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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指間砂》作者:幽憐【完結+番外】

20

艾米莉安和塞羅 ...


  “馬爾福,你來這裡幹什麼!”
  哈利?波特小獅子一聲怒吼。
  “汪汪汪汪!”
  隨著哈利的質問而響起的,還有身旁那矮矮小小的塞羅比平時昂揚了不止一倍的叫聲。
  “汪汪……咕嘟……”
  小狗尖利的叫聲被突然罩在頭上的一個水球給吞了下去,只見一個類似於泡頭咒外觀效果的小水球正牢牢地套在了塞羅的那個小狗頭上。它揮舞著四肢試圖擺脫這個水球恢復呼吸,可得到的只是水球裡一串串小水泡的浮起。
  “馬爾福,你做了什麼,解開你那邪惡的咒語!”
  哈利迅速蹲下一把抱起不斷掙扎的塞羅,厲聲對著馬爾福吼道。
  希爾維婭瞥了一眼塞羅頭上最近幾天再熟悉不過的小水球,再看看哈利漲紅著臉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不禁為自家弟弟衝動的性格而皺了皺眉。
  面對哈利的責問,鉑金貴族非常馬爾福式地揚起了眉毛,慢吞吞又帶著一絲讓哈利總是會立即火冒三丈的諷刺語調反問:“哦,那請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先生告訴我,你是從哪裡看出這是我動的手?”
  言畢,就雙臂抱胸氣定神閑地看著哈利,沒有魔杖在手的雙手以一種非常明顯的方式提醒著哈利所言的錯誤——以他三年級的實力可還沒施展無聲咒的實力,況且那只小狗頭上的也根本不是泡頭咒。
  “你這個狡猾的斯……”
  “吵什麼吵?!”
  一聲滿含著火氣的輕叱,艾米莉安一臉鐵青地出現了,隨著她的出現,塞羅頭上的那個水球也仿佛失去了束縛似的四散開來,讓已經被水嗆得開始翻白眼的塞羅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呼……呼……”
  小小的紅色舌頭伸出嘴巴,塞羅呼呼地急促呼吸著救命的空氣。沾濕捲曲的黑色毛髮上還殘留著不少水珠,再配合著它明顯起伏的圓滾滾的小身材,可愛的樣子讓艾米莉安鐵青的臉色有了稍稍的好轉。
  “這次該學乖了吧?”明顯比方才放軟了語調,艾米莉安摸了摸塞羅頭上濕漉漉的毛髮,“都多少次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
  “嗚嗚……”
  塞羅嗚嗚叫了兩聲,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滿含討好意思地舔了舔艾米莉安的手心。
  大魔女一身冷氣惹不得,這個花樣百出的小魔女更是萬萬惹不得啊!
  歷經短短數天卻“久經調|教”的西裡斯?布萊克同志苦哈哈地想道。
  
  哈利緊握著魔杖的手抖了抖,隨即在希爾維婭無奈的歎氣聲和鉑金貴族高高揚起的下巴下尷尬地放下了手——眼前這情況要是再不知道動手的到底是誰,他估計就真的是斯內普口中那種“大腦堪比巨怪”的白癡了。
  但是為什麼他首先想到的是斯內普的形容方式呢?尷尬氣短的同時,哈利不解地想著自己腦海中那自然浮上的形容詞匯。
  就此看來,我們不得不承認,斯內普已經以另外一種方式另闢蹊徑地將自己的語言哲學深深地紮根在了包括對他深惡痛絕的格蘭芬多獅子在內的每一個曾經就讀于霍格沃茨的學生心中。
  嗯?什麼味道?
  雖然氣短但秉持格蘭芬多傳統的小獅子,和正在與之針鋒相對的死敵斯萊特林小蛇,突然聞到了一股不應該出現在精靈生活領地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混和著各種生活垃圾的臭味。
  哪兒來的?
  在哈利還在聳著鼻子四下嗅著的時候,他的對頭德拉科?馬爾福小蛇卻已經目標明確地將眼光對準了最後出現的銀髮精靈。
  崇尚貴族生活衣著纖塵不染每天塗好幾種護膚品抹幾款頭油和天天都要換不同款香水,有著嚴重生活潔癖的小鉑金貴族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這股味道的源頭。
  只是,天生就喜愛潔淨的精靈怎麼會允許自己身上沾染這種味道?
  “看什麼看!”
  小獅子不斷聳動的鼻子和小蛇眼光中的明顯的疑惑讓艾米莉安像被針紮到似地跳了起來,臉色在青青白白間不斷轉換——她當然知道兩隻小動物在疑惑些什麼。
  “艾米,”她看見自己的姐姐碧綠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口中揶揄著:“真的……不需要我幫你一把嗎?”
  “哈哈,”艾米莉安聽見自己這樣回答,“不必姐姐你,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忒西爾在上,這種時候我還逞什麼強,要什麼面子啊!那是那麼多、那麼多又臭又髒的垃圾啊!
  又被姐姐捉弄了!
  艾米莉安“哀怨”的咬著帕子,然後怒氣衝衝一句“都是你的錯”就拎著狗眼委屈,含著兩泡水汪汪眼淚的塞羅頭也不回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
  嗚嗚嗚……我什麼也沒做啊……
  被遷怒的塞羅一臉驚恐冤枉地被艾米莉安提著狗毛“遠去”了,留下的兩隻小動物都是一頭霧水。
  而知道事情真相的希爾維婭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
  
  “噗通!嘩啦……嘩啦……”
  “呼……呼……”
  被艾米莉安一甩手扔進滿滿一池洗澡水浴缸的塞羅七手八腳地扭動著短短的身材爬出浴池,用同樣短短的小爪子攀在浴池濕滑的池壁上直喘粗氣。
  可是還沒等它好好喘上兩口氣,水氣彌漫的浴池上方就伸出了一隻手,極道好處地捏起塞羅背後頸部的那層毛皮,將它整個身體翻轉過來,然後開始用另一隻手拿著有著柔軟刷毛的刷子開始在這具小小的身體上刷了起來。
  “嗚……嘿……嘻……”
  細細小小的好似漏氣的聲音從塞羅的嘴巴裡冒了出來。
  塞羅不斷扭動著身體。
  一記不輕不重的巴掌打上塞羅的腦袋瓜子。
  “怎麼還是這麼不聽話!叫你不要動的,”艾米莉安的數落聲緊跟著那記巴掌傳到了塞羅的耳朵裡。
  梅林、哦不女神啊!我我……我怕癢啊!
  塞羅悲摧地流著寬寬的眼淚。
  天哪,為什麼這個小魔女心情不論好壞都喜歡拖著它給它洗澡呢?它除了剛來那次髒了點,以後次次洗澡哪次不讓這小魔女給洗得差點褪□上這層狗皮!它這輩子除了跟彼得交換了保密人這件錯事也沒做多少惡啊(這位同志明顯把“劫掠者”以前的豐功偉績忘算了)!
  塞羅的心意顯然沒能傳遞給艾米莉安。
  她拿著刷子,睜著那雙漂亮的蔚藍雙眸,仔仔細細地洗刷著塞羅身上所有可能沾染污垢的地方,從那顆小小的腦袋到頸部,再到狗狗的胳肢窩和柔軟的腹部,最後是下檔部位……
  天啊,我居然讓一個女孩洗我的那個地方……
  塞羅頹喪又害羞地低頭閉眼,在自己五短身材的極端劣勢和對方魔力體力的極端強勢下被迫“屈服”了。此刻的它萬分慶倖自己現在有一層黑色皮毛做掩飾,就算再怎麼臉紅也不會讓眼前這個小魔女發現……但要是以後自己阿格瑪尼斯的形態恢復讓她知道了為之洗澡的寵物狗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的話……
  塞羅不禁打了個哆嗦,拒絕再深入想像那可怕的後果。
  終於,覺得已經自己的寵物狗狗給徹底洗乾淨了的艾米莉安,纖纖細手一揮,將塞羅擦乾後直接送出了浴池。
  如獲大赦的塞羅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到門口,以為自己的女主人會像前幾次那樣解除空間壁壘讓自己出去,孰料一回頭……
  眼前的情景讓塞羅瞬間僵化了。
  
  艾米莉安再一次詛咒自己沒有在幼年時期改正自己性格裡隱藏的衝動暴躁。
  看看現在,報應來了吧?
  幾天前,她向希爾維婭抱怨說吃膩了霍格沃茨那翻來覆去就幾種的水果,想找個地方重新培育一些過去精靈森林裡的特產水果,在滿足身為精靈那張挑剔嘴巴的同時,也順便另外找個地方作為她們的居住地——身為一個自幼長在森林並熱愛森林的精靈,霍格沃茨這個巨大的城堡在她的眼裡呆久了實在和一個大牢籠差不多。
  對妹妹的這個提議,希爾維婭也很贊同,雖然以就個人來說有過人類經歷的她在食物上比自始至終是精靈的妹妹來得好適應,但上上輩子是中國人這輩子是精靈的她對英國過於單一油膩的食譜也不怎麼感冒,再說精靈森林裡的水果可比這裡的好吃得多兼之營養價值更高……
  於是,不想在等於說是霍格沃茨鄰居的禁林裡開荒的她們立刻決定選擇在麻瓜世界裡找個適當的地方安家落戶;
  再於是,被姐姐寵慣的艾米莉安懶病發作,撒嬌耍賴地以自己沒有人類歷練為藉口,讓希爾維婭去外面找合適的住地;
  然後,希爾維婭找的好幾個地方都被艾米莉安橫挑鼻子豎挑眼地否決了;
  再然後,被妹妹的挑剔激出火氣的希爾維婭撂挑子不幹了,讓艾米莉安自己上陣挑一個地方,並且一旦選中就不得反悔,並且連帶著事後清理所挑地點的環境;
  再再然後,絲毫不懂麻瓜世界的艾米莉安找來一張英國地圖,難得鄭重其事再三考慮後一枝花箭過去射在一個她‘直覺會是個好地方’的地名上……
  最後,等興致勃勃的艾米莉安找到地方時卻發現了一個讓她抽搐不止的事實: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好比貧民窟,不,應該說是一個由流蠅成群,污水橫溢的類似於垃圾堆一樣的地方。
  之所以說是類似於垃圾堆——只不過是因為這裡住著人而已,所以不能直接稱之為垃圾堆。
  艾米莉安險些被撲面而至的臭味給熏得暈死過去。
  想她艾米莉安自出生起喝的就是最純淨的水,吃的是各弱小族群進貢的奇珍異果,住的是香噴噴的精靈桂樹樹屋……什麼時候見過這等污穢?!
  但是,無論再怎麼不情願,腦袋上方懸掛著“姐姐”這把尚方寶劍的艾米莉安還是得耐著性子忍著嘔吐的欲望徹底清掃“戰場”——收拾這些垃圾,就是她艾米莉安的一場硬仗!
  所以說,當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半惡臭難聞的垃圾,心裡煩悶噁心得不行的艾米莉安回到家便聽到高昂刺耳的狗叫聲會是什麼心境了!
  所以說,原本就有著以欣賞自家狗狗洗澡時的痛苦為興趣,在心情不好時更要變本加厲實行這個惡習出氣,也就理所當然了。
  所以說,在順順利利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狗狗的痛苦上出完氣,有著潔癖的精靈想起曾經置身於噁心可怖的垃圾堆時,來不及放愛寵出去就迫不及待地脫衣跳入浴池洗澡,也就可以理解了。
  反正,只是一隻狗狗而已……
  對吧?對吧?
  可惜,塞羅是一隻外表是狗,內裡則是西裡斯?布萊克這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並且還是一個在阿茲卡班被迫禁|欲了十幾年的某功|能完全正常的男人。
  所以,在一副活生生的美人沐浴圖前,某只狗完全血脈賁張了。
  而當沐浴中的美人開始用手搓洗自己胸前,那對白生生的、充滿彈性的小白兔後……
  噗!
  只見一束鼻血由某只狗的鼻腔激射而出。
  然後,血湧大腦的某只狗很沒出息地暈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怪人家偽更呀,實在是和諧得我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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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德拉科?馬爾福 ...


  在房間的另外一頭,對心愛妹妹已經被某只色狼‘大飽眼福’這件事毫不知情的希爾維婭,此刻正好笑地看著面前兩個小屁孩大眼瞪小眼,如同鬥雞似的有趣場景。
  小屁孩之間的意氣之爭偶爾看看有益身心健康,希爾維婭托著下巴想著。
  再說了,大學裡不同學院之間尚且要爭鋒一番,這對性格特質完全相反、其歷史矛盾可追溯至千年之前的兩個小屁孩吵架更是純屬正常。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未成年的小獅和小蛇到底哪個會先忍不住?
  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八成是自己那個典型的獅子弟弟,撇開他自身的性格不談,就他對面那個鉑金小子揚著下巴視線朝下的神態,同齡人中估計沒幾個有那個忍功可以按捺得住。
  “馬爾福,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幹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怎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六樓也成了獅子的地盤了?”
  “還不快回到你那個陰暗的蛇窩裡去?這裡不歡迎你!”
  她家的獅子弟弟吵架詞彙真是貧乏得可以,一邊看戲看得熱鬧的希爾維婭搖了搖頭。
  相對于自家弟弟的貧乏語言修飾詞彙,鉑金小蛇就花樣繁多了,除了那句“我要告訴我爸爸”那句習慣性用語以外損起人來明嘲暗諷七拐八彎地層出不窮……嘖,聽說這倆小傢伙自打入學一年級起吵架就是家常便飯,小哈利怎麼就沒學會個一句半句的?
  希爾維婭頗為‘感歎’哈利?貧乏?波特的語言天賦。
  “你這個斯萊特林的黑巫師,邪惡的小食死徒……哎喲!”
  哈利怒氣衝衝的一句話在一個毫不留情的毛栗子下成功消音,順帶小小的喊一聲疼,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自家姐姐。
  “咳!”
  看到哈利用滿含委屈和不解的眼神看向自己,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希爾維婭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生氣的表情笑出來,她趕緊低咳一下正了正神色,才對自己的獅子弟弟說:
  “哈利,你和馬爾福先生之間有什麼不滿我並不知道,吵架也好打架也好這也是你們同學之間的紛爭我也不會來插手……但是!”黑髮精靈停頓了一下,碧色的眼眸染上一絲重色,“你剛才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很不滿意。”
  希爾維婭揚手制止了哈利想要反駁的話,繼續說道:“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年少的你們也正是衝動的時候,所以有些時候吵架的話即使過分了一些我也不準備說什麼,正所謂‘人不輕狂枉少年’,可是……輕狂不足以成為中傷和污蔑他人的理由!”
  哈利的臉色開始蒼白,馬爾福則帶著一絲奇異的眼神看著希爾維婭。
  “所以,既然言之鑿鑿地說馬爾福先生是‘斯萊特林的黑巫師,邪惡的小食死徒’,那麼哈利,請你給我證據來證明你的指控。”
  哈利蒼白的臉色猛地又漲紅了,他憤怒地瞪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馬爾福一眼,又立刻把注意力轉回了希爾維婭身上,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換了是任何一個教授說這些話,無論是不是理由充分哈利都會揚起頭與之對視,哪怕那個教授是斯內普。但是,現在在他眼前的,是希爾維婭。
  哈利低下頭,清澈的綠眸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仔細反省一下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希爾維婭摸了摸哈利毛絨絨的小腦袋,獅子弟弟的受傷表情讓她心疼得很。
  但,有些話即使是心疼,作為一個姐姐,也必須要說。
  “那麼,馬爾福先生,你跟我來吧。”
  放下揉著弟弟腦袋的手,希爾維婭吩咐一旁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鉑金小蛇。
  只是——
  “哈利,要學著成長。”
  終究不忍看著自己這在感情上纖細敏感的弟弟太難過,在離開前,希爾維婭輕輕拍了拍哈利稚嫩的肩膀,語重心長。
  
