於正揚的臉看上去有些紅潤了,讓天秀心裡一喜,沒有孩子的他,對於正揚,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腔的感情都放到了於正揚的身上,就像他當年把感情都投到了尹偉侖身上一樣,收都收不回來了。

  也許,他的下半輩子真的就指望著於正揚了。

  纖細的手指慢慢地劃過於正揚那光滑的臉頰,看著於正揚那蝶翅樣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的那片暗影,自己的孩子自己愛,可眼前的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年兵沒有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心裡卻一直對他放不下。

  「檢查過了?」於正揚被天秀的手指弄醒了。

  「是啊,你睡著了。」天秀笑著收回手指,伸手把床頭上的保溫桶拿了過來,「剛剛煮的,你快吃了吧,中午想必是沒吃好吧?」

  「義父。」於正揚坐了起來,看著天秀手裡的保溫桶,怎麼能不感動呢。

  接過來搶在手裡,低頭看著。

  「吃吧,平時我可是從來都自己做飯吃的,那時候都是一個人吃,沒人嘗我的手藝呢,現在有人了,你可以嘗我的手藝了,也沒白讓我學一回。」

  以前,他學這個都是為了能夠讓偉侖累的時候,吃上一碗他做的粥,也可以為他補一下,現在偉侖走了,於正揚卻來了。

  應該說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不然的話,他為什麼看別的孩子不喜歡,偏偏就喜歡上他了呢,比他長得好的孩子有,比他乾淨的孩子還有啊。這大概就是偉侖常常和他講的緣分了吧。

  他一定會好好地珍惜這個緣分的。

  於正揚不再說話,只是溫順地打開了手裡的保溫桶,他多說無益,還不如用行動來向天秀說明,他對他的感情是認真的。

  看著於正揚不動聲色地吃著他做的粥,天秀那久已不見真心微笑的臉上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看著於正揚的吃相,天秀的心裡湧上了一陣陣溫馨的感覺,多少年了,他已經失去了對溫暖的感覺了,這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他又見到了。

  真是太好了,天秀一邊暗暗地歡喜著,看著於正揚,眼裡是滿滿的笑意。

  「義父,謝謝你。」於正揚吃了幾口,看著天秀,眼裡有些潤濕,沒有人知道他的冷熱,也沒有人關心他的內心,而今天,天秀這個男人,卻把自己當成了鎮的孩子一般的對待著,他還要怎麼樣呢?除了感激,他給不了什麼。

  「好吃嗎?」

  「嗯,好吃。」於正揚又吃了一些,看看保溫桶裡已經見了底,於正揚這才把桶交給了天秀,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紅潤。

  「吃跑了嗎?」

  「嗯,很飽。」於正揚摸了一下肚子,看向天秀,「真的很好吃。」

  「要是好吃的話,以後我每天都做給你吃,讓你的身體養得胖胖的。」

  「但願我可以真的養胖了,我是感到有些累了。」於正揚淡淡地道,眼裡卻露初一種對親情的渴望。

  「若煙,我是真心地想把你當成我的兒子來看了,所以有什麼心事,就直接和我說,現在你和我的關係已經是父子關係了,有什麼話,父子不可以說呢?你這樣子讓我看到眼裡,真的心疼了。」天秀等了一下,才又接著道:「你知道,我一生注定是無子了,和你又是十分的對心思,所以我認下你做了兒子,就不會再反悔的,你也要把我當成自己的父親一樣。」

  於正揚怔怔地盯著天秀,天秀的話落到了他的耳朵裡,讓於正揚的心暖得發燙。

  是啊,他缺的就是這種真誠的感情,一旦來了,他倒有些手足無措了,不敢接受似的。

  看到於正揚臉上那淡淡的紅暈,天秀的心裡也真的好受了不少。

  這孩子還真是讓他心疼到不行呢。看到於正揚的心情好起來,天秀這才想著要慢慢地把他的事說出來,他要給於正揚一個正式的名分,做他楚天秀的兒子,讓所有知道他楚天秀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兒子叫於正揚。

  就是有些擔心,這個兒子認可不認可,現在看來,好像談話的氣氛還不錯,可是若是把這話說出來呢?他會不會就一口回絕他呢?

  思來想去的,楚天秀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開這個口。他這樣子倒讓於正揚起了疑心。

  「義父,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呢?」

  看到楚天秀吞吞吐吐的,於正揚倒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對他的好,他是知道的。

  「我想,我想開個酒會。」楚天秀道,看著於正揚,「你說行嗎?」

  「酒會?」於正揚沒參加過,不過,有錢人都喜歡這種東西,他也瞭解的。

  「是啊,酒會,很熱門的那種酒會。」

  「喜歡辦酒辦吧,問我做什麼呢?」

  「是想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的酒會啊。」   


喜宴的目的

  「介紹你的朋友?」於正揚有些意想不到的看著天秀,不,沒想到,天秀會把自己和他的關係告訴他的朋友?要知道,以自己的的身份與天秀在一起,會讓天秀在外場面上很為難的,他連承認天秀為義父都很勉強,何況還要向大眾介紹。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有多想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們啊,讓他們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可愛又英俊的兒子,這下,就該輪到他們羨慕我了。再也不會在我面前提他們那些的兒子了,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很解氣。」天秀的臉上帶著一種孩童才回有的天真的笑意,看著於正揚,一臉的得意。

  於正揚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怎麼覺得自己找了個小孩子心性的義父呢?

  若是這樣的話,他若是阻止,到讓天秀不開心了。可是,真把自己介紹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之後,一定會給天秀帶來麻煩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天秀一樣的心情啊。

  他這邊正想著,天秀那邊卻看見了於正揚的憂鬱,還以為於正揚不同意呢,有些著急,可知道於正揚那執拗的脾氣,知道於正揚不同意的話,就算他說破嘴皮子,於正揚也不會同意的,不免有些灰心跟失望了。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有些懊惱地扁了一下嘴。

  「你還是不肯嗎?我沒有要笑話你的意思,我不會找你熟悉的人來的,還有,你不想請誰我都不會請的,這樣還不行嗎?」天秀的聲音帶著一種委屈。

  於正揚想笑又不敢笑,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天秀:「義父,你想請誰就請啊,我沒意見,只是義父呢想過嗎?如果遇上我以前的客人,他們看到我現在成了義父的兒子,會不會往歪處想?到時候義父呢若是得到這樣的猜疑,不是若煙的過錯嗎?義父如此待我,而我卻給義父帶來這種不堪,怎麼說都是我的錯啊,叫我以後還怎麼在義父身邊待下去啊。」

  「這個你別擔心,一點也不用擔心啦。」聽到於正揚同意他請客的事情,天秀極力地說服於正揚,多懂事的孩子啊,知道急大人所急。

  「您若不讓我擔心,那我就聽義父的就是了。」於正揚無言再說阻止的話,他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多生枝節了。

  天秀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嘴賭心好的男人。還有他對愛情的忠貞,更是讓他佩服的一點。他想做的,自己能幫上的,他一定不會再阻止了。

  「哇,我的好兒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答應的嘛,果不然不萬是我的兒子,身體好點了沒?」天秀的聲色一下子彷彿中了大獎,又經歷了一次戀愛一樣,那股子高興勁兒,真的讓於正揚都覺得汗顏。

  這個男人,若是能夠得到愛情,那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只是愛情的遠離,讓他的性子變成了這樣,自己是不是也要因為裴寧霜的事而變成第二個這樣的男人呢?

  自己可是一點資本也沒有啊,他看到天秀的痛苦,以後,怕是要自己和這個男人相依為命了吧。

  於正揚心裡這樣想著,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沒來由的同情,看著天秀,眼裡的神色也柔和了起來:「義父,你想去哪裡走走啊?我身體已經很好了,只是近一些時候的事情太多,又要帶新人,所以覺得累一點,沒事的,你別擔心。」

  「有事沒事可不能讓你說了算。」天秀認真地把於正揚扶著躺下,又拿出了他的那些檢查儀器來,一頓認真的檢查,這才收起來道:「還算勉強過關吧,著二天你也別上班去了,我要給你好好地補一下,順便也讓你好好地看看你義父我的手藝,現在情況允許,你陪我上街購物怎麼樣?」

  天秀試探著說,二隻透亮的眼睛盯著於正揚,生怕於正揚一口回絕了。

  於正揚笑著坐起來,看著天秀:「義父,你說上街,是不是要給我買些什麼啊?」

  「那個……沒錯啊。你怎麼會猜到呢?」

  「你馬上就要辦酒會了,我還沒偶在就回上穿的衣服呢,自然是要去買了?我總不能丟義父您的臉吧?」於正揚笑著又道,「何況,我們父子兩個都是這麼的帥氣,怎麼可能讓他看扁了呢?」

  「啊!」天秀吃驚地瞪大眼睛,接下來一把將於正揚抱到懷裡,大聲地讚歎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楚天秀的兒子,有魅力。就是這樣。」

  放開於正揚,天秀認真地看著於正揚道:「對於這件事,我是不是有點霸道了,只想著自己的感受,忘了你才是當事人呢。」

  「沒關係,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義父,就已經想過了,酒會上,不管出現什麼事,我都不會讓義父您為難的。」

  「若煙。」天秀拉著於正揚的手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為那個羽連心傷神是吧?」

  於正揚神色黯然地垂下了頭:「是的,義父,他總是讓我想起小霜來。」

  「那你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呢?」

  「暫時我還不想,可我已經答應和他做朋友了,我不能再拒絕他對我的好意,雖然只是說做普通朋友,但我想,他是不會那樣做的。」

  「這次酒會,我會請一些名家的淑女,也會請一些有頭臉的漂亮小子,如果他們有誰對你真的喜歡,你也看得上眼的,就先試著來往一下吧,別想別的,不用往感情方面去想,就是當成朋友一樣的交往一下,他們的交際圈子很大,會讓你開心地生活的,義父可不想每天看到你這樣的愁眉苦臉的,我會不安的,也會自責。」

  聽到天秀的提議,於正揚覺得有些為難,他心裡的裴寧霜才是他的最愛,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對裴寧霜的愛而去找別人呢?

  於正揚的憂鬱讓天秀更是心疼:「若煙。不是義父逼著你去認識那些人,義父是這樣走過來的,知道感情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而我也經歷過這種令人痛徹心扉的感情,我不會逼著你去試著接受別人,我只是讓你想一想,你可以和他們玩兒,畢竟才二十一歲,若是這個年紀就這樣下決定為愛忠守下去,我是不贊成的。」   


主意打到了羽連心的身上

  「我會試著按照義父說的去做的,不會讓義父你再擔心了。」說著於正揚跳下了床:「現在我們走吧?」

  「走。」天秀看這樣的於正揚反而擔上了心,若是他執意不肯的話,他到也有心說服他,只是他這樣就接受了,和剛剛的他完全不一樣啊。

  這孩子有什麼心事都會埋在心裡,對那個裴寧霜,他還是不會放下的。

  那該怎麼辦?

  「不要多想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義父會讓自己活得開心就一定會這樣做的,我也不想過那種痛苦的日子,正如義父您所說的,我現在正年輕呢,真的這樣走下去的話,我都未必會活到義父您這個歲數呢。」

  於正揚開著玩笑。

  「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管怎麼說,你只要開心就好。」天秀拉起於正揚,父子二個人開始了開心的購物活動。

  二個人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可是他們都沒有想過,羽連心對這件事的執著。

  當天秀帶著於正揚外出採購衣物的時候,羽連心正在自己的小秘書間處理著屬於他範圍內的關於尹明勳的日程安排。

  而楚家的二個義父子回去之後,做了些什麼,那是第二天的事。

  羽連心一天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的,到了下班的時候,於正揚沒有回來應他之邀,他也只能坐車回到舅舅家裡。

  家裡只有那個女傭,舅舅還要再晚一些回來呢,他只能自己守著這一棟小樓了。

  在房間裡躺了一會兒,實在是覺得沒趣兒極了。

  打到於正揚的電話,卻是聽到於正揚的電話關機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才請假的還是有意要躲開才請假的,對于于正揚,他是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掃地這樣感覺,即溫馨又幸福的感覺,雖然於正揚對他的態度還是有些冷漠,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打不通電話,他又不能跑到醫院裡去找於正揚,他知道天秀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他不知道為什麼,也只能下了床跑到了廚房裡。

  一邊走還一邊自語道:「若煙他喜歡吃鹹茄子啊,既然今天去不了他的家,我就做好了送給他好了,這樣就對了。」

  跑到廚房裡,羽連心上下翻看著,找出的新鮮的茄子,然後就把鍋子等一些東西打了開來。

  當安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羽連心在廚房裡認真做菜的樣子,一問女傭才知道,羽連心是在為一個朋友做他愛吃的鹹茄子呢,已經在廚房裡一個多小時了。

  安傑暗自歎息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阻止他這樣做,明知道他骨子裡流的是裴寧霜的血,要阻止他,只怕也是徒勞。

  回到書房,安傑說也坐不住了,想打電話給天秀,又知道現在的天秀在和於正揚在一起,他打過去,只能是讓天秀藉機再嘮叨一次,想想今天羽連心的神態,雖然沒有出什麼格,可他知道,羽連心並不開心做尹明勳的貼身秘書。

  可是尹明勳已經說出了口,他又怎麼會不答應呢?也只能這樣了。

  等到女傭叫他出來吃飯的時候,羽連心已經坐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放著一盤羽連心做的鹹茄子。

  「舅舅,你嘗嘗我做的菜,很好吃。」

  安傑無語,以好以微笑相對。

  嘗吧,放到嘴裡的菜還哪能什麼滋味啊。

  把做好的菜放到了一隻盒子裡,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羽連心帶著這只盒子來到了公司,他希望可以意外看到於正揚,可當他進到秘書室裡的時候,他失望地站在了門口。

  房間裡來的同事們看著羽連心那失望的臉孔,心裡有些微的同情。

  於正揚對羽連心的態度讓眾人也都捉摸不透,不明白於正揚為什麼對誰都那麼和氣,偏偏只對他有些冷言冷語,有時會熱情一點。

  「若煙請了病假,要幾天之後才會回來呢,你找他嗎?」還是有人看不過去,出來告訴羽連心。

  嫉妒是一回事,看著美少年在自己眼前這副樣子,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像個惡魔。

  「謝謝。」羽連心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不大的辦公室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太孤單了,有一種不太熟悉的感覺衝上了他的頭腦,他不知道自己那種感覺為什麼會越來越強烈,好像這裡以前自己坐過?或者說,這種事自己做過?

  夢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一直都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會在夢裡夢到於若煙。不明白,為什麼夢裡的於若煙會拉著自己叫裴寧霜,不明白,為什麼見到自己他又要趕自己走,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明白。

  呆呆地打開了電腦,以前他還喜歡玩兒一點網上遊戲,可是現在他一點興趣兒都沒有了,電腦打開,他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程序,雖然還至於讓他忙到這樣,但總裁的一天行程,還是要通過他來安排的的。

  桌子上放著今天總裁要做的事,讓他來提醒總裁,還有,有些人或者事,都需要他來回絕和回信的。

  無心地翻看著桌子上放著的文件。

  一頁頁地翻過,都是開會,今天的行程倒是真的很悠閒呢。

  羽連心看著手裡的單子,把時間一一地記錄到了電腦裡,今天的安排看起來是空閒的很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時間去趟醫院,把東西送給於正揚。

  明知道天秀很討厭見到他,可是他就是想見於正揚。

  一個上午在羽連心的百般無聊中終於過去了。

  中午吃飯時候,羽連心也無心去飯堂,直接訂了份外賣了事。

  下午剛剛工作的時候,就接到了外部送達的請帖。

  羽連心聊聊無心地打開了請帖,這樣的請帖,每天他都要看上幾份,沒幾份尹明勳會去的。

  這次也是一樣,打開,看頭名:「尹明勳,再看下面的發請人:楚天秀」

  「楚天秀?」三個字一入羽連心的眼,羽連心就忙著自己看起請帖的內容來了。

  大至是請尹明勳光臨二日後,在帝晶大酒店裡舉辦的楚天秀認子酒宴的事。

  合上請帖,羽連心的眼睛閉上心裡暗道:「楚天秀對若煙真的只是認子那麼簡單嗎?」他不知道,可他知道,於若煙是他的,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要不要讓他知道,看他對於正揚的態度,莫非也對於正揚有這個心思?」

  羽連心疑惑著,把請帖握在手裡,死死的,以至於請帖都變了形。

  「總裁收到了,那舅舅有沒有收到,如果舅舅也收到了,那我就可以跟著舅舅一起去酒店了,我就可以見到若煙了。」羽連心想到這裡,飛快地把手裡的請帖小心地放到抽屜裡鎖好,向舅舅安傑的秘書長室走去。

  向舅舅怎麼說,怎麼問,還是直接就開門見山?

  來到安傑的辦公室門前,羽連心有些猶豫,如果舅舅想帶他去的話,他會來找自己的吧,這樣的酒會,就算楚天秀大夫和自己的舅舅不對付,他也會給自己舅舅下個請帖的,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可能分文不收地救自己了。

  站在舅舅的辦公室門口,羽連心徘徊著,猶豫著,舉起來要敲門的手,一次次的放下。

  直到門裡響起了舅舅安傑的聲音,羽連心才下定了決心。想要敲門,卻讓門裡舅舅的聲音給打住了。

  「天秀,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舅舅安傑的聲音很大,而且,聲音裡帶著一種不敢相信或者說,懷疑的聲調。

  聽不清裡面說了些什麼,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舅舅好像反對什麼的聲音。

  把耳朵離開門,羽連心心裡產生了疑惑,舅舅為什麼會這樣衝動,難道和方纔的那張請帖有關?

  羽連心不敢想和那張請帖有關。如果是真的話,那他的猜測就會是真的,原來,楚天秀認於正揚為義子是報著這個目的,怪不得他不喜歡自己,怪不得他用眼不喜歡舅舅。

  因為他知道,舅舅當年也是和他搶一個男人來著,只是他勝利了,而舅舅失敗了而已,怪不得他會那樣的視舅舅為敵人了。

  現在又輪到他和自己搶人了,那自己還真的要步舅舅的後塵嗎?

  想到這兒,羽連心終於把放下了好幾次的手再次舉了起來,敲響了舅舅辦公室的門。

  安傑剛剛和楚天秀髮完火,他是第一次和楚天秀髮火,就算以前和他一起愛偉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過。

  可是現在不行,因為楚天秀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怎麼會因自己的義子而不顧他外甥的死活呢?這個人現在的心腸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的冷硬呢。

  剛剛吵了一架,算是暫時打消了他的衝動的念頭,誰知道那個鬼傢伙在什麼時候再想起來?再打羽連心的注意呢?不就是為了於正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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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和死人相鬥的秘訣 

  羽連心進門的時候,安傑臉睥表情還不算太好呢。

  羽連心假裝沒看到,只是觀察了一下安傑桌子面。

  「有什麼事嗎?」安傑讓自己安靜下來。

  現在還不能讓羽連心知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於正揚,他都不想再讓羽連心受到來自外界的傷害了。

  「舅舅接到楚大夫的請貼了嗎?」羽連心開門見山地問。

  「接到了。」安傑答道。

  如果不是接到了請貼,他打電話問明原因,他還不知道天秀有那個打算呢。

  「舅舅一定會去的吧?」

  「那是當然了,我們是朋友嘛,能不去嗎?再說,他於你還有恩呢,這個場無論如何都是要捧的。」安傑笑有些無奈。

  「那舅舅可以帶我去嗎?」

  「沒說要請你啊?」安傑不想帶羽連心去,主要是他不想讓天秀再見到羽連心。

  「沒說並不等於我不能去啊。」

  羽連心知道,像這種大的酒會,如果沒有請貼是不會放他進去的,尤其是像楚天秀這種變態的醫生舉辦的酒會,參加的多半都是和他一樣變態的人。

  當然了,他的舅舅除外。

  「我想見若煙。」羽連心盯著安傑的眼睛,「舅舅,我想見若煙,昨天他失約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安,我想見到他問他,他到底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前天明明說好了可以和我做朋友的,可是,一天之間,他又變了,連告訴我一聲都沒有就離開了。我還為他做了他最喜歡吃的鹹茄子呢。」

  羽連心的話無疑讓安傑很不好受。

  未換記憶的裴寧霜,一心只知道愛著於正揚,為他做出一切不知道索要,最後弄得簡車。

  抽離了記憶的裴寧霜,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知道自己來討,來要,主動出擊。

  這樣變化之後的裴寧霜,他不知道是好是壞。

  他是打從心裡希望他們如果前塵不斷可以再續前緣,可是到現在來看,天秀他是打死裡反對,再加上尹明勳的態度不明,羽連心的情路看起來更是坎坷了。

  「舅舅,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也認為我不該和若煙做朋友嗎?」羽連心見安傑久未說話,只以為安傑也不同意他和於正揚來往呢。

  「連心,你真的喜歡若煙嗎?」

  「真的喜歡。」

  羽連心還沒見過安傑這樣鄭重的表情呢,也是第一次這樣表情地問自己感情問題。

  他不反對?一個念頭鑽進羽連心的心裡,讓羽連心真的高興壞了。

  「是非他不可以的那種感覺嗎?」

  如果他選擇是的話,安傑要盡自己的力量幫助面前這個弱小而又執著於自己感情的少年了。

  反正這件事只有他和天秀知道,他一定要幫少年找回自己的感情。

  自己的感情失去了,他心願,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經歷了人生的二世,難道第二世,他還要讓他也失去嗎?

  「舅舅,今天你既然這樣問我,我就可以大方地告訴你,對若煙,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不知道有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之後的陸續相見中,我發現自己對他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的感覺,不論是說話還是坐在一起靜坐,或者看著,我都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我不知道這叫不叫一見鍾情,我只知道,我這一生大概是不能離開他了,舅舅既然這樣問我,大概也不會在乎我和一個男生在一起的事了,所以,請舅舅你成全我好不好?」

  羽連心的誠心真的打動了安傑,那一次為他離開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而選擇讓他犧牲,這次,他是重生,他要為他找回他失去的愛情,既然他對愛情這般的執著,那他就成全他吧。這是他在世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吧。

  「好吧,你既然那麼想見若煙,我就帶你去,不過,我希望你見到若煙的時候,不要太接近他了,會讓他害怕的。」安傑告誡著羽連心。「你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吧?」

  「我知道,舅舅,我知道你的意思。」羽連心低下了頭,也許是自己太急進了,反而嚇到了於正揚。

  看到外甥難過的表情,安傑的心情也不好受起來。

  難道說,他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外甥了?安傑暗笑。

  「其實,你知道舅舅是不放心你,怕你受到傷害,感情是最傷人的,連心,舅舅也沒別人了,你要聽舅舅的話啊。」安傑坐了下來,把羽連心也拉著坐到了身前。

  「你知道,若煙他現在為什麼不接受你嗎?」安傑耐心地道。

  「他還記著他以前的戀人。」羽連心低頭,心裡有些澀澀的,於正揚的事他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舅舅和他說過的還要細些。

  他心裡有那個人,雖然那個人已經不在世間了,可是卻長到了他的心裡,他現在是在和一個死人鬥,一個活著的人如何能鬥過一個死人呢?

  死人雖然不言不語,而且連形體都不在了,可是他的精神卻已經長在了那個人的心裡,再容下別人的時候,那個人的心會痛的吧?所以他才會這樣的拒絕自己吧?如果自己可以讓他接受自己,那他一定會像愛那個人一樣的愛著自己的。

  「你既然知道,你就該知道他為什麼現在那樣的躲著你了,所以,你要讓他慢慢在他心裡接受你才行呢,你現在這樣的逼著他,只能把他逼得離你越來越遠了,舅舅今天這樣告訴你,就是想幫你得到他的真正的愛,你要明白舅舅的心,你關心他要從心裡關心,讓他記得你的好,離不開你那才是你成功地進入他心裡的開始。」

  聽著安傑語重心長的話,羽連心深深地感動了,舅舅不但救了他的命,而且還教給他感情的真正追求方法,為自己的愛人設身處地地想,只有那樣才會真正抓到愛人的心啊。

  「我明白了,舅舅,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羽連心的臉上一下子煥發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光彩。安傑知道,那是他真的懂得了如何用心去愛一個人了。

  安傑放心地笑笑:「去吧,二天後我們一起赴宴。」

  羽連心帶著開心的笑容回到了自己小小的秘書室裡,他開始幻想著二天後見到於正揚是什麼的情形了。

  安傑卻看著開心離開的羽連心笑裡暗道:『天秀,我們又要較量了,不過這次我不會輸給你了,我一定要讓他們走到一起,不管你多麼的反對,我也會讓他們最終所愛。』


情人新面孔(一)

  一天的心情都是在極其喜悅的情況下度過的。

  羽連心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心情這樣的興奮過,自己舅舅支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抓住那個人的心了,把他的心裡也裝下他。

  他的心不是很貪的,只要在他那個人心裡有他一點點的位置就行了。

  他的心情極其好,而另一方面,尹明勳的心情也有著一點點的複雜。

  當他看到這個請貼的時候,一方面為於正揚可以有個人在身邊監守高興,一方面也為自己心裡的那種失落感而感到些不解和無奈。

  當他決定去的時候,心情竟然有點期待了。

  他知道,安傑也一定接到這張請貼了,不如去問問安傑?

  如果問安傑的話,安傑是不是就可以看得出來自己對於正揚的關心有些過頭了?他一直不太喜歡自己看上於正揚的,是因為他的出身問題。

  不去問也好,到時候,各去各的,也比較好些。

  想到這裡,尹明勳把葉雲叫了過來。

  「真的要把正揚收為義子?」葉雲還多少有些不相信呢,當初他跟著尹家的叔老爺的時候,他就知道天秀那個人,是個溫柔的人,可沒想到,他後來竟然變得那樣了,有些神經質了。

  大概和老爺的突然去世有關吧。

  「到時間陪我一起去吧。」尹明勳道。

  「少爺,這樣的場面,我們去好嗎?」

  「我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要如何面對正揚。」

  「少爺看來是對他上心了。」葉雲道。

  「我不知道。」

  「我想是的,如果安叔知道了,一定又是不安了。他一直希望少爺你可以娶妻生子,延續尹家的香煙。」

  「是啊,所以我現在也很為難,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我對於正揚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尹明勳的臉上現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少爺,不過你若是真的喜歡上他的話,你的阻力一定不會小的。」葉雲擔心地道。

  「是啊,安叔一定是反對的。」尹明勳有些喪氣地道。

  「就算安叔不反對,少爺問過於正揚了嗎?」

  葉雲總覺得,人一旦被感情這個線扯上了,就會讓人的IQ值直接打了折扣,化整為零。

  就像現在他面前的總裁少爺一樣,簡直就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子一樣嘛,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與他商場上的風格簡直就是一個是天才一個是白癡。

  「是啊,我還沒問過正揚呢,就這樣想,我還真是太天真了。」尹明勳苦笑。

  葉雲也跟著無奈地苦笑著,是啊,少爺他還真是太天真了。

  「這樣吧,少爺,正揚他現在不是請假了嗎?等他回來的時候,你試著慢慢接近他好了,不要太衝動,一下子讓他接受也不可能的,而且,看樣子羽連心也很喜歡正揚呢,現在正追得緊。」

  「是嗎?怪不得。」尹明勳沉思的表情讓葉雲把接下來的話收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準備二天後的宴會,我要出席天秀叔的認親子酒會。」說著尹明勳站了起來,「讓於州跟著我吧,我要去選一件禮物。」

  「是,少爺。」葉雲出去通知了於州,既然要去,試試也好,禮物當然也是不能少的,這麼大的帝凡總裁到時候拿不出手的禮物會讓人笑話不說,還是會讓天秀大夫不高興的。

  怎麼說那位也是老爺的情人啊。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尹明勳帶著於州出去挑選禮物,而羽連心卻因為心情好而把禮物的事給忘了。

  直到安傑通知他過去的時候,說起禮物一事,羽連心才暗叫不好,自己還不知道要送給於正揚什麼禮物當做見面禮呢,若是送大了不好,因為自己沒錢,若是送小了還會讓那個楚大夫不高興。

  到底要送什麼樣的禮物,羽連心為難地在安傑的辦公室裡開始轉圈了。

  安傑看著裴寧霜那轉著圈子可笑的樣子:「好了,你別擔心了,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安傑早就想好了要送於正揚什麼禮物了。

  於正揚喜歡什麼他知道,他送的自然是於正揚喜歡的,只要是於正揚喜歡的,那個楚天秀也不會怎麼樣他的。

  而自己的小外甥,要送什麼才不會讓於正揚不高興,那當然就是一件即精緻,又很簡單的禮物了,還可以每天看到的記在心裡的東西。

  雖然說起來簡單,可是真的選起來還是會很為難的。

  安傑想這件禮物的時候,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了。

  現在馬上就下班了,看來,他真的要和外甥去選購了。

  羽連心終於在下班的時候停止了暴走,轉圈了。

  走出帝凡,安傑已經等在車上。

  羽連心坐上車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很緊張的呢。

  不安地望著安傑:「舅舅,要選什麼樣的禮物才會讓若煙高興,才會讓他覺得與眾不同?」

  「到時候我們再說吧,現在我們先到處看看,別和別人一樣就好。」

  第二天晚上,收拾利落的羽連心和安傑,一起開車來到了天秀訂的金宮大酒店裡,包下的三層大餐廳裡,現在已經開始有客人陸續到了。

  迎賓員穿著整齊帥氣的服裝站在大門的兩側,客人下車後進到了酒店裡,由引導員將客人引到正廳裡。

  正廳裡,楚天秀帶著一身夜禮服的於正揚正在休息室裡休息呢。

  於正揚的臉上並沒有悲也沒有喜。只是紅潤的臉色讓人覺得,於正揚這二天過的非常之好而已。

  「一會兒就要出去了,我想,你的那個朋友羽連心也會到場的,今天我沒有請你以前的朋友,你會不會介意?」楚天秀一身黑鍇的禮服,禮服的袖口處縫著金色的扣子,衣襟的邊緣上都繡著金色的絲線,大氣又顯得貴重不凡。

  於正揚也一身和楚天秀幾乎一樣的裝束,只是,於正揚穿上更顯得帥氣俊美了。

  「不介意,這種場合,他們來的話也只能是不開心。」於正揚淡淡地道。想到自己一身這樣服裝在這裡邊和楚天秀應酬這些他都不認得的人,他又何嘗開心呢?只是楚天秀一定要以為這樣才是關心他愛他的舉動,他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只是這種愛,於正揚真的很難認可,還好楚天秀知道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請來的人多數都是他認得也很不錯的,還有現在,客人已經到了不少了,他還帶著於正揚坐在休息室裡,就是怕於正揚會心生反感。



情人新面孔(二) 意外的艷遇

  尹明勳來的時候,直接到了休息室,誰都知道楚天秀和尹氏帝凡的關係,尹明勳來自然就不會和別人一樣的待遇了。

  他剛一到,就被特意等在外面的小服務生領進了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楚天秀正和於正揚因為剛剛說過了話,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中。

  尹明勳來的正好,看到尹明勳,楚天秀第一次覺得他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不錯的感覺。

  「你來了?」楚天秀意外地先和尹明勳打了聲招呼。

  「天秀叔,特來恭喜呢。」尹明勳向楚天秀抱著手道。

  「那就和若煙好好地談談吧,我先到前面去看看客人來的怎麼樣了。」楚天秀說著站了直,向外走去。

  於正揚站了起來,看著尹明勳:「總裁。」

  「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看起來,還是讓你休息對了。」尹明勳笑著望著臉色真的好多了的於正揚。

  「多謝總裁。」於正揚道,「謝謝你來這次酒會,是不是覺得有些太誇張了?」

  於正揚有些苦笑著問。

  「天秀叔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別把這個當成是天秀叔的賣弄。」尹明勳望著於正揚,「不入他眼的人,還難得到他的一笑,就連我這個侄子,和他說話的時候還要小心呢,他這樣對你,肯為你舉辦這樣的酒會,是天秀叔的心意,他只是想把你真的當成他的兒子,他還從未對誰這樣在意過。以前和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叔叔一直遺憾天秀叔跟了他不能有後代的事,那時候因為有叔叔,所以天秀叔並沒有提到後代的事,叔叔每當提起的時候,天秀叔就說,到年紀大了,就認一個孩子做兒子好了。這些年來,他也一直這麼想,可是沒有一個孩子入他的眼,讓他看到會笑的。倒是你,讓天秀叔看上都讓我們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呢。你別多想了,天秀叔對誰好,那是真的很好呢。」

  於正揚也笑了:「總裁,我相信義父他對我是真的好,只是在心裡覺得對不起他,我這樣的身份和義父在一起,總是怕會給他帶來麻煩。」於正揚的面上帶了一絲憂鬱。

  「我想,天秀叔的想法你大概還不清楚吧,想這些東西,若是天秀叔沒能力把這些麻煩去掉的話,他也不會辦這麼大的一個酒會了。」

  「總是心裡有點不好的感覺。」

  「好了,別多想了,要不要看看我的禮物?」尹明勳道。

  「還要送禮物給我嗎?」於正揚正視著尹明勳:他為什麼要受到這麼多的禮遇,是因為他有了楚天秀做他的義父了是嗎?

