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下內務
一件厚實的大衣罩在身上,被折騰慘了的安涯顧不得渾身的濕黏,倒頭就睡。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安涯微微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是李哲天出去了,車門的拉動帶進來一陣冰冷的寒意。
縮縮腦袋,安涯勉力支撐起身子,從車後窗向後看去,李哲天的寶馬後面停了一溜轎車,一個瘦瘦小小的黃毛站在車跟前,手臂吊在脖子上,臉上都是遭人暗算的傷。
李哲天走到黃毛跟前,笑容很溫暖,「你來了。」
「天哥,我來晚了,」小丘一張撲克臉終於有點人類的表情了,雖然是咬牙切齒,「那個李光頭,居然暗算我,天哥你等著,我早晚把他弄死!」
李哲天手指觸上小丘胳膊上的石膏,「怎麼樣?」
小丘別過來臉去,悶聲悶氣,「沒事。」
李哲天叫過遠遠站在後面的人,「你們丘哥傷勢怎樣?」
那人看了眼小丘,小丘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趕緊低下頭不敢吭聲。
李哲天踱步,低聲開口,「你儘管說,小丘不敢把你怎麼樣,再說,你們丘哥的傷,也是我這個做大哥必須知道的。」
那人不敢再看小丘了,低著頭說了起來。
在溫文動手的那天晚上,李慶發兵分兩路,一路去堵李哲天,一路去斷李哲天的後路。
李慶發知道,小丘一向喜歡獨來獨往,經常不帶保鏢不跟弟兄。
那天晚上,小丘像往常一樣自己開著車回家。
結果,半路突然殺出幾輛車把他的車生生撞翻,硬是滑出去十幾米遠,小丘撞得頭破血流,趕緊扯開安全帶,爬出來就向路邊的野地裡跑。
那些人明顯是下死手,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深夜裡不斷發出吐吐的悶響聲。
幸虧那是一大片玉米高粱地,高過人身的玉米桿很快擋住了小丘逃竄的身影,也碰巧那晚上風大,玉米地裡刷刷作響,根本聽不到小丘往哪邊跑。
小丘拼盡全力在野地裡狂奔,總算是撿了條命,可上臂的骨頭被飛來的子彈擊的粉碎,即使經過多方治療,也終究殘廢了,以後敲敲電腦可以,拿槍……不行了。
李哲天靜靜的聽著,臉色陰晴不定。
等那人說完小丘上去就是一腳,把那人狠狠踹倒在地。
李哲天拉住小丘沒有受傷的手臂,面色凝重,「小丘,你這樣,你讓我這做大哥的怎麼做。」
小丘恨恨的收回腿,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恢復平靜,「天哥,李慶發敢背叛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李哲天在小丘肩上拍了幾下,「小丘,好好養傷,這邊的事交給我。」
小丘剛要反駁,李哲天眼神一冷,只能噤聲。
「海天怎麼樣?」
「放心吧天哥,那裡的經理是我乾弟弟,敢趁機搗亂我親手宰了他!」
「那好,咱們去海天吧。」
「是,天哥。」
安涯被放進水裡的時候醒了,迷迷糊糊的問,「嗯?怎麼是熱水?」
李哲天寵溺的微笑,「還想著跳海呢?」
安涯睜眼一看,李哲天那張欠扁的臉正貼在自己鼻樑上,還笑得有點邪氣橫生,不禁有點心跳凌亂,大罵,「你……你丫離這麼近干熊!」
李哲天湊上去,用嘴唇輕點了下安涯的鼻尖,「這麼害羞,連胸口都紅了。」
安涯連忙摀住胸口,面紅耳赤的往外攆人,「你他媽滾出去!」
李哲天笑,手指插入安涯微微有些翹起的亂髮裡,「安涯,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大哥,您老說話能不能不這麼流氓啊!
安涯登時臉漲得痛紅,粗聲粗氣的吼,「那又怎麼樣!」
害羞了,呵呵。
享受著髮絲滑動於指間的感覺,李哲天陶醉般的瞇起了眼睛,傾身上去吻了吻安涯的頭髮,「你怎麼這樣可愛……」
可愛?
安涯操急了,一把打開李哲天的爪子,「滾你媽的!」
李哲天笑,「呵呵,習慣就好了。」
安涯氣得直翻白眼,身上都紅了,「誰……誰他媽要習慣了!」
李哲天手一碰到安涯,安涯就跳起來大叫。
算了,總得給人家點心理建設的空間和時間,既然安涯說什麼也不肯讓自己幫他洗澡,李哲天也不強求,交代了一下具體事宜之後,拿著安涯髒兮兮的衣服出去了。
這個具體事宜,無非是怎麼清理一下……呃,那個地方。
安涯疲憊不堪的坐在浴缸裡,胳膊腿兒都酸的厲害,尤其是大腿內側,一動就抽筋,乾脆就這麼泡著,歇一會兒再說。
浴缸是恆溫的,還有水療按摩,那個舒服無比加上熱氣一蒸騰,困勁兒又有點往上返,加上洩精過多人有點虛,竟然在浴室裡睡著了。
李哲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安涯出來,進去看了一眼。
誰知,安涯正閉著眼睛,四肢大開的躺在浴缸裡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熱水讓他白皙的皮膚呈現透嫩的粉色,而上面淺淺的青紫痕跡,正是李大哥得意的傑作。
註:胸口兩點部位和後腰靠下位置尤其多。
本來李哲天因為集團事情搞得心煩氣躁,可一看到睡夢中的人,所有的煩惱和勞累立馬煙消雲散,彷彿那個人恬然的面龐,掃清了心頭上所有的不快。
李哲天笑了笑,挽起袖口,過去洗安涯。
也許是老李手法輕柔,也許是安涯實在太累了,總之被人洗了都不知道。
洗好後,李哲天抱著浴巾包著的安涯走出來。
門鈴突然響了。
開開門,黃毛一頭撞了進來,有點激動的不像平時那麼沉穩,剛要說話卻看見床上的人,明顯噎了一下,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天哥,找到李慶發了。」
李哲天神色一冷,走過去把安涯的絨被掖了掖,大跨步向外走去。
黃毛跟在李哲天的後面,走了幾步便讓跟著自己的兩個親信留下來看著。
雖然李哲天也留了人在這裡,但是黃毛一向穩當,心裡清楚房間裡的人對天哥很重要,所以寧願自己人手少一點,也不能讓那人出一點問題。
李慶發自從在公墓圍堵李哲天沒成功後就一直沒敢冒頭,睜著一雙陰損的眼睛躲在暗處等待著時機,而現在李哲天回來了,李氏馬上就要物歸原主了。
光頭大哥等不及了。
等李哲天回歸梳理好羽毛,再想跟他鬥,天一樣的難。
所以他召集了所有的兵馬埋伏在皇宮(以前的海天)外面,另外挑出一些臉生的手下,讓他們偽裝成客人去皇宮消費,伺機裡應外合,刺殺李哲天。
黃毛自從被人偷襲撿了條命回來後,整個人就變了。
以前的小丘成天蹲在銀行裡,文質彬彬的帶著個黑眼睛,到哪都搬著手提電腦,別人鬧他也不跟著鬧,就是蹲在角落裡玩手提,存在感極低。
現在的丘哥,不但扔掉了遮擋眼睛的眼睛,讓洶湧的殺氣噴薄而出,而且還練得一手左手打槍的好本事,跟以前的右手不相上下。
李哲天信任他,不為別的,就為小丘從十歲開始就跟著他和街頭混混拼刀子。
那時候的小丘,眼睛亮的像兩把火炬。
當年,李哲天孤身一人被十幾個人拿著菜刀圍攻的時候,別人都不敢出來冒頭,只有瘦得跟火柴似的小丘衝出來,揣著好幾把板刀去接應老李,兩個人憑著四把板刀硬是把那群流氓全部砍翻。
李哲天從來不問小丘為什麼願意為了自己搭上命,小丘也從來不說自己多忠心,兩人的革命友誼是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的。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李哲天親手把小丘打了個半死,差點趕他出門。
小丘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此把狂妄的那一面收攏起來,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
李哲天打完人後有點後悔,但他是領頭大哥,跟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弟兄低頭有點抹不開面。
於是,李氏最關鍵最撈錢最讓人眼紅的地下錢莊就給了小丘。
這是何等的信任和托付!