  在禁林不甚偏僻的一角,希爾維婭坐在一顆高大樹木的枝椏上,背靠著粗壯的樹幹閉眼小憩著,神態安寧。
  在樹下的不遠處,德拉科?馬爾福正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風系魔法的初級咒語,好似微微合攏的雙掌中不時有模糊的青色光芒閃現著,在他身邊理應空無一物的空氣中,也隱隱環繞著一圈圈若隱若現的淡青色光帶,只是這層光帶非常脆弱,給人以隨時都會斷裂或是消失不見的感覺。
  終於,在鉑金少年一聲略高的發音下,周圍的空氣流動微微一滯,他掌中的青色光球和環繞著的那層淡青色光帶隨即呈放射狀向外湧出,在融入空曠的空氣中後立刻消散無形。
  不安地抬頭看了眼高坐在樹枝上閒適的精靈,德拉科咬了咬有些蒼白的下唇,低頭繼續咒語的練習。
  “你的心很不安定,無法靜心的話,可以改天再練習。”
  德拉科再次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雙眼的黑髮精靈,此刻換了個姿勢面向他,碧色的翠玉雙眸正淡淡地看著自己。明明彼此間的距離不足以讓對方無法看清自己臉上的神情,可他就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每一絲神情變化,每一個眼神都被籠罩在黑髮精靈似乎洞察秋毫的視線下。
  他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可以問嗎?
  德拉科在心中問著自己,躊躇不已。
  你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斯萊特林,不是一個魯莽,做事只憑熱血的格蘭芬多!
  德拉科在心中暗暗告誡著自己。可是……
  最終——
  “教授,”德拉科終於還是鼓足勇氣開口了,“可以請您告訴我,為什麼會親自指點我學習元素魔法,為什麼會替我反駁波特剛才說的話?”
  他是一個馬爾福,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在巫師界絕大多數被黑魔王殘害過的人眼中,在霍格沃茨的其他三個學院學生的眼中,他就像哈利?波特所說的那樣,是一個黑巫師,一個食死徒,即便……他的左臂上什麼都沒有。
  可是,懷疑和偏見是不需要什麼證據的,它只需要一個讓人們願意相信的理由。
  所以,作為救世主所認同的姐姐,她不是應該站在救世主的身邊,站在格蘭芬多的立場嗎?為什麼、為什麼會為了波特一句指責的話而批評那個她自認識起就很疼愛的弟弟?而且,在此之前,更是讓他享受到了和波特一樣的待遇——親自指點自己元素魔法。
  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和示好。
  德拉科自問如今的馬爾福家並沒有什麼值得精靈來示好,就實力而論的話說不定以後倒是馬爾福家族有求於她——馬爾福的家族利益至上。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毫無用武之地。
  問出了自己心中困擾已久的問題後,德拉科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便緊緊盯住了樹枝上那個悠閒坐著的青色身影,屏息等待對方的回答。
  還是個孩子啊。
  聽到德拉科的疑問,希爾維婭感歎道。雖然德拉科將自己的嗓音控制得非常沉穩,但她還是從這個十幾歲男孩的稚嫩嗓音中聽出了一絲忐忑和猶疑——即使他自幼便受到了貴族教育的培養和薰陶,但有限的閱歷和人生歷練還是讓他洩露了自己此時的心境。
  希爾維婭輕飄飄地跳下枝椏,落在了德拉科的面前。她低下頭,碧色的眼眸和少年灰藍色的眼眸短短交匯了一秒便移開了視線。
  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短暫的一秒,少年眼底所展露的思緒便足以讓她瞭解此刻纏繞在他心底的困惑。
  “不是替你反駁哈利哦。”
  希爾維婭正視著鉑金少年的眼睛,豎起右手食指輕輕搖動否認了少年的一個疑問,她認真地回答道:“德拉科?馬爾福是不是一個黑巫師,是不是一個食死徒,這我並不知道。也許這麼說的有很多人,包括哈利和他最要好的格蘭傑和韋斯萊在內,也許你真的是一個黑巫師一個食死徒?但是同樣的——
  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理論一個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他們所說的言論。難道這種幾乎可以說是在一個未成年人的身上潑髒水的論斷僅僅是人云亦云就可以了嗎?
  不!
  別人是不是這樣我不管。但,哈利?詹姆斯?波特,他既然是我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的弟弟,那麼,他必須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他不懂這一點,那麼,我來讓他明白!
  更何況,霍格沃茨所謂的判別黑巫師和食死徒的依據,我就不認同。
  什麼是黑巫師?使用黑魔法的就是黑巫師?食死徒是黑巫師的大本營?斯萊特林是黑巫師和食死徒的培養基地?——武斷的結論。
  如果這麼判定的話,那麼赫赫有名的白巫師,鳳凰社的領袖,霍格沃茨的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豈不也是黑巫師?要知道,想要打敗一個黑魔王,沒有對黑魔法精深的學習和研究,就憑以治療見長的白魔法?笑話!
  ……所以,這才是我對哈利指責的緣由。明白嗎?”
  覺得自己有把話題扯向麻煩人物的希爾維婭及時?車,對鉑金少年的問題做了一個結束語後終止了這個話題向更深的層面前進。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起亮光,他認真的眼神直直地回視著希爾維婭。
  而那雙寧靜清澈的碧眸,則坦然地迎接他帶著探究的目光。
  如果是他父親盧修斯?馬爾福聽到這番話,最多會在臉上表現得有些動容或者驚訝,最有可能的就是評估精靈的實力,利用她的身份和她本人對馬爾福或是斯萊特林秉持公正的一面在日後為自己在救世主和鳳凰社增加一些分數,當然能再爭取到一些額外的福利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但德拉科不是。現在的他雖然受到了父親嚴苛的貴族教育和訓練,但真正的家族事物和社會關係卻還沒有開始接手,他的主要社交在霍格沃茨。而霍格沃茨雖然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無視社會,但孩子們的交往終究是無法和成年人之間的利益角逐和勾心鬥角相提並論的。
  所以,現在修煉尚未到家的德拉科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驚訝和那一絲感動——因為得到公正客觀評價而產生的感動。
  “咳!”
  德拉科乾咳一聲,他低下頭掩飾自己臉上那微微的燥熱,並試圖挑起另外一個話題以轉移精靈的視線。
  非常幸運的,他很快想起了被他差點忘記的另外一個問題。
  “那,您為什麼像教導波特一樣教導我元素魔法?”
  精靈的高傲決定了她絕不會因貴族的權勢而示好,在她的眼裡對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也是一視同仁,而教導波特是出於對弟弟的偏愛,其他格蘭芬多也並沒有哪個受到她的指導,那麼為什麼會獨獨對他例外?
  聽見鉑金少年問起了這個問題,希爾維婭露出了一個比方才的微笑更明顯的笑容,微彎的眼睛裡透出一種歡快的意味。
  她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和語調說:“為什麼嗎?因為——”她拖長語調並且瞥了一眼耳朵豎得高高的少年才繼續,“因為某天我在禁林午休的時候,看到一個男孩子很刻苦地、一遍又一遍念著枯燥的咒語,失敗了一次又一次卻仍然堅持練習著,滿頭大汗直到自身魔力幾乎耗盡,非常的努力……”
  再瞥了一眼身前的少年,發現他已經低下頭去,露在外面的兩隻耳朵則呈現出淡淡的粉色。
  於是希爾維婭說得更加歡快了。
  “那個努力的孩子眼熟得很,不知道是我課堂上的哪個學生,找到了就應該好好表揚一下……”
  鉑金少年的腦袋低得不能再低了,只剩下漂亮的鉑金色髮絲對著精靈閃耀著光彩。
  “我呀,非常非常地喜歡那些努力的孩子喲~~~~”
  ?!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低頭數螞蟻的鉑金少年粉紅色的耳根迅速成了通透的大紅色。
  “教授,我想起來院長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謝謝您今天的指點!”
  德拉科?馬爾福將一個平時需要10秒才能完成的完美貴族禮儀用區區2秒的極速完成後,迅速“撤退”——逃之夭夭了。
  “呵呵……”
  遙望著鉑金少年有失平日風度猶如火燒屁股般落荒而逃,黑髮精靈碧色的眼眸裡蕩漾起絲絲柔波,笑得分外傾國傾城。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們,通告一下:
從今天開始,鑒於存稿告竭問題,更新時間改為兩條或是三天,請親們見諒!
日更對懶惰的我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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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安心的小獅子和意外 ...


  週一中午,霍格沃茨六樓。
  “YI……YA……”艾米莉安賴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希爾,今天你去上課吧……呼……我還沒睡飽,讓我再睡會哈~~~~”
  嘟嘟囔囔地說著說著,艾米莉安頭一歪又睡了過去。在她床邊的地板上,小黑狗塞羅腦袋趴在地上,閉著眼也睡得正香。
  這主寵一對完全視窗外的豔陽高照為無物。
  得,今天是不用指望這位大小姐去上課了。
  希爾維婭對妹妹寵愛地笑了笑,她當然知道連續數天違背精靈愛潔本性去清理那些垃圾帶給艾米莉安的精神疲勞,再加上這一周姐妹兩個不分晝夜利用空間瞬移到幾大洲找些珍貴的樹種花種預備裝點自己未來新家的花園這個精神興奮狀態一過,其後果就是把艾米莉安這位安逸了許久的過期精靈女王給累慘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寵物肖主的關係,明明離開前已經解除了束縛魔法恢復本體狀態應該在霍格沃茨禁林裡逍遙過活的塞羅,居然也懨懨地跟隨著主人一起睡懶覺。
  希爾維婭搖搖頭,替艾米莉安蓋好被她踢得亂七八糟的絲被,攏了攏秀髮便出門代替自己的妹妹授課去了。
  當她踏進教室大門後,赫然發現坐在第一排的自家的獅子弟弟,哈利?波特,居然頂著兩隻酷似國寶的黑眼眶,正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兩眼發光地盯著自己。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在哈利那欣喜若狂的表情下,居然還有一絲若有若無,好似棄婦般的幽怨?
  希爾維婭的直覺很肯定地告訴自己,這幽怨的源頭還出自她自己的身上。
  果然,在今天的元素魔法課程結束後,哈利立刻帶著像一隻小羊羔終於見著羊媽媽的表情沖過來,嫩綠色的綠眸水汪汪的,哽咽著對自己保證他 “知錯了”,以後一定“凡事三思而後行”,“希爾千萬不要離開他”之類云云……聽得希爾維婭兩眼直冒問號。
  最後還是由在一旁一直看著的赫敏撐著額頭一臉無奈地解釋下才知道了原委。
  原來那天希爾維婭在教授完德拉科魔法練習後就和艾米莉安直接動身搜集植物種子去了,沒有留言再加上塞羅也被姐妹倆恢復原形後放風去了,結果——偌大一個霍格沃茨城堡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們的去向。
  本來倒也沒什麼,她已經給鄧布利多那個老頭請假了不是麼。
  但哈利卻差點急瘋了!
  相識以來姐姐第一次訓斥了自己,之後便沒了蹤影……
  希爾是不是對自己失望了,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像得到充足養料後的藤蔓般在哈利的腦海裡不斷瘋狂發芽成長,讓在情感上格外纖細脆弱的他陷入了自怨自艾,被拋棄丟下的惶恐讓黃金男孩在短短的幾天裡整天心不在焉,神情憔悴。
  好友赫敏和羅恩在為好友著急的同時也有著一絲慶倖:萬幸這一周來斯內普似乎也有事外出,不然就哈利這狀態要是碰上魔藥課估計足夠炸幾次坩鍋了……
  “我知道了,”聽完赫敏對整件事的描述,希爾維婭瞭解地點了點頭後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哈利緊緊地抓著,看向自己的那雙沾染上一層水汽後翡翠般的眼睛裡也有著深深的不安——歉疚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間。
  手掌輕輕握住哈利緊抓著自己的右手,安撫著小獅子激動的心情,希爾維婭頷首示意赫敏和羅恩離開——她對著弟弟的兩個好友離去的背影淡淡地微笑。
  一個理智博學,觀察入微,體貼細膩;另一個熱情開朗,火般熾熱,給人溫暖。
  作為同學,他們是哈利很要好的朋友;作為朋友,他們也將是哈利可以給予哈利快樂的朋友。
  她的哈利,不會再寂寞孤單。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在赫敏和羅恩的背影消失之後,希爾維婭對哈利如是說道,讓本就憔悴蒼白的少年的臉上更添加了一分哀傷的色彩。
  “我問你,你的艾米姐姐和我是什麼關係?”
  無視哈利眼中那沉重的墨綠色彩,希爾維婭靜靜地問道,清冷的聲線就像一絲絲清涼的湖水,讓哈利從見到她後就激動混亂的大腦恢復了一絲清明。
  “艾米姐姐是希爾的妹妹。”
  哈利低著頭,下意識地回答。
  “如果艾米犯了錯誤,我會為此生氣並拋下她不管不顧嗎?”
  “不會,希爾你才不是那樣的人!希爾你是那麼那麼地疼愛艾米姐姐!”
  沒有一絲猶豫,哈利堅決地說,他甚至驚訝地抬起了一直低垂著的小腦袋,不明白希爾維婭為什麼會懷疑她自己對艾米莉安的疼愛。
  聽到哈利落地有聲地回答,希爾維婭在看不見的視角下微微彎了彎唇角。
  “那你認為在我的眼裡,你是誰呢?”
  希爾維婭輕輕抬起哈利尖尖的下巴,指尖傳遞的清晰骨感讓她不由一陣心疼——才短短的兩天,好不容易把這個孩子養出的一點肉怎麼又沒有了?
  她壓下對眼前男孩兒的心疼,凝視著他的眼睛。
  兩雙相同色澤的碧眸毫無阻隔地互相直視著對方。
  “我?我是……是希爾的弟弟……對嗎?”
  希爾維婭那雙與哈利自己相同色澤的眼眸裡染上的一絲暖綠溫情,讓他不禁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猶豫地說。
  “怎麼,你不願意做我弟弟了嗎?後悔了?”
  心疼哈利語氣中那一絲不確定的小心翼翼,卻又惱怒他那顆過於敏感的心對她的不信任,希爾維婭故意用憤怒的語氣反問。
  “不!我想做希爾的弟弟,我想永遠做希爾的弟弟!”
  哈利被希爾維婭語氣中的“憤怒”刺激得一個激靈,仿佛整個人從方才的頹廢中蘇醒般衝口喊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願望。
  “呵呵……”
  希爾維婭愉快地笑了起來。
  “希爾……”
  莫名地看著本該憤怒的人突然笑出聲來,哈利在惶恐中不安地問道,墨綠色的眼瞳裡卻不知為何已經悄悄地褪去了一層墨色,但卻仍然疑惑重重。
  “真是個傻弟弟……”希爾維婭用之間在哈利的腦袋上重重推了一下,隨後又輕輕撫摸著他毛茸茸的小腦袋,滿含憐惜:“你這個小傻瓜,艾米是我妹妹她犯了錯誤我不會不理睬她——你是我弟弟,我又怎麼會因為一兩句話而扔下我的弟弟不管呢?”
  “希爾!我……”
  哈利只覺得一層濃濃的水汽浮上自己的眼眶。
  他是巫師界的救世主,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和他同齡的同學們自出生起就知道他的名字,對他的事蹟耳熟能詳——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靠著父母的犧牲才換來的名號,但他卻真心希望可以用自己的雙手來得到同學們的認可。可是,除了在魁地奇上的出色天分,他的各科成績都是一般,魔咒平平,魔藥更是無從談起;而一年級時的龍蛋事件後的冷漠排斥,二年級的蛇佬腔暴露時的懷疑目光,更是讓他的心中隱隱認識到了周圍的人重視的只是他頭上的救世主光環而非他本人的這一無奈現實。
  他害怕,希爾維婭發現他耀眼光環下的平庸現實;他惶恐,眼前這個真心憐惜他給他親情溫暖的女性冷漠的眼光……
  “哈利?波特,不管你姓什麼,也無論你是優秀還是平凡,”像是聽到了哈利的心聲,希爾維婭的綠眸中亮起不容置疑的堅決光芒,“你是我認可的弟弟,即使沒有血緣的牽絆,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希爾維婭清冷如水般的微涼聲線,卻如同重重迷霧中那唯一的晨曦微光,指引著一直徘徊迷途的哈利找到了親情的歸屬,心靈的港灣。
  淚水,瞬間模糊了哈利的視線。
  
