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的歌是Energy的最後一次,我覺得配合
如果想聽就按吧,我沒弄自動播放
命運就像強X,既然反抗不了就應該學會享受
布里斯班的夕陽映照在雲層中,無邊無際的紫色的、粉色的魚磷雲堆積在天上,浪漫且讓人迷醉,還有暖意的光線從落地玻璃窗灑入床邊,讓屋堿V上暗暗的紅輝。
嫵媚的喘息從床上傳出,淩亂的床單早就掉在地上皺成一團。還有散落在各處地衣物,本來被海水浸濕,現在已經因為時間和溫度自行風乾。
男性麝香體味在室內回蕩,摩擦聲顯得特別清晰,軀體的熱度比外面的盛夏更甚。
不斷地一次次被填滿,又空,再填滿,一下又一下的深入,心隨著動作而加劇跳動,腦海一片空白,然後毀滅般的快 感從身下瀉了出來。陳霜用手掌掩眼,感覺到自己腹間的冰涼,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郭展衡撥開他的手,用手背撫摩他的臉:“不要擋住那麼漂亮的眼睛。”
“你!”他失語,究竟現在是誰造成的錯,他又不想被人如此對待,從來沒想過!
直到盡興,被佔領的區域才慢慢在侵佔物的退出而收縮,腫漲的花瓣呈現緋紅之色,芯中的奶白在其中更顯得鮮明。
郭展衡重重地將身體壓在他身上,臉向下抱著他的脖子休息,房間回歸寂靜。
陳霜艱難地偏過頭,躲避在耳邊的氣息。兩人間的平衡因為一場意外被打破,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郭展衡要這樣做,難道是準備拋棄自己這只棋子的前夕,因為自己賠償不起而付出的代價?
他在思考中驚覺,嘴堥S加思考地不自覺說出來:“郭展衡,你準備解散我和藍藍的組合?”
“為什麼這麼說?”郭展衡從床頭櫃摸出香煙,點燃,火紅的星子在太陽完全落下的黑暗中特別明顯,煙的氣味覆上兩人。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懲罰我的嗎?”
“不是。”
“你這是……?”
郭展衡把床頭燈打亮,突然其來的燈光迷眼,以至於陳霜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這只是交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娛樂圈的潛規則,只是做了一次,能有什麼特別,外面大把的明星都是靠出賣肉 體上位。”
陳霜愕然地聽到如此冷漠的解釋,想不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細小的手臂突然爆發出超乎平常的力量,他使勁地將郭展衡往後一推,激動的喊:“夠了!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你是什麼樣的人與我無關,只要你在我手下,都必須接受這樣的遊戲。”郭展衡順從地任由他將自己推向床頭,保持著半躺的姿勢抽煙。
晶瑩的淚水在他臉邊滑下,無聲的哭泣比有聲的控訴更傷人心。陳霜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冷血男人,剛才還是溫情的擁吻,轉身就翻臉不認人。
沒有擦幹臉上的淚水,他揀起地板的衣服隨便披在身上,架起酸痛的小身板一歪一扭地默然走向門邊。他知道對於這樣的人,根本沒話好說,只是因為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拼命地壓制的憤怒抖震,緊握的拳頭因為指甲嵌入肉而滲出血絲。
臨到門邊,郭展衡又說:“你要記得,你和公司簽了合同,只要你沒有死,都是我手下的人。”
門邊的花瓶在話音後發出破碎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木門被人狠狠地關閉,震得牆身都抖了一抖。
郭展衡把煙滅熄,披了件單衣慢步到房內的小吧台。地上還有陳霜遺留的衣服,屋內還有曾經的動情氣味,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白薄荷力嬌,燈光下的透明產生一種晶瑩剔透的折射美感,冰涼的薄荷入喉後是酒的辛辣,細滑的感覺和著濃香入心入脾。就如陳霜,也許他也在不知不覺間,入了心堶情A混和著血與肉,在血脈中流動。
也許不想承認,但是說不定,真的有那麼幾絲喜歡上他了。郭展衡摸著酒杯,剛才手指下還是一片細嫩的熱感,可惜現在已成冷冰冰的水晶玻璃杯。
可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和前途,他明白,愛是用來做,但不能用來愛的。如果兩人有愛戀的關係,很快,只需要一個曖昧的眼神,足可以讓聞風而來的記者長篇報導。無論是自己還是他,前程盡毀,而且自己是GAY的事情圈內人人皆知,如果牽扯上陳霜,難包保不會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他將杯內的酒一飲而盡,苦笑自嘲:可能是因為他還未值得自己深愛的緣故,所以才能毫不留情地趕他走吧。
陳霜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間的門,模糊的視線把一切都看得不真實。沖入浴室打開噴蓬,連衣服都沒脫,不知道是熱水還是淚水,全都隨著落下到排水口,感覺好象發生過的事也被毀屍滅跡一樣。
發生過如此激烈的愛,但是郭展衡卻連一絲痕跡都沒留在他身上,但最後的冷言冷語比什麼都要來得激烈,心臟被破壞得四分五裂。為什麼連假意的安慰都沒有,寧願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陳霜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
第二天早晨,一如既往的晴朗。胡藍藍敲響陳霜的房門:“霜,你身體好點沒有,今天我們去……”門沒鎖,很輕易就能推開。
她嘴角露出惡作劇的微笑,心想好你個陳霜,居然還未起床。踮手踮腳地挨近床邊,把手伸入被子堙A撓著陳霜的脖子窩,“起來起來,太陽都要曬PP了,還不起來我就用皮鞭對付你!”