  「你正式和天秀叔成了一家人了,我這個做侄子的,若是空著手來這裡見他,他一定會把我用掃帚轟出去的。」尹明勳笑了。

  於正揚聽到尹明勳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到把才纔的那種陰霾去掉了:「既然禮物拿來了,就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於正揚也笑了起來,把以前和尹明勳之間的隔閡都笑開了。

  尹明勳也受到了於正揚的感染,伸手到懷裡,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又很精緻的盒子。

  托在了手掌上:「怎麼樣?喜歡嗎?」

  「只是送給我這個盒子嗎?」於正揚笑著走上來,和尹明勳站到了一起。

  這一年來,於正揚的個子好像又長了一點,已經到了尹明勳的耳朵下面了。

  尹明勳的鼻間傳來於正揚那淡淡的清爽的香氣,心裡到是不由一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旋即又笑容滿面地把手裡的盒子遞給了於正揚:「你快打開看看吧,說不定你會喜歡呢?」

  「什麼好東西?不會是鑽石戒指吧?」於正揚心情好極了,開著玩笑。

  他和尹明勳還真的從未開過玩笑呢。這是第一次對二個人來說都是很意外也還和諧的一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氣氛。

  「說不定啊,鑽石戒指你想要嗎?要的話,我真的會給你呢。」尹明勳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道,眼睛卻不敢盯著於正揚。

  於正揚讓尹明勳的話,弄得臉色一紅:「你還是留著鑽石戒指去向你喜歡的女孩子求婚用吧,可別浪費到我這種人的身上,多不值得啊!」於正揚的手裡拿著尹明勳送的盒子,也不急著打開。

  盒子在手上的份量不重,但以尹明勳的身份,送他的絕對不會是件輕的禮物,所以,於正揚現在到不想這麼快就打開看看呢。

  「你若是真的想送我,何必還要問呢?」於正揚的玩笑一開起來,到不想收回去了。

  「真的想要嗎?」

  尹明勳也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這就買來送你。」

  「哪有送人東西還要問人家要不要的道理,這樣沒有誠意的禮物,我敢要嗎?」於正揚不想就著這個話題再下去了。

  「我可以看看這個禮物嗎?」於正揚把小盒子舉到面前,看著尹明勳的眼睛道。

  於正揚此時的表情,真的很像一個天真純潔的天使,曾經有一陣子的時候,尹明勳在於正揚的身上真的發現過這種感覺,只是他一直知道於正揚是個千人枕萬人睡的公關小子,所以才覺得那種感覺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這次,他是在極其清醒的情況下感覺出來的,那一定不會錯了。

  於正揚說不定真的就是上帝派下來讓他看到的天使呢。

  「當然了,已經送給你了,自然就是你的東西了,你若是不想打開,我才會很傷心呢。」尹明勳話裡若有若無的意思,讓於正揚一時間也有些發起呆來,怔了一下,才慢慢地把手裡的小盒子打了開來。

  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個細細的長長的,很精緻的小鏈子,鏈子下面,吊著一枚小小的,心形的小東西。

  於正揚看不出來那是什麼,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尹明勳。

  尹明勳笑著回頭看於正揚,二個人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   


被窺破的秘密

  「是個小小的照片。」尹明勳的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笑意,不像是興奮也不像是高興,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擔憂。

  於正揚的手撫上那個小小的心形,正要打開的時候,卻被尹明勳一下子把手握住。

  「等一下!」

  尹明勳的心情有些緊張,那裡面的東西是自己有心放進去的,可是,這樣好不好?

  「怎麼了?不能看的嗎?」於正揚更是疑惑不解了,還沒聽說過送人的禮物是不能看的。

  手被尹明勳握在手裡,感覺到尹明勳手上傳來的淡淡的溫暖的熱意,帶著一絲淡淡的汗濕。

  那是一隻男人的手,掌心裡有著屬於男人的硬度和柔軟。

  「不是。」尹明勳的目光帶著一種歉然的味道,「對不起,我想這個可能會讓你不高興地,可是,我想,這個以你來說,應該是會讓你開心的。」

  「到底是什麼?」

  於正揚感興趣的問,尹明勳越是這樣,他越是好奇。

  「答應我,不要不開心好嗎?」

  「好!」於正揚把手從尹明勳手裡抽出來。

  「我的本意是讓你好的!」

  「嗯,我明白!」

  於正揚在尹明勳的注視下,慢慢的打開來那個心形的小照片夾子。

  裡面,是一對可愛的美少年,兩個人的頭緊緊的挨在了一起,臉上帶著一種開心幸福的笑容。

  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讓兩個人的眼裡都有了些水霧。

  只是尹明勳和於正揚的感覺不一樣罷了。

  尹明勳的幸福是,他覺得自己為於正揚做了一件他一直不能做的事情,那張辦公桌子上面放著的那張照片,一直都在晃著他的眼,,他也知道,那是唯一的一張裴寧霜和於正揚在一起的照片。

  所以,他把那張照片讓人做了處理,放到了這個小小的心形的相框裡,讓於正揚天天的帶著,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感覺的到,裴寧霜在他的心口處看著他。

  於正揚的眼緊緊的盯著那張放小了的照片,他再清楚不過,這到底是什麼?那張他最最珍貴的照片,現在終於可以每天每時每刻都可以感覺到裴寧霜的存在了。

  他感激尹明勳,他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讓他細心的做到了,還送給他,作為他喜上加喜的禮物,他於正揚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總裁……」於正揚把相框合上,緊緊地把那顆心形的相框抓在手裡。眼裡含著淡淡的水霧,看著尹明勳。

  「別叫我總裁了,聽著就生分極了!」尹明勳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太感性了,他是大人了,和於正揚不同,他還是個孩子呢!

  如果他知道會有今天這個後果地話,他絕對不會阻止他們相愛的。

  現在,他可不可以代替裴寧霜來繼續愛眼前的這個虛弱的少年。

  「叫我明勳吧。不論公司裡的職務,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如果你真的放開了以往的恩怨,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朋友,把我當成一個知心的朋友來相處好嗎?」

  尹明勳的聲音很誠懇,他是真心的希望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減輕一點眼前這個少年的痛苦。

  「我……」於正揚看著尹明勳,他的眼裡都是真誠,讓他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的。

  「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相信我!」尹明勳的手輕輕的握住了於正揚的腰,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於正揚的後背。

  於正揚的身體慢慢的靠向了尹明勳,輕輕的把頭埋進了尹明勳的懷裡。

  是啊,一年多來,他是真的累了,不但他累了,這個男人也跟著他累了。

  他原來的打算,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再恨他了。

  從以前的那種恨得咬牙切齒的程度,到現在,他可以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埋到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明勳……」於正揚輕輕的叫了一聲。

  「若煙,讓我也叫你若煙吧,這樣,我會覺得,我離你更近了一些,好嗎?」

  尹明勳一邊說著,一邊把於正揚輕輕的摟到了懷裡,懷裡少年的身體,帶著一絲微弱的顫抖。

  「好。」於正揚幾不可聞的吐出這個字,閉上了眼睛,把手裡抓著的那個項鏈緊緊地握著,放到了胸口處,心裡默默地道:「小霜,你怪我嗎?我現在竟然在害你的人的懷裡尋求溫暖,我忘記你了嗎?我沒有,可是,我真的好輕,我一個人過了近一年了,我快支撐不下去了,小霜,給我一點力量吧,讓我尋找這個支撐點!」

  淚水沿著於正揚的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漸漸的,尹明勳感到了胸口處的那一絲涼意。

  「若煙,想哭就哭一場吧這樣你會覺得明天的自己會像一個重新活過來的人一樣的輕鬆!」

  少年那微微顫抖的身子讓他更覺得自己以前的不是,緊緊地摟緊了少年的身體,尹明勳在這一刻,告訴自己,以後他要好好的呵護這個少年,一定會讓他開心的活下去,活出他少年人應該活得樣子出來。

  「不,我不哭!」

  突然,於正揚推離了尹明勳的身體,從尹明勳的懷裡鑽了出來。站出了兩步遠的地方,臉上的淚痕猶在,可是卻是帶著一種開心的微笑。

  「你……」尹明勳呆住,他還沒見過於正揚這般的微笑過。

  那種笑容,比起天使般的微笑,更有一番動人的感覺和韻味。

  什麼叫梨花帶雨,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書裡總是形容女子最讓男人心動的時候用的最多的那個詞。

  現在,他想,這個時候,於正揚正是當得此詞。

  為什麼他早就沒有發現於正揚是這樣迷人呢?尤其是他現在這副樣子,眼睫毛上掛著淚珠,似落非落得,顫動著,慢慢的落下來,掉在了少年那黑色的晚禮服上,一下子沒了蹤影。

  「請……」於正揚揚起了手,手裡是尹明勳送給他的那條項鏈。在燈光下閃著迷人的光彩。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半開的門口,有個似隱似現得人影,站在那裡。   字數:2046   整理:chanl    UID:515018

後退還是出擊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影就是羽連心,他和安傑一道來到了酒會的入場處,他沒見到尹明勳,可是他見著到了尹明勳的人,葉雲。

  沒看到於州,他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沒見到葉雲,就說明尹明勳他還沒有來,那他就可以第一個見到於正揚了。

  見到葉雲的時候,羽連心的心裡是很不好受的,怪自己出來晚了,晚了一步。

  他在公司的時候就聽於州說了,葉雲和尹明勳為那個小子選禮物去了,即使於州沒有明說,但以羽連心的聰明程度,他一下子就猜出了,尹明勳要去選禮物送的人一定是這次酒會的主角兒——於正揚。

  他想到過,這次的酒會,尹明勳一定是要的,不管說到哪一層的關係,是天秀還是於正揚,他都會去的。也會準備禮物,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會親自帶著葉雲去準備禮物,這樣的禮物,不用看禮物的本身,光看這次出行,就知道一定會是很珍貴的。

  羽連心抱著文件夾走出尹明勳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想好了,他一定要送件讓於正揚忘不了的禮物,讓他牢牢地記住自己。

  尹明勳對於他來說,應該算是個不小的威脅。

  儘管舅舅已經告訴他了,尹明勳最後終究是要和一個女人結婚的,可是現在看來,尹明勳沒有舅舅說的那麼只得進忠言啊。

  自己的事還是得自己解決,別人是靠不住的。

  於是他當下就找到了安傑,請了一會兒假,他要親自去給於正揚買禮物,而且禮物一定不會次於尹明勳的。

  尹明勳的禮物,是出自本市的一家珠寶商行。

  而羽連心來的,也是這家的商行。

  他不是一下子就找到尹明勳的,而是他一家家的打聽下來,才知道,尹明勳來的是這家的商行。

  買走的是一條白金項鏈,項鏈上著一個小小的相框。

  想到這個,羽連心也買了一款同款色的手鏈,只是在手鏈的中心部位,有一個像手錶一樣的圓形的翻蓋,裡面和那條可攻克輥異,可是放置照片的地方。

  付了錢,羽連心把手鏈裝到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裡,盒子到也不是很精緻的,而是他一直都沒有看上商行為他提供的那些精美的盒子。

  反而是,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非要到一個大眾的商場裡,一個賣貨的櫃檯前,一眼就相中了這個比較有特色,卻又極普通的禮品盒子。

  盒子是一種像極了舊式的那種土黃色的牛皮紙樣的顏色,上面是小小的星形的點綴。

  樣子既樸素,又帶著一種文致的氣息來。

  想到於正揚他一向喜歡那些古典的曲子,羽連心暗笑,這個盒子,若煙他一定會好好地保存起來的。

  回到家裡,他一直向著要在那個照片框裡放什麼照片,他的手裡沒有若煙的照片,只有他自己的,可是若他真的把自己的照片放到了那裡的話,說不定於正揚一下子都不會戴的就會把它收藏進他家的角落裡去了。找不找得到都是問題呢。

  最後,他想了一夜,在第二天早上才終於想好了,那張相框裡,他什麼都不放,他希望以後可以看到他和若煙的照片。

  進到大廳裡,這種場面讓他多少有熟悉,儘管他知道,他是每次參加這種規模的酒會,可還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看到整個大廳裡,已經來了為數不少的客人了,只是他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楚天秀和他的兒子於正揚。

  於是他來到了小服務生的旁邊,悄悄地問起了正主兒在哪裡。

  小服務生也沒想別人,直接把休息的方向告訴給了羽連心。

  羽連心想到自己可以一個人見到於正揚了,真的開心極了。

  快步地向四樓跑去,他知道,他一定在那裡,不會離開的。

  他那個人,就是為別人想的太多了,所以才會總是感覺到那麼的疲憊。

  四樓的休息室處,羽連心站住了,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那是於正揚和總裁嗎?

  不是說,他們是敵人嗎?是仇人嗎?為什麼還會抱在一起?

  為什麼於正揚會投到總裁的懷裡,他不記得前塵往事了?

  裴寧霜怎麼了?為什麼於正揚一下子就忘記了裴寧霜的存在了?

  難道說,只有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想起裴寧霜來嗎?

  而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因為他知道,於正揚他不是那種人。

  靜靜地站在門外,他就是要看看,於正揚和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莫非若煙一直不肯答應他是因為總裁的關係?

  這個舅舅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呢?為什麼?

  羽連心想不明白,手不由自主地插到了口袋裡,那裡有他為於正揚精心準備的禮物啊。

  要不要給?

  聽著屋子裡那二個人溫柔而又曖昧,聽不清的話語。

  羽連心在心裡暗暗在想著,自己是要退出來,還是要自主的出擊,把於正揚奪到手為止。

  他不用舅舅為他幫忙。

  他看著於正揚離開了尹明勳,看到了於正揚臉上絕美的笑容,他不相信於正揚會笑得那樣的明艷可人,而更讓他不相信的是,於正揚這個笑容只在尹明勳面前笑起來,展現出來的,他於正揚到底是什麼意思?

  羽連心突然覺得心裡有一股子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燒得他想一下子不顧禮儀地衝上去。

  好好地質問於正揚,他現在就想著尹明勳,而忘記了裴寧霜了是吧?

  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想來是嗎?他把他當成了什麼?裴寧霜的替身?

  如果是那樣的話,如果那樣可以讓他得到於正揚的話,他願意,就算他是裴寧霜的替身,只要和於正揚在一起,他認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最少,他和於正揚在一起了。

  怒氣慢慢地消失,他還沒有衝動把門踹開進去。

  直到裡面的人進行了下一個舉動,羽連心才不得不強壓著自己內心那狂熱的躁動,輕輕地敲響了門——   


鎖情牽--宣戰

  於正揚的手掌心裡,放著那條尹明勳送給他的細長的鏈子。

  尹明勳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地從於正揚的手裡把那條鏈子拿起來,解開那上面的鎖扣兒,看著於正揚那精緻的脖子,為他輕輕地戴了上去。

  就在他要為於正揚扣上鎖扣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尹明勳猶豫了一下,看著於正揚。

  正巧,於正揚在門被敲響的時候,也抬起頭來看著他。

  二個人的目光又再次對上了。

  「很抱歉。」尹明勳的手收了回來,手裡托著那條細白的鏈子。

  「沒關係。」於正揚的眼睛盯著那條鏈子上的相框。

  「要不——」尹明勳的話還未說完,門口已經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若煙。」是少年人的聲音。

  二個人一起回頭,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年——羽連心。

  羽連心一身白色的長尾晚禮服,也是袖口上點綴著金色的紐扣。金色的袖扣在燈下一閃一閃的。

  「恭喜你。」羽連心的聲音平靜得像水,靜湖裡的水一樣,彷彿方才打擾了別人的好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大大的眼睛裡,帶著水一樣的光華。

  「謝謝。」

  於正揚木然地答應了一聲,正視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年,還有他那袖口上閃人眼目的金扣兒。

  「總裁也來了?」

  少年的口氣帶著一種恭敬而疏離的意味,大大的美麗的眼睛彷彿要告訴尹明勳什麼似的,直視著尹明勳。目光卻盯到了尹明勳的手上。

  尹明勳的手掌已經合了起來,而那條細鏈子,卻有一段露出了手掌之外,在晃動著屬於它的光華。

  「你和安叔一起來的嗎?」

  尹明勳不會可以去想少年眼裡的挑釁,他是大人,何必會和一個孩子般的見識。

  「是啊,舅舅正在外面的大廳裡和天秀大夫說話呢。」少年的語音溫柔裡帶著一絲冷冽的味道。

  「是嗎?」尹明勳淡淡地笑著,卻把目光轉向了於正揚,「要一起出去嗎?」

  於正揚看了一眼羽連心,羽連心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讓於正揚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雖然他很小心,可是眼裡那不容人的氣勢,讓於正揚敏感地捕捉到了。

  「好。」於正揚下意識地答應道。

  「這個——」尹明勳舉起手裡的鏈子,「要不要戴上?」拿著它出去,畢竟不方便,而且,這裡有著不同一般的東西,是於正揚最最愛惜的。

  「好。」於正揚低歎一聲。

  那一個好字,讓他明顯看到對面的那個少年,身體輕微的一震。

  尹明勳重新著手,把那根鏈子輕輕地系到了於正揚的脖子上,端詳了一下,才把它輕輕地放進了於正揚的領裡面去了:「記者就好,不要太過了。」

  「好。」於正揚發現自己的語言退化了,不然的話,他為什麼只會說好字,別的,已經不會說了嗎?

  「那就走吧。」尹明勳道,很自然地拉起了於正揚的手,轉頭向少年道,「 連心也跟著一起走吧,客人大概已經到了。」

  羽連心想攔,可他不能攔,現在不是惹怒於正揚的時候,於是,他開心的微笑:「走吧,原本還想著先把禮物送給若煙呢。」

  「噢,你也帶了禮物來嗎?」尹明勳笑著停下了腳步,「若是帶了來,就拿出來給若煙看看吧。」

  羽連心不甘心地笑著,轉向於正揚:「若煙,要不要現在就看,還是一會兒我們找個地方,我再拿給你看?」

  於正揚看著羽連心,送禮物給他,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禮節。

  至於尹明勳為什麼只送一條沒多少錢的白金項鏈,這也只有於正揚知道了,這條鏈子比起那些貴重的禮品,它最重要的一個。

  「隨你吧。」於正揚不想多事,他隨羽連心的意思。

  「我也想看看連心你要送什麼禮物給若煙呢,不能現在就打開嗎?」尹明勳笑著問。

  「沒什麼,我不是個有錢人,只能送若煙一件小小的東西當禮物了,自然不能和總裁您比呢。」少年的笑有些挑戰的味道,裡面有著濃濃的戰意。

  尹明勳明地一笑。

  少年還不知道男人的利害,就這樣輕易地想挑戰自己。

  若不是他是安傑的外甥,也許,他現在就會讓葉雲把他帶出去了。永遠都不會再見到。

  「禮物只是一份心意,和金錢毫無關係。」尹明勳豈會不懂少年一進來就一臉的挑戰的意思,淡淡地回應著,看不見明顯的硝煙,卻也是戰火暗湧。

  「難怪呢,以總裁這麼有錢身份的人,居然會送若煙一條小小的鏈子,我的禮物若是拿出來,只怕要讓總裁不好意思了呢。」

  「沒什麼,就算是送若煙一輛車,只要他高興就好。」尹明勳輕易地給少年的話打了個回票,在他的面前,論言語戰,他一個小小的少年,又怎麼能戰得過他歷經商戰的口才。

  「我可沒那麼多的錢,要買輛車給若煙,只是喜歡一個手鏈,送給若煙就好了。」

  羽連心把盒子拿出來,也不遞個於正揚,直接把盒子打開,取出了那條手鏈。

  手鏈也是白金的,只是要粗一些,雖然粗,但一點也不顯得粗俗,細巧精緻的很。到像個表鏈子一樣。

  論起價值來,果然是羽連心送的要比尹明勳那條鏈子貴重的多。

  拉起還發呆與二個人的唇槍舌戰的於正揚的手,把手鏈戴了上去。

  看著那條鏈子戴到了於正揚的手腕上,羽連心不甘心地打開手鏈上放置照片的小相框道:「這裡可以放照片呢,等你回來上班的時候,我們去一起照一張吧,然後放到這裡,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永遠。」

  羽連心赤裸裸的表白讓尹明勳也吃了一驚。

  原來打算著要緩緩地動作的羽連心,在尹明勳這強大而有力的競爭者面前,完全失去了先時的冷靜,他只想讓於正揚明白他的心思。  



破碎的禮物

  於正揚怔怔地盯著手腕上的手鏈子,那個小小的圓形的東西,卻像一個無形的爪子一樣抓住了他的心,好難受。

  於正揚一下子甩開了羽連心的手,那個小小的機器被這樣的粗魯的動作一下子弄得歪到了一邊,形成了一個異樣可笑的形狀,呆在了於正揚手腕上。

  於正揚呆呆地盯著手腕上的手鏈子,看著那個怪異可笑的東西,突然,一伸手把簾子扯開,拚命地想往下扯,扯得於正揚的手腕都發紅了,於正揚還是不肯放手。

  尹明勳抓住於正揚有些瘋狂的手,將那個手鏈輕輕地解了下來。放在手裡,仔細地看著。

  「連心,這個修好了再送給若煙吧,現在已經不能戴了。」說著把手鏈送到羽連心的面前。

  「連心,這個修好了再送給若煙吧,現在已經不能戴了。」說著把手鏈送到羽連心的面前。

  羽連心已經完全不能說話了,他已經讓於正揚意外的舉動嚇得呆住了。

  從未見過於正揚會是這樣的一副樣子,那個和氣的,溫柔的,耐心的,還很英俊的於正揚怎麼沒有了呢?

  今天的於正揚讓人很陌生,而且,他不過是送了一條手鏈給他,他為什麼會變得這樣了?

  羽連心沒伸手去接尹明勳遞過來的手鏈,而且呆呆地盯著於正揚,他想讓於正揚說個明白,為什麼可以要他的項鏈。而他送的手鏈卻不能要,還要把他他送的禮物弄壞?

  他真的就到了令於正揚討厭到了這種地步?連他的東西都是帶著細菌的嗎?

  「啊?對不起。」看到那條已經破損的手鏈,於正揚著這才回過神來,才明白方才自己做了什麼?下意識的,方纔他只是下意識地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事,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腦子裡只是想到,若是把他和羽連心的照片裝進這個小圓形的立面去,那裴寧霜就會永遠地離他而去了,所以,他才會下意識地拒絕,讓它遠離自己。

  他永遠都不會讓裴寧霜離開自己的。

  好不容易,他才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東子,可以讓裴寧霜一直在他的胸口帶著,守著他的心了,若是再出現這種事,他一定會後悔死的。

  當一切都過去之後,他看到了面前的那個已經破壞掉了的精緻的手鏈。

  手鏈是禮物,但現在已經破損了,不可能再帶回到手上了。

  於正揚望著那條已經破損了的手鏈,心下有些惶然,看著羽連心那呆愣的目光,更是覺得自己方才實在是太激動了。

  「連心,對不起,我拿去修好了。」說著,伸手就要把那條手鏈拿回來。

  他實在是不該啊,這樣對羽連心。

  羽連心淡淡地慘然一笑,阻止了於正楊,今天他失敗了,敗在了尹明勳的手上,尹明勳先他一步,佔了於正揚的心,最少,於正揚是接受了他的禮物,而他的,則一身破敗地擺在他面前。

  看著仍舊被尹明勳托在掌心的那條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精緻的熟練,羽連心伸手,把它收回到自己的手裡。

  看著和心理的熟練,他輕輕地把那個圓形小蓋子合上,卻怎麼也合不上了。

  歎息般的,羽連心道:「你不用道歉的,沒什麼,禮物這東西又不是強求著要別人收下的。」

  羽連心把手鏈握在手掌心裡,抬起頭望著於正揚,滿眼都是傷的表現。

  「其實,我該問問你,讓你選擇要不要的,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能夠有親人在身邊照顧,我原本是來向你表示祝賀的,沒想到,倒是讓你受了驚嚇,真的對不起。」羽連心道,嘴裡說著對不起,可是眼裡分明是向著於正揚控訴。

  「對……對不起,連心,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連心……」

  於正揚的心都跟著羽連心的表情而哆嗦著,他看不了羽連心傷心的模樣,這樣傷心的表情讓於正揚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傷他心的劊子手。

  怎麼辦,於正揚無助地把目光投向尹明勳,尋求幫助。

  「好了,連心,若煙今天也許是累著了,心情有些不好,你別怪他,等禮物修好了,你再拿回來給他就是了,相信若煙他也不是不想要你的禮物的,只是方才太過於激動了,才會不小心把你的禮物弄壞了。」尹明勳接受到於正揚的求助,理所應當地回復著羽連心的質問。

  羽連心不聽尹明勳的話,他只是看著於正揚,看到於正揚那滿眼的愧疚,心裡也有些痛痛的感覺,他也不是故意要讓於正揚給個說法的,只是在尹明勳的面前,羽連心覺得自己和於正揚只見已經拉開了一道很大的鴻溝。他不知道自己先前的女裡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要前功盡棄了。

  他不是想要於正揚難堪,他只是覺得於正楊這樣對自己,自己感到很委屈,而且還是當著尹明勳的面前。

  尹明勳是他的仇人啊,而他,是他的朋友啊?他真的糊塗到敵我不分了嗎?

  「是啊,是啊,連心你要是不想去修的話,我去修就好了,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嗎?方才總裁他送過了我今生我認為最富貴的東西,我只是一時激動,才會把你送手鏈弄壞了,你千萬不要生氣啊,我拿去修好餓了,我戴就是了。」於正揚藉著尹明勳的話題,把話解了下來。他不想讓羽連心難過,是在潛意識裡,他不想看到羽連心難過。

  雖然他現在一直在抗拒著羽連心的接近,但他還是從心裡地把他拒絕說破離開自己。

  更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所以他很矛盾,矛盾到他不想看羽連心皺著眉頭說話的樣子。

  「你真的想要嗎?」

  於正揚的話讓羽連心那已經有些傷痛的心多少有了點溫暖的意思,他看著於正揚,問出了連自己都覺得不該問的話來。

  這話問得,讓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像在向一個男人祈求愛情一樣。

  愛情若是可以祈求著得到的話,他還用要嗎?那樣的愛情還會讓他感到幸福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私樣的一個人,連著他的心,牽動著他的心啊。為什麼他要看上他而不是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呢?

  無論從哪一點看,他身邊的那個男人看上去都要比他好,論英俊,他身邊的亞馬遜比他即成熟又帥氣,而他不就是秀氣中加上英俊,離帥氣還是有些距離,美則美,可是卻不是極有魅力的那一種男人。

  論財力,他更是什麼都沒有,雖然認了楚天秀那個醫生做義父,或許將來他可以繼承楚天秀的一切,但最終他離尹明勳的財力還是差了很大的一截啊,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看上這個男人,看上他,看一個曾今做過公關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己的感情,連做個普通朋友,都要自己三求四請的,難道說,自己的感情就是那樣的廉價嗎?

  羽連心悲哀地看著於正揚,手裡的手鏈已經讓他握得好緊,他很猶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這個東西再次送還給他,真的還是在心底的最下面一層,保留著他的希望嗎?

  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和自己一起去照顧那個他希望的照片,然後一起縮小放到他的手鏈裡,讓他永遠都記得,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美好的情形嗎?

  這個對他來說是不是一個奢望呢?若是到最後只是留下他一個悲傷地過著日子的話,那仙子啊,他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他要離開或者退出,做一個大度的朋友,站在一邊笑著向他們祝福呢?