  “所以,你現在要告訴我,這兩天的時間你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做?”
  希爾維婭挑眉看著站在他跟前才剛擦乾淚水,對著自己的提問撓著頭皮笑得傻乎乎一臉白癡狀的哈利。
  “我只是太想希爾你了……”
  哈利綠色的眼眸像綠寶石般閃閃發光,他蹭到希爾維婭身邊腦袋挨著她的手臂,小狗般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依稀可見身後仿佛還有條狗尾巴討好地甩來甩去。
  在打開了心結後,無師自通的哈利立即充分學習了另一個姐姐艾米莉安的撒嬌耍賴,享受起了自己作為弟弟的獨有待遇。
  “哼……”
  希爾維婭沒好氣地哼哼兩聲,對哈利“學壞不學好”的精神予以堅決的鄙視。她的食指非常順手地推了推哈利緊貼著自己的腦袋,狠狠說道:“這次就算了,是我沒通知讓你擔心了,不過……”
  她低下頭認真地看著哈利:“上次在馬爾福面前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哈利,不止是馬爾福,以後在與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爭執的時候,先考慮一下我之前問你的問題——好好想一下,我不要求你現在就理解我的話。”
  “我會的,希爾。”
  哈利睜著清澈的綠眸認真地承諾。這是一個姐姐對弟弟真心的教導和期盼,即使他再怎麼厭惡馬爾福和那些斯萊特林,他也一定會努力做到,履行自己的諾言。
  “那就好。”
  見哈利認真承諾了,希爾維婭微微一笑,然後對他解釋起了自己和艾米莉安失蹤這兩天的去向。
  “新家,我和希爾的,和艾米的?”
  哈利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眼中興奮難掩。
  家,一個有著愛他的和他所愛的家人,一個屬於他的,真正的家?
  “當然了,一個你和我,還有艾米的新家。”
  看到哈利呆愣愣的表情,希爾維婭心情甚好地拍拍哈利的腦袋,再順手捏捏他可愛的小臉。
  然後,她看到欣喜若狂的小獅子大呼小叫地一路從六樓沖上格蘭芬多塔樓,迫不及待向他的兩個好朋友分享自己的快樂去了。
  “真是個小孩子……”
  希爾維婭寵愛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問她回來後聽到的有關“阿茲卡班逃犯西裡斯?布萊克闖格蘭芬多塔樓事件”,有她在誰也別想傷害到自己的弟弟,更別提像胖夫人那樣在畫像上留下幾爪子。
  不過,她還是找一件魔法飾品給哈利防身,萬無一失才好……
  
  過了幾天,懶洋洋睡了好幾天休養的艾米莉安終於願意爬起來和希爾維婭一起出現在了她們未來新家的空間入口處——當然,周圍的垃圾和好奇的人已經被艾米用強大的精神暗示給解決了,附近的居民沒有一個人懷疑為什麼自己社區的環境突然變好了,就好像是它原來就是這麼乾淨的一樣。
  對一個曾經的精靈女王而言,對這些沒有絲毫魔法意識的人類暗示起來實在是小菜一碟。
  “就是這裡了?”
  希爾維婭站在一棟破舊的房屋前問著妹妹。
  “是啊,我已經在這所房子裡定下了空間座標,不會有錯的,” 艾米莉安揉了揉鼻子說。
  雖然她已經把這方圓百里的地方給收拾地好比過去月光森林的週邊環境,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動手處理的那些垃圾……艾米莉安就恨不得自己立刻患上那種人類才有的某種叫鼻炎的病症。
  “怎麼啦?哪裡不對了麼這棟房子?”
  見希爾維婭盯著眼前即將作為空間入口的房子出神,艾米莉安疑惑地湊上前去問。
  “沒什麼,”就是挺眼熟的。
  希爾維婭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但這顯然不可能。這片區域她只在艾米莉安當初“神來一箭”選中後過來瞄了一眼便被那可怕的環境給嚇了回去再沒看上一眼——精靈的潔癖是非常頑固的。
  當初要不是為了惡整一下挑三揀四的妹妹,希爾維婭怎麼也不會選這裡來安家。
  大概是以前遊歷人世的時候那些貧民區的房子和眼前這房子挺像的緣故?
  “那就開始吧!”
  不去想腦海裡那些有的沒的,希爾維婭吩咐道。空間入口形成後還需要花費幾天時間來對開拓的新空間進行佈置,而新空間的環境她們姐妹希望以月光森林為藍本來佈置——這可是件大大損耗精神和魔力的事情,而她也答應了哈利後天去觀看他和赫夫帕夫的魁地奇比賽。
  失約的話——想到哈利臉上失望的表情,希爾維婭不由心口微酸。
  艾米莉安點了點頭後緩緩飄向空中,在距離地面幾十米的高空中停了下來。她的雙手合攏成一個圓形,隨著她那雙蔚藍瞳孔中越來越盛的藍色光芒,一道耀眼的藍芒從她合攏的雙手間沖出,在半空中逐漸變形並擴大成一個半透明的藍色半球體,籠罩了她視野所及的所以區域。
  當艾米莉安的藍芒完全籠罩了這片區域後,希爾維婭行動了。
  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通體泛著銀色光芒的長劍,然後,對著眼前的那棟破屋輕輕一劃。
  那棟建築物卻並沒有因這一劃而產生任何的損毀。
  但一個呼吸間,它開始輕輕震動了起來。奇怪的是,這個震動沒有讓這棟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房子掉下哪怕一磚一瓦,連半點木屑都沒掉下,它看起來只是在原地輕輕震動而已。
  唯一產生變化的,是它的存在漸漸模糊了起來,就像是在逐漸變得透明……
  希爾維婭碧色的眼眸裡一片沉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棟破屋會在震動中逐漸消失,但在空間座標定位的空間完全開拓後,這棟破屋會再度出現——外表不會有一絲變化,甚至從窗外看去連屋裡的擺設都會和原先一模一樣。但這只是假像而已,要是有誰在闖過艾米莉安方才布下的迷障假像後還有實力強行闖入這個空間入口,那麼這個不經允許的闖入者就會被屋裡連接的未知虛幻空間給吞噬!
  希爾維婭維持著平穩的魔力輸送,靜靜等待著空間入口的完成。
  突然,空間入口附近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魔法波動。
  “?啷!”
  緊接著,破屋裡傳來了某種物品碎裂的聲音。
  透過破屋那透明度極低的窗戶,希爾維婭依稀看見了本該空無一人的屋裡出現了一個極為熟悉的黑色身影。
  該不會是……希爾維婭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
安心的小獅子和意外 ...


  覺
  “劈啪!”
  又是一聲碎裂聲,破屋本就不堅固的大門徹底四分五裂。一個身影極速沖出卻又像是遇見了一道障礙似的被阻在門口,然後來人黑著一張臉氣急敗壞地沖著希爾維婭怒吼道:
  “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該死的你到底對我的房子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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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精靈月光裡的新房客 ...


  “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該死的你到底對我的房子做了什麼?!”
  最近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的斯內普終於確定自己的預感並沒有出錯——梅林!他情願是自己神經過敏判斷錯誤!
  從半個月之前,在霍格沃茨開課其間一直住宿在學校的斯內普心中忽的一跳:他佈置在自家蜘蛛尾巷那棟房子的警戒咒語被觸動了!
  很快的他便幻影移形來到了蜘蛛尾巷這個自己幼年時期和如今只有在學校放假期間才會回來居住的住所,可當他到達後潛伏著打量周邊環境的時候……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一次做了一個傻動作:揉眼睛。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骯髒混亂了幾十年的地方忽然像是變成了麻瓜的高級住宅區?!而且周圍的居民居然還是一副理所當然一直是這樣的表情?
  那誰可以向他解釋一下既然是高級住宅區的話為什麼這些居民的穿著還是和以前一樣破爛,並且他還在這些人裡面看到了幾個依稀是他幼年時見過熟面孔?
  斯內普頓時有了一種好像他幾十年沒回去的感覺——天知道現在距離本學期開學返校之後才不過兩個月而已!
  找不到答案的斯內普只好將自己珍藏在蜘蛛尾巷的一些稀有和高級魔藥統統搬回霍格沃茨保管,在自家屋裡和附近都重新佈置了監視咒和警戒咒,並在授課之後再擠出時間回來維護和親自觀察。
  但讓他越來越心焦的是:對方的實力顯然要遠遠超越自己,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毫無用處——周圍的環境依舊,居民也依然像是中了奪魂咒似的毫無察覺並檢查不出一絲記憶修改的痕跡,攝魂取念也找不到有關對方外表的記憶。
  就在斯內普快要放棄的時候,今天,他突然感到自己佈置在自家屋裡的那個警戒咒被觸動並很快被破壞了!而當他迅速利用門鑰匙趕回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家裡遇上空間漩渦!
  再然後,當他情急之下破壞自家大門逃離那危險的空間漩渦,看見那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身影後——
  該死的,罪魁禍首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晃悠了那麼久!
  鬱悶和憤怒綜合成狂怒讓斯內普立刻咆哮了起來。
  
  而伴隨著斯內普的一聲怒吼和他臉上極度猙獰的表情,希爾維婭終於想起來她為什麼會覺得這間破屋眼熟了。
  能不眼熟嗎?前段時間她去斯內普的記憶裡逛了一圈時看到過他幼年記憶裡的家——可不就是眼前這間破屋子嘛!居然二十年了都還住在這裡……霍格沃茨窮到他這一院之長的薪水居然還買不起一棟看得過去的房子?而且這還是在號稱純血貴族滿院跑的斯萊特林?
  不過現在不是她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再不快點的話,眼前這位油膩膩的蛇院院長說不定就要還未形成的空間漩渦卷到不知道哪個空間做他的魔藥大師熬魔藥去了——當然格蘭芬多的學生要是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摒棄前嫌’來個熱烈歡送……如果可以的話……
  “艾米!”
  希爾維婭在向空中的艾米莉安呼喊了一聲的同時,果斷地停止了原本平穩輸送的魔力並將手中的銀色長劍對著斯內普所在的方向打入了一個銀色的空間保護層,將身處空間漩渦的斯內普小心地保護了起來。
  “唔!”
  胸腔突然一陣尖銳地疼痛,希爾維婭及時銀牙一咬咽下了猛地沖上咽喉的一股血腥味。
  “希爾,為什麼突然停下……那個斯內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希爾你瘋了嗎?”
  降落在希爾維婭身邊的艾米莉安瞪著出現在空間入口的斯內普驚訝地問,忽然臉色大變,因為她見到希爾維婭沖進了那個已經開始扭曲的空間入口。
  希爾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這種未完成定性的空間會把誤入的一切物體給撕得粉碎的!就算她是難得的空間魔法大師懂得如何自保,她難道不知道這種被突然打斷的魔力會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造成什麼傷害嗎?更何況還要將另一個生命體給帶出來!
  而在近在咫尺的另一個空間,希爾維婭非常順利地來到了正被她的魔力保護著的斯內普身邊——他黑著一張門神臉,觀察著已經開始消散的現實空間,謹慎地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抓緊我,千萬別鬆手!”
  “該死的,你……”
  不知為何在見到希爾維婭便松了一口氣,開始噴毒液的斯內普突然身體一陣僵硬——希爾維婭從正面突襲緊緊抱住了他的身體。
  斯內普早已緊握魔杖的手臂因為身體本能的警戒反應而變得更加緊張地抽搐了起來。
  緊接著,還來不及進一步思考的他便被一陣類似於幻影移形的空間跳躍而弄得大腦一片空白,伴隨著難受至極的空間撕扯感覺傳來的同時,腰際那雙緊緊環繞著他身體並被他緊緊抓住的雙手,成為了他這次驚險瞬間的唯一記憶……
  
  “希爾,空間崩壞就崩壞!為什麼要那樣勉強自己!”
  當西弗勒斯?斯內普終於從那空間跳躍的空白意識中清醒過來後,耳邊傳來的艾米莉安的幾近嗚咽的嗓音讓他的心神立刻收攏了起來。
  他看見艾米莉安半跪在一邊,眼眶發紅,而在她身旁——
  斯內普的瞳孔驟然一縮。
  希爾維婭單膝跪在地上。她的頭向下低著,原本長及腰際的一頭黑髮此刻卻增長得幾乎延至腳跟,下垂的瀏海覆蓋了她的臉龐讓他無法看清她此時的表情,只隱約可見她瀏海下那長長的睫毛微顫。她撐著地面的右手整個手掌幾乎被她深深地壓入地面堅毅的泥土中,一道混和著血色的銀色的光芒從她的掌下直直延伸至進那個正在從崩壞中重新建立的空間……
  想必她是在進行因自己而中斷的空間魔法。
  對各類魔法有著基礎瞭解的斯內普深知空間魔法的魔力在突然中斷後如若不及時修正彌補的話,會給原本的空間帶來多大的隱患。
  但那道混和著血色的銀色的光芒……斯內普黑色的眼眸顯得更加暗沉,魔藥大師良好敏銳的嗅覺在黑髮精靈的身上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該死的哈利?波特!該死的格蘭芬多式的犧牲情操!
  陰沉的魔藥大師再次將希爾維婭的行為莫名地歸咎於無辜的哈利。反正在魔藥大師的心裡,一切都是波特的錯!
  斯內普一邊在心裡憤憤然地詛咒著,一邊卻不由自主地將隨身攜帶的補血劑魔力穩定劑等魔藥一一拿了出來——還是高級的魔藥!
  該死的,我這只是順便還了她剛才救我的恩情而已!
  斯內普在心裡對自己不斷說道。
  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件事的源頭是對方毀了自家的房子而造成的。
  “希爾你怎麼樣了?”
  在看到那個單膝半跪著的身影在空間魔法成功後隨著銀髮精靈哭泣聲脫力倒下的時候,斯內普開始再一次詛咒自己先于大腦指揮而率先行動的身體。
  該死的,我只是不想讓那個亂了方寸的銀髮精靈失手浪費了我的魔藥而已!
  斯內普一邊在心裡默默說服著自己,一邊動作生硬卻小心翼翼地托起暫時失去意識的黑髮精靈,將早已準備好的幾瓶魔藥仔細地就著嘴喂她喝了下去。
  
  一天后。
  “喂,斯內普,你又從哪里弄了毒藥給希爾喝?!”
  艾米莉安一臉嫌棄地指著斯內普手上那杯透明漂亮的紫色液體問,參觀過魔藥授課過程和常駐醫療翼與龐弗雷夫人探討醫療魔法的她可沒少見那些噁心的魔藥材料和小動物們服藥後‘痛不欲生’的慘狀。
  “哼,克麗絲朵梅爾小姐大概是忘記了,”斯內普重重地哼了一聲,本就低沉的聲線在他不悅的情緒下更給人一種毒舌吐信的嘶嘶感覺,“正是你眼中的毒藥,讓你的姐姐在你像頭幼稚的羊羔一樣哭泣的時候讓她很快清醒了過來。”
  “你還敢說!”被踩到痛腳的艾米莉安立刻跳了起來,“要不是為了救你這個意外出現的大活人,希爾她至於魔力反噬昏倒嗎?!”
  “容我提醒,”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假笑,原本的嘶嘶聲變得柔滑了起來,“似乎是某人忽略了自己定位的空間入口的所屬權,從而才導致我這個‘大活人’意外出現?才導致自己的姐姐為她補救以致於……”
  剩下的話斯內普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艾米莉安漲紅的臉色說明她已經很好地領會了自己言語的未竟之意——這使得他臉上慣有的假笑有了那麼一分真心實意的笑意。
  “你……”心虛詞窮的艾米莉安一時語塞,於是她很快將話題轉向了另一邊,“那也不意味著你可以不經允許住到我家來……”
  “艾米,”
  一個懶洋洋的沙啞女聲在斯內普像是想起什麼而瞬間黑下預備大吐毒液的時候打斷了艾米莉安的挑釁。
  希爾維婭斜倚在一張由不知名的樹枝糾纏而成的樹床上,雙手輕按額際說道。沙啞的嗓音表明了因為魔力反噬而導致的暫時性身體虛弱仍未徹底恢復。
  她皺著眉打量著她面前這兩個自她醒來後就已經‘唾沫大戰’了數個回合的兩人,“西弗勒斯搬到這裡的這件事我和他兩個人都已經達成了一致,本來作為‘月光’所有人之一的你也有表決權……”
  “但是,”她加重了語氣似笑非笑地看著聞言眼睛一亮的艾米莉安,“作為定位空間入口的實際負責人,也就是本次意外的罪魁禍首,你已經喪失了表決的權力——或者說,你能為西弗勒斯找一個符合他原來培育大量魔藥材料後院的房子?”
  一擊必殺。
  艾米莉安瞬間蔫巴巴了起來。
  在巫師界培育魔藥材料的地方不是沒有,但它們無一例外要麼是像禁林那樣非人類居住的森林,要麼就是有登記所屬的貴族庭院。也許有某些是非貴族的,但問題是既然家境不富裕還堅持培育著這些魔藥,可想而知這是人家謀生所需或是志趣所在花費了大量心力的——就如庭院被毀的斯內普,這種情況下哪個肯出售相讓?
  做夢吧!
  而要符合這種條件的除了自己的新家“月光”,到哪裡再去找一個符合條件的?艾米莉安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要有地方培育魔藥的?笑話,自家的‘月光’都讓希爾的空間魔法給開拓成了堪比森林的存在,還差那麼一塊土地種藥材?現成的藥材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借著充足的魔力元素長遍地!
  要有房間讓人住?廢話,她們精靈對生活環境的挑剔還擺不平斯萊特林那個衛生習慣不佳的毒蛇(毒舌)頭子?!森林那麼大的空間還整不出一個可以讓人居住的房間?
  最最關鍵的一點,毀了人家家園的就是她自己。
  …………
  掰著手指數來數去,貌似自己家從哪方面來看都符合斯內普的居住條件。
  艾米莉安徹底頹廢了下去,轉身回到希爾維婭為自己開闢的空間佈置新居去了。
  她眼不見心不煩還不行嗎?
  
