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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SD)肆如夏風》作者:顏竹佳【完結】

第十一章

  醫院永遠是一個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所在,即便是雨天,也絲毫不能沖淡這讓人不太舒服的氣味。
  
  在籐真健司出門後,有希又在沙發上迷糊了一個小時,才出門,因為等雨停再出門,果然是個不現實的計劃。昨晚也看過天氣預報了,相比之下,有希覺得這裡的天氣預報準確的令人歎息。
  
  說要下雨就是下雨,說要下一整天,看起來絕不會在半天的時候就停止,絲毫不打折扣。有希實在是不喜歡這種陰霾的天氣,所以今天她的心情很是不好,而醫院的消毒水氣味讓她更加沉鬱。
  
  終於拆掉了那禁錮她長達兩個月的石膏,只是骨裂便要帶著這笨重的東西兩個月,要是骨頭斷了那豈不是要半年才能自由活動。右臂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在有希有些忘情的伸展時稍微的有些疼痛。
  
  醫生很是和善,是個五十多歲的人,在有希拆掉石膏後,讓她在治療室呆一會,以便適應一下可以自由活動的胳膊,同時也觀察一會是不是還有疼痛發生。
  
  在這段過程中,醫生已經被護士叫了出去。所以有希頗為無聊,另一個護士走進治療室,給有希帶來服用的藥物,有希卻想起那個住在三樓的少年。
  
  「姐姐,你知不知道住在309病房的幸村精市他到底是什麼病呢?我上次來的時候他還沒有確診。」有希用完好的手托著腮幫子,看著在眼前忙碌的護士,一邊按照醫生的要求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右臂。
  
  「309病房的幸村精市?」護士愣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我不負責三樓的病人,但是倒是知道這個患者的事情,實在是因為他的病情比較特殊,這一個周的時間他不停地做著全面的身體檢查,醫生們為了他開了好幾次會議,最後確診為格林-巴利綜合症,那是一種神經類的疾病,很少見。不過,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他呢?你們是朋友吧。」
  
  不是朋友的話,應該不會關注的吧。
  
  「直接去問他不太好吧,萬一是很嚴重的病情,那豈不是讓他再難過一次。」有希搖搖頭,有些疑惑:「格林-巴利綜合症。。。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病症呢。」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細心的孩子呢、」護士在聽到有希的話後,笑瞇瞇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個舉動讓有希有些忍不住翻白眼的舉動,可憐某人的靈魂真的有些寒了。她不是小孩子。。。
  
  「這是一種運動類損傷造成的病症,因為前期的不在意,造成了神經的損傷而不自覺,最終引起的病症。並不常見,但是對於身體的損傷很大,發病的時候很痛苦,身體會劇烈的疼痛。也有可能治癒,但是必須動手術,但是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一旦失敗,他面臨的可能就是死亡,因為因為這種病症最終會導致他呼吸系統的麻痺。」護士歎了口氣,收拾著桌子上的藥瓶,說起來那個男孩子還真是很不錯呢,醫院裡生病的小孩子們都喜歡他,護士們也都很喜歡這個長相清秀總是溫和笑著的男孩子,「而且,即便是手術成功了,他可能也不能再進行劇烈的運動了。」
  
  有希聽的有些發愣,竟然是這麼嚴重的病症。想到那天他溫柔的笑著,看著那個罹患眼癌的小女孩。有希突然覺得心頭一緊,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難以置信的瘋狂?還是自暴自棄的絕望?有希想像不出來,只是在心底裡慶幸,幸虧沒有去直接問他。
  
  待醫生回來後,檢查了一下有希的胳膊,便笑瞇瞇的告訴有希,胳膊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還自言自語的說著,兩個月就完全沒有事情了,年輕人的恢復力果然很好,云云。
  
  聽的有希頭大,兩個月還短啊,天知道她這兩個月有多痛苦,她現在都有些習慣用左手拿筷子,左手握鼠標了。
  
  出了治療室,有希便朝著三樓走去,一個禮拜不見,不知道他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後會有怎麼樣的改變呢。有希直覺的不希望他失去臉上的笑容,即便那笑容很是淺淡,但是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完全放鬆,完全能沉溺其中的安心。
  
  剛剛到三樓樓梯的拐角處,有希便聽到一聲聲的笑語,有些驚訝便快步走了上來。309病房的門還是敞開著的。有希探頭進去,卻看到滿目的黃色。一屋子的男孩子,正在說笑著。正中間的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坐著微笑傾聽的幸村精市。
  
  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看到了在門口露出頭的有希,笑容便立刻加深了幾分。
  
  「嗨。」幸村精市輕聲的打著招呼,所有人便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來。
  
  「是夏木學姐。」人群中的切原率先認出了有希,連帶著一片恍然的神色。她剪掉了長髮,似乎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一樣了。
  
  「額,我是來拆石膏的,順便上來看看。」有希在眾人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晃了晃拆掉石膏的右手,解釋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嗯,還好。大家訓練結束來看我,我很開心。」
  
  幸村精市看起來沒什麼變化,有希一瞬間有種放心下來的感覺。「你們也是為了夏天的比賽嗎?打入全國大賽?」有些好奇這群少年的訓練,有希隨口問道,大概是和哥哥一樣,都是在為了社團夏天的比賽而努力著。
  
  「打入全國大賽?不,我們要全國三連霸。」切原得意的搖晃著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讓有希想起灌高中海南大附屬的青田信長,還真是巧,他們也是大學附屬的中學呢。
  
  不過,這麼優異的成績還是讓有希有些驚訝。更讓她驚訝的是,幸村精市,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年,竟然是這樣一支全國強隊的部長,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愛子呢?」看看屋內,那個總是粘著幸村精市的女孩並沒有在。
  
  「她現在正在化療,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要去。」幸村精市眼中露出不忍,即便是大人也很難承受每天這樣的痛苦。
  
  「那麼,你們繼續聊吧,我要回家了。」屋內的氣氛很好,有希不願打擾他們,只是在要轉身離開時,停頓了一下,「幫我告訴愛子,她手術那天,我會來看她。」
  
  「好。」聽到有希的話,幸村精市再次露出微笑。
  
  剛剛走到樓梯轉角處,有希便被叫住了,回頭望去,是那天那個帶著棒球帽的男孩子,也是那天唯一沒有對她自我介紹的人。有些不明白的站住,有希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很是沉默的人為什麼會叫住自己。
  
  「這是你那天掉落的。」大手朝著有希伸了過來,手中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穿著藍白相間運動衣的少年,正彎著腰做接球的姿勢,嘴角上揚,雙目彎彎,褐色的短髮因為風揚起了些許。
  
  是那張放在風衣中的照片,真是忘記了啊,也許是那天在掏手機的時候掉落的吧,「看來我那天丟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呢,謝謝你,這位同學。」伸手接過照片,瞄了一眼,腦中還是沒有什麼印象。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有希稍微的開始恢復曾經的夏木有些的一些記憶,可是這張照片上的人,此刻還是陌生的很,於是有希有些煩躁低聲嘟囔了一句:「這人到底是誰啊。」
  
  偏偏這低聲的話卻又被那帶著棒球帽的少年聽到,他有些訝異的停住了腳步,再次轉過身來,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口袋裡裝著人家的照片,卻不知道是什麼人,「照片上的人是青春學園的二年級生,不二周助。」
  
  「額,你認識他?」聽到這話,有希一驚,抬頭問道。「額,我是說這位同學你怎麼會認識這個人。」
  
  「我能認出他,是因為他是青春學園網球部的正選。還有,我的名字是真田弦一郎。」真田不帶什麼表情的說道。
  
  「不二。。。不二周助。」有希默念著這個名字,還是很陌生,顯然這個名字並不足以讓她回想起什麼,但是她還是沒有忘記道謝,「那多謝了,真田君。」
  
  「不用客氣。」真田弦一郎看起來是個不多話的人,點點頭便向病房走去。
  
  「那個,真田君,請等一下,我還想問一個問題。」有希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叫住了他,「有些唐突請你原諒,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人,我是說這個叫做不二周助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真田弦一郎幾乎被問住了,「你是說他的網球技術,還是性格。從網球上來說,他被稱為天才。從性格上來說,聽說是個溫和的人。」
  
  「溫和的人啊。」有希點點頭,指向那敞開門的病房,「就像他一樣?」她指的是幸村精市。
  
  「他?」真田弦一郎一愣後,嘴角竟然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可算不上是個溫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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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家,有希還在回味真田弦一郎的話,什麼叫「他可不是一個溫和的人」。那個名叫幸村精市的少年,明明看起來人畜無害,不明白啊,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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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到家中,有希決定停止思考那個陌生的人名,不二周助。其實最靠譜的猜測,便是夏木有希暗戀這個叫不二周助的據說是網球天才的少年。不過,大概是沒什麼交集,所以,腦中的印象並不深刻,所以這導致了有希此刻恢復的那一丁點記憶並不包括這個人。
  