  「要,餓哦要。」於正揚趕緊說道,看著羽連心眼裡的那濃的幾乎是化不開的悲傷,於正揚心裡痛的沒法說清自己當時是自私樣的一個感覺,只覺得自己方纔已經狠狠地傷害到羽連心。

  無論現在他怎麼說,他都是已經傷害到他了。

  「怎麼辦?」於正揚現在後悔得想撞牆。不安在他身體上漸漸地顯現出來,他開始有些想著暴走的樣子,不安地兩腳不斷地交疊著,手指繞在一起,互相地扯著繞動著,指尖已經讓他繞得發白了,可是他還是一樣的扯,雙一定要把手指扯碎才會甘心一樣。

  尹明勳看不下去了,一把將於正揚的兩隻手都抓到自己的大手裡,牢牢地握住。

  「若煙,別急,連心他一定會再次送給你的,他會修好了然後再送給你的。你放心吧。」尹明勳一邊安慰著已經開始慌亂的於正揚,一邊向還一臉惱色的羽連心使著眼色。

  羽連心顯然也收到了尹明勳的暗示,他已經把放到了口袋裡的那條破損的手鏈拿了出來,托在掌心,看著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於正揚微笑著道:「等我把它修好了,我再送給你,不過,你不要再把它弄壞了,好嗎?」

  於正揚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保存著的。」

  「謝謝,謝謝。」於正揚不住聲地說著謝謝,尹明勳和羽連心都發現於正揚的不正常起來,忙上來握住於正揚的手。

  羽連心這才發現,於正揚的手竟然是顫抖的。

  回頭對上的確是尹明勳微有些責怪的目光。

  「對不起,我沒有不送你的意思,只是這樣破損的禮物是不該再送你的,所以,這才說要修好了再送你的,我一點也沒有別的意思。」羽連心再度解釋著。向著於正揚。

  「我沒有怪你,真的,只要你別傷心就好,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於正揚的臉色漸漸的恢復過來,不過,身體好像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一般的,慢慢地靠向尹明勳。

  尹明勳感覺到於正揚的動作,大臂一伸,把於正揚摟到了懷裡,輕輕地擁住。

  羽連心暗自咬了下嘴唇,這回他什麼表情也沒有,仍舊用微笑來安慰著於正揚。

  「謝謝你,若煙,我會盡快把它送去修的,好再來送還給你,今天不能給你戴上,雖然有點遺憾,不過,在另外一個時間裡給你,也可以讓你覺得這份禮物是特殊的吧。」羽連心微笑著,羽連心的笑容讓於正揚的心情一時好轉,也回以羽連心微笑:「連心,你的禮物是特殊的,不管它是什麼樣的,我都會記住的。」

  「好,那就好。」羽連心看了看,尹明勳,又看了看於正揚,「那我先出去,你還是在這裡多休息一下吧,有總裁在這邊照看你,相信誰都放心,我先走了,一會兒我們酒會上見了。」

  羽連心安心地掛著笑容向於正揚揮手。

  於正揚安心地和羽連心微笑著告別。   


替身的愛情

  羽連心一離開,尹明勳已經把於正揚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到了一邊的長沙發上躺下。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尹明勳看到於正揚的臉色雖然已經緩了過來,可是身體好像還是有些虛弱的樣子,這一年來,他發現,於正揚身體已經接近虛弱的程度,大概他是在慢性自殺吧,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罷了。

  「沒事。」於正揚放鬆了下來,感覺好多了,方才好緊張啊,生怕羽連心會突然就拒絕自己,帶著一臉的傷心離開。

  「真的沒事嗎?方纔你的臉色好差啊。是不是心裡不好受了?」尹明勳在於正揚的身邊坐了下來,細心地拿出手帕子為於正揚拭了一下頭上微微出現的細汗。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心好痛。」於正揚皺眉地道。

  「是不是因為他身上有著你熟悉的東西,你把他當成了裴寧霜?」尹明勳問出自己的疑問。

  自從把羽連心調到過來做了自己的小秘書之後,他就開始了細心的觀察,不用多,只有一天的時間,他就發現了,羽連心有許多地方真的讓他好熟悉的感覺。而且這感覺隨著他進出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越來越多而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起初他還不相信,可是這二天,尤其更像,讓他不想到裴寧霜都不行。

  他沒想到一個人的習慣會可以和另一個不存在的人相似到這種程度。

  他也開始明白了,為什麼於正揚會讓他把羽連心調去做他的貼身秘書了,也知道了,於正揚為什麼會數次地拒絕羽連心和他做朋友的事了,他是怕看到羽連心的時候想起裴寧霜而傷心。

  想離開又不忍心,不離開又徒增傷心而已。這才是於正揚真正的心病。

  「我不知道。」於正揚痛苦地搖頭。

  「你別多想了,他不是裴寧霜,他是羽連心,是安傑的外甥,就算他的一切都像裴寧霜,那他也不會是他的,你若是想喜歡他的話,就儘管去喜歡他好了,看他的樣子,也是喜歡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的折磨自己呢?我不同意你折磨自己,若煙,你已經經歷了一次痛苦,別再為難自己了,放開自己吧。」

  尹明勳勸道。

  「我沒法再讓別人進駐我的心裡啊。」於正揚何嘗不想和羽連心在一起做朋友,做普通朋友也好啊,可是那很明顯的習慣啊,總是讓他錯以為裴寧霜還活著啊。

  「你是在自己給自己上枷鎖,你是在自己為難自己,你若是把自己放開的話,你一定會生活的更好的,若煙,別把自己鎖得太死了。」

  尹明勳真心地相勸著,少年那對愛情的執著,也讓他為之深深地感動著。

  他不得不放下對他的偏執,一個對愛情如此執著的人,絕對不會對人有真心的怨念的,他只是用這種方法在消滅自己而已。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現在的於正揚,若要再不用心地照顧,只怕身體真的就垮掉了。

  「我還可以放開自己嗎?」於正揚虛弱地問道。

  他現在一點也不敢奢望著還能夠得到幸福。他的幸福已經隨著裴寧霜的逝去而消失了。

  「放開自己就能夠得到幸福,如果可以,我想補償你,不想看到你這樣下去,你還年輕呢。」握著於正揚的手,尹明勳再次誠意的道。

  「我試試吧。」

  於正揚微弱的聲音,讓尹明勳更是心疼。

  「還有什麼試試的,他都這樣說了,你還試什麼,我同意了。」

  二個人一起向說話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原來是楚天秀進來了。站在門口,不知道聽到了二個人多少話,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聽到他的話意,話裡話外的很直接地答應了,於正揚和尹明勳的愛情啊。

  尹明勳沒有意外,他知道這位叔叔的性格,說出這種話並不意外。

  可是於正揚不知道,他才剛剛接觸楚天秀,他自然不知道楚天秀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於正揚呆呆地看著楚天秀走過來,微笑著看著於正揚,眼裡帶著對於正揚心疼。

  在尹明勳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於正揚的額頭,溫聲道:「若煙啊,你要知道,你或者就是為自己活著呢,你要知道,你這樣折磨自己,也同樣是在折磨著愛你的人,你若是想讓我們都開心的話,就讓自己先開心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是得到了你最大的給予了。」

  輕輕地歎了口氣,楚天秀又道:「我明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擊劍,可是我還是要你參加,就是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我的幫到你的,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活得自在,這才佩做我楚天秀的兒子呢。」

  「人只有敢愛敢恨才叫男人。」說著楚天秀看了一眼尹明勳,「明勳曾經是你的敵人,可是現在,你看他,因為你這樣,反倒過來幫你,讓你放開心結你有什麼放不開的,那個裴寧霜不過是你們各自人生的一個過客。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他走了,還有別人會繼續愛你,所以,你喜歡誰,就儘管去愛,愛到讓他放不開你才行呢,這樣才是有種的男人。」

  尹明勳讓楚天秀的話說得有些苦笑不得,可是又沒辦法反對,楚天秀的興味和言語,一向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他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天秀叔,你放心吧,若是你不反對我和若煙交往的話,我會好好地替你照顧若煙的,讓他一定會開開心心地活著,活到長命百歲。」

  「哼,我才不求他什麼長命百歲呢,只要他活得開心就好,我可不想看他整天躺在床上,他才二十一歲啊,還不到躺在床上的年紀呢。」楚天秀撇嘴。

  「放心吧,天秀叔,我會讓若煙漸漸地開心起來的,我會給他一個快樂的人生的。」尹明勳保證地向著楚天秀道。

  楚天秀把目光轉向於正揚。

  於正揚一直都沒有說話表態,二個人就算說破了嘴,只怕也沒用,還是要於正揚答應才行呢。

  「我會試著放開自己的,其實我沒有不放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我總在在這樣的事情上打結兒。」於正揚有些苦惱地道。

  他並不是真的想把自己鎖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但一遇上這種感情上的事,他自然而然地就想會想到他和裴寧霜的感情事,沒辦法讓自己放開思想。  



新愛情開始

  「只要你心裡不再用這種已經不存在的感情來束縛自己,你會慢慢地放開自己的。」天秀道,然後善心的問,「你現在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若是不好的話,那就不要出去了,讓明勳在這裡守著你好了。」

  「不用了,已經很好了,只是覺得有些累了,才會躺一下的。」於正揚說著坐了起來,晃了一下頭,感覺還好,於是把腿放下來,望著天秀,「義父,別擔心我了,我沒事的,有事我一定會說的,你不要擔心就好了。」

  「那就好,我可不喜歡你每天都擔心著你會不會累到,現在我已經把你交給明勳了,他既是你的老闆,也是你的朋友了,有什麼事我會找他算賬的,若是你掉了一斤稱的話,我就讓他用一斤的錢來還你。」

  「義父。」於正揚苦笑著。

  「放心吧,天秀叔,我都保證了,還會虐待他嗎?」明勳笑著和天秀開起了玩笑,他很高興天秀可以認可他和於正揚的感情問題,現在他可以放心地讓於正揚接受自己的感情了。

  他有信心可以讓於正揚正式地避開裴寧霜而接受自己的愛。

  雖然目前為止,他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真的愛上了他,但是,對自己看到他傷心難過,而自己會更傷心難過的他,關心他,還是會讓自己的心情大好起來的,既然自己的心情會大好,他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心情不好呢?

  「你敢薄待他也得試試我這關過不過的去才行。」楚天秀一句話把尹明勳打了回去,上前扶起了於正揚,「好點了就起來吧,我還想著要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呢。」

  於正揚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還好嗎?有沒有臉上不太好?」

  方纔那一陣的虛脫感,讓於正揚真的有一種無力的憔悴,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一年來,他幾乎就是慢性自殺。

  「還好,回去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地聽我的話,再這樣下去,我看是我白髮人要先送你黑髮人了。」楚天秀的面孔很嚴肅地道。

  「不會的。」於正揚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在楚天秀和尹明勳看來,這笑卻帶著一種意外的牽強。

  有病,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決的,兩個人都明白,自然不和於正揚計較這些,他現在既然已經是楚天秀的兒子了,那麼管理好他的身體,自然就是楚天秀義不容辭的責任了。

  再加上有尹明勳在一邊支持著楚天秀,於正揚就是想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他也得有時間啊,所以,兩人沒必要問當事人,這件事以後要怎麼做。而當事人於正揚好像也是很識時務的一個人,不用兩人逼問,就知道了自己該如何做了。

  自從那次酒會過後,於正揚真的老實在楚天秀的醫院裡住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受盡了楚天秀的調理。

  調理好身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一個月後,楚天秀終於架不住於正揚的央求,只好放棄自己的堅持,讓他上班去了。

  於正揚上班之後,早上的行程,已經改成了尹明勳的接送了。

  起初於正揚還在拒絕著,可是尹明勳的一句話讓於正揚閉了嘴。

  尹明勳講到,他是答應了天秀叔的要求,要照顧他才會答應讓他去上班的,若是他在上班的時候,被發現有什麼不妥的話,那他的天秀叔會把他的皮揭一層下來的。

  雖然這話是有些開玩笑的意味在內,但於正揚這一個多月來和楚天秀相處,也知道,尹明勳的話雖然有水分在內,可是若是自己真的在公司裡出現一差二錯的話,受累的一定會是尹明勳了。

  為了讓尹明勳和楚天秀都安心,他放心地接受了每天由尹明勳接送上班的事。

  葉雲對這件事的態度倒是無所謂的,只是於州卻是極力的反對,但他反對也只是反對而已,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麼。

  甚至於州,他現在都不能給於正揚臉色看了,因為給於正揚臉色看過之後的後果就是,不但惹來尹明勳的不高興,就連楚天秀都會冷下臉,第一次楚天秀在送於正揚出門,看到於州那冷淡的表情,和那眼裡的不屑,當場就發作了起來,讓尹明勳一陣好沒面子。

  後來還是於正揚千般求情,楚天秀才算放過於州。

  於州夠聰明,知道自己不該管這件事,心裡雖不平,可是嘴上再也沒有說過一句不好聽的話,而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的木然了。

  羽連心很高興可以在公司裡再次看到於正揚,那條手鏈他早就拿回到了那家商行,讓他們修理去了,現在正放在他貼身的口袋裡藏著,就等著於正揚上班來好再次送給他。

  沒想到,這一等,竟然是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裡,羽連心簡直是度日如年的感覺啊。

  好不容易盼到了於正揚上了班,卻被他發現,於正揚跟尹明勳一起上班的,看到他們在一起說笑著走進公司大門的時候,再聽聽四周裡悄然傳出的消息,羽連心覺得,自己和於正揚的感情問題,好像更加的渺茫了起來。

  難道說,他跟於正揚真的就是有緣無分嗎?他一向不相信緣分的,他一向只相信自己。

  看著於正揚走進大秘書室,羽連心鼓起了勇氣跟在於正揚的身後走進。

  看到秘書室裡的那些同事們,看到於正揚回來,那份熱情,羽連心的心情也一下好了不少,最少,於正揚是受歡迎的。

  和同事們寒暄了一陣,於正揚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到羽連心正站在他座位的旁邊,正等著他呢。

  一個月不見,於正揚發現,羽連心好像比之前瘦了些,臉上明顯地看得出來,下巴已經尖了起來。

  「你好。」於正揚道,他不知道開始要和羽連心說些什麼?這一個月看起來羽連心過得並不好,最少沒有他過得好。

  「你身體怎麼樣?」羽連心明知故問,若是不好的話,他不可能被放出來工作了。

  儘管楚天秀他們並不在乎於正揚有沒有這份工作,可是都在照顧著於正揚的心情,才會這樣的依著他的意思辦事的。

  「已經全好了,一個月,我已經長了快五斤了。真擔心這樣下去會變成一個大肚子的胖子呢。」

  羽連心扯了下嘴角兒,於正揚的玩笑並不好笑:「只要你身體好就好。」

  羽連心有些期待地看著於正揚,希望他可以想起他曾經在酒會上說過的話。要比起他強送要心情意外的多。

  於正揚感受到了羽連心那微小的心裡變化,知道眼前的少年正等著什麼。

  他笑著伸出了手:「你還欠我一份禮物呢,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羽連心的心一熱:他還記得!

  手在口袋裡,握緊那只他已經帶了二十天的小盒子,一直在等著它的新主人來把它領走的。

  現在,他終於來了,不曾忘記它。

  拿了出來,羽連心把盒子送到了於正揚的面前:「你的禮物,自己打開吧。雖然你已經見過了,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自己打開它,這樣它才會真的成為你的。」

  於正揚微笑著點頭,接過那個小小的盒子。

  這是他第一次好好地看著這個羽連心送他的盒子,意外的眼熟,風格樸素,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是那種感覺,於正揚微皺了下眉頭,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從羽連心的一舉一動上都可以讓他想起裴寧霜來了。

  連一個小小的盒子,都可以讓他想起舊日已經逝去的情人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看著於正揚望著盒子發呆,羽連心不解的問。

  「沒什麼。」於正揚打開了盒子,看到了裡面已經修好的手鏈,正靜靜地躺在那黑色的絲絨上,顯得高貴大方。

  「要不要我幫你戴上?」羽連心想起他脖子上已經有另一個人送他的禮物,也是這種禮物的時候,心裡微微地一顫,本能的問出這句話來。

  他不想問,可是不問又很不甘心。

  「好,謝謝。」於正揚說,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圓形的小相框。

  「裡面什麼都沒有。」羽連心彷彿讀懂了於正揚的心思,提前告訴了於正揚。

  那裡,他是想著讓他裝上他的照片的,只是現在看來,實現這個願望的時間還是要很長呢。

  只要在他身邊看著他,他不急的。

  小心地把手鏈帶到了於正揚的手腕上,看著鏈子在於正揚那細瘦的手腕上的時候,羽連心的心裡竟然有一種意外的滿足感。只要他那小小的心願,實現不實現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他還好,就比什麼都好了。

  「很漂亮。」於正揚抬著手腕,看著手腕上那道亮眼的鏈子。

  鏈子像塊小小的手錶一樣,臥在他的腕間。安靜而光艷。

  「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

  於正揚說,真的很喜歡,非常喜歡羽連心送他的這份禮物,遲到的禮物。

  「那就好,謝謝你能夠喜歡它,中午,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嗎?」看著於正揚臉上那真誠喜歡的表情,羽連心小心的開口道。

  「好,只是,我想明勳他會一起去的吧。」

  「是嗎?我在的話,會很不方便嗎?」

  聽到於正揚稱呼尹明勳明勳的時候,心裡竟然很痛很酸的感覺,不過,他已經不能再犯上次那種錯誤了,失去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於正揚從此再也不理他了。那他會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沒有啊,只要告訴他一聲就可以了,現在,他可是我的場外監護人呢。」

  於正揚笑了,說道尹明勳一步不離地看著他的情形,還真是有一種被溫暖包圍了的感覺,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晚上到醫院裡來報到,每天和於正揚一起睡下一起起床,然後第二天晚上再來,如此一個月過去了,於正揚也習慣了身邊有尹明勳這個大號的監護存在了。

  

  「只要總裁他不反對,我可是一點也不敢反對的。」羽連心笑得有些苦澀。

  於正揚解釋道:「他人不壞的,你別怪他那天會那樣對你,他只是擔心我而已。」

  「我沒怪過誰,一切都是由我不懂是引起的,明知道你的身體不好,還要強迫你接受,是我應該說對不起,你回來能再次接受我的禮物。已經讓我很感動了。」

  「我們還是朋友呢。」於正揚眼裡有些濕氣,不知道怎麼了,現在他的感情好像越來越脆弱了,想到一點令他產生好感的事都會讓他有一種流淚的感覺,也許,他有些太情緒化了。

  「謝謝你還當我是朋友,我會好好地珍惜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的。」

  羽連心說完,向於正揚告辭:「中午我們再見吧。」

  「好,中午見。」

  羽連心走了,於正揚一個月未來,桌子上還是乾淨如昔,打開電腦,隨便打開了一份文件,感覺自己的手指對鍵盤的感覺已經生疏了不好了。

  「若煙,你才回來,別忙著做了,先休息半天,把這個月的事情熟悉一下就好,有我們在呢。」

  好心的同事,看到於正揚又坐回來,大家都為他能夠回來而感到高興呢。

  「謝謝,一個月,累著你們了。」

  「若煙,聽說你和總裁在交往是嗎?」

  同事關心於正揚,自然是和感情上的事分不開的。

  於正揚很能夠理解他們這樣直接的問他,不像外面下一層的人們,只能在背後裡進行猜測。

  「談不上交往,只是義父托他照顧我就是了。」於正揚說得臉色微紅。

  「你可不要錯過了,像總裁這樣的黃金單身漢,現在可是百年不遇的。」同事那小心的神情讓於正揚有些忍俊不禁。

  「真的,你別不相信啊,我們都知道總裁他喜歡男人的,若不是我有了老婆,我一定會倒追總裁的。」

  「是嗎?我們會慢慢來的。」

  「我們可是關係你噢,沒有笑你的意思,現在都什麼年月了,對這個早就已經習慣了,只要你們真心愛著對方,什麼同性戀異性戀,只有幸福的過一生,才是不枉來人世走一遭的,你可別錯過了啊。」

  有一個同事開了頭,那些同事便都圍了過來,都是勸於正揚想開些,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不要放走這麼好的鑽石黃金漢了。

  於正揚無奈地苦笑著,沒想到他們還這樣的關心自己呢。

  想自己到這裡來也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也許他們這樣的關心自己只是把他看成了是裴寧霜的哥哥一樣的對待的吧,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這樣對自己好呢?也只有像小霜那樣的人才會讓人忍不住的關心和愛護的吧。   



三人能成行嗎?

  中午的時候,尹明勳和於正揚相約來到了飯堂,習慣於在這裡用餐的於正揚,還沒習慣接受尹明勳中午在外面吃的習慣。現在尹明勳只好屈就於於正揚的習慣了。

  羽連心是單獨來的,他不想再次把氣氛弄僵,一次已經讓他失去了一個月的機會,如果再次,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不可以站在於正揚的面前了。

  「嗨!」羽連心微笑著打著招呼。

  「坐吧。」於正揚笑著把羽連心拉著坐下,回頭向尹明勳道,「連心他想和我們一起吃飯,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一起的同事不說,連心還是安叔叔的外甥呢,怎麼說我們還有著親戚的關係呢,在一起吃飯很正常。若是有天我外出的話,正好可以讓他替我照顧你呢。」

  尹明勳向羽連心笑著道:「很高興和你一起用餐。」

  「謝謝總裁的大度,那天的事很抱歉。」羽連心溫柔地回復著尹明勳,比溫柔,他不會比他差的,若是比酷,也許他比不過他,但溫柔,對他這個小小年紀的少年來說,是再富有不過的了。

  他和他的較量,從現在正式開始了吧。

  「那就好,現在既然已經都是親戚朋友的關係了,那就不要叫總裁了,聽著生分,和若煙一樣叫我名字吧。」尹明勳道。

  「恭敬不如從命,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明勳哥你擔待些。」

  「嗯。」尹明勳點頭,羽連心這個少年,心思絕對要比於正揚的要細緻的多,別看於正揚比羽連心大一年,還在社會混了二年,但他的心思還是很單純的。

  「明勳,我也叫你哥好不好?」聽到羽連心叫尹明勳明勳哥,於正揚覺得很親切,不由得也問了一句。

  「好啊,我到巴不得你叫我一聲哥呢。」尹明勳笑著,低低的含著磁性的聲音深深地吸引著於正揚的聽覺。

  怔怔地望著尹明勳,他怎麼都沒發現過尹明勳的聲音這麼好聽呢。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在不點菜的話,我們上班要遲到了。」尹明勳點了於正揚的額頭一下。

  親密的動作讓一邊的羽連心心裡很不是滋味:「是啊,若煙,快點菜吧,我們中午可是只有一個半小時吃飯呢。吃快可是對身體不好呢,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請病假了。」說著看向了一邊的尹明勳。

  每一次於正揚不上班,都是尹明勳自作主張地放他假,名字就是病假。

  他自然不喜歡看到於正揚不來上班,那就不要讓他的身體不好,找不到借口,看他還怎麼放於正揚的假。

  「好啊,你們喜歡什麼就點什麼吧,我是什麼都吃的,從鄉下來的孩子,沒什麼可挑剔的。」羽連心看著尹明勳,言外之意,尹明勳你有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東西不吃的。

  尹明勳瞭然地一笑:「若煙的胃口還在養著,不能吃太刺激的東西,也不能吃太涼的東西,現在天秀叔正給他保養呢,我們不能壞了天秀叔的安排,他的食譜已經給了廚房的大師傅了,一會兒就會上來了,我們就點我們要吃的就好了。」

  尹明勳解釋著,對于于正揚的食譜,他可是被楚天秀耳提面命了一個月了,就算是背也背下來了,所以一挨到於正揚上班的時候,他就把這份食譜交給了飯堂裡的主廚了。

  「是這樣啊,若煙也真的該好好地保養一下自己的,若是總這樣的病來病去的,你不覺得什麼,這些在你身邊的人可是受不了你總這樣啊,就算是為了我們,你也要好好地遵醫囑呢。」

  「我知道了。」於正揚無奈地點頭。

  尹明勳倒是很欣賞羽連心那份對於正揚的真心,自己年紀最大,不用和這個少年爭什麼,經過了裴寧霜的感情一事,尹明勳也看開了,是自己得到的感情,不用他再強求一次,屬於他的,一定不會跑掉的,就算這個少年全身都長著刺,可選擇權還是在於正揚的手裡。

  自己又何苦惹於正揚不高興呢,小孩子都有一種不服輸的心裡,由著他鬧去就是了,只要不影響到於正揚的身體就好了。

  既然於正揚有自己特別的飯食,羽連心也老沒力氣得點了自己喜歡的飯菜,只不過這次,他刻意沒點於正揚喜歡吃的鹹茄子。

  他不能破壞於正揚的身體健康啊,他雖然還是要和尹明勳鬥下去,可是砝碼絕對不會是於正揚的身體,他開不起這個玩笑。也打不起這個賭。

  羽連心不客氣,尹明勳又會客氣到哪裡去啊,二個人都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菜飯吃了起來,於正揚的特殊飯食自然是做到精緻的不能再精緻了,又不多,剛剛可以正好夠於正揚的肚量。

  尹明勳看著於正揚吃的自在,自己吃的也很愉快。而羽連心為自己一個月後第一次和於正揚一起吃飯,自然不會再擾了這份難得的寧靜,所以,這次的三人相聚倒是真的用圓滿來形容了。

  俗話說得好,否極泰來。

  於正揚病了這些日子,好了終於可以來上班了,上班之後,又有帝凡的老總親自護送著上下班的,只差做跟班的小弟了,讓整個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了,於正揚是總裁的新情人,和以前的那些人不相同的一個人。

  對於正揚,自然要比之前更親熱了。

  只可惜,於正揚屬於高級階層的人士,很少下到下層裡去。

  而羽連心,又是總裁的貼身秘書,每天都要往總裁的辦公室裡鑽好多次,三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沒人在議論了,也不敢在議論了。

  關于于正揚和尹明勳及羽連心的事,在帝凡裡,成了大家話題中的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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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一戰

  尹明勳和於正揚已經正式地挑明了關係,而且,尹明勳對於正揚的關心已經到了真正情人才有的程度。而於正揚對尹明勳的依賴,現在好像也越來越大了。

  不但上班的時候習慣了尹明勳的接送,就連中午,也都習慣了與尹明勳一同用餐了。

  依照於正揚的習慣,先時二個人還會同羽連心一起在食堂裡用餐的,後來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他沒辦法了,只好和尹明勳出去吃了。

  他們這一出去吃不要緊,羽連心自然就不能再橫在他們之間做電燈泡了。

  每天看著於正揚帶著一臉的喜悅和尹明勳走出公司的時候,羽連心的心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他多想看著那個自己喜歡的人能夠和自己一起吃飯遊戲玩笑啊。

  而在公司裡,他只能和他在公事上有些接觸,多半的接觸還是下面的秘書室裡的文件需要送交給總裁,才會放到他這裡,再由他送到尹明勳那裡去。

  這樣一來,羽連心和於正揚的見面機會就越來越少了,而且還有一點讓羽連心更加的不自在起來。

  那就是,於正揚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多了,不像以前那樣,整天都帶著一絲的痛苦和憂鬱,讓人看著就忍不住的心疼,現在的於正揚有了尹明勳的疼愛,臉上漸漸地也呈現出了紅潤的色澤,人也見胖了一些,而且連心發覺,隨著於正揚和尹明勳的接觸越來越多,連以前於正揚拒絕他現在也變得可以容忍他的接近了。

  對于于正揚不在抗拒他的情況,羽連心並不樂觀,反而在心裡有著一種被於正揚排除在外的感覺了。

  他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和於正揚的感情就真的沒戲可唱了。

  不甘心,絕對不甘心。而且,他還知道,於正揚之所以會對尹明勳改變態度,原因就在於正揚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有關。

  一條白金項鏈不算貴重,可是貴重的就在他的那個心形的相框內。

  他一直不明白,於正揚為什麼突然對總裁尹明勳改變態度。

  他問過安傑,安傑告訴他的只是他們之前過去的種種恩怨,安傑也奇怪,為什麼一向對尹明勳有著很大反感的於正揚會突然的對尹明勳好起來,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從酒會那天起,於正揚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對尹明勳不但越來越信賴,而且還越來越依賴起尹明勳了。

  而他對尹明勳說的那些話讓他成親的話,好像對尹明勳並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而他自己的那個外甥羽連心,這些天也和他一樣,鬧心著呢。

  「怎麼辦?」

  這天中午,尹明勳和於正揚又出去吃午餐去了,安傑和羽連心到了外面的小餐館裡。

  當然,這裡所謂的小餐館可不是我們所說的小吃部,而是相對於尹明勳他們來說小一點而已。

  以安傑在帝凡的地位,他也不可能去那種小地方的。

  坐下來,爺兒兩個要了喜歡的吃食,兩個人都無心再吃下去了,再不想辦法,於正揚就要和尹明勳真的在一起了。看那架勢,是勢在必行了。

  安傑擔心尹家,而羽連心是擔心他的愛情沒著落。

  從剛一開始的艷羨,到現在越來越覺得於正揚是他前世裡就應該是他愛人的那個人時,他就努力向著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目標挺進呢。

  他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少年。

  「有什麼辦法嗎?舅舅。」

  羽連心問,他現在和舅舅是一條戰線的二個士兵,舅舅是為了報答暗戀情人的情分,而羽連心是想奪回本來屬於他的愛情。

  安傑豈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想的是什麼?可是他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尹明勳和於正揚分開啊。

  「小心啊,你不是和若煙他好了嗎?怎麼一下子就有疏遠了呢?」

  那些天他還一直擔心他們進展過快呢,沒想到一次酒會下來,竟然讓他們的關係一瀉千里,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是我不好,我那天太衝動了。」羽連心後悔得要命,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會和於正揚那樣啊,害的現在他成了一個曠世的怨夫了。

  「你要冷靜,在於正揚和你之間,你們還是有共同的言語的,而且,你現在還不算輸呢,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公開說於正揚是他的情人,而且,尹家的情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要結婚的,就像之前的你天秀叔一樣,雖然兩個就離結婚沒差二天,就出事了,但是尹家還是承認天秀的。」

  「舅舅,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改變以前的那種想法,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在我的面前這樣的快活了,我還要活回我自己,我不能因為得到於正揚而把自己毀了,還有。」

  羽連心的眼睛一亮,盯著安傑道:「舅舅,你說過,我有些地方跟那個已經死去的於正揚的戀人很像,那我就讓他看到我就想起裴寧霜,我寧願讓他把我當成裴寧霜,也不要讓他和尹明勳在一起。」

  「你想好了嗎?」

  安傑望著羽連心:你本來就是裴寧霜啊,你這樣做最是得心應手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於正揚看到你的時候,他會怎麼樣?痛苦還是真的可以把你當成裴寧霜來再愛一次呢?