  “你可以不必補償的。”
  艾米莉安離開後,斯內普對著閉眼假寐的希爾維婭吐出一句,空洞的黑眸裡看不出任何不忿的情緒。
  事實上自上次的地窖交鋒後,他和她彼此之間便再沒有過交談,連短短的眼神交匯也不曾。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相信他們之間這種冷漠的關係還會持續更久——
  “你也可以拒絕的。”
  仍然閉著眼睛的希爾維婭在斯內普說出那句“不必補償”後語氣平平地說道。
  是的,他是可以拒絕的。
  但為什麼他剛才卻還呆在這裡與那個銀髮精靈做著毫無意義的爭吵,而不是順著對方的話離去?
  是因為之前黑髮精靈那個帶著清香的擁抱?
  還是因為對方失去意識後那緊閉的雙眸,蒼白的面容?
  抑或者是……
  斯內普的黑眸暗了暗,想起了之前半途返回霍格沃茨向鄧布利多反映精靈姐妹的行動時,他所說的話:
  “西弗勒斯,哈利相當地依賴她們。”
  “她們的實力很強,好好地觀察她們的意向,如果……”
  斯內普當然明白鄧布利多的話中之意。
  因為哈利?波特對精靈姐妹的依賴和親近,鄧布利多需要自己這個有著豐富經驗的雙面間諜去監視她們……
  而曾經見過自己記憶的她,想必也是清楚的吧?關於自己答應以住在這裡作為補償以抵消艾米莉安的失誤。
  其實,她大可以不必提出這種建議的。畢竟,實力決定一切,身為弱勢一方的他沒有質疑的權力。
  那麼,為什麼,要提出這種建議呢?
  是啊,為什麼呢?
  希爾維婭閉著眼在心裡問著自己。
  是因為,記憶中那個瘦小男孩所在角落裡漠然接受父親酒醉後的暴怒嗎?
  是因為,在昏暗燈光下,那個全神貫注注視著坩鍋熬制魔藥的瘦削青年?
  還是因為,在破敗的庭院裡,眼神溫柔地一棵一棵照料草藥的黑色身影?
  在這個被臨時開闢作為小憩的空間裡,兩個身影同樣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終於——
  “一個小時內喝完它。”
  兩廂的沉默後,斯內普乾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後留下那瓶漂亮的紫色魔藥轉身離開了——多想無益,他還需要去對角巷為明天五年級的魔藥課準備材料。
  當斯內普的身影消失後,希爾維婭睜開眼睛,碧水般的眼眸注視著一旁那瓶眼色漂亮的魔藥——透明的瓶身上,清晰地反射出她有些蒼白的臉孔。
  一朵小小的、以金線描繪黑墨做底的蓮花出現在她的眉心。
  拿起那瓶魔藥,希爾維婭屏息全數灌下了喉嚨。
  好苦好澀,一如他的人生。
  她想著。
  但是,這是那個看起來陰沉的男人用那樣溫柔的一顆心熬制出來的。
  她不想辜負他——即便這份心意並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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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攝魂怪來襲 黃金巨龍 ...


  哈利有些心神不寧。
  而窗外那砸得窗戶劈裡啪啦作響的大雨更像是預兆了什麼似的,讓他的心情愈加紛亂。
  沒有來,希爾沒有來。
  她答應過自己的,就一定會做到——但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在霍格沃茨的大禮堂,尤其是在即將舉行魁地奇比賽前一刻的早餐時間,無論是參賽人員還是觀賽人員都被自己的腎上腺素給刺激得激動不已,說起話來嗓門宏亮並且極賦感染力。
  但這份感染力現在不僅感染不了哈利,還讓他感到更加的心煩意亂。
  其他人將哈利?波特在餐桌上的沉默理解為賽前的緊張情緒,但是這些人中顯然不包括對他知之甚深的兩個好友。
  “哈利,教授她應該會在比賽時才過來,”赫敏遞給哈利一份牛肉三明治和一杯南瓜汁,“多少吃一點,今天的比賽可不輕鬆。”
  赫敏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眉宇間有著一絲擔憂:哈利現在的精神狀態可不太好。
  哈利無意識地點了點頭,接過赫敏遞來的三明治心不在焉地吃了起來。
  “嘿,夥計,”羅恩大大咧咧地拍著哈利的肩膀,“教授她飛起來是那麼酷——”他比了個“很棒”的手勢,“對於我們這種小兒科飛行來說總不會讓她激動地一大早就起床吧?我看你的另一位姐姐可從不上球場看你練習的——”
  哈利再次點頭,用力咽下嘴裡的食物來儲備體力,無論他希爾維婭來觀看比賽的心情有多強烈或者是對方的失約讓他多失望,魁地奇的獎盃和格蘭芬多眾人的希望以及他自己對這項運動的熱愛都讓他無法忽視今天的比賽。
  “我看也是。”
  難得的,赫敏贊同地點了點頭符合羅恩的話。要不是等會上場的是哈利這個好友,赫敏絕對會把看魁地奇的時間用來泡圖書館,或者是多研究練習一下某條魔咒。
  將杯子裡最後一點南瓜汁一飲而盡後,哈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在格蘭芬多隊員的簇擁下邁向了魁地奇賽場。
  ………………………………
  哈利在滂沱大雨中操縱著光輪2000不斷向著金色飛賊前進。
  比賽直至現在,希爾維婭仍然沒有出現——但哈利的心情在比賽中卻有了很大的改變。希爾維婭傳授的風魔法讓他比赫夫帕夫的迪戈裡在飛行速度上快了不少,這讓哈利有了一種希爾維婭和他在一起與他共進的快樂感覺。
  “加油,“他對光輪2000大聲說,雨點抽打在他的臉上,”快一點!“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整個賽場突然變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靜,風雖然很強,但好像忘了發出聲音一樣,好像誰突然把聲音關掉了,哈利好像突然間聾了——什麼事了?
  然後一陣恐怖的熟識的冷流向他蓋過來,他開始注意到下面球場有些東西在動……
  他還沒有開始想到些什麼,哈利把視線從金色飛賊移開往地下看。
  最少有一百個攝魂怪,他們遮著的臉正向著他,他覺得冰的水在他胸前湧起,在割斷他身體內的東西。然後他又開始聽到有人在尖叫,在他的頭腦裡面尖叫……
  一個女人……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是哈利!”
  “走開,你這笨女孩……立即滾開……!”
  “不要哈利,求求你不要,你殺我吧……”
  模糊的,旋轉著的白霧充滿了哈利的頭腦——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在飛?他要去救她……她快要死了……她快要被殺死了……
  他在下落,在冰凍的霧裡下落。
  “不要哈利,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吧——”
  一個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哈利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包圍了自己,驅趕了那刺骨的寒冷。
  熟悉的溫暖,和鼻間那似曾相識的淡淡的怡人香氣,讓哈利的意識在落入這個懷抱的下一秒便放鬆自己進入了黑色的甜夢。
  
  而在賽場其他眾人的眼裡,最先看到的就是哈利?波特在半空中極速下墜,和緊追著他不放的那近百隻令人望之絕望的攝魂怪。
  “梅林啊……”
  “哈利危險!”
  “攝魂怪!攝魂怪怎麼進來了?!”
  “爸爸……媽媽……我怕……”
  伴隨著底下各式各樣或震驚或驚慌的喊叫,哈利落下的速度更快了……而更令人驚恐的是,眼看著攝魂怪們就要將哈利團團圍住了……
  突然,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昏暗的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地插入那一團由攝魂怪組成的黑色漩渦,向著中心的哈利筆直而去。
  隨後,攝魂怪們一擁而上,哈利和那道黑色閃電似乎就這樣被吞沒了。
  只是下一秒……
  一聲清越入雲的龍吟伴隨著萬道燦爛的金色光芒忽然從被攝魂怪們牢牢包圍的中心射出,緊接著那些攝魂怪像是不敵這金色的光芒,紛紛四散奔逃了起來。
  而原來的空中,赫然出現了一條盤旋著的黃金巨龍!
  在黃金巨龍的背上,希爾維婭一身黑衣,長長的黑髮在空中飄舞著,左手緊摟著已經昏迷的哈利。
  兩個人的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只見希爾維婭抬起右手,有些猶豫地將手掌覆上黃金巨龍寬大的脊背,然後輕輕撫摸著脊背上那堅硬的龍鱗。
  “!”
  像是回應著希爾維婭的撫觸,黃金巨龍又是一聲長長的龍吟,驀地伸展開原本縮起不動的巨大身體,從半空中飛了下來。
  “我的媽呀,龍要把我壓死了!”
  “快逃!”
  “教授救命!”
  底下膽小的學生頓時被直直沖下的黃金巨龍嚇得哭爹叫娘地嚷成一片。
  “閉嘴,你們這群空有巨怪腦子不長巨怪膽子的小巨怪給我睜大眼睛看著!”
  魔藥大師黑漆漆的蝙蝠裝和他一張黑乎乎的門神臉,再加上那逼近冰點的嗓音頓時讓底下一幫被龍威嚇得差點尿褲子的學生們閉起了嘴巴,對魔藥大師根深蒂固的恐懼讓他們保持著各自的姿勢僵硬著身體睜著驚恐的眼睛切身體驗巨龍俯衝的震撼。
  這是巫師界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最具龍威的巨龍。
  它秉承了黃金巨龍獨有的最尊貴的金色色澤,碩大的龍頭上鑲嵌著兩隻純金色的眼睛,褶褶生光並透露出威嚴的神采讓人不敢直視,腦後則生著兩隻非常醒目突出的龍角並不時地有一些閃光的魔法氣流在龍角上時隱時現。
  它的身體比記載了各種龐大體形的巨龍都要來得巨大無比。僅憑目測,當兩側的龍翼伸展開以後,它的整個體型幾乎可以佔據整個賽場!但如此龐大的體型卻並不影響它整體上的美觀,它的身體看上去一點也不笨重,無論你從哪個視角來看都會給人一種協調纖細的美感,再加上它外面一層那隨時閃現著金色光澤卻始終含蓄克制不刺人眼球的龍鱗……
  這頭黃金巨龍,完美體現了黃金龍族這一龍族中,最尊貴一族那力量與美感交融為一體的至高無上的地位。
  “快看,攝魂怪居然……”
  “哇塞,真不愧是龍族!”
  “實在是太酷了!”
  黃金巨龍並沒有像先前那些學生想像的那樣俯衝到賽場上。
  它在下降至賽場的低空後便完全伸展了那龐大的體型,開始掃蕩起被它方才的龍威震得散落在賽場四周低空中的攝魂怪們。
  形勢完全是一面倒的態勢。
  攝魂怪在黃金巨龍的面前連反應逃跑的時間或者是連這個念頭都被龍威壓制得無法抬頭,頃刻間方才出現的近一百隻攝魂怪便……被掃蕩個乾淨。
  在“清掃”了賽場之後,這頭黃金巨龍再度盤旋了起來,全身凝聚成一團金芒漸漸降落,最終停在了已經抱著哈利回到賽場草坪的希爾維婭面前。
  金色的光芒在黑髮精靈的眼前變形成了一個高大纖細身形的男子。
  男子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正面目。但這層光暈卻不能妨礙周圍的好奇眼光看清他長及腰際的捲曲金色長髮和那雙畫龍點睛、極具神韻的金色眼眸。
  他——一定就是方才那頭黃金巨龍。
  “希爾。”
  男子的嘴裡發出一聲似是留戀似是感懷的歎息聲。
  希爾維婭失神地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在她夢中才會出現的男人。她的臉色呈現出極致的蒼白,時刻清明無波的綠眸中像是被大雨滴進了雨水,泛起了朦朧的迷霧。
  她伸出有些顫抖的右手,極慢極慢地撫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翕動著的嘴唇似乎在輕輕低喃著一個名字……
  驀地一道耀眼金芒閃過。
  當人們再度睜眼看時,金髮男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只有一個散發出些許金色微光的、鈴鐺形狀的手鐲出現在希爾維婭的右手手腕上。
  希爾維婭,這個黑髮精靈則低下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任由雨水打在她此刻似乎周身都被一種名為絕望所纏繞的身影上。
  
  “希爾維婭,你還好吧?”
  “教授您好厲害啊!”
  “剛才那頭龍是您的坐騎嗎?”
  在黃金巨龍和那名金髮青年的身影消失後,從連番意外中反應過來的教授和學生們迅速向場中央的希爾維婭聚攏了過來,一連串教授的詢問聲和學生佩服的讚美在她的耳邊此起彼伏吵吵嚷嚷亂成一片,卻沒有人注意到話題的女主角竟然沒有回復過一個字
  直到留在在霍格沃茨城堡裡沒來觀看比賽的艾米莉安匆匆趕來。
  當黃金巨龍一出現的時候她便立即感應到了那股龐大的龍威,而這似曾相識的龍威讓她震驚地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瞬移的本事,激動地用跑步的方式向著龍威所在之地趕了過來——卻遺憾地失之交臂。
  艾米莉安立定在希爾維婭的身影前,而周圍的人終於在希爾維婭長久的沉默後察覺到了不對,紛紛安靜了下來。
  “希爾!”
  輕輕的喚道,卻仍是沒有回答。
  希爾維婭只是在聽到妹妹的聲音後,慢慢抬起頭,空洞的綠眸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進眼裡。
  “希爾!”
  艾米莉安心痛地望著希爾維婭原本如同碧水般美麗的綠眸,此時卻幾乎已經完全染上了無望的墨色,暗暗沉沉。
  她用雙手緊緊捂住了希爾維婭冰涼的右手,試圖讓姐姐感受到自己的體溫。
  也許是姐妹連心的關係,希爾維婭眼中的墨色在艾米莉安期盼的眼神中漸漸褪去,翠綠的瞳孔中終於出現了她的身影。
  回應地握了握妹妹傳遞給自己溫暖的手,希爾維婭木然的臉色重新掛上了雲淡風輕的微笑。
  “艾米你來看一下哈利的情況吧,你知道在治療魔法上我可比不上你。”
  她的嗓音一貫的清冷淡然,卻仍可聽出對哈利這個弟弟的關心。
  她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方才的絕望就好像是大家的錯覺,於是不管是自然的還是假裝的,周圍的場面又重新變得人聲鼎沸,而被方才的黃金巨龍而引出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也立即上前和艾米莉安一起為還在昏迷中的哈利診斷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有了結論。
  “沒事,只是精神上受到了一點兒的影響,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
  “那就好,”像是安心了似的,希爾維婭吐出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語氣卻陡然一變,“沒有人,可以傷害我所重視的人而不付出代價。”
  這句話說出後,她臉上滿意的微笑瞬息間變得冰冷。
  “既然你還不知好歹地想找死,那麼,我成全你。”
  隨著這句殺氣騰騰的話一出,希爾維婭身上的氣勢便像失去了刀鞘一般,純粹的殺意傾泄而出。
  她的周圍,龐弗雷夫人在艾米莉安的防禦魔法氣息護庇下倒沒什麼,其餘離得稍近地幾乎無一不是雙腿顫抖勉強站立,克制著不讓自己毫無形象地跪拜下去。唯有以鄧布利多為首四位院長雖然臉色不佳,但依然穩穩地站著,神情凝重。
  希爾維婭慢慢飄起,揚起的左手憑空出現了一張有著柔和光芒的長弓,一枝同樣光芒的銀箭則由她的右手輕輕搭上長弓,瞄準了一處方向。
  一道黑影忽地從遠處一棵粗壯的大樹後竄出,向遠方逃竄而去。
  是攝魂怪。
  這個黑影比方才所見的黑影更加高大,從它身上傳來的陰寒氣息也更加寒冷刺骨,它是攝魂怪之王。在剛才黃金巨龍出現時,它反應極快地退到一邊躲藏起來,幸運地躲過了巨龍的大掃蕩。
  沒想到還是被希爾維婭給發現了。
  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無情的微笑,在希爾維婭微微眯起的眼中那抹寒光一閃而過之際,銀箭已從她搭起的長弓上飛射而出,在瞬間追上那個逃竄的黑影,又在瞬間讓那個黑影化為了飛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這只攝魂怪之王雖然幸運地躲過了黃金巨龍的掃蕩,但它還是不幸的:因為它的同伴雖然遭到了龍威的掃蕩,卻仍然存活著;而它,則徹底消失在希爾維婭那飽含殺意的滅魔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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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休養的哈利 同一屋簷下的兩人 ...