  到現在為止,腦海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個叫夏樹的男孩子。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身後傳來哥哥籐真健司的聲音,有希轉過頭去。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有希答非所問。
  
  「回來的時間足夠你思考一遍今天國內發生的所有大事小事了。」籐真健司沒好氣,其實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但是看到有希偶爾露出來這一臉天然呆的樣子,就忍不住刺她幾句,偏偏刺了她幾句她還沒什麼反應。「這是給你的,康復禮物。」籐真健司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將手上的東西扔給她後,便一起坐在那三人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籃球雜誌看了起來。
  
  「有禮物啊。」有希顯擺似的用右手接住了禮物,喜笑顏開。
  
  「小心你的胳膊,再受傷的話,可就不是這次這麼簡單了。」籐真健司瞟了一眼有希得意的樣子,積累型的損傷才是最要命的。
  
  「童言無忌。」有希面無表情的對著哥哥說了一句,隨即又樂呵呵的拆著禮物的包裝。「居然是PSP。」看著手中漂亮的小巧物件,粉紅色卻泛著金屬光澤,透明的按鍵整齊的排列在兩側。
  
  「喜歡嗎?」看著有希驚喜的樣子,籐真健司倒是看起來有些窘迫,「花形告訴我現在的女孩子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們更喜歡這種電子的東西,所以我就選了這個,女孩子都是喜歡粉紅色的吧。」
  
  「是,我很喜歡。」看著籐真健司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有些緊張的樣子,有希忍不住笑了起來,「粉紅色啊,的確是女孩子喜歡的顏色。」對於顏色她到沒有太深的執著,畢竟是過了那種只喜歡黑白兩色的年紀了。
  
  「盒子裡面還有幾張遊戲卡,買了有幾天了,只是你右手不方便,就一直沒有給你。」籐真健司已經恢復以往的樣子,指了指那被打開的盒子。
  
  「魂斗羅。。。小蜜蜂。。。」有希越念越黑線,真是古老的遊戲啊。不過,對於籐真健司這個永遠是學校優等生的哥哥來說,能送她一個PSP遊戲機已經是不錯了啊。
  
  「明天媽媽就要來接你了。」就在有希擺弄著她的遊戲機時,籐真健司卻又開口了,「回到東京後,不要再作出那些讓我們擔心的事情了,好麼?」
  
  他藍色眸子深處還是帶著憂慮的,大概是仍在擔心妹妹回到學校仍然像以前一樣混跡於不良少年中,卻又怕傷害妹妹倔強的自尊心而小心的掩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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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又是一整晚,待到天明方才停歇。有希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昨晚一夜無夢,雖然是下雨一整晚,但是卻意外的沒有被雨滴聲吵醒。
  
  有希有些奇怪,起身推開窗戶,一陣雨後清新的空氣便撲面而來。天邊初生的太陽帶著一層薄霧,在慢慢的散發她的光明。
  
  有希探出頭去才發現,她窗下的水泥平台上,此刻整齊的擺放著幾個花盆,原來就是因為這幾個被挪動了位置的花盆,才讓她免於一晚被雨水吵得夜不能寐的狀況。雨水打在泥土裡是幾乎沒有聲響的。
  
  略一思量,有希便明白了這是誰做的。笑容便慢慢的從心底湧出,真是個細心的哥哥啊。夏木有希,你是個幸福的人啊。
  
  今天便要回東京了,想起幾個禮拜前曾經呆過的東京的那個家,有希突然有一絲不捨得這裡的感覺。可是不捨得歸不捨得,還是要回去的,對於夏木有希的過往,她有種急切的探究心情,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那麼想知道夏木有希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中得知的,瞭解了這一切就有了將這脫軌命運改變的可能。
  
  也許有一天,她能回到自己原本應該所在的那個世界。
  
  送別的場面沒有什麼很催人淚下的情節發生,事實上,當夏木涼子的車停到籐真家門口時,只是哥哥籐真健司在門外跟母親聊了幾句,而父親籐真智恆則在屋內有些不捨的叮囑著有希按時吃飯,不要再受傷,有空就回神奈川他會給有希做好吃的飯菜之類的話。看起來籐真智恆很是瞭解夏木涼子不善廚藝這一點。
  
  這對夫妻很是奇怪,在有希看來明明應該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可是就是彆扭的不肯向對方低頭,不肯主動說出第一句和好的話。在這段時間內,她也曾和哥哥籐真健司聊起過這件事,很可惜,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對於父母之間的事情,更多的是一些賭氣的成分,對於他來說,父母離婚的時候,他已經十歲了,正處在人生的第一個叛逆期,他更能感受到父母離異對他造成的傷害,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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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木有希斜倚在一棵櫻花樹下,看著不遠處的網球場。清晨的風,很是涼爽,但是也能開始漸漸的感受到夏天的臨近。生機勃勃的校園內,到處都有在晨練的運動類社團,很輕易的,有希便找到了網球場。
  
  四月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青春學園內到處都能看到飛舞在空中的櫻花花瓣,就好像是整個校園在這個月份都是粉紅色的一般。
  
  不遠處的網球場上,那個有著褐色短髮的少年,仰起頭,看向天空。晨練的汗水順著他的臉側滑落到肩頭,他不在意的用毛巾隨便的擦了一下,球場對面的隊友此刻已經開始離開球場。
  
  晨練結束了,大家都要回教室,準備一天的課程了。
  
  他卻對著那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睜開了眼睛,那雙在整個晨練過程中一直彎彎笑著的眼睛。
  
  有希遠遠的看著,那雙眼睛看起來,比頭頂這一幕晴空更加的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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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如果說在青春學園有一個人能讓好脾氣的至少是看起來好脾氣的不二周助冷眼相對的,那就只有夏木有希一個人。
  
  夏木有希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個從早晨晨練開始便一直笑的春光燦爛的不二周助,在看到自己進入教室後,瞬間整個人都有戲僵硬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消失。還真是巧合啊,她和不二周助是一個班。
  
  感受著包括不二周助在內的同學們不善的目光,夏木有希有些無奈的托著下巴,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還不如留在神奈川,可以去翔陽,這樣每天就能看到籐真健司打球的樣子,至少有這樣一個哥哥,在學校中也是一件得意的事情,也可以去陵南,那裡有不輸籐真名氣的天才仙道,說不定能擠掉相田彥一做個籃球隊經理。更可以去湘北,就能看到那兩個人每天吵架,可以看到傳說中的櫻木花道。最差也能去幸村精市所在的學校立海大附中,那群人至少不會像周圍這些人,一個個的在竊竊私語著,夏木有希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議論的是自己。
  
  可是,偏偏就像回到東京,回到這裡來瞭解夏木有希的過往,這不是找罪受是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有想法直接問問不二周助,「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爽的事情。」或者「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是甩了你了,還是被你甩了。」可是她看著不遠處那張因為她而變得面無表情的臉,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先不說她覺得他可能不會搭理她,如果她真的問了,豈不是很奇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醫院那時候裝失憶。
  
  可是在醫院醒來那個時候,腦中卻有印象認得夏木涼子。
  
  現在來裝失憶有些晚了,可是她的確是記不起來了。
  
  「夏木有希。」講台上傳來老師的喚聲。
  
  有希抬頭望去,講台上的數學老師正扶著眼鏡看著手裡的教案,感覺到台下似乎安靜了下來,抬眼看去。
  
  有希慢騰騰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叫她做什麼,她剛才一直在走神,所以不明白,雖然她裝模作樣聽課的本事在上個世界便已經爐火很純情了,而且老師很明顯的也不是因為她走神而叫她。可是有時候運氣就是這麼差,你有什麼辦法。夏木有希再次覺得青春學園這個學校和自己命中相剋。
  
  「你來把黑板上這道題做一下。」老師終於發現這個一直貌似在認真聽課的學生實際上是在睜著眼睛睡覺,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善。
  
  「HAI。。。」有希長吟一聲,走上講台,還好,還好。還好不是讓她回答問題,只是做題而已。
  
  幾乎沒有思考,有希上了講台只是瞄了一眼黑板,便在黑板上寫了起來,洋洋灑灑的半個黑板的字,沒有半點猶豫。在滿意的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有希聽到了台下的驚異聲。
  
  等到她回到座位上,老師早就因為這半個黑板的字跡而忘記了有希之前的走神,很高興的講解著有希的解法。而有希則開始下一輪的神遊。
  
  「夏木同學變得好厲害啊。是不是這個暑假補習了功課,這道題好難啊。」
  
  驚訝於這個班級中竟然還是有人對她和顏悅色的人的,有希朝著身邊看去,她旁邊座位的人,男孩有著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酒紅色短髮兩邊微微翹著,看著就是個開朗的男孩。偷偷瞟了一眼他面前書桌,上面沒打開的筆記本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菊丸英二」這個名字。字跡好難看哦,有希笑了出來。「謝謝你,菊丸同學。」
  