  不理解舅舅安傑的目光裡所包含的意思,羽連心看著安傑:「舅舅,你是不是怕我會讓於正揚更反感呢?」

  「不會的,這就像已經渴極了的人,即使他明知道這水裡的水是毒的,他也會喝的,那句成語叫什麼來著,飲鴆止渴嗎?就是這樣,你若是把裴寧霜的那些都帶出來的話,於正揚的目光一定會投到你的身上。那時候,你就有和他在一起說話的權利了。畢竟,他對自己已經死去的情人還是最在意的,不然的話,也不會一年了還不會忘記他。」

  安傑鼓動著羽連心和尹明勳作對,對尹明勳和於正揚在一起,他一定要破壞到底。

  「竟然舅舅也這樣說,那我就這樣做了,舅舅不是知道裴寧霜的過去嗎?那你就告訴我,裴寧霜他都有什麼習慣,到時候,我一定會讓於正揚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我要讓他愛上我而不是尹明勳。」

  羽連心得到舅舅的全力支持,得意地道,「我一定要把於若煙搶回來,讓那個尹明勳見鬼去吧。」

  「你別不把尹明勳不當回事,他可以一下子就把恨他入骨的於正揚拿到了手裡,那他對付你的話,也是不在話下的,何況現在你還是他的貼身小秘書,這個職位可是當年裴寧霜的位置。」

  「他的位置不是更好嗎?我可以把他當成裴寧霜來看,讓他感覺到我的存在,就算是尹明勳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他難道會直接和於正揚說,我這麼做只是在試圖接近他嗎?」

  「尹明勳不會那麼做的,不過,你們兩個人這樣斗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於正揚的手裡,所以,小心啊,你最近一定要打有把握的仗啊。」

  「我明白了,下午我就會還擊的。舅舅你看著吧。」

  一個中午,羽連心成就了他想奪回自己愛人的計劃。而另一邊正和尹明勳吃飯的於正揚,卻並不像羽連心他們這樣的劍拔弩張的。   


告訴裴寧霜一聲

  於正揚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把這個少年裹進他的懷裡,給他最大最好的關懷,不再讓他受外面的風和雨,只想看到他——現在的這種,溫柔的,純真的笑容。

  「喜歡出去玩兒嗎?或者說,出去散散心也好,你把自己關得太久了,久到你的身上都要發霉了。」

  尹明勳開著玩笑,看著於正揚臉上漸漸暈出的紅色,開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刀叉。

  「出去曬曬嗎?」

  於正揚問,口氣認真得讓尹明勳想笑。

  「是啊,你應該出來多曬曬,不如選個地方,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公司裡的事怎麼辦呢?」

  於正揚皺眉,又要都壓給安傑秘書長嗎?

  他給帝凡做秘書長,還真是辛苦。於正揚想。

  「沒事,總不能說,公司沒了我就沒了它吧,有他們在呢,不會有事的,我想,我們可以出去好好地玩兒一下了。」

  「你已經打定主意了,還問我做什麼呢?」

  「畢竟是我們一起去啊,當然要問你。」

  「就我們兩個嗎?」

  「你想帶誰去都可以的,我不想你寂寞。」

  「噢,那讓我回去好好想想好吧。」於正揚眼睛一轉,想到公司裡的羽連心,他那好動的性子,若是總裁不在公司裡了,他是不是也該輕巧些了。還是說,總裁不在的話,他會更累了、

  「你在想什麼?走神了。」尹明勳道。

  「要不要帶著連心?」

  於正揚問。

  「為什麼要帶著他呢?」尹明勳好笑,他和於正揚現在可以說是情人關係嗎?

  

  好像還不能這樣說,現在的他們只是在一起而已,還沒有進一步的關係,那進一步的關係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呢?

  尹明勳有些期待了,以前他做的時候,他沒想過投入,現在回憶起來,到沒有什麼記憶。只是有一種感覺,很淡很輕,抓不著,摸不到的。

  「不知道。」於正揚瞪著尹明勳,「他是你的貼身秘書啊,你出門不待著他的嗎?」

  「我出去又不是辦公,是去玩啊。」

  「也對,只是兩個人出去好嗎?」

  於正揚有些猶豫起來,他不是那種可以猶豫的人,可是遇上好羽連心有關的話,他就會變的猶豫不絕了。

  「想帶著她,就帶著他吧,沒什麼的,多一個人多一份樂趣呢。」

  尹明勳一句話,打消了於正揚的顧忌,於正揚笑起來:「謝謝你,好長時間都沒有玩過了,不知道該去那裡才好呢?」

  「想去有山的地方,還是有水的地方呢?」

  「我怕水。」

  於正揚道。

  「噢?」尹明勳感興趣的盯著於正揚,「小時候讓水淹過嗎?」

  「沒有。」於正揚搖搖頭。

  「那為什麼要怕?」

  尹明勳記得自己小時候被水嚇到的時候,是叔叔把他帶到小水池裡,讓他學會了游泳。

  「我怕死。」

  於正揚一句話差點讓尹明勳笑噴。

  如果於正揚怕死的話,那世界上是不是就沒有怕死的人了呢?

  那小子不記得一年前他進到帝凡裡來時的那副樣子,簡直就是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現在這樣溫柔可人,倒像他出來接生意時候的樣子,只是比那是又多了份別人沒有的真誠的自然。

  「我真得很怕死。」於正揚見尹明勳不信,急著解釋道,「我一看到水就覺得,我若是掉下去的話,我一定活不成,因為我不會水,我若是想活著就要離水遠一點才行呢。」

  「好,那我們不去有水的地方,我們去遊山好了。你叫上誰就叫上誰,我們一起玩起來也許大家真的不錯。只要你高興就好。」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於正揚忽然問道。

  尹明勳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想對你好。」

  尹明勳沉著應答,不明白於正揚又在想什麼,這些日子來,於正揚每每都會問些奇怪的話,問過之後,他的態度就會變得比以前的他來更溫柔一些,也許喜歡聽,或者他在心裡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保證,一直藉著這種話來做自我安慰?

  「你會對我一直好下去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會的。」

  「那你這樣算什麼?」

  「你想算什麼呢?」

  「我不知道。」於正揚搖頭。

  他感覺這樣的生活,像夫妻,於正揚的眉皺了起來,手抓到胸口處的那條鏈子,忽然感到心裡一陣恐慌,他這樣和尹明勳在一起的話,小霜會不會不高興了。

  「你怎麼了?」

  發現了於正揚的異樣,尹明勳有些緊張。

  尹明勳是該緊張的,因為天秀大夫告訴他,於正揚一年來的神經一直出於緊張狀態,所以一旦放鬆下來,會有一些異常現象出現,讓他多加留意,免得於正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讓他們救援不及。

  「我——」於正揚迷茫地看著尹明勳,「我想去看看小霜。」

  「現在嗎?」

  尹明勳問,看看他們桌子上還沒動幾口的牛排,而對面的於正揚顯然已經有等不及的架勢了,餐巾已經扯了下來,正準備只要聽到尹明勳答應就站起來的動作。

  「是,現在,可以嗎?」

  於正揚的眼裡待著那種迷茫更重,更濃,讓尹明勳不得不答應他。

  於是點頭:「好,不過,你得先喝口水再走。」

  尹明勳為了讓於正揚穩定一下,揮手讓侍應生倒了杯水過來。

  於正揚簡直就是迫不及待地把水搶過來,一口吞了下去。放下杯子拉起尹明勳就往外走。

  尹明勳沒有攔著於正揚,他想,大概天秀叔說的,這是於正揚心裡的一道坎吧,過去了,於正揚才是真的可以放開自己了呢。

  上了車,於正揚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捏著,目光盯著前方,直直的,唇被牙齒咬的有些發白。

  尹明勳看著心疼,伸過手去,輕輕地握住了於正揚的手,竟然發現,於正揚的手竟然是輕微地顫抖著。

  難道方纔他說的那句話,引出了他的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他沒記得自己說過什麼意外的話啊,更別說出格的話了。

  「若煙,你怎麼了?」

  尹明勳有些擔心地看著於正揚。

  於正揚的神色現在是真的不正常。

  「沒什麼,我一點是也沒有,小霜他好像在怨我呢,怪我不理他,他是不是要離開我了?」於正揚轉頭,看著尹明勳,眼裡的急切讓尹明勳覺得,於正揚現在的狀態好像已經進入了輕微瘋狂,他的語言已經讓尹明勳覺得,於正揚現在完全不正常了。

  「他不會離開你的,他一直在你心裡不是嗎?」尹明勳輕聲地安慰著於正揚,車子卻沒有向墓地開去,而是開向了天秀的醫院。

  於正揚這個樣子,他可不敢把他帶到那種地方,若是讓天秀叔知道,只怕他也會被像羽連心一樣打了回票的。

  「停下。」於正揚忽然一聲尖叫。猛地拉住尹明勳的手。

  車子向內線猛地一竄,還好於正揚的力氣不大,車子險險在在撞到路基停了下來。

  「若煙,你到底怎麼了?」尹明勳抓住於正揚的雙臂。

  於正揚卻一把將尹明勳的手拍開,一臉的憤怒:「你騙我!」

  頃刻間白了的臉,讓尹明勳一陣害怕。

  他不明白方纔還好好的於正揚為什麼一下這樣了。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現在不大好了,我送你去天秀叔那裡去——」

  「我說要去看小霜,你答應我的。」

  於正揚瞪著尹明勳,「我就快把你當朋友了。」

  「一直以來,你都沒有把我當朋友嗎?」

  「當了,可不是那種朋友。」

  於正揚喃喃地說,回轉了頭,低著,看著自己的手指,「我還沒把你告訴給小霜呢,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呢,我怕他會罵我忘了他。」

  於正揚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無辜的,被大人訓的小孩子。

  「你是說——」尹明勳內心有些激動,像剛剛開始戀愛的少年一樣,衝動的要命。

  「嗯?」於正揚抬頭,望著欲言又止的尹明勳,「你想說什麼?」

  「你到墓地是想告訴小霜,你要好我在一起嗎?」

  「是啊,我問他同意不同意。」

  「好吧,我陪你去。」尹明勳心裡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方纔他還以為於正揚發病了呢,差一點把他敲暈了帶回去,原來,想把他帶到裴寧霜的跟前,把他和他的關係告訴裴寧霜而已。

  看來還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墓地裡的對決

  尹明勳心裡得意非常,終於,他可以讓於正揚接受自己了,自己從此之後就可以正式地好於正揚在一起了,而天秀叔的意思,看起來也是這樣的,只是安傑?

  大概也只有安傑不會同意自己好於正揚在一起的吧。

  自己的尹家,他是有一份責任的,可是,不愛女人為什麼一定要讓女人給自己生個孩子呢?那樣對女人公平嗎?

  車子這回平靜地走在了去往墓地的路上,尹明勳的心情就不用說了,那是再高興不過的了,可是在公司裡的羽連心卻沒尹明勳這樣的好心情了,從小餐館回來之後,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沒多久,就接到了舅舅安傑的電話。

  等到他到安傑的辦公室的時候,安傑正有些著急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

  他還沒見過舅舅這樣的不安過呢。

  「舅舅,出了什麼事了嗎?」

  羽連心走過來,盯住安傑問道。

  「明勳拉著若煙他去墓地,你若是知道地方,就快點去阻止吧,晚了只怕來不及了。」安傑道。

  「去墓地?他們去墓地做什麼?」羽連心不解地問,可也做好了隨時就走的準備。

  「挺於州說,他們好像是去看裴寧霜了,如果於正揚是帶著尹明勳去看裴寧霜的話,那就是說,於正揚現在可以接受尹明勳了,所以,你若是還想著要和於正揚在一起的話,就快點阻止他們,用什麼法子都好,哪怕你不擇手段我都不會攔著你的。」

  「好,我去。」羽連心一挺,這還了得,他再不去的話,那於正揚就是別人的了,到時候他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樓下,於州在樓下等著呢,你快去,回來自己打車回來。」安傑叮囑道。

  「是,舅舅,我先走了。」

  辭別了安傑,羽連心飛快地下到了樓下,果然,於州正站在門口等著他,見到他出來,轉身上車,一等羽連心上車,就把車子開的飛似的走了起來。

  羽連心的心跳得越來越猛烈了,從走出公司大門開始,羽連心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了,於正揚現在好尹明勳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了,他去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完成什麼事了。

  他可別去晚了啊,不然的話,自己只有孤苦一生了。

  「於州大哥。」羽連心道。

  「羽少爺。」

  「總裁好於若煙他們離開多久了?」

  羽連心擔心地問道,可別時間太長啊,不然真的不趕趟了。

  「大概我們應該可以趕得及的,你別著急,少爺他不會開快車的,我的車速比他們的快,就算我回到公司耽誤了一會兒,但我們走近路還是會走到他們前面的。」

  「謝謝你,於州大哥。」

  「你不用謝我,你若是把於正揚扯離少爺的身邊,我還要謝你呢。於州不拘言笑地道。

  知道於州是那樣冷性子的人,羽連心也不再好他客氣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的路,而心卻早已經飛到了於正揚和尹明勳的身上去了,心裡暗暗地想著,讓老天爺保佑他吧,完成他的心願好了。

  於州的車速真的好快,沒用到半小時就到了墓地。

  今天天氣不算好,有些陰天,風也有些大,吹在人的身上有些冷冷的。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可是不是上來看親人們的時候,所以墓地雖大,人卻沒見者幾個。

  車子一停下,羽連心下車之後於州就離開這裡回公司去了。

  羽連心下了車之後,向他記得的方位走去,那裡是裴寧霜的墓,他記得上次跟在於正揚的身後來過一次的,在整個墓地的最北面,一個角落裡,沒人會注意到這裡。

  來到墓地上,羽連心看著幕上乾乾淨淨的,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就知道,於正揚好尹明勳還沒有到呢。

  看來,老天爺還是長眼的,最少讓他趕得及了。

  看著墓碑上那個笑的一臉幸福的少年人,羽連心彷彿看到了自己今後的日子。自己也會像這個少年人一樣笑的這麼開心的吧?

  掏出手帕來,輕輕地擦拭著那照片,樣子一點也沒變,好上次一樣。

  羽連心心裡暗自笑自己好傻,照片永遠都不會變的,要變的只有人。

  面對那個微笑著的幸福的臉,羽連心心裡並沒有一絲的嫉妒,反而對他有一些親熱的感覺:「若是你不走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羽連心的聲音裡帶著對裴寧霜的羨慕,語氣裡含著一絲可惜。

  看了一會兒,羽連心怕會遇上於正揚好尹明勳,連忙躲到了一邊,即讓他們看不到他,也不讓自己看不到他們。

  羽連心坐在一個樹的後面,粗大的樹桿擋住了他那瘦小的身體,看著來的路,眼睛一眨不眨的。

  沒一會兒,汽車車響,探出頭來,果然看到於正揚和尹明勳並肩走進來。

  於正揚手裡拿著一束百合,身邊跟著尹明勳。

  兩個人來到裴寧霜的墓前,於正揚半跪在那裡,臉上帶著明顯的思念。

  「小霜,我來看你了,可是今天,不是我一個人來看你的,我帶了一個人來,是你認識的,你會不會怪我把他帶來?」把手裡的花放到了裴寧霜的墓前,正要擦拭墓碑卻發現,那墓碑很乾淨,明顯是有人剛剛擦過了。

  「明勳?」於正揚一臉疑惑地回頭望向身後的尹明勳,「有人來了。」

  「噢?」尹明勳也蹲了過來,看到於正揚的手指以地劃過墓上的裴寧霜的臉。

  「他很乾淨,有人幫他擦過了。」於正揚的聲音帶著一種感激,「是誰呢?」

  「也許是守墓人吧?」尹明勳心裡有一種感覺,他和於正揚的感情;不會那麼順利的。

  「不會。」

  於正揚堅決地否定,轉頭向旁邊的墓碑:「只有小霜的是乾淨的。」

  「是啊。」尹明勳也變得疑惑起來,「看來真的是有人先我們一步來看小霜了?小霜這裡沒有別的親人了啊?」

  「沒有別人,他只有我一個人了。」

  「他是沒有親人了,可是,你別忘了,他還有我這個間接的朋友呢。」

  羽連心從樹後走出來,來到了裴寧霜的墓前,站在於正揚的面前盯著於正揚的臉道,「你好久都沒有來看他了,我想他會寂寞,所以就過來陪他,可是見到你們也來了,只好躲了起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於正揚站了起來,「謝謝你來看小霜,他一定喜歡有人看他的。」

  「有什麼好謝的,那天好你來的時候,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並沒有好好地看看你的愛人,可是今天,我看的很仔細,他真的很——美。」

  羽連心的眼睛大大的,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望著於正揚。

  兩個人之間就是裴寧霜的墓,墓碑上的少年,臉上幸福的笑容正注意著前方。

  「他是很美,一直都是。」

  於正揚的眼裡帶著一股濃濃的懷念:「他是個再美麗不過,再溫柔不過的愛人了。」

  「看得出來,你很愛他,我真為他是你的愛人而感到高興,他一定也是像你愛他一樣愛著你吧。」

  「是啊,他向我愛他一樣愛著我,愛到我無法把他從心裡抽離的地步。」

  「愛是無法抽離的。」

  羽連心同情地豐已經有些陷入往事回憶裡的於正揚,眼光過出,是尹明勳投過來的,帶著警告的一瞥。

  「羽連心。」尹明勳道,「你怎麼會突然在這裡呢?我沒記得今天你有請假。」

  「我是沒請假,總裁你大可以把我記成無故怠工,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只是,心裡突然覺得很寂寞,很孤單,有一種愛人就要離我遠去的感覺,所以我才會想到了裴寧霜,他現在也許將像我現在的感覺一樣吧,一定也是很孤單的,所以,我來找裴寧霜說說話,這樣也許我會好一些的。只是沒想到,你們會來,早知道你們會來看他,我就不會打擾你們了。」

  羽連心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望著於正揚的。

  於正揚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握住羽連心的手:「你感覺到他孤單了嗎?」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中午吃過飯後,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人在這世上活著,很孤單的樣子,周圍本來還有個愛著我的人,今天卻要突然想離開我,所以,那一時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就出現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所以,我沒有請假就出了公司,來到了這裡,坐在這邊好裴寧霜說了些話,這才漸漸地好了一些。」

  「是小霜在怪我嗎?」

  於正揚回頭,手卻被羽連心一直握著。

  「怎麼可能呢,若煙,你別多想了,你今天不是向著要告訴小霜一件事嗎?現在你已經在了,就告訴他吧,你現在很幸福。」

  尹明勳看著兩個少年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身影,竟然是那樣的和諧。從未有過的和諧。也許,羽連心才是於正揚真正的命定天子?那自己的感情又算什麼呢?

  「若煙,我想小霜他一定想看著你幸福的,你現在的感覺是什麼,你要隨著你的感覺走,我知道,失去愛人的痛苦。」羽連心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痛苦的味道。

  「你——」於正揚愣了一下,他記得羽連心從鄉下來時就遇上了車禍,怎麼會有失去愛的痛苦感覺呢?難道說,他在鄉下就是因為失去了愛人才會到城裡來的?

  「我沒有愛人,到現在為止,我只是愛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羽連心大膽的向於正揚道,也不管尹明勳衝著他瞪過來的目光,語氣堅決卻肯定的道。「我雖然還沒有被你承認,看你在我心裡已經是我的愛人了,現在,你和總裁一起來看裴寧霜,我想,你是承認了總裁做你的愛人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在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失去了你,我的生活也會過下去的,而且,我一直認為,愛就是一對一的幸福,是對愛的忠誠,所以,我不會加在你們中間,破壞你們的。」羽連心的大眼裡含著濃濃的不捨,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與自己的初衷正好相反,他還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和舅舅說呢。

  「你——」

  於正揚沒想到羽連心會這樣輕易地放開她,讓他和尹明勳在一起。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和羽連心說的話來了。

  尹明勳也始料不及羽連心會說出這路話來,他原本以為,這個羽連心一定會破壞到底的,說不定這次在墓地裡見到他也是他的預謀呢,沒想到一出口竟然是把於正揚讓給了他。

  「你不用管我了,也許這些日子我會頹喪,可是過些日子,我會好起來的,我會像以前一樣,是個可愛而又活潑的小男生,而且,我會把我的這份初戀永遠留在我的心裡,讓我的心滿滿的裝著對你的愛,它會永遠陪著我,直到我老去。」

  羽連心一番聲情並茂的話,不但讓尹明勳吃驚不小,於正揚更是心情激動。

  正要拉著羽連心好好說說自己心裡對他的感受,卻見羽連心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開,盯著他的手說:「要好好地照顧自己,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真的只是朋友了,我再也不能做過於朋友份內的事了,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啊。」說罷,羽連心轉身向墓地外走去。

  筱筱的身影,帶著一絲決絕,步履從容,人雖然瘦弱,可是那氣質卻不見一點的弱勢。那挺直的脊背那堅毅的步子,無一不再說,他這次是認真的。

  「不對,不是的。」於正揚盯著羽連心的背影,卻漸漸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那個影子越來越小,越來越親切,像小霜,那是小霜的影子啊。

  自己每天都送小霜出門的,每次都是看不到他的影子才回頭的。

  這個影子,就是他的影子啊。

  「小霜。」於正揚舉步向前就追,剛剛邁出兩步,就讓尹明勳反應過來,一把扯住。

  「若煙,你怎麼了?」

  「小霜。」於正揚的手指著羽連心漸漸消失的背影,向尹明勳道,「小霜要走了。」

  「若煙。」尹明勳無奈地緊皺著眉頭,「那是羽連心,不是小霜,小霜就在你眼前睡著了,你怎麼會在小霜的面前說別人是小霜呢?」

  於正揚怔怔的聽著尹明勳的話,看著眼前的墓碑上那個幸福的少年,思索了一陣才道,「是啊,怎麼會把連心當成了小霜呢?我還真是糊塗啊。」

  於正揚自責地道,看著裴寧霜的照片,於正揚歉然地再次跪下:「對不起小霜,我不是有意的,原諒我。」

  尹明勳也蹲了下來,扶著於正揚:「若煙,你別太想小霜了,小霜現在正看著你呢,他一定不希望你總是這樣的,他一定也希望你可以像他一樣幸福的笑著的,對不對?」

  「是啊,小霜他從來都是希望我幸福的,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啊。」

  「那就好,你起來,我們回去吧。」尹明勳拉起於正揚。不能再讓於正揚呆在裴寧霜的面前了,就算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是潛意識裡,尹明勳覺得自己還是鬥不過一個死人的,以前那樣愛關睥一個人,沒想到會這樣久的駐在一個人的心裡。

  這個長眠於此的少年,曾經也是他喜歡的人啊。

  「我們要走了,裴寧霜,我會代你好好照顧若煙的,希望你在天有靈的話,要好好地保佑我們啊。祝我們幸福把。」

  扶著於正揚,尹明勳慢慢地向外走去。   




回心

  沒人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忽然覺得羽連心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令人討厭了呢?

  雖然現在他還是總裁的小秘書,好他們接觸的時間不太多,可是秘書室裡的人,或多或少的每天都要到小秘書室裡去見他幾次的。

  每次看到他都發現,羽連心給人的感覺越來越熟悉,熟悉到就像他以前在這裡做過一樣的。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還有他的微笑。

  對,就是他的微笑,總是讓他們似曾相識。

  「你們發現了沒,那個羽連心現在可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呢。」

  秘書室裡,人不多的時候同,八卦還是照常的。

  於正揚還是會聽到這樣的說話聲。

  他一向不大參與,只是聽就好了。

  「是啊,一點也不像剛來的那個時候了,現在的羽連心,到有點像若煙的弟弟呢。」不知誰說了一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一邊沉默的於正揚。

  「是啊,當初裴寧霜在的時候,我們也有這種感覺呢。」眾人一聽,都跟著說了起來。

  「是啊,真是有點像呢,你們仔細看看,他的習慣和裴寧霜還真是像啊。」

  「就連眼睛都有些像呢。」

  「是啊,大眼睛,一看就很少有男孩有這種大大的靈活的眼睛呢。」

  於正揚呆呆地聽著眾人的話,怎麼回事,難道這些都是真的,自己以前的感覺,連他們也都體會到了?感覺到了?

  耳邊同事慢慢的議論聲湧進於正揚的耳裡,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原來,自己的那種感覺是真的。

  伸出手,拿過桌子上的小霜的照片,照片上的小霜笑的依舊的甜。

  「為什麼,你們是那樣的相似的呢,難道義父說的是假的?」

  於正揚自言自語著。他問過天秀,是不是有靈魂轉世一說,天秀告訴過她,也許有,也許沒有。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小霜回來了?帶著一種失去後的霸道回來了,偶爾他也會帶著本就屬於他的溫柔來對他。

  上一次失去了他的愛情,現在,他是不是在努力地想奪回去?

  於正揚越想越對,恨不能立即就跑到羽連心的身邊去,問他。他是不是小霜?

  還好還好,於正揚怎麼也沒有衝動到那種地步。

  直到工作開始了,大家都低頭在座位上忙起來,再也無心聊著八卦的時候,於正揚才拿起今天要準備給羽連心的文件夾走出秘書室。

  慢慢走在走廊裡,秘書室離羽連心的貼身小秘書室只有十幾步遠,卻隔著二道門。

  路程不遠,可於正揚卻感到遠在了天邊一樣。

  邁進去好說,可是話要怎麼問出來?

  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那有著細緻紋路的門,敲還是不敲?

  不翹就等於放棄了小霜,敲或許讓他可以尋回那個人。

  「請進。」

  羽連心現在心裡很焦急,可是臉上卻一如既往帶著那種溫柔的笑。

  笑對他來說,現在只是一種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的武器了。

  進來的是於正揚,羽連心沒有感到奇怪。

  每天的例行公式,他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自己,淡淡的,雖然笑著卻帶著一種疏離。

  「這是今天的工作內容,你看看吧。」於正揚把手裡的文件夾放到了羽連心的桌子上。

  「我會看的。」

  羽連心溫柔地笑著,他這樣看著於正揚還能看多久,心裡得可以滴出水來,可是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尹明勳,那自己是不是要看著他笑才是真的,自己退出?

  溫柔的笑,像極了以往的小霜,每次小霜下班回家做飯給他吃的時候,都是會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回頭給他一個甜甜的溫馨的微笑。

  他總是捨不得這種笑容。沉迷地笑容裡。

  「你——還好嗎?」

  於正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看著羽連心有些憔悴的面孔,心裡竟然感覺到一點點的痛。就像當初他們被極力組織在一起的時候。欲罷不能的掙脫。無力一直湧上了心底。

  「還算好吧,只要你好就好,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看到你臉上能夠多一點笑容,才是我最喜歡的。」羽連心衷心地說。

  爭不來的,只有祝福。

  既然自己這樣的喜歡他,愛著他,那就看著他笑到最後好了,何苦還要讓他避自己如蛇蠍呢?

  「謝謝。」

  於正揚的聲音有些乾澀,看到他的笑臉,本來應該笑的,可是心裡卻覺得更苦。不想看到他這樣故作開心的笑容。

  「有時間嗎?」

  於正揚覺得自己幸福了,總不能看著羽連心這樣下去啊,沒有自己,他還會有別人呢,也不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吊死這段感情吧。

  「是想要安慰我嗎?」

  羽連心依舊是微笑著,只是笑容帶著一種感謝般的了然之色,「如果是想安慰我,那就不用了,感情這東西你是經歷過的,不是說罷手就罷手的,所以,你好好地珍視現在的幸福吧,他對你好,是我最大的心願了。我沒事的,時間是治療傷疤最好的良藥了,也許等你們去度蜜月的時候,我就會把自己醫好了。」

  「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呢。」

  於正揚解釋到,他只是和尹明勳吃吃飯,拉拉手,還沒有到上床的那一步呢。

  雖然之前他們已經上過床了,可是那時候不是他的工作嗎?不會做數的。

  「那是他在小心著你呢,怕是他心急了會惹你不高興,不然的話,同樣是男人,你以為他會忍多長時間?」

  羽連心像個老朋友一樣看著於正揚,「正好沒事,坐下說兩句話吧。我想他知道也不會說什麼的。」

  「好。」

  於正揚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坐到羽連心的對面,於正揚竟然不敢抬頭看羽連心的笑臉。

  「我們這樣近的說話,好像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過了。」羽連心心有感慨地道。

  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好於正揚這樣近距離地說話,談笑,只是沒想到,尹明勳會快他一步,恨自己認識他認識得太晚了。

  前幾天或許他還在想,可是那天在墓地裡看到裴寧霜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怨了,既然他已經有了選擇,那就祝福他好了,自己愛他,不能看著他夾在兩個人之間為難。這應該才是真正的愛他吧。就像裴寧霜一樣,雖然已經長眠在地下了,卻依舊笑容滿面地對著於正揚,也是想看到他幸福地活下去吧。

  「是啊,是我不好。」

  於正揚道,聲音輕輕的,待著一絲絲說不出來的後悔。

  若是給他一次機會,若是他不是因為怕見到他就會想起小霜來,若是他可以認真地接受他的感情。

  若是他以平常心接受他做為朋友的話,那他現在好羽連心一定會處得很好很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一起連說話都覺得尷尬起來了。

  「沒什麼,不是都說,感情這東西要講緣分的嗎?也許我們真的是有緣無份吧,所以我注定是要成為你的朋友,而不是愛人的。」

  羽連心臉上笑著,望著於正揚臉上的歉意:「你別多想了,都已經答應了總裁,再這樣想下去,會弄得兩個人都不開心的,我以前的感情太衝動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把你嚇走了,所以,我勸你一句,好好的珍惜現在,別太感情用事了,他對你好,你就把握住吧。」   




奪心

  羽連心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於正揚一臉的刻度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表情了。

  如果說,如果說他以前也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會逃走的。

  雖然他的身上有著令他熟悉而害怕的東西,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一直都捨不得離開啊。

  若不是他一逼再逼的,他說什麼也不會逃到尹明勳的懷裡去的。

  只是現在,是不是已經晚了。

  「中午,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於正揚有點沒有把握地道。

  「當然可以啊,只是,總裁呢?你們不是每天都中午吃飯的嗎?」羽連心有些疑惑地望著於正揚,一邊說一邊翻開自己手裡的一個總裁一天行事的時間表來,看著,「噢,今天中午總裁有個約要簽,所以大概是不能陪你用餐了,這樣也好,你一個吃飯一定沒意思透了,好吧,我答應。在哪裡?」

  羽連心一口氣把話說完,再道。

  「飯堂好嗎?」於正揚不確定地問。

  飽嘗是他可以重溫與裴寧霜的感覺,只有在飯堂裡,羽連心才會像裴寧霜一樣的照顧他吧。

  就像裴寧霜在世的時候,在家裡一樣。

  他都是坐著等裴寧霜照顧他的。

  「好啊,只要你可以,我沒問題。」羽連心爽快地道。

  「謝謝你,連心。」

  於正揚佔了起來,「那我們中午見把。」

  「好,中午見。」

  羽連心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把於正揚送到了門口:「不要忘了噢,我等你。」

  「好。」於正揚向羽連心點頭,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回到辦公室裡,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在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呢,室內清爽宜人,可於正揚心裡卻覺得好悶熱,一股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看看桌子上等著待辦的文件,於正揚還是打了開來:做吧,已經失去的就不要後悔,得到的要珍惜。

  珍惜!如果他早些珍惜的話,也不會失去了是吧?