  哈利緩緩張開眼睛。
  這是哪裡?
  哈利睜著一雙迷蒙的碧綠眼眸開始四處打量著。希爾維婭給他買的隱形眼鏡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給拿了下來,枕頭邊上也沒摸到平時休息時備用的眼睛。
  雖然眼前模糊不清,哈利卻發現這裡明顯不是他在格蘭芬多塔樓的宿舍。
  這裡的空間很大整潔乾淨,絲毫沒有宿舍裡他們幾個男生那種即使有家養小精靈收拾卻大部分時間還是淩亂的感覺,空氣中甚至還飄著一股似乎可以聞出一種森林特有的清新得幾乎帶著一絲淡淡甜香的初雨味道。
  床也很軟很暖和。
  蹭蹭身下柔軟的絲質床單,哈利貪婪地使勁吸著鼻子聞著這股怡人的味道,這清新的香味讓他睡醒後有些遲鈍的大腦也漸漸清明了起來,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於是他開始動起腦筋,回憶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
  他記得,與赫夫帕夫的魁地奇比賽要開始了,希爾維婭沒有如約前來讓他很焦慮;然後比賽開始了,雨很大,高速飛行的時候大雨打進眼眶裡讓戴著隱形眼鏡的他很難受……金色飛賊出現了,他和迪戈裡奮力向前沖去想要抓住它……合理結合風魔法的他飛得越來越快,快要抓住金色飛賊了……眼前突然被一片黑色的斗篷給包圍了,一陣刺骨的寒冷襲來雨水似乎也結了冰,他的腦海裡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
  攝魂怪!
  躺在床上閉眼思考的哈利幾乎跳了起來。
  現在天堂般的享受該不會是他已經被攝魂怪來了個“傾情一吻”,然後梅林可憐他的遭遇讓他的靈魂破格到了真正的天堂了吧?
  哈利驚恐的想到。
  然後他看到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副很眼熟的眼鏡,他立刻想也沒想一把抓過它戴上了自己的鼻樑上。
  隨即出現的清晰視野和貼合鼻樑設計的舒適感覺讓他松了口氣。
  是希爾為他特別訂制的眼鏡,那麼看起來他應該還好好地活著……那麼比賽怎麼樣了,誰救了他?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越來越疑惑的哈利開始打量起這間房間來。
  這是一間屬於男孩子的房間,而且應該是屬於一個格蘭芬多的,並且是一個魁地奇選手的房間。
  只是,整間房間卻還是讓他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房間的空間很大,除了一個佔據了很大空間的大床外,還配備了一套偏向深藍的衣櫥,一張寬大的書桌和一把看起來就非常舒適的椅子。書桌正對的牆上貼著一張金紅的牆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格蘭芬多學院近百年來在魁地奇比賽上的所有豐功偉績,和每一次獲勝者的照片及生平事蹟。在靠近向南那幾近佔據了一整面牆壁的落地窗戶邊,擺放著幾種他曾經在麻瓜世界見過的健身器材……
  哈利走到那透明的落地窗前,想通過外面的景色來判斷自己大概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哪片領域。
  但幾乎是立刻地,他被窗外那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意給吸引了。
  哈利從小跟隨與他兩看兩相厭的姨夫姨媽住在麻瓜市區,來到霍格沃茨後雖然去過禁林——但那幾次的經歷都沒讓他對自然森林留下什麼愉快的映象。所以,當他看到窗外那片在陽光照耀下蓬勃生長的樹木和自由自在可愛無比的動物生靈後,這生意盎然的景象對他的心靈而言是一個怎樣震撼和讚歎了……
  “怎麼樣?對你的新家還滿意嗎?”
  正當哈利為窗外的景象而讚歎不已的時候,一個熟悉無比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希爾!”
  哈利霍然回頭,便看見希爾維婭端著放滿一整個託盤的食物,正站在門口含笑望著自己。在她的腳邊,小黑狗塞羅蹲在那裡,嘴裡銜著一把長長包裝的東西,頸部套著一個比它身體體積大了一倍的大袋子,兩眼汪汪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
  
  “希爾!”
  一見到希爾維婭,哈利頓時將自己剛才不知身在何處的忐忑心情拋諸腦後,歡快地叫了一聲像個小炮彈似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希爾維婭也不管他親愛的姐姐大人手上還托著餐盤。
  “希爾,我……”
  “咕嚕嚕……咕嚕……”
  “呵……”
  胃部傳來的聲音讓哈利的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緊貼著希爾維婭的小臉羞得通紅通紅的,在希爾維婭的輕笑聲中半天也不肯抬起頭來。
  直到低著頭的他看到腳邊原本巴巴看著他的塞羅的兩隻狗眼裡居然也閃出揶揄的目光,咧開狗嘴“嘲笑”自己連原來嘴巴裡銜著的東西掉了下來都沒發覺……
  深感自己居然沒出息到被一隻狗崽子給嘲笑的哈利終於悟了。
  然後他突然想起希爾維婭方才說的那句話:
  “怎麼樣?對你的新家還滿意嗎?”
  “你,你剛才說……說……”哈利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這,這裡是我的新家——我的房間?”
  “錯!”希爾維婭俐落地一口反駁,在看到哈利猛然白了一張小臉後才笑眯眯地補充道:“是我說錯了,這裡是我們的新家。”
  她輕輕握住哈利激動得汗濕的手掌,環視了整間房間後對著他露出一絲在捉弄人後特有的調皮笑意。
  “對於姐姐的佈置,滿意嗎?”
  “滿意,滿意,希爾你真是太好了!”
  哈利興奮地使勁點著頭,然後顧不上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用和剛起床時完全不一樣的行動模式滿屋子亂轉了起來。這裡摸摸那裡蹭蹭,恨不得把整間房間都親手摸他個一遍,嘴裡還念念有詞要再搬點什麼東西進來。
  隨後他又想起了最初覺得這間房間到底缺了點什麼的地方。
  沒有照片。
  想必是希爾維婭在佈置房間時特意留了下來,讓他放上最合他心意的一張屬於他特有風格的照片——賦予這個房間他獨有的靈魂。
  哈利激動不已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但他翡翠色的綠眸裡依然閃爍著方才明亮動人的色彩。
  他不再大呼小叫地宣揚著自己的興奮,而是接過希爾維婭手中的食物默默吃了起來。
  哈利沒有問最後關頭是誰救了他。
  陷入黑暗前感受到的那份溫暖他不會錯認,帶著他熟悉的清香,他感受過的柔軟,他夢中那個名為‘母親’的親情港灣……
  哈利沒有再說什麼感激的話。
  任何表達感激的言辭在這份心意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不再感謝對方的付出,也不再惶恐她會因他的不出色而離開。
  哈利真正確信了自己在希爾維婭心裡那份不是血緣卻比血緣更牢固地位——他是她的親人,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絕不會棄他而去。
  永遠不會。
  而她亦是他的親人,他唯一的姐姐。
  永遠都是。
  希爾維婭含笑看著眼前沉默的哈利。
  對於他突然的沉默,她顯然是明白了在自家弟弟身上發生了什麼可喜的變化和思想上進一步的成長。
  於是,在哈利用餐完畢後,希爾維婭示意塞羅上前將它嘴裡銜著的東西和脖子上套著的大袋子放在了哈利腳邊。
  哈利疑惑地拆開了那件包裝的長條狀物體和那個大袋子,然後他的心跳再一次失去了正常的頻率。
  那個長條狀的物體是最新的火弩箭。
  而大袋子裡的卻是,相伴他兩年之久的光輪2000——以一大堆物體碎片的形式再度出現在哈利的眼前。
  
  一天后。
  希爾維婭斜倚著窗邊看向外面。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遠遠地還可看見隱約可見輪廓的異鄉版月光森林的週邊。而在徐徐微風的吹拂下,時不時還可以看見哈利騎著他新得的火弩箭在半空中不斷飛來飛去適應著他的新夥伴,地面上,四肢短短的塞羅小小的鼻子裡噴著熱氣緊追不捨。在偶爾快速飛過希爾維婭所及的視野近處,他都會放慢速度,給自己的姐姐一個燦爛的笑臉。
  “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在哈利的身影漸漸飛遠後,希爾維婭調侃式地說道,視線轉向她對面窗戶另一邊的一處陰影。
  “哼,”隱約可以聽見從陰影處傳來了某人的大鼻子下那聲鼻息,隨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柔滑的聲線不屑地說道:“我想你大概是弄錯了主語,我這個魔藥教授只是被迫代替我們那‘偉大’的校長來關懷他那不幸被攝魂怪嚇暈以至於不得不躲在女人身邊尋找安慰修養了兩天還不見蹤影的救世主男孩。”
  當這串毫不客氣的諷刺話語以獨特的語調說完後,黑色的人影也完全從陰影中走出來顯出了身形。
  要是方才哈利看見了這個身影的主人是誰的話,才從攝魂怪陰影中恢復的小獅子一定會嚇得不管不顧跳下自己的火弩箭——那個陰影中的人赫然就是他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頭號大敵,西弗勒斯?斯內普。
  你就扯吧!
  希爾維婭暗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在聽到她向老蜜蜂替哈利請假兩天調整心情之後就拐彎抹角地提起他家園因她的緣故被毀要回來檢查新居,然後就跟著她過來了……結果在看到她的弟弟一臉傷心掉著眼淚掩埋他心愛的光輪2000碎片的時候再度讓她提前體會了一把嚴冬的低寒。
  現在她家小哈利心情低谷過了有了笑容,這個在她眼前和她家弟弟一樣低氣壓了一整天的男人居然還可以在她這個直接目擊者的眼前這麼嘴硬——強人啊!
  “……”
  許是希爾維婭臉上的表情和眼底的鄙視神情太明顯了,她眼前的男人顯然有些被看穿的惱羞成怒了。要是別人斯內普也許會毫不猶豫地噴出毒液回敬這種眼神,或者至少表情強硬巍然不動——但希爾維婭不行,她曾經窺探到了斯內普心中最深的隱秘,他的死穴。
  “對了,對於你的房間還滿意嗎?”
  適當挑釁一下就可以了,希爾維婭在對方發飆前趕緊轉移話題。
  “看不出你這個行為思想偏向愚蠢魯莽的格蘭芬多的精靈終於還是勉強保持了身為精靈的清醒頭腦和能力,我可以對自己未來的居住條件抱有一點基本的期待。”
  斯內普刻薄地評價著,完全忘記了他在看到“月光”裡那套完全符合他興趣標準的一整套配備齊全的魔藥實驗室和相鄰的可以感覺得到古樸氣息深厚魔力元素的圖書室時的閃亮眼神,和室外那個比他在霍格沃茨大了幾倍的藥圃裡那些頂級品質和珍稀的魔藥材料後那一頭紮進去採摘是那失去冷靜陰沉的慣有形象。
  “……”
  希爾維婭無語地看著一臉灑完毒液還意猶未盡的斯內普。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小小地刺某人一下,省得他把她的客氣當福氣。
  “還真是感?謝?你對我家的評價,”在‘感謝’兩個字上特別加上重音,希爾維婭笑得分外燦爛,“看來我家這‘基本期待’的居住條件還是不符合西弗勒斯你這個魔藥大師的評價啊——藥圃裡的藥材真是可惜了——啊——我還是把它們賤賣給博克?博金好了——”
  拜託你下次這麼說的時候好歹先“清理一新”自己身上的魔藥味道。雖然斯內普身為魔藥大師身上有著魔藥味道是非常正常的,但作為精靈所擁有的靈敏嗅覺還是可以讓希爾維婭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今天他的身上明顯比以前聞到的味道多了幾種“月光”特產草藥氣味。
  說完,希爾維婭便瀟灑地轉身步履輕盈地走了出去,完全無視身後的斯內普猛然僵硬的表情。
  “咳——”
  唔?某精靈假裝疑惑地回頭看向某似乎渾身不自在的教授。
  “咳,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裝作無視希爾維婭眼裡戲謔的光芒,斯內普漆黑的門神臉裡透出一絲紅色,“藥圃的草藥也屬於你對我的賠償範圍(斯內普原住宅裡來不及搬走的普通魔藥)裡,博克?博金——”
  天生毒舌以噴灑毒液為樂、卻不善於討價還價的某魔藥大師卡殼了。
  “原來如此——”
  希爾維婭長長地拖了一聲,然後在斯內普徹底惱羞成怒前才壞笑著說:“那我還是把那些‘基本期待’的藥草留在藥圃做為對西弗勒斯你的賠償好了。”
  然後隨著‘哢嚓’的關門聲,某捉弄完畢的精靈笑意盈盈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該死的波特——”
  被人成功捉弄了一番的斯內普狠狠地磨著牙。
  該死的波特,該死的認了一個該死的精靈!
  喜歡遷怒的魔藥教授再次毫不猶豫地將對黑髮精靈的怒火轉移到了哈利?波特的頭上。
  整不了大的我還整不了小的?!
  

作者有話要說:原著中的名詞忘記好多……親們要是看到不對的地方記得指出來哦……
卡文了,卡得好厲害啊!!!

PS:是不是我的文越寫越沒勁了?寫到這些字數評論反而越來越少,看來很快我就不用擔心自己靈感枯竭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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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事件之後 平淡生活 ...