因此,溫叔進去了,溫文反了,光頭反了,小丘絕對不可能反。
撇開兩人的兄弟感情不說,就憑李哲天把錢都給小丘管,想用多少洗多少,李哲天從來不管,小丘有什麼理由反?
李慶發忽悠溫文打頭陣,自己跑去抄李哲天的後路,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是光頭的軍師肖舞出得餿主意,但小丘的重要可見一斑。
小丘別看年紀小,但人家可是從後街一步步爬上來的,手上的刀子沒少削人腦袋,加上李哲天為了培養他,專門請了個MBA教他經濟管理,文武雙全,賊精一個。
李慶發一個小學沒畢業的跟這樣的人精拼智商,估計這輩子也就能陰小丘這麼一次了,想要讓他在同一個坑裡(光頭坑)摔倒,想都不用想。
這不,李慶發派出的人一進皇宮,就給丘哥的人盯上了。
你說你找幾個氣質大款一點的泡個妞賭個搏不行啊,非找幾個看起來就特別窮酸,一進門跟進了大觀園一樣,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見到漂亮的小姐直樂得口水長流的菜雞。
要是出現一兩個也比較正常,但是出現一群,這是不是有點瞧不起黃毛丘的智商了?
丘哥終於操急了,把那群『暴發戶』全逮起來,嚴刑拷打。
光頭手下出孬種,居然全體招供。
原來,光頭怕李哲天把自己抓到,帶著肖舞躲進深山裡的一個度假溫泉。
李哲天確定情報後,廢話不說帶著小丘和一大票弟兄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山清理門戶,個個都帶著傢伙,人家根本不怕虛張聲勢,小丘早派人盯著光頭了。
一上山,度假村的總經理帶著幾個副經理屁滾尿流的爬過來哭號,「天哥……我真不知道那混蛋是李慶發啊……」
李哲天沒空搭理他,一腳踹飛總經理揚長而去。
不知道?道上三號人物連買菜的大媽都知道你不知道!?
估計是以為自己被人幹掉,趕緊上趕著巴結新任大哥(光頭),還真會見風使舵。
李光頭此時正摟著肖舞泡大水池子,享受的了不得,哼著跑掉的流行歌曲『兩隻蝴蝶』,爪子捏在肖舞的胸口上,撓啊撓啊。
竟沒留意到溫泉裡不太多的遊客正在被悄悄的請出去。
要是李哲天的話,早就發現這裡清場了,可是光頭一點都不居安思危,還越哼越起勁,爪子把人胸口撓的都出紅印了。
不過,光頭暈瓜他身邊的男的可不暈。
肖舞一見人少了一大半,遠處還有個穿著度假村制服的人跟一個客人說悄悄話,眼神不停的往這邊掃,被肖舞發現後立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然後那個客人接著就披上毛巾出去了。
出事了。
肖舞也不驚動泡在正美的李光頭,風騷的扭了扭身子,借此甩掉光頭的鹹豬蹄,笑著說,「發哥,我去下洗手間。」
光頭一臉□的笑,「是不是給我摸出感覺了?」
肖舞扭捏著打了水面一下,激起無數水花,趁機跳出溫泉池匆匆離去了。
李哲天站在男賓入口處,冷笑,「那個肖舞,不簡單啊。」
小丘已經派人把住溫泉的幾個出入口,看了眼匆匆離開的肖舞,低聲告訴李哲天,「天哥,那個人我調查過了,除了在紅旗飄飄做出一段時間的舞男,其他別無所獲。」
李哲天點頭,「這個人讓我很感興趣,你找人先盯住他,現在去收拾李慶發。」
李光頭絲毫不知道大禍即將砸到禿腦袋上,從兩隻蝴蝶哼到那一夜。
「動手。」
李哲天的聲音帶著零度以下的森寒。
小丘立刻帶人舉著槍迅速從溫泉的幾個方向同時包抄,動作迅速輕盈,都是個頂個的職業殺手。
李慶發終於發現了那些地獄使者,慌得連毛巾都來不及圍跳出池子就發足狂奔。
可惜,小丘一向心神縝密,光頭無路可逃。
幾把槍幾乎同時抵在了光頭的腦袋上。
額頭上黑洞洞的槍口的是小丘的,他左手拿著槍,神態自若,右手還吊著笨重的石膏。
後腦勺上至少有四把,就算李光頭是金剛不壞之身,也難逃被打飛腦殼的厄運。
光頭一見緩步走過來的李哲天,立馬抖作一團,「天……天哥……」
李哲天上去一腳把人踹翻,「慶發,你還有什麼臉叫我天哥?」
李光頭從地上爬起來,抖索著一身的水抱住李哲天的腿,「天哥,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天哥,哦,是肖舞,是他讓我背叛你的,天哥,我對您是忠心的啊……」
李哲天冷冷的再一次踢翻哀嚎的人,從後腰拔出微型手槍,對著光頭的手臂就是一槍。
光頭白滾滾的胳膊上立馬出現一個黑紅的血洞!
「哇啊啊啊————」
李慶發疼得在地上打滾嚎叫,噴濺的鮮血噴灑了一地,混了血水的白色大理石的地面,看起來很猙獰可怖。
「這是替小丘還的。」
李哲天再次舉起了槍,照著光頭的另一隻胳膊又是一槍。
光頭淒厲的慘叫一聲,血噴了一地,兩個手臂呈後折向彎折,骨頭已然盡碎。
「這是替溫文。」
李哲天瞄準了李慶發兩隻的腳踝,一個連發準確無誤的把粗大的關節擊的粉碎,恍惚間,碎骨渣混著血飛濺出來,「這是替那些被人打斷腿的弟兄們還的。」
李哲天的槍口再次對準了面容猙獰扭曲的李慶發,槍口在他眉心處頂了一分鐘,「算了,念咱們兄弟十多年,我的你不用還了。」
小丘走上來掏出手帕替李哲天擦拭衣服上噴濺的血跡,左手絲毫不減笨拙。
李哲天衝著小丘一笑,「小丘,人交給你了。」
小丘嘴角一勾,接著恢復陰狠的表情,「謝謝天哥。」
李哲天接過小丘的手帕,擦著手往外走。
突然,門口一陣喧嘩,接著一個人就衝了進來,竟然是安涯!