“呃,怎麼會那麼熱?”她摸著摸著覺得不對勁,陳霜身上的溫度高得驚人。
陳霜艱難地半睜眼,發現身邊的人是藍藍,“藍藍……”聲音沙啞得厲害,頭部一陣暈眩。
“哎呀,霜你發燒的好厲害!”藍藍慌得手舞足蹈,她很少生病,更不知道如何應對生病的人,跳起來大叫:“一定是昨天溺水的後遺證,怎麼辦?我、我去叫人!”
無人清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陳霜也不想讓人知道:“不要,你去買兩顆退燒藥給我就好……”
“退燒藥?好,我馬上去買!”她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完全忘記自己身處外地,語言不通。
藍藍像只無頭蒼蠅亂撞,又不認識路,抓了個酒店堛漕芡酗韙漡爾}地想問買藥的地方。可惜兩人等於雞和鴨對話,根本溝通不來,急得她差點想掄起拳頭直接用最原始的打招呼方式。
“喂,暴力女你在做什麼?”
剛好“傲”樂隊成員和郭展衡共同下電梯經過,喻煌及時地制止了她。
喻煌諷刺地冷哼:“你又發什麼瘋?文明點吧,舊街大姐大!”
藍藍少有地沒有反駁:“你快告訴我藥店在哪?”
“哈哈,你終於知道自己要吃藥了,我還以為你從瘋人院出來都忘記了。”
“不和你鬥嘴,陳霜她發燒。”藍藍抓起他的衣領,表情是少見的認真。
這下輪到喻煌吃驚了,反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昨天泡了水?”
“誰知道,反正現在快找醫生。”
成員之一喬永祾開口:“這樣吧,我在當地也認識一個醫生,我去把她找來吧,你們先上去看看情況。”
“好,拜託你了。”喻煌甩給他一個我家媳婦的未來就全靠你了的眼神。
喬永祾反反白眼,你都還沒把人家追上手,那麼關心做什麼。
郭展衡默不作聲地跟隨大家去探望陳霜,眼底不經意地洩露出一絲關切。
“陳霜!”喻煌一個箭步奔向床邊,“你冷嗎?熱嗎?還是怎樣,我去給你叫早餐,吃了就沒事的。”這位仁兄也是個不會照顧人的主。
陳霜艱難地搖頭,天知道他現在就光想睡覺而已。
“醫生很快就到,你是歌手,病向淺中醫。”
他越過眾人向發出聲音的人望去,刀削似的下巴產生一種感性的曲線,在昨天晚上還糾纏不清的身軀,都在腦海中浮現。
喻煌不安地看著兩人之間的曖昧對視,挫敗地呐呐低語:“霜,要不我讓郭展衡來陪你。”
“不用,請你陪著我。”陳霜聽到那名字,馬上抓緊喻煌的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如何理清昨晚的事,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維持正常生活。
“好!你讓我陪你一輩子都無問題。”喻煌幸福地反抓他的手,粉色桃心充斥滿室,內心天使在搖旗呐喊。
郭展衡反身走出房間,在無人的走廊燃起了煙……
…………………………加插的問話小劇場……………………
得知陳霜生病,為找藥,到處問人。
胡藍藍:(找到路人)靚仔,你知道不知道藥店在哪?
侍應:What?
胡藍藍:我、我你的大頭鬼,我不是想吃燒鵝,我是問藥店!
侍應:Sorry,I don't know what you are talking.
胡藍藍:Sorry?(這句聽明白了)你在道什麼歉,我在問路,又不是……(轉念一想)難道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錯事?
侍應:……(覺得很鬱悶,根本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不想糾纏,轉身打算離開)
胡藍藍:(馬上抓住他的衣領)NND,快說,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本小姐的事?
侍應:(驚慌,這女人怎麼說著說著就動手了????)
胡藍藍:(已經將買藥的事忘得一干二靜,摩拳擦掌)你還不說是不是打算讓我親自動手讓我說!
侍應:= =!HELP……
第二十七章
究竟陳霜這柄茶壺有多少只杯具?
什麼叫“戀愛症候群”?其發生的原因到現在還是個迷。不管性別年齡職業體重學歷長相和血型,沒有一個人可以免疫。據不完全解釋, 是因為內分泌失調造成的。自古到今許多例子證明,戀愛不但是一種病態,它還可能是一種變態,隨時讓人病發做些不知所謂毫無目的的事。
現在深受病毒影響的喻煌已經失去思考的理智,雖然,他的腦細胞本來就不多,但起碼能經得起平常負擔,但現在看樣子連8歲小兒都不如。
他無措地低下頭,臉上帶有一絲可疑的紅暈:“陳霜,你病的話就好好休息,我給你、給你……”他基本上都不知道能做什麼好。
馬修搖著頭看他,心堣j歎愛情的偉大,讓一隻大老虎變成小兔子。
陳霜還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巨大衝擊中,也沒在意喻煌,任由他將兩人的手互握,隨意地回答:“不用麻煩了,我躺躺就好。”
這個時候的關懷,來得如此迫切,以至於他不得不拼命地吸取溫情的能量,而忽略喻煌背後的特殊情素。
喬永祾帶了一個男人上樓,本來他準備聯繫的美女大醫生因為沒空,所以拜託了醫院婸{識的人來。在房間門口見到郭展衡站在走道,便問:“怎麼了?陳霜她好點了麼?”
“沒有,你去看看。”郭展衡指指房內。
“恩。”
他身邊的醫生揚眉,也微微一笑,與郭展衡打招呼示意。
喬永祾帶著醫生進內,與大家介紹:“這是陳醫生。”
大家回望,都很熱情地迎上去,特別是喻煌,那個激動的樣子就像看到再生父母,“陳醫生是吧,小霜霜她就拜託你了!”