  哈利在他的新居‘月光’休養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希爾維婭任由哈利帶著同他一樣也屬於‘月光’新住戶的塞羅一起在他們占地面積龐大的新家裡四處閒逛散心,這一獅一狗兩個都屬於那種時刻閒不住好動的主兒,所幸‘月光’除了專門開闢出來居住的那幾間現代化居室和特殊用途的空間,餘下的廣闊無垠的森林幾乎可以視作自家的後花園,而且這個後花園裡該有的生物鏈一環不缺,足夠兩隻不安分的份子閒逛排遣了。
  不過哈利所不知道的是,在某一次他和塞羅在森林邊緣閒逛的時候,險些和抽空在授課之餘來這兒采藥的斯內普撞個照面。
  幸虧在遠處的希爾維婭及時發現,作為這整個空間魔力支持者的她稍稍改動了一下魔力波動打了一層空間障礙過去,這才讓視而不見的兩人一狗險險地擦肩而過……
  平時也就算了,這個時候愛弟心切的希爾維婭可不忍心再讓哈利去受魔藥大師的毒液洗禮。
  於是,在希爾維婭的溫情關心下,經過三天的休養,精氣神十足的哈利以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態回到了霍格沃茨。
  有了來自親情的撫慰,哈利很好地擺脫了魁地奇敗北於赫夫帕夫的失落和攝魂怪帶給他的陰影。
  但他將陪伴了自己兩年的老夥計光輪2000的模樣和它曾經帶給自己的歡樂牢牢記在自己的腦海裡。
  而他良好的心理狀態顯然出乎了人們的預料。
  休養三天的哈利,再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時候,沒有被攝魂怪侵襲後的萎靡不振,臉上的笑容卻真真地透露出一股收穫後的喜悅和幸福。
  是的,收穫和喜悅。
  面對兩個好友和同學還有一些教授驚訝和關心的問候時,哈利不禁用右手輕捂在胸前,那裡,在他脖子上被貼身的衣物所遮蔽的地方,多了一個五芒星形狀異常精巧的掛墜。
  這是希爾維婭特地為哈利煉製的一個多功能護身符。
  為什麼說是多功能呢?
  首先,既然名為護身符那這個掛墜就被她的製作者賦予了強大的防護能力。吸取了這次攝魂怪襲擊的教訓,這個特別煉製的掛墜可以保護佩戴者免受五個以下例如斯內普那樣等級的巫師所發出的黑魔法攻擊三次和一個鄧布利多那樣級別的巫師攻擊兩次,並且可以抵禦等級低於希爾維婭的所有黑暗生物的一切進攻手段(物理攻擊魔法攻擊和精神侵襲);
  其次,鑒於哈利這頭喜愛探險的黃金小獅子常常會和他的好友一起去冒險,這個掛墜還可以順帶保護靠近哈利兩米以內的非惡意生命,至於帶有惡意的,掛墜會自動將其排除出保護範圍;
  最後,希爾維婭還特地別具匠心設計了一個方便的小功能。就是在哈利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這個掛墜還可以作為遊戲裡類似於‘捆仙繩’一樣的小道具,用來綁縛一些活著的‘戰利品’——專門為喜愛逛禁林極易遇到危險生物的小獅子準備的。
  哈利細細感受著胸口處這個已經染上自己體溫的掛墜,仿佛可以從這個分享著自己體溫的小小掛墜上吸取到讓他溫暖,勇敢,樂觀和積極向上的力量源泉。
  而此時的他和希爾維婭,都沒有想到這個掛墜會那麼快就體現了它的用途。
  
  回到霍格沃茨的哈利,精神面貌雖然仍是一副熱情洋溢,活潑可愛的小獅子一隻,但是這次事件在心境上給了他一次磨練。
  雖然對於很多人情世故他還是不明白想不透,還是處於懵懂的狀態,但是他卻學會了慢慢地、用自己的眼睛、自己正處於成長期的觀點去理解往常被他所忽略的一些流於表面的現象。
  比如,馬爾福的挑釁。
  “聖人波特,”德拉科?馬爾福在格蘭芬多小獅子面前永遠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拽樣,唯恐對方不冒火,“又被攝魂怪嚇暈了,嘖嘖,怎麼魔法界的救世主男孩居然是一個連守護神咒都不會用的膽小鬼家笨蛋呢……”
  鉑金小貴族的發出了輕蔑的輕笑聲,他的兩個跟班則配合地發出一陣大笑。
  褐發小美女赫敏緊抿著嘴唇,用譴責的目光氣憤地看著挑釁的三個斯萊特林。
  “馬爾福,你這個斯萊特林的毒蛇!”
  羅恩則當場炸了起來,右手的魔杖直指向對方。
  馬爾福雖然臉上仍是一副輕蔑的笑意,但他緊握著魔杖的右手顯示出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和對方扔魔咒的準備。
  當時的場面一觸即發。
  “羅恩,”身為當事人的哈利終於開口了,說出的話卻讓對峙的兩方都大跌眼鏡,“我想我們都誤會馬爾福了,”說著他在好友一臉‘你說胡話吧’的表情下按下了他的魔杖,對著對面因為他的話而一雙灰藍色眼睛瞪得溜圓的鉑金小貴族平靜地說,“我想我還得感謝他提醒我找到抵禦攝魂怪的方法……”
  說完他拉著兩個聽完他的話後明顯受到打擊一副神遊天外的好友向著圖書館方向揚長而去,再再地表明瞭他是真的‘聽進’了對方的“意見”,打算去圖書館好好‘研究’了。
  ——其實他走得這麼乾脆只是因為德拉科?馬爾福雙眼瞪得溜圓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他不想在他面前忍不住笑場才走那麼快的……
  在他身後,德拉科?馬爾福愣在原地發傻,呈現夢遊狀態:波特該不是受攝魂怪刺激發瘋了吧?
  當時的場面有不少圍觀的群眾,於是哈利的言行很快就在學生和畫像之間傳開了。再於是,這些話理所當然地傳進了教授們的耳朵裡。
  校長大人在聽到畫像們的轉述後半月形的眼睛裡快速閃過一連串複雜的光芒。
  格蘭芬多的女院長知道後一臉‘吾家小獅終長成’的欣慰狀(獅院裡終於出了一個可以狡辯對抗蛇院的人才啊),決定找個機會好好為自家的小獅子表揚一番。
  魔藥學教授彼時正在批改學生們那一堆不知所謂的論文,他一邊正在批改的作業上打上一個大大的紅色的‘T’,一邊狠狠皺著眉頭咬著牙齒罵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
  就不知道他嘴裡的這個‘小混蛋’指的是自家教子還是平時口中那個‘該死的波特’了。
  而希爾維婭則對自家一向毛躁的獅子弟弟能夠做出如此反擊感到非常滿意,她在第二天特地做了一批平日哈利愛吃的超大份額的糕點以作獎賞。
  
  接下來幾個星期的日子就這麼流水般從指尖緩緩流過。
  其間,魔法部長福吉在好不容易擺平了家長們雪花般的抗議信和貴族們的刁難後,曾經到霍格沃茨向鄧布利多就攝魂怪之王的死亡問題進行‘興師問罪’,不過只看到他最後走出校長辦公室時那張勢利的老臉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就知道結果如何了……雖然攝魂怪並沒有撤走,仍舊是在城堡週邊晃蕩著但距離卻遠了很多,除非站在六樓以上眺望才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學生的安全指數是大大提高了。
  不過這些問題,兩位精靈小姐是沒什麼興趣去理會的。
  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平時就按照自己的興致來決定當天的課程由誰來教授,如果是兩個人都有興趣,那就再好不過——兩個人一起來就是;如果正好一個有閑一個偷懶,那也可以——教師授課一個人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兩個人都是懶病發作,那也很簡單——猜拳吧……
  本來嘛,元素魔法課程在這裡只是選修而已,讓天性|愛好自由通俗點說是個性散漫的精靈適應按部就班按時‘打卡’的生活這難度可不是一丁點,就像人們總不能要求才幾歲的小屁孩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哪怕那麼幾分鐘……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攝魂怪來襲時出現的那條神秘黃金巨龍和希爾維婭那相當帥氣的“一箭必殺”,現在參加元素魔法課程的學生人數激增,最初的那個授課空間已經被姐妹倆不斷擴大了好幾次。
  當然學生們最感興趣的話題還是在黃金巨龍的問題上不斷打轉,千方百計拐彎抹角地想要從精靈的口中探聽出一點內幕來。
  本來這探聽對象這碼子事嘛找哈利?波特童鞋是再好不過了。但、是!誰讓這位元當事人當時處於昏迷狀態壓根就沒看見黃金巨龍的半根毛,事後也沒在正處於八卦高|潮時期的霍格沃茨醒來錯過了探聽真相的黃金時期啊口胡!這也就算了實在怪不了他,反正以他和精靈姐妹的關係啥時候問相信都可以搗鼓出一點消息來……但讓廣大群眾失望的是,這位戀姐的波特童鞋往往剛起了個頭,就在自家姐姐一個淡淡的目光下退縮了,然後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身面對身後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勞苦大眾,咳咳,是人民群眾。
  你騙誰哇!格蘭芬多的黃金獅子在面對老蝙蝠的時候都會頂嘴的傢伙會怕自家姐姐一個寵溺意義大過警告性質的眼神嗎?陽奉陰違,攝魂怪那未成功的一吻怎麼還有挑起獅子斯萊特林這一面的功能?
  外表嚴肅但骨子裡究竟還是隱藏著女性八卦血液的麥格教授也用遺憾的眼神看向哈利,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難道他的口齒伶俐只有在面對馬爾福這樣的斯萊特林時才能被激發麼?
  大為失望的群眾們轉而開始向兩位精靈教授進行鬥志鬥法,不都說人多力量大嘛,總會有一個成功的不是?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一周以內,除了尊重他人隱私探聽手段周詳不留絲毫把柄的斯萊特林寶石呈正常幅度波動穩中有升外,其他三院的寶石呈直線下降,逼的三位院長不得不親自耳提面命讓自家的小動物們管好嘴巴嚴禁再去觸兩位精靈教授的地雷。
  就這樣,在大事沒有小事不斷趣味生活下,很快地,一個學期即將結束了。
  一個消息讓學生們興奮難耐了起來。
  學期末的最後一個星期,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們很高興地得知,他們又可以去霍格莫德了。
  而命運中某些不可避免的事件,也在意外闖入這個世界的兩隻蝴蝶翅膀還沒有徹底成形的颶風下,亦步亦趨地上演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卡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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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下的囚徒事件(上) ...


  精靈是上天的寵兒。
  得天獨厚的魔法親和力,輕盈擅射天生的魔法弓箭手,清靈出塵的絕美容貌和長久的生命。
  這一切的自然賦予讓希爾維婭這個原裝靈魂為人類的現任精靈在漫長的生命旅程中,早早地拋卻了過去學習的那些養生駐顏之道,譬如敷什麼面膜,睡什麼美容覺之類的。
  ——可這些不在乎並不意味著她在處於美容覺的最佳時間段(晚上22:00~淩晨2:00之間)裡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給突然從被窩裡給吵醒並拖起來,讓她立即趕赴某個白鬍子老蜜蜂的辦公室!
  即使吵醒她的是一隻美麗溫柔的銀色杜鹿也不能原諒!
  如果不是……
  希爾維婭眯起眼睛,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她的心口此刻環繞著一種淺淺的熱意——這是她施放在某人身上的守護魔法被啟動的標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有著這種她親手佈置的魔法,一個是她的艾米莉安,另一個就是她的幹弟弟哈利?波特。
  方才,艾米莉安和她一樣被守護神給從被窩裡拖了出來,那麼,那個被啟動了守護魔法的物件就呼之欲出了。
  哈利?波特。
  希爾維婭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著在她踏進校長辦公室前一刻還鬥志昂揚奮力抗爭的小獅子和在看清她踏入辦公室後只剩一隻毛茸茸的頭頂對著自己的某哈,視線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轉了好幾圈後,才開始打量起現在辦公室裡那詭異的氣氛來——當她的視線一離開某哈的頭頂時,低著腦袋的那個身影很明顯的瞬間放鬆了一下。
  老蜜蜂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樂呵呵地吃著那個什麼噁心的‘蟑螂堆’,時不時還可以看見幾根黑黑的蟑螂觸鬚在嘴巴外顫動……
  希爾維婭嫌惡地轉開了眼。
  斯萊特林的蛇王站在一處陰影處,身上萬年不變的黑袍幾乎是與黑色的陰影完美地融和成了一體。說是幾乎,是因為他此刻射向某處三人的那種痛恨入骨宛如嗜血刀鋒般的眼光破壞了那處陰影的整體性。
  哈利和他的三個鐵杆好友則是人人一身灰塵狼狽地站在一角,身體在蛇王偶爾的陰狠一瞥中畏畏縮縮,眼神卻是欲言又止。
  在哈利三人的不遠處,鉑金小貴族德拉科?馬爾福也是精神不佳地站著,平日裡泛著閃亮色澤的鉑金色頭髮此刻有些淩亂,灰藍色的眼睛不時地瞟著辦公室的某處,每次瞟去後似乎都給人一種他頗受打擊的模樣。
  於是,希爾維婭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轉向那個讓平時一貫驕傲地可以的小馬爾福先生受到打擊的物件來。
  這個物件是一個頗為詭異的三人組合:一個黑髮的英俊男人,一個被捆得牢牢的昏迷不醒的狼人,外加一隻同樣被捆綁得緊緊的正發抖的噁心肥老鼠。
  不過,綁著老鼠的那條繩子是……
  犀利的眼神在黑髮男人自她出現後便微微顫抖的身上轉了一圈,在看清他臉上不少打鬥留下的七彩繽紛後便移開了視線,卻對地上躺著的狼人和老鼠一掃而過。
  狼人身上的傷勢有著被守護魔法反震的明顯痕跡,而綁著老鼠的那條繩子更是她親手所制的護身符變化而成,想不到這麼快就用上了,她家弟弟看來距離麻煩體質這個目標是越來越近了,不沾上點是非就不太平……
  希爾維婭挑起眉,綠眸轉向一邊心虛的碧眼小獅子,平日至多只是微笑的面容上卻揚起了燦爛的笑容,讓在場的三隻小獅子不由得立時後背一陣涼颼颼的直冒冷汗。
  而她視線的轉移,立刻讓那名黑髮的英俊男子仿佛是減負似的暗自大大松了口氣,卻又在另一道狐疑的目光瞟過來後再度僵直了脊背。
  艾米莉安狐疑的眼神在黑髮男子的身上轉了又轉。怪事,她怎麼會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自家寵物狗的感覺呢?莫非她半夜起床還沒睡醒的緣故?
  
  西裡斯?布萊克無視自家心愛的教子在一旁心驚膽顫畏縮著的可憐模樣,她現在的全副心力都放在該怎樣瞞過正不斷打量著他的銀髮精靈,自己這段時間的飼主——艾米莉安。
  雖然他現在能以瀟灑體面的形象出現在哈利面前給自家教子留下一個美好的第一印象全虧得眼前兩名精靈對他的收留和精心照顧,但同樣是因為太過“精心”了,這兩個行事風格亦正亦邪的姐妹也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陰影。
  按理說平時除了對自己妹妹和哈利外一貫冷心冷面的希爾維婭應該比她的妹妹艾米莉安來得威勢逼人,相對可怕得多並且艾米莉安很聽姐姐的話……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上次的浴室事件後,西裡斯對著艾米莉安就總有一種心虛氣短的感覺。
  於是乎,雖然現在艾米莉安狐疑的眼神遠遠及不上希爾維婭那麼犀利的段數,卻還是讓西裡斯頭皮發麻手腳發軟,才區區幾眼就讓他有種站不穩的感覺。
  要是被發現他就是和她朝夕相處的塞羅,估計他皮開肉綻生不如死都是小事,他還不得立即被掃地出門啊……
  陷入奇異思緒裡的西裡斯並沒發覺一個事實:如果他想繼續保持原狀留在艾米莉安的身邊,他就得繼續頂著寵物狗的頭銜;而且,他居然把被掃地出門這種可有可無的小事當作頭等大事排在了生命安全的前面。
  “校長先生。”
  希爾維婭冷冷地語調響了起來,打斷了西裡斯此刻不合時宜的奇異心事,並及時地將他從在艾米莉安的視線下差點腿軟倒地的未成事實裡解救了出來。
  只聽到她含有一絲火氣的不耐質問:“你在半夜把我們叫出來的目的,不會就是站在這裡看著你吃‘蟑螂’和看你們這些人不聲不響地演默劇吧?”
  隨即,她眼神一凝,碧眸冷然。
  “解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人壓力陡增。
  鄧布利多這只老狐狸自然不會在這個某人已經心情不好的時候再去說些可能惹怒某人的話去觸黴頭,於是他笑眯眯地對著一旁在姐姐大人的壓力下戰戰兢兢的碧眼小獅子“慈祥地”說:
  “哈利,把你和小韋斯萊先生還有格蘭傑小姐在今晚遇到的事情對希爾維婭說一下經過吧。”
  說完便不顧哈利一臉哀怨的眼神轉過眼開始喝他為自己準備的紅茶了。
  死定了!
  深感自己很快就要大禍臨頭的哈利抿了抿嘴巴,一直低著的腦袋悄悄抬起飛快地瞟了一眼周身冷氣指數直追斯內普的希爾維婭,本著‘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念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
  