  「不用謝啊。」似乎是驚訝於有希的道謝,菊丸英二的眼睛瞪大了。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道謝的。
  
  有希看著她瞪大的眼睛,幾乎笑出聲來。只是突然感覺到一絲被注視的感覺,忍不住回頭向另一邊看去,剛好來的及看到了不二周助剛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真是有意思啊,她還以為這個人打算從頭到尾將自己當做透明人呢。
  
  於是她繼續轉頭跟菊丸英二說話,「菊丸同學也是網球部的部員吧?」她記得早晨去看網球部晨練的時候好像是看到有這麼一號人物,畢竟他酒紅色的髮色很是有存在感。不過,因為早晨的目標是不二周助,所以並沒有仔細的觀察別人。
  
  「是啊,夏木同學以前不是總去看不二打球的嗎?怎麼會不知道我也是網球部的部員呢?」菊丸有些驚訝,不過有想起了什麼,接了下去說:「不過,今天就不要去了,因為下午有一場練習賽,我們都要去比賽,不在學校。」
  
  果然以前是相熟的人呢,雖然也有可能是崇拜之類的圍觀,但是就連隊友都能瞭解哪一個女生為了誰去看訓練,那麼這個女生一定是和這個隊友有些關係的,至少是在練習過程中能搭上話的人。
  
  有希思及此處抬眼看了一眼不二周助,他抬頭看著黑板,目光認真,絲毫看不出他剛才還看了她一眼,他沒有半點猶豫或者疑惑,只是在認真的聽課。
  
  真是個會偽裝的人啊,這是有希的第一個看法。想起真田弦一郎對於他的評價,有希一笑,這個人才像是他對於幸村的那個評價,不二周助也許表面看起來溫和,但是骨子裡卻絕對不是一個濫好人。至少能如此隱藏自己情緒的人,絕不是一個普通十四五歲男孩子能做到的。
  
  「菊丸英二。」講台上再次傳來老師不爽的聲音。
  
  有希忙朝黑板上看去,大概是因為她和菊丸的談話被老師看到了,身邊的菊丸苦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有希有些愧疚。不過還好,這次不是讓他上去解題。這次只是複習公式而已。
  
  於是有希迅速低下頭,小聲念出了黑板上空格處需要填上的公式。
  
  菊丸英二很伶俐的答出了有希教給他的答案。老師雖然仍然鬱悶,但是也不得不讓他坐回到座位上。
  
  看著菊丸英二坐下後,朝著自己吐了吐舌頭,有希笑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男生。
  
  忍不住再次片頭看去,不二周助依然認真的看著黑板,沒有半點不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睡了一覺,一睜眼十點了,差點誤了今天的更新,好險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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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放學後的校園安靜而又祥和,其實還是有很多學生在學校內的,因為眾多的社團。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眾社團也在忙碌著招新。有希不知道之前自己是什麼社團,也懶得去探究,在教室做完那簡單的作業後,便準備回家了。
  
  只是在站起身來後,透過窗子看到了不遠處的網球場。原來在教室可以看到網球場。菊丸說今天下午他們正選球員會出校去參加練習賽,所以抬眼過去,果然不見穿著藍白色球衣的正選們。只有一些非正選的球員們在球場上做著練習。
  
  走下三樓的樓梯,有希朝著網球場走去。
  
  很容易便看到邊上的球場處有人正在打球,看起來是一年級的學生。邊上倒是站著幾個二年級的學生,難道是在選拔新社員?有希停下了腳步。
  
  球場靠近中線的地方放了一個易拉罐的瓶子,而站在底線處的一年級正將球一個一個的擊出,看起來像是要擊中那個瓶子才可以。這種高難度的技術竟然要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孩子做出來,有點強人所難了吧。有希知道青春學園的網球社在東京地區乃至全國都是很厲害的,當然這是從立海大那群人中得知的,但是這種技術對於一個剛進國中的孩子來說還是很難的吧。
  
  果然,那個一年級生頻頻的發球,球卻總是在離瓶子不遠處著地,打了幾個球都不中。
  
  一年級生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水,看起來像是最後一個球了,他有些緊張,嚥了一下口水,幾乎是閉著眼睛將球擊出,有希看得好笑,這樣子更打不中了。
  
  可是,事實有時總是會朝著你預想不到的方向進行,這次球竟然朝著瓶子的方向直直的過去了,有希幾乎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明顯這球是蒙的。
  
  可惜的是,球雖然朝著瓶子飛了過去,也在那瓶子上擦了一下,但是那易拉罐瓶子在頑強的搖晃了幾下後竟然沒有倒下。有希瞇起了眼睛,很明顯,瓶子裡裝了東西,否則以易拉罐薄鋁的質地,無論如何也是經不起剛才那顆球撞擊的力度。
  
  這又是為了什麼,很明顯那幾個二年級的學生並不希望這幾個一年級的學生將那個瓶子擊倒。
  
  幾個一年級生很沮喪,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網球袋掏出了錢,有希明白了,這是在賭球。也許這麼說遊戲嚴重,只是個遊戲而已,沒有必要太認真。只是這幾個二年級的學生的作弊行為就讓人很不齒了。有希對於青學網球部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兩千塊?你們搞錯了吧,我們說的是一球兩千塊,一共是兩萬塊。」二年級生狡猾的笑著,一年級生呆若木雞。
  
  有希皺起了眉頭,作弊就算了,還玩這種把戲。她開始考慮要不要作出學姐的姿態來教育一下這幾個二年級生。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場邊並沒有上場的那個孩子出生了。
  
  「就算他們打中了那個瓶子,瓶子也是不會倒下的吧。」墨綠色的頭髮和他的聲音一樣泛著稍嫌冷淡的光芒,那同樣是墨綠色的像貓一般的眸子中透著不屑。「那個瓶子中裝著石頭吧。」
  
  「喂,小子,你胡說什麼。」被一語道破陰謀,二年級生開始惱羞成怒起來。
  
  只是事實勝於雄辯,看起來這個貓眼少年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他直接從網球袋中拿出球拍,就連制服都沒有換,拋球,會拍,一氣呵成。
  
  球直直的朝著易拉罐飛去,正中。隨著清脆的擊打聲,易拉罐瓶子應聲倒地,蓋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裡面半瓶子的石塊。
  
  場上有一刻及其的安靜,大家都為這指哪打哪的球技感到不可思議。有希是完全愣住了,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少年啊。
  
  「喂,小子,你這是對學長應有的態度嗎?」二年級生反應過來,開始避開網球而糾結上下等級的關係。
  
  只是顯然這個一年級生對於日本學校中算是森嚴的等級制度並不感冒,不打算和這些學長們過多糾纏,將網球拍放回到網球袋中準備走人,一舉一動都拽的可以啊。不過這樣子的話,以後可能會吃虧的哦。有希一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幫忙。
  
  只是今天大概是該著有希只是個旁觀者,在這幾個二年級生準備出手的時候,幫手來了。「你們幾個又在這欺負新生呢,又搞這些把戲,趁著學長他們不在的時候啊。」
  
  隨著話語,便看到網球一顆一顆的飛來,那個新加入的男生穿著一件黃色的運動上衣,飛快的揮拍在發球,球一次次的擊中那已經倒下的易拉罐。看得有希咋舌,那罐子因為多次被球擊中已經有些變形了。
  
  在他發球的過程中,有希看到他朝著那一年級生看了一眼。原來在解圍的時候也要示威一下啊,有希心裡開始覺得這些少年們啊,其實挺單純的,這個年紀還是比較適合意氣之爭的。
  
  「你就是越前龍馬?我是桃城武,二年級生。」
  
  聽著那個叫桃城武的二年級生的聲音,有希轉頭向著校門走去,還是打算回家了,倒是看了一齣戲,不過稍嫌無聊。
  
  只是想到回家後,母親涼子可能又是叫外賣當做晚餐,有希再次有些沮喪,有些異想天開的想著,如果她跟著的是父親籐真智恆那多好啊。。。
  
  胃開始有些微微疼起來,大概是因為中午沒有吃飯的原因,指望母親涼子為她準備中午的便當那是不現實的,她完飯都不做更別說中午的便當了,那個大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廚藝,所以涼子給有希在學校定了營養餐做午飯。
  
  想起中午的營養餐,有希皺起了眉頭,那菜中有胡蘿蔔,而她打聽了一下,菊丸英二告訴她,學校中午的營養餐中是一定會有胡蘿蔔的,因為胡蘿蔔中含有大量的胡蘿蔔素,是很有營養的東西,云云。
  
  有希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無語了半天,原來青春學園對於自己的怨恨遠沒有結束啊,就連午餐都和她過不去。
  
  夏木有希在還是夏之和這個身份的時候,對於胡蘿蔔有嚴重的過敏症。從小就不能碰任何跟胡蘿蔔有關的東西。
  
  雖然過敏症狀一般是跟體質有關的,夏木有希的身體也許並不會對胡蘿蔔過敏。但是因為小時候對於胡蘿蔔有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所以看到胡蘿蔔,有希就會從心底裡害怕。還是想辦法解決一下以後的午飯問題吧。
  
  遠遠的,有希看到在校門口處站著一個女生,長直的黑髮服帖的垂在腰後,似乎是在等人。有希直覺的覺得她有些眼熟。
  
  「夏木有希,為什麼你還活著。」
  
  有希因為這陰冷且充滿怨恨的聲音停下了腳步,驚異的轉頭看向這個看起來柔弱卻能說種狠話的女生,她的臉色稍嫌蒼白,整齊的劉海覆在額頭上,看起來應該是個安靜的人,只是此刻她的眸子中卻帶著無比的怨恨。
  
  那種熟悉的徹骨的怨恨讓有希一下子記了起來,「你是夏樹的,妹妹?」
  
  是了,她就是那個將她從西川夏樹的靈堂中趕出來的女孩,西川瞳。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不好看啊,感覺沒什麼人看,也沒什麼人留言似的。。。
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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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直到第二天上學到了教室,有希還在想著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遇到西川瞳時的情景。
  
  為什麼還活著???那個男孩子在車禍的時候的確是保護了有希,可是這關她什麼事?說白了她夏之和也是一個受害者,要不是這件事,她能在暑假的午睡中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嗎?
  