陳霜抬頭,剛好和陳醫生短光交接,瞬間,兩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向對方。
陳醫生壓住種種疑問,勉強地說:“請問哪位是病人?”
“她!”喻煌引領醫生到床邊。
“那好吧,請大家出外面等候,我給病人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他顫抖著抓緊喻煌衣角,小聲地說:“別走,我……”
“來,不要怕,我在外面等你。”喻煌私以為陳霜對自己產生不可估量的依賴情感,自己個高興得要命,臨出門口都整個人小宇宙爆發,容光煥發得滴油。
大家都退出去,房內就剩下兩人。
“你有什麼解釋嗎?或者說,你現在這身裝扮是怎麼回事?”
突兀的問句,陳霜的心婺鶪F一拍,他低低地喊了一聲:“就是你看的這麼一回事,勉哥。”
陳勉歎了一口氣,沒有喝罵,只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說說吧,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哥。”
眼前的這個人,是與自己同姓的堂兄,就那麼溫溫和和的一個人,和誰都合得來,對誰都好。陳霜很想拒絕相認,但是卻做不到。
他把最近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把昨天晚上遭到強 暴的事隱瞞下來,只是慌說自己掉下海不慎發燒。
陳勉沉吟了半刻,說:“其實舅舅他們都很想念你,你回來吧,陳家有錢支付你的違約金。”
陳霜搖了搖頭,“我媽一定不准的,她那麼要強的人。”
“那好吧,這件事我暫時替你隱瞞,但是你要知道,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電視,難保你不會被舅舅認出來。”
“我……明白。”
陳勉給他打了退燒針,開了藥後就叮囑他好好吃藥。
“呃,這個是什麼,勉哥?”陳霜拿起一支奇怪的藥膏。
“這是外用擦傷口的,你真的只是發燒那麼簡單?”他輕輕撫上陳霜的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你張大了,應該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
“勉哥!”陳霜的臉馬上刷地紅了。
“好了,我過段時間也回國,到時候再聯繫你,你這樣裝女孩子下去遲早會被人揭穿的。”
“恩。”
陳勉走出房,告訴大家陳霜沒事,只需要好好休息。喻煌激動地跑入房,大家也笑著尾隨入內。
“很久沒見了。”陳勉挨近還站在走道抽煙的郭展衡。
“的確,抽煙嗎?”
陳勉接過煙,話語夾雜在煙霧中飄過去:“郭展衡,不要再對堶悸漱H出手了。”
“這與你有關係?”郭展衡不滿地反問。
“有,堶悸漱H是我最喜歡的人。”他把煙扔到垃圾筒,用溫和的表情回答,然後慢慢地離開。
郭展衡臉上陣青陣白,把手上的煙折成兩段。
………………………………更新分割線……………………
除了某處的“隱疾”,發燒在一針下去已經見效非常。
在床上靜靜地躺了好幾天,陳霜想了很多,但無論怎樣合眼,都可以見到揮散不去的郭展衡影子。
這天藍藍難得地乖乖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這些蘋果當然不會是她買的,是喻煌的進貢品。邊削邊品頭評足:“這堛瘧囿G看上去好好吃哇,你看那皮兒紅得,嘖嘖,真想吃。”
陳霜一臉黑線地看著她,無奈地說:“你想吃的話,就吃吧……”
“好!”不用考慮,她老實不客氣地啃起來。“我說,你這兩天做什麼,怎麼一副死人臉,失戀了?”
“有麼?”陳霜搓了一把臉,搖著頭答:“我都沒戀過,何來失戀呢?你看錯了。”
“但是,我看著挺像的啊。”藍藍用唯一乾淨的兩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左右各瞧了一眼,“本人縱橫酒吧多年,一眼就看出你的傻B樣和那些在酒吧失戀買醉的一樣,別騙我拉!”
“你什麼時候見到我找過女、啊,男朋友!”
“有啊,那個喻煌不是喜歡你喜歡得要死麼?別浪費了,讓姐姐我教你,咱們先騙了他的錢,再甩了他,哇哈哈哈……”藍藍為自己的“絕世好計畫”仰天長笑三聲。
“好拉好拉,今天晚上我拿主義,我們一起到下面的酒吧痛快地喝幾杯,順便去釣釣‘海外大金龜’,簡稱金海龜,是海龜的高級變種哈。”她使勁地拍陳霜背後,至於什麼病人要休息的,讓它見鬼去吧。
陳霜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來被胡藍藍的語言刺激不少。
晚上胡藍藍依約拉上陳霜到酒吧玩樂,就像拔花生一樣,拉了一個人,連帶其他的人都來了。有陳霜在的地方喻煌是必定跟緊,“傲”樂隊的其他人見到喻煌也去,自然捧場,還有郭展衡和工作人員,順帶都在出席之列。
藍藍最是喜歡熱鬧人多,開心得都快合不上嘴。她遞給陳霜一杯啤酒:“來,給你‘外國涼茶’,保證你的症狀藥到病除。”
他苦笑著抿了一口酒液,五色霓虹燈在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曖昧十足,在酒精的誘惑下,所謂的道德觀被人類拋棄,玩耍著你情我願意的遊戲。
舞池中央聳動的人群,熱得蒸發了人與人間的陌生感,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自己是大情聖的喬永祾當然找到今夜合適的女伴,相對地,在某角落的郭展衡也和一名外貌英俊的外國男孩子交談。
陳霜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心,覺得連普通的啤酒都泛著苦味,難道真的給藍藍講中,自己居然對他產生愛意?明知道是不可能,卻因為一次錯誤的、不合常理的床上關係而發生變化?