  事情並不是特別複雜,但是經由不善言辭又莫名覺得心虛的哈利童鞋來解說,並且還夾雜著那個黑髮男子和今晚像是吃了火藥顯得特別‘朝氣蓬勃’的斯內普之間互相你來我往的“鼻涕精”、“蠢狗”之類的謾?,還差點升級到扔魔咒的情況下,費了約莫一個小時才算是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在此其間,當哈利說到他為了和他的新任教父西裡斯成功抓住化形為老鼠的小矮星彼得,將希爾維婭放在他身上的護身符用來追捕並捆綁彼得,從而導致他差點被變身為狂暴的狼人盧平所傷,進而激發了她安置在他身上的守護魔法盧平反而被震暈了的時候……希爾維婭所散發的寒氣終於跌破了零界點!
  “很好,”在確認哈利終於講完後,希爾維婭冷冷一笑:“你不顧有人在暗中窺伺你的危險偷偷流出城堡去霍格莫德,我不怪你,男孩子哪有不衝動不愛冒險的?你知道了自己親生父母被害的真相……”
  當說到“被害的真相”這幾個字時,希爾維婭敏銳地發現對面角落中斯內普周圍的陰影顯得更加陰鬱了一些……不動聲色地收回掃到角落的目光,希爾維婭繼續:
  “……知道了真相而你選擇自己承擔不與我分享,我不怪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為了一個做事魯莽不分輕重的半巨人教授頂風作案偷偷放生一頭角馬,我不怪你,那是你所交好的朋友和一個無辜的生命;為了進一步弄清真相而攻擊了斯內普教授,我也不怪你,畢竟人有親疏,不能要求還年輕的你分清每一個人心底的善意和惡意……
  可是!我不能原諒,當一個你所重視的教父在引開狼人和一個被你所攻擊的教授擋在你身前意圖保護你的時候,被他們賭上性命所保護的你,居然將保護你的護身符用作攻擊的武器去抓一個被你所認定的卑劣的膽小鬼和叛徒!
  如果不是我為了以防萬一所下的守護魔法——”
  希爾維婭深吸一口氣:“被他們那樣舍出性命所保護的你,被我所珍視的你,我沒有血緣的弟弟,為什麼要如此將自己的生命安全當作兒戲?!還有,你想過當時和你在一起的赫敏和羅恩嗎?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一舉動會讓他們也遭到一個狼人的攻擊,很可能會造成他們像眼前的狼人盧平一樣變成那種伴隨一生的非人痛苦!難道他們和我對你的保護和關愛,你的朋友對你真摯的友情,在你的心裡都沒有抓住那個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叛徒來得重要嗎?!”
  “值得嗎?哈利。”
  憤怒的最後,希爾維婭輕輕問道。因怒火而顯得幽深的碧眸中閃現出失望的色彩。
  “不,不會的,”新任走馬上任的教父見不得心愛的教子受委屈,插話進來,“哈利不會這樣想的,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剛剛開口說了不到一句話的西裡斯,在難得安靜待在姐姐身後的艾米莉安的不滿眼神中訕訕地閉上了嘴,讓一直靜觀事態發展、對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深有瞭解的鄧布利多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至於向來和西裡斯針鋒相對的斯內普,在聽到西裡斯用“聽話”兩個字來形容哈利後,嘴裡毫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嗤笑,看向哈利的黑色眼眸裡有著濃濃的嘲諷。
  波特會聽話?這和老蜜蜂會戒甜食一樣可笑!
  
  值得嗎?
  這三個字,宛如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在哈利的心頭。
  值得嗎?他捫心自問。
  哈利不禁回想起當他清楚地瞭解到彼得背叛父母,害得他父母雙亡並陷害西裡斯被關入阿茨卡班而年幼的自己不得不在痛恨巫師的姨夫姨媽家寄人籬下為人所欺時那一瞬間的怨恨,和他不顧自身也想要親手抓住彼得為父母報仇為西裡斯伸冤時的強烈執念。
  但如果讓得償所願的代價是讓他失去西裡斯,讓希爾維婭傷心失望,讓羅恩和赫敏變成像盧平一樣……
  不!絕不!他要的絕不是這個!
  “不,希爾,”哈利抬起頭,在今晚第一次正視希爾維婭的眼睛,“我寧願失去生命,也絕不會讓那種事發生!所以希爾,請相信我,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哈利的堅定的眼神並沒有讓希爾維婭動容,她的怒火在方才一連串的質問中得到了發洩,所以此刻的她在面對哈利的保證顯得非常平靜。
  “我很想相信你,”她輕輕地說,“可是,今天的事,讓我無法相信你的保證。”
  “雖然不相信,但是哈利……”希爾維婭低下頭凝視著哈利,深如幽潭的碧眸中閃過一絲痛楚:“請你答應我,不要讓我再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請不要讓我再一次,承受失去任何重要的人的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人家是越寫越入佳境,怎麼我感覺那麼卡呢?
停兩天緩緩不知道會不會有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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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下的囚徒事件(下) ...


  “請你答應我,不要讓我再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希爾……”
  震驚於希爾維婭語氣中罕見的一絲脆弱,哈利不禁上前一步,第一次在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下摟抱住她的姐姐。
  將自己的臉輕輕貼上那個自相遇起便溫暖著自己的心靈和身體的心口,愧疚的語句從他的口中逸出:
  “對不起……”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哈利的雙手緊緊扣住希爾維婭,輕貼在她胸前的臉龐抬起將他承諾的眼神深深望進希爾維婭那雙被過去的痛苦所淹沒的眼睛,“為了愛我而已經付出生命的媽媽,更為了讓健在我眼前的希爾快樂,也為了我自己——”
  “我的生命,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
  他不再是那個被迫躲在櫥櫃的小怪物,不再是小學裡被達力?德思禮追著打的哈利,也不再是沒有一個真正疼愛我親人的哈利?波特……他有了性格相投的夥伴,更有了一個真正的教父和一個比親人更勝似親人的姐姐,他們會為他的心靈為他的身體為有關他的一切而牽腸掛肚……
  從今往後,我的生命不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哈利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顯得明亮的翠綠色眼睛緊緊凝視著希爾維婭,傳遞著他心中的真切感受。
  冰涼的手被另外一雙年輕女性的手牽起。
  希爾維婭轉過眼神,不意外地發現那是自己嫡親的妹妹艾米莉安。
  “不會再有了,永遠不會。”
  艾米莉安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沉靜和堅決。羅蘭哥哥的隕落已經剜去了姐姐一半的靈魂,僅剩的另一半也在無望中不斷徘徊……她怎麼會忍心,再對姐姐做出那樣的懇求?那不是在懇求她,那是硬生生地在她鮮活跳動的心上挖開一個鮮血淋漓的窟窿,是活生生地剝離出她一半的靈魂。
  明亮的翠綠和蔚藍的海水交織而成的溫情,像是春天細密的雨水,將溫暖和希望一點一滴無聲地滲入了他們眼前這顆無望的心靈。
  希爾維婭笑了,一種非常釋然的笑容。
  面對艾米莉安和哈利殷切期盼的眼神,她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決斷:羅蘭的悲劇她已然無法挽回,眼前的這兩個人,是她今生僅有的牽絆,她絕不會再讓那種選擇出現在她的眼前!
  如果……如果……
  如果它再次出現了,那麼,她的選擇也只有一個:就像已經逝去的羅蘭一樣,用自己的靈魂,來換取他們生的機會!
  這是她的選擇,她唯一的答案。
  “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哦。”
  希爾維婭淺淺地笑著,隨即拉過見她露出笑容後如釋重負的哈利,右手揚起柔和的白色光芒,為他治療起身上那些上半夜的打鬥而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擦傷。
  哈利幸福地眯起翡翠般的綠眼睛,有著希爾維婭特有的魔法氣息讓他舒服得直想哼哼。
  
  只是相比起哈利的幸福,他的教父現在的情況就不怎麼美妙了。
  首先是關於他現在最重要的人身自由和個人名譽問題,要知道阿茲卡班逃犯這個頭銜現在還牢牢地盤旋在他的個人修飾詞之間,雖然眼前被抓住的彼得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證明,但他們兩個到底還沒在眾人面前進行過公開的對質,所以也就不算清白之身,所以被人諷刺聲討乃至有攻擊的趨向也就不怎麼奇怪了——尤其是在場的人裡面有個和他從學生時代打照面起就宿怨成仇的某個鼻涕精!
  於是,不去打擾那邊氣氛正好的倆姐弟,鄧布利多在偏愛自家學生的前提下無視了魔藥大師“直接打暈死狗送立即送去威加摩德”的建議,一個“清泉如水”弄醒了昏過去的小矮星彼得,又厚臉皮地向一臉黑漆漆散發著‘鬼氣’的魔藥大師要來了吐真劑,開始了當堂審訊。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當時所發生的一切,”
  “迫使它現出原形。”
  老鼠開始不停地尖叫,扭動,它頭上的那雙小黑眼幾乎凸了出來。
  鄧布利多已經從書桌前走了過來,他走到那只掙扎木體的小老鼠面前,他那被半月形眼鏡遮擋住的藍色眼睛第一次,在三個小格蘭芬多面前展露了它銳利的鋒芒。
  “讓我們親眼見證一下,西弗勒斯”他輕輕地說。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只是掉轉過頭,用他那種獨有的輕蔑、和幾乎可以生吞活剝了的眼光緊緊盯著那只老鼠,同時握緊了魔杖。
  好在對他瞭解極深的鄧布利多也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數三下,一,二,三!”
  兩隻支魔杖都發出了一束藍白色的光,老鼠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身體瘋狂地扭曲著。——那只老鼠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芒閃出,然後——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經加速的電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樹一節一節地長高。一隻頭從地上漫漫長出,然後,四肢像發芽似的緩緩伸出,下一刻,一個被捆綁著的男人躺在了老鼠方才躺著的位置,不斷掙扎著,身上綁縛著和老鼠同樣的一根繩子。
  他是一個很短小的人,幾乎還不夠哈利和赫敏那麼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頭髮淩亂不堪,頭頂上的一片都禿了。他就像是一個臃腫的人突然縮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骯髒的皮膚幾乎和老鼠的毛一樣。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像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濕的眼睛向四周看著他們,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
  “哦,你好嗎,彼得,”鄧布利多愉快地說,好像經常有老鼠會變成他的學生似的,“好久不見了。”
  “讓我們來一個小小的談話,剛才我聽了哈利的陳述——現在我想聽聽你的,彼得。那天晚上,當莉莉和詹姆斯死去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啊,”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為了讓事實更容易讓大家相信,你不介意我們再用點小道具吧?”鄧布利多的聲音在這時變得冷酷極了。
  而在他的身後,是手上已經拿出裝有吐真劑魔藥藥瓶的斯內普。
  ………………
  鄧布利多可不是當初給西裡斯不經審判就定罪的福吉,斯內普手裡的吐真劑也是他這個魔藥大師的巔峰製品。
  在這兩大保證的面前,彼得所作的一切根本無所遁形——更何況懦弱怕死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意志來抵抗鄧布利多,和吐真劑的效力。
  在彼得“老實”交待了一切後,就被隨著他真相的吐露而早已是一副惡鬼表情的斯內普一個惡狠狠的“昏昏倒地”給打暈了過去,然後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這個傢伙便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被關在霍格沃茨不知名的某處。
  當這個叛徒不久之後再次出現在公眾眼前時,他將為他無恥的背叛付出應有的代價。
  
  處理完眼前最為重要的一件事,閑下來的鄧布利多一把扯住對某些人眼不見為淨正想走開的斯內普,不顧對方一臉詛咒的表情笑眯眯地看起眼前的熱鬧來。
  而這個熱鬧,正是某新任狗教父現在最大的不妙之一。
  這個最大的不妙,就是目前站在他對面,那個安慰好自己姐姐觀看完對彼得審訊的‘現場直播’,又開始對他“虎視眈眈”的銀髮精靈了。
  呃,錯了,現在已經不是虎視眈眈,而是進入到直接行動這一步了。
  “聽了剛才幾個人的說辭,”艾米莉安打量著怎麼看起來都有些心虛的西裡斯,慢慢地說,“你的阿格瑪尼斯形象是一隻體型很大的黑狗,”她盯著西裡斯的眼睛,“記得前陣子我在禁林裡好像也看到過這麼一隻,可以變給我看看嗎?”
  此時的艾米莉安笑眯眯地顯得比平時更加可親,語氣聽起來也很和善甚至還有些優哉遊哉的味道。
  但不知怎麼的,西裡斯看到艾米莉安這燦爛的笑容,心裡卻突然哇涼哇涼的,寒毛直豎。
  “不,不,”他艱難地用僅存的勇氣回絕著銀髮精靈的要求,“實際上,沒有哈利形容的那麼大,就是一般的黑狗而已……呵呵……”
  悲劇的是,在他已經如此行為異常的表達下,他心愛的教子卻在無意間給了他致命一擊。
  “西裡斯你可比一般黑狗大多了!”
  聽到西裡斯“謙虛的”回答,在希爾維婭的魔法下早已治好傷口的哈利立刻跳了出來,“你的阿尼瑪格斯形象比我還高!”
  隨即他伸手按著自己的身高再往上比劃了一個高度。
  然後仿佛唯恐西裡斯暴露得不夠徹底似的,哈利還補充了一下:“說來也奇怪,西裡斯你變身後的氣味和小塞羅身上的很像呢!”
  說完哈利朝著西裡斯大大的笑了一下。在尖叫棚屋裡要不是這熟悉的氣味,他還沒那麼容易放下戒心相信西裡斯和盧平教授的話。他覺得很幸運,在有了希爾維婭這個姐姐後,梅林又給他送來了一個愛他的教父。
  …………
  “呵呵……”
  聽了哈利的意外爆料,艾米莉安笑得分外‘溫柔’。
  西裡斯哀怨地看著哈利臉上大大的笑容。
  哈利你不會是為了教父我過去的那個餿主意,和十餘年來沒照顧過你一分這兩件事,而特地挑這個時候來‘報答’我的吧?
  “說得真有道理。”
  仿佛是看懂了西裡斯的眼神,艾米莉安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摸了摸哈利的腦袋以示贊許,頓時讓新上任的天然?腹黑?波特弟弟受寵若驚地睜大了圓圓的碧眼。
  “現在,”艾米莉安輕輕活動了一下腕關節,讓西裡斯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我想,這位布萊克先生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情該和我好好地‘商討’一下,嗯?”
  “嘶……輕點……痛、痛……”
  眨眼的功|夫,艾米莉安的食指和大拇指便輕車熟路地揪住了眼前這個大男人的耳朵,然後瞬間呈180度的幅度扭轉……
  而讓人掉落一地眼珠的是,素來以脾氣火爆,桀驁不馴的西裡斯?布萊克居然只是憋著一張苦哈哈的臉,一副痛得想叫又不敢叫的窩囊樣子。
  “喲,什麼時候我家的塞……嗯,居然也會喊痛了,”艾米莉安冷色調的蔚藍眸子裡閃過點點火花,“看來,我們有些事情真該好好溝通一下才是,你說呢?”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翻,熟練而迅速地拎起了哈利新任狗教父的衣領,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奇……奇怪,”心思敏捷的赫敏在被方才的情景震驚過度的同時,也觀察到了一些不太尋常的地方。她盯著那兩人消失的地方,疑惑地問:“教授她拎衣領的動作看起來怎麼和拎起塞羅的動作那麼像?”
  “哈哈……大概吧……”哈利乾巴巴地說道。
  聽赫敏這麼一問,想起西裡斯在尖叫棚屋時對自己吐露的某些資訊,再聯想起自己方才說的某些話……
  哈利的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西裡斯,祝你好運。
  聯繫起自家這個姐姐的火爆脾氣,哈利開始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狗教父祈禱了起來。
  