  「若煙,總裁找。」

  同室裡,傳來快嘴張的叫聲。

  「噢,謝謝。」

  總裁叫於正揚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於正揚好總裁在一起的事公司裡幾乎人人都知道了。

  於正揚來到總裁尹明勳的辦公室裡。

  外間葉雲正在前不知道做什麼,而於州則在玩遊戲呢,看到於正揚來,於州把腦袋向裡面一擺,話都沒有說一句。

  以前也是這樣,於州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對他也米有好話,每次來都是要給他擺臉色的,要不是葉雲說了幾次,於正揚還是會聽到於州的難聽的話的。

  平時到也沒覺得什麼,只是方才經過羽連心一事,於正揚的心裡微微地泛起了苦澀。

  也許自己好尹明勳在一起真的不合適吧。像尹明勳這樣帥氣又有資本的男人,應該娶個女人來生養後代的,而不是和他在一起,一個做過公關的小子。

  來到尹明勳的門前,於正揚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內傳來了尹明勳的聲音:「進來。」

  走進門,看到大大的辦公桌後面,尹明勳正忙的頭也不抬。

  這麼大的一個公司,都交給他一個人也真是累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而現在他還要忙,會不會太累了。

  於正揚默默地站在門口,看著忙碌的尹明勳的身影。

  他不能幫他,也幫不上他什麼,他忙的時候,他只能坐在一邊,干看著他忙,甚至他都覺得在他忙的時候,自己在他身邊時也是礙事的。只是他不說罷了。

  這樣一想,於正揚的自卑心理更重了。咬了咬牙,於正揚沒有出聲,一直心不在焉地看著四周的環境,他已經對這裡很熟悉了。在這裡,他呆了多長時間他才清楚了。

  好半天,尹明勳都沒有聽到進來的人說話,這才抬起頭來。

  就看到於正揚一個人站在門口,一臉的茫然,像個無助的少年站在十字路口一樣。

  連忙站了起來,走到於正揚的身前,手搭在於正揚的肩膀上,盯著於正揚的眼睛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不開心嗎?進來怎麼不說話呢?我手裡有幾個文件必須今天上午看完,中午要去簽約的。」

  「沒關係的,你做你的事吧,我只是聽說你找我,我才來的。」於正揚小心地解釋道,神情有一些緊張。

  也許尹明勳發現了於正揚的緊張好不自在,尹明勳沒有馬上走開,而是定定地看著於正揚:「若煙,一個人的時候別亂想好嗎?我說過要照顧你,就一定會照顧你的,就算別人說什麼也不能代表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尹明勳口氣鄭重,不容人置疑。

  「我明白了,明勳,你找我有事吧。」

  於正揚微笑著問。

  「也沒什麼事,今天中午有個重要的約要簽,不能派別人去,只好推掉好你的約會了,好你說一聲,晚上我陪你去吃飯好嗎?有時間,我們還可以出去外面看看夜景,我都好長時間沒晚上出去過了,晚上陪我好嗎?」

  尹明勳溫柔地問。

  「好,你放心去吧,中午我在飯堂裡吃就好了。」

  「那我讓葉雲陪著你好吧?」

  太溫柔的於正揚讓尹明勳不習慣,於正揚是那種跳躍的少年,如果讓他回到過去,只怕還需要時間。尹明勳不急,他對息有信心。

  「不用了,我已經和連心約好了,中午他會陪我一起去飯堂的。」

  「你們已經約好了?」

  尹明勳遲疑了一下,鬆開了握著於正揚的手,看著於正揚。

  「方纔送文件給連心,正好知道中午不能和我吃飯了,一個人吃飯又太悶,所以就請他了。」於正揚望著尹明勳那失去笑容的臉,「你不喜歡嗎?」

  「沒有。」

  尹明勳微笑著,「我不在,由他陪你剛好,你要多吃點,這些日子才見到你胖了點兒,晚上我早點回來,帶你出去走走,你今天看上去,好像不太開心呢。」

  「好,我等你。」於正揚低了頭,轉頭過去,「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吧,等著我,晚上我來接你。」尹明勳道。

  他是在不想讓於正揚好羽連心一起吃飯,那小子這些日子雖然老實了不少,可是他知道,他一定不會就此放手的,那小子雖然小,可是心卻很堅決,從他看他的眼裡,雖帶著微笑,可是那笑容一點也沒有失敗應該有的頹喪,反而卻是很有鬥志的樣子,於正揚好他一起吃飯,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現在於正揚的心還不是很肯定地放到了他的身上,這時候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那他就是前功盡棄了。

  攔又不能攔,擋又不能擋,他只能順著於正揚的意思做,不然他還不得像羽連心一樣被於正揚躲啊。

  於正揚走了,尹明勳盯著那扇已經關上的門,考慮著晚上要帶於正揚上哪裡去呢,完全不知道,晚上的事情已經不像他相像中的那樣了。

  看星星,多浪漫的事兒,只是,主角兒已經換人了而已。


  




夜晚的星星很亮

  中午的時候,於正揚如約地等到了羽連心的門口。

  門一天的時候,羽連心就看到了半低著頭好像在凝神細思的於正揚。

  不想驚動正在思考的於正揚,看著於正揚那低垂的眉眼,那眉眼裡閃過的那抹抹淡淡的悲傷,羽連心的心就像被人用手狠命地抓扯著。

  痛的他一時幾乎無法呼吸了。

  放手吧,再不放手,若煙會垮掉的。

  放手嗎,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怎麼能讓他大膽放心地放手。

  那個人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他還不清楚,雖然對他好,吃上不缺穿上不缺,可是,那個人他知道若煙缺的是什麼嗎?

  那個人一天忙到這樣,連午飯的時間都給不了若煙,若煙的心裡真的就像他表面上一樣,那樣的若無其事?

  羽連心不相信,看著這樣的若煙他心疼。恨不得一下子把若煙搶到手裡,好好地疼愛,再不讓他的臉上出現一絲痛苦和悲傷的表情。

  「哎,若煙,你好早啊。」

  羽連心裝作若無其事地向於正揚打了個招呼,把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於正揚喚醒。

  「啊,你忙完了。」於正揚的臉上化出了一道淡淡的微笑來,整個人看上去都亮麗了許多。

  「是啊,沒想到你會這麼早就出來了,看來,你是在偷懶嗎?」羽連心笑嘻嘻地拉著於正揚的手,「想吃什麼,今天我請你好不?」

  歡快的語調讓於正揚的心也跟著歡快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大了。

  「真的要你請我嗎?」

  「當然了,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就讓我請你好了。我們能這樣在一起開開心心地說話,還真是第一次呢,你說,是不是我該請你慶賀一下?」

  「對不起,連心,我不是有意要這樣的。」於正揚有些抱歉地道。

  要知道羽連心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當初也不會那麼拒絕他啊,最少他現在還有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啊,現在他心裡有好多的話都想找個人說,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聽。

  「你老和我道歉,我都說過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你有什麼話就可以好我說,我不會把你當成外人的,也不會插到你們之間讓你為難的,放心吧,我們只做普通朋友就好了。」

  羽連心嘴上說得大方,可是看到於正揚的表情他的心裡還是苦的像黃蓮一樣。

  

  多想,多想把眼前的這個人抱在懷裡好好地疼一下,讓他也知道,他的身邊一直都有個人愛著他,默默地愛著,這個人的哎不比他那個心底的愛人的愛少啊。

  「謝謝你,連心。」

  於正揚心情有些激動,被羽連心抓著的手,反手握住了羽連心:「真的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你高興就好,那我就算沒白和你說。」羽連心轉了頭過去,怕自己再看到於正揚的笑臉而會掉下眼淚來。

  兩個人拉著手,默默地無語地來到了飯堂裡。

  飯堂裡,人們也習慣了要好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情形了,只是大家都知道於正揚現在已經是總裁的情人了,卻還和那個羽連心在一起曖昧不清,一時間都不敢過來打招呼了。

  反而成全了兩個人的清靜。

  兩個人選了一個靠邊的地方坐了下來。

  習慣性的,羽連心拿了托盤向窗口走去。

  對于于正揚的喜好,羽連心一向都很清楚,沒一會兒,兩個人的飯菜就被羽連心端著過來了。

  放到於正揚的面前是他最最喜歡吃的糯米飯,另一盤不是他一向愛吃的鹹茄子而是一小碗兒各色菜混加在一起的亂燉,油不少,看著卻一點也不膩。

  不用於正揚動手,羽連心已經把那只裝了糯米的碗拿了過來,倒入一個大一點兒的碗裡,然後把那隻小碗裡的菜一股腦地倒入了這隻大碗裡,那裡一把勺子就攪動了起來,一會兒,一碗拌飯就產生了。

  把碗往於正揚的面前一放,羽連心笑著道:「若煙,你最喜歡吃的。」

  於正揚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這碗拌飯,有多長時間他沒吃過這種東西了?因為沒人會做這種拌飯啊?

  他大大地瞪著眼睛盯著一臉滿溢笑容的羽連心:「小——小——心。」連叫了兩個小字,他才知道,對面的那個少年是羽連心而不是裴寧霜。他只是好小霜的習慣有些相同而已,他早就告誡過自己,不要把他當成小霜來看待。

  可是當一碗拌飯放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把他當成了小霜。

  「若煙,先吃飯吧,吃了飯我們再說話好嗎?」

  羽連心一臉的聯繫,看著精神有些恍惚的於正揚,心痛的無以復加。

  若煙,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真的得到幸福呢?我已經退出來了,還要怎麼樣做才能讓我看到你幸福的笑臉啊!

  「好。」於正揚溫柔地答道,小霜又活過來了,對自己,他一向是溫言軟語,卻在這後面透著讓他無法反抗的力量。

  拿起了湯匙,一勺勺的,帶著濃濃的記憶把碗裡的拌飯放到自己的嘴裡。

  嘴裡的味道是那濃的化不開的裴寧霜的味道。在家裡,他們常常這樣的吃飯,有時間,省碗筷,還可以省下錢來。

  那時候為了那三十萬,小霜幾乎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來,最後發明了這種即不失營養,又很能讓兩個人不至於因為節省而身體垮掉的食物。

  從此他愛上了這種食物,也更深深愛上裴寧霜。

  現在,食物依舊在,只是人已經不宰了。見物思人,也只是徒增傷悲。

  看著於正揚一口一口艱難地下嚥著,羽連心有些忐忑不安起來:「若煙,你不喜歡吃的嗎?」

  「嗯?」於正揚抬起頭來看著羽連心,剛一抬起頭來的時候,恍惚間,對面坐的就是小霜,正擔心地看著自己,彷彿在問自己:好吃嗎?會不會不習慣呢?

  「小霜。」於正揚放下手裡的勺子,伸出手,摸向羽連心的臉,「累嗎?每天都這樣辛苦你,會不會很累?」

  「不會,怎麼會呢,看到你好我就不會累了。」羽連心嘴裡這樣說著,眼睛卻並沒有放過於正揚臉上的每一份表情,於正揚眼裡的那種迷茫讓羽連心有些心驚。

  他又一次看到了於正揚的神情有些異樣,這樣的若煙到底是在內心裡經受著什麼樣的一種折磨啊。為什麼到現在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愛著他的人眼神裡還會流露出這樣的痛苦之色,這樣的彷徨無助啊。

  多想,多想此刻自己化身為裴寧霜,那於正揚就會像以前一樣的,跳躍飛揚了,他本就是個跳躍的少年,為什麼到現在卻變成了這麼一個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人了呢?

  究竟是誰的錯?

  「若煙,快吃吧,吃過了我領你去看看星星。」

  他記得自己是最喜歡在黑夜裡,坐在高高的山上看星星,如果沒地方爬山,他就會爬到樓頂上去,坐在高高的樓頂上看天上那點點的星光,那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雖然很小,卻很亮,那是自己幸福的寫照,如果哪個星星暗了,就說明地下有一個人不幸福了。

  「星星。」於正揚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跳躍的情緒,然後眼神漸漸地清朗起來:「真的會去看看星星嗎?」

  他記得小霜在的時候,沒事就會拉著他到樓頂上去看星星,就是在尋找著他們自己的幸福。

  那時候同,自己總是笑他人小鬼大的,弄得什麼都神神秘秘的,連一個遊戲都會看成是和自己有關的童話故事了。

  「是啊,我們到樓頂上去——」看看於正揚的身體狀況,羽連心道,「要不我們向舅舅借車,我開車帶你去郊外的山上去看。」

  「去樓頂吧。」於正揚盯著羽連心有些固執地道,「我喜歡樓頂。」

  「你可以嗎?」羽連心有些以後地看著於正揚,那是爬樓啊,會可以的嗎?

  「可以的,我可以的、」於正揚飛快地回答著,他行的,他不想離開小霜,只有這一時刻,他覺得自己離小霜是最近最近的了。

  「那好吧,只是。」羽連心看看那碗於正揚只吃了幾口的拌飯,微笑著道,「要爬樓頂,我們可是要花力氣的啊,你若是只吃那麼一丁點兒的話,我們上去了,我可是沒力氣把你帶下來啊,我背不動你啦。」

  羽連心一邊笑著一邊開始吃飯,「就算我吃很多,我也不會背得動你啊,誰讓你這些日子長胖了呢?」

  其實於正揚哪裡是長胖了,雖然沒有見瘦,卻一點也沒有胖的跡象。

  羽連心這樣說,不過是讓於正揚心情好一點而已。

  他一直希望息的身體可以好好的,那樣他就可以在有時間的情況下,不用尹明勳就可以自己打車去見裴寧霜了。若是身體不好的話,不但尹明勳不會放開對他的看管,就連天秀都對他的出入進行嚴格的限制呢。

  聽到羽連心關心似的威脅,於正揚心情一下子覺得輕鬆了不少,吃飯的速度沒有上來,可是卻很開心。一頓飯吃得比平時有力氣多了。

  一碗飯雖然不多,卻營養均衡。

  「不錯,下午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希望你下午工作順利,晚上我們再見吧。」

  羽連心拉起於正揚:「吃過了飯,我們出去走走,反正離上班時間還早呢,我們還有四十多聽休息時間呢,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於正揚心裡很想好羽連心在一起,走走,逛逛,為什麼會越來越覺得,眼前的羽連心和裴寧霜竟然是那麼相像呢,舉手投足的感覺,竟然像一個人。只是,小霜有些靦腆,而羽連心卻很活潑。

  兩個少年,手拉手地走出了帝凡的公司。

  帝凡公司的對面就是一間大型商場,高五層樓,百貨日用品,應有盡有。

  沒什麼看消遣的兩個少年,不知不覺地走向了那座大樓裡。

  大樓裡,平時的人流不多,一進門就可以感受到清爽的涼意。

  讓人為止精神一爽。

  「要不要去上面看看,那條幅上可是說,今天是有優惠活動呢。」

  「你要看什麼?有什麼要賣的嗎?」於正揚不解的問,同事他也很好奇,以前他和小霜出來買菜的時候,小霜就喜歡逛這種地方,而且還總是那種家居的地方逛,每次問他,他就總是開心而羞澀的一笑,不肯回答於正揚,那時候於正揚很粗心吧,不知道裴寧霜到底是羞什麼。

  「樓上的東西很好看呢,我來過幾次,要不要上去看看呢?你現在已經是談戀愛的人了,離結婚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難道你不想看看以後你的家裡要擺什麼東西呢?你要蓋什麼樣的被子嗎?

  「結婚?」於正揚沒想過,好尹明勳的時候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情。可是以前和小霜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都很憧憬這種事情的,也許,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要結婚的激情了啊。

  「是啊,走吧,我先幫你看看,到你日子定下來的時候,我來陪你選好不好?」羽連心不由分說地拉起於正揚向樓上走去。

  長長的滾樓把兩個人一直送上到了市場的最高層,五層。

  上面已進入就會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家庭的氣息迎面撲來。

  到處都是佈置成小刻意樣式的家居。

  羽連心歡呼雀躍著,扯著於正揚就往一處天藍色系佈置的家居床上用品跑了過去。

  搦這那水藍色的透著意外清涼感覺的大床,還有周圍那同樣款式的各種家居服飾,布藝,羽連心的臉上帶著深深的嚮往,眼睛不錯開地盯著這些傢俱用品。

  「若煙,你喜歡這種顏色嗎?」

  羽連心的眼睛盯著那天藍色,問一邊已經快呆掉的於正揚。

  「喜歡。」

  於正揚下意識道。

  「真的嗎?」羽連心歡呼了一聲,抱住了於正揚,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似得,羽連心紅著臉鬆開了於正揚,笑著問:「對不起,若煙,我一時高興,忘了你不喜歡好我接觸的。」

  「沒關係。」在羽連心撲向他抱住她身體的那一刻,於正揚的整個身體竟然是猛地一僵,不是那種討厭的一僵,而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頃刻間包圍了他。

  「那就好,我害怕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呢。」

  羽連心臉上的紅潮退去,還是有些淡淡的嫣紅留在了臉上:「我很喜歡這種水藍色,一直以不會在結婚的時候用上的,可是到現在,我還沒有愛人呢,現在就來看,不過是過過眼罷了。」

  「你也喜歡藍色嗎?」

  於正揚問。

  小霜喜歡藍色,喜歡的幾乎讓他覺得,小霜大概是得了藍色病了。

  那時候住在一起的時候,小霜的房間裡到處都是天藍色,被單床罩不算,就連軟枕他都用藍色的,於正揚雖然對顏色沒多大的要求,可是一屋子都是藍色的話,未免讓人覺得視覺疲勞吧。  




情人也有承受不了的時候嗎?

  於正揚知道裴寧霜喜歡藍色,也知道他喜歡藍色喜歡到了一種非常的程度。

  想不到,羽連心不但有些習慣很像小霜,就連這個都一樣?

  站在家居城裡面,於正揚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家庭的氣息,濃濃的撲面而來。

  「喜歡啊,我超喜歡藍色的啊,你知道,我覺得藍色就像大海呢,如果可以住到海邊,還可以和愛的人在一起,一起工作,多好啊,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羽連心道,心情分外的好轉。

  於正揚也跟著羽連心笑了起來,臉上帶著對幸福的嚮往。

  羽連心知道於正揚的心事,他一直想回到原來的那場愛裡面去,就算現在他很想和於正揚在一起,但他現在很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傷害到於正揚,於正揚現在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如果不是尹明勳是總裁的話,想天天見到他,他也不可能會把他放到秘書室裡了。

  一定會讓他回到家裡去休養的。

  「小霜他也喜歡藍色。」於正揚望著那海洋色,悠悠地說。

  「是嗎?」羽連心吃了一驚。怎麼又說到於正揚的傷心處了,真是不該。

  拉起於正揚,羽連心把於正揚拉出了家居城,來到了商場的外面。

  「正揚,別這樣想了好嗎?總裁他對你很好,處處為著你著想,你若是把心放下,自己會覺得輕鬆不少的,你知道,愛一個人很難忘記。所以,你忘不掉小霜是很正常的,但你若是把小霜也帶到你和總裁的戀情裡去,不但不會得到幸福,還會讓兩個人都受到傷害。」

  羽連心擔憂的看著於正揚。

  「我也知道,可是我忘不了小霜啊。連心,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怎麼才能讓我忘掉小霜呢?」

  「你真的能忘掉小霜嗎?」

  羽連心不相信:「若是你可以忘掉小霜的話,你也不可能那樣拒絕我了。若是你能忘掉他的話,也許我們現在已經快樂地走在一起了。」羽連心說著,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若煙,你曾經還有段可以回憶的戀情呢,那最少還是存在於你的記憶裡,可是我呢?你想過嗎?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一次機會,哪怕是一點也好,我也會讓你知道,我對你,並不會比裴寧霜的感情差,我會讓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就像和裴寧霜在一起一樣,看到你對小霜的感情,我真的很感動,能有這麼一個深愛著戀人的人在一起,那樣的日子一定是很幸福的,所以我才會一直都不肯放手去追你,可是後來,我見到你對我的行為很是為難的痛苦,是我一次次讓你活在了痛苦的回憶裡,那天在墓地裡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本來想著要不擇一切手段也要把你從總裁手裡奪回來,可是最後,在我看到裴寧霜的微笑時,我改變了主意。」

  羽連心盯著於正揚的眼睛認真地道,「我看到他幸福的笑著,那樣的笑容我也想出現在你的臉上,我知道,我最幸福的事就是看到你的臉上可以出現那種笑容,所以我選擇了退出,讓你自由,不會再因為我而感到困擾。」握著於正揚的手,羽連心再次說出了心裡話,「求你,若煙,好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吧,你這樣,我在一邊看著也會很痛苦,你不幸福,我的退出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若煙。」

  「我——」於正揚呆呆地看著羽連心,他要怎麼做?」

  「好了,回去之後別多想了,有機會就在眼前呢,最少現在總裁是很喜歡你的,你就好好地珍惜眼前的幸福吧,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我知道,我會珍惜的。」

  於正揚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淡淡的惋惜,不知道他是惋惜什麼。羽連心的心也在痛著,拉著於正揚回到了公司,進了門,二人又是要分頭各做各的了。

  分別的那一刻,於正揚下意識地拉住了羽連心:「連心。」

  「嗯,什麼事?」羽連心站住腳,看著於正揚。

  於正揚欲言又止的看著羽連心。

  他真的很想和羽連心在一起,哪怕不說話,只要和他在一起,讓他體會一下和小霜在一起的感覺就好,這樣想的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明知道自己愛的是小霜,卻還要把羽連心當成小霜,這樣對同樣愛著自己的羽連心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樣的話,他怎麼可以說得出口呢?「

  「說吧,是不是要我做些什麼?」羽連心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著於正揚,「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和我說,我正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呢。」

  「那個——」於正揚聽到羽連心毫不做作的話,心裡頭暖暖的,心裡的話再也不敢保留了,「我可不可以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

  「晚上一起?」羽連心顯然沒有明白於正揚話裡的意思,「做什麼?我們瞎逛逛嗎?還是你想做別的事?」

  「看星星。」於正揚道,臉有些紅,自己的要求果然好過分啊。

  「看星星?」羽連心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在夜裡看星星?」

  「你也喜歡嗎?」於正揚對羽連心的回答更是有些茫然了。

  「是啊,我在鄉下的時候,沒事就會跑到山上去看星星啦,鄉下的空氣好,天上的星星也格外的亮呢,只是不知道城裡的星星會怎麼樣?會不會也像我們鄉下的星星一樣亮,像鑽石。」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看星星的。」於正揚道,他的一切習慣都是跟著裴寧霜學來的,每天他都從事著那樣的工作,他會有什麼閒情雅致去看星星啊,沒生意的時候,他還想著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呢,哪有心情去看星星啊。

  「你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去看?」羽連心疑惑地問,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瞪著於正揚,「是小霜喜歡?」

  「是,我想看星星,不是看小霜的,你別誤會。」於正揚急忙解釋道。

  「沒關係,我不會誤會什麼的,我只是想讓你高興就好,好了,我們就約定了,晚上下班之後,我們就去吃飯,然後我們到樓頂看星星。」

  「謝謝你能陪我。」

  於正揚衷心地道謝。

  「只是,總裁他晚上不來接你嗎?」

  每天他都是下班就和總裁走掉的,他哪有時間和他見面啊。

  「今天我不用他送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看星星去?」

  「我看你還是和總裁說一聲吧,這樣就出去不好吧?總裁他會多想的。」

  「我不想,我只是想看星星而已。」

  「好吧,我看看總裁的安排計劃,希望他晚上沒有時間,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你送回到家裡去了。」羽連心笑著道。

  「謝謝你,我想他晚上是不會有時間來陪我了,我已經讓他陪的時間夠長了,也許他應該給自己一點時間了,總是陪著我,他也會感到非常的悶了吧。」

  於正揚道。

  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

  「不會的,總裁怎麼會因為陪你而感到悶呢,他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把一般不重要的事推開,他就是想把時間都留給你,所以才會這樣做的,你別誤會他,他畢竟是這麼大的一個公司的老總。他總不能把所有時間都放到你的身上,他還管這些人的生活問題,所以,你別怪他有時候會不在你身邊,你除了他之外,你還有朋友呢,他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和朋友們一起遊樂啊,一起玩啊。這些都可以讓你的心情高興起來的,你不能把自己栓在一個人的身上的。」

  羽連心是真心的為於正揚著想啊。他不想看到於正揚這樣的消沉下去,就算現在尹明勳對他好到天天要看到他,可是在於正揚的臉上,他還是很難看到那開心的笑容。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我才會覺得,有時候,我是真的感到很為難,他那麼忙,我怎麼看都是在拖他的後腿了,我是不是跟沒用?」

  於正揚的臉上帶著一種幾乎絕望的色彩,他現在是一無可用的人了,他什麼都幫不上尹明勳。他只能讓尹明勳為他擔心,就連他工作 時候,他的心裡都是記著他的,會不會長久下去,尹明勳面對這樣的他也會累的啊?如果尹明勳都累了,那他怎麼辦?」

  他怎麼辦?

  「若煙,你想太多了,好了,我們現在到時間了,別說了,晚上我來接你,我們好好地談談。我陪著你去看星星好吧?」

  「好吧。」於正揚淡淡地笑了一下,和羽連心分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屋子裡的人都看的出於正揚的心情不佳,也沒人打擾他。

  手裡的文件已經不能讓於正揚把心思找回來了,他的心現在還一直停留在羽連心說的話上。

  自己對於尹明勳來說,是個愛人還是個累贅,像尹明勳那樣的一個商業界的鉅子,有他這麼一個無能的人站在他的身邊,只能給他丟臉啊。他能幫他什麼?

  現在他連生活都變得一塌糊塗,還有什麼精力幫他在商場上打拼呢?

  若是他有羽連心心一半的能力也好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尹明勳的身邊。原來,對自己的好,不過就是因為他欠自己的情?

  越想心裡越亂,越想心裡越是難受,難得不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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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裡的靈魂

  羽連心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翻開了尹明勳的日程表,看到晚上,果然,尹明勳是沒有時間的,中午的那份大合約,相信會一直托到晚上的,尹明勳是個事業型的男人,他愛於正揚,他看得出來,可是,在事業和愛人之間,他已經是很偏向於正揚了。

  但這樣大筆的生意,他還是會放下於正揚而去就事業的,於正揚沒有他能活下,而生活在帝凡的這些人,沒有了帝凡,是無法活下去的。他們都需要尹明勳的能力還保護他們的生活不受改變。

  知道葉雲跟在尹明勳的身邊,羽連心把電話打到了葉雲的電話上。

  於正揚的事情他不能不和葉雲說,葉雲一定會告訴尹明勳的,他不可能不告訴,只要和尹明勳對上話,他就會說服尹明勳今天要回來陪陪於正揚,為然的話,

  最少今天要他回來。

  說什麼也要讓尹明勳今天回來陪陪於正揚,若煙的情況並不太好\還好,電話一過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正是葉雲。

  葉雲收到羽連心的電話,最先的一個念頭就是,這小子會不會又要出什麼羅亂了。「連心?你有事?」葉雲是尹明勳的跟班,不但要保護尹明勳,還兼著他的助理。「我找總裁。他現在有時間嗎?」羽連心的語氣不算急,卻很迫切。

  「少爺正在和客人談,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和我說,如果不方便說的話,也可以等一會兒少爺出來我轉告。」

  葉雲對羽連心和少爺一起爭奪於正揚的事並不抱著自己的看法,出於對於正揚的

  同情,他大多還是希望少爺可以讓於正揚幸福的,況且,於正揚除了工作不好之外,人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長的清爽,雖然有過許多的客人,這在將來會給少爺帶來一些麻煩,但以他們帝凡力量,應該不會又有問題的。

  「我只是覺得,今天的若煙有些不對勁兒,如果他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回來陪一下他?」羽連心的口氣變得有些求告的味道。

  葉雲不太明白為什麼羽連心會這樣說。

  他放棄對於正揚的追求他是知道的,可以葉雲觀察人的本事來看,他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這該不會又是一個別的什麼計策吧?

  「正揚他怎麼了?「葉雲也沒想到會和於正揚有關係,只要和於正揚關係的,少爺他會認真考慮的,若不是今天的這筆生意太大,他也許還是會推了讓別人來的。

  安傑自從羽連心進了帝凡之後,就不大管帝凡的事了,差不多帝凡百分之七八十的事都落到了尹明勳的身上,尹明勳變得忙了起來。

  照顧於正揚的自然就會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想晚上看星星,希望有人陪著他,我想,總裁現在和若煙的關係,陪著他的人應該是總裁才對,可我看了總裁今天的行程,怕是晚上未必就趕得回來,若煙若是等不到總裁,會失望的,所以,我打電話給你,希望你可以和總裁說了下,會不會來都要告訴我一聲好嗎?「

  羽連心現在是真心希望尹明勳可以回來陪一陪於正揚,他已經不再自己是濁可以得到於正揚了,最重要的是,他想讓於正揚幸福就好,哪怕給他幸福的那個不是他也行。

  「只是看星星嗎?」葉雲有眉頭微皺。

  「是呀,看星星,總裁可以趕得回來嗎?」

  「怕是回不去了,今天中午這筆生意若是簽下來的話,晚上的宴會一定是不能缺少總裁在的,所以,若煙那裡,就拜託你吧,告訴他,向他好好地解釋一下,我想,正揚他會理解少爺的。」

  「那——好吧,不過,葉雲。我要電話過來的事。請你如何也要告訴給總裁聽好不好?」

  「我會的。「葉雲放下了電話,看看會議室的門,少爺出來,怕是還要等一會兒吧?