他再悶了一口酒,似乎連強勁的音樂都開始炮轟心臟,失敗得一塌糊塗。
角落陰影下的郭展衡不覺意地將余光向陳霜一掃,兩人隔著大廳中央的群魔亂舞對望了半刻,很快,他收回目光,繼續和男孩微笑交談。
陳霜愣了一會,才低下頭繼續喝酒。
喻煌適時地挨到他身邊,酒吧的音樂嘈雜,說話也得挨得比較近才聽得到。他抱了支百利甜酒過去,笑嘻嘻地靠近他耳朵說:“親愛的小霜霜,咱們換個酒喝,這個很甜有牛奶味,很好喝的。”
“哦,好的。”陳霜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容,他也很想喝醉。
喻煌偷偷地樂了,要知道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慣醉→誘騙→回房→大家都醉了→發生一點不應該發生的事→順理成章就成了!
他背過臉陰陰地奸笑數下,然後回過頭滿臉正義地給陳霜斟酒:“來,出來玩一定得盡情地喝。”
絲滑的酒的確很容易入喉,陳霜也在不知不覺中喝多了,湧上頭腦的酒精越發不清醒,當看到郭展衡和那男孩準備走出大廳,刺眼的背影讓他越發忍不住,他現在真的好想沖上去砍了那兩個礙眼的東西!
捏在手中的酒杯在憤怒中打翻在地上,喻煌忙問:“怎麼了,霜?”
“沒事,我先回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關係,他的眼睛有點紅。
“霜,要不我陪你回去啊,要不……”喻煌鬱悶地又一次被人甩下,嗚嗚嗚……我的計畫,怎麼連天都不幫我。
“算了吧你,看你的死樣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嘿嘿。”藍藍很大氣地把酒搶過去喝,“要不我看在你給錢的份上,明天給你個機會如何?”
喻煌現在對這個女人說的話百分之一白懷疑:“此話當真?”
“當然真,珍珠都沒這麼真。別說拉,我們喝吧,悶死了。”
“切,舊街惡女人。”
“切,舊街惡男人。”
陳霜急促地走出酒吧,身體無意識地想追上郭展衡,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做,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故意地越過前面的熟悉身影,不由自主地撞上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生硬的道歉,連他自己都明白毫無真誠可言。
“陳霜,你……”郭展衡皺著眉看他,他的樣子真的很醉,怎麼還獨自一人到處亂竄。
旁邊的男孩不滿地用英文罵了一句,陳霜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嚇得他馬上禁聲。
看到眼前的兩人,陳霜的臉色陰暗得想殺人,沒作聲,然後頭也不回地沖出大街,要知道再呆在堶情A難保不會明天報紙頭條就是自己行兇拉入監獄。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黃金海岸的夜色依舊迷人,即使是深夜也不曾黑暗,路邊和店鋪的燈光閃耀著旅遊都市的燦爛。
燈光模糊了,陳霜揉了一下眼睛,還是有著薄霧一樣的隔膜,原來是淚。
不可制止的壓抑如同在心堹{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堵塞了鮮血的流動,甚至連手腳都覺得冰涼。找了一條無人注意的小巷,他挨著牆坐了下來,苟延殘喘地等待淚水將不愉快帶走,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沒留意到小巷堛煽d傷。
一雙上好的皮鞋出現在他眼前,緊接著的是堅忍的問句:“你究竟想我怎樣?”
陳霜還帶著淚光的眼睛對上那人,狼狽地哭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你抱著那個人,你沒有感情的嗎?隨便誰都能抱的嗎?”他知道說這些話毫無意義,但是不說真的堆在心堣ㄤh快。
“……”郭展衡沉默,外面街邊的光把陰影拉得很長,就像理也理不斷的粘連。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來撩撥我,為什麼、為什麼啊……”他抱著郭展衡的腿哭泣,嘶啞地叫喊,已經接近失控的邊緣。
因為主人的脫力,哭聲漸漸減弱,寂靜的小巷除了偶然的幾聲貓叫,只剩下淺淺的抽泣。
郭展衡從口袋堜漭X煙,想點燃,但是卻怎樣都點不著,氣惱地把煙扔在一旁。在陳霜面前蹲下身,用手掌撐起了他的臉,眯起眼睛說:“你贏了!”唇瓣狠狠地封住陳霜因為抽氣微張的嘴。
第二十八章
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
天空一片晴朗,乾淨得萬里無雲。可惜酒店堸礸堛漯蚸衎o亂七八糟,落在各處的衣物被人糟蹋得不成衣樣,皺巴巴又染有污漬,女式的與男式的衣服都分不出模樣,糾結成一堆。
寬大的床上兩具精光的軀體樓成一團,酒味和不知名的曖昧味道染上床單乃至被鋪,不同顏色的頭髮互相滲透在一起,交織成動人的斑斕色彩。
陽光穿透玻璃射入床頭,較為纖細的人兒抗拒地用手擋眼,懨懨地背過臉,順便將被子扯來蓋上,酒店的空調實在冷得要命。
被子又被另一人用力扯了過去,再也遮擋不住洩露的春光和吻 痕。
“好冷……”嘟囔了一句,手又扯回被子。未果,又被人扯走。
“靠,是誰,真讓人火大,還讓不讓人睡覺!”那人終於忍不住,掙扎地坐起身,把全部被子都往身上搬,順便喝了句:“看你搶、看你怎麼搶!”
另一人也被凍醒,半睜眼睛地埋怨:“一大清早就發瘋,冷就去調空調溫度!”
兩雙未清醒的眼睛在對話中視線隔空粘連在一起,然後兩聲同時的抽氣聲後,被子搶得更歡。
“你這個長毛,幹嗎在這堙H”
“你這個暴力女,你又幹嗎在我床上?”
“你看清楚是誰的床?”