只見安涯頭髮凌亂,身上的襯衣扣子都扣錯了,只穿了一雙拖鞋就跑了過來,上去衝著李哲天就是一記老拳!
李哲天迅速閃身躲避,一個擒拿手抓住安涯右手腕的脈門,用力一掐。
力道被卸掉,安涯的手臂被擰到後面,疼得大叫一聲,「操你媽李哲天!」
李哲天臉色一黑,把人拽進自己懷裡,低聲吼道,「你來幹什麼!」
安涯奮力扭頭,瞪圓丹鳳眼,「姓李的,你他媽不長腦子啊,抓個死光頭你自己跑來幹什麼!你手下的兄弟都是吃屎的啊!」
李哲天一愣,接著不可抑制的嘴角咧到耳朵根,「你……擔心我?」
安涯神色一僵,接著惡狠狠啐了一口,臉有些可疑的紅了半邊,「誰……誰他媽擔心你,我是怕死光頭搶了先,你的命老子管了,除了我,誰也不能殺你!」
地下一灘刺目的鮮紅,李哲天悄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安涯的視線,親暱的圈住他的腰,壞笑,「怎麼,還想殺我?」
安涯跳著腳罵,舉起拳頭示威,「老子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小丘心知肚明,嘴角一揚,示意弟兄們拖著半死不活的李慶發悄悄走人。
李哲天『恍然大悟』,「原來,你對我是愛極必恨啊。」
安涯怒,臉更紅了,「誰……誰他媽愛你了!」
李哲天薅了薅安涯穿亂的襯衣,趁機揩了把油,「怎麼這麼著急?怕我死了?」
安涯擰過臉去,氣哼哼的罵,「老子是怕趕不及補你拳頭,你欠我這多頓打,這樣就給人幹掉了我他媽也太吃虧了!」
李哲天笑得眉眼彎彎,握著安涯的腰往外走,「好,晚上我多努力幾次,讓你回本,行吧?」
安涯臉呼啦一下漲的通紅,使勁扒著李哲天抓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爪子欠剁了?!」
李哲天一拍腦袋,「對啊,放錯地方了。」
沒等安涯反應過來,李哲天的手直接包在了安涯圓滾滾的屁股上了。
安涯……
等到兩人互掐著出了浴池,李哲天用眼色示意小丘。
等在一邊的小丘立刻派人進去清理現場血跡,幾分鐘後,溫泉裡飄蕩著淡淡的清香,絲毫不見那血腥的氣味。
安涯還在跟李哲天吵個沒完,一點也沒發覺腳上的拖鞋都被血染紅了。
李哲天逗了安涯一會兒,裝作不耐煩的樣子一把抱起人,順便甩掉了那兩隻紅通通的拖鞋,大步穩健的徑直向外面走去。
「你不累嗎?才睡了多久。」
「累你媽個頭!」
「看來,昨天我太手下留情了。」
「你……你他媽的!」
「要不,咱們在車裡再來一次?」
「滾!」
雞頭大哥
李哲天解決了光頭,心情那是飛一般的好,拉著安涯跑海風兜風,順便在寂靜無人的美麗海邊,在海浪拍擊的浪聲中,在徐徐宜人的海風中,又狠狠幹了幾票(炮)。
等回去的時候,安涯腿軟的跟麵條一樣。
這回,安涯再也沒有精力瞎折騰了,老老實實睡了兩天。
在這期間,老李也沒閒著,不但把幾個大酒店的經理拉出去敲打了一番,還把李氏集團的高層徹底掃蕩了一遍,清出來幾個蛀蟲,直接扔海裡餵魚了。
小丘一直計較那天自己的人把安涯放出來,把留下的那兩個親信打得七葷八素。
李哲天出面調停了這事,因為那個小安子沒別的本事,忽悠人可是一個大絕招,那天他口渴爬起來喝水,順便問了下老李人呢,那些人說天哥有事出去了。
問題是安涯當時睡熟了但是耳朵還是醒著的,問了句是不是去找光頭拚命去了。
本來安涯以為是自己做夢,結果那些人居然變了臉色。
然後安涯就奮起了,義憤填膺的大罵姓李的你敢死老子去地府找你討債去,那些守門的肯定不能讓他出去,但是安涯砸碎花瓶,舉著碎片威脅他們帶自己去。
美其名曰:要是老李還剩口氣,咱就給他補上那一口氣,冤孽一場,送他上路。
安涯一直覺的,老李找光頭玩,肯定又得挨幾個槍子兒。
也不能怪人覺得老李太沒用,誰叫他倆上回在公墓互訴衷腸的時候給光頭逮住,雙雙跳海差點殉了情,搞得安涯一聽光頭就頭皮發麻。
安涯並不知道,那天李哲天終於發現自己愛上別人,一時間情緒失控外加腦袋發燙才去的公墓,向小飛哥懺悔,傾訴,釋放內心的掙扎。
老李就是這樣的人,敢愛敢恨,就算自己對不起良心,苦惱一下就坦然處之。
人這輩子,總不能永遠抱著冰冷的墓碑。
但是,老李對飛哥的感情是很深的,要不然也不能情緒失控。
要擱平時,就憑老李那個精明勁兒,能給對手留下這麼個大空子讓人鑽?