  可是有希又覺得有些無力,她現在名字叫夏木有希,長相也是夏木有希,事實上除了靈魂,她的確是夏木有希。「真是糟糕透頂了。」有希揉了揉太陽穴,走到開著的窗子邊,想吹一下清晨的涼風。
  
  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運動場上仍有學生在晨練。
  
  有希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網球場邊的不二周助以及他身邊的。。。西川瞳。
  
  那兩個人站在離網球場不遠處的拐角處,不二周助手裡還拿著毛巾,似乎是剛剛結束晨練。西川瞳在他面前說著什麼。看起來有些激動,那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愈加的蒼白。說到激動處,西川瞳蹲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肩膀抖動,似乎是哭了起來。
  
  不二周助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攬在身前,低頭說著什麼,大概是在安慰西川瞳。卻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抬頭向教室的方向看了過來。
  
  心裡一驚,有希卻不動聲色,看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雖然不算近,有希卻能感受到從那雙眸子中傳來的恨意和一絲藏在深處的疲倦。
  
  網球場的旁邊是幾棵花開的正盛的櫻花,隨著微風的掃過,大片的花瓣紛紛的落下。如果沒有這看向自己的眼神,倒還算是一副唯美的畫面。有希不在意的笑笑,轉身回到座位上,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只是希望事情的真相不要太狗血了。
  
  今天是小愛動手術的日子,有希曾經答應過她在她動手術的那天去看她,那個傻孩子還以為只要是動了手術,眼睛就能馬上看到東西了,就能馬上看到聲音好聽的對她很好的幸村哥哥。想起小愛,剛才的煩心事似乎變淡了一些。那個孩子啊,似乎一時一刻聽不到幸村的聲音就會變的很慌張。
  
  才不過認識幸村精市兩個禮拜而已,就完全的信賴他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她的手術在上午的十點半,有希想過是今天直接逃學還是上完一節課後再翹掉其他的課節。想想自己之前不良少女的不好影響,還有那無時無刻的在腦子中迴盪的跳級願望,有希還是決定上完這一節課。
  
  上課的時間快到了,班裡的學生們陸續的開始走進教室。有希坐在座位上看著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一起走了進來。
  
  「早啊,夏木同學。」菊丸愉快的打著招呼,他似乎每天都是很開心。
  
  「早。」有希點頭回應,眼睛卻看著不二周助。
  
  他不像是昨天一樣對她完全的無視,而是從進入教室後便看著她。
  
  「你到底對小瞳說了什麼?」聲音隱隱的含著怒氣,就連一旁的菊丸英二也不說話,有些訝異的看著這邊。
  
  「我對她說了什麼,你大可去問她,問我的話,我也許會騙你呢。」有希有些皮笑肉不笑,心底有些煩躁,莫名的就想起了剛才在窗戶那裡看到的那一幕。便忍不住出口相諷。
  
  「我真是瘋了,才會跟你說話。」聽了有希的話,不二周助坐回到座位上,局面似乎又變成了一天前的狀況。
  
  有希也有些煩躁的抬頭看著黑板,老師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感覺到身邊的目光,有希偏頭看去,是菊丸擔心的目光。「你們兩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以前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對於菊丸的問題,有希也無法回答,現在不是時候,也許從神奈川回來,可以找菊丸瞭解一下以前的那些情況到底是怎麼個樣子。
  
  下課的鈴聲響起,有希抬手看了一下手錶,九點三十分,時間剛剛好,到達神奈川的時間大概就是十點半。
  
  下了樓,有希有些失望的看到學校的大門倒是關的很嚴實。裝病的話應該是可以通過的,但是一來沒有老師的批准,而來她此刻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煥發的,所以從正門出去實在是不可行。
  
  有希抬頭看了一眼學校的圍牆,倒是不高,可以考慮從牆上翻出去。這種高度的牆對於讀軍校的有希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扒住牆頭,雙手一撐,便翻上了牆頭,姿勢堪稱漂亮,有希心裡得意。轉頭卻看到學校的門衛從值班室中走了出來,頓時嚇了一跳,乖乖的從牆上溜了下來,還是等這位大叔回到值班室再說吧。
  
  打定主意,有希便斜倚著圍牆,等著門衛大叔回到值班室。
  
  現在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校園裡還有一些學生在走動,讓別人看到也不是很好呢。有些無聊的回頭看去,卻發現實在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遠處正有個人在看著她。
  
  黑色的學生制服穿在他的身上,讓他本就在這校園中很是出類拔萃的身材更加的挺拔。栗色的短髮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芒,無框眼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斯文。倒是個很帥的男生呢,有希挑挑眉。認出了這個人,他也是網球部的人,昨天在網球場上看到過他,穿著藍白色運動服,是青春學園網球部的正選。
  
  怎麼了,那冰冷的沒有表情的臉,有希心中冷笑,是不是整個網球部都對她有看法啊。此刻的有希並不知道,這位大神從來都是這樣一幅面癱的表情,思及早晨發生的事情,有希直覺的就認為,他和不二周助一樣,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瞥了一眼大門,門衛大叔已經回到了他該呆著的地方。有希昂起頭不示弱的看向不遠處那個人,臉上甚至帶上了挑釁的笑容:「怎麼樣?要一起來嗎?」
  
  一看就是一幅優等生的樣子,自然是不屑她這種不良女生的吧。果然,在這句話之後有希看到了他皺起的眉頭。
  
  不再理他,有希翻身跳上牆頭,只是在落下時,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變得更深,輕輕的說了一句:「膽小鬼。」
  
  ============
  
  事情比有希想像的更加順利,事實上有希在到達醫院的時候,手錶的指針剛剛指到十點二十分,很好,這個時間小愛應該還沒有進手術室,大概還來得及對她說些鼓勵的話。想起那個蒙著眼睛怯怯的呆在幸村身後,在跟有希相熟後便完全的瘋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有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邁上台階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小愛的病房和幸村一樣,同樣是在三樓。還沒走過樓梯的拐角,有希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經過一樓的手術室的時候,似乎那盞紅燈並沒有亮起來,即便是再過幾分鐘才開始手術,這個時候不是也應該開始準備了嗎?
  
  幸村的病房門似乎總是敞開著的,有希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朝內看去,然後便愣住了。他並沒有離開病房去手術室外,只是斜倚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明亮而又溫暖,投射在他的身上,落下小片的陰影。可是有希卻感覺到這明亮與溫暖似乎完全不能到達他的內心,少年靜靜的看著窗外,目光靜謐而悲傷。
  
  窗外是大把的櫻花,隨著微風慢慢的飄落,飄遠。
  
  有希怔怔的看著幸村,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擴大。可是卻又不敢出聲,他看起來蒼白而無力,似乎在一瞬間,有希感覺到了他的絕望。
  
  是病情嚴重了嗎?為什麼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後,他完全沒了那讓人安心的笑容,此刻的彷徨和無助明明白白的在他的臉上展露出來。還是說,那在隊友面前的微笑,在隊友面前的朗聲笑語都是騙人的嗎?是不想讓大家看到他這番無助的表情的嗎?
  