“是我的!”
“我的!”
被單在兩人的拉扯下,被撕裂成兩半,反作用力下,兩人都跌坐在床上。
胡藍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把被子在身上圍住打了個結,打架的架勢就出來了:“喻煌,你居然敢輕薄本大小姐!”
“呸、我對你有興趣才奇怪!”喻煌做了個作嘔的姿勢。
“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打!”
“來啊,打啊!”
兩人湊成一團,什麼踢、打、摔、拿,能用上手的都拿出來拼了,喻煌還可以說是男人,看光了也沒多大吃虧,胡藍藍居然完全不管不顧,腳能踢多高就伸多高。兩個人像相撲手一般拉扯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到最後實在累得不成,兩人才氣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用眼刀進行更深層次的砍殺。
喻煌邊緩過氣來,邊回想昨天晚上的事,陳霜走後,他們叫了不少酒來喝,還有好幾瓶是烈酒,本想著都是出來玩的人,也就盡情地喝。然後……他頭痛地撫額,真的想不起了,只記得模糊間好象見到陳霜和自己一起回房,然後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他頹喪地擦了一把臉,該不會自己把這女人當作陳霜,上了她吧,Oh,My God!不會染什麼病吧!
想不到藍藍也和他所想一樣,張口就問:“長毛,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用套,該不會有什麼暗病吧。”
“你才有病,我還擔心你有病!”
“切,我還等會還得去吃藥,以免你的劣質精子污染我!”藍藍一臉鄙夷地雙手交叉在胸前。
“你以為我想的嗎?我去找陳霜也不會看上你!”
兩個人又開始罵戰,口水沫子亂飛。
鬧了老半天,喻煌也覺得無意思,仔細想想,為了避免更深的誤會,他別過臉,牙逢埵R出半句話:“哼,算我對不起你了,總之你不要以為我和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你放心,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會喜歡你,我早就知道你喜歡陳霜。”冷靜下來,藍藍也出面澄清:“今天的事就當粉筆字,咱們擦了就算了。”
“當然。”
“喂!”
“恩?”
“上次我收了你的錢,也應該幹點活兒,下午找陳霜陪你去公園吧。”
喻煌不相信地斜撇她一眼:“此話當真?”
“當然真。”藍藍在地上的衣服亂摸一通:“長毛,有沒有煙?”
“沒有,我早就戒了,你以為做歌星不用付出?”
“是是,你最大了,想抽根煙都沒有。”
“喂!女人,事後煙不是男人抽的嗎?”
“……”藍藍瞬間石化。
………………………
陳霜懷著不安的心情迎接同樣的清晨,他也不明白昨天晚上的兩人對白算不算得上是確定關係,郭展衡把他送回房前,只是叮囑他不要在人前與他做過於親密的動作。
沒有像電影橋斷的告白,算是戀愛嗎?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因為禁忌的性別相戀而產生一絲竊喜,就好象第一次從網路堭腔氫L這樣的新生事物,從門縫透窺到一線光,到發生自己身上,誘惑地想讓人去探索未知。只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是愛,那天晚上,他是覺得被人拋棄的失落,直到抓回那雙手,心才重新暖起來。
或許,這是戀愛吧,帶著不清不楚的情素,毫無感情經驗的他自我安慰起來。
遠遠地越過人群看向郭展衡,藏著兩人的小秘密心情讓他刹那間如孩童般喜悅起來。
藍藍老遠地向他招手:“霜,過來,我有好介紹。”
陳霜走了過去,她拉出一張地圖,“夢幻主題公園,我們去看剪羊毛!”
“可以嗎?我們不認識路。”
“不怕,不就是有本少爺麼!”喻煌適時地竄了出來。
“你?”陳霜一臉懷疑,好象之前他都不會英語的說。
“嘿嘿,我當然是找好嚮導,導遊大叔在外面等著我們。”
“可是……”他把目光迎向還在與人談生意的郭展衡,前者因為過於專著工作,只顧著低下頭閱覽文件。
來去是風的藍藍扯過陳霜往外走:“不用考慮拉,快快!”
坐了直達小火車入園,公園意外地好玩,除了少量的機動遊戲,大部分是觀賞動物。沒走多遠,胡藍藍就藉口見到熟人,遁去得無蹤無影。
喻煌適時地摟過陳霜:“咱們不理她,難得來到一定要去看你們女生最喜歡的小動物。”
在這堥S有人認識他們,難得得輕鬆。他拉起無尾熊的短手,做了個招財貓的動作,惹得陳霜捧腹大笑,隨後兩人還讓影了合照。偶然還能見到工作人員拉著小白老虎出來溜達,可愛得和貓一樣。
去到參觀最熱門的剪羊毛,工作人員把剪裁示範完的羊毛分給觀眾,喻煌利用自己的強壯身體搶了好大的一把,可惜人還未走出來,已經給一堆師奶團夥洗劫一空,毛沒拿到,身上卻粘了一身髒。
陳霜笑著幫他把衣服上的毛拍乾淨:“怎麼你和小孩子一樣,哈哈。”
喻煌裝帥地把毛往頭上一放:“怎麼樣,像不像印第安人。”
“像,很像。”他點點頭:“像孫猴子。”
“切,大爺我比他有型多了。”
“我明白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歡承認錯誤。”陳霜將地上的羊毛往他頭上一剁:“嘿嘿,貓耳朵,很萌!”