  放下電話的羽連心卻把一顆心放到了於正揚的身上。

  尹明勳沒有接到,那晚上真的要陪著他去看星星嗎?

  於正揚想要有人陪的不會是他吧,如果總裁沒有時間去的話,他會不會傷心?

  一個下午,羽連心都是在不安的盼望中渡過的,多希望總裁可以電話打過來。

  可是一直到下班的時候,總裁和葉雲都沒有電話打過來。

  看看時間到了,羽連心沒辦法,只好打疊了精神來到了秘書室,找到了於正揚。

  別人都已經走了,只有於正揚還呆呆地坐在那裡,甚至連典奧都沒關掉。

  羽連心走上來,輕輕地為於正揚把電腦關掉。拿起了子上的文件都歸到了一處,這才看向於正揚。

  「走吧,下班時間到了,我們的約會也到了。「

  羽連心的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看到那微笑總會讓人覺得,這樣微笑的人,一定是個好心的少年,不但美麗,而且善良。

  「走吧。」

  於正揚看了一眼桌子,再看看那桌子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小霜還是笑得那樣甜呢:」我走了,我會帶著你去看星星的。「手伸到胸口,那裡有他和小霜的合影,他一直戴著,從不離身。

  羽連心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為了把於正揚從那沉悶的思想裡解脫出來,他故意拉著於正揚手道:」若煙,我送你的手鏈呢?你戴了沒?」

  「帶了啊。」於正揚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手鏈正戴在他有些纖細的手腕上。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戴呢??」

  「怎麼會呢?」

  「戴就好,戴就好。」羽連心快樂地向前走著。

  「好羨慕你可以戴著總裁的項鏈呢,還有哪裡的照片,戴著他們一定和幸福吧?」羽連心問。

  「是啊,很幸福。」

  於正揚喃喃地道。

  「那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羽連心笑著,有些苦澀也有些開心,

  「我們——我們要不要也照一張?」

  看到羽連心那開心的笑容裡夾著的那份苦澀,於正揚覺得自己有些心狠,他不就是想要一張照片嗎?自己為什麼不可以送給他呢?「

  「一起照相?「羽連心猛地回過身來看著於正揚,」真的嗎?一起照?」

  天哪,他沒想到,他一直想的事居然真的實現了,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有和他一起的照片也算是一種安慰啊。

  「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看到羽連心那興奮過度的表情,於正揚有些遲疑地問。

  「當然啦。」羽連心不疑有它。

  「那為什麼還要放開?」

  「因為我放開了,你才會露出笑容,我為什麼要緊緊抓著你呢?」

  「是這樣啊。」於正揚若有所思地道。

  二人出公司沒多久,於正揚就被羽連心拉扯進了一家街頭的大頭貼。鑽進去照了起來。

  羽連心怕於正揚會反感,只是匆匆地找了幾個藍色的背景圖,便拉著於正揚鑽了進去,一陣按,不一時,照片就出來了。

  羽連心看著照片上開心的自己,再看看自己旁邊也同樣帶著笑容的於正揚。

  天哪,他真的沒有想到,於正揚的笑容會是這樣一種迷人的樣子。

  「若煙。」他拿著照片,看著於正揚,於正揚也正看著照片呢。

  「什麼事?」

  因為照相,於正揚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人也輕快了起來。

  「你看,你笑的好迷人啊,我又快要被你迷死了。」羽連心做了個鬼臉。

  於正揚呵呵地笑了起來,拿起一邊的剪刀,把一個心形大小的照片剪了下來。

  「這個我要貼在手鏈上,你的禮物我會好好地珍惜的。幫我拿下來。」

  手伸出去,鏈子在羽連心的巧手下輕鬆地落到了於正揚的掌心裡。

  羽連心看著於正揚細心地把二個人笑的照片放進了那個專門為於正揚和他準備的心形相框裡。看著那相框裡的二個笑得甜甜的少年,羽連心精神一陣迷糊。

  「真好看,你笑得真好看。「於正揚看著手裡的照片,把鏈子合上,「幫我戴回來吧,這個我留下了。」

  「好。」羽連心的手有些抖,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像裴寧霜一樣地讓於正揚戴在身邊的,今天,他終於和於正揚一起完成了這個心願。這也算是他的另一種幸福吧。

  戴回了手鏈,二個人默默地向前走去,不叫車,也不想吃飯。

  羽連心怕於正揚會餓到,到是在路邊的亭子裡買了一些飲料和麵包蛋糕提著。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走不動了,羽連心才打了個車,把二人拉到了城外的一個小山前,那裡只是一個人工的花園,離城裡也沒有多遠,夜裡這邊的人都在亭子裡的多,往山上走的幾乎沒有。

  二個人也落得清靜,做到了山上的一塊小小的平整的石頭上,羽連心把飲料和蛋糕都拿了出來。

  「來,吃吧,就當我們在這裡野餐好了。多美的夜色啊,真是太難得了。」

  羽連心一邊為於正揚把飲料瓶子打開,一邊把蛋糕的饈拿下去,遞給了於正揚。

  一切做的是那麼的自然、

  於正揚接過蛋糕和飲料,一邊吃著一邊喝著,不時地抬頭看著還沒全黑下來的夜空。

  他和小霜也是這樣來到這裡的,只是那時候,這裡沒有這麼多人啊。

  天黑了下來,夜風起了。

  有些寒,於正揚有些畏冷地向羽連心靠了過去。

  羽連心不用於正揚靠就看出來於正揚已經冷了。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了於正揚的身輕輕地攬過於正揚,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仰著頭,看著天上那璀璨的星星。

  「美嗎?」羽連心問。

  「很美,我也喜歡,我們鄉下有個傳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有一個地上人的靈魂在它身上附著。」   


搖籃曲裡沉睡的少年

  「天上的星星是地上每一個人的靈魂,我們每一個人的靈魂在未亡滅的時候,天上的星星就會很亮很大,一旦它暗淡下來,就說明它的主人現在正遇上了不開心的事,天上的星星眨眼,就有說明地下有人在哭泣。若煙,你看,那顆小小的,亮晶晶的星星就是你啊,很亮很亮的,我希望你永遠都是那麼的亮好不好?」

  羽連心指著天上離他們最近的那顆小星,小星的身邊還有個不大的,比起小星和亮度來要暗了一點的小星道:「那顆就是我,你若是亮了,我也會跟著亮起來的,你若是暗了,我就再也亮不起來了,若煙。」

  「那顆真的是我嗎?」於正揚把頭靠在羽連心的肩膀上,好溫暖啊。

  有些貪婪地把臉貼向了那個身體,身上的那種氣味兒竟然也是令他熟悉的,小霜的味道。

  怎麼會呢?

  於正揚一陣迷茫,他已經好長好長時間沒有聞過小霜的味道了。

  是不是天上的星星也知道,他實在是想念小霜,所以才會把一個這麼像小霜的人派到他的身邊來,安慰他的相思之苦呢?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那氣息真的太像了。

  「怎麼了?感冒了嗎?」羽連心緊了緊摟住於正揚的手臂問道。

  天氣有些涼了,夜裡的山風漸漸地大了起來。自己的衣服已經披到了於正揚的身上,雖然自己還不大覺得什麼,可是若煙他現在的身體會不會受到了這麼大夜風的吹。

  「沒有。」於正揚迷糊地道,眼睛似睜非睜的,天上的星星已經不想看了。他想聞著這種味道,一直到永遠,「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於正揚說,閉著眼睛,整個身子差不多都窩進了羽連心的懷裡。

  懷裡的人發出了均勻的氣息,看起來是睡著了。

  可是在這樣的天氣下睡著了,會不會生病。

  羽連心擔憂地想,看著懷裡的那個人,臉上帶著開心地微笑。一天了,他陪著他這一天裡是最多的時間。

  他看過於正揚幾次微笑了,這次卻是最讓他放心的微笑了。

  「但願你永遠這樣笑才好呢。」

  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難道說,自己不但習慣和那裴寧霜的相似,竟然連味道都一樣的嗎?

  羽連心有些疑惑地思考著於正揚的話,於正揚對於裴寧霜的癡戀,讓他感動,又讓他擔心。

  現在,他竟然可以在他的懷裡睡得這麼的香甜,難道真的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像裴寧霜嗎?所以他才會這樣安心地睡著了。

  聽葉雲告訴他,於正揚自從和尹明勳成了情人之後,於正揚多數的時候還是和尹明勳到他的別墅裡去休息的。

  二個人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發展,也只是尹明勳擔心於正揚的身體,可是每天晚上,睡覺卻成了於正揚最大的困難。

  他不吃藥,絕對不肯吃任何助眠的藥物。就算天秀勸說也不用。所以,每天於正揚的睡眠都是很久很久才會閉上眼睛,一天的睡眠只能達到三四個小時。

  尹明勳苦惱,天秀暴躁都無能為力。

  只有一天催眠的時候,於正揚睡了近五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精神卻大不如以前,嚇得天秀和尹明勳再也不敢給於正揚催眠了。

  一直下來,很少看到於正揚睡得這樣快,也沒見過他這樣的甜笑。

  「裴寧霜,你終究還是把於正揚給害了。」羽連心喃喃地道,「如果你有心,就來看看若煙吧,他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與其他這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死了和你在一起,那樣,他就算在陽間沒了生命,在陰間的話,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羽連心的手慢慢地探到了於正揚的脖子側面的那根有力的脈動上,感覺著手指受到的撞擊。

  只要自己用力地壓下去,於正揚就會得到了最後的解脫。

  要不要?

  羽連心問自己,看著他這樣,自己都想替他接過來。

  手指壓上了半天,羽連心才拿開了手,眼裡也已經湧起了淚花兒:「就算看著你這樣,我還是不忍心下手。若煙,你快從那夢境裡走出來吧,你這樣,我比你還要痛苦呢,若是可以,我願意當你的抱枕,永遠讓你睡得這樣的香甜。」

  輕輕地擁著於正揚,羽連心嘴裡慢慢地哼著一首他童年時媽媽唱過的搖籃曲。

  風吹過山頂,帶著少年那似有若無的歌聲,輕輕地飄過。

  尹明勳到達山頂的時候,正好可以聽到那斷斷續續的歌聲,聲音裡透過的那種濃濃的愛意,那種憐惜,聽得讓人心酸難忍。

  宴會沒等結束,尹明勳就接到了於州的電話,被告知於正揚和羽連心一起去郊外看星星去了。

  家裡一直沒人接電話,因為於正揚的關係,尹明勳把家裡的傭人都遣到了後院裡去住,主人房這邊,就只有他和於正揚了。

  打電話接不到,於正揚的電話又是關機中。

  郊外的小山,不是小山,卻是於正揚曾經說的地方。

  他一直都沒太在意的地方,今天卻看到他的愛人和一個少年,二個少年的身影抱在一起。

  一個人睡著,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美的像天上的星辰,單純的像天上下來的天使。

  少年的嘴裡,輕輕地吟唱著那古老的搖籃曲,夢裡千回是少年時母親溫暖的懷抱。

  尹明勳站在哪裡,靜靜地看著二個少年相擁在一起的影子,那樣的和諧,難道說,只有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人嗎?

  沉浸在自己感情世界裡的少年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已經來了人,正在看著他們呢。

  依舊嘴裡不停地哼唱著他喜歡的曲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唱這種歌曲,這種歌兒他已經好多年都沒有聽到過了。

  尹明勳邁步走了上來,看著眼下的二個相依相偎的少年,這樣的和諧,他該打破了。

  「連心。」

  尹明勳叫了一聲,「天氣冷了,我要把若煙帶回去了。」

  尹明勳的聲音很溫柔,不像發怒的樣子。

  「噢。」羽連心抬頭看向夜裡的尹明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不曉得,自己今天這樣做大概會讓他不高興的吧。

  「好,我們一直在等著你來呢。」羽連心道。

  「我來了,我來接若煙回去,夜了,怕他會涼著。」說著,尹明勳低下身子,伸出了雙手,「交給我吧。」

  羽連心鬆開了環住於正揚的身體,把於正揚交到了尹明勳的手裡。

  看著仍舊睡得香沉的於正揚,羽連心道:「他睡著了,有時間你能帶他常來看星星嗎?」不捨地把手從於正揚的身體上抽回來,看著於正揚一臉幸福地臥在尹明勳的臂彎裡。

  「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他的,今天,謝謝你了。」

  尹明勳看著懷裡睡得香甜還帶著笑容的於正揚,那樣的笑臉,他已經一年過沒見過了。

  他還能笑出來嗎?他以前一直在懷裡,沒想到,他還真的看到了他的笑臉了。

  「不用客氣,我退出來,不是因為我搶不過你,是因為,他選擇的是你而已,我不想讓他為難,我想他能夠幸福,我想看他臉上永遠是這樣的笑容。」

  羽連心跟在尹明勳的身邊,邊走邊道,「我想,你愛上一個人,也是想讓他幸福吧,你看,他今天多美啊。」羽連心的眼光投在於正揚的臉上,看著那香甜的睡臉,他心裡湧上的是滿滿的幸福。

  「你說的對,我一直希望他可以幸福地笑著,只要看到他這樣的笑臉,就算讓我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今天,他很不好。」羽連心道,「所以我才會帶他出來走走,希望你別介意。」

  「我還要謝謝你呢,他今天是第一次睡得這麼早,這麼甜。」尹明勳滿臉愛憐的看著懷裡沉睡著的於正揚,他的正揚,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麼早地睡著。

  每天每天,他都會擁著他,看著他無法入眠的眼神,那樣的彷徨,那樣的無助,他的心跟著他一起痛,卻也只能望著,陪著他一起痛,解救不了。

  今天他真的感謝他讓他睡得這麼早,睡得這麼甜,雖然心裡有著莫大的疑惑,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抱著於正揚,坐上了車子看著站在車外的羽連心道:「一起走吧,這裡的車並不多了。」

  「謝謝。」

  羽連心坐到了副駕駛上,於正揚安心地睡在尹明勳的懷裡,穩穩地躺在了後面。

  車子在葉雲的驅使下,向市區駛去。

  車外漸漸地多了些燈火,不再是城郊的那種淡淡的清爽的香氣了。

  他們又回到了城裡,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的一個天。

  於正揚呢?明天的若煙會不會也保留著現在甜美的笑容呢?

  常言說的好:平靜之後是有著暴風雨的到來,這樣的幸福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沉睡少年的夢

  於正揚被尹明勳抱著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裡,一路上,他和羽連心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二個人都在想著他們的心事。

  尹明勳回到了別墅,才讓司機把羽連心送回到了安傑那裡去了。

  葉雲和於州在別墅裡住下,看著尹明勳抱著於正揚回到他的大臥室裡睡覺去了。

  於州還是一臉的看不慣,可是也沒辦法,只是衝著葉雲不滿地嘟了下嘴。

  羽連心回到安家的時候,安傑還沒有睡,正在客廳裡看著報紙。

  見羽連心回來,才問道:「吃過了嗎?」

  「吃過了。」羽連心走了過來,坐到了安傑的身邊。今年他覺得真的好累啊,從來都沒有過的累啊。

  「怎麼了,看起來很疲勞的樣子?」安傑關心地看著羽連心。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這些日子不再吵著要和於正揚在一起了,精神也漸漸地從以前的那種瘋狂走了出來,他正為他能有這樣而高興呢,沒想到才高興沒多久就又看到了他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了。

  才放下了的心又不由得提了起來。

  「我在擔心若煙。」羽連心歪著頭,靠在沙發上的扶背上,淡淡的,滿臉的憂鬱。

  「為什麼會這樣說,不是已經準備放棄了嗎?」安傑不解地問。

  開始他還想著讓他得到於正揚,讓他們二個人走到一起,讓尹明勳好娶個女子回來。繼續帝凡。現在看來,好像已經沒什麼大作用了。

  「我想,我已經無法放開他了。」

  羽連心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擔心讓安傑也有些擔心起來了。

  「你說正揚他不太好?」

  「很不好,精神有些恍惚,今天他的神情很不穩定,我不知道為什麼。」羽連心抬頭看向安傑,「舅舅,你說過,裴寧霜對於正揚的影響很大,我已經盡量不再把他熟悉的習慣帶出來,可是今天,若煙他竟然說,我身上的味道是裴寧霜的味道,真的和那個裴寧霜很像嗎?」

  「氣味?」安傑呆了一下,人的記憶可以抽離,可是,氣味呢?怎麼能改變?就像人的血一樣?他是裴寧霜,永遠都是啊。

  「那他怎麼樣?就因為你的身上的氣味像裴寧霜,就神情不好了嗎?」

  「不是,他很安心,今天他是第一次主動和我在一起,而且還很高興的樣子,今天一天,他都很開心,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星星。然後,他累了,就靠在我的身上睡著了,一直睡到了我們上車,他都沒有醒過來,很沉,很沉,也很香。」

  「他睡著了?」安傑很意外,這二天天秀總是打電話給他,向他抱怨著於正揚睡不著覺的事,無論是用什麼,都無法讓他好好地睡一覺,而天秀又不肯讓他借用安眠藥物的幫助,而於正揚也不需要。

  天秀煩心,安傑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知道天秀的意思,是讓他想辦法安慰於正揚,而又不能讓於正揚知道羽連心真實的身份,這個要求很過分,可他也沒辦法。

  「是啊,和我說著話,他就睡著了,還笑得分外的甜。」羽連心想著於正揚臉上那甜蜜的笑容,自己的臉上也帶出了那種甜蜜的微笑。

  看到羽連心臉上的微笑,安傑的心也重重地顫動了一下,羽連心的身份要不要告訴他呢?他是裴寧霜啊,記憶對他來說,已經不在了,他現在是他的外甥,可是,他實在是裴寧霜啊。

  看著這兩個孩子就這樣生活在他的眼前,活在痛苦裡,他就那樣忍心地看著嗎?

  還是告訴他們,讓他們重歸舊好?

  如果他這樣做了,那對尹明勳他要怎麼交待?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說那樣就那樣可以做得了的。

  他和天秀,他們的心裡都是一樣的,天秀捨不得放開於正揚,而他,對裴寧霜又充滿了不捨,要怎麼辦呢?

  「你現在想怎麼樣?」安傑帶著一種不安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看著若煙他就這樣下去,可是,我又不想看到他為難的樣子,我想看著他開心地活著,舅舅,我想把自己裝成裴寧霜,就算是被若煙當成小霜的替身,我也要那樣做。」

  「你真的想好了嗎?」安傑暗道:何苦還要裝,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裴寧霜的痕跡。就算不裝,以於正揚的敏感程度也會把你當成裴寧霜的替身的,他為什麼會拒絕你,還不是因為從你的身上看到太多他熟悉的東西讓他感到不能忍受才那樣做的嗎?

  「想好了,就算若煙把我當成了裴寧霜,我也願意,只要他開心就好。」羽連心的表情平靜安詳,說出來的話,也是平靜得讓安傑這個老在江湖闖的人都為之動心。

  「只要你決定了,我就在背後支持你,你去做吧,裴寧霜的事,我都告訴過你了,那是個溫柔的孩子,心裡只有於正揚一個人,就算別人再怎麼追求,他仍舊沒有動過一點的心思,所以,於正揚他現在才會愛裴寧霜愛到了骨子裡,怎麼也忘不掉。」

  「舅舅,謝謝你,謝謝你。」羽連心傾身上前,抱住了安傑,「我能有舅舅你,我真的很高興。」

  安傑撫摸著懷裡的少年,心裡默默地祝福著:我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不枉我冒險救了你一場了。

  懷裡的少年安靜下來,靠在安傑的懷裡,靜靜地閉著眼,嘴角含著一絲安慰似的微笑。

  安傑把睡著的羽連心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裡,自己回到房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怎麼辦?自己當初真的做錯了?

  一夜無法好睡,直到第二天一早,該到上班的時候了,安傑起來,傭人已經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羽連心也一臉清爽地坐到了餐桌上,正等著安傑好一起用餐呢。

  「早啊,舅舅。」羽連心看起來睡得很好,臉色紅潤,眼睛有神。

  「你好早,昨天睡得好嗎?」安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很好,一個夢都沒有做。」羽連心微笑著道。

  「那就好,吃完了我們一起走吧。」

  「嗯。好的。」

  二個人正式用餐,進餐到一半的時候,客廳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羽連心一聽是自己的鈴聲,連忙跳了起來,跑到客廳裡抓起了自己的電話。

  「喂?」羽連心道。

  「什麼?你說什麼?」羽連心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在哪裡,快告訴我。」羽連心抓著手機的手指有些泛白,聲音裡帶著一種絕望般的嘶吼。

  「我知道了,馬上到。」說罷,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放,轉身向著正望著他一臉驚訝的安傑。

  眼裡有淚水湧動著:「舅舅,若煙他......」   


見到小霜在笑著說

  「怎麼了?」安傑被羽連心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忙過來,抓著羽連心的手,「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啊。於正揚他怎麼了?」

  看到羽連心的表情,於正揚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若是於正揚出了什麼事,那他也不會好過的。尹明勳該怎麼辦?他已經決定放手了,誰都不管了,一切由天決定,可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了?

  「沒有,沒有。」羽連心搖著頭,眼淚隨著他的搖動而落下來,「他只是醒不過來了。」

  「什麼叫醒不過來了?」安傑更是讓羽連心的話弄得糊塗了,這孩子,怎麼連話都學不好了。

  「他一直睡,一直睡,睡到現在,還不醒,總裁都叫了他一早上了,可是,就是叫不醒,無論怎麼樣都叫不醒。」羽連心一邊搖頭一邊向外就走。

  「你這是去哪裡?」安傑一把抓住向外走去的羽連心。

  「總裁已經把若煙送往天秀大夫那裡去了,我要去那裡看看。」

  「你先別忙,我帶你去。」

  飯二個人是沒辦法吃了,安傑駕車,二個人一起向天秀的醫院駛去。

  「這麼早,明勳他叫若煙做什麼?好不容易若煙才可以睡一個好覺,怎麼就叫起來了呢?」

  安傑帶著疑惑問。

  「不知道,舅舅,你說,若煙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羽連心語帶哭腔地問。

  「不會的,明勳他電話裡是怎麼跟你說的?」安傑看著羽連心明顯的不安道。

  「他沒說什麼,他只是說若煙他沒醒過來,問我是不是給他吃過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只是和他一起看星星而已。舅舅。」羽連心的手都在發抖。

  「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現在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到那裡,如果於正揚還是那樣的話,你也不要這樣激動,你這樣會影響他的。」

  安傑話裡的意思沒有和羽連心實說,他是怕羽連心這樣會讓天秀更加地上火。

  於正揚這樣醒不過來,天秀現在一定是急瘋了。

  他帶著羽連心去,若是尹明勳已經告訴天秀於正揚昨天晚上和羽連心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楚天秀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二個人懷著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楚天秀的醫院裡。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葉雲。

  葉雲看到安傑和羽連心過來,一句廢話也沒有,帶著一個人就往院子最深處走去。

  「怎麼樣?葉雲?真的還沒有醒過來嗎?」安傑也有些擔憂地問。看到葉雲這樣嚴肅的表情,安傑也有些拿不準了。

  「是啊,已經送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只是,若煙他臉上的表情還一點也沒有變。我們叫不醒他,就沒敢再叫了。」

  葉雲說道。

  其中他隱瞞了一段事情,沒有告訴給安傑,那就是,他們在家裡叫於正揚起床的時候,尹明勳沒叫醒於正揚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伸手搖動於正揚的時候,發現於正揚的眉頭忽然緊緊地皺了起來,嚇了尹明勳一跳,尹明勳這才把電話打到了羽連心那裡,問明了昨天夜裡都做了些什麼,知道和羽連心無關,這才忙著把又恢復表情的於正揚抱起來送到了天秀的醫院裡。

  到現在,於正揚的表情還是昨天晚上的那種開心的笑容。

  三個人靜靜地走進了特殊的治療室裡。

  病房裡,楚天秀一臉嚴肅地看著病床上的於正揚。

  於正揚一臉的放鬆,沒有昨天晚上的那種開心的笑容,但是他那唇角兒處的一抹優美的弧度讓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好。

  三個人魚貫而入,看著楚天秀認真地為於正揚檢查。

  尹明勳看了一眼羽連心,又看看安傑:「安叔。」

  「沒事的,不會有事。」

  安傑安慰著已經有些慌亂的尹明勳,他知道尹明勳怕儒生以。經歷了失去裴寧霜的打擊後,他自然不放心現在的於正揚。

  尹明勳安心地一笑,安叔總是會在他失去平靜的時候給他以最大的安慰。

  又等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天秀站起身轉了過來面向了大家。

  天秀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的眼睛掃視了大家一會兒,才看向羽連心道:「你昨天和他說了什麼?」

  羽連心沒想到天秀會這樣直逼著他問,愣了一下才道:「昨天若煙只是說自己很悶,想出去看星星,我們就到了郊外,在那個小山上,我們一起看星星,什麼都沒有做?」

  「可他睡著了。」天秀沉著臉道。

  他一直無法解決於正揚睡不著覺的問題,可是昨天接到了尹明勳的電話,於正揚睡著了。而且是在十二點之前就睡著了。睡得還很沉,臉上的表情還讓人感到有些興奮。

  「是,我們一邊看星星一邊講我家鄉的故事給他聽,漸漸的,山上起風了,冷了起來,我怕他會凍著,我就把衣服脫下來披到了若煙的身上,若煙就靠了過來,大概是他冷了吧,他靠著我說......」羽連心說到這裡,看了看安傑,「若煙他說,我身上的味道像小霜的味道,讓他很安心,慢慢的,沒到十分鐘,我想喊他回家,可我發現,若煙他睡著了。就是這樣。」

  天秀聽著羽連心的話,心裡沉思著,把目光投向了安傑:「安傑,你和我來一下。」

  天秀帶頭走了出去,臨走時向羽連心道:「你看看若煙,看看是不是可以叫得醒他?」

  羽連心連忙答應,看著舅舅和天透走出病房的門,這才走向病床上躺著的於正揚。

  於正揚的臉上表情平靜,嘴角兒含笑。

  羽連心一臉的憐愛,看著於正揚,多美的一個人啊,多想每天清晨起來的時候,看到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睡著,看著他的睡顏醒來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握著於正揚的手,羽連心輕聲地道:「若煙,你睡了好久了,睡得一定很香吧,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香的覺了吧?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夢啊?夢裡都夢到了什麼呢?要不要給我們講講?我好想知道,我有沒有在你的夢裡出現呢。」

  喃喃的自語,化成一道道優美的音符飄進了於正揚的耳朵裡。

  尹明勳一邊站著看著,心裡是有些嫉妒的。

  他也這樣看過於正揚,也這樣輕訴著自己對他的愛戀。

  可是現在,他看到羽連心對於正揚這樣溫柔地說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湧上了滿滿的不安。

  他們那一副和諧的樣子,真的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羽連心一直不停地說著,手握著於正揚那溫暖的手,柔軟的手,可是手下的人卻沒有醒來的意思,羽連心越說越害怕,越說聲音越低,他生怕自己的哭音傳給睡著的於正揚,他不想讓於正揚在睡夢裡聽到自己的哭聲。

  終於感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羽連心強壓著滾出眼睛的淚水,把於正揚的手慢慢地放下,站起身來,向門外衝了出去。

  尹明勳看著衝出門去的少年,再看看床上那個還在沉睡著的少年,坐了過去。

  盯著少年那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的陰影,像二隻蝴蝶的翅膀一樣,美得讓人心驚。

  「正揚,你在我身邊不開心嗎?如果不開心,就說出來吧,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麼樣都行,我會幫你的,好嗎?你醒來告訴我好不好?」

  尹明勳的聲音深沉有力,可以聽得出來,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

  床上的人仍舊無聲地睡著,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葉雲一邊看著尹明勳一邊看著那個沉睡未醒的少年,少年是安靜的,可是他的安靜下面卻帶著別人對他莫大的擔憂。

  「少爺。」葉雲道。

  「什麼事?」尹明勳抬起頭來看向葉雲。

  一夜好睡,尹明勳昨天晚上是真的睡好了,頭一次看到於正揚睡得這麼香甜,連他都知道,於正揚的心結正在慢慢地解開了,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件太好不過的事了。

  「不要太過於擔心了,若煙他只是睡著了而已,也許是多天未好好睡了,所以睡得沉了一些,過一些時候,他睡醒了,自然就醒了。」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而已。我真的希望他告訴我一聲,然後他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了。我不是不想讓他睡,我知道他很累。」

  尹明勳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嗚......」床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幾乎讓人聽不到的聲音。

  葉雲耳朵尖得一下子捕捉到了這個聲音,眼睛一下子盯到了床上。就看到床上的於正揚那雙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顫動著。

  「少爺。」葉雲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吊在了半空。

  「什麼?」順著葉雲的目光,尹明勳看到了床上那雙忽閃著的長睫,呆呆地看著於正揚,手用力地握住了於正揚的手。

  「正揚,你醒了嗎?」

  於正揚的眼睛半閉半開,最後像是很用力似的,終於睜了開來。

  於正揚睜開眼睛,望著尹明勳的目光沒有焦距,好半天才集中了起來:「明勳?」

  「正揚,你終於醒過來了,嚇死我了。」尹明勳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此時竟然像一個激動的少年。

  「是你啊,方纔,我好像聽到小霜在叫我了呢?」於正揚的微笑有些虛弱,像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奔跑一樣。

  「是嗎?」尹明勳有些鄂然地望著於正揚。

  「我彷彿聽到了小霜他在我耳邊說話來著,他沒有來嗎?又躲出去了嗎?」於正揚試著要坐起來,尹明勳伸手,一把將於正揚扶住,讓他靠進了自己的懷裡。

  輕輕地擁著他,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道:「你夢見了小霜嗎?他怎麼說?說了些什麼?昨天夜裡,你們一直在一起嗎?」

  「是啊,昨天夜裡啊,我們一直在一起呢,我一直靠著他啊,他身上的味道真的還像以前一樣,很好聞啊,我好想聞著他的味道呢。呵呵!」於正揚輕聲地微笑著,淡淡的掛在那帶著一絲剛剛醒來的紅潤的臉上。

  少年的臉上是幸福的淺笑。

  沒人可以看到這種笑容的時候還會無動於衷。

  葉雲沒有再看下去,轉身向門外走去,剛出門就看到門外站著的少年。

  少年的臉上掛著還未擦淨的淚痕,眼裡透出的是一種難耐的悲傷。

  「他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葉雲看著羽連心可憐的樣子,溫柔地道。

  「醒了嗎?他醒了嗎?」羽連心一臉的狂喜,拉著葉雲,「真的嗎,若煙他......他終於醒了?」

  羽連心一邊問,眼淚一邊又流了出來,伸手抹去了眼淚,又流了出來,邊哭邊笑道:「他醒了,我就知道,他睡夠了一定會醒來的,我就知道啊。看我,我還哭什麼呢?真是的。」

  一邊說一邊向門裡走去。   

笑容能保持多久

  走進門裡,羽連心看到了於正揚一張微笑著的臉,臉上帶著對往事的回憶。

  尹明勳正在心痛得難受,看到羽連心進來,正要把於正揚交給羽連心,卻看到羽連心眼睛紅腫著走過來。

  心下到當時一暗:這個羽連心,怎麼會哭成這樣呢?看他平時,到也像個堅強的人啊,怎麼遇上了於正揚的事就變成了這副摸樣了呢?