也怪老李點兒背,那天小丘也趕到了公墓,只可惜他到的時候老李已經協同小安子雙雙玩了把跳海,下海撈又來不及,只能掃了掃剩下的殘兵敗將了。
要不然,就老李那個帶著槍傷的胳膊,能把不會水的安涯拖上岸還沒被抓,那光頭早就應該下課了,該哪種紅薯哪種去。
安涯睡醒的時候,李哲天也忙完了,笑瞇瞇的躺在他身邊,支著胳膊看他。
安涯迷糊了一下,突然連忙翻過身去,用被子蒙住臉,氣咻咻的大吼,「看什麼看!」
李哲天用力扒開被子,笑得特別欠揍,「不腫了,真不腫了。」
安涯狠命拽回被子,「死開!」
李哲天一把把被子拽出來,整條扔到地下,「昨天就消腫了。」
越不願提,老李還越提不開的壺。
那天李哲天帶著安涯跑海邊打野戰,安涯本來就體虛氣短,加上彈藥不足,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光抽搐沒東西射,那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
問題是老李正在興頭上,那叫一個如狼似虎,攔都攔不住。
安涯很有骨氣的破口大罵了上半夜,下半夜改哭了。
等老李爽完,安涯的眼睛已經腫的跟桃兒似的。
本來眼睛就不大,還是成細條狀,這一腫,直接呈細線發展,任安涯怎麼用力都睜不開。
如不仔細看,就好像一個沒有摺的包子,哦對,饅頭。
李哲天一個沒憋住,哇哈哈爆笑了三分鐘。
結果,小安子狠狠的傷心了。
安涯一看被子沒了,氣得蹲床上跳,舉著拳頭就要去暴揍老李。
李哲天也不慌,腳輕巧巧的一勾,安涯就一骨碌滾落到自己懷裡了,「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安涯氣急敗壞的推搡著老李,「誰他媽要聽!」
李哲天摁住人,自顧自的訴說,「那就先說好的吧,安涯,你被任命為我李氏集團技術安全部的部長,從明天起開始進行『李氏防火牆工程計劃』。」
安涯捂著耳朵大喊,「啊啊,聽不到,啊啊,你說什麼?」
李哲天笑,「現在說壞消息,明天你跟五十名電腦工程師開個技術交流會。」
安涯驚,大叫,「啥!」
李哲天熱心的跟傻掉的小安子解釋,「就是吧,明天有五十名計算機專業人員聆聽你的教誨和指示,然後適當的提出意見,你一一解答樹立威信,僅此而已。」
安涯……
不過,安部長並沒有給李哲天丟臉。
在第二天召開的『李氏防火牆工程計劃』動員大會上,新上任的安部長先是暴風驟雨般的一通狂罵,把那些高級技術人員罵成丈二和尚,然後正襟危坐下來,頗有氣勢的掃蕩一番,沉聲說道,「現在開始提問。」
底下的高級知識分子有點摸不清出頭腦。
大家都聽說新來的部長是個很牛叉的黑客,但也是頂頭大哥的小情人。
大眾定義小情人應該溫柔又風騷,怎麼這小情兒一點都不溫柔可愛泥?
李大哥眼光果然與眾不同。
那小情人不但威風,而且潑辣,還暴躁。
他們要知道這招是李哲天大哥親自傳授的,昨晚還演練了無數次,估計得吐血三升。
安部長猛的一拍桌子,「現在開始提問!」
有一啤酒瓶底刷的站起來,十分犀利的指出現在人員不足,技術力量不夠云云,潛意思就是保全系統出了毛病不關我們的事,完全是上任部長領導無方。
安涯再傻也能聞出那話裡的火藥味,不就是影射一下自己要是幹不好麻溜的趕緊滾蛋,冷哼一聲,指著酒瓶底挑眉,「要不,你們抽十個人,咱們拼一把?」
憑實力說話,酒瓶底義不容辭拍板。
雙方拼不可不是刀子,而是黑客技術。
他們十人一組,分工合作,而安部長一個人對抗群體挑釁。
大家都是玩電腦的,都有點黑手,時間緊迫就找個簡單點的拼吧,說淺顯點就是誰先破析對方的 IP地址,然後找到對方的電腦漏洞下病毒攻破防火牆,只要電腦癱瘓,就算贏。
這活說起來簡單,其實光破析地址很困難,因為大家都喜歡用國外的代理服務器,而且還十分熱衷與拖著幾百台肉雞一起上,等轟完那些肉雞人早累翻了。
那十個人拼了老命的轟,而安部長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其中一台電腦中,找到了了那個致命的後門程序,然後,呵呵,後面的事簡直可以用一個詞描述:慘不忍睹。
十台頂級配置的電腦在其中那台倒霉蛋宣告死機之後,餘下的幾台在一個小時內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黑屏或者無休止的重啟中,當最後一台電腦宣告OVER時候,安部長正得意的圈著手,笑瞇瞇的丹鳳眼上揚的特欠揍。
那群人憤怒了,不依不饒,叫囂著要再拼一場,跟著天哥混久了,知識流氓的血統佔了上風。
人安部長有資本底氣就是足,「你們都上吧,我無所謂。」
別看知識分子骨頭挺軟,骨氣倒是硬氣的很,五十個人除了一個因為太激動(剛才拼完就吐白沫了)倒下外,剩下的四十九個全部紅著眼睛上了。
結果,一個字,慘;兩個字,慘敗。
太他媽慘了。
剛才的十個精英怎麼說也支撐了五個小時,這剩下的四十九個人當中有幾個不太行的,結果就成了隱患中的大漏洞,他們以五倍的人數,強撐了五分之一的時間。
一個小時,哦,不對,是五十九分半。
那些知識分子再也仰不起沉重的頭顱了,一個個跟鬥敗的公雞一樣。
安部長問,「服了嗎?」
沒人吱聲。
安部長謹遵李大哥的教誨,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可憐的桌子竟一下給拍翻了!
那些公雞們嚇了一大跳,一個個蹦的老高,大羽毛飄了一地。
「服了嗎?」
「……服了。」
從此,安涯便在技術部正式站穩腳跟。
『李氏防火牆工程計劃』在當天下午開始實施,五十人由安部長統領,一個個通宵作戰,鬥志異常的高漲。
其實,安涯也沒玩什麼損招,也就是玩了把優勝劣汰。
李氏的防火牆以前就是這幫閒人弄的,也許是怕把防火牆做的太完美太無懈可擊,以後被心血來潮想省錢或者想玩技術的壟斷的李大哥開除或者滅口,不得已留下了無數的後門程序。
而安涯走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每人必須找出一個後門程序,不然……呵呵,李氏不會留無用之人,而這種技術含量這麼高的商業機密又不能洩露,怎麼辦呢?
自己想吧。
在連續奮戰了一天一夜之後,累慘了的公雞們居然破天荒的超額完成了任務。
竟找出了一百多個系統漏洞。
安部長很滿意,不但提拔了幾個能力超群的公雞做雞頭(小組長),還搞了個人性化程式,給那群公雞們排了個班,十人一組,日夜輪流維護系統,剩下的人休息,但沒事不能出李氏的大門,有急事出門也行,但必須帶著十人以上的保鏢小組。
李氏集體的內部數據庫在一周之內完全更新,並查出幾百萬的呆賬壞賬。
雖然錢不多,但卻是個技術突破。
李哲天在安涯背後默默的注視著,一直沒有插手。
不是以前的你不出色,而是沒有機會。
那個陳波,他確實疼你愛你,一心一意只為你,可是,他不懂你。
我,給你施展才華的舞台,塑造一個全新的你。
安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老李家後院起火
李哲天歸來了,李氏重新煥發旺盛的活力。
夜總會,娛樂中心和酒店都沸騰了,一激動,居然推出了一折大酬賓!
一折,是什麼概念,比如說,溫閣華是五星級酒店,豪華海景房市場價是1999元,這幾天去住只要花199.9元,連房間裡的床單被罩的乾洗費都不夠,簡直等於搶。
所以,瘋湧了。
許多住不起豪華酒店的平頭老百姓終於滿足了心願,不禁對李哲天的敬愛蹭蹭的遞增,而對搶了李大哥超市的靳世龍的憤恨也加深了一層。
丫不有病嗎,人老李失蹤才半月,你就挖牆腳,真當人家死了!
再說了,李哲天讓光頭經營超市的時候,菜多新鮮啊奶多純正啊,現在,你看看,菜都蔫了奶也過期了,不能幹趕緊還給人家這熊孩子!