“喂,你……”喻煌摸著剛才被他揉搓的頭髮,“其實我……”
“我們去玩那個吧。”陳霜突然打斷他的話,原來發現附近就有最好玩的機動遊戲“神奇魔掌”:“快到點回去了,我們去試試。”不顧喻煌答不答應,他扯上他就走。
“據說,這個能上到九層高。據說,這個會轉306度,據說……”
喻煌坐在座位堙A縮著頭看陳霜用亮晶晶的目光表達等會的刺激程度。他是沒想到陳霜居然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樣,居然會拉自己體現上天下地的驚懼,然後,很沒種地吐了那麼半句:“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可是,你怎麼不早說,都已經開始了……”下半句都沒說完,已經倏地被猛風吹散。
“啊……”喻煌抓緊手中的安全帶,臉都快被翻轉的風吹得扁平。
跌落的下墜力讓大家都止不住叫喊,夾雜著歡樂的叫喚聲入耳,人人都在感受離心力的碰撞。
喻煌分出一點精力看向身邊同樣在尖叫的陳霜,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大聲地喊了一句:“我喜歡你……”聲音被風淺淺地帶走。
第二十九章
我愛你,你愛他,他愛誰?
陳霜臉色發青地走下機動遊戲,喻煌馬上攙扶著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事,只是剛才轉得太厲害,有點頭暈,我們可以回酒店了嗎?”
“好。”喻煌著急地打電話告訴導遊和藍藍他們倆人先行回去。
叫了一輛計程車,報上地址後,陳霜一臉很不舒服地挨近窗邊,略向下拉開玻璃窗,透出一點點微風。
“你還很不舒服嗎?”
“恩。”他皺著眉轉過頭面向窗,呼吸著車輛飛馳帶來的風。
喻煌急得手抓腦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處理,一時間車內寂靜無比。
一下車,陳霜就捂住嘴,一副準備嘔吐的樣子,狼狽地沖進電梯上客房。
喻煌傻愣地看著他,想追也來不及。
房門關閉,陳霜背靠門背喘氣。的確,他聽到了,那句發自內心的呼喊。
之前的確聽過胡藍藍提過喻煌喜歡自己,但是突然其來的告白真的讓他嚇得措手不及,無所準備的匆忙撕開了冷靜,只能用最適合的藉口離開。
幸好,沒有當面提起;
幸好,自己裝病回來;
幸好……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無意識地從袋堥出手機,不由自主地按住那個號碼。
“喂?”
“是我,陳霜。”
“我知道,有事嗎?”他的身邊有點嘈雜,還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沒,只是有點想你了。”
電話的對面是短暫的沉默,然後是一如平常的淡然聲音:“我這邊有點忙,如果不是急事,我等會再找你。”
“我、我只想和你聊一聊,只一會兒。”陳霜他只想在慌亂中攝取他的關注,“我好象覺得喻煌他喜歡我。”
“是嗎?可以看得出來。”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是你該自己解決的事,或者,你想我幫忙?”
“不是,我只是想見見你,那天晚上後,你都沒再和我見面……”
“有什麼今天晚上再說吧,我現在真的沒空。”嘈雜的聲音多了呼喚電話主人的聲音,“就這樣吧,BYE。”
陳霜耳邊傳來短急的忙音,郭展衡已經掛機,手一松,電話滑落到地上,電話冰冷的質感如同某人。
他把頭仰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直到回國的那一天,郭展衡都沒有兌現他的承諾。據他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公司最近在準備一場盛大的歌舞表演,迎合電視臺的慶祝活動,一直在和交響樂團聯繫,以求做到大會要求的奢華豔麗。
“喂,那只長毛有沒有和你表白。”出於“同床戰友”和金錢利益的關係,胡藍藍壓低聲音悄悄詢問陳霜,當然,更多是因為八卦。
“那、那有,是不是你誤會了。”他把頭扭向另一邊,不敢看她。
“切,他還是不是男人,連半點膽量都沒有,看我好好教訓他!”
陳霜連忙拉住她:“別,這樣好奇怪的!”
藍藍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究竟是害羞還是不喜歡他?”
“我當然……”突然想起那天在遊樂場他的可笑模樣,猛地住口,“我只是沒想過談戀愛。”又想起某個發散冷漠氣場的人,陳霜按住自己的心,苦澀地笑起來:“或者說,我其實沒經歷過戀愛,這堣ㄙ器D什麼是真正的愛和相愛。”
“愛啊……”藍藍兩手抱在腦袋後面,“我也不清楚啊,那些什麼電視不是老說想念得死去活來,又或者甜蜜得像粘在一起糖豆兒。”
“想,我的確有念想,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愛。”因為像缺少共鳴的合奏區,只有樂器皇后小提琴在獨奏,但是身為國王的鋼琴卻不知所蹤。
“好深奧啊。”藍藍聽得一頭冒水,但還是聽出其中的一絲線索:“咦,聽你這樣說,難道你和誰好上了?是誰?”
“沒有,你聽錯了。”他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看你不說我撓撓你。”藍藍馬上伸出魔掌對他上下其手。
“哈哈,不要呐,饒命女王大人。”
喻煌羡慕地盯著胡藍藍瞧,他也想這樣……
當轉了飛向本地的第二班航機,陳霜明顯地感覺到空中小姐特別關注自己一行人。想來也是,“傲”樂團在本國的確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他黑線地接過筆,為什麼連自己也要奉上簽名……
郭展衡像知道他所想,回答他:“你們倆的Gemini組合已經在本國開始打紅,上次的銷量已經排進流行榜前十位。”
“嘿嘿,我就知道,本大小姐本來就是漂亮無方,魅力不可擋,男女老少上中青通殺!”藍藍誇張地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空姐帶著曖昧的眼神把簽名板遞給陳霜,並壓低聲音笑說:“我是你的歌迷,你真人比電視還要上鏡,我真心祝福你們。”
陳霜當場石化,這是什麼意思,配合那個表情,通常祝福這句名詞不是用在對愛侶上的嗎?但是唯一和自己發生過關係的人是……
回過頭看向郭展衡,難道他和自己的事被人發現了?不會吧,九天驚雷從天而降,把他劈得腦袋開花,不能思考。
一下飛機,陳霜終於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人山人海,還有五顏六色的各種歡迎牌在人海中飄搖。
“啊……是喻煌!”