  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幸村慢慢的轉過頭來,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露出了笑容。
  
  明明是很好看的笑容,有希卻覺得很淒然。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著那笑容,有希直覺得問出了口。
  
  幸村一愣,嘴角的笑容迅速的消失,他看著有希慢慢的說:「小愛,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額,撓頭。昨天發了牢騷啊,真不好意思
關於劇情緩慢的問題,其實小顏覺得可能是因為每張字數少的問題,其實雖然已經十幾章,總字數也只有三萬多,以後盡量每章字數多一點,可能會進展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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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希完全的愣了,不明白原本說有很大治癒希望的那個孩子,怎麼好端端的就死掉了。明明說好今天動手術,然後就可以重新看見這個世界的孩子,怎麼就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有希無法將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名字與那個帶著靦腆笑容的孩子聯繫到一起。
  
  「死了?」喃喃的反問著,有希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的眼中露出的悲慼像要直直的穿透她的靈魂一般。
  
  「早晨的時候,小愛出現了併發症的症狀,馬上被送進了手術室。」幸村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陰影,更加顯得他臉色蒼白。說到這裡,卻又猛的抬起了眼,大概是因為情緒有些激動,那長睫毛微微的顫抖著:「然後,她就沒有出來。」
  
  「怎麼會這樣。。。」有希看著幸村的表情,心裡也開始鈍鈍的疼了起來,也許是她反應過於遲鈍,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了小愛是真的死掉了。真的沒有半分的希望,告別了這個世界。
  
  窗外的風突然的有些大了,吹得窗外的櫻花樹嘩嘩作響,有希猛然驚了過來。
  
  幸村仍然斜倚在病床上,原本就纖細的身材此刻更顯得單薄。
  
  他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病情,他的病情也相當的嚴重,護士小姐也曾經說過萬一手術失敗,等待他的可能也會是死亡。作為病人,作為一個即將手術的病人,也許最怕的便是看到身邊的病友死在手術台上。
  
  他平日裡的笑容太過安靜,安靜的不洩露半點愁緒。他的偽裝太過完美,完美的讓人完全看不出是罹患這麼嚴重的病症。他在隊友面前的笑語太過自然,自然的讓人以為那是完全出自他的內心。
  
  幸村精市太過成熟,成熟的讓有希忘記了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原來你,一直都很害怕。」
  
  輕言細語讓幸村抬起了眼,怔怔的看著站在身邊的有希,她的眉頭微皺著,看得出來,這也是個不太會安慰人的傢伙。
  
  「也許吧,原本便有些擔心,在今天得知小愛的事情後,便開始有些低落了。」
  
  「我,不是很會安慰人。」有希撓撓頭,看了看四周,這間病房中竟然沒有一把椅子,便索性在地上坐了下來,地上很乾淨,也並不寒冷,有希抬頭看著幸村,他的眼中稍微的回復了一絲生氣:「你不是還要和隊友們一起全國三連霸嗎?所以不要這麼頹廢啊。要振作起來。雖然我也是個很廢柴的人,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過我也知道話說來簡單,做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該死,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看著有希有些沮喪的樣子,幸村怔怔的聽著,一早起來便發生了這件事,似乎思維都一直處於混亂的地步,可是看著她直愣愣的坐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著,然後又是一副氣惱的神態。一上午內心的黑暗似乎就被這寥寥數語給沖淡了。
  
  她有些氣惱的撓著頭,看得出來真的是不會安慰人。於是他慢慢的也下了床,倚著床邊在地上坐了下來。
  
  「全國大賽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得上,算算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想起她剛才所說的話,幸村看向窗外,窗外仍是一副粉紅色的景象,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格外的早,時間是不等人的,春天總是那麼短暫,而在這過後便是他國中的最後一個夏天了。
  
  「其實有時候會覺得命運對我實在是有些不公平,偏偏在我最重要的時候讓我不得不離開球場,讓我只能看著隊友們,卻不能和他們站在同樣的球場上。曾經說要一起稱霸全國,而此刻我卻只能呆在醫院中接受每天重複的檢查。有時候心中會很內疚,而在這個時候,會覺得面對未知的彷徨其實還不如這份內疚來的深刻。」
  
  「記得我的御守嗎?」看著少年帶著憂鬱的目光,有希突然想起那個御守。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可是眼前這個人卻的的確確的有著從內心而發的悲傷,「『有希』這兩個字,中文的意思其實和日文不太一樣呢,在中文裡這兩個字的意思便是有希望。現在想想,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說不定,很多事情能否成功都是需要命運之神伸出他慷慨的手。你拿到了這個御守,說不定這也是命運之神的意思,也許這就表示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呢。」
  
  有希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巫婆了,在這裡說著命運的問題,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是在胡說八道了,看著幸村驚訝的目光,臉上開始有些發燒,她今天到底在發什麼瘋,總說些沒邊際的話。
  
  誰說她不會安慰人的,幸村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了幾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驅散他心中的陰霾。看著她愈加的氣急敗壞,幸村伸手在口袋中掏著什麼:「伸出你的手來?」
  
  「做什麼?我又不是命運之神。」有希一愣,抬頭看到幸村也愣住然後笑了出來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又會錯意了,於是更加的沮喪,乖乖的伸出了右手。
  
  「這個給你。」
  
  放在手心的是一個三角形的東西,黃色的紙包裹著,上面纏著細細的紅線。
  
  「這是什麼?」有希奇怪,拿起這東西細細的端詳。
  
  「這是護身符啊。」有些驚訝有希竟然不認識這東西,幸村解釋:「這是神社裡很常見的東西,我拿了你的御守,所以便去神社要了一個給你。」
  
  「你什麼時候出的醫院?」有希看著幸村,「難不成你偷溜出去的?」
  
  「噓。」幸村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有希小聲:進而有些尷尬的笑笑:「醫生是不允許我出醫院,可是你知道總是呆在醫院裡實在是有些煩悶。」
  
  看著幸村露出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得意的樣子,有希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
  
  ===============
  
  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母親涼子今晚不會回家,這個忙碌的女人再次的出差了,這是這次時間比較短,只有一天而已。
  
  所以有希索性回到神奈川的家中,想著也許能趕上晚飯。
  
  只可惜家門打開後,迎接她的不是父親籐真智恆熱情的擁抱,出來開門的是哥哥籐真健司。
  
  「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站在門口因為傍晚下起的雨而感到瑟瑟發抖的有希,籐真健司忙側身讓她進門,只是還不忘追問一下。
  
  「先別說這個,我還沒吃晚飯。」被春雨澆了個透心涼,有希哆嗦著一步竄進家裡。
  
  「別告訴我你是下了課後回到神奈川,就為了吃頓晚飯。」籐真健司走進家門,仍然不忘這個問題,只是也沒忘了有希一進門便說的話,向廚房走去:「老爸今天不在家,所以只能吃麵了。」
  
  「行,能吃我就能忍。」不指望哥哥能做出什麼滿漢全席的,現在她冷的有口熱湯喝都行。
  
  既然不是滿漢全席,那麼時間也的確是很快的,十分鐘,籐真健司便將一完面放在有希的面前,然後自己坐在有希身邊,繼續看著電視上的球賽。
  
  「哥哥不用做功課嗎?天天看球賽。」放在面前茶几上的面聞著還是很香的,有希呼呼的吃著面,隨口問道。
  
  「已經做完了啊。」籐真健司回答,只是這句話也讓他想起了之前的問題,轉頭看向吃的已經開始冒汗的有希,「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讓我吃完。」想起今天的事情,有希停頓了一下,繼而搖搖頭,繼續吃起來。一碗麵很快的便沒了,有希舉起碗:「再來一碗。」
  
  事實上她很想喊一句「小二,再來一碗。」不過鑒於籐真健司同學不懂中文,再鑒於夏木有希同學應該也是不懂中文的,所以她忍住了。。。
  
  等待兩碗麵進了肚子,有希已經撐得癱在了沙發上。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還賤特特的拍了拍哥哥籐真健司的肩膀:「不錯,進的廚房,入得廳堂的。」
  
  哪知籐真健司突然扭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哎呀,我忘了,家裡有昨天剛送來的神戶牛肉,用不用我再去給你煎一份牛排。」
  
  有希愣了愣,回過神來,看著籐真健司的笑臉,咬牙切齒的說:「不用了,別說神戶牛肉了,現在就是有龍肉,我都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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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好了,飯後甜點時間過去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個時候出現在神奈川是什麼原因了。」玩笑歸玩笑,籐真健司現在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什麼飯後甜點,你存心讓我消化不良。」有希撇撇嘴,開始說起原因。沒有遮掩的告訴了哥哥她是翻牆從學校逃課出來的。
  
  果然,在聽到翻牆這個詞時,籐真健司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原本算是很大的眼睛也瞇了起來,「你是不是忘了你走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了。」
  
  看著籐真健司變得危險的表情,有希嚥了嚥口水,開始不著痕跡的向後挪著,一邊打著哈哈:「你也知道的,老媽那邊是只定說不通的,她甚至還通知我的班主任除非生病,任何理由不能同意我請假,所以。。。啊。。。」
  
  還是沒逃出籐真健司的掌控範圍,有希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攬著脖子給拽了過去,一瞬間只有一個念頭,他不是個左撇子嗎?怎麼右胳膊還這麼有力氣。
  