老百姓對不善經營的靳公子頗有怨言。
靳公子過的不好大家都知道,但是安部長過得也夠嗆,不但被李哲天一腳踢到技術安全部搞防火牆工程,還被硬逼著擔起皇宮董事長的重擔,不禁叫苦不迭,但人李大哥振振有詞:年輕人,就應該鍛煉鍛煉。
本來,安部長成天跟一群知識型公雞鬥智鬥勇已經很筋疲力盡了,這下,還接手了娛樂休閒一體化的皇宮娛樂中心,更要命的是地下那幾層成天偷雞摸狗聚眾賭博,一點都不省心啊。
安涯眼珠一轉,決定撂挑子,裝病。
李哲天推開技術安全部部長的辦公室的門,安部長有氣無力的倒在沙發上,眼睛半瞇半睜著,腦袋上頂著一瓶礦泉水。
「怎麼了?」李哲天走過去,摸了摸安涯的頭髮,「發燒了?」
安涯哼哼,「沒,腦袋疼。」
李哲天很關心的問,「是不是昨天打cs通宵累的?」
安涯……
安涯怒,「是工作累的!」
李哲天恍然大悟,「哦,是工作啊,哎安部長,你的工作具體是什麼來著?」
安涯跳起來指著李哲天的鼻子罵,「姓李的,你這是剝削勞工!」
李哲天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服,「這樣吧,我提醒提醒你,早上九點二十五分,你到達皇宮技術安全部,在廁所裡浪費了一個小時後,關在辦公室玩了一上午的斗地主,中午和我一起吃飯,下午三點回來,鎖上門睡到了五點下班,晚上通宵玩遊戲,安部長,請問你的工作具體是什麼?」
安涯急眼,「你……你監視我!」
李哲天圈著手冷笑,「對於你這種偷懶無極限的人員,我一向都是全天候監視的。」
安涯破罐破摔的往沙發上一躺,「老子身體不舒服,愛誰幹誰幹!」
李哲天逼近,眼中陰光大盛,「既然身體不舒服,那我到要好好檢查檢查,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
安涯打個冷戰,連連往後縮,「你……你要幹嘛!」
李哲天鬆了鬆領帶,「你說呢?」
安涯慌忙抓過沙發上的靠墊輪番扔過去,「告兒你……別過來昂!」
李哲天已經在松袖扣了。
安涯從沙發上滾下來,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跑,李哲天一個健步衝上去把人攔腰撈了回來,一把扔在了真皮沙發上。
安涯哎喲一聲,「操,老子的腰啊~」
「哦,原來是腰疼啊,我替你推拿一下。」
「啊啊……別……別別……哇啊啊啊啊啊!!!!!!」
「還哪兒不舒服?」
「舒服了,哪兒都舒服了……嗚哇哇……他媽你趕緊下去啊壓死老子了……」
「看樣嘴巴還不太好,來來,過來我幫你治治。」
「死開……操唔嗯嗯……」
一小時後。
李哲天心滿意足的從安部長身上爬起來,砸吧著嘴滾蛋了。
安涯衣衫凌亂的躺在沙發上,襯衣扣子全開西裝被扔到地下褲子拉鏈處可疑的濕了一大片,不但如此,臉盤子上被啃得都是牙印,脖子也不能倖免,一片一片的紅。
安涯氣憤的摸著內外兼濕的褲子,恨不得咬死那個上班時間搞性騷擾的李混蛋。
「我操你祖宗李哲天!」
……
小丘走進李哲天的辦公室,「天哥,李光頭解決了。」
李哲天根本連問都不問怎麼折騰的光頭,只是敲著桌子上的一份報告,「小丘啊,閒著也是閒著,你帶幾個小弟出去玩玩,讓他們在全球多跑跑見識見識,別成天給我丟人,哦對了,美國一家醫院能植入鈦鋼骨頭,有空去試試吧。」
小丘拿著文件沒吭聲,但是眼睛卻明顯有點冒水。
這個小丘啊,別看年紀挺小,但是特別心狠手辣。
他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怕他怕得要死,這可不關扣工資的事,而是丘哥一般教訓人都喜歡關起門來在小黑屋裡教育,出來的人差不多都廢了,不是精神崩潰了就是怕光,也不知道人是怎麼整治的,反正落到丘哥的手裡那還真不如當場死了呢,。
看樣子,李光頭是吃盡了人間苦頭才被送上路。
唉,早幹什麼去了。
小丘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波瀾,只是聲音有點啞,「天哥,那個肖舞怎麼處置?」
李哲天手指屈起來頂在太陽穴上,「還沒有查到他的底細嗎?」
小丘低聲說,「能把底洗得這麼清,八成是條子。」
李哲天微微點頭,「我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小飛剛進夜總會的時候他已經在裡面干了三四年,等小飛一去,他們便通力合作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傾城飛舞』,打響小飛的名氣後他馬上被人包養,一直到去年年底在夏威夷,他都沒有出現過。」
小丘接聲發言,「包養他的人是個土大款,而肖舞當時的身價是百萬出場千萬出台,紅得厲害,按理說,那個土大款的資產是養不起他這麼多年的。」
李哲天沉聲說,「肖舞得知長得像小飛的人出現後,居然重新出現了,問題是,我在公墓意志消沉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趁虛而入,但是他把安涯騙了去,目的是什麼呢?」
小丘揣測了一下,「難道是想加入李氏?」
李哲天冷笑,「這是不可能的,他慫恿李慶發聯合溫文起內訌,一種可能是他想扶李慶發就位,然後再把李慶發乾掉,自己接手李氏,但是我覺得並不是這樣。」
小丘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他想利用你的手幹掉李光頭?」
李哲天搖頭,「這個也不太可能,以他的聰明,借刀殺人這招用的是不錯,但是引火燒身的事,他應該不會幹的,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小丘問,「什麼?」
李哲天沉思,眼中湧出洶湧的寒光,「他在試探。」
除了李氏內部的幾個重要人物,一般人並不清楚李哲天真正的實力,別人都以為李哲天不過是敢拚敢殺,還有點天才的經濟頭腦才混到今天,一旦李哲天倒下了,李氏也就完蛋了。
然而,在李哲天困守公墓的一個月中,李氏並沒有出現大的波動。
這就是秘訣。
李哲天利用他無以倫比的智慧精心打造了一個關係網,暗中培養了一批死心塌地追隨他的人,那些人隱藏在李氏的每個角落,靜靜的潛伏著。
就算李哲天被人暗算遭遇不測,李氏也能按照原先的路線走下去,而且,很有可能李氏的接班人就在那個網中心,他的能力一定可以隨時接手龐大的李氏。
消滅李哲天並不能摧毀李氏,必須要將那個網連根拔起。
肖舞勸安涯回去,讓李哲天重新振作,然後自己聯合李慶發發起內訌,讓李哲天本人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逼他動用那個關係網的力量。
但是,肖舞失敗了。
李哲天被困陳波家中,被光頭追殺身受槍傷,甚至連超市都被靳世龍搶走,都沒有動用那個關係網一分一毫的力量,那張無形的網悄無聲息的保護著李氏,絲毫沒有洩露形跡。
這樣看來,那個肖舞是條子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李哲天嘴角溢出陰冷的微笑,既然有人出招了,那就陪他玩玩吧。
小丘剛出去,安涯就氣咻咻的闖了進來。
稀客呵,一般白天的時候,安部長都躲在技術部跟公雞們比打鳴(爭論),只有到了晚上,李哲天要回山上老巢了,才拎著強烈要求加夜班的安部長上車一起回去。
還不是因為那一次在海邊安涯給老李弄怕了,好幾天都沒緩過勁兒來,腰酸背疼腿抽筋,現在看見李哲天就跟見鬼似地,跑得跟兔子一樣。
這回,居然上桿子來找自己,李哲天心裡有數,肯定是為了那件事。
果然,安涯一進門就沖李哲天吼,「姓李的,你是不是對陳波下黑手了!」
李哲天雙手撐做塔狀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你叫我什麼?」
安涯翻了翻白眼球,「姓李的!」
李哲天站起來,脫掉身上的西裝上衣捲起袖子,「看來,我又要幫你『治病』了。」
安涯臉蹭的一下紅了,「滾你娘蛋!」
李哲天二話不說,身體力行的把面紅耳赤的安涯頂在了牆壁上,臉慢慢壓低。
安涯有點慌,「喂喂姓李的你心眼這麼小啊!」
李哲天邪笑,「比不上你那裡小?」
安涯登時臉紅脖子粗,低吼,「下流!哼……你個魚鉤!」
李哲天呼吸噴在安涯臉上,滾燙炙熱,壞笑,「要不現在試試?」
手不老實的鑽進襯裡裡面,急切的撫摸著身下的軀體。
突然,安涯猛地推開李哲天,呼吸有些急促,「姓李的,別岔開話題!」
李哲天計劃流產,只能言歸正傳,「你聽說了什麼?」
安涯踟躕了半天,臉紅脖子粗的憋出了一句話,「那個……你……能放過陳波嗎?」
求情,你居然還敢為陳波求情?!你當我死了啊!