  「若煙,你醒了?」羽連心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走向於正揚。

  於正揚望著羽連心,眉頭忽地皺了一下:「是你啊,連心,你也來了?」

  「是啊,聽說你一直睡著不肯醒,我很擔心啊,所以就來了。」

  「我醒了,不過,我真的不想醒來啊,醒來就看不到小霜了。」於正揚的眼睛忽閃著,看著羽連心,「不過,你來了也好,你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說著,於正揚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把頭轉向了身後的尹明勳:「明勳,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如果你去公司的話,可不可以給連心半天假呢,我好像再聞聞他身上的味道呢。」

  於正揚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似天真的表情,好像小小的孩子在和自己的家長要求著什麼。

  尹明勳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他知道,被於正揚當成裴寧霜的羽連心比自己心裡更不是滋味吧,也就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會甘心讓他這樣當成了替身。

  「好啊,公司裡的事情完結了,我再來看你,不過,你要是還困的話,就和天秀叔說一聲再睡,你讓我們很擔心呢。」

  「嗯,我知道了,是有些困呢,好像好久都沒有睡覺了似的,昨天晚上,星星真美。」於正揚的頭微靠近尹明勳的臉,聲音淡淡的,透著一種清爽。

  「只要你高興就好,睡好了,晚上還帶你去。」尹明勳道。

  寵溺的笑容在臉上盪開,讓於正揚一陣溫暖。

  「謝謝,明勳。」於正揚把頭靠進了尹明勳的懷裡,手撫著尹明勳的胸口帶著一絲幽怨道,「你一直很忙,我又幫不上你,所以,你不用晚上陪我了,我讓連心陪我好不好?」揚著臉,於正揚在徵得尹明勳的同意。

  「好啊,如果我沒空兒了話,你就讓連心陪你去吧,只是太晚了,就早些回來,外面很冷的。」尹明勳的聲音裡含著他都說不出來的感覺。

  只要他高興,只要他好就好。自己現在真的不在乎了嗎?他真的有放開了於正揚的打算了?那之前,他的付出又算什麼?

  「謝謝你,明勳,你真好。」於正揚有些害羞實似的在尹明勳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回過頭看向已經驚呆的羽連心道,「也謝謝你連心,謝謝你可以陪著我。」

  羽連心和尹明勳都回過了神來,一齊把目光投向了於正揚。

  真正的擔心都從心底生了起來:「現在的於正揚是否還是個神智清醒的於正揚,他們的擔心都送到了對方的眼裡。」

  尹明勳和羽連心都暗暗心驚。如果於正揚因此而神智不清的話,這個人就是毀了。

  毀了,是誰毀了這個美麗的少年?

  羽連心真想大聲地喊出來,為什麼,要讓這樣美麗的人受到這樣的煎熬?

  含著淚,羽連心艱難地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望著一樣一臉憂心的尹明勳:「你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我們可是好朋友呢?」

  「是啊,你們是朋友,朋友不就是想的時候陪在身邊的人嗎?」尹明勳道,緊緊地摟住了於正揚,真的怕自己這一走,再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對我都好,讓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於正揚話題一轉,臉上帶著一種不好意思的嫣紅來。

  「什麼事?」二個人同時緊張起來。

  「我有點餓了呢,肚子。」於正揚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尹明勳看看羽連心,「好像早上我還沒吃飯呢?」

  「是啊,一早上我們就來看天秀叔了,沒來及吃呢,看,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尹明勳連心把於正揚放到床上,向門外的葉雲道:「葉雲,快拿點吃的來,我們大家都餓了。」

  羽連心也笑了起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啊,舅舅也來看天秀大夫,我們都沒來得及吃完早餐呢。」

  「明勳。」於正揚坐在床上,看著尹明勳,「明勳,你吃完了再去公司吧,不然會餓到的。」拉著尹明勳的手,於正揚一臉認真地對尹明勳說。

  「好,我們吃過了再走,你吃完了,要好好系休息。休息好了再出去走好嗎?」

  「好。」

  三個人,圍著床上的小床桌兒,二個人吃得無味兒,而於正揚卻彷彿吃地很開心。

  一頓飯到吃得大家心情比起早上要好的多了。

  收拾下去的時候,羽連心悄悄地跟到尹明勳的身後,看了一眼身後正在看著葉雲削水果的於正揚道:「真的要回公司裡去嗎?你不守著他嗎?」

  尹明勳看了一眼羽連心:「這裡有你我放心,公司裡的事情很多,我不能放下,這邊最少還有你在,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比我用心差的,所以我去公司,你留在醫院裡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有什麼意外,當然,我不希望有,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現在我不想再若煙身上出現另一種矛盾,有什麼矛盾等若煙變得正常的時候,我們再說吧。」

  「我同意,現在一切以若煙為主,我也不想再生出什麼意外的枝節來。」羽連心的語氣鄭重,不像少年人該有的。

  「現在我們不是相對的對象,現在我們要同心協力讓於正揚恢復健康,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於正揚好了之後,他要選擇誰,現在在他們二個人的心裡,已經開成了一個默認。好就是,於正揚選擇誰,另一個人都不會再有什麼異議了。

  他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於正揚了,於正揚好好一個人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們看著,感同身受一般的痛苦,不如看著他每天都高興幸福的笑容,就算自己得不到他的話,看著他幸福地活著,也是一種幸福吧。

  默默地二個人在暗地裡達成了協議,不用說,二個聰明人都已經在眼神裡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回到病房裡的時候,羽連心和尹明勳看到了方才走開的二個人,安傑和楚天秀。

  安傑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

  楚天秀看著床上坐著水果的於正揚,臉上卻是開心的不得了的表情。坐在床邊,看著於正揚吃水果那副天真的樣子,眼裡沒有別人眼裡擔心,反而是一種得意的微笑。

  「小子啊,你睡了好久,卻嚇了我這個老傢伙一大跳呢。」楚天秀說。

  「對不起,義父。」於正揚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向楚天秀眨著眼睛一臉的調皮樣。

  看到尹明勳和羽連心進來,於正揚招招手:「明勳,連心,你們快過來,葉雲剛剛削好的水果,很甜的,你們吃過了再走吧。」

  說著,把身邊的水果盤上的水果拿了二個分別遞給了尹明勳和羽連心。

  天秀皺著眉看著羽連心接過水果,向安傑看了一眼,眼睛轉到了一邊,沒有說什麼,神情卻是極其的不滿。

  安傑瞭然地一笑,看向羽連心和尹明勳:「你們二個都要走嗎?還是留下一個人在這裡陪著若煙?」

  楚天秀哼了一聲,可是看到於正揚那一副很祈盼的眼神,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頗為不服氣地走到了床頭,靠在床頭不再說話了。

  於正揚彷彿感覺到了楚天秀的不滿:「義父,你怎麼了?不高興了嗎?」

  天秀悶悶地哼了一聲,看著於正揚一臉的擔心,才笑著道:「沒事,我沒什麼不高興的,只是,他們這些人在咱家吃東吃西的,咱們不要點錢回來,不是虧了嗎?」

  天秀沒敢說真話,他討厭羽連心再見到於正揚,尤其是,看到於正揚對羽連心的依賴,他更是難耐心中的不滿,雖然方才安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聽了,他也明知道,若是讓於正揚恢復的話,是離不開羽連心的配合的,可他就是對裴寧霜這個人不滿。

  裴寧霜不但把於正揚的心奪走了,還讓尹明勳經歷了一次愛情上的傷害,對於這個少年,若不是當初他還安傑的情,他才不會救他呢。

  真後悔自己沒把他弄成傻瓜。

  「義父∼∼」於正揚聽到天秀這般說法,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臉越以地紅了,「大家會笑話的,義父。」

  聽到於正揚那清脆的笑聲,楚天秀什麼不滿都沒有了,再看著羽連心,到沒有覺得那麼討厭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點了頭,那就是鬆了口,以後若是二個人真的恢復到以前的那種關係,於正揚會不會被那個討厭的羽連心帶走啊?永遠地離開他?

  「咱不能做虧本的生意,你記住了,以後,這個家可就是交給你了呢。」天秀正經地道,笑容,他太喜歡在於正揚的臉上見到了。

  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真的拋開一切笑出來呢。

  真的好漂亮的一個男孩子啊。

  果然是自己的眼光獨到,不然的話,像安傑找了一個像羽連心那樣的外甥給他,他說不定會氣瘋呢。

  「我知道了,義父,明天,我們一起到明勳家裡,吃回來就是了。」於正揚呵呵地笑著,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還不忘抬頭看向尹明勳,「明勳,明天都去你家吃,你不會也像我義父一樣吧?」

  「呵呵,呵呵。」尹明勳苦笑著,於正揚臉上的笑能保持多長時間呢?沒人知道。  ID:wyj5668    數字統計:3224



求婚前的『定禮』

  玩笑歸玩笑,尹明勳該做的還是要做的,於正揚的身體現在是重中之中,不管什麼,錢算得了什麼,只要他好,比他做一單大生意還要好呢。

  告辭了幾個人,葉雲和尹明勳出了醫院,去了公司。

  安傑和天秀見於正揚很喜歡和羽連心在一起的樣子,天秀本想著要阻止,可是看到於正揚開心的笑容把那阻止的話也吞回到了嘴裡去了。

  於正揚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少年不識小霜,只是他身上有著許多像小霜的地方。

  他一直都把他當成了小霜來看,而羽連心並沒有因為這個而生氣,反而好像很樂意他這樣做一樣,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這一天,二個人相處的到也快樂。

  到了晚上,尹明勳打了電話過來,今天他特意叫了豐悅樓的菜到家裡,請大家一起到別墅去用餐。

  於正揚很高興,看著羽連心希望他可以同意。

  一下午的相處,於正揚的精神分外地好。拉著羽連心就往車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向有些遲疑的天秀道:「義父,快一點,明勳他說有好吃的呢,你再不,我們要吃完了。」

  楚天秀在後面慢慢地走著,不滿地盯著前面和於正揚手拉手的羽連心,向一邊的安傑道:「回去之後,告訴你的外甥,叫他離我家若煙遠點。」

  壓低的聲音,楚天秀不想讓於正揚聽到,而安傑卻是一副有恃無恐地道:「你沒見著若煙只有見到連心才那樣的開心嗎?你若是想讓他不再開心,我可以告訴連心離他遠點。」

  天秀氣怔,卻知道安傑的話是對的,沒辦法,只好和安傑上了安傑的車。

  而於正揚卻和羽連心上了天秀的車子,車子由司機開著一路向尹明勳的別墅駛去。

  別墅的晚宴真的很風威,尹明勳看來是下了一陣功夫。

  於正揚睡了半天,又和羽連心說了半天的話,開心的不得了,連昨餐上都吃了好些。

  看得天秀放心,尹明勳更是放心了。

  吃過了飯,眾人也沒說過要走,都到客房裡休息去了。

  於正揚還是和尹明勳住到了尹明勳的大房間裡。

  豪華的大床上,於正揚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存在的。

  看著洗過的尹明勳披著浴袍走出來,於正揚便趴在床上看著他,尹明勳真的很性感也很帥氣。

  於正揚頭一次這樣大膽地打量著他,以前就算是和他上床的時候,也沒見過他副帥氣的樣子,那時候,他大多擔心的是他能不能從這個有錢男人的床上走下來。

  今天,他是作為他的情人出現在他的大床上的。

  性質不一樣,心情自然就不一樣了。

  」看什麼呢?「尹明勳走過來,看著於正揚一副好奇寶寶似的盯著他看,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們睡在一起也時間不短了,雖然還沒到一個月,可是天天睡在一起,他也沒見過於正揚這樣精神地看著他從浴室裡出來過的樣子,而且還看得那麼認真。

  ,每次他都是逼著哄著把於正揚拉進浴室。然後兩個人一起洗,說一起洗不過是於正揚被尹明勳伺候著洗了澡然後抱著他上傳而已。

  上床的於正揚,不是發呆著,就是閉著眼,每一次尹明勳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於正揚很沉寂的身影,裹著被子,把自己包得嚴嚴的,只露出一顆小小的黑色的頭顱來。

  今天,他到有些好奇於正揚的變化。

  「看你。」於正揚笑嘻嘻地多了起來,伸出手,拉開尹明勳繫著浴衣的帶子,露出裡面精壯的肌肉。

  尹明勳的肌肉不像健將似的糾葛地一起的硬肉塊兒,而是那種很健康的,身上一絲贅肉也沒有的身體。

  「好看嗎?」尹明勳看著於正揚那認真的樣子,也不打斷他的這種特殊愛好,由著他弄。

  「好看,真帥。」於正揚有些羨慕地看著尹明勳的身體,手已經撫摸上了尹明勳那壯實的身體,胸口的肌肉。

  「你……」尹明勳吞了下口水,「別再摸了。」尹明勳心裡一陣狂跳,這隻手,像一把火,在他身上到處點燃著他身體裡已經積蓄了好久的慾望。

  「嗯?」於正揚看著尹明勳,」我也想有這樣的身體,真好。「

  於正揚說著,收回了手,臉上還帶著戀戀不捨的神情望著尹明勳的胸口處。

  尹明勳讓於正揚的眼神看得心火壓不下去,氣息有些不穩地坐到了床上,伸手把於正揚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取過床邊上早就放好的蘋果汁,淡綠色的液體裝在透明的被子裡,遞給了於正揚:」喝了吧,天秀叔特意交待的,明天見你不喝,怕是又是一頓好罵。「

  於正揚看著那淡綠色的杯子,猶豫著接了過來,送到嘴邊,皺著眉望著那杯水道::可不可以不喝呢?」

  「不行。」尹明勳堅決搖頭。

  天秀的話他哪敢不聽,何況還是對於正揚。

  「那……」於正揚秀靈的眼睛轉了幾下,突然道,「你幫我嘗一口吧,看看苦不苦?」

  尹明勳苦笑著,點著於正揚的頭:「你呀,不喜歡也得喝,你最不喜歡喝甜的苦的,這蘋果汁哪裡會苦,但也不甜。」

  於正揚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含在嘴裡,就是不往下嚥,看著尹明勳眼睛開始濕起來,一副小狗被主人冤枉的樣子。

  尹明勳歎了口氣,接過了剩下的汁,一口氣喝了下去,再看於正揚,還鼓著個腮在那裡看著他。

  「一點也不想喝嗎?」尹明勳皺起了眉。

  搖頭,於正揚抱住尹明勳,嘴巴向尹明勳的嘴巴貼了過去。

  等尹明勳明白過來,嘴裡已經再次嘗到了蘋果汁甜甜的味道。

  甜甜的,帶著一種另樣的香味兒,尹明勳回手緊緊地摟住於正揚,不捨地用舌在他的嘴邊打著圈兒圈兒。

  於正揚讓尹明勳逗弄得有些氣喘,手放到尹明勳的胸前,用力地向外推拒著尹明勳。

  「怎麼了?不是你要這樣的嗎?」

  尹明勳鬆開了於正揚的唇,有些意猶未盡地用舌尖兒掃了一下自己的唇。看著於正揚那已經變成了緋色的臉頰。

  「好喝嗎?」於正揚左右而言它。

  「好喝,尤其是你為給我的。我還想再喝。」

  於正揚紅著臉,做到尹明勳的腿間:「我不喜歡喝汁,我喜歡喝酸梅湯,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你要不要喝?」

  「是嗎?」尹明勳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是」

  「那好,明天我讓傭人做就是了。今天晚了,我們休息吧。」尹明勳拍了拍於正揚。

  「好。」於正揚躺下,卻不肯好好地睡覺,拉著尹明勳的手臂,像個孩子似的抱著。

  「這樣就能睡著嗎?」

  尹明勳大手一伸,把於正揚摟到了懷裡。

  於正揚安心地閉起了眼睛:「明勳,我們真的要在一起嗎?」

  「真的。」尹明勳閉著眼睛,鼻子聞聞著於正揚那清清的淡淡的青草的香氣。

  「要永遠都在一起嗎?」

  「嗯,永遠都在一起。」尹明勳又道。

  今天的於正揚有些不一樣,他從來都不會和他說這些話,而且,像今天這些逡,就是有意的,也會有些意外。尹明勳的眼睛雖然閉著,可是身體的第一個部位都是開放著,等著於正揚的反應。

  「會和我結婚嗎?」於正揚的眼睛睜開了,反身看著尹明勳。

  尹明勳也睜開了眼睛,看著雲正揚那亮晶晶的眼睛道:「你想嗎?」

  「想。」於正揚乾脆地道。

  「那就好,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和你求婚。」尹明勳看著於正揚的眼睛道。

  「為什麼不是今天?」於正揚問,問得很認真。

  「今天我沒有求婚的戒指。」尹明勳道。

  雖然回答的小心,可是看到於正揚的眼睛,尹明勳的心裡還是有些跳跳的感覺。

  「一定要求婚戒指才能求婚嗎?」於正揚眼神迷茫地看著尹明勳。

  「是啊,這樣才有誠意啊,不然的話,不就像玩笑了嗎?」尹明勳用手指勾起於正揚的下巴,盯著那方才被他圈掃的紅艷艷的唇:「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一定要吻嗎?」於正揚問。

  「一定要。」

  「為什麼?」

  「因為我明天就要向你求婚了,今天,這個吻就算你的定禮吧。好嗎?」尹明勳眼裡含笑,看著於正揚。

  天真的於正揚他喜歡,可愛幼稚的於正揚他還是喜歡,有一種讓他全身心都感到舒服的感覺。

  「好吧,如果你非要在求婚前收到定禮的話,我可以讓你吻的。」於正揚說著,手臂緩緩地纏上了尹明勳的脖子,嫣紅的小嘴兒也送了上去,「我很有誠意。」

  「是啊,你真的很有誠意。」尹明勳含笑著含住了送到嘴邊的嫩紅的唇。

  唇齒齒逗弄著。

  舌頭敲開了於正揚的牙,探進去與那生澀的舌,緊緊的交纏著,不放過的吸允,因為尹明勳覺得自己的理智堡壘在接觸到於正揚那帶著一種生漢的味道又帶著一種即將復甦的覺醒。

  他無法再讓自己的理智存在於自己的心中了,早在他把舌探進於正揚的唇間的時候,它就已經垮台了,既然垮了,就不用再去遲疑,放肆的親吻,只想把身下的人,永遠鎖在身邊。

  於正揚沒頭沒腦的回應著,這種感覺即有些熟悉,又有點生漢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自私回事,有點渴望,又有點還怕。

  雖然尹明勳帶著侵略性以及霸道,但他卻明顯感覺到他是在試探著,雖然很霸道,可是還是在顧忌著自己的感受,這個感覺對他來說,真的很舒服,吻中,是有愛意的,於正揚很滿足。

  狠狠的吻了於正揚一會兒後,尹明勳已經不再滿足於只是親吻那麼簡單的事了。

  手掌開始游移起來,於正揚的身體雖然一直很瘦弱,即便是惡補也沒能把他補得圓潤,但還不至於會硌到他的手。

  手下的肌膚卻像水緞一樣的光滑,滑不留手。

  尹明勳開始由頸部往下,順著背脊慢慢的摸索著於正揚的身體,就在腰間,尹明勳刻意的拖慢速度,就在那兒撫摸著,好像接近股間卻又不是,那刺激又陌生的觸感,於正揚越來越無法招架,簡直不敢相像再接下來的發展,只能發出呻吟的聲音。

  「…啊…明勳…你的手…嗯…」

  「有感覺嗎?現在才剛開始吶……想不想再要?」

  「什麼剛開始?」   


為什麼你不要我?

  「我要收的定禮啊。」尹明勳一邊笑一邊慢慢地摸著於正揚光滑的背部。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麼可人呢,大概是人的在位不同吧。

  於正揚不是很理解尹明勳的話,定禮一定是這樣收的嗎?

  尹明勳沒有多加解釋,一下子,尹明勳的大手換了地方,雖然於正揚感覺到撫摸換了地方,但尹明勳的唇還是不停的佔據著自己大部分的思考,因為那唇由嘴裡,親到了頸部,又輕巧的找到耳垂,而尹明勳就用舌頭這麼一舔,含下,於正揚快要跳起身子來,全身顫抖著。

  「不…你別咬…啊啊…」

  又是那種習慣性的感覺。

  不對,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強烈叫囂著什麼。

  急切地尋求著可以得到解放的東西,身體裡有東西在向外撞。

  「耳朵挺敏感的……」尹明勳此時笑的有些邪氣,「那這裡呢?」

  尹明勳一邊說道,唇更是大膽的來到於正揚胸前,對著那粉蕾,又是一舔。接著輕咬起來。

  「啊啊,你……不要這樣……嗯啊……哈……」於正揚的身體因為受到意外的攻擊,猛的弓了起來。

  手死死地抓著尹明勳的雙肩:「不要,不……不要……停……好難受……」

  於正揚對尹明勳說的話,尹明勳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已經沒平時的斯文君子,正經的個性,在這裡並不適用,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頭野獸,緊緊的抓住屬於他的獵物,王者之風全然的展現著。

  「是不要停,還是不要,停下呢?」

  尹明勳好笑的把唇湊到於正揚的耳邊,輕喘地低喃著。

  「不要,不要,停下。」於正揚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抓著尹明勳的肩膀,吃力地道。

  「現在停下,可是停不下的噢。你明天可是我的人了,今天的定禮我一定是要得到的呢。」尹明勳笑著,「還有啊……我的正揚……今天算不算是我真的得到你呢?」

  尹明勳抱起於正揚,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一手轉而到了於正揚的腹部前方,逗弄起於正揚前方的脆弱。指甲輕刮,手掌包覆著套弄,揉捏恰好的力道,搓揉不停,讓於正揚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

  「唔……不要……霜,住……手啊!嗯哈……哈……啊啊……」

  上半身與下半身都被尹明勳掌控著,那感覺從未有過,於正揚很快就瀕臨高潮,他就像是初生之子一般,無法抵抗的任隨尹明勳玩戲。

  終於,他終於要和小霜結合了嗎?

  為什麼腦子裡除了小霜那張開心的臉,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一聲「霜」,已經把尹明勳的熱情全部打掉了,手上的動作已經漸漸地緩慢了下來。

  尹明勳感覺到了於正揚就要解放了,他看向於正揚,發現他早已眼淚在眼裡打轉著,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神望著自己,紅唇微啟,發出那柔喘的氣聲,這樣的嬌媚,簡直是要命的勾引著尹明勳。

  可是,他要的不是自己啊,他要的是裴寧霜。

  「霜,不要停,霜,我……我要死了嗎?霜……」於正揚眼裡的淚水傾瀉而下,「終於我們在一起了。霜……」手緊緊纏上了尹明勳的脖子。

  尹明勳的手停了下來,於正揚此時正在高潮的頂峰,尹明勳這一停下,於正揚如何能受得了被懸在半空兒。

  「啊啊……給我……,霜……不要鬧了,不行……啊……不要折磨我,霜……」於正揚才想要解放,竟被尹明勳半路停了下來,眼淚就此落下,全身的慾望無法發洩,整個人軟身靠在尹明勳身上,呼著氣哀求著。

  「若煙,你看看,我是誰?」尹明勳的手,慢慢地撫上了於正揚的前端,那裡正怒挺著,一顫一顫的。前端已經流下透明的液體,他知道,於正揚現在正難受著呢。

  要不要幫他解決?

  尹明勳現在的心裡猶如一場大火被人當頭一勺冷水潑下,從身體到心裡都冷的無話可說。

  「嗚……嗚……」於正揚小聲無助的啜泣,卻也無法拒絕尹明勳的要求。

  微抬起淚眼,望著尹明勳,眨啊眨的:「你也學壞了嗎?你是在怪我一直不肯讓你和我在一起而報復我嗎?」

  於正揚的頭靠進尹明勳的懷裡,不停地蹭著:「對不起,霜,你知道,我們欠著總裁的錢呢,他要的是你完整的人啊,我們不還完錢,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怕呢,怕你受到傷害啊,霜,原諒我吧。求你,求你給我吧,好不好!」

  於正揚的淚水濕了尹明勳的前胸。

  尹明勳呆呆地聽著,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走到一起,原來是自己的那三十萬。

  看著懷裡可憐的於正揚,現在連人都認不清了嗎?那自己要怎麼做?

  「霜,抱我,抱我,不要再離開我。」於正揚的淚水不曾停過,手不停地撫摸著尹明勳的前胸,唇裡的氣息吐在尹明勳的耳邊胸前。

  尹明勳的頭腦一陣轟鳴:要,還是不要?

  「若煙,好好地看看我,我是明勳啊。」

  尹明勳抱著於正揚,看著他因情慾得不到解決而變得緋紅的臉色。

  於正揚彷彿怔了一下,眼睛又瞪大了一下,半天才道:「明勳嗎?」

  「是啊,我是明勳呢。」尹明勳苦笑著,把於正揚抱著,「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於正揚眼裡的淚水一下子傾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尹明勳措手不及,想擦都擦不及了,眼淚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態。

  「若煙,不要哭,不要哭。」尹明勳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明勳。」於正揚哽咽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怪你,若煙,我不怪你,真的,你別哭了好嗎?」

  尹明勳無措地看著於正揚,看著於正揚那已經要軟下來的脆弱,手下竟然抓了上去。

  讓他忘記吧,不管是小霜還是他,都讓他忘記吧,只有沉浸在性事裡,他才會忘掉這一切。

  手抓上於正揚的脆弱的地方,身體做出了正常的反應。

  剛剛沉寂下去的情慾又被挑逗了上來。

  於正揚慌忙著把手攔住尹明勳:「放……開……」

  「交給我吧,我們不是說好了,明天,我就向你求婚的嗎?你都已經答應了我,要收定禮的,交給我,放心好嗎?」

  一邊說著,尹明勳手指一邊往於正揚的股間探去,探進了那禁地之中去了。

  異物進入,使得於正揚猛然一顫,「啊啊啊……那裡……出去……啊……出去……不要……」

  「放鬆點……」尹明勳在於正揚耳邊柔語著。

  「不……不行……尹明勳……出去啊!」於正揚搖著頭,淚不斷流下。

  「相信我……若煙,我愛你……」尹明勳開始轉動著於正揚體內的手指,刮搔著內壁,想要於正揚舒服點,這樣會不會就忘記了。

  「不……不要……」於正揚大力地向掙脫掉尹明勳,「明勳,不要,不要啊,明勳,我不想——」

  「若煙。」尹明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於正揚,怎麼辦?

  「明勳,救我!」於正揚語氣含糊地道,「難受。好難受。」

  「好,我救你。」

  尹明勳沉下眼瞼,手由於正揚的身後轉到了前面,握住了於正揚的前端,輕輕地小心地撫摸著套弄著。

  唇慢慢地吻上了於正揚那微張的唇,把那一聲聲不要吞進了肚子裡。隨著尹明勳套弄的動作,那電擊般的感覺,由不舒服,開始轉變為快感,於正揚茫然眩暈著,這是什麼樣的觸感?整個人好像不屬於自己的了一樣…

  「啊……」突然,手裡一陣濕熱,懷裡的於正揚身體一陣顫動。他知道,於正揚終於解放了。

  解放的於正揚,身子一軟,倒回到了尹明勳的身上。

  眼裡的淚已經讓情慾給吞了。瞇著眼,於正揚望著尹明勳,想要說的話,一時間都說不出口。

  「好了,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我去洗洗就來。」

  尹明勳放下於正揚,把手擦了一下,看著於正揚躺下,看著他閉上眼睛。

  這才走到浴室裡,打開水,把自己放進了水裡。

  自己現在的慾望已經全無,於正揚剛才那一聲聲輕喚,讓他再無法做下去,那腔熱情隨著那一聲聲的招喚消失。

  自己是不是還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明天還要履行他對他剛剛許下的諾言?

  水漸漸地冷了下來,尹明勳沒有再多泡,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來,而外面,他還不知道於正揚現在怎麼樣了呢?

  就算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想的是裴寧霜,他也知道,那是他無法忘記的一個痛,同樣,裴寧霜何嘗不是自己的痛呢?無法忘記的痛?