  此刻的姿勢是,籐真健司坐在沙發上,右胳膊攬著有希的脖子,有希被攬住脖子,只能仰面躺在籐真健司的腿上。籐真健司的左手掐在了有希的臉上。
  
  一陣哀嚎在客廳中發出。
  
  「疼,疼,疼啊。」有希哀嚎,心裡哀怨,是不是神奈川所有學校的籃球隊隊長都喜歡攬著人家的脖子,以前她還以為只有赤木剛憲有這個嗜好。
  
  「不疼我掐你幹嘛?不疼你怎麼能記住教訓。」籐真健司將有希的臉皮扯出有三公分遠,一邊說著:「說,你以後還敢不敢逃學了。」
  
  「不敢了。」有希繼續哀嚎,手腳亂蹬,可惜運動健將的籐真健司雖然在高中籃球界也算得上纖細,但是對付有希簡直是輕而易舉。
  
  「說,還敢不敢冒充是我的女朋友了。」
  
  「不。。。呃?」有希反應過來了,含淚指控:「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公報私仇啊你。」
  
  「還好意思說,剛開學,我就被一個大八卦給淹沒了。開學第一次訓練我幾乎奪路而逃,你知道我有多丟人嗎?」看到有希眼淚快出來了,籐真健司放開了那掐著有希的手,只是攬著脖子的那隻手仍然沒有放開:「我倒不是為了這件事生氣,以後還是好好上學吧,今天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和你計較了,可是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鬆開的左手開始在有希的臉上輕輕的揉著,低頭看著妹妹的淚眼,籐真健司的聲音放緩了下來「還疼嗎?」
  
  「疼。」有希含淚指控,「我要吃神戶牛肉。。。」
  
  「好了,還耍寶。」輕輕的拍了一下有希的左臉,籐真健司笑了起來。
  
  氣氛開始變的寧靜起來。
  
  「哥,如果是你的話,突然變得不能和隊友們一起打球,是不是也會很低落。」想起今天幸村精市的樣子,有希抬眼看著上方的籐真健司。
  
  「低落是肯定的,像他那種一直以來很是順風順水的人來說,可能更加不能接受吧。聽你說,他從一年級就是部長了,這可是很難得的,至少說明他在這個運動項目上可以說是個天才。」籐真健司的聲音爽朗好聽,有希抬著眼靜靜的聽著。「這樣的人,一旦有了挫折,就會比普通人更加的難以承受。」
  
  「這麼說不公平啊,哥哥。什麼叫比普通人更加的難以承受,我想這件事發生在隨便一個人身上,打擊都是很大的,而且我覺得幸村精市已經算是很堅強了。」有希不滿。
  
  「我可沒說他軟弱啊,你難道沒有聽出來,我在誇獎他呢,他要承受的是比普通人更加難以承受的東西,至少他現在沒有放棄,還是在堅持著。我想他應該是個對網球十分熱愛的人。」籐真健司笑著看著妹妹:「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我倒是開始好奇這個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我只是覺得命運對他很不公平罷了。原本很有希望拿到全國三連霸,卻只有這種結果。」有希翻個白眼,在仰面躺著的這種姿態下,白眼顯得更加的明顯。
  
  「有希,你錯了。」籐真健司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捉摸不定起來,「命運,他永遠不會給誰什麼結果。他慷慨給你的永遠只是機會而已。能否得到你所希望的結局,在於你是否能把握住機會。所以,沒有人有資格去抱怨命運的不公,尤其是當他給你機會而你卻沒有把握住的時候。」
  
  一番話,讓有希有種徹悟的感覺。
  
  籐真健司,他真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有希想著,即便是靈魂十九歲的她自己,也只是單純的認為,每個人的結局都是取自命運的喜怒。現在想想,真的呢,不管一個人的狀況有多糟糕,似乎命運都曾經給予過機會,區別只在於有人抓住機會,有人卻沒有抓住。
  
  所以,在翔陽輸給湘北之後,他只有那一瞬間的軟弱,卻比所有人更加早的重新恢復堅強,所以當陵南的魚柱早早的離開球場,當仙道還在釣魚的時候,他便重新振作起來準備冬季的聯賽。
  
  是不是正是因為他明白,命運對他沒有不公,只是自己沒有抓住機會而已。
  
  有希看著籐真健司晶亮的眼睛,不自覺的說:「哥,我開始崇拜你了哎。」
  
  「行了,別崇拜了。早點去洗澡睡覺,明早一大早你就給我回東京上課。」籐真健司微笑著在有希的臉上又掐了一把,成功的再次聽到一聲哀嚎,然後微笑著威脅:「下次再讓我知道你逃課,我就跟老媽商量一下,讓你來神奈川上學,我親自看著你。你知道,老媽對我的建議向來是很重視的。」
  
  「好了啦,知道了。」有希揉著臉,再次翻了個白眼。
  
  回到自己的房間,有希打開櫃子,然後歎了口氣,轉身再次出門。哥哥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客廳裡空無一人。
  
  籐真健司的房間沒有關嚴,房間中透出一絲光亮。有希沒有打招呼推門而入。在看到屋內的籐真健司剛好將上衣脫掉,露出一身結實但卻不粗壯的肌肉時,有希吹了個口哨。
  
  「身材真不賴啊,哥哥。」
  
  相比於有希厚臉皮的鎮靜和輕鬆,籐真健司倒是紅了臉,迅速的將手裡的衣服扔到地上,將放在床上的T恤套上,這才有些微怒的看向有希。「下次進來的時候請先敲門。」聲音怎麼聽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借我一件T恤做睡衣吧。」沒有在意籐真健司的怒意,有希笑嘻嘻的伸出手,今晚總算是扳回一局啊。
  
  「你櫃子裡不是有衣服嗎?」
  
  「櫃子裡都是我七歲以前的衣服。」有希翻個白眼,「還是你認為我這八年都是白長了,還能穿下七歲的衣服。」
  
  「拿去。」一件白色的T恤兜頭罩上了有希痞痞的笑臉,也打斷了她的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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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回來後累極,睡了個小覺,爬起來碼字更新。。。




第十八章

  第二天早晨,陽光早早的便從天邊傳來,經過一晚上淋漓的細雨,清晨溫暖的陽光表明了今天是個好晴天。
  
  今天要回東京,所以便起得早了些,這對於習慣了早起的有希並不是什麼難事。收拾好背包,有希走下樓,便被一陣香味吸引住了。探頭朝廚房看去,便看到籐真健司繫著圍裙在忙碌著。
  
  「在做早飯嗎?親愛的哥哥,不用晨練?」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不速之客,我才會沒有時間去晨練。」瞟了一眼歪站在門口的有希,籐真健司沒啥好氣。「培根煎蛋可以吧。」
  
  「當然可以。」有希看著哥哥在廚房忙碌著,沒有再說話。清晨的陽光從廚房的窗戶外傳來,籐真健司只是穿著一件普通的T恤上衣,頭髮上還有清晨起床後沐浴沒有擦乾的水滴,看著面前的煎鍋,表情很是柔和。一時間,有希竟然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多好的男人,不,男孩子啊。這要是以後有個這樣的老公得多幸福啊。長得帥,籃球打得好,還會做飯。這在日本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啊。
  
  可惜了,可惜是哥哥,要是表哥也好啊。有希有些開始抱怨自己怎麼不是籐真健司的表妹而是親妹妹了。
  
  「發什麼呆?可以吃飯了。」轉頭看見有希出神的樣子,籐真健司皺起了眉頭,這傢伙沒有睡好嗎?
  
  只是這一問卻問出了千年難得的一幅景象,獨自YY著的有希被這一聲詢問驚回了神,看著已經站到了面前的哥哥,臉居然紅了。「沒,沒啥。我去餐廳等著。」
  
  看著那張紅的莫名其妙的臉,還有那心虛的樣子,籐真健司忍住嘴角的抽搐,這傢伙又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吃完早飯後,出門前,籐真健司竟然又拿出了一個飯盒。
  
  看著那個淡黃色的飯盒,有希突然有些感動起來,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哥哥,鼻頭有些發酸,算上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做便當。在以前自己的世界裡,媽媽作為軍隊裡軍銜不低於爸爸的軍官,並不善於做家事。
  
  踮起腳尖,有希重重的在籐真健司臉上親了一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臉上綻開笑容,邊跑邊大聲的喊著:「謝謝你,哥哥。」
  
  看著那比清晨陽光更加耀眼的笑容,籐真健司愣著把手放在了臉上,那裡因為剛才的親吻,逐漸的開始泛紅。半響,回過神來後,又有些彆扭的嘟囔著:「這傢伙,一個便當也用不著這麼高興吧。」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籐真健司轉身回到家中,只是臉上卻帶上了笑容,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但是原來,只要人家對她稍微的好一點,就會這麼的高興呢。
  
  ================
  
  今天可以說是有希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為開心的一天,所以當她走進教室對著同學打招呼卻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也沒有太過在意。
  