李哲天陰惻惻的反問,「怎麼放?」
安涯明白李哲天其實心裡什麼都清楚,只等著看自己的猴戲了,反正什麼丟人現眼的事都幹過,不差這一件,豁出去了,「要不,你別要那些超市了,我……我賠給你,行不行?」
李哲天陰下臉,在房間裡慢慢踱步,心裡卻翻江倒海,胸口悶的難受。
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透過,影射出一個男人完美雄性的身材和力量,但李哲天身上散發的戾氣完全掩蓋住陽光的溫暖和明媚,「安涯,你知道那十三家超市的價值嗎?」
安涯嚥了嚥口水,「……一個億?」
李哲天搖搖頭,冷冷的哼到,「不,是二十倍。」
二十個億?安涯明顯一驚,但是話已經出口了,除了一口氣說完,收回是不可能的,「那……那我賠你二十億,行不行?」
李哲天走到安涯跟前,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陰冷,「安涯,我問你三個問題。」
安涯有求於人,只能老實點頭,「好。」
李哲天說,「首先,陳波和靳世龍在李氏出現危機的時候,趁火打劫搶走了我十三家超市,你覺得我應該放過他們嗎?」
陳波不佔理,先輸一半氣勢,安涯的臉色開始發白。
李哲天又說,「再有,二十個億的資產,隨便說說就能送人的嗎?」
姓李的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剩下的一半氣勢又少了一半,安涯臉上的血色慢慢褪了乾淨。
李哲天冷笑一聲,眼中精光四射,「再有,安部長,目前為止你還欠著我三千萬,以你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和獎金,能把這三千萬還完也得五十年,二十個億,自己算。」
安涯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但仍舊嘴硬,「我……我能還上……」
李哲天瞇了瞇眼睛,陰森說道,「再敢干黑客的勾當,我會一根根掰斷你的手指。」
安涯給李哲天身上的寒氣逼得打了個冷戰,「那你想怎麼對付陳波?」
李哲天滿臉的冰冷,「你很快就知道了。」
靳世龍最近過得並不好,雖然接手了一個大型產業,但是經營的似乎很不順利。
幾個超市的經理同時辭職或者休假,從下面往上提拔沒人願意幹,而從人才市場高高薪挖來的人才都不頂事,出了問題一個比一個會推卸責任。
陳波每天奔波在幾個超市之間,有時候連退一台冰箱都得他親自去處理。
靳世龍也疲於奔命,累得挺慘,但花了大力氣連搶帶騙外加忽悠威脅好容易到手裡的產業,怎麼能輕易還回去,就這麼苦撐著。
老李的原則是:我的東西你隨便搶,我無所謂,但是後果得自負。
靳世龍也是腦袋抽得挺厲害,居然跟李哲天搶東西,玩黑吃黑也不瞅瞅自己級別夠不夠。
這不,李哲天還沒說什麼呢,小丘就跳出來了,指使一幫弟兄去超市搗搗亂,退退貨,把陳波忙得腳不沾地,沒幾天就去醫院住院部報到了。
靳公子的槍壞了,人也操急了,超市我不要了,但是我就是不還給你!
靳世龍聯繫陳市長,讓他幫忙把超市轉讓出手。
大哥,您真天真,要是李哲天現在已經掛了,這幾家超市有沒有人敢要還是個未知數,況且老李活的好好的,人家員工都一心跟著老李干,根本不理會你這個搶自己老闆家東西的流氓,您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老李翹辮子了啊!
陳市長連見都不見靳世龍,直接找李哲天下館子溝通感情去了。
本來也折騰不起來什麼大浪,但問題是靳世龍有個說話好使的爹,手裡的權力比陳市長還大,更鬱悶的是靳老書記跟老李八百年前結了個大梁子,那個仇深似海苦大仇深,這可就複雜了。
靳書記早就想拉李哲天下馬了,一直苦於沒機會,這回自己的混蛋兒子居然出息了,跟李哲天搶東西玩居然還搶贏了,加上自己明年就退休了,老靳也豁出去了,跟老李拼了!
十三家超市,你爭我搶,儼然成了政治權力和慾望的中心。
李哲天本來是隔岸觀火,讓他們先鬥著,自己喝茶等收尾。
一個沒留意,竟然後院失火了!