“看看、我看到陳霜了!”
等等不同的高八度聲音從四面八方湧進來,陳霜可憐地拍了拍耳朵,有點兒生痛。
機場保安早就在人潮開始出現的時候做好安保措施,手拉手地圍住剛下機的一行人,才避免他們被瘋狂的粉絲踐踏得連殘渣都不剩。
但是畢竟人手有限,幾個晃著閃光燈的領先人物在穿插中縮到他們跟前,都是地方電視臺和報紙的記者。
其中一人舉著麥克風,不怕死地擠到前面:“陳霜,聽說你談戀愛了,請問是不是有這回事?”
陳霜愕然地張大口:“這是誰說的?”怎麼連自己都不確定的事變得街知巷聞。
另一個人生怕他不回答自己的提問,馬上抽出隨身的小報:“你看!我們有照片為證!”
他顛著手接過報紙,如果說親密的照片,那只有那一天晚上!這樣的話,不是連自己的身份都被揭穿!
白紙黑字的標題,在顯眼的地方占了很大空間,上面寫著:
《新進歌手陳霜在工作中與同公司藝員擦出愛火花》
下圖是陳霜那天幫喻煌弄掉羊毛的照片。
“這個是……”他慌張地回頭想向郭展衡解釋,不是這樣的,他完全不知道情。
正在這時,喻煌突然站前一步,明目張膽地手扶上陳霜的肩膀,笑著對麥克風說出讓眾人譁然的說話:“沒錯,我們目前正在相愛中。”
郭展衡站在背後,犀利得像刀鋒般的眼神直射向混亂的製造者。
…………………………夜深小劇場…………………………
話說那天晚上陳霜一個人走出黃金海岸的街道,躲在小角落傷心地哭泣。
通常,這個時候,都會出現護花使者……的伴生物:流氓。
流氓:(猥 瑣地笑)這位美麗的小姐,不如和我一起去HAPPY。
陳霜:……(抬頭看了看他,還是在哭,根本沒理他)
流氓看到那頭和洋娃娃一樣的捲髮,以及東方人的面孔,以為他不會英語。
流氓:(用身體和手做出K字的手勢)美女,我帶你去K;(做出T字的動作)T;(再做V字的姿勢)V,你明白嗎?
陳霜:(擦了擦眼淚,不愉快地趕他走)你別煩我。
流氓:哎呦,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氣。(語氣不善)
陳霜怒從心起,一個拳頭就撞過去他臉上。
陳霜: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什麼叫KTV!K你一蹲,T你一腳,然後我再做V字的手勢,哼!!
第三十章
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們都沒問我
“快、快去前面。”
“什麼事?”
“聽說‘傲’樂隊的喻煌在前面向人告白!”
“不是吧,是誰?”
“那個陳霜,你認識不?”
“當然認識,賣飲料廣告的那個美女啊。”
“就是她!”
“那我們快去看。”
人潮越來越擁擠,如此大的戀愛宣言,像巨大的紅色炸彈扔到人群中,但是卻不是驅散人群,反而引來更大的迴響。
陳霜覺得頭越來越痛,半捂著臉,煩惱地皺著眉。
擠在前面的記者還以為他不好意思,叫嚷著:“陳霜,別害羞,和喻煌拍個合照,笑笑嘛。”
他狼狽地倒退幾步,意圖尋找背後的一扇溫暖。喻煌眼光追著他的動作,一把拉住他的手。
陳霜驚嚇地望向他,喻煌微微扯開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把兩人交握的手舉高,面向鏡頭:“各位要拍照就快,我們還要回去工作的。”馬上鎂光燈不停閃爍,把陳霜的眼睛刺得濕潤。
“夠了!”郭展衡出聲阻止,他拉過陳霜另一邊手,黑色的眼珠如爆發前的火山,幽深暗湧,“喻煌,今天的事我們回公司再相討。現在有人來接我們。”
“好,什麼我都會奉陪!”喻煌不甘示弱地拋下一句話。
郭展衡和喻煌倆人間的態度讓記者覺得有跡可尋,紛紛追上前問:“你們是不是有分歧?請問你們公司會如何處理?”倆人都沒有作答,工作人員手拉手地圍著他們一行人,讓他們在秘密通道走出機場。
陳霜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新出的受歡迎玩具,被倆人握在手心搶奪,他們從來沒問過自己要不要這樣?發生關係的那天晚上,郭展衡沒有問過自己喜歡不喜歡;今天,喻煌的當眾告白,也沒有問過自己究竟願意不願意。委屈的心情在眼眶堸鷎i淚水,但是再怎麼樣,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他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他把頭偏向郭展衡,期望能得到半句安慰的說話。郭展衡回望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把他的手握得緊了一點。
是的,他們的關係根本不能在大家面前公佈。陳霜把頭靠在椅背,合上眼,自嘲地苦笑。
陳霜突然叫住司機:“麻煩你在前面停車。”
“怎麼了?”倆人同時詢問。
他抱歉地笑了笑:“沒,只是覺得有點頭痛,剛好見到醫院,想進去看病。”
郭展衡疑惑輕道:“很痛嗎?怎麼剛才不提。”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去看看就好。”陳霜把自己的手掌從倆人手心抽出,待車停穩毫不猶豫地走出去。他實在太需要外面的新鮮空氣來填滿自己的腦袋。“你們不用擔心我,我等會自己回去。”像害怕他們會追出來一樣,用力地關好車門,人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向醫院堶情C
他沒有騙人,頭的確是痛著。只是相比起頭痛,混亂的心更讓他受不了。沒有人不希望得到溫暖的安慰,再堅強的心臟都有那麼一塊柔軟。
取了掛號,他低著頭走向急診室,剛經歷過機場的混亂,現在還有點後怕。現在不是人流最多的時間,稀疏散落坐在長椅打點滴的人並沒有發現這個大明星。
他輕輕推開急診室的門,沒注意到堶掄晹酗H,這下撞著堶悸漕漱H,低咒一聲後,那人搖晃了幾下摔到地上。
陳霜忙蹲到地上扶起他,那人火大地喝了一句:“你怎麼看路的……”下半段結束在嘴邊,原來是認識的人。
“你是那個設計師?”