  「夏木同學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啊。」主動和她打招呼的是菊丸英二,看起來是剛剛結束了晨練,額頭還有著細細的汗珠。和他一同走進來的不二周助還是一樣,不看她一眼,逕自坐到座位上。
  
  「是啊,天氣這麼好,世界這麼好。」有希朝他笑。
  
  「可是昨天你逃課,老師很生氣啊。」菊丸不明白她的好心情從哪裡來的,壓低了聲音告訴她這個壞消息。
  
  「呃。。。」剛剛想起來還有這茬,有希木然了。
  
  「還有,昨天放學的時候,我聽到班長說你開學後便沒有去社團,小心社團成績不及格哦。」顯然整個班級只有菊丸英二一個人對她是友好的,告訴她這個不幸的消息。
  
  「社團。。。」誰能告訴她,她到底加入了什麼社團。有希徹底鬱悶了,早上的好心情被這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完全破壞了。求救的看向菊丸英二,「那個,菊丸同學,你知道我是哪個社團的嗎?」
  
  「哪個社團?」菊丸英二誇張的表情讓有希覺得自己好像吞了一塊石頭似的被噎住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社團的?」
  
  「不是不知道。」有希笑了笑,聲音放低了一些:「只是,那次事情後,很多事都忘記了。這幾天也在拚命的想著,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忘記了?是失憶?」菊丸英二看著有希,心裡覺得她真是可憐。一邊的不二周助,此刻抬頭,卻沒有看向這邊。
  
  「據醫生說是選擇性失憶,因為我還記得媽媽。」有希心裡腹誹,什麼選擇性失憶,明明就是換了個靈魂。
  
  「我也不知道夏木同學是哪個社團的。」菊丸英二皺起了小臉,轉頭看向不二周助:「不二,你和夏木同學不是朋友嗎?你知道她是哪個社團的嗎?」
  
  「你是話劇社的。」平淡的聲音,簡潔的沒有半個多餘字符的回答,不二周助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來。
  
  有希看著不二周助的褐色碎發被從窗戶外吹進來的微風輕輕的吹動著,心裡突然湧起一陣的難受,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將她的胃攥住了一樣,好像是內心裡那殘存的靈魂在痛苦的掙扎著,昔日的情誼就這樣變成了陌路,曾經美好的回憶變成了今日一切痛苦的根源。
  
  「話劇社。」有希低頭苦笑:「真衰的一個社團啊。」
  
  ===================
  
  放學後,在被教導主任一番教育後,有希才得以離開教職員的辦公室,朝著今天打聽的話劇社所在的教室走去。
  
  話劇社教室位於教學樓的第五層,也是最上層。有希朝著樓上走去,在經過每層樓梯轉角的時候,都能通過窗戶看到樓下不遠處的網球場,都能看到不二周助笑著和隊友們說著話,沒看到一次,心裡就有種哀痛的感覺。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有希有些憤怒了:「你到底想怎麼樣,要嗎就告訴我真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嗎就永遠沉默,不要我一看到不二周助,你就讓我這麼難受。這個人徹頭徹尾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自言自語著,有希跟心中那個殘存的靈魂說著,自己也知道有些好笑,自己也知道得不到任何回應。不禁有些氣餒,卻在最後一層樓梯的拐角處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抬頭看去,那人面無表情,就連那句:「抱歉。」都是生硬而嚴肅。無框眼鏡後的那雙眸子,沒有半點的情緒,有希卻想起了這人是誰,那個看到自己翻牆而出的人。看著他身後學生會的辦公室,他就是學生會長也是網球部的手塚國光。
  
  這個人,總是這麼嚴肅嗎?還真是無趣啊,有希有些疲憊,只是搖了搖頭:「是我不好,低頭沒有看路,抱歉了,手塚同學。」
  
  沒有力氣去再次挑釁他,有希繼續朝著話劇社的教室走去。
  
  推開話劇社的門,有希才知道今天的厄運還沒有過去,因為她在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個人,此刻她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西川瞳。
  
  她站在靠窗的位置上,此刻正往下看著,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後,才回頭望去。在看到進來的人時,眼中再次流露出帶著恨意的目光。
  
  有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的坐到了位置上,無視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倒是話劇社社長,一個同年級的女生在看了她一眼後,出聲了:「是不是都覺得沒有事做,昨天的劇本都看過了嗎?兩個禮拜後的新學年祭上,你們是不是還打算像夏末祭一樣,鬧個大笑話。」
  
  這話劇社的部長倒是看起來很有威信的一個人,此話一出,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女生們,此刻一個個吐著舌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管什麼原因,夏木同學你翹團三天,這學期的社團成績如果想及格的話,請不要再缺席社團成績。」一本劇本被扔到了有希的面前,話劇社部長繼續說著:「這是新劇本,不管你是扮演一棵樹還是一塊石頭,我不希望在兩個禮拜後的新學年祭上,在話劇社的檯子上少一個人,懂?」
  
  有希還是有些震撼的,這樣一個完全是女生的社團中竟然有這樣一個看起來雷厲風行的部長,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的。
  
  「那麼,現在開始領自己的服裝道具。一個禮拜後,第一次的正式綵排,我希望大家在這之前能將台詞全部背下。」在看到有希訕訕的點了點頭後,話劇社部長開始招呼社團任職劇務的同學分發服裝道具。
  
  有希沒有來得及看劇本,便上去領自己的服裝,心裡有些腹誹,什麼破劇本,什麼破題材,莎士比亞的羅密歐和朱麗葉是她覺得最肉麻的一部戲。真是被演到濫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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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實在是百無聊賴啊,這個社團真的讓有希很是痛苦,整天的放學後不能回家只能在劇場裡聽著這些個國中生們在台上念著可笑的台詞。
  
  作為跑龍套中的跑龍套的演員,有希卻也只能每天在劇場中看著他們稚嫩的表演。同樣的除了台上幾個主角,其他的女生們也在開場後便趴在劇場邊的小窗戶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說實話,其實這場戲中,作為女主角的西川瞳的表現應該算是最好的。有希本以為一群國中生而已,很難將莎士比亞的這出名劇演繹到位,尤其是那種通到骨髓中聲嘶力竭的靈魂深處的吶喊通過肢體和表情來展現出來。很難,很難,可是西川瞳竟然能將這種精髓體現出來,雖然稍微有些做作,也是難能可貴了。
  
  作為國中社團的演員來說,她們不可能有這麼優秀的演技,這只能說明,也許這個西川瞳真的曾經有過一段往事也說不一定啊,有希摸著下巴,直覺得大概還跟她有關呢。
  
  「哎呀,真的好帥啊。」旁邊傳來了女生刻意壓抑住的叫聲。
  
  「就是就是啊,手塚君真的是好帥啊,可惜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可是他打球的樣子真的很帥呢。」
  
  「手塚君是長的不錯啦,可是總是板著一張臉,哪有不二君看起來親切呢。」
  
  聽到不二的名字,有希下意識的朝著幾個發出聲音的女生的方向看去。原來從那個窗口可以看到網球場。網球部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抬眼看了看舞台上,那群人還挺認真的排練著,話劇社部長川口千葉也在皺著眉頭認真的聽著台上的人讀者台詞。從台上是聽不到台下人的聲音的,所以也就不會注意到台下人的動作。
  
  有希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不遠處的網球場上,網球部的隊員們正在訓練著,看起來是在打練習賽。並排著的兩個場地上,不二和手塚站在相同的一面。原來並不是兩人在比賽。不過在這樣相同的一個方向,倒是給旁觀者比對提供了方便。
  
  有希看著窗外的比賽,一個不留神,被身後的人推搡了一把。手磕在了窗台上,一吃痛,便鬆開了手中緊握著的戲服。偏偏這時卻又吹來一陣風,將那件戲服吹離了她伸手可以撈回來的距離。
  
  衣服飄飄蕩蕩的就朝著網球場的方向吹去了。最後掛在了網球場邊的一棵樹上。
  
  「哎呀,有人的戲服飛出去了。」此刻開始有女生開始大聲說話了。
  
  窗戶邊的一陣騷亂也成功的讓台上正在排練的人停了下來。
  
  「怎麼了,那邊鬧什麼呢。」川口千葉中氣十足。
  
  「是夏木啦,她的戲服從掉到窗子外邊去了。」已經有好事的女生說出了原因。
  
  有希一陣頭大,在川口千葉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跑出劇場,去撿自己的戲服。
  
  「看起來還不算高。」有希抬頭看著自己的戲服掛在樹上,那件褐色的衣服幾乎在樹枝的最高處了,好在樹本身不算高,長的也算是粗壯。而那件衣服便在最粗的那根枝椏上隨風飄舞呢。
  
  眼瞅著有幾次那衣服在枝椏上被風吹的就快要掉下來了,可惜風實在是太小,每次都要到關鍵時刻,偏偏就停歇一陣子。
  
  有希歎了口氣,決定爬樹。
  
  當然作為夏木有希,爬樹這種事情還是有難度的,但是作為夏之和來說實在是小兒科。讀軍校的她,這點高度的樹實在是不算什麼。唯一的讓她覺得有點麻煩的是裙子太短,爬樹實在是有些不雅,況且,在學校裡爬樹大概也是校規所不允許的吧。
  