就在前天中午,安涯說太累了要多睡一會兒午覺,李哲天開著監控也沒在意。
結果安涯偷偷黑了監控錄像的程序,讓錄下自己睡覺的那一段循環播放,造成自己一直在辦公室裡睡覺的假象,一個人偷偷溜出了皇宮,打了個車跑去醫院看陳波。
陳波畢竟年輕,沒什麼大病,就是太累了血壓有點高,還有點貧血。
安涯站在門口看了半天都沒進去,剛準備走卻被查房的小護士抓到,「哎你這人幹什麼的,鬼鬼祟祟的,往裡面看什麼呢!」
一嗓子把病房裡的人驚動了,陳波披著衣服下來一看,安涯正急得滿頭是汗,給小護士抓著胳膊不放,一見陳波連忙把手裡的水果往人懷裡一塞,「你忙,我走了啊!」
陳波趕緊上去拉住安涯,「別走,陪我說會話吧。」
小護士看了看兩人,突然眼睛瞪得溜圓,接著立馬撒丫子跑了個沒影。
安涯抵不過陳波的拉扯,半推半讓的跟著進了單人病房,坐在病床上渾身不自在。
陳波披著衣服倒了水給安涯,「安涯,你……過得怎麼樣?」
安涯乾笑,「還行,你呢?」
陳波說,「還湊合。」
兩人坐了一會兒,安涯站起來要走,陳波拉住安涯,「你還生我的氣嗎?」
安涯咬著嘴唇沒吭聲。
陳波拉著人坐下,雙手握住安涯的雙手,「安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不應該那樣對你,我是個混蛋,你要恨就恨我吧,但是,你千萬別被那人騙了。」
安涯抽出手,「什麼騙不騙的,我不過是跟姓李的打工而已,其他沒別的。」
陳波伸手解開安涯脖子上的扣子,撫摸著還未消失的一個吻痕,「那,這是什麼?」
安涯覺得臉上特別掛不住,推開陳波就要走,「我的事,你別管!」
陳波雙手抱住安涯,死扣著不放,「安涯,別走,咱們多久沒見了,都兩個月了,我想你……」
安涯掙扎了一會兒,掙不開就放棄了,「陳波,我對你沒那種感情,你別這麼執著了。」
陳波有點激動,「那你對他呢?」
安涯扭頭看向陳波,眉頭輕皺,「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啊,下午還得上班。」
說完就使勁拽陳波的手臂。
陳波見攔不住人,心一狠把人推倒在床上,摁住掙扎的人嘴就上去了。
兩人正激烈的糾纏著,病房的門突然被大力踹開!
『光』的一聲巨響。
在床上翻滾的兩人都驚得停下了動作,同時抬起了頭。
馬上,兩人都傻了。
只見,李哲天的臉正陰沉沉的掛在門口。
老李操急了
「李……天哥?」
這個當口上,別說叫天哥了,就是叫天大爺都沒用!
李哲天一看兩人的姿勢,接著就操急了。
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令人浮想聯翩,你瞅瞅,陳波撅著屁股壓在安涯的身上,一隻手急切的掐在安涯大腿上,一隻手粗暴的扯著安涯的領口,而安涯則半躺著『欲拒還迎』,不但一條腿撒嬌般的蹬在陳波身上(腿正被陳波摟著),雙手還親暱的抱著陳波的頭,倆人嘴正好對在一起。
操,打野戰都打在醫院裡頭了!
太勁爆了也!
李哲天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全都爆了出來。
好啊你個安涯,偷偷溜出來私會別的男人,居然還跟人家滾起了床單!
安涯大驚,手忙腳亂的推陳波。
可陳波這回想吃了豹子膽一樣,硬抓著安涯踩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就是不放,還用力往自己身上壓,嘴上也不消停,舌頭都伸人家嘴裡了。
老李的臉由鐵青風雲突變的𡌄黑。
沒等安涯吐出陳波的舌頭,人就飛了。
李哲天一個爆吼,上去一把硬硬扯飛了安涯,衝著陳波就是一通狂風暴雨般的拳頭。
陳波哪是李哲天的對手,一個拳頭放倒之後就沒起來過,抱著腦袋只有挨打的份兒,可就是不求饒,還拚命的激李哲天的火,「有種你打死我啊!」
老李一看,得,那就滿足您老人家的遺願吧,廢話不多少就下了狠手,那真是一拳見血,兩拳掉牙,沒打幾下血飆的滿床都是。
安涯從牆上趴下來,連滾帶爬奔過去抱著李哲天的腰喊,「別打了!別打了!」
這個當口,安涯最好上一邊老實蹲著,他越求情老李的火越大,可不求情就李哲天那架勢,非把陳波的臉打成肉餅!
安涯抱著李哲天的腰使勁往後面拖,還不停的讓陳波跳窗跑,陳波根本不聽安涯的,迎著李哲天的拳頭上,還叫囂著不打死自己以後還找安涯滾床單。
這傢伙把老李氣的,眼睛都紅了。
血性一被激發,誰勸都沒用了。
李哲天睜著通紅的眼,飛起一腳又把安涯踹飛,抓著陳波繼續打沙包,拳拳凶狠。
陳波給打得滿臉開花,牙都飛了幾顆。
醫院雪白的牆壁和床單上濺的全是血點,也不知道是陳波的,還是老李的。
眼看著陳波要被打死了,安涯一著急腦子就發熱,抓起一個鋼製暖壺照著老李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這下要是砸在後腦勺上,老李也就交代了。
幸虧小安子初次行兇手勁沒掌握住,一鐵疙瘩掄老李肩膀頭上了,只聽光噹一聲,內膽炸裂了,開水噴了出來,飛濺的銀色碎片把李哲天的側臉剮了個大口子。
這下壞了大事了。
想老李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只有他砍人的份,現在居然給人用開水澆了頭,還破了相!
冒著熱氣的李哲天緩緩的轉過頭來,側臉嘩嘩的淌血,順著脖子一溜流到領子裡,染紅了一大片襯衣,整個兒人彷彿籠罩在一片殺氣騰騰中。
安涯給老李陰森森的眼神嚇得手一哆嗦,暖瓶殼子光噹一聲掉在地下,「我……我不故意的……」
黑色的風暴在眼睛裡鋪天蓋地的刮著,李哲天一步步緊逼安涯,渾身散發出暴戾駭人的殺意,好像從地獄裡的死神一般,安涯驚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別……別過來……」
李哲天猛地掐住安涯的脖子!
這時,滿臉是血的陳波突然撲上來,倆胳膊死死抱住李哲天,大喊,「安涯快跑!」
安涯嚇得不輕,轉身就跑。
李哲天抬腳就追,可陳波用體重死拖著人不放。
李哲天掙不開拖不動,操急了,扭過身來抓著陳波好一頓暴捶,正打的歡呢,誰知安涯竟又跑回來了,一猛子扎地下,老李回頭一看,有點腦暈。
安涯正跪在地下抱自己的腿哭呢。
「天哥,天哥我錯了,你別打了成不成?嗚嗚嗚……」
李哲天握著拳頭都不知道該打誰了。
陳波吐著血沫,爬過去拉著安涯吼,「求幹什麼!讓他把我打死好了!」
李哲天獰笑,「好啊。」
說完抓著陳波就揍,那傢伙,拳頭腿腳一個都不能少。
安涯哭著爬過去擋住李哲天,拼盡力量護著陳波,苦求,「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老李本來就很生氣很窩火,這回人家又玩了個生死鴛鴦情義深,這讓老李的熊熊心火越燒越旺不說,還順便澆點汽油。
結果,老李紅眼了,甭管親疏,一起揍。
小丘衝進來,攔腰抱住李哲天,大喊,「天哥,別打了!」
李哲天一把甩開小丘,情急之下小丘招呼兄弟們一起上,團團把李哲天抱住了,平均一個胳膊上掛著仨人,這才算把發了瘋的李哲天制住。
小丘抹了把臉上的汗,好生安慰,「天哥,涯哥只是一時糊塗。」
李哲天哼了一聲,抽出腳來朝安涯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我看他一直就沒明白過來。」
安涯哎喲一聲一頭栽下去,陳波連忙抱住他,怒瞪李哲天,「我們真心相愛,怎麼了!」
嗯,不錯,不澆油改扔炸彈了。
安涯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勁,剛想反駁只聽陳波振振有詞,「李哲天,我和安涯十年的感情,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你一個局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事!」
李哲天一聽這話就炸鍋了,上去一腳把陳波踹翻。
陳波已經是強弩之末,一頭栽下去就不動了。
安涯本來還想跟李哲天說說軟話,這下立馬也操急了,蹦起來照著老李的臉就是一拳!