“寶貝,請叫我言峰。”呂言峰見到任何漂亮的物體,總是不放過認識的機會,“或者,你叫我鋒,或者小蜜蜂我都不介意的。”
他滿頭黑線地看這個如花孔雀般的人,抽搐著嘴角不知如何是好。“總之,抱歉,是我不小心。”
“沒事,這叫打是親罵是愛嘛。”
陳霜用手拍拍左耳朵,把已經傳入的從右耳朵倒出來,然後很幹趣地把耳朵合上,當作視而不見。
“呂言峰,你又在發什麼癲?”堳Иヮ蚆n音,跟著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你別打擾我的病人好不好。”
“勉哥!”陳霜意外地見到另一個認識的人。
“小霜,你怎麼在這堙H”
呂言峰把手扶上他的肩膀,不懷好意地說:“原來你們認識,我們那麼熟,你不應該給我介紹介紹?”
陳勉用兩根手指狠狠地夾走他的鹹豬手:“你別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表……妹。”最後一個字,在吞吞吐吐間改掉。
他把呂言峰推出房門,臨關門前低聲說:“回去別玩那麼過份,記得上藥。”
“知道拉,沒人夠你長氣了。”呂言峰送了一個飛吻後揚長而去。
“勉哥,你們也認識?”陳霜好奇地問。
“恩,我和他還有你的上司郭展衡,曾經是同一間學校的同學。”
注意到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絲古怪,陳霜繼續追問:“好象他有點怪怪的。”
“他是個雙……的。”陳勉揉了揉陳霜的頭髮,“你以後小心一點,那人什麼都敢做。”
“知道了。”
“還有,你什麼時候回家,你和舅媽在外面闖蕩了那麼多年,舅舅一直很掛心,而且,婆婆她……早在兩年前已經過世。”
“什麼?”
“你不知道嗎?記得當時聽說舅舅好象有打電話告訴你媽,但是後來你們都沒回來,難道她……”
陳霜老實地搖搖頭:“我確實不清楚。”
“哎,算了。”陳勉還是那樣溫溫和和,“你來醫院,是生病了嗎?”
“是有點偏頭痛。”
“我幫你按按穴位,只要堅持很快好。這樣比吃藥沒有那麼大副作用。”
陳霜坐在椅子上,溫暖的陽光剛好曬到那位置,任由陳勉按摩治療,整個人都放輕鬆。
“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
他不知道多久沒聽到如此關心的話語,遲疑地點點頭,“你明白的,我的身份……”至於其他的,他沒有再說,也覺得不應說。
“回來吧,大家都想念你們。”他俯下身到陳霜耳邊,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輕輕說:“回來吧,錢什麼的,我們陳家有,再不然,我陳勉也有。”
陳霜摸摸被熱氣弄紅的兒垂,笑著說:“勉哥你什麼時候那麼大方了,以前小時候你還搶我的玩具的說。”
“我對你一向很大方。”陳勉習慣性地摸摸他的頭,“好了,今天的治療結束,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畢竟你的身份能隱瞞一時不能隱瞞一輩子。”
“好的,我會和老媽說說。”
臨走前,陳勉不放心地叮囑:“你記得每星期去我家繼續治療,地址我剛才已經給你。”
“OK,我先走拉。”陳霜邁步走到陽光底下,覺得今天的陽光真是燦爛,看來陳勉的醫學的確高明,頭不痛了,順帶心內的裂痕也修補完成。
……………………關於設計師呂言峰的小劇場………………
夜色醉人,夜生活在酒吧媔}始,在酒店媯異禲C
呂言峰一向喜歡新鮮,一如他的衣服一定要新,鞋子也要新,換句現在的話,叫做“潮”。
今天晚上,他在尋找新的酒吧,當然合得上眼的條件是堶悸漱H夠漂亮,夠豪放。
閃入一間群魔亂舞的吧堙A暗黑的環境有狂野的音樂聲和若有若無的射光燈。
他走入舞池,加入人群中。
DJ宣佈12點有他們的特色活動,將會黑燈5分鐘。
12點一到,在黑暗中,早已經選好獵物的人們在一片漆黑中進行曖昧的活動。
這時,有人把手伸向他的褲子堙A扒拉了好一會兒,燈突然間亮了。
路人甲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居然是個男人,馬上氣憤地抽出手,埋怨道:“切,真倒楣,我本來看上的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呂言峰無所謂地圈住他的脖子:“沒關係,男人我也喜歡,你要不要試一試。”
突然,後面一個女人拉住呂言峰:“你不能搶我的darling,他是我先看上的。”居然就是男人口中說的紅衣服美女。
呂言峰笑著邊拉住男人,也拉住女人:“也沒關係,我們3P啊,因為我是個雙性戀~”
他就是扒下任何人的褲子,不管發現什麼都會得到滿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