  只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不把衣服拿回去,恐怕她就要被話劇社那個一年級的小學妹給煩死了。
  
  伸手夠了夠樹枝,起跳,剛好夠到樹枝。正準備一個帥氣的雙手上槓,卻被一個下拽的力給拉了下來,差點由一個帥氣的上槓動作變為一個難看的四腳朝天。
  
  有希一肚子火的轉身看著拉著自己的劇務緒方悠,「拜託,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對,對不起夏木學姐,可是爬樹很危險啊。」緒方悠期期艾艾的說著。
  
  算了,看在她也是一番好心,有希決定不再計較。拍拍緒方悠的肩膀,「沒事,這事我在行。你在樹下等會幫我接著戲服就好。」轉身打算上樹,卻又想到什麼的轉身叮囑了一句:「別再拽我了啊。」
  
  說完便轉身,起跳,抓槓,後翻,漂亮的動作一氣呵成。有希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喝彩了。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了,以前的訓練完全沒有忘記啊,當年入學後的第一次負重障礙越野,她可是女生中的第一名。
  
  「好厲害啊。」樹下的緒方悠一臉的嚮往。
  
  穩穩地站在了樹枝的內側,有希朝著戲服的方向小心的挪著。夏木有希一百六十五共分的身高決定了她的體重不會太輕,雖然沒有超過五十公斤,但是對於這支樹枝來說還是有些太重了。所以,剛剛走到中間的位置,樹枝因為不堪重負而猛然一晃。
  
  「啊!!!」因為這一晃,樹下傳來尖叫,緒方悠驚恐的看著樹上的有希:「夏木學姐,你趕快下來吧。太危險了。」
  
  有希本就被樹枝的一晃下了一跳,緒方悠這一嗓子尖叫,差點驚得她從樹上掉下來。扒住樹枝,有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尖叫聲不僅僅嚇了有希一跳,這一下子就連不遠處網球場上正在練習的人都聽到了聲音。
  
  不二周助看著顫顫巍巍站在樹上的人,手中的拍子不自覺的攥緊了。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她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那不是夏木同學嗎?」不遠處的菊丸英二也停下動作看著那邊,正為有希擔心著,卻看到就在有希抓住戲服的那一瞬間,樹枝終於不堪重負「卡嚓」一聲從中間斷掉。
  
  「危險!!!」不二周助沒有任何思考的衝出網球場,甚至沒有放下手中的網球拍。
  
  感覺到了樹枝的晃動,耳邊傳來細小的喀嚓聲,有希知道樹枝可能撐不住了。就在樹枝完全斷裂的那一瞬間,一個後翻,手裡還攥著戲服,有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看著已經嚇傻了的緒方悠,有希笑著站起身,卻看到了站在緒方悠身後,來不及跑到樹下的不二周助。
  
  他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讓有希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險,還好在十二點前更新,否則就斷更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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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希頗有些驚訝的看著站在緒方悠身後的不二周助,直覺得說出一句話:「你,有事?」
  
  不二周助看著有希驚訝的神色,那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刻意做出來的,就好像自己是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曾經無數次的想過以後該如何相處,如何才能當做曾經的往事不曾發生過,卻理不出頭緒,只能冷眼相對。
  
  可是沒想到,她倒是灑脫,完完全全,乾乾淨淨的想要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就連他不自覺的表現出來的這份關心,都覺得驚訝。
  
  「做什麼這麼驚訝,我以為以你我的關係,作出這種反應應該是最合適的。」手裡拿著戲服,有希靜靜的看著因為跑得過猛,胸口有些起伏的不二周助。他額頭上有著細碎的汗珠,顯然是之前已經進行了不少的訓練,手中的網球拍甚至都沒有來的及放下。
  
  是因為擔心嗎?擔心夏木有希?
  
  有希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因為她的話明顯愣住的不二周助。他臉上怔忡的神色只是一閃間,便消失了。那因為情緒的波動而睜開的眸子,被那慢慢垂下的眼簾重新遮住。額前的碎發,在微風中輕輕的擺動著,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是啊,我和你能有什麼關係。」聲音沒什麼起伏,平板無波,只是背影稍嫌不甘。
  
  溫和的人啊,有希想起真田弦一郎曾經說過的話,搖了搖頭。脾氣不小呢,還真是算不上溫和的人。
  
  不過說起這個,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只知道幸村精市要轉院到東京做手術,可是卻忘了問他會轉到哪家醫院,她甚至沒有留下他的電話號碼。
  
  撓頭,有希不長的頭髮被自己撓的有些亂,這是夏之和的習慣,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便會忍不住撓頭。
  
  「學姐怎麼了?」
  
  被忽略的人開始發問了,有希一愣,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人。繼續撓頭:「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大概快演到羅密歐去人家後花園的劇情了,既然是後花園,我這棵樹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幸村的事情,大概只有親自去一趟神奈川的立海大了,他們網球部的人總應該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哪間病房吧。
  
  看著兩人走向不遠處的劇場,不二周助沒有將情緒洩露半分,握著球拍的手沒有絲毫猶豫。
  
  ==================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訓練早就已經結束了,但是似乎網球部的正選們還在進行著加練。直到部長的令下,所有人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正選的選拔就要開始了。」很自然的,不二周助和手塚國光走在了一起,「要讓越前參加嗎?」
  
  「他參加是可以肯定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水準。」即便是訓練過後,手塚國光仍舊不露出絲毫的疲態。
  
  「我想大概會讓我們大吃一驚吧。」不二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中的漫不經心卻也隱約透著滿滿的自信。
  
  「會讓所有人吃驚,也不會讓你吃驚的吧。」手塚國光看了不二一眼,同學三年,太瞭解他的驕傲了。
  
  「怎麼這麼說呢?」不二笑得更加燦爛。
  
  如往常一樣,走到學校門口時便會看到校工成田先生在處理學校一天的垃圾。不過今天成田先生似乎在和一起來的工人在說著什麼。
  
  兩人走近了,才聽清楚。
  
  「那名學生中午的便當又沒有來領啊。」
  
  「十幾歲的年紀正長身體呢,中午不吃飯怎麼行,況且這樣也太浪費了。」成田先生搖了搖頭,看向營養餐盒上寫著的名字——夏木有希。
  
  「晚上好,成田先生。」因為總是在傍晚才結束訓練,不二周助和手塚國光等人便總會在校門口遇見校工成田先生,久而久之,便開始打起了招呼。
  
  「今天又訓練這麼晚啊,真是些有精力的小子呢。」已至中年的成田先生很是豪爽,同時也很是喜歡這群打網球的少年們。在學生時期,他也曾是一個喜歡打網球的人。
  
  「啊,不二君。」想起了之前的疑惑,成田先生喊住了已經走出校門的不二周助。「請等一下。」
  
  「有什麼事嗎?」從校門外將身子探了回來,不二周助出聲詢問。
  
  「不二君和手塚君都是三年級的學生吧,是那個班級的?」看了看手上的營養餐盒,上面寫著三年六組夏木有希。
  
  「我是三年六組,手塚他是三年一組。」雖然不明白成田先生的用意,但是不二仍是禮貌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聽到不二的回答,成田先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樣子,這個正直的男子雖然只是一個校工,卻對學校懷有深刻的感情,同時對於學校的學生們也有著子女般的關心:「這個叫做夏木有希的學生,她就是三年六組的,自從開學以來,除了第一天,每天中午的營養餐,她都不來領取,浪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中午不吃飯的話,對於身體可是有很大的損傷呢。」
  
  「夏木她一直不吃午飯?」不二周助皺起了眉頭看向成田先生。
  
  「是啊,一直都沒有來呢。」
  
  「也許她自己帶著便當。」一直默不作聲的手塚說道:「可能是忘記了取消訂餐。」
  
  「不可能的,夏木她的母親是沒有時間給她做便當的,甚至夏木阿姨的廚藝。。。」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二周助猛然停住了口。又想起了曾經的那些事情,曾經他也曾在有希的家中和有希一起無奈的忍受著夏木涼子的廚藝。
  
  只是現在他們兩的關係,不二周助想保持住笑臉,卻發現那有些困難。
  
  「擔心的話,就去問。」看了一眼不二周助,手塚國光沒有再說話。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邊的街燈陸續的亮了起來,燈光映出了不二周助微薄的笑容,只是笑容中帶有一點點的掙扎。
  
  也許無論如何都回不到從前了,夏樹的死,會永遠梗在他們幾個人的心中。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承認字數太少。。。晚上十點才回家,T T,想到昨天也累得半死沒有更,掙扎著起來碼了兩千字。雖然大綱早就寫好了,今晚也只是按照寫好的大綱碼字,可是有些犯困,大概寫的很不好吧。。。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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