  真是一出鬧劇!
  鬧騰了一夜後,斯內普終於得以在淩晨時分回到了自己的地窖,坐在經由上次和希爾維婭交鋒後而煥然一新的沙發上閉眼稍稍放鬆一下自己。
  “請你答應我,不要讓我再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不經意間,希爾維婭黯然地嗓音回想在他的腦海裡。
  不想再一次,失去嗎?
  又有誰,會不曾失去過?
  斯內普微微搖頭,試圖將那雙碧眸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走。
  不過,倒是難得欣賞了一下蠢狗的那副窩囊樣子。
  斯內普勾起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還真是丟盡了布萊克這個純血貴族的臉面——反正,自從布萊克家族出了這只格蘭芬多的蠢狗以後,早就成為了純血貴族之間的笑柄了。
  而現在,布萊克家族也已經沒落了。
  “斯內普教授,”正思索間,卻聽到自家畫像美杜莎那一腔妖媚的嗓音,“克裡斯多梅爾教授在門外要見你。”
  克裡斯多梅爾教授?是姐姐還是妹妹?
  斯內普皺起眉,但還是去開了門。
  “有事?”這對姐弟就不能讓他消停點嗎?
  看著門口閒適站著的黑髮精靈,斯內普不滿地問。同時並沒有讓人進去,而是直接在門□談。
  真沒禮貌,希爾維婭暗自撇撇嘴。
  “這個給你,”決定還是不與這個小氣男人多做計較,希爾維婭伸手將一盒散發著濃郁藥香的藥盒遞到了斯內普面前。
  “對不起,”碧眸閃爍著誠摯的光彩,“因為哈利。”
  因為哈利那毫不猶豫的一聲“除你武器”。
  她的弟弟太年輕了,即使經過教誨,年輕的他現在也無法領會到斯內普那在重重惡意的尖刺下包裹著的善意和保護。而他年少的莽撞,會讓他在真相大白那天後被痛苦和悔恨來啃噬他熱情而善良的心靈。
  雖然這也是由於你的故意誤導所致。但即便如此,在付出了自己的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賭注和未來的幸福這種代價後——你,不應承受這樣的誤解和待遇。
  “你……”
  在死死地盯著希爾維婭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後,斯內普才伸手接過了藥盒。
  自從那次‘攝魂取念’的事件後,他似乎不再忌諱與黑髮精靈雙眼的對視——似乎是因為對方已經看過他的記憶,在痛楚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挖開後,那雙有關綠眸的回憶帶來的痛苦,已經不是那麼不可觸摸了。
  “!”
  一道柔和的白光,在兩人手指接觸的瞬間,順著希爾維婭的指尖往斯內普的身體攀上。
  他被魔咒所誤傷的傷口,那道被狼人抓傷的傷口上傳來了一絲絲清涼,隨後有被一陣陣適宜的溫暖所覆蓋。
  “你!”
  斯內普惱怒地瞪著眼前一臉‘奸計得逞’笑意的黑髮精靈。
  “對不起啦!”希爾維婭不甚有誠意地說道。
  是的,給斯內普用治療魔法,才是她的真意。她又不是傻子,以這個男人對魔藥那情人一樣的態度,給他精靈族的療傷藥,他會去療傷嗎?絕不,豈不是白送給他做研究?那她還不如換個方式。
  不等魔藥大師深藏的毒液噴灑,黑髮精靈的身影已經先一步消失在了蛇王的地盤,只余一句餘音在地窖淡淡地迴響:
  “那個藥盒,就當做我唐突魔藥大師的賠禮好了。”
  暴怒,絕對的暴怒。
  斯內普在自家門口對著伊人消失的方向狠狠磨著牙。
  原來,這才是她最初那句“對不起”所包含的真正涵義。
  真是太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的一篇存稿……接下去就該第二卷了……
木有靈感,我該怎麼寫才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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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假期時光(一) ...


  一個學期結束了,聖誕假期在學生們的翹首期盼下來臨了。
  而與前兩次耶誕節都選擇留校不同的是,哈利今年的耶誕節選擇了回家,不是那個充滿了厭惡與唾棄,有著所謂“血緣保護”卻冷冰冰的家,而是一個隨時為他打開大門,任他在思念與疲憊後可以回歸的溫暖港灣。
  所以自然的,哈利對於這一次對他來說有著真正意義的耶誕節抱有非常熱烈的期盼。
  而這次,作為“精靈月光”的真正掌權人,他的兩個姐姐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都不約而同地把佈置耶誕節的工作甩手交給了摩拳擦掌、一腔熱血的哈利——這也沒辦法,誰讓她們兩個都是異世界的精靈呢!
  希爾維婭還好說,至少她身為人類的時候好歹是經歷過耶誕節的盛況的,但中國人的耶誕節到底是舶來的,和歐洲是沒法相提並論的;艾米莉安更是不用提了,她連這個節日都沒聽說過。
  於是,有關耶誕節的相關事宜都被哈利給大包大攬了下來——附帶某被壓榨的助手一名。
  而今天,哈利和他的那位助手正站在一個麻瓜鬧市區的入口,等著赫敏和羅恩到來,他們約好了今天出來做耶誕節之前的採購工作。
  作為鐵杆好友,本就熱心的赫敏在放假前便興致勃勃地答應了陪沒有經驗的哈利出來指導他如何採購,而羅恩,則是出於對麻瓜耶誕節的好奇,順便再替他那個有著麻瓜情節的父親好好觀察一番。
  哈利在街口一處醒目的路牌下等候著自己的好友,不時地呵氣捂手再跺兩下腳,臨近聖誕的天氣一直是比較寒冷的。
  由於太過興奮出門實在是早了一點,此時與赫敏和羅恩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鐘,站在街口被寒風吹得又冷又頗覺得無聊的哈利,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了和他同來的那位‘助手’的身上。
  現在,這個‘助手’正垂頭喪氣地坐在路邊的座椅上,渾然不覺他本就英俊成熟的外表加上他此刻默然無語的神情,這種近似‘頹廢’的憂鬱氣質對周圍的女性來說,是一種怎樣的誘惑!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某人現在完全在自己的思緒裡,對四周不斷走來走去對他放射著火熱眼波的美女們完全視而不見。
  當然,那些春情蕩漾的女性們根本不知道她們看到的只是某人一時的表像而已。
  凡是認識西裡斯?布萊克的人都知道,他的本性絕對和‘成熟’‘默默無語’這些形容詞搭不上半點邊,其距離絕對可以用銀河光年來計算。
  而深知此間內情的哈利,只要一想到西裡斯此刻‘頹廢’神態的由來,就禁不住嘴角抽搐想要發笑——總算他還記得西裡斯這個教父現在正坐在他面前,才硬生生忍住了。雖然他的教父此刻壓根沒注意到他。
  真是地獄般的噩夢啊!
  這是西裡斯自從身份被揭穿後,所過生活的真實寫照。
  在艾米莉安從校長室裡拖走西裡斯之後的一天,哈利終於在精靈月光的早餐時分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教父——精神萎靡衣衫破爛就不提了,事實上哈利很佩服自己的眼力,他居然還能從眼前這個滿頭青紫紅包,一副豬頭模樣的人臉上認出自己才相識不久的教父來……
  而這還不算完。
  讓哈利震驚得幾乎要掉下眼珠是,他的艾米姐姐居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套特大號的女僕裝扔給了西裡斯,聲稱讓他做女僕來償還他之前在她這兒白吃白住卻還無恥欺騙她的惡行,什麼時候她覺得滿意了、解氣了什麼時候才能“刑滿釋放”!
  更讓哈利啼笑皆非的是,他一向清冷淡然的希爾姐姐竟然還一臉贊同,還甚是滿意地對艾米姐姐說“她這個做妹妹的比起姐姐來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深得什麼“整人三昧”……
  雖然哈利不懂什麼是“三昧”,但他發誓:他似乎,曾經看到自己的兩個姐姐在某些時候看某個島國的什麼動漫後宮系片子的時候,看到那裡面所謂的女僕是怎麼為她們的男主人服務的……只不過現在輪到西裡斯身上,性別顛倒了一下而已。
  難道西裡斯要像那些片子裡的女僕一樣……
  哈利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一定是在街頭等的時間長了,所以才發抖了……一定是的!
  因為,西裡斯儘管瞪著那身女僕裝一副吃人的表情,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穿上了,也不願意再激怒艾米莉安而離開精靈月光。
  好吧,雖然這麼一來,連哈利這個愛情‘初哥’也看出這其中的道道兒了,更別提他心細如發的希爾姐姐了。
  但事情比較大條的是,看西裡斯和艾米姐姐兩個還是一個窮凶極惡討債令一個伏低做小、心甘情願還債的樣子,好像都沒認識到兩人之間已經有一方起了化學反應……
  那西裡斯的女僕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瞧現在,聽說自己要出來進行聖誕採購,西裡斯又被他彪悍的艾米姐姐給一腳踢出來充當他的搬運工了。萬幸的是沒有要求他穿女僕裝出來,不然哈利不知道他和西裡斯會不會被滿大街的麻瓜給當成精神病患者處理……
  哈利憂心忡忡地想著。
  至於眼前萎靡不振的教父大人……再怎麼精力充沛的人,經過他那兩位姐姐大人的‘調|教’,恐怕都會像他現在一樣了吧?
  
  “Hey,哈利!”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興奮的喊聲。
  哈利抬頭一看,赫敏正朝著他揮舞著手,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快步奔來。
  “嗨,赫敏,”哈利高興地應著好友,看到她已經在自己面前站定,又說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接著,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好笑的,又笑眯眯地問:“或者我該問,我們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又看完了多少本著作?”
  “還算好,”赫敏一提起讀書,興致就更高了,她眼裡閃爍著自信的神采:“希爾維婭給我的那本《論魔法的靈活運用》寫得真是太棒了,我試驗了幾次書裡講述的小訣竅,都可以成功運用在日常生活……啊,哈利你怎麼學會這一套了?!”
  正說在興頭上的赫敏眼光對上哈利那雙笑眯眯的眼睛,突然反應了過來哈利剛才那一句是在調侃自己這愛書如命的個性。
  “哈,我哪裡敢呀……”
  哈利與赫敏互相笑鬧了不一會兒,羅恩也到了。於是他們三個十幾歲嘰嘰喳喳的少年少女,再加上身後跟著一個對大街上濃重的耶誕節氣氛似乎漠不關心的成年男子開始一個個商店逛了起來。
  購物是女人的天性,雖然赫敏現在嚴格說來還只能算是少女,不過但凡是女性,在逛街購物這一方面的天賦那是絕不會缺少半分的。而她身邊的兩個少年,一個過去一直被關在家裡逢年過節只有眼巴巴羡慕別人的份,另一個則出身于純血巫師家庭從未體驗過麻瓜的過節方式,於是此兩隻小動物自然對赫敏的此種地毯式購物方式舉雙手贊成並熱烈響應……
  至於另外那位‘助手’麼,不好意思,熱火朝天的兩男一女已經自動將其規劃到搬運工一類……雖然事實上某精靈派遣他出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英國人在耶誕節是最注重吃的,英國的聖誕晚餐通常包括白蘭地奶油醬、麵包醬、耶誕節布丁(或葡萄乾布丁)、蔓越橘醬、烤火雞、烘焙蔬菜、填餡類(或是在北美更加通俗廣知的調味類)食物。燒豬、火雞、聖誕布丁、聖誕碎肉餅等。其中保留節目就是聖誕大餐上吃火雞。每一個家人都有禮物,所有的禮物是在耶誕節的早晨派送。有的唱聖誕歌者沿門逐戶唱歌報佳音,他們會被主人請進屋內,用茶點招待,或者贈小禮物。
  所以,購買聖誕大餐的材料就佔據了三個少年購物中一個很大的比例。
  於是,赫敏這個麻瓜中產家庭出身的小女巫就將兩個夥伴帶進了超市,開始就耶誕節的主菜——火雞,進行現場解說兼顧對這一習俗的追本溯源。
  “在英國,火雞占了主餐的一席之地。起初,在中世紀的英格蘭,主餐是孔雀或野豬擇一,野豬通常是首選。在法國耶穌會進口火雞至大不列顛後,火雞在十八世紀開始成為了主餐。英國的一項普遍傳統是使用火雞的三叉骨來許願。通常的做法是兩人一對,各執許願骨的一端拉開,斷裂後掰到較大部分的人便可許一個願望……”
  哈利和羅恩,一個因為過去在姨媽家受到歧視根本無法參與和切身體會這個對每個英國家庭來說都至關重要的節日;另一個則是對麻瓜超市里如此多品種的火雞擺放在一起,這一巫師界沒有的購物方式而驚奇感歎……於是雖然兩人關注的目標不一樣,卻一反平時在學校聽赫敏講解難題時的昏昏欲睡,兩個人四隻耳朵豎得高高的聽著赫敏的講述,時不時地還點頭附和著。
  此舉大大滿足了褐發小女巫的自我價值體現,褐色的眸子閃閃發亮。
  “火雞要挑選肚子飽滿的(注:此乃我聽朋友說的,正確挑法不予考究),儘量要脂肪厚的,這樣做出來的火雞才肉味肥美……”
  赫敏侃侃而談。事實上作為家裡獨生女的她沒親手做過火雞,但好在她這個好奇寶寶勤學好問,在母親做的時候問了不少。
  在這一點上羅恩就比較興趣缺缺了,他更關心怎麼才好吃,而且他認為回到家裡莫莉媽媽這個大主廚的驕傲也容不得他插手廚房。倒是哈利比較感興趣——以前德斯禮一家不讓他參與耶誕節但在製作聖誕大餐時佩妮姨媽嘗嘗使喚他打下手……最重要的是今年的耶誕節,他預備親手給他從未體驗過聖誕風俗的兩個精靈姐姐好好秀上一把自己的廚藝。
  這也是他難得想要‘感謝’佩妮姨媽的地方。要不是她為了滿足自己那個達力寶貝的胃口,而經常壓榨自己進廚房的話,他現在可沒那個自信在他兩個甚為挑剔的姐姐面前展露自己的廚藝。雖然希爾和艾米真正在意的是他的心意,而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
  “呀!”
  走在最前面的赫敏被突然竄到身前的身影給嚇了一大跳。
  “嗯?西裡斯?”
  哈利疑惑地看著跑到他們前面一家商店的西裡斯。
  “他看到什麼了?那麼興奮?”
  羅恩指了指前面西裡斯已經奔進去的一家首飾店。
  等到疑惑不已的三人組進去的時候,西裡斯已經心滿意足地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準備出來了。
  赫敏和羅恩也就算了,哈利可被西裡斯的舉動給驚訝得不行,放假也有段時間了,他可從沒見過西裡斯這麼精神抖擻過,不知道他到底買了什麼東西而那麼高興?
  看著精神奕奕地跟在他們身後的西裡斯‘助手’,三個小巫師不禁直犯嘀咕。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四個人很快又開始在街上的其他店裡繼續採購耶誕節所需的各種裝飾物品,還有送給朋友們的聖誕禮物——他們這三個人一個是出身麻瓜家庭,一個是長在麻瓜家庭,另一個是自幼起就親近麻瓜的巫師小孩,彼此都有可送麻瓜禮物的朋友們存在。所以這條繁榮的大街上大大小小品種繁多的東西著實讓三個小巫師挑花了眼。
  當西裡斯這個助手手中大包小包掛滿,當三個小巫師購買的東西已經經過縮小咒也再也放不下衣兜的時候,他們終於意猶未盡地準備各自回家了。
  哈利也在道別時邀請他的兩個好友第二天來他的新家,精靈月光裡做客。
  赫敏和羅恩很爽快地接受了好友的邀請。
  只是最後,赫敏很是疑惑地問著哈利:“你真的不需要去準備聖誕樹?在家裡直接伐一棵樹就行?”
  在家裡伐樹——難不成是住在森林裡?
  還真是讓你說對了一半……
  看著赫敏褐色的眼瞳裡兩個大大的問號,哈利不禁嘴角一陣抽搐。斜眼看去,一邊的西裡斯也是一臉古怪地別過臉。
  等明天你們看到就知道了,他家的那棵聖誕樹……
  怎麼形容才好呢?是別具一格,或者說是獨樹一幟?
  

作者有話要說:唔……英國人的耶誕節耶……
我查了百度,儘量附和實際吧……
不對的話,親們請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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