  站起來,抓了一件浴巾裹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來到房間裡,看到床上的於正揚正呆呆地大瞪著眼睛,還是他走時的那個姿勢,目光向上,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點睡的跡象都沒有。

  走進,尹明勳就發現了,於正揚的目光裡含著濃濃的悲傷不說,還有深深的歉疚。

  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來到,於正揚的眼睛這才動了一下。轉過來,看到尹明勳過來。

  半天無語,手放在被子裡,顫抖著,慢慢伸出,伸向了尹明勳。

  尹明勳看著,心裡酸痛得恨不得打自己幾下才可以去掉那種後悔。

  握住於正揚伸過來的手,尹明勳上了床,輕輕地把於正揚環到了懷裡。

  他知道,現在的於正揚一定很後悔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喊小霜的名字。這個少年,他要負擔多少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責任啊。

  「對……不起。」

  於正揚果然像尹明勳想的那樣,真的只是為了那個才會這樣的不安的。

  自己該早點出來才是,這樣,他總不會把自己關在心裡了吧。

  「不要這麼說,你知道,我並沒有介意,你想小霜,在情理中,我還不是一樣,真正抱歉的應該是我才對。」尹明勳一下下輕輕地拍著於正揚的後背,希望他可以安下心來。

  「你……真的這樣想嗎?」於正揚的眼睛透著一絲希翼,仰著頭盯著尹明勳。

  「是啊,我不會騙你的。」尹明勳憐惜地撫摸著於正揚的頭,「不會騙你呢。」

  「可你……」於正揚的臉色一紅,「為什麼不要我呢?」小臉旋即垂下來,低低的聲音,鑽入了尹明勳的耳朵裡,「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你很難受是吧?為了我嗎?」

  「你呀。」尹明勳苦笑,又覺得很苦澀,「沒事的,我可以自己解決的,我不要你,是因為你還沒有到接受我的時候,等你接受我了,我會要你的。」尹明勳惡意地掐了一下於正揚的臉頰,「等你願意的時候,我會狠狠地要你的,讓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我……」於正揚把臉埋進了尹明勳的懷裡,不再抬頭。

  尹明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道他是害羞而已,卻不知道,於正揚聽到他的話時,臉色卻變得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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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戒指

  他現在是尹明勳的情人,雖然都沒有正式說過什麼話,但好像大家都已經默認了。

  默認就等於承認了,尤其是那個愛他像對自己親生父親一樣的楚天秀,對尹明勳和他的戀情,是相當的同意的。

  連他百般不捨地不讓他出去住,這下住到尹明勳這裡都是贊成的。

  被尹明勳摟著睡了一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總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了。

  坐起來,頭套還有些不清醒。

  聽到他起床的聲音,門外的女傭走了進來。

  拿過衣服伺候著他穿上,於正揚這才問起尹明勳:「明勳他到公司上班了嗎?」

  看看外面的太陽,應該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了。

  「少爺到公司去了,說請於少爺醒來後給少爺一個電話就好,今天不必去公司了。」女傭道。

  於正揚下了樓,做到了客廳裡,傭人送上了茶,還有點心。

  打了個電話到公司,正趕上尹明勳開會,於正揚也就不再堅持,吧電話打到了羽連心的秘書室裡。

  羽連心正好在,聽到是於正揚的電話,心情突地一號。

  「若煙?你還好嗎?」

  「還好,剛剛起來。」

  「噢,昨天睡得好嗎?」羽連心有些擔心地道,看來昨天睡得不太好吧,今天起得不算晚。

  「還算好吧,你今天有時間嗎?」

  「我要下班之後才會有時間呢,我正在上班。」

  「明勳他今天的安排怎麼樣?」

  「嗯,你等一下,我幫你看看。」

  「好。」於正揚拿著電話,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早茶

  「若煙,在聽嗎?」

  羽連心拿著尹明勳今天一天的日程表,對著電話講。

  「在聽,你說吧。」

  「今天總裁有一個會,會的時間要一個多小時,不過,今天總裁的時間還算充分,沒有太多的事要做。你若是悶了,可以請總裁待你出去走走。」羽連心提議道,卻深深感到自己的額不自在。

  「你——不能抽出一點點時間嗎?只要中午的一點時間就夠了,我不會的耽誤你上班的時間的,而且,我保證,我不會告訴明勳的。」於正揚口氣急急地道。

  他實在是想看到羽連心,想聞他身上的味道。怎麼辦?他控制不了自己,她也自豪道,這樣做不好。

  「若煙?」聽出於正揚的口氣不對,羽連心有些著急,「你怎麼了?如果你想見我,那你中午就來公司門口等我吧,我請你吃飯好嗎?你可別一個人亂走啊,知道嗎?」

  「好,好的,我不會亂走的,我就在公司門口等你,謝謝你,謝謝你可以請我吃飯。」於正揚欣喜地握著話筒。

  「到時候我早些下去,你也別來太早了,再有半個小時,總裁就結束會議了。你可以打電話給他了。」

  「連心,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可以嗎?你要不要聽我說些話?」

  於正揚想到昨天晚上尹明勳說的話來,今天他真的要向自己求婚嗎?

  若是真的話,自己要不要答應他呢?

  「好啊,我也正想著和你說說話呢。」

  昨天在尹明勳家裡睡,卻怎麼也睡不著,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可是竟然隔著千山萬水般。顯得那麼的遙遠,一個他都沒能好好地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起來時看到尹明勳。

  尹明勳一夜未眠的樣子,不知道他們在主防裡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尹明勳那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兒,羽連心就知道,昨天他和於正揚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而於正揚又是例外地沒有起床,而尹明勳並沒有意思擔心的模樣。看起來,不是身體上的事情了。

  他真的好想找到於正揚說一下,問一聲,問他昨天好不好,問他昨天怎麼樣?

  尹明勳看到羽連心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就進了餐廳,和葉雲於州吃過飯之後就走了。

  羽連心看看時間,自己也快到時間上班去了,安傑和天秀兩個人一遭就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現在這個家裡就只有他和於正揚了。

  他是醒著的,於正揚還睡著。

  他想去看看,又不好去。怕影響到於正揚的睡眠,現在接到於正揚的電話,他倒真的盼著時間快點過去,他好早點見到正揚啊。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到了總裁要結束會議的時候了,接下來,總裁就沒有什麼事了。不過就是每天的簽文件而已了。

  這段時間,自己要不要告訴於正揚來電話的事情呢?

  他這邊正想著,那邊已經聽到了總裁開完會的聲音了,羽連心站了起來,拿著尹明勳的日程表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裡,尹明勳剛剛回來,屋子裡站了好幾個公司的主腦。

  羽連心一看,就知道現在沒有自己的時間,只好退回到了自己的小秘書室裡。

  把等在辦公室裡的各大主管一一打發之後,尹明勳招呼著葉雲過來。

  他想去主表店裡為於正揚和他定做結婚戒指,可他也知道,這件事他應該和安傑說一聲才是,不管怎麼說,安傑都應該算他的叔叔了。

  「少爺,你真的決定了嗎?」葉雲有些擔心地看著尹明勳。

  他不敢確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少爺提出的這件事,有些突然,雖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可是真的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不算多。

  「我想就這樣,就算若煙他現在還無法接受我,可我想照顧他的心卻一點也沒有變,葉雲,你知道,我和少這樣對一個人,尤其,他還是一個男人。」

  尹明勳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葉雲知道自己無權反對什麼,不過,少爺既然喜歡,他一個保鏢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那我們現在就走嗎?」葉雲問。

  「我想告訴一聲安叔。」尹明勳遲疑了一下道。

  「也許告訴給安叔聽之後,安叔會反對的。」葉雲道。

  「我知道,可是安叔是我的長輩,這是大事,我既然已經向他求婚了,就已經準備和若煙結婚了,一輩子的大事,不告訴安叔我會覺得對不起過世的叔叔的。」

  「那要我打電話給安叔嗎?」葉雲拿著電話,「今天安傑沒有來公司,聽說和天秀在一起。」

  「安叔和天秀叔在一起是吧?」

  「是啊,早上天秀大夫和安叔說有時要出去,讓我不要告訴你們。」

  「那就不告訴他們了,我們先去珠寶店吧,先幫我看看,選一個款式好一些,大方一些的,原本想訂做一個,可是怕等不及了。」尹明勳笑道。

  想到昨天於正揚問出來的話,臉上真的很開心。

  可是想到最後的那一段場面,尹明勳臉上的笑容又漸漸地隱去了,用一枚戒指把他套牢在自己的身邊是不是件好事?他也不知道。

  一切搜只能過了之後才知道,自己要試嗎?

  「走吧少爺,車就在下面。要不要再告訴羽連心一聲?」

  「告訴他一聲也好,最少有人知道我們去哪裡了。」尹明勳心裡一動,告訴他一聲也好,省得他再從中搗亂,雖然從那一次以後他就已經不再搗亂了,可是那天晚上一起看星星又怎麼說呢?

  他就算沒那個心了,可是架不住於正揚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啊。他手裡有讓於正揚離不開他的王牌,他要怎麼好呢?這種王牌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走出總裁辦公室,尹明勳先下了樓,葉雲來到了秘書室裡,看到了羽連心。羽連心正盯著那尹明勳的日程表發呆呢。見到葉雲進來,這才回過神來。

  「葉大哥。」

  「少爺要出去一下。」

  「多長時間?」

  「我也不知道,也許中午可以回來,也許不回來。」

  葉雲想到尹明勳說的,要告訴羽連心他去選訂婚戒指的事,不知道怎麼開口。這種是真的要告訴羽連心嗎?

  他也知道羽連心對於正揚的態度,還有他夾在兩個人之間的那種曖昧關係。

  「噢,若是若煙來電話,我該怎麼說?」

  「你告訴若煙,就說少爺正在履行他對他昨天晚上的諾言就好了。」葉雲道。摸了下鼻子,這種事他還真的做不來。

  「諾言?總裁答應了若煙什麼諾言了?」羽連心的心一下慌了。

  「嗯,這個。」葉雲不好說話了。

  他這是明顯的在傳閒話,雖然這閒話是尹明勳讓他傳的。

  「少爺其實是去選訂婚戒指的。」葉雲臉一紅,低下頭去,轉頭不看羽連心。

  「訂婚?」羽連心一聽,臉色一下子擺了起來,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真沒有想到,只是一夜,他們就要訂婚了麼?

  看到羽連心的失態,葉雲的心裡也有些難受,忙告辭出去。

  羽連心已經沒有心思去管葉雲的事了,於正揚馬上就要和尹明勳訂婚的事已經把他的腦子都裝滿了。

  原來,昨天也是,他們說的是就是這種事嗎?

  明明白天於正揚還對他很黏的啊,怎麼一到了尹明勳的家裡,於正揚就變了,還是說,尹明勳一廂情願的事,逼於正揚答應訂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相信尹明勳也不會那樣做的。

  難道,若煙他真的答應了尹明勳的求婚,甚至連戒指都已經開始要選了嗎?

  一時間,羽連心的心理一團亂麻樣的,問於正揚,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退出是一回事,讓步也是一回事,可是聽到他就要和情敵訂婚卻是另一回事,前兩個他可以接受,為了他。

  可是後面這一個,讓他去如何接受?

  羽連心趴在了桌子上,無心管理今天的事了,腦子裡全是訂婚的場面。  




心死的少年

  葉雲走了,和尹明勳一起去選訂婚的戒指了。

  公司裡,一個傷心人正趴在桌子上傷心。

  另一個關鍵人物,卻在另一間大宅裡,心情極其期待地盼望著,那中午的時刻早一點到來。

  中午,不管是選戒指的還是傷心的,或者盼望時間到來的,他要接於正揚,不管於正揚他怎麼說的,他也要守自己說出的話。

  走出公司,羽連心就站到了一個樹蔭底下,等著於正揚。

  看看手錶,已經到了11:40分了,按理說,於正揚應該到了啊,他一向都是很守時的,現在怎麼會沒有到呢?

  看看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那麼多,說不定他真就在下一輛車子上呢?

  羽連心這樣安慰著自己。

  11:50分,羽連心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二十分,若煙他怎麼還沒來呢?

  羽連心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心也漸漸地不安起來。

  12:00,於正揚還沒有見到。

  羽連心四下張望著,他與於正揚相處時間不長,但他絕對知道,於正揚不是那種不守信的人,他到底在哪裡等他,會不會是他們約錯了地方?

  打個電話吧。

  羽連心拿起啦電話,撥向了於正揚。

  電話接通個時候,羽連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處了:「若煙?是你嗎?」

  電話那邊,是葉雲接的電話,看看電話屏上的數字,他就知道:「對不起,不是若煙,是葉雲,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葉雲?」羽連心一聽到說話聲,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

  失約了,若煙對他失約了,他現在正在和尹明勳在一起,一定是的。

  他喜歡的結婚,他們就要訂婚了,比起和自己吃午餐來,訂婚更重要些吧。

  羽連心收起了電話,默默地把電話放進了扣抵阿里。

  這個電話,他還有必要再留著嗎?以後打它的機會還多嗎?

  頂著來往的車輛,羽連心連往回走的力氣都像沒有了一樣。

  心空了,這下子,心真的空了。

  好像一下子讓那個訂婚戒指給弄空了,原來還有一點點希望的心,現在連一點也沒有了。

  若煙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尹明勳,不管他以前是如何,現在,他的選擇就是他的歸宿。

  他是不是要走了?在這裡,看著心愛的人和別人在甜蜜的時候,他會是怎樣的一個心理。

  或者,他應該回到鄉下去,這裡是城裡人的天下,和他一個鄉下少年,有什麼關係呢?

  中午的太陽照下來,有些熱,少年一個人站在廣場的空地上,默默地不動一下,眼睛呆呆地盯著一個地方,姿勢一下都沒有變過。

  來往的人們看著這個美麗的少年,都面露出惋惜的表情。

  有幾個好心人上前詢問,卻在得不到任何回答之後,失望離開。

  少年是個已經死了心的人,在的只有他的軀殼。   


不想要貴重的戒指

  羽連心這邊正傷心難過,正如他心裡想的一樣,於正揚此時正在和尹明勳在珠寶店裡挑首飾——訂婚戒指。

  開過會出來之後,尹明勳和葉雲出來就到了別,把正在等著和羽連心約會的於正揚接了出來。

  於正揚本來還想著要打個電話給羽連心的來著。

  可是尹明勳心急地拉起於正揚就走出了別墅,連於正揚的電話都是葉雲後來帶出來的。

  於正揚被尹明勳拉著出了別墅,一路上,於正揚心裡想的只是如何找個機會向羽連心說明一下,他是想和他一起吃午餐的啊。

  尹明勳拉著於正揚坐到了車子後座上,一邊讓車開得快點一邊向於正揚到:「若煙,你不是要訂婚戒指嗎?我們這就去買,我要你自己挑一款喜歡的,那是你幸福的見證,我不想簡單地就會了事。」

  尹明勳心情格外地愉快,自顧自在一邊說著他要如何挑選什麼樣的款式,還有在哪家珠寶店裡,已經決定了要去哪一家等等。

  於正揚的耳朵裡全是訂婚戒指的話,那是他昨天晚上問的話,可是,他現在並沒有想要那種東西啊。

  昨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麼就和訂婚戒指掛上了邊了呢?

  「明勳。」於正揚有些忐忑不安地拉著自己的手指。

  「嗯?有什麼話要說嗎?還是你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尹明勳的心情好到沒有發現於正揚的不對勁兒來。

  「一定要今天選嗎?」

  如果今天懸的話,那他和羽連心的約會就不能去了,他會不會一直在門口等著自己,自己從未失約過,怎麼可以做一個失約的人呢?

  「當然要在今天選啊,我都把會議推遲了,就是想先把戒指選了啊。你知道,昨天聽到你想要訂婚戒指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有多麼激動嗎?我好想當時就變出一枚訂婚戒指在你面前,我好跪著向你求婚啊。一直忍到今天,我終於可以來選戒指,為什麼不選呢?」

  尹明勳的心情是雀躍的,他是真的很想馬上就把戒指戴到於正揚的手上。

  「你若是會議重要,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把正經事給耽誤了啊。」於正揚找著不要去的理由。

  戒指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不想讓羽連心一個人等。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想到羽連心一個人站在公司門口外等著他那孤單的身影,心裡就會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就像自己在等著小霜一樣的感覺,很淒涼,也很無助。

  「正經事?難道你認為選訂婚戒指不是正經事嗎?」尹明勳有些困惑地問道。

  「不是這樣的,我是說,訂婚戒指那一天買都可以,可是你會議的重要可不是哪天都可以的。」

  「不要多想了,你陪著我走就是了,反正,今天戒指是選定了。」尹明勳不理於正揚的說法,他一定要在今天選戒指,不然的話,他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還有變故的。

  車子平穩地來到了本市最大的一家珠寶行裡。

  進到店裡,店員上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也許因為尹明勳是有錢的客人吧。

  店員招待的分外熱情。

  一個好像經理的人走出來,吧尹明勳引領到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裡。

  有人送上了咖啡和茶。

  於正揚默默地跟在尹明勳的身後,坐下來,喝著香茶。

  至於他們之間說了什麼,他一點也沒通道,心裡只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出去給羽連心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怕是過不去了。

  不一會兒,兩個電源端著一盤蒙著絲絨的盤子走了進來。放到了尹明勳的面前。

  經理揭開了那絲絨,尹明勳看著那黑色的絲絨上擺著的各種款式的戒指,向一邊默不作聲的於正揚道:「若煙,你看看,喜歡哪一款?」

  於正揚把目光投降了那黑色絲絨不上擺的琳琅滿目的戒指。

  各種各樣的鑽石戒指,在光線的反射下,射出道道眩眼的光芒。

  「相中那一款了嗎?」尹明勳看著於正揚的目光一直定在了黑色絲絨上,並沒有移動的跡象。

  心裡不由得一驚。於正揚他不是要反悔吧。

  「若煙?」尹明勳有些不安地叫了一聲。

  於正揚回頭,看著尹明勳:「明勳,你喜歡什麼樣的?」

  聽到於正揚的話,尹明勳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笑著對於正揚道:「你怎麼要問我呢?你喜歡猜對啊。」

  「噢,一定要我喜歡才行嗎?」

  於正揚現在心裡有一種感覺,他不應該在這裡挑選戒指,他應該去和羽連心吃午飯。

  「是,一定要你喜歡才行。」尹明勳鄭重地道,「因為這是不同的事情,很重要,所以,一定要你喜歡的才會永久。」

  「可是……」於正揚看了看黑色絲絨上的那些款的戒指,說實話,它們都很大方也很好看,而且,看著那石頭就知道,每一個的價值都不會低於五位數。應該是最好最貴的鑽石戒指了。

  可是這種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真的回給自己帶來幸福嗎?

  「可是什麼?沒有自己喜歡的嗎?」

  尹明勳道,於正揚他心裡在說什麼?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我對這種東西不太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喜歡哪一種,那一款好。」於正揚看著尹明勳,「明勳,還是你選吧,我不知道該如何選。」

  「可是,這可是你的訂婚戒指啊。」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懂,我都不知道哪一個更好些。」

  尹明勳不說話了,看著絲絨不上的戒指,他真的很想讓於正揚自己選一款。現在,於正揚死活不選,如果是自己選的,會不會有些不一樣了呢?

  經歷看到兩個人互相推卻,生怕這樁大生意跑掉,忙道:「如果二位不滿意這裡的款式,我們店裡還有四枚不太一樣的將誒之,因為價格實在是有些驚人,所以一般都不會拿出來。」

  「若煙,要不要把那幾個拿出來看看呢,說不定你會有相中的。」尹明勳道。眼裡的渴望真的吧於正揚嚇住了。

  「不了,就在這裡選吧。」於正揚一聽還有價錢更高的,只好打住。

  這些他都已經很不喜歡了,這種貴的要命的東西戴在手上,真的回給自己帶來幸福?他很疑惑。

  「那你就選吧。選個自己可心的。」

  尹明勳聲音溫柔得可以捏出水來。

  「明勳,可不可以讓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光看一家店,會拿定主意嗎?」於正揚想走開,就算他想要訂婚戒指,他也不想要這麼貴的。

  「你沒相中這裡的款式嗎?」尹明勳同樣疑惑地問。

  「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嗎?」

  「當然,我們當然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的。」尹明勳道,他不想違背於正揚的意願,訂婚是兩個人喜歡的事,他不想弄糟了。  


難了的約會

  「那就好,我們吃過午餐之後再去別的店裡看看吧,不一定要在這裡買。」

  於正揚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沖了,旋即婉轉下來,「我們下午可以去挑一款你和我都喜歡的就好,只要喜歡,不用太好。」

  「好吧,那我們就去吃午餐吧。想吃什麼?」尹明勳道。

  他終於知道,於正揚之所以要出去,大概他是有什麼事了吧?他在等著他說出來。

  「我……」於正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一臉期待的尹明勳:「我已經和連心都約好了要一起吃午餐的,若是失約了倒不好了。」於正揚小聲地道。

  「已經約好了嗎?」尹明勳一點也沒有意外地看著於正揚。

  於正揚不敢直視尹明勳的雙眼,有些歉意地笑著:「對不起,明勳,我們真的是早就約好了,也許,他現在已經在等著我了。」

  於正揚說著,抬起了頭王和尹明勳,「明勳,我去去就回好嗎?」

  「好吧,你去吧。」尹明勳沒有說不字,她知道,以於正揚的性格,他就是說不的話,於正揚想去,還是回去的,他一下也擋不住。

  「謝謝你,明勳。」於正揚已下載跳了起來,向外就跑。

  尹明勳呆呆地看著那扇已經關合住的門,看著外面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

  「葉雲,你鬆鬆若煙。」尹明勳道。

  「是。」葉雲答應了一聲。飛快地向外走去。

  當葉雲把車子開到了路邊等車的於正揚身邊的時候,於正揚剛好攔下了一輛車子,跳到了車子上,連看都沒有看到葉雲。

  葉雲看著於正揚的車子走了,他隨後跟了上去。

  車子隨著前面的那輛車開著,看著車子向帝凡公司駛去。

  葉雲便把車子放到了一邊,看著於正揚下了車,向一邊的小廣場走去。一邊走一邊看著。

  廣場內的太陽底下,有個少年怔怔地站在那裡,於這樣呆呆地看著那個少年人。

  少年的臉被太陽曬得通紅,身上的衣服已經有濕的地方了,可是他的眼睛還是盯著路口的方向,一動不動地看著,彷彿在等著什麼人。

  「連心。」於正揚遲疑地叫了一聲。

  羽連心沒有動,好像對於正揚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一樣。

  「連心。」走上去,於正揚輕輕地搖了搖羽連心。

  「啊!」羽連心回過神來,等了這麼久,還以為那個人不回來了。

  沒先到,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若煙?」

  一把抓著於正揚,羽連心急切地道:「若煙。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

  「是我,只是有點事沒有告訴你就讓你白白地等了這麼久,真的不好意思。」於正揚滿心歉意地道。

  「不用,只要你來了就好,我等你吃飯呢。」羽連心忙不迭地道。

  「好啊,你要吃什麼,我請你吧。」於正揚歡快地道。

  「我請你,你吃什麼?」羽連心和於正揚幾乎同時地道。

  「我們先到飯店再說吧。」於正揚拉起羽連心的手,向馬路對面一邊的小吃店裡走去,「你不介意我們到這種小地方吧?」

  「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羽連心都顫抖了。

  「那我們就走吧。」於正揚笑著說。

  「好。」

  兩個少年拉著手走向馬路對面。

  一邊的葉雲看著兩個少年的背影,手裡的電話握了半天也沒有打過去。

  看看手錶,已經到了上班的時候了,要不要告訴羽連心,他現在還是在工作期間,是不能這樣隨便的會客人的。雖然客人是於正揚。

  電話拿在手裡,葉雲有些猶豫了。  




戒指你還想挑嗎?

  剛剛坐下,羽連心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於正揚詫異地看著羽連心接電話時變化的臉,擔心地問:「怎麼了?」

  「工作時間到了。」羽連心遺憾地看著於正揚。

  「要回去嗎?」

  「恐怕只能這樣了。」

  「那……」於正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忘了,羽連心和他不一樣,他可以不用去工作,可是,羽連心就必須得去。

  「不如我們晚上在出來吧,如果你可以的話。」

  羽連心看著於正揚,他好不想離開。

  「連心。」於正揚突然叫住羽連心。

  「什麼?」

  「你……你真的喜歡我嗎?」

  「啊?」羽連心吃了一驚,看著於正揚,「你再說一遍?」

  「我是問你,你真的喜歡我嗎?」

  「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是不是肯接受我做你的朋友了?」

  「我不知道,只是,我感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好,很安心。」

  「好啊,只要你安心就好。」

  「那……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再去看看星星嗎?」

  「好,我們晚上見,只是你……」羽連心看看於正揚,「你方便出來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今天住醫院裡,不住明勳家。」

  「那好吧,我等你。」

  望著羽連心離開的背影,於正揚呆呆地,他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的,一定是有心人打的,一定是不想看到他和羽連心在一起才打的。

  難道說,自己和朋友在一起呆一會兒吃頓飯都不可以嗎?

  回轉身,他走出了那家小店。

  看到停在店門口的那輛車子,一切都不用說了,什麼都明白了。

  於正揚什麼都沒有說,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

  他是要吃飯,午餐,可不是和羽連心吃,而是和那個要和他訂婚的尹明勳吃。

  吃,好好的吃吧,不吃飯怎麼行呢?

  於正揚微笑著,看著窗外想。

  豪華的酒店裡,尹明勳正等著於正揚。

  看到於正揚進來,尹明勳的臉上才露出釋然的微笑來。

  果然,他和羽連心約會去了,自己若是再不抓緊,只怕於正揚的心就跑走了。

  「若煙,來了,快坐下,就等著你吃飯了。」尹明勳的態度像對一個寵著的小情人一般的。溫柔得讓人心醉。

  可是於正揚卻淡淡的,明顯心神不好。

  和羽連心矢了約,電話又不在自己這裡。

  難道自己真的要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結婚嗎?

  昨天的那一句話,眼前的這個男人就開始準備了。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他一直都對自己有著一種別樣的心理。

  「讓你久等了吧。」於正揚淡淡地笑著。

  「沒多久,你說過要出去吃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回來,一直在這裡等你呢。」

  「是嗎?那我們就吃吧,吃完了不是還要跳戒指嗎?」  


幸福的星星(大結局)

  聽到尹明勳這樣問自己,於正揚也問自己,戒指還想挑嗎?他真的打算和尹明勳在一起嗎?

  他真的和他在一起就很高興嗎?

  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的心裡,漸漸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一直對他窮追不捨的,現在好了。

  是不是尹明勳這樣問自己,就說明自己可以隨自己的心意來選擇去留了呢?

  於正揚看著尹明勳:「明勳,你的意思呢?」

  「我想看你的意思,經過了今天上午,我也想明白了,感情這東西勉強不來的,你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你的心裡裝著別人,我也不會幸福的。所以,逆向選擇誰就去選擇誰吧,我也不想阻止你了。我希望你過得幸福就好。」

  「我幸福?我還可以得到幸福嗎?」於正揚喃喃地問出口。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幸福的,如果喜歡他,想和她在一起,就去追他吧,他的心裡可是一直都裝著你呢,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的熱心於你,只知道,你對他雖然若即若離的,可是你看到他的眼神和看到我的眼神不一樣。」

  尹明勳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我喜歡的人先我而去,就算他走了,也沒說過一聲愛我。而他一直愛著你,卻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天人永隔,我一直對這件事有些抱歉,現在,又有喜歡的人了,那就放手去吧,做過一件錯事,我可不想再錯一次了。」

  「對不起。」

  於正揚低下了頭,看著桌子上那豐富的菜,雖然不是很貴的,卻都是他喜歡吃的,可見,尹明勳對他的喜愛程度並不次於羽連心,只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卻慢慢地偏向了羽連心呢?

  只是以為從他身上可以看到小霜的影子嗎?

  那羽連心被自己這樣對待,他又是何其無辜的呢?

  於正揚有些無從選擇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我只知道,我不管怎麼做,都會傷到你們兩個人。」

  「好了,別說了,先吃飯吧,餓到了,天秀叔可是要找我拚命的呢。」尹明勳的心裡也不大好受。

  看到於正揚為難的樣子,說明他對自己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只是羽連心身上像裴寧霜的地方太多了。

  他也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這怎麼可能怪他呢。

  「謝謝你。」

  於正揚食不下嚥地吃著面前豐盛的餐點,知道午餐結束。

  「要去哪裡嗎?」

  吃過飯,尹明勳看著於正揚道。

  「我想一個人走走,可以嗎?」望著尹明勳,於正揚道。

  「好,記得把電話帶上。」

  尹明勳從葉雲的手裡拿過電話,遞給了於正揚:「什麼時候想回來,記得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謝謝。」於正揚接過電話,慢慢地走出了酒店。

  去哪裡?他已經想好了,他放不下裴寧霜那就找他去好了。也許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會快樂的。

  尹明勳看著於正揚走出去,反身和葉雲回到了公司。

  叫進了羽連心,把才纔的情況告訴了羽連心:「現在,我們平等了,只等著若煙他的選擇了,如果他選了你,我願意推出。」

  羽連心想不到尹明勳會是這樣的一個決定。

  「總裁,你退出?」

  「我是說如果他選擇的是你,我願意推出,但他現在還沒有選擇呢。」尹明勳微笑著。

  「我知道了,如果他選擇了總裁,我也會的,不再糾纏。」

  「好,我們等他回來吧。」

  「謝謝。」

  時間好快,天已經漸漸地黑了起來,可一轉眼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一直等著他消息的兩個人,從漸漸的興奮轉到了憂慮,漸漸地,變得不安起來。

  「會去哪裡?」羽連心心神不安地衝進總裁室,看著尹明勳道。

  尹明勳也沒回去,一直在等著於正揚的電話,可是到現在,他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那邊沒人接聽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不接電話。」

  「怎麼辦,要不要找找他。」羽連心心焦如焚地道。

  「我們連他去哪裡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找啊。」

  「那怎麼辦?」正在兩個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兩個人的額電話都傳來的了短信的聲音。

  「我把選擇權交給了老天,如果你們誰找到我,我就把心交給誰了。」

  什麼都沒有,但兩個人都知道,這是於正揚發來的。

  一顆心放下了,可是另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在那裡?兩個人同時在心裡問了出來。

  同一時間,郊外那個小山上,一個寂寞的少年,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靠在一棵大樹旁,望著天上的星星,夜風吹來,風裡帶著一絲寒氣。少年單薄的身子,在這夜色濃重的夜晚裡,卻沒有感到一絲寒冷,因為,他知道,愛他的那個人,一定會找到他的。

  他正在這裡等著他來帶著他走,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呢。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今天竟然是分外的亮起來,好像也在為這個少年未來的幸福而感到高興吧……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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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霜出車禍時超難過的
幸好最後若煙沒將連心當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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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兩天終於看完了
好希望小心可以回復記憶喔
~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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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許多時間來看, 太長了~~~~
楚天秀太狠心了, 要正揚和寧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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