沒等拳頭到達目的地,老李的腳已經踩到了安涯的肚子上。
戰役結束。
傷亡情況,重傷一人,輕傷二人,死亡沒有。
小丘拽著嚇得哆哆嗦嗦的護士進來給李哲天包紮傷口,但是李哲天一身戾氣未消誰也不敢上前,只能先給躺地下的安涯處理傷口。
其實老李胖揍二人的時候到底是心疼小安,打陳波的時候特狠,打安涯就悠著點勁,還淨往肉多的地方踹,所以安涯並沒受什麼傷,就是臉上青青紫紫的挺嚇人。
但陳波的傷就有點重了。
鼻樑骨折,顱骨骨裂,眉角開裂,牙掉了三顆,還有點腦震盪,內傷不確定,反正人昏了過去,現在正在CT室掃瞄呢,檢查腦袋裡面有沒有出血。
小丘特意把陳波弄出去拍片子。
萬一陳牛人一會兒醒了再來幾句硬話頂老李的肺,指不定就給一拳飛到火葬場了。
李哲天臉上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傷口不深,但是傷在臉上,萬一留下疤痕,這張英俊的離譜的臉算是糟蹋了,任哪個人臉上拉道口子都不好看。
安涯給冰冷的酒精棉球一激,腦袋有點清醒了。
老李這回真是發威了,要是剛才自己不跑回來,陳波現在估計就沒命了。
敢傷我兄弟,姓李的,我跟你沒完!
安涯暗自磨牙,不停抽氣。
傷不重,但是疼啊,尤其是屁股,老李踹了好幾腳呢!
不過安涯心裡也窩著火呢,過來探病給人強吻,然後捉姦,接著打架,還真是天有不測風雲,霉跑到一天去倒!
陳波那丫腦抽了,幹嘛說那些混話,誰跟他真心相愛,誰跟他有關係了?
安涯想想剛才的事也有點生氣,但一聯想到老李的暴行,心裡就只剩下對老李的憤怒了,丫老子幹什麼了啊,你看你把陳波揍的,我他媽都不認識了。
本來陳波就不帥,這下鼻樑斷了,不更醜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陳波。
可老李坐在身邊,跟個大冰山一樣,安涯想去找陳波也沒膽子挪開腳。
兩人就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啊。
安涯決定先壓著火,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去看看陳波傷得怎麼樣,忙低眉順眼的問了句,「喂,你……沒事吧?」
李哲天緩緩抬起眼睛,狠狠瞪了安涯一眼:沒看我頭上冒綠光嗎,沒事你媽個頭!
安涯小心肝給那凌厲的眼神嚇的一抖,有點壓不住了,但為了能逃出升天,他媽老子忍,好聲好氣的再問,「那個……我去廁所,成不?」
李哲天哼了一聲,沒發話。
安涯屁股挪了挪,眼睛直往門口瞟。
李哲天一眼就看出安涯想偷溜,生硬的扔過一個礦泉水瓶子,「在這解決!」
他媽你就擠兌我吧!
操蛋吧,安涯氣得臉部肌肉直抽抽,但是還是沒敢爆發,「不…不好吧,我還是去廁所吧。」
李哲天重重一哼,「想去看他吧?!」
安涯一僵,接著暴跳了,一腳把屁股下的椅子踹翻,「姓李的!陳波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跟你拚命!」
李哲天突的站起來,一把掐住安涯的脖子,「安涯,要是在五年前,陳波早沒命了!」
潛台詞:幸虧我這幾年修身養性脾氣好,不然你等著看他遺像吧!
這是威脅誰呢!
安涯氣哼哼的翻個白眼,破口大罵,「媽的,就知道欺負人,老流氓!」
李哲天有點抓狂,也就這個沒腦子的臭小子敢這麼噴自己一臉口水了,一點對自己生命安全的危機感都沒有,但自己也真沒法下狠手,憋屈啊~
老李抓著安涯的脖子呲牙,「我欺負人?他居然敢對我的人下手,到底是不是我欺負人,昂?!」
安涯用力掙開李哲天的手,瞪眼反問,「他怎麼下手了,誰是你的人昂!」
這話徹底把老李激怒了。
李哲天也不管安涯是不是在打點滴,也不管吊瓶在地上摔的粉碎,把人推搡到病床上就開始扯衣服,安涯奮力掙扎,破口大罵,「操你媽了個臭流氓!」
李哲天指著安涯的鎖骨問,「他摸沒摸這裡?昂?!」
安涯梗著脖子吼,「摸了,怎麼了!」
李哲天眼神一凜,啪的一巴掌甩安涯臉上了,「賤人!」
安涯一急說話更不走腦子,「誰他媽賤了!老子承認是你的人嗎,他媽少跟這兒自作多情,老情人死了拿我當替代品別以為我不知道!」
李哲天又一嘴巴子抽了上去!咆哮,「閉嘴!」
安涯臉都木了,可嘴皮子越搗騰越來勁,「姓李的,你就是個王八蛋,說什麼對趙小飛好,裝的倒挺一往情深,哼,還不是在我身上亂哼哼!我呸!噁心!」
李哲天臉色明顯發青,手也微微顫抖,「你別說了!」
安涯才不管是不是揭了人家的傷疤,爪子指著李哲天的鼻子,開罵,「現在你跑來捉姦,他媽你捉誰的奸?告兒你姓李的,老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愛跟誰親跟誰親,愛跟誰上跟誰上,你他媽管不著!」
那語氣,那眼神,那架勢,都深深刺傷了老李的心。
李哲天氣得都說不出話來,掄圓了胳膊,狠狠抽了安涯一個耳刮子。
這個白眼狼,還真養不熟了!
這時候,陳波做完CT回來了,臉包的跟木乃伊似地。
正好看見李哲天抽安涯嘴巴,撞開護士陳波嚎叫著就往裡沖,三人登時又打作一團,在病房裡展開激烈的鬥爭,剛才是一個揍倆,現在是倆打一個。
但是,素質決定輸贏,那倆依然還是挨揍的份兒。
不過老李這回真操急了,小丘叫了好幾個人都拉不住,一個個挨了李哲天的老拳全都敗下了陣,小丘只能自己上,挨了好幾下才把勉強把抓狂的老李抱住。
安涯:嗚嗚嗚……老子怎麼惹上這號人……
陳波:完了,這下離英俊更遙遠了……
老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小